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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凡十二     佞txt下载     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九百八十五章、书生自然也能以文退敌

    “贤弟,汝看这招贤榜写的如何?”

    “泱泱皇家风范也。”

    皇榜贴出,万民聚集。如果不是城中每条街道上都贴满了皇榜,皇榜前肯定早已经人山人海。不过即使如此,每张皇榜前都聚集了几十人在听小吏宣读皇榜上的内容。

    毕竟朱怀国与其他国家不同,平民没有受教育的权力。即便有天英门在,朱怀国也阻挡不了《三字经》、《百家姓》的侵入,但若没人从旁指点,一下要读懂那文绉绉的皇榜却也很困难。

    好像那些小吏,原本也都是朱姓皇族为方便操持家业才刻意培养出来的干才。

    不是说允许他们读书、识字,而是为了更好的帮朱姓皇族做事,所以在识字的同时,他们也必须一生效忠主家等等。所以遇到这种文字方面的需要,自然会有这种仿佛家奴般的小吏出来担当解释工作。

    只是与其他人都在老老实实听小吏解读皇榜不同,人群外围却站着两个青衫文士在自己念念叨叨,仿佛他们也能看懂这文藻华丽的皇榜一样。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

    因为朱姓皇族虽然一直都将受教育权牢牢抓在手中,但也不可能一直不娶妻嫁女,或者说就在族内通婚。

    所以一开始,即使所有受教育权都被掌握在朱姓皇族手中,又即使朱姓皇族从没有将受教育权真正放开,但他们却无法阻挡各种书籍通过嫁娶关系而私下流传。再加上外请士子等等,自然朱怀国内也有小范围的读书人存在。

    只是读书人归读书人。这些人却永远不可能在朱怀国内出仕,所有文、武官位都掌握在朱姓皇族手中。

    毕竟表面上。朱姓皇族并没有将受教育权放开,任何人想要公开出仕。同样等于是在抗旨。

    所以这些读书人若不想一生隐居,那就只能到其他国家出仕,或者说出仕不得,也就只能回朱怀国做些行商的工作等等,好像那些宣读皇榜的小吏工作也轮不到他们去沾手。

    因此看到这样的皇榜,两名文士脸上也是怨念十足。

    因为皇榜上虽然没点名只招武将,但若没有退敌之策,这些所谓读书人根本就不敢到朱姓皇族面前去炫耀文采,自找麻烦。而且这不仅是朱姓皇族对他们不屑。由于可读到的书籍极少。即使在朱怀国中他们可说是读书人,去到了其他国家,他们根本就没有出仕的可能。

    又或者真有这种机会,谁也不会再回到朱怀国。

    如此消息传播出去,自然没有国家会将朱怀国当成敌人,朱怀国也没资格成为任何一个国家的敌人。

    不过,在稍微年轻一点的文士只认为皇榜上的文藻华丽时,年长文士却摇头道:“愚兄说的可不是文字如何,而是内容。皇榜的内容。”

    “内容又怎么了?”

    “想必贤弟也知道朱姓皇族对待外族的态度吧!以朱姓皇族一贯的排外作风,不说这些真被朱姓皇族招贤的人是否确实能得到朱姓皇族重用,朱姓皇族突然弄出这招贤榜又意味着什么?贤弟有想过吗?”

    “姚兄是说城外的形式不妙?”

    听到这话,年轻文士的脸色立即一阵紧张。因为两人虽然都与朱姓皇族沾亲带故。不然也不可能在朱怀国拥有读书、习字的机会,但要说到城外状况,那可不比一般平民多知道多少。

    年长文士说道:“不然贤弟认为朱姓皇族又会招贤吗?而且是专门为了退敌而招贤。”

    “这……。难道情况已危急到这地步了?不是还可等到雨季吗?”

    “如果等不到雨季呢?”

    “这,这这……。不行,某得回家一趟。”

    无论古代社会还是现代社会。人们为什么都要推崇有学问的人。这不仅因为有学问就能更好的完成工作,更因为有学问才能防备被人蒙蔽等等。毕竟比起相交相知,不管人们愿不愿意承认,显然各种学问用的更多地方还是相互蒙蔽和破解蒙蔽等等。

    因此对于年轻文士的急忙离开,姚班不仅没有阻止,更不会感到奇怪。因为与姚家只是三代之前与朱姓皇族有联姻关系,现在已经逐步走向衰败不同,年轻文士的家中不久前才又迎娶了一个朱姓侯女,自然对这事非常关心。

    只是想到朱姓皇族在朱怀国的所作所为,姚班脸色又是一沉。

    因为姚家现在虽然彻底没落了,当初却也是朱怀国中的一个大族。只是那时并非姚家想要与朱姓皇族联姻,而是朱姓皇族主动与姚家联姻,并且以此关系来向姚家抽血。结果姚家只能渐渐没落,朱姓皇族却更加兴旺,相信年轻文士的家族必定也会在将来走上姚家一样的下坡路。

    所以对平民来说,余家军攻打朱怀国或许没有太多影响,但对姚班这种被朱姓皇族吸血没落的家族来说,这就是唯一机会了。

    只是要做好这事,却也得想办法出城才行。

    于是看了看墙上贴着的皇榜,又望了望正在为民众讲解皇榜的小吏后,定了定神,姚班就大摇大摆走了上去。

    跟着无视正在讲解皇榜的小吏,更无视一些好奇望过来的平民,姚班就“嚓!”一下将皇榜从墙头上撕了下来。

    看清姚班做了什么,不仅那些平民一片哗然,还未讲读完皇榜的小吏也跟着一脸怔怒道:“汝干什么?居然敢撕扯皇榜,汝究竟还要不要小命了。”

    “住口,汝没见皇榜上在求请退敌之策吗?某既然有退敌之策,自然当揭皇榜。”

    被小吏一阵质疑,姚班也有些恼火起来。

    因为姚家当年即使曾经与朱姓皇族联姻又怎样,由于这些小吏本就是朱姓皇族的家奴,自然在某些方面也自视极高,这同样也是姚班不满朱怀国国策的主要原因。

    而听到姚班竟敢呵斥自己,小吏也明白了姚班的大致身份,虽然不敢太过得罪,却也是脸色一沉道:“退敌之策?那是武夫做的事吧!汝恁地一个书生。”

    “书生又怎么了?武夫以武退敌,书生自然也能以文退敌。某敢揭皇榜,自然有胆面对皇上,而汝要阻某揭皇榜,又有胆面对皇上吗?”

    “汝……,哼!”

    在姚班抢白下,小吏也不再说话了。毕竟小吏虽为小吏,骨子里还是朱姓皇族的下人。或许他们可借着各自主子的名头逞威风,但可不敢像姚班这样去面对朱怀国国王朱九皋。

    所以姚班既然已将事情揭破,那也不是他们这种区区小吏所能相抗的事了。

    又或者真要相抗,那也除非是姚班在朱怀国国王朱九皋面前碰了钉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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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八十六章 、持节出城

    虽然朱怀国国王朱九皋确实下旨想要求请良材,但任何一个曷下皇榜就能见到朱九皋吗?别说朱九皋不可能做这种事,那些文臣武将更不会允许这种事轻易发生,何况这次求请良材并不是真为了求请良材,朱姓皇族也永远不可能求请良材,只是为了拖时间而已

    所以说是揭了皇榜,甚至还用敢不敢面见皇上来吓弧吏,姚班可不认为自己就真有机会面见朱怀国国王朱九皋了.

    但姚班没这想法,朱九皋也不会有这想法,听到终于有人揭了皇榜,还是一个读书人揭皇榜,朱四屋还是不得不将姚班招来见上一见了

    因为姚班既然敢在朱怀国做文士打扮,那肯定就是与朱姓皇族沾亲带故虽然纵使如此也不可能被朱怀国朝廷任用,但仅以一介书生却能抢在那些武夫前面第一个揭皇榜,这的确为朱怀国的文官挣下了脸面

    不然换成一个武夫去揭皇榜,或许就直接送到阵前叫阵单挑了,哪有与朱四屋见面的机会

    因此在将姚班招来近前后,朱四屋也只是漫不经心打量姚班两眼就说道:“汝这书生说自己名叫姚班,本侯怎么不记得皇家何曾与一姚姓人联姻”

    “侯爷明鉴,姚家乃是建元五年与皇家联姻,距今已三代矣”

    听到朱四屋说不记得姚家,姚班脸上并没有任何变化

    毕竟姚家与朱姓皇族联姻时,朱四屋自己都没出生,哪可能知道姚家这样的普通大户何况姚家衰败的厉害,姚班也早已习惯了那些朱姓皇族看待姚家的态度了

    “建元五年?三代?你们姚家人的命还真长啊”

    而一听姚班话语,朱四屋就咧了咧嘴,却并不认为姚班是在欺骗自己毕竟这事一查就能查出来,姚班真敢假冒朱姓皇族外戚,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不过朱四屋还是追问了一句道:“那是嫁出还是娶入?”

    “侯爷明鉴,当初乃是涡王孙次女嫁入姚家姚家才得以传家之学”

    被朱四屋说姚家命长,姚班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毕竟不管这是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姚家人确实命长命硬

    因为换成其他家族,从建元五年到现在的建至十七年这么长时间或许都足够更替四五次家主了,但姚家历代家主都足够命长命硬,却也能一直保持家学传续等等

    毕竟朱姓皇族虽然不在乎与外族联姻,但任何一个家族若是有了第一次联姻后,二十年内是绝对不允许有第二次联姻的,这也保证了朱姓皇族对那些外戚家族的长期控制等等

    但听到姚班说起涡王孙次女,朱四屋却第一次动了动眼神道:“汝说涡王孙次女?本侯同样为建元年间的涡王一脉怎么本侯就没听说过有汝这么一房远亲……”

    “侯爷明鉴,学生曾得阅涡王谱系表,斯祖母嫁入姚家时,侯母尚未出生,故而……”

    “什么?汝说斯祖母?不是先祖母吗?难道······”

    同样是各自停顿一下,朱四屋却彻底震惊了

    因为姚班说的是什么?那就是姚班的祖母嫁入姚家时,别说朱四屋了,朱四屋的母亲根本就还没出生也不可能注意到还有这一脉亲戚只是斯祖母却表示姚班的祖母仍在生,这就让朱四屋有些难以想像了

    毕竟不仅其他家族,从建元五年到现在不管短命还是什么,朱怀国国王都已经换过了三任所以姚班的祖母若真的还在世,那很难说会不会成为所有朱姓皇族的老祖宗

    当然,老祖宗是老祖宗,即使姚班祖母依旧在世,仍旧不可能影响到朝廷决断只是作为一个真正的年长者,这不得不让朱四屋及所有朱姓皇族羡慕因为要知道,朱家可不是一个长寿家族,只是善生养而已,没想到现在到出了这么一个异数

    点点头姚班也是一脸坦然道:“有劳侯爷关心了,祖母一向身体康浆乃是我姚家之福”

    “这确是姚家之福,但汝今日揭皇榜是说有退敌之策?”

    在确认了姚班的身份没问题,或者说姚班究竟是从何处得以读书习字后,朱四屋就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皇榜一事上

    姚班也一脸坦然道:“退敌不敢当但学生必当说服两军言和,甚至是令余家军退兵”

    “……言和?退兵?汝能做到吗?”

    听到姚班话语,朱四屋就皱了皱眉头

    因为这不是朱四屋相不相信姚班的问题,而是姚班确实不值得朱四屋去信任毕竟姚班即使说出了自己的出身,朱四屋同样需要时间去证实,何况还是与余家军言和,令余家军退兵这种事

    姚班却淡然道:“学生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必定会为皇上拼死效力,因为再怎么不成,学生至少也可替皇上拖延敌人的进攻时间”

    “替皇上拖延进攻时间,汝怎会有这种想法”

    虽然拖延进攻时间的主意本就是朱四屋所出,但这事非但未公之众,朱四屋也相信没人敢轻易泄露毕竟朱怀国说是一个家,更像一个家族国家或许会有内贼,若是家族也有内贼,那岂不是亡得更快

    因此朝廷即使已知道抵挡不到雨季,底下士兵城中平民却绝不可能知道

    毕竟受教育权一直被掌握在朱姓皇族手中,比之朱姓皇族,谁又能在对情况一无所知的状况下有如此先知卓见

    姚班说道:“学生不敢,但学生以为,以皇上之能,必不可轻易张榜纳贤,因为这必定会影响到皇上对朱怀国的统治所以今日见到街上各种皇榜,学生就知道除非确有退敌之策的能人出现,皇上必定是为拖延敌人的进攻时间才张贴出招贤榜”

    “故学生纵使无退敌之能,却也当为皇上拖延敌人的进攻时间,不然势必无法报答皇恩”

    “好,好好,····可姚班汝认为·又有几人能看透这点,余家军又是否能看透这点

    一边张口称好,朱四屋却满脸震惊

    因为朱四屋的计策若是能被姚班轻易看透,那岂不是说也会被余家军轻易看透了毕竟朱怀国已发下太多皇榜·覆水难收,或许他们能瞒住没有受教育权的朱怀国国民,但又岂能瞒得住余家军

    毕竟对于战况的了解来说,余家军可不在朱怀国朝廷之下

    听出朱四屋的,姚班却知道自己必须打消其的道:“学生并不认为会这样,毕竟余家军再强大,也不可能比朝廷更了解朱怀国而且学生此去也正当了解一下余家军对此事的态度”

    紧张吗?这确实是在紧张吧!

    虽然朱四屋还未对自己的解释做出回应·但朱四屋能提及余家军又有几人能看透这点,姚班就知道朱四屋的信心并不足

    不过这又怪得了谁,当然只能怪朱姓皇族自己

    毕竟若不是朱姓皇族牢牢把持着受教育权,朱怀国又岂会如此人才凋零

    但不管姚班是不是在安慰自己,既然姚班说出了这话,朱四屋就知道自己无法拦着姚班不让其成行了

    因为朱四屋即使确实害怕姚班泄密,但姚班既然看出了这事,其他人又会看不出这事吗?所以姚班既然敢坦然将事情说出来·朱四屋就知道自己必须给以姚班一定信任才行

    跟着将姚班留在自己府中,朱四屋就赶紧去觐见朱怀国国王朱九皋

    而朱九皋显然也已经得知皇榜被揭的消息,望向朱四屋就有些惊讶道:“四屋·怎么只有汝一个人过来,朕不是听说有名书生已经揭去皇榜了吗?那名书生又是何等来历”

    “皇上,事情是这样……”

    为臣之道的最重要基础是什么,那就是对皇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在现在的状况下,别说朱四屋不可能对朱九皋和朝廷有贰心,朱四屋也不敢对朱九皋和朝廷有贰心

    因此耐心听完朱四屋解释,朱九皋也有些满脸严肃了

    因为,姚班的祖母竟然到现在还活着虽然确实是一件异事,但有这点在·应该也可证明姚班对朝廷和朱姓皇族的忠心了只是说招贤榜的张贴目的居然会被姚班轻易看透,这也让朱九皋有些格外的

    于是沉了沉脸,朱九皋就说道:“那四屋汝有证明过那姚班的出身没有”

    “微臣正在想办法证明,估计明早就能得到确切消息”

    “既如此,那等明早证实过姚班出身后,汝便让姚班随军出战·并设法拖延余家军的进攻时间”

    “此事不可,因为我军的真正目标即使是拖延余家军的进攻时间,但至少我们也得表现出一些消讲和的态度才行而要想讲和并令敌军退兵,却也势必得派出使臣,切不可做出畏缩态度”

    “…···派出使臣?那不也等于一种认输吗?”

    “所以微臣只说派出使臣,但却并未说正式派出使臣故皇上最多令那姚班持节出城,并且质问敌人为何进攻朱怀国即可,犯不着每日都要在城下与敌人搦战,说不定这也可以多拖延一点时间”

    “原来如此,那就依四屋所言”

    听到这里,朱九皋就彻底放心了因为在拖延时间的基础上,朱九皋可不想向余家军轻易低头认输

    毕竟余家军只是北越国的一个家族私军,真在这里认输,那不就等于朱家在向余家认输一样

第一千九百八十七章、这不是我们没经验吗

    第二天一早,不等余家军摆出阵势叫城,朱怀国就先行打开了岣城城门,并从城中走出了一队约十多人的队伍。队伍不大,但各种仪仗却非常齐全,甚至于队伍前方旗手打出的节杖也可说明队伍的真正性质。

    只是随在队伍中,姚班却有些不甘心。

    因为姚班不仅不是朱四屋那样的正使,甚至连第一副使都算不上,只是在最微末的地方挂了个副使之名。

    但这是不信任吗?当然是不信任。可别说姚班不能对此说三道四,想必任何朱姓皇族之外的朱怀国人都不能对此说三道四。只是这事本就是姚班自己的算计,居然被朱怀国朝廷或朱姓皇族生生夺去,姚班心中怎么都不能轻易平复。

    因为,姚班即使早知道朱姓皇族的招贤榜就仅仅只是为拖延时间而已,但也没想到自己这个揭了皇榜的人最后就只能得到如此重用。

    早知道如此,自己昨日根本就不该多嘴,那样或许还不会被朱姓皇族摘去了桃子。没想到即使是在这样的逆境中,朱姓皇族依旧是原本的朱姓皇族。

    可不管姚班心中是如何不平,朱怀国的出使队伍却并不会因为姚班的挂念而停步。

    跟着来到余家军的大营前,虽然不知道朱四屋等人的来意,本就是余容身边的参军出身,刘进还是赶紧将朱怀国使团队伍请入了营中。

    然后等朱四屋说完来意,刘进就惊讶道:“……参侯爷汝说你们是来求和的?”

    “正是如此,还望刘将军帮本侯通晓余皇陛下知晓。并在本侯会见余皇陛下时,暂时停止进攻岣城及我朱怀国国土。”

    “这……”

    猛听朱四屋要求余家军暂停进攻。不仅刘进,姚班也在朱四屋身后微微抽了抽嘴角。

    因为姚班不是没有同样想法。只是朱姓皇族若不是窃取了姚班的使臣责任,仅以姚班的外戚身份,他根本就无法做到朱四屋这种公然要求余家军暂停进攻岣城的事。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朱怀国的所有官位都掌握在朱姓皇族手中,即使姚班能摄取使团代表身份,也没资格对余家军提出这种要求。

    难道这就是朱怀国朝廷一定要将自己降为副使的真正原因?

    想了想,姚班还是在心中果断摇摇头。

    因为即使同样是副使,在四名副使当中,姚班的排名也是最低的,这根本就由不得姚班去自欺欺人。

    当然。刘进现在即使已身为余家军大将,却也不敢忽略朱四屋的正当要求。而在并不知道城内状况下,犹豫了一下,刘进还是只得点点头道:“本将明白了,那你们梢等片刻,容本将调派队伍护送你们前去觐见余皇陛下。”

    “有劳刘大人了。”

    听到刘进话语,朱四屋等几个使臣顿时都一脸欢喜起来。因为他们为什么要出使余家军?与其说是求和,还不如说就是要拖延时间。

    以前是没想到还有这种计策,不然根本就用不着去求请什么天降良材了。只需不断派出使臣尝试与余家军求和就行。

    因此在被刘进找来的人护送离开时,朱四屋才悄悄找到姚班说道:“姚班,汝真有办法让余家军退兵吗?”

    “这个,学生至少有五成把握。”

    没想到朱四屋直到现在才来问自己这事。姚班都不知道该不该说哭笑不得了,只得略微保守的说了一句。毕竟五成几率本就是可与不可之间,在姚班同样发现可用派遣使团不断求和的方式来拖延时间后。姚班便也觉得自己能不能求和已不重要了。

    朱四屋却是松了一口气道:“那好,既如此。我们前面的谈判汝就不用担心了,等到我们谈不下去时。汝再另行开口,这样也能拖延更多时间。”

    “学生明白,可余皇陛下真会允许我们这样肆无忌惮的拖延时间吗?”

    “呵呵,这个汝就尽管看着好了。”

    没想到自己在四名副使当中排名最后还有这样的缘故,不知该不该相信朱四屋,姚班也不再言语了。不过不管怎样,为拖延余家军的进攻时间,姚班知道朱四屋和朱怀国朝廷绝对会无所不用其极。

    而目送朱四屋等人离开,或者说直到午后也没等来余家军的攻城行动后,不是欢呼,不敢欢呼,朱怀国国王朱九皋就跟着那些文武将官一起兴奋起来道:“太好了,三阚,汝看我们要不要立即撤回招贤榜。”

    “撤不得,一旦撤榜恐怕会让余家军怀疑我们出使的真正企图。”

    “……是啊!朕也知道如此,可早知道互谴使臣就能拖延时间,我们也不必求请什么天降良材了。”

    “这不是我们没经验吗。”

    想起求请天降良材一事本就是自己的最先主意,朱三阚就汗颜了一下。可纵使如此,朱三阚也没想过要自己来承担全部责任。毕竟以朱怀国的地位,不仅从没有与周边国家在战时互谴使臣的经验,朱怀国朝廷更不可能与以前那些想要叛乱的山匪、野寇去互谴什么使臣。

    朱九皋也点头道:“是啊!我们确实没有这方面经验,但三阚汝说万一再有人揭招贤榜又如何?”

    “很简单,如果是武夫揭招贤榜,那我们就先将其单独编成一队在军队中训练一下,然后看看参侯的出使状况再决定什么时候让他们出战等等。而如果是书生,那同样也得看参侯的出使状况来决定要不要让他们接着出使。”

    “这个朕也知道,可万一战争停歇,这些因招贤榜而来的人又要如此处置……”

    “招贤榜最少要贴一个月才不会被敌人怀疑,然后应榜而来的那些人,武夫可以打散在军队中,然后让他们在训练和剿匪中逐步报损。书生则不管他们有没有参与后面出使,朝廷都可先行为他们安排一些小吏位置,然后不管贪赃还是枉法……”

    狠,真是太狠了。

    虽然听到朱三阚话语,朱九皋身边伺候的几名太监脸上就接连色变,但朱九皋却是彻底兴奋起来。毕竟这才是忠臣,这才是朱姓皇族的忠臣!

    至于这是否会有负于人?

    在朱怀国自然只有朱姓皇族负人,哪有其他人来负朱姓皇族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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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八十八章、像西齐国一样

    整整三天时间,当朱四屋终于看到远处的坂城城墙时,虽然身体是疲惫的,朱四屋的精神却相当振奋。因为算算时间,他可已经为朱怀国朝廷争取了整整三天时间,如果再加上后面谈判和回城时间,那只能是更多。

    而后进入余家军为使臣安排的临时住所,朱四屋也并没有催促余家军士兵立即带自己去面见余容。

    毕竟他们的真正目的不仅就是拖时间,好像现在都已是傍晚时分,朱四屋也没必要着这个急。

    然后等余家军士兵离开,朱四屋就望向十多个使团成员说道:“你们都听好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促进双方停战、讲和,谁都不能在余家军面前闹出事情,不然休怪本侯饶了不你们。”

    “诺!”

    不知其他使团成员又知不知道这只使团队伍的主要目的就是拖时间,姚班就跟着应和一声。

    跟着众人散去,朱四屋又将姚班单独留下道:“姚班,记得莫要将我们的真正目的说出去,他们都不知道这事……”

    “不知道?几位副使都不知道吗?”

    听到朱四屋话语,姚班就惊讶了一下。

    因为知道朝廷的目的就是拖时间,原本姚班还以为至少其他几位副使都应该知道这事的关键,没想到他们居然也不知道。

    望着姚班点点点,朱四屋就说道:“所以汝也知道本侯对汝的信任了,以后汝心中有什么建议,都只能等到暗中再同本侯单独说。勿要在其他人面前露出端倪。”

    “诺!”

    被朱四屋一阵叮嘱,姚班也只得老老实实应下来。

    因为这是朱四屋和朝廷对自己的信任吗?这怎么可能。这最多不过就是为了朝廷利益的一种选择。也就是说朱四屋站在前台,姚班只能隐身在后。只有当朱四屋没办法时。姚班才有机会展现才华。

    当然,只是有机会而已,甚至姚班也不得不说还没准备好怎样向人展现自己的才华及自己应该向人展现怎样的才华等等。

    毕竟以朱怀国的现状,那也不是什么才华都能随意展现的。

    可不管朱四屋是如何暗中安排的,听到朱怀国使团队伍终于到来的消息,余容也是坐在屋中抽了两下嘴角道:“哼,他们就只能想到这样来拖延时间吗?”

    这不怪余容不满。

    因为若是没有这个使团队伍,说不定胡三德他们的夜袭队伍都已经出发了。

    只是说随着刘进由前方传来因朱怀国派出使团队伍不得不停战的消息。虽然清楚这是刘进不知道对方打算拖时间的缘故,但余容也不能对此置之不理。

    因为若不是早知道朱怀国朝廷拖时间的打算。在使团互通时暂时停战也是最基本的礼仪。

    胡老则淡淡说道:“陛下不必担心对方的阴谋诡计,因为有这个时间,正好给老夫帮三德他们准备一些登城工具及练习一下夜袭战法。毕竟他们的能力虽然不成问题,但如果不训练一下,恐怕也难免不必要的伤亡。”

    “这样也好……,但对方如果故意弄出更多使团队伍又怎么办。”

    作为一个领军将领,余容虽然也知道胡老的要求很正常,但还是有些担心朱怀国朝廷的层出不穷诡计。

    胡老说道:“这没有关系。因为陛下如果同意,我们完全可选择在使团队伍回去的当晚立即袭城。甚至不管他们提出什么讲和条件。陛下都可将其混淆成一种对余家军的羞辱,这样我们也就有了夜袭的借口。”

    “好,这个方法好,就凭区区朱怀国朝廷。他们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与朕讲和。他们敢来与朕讲和,那就是对朕最大的羞辱。”

    虽然余容在盂州经营多年,但这可不是说他就一点不懂朝廷中的各种魑魅魍魉。

    所以余容不仅一眼就看出了胡老计划的可行度。甚至于这的确可说是朱怀国朝廷搬石头砸脚给了余容最好的进攻借口。

    不然真在攻城间歇进行夜袭,恐怕敌人的防备也会很严。这还不如抓住使团队伍回城的时间来进行夜袭,更可最大程度的破坏敌人的拖延时间计划。

    因此第二天一早。随着谈判开始,双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争吵起来。

    “余皇陛下,我们今日可是诚心前来求和,怎么又能说是在羞辱余皇陛下呢?”

    “呵!参侯汝是在说笑吧!”

    余容一脸冷然道:“现在天下还有谁不知道朕如今是在出境建国,汝竟想让朕寸土不占的就退回北越国境内,这不是羞辱朕又是什么。而且朕现在所占领的国土,你们朱怀国又有能力拿回去吗?没能力拿回国土却要让朕自己放弃国土,这不是妄图羞辱朕又是什么?”

    “那不知余皇陛下想要什么条件才能接受我国的求和要求。”

    反正是拖延时间,虽然没料到余容竟会一上来就接见自己,甚至是气怒成这样,朱四屋也不在乎随着余容绕一下弯子了。

    而双眼不仅扫过朱四屋,更是扫过所有朱怀国使团成员,余容就大声说道:“很简单,朱怀国想要求和就只能像西齐国一样并入我余国国土,朕亦可仿照西齐国当初并入北越国的方式,给予朱姓皇族保留内库私产及放弃实权后永不晋阶的固定官位待遇。”

    “……什么,像西齐国一样,余皇陛下难道想要我们投降吗?而且余皇陛下哪来的余国国土给朱怀国并入其中。”

    听到余容要求,或者说听到余容竟想用西齐国并入北越国的方式来要求朱怀国向其臣服,朱四屋就一阵愕然。

    因为朱四屋根本没想到,余容竟会在这时提出以西齐国的方式来招降朱怀国。不过想想西齐国皇室现在西齐城的衣食无忧生活。如果朱怀国真抵挡不住余家军进攻,这或许也是个不错选择。

    只是在此之前。朱四屋还是要为争取时间而努力,毕竟借助洪涝灾害。朱怀国也不是完全没有战胜余家军的可能。

    而听到朱四屋竟还在坚持,余容双脸顿时就是一冷。

    因为余容在早就准备好夜袭计划后,若不是为了少一些波折,余容也不会提出用西齐国方式来吞并朱怀国的建议。可既然朱四屋如此不识相,还想借着水患来清除余家军,那就绝对不可原谅了。

    因此余容即使一开始都并未对朱四屋和缓过,这时更是满脸冷意道:“朕要你们朱怀国投降又如何?而且朕即使还未正式建国,以岣城为界,汝又敢说朕的余国国土面积不在朱怀国之上?或者说。就凭尔等朱怀国的家生子,又怎能从朕的手中夺去国土。”

    “余皇陛下不觉得这话说的太过分了吗?”

    没想到余容竟会说出什么家生子的话,即使只为了拖时间,朱四屋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毕竟朱姓皇族治国如治家,虽然家生子不能用来称呼朱姓皇族,但却一直被人用来称呼朱怀国国民。而将一国国民当成家生子,这也是对朱怀国、对朱姓皇族治国能力的最大讽刺。

    但面对朱四屋不满,余容更是双脸发冷道:“过分?尔等家生子却想找朕来求和,到是谁比谁更过分。朕本欲以西齐国之礼待尔等。尔等却还贪心不足,真是不知死活。”

    说完一甩衣袖,余容就丢下朱四屋等一群人,大剌剌从屋后离开了屋子。

    因为胡老即使说了还要准备一些东西才方便攻城。但可没叫余容为这些朱怀国使臣留时间。而且朱怀国朝廷反正都不是诚心讲和,余容也用不着继续与之虚与委蛇,最多就为对方套上一个妄图羞辱自己的罪名就行了。

    但没想到余容对待自己的讲和竟是这种态度。朱四屋也只得带着使团成员回到了驻地了。

    跟着单独找到姚班,朱四屋就说道:“姚班。汝看那余皇究竟想要干什么?”

    “侯爷明鉴,这不是余皇想干什么。而是朝廷打算如何应对余皇的问题。毕竟以余皇之威,换成谁都不可能接受与朝廷的讲和。”

    “这个,那汝有何计……”

    皱了皱眉头,不是说姚班是否在讽刺朱怀国朝廷的贪婪,朱四屋也知道朱怀国朝廷现在面对的最大困境是什么。因此想到姚班一开始说可以尽量促成双方求和的话,朱四屋还是想听听姚班有什么手段再说了。

    姚班却直直望着着朱四屋双眼道:“先不说学生有何计,假如一切建立在拖延时间的基础上,侯爷认为朝廷又能接受余皇陛下条件吗?”

    余容的条件?是说让朱怀国仿效西齐国一样并入那所谓余国吗?

    听到姚班话语,朱四屋就脸色难看一下。

    不过接触到姚班没有一丝退缩的眼神,朱四屋还是嗫嚅一下说道:“这个本侯也不知道,毕竟真能拖延时间并击退余家军,什么条件都不用再说了。”

    “那侯爷就尽管在这基础上与余皇讨价还价便是,反正朝廷也不是真想投降余家军,就此拖上几个月时间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吧!”

    “拖上几个月时间?这当然不是不行,但汝不是说有办法讲和吗?”

    “学生的讲和是要建立在了解对方的底线状况下,但余皇陛下已经说出了自己底线,朝廷却很难准允,这就只有慢慢拖延时间了。”

    “了解底线吗?本侯明白了。”

    原本就对姚班没抱太大希望,也不想对姚班有太大希望。听到姚班只是想以了解余家军底线为基础来进行谈和,朱四屋也不想再去过多追问了。

    毕竟再怎么说,朱怀国朝廷的真正用意就是与对方拖时间,至于余家军又会答应以什么条件来求和,他们完全都不用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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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八十九章 、一直向往北越国生活

    三天过去,不仅朱四屋等人没见过余容,余容也好像完全忘记了朱四屋等人一样但这对其他一无所知的使团成员来说或许有些不知所措,朱四屋和姚班却完全没关系

    毕竟两人都知道,朱怀国使团此行的目的就是为拖延时间,尤其在每天一联系的状况下,前方依旧还在徒状况的消息也相当令人振奋.

    只是与朱四屋等其他人都是老老实实待在余家军为他们准备的屋中不同,姚班却每天都在坂城内闲晃

    因为坂城现在即使进驻了大量余家军,里面依旧住着不少朱怀国子民,只是原本的商业活动大都停顿,更要受余家军的各种节制等等

    所以对于朱怀国使臣能够到来,坂城居民还是很兴奋唯一妨碍就是见不到使团成员,聆听不到任何来自朱怀国朝廷的消息

    而对于姚班来说,他却不会去多管这些小事,更不会曝露身份去安慰那些坂城居民毕竟不说姚班的身份不足以去安慰他们,仅以使团任务来说,也容不得这些坂城居民上来横插一脚

    何况比起安慰心惊胆战的坂城居民,姚班更想多观察一下余家军在坂城里的活动状况

    只是与姚班想像中的紧张不同,除了严守城防外,余家军对坂城居民的活动竟然没有任何严加约束的地方

    与其说是余家军的到来导致了坂城的商业活动衰竭,还不如说是坂城居民对余家军有太多疑虑,不敢进行大批量的商业活动相对的余家军也没有对坂城居民进行任何形式上的安抚,仿佛仍在延续当初以战养国劫完就走的做派一样

    难道余家军的目的并不是出境建国?

    或者说,他们并不知道如何去治理占领后的国土?

    不知自己的想法究竟对不对,姚班也没急着去告诉任何人,毕竟这与朱怀国使团的使命完全没有关系

    然后五天过去,余容也再度召见了朱四屋等使团成员

    只是与一开始的淡定不同,听完余容吩咐·朱四屋立即满脸大惊道:“什么?余皇陛下要我们现在就离开,可我们还没谈妥两军言和的事情啊”

    “……言和?你们真是来言和的吗?”

    余容一脸冷然道:“真想言和你们会不主动接触余家军官员?真想言和你们会每天躲在使宅里面?虽然朕不知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但朕没必要陪着你们瞎浪费时间来人!将这些家伙全都押解回岣城”

    “押解?余皇陛下不要,不要啊本侯这里还有条件要与陛下相商·陛下……”

    看着余家军士兵蜂拥冲进来,朱四屋立即有些狂乱了

    因为光想着拖延时间,除了另有企图的姚班会每日在坂城中闲晃之外,朱四屋一直都严令使团成员没事就不要轻易出门,并以此来增加拖延时间的成效等等

    但没想到,这却会曝露朱怀国对两军言和没有诚意的态度

    因为朱四屋也知道,若是任何一方想要主动言和真心言和·那肯定也要在余容放置他们在坂城中自由活动时无所不用其极的为言和进行各种努力,例如不断去接触收买那些余家军将领和官员等等

    只是无所不用其极归无所不用其极,朱四屋却将无所不用其极用在了拖延时间上,彻底曝露了他们对与余家军言和没有诚意的态度

    不知这样会带来怎样的恶果,朱四屋立即想要恳求余容再给自己机会只就是没等他们被士兵押走,余容就先行从后面离开了屋子,以至于那些余家军士兵也不会再给朱四屋等人说话的机会了

    跟着回到使团驻地,还在众人被押解着收拾东西时·朱四屋就找到姚班满脸急切说道:“姚班,汝说现在怎么办?没想到余皇竟想直接押解我们离开,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这个学生并不知道·不过这两日学生却在坂城中转了一转,结果发现……”

    不是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而是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都会变成朱四屋的功劳,姚班根本就不想去真正帮助朱四屋,只是将这两日在坂城中的各种发现对朱四屋说了一说

    而听完姚班说明,朱四屋也是一脸愕然道:“什么?余皇在占领坂城后竟没有好好治理一下坂城吗?他们到底是不是想要出境建国啊”

    “这个学生也不知道,还望侯爷和朝廷能做出正确判断了”

    “好!到时本侯也想办法打听一下这件事”

    虽然已经没时间亲自去证明姚班的判断,但朱怀国同样有斥候在坂城附近活动,朱四屋知道要证明这点并不难只是剔开姚班的发现,朱四屋还是对现在的状况有些揪心道:“但姚班汝说现在这事该怎么办?如果我们真被押解离开·那绝对会变成奇耻大辱,也完成不了皇上拖延时间的任务啊”

    “这个简单,只要侯爷主动离开,也就用不着对方押解了,全当是护送吧!”

    “…···主动离开?那拖延时间的事情又该怎么办?”

    对于押解与护送的区别,朱四屋当然不可能一无所知·只是这并非事情的重点

    虽然不至于对姚班的拐弯抹角不满,朱四屋还是追问了一句

    姚班说道:“这个······,一开始或许确实是我们不够努力,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们也不好再去多说什么不过使团队伍或许是不能继续留在坂城了,侯爷却可向余皇陛下要求将学生留在坂城!这样学生也可用另一种身份继续为侯爷和朝廷效命”

    “汝要单独留在ˉ城?怎样留?”

    没想到姚班竟想单独留在坂城,朱四屋就想起了姚班一开始揭下皇榜时说过要让余家军退兵的话

    但事情发展到现在,朱四屋也知道自己无法再去追究姚班是不是想要独占功劳了,却又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姚班继续留在坂城

    毕竟不管姚班留在坂城究竟能起什么作用,能不能让余家军退兵,好像姚班先前发现的事情,那些斥候由于见识不够的关系也是绝对无法发现和留意的

    姚班说道:“很简单,不说学生本身就是侯爷的子侄,侯爷完全可用关心学生安全的借口将学生留在坂城毕竟学生这几日虽然也没能为两军言和做出更多贡献·但相信余家军还是知道学生这两日在坂城中乱转的状况的”

    “这个······,汝说用关心安全做借口,这岂不是······”

    被姚班说要自己让他用安全借口留在坂城,朱四屋的脸色就是一变

    因为这意味着什么?不仅意味着朱四屋认为坂城比岣城更安全·也很有可能被人认为朱四屋对朱怀国不忠等等,不然他又凭什么借助出使的机会将姚班这个子侄带出岣城并留在坂城

    姚班却毫不介意道:“……是的,这确实有可能被误认为侯爷对朝廷不忠,但只要能起到拖延时间作用,这样的误会不是更方便侯爷打探余皇陛下的真正心意吗?毕竟这也是一种正常的间谍方法”

    “间谍吗?好吧!本侯就试上一试再说”

    看到那些余家军士兵已开始催促使团队伍离开,朱四屋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因为不管朱四屋对朱怀国的忠心会不会被余容怀疑被朱怀国怀疑若是朱怀国最终战胜余家军,朱四屋不仅立即可将责任全都推卸到姚班身上·甚至于朱怀国一旦不保,朱四屋也可借机投靠余家军等等

    毕竟余家军并不清楚朱姓皇族对待外戚的态度,在朱四屋确实将姚班这个子侄留在了坂城的状况下,谁还能去怀疑他,谁还有资格去怀疑他只是同样以朱怀国朝廷对待那些外戚的态度,真的姚班事发,朱四屋也能撇得一干二净

    然后当朱四屋向那些余家军士兵表明会立即离开坂城,并消最后见一面余容时·不仅那些士兵没有太过为难他,余容也再次给了朱四屋一个见面机会

    毕竟在确认朱四屋等人会离开的状况下,余容同样不想朱怀国朝廷怀疑自己有什么暗中计划等等

    只是等到朱四屋介绍完姚班身份并说出消将其留在坂城的事情后·余容也第一次微微有些惊讶道:“什么?参侯爷真想将姚班留在坂城吗?侯爷就不怕……”

    “这不是本侯不怕,而是姚班一直向往北越国的生活”

    朱四屋一脸装镊样道:“所以不管两军交战的结果如何,本侯都消姚班能留下来同余皇陛下学习一下”

    向往北越国生活?

    听到朱四屋话语,不仅余容略带诧异的望了望姚班,姚班心中也是苦笑一下

    因为朱四屋这话即使没有完全撇脱他对朱怀国失去忠心的怀疑,但也等于彻彻底底将责任套在了姚班一人的身上只是对于这种结果,姚班却也不用的,毕恭毕敬就对余容一躬身道:“学生恳请余皇陛下收留”

    “好吧!既然这是参侯爷要求,那姚班汝就留在坂城好了

    虽然不是没有一点怀疑,但想想姚班区区一人留在坂城又能做些什么·余容也就不再的了

    毕竟不说一直呆在屋中的朱怀国使团队伍,余容对于姚班这两日在坂城中的只看不说也很有印象,自然没有为了姚班区区一人还要多费唇舌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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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九十章 、全是为了余皇陛下的一统大业

    “大哥,就是那个傻子旁边的护卫”

    “小姐真是太厉害了,这两道菜是我们老板亲自命名的,今天刚推出的小姐是第一个猜出来的人”.

    “也是为了博个彩头”

    “教训一下即可,不可伤及性命”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接下来再给我上一道‘一清二白’和‘玉碟翡翠’”

    “姐”

    “少瞧不起人了”

    “这才是做生意呢,也不知道一天能赚多少银子”

    “你的老板很大方呢”

    见弟弟一脸羡慕的涅,春蚕没好气的说:

    说完依依不舍的把灰灰递给了旁边的小鱼春蚕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他朝大门走去

    街上和往日没什么不同,但很少出来的春鹊可是新鲜的很,而第一次逛街的湘南就更别提了,一路上看到摊子就走不动了,每次都让春蚕好言相劝才离开就这样,一行人走到了西街,这里是连城酒楼商铺的聚集地,当然,也是连城的烟花之地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名叫雅斋的酒楼,几人就走了进去

    “不会艾怎么,你很无聊?”

    “嗯,今天要带着湘南和春鹊去逛街,春鹊还好,可以照顾自己,但湘南什么都不知道,以防万一,你把鸿斐也叫着吧”

    一脸憋屈的春鹊瞪了笑的跟花痴似的湘南,拼命的往嘴里送饭,看的春蚕连连摇头鸿斐见姐弟俩连吃饭的时侯都不忘斗嘴,一副服了你们的表情

    “可是刚才小儿说的太快,我没记住名字”

    转身一看,龙潭不知何时站在后面想着一会儿要出门,点头道:

    见两人高高兴兴的走了,春蚕再次摇了摇头,喃喃的说道:

    “好”

    “可是湘南也想出去,只有我他铁定不愿意”

    “好耶”

    说完,率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尝了一口道:

    说完,转头对恭候多时的店小二说:

    “我确定,碰上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我真是没办法”

    听了姐姐的话,春鹊闭上嘴,双手托着腮帮子在大堂内扫来扫去这时,湘南有些尿急,无奈的春蚕只好让鸿斐带着他找茅厕乘两人离去的空档,春蚕叫来小二,对身旁的弟弟说:

    “那以此类推,一网情深就是鱼虾之类的喽?”

    “好嘞”

    见弟弟一脸的泄气和郁闷,春蚕安慰道:

    最后,手指了指一个用荷叶隔开一边是清蒸鱼一边是油榨虾的大盘子,说道

    怕别人笑话,春鹊趴在姐姐耳边小声的说道:

    说完,还不忘用账本敲了弟弟脑袋几下因为长期练武,皮厚的春鹊嬉皮笑脸的说:

    刚说完,就对一个大块头一阵暴打,这让春蚕很是无语等两人轻轻松松的解决完十几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春鹊跑到姐姐面前,一副讨赏的表情问道:

    “那有没有特别奖励呢?”

    “好吧,不过,今天真是好运气,下馆子竟然不要钱早知道就把府里的人都叫着了”

    “你不是自诩是堂堂男子汉吗?为什么还这般计较翱”

    “不要老想着别人的好,我们的铺子也不差啊要知道,你的衣食住行全从那里赚来的”

    “翱怎么差那么多翱”

    “湘南,一会儿我们要外出,街上人多,还是不要带着灰灰了先让爷爷先替你保管,回来的时侯再抱它,好不好?”

    说完就一个跳跃,和鸿斐来到十几人中间龙潭没有参加,而是把春蚕和湘南护在身后,冷眼旁观见弟弟游刃有余的在几人中间周旋,还一副乐在其中的表情,春蚕有些替那些地痞流氓的了,于是喊道:

    “你什么时侯客气过吗?”

    “没有艾和我想的一样”

    一脸横肉的大哥吐了口唾沫,流里流气的看着春蚕说:

    说完就把手伸向春蚕,这时旁边的龙潭一个甩手就把他扫了过去春蚕好笑的看着刚才还一副老大的涅,这会儿像个狗熊似的趴在地上的家伙对一旁的弟弟说:

    “龙潭有空的时侯帮我查查这酒楼老板的底细”

    “这餐免费”

    见小二训练有素的走人了,春鹊适时的凑过来,问道:

    “很好猜的一会上菜的时侯我再给你解释”

    “不过呢,刚才鹊儿确实很神勇小小年纪能撂倒那么多的大汉,还是很了不起的”

    “要出去,自己不就可以出去,为什么还让我带着,都多大的人了,真不害噪”

    “怎么啦?喜欢的太多,不知道该点哪样了?”

    “敢打我的兄弟,我看你们几个是活的不耐烦了,也不打听打听这西街是谁的地盘兄弟们给我上,这个小娘子留给我对付”

    “老姐,这四道菜加起来没几个银子,你是故意给他们省钱吧?”

    待一大一小的两人换了干净的衣服,若是站着不动,活拖拖的两个公子见湘南怀里还搂着灰灰,春蚕柔声的说:

    被弟弟这么一提醒,春蚕才想到,湘南整天除了待在府里,哪也没有去过,自己是该带他出去走走了想到这里,就起身道:

    “姐,你太偏心了”

    “那我这就去给小姐上菜”

    “还是姐姐来吧”

    见当家小姐给了刀子又不忘给点mi糖的做法,龙潭和鸿斐都觉得有些好笑,但也深知,这种做法对单纯的春鹊少爷屡试有效这不,某人已经笑的跟朵花儿似的

    “你这坏小子,又在欺负湘南”

    “鹊儿,让姐姐看看你的身手到底如何”

    “这有什么难的,点几个自己顺耳的不就可以了”

    “再怎么懂事,还是小屁孩一个呢”

    “小姐,就这么多?”

    “嗯,这乳鸽钝的很有味,你们尝尝”

    “你确定?好不容易让你表现一回”

    吃完饭,掌柜的守约不但没有收几人的饭钱,还恭敬有加的送几位出门,这样的异常让冰雪聪明的春蚕有些疑惑,出了门走了一段距离后,就对身旁的龙潭说:

    “哦?很有诗意的名字嘛‘云泥之别’是不是天上飞的和泥里长的两样食材做的菜?”

    “若是你今天点的菜够水准,我就说两句好听的给你”

    “大家做生意都不容易,再说了,这几道菜色泽看起来不错,口味应该也不差”

    “姐,你一整天一整天的坐在这里不觉得闷吗?”

    接下来,几人随意的逛了一会儿后准备打道回府,就在快要走出西街的时侯,迎面来了十几个人,其中两人还鼻青脸肿的见到春蚕几人,手指着湘南和鸿斐嚷嚷道:

    “厉害?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除了力气大点,没有一人练过武功你们不是同一个层次的,和这样的人过招,你有什么好骄傲的翱”

    等四个菜摆上桌面的时侯,春蚕指着一道小葱拌豆腐和炒青菜说:

    “不光是我,湘南也很无聊,对吧?”

    在大家拿起筷子的时侯,春蚕不忘给湘南的碗里夹菜,这让刚才心情还有些郁闷的湘南笑逐颜开

    “姐,这里的菜名怎么都是我没听过的翱”

    “这些足够了,虽然是免费的午餐,但太多也是浪费”

    “小姐好悟性”

    “这个酒楼的老板是个文人,所以他的菜名都是有典故的”

    “姐,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属下遵命”

    “姐,你点的这几道菜到底是什么,你知道吗?”

    “回小姐,本店最新推出了特别的‘云泥之别’和‘一网情深’”

    “姐,今天带我们出去玩吧”

    说完,就有模有样的询问小儿,酒楼里到底有些什么菜,等小儿专业的报出一大堆菜名后,刚才还豪言壮语的某人眉头开始纠结了春蚕好笑的问:

    “那好吧,你们去换身干净的衣服,一会儿我们就出门去”

    “小姐要出去?”

    “姐,我是不是很厉害?”

    “今天你来点菜”

    “这就是‘一网情深’”

    “你呀,就知道贪小便宜”

    “翱那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小二,本店最有特色的菜是什么?”

    坐在一旁的龙潭,自始自终没有说一句话,这样的情形,姐弟俩都习惯了,所以早就见怪不怪在等上菜的功夫,湘南和鸿斐回来了鸿斐还好,但湘南的脸上明显有着不愉快春蚕无声的望了鸿斐一眼,见对方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事,才转过身拍了拍湘南的肩膀,安慰了几句

    “那怎么办?”

    “属下知道了”

    “这是‘云泥之别’”

    “知道了”

    说完又指了指一道莲藕炖乳鸽说:

    见弟弟彻底放弃,春蚕点了点头,说道:

    说完,不着痕迹的用眼神威胁湘南被眼神杀到的傻子,连忙点头附和,连他怀里的灰灰都跟着叫了两声春蚕见此,无奈的摇了摇头,合上账本,笑骂道:

    “鹊儿,这就是一清二白和玉盘翡翠”

    “真的?那我就不客气喽”

    “那你听好了,下次可不允许这么推拖”

    酒楼的生意不错,看那跑堂的楼上楼下的忙呼,腿都给跑细了望着客来客往的酒楼,春鹊有些羡慕的说:

    夏日的一天,春蚕坐在湖边的凉亭里翻着姚斌送来的账本,刚练完武的春鹊带着湘南有些无聊的蹭了过来,撒娇道:

第一千九百九十一章、只娶朱氏女为皇后

    虽然余容现在已开始称皇,但由于还没真正建立国家,焦玉可不会跟着余容一起瞎胡闹,至今仍是以太慈夫人自居。

    当然,这并不是说焦玉对余容不信任。而是焦玉现在就嫁给余容,并不能称之为真正的皇后。所以余容既然是为焦玉而建国,当然要以一个国家为聘礼。

    因此不管姚班是什么目的,有没有真的背弃朱怀国,焦玉也不可能对坂城的民心向背不闻不问。

    于是隐去脸上的不信任,焦玉就一脸正色道:“那不知姚班汝认为皇上又该怎样提振民心,并让朱怀国民心真正倾向余国。”

    “这很简单,只要皇上能在坂城,或者说在已占领的朱怀国国土上大力提倡和推广蒙学、私塾,自然就可起到广开言路、民心所向的效果了。”

    “……推广蒙学、私塾?原来如此。”

    听到姚班建议,焦玉顿时双眼大亮起来。

    因为来到朱怀国这么久,焦玉又怎可能不知道朱怀国的主要弊病就在于朱姓皇族严格控制了受教育权。

    虽然这在朱姓皇族主政时,的确可避免其他人威胁到朱姓皇族地位。可一旦外族入侵,并以推广蒙学、私塾的方式收揽民心,朱姓皇族自然就没办法再稳固自身统治了。

    而看到焦玉已明白自己建议的关键,姚班就点点头道:“太慈夫人睿智,只要余皇陛下能在朱怀国境内推广蒙学、私塾,不仅能立即收拢民心。甚至还有加快朱怀国崩溃的作用。因为以朱姓皇族的自私,决不可能为平民开放蒙学、私塾。又或者他们想要跟进余国的国策。也等于是从正面否认了一直以来的国策。”

    “好,好好。但不知姚班汝想要妾身怎么赏汝……”

    “学生不敢,现在余国还未吞并朱怀国,为家人着想,学生不敢接受夫人和余皇陛下的任何赏赐,但等到余皇陛下一统朱怀国,学生愿求从事学政方面的工作?”

    “学政方面工作?先生如此大才,却又怎么不愿在更多地方为皇上效力。”

    听到姚班竟然只想负责学政方面工作,焦玉就不仅感叹一声。因为朱怀国的状况虽然不可复制,姚班的要求确实低了些。

    甚至于仅是姚班的谦逊态度。焦玉都愿意称呼其一声先生了。

    姚班却是一脸淡然道:“夫人谬赞了,虽然学生也自认为开放蒙学、私塾的主意不错,但学生自己却清楚自己的学识有多有限。所以学生虽然愿意从事学政方面工作,但事实上学生自己同样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学习。尤其学生现在还足够年轻,若将来学生能学有所成,夫人再提拔学生便是。不然仅以学生现在之能,或许教授蒙学是绰绰有余,但要教育私塾却还远远不够。”

    “先生大才,那妾身就禀告余皇陛下。为先生留下学政一职,以待先生真正成长起来。”

    看了看姚班年纪确实很轻,焦玉就点了点头。

    因为不管姚班是不是单纯在谦逊,仅以姚班的年纪。恐怕也很难在即将建立的余国中服众,这还不如让其在学政一职上历练一下,这样才能更清楚的看清姚班究竟有怎样的才干。

    而一听焦玉接受自己请求。姚班脸上顿时也是一松。

    因为姚班不是不想在余国谋取更高职位,但这不仅有能力方面的问题。姚班同样不想被人视为自己是通过出卖朱怀国而获取个人利益等等。反而姚班如果从事学政方面工作,还能博得一个为民请命的美名。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朱怀国国民有多希望能获得受教育权。为让国民获得受教育权,任何事情自然都可获得原谅。

    至于姚班为什么又要选择在这时背弃朱怀国?

    一是因为朱四屋已经自认了只能靠拖时间来谋取战胜余家军,二也是因为任何读书人都会对朱姓皇族失望的缘故。

    毕竟没读过书,也就不会知道读书与不读书的差距。甚至于读书多少的差距,也会让人对朱姓皇族抓着受教育权不放产生更多不满。

    所以真能在朱怀国境内推广蒙学、私塾,姚班认为这才是真正的惠民惠己之事。

    因此随着焦玉表态愿给自己机会,姚班就满脸感激的对焦玉拱手一礼道:“学生多谢太慈夫人恩典,然则为使余皇陛下更好的收服朱怀国,学生还有一计欲献给夫人和余皇陛下。”

    “哦!先生还有何计要献给陛下。”

    “学生不敢,但陛下前日在接见朱怀国使臣时曾说过,愿给朱姓皇族以类似西齐国皇族的地位。虽然朱姓皇族现在很难向余皇陛下投降,但将来有机会,或者说是在攻下屹城后,只要在此策加上一条,学生保证朱姓皇族绝对会接受余皇陛下的劝降。”

    “哦!加上哪一条。”

    “就是除夫人和余皇陛下外,日后的余国皇上都只能娶朱氏女为皇后,只此一条,学生保证朱姓皇族必不会再反对余皇陛下的劝降。因为朱姓皇族即使名为皇族,实际所有人都知道其不过就是一家族尔。所以只要留给其永保家族地位的机会,相信他们必定不会再坚持不降。”

    “这个……,只娶朱氏女为皇后?这会不会有些不妥?”

    虽然姚班刻意强调了一下焦玉与余容的关系不可破坏,但真听到以后的余国皇上只能娶朱氏女为皇后时,焦玉还是稍微踌躇了一下。因为这样虽然确实可保住现在的朱姓皇族利益,提高他们投降余容的几率,但对余国将来的发展,那就有些说不清了。

    姚班则淡笑道:“夫人言重了,或许朱姓皇族将来难保野心不死,但在朱姓皇族当中却也有着强弱之分。所以除非余皇陛下打算从一开始就彻底铲除所有朱姓皇族,将来的余皇也只需要联弱锄强,自可慢慢清除掉朱姓皇族的影响。不然若是不给朱姓皇族一个慢慢消亡的机会,恐怕余皇陛下将来再要扩张国土也会遭到其他国家的全力反抗了。”

    “原来如此,慢慢消除朱姓皇族的力量吗?”

    听到这里,焦玉也有种恍然大悟感觉。

    毕竟从一开始就清除掉朱姓皇族在朱怀国的影响或许确实可做到一劳永逸,但势必会造成朱姓皇族的全力反抗。而在这种反抗中,不仅会大量耗费余国资源,也会大量耗费原本就不多的朱怀国资源。

    可如果是采取慢慢吞食朱姓皇族利益的方法,这的确可起到逐步强大余国力量的作用。

    毕竟姚班都说了,此计只会用在余国将来的继承者上,并不用会在余容和焦玉身上,焦玉也不必担心分薄了余容与自己的关系。

    又或者将来发生什么朱氏女压倒余姓皇上的事,那也只是儿孙不孝,怨不得余容、焦玉现在为子女所做的谋划。

    当然,要不要接受姚班建议,那还得由余容来决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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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九十二章、财帛动人心

    “什么?余容那厮竟然这样就将你们赶回来了?真是狂妄,太狂妄了。”

    两天后,朱四屋终于一路顺利地回到了岣城。

    毕竟在余家军不会半道袭击使团队伍的状况下,朱四屋同样不敢再用随意拖延时间来激怒余家军了。毕竟朱四屋的使团队伍现在是不得不回去又怎样,这又不是说朱怀国就不能继续向余家军派遣使团队伍了。

    尤其知道自使团队伍出发后,连日来余家军都没再进攻岣城的状况,这就已经是朱四屋最大的收获了。

    但就是听闻朱四屋为什么现在就回来后,朱怀国国王朱九皋立即就大怒起来。

    因为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余容根本就没将朱怀国朝廷放在眼中。毕竟朱四屋纵使有拖延时间的嫌疑,但所谓谈判本身就是你来我往,哪有只固定一方来承担责任的道理。

    可即使也有些不甘心,经过路上两天时间的沉淀后,朱四屋多少都已经有些放宽心,淡淡说道:“皇上放心,即使他们将微臣赶回来,我们仍可继续往余家军派遣使臣。只要能拖延时间,那就没什么是我们做不到的。”

    “哼,但那些家伙还是太过可恶了。”

    “皇上息怒,为那种武夫生气根本就不值得,但不知现在朝中的天降良材一事准备得又怎么样了。”

    “到如今已有十余人揭下皇榜,但却再没有一个书生敢做这种事,所以三阚现在已将他们聚集在军营中。准备一等开战就派遣他们出去,但四屋你们的使团中不是还有一个姚班吗?怎么没见他一起回来。”

    “皇上放心。微臣已将那姚班以子侄名义留在坂城继续刺探消息了。”

    “……刺探消息?难道你们还有其他发现不成?”

    “确实如此。”

    跟着朱四屋说起姚班在坂城得出的结论,朱九皋也有些满脸动容道:“真是如此吗?难道余家军并不是真想霸占朱怀国的国土建国。”

    “皇上言重了。但据小臣判断,余容那厮应该只是还没做好建国的准备。毕竟北越国的一贯国策就是以战养国,所以就凭余容区区一介武夫,又怎会知道治国的难度。”

    “原来如此,那我们要不找斥候来问问,看看坂城是否真是这种状况。”

    听到余容竟疏于治理占领国土一事,朱九皋顿时就满脸欣喜起来。

    因为余容若是治国不利,那即使朱怀国暂时被余国吞并,朱九皋也未必没机会再将国土夺回来。甚至于他们在岣城坚持的越久。即使朱家军不被洪水打跨,恐怕也会因为后方动荡而导致功亏一篑等等。

    但没等朱九皋向外传令,殿外就传来一声禀告道:“启禀皇上,大将军朱三阚求见。”

    “传!”

    听到朱三阚在这时求见,朱九皋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不急着传旨了。毕竟身为朱怀国大将军,朱三阚也同样负责对敌的斥候工作。所以如果能直接交代朱三阚,朱九皋也暂时不想将现在坂城的状况泄露出去。

    不然若是给什么有心人利用,即使朱怀国最终打退余家军。朱姓皇族也未必不会有新麻烦。

    而快步进入殿中,朱三阚却满脸都是惊惶之色道:“皇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三阚汝说什么大事不好。难道余家军又有什么异动吗?”

    猛听朱三阚说什么不好,朱九皋的眉头顿时就沉了下来。毕竟朱三阚乃是朱怀国大将军,他所能说的不好肯定与余家军有关。

    而走到近前。朱三阚脸上的惊惶仍是没有一丝退却,唯一就是压低声音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前方传报。余家军竟开始在其占领区内大肆推广蒙学和私塾,一旦给其得逞,朱怀国危矣,朱姓皇族危矣。”

    “什么?……怎会如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猛听这话,朱九皋立即满脸色变,同时就将双眼盯住了朱四屋。

    毕竟不说余家军推广蒙学、私塾肯定会动摇朱怀国及朱姓皇族的统治,余家军以前不做这事,偏偏在朱四屋回到岣城后就开始推广蒙学、私塾,谁都难免怀疑事情是不是与朱四屋这次出使有关。

    而同样满脸色变,朱四屋也是惊惶失措道:“皇上冤枉啊!身为朱姓皇族,小臣又怎会做出如此挖坟掘墓之事,这是要断子绝孙,要让朱姓皇族断子绝孙啊!”

    “……住口!汝胡扯什么断子绝孙,不懂就休得胡言乱语。即使余家军现在开始推广蒙学、私塾,他又能以此来攻打岣城吗?最多不过就是给他们争取一下民心罢了。当然,我们也不能就此束手待毙才行。”

    身为一国皇上,总要有些高人一等的地方才行。

    所以朱四屋若不是慌得乱了分寸,朱怀国国王朱九皋或许一时还难以冷静下来。但乍听什么断子绝孙的荒唐话,朱九皋在愤怒下却也是很快抓住了事情关键。

    朱三阚也是点点头道:“皇上所言甚是,这虽然确实会动摇我国民心,但还不至于真能以此推翻朱姓皇族统治,最多就是我们要付出一些代价而已。”

    “代价?什么代价?”

    “既然他们余家军要收买人心,我们朱怀国自然也能跟着一起收买人心。而不说蒙学、私塾那种东西很难一下见成效,谁又能阻挡得了财帛动人心的诱惑。”

    “财帛动人心?三阚汝是说要用钱财来收买人心,可这又该怎么去收买人心……”

    双眼微微一动,听到朱三阚建议,朱九皋却有些不置可否了。

    毕竟朱姓皇族虽然不是没用钱财收买过人心,但随着余家军开始大力推广蒙学、私塾,受影响的可不是一、两个人。这又怎能轻易做到钱财收买人心的事。

    朱三阚却仿佛早有预料道:“很简单,由于这次余家军推广蒙学、私塾的影响太大。我们也不能将钱财收买人心的范围收得太小。所以臣以为,朝廷应该张榜向岣城内的所有军民每人发放五两银。并且再有人愿意到岣城支持朝廷与余家军作战,那也同样是每人发放五两银。”

    “……每人发放五两银?这是不是太多了些。”

    虽然朱九皋先前确实是因为朱四屋慌得乱了方寸才镇定下来,但朱四屋又是真的乱了分寸吗?这怎么可能,那不过就是朱四屋用来逃脱责任的一种方法而已。

    所以听到朱三阚竟要向所有岣城军民发放五两银,朱四屋立即就有些担心起来。

    可与朱四屋的不舍不同,神情动了动,朱九皋就说道:“不,这并不算多,毕竟即使向全国每人发放五两银。那不过也就是千万两银而已。比起即将面临的灭国及内乱之危,朕还认为这要便宜多了。只是为激励**效国家、忠于国家。朕建议岣城内的军民每人发五两银,而岣城外的子民则每人发一两银,等若他们前来岣城参与抵抗余家军,再每人补足五两银。”

    “皇上英明,可如果开此先例,往后再有敌人进攻又怎么办?难道我们次次都要用钱财收买人心吗?”

    千万两白银多吗?对其他国家来说确实不多,毕竟易嬴现在的家财也都接近千万两之数了。

    可即使朱怀国仅有两郡之地,农工商都不发达。但由于朱姓皇族治理朱怀国的时间很长,所以千万两白银相对来说也就不多了,这就同现代社会一些小国、小地区直接就能向居民发放金钱来稳定民心一样。

    只是这种事可一不可再。

    若是将平民养得过于奸猾,也会对国家造成不利影响。特别是在战时就更容易让人待价而估等等。

    然而朱四屋会紧张,朱怀国国王朱九皋却第一次显露出身为皇上的大气道:“……直接用钱财收买人心当然不行,但我们却可找一个借口。例如就说是那些从余家军占领区逃亡出来的商户、皇族捐资来鼓励军民为其报仇等等。这样不仅不会被算到朝廷头上,也可瓦解余家军对占领区的影响力。”

    “皇上英明!”

    没想到朱怀国国王朱九皋还有这样的急智。朱三阚和朱四屋顿时就一脸叹服起来。

    毕竟朝廷收买人心是一回事,那些占领区的富户、皇族出钱财让人为其报仇又是另一回事。虽然这的确会导致朱姓皇族所能得到的好处降低。但只要能退敌,只要能让朱怀国国民不再因为余家军开放蒙学、私塾而对朝廷心怀异议,那就是朱姓皇族的最大胜利。

    朱四屋又说道:“对了,我们还可对外宣扬蒙学和私塾的不易,又即使他们读书十年,也未必能够赚到五两银,以此来消减民众对读书、识字的向往等等。”

    “善!大善!那我们再多议上一议……”

    不是说终于找到了反击余家军推广蒙学、私塾的办法,而是如果真能夸大读书、识字的难度,这也可让更多朱怀国人民放弃读书、识字的想法等等。虽然这有些卑鄙,但考虑到朱姓皇族一直以来严控受教育权的表现,这也是朱怀国朝廷必须坚持的方针。

    因此一边讨论,朱怀国国王朱九皋也渐渐不再担心余家军推广蒙学、私塾的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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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九十三章 、凭脚力冲上城头

    “大哥放心好了”小吉道:“反正每次都有十分钟的休息间隔,只要不乱消耗,我还是能连续用九次生命守护的”

    方自强又问:“那如果有人挂了又当场重生,是不是所有属性都会回复到最佳值?”.

    “要跑也是那两只大老鼠在跑啊”李一铁说着,取出如意棒,正想变长向后挥舞,以暂时阻住敌人,不想鼠车突然一慢,小吉道:“快把如意棒收起来,它太沉了,车子会变慢的”

    “当然会”小吉道:“等等,大哥你的意思是……”

    “当然了”云飞翔一想到他当初那几次壮举,忍不住一阵自豪,正想吹它几句,方自强又道:“那太好了,反正你不怕痛,到时侯就kao你了”

    “没错”李一铁道:“看来你跟天殛兄的魅还真是非同凡响哪!”

    李一铁不爽地回头道:“我怎么听你好像有一股兴灾乐祸的样子?”

    “哇,你们看”云飞翔指着后面:“有不少白痴因为刚才没办法呼吸被活活闷死了”

    现在,三个人的体力开始恢复了,是不是就说明他们有了战斗下去的本钱呢?事实不然那几个人的疲劳度都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按照天殛中每休息十到十五分钟降低百分之一疲劳度的算法,他们要回复到百分之七十五以下,即使有南瓜车的十五倍回复加速,最少最少也需要十五到十六分钟,追杀者又怎么可能给他们那么多时间?况且,云飞翔已经发现了一处不妙的地方

    云飞翔苦笑:“但愿没有仙人来”

    云飞翔吓了一大跳:“什么?你是说那些战斗力至少在二十万以上的修真者?”

    “有吗?”云飞翔道:“我也在这车上艾你们完了我也好不到哪去”

    “等下你就知道了”方自强道:“既然小吉说过,我们只要跑出五十公里外,她就有办法让我们拖险,所以我们现在只要尽力跑出五十公里就好了”

    方自强阴阴一笑,道:“到时侯就要辛苦一下你了”

    李一铁跟云飞翔在同一个窗口伸出头,视角差不多,当下转了转眼珠,一瞄,不由惊叫:“天哪,是修真者”

    四人一阵苦恼,眼看再过一分来钟冰封就要解开了,到时将是他们完蛋之时

    他看着天边那些在冰封范围外转来转过的追杀者,问:“喂,你们看看,那些飞在冰封外的家伙是什么人?”

    “我看,我们可能连五公里都跑不出去了”李一铁指着天边道:“那些修真者早就将我们围住了”

    “是啊”小吉道

    “你还有心情看他们?”方自强道:“那些修真者就要冲进来了,快跑”

    冰封还没有解开,生命守护后遗症发作最历害的那十分钟已经过去了几个人的体力和生命值开始恢复,疲劳度和渴睡度也有所下降,前景看起来似乎是一片良好在天殛世界中,体力是角色一切活动的基船除了休息,做任何事都会消耗体力所以无法恢复体力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方自强道:“飞翔你别误会,我们绑住你也是为了等下逃跑时更方便哪”

    李一铁收起如意金箍棒,道:“怎么原来我用金箍棒打架时那车子也不见得会变慢?”

    云飞翔奇道:“绑助我还有助你们逃跑?为什么?”

    “可能是两只老鼠累了吧”云飞翔道:“看来我们是跑不了多远了”

    方自强道:“李兄快用捆仙索绑住他,他现在体力回复了,可能要用那什么缩地成寸开溜了”

    李一铁听得,立即一招手,一捆仙索当即牢牢绑住没有防备的云飞翔云飞翔苦笑:“两位大哥,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们何苦要这样害我呢?”

    方自强突然问:“小吉,一般来说,是不是只要不直接对签终身同盟的伙伴进行攻击,就不会糟天劫?”

    云飞翔和李一铁听得一头雾水,云飞翔问:“你们两个在说些什么?我们怎么都听不懂?”

    方自强问:“我们有什么地方能让他们看上的?居然会追来这里”

    “别说仙人了”李一铁道:“这些人随便一个都可以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嘿嘿~~”方自强笑道:“我们在谈论逃亡的方法对了,云兄弟,听说你曾经从魔方大楼一路滚下来,是不是真的?”

    “kao我?”云飞翔一阵纳闷,正想问为什么,那冰封突然解开了,方圆十里的冰在一瞬间全数消失,居然只留下淡淡水雾,估计是从空气中吸收来的,那些冰大概都不大含水份吧

    “云飞翔偷过不少神器和仙器,你说他们对你们会不会有兴趣?”李一铁道

第一千九百九十四章、从城头上杀下来了

    作为一个关塞型城池,或者说由关塞发展而来的城池,岣城城墙就是关塞的一部分。不但厚,而且长,遥遥跨在两座崇山之间,以作为朱怀国最后的门户。

    毕竟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你可以不富足,甚至不开化,但门户却绝对不能不守紧。不然贼不去偷,贼都要惦记。

    而虽然在江湖中有着白狐的大名,但胡汉三却并不在意为了自己那些曾经做过会阴山胡虏的儿郎去做一次贼。

    因为若不是胡汉三当年及时出现,会阴山胡虏也不会成为会阴山胡虏,直接就会变成反贼。所以后面虽然是借助易嬴和焦玉帮忙,胡汉三等人是摆脱了会阴山胡虏的身份,但真想建功立业,会阴山胡虏却得有更多拿得出手的成绩才行,不然也不可能人人都有胡三德的运气。

    因此,即使不可能将整面城墙上的士兵全都点穴,胡汉三还是趁着那些士兵在睡梦中放倒了将近一百公尺范围内的朱怀国士兵,不为了少杀些人,只想着能在胡三德等人登上城头时不要被发现得太早。

    因为只要站稳城头,胡汉三自然不用为胡三德等人担心,毕竟他们在东四夯堡及后续的作战中也算经历过许多战斗了。

    所以等到安置好城头上的事宜,“啪!啪!啪啪!”几声,胡汉三就直接丢了四、五条粗绳下去。这些粗绳原本就拴在胡汉三身上,却也影响不了胡汉三的一举一动。这一下解去,顿时整个人都有些清瘦下来。

    而即使胡汉三没在城头上开口,看到几条粗绳落下,胡三德就搓了搓双手说道:“好咧,祖爷将绳子丢下了,下面该看我们的了。”

    “三德汝扯那么多干什么,汝看其他人都已经爬上去了。”

    “靠!都不能等一下某。”

    看到其他绳子前的会阴山胡虏果然已经开始往上攀爬,胡三德也不敢多说了。不然自己真落到其他人后面,那可是件丢大脸的事。

    而在黑暗中远远看看胡三德等人开始攀爬城墙。城墙上又一点反应都没有。藏身在黑暗中的余家军也都是纷纷兴奋起来道:“快,看他们已经开始爬上去了。”

    “呿,怎么这么容易啊!早知道某也上去插一脚了。”

    “……什么容易,汝现在看着是容易,等到待会攻击开始就困难了,毕竟他们可就要靠这些人抢下岣城城门,又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

    但不管城下候命的余家军是怎样议论。登上城头后,胡三德等人就一个个汇聚到了胡汉三身边。

    其他人没开口,看着一个个斜歪在城头旁呼呼大睡的的朱怀国士兵,胡三德就不甘心道:“这些兵丁的命恁地好,祖爷汝说我们该往什么方向杀下去。”

    “等其他人一起上来先再说,免得被敌人发现攻杀上去。其他人会有危险。”

    “诺。”

    会阴山胡虏与其说是盗匪,不如说原本就是胡姓族人,故而听到这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后,不仅其他人,甚至原本已经有些跃跃欲试的胡三德也开始安静下来。只是看着那些士兵身上的盔甲,胡三德还是会用自己手上的巨斧比划一下,似乎是在验证从什么地方下斧更好。

    跟着所有人都从城头下爬上城墙,胡汉三才是一挥手道:“好了。所有人都跟着祖爷一起走。如果没人发现。那我们就不用去管城头上睡着的士兵,可如果有人发现。能干掉的就干掉,来不及的就只有正面对敌。”

    “诺!”

    听到胡汉三说出正面对敌四字时,胡三德顿时就兴奋起来。毕竟先前登城太过悄声没息了,至少对胡三德来说有些不得劲。

    特别胡汉三虽然是用点穴方式收拾了附近的士兵,不远处可是时常都会有士兵到城墙上巡视,只是暂时还没有巡视到这边而已。所以望着远处巡行的士兵,藏在黑暗中的胡三德就兴奋起来。

    可在号召过众人后,身体一闪,众人就看到胡汉三竟然飘到了前面正在巡视城头的士兵身后,跟着手指点出,那些士兵的身体立即就软了下来。然后没等胡三德等人佩服,胡汉三这才远远向众人招了一下手,示意大家一起过去。

    看到这一幕,不仅胡三德一脸哑然,众人更是大气不敢出的只得蹑脚赶了过去。因为这不仅意味着胡汉三的武艺格外高强,既然胡汉三都能为了不惊动敌人替他们做到这一步,他们也不可能故意去让人发现了。

    只是这样的武艺,确实让人羡慕嫉妒恨,好像胡三德都不敢说自己这辈子究竟有没有机会达到胡汉三的程度了。

    毕竟胡三德虽然在会阴山胡虏中的武艺最高,但当初走的可是军队将领的路子。即使后面也有向胡汉三习武,但习的也仅是可用于军中将领的架势与招式,而不是江湖人特有的内力。

    但不管会阴山胡虏是怎么想,或者说不管胡三德等人是怎样小心。当众人终于来到走下城墙的斜梯上时,迎面却从斜梯下走上来一队巡逻的士兵,显然这些士兵也都是在不断往返上下的巡视城墙。

    双方一碰头,不仅胡三德等人,甚至胡汉三也说不出话了。

    因为敌人若是人数少,胡汉三或许还可抢在前面用江湖人的点穴法去解决,但好像这种二十人一队的巡逻士兵,胡汉三是绝对没法一下全解决掉的。

    只是相比于胡汉三和会阴山胡虏,那些朱怀国巡逻士兵更是看着从城头上下来的会阴山胡虏有些摸不着头脑,更有些惊惧不已。

    毕竟一看衣服,他们就知道会阴山胡虏并不是自己人,只是这次潜上城墙的会阴山胡虏足足有两百人,这么多人从城墙上下来,城墙上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难道是所有人都在悄声没息下被会阴山胡虏干掉了?

    可不管朱怀国巡逻士兵的心中是怎么想,看到这么多敌人,胡汉三也不敢妄想还能悄悄潜下城头了,于是大喝一声就主动扑向了二十多名巡逻的朱怀国士兵道:“杀!”

    “杀!杀啊!”

    然后在胡汉三扑上去的瞬间,最先反应过来的自然是已经蓄势以待的胡三德等会阴山胡虏。

    毕竟先前或许可说是运气好。他们才能在城墙上一路没被人发现的来到斜梯前。但无关运气好坏,他们一半是来给余家军开城门的,一半可就是想着来杀敌建功的。所以终于遇到杀敌机会,至少是正正当当的杀敌机会后,别说胡三德,其他会阴山胡虏都是猛喊着冲杀了上去。

    “啊!”

    “啊啊!”

    “……敌袭!敌袭!”

    跟着在被胡汉三最先冲上去杀掉两人后,迎着杀上前来的胡三德等人。朱怀国的巡逻士兵也终于是大喊起来。不过他们并不是迎向胡三德等会阴山胡虏高喊,而是一边抵挡一边往后逃,甚至于队列后面的朱怀国士兵直接就扭头逃下了斜梯。

    毕竟他们的任务并不是杀敌,也杀不这么多敌人,而是巡逻和报警等等。

    “杀!杀啊!杀!”

    但是运气有好有坏,位于队伍后面的巡逻士兵或许可以选择逃跑。守在队伍前方的士兵却纷纷在照面间就被会阴山胡虏砍杀了下去。

    跟着在斜梯中段却设有一个哨楼,看到奔下来的巡逻士兵,立即就怒喝道:“敌袭,敌人在什么地方?”

    “城头上,从城头上杀下来了。”

    一边报警,冲下来的巡逻士兵就直接奔到了前面悬挂着的警钟前,抓起旁边的槌头就用力敲了上去。而随着一阵“当当当!”钟响,不管先前有没有听到巡逻士兵狂喊敌袭的朱怀国士兵。这时也全都惊醒过来。

    而迎面看到斜坡上杀下来的会阴山胡虏。哨楼中的士兵也不再犹豫,直接就扑了上去道:“杀!敌袭啊!杀!杀啊!”

    然后跟着钟声、警告声响起。不管城头上还是城头下,所有朱怀国士兵全都动了起来。

    与此同时,远远看到城头上的士兵已经动起来,刘进也是一拉腰刀道:“焦大人,你快带一队人上前去佯攻,但要注意躲避敌方弓箭。”

    “……佯攻?先前胡老不是说要我们等开了城门再说吗?”

    “如果胡老他们是被堵在城头上,为了不引来更多敌人,我们自然只能等到他们开城门,或者说是冲下城头再说。但他们现在既然已经杀下城头了,我们也要用佯攻来分担他们的压力才行。”

    “属下明白了,杀!”

    听到刘进命令,焦勇也不再犹豫了。

    毕竟不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以现在的状况,他们冲杀上去确实比不冲杀上去更好。因为若是不能吸引城头上的敌军注意力,很有可能胡汉三和胡三德他们就会被敌人从城头上方及城头下方两面夹击。

    至于说胡汉三等人为什么在走下城头后才被敌人发现,反正他们没看到城头上有杀敌场面,那就是胡汉三和会阴山胡虏的能耐了。

    而听到焦勇命令,一干士兵也都不再犹豫,纷纷从黑暗中冲入了前面城头灯火的照亮处,暂时也分不出什么主攻和佯攻的区别。

    毕竟佯攻只是针对余家军自己来说,若是他们不能让城头上的敌人认为自己展开的是主攻,那也起不到吸引敌人注意力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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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九十五章、有备无患

    “杀!杀啊!杀!”

    作为一个关塞型城市,岣城城墙中部为什么又会有一个哨楼?普通城墙当然不会有这种多余设计,但如果是大型城墙,为了延缓敌人从城墙上攻击下来的时间,这样的哨楼就非常有必要了。

    只是这种有必要只能限定在早有准备的状况下,如果对敌人的到来没有任何准备,这样的哨楼就几乎废了一半。

    证据就是,会阴山胡虏清除整个哨楼的时间还不到一刻钟。毕竟一个哨楼中的兵员不过一百人,而杀入城中的会阴山胡虏却足足有两百人之多,又是仓促应战,任谁都不可能撑下来。

    不过,再不能撑下来他们也撑了足足一刻钟。

    当会阴山胡虏终于冲下城墙上的斜梯时,斜梯底下已经排满了密密麻麻赶来支援的朱怀国士兵。

    毕竟余家军虽然是第一次成功攻上城头,但以岣城在朱怀国的地位,却也曾一次次抵挡过那些意图叛乱的山匪、野寇攻击,所以在早经训练下,朱怀**队也算是锻炼出了应对敌人攻击的必要方法。

    可不说那些山匪、野寇未必是真的山匪、野寇,只是被朱怀国朝廷认定为山匪、野寇,会阴山胡虏的攻击力更是在一般部队之上。

    然后一阵喊杀声中,虽然不可能一下就冲开朱怀国士兵围堵,但会阴山胡虏仍是毫无意外地推挤着朱怀国士兵往城门方向涌去。毕竟朱怀国士兵比余家军都要差上一截,怎么又比得上这些已可说是半个江湖人,还是被胡汉三精挑细选出来的会阴山胡虏。

    “快,快去通知皇上,敌人已经冲进城了,还有让更多人过来支援。”

    看到这一幕,守城将领一边奋勇堵上去,一边就开始向身边的副将下令。但张了张嘴,副将却一副不知该怎么开口的样子。

    因为,相比守在城墙中部哨楼的朱怀国士兵来说。会阴山胡虏或许确实可占到以二打一的便宜。可现在面对更多的朱怀国士兵拦截,别说一打二了,一打四、一打五都没说的。

    难道为了区区两百人的敌人就要惊动皇上和其他军队吗?

    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副将还是冲着迎上去的将领背后喊道:“将军,汝看是不是……”

    “砰!”一声。

    没等副将继续说下去,刚刚冲上去的守城将领就被胡三德一斧头劈成了两半。虽然这并没影响到前面封堵士兵的战况,但副将还是忍不住在人群后面缩了缩脑袋。

    毕竟以这些守城将领来说。又有谁敢说不认识胡三德啊!

    然后再四顾观望一下,副将的脸色顿时一紧。毕竟不仅前面的守城将领不是胡三德的一合之敌,甚至于那些奋不顾身封堵上去的士兵也都没有在其他会阴山胡虏面前撑过两、三招的。

    这如果不是在夜晚看不清楚战况,说不定朱怀国士兵早就被如此凶悍的敌人杀得崩溃了。

    故而立即望向身边的传令兵,副将就说道:“快,快去通知其他部队赶快向城门方向增援。某亲自去通知皇上撤离。”

    “诺!”

    不像前面听到守城将领命令,副将还会犹豫一下,跟着副将的命令,传令兵立即就赶紧离开了。因为这不是说他们已看清敌人究竟有多威猛,而是不管对错,传令兵的存在意义就是迅速通传各种将领的命令等等。

    跟着守城副将赶到朱怀国国王朱九皋在城中的行宫时,朱九皋还在与朱三阚、朱四屋两人商讨怎么应对余家军意图开放蒙学、私塾一事。

    而一听胡三德已经冲入城中,朱怀国国王朱九皋就满脸惶然道:“什么?胡三德已经杀入城中了?难道城墙已经失守了吗?”

    “回禀陛下。城墙并未失守。但我军却是在城墙中部的哨楼才第一次发现敌人,也不知他们究竟是怎么潜上城墙的。可他们现在确实是在往城门方面猛攻,应该是意图打开城门,接应外面的敌人冲进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他们统共有多少人潜入城中?”朱三阚也满脸色变道。

    副将说道:“末将看到的只有两百人左右,但不说我军现在正在抵御的将领没有一人是那胡三德的一合之敌,甚至其他人也相当凶猛。虽然末将已传令其他部队迅速增援,但就不知道时间上来不来得及。”

    同样在城头上看过胡三德发威的样子,朱怀国国王朱九皋到不奇怪副将的反应,立即转向朱三阚说道:“三阚,汝怎么看这事,我们能够挡住这些敌人吗?”

    “不好说。”

    朱三阚一脸难看道:“虽然这次潜入城中的敌人并不多,但恐怕都是将领级别的,而兵对兵、将对将,除非我们能将军中将领集中调上去,否则很难保证是否拦得住敌人。”

    “……将领级别?那要不将那些揭了皇榜的武夫弄上去试试?”

    虽然朱姓皇族对于朱怀国子民来说一直是高高在上,甚至始终将受教育权牢牢抓在手中,但这可不意味着朱九皋就一定是个昏君。

    因此前面即使都在说着如何反制余家军推广蒙学、私塾一事,跟着反应过来,朱九皋却立即想到了那些揭了皇榜的武夫。

    而朱三阚也是双眼一亮道:“皇上英明,老臣这就亲自带他们上去阻敌。而在老臣前去阻敌时,还望皇上继续调集兵马前去封堵城门。因为我们即使封堵城门失败,给外面的余家军冲进来,也需要大量士兵前去拦阻。”

    “……好!后面的事就交给朕了,三阚汝快快去拦阻住敌人。”

    对于朱三阚的补充,朱九皋并不在意。毕竟主要决策只要是自己所下,后面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但等到朱三阚与副将一起离开,朱九皋却又立即满脸愤怒的叱道:“混帐,那些余家军真是太可恶了,居然趁着使团队伍刚刚回来,我军没有任何防备时就跑进来偷城。”

    “皇上英明,那些余家军确实可恶,但为防万一,要不小臣这就去准备撤离事宜。因为这事如果用不上最好,万一事情不妙,皇上也可早些撤离岣城。”

    “四屋汝认为我们守不住岣城?”

    听到朱四屋话语,朱九皋双脸顿时一沉,因为朱四屋即使没有明着叫朱九皋逃跑,意思已经是差不多了。

    朱四屋则说道:“小臣不敢,但小臣更不认为余家军会轻易放弃胡三德这样一个王牌,所以有备无患下……”

    “朕明白了,汝下去准备吧!”

    朱四屋的话很难听吗?不仅难听,而且现实。但正因为朱四屋说的极为现实,朱九皋反倒不能不防了。

    毕竟仅仅是两百人潜入城中,余家军又凭什么认为他们一定能打开城门?可不管余家军的凭藉是什么,朱九皋也相信他们不会轻易放弃胡三德这样的王牌。

    仅以此点来说,朱四屋的担心就绝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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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九十六章、降者不杀

    “杀!”

    虽然胡汉三才是会阴山胡虏中武艺最高的人,但不是抢功不抢功的问题,为确保胡三德等人的安全,胡汉三并没与他们一起去进攻那些阻路的朱怀国士兵,而是以一种游走方式不断在战团内外巡游着。

    不仅要在适当时候解决一些足以伤害到会阴山胡虏性命的敌人,更要解决一些在外围偷觑并威胁甚大的弓箭手偷袭,乃至于还要引导会阴山胡虏的队伍一直朝正确方向攻击前进,以免被敌人所乘等等。

    好在,城墙斜梯的出口距离城门并不远,虽然一路上不知杀了多少试图阻敌的朱怀国士兵,会阴山胡虏还是成功推进到了城门前面。

    毕竟从防御角度来说,斜梯出口设置在城门不远处不仅方便城上、城下的相互支援,若是敌人真的攻破城门或是城墙,也可将敌人堵在一个地方集中兵力收拾等等。

    所以,当会阴山胡虏冲到城门前时,城门前几乎已经是人山人海,也不知到时候他们打开城门,究竟是余家军冲进来,还是朱怀国士兵冲出去。

    只是作为会阴山胡虏的唯一出处,对于攻击城门,胡三德等人却不会有丝毫犹豫。

    因此一声嘶喊,会阴山胡虏就几乎等于是用硬冲的方式向城门方向碾压过去。

    而看到这一幕,那些朱怀国士兵终于有些恐慌起来。因为四处都有朱怀国士兵在拦阻会阴山胡虏,不仅前有拦截,后面更有追兵围堵,也不会被人认为这些会阴山胡虏究竟有多强。

    但现在看着会阴山胡虏一步步逼近城门,留在城门前堵截的士兵却在不断减少。再没有可以用来遮掩的东西。恐慌也开始跟着蔓延了。

    “让开,让开,快让开!……”

    “……快,快看呐,大将军亲自带着人上来了。”

    “是那些江湖人,揭皇榜的江湖人。”

    而不等朱怀国士兵因为恐慌而溃散,一阵拥挤中,朱三阚也终于领着一队十多人的江湖高手赶了过来。当然,这些江湖高手的数量虽然有些少,毕竟那可是皇榜。不管有没有能力,能去揭、敢去揭皇榜的人还是并不多。但为了撑出气势,朱三阚还为他们配制了足足上千名精兵,

    所以一路蜂拥过来,其他士兵都纷纷为朱三阚等人让开了道路。

    只是胡三德等会阴山胡虏一心往城门方向冲。根本没注意到这一幕,正在外围游走的胡汉三却看了个真真切切。

    而同样知道朱怀国贴出招贤榜一事,不好估计这些家伙的武艺高低,胡汉三就藏在那些朱怀国士兵当中将一把铁棘子给抖手打了出去。

    然后“啊!啊啊!啊!……”一阵乱叫。

    双眼只是盯着胡三德等人,朱三阚等人根本就没想到会遭遇来自朱怀国士兵当中的袭击。虽然朱三阚是因为角度关系没被铁棘子击中,但一阵惊呼声中,走在最前面的几个江湖高手还是纷纷倒了下去。

    “……不好,有奸细!”

    “有人袭击!……”

    “……有高手!”

    跟着混乱中,那些江湖高手几乎瞬间就在乱军当中停了下来。毕竟军中将领为什么不害怕江湖高手刺杀。那就是有士兵保护,或者说是在乱军当中,江湖高手所能起到的作用相当有限。

    特别与当前状况相比,那更是乱得不能再乱了。

    而黑暗中,由于铁棘子的体积太小。虽然知道有可能被人袭击了,但朱三阚却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剩下的江湖高手全部站住或蹲下,朱三阚立即追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前进了。敌人就在前面。”

    “将军,乱军中有敌人的武林高手藏身,刚才我们都遭到敌人暗器袭击了,如果不将那个藏匿起来的暗器高手找到……”

    “现在还管什么暗器高手,快点,快点杀上去,只有短兵相接才能避免敌人的暗器袭击。”

    不管这是不是那些武林高手的推托或畏惧,即使一眼就看到几名倒下的武林高手身上、脸上都有被暗器袭击的迹象,朱三阚还是催促着这些揭了皇榜的武林高手赶快向前跟进,甚至于双眼都开始示意率领那些精兵的将领将这些武林高手逼上前去了。

    毕竟这些武林高手既然选择了去揭皇榜,那他们就必须为此承担责任。

    但不知朱三阚暗中做的手脚,乱军当中,谁都不能否认朱三阚的判断有一定道理。

    所以虽然有些不甘心,乃至说担心事情还会有什么变化,在近千精兵的簇拥下,剩下的武林高手还是继续向胡三德等人逼了上去。

    而等到这些武林高手压到近前,负责殿后的会阴山胡虏也不看人,直接就将手中刀剑杀了上去。

    然后“当!当当当当!”一阵交手,那些个武林高手的脸色立即就全变了。

    因为路人当初为什么一定要等单挑时才去袭击二公子图漾,原因就在于江湖人的武艺讲究辗转腾移,以招式来战胜敌人。却不像那些军中将领、士兵,全都是直来直去的硬挡硬架。即使里面或许也有一些小巧招式,但所占用的交战范围并不大,并且从本质上来说,军中将士下盘的移动都并不多,或者说在乱军当中根本就没有去考虑下盘招式的时间与可能。

    因此促不及防下,以短克强,至少是自己长处完全被会阴山胡虏限制住,即使那些江湖高手在短时间内并没有被杀退,但要想一鼓作气消灭会阴山胡虏却根本不可能了。

    毕竟以江湖人交手的方式来说,以招式胜敌或许很常见,但要说以气势胜敌,那却少之又少。

    只是不管这些追上来的江湖人有什么表现,冲在前面的胡三德却已经接近城门。更是第一时间扑到了城门前的绞盘上兴奋道:“快,帮某一起将吊门放下去。”

    与在鼐县曾经出现过的吊桥类似,虽然并不是所有城池都会配备吊门一类防护措施。但作为朱怀国最重要的关塞,显然普通城门并不能让朱怀国朝廷真正放心。

    所以即使是胡三德这样力大无穷的人,却也不可能一个人就将吊门给放下去。

    但不等其他人去帮忙胡三德,胡沙就一刀斩向绞盘道:“费那么大劲干什么,直接破坏绞盘或吊索就行了。”

    “哦!但我们不要留着以后用吗?”

    不知在想什么,或者说前面杀敌都杀得有些忘了形,胡三德却难得说出一句深思熟虑的话。

    但“当!”一声砍在绞盘上,发觉绞盘真的很难破坏。胡沙就将刀锋转向了吊索道:“三德汝今天怎么变聪明起来了,而且聪明还聪明不在地方。即使以后我们也会用到吊门,但那就等到以后再重新安装就是。汝怕有时间,这些事还做不来吗?恁地在这浪费什么时间。”

    “说的是!”

    嗨了一声。

    似乎也是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在胡沙提醒下。胡三德就兜头一斧向绞盘上的吊索砍去。而与胡沙砍了多次都没能砍断吊索不同,随着胡三德一斧下去,众人就听得“崩!”一声,原本绷得笔直的吊索就一下哧溜溜甩动着缩了回去。

    跟着没听到城门处传来动静,胡沙扭头一望,指向另一处还在朱怀国士兵保护下的绞盘就喊道:“快,还有一处吊索要斩断!”

    “杀!”

    无视去管谁指挥谁的问题,只要有杀敌机会,胡三德就一个都不会放过。看到城门另一侧果然还有一道吊索在拉着外面的吊门。胡三德就挥着巨斧扑了过去道:“胡沙,某去砍吊索,汝先过去清除门洞中的敌人。”

    “好!我们分头行事。”

    虽然城门前还有不少敌人在顽抗,但胡沙却并不会去与胡三德抢功劳,或者说也没人能与胡三德抢功劳。

    毕竟事实已经证明。没有谁能比胡三德更适合去砍断吊索。

    只是会阴山胡虏一路推进过来,剩下的朱怀国士兵几乎都已经堆到了城门前、堆到了城门洞中。黑压压的一片看起来就都是人头、人头加人头。

    而不去管已被其他会阴山胡虏挡住的朱怀国援兵,看着前面杀了一会都无法杀透的城门洞,胡沙不得不高喝一声道:“住手!你们这些人不知道自己已经逃不出去了吗?降者不杀。听到没有……”

    轰!一声。

    仿佛是在回应胡沙的喝声一样,城门外就传来了一声震响。

    这震响不仅取代胡沙的喝声震住了藏在门洞中的朱怀国士兵,甚至也震住了那些在外面想要围杀过来的朱怀国援军。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声音铁定是吊门已经被放下的声音。而随着吊门被放下,岣城内外就只剩一座薄薄的城门可用来阻挡敌人了。

    见状双眼一亮,胡沙就高喝道:“余皇陛下有令,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不管是不是福至心灵,听到胡沙话语,所有会阴山胡虏也都跟着挥舞武器高喊起来。

    而看着那些会阴山胡虏虽然满身血迹,但身上血迹却更多都是其他人血迹的样子,扑通通一连串声音,那些被会阴山胡虏堵在城门前和城门洞中的朱怀国士兵就一个个跪了下去。

    因为随着吊门放下,不仅城中这些没有多少伤亡的会阴山胡虏会继续攻击他们,甚至于城外的余家军也可以开始正式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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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九十七章、顽抗者死

    轰!一声震响。

    与城内的会阴山胡虏只能听到吊门砸落的声音不同,突然在震响中看到城门处掀起的烟尘,乃至留意到岣城吊门已经落下时,不仅已冲到前面进行佯攻的焦勇军,甚至于依旧藏在城头灯火照不到的黑暗处的余家军也全都喧哗起来。

    因为攻打岣城这么久,除了朱怀国主动放下吊门外,余家军就从没在城门处的争夺中占到一点优势。

    毕竟岣城虽然没有护城河,但吊门的防护力却远远胜过吊桥,甚至于岣城的吊门足足有近两公尺厚,即使余家军从北越国带来的强弓都射不穿这样厚重的吊门,这也是余家军的强弓手至今还没真正出战的原因。

    可现在吊门居然落下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余家军甚至都可直接攻打岣城城门了。

    而且从吊门突然砸下时闹出的动静,包括吊门上耷拉着落在地上的长长吊绳,这都足可显示出现在这吊门绝对不是城内的朱怀**队主动放下来的。

    配合着城内先前传来的喊杀声,众人毫不怀疑这肯定是潜入城中的会阴山胡虏干下的好事。

    虽然吊门后面的城门还没打开,但仅是此点就足够让人沸腾了。

    “看啊!吊门,吊门落下来了。”

    “……什么落下来,那明明是砸下来,被胡将军他们砍断吊索后砸下来了。”

    “那我们不是可以进攻,可以进攻了吗?”

    跟着喧哗声中,众人几乎全将目光望向了刘进,一副就等着刘进下令攻城的样子。

    只是在吊门砸下后,城内的喊杀声立即就停了下来。不知究竟是什么状况。刘进也只得长喝一声道:“我们先等等再说,等等看焦勇他们在前面的试探状况再说。”

    焦勇?

    听到这话,众人都不禁望向了先前一直在进行佯攻的焦勇军。毕竟与他们还静静蛰伏在城外的黑暗处不同,焦勇军可是已经攻到了城头下面的。

    只是佯攻就是佯攻,虽然焦勇军闹的声势很大,但完全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别说真正攻城了,顶着箭雨来到城头前,即使他们有将云梯搭上城墙,却也没有几人会真正攀爬上去。

    不过,这样的佯攻也就只到吊门落下时就戛然停止了。

    甚至无须刘进命令。神情僵硬一下,终于意识到吊门已经落下,他们已经可以开始正式攻打城门后,焦勇也都是大喊一声到:“杀!杀进城去。”

    “杀!杀啊!杀进城去。”

    看到这一幕,原本已开始在城头上防御焦勇军进攻的朱怀国守城部队立即一片哗然。

    因为先前听到有人潜入城中。甚至还是从城头上潜入城中时,城头上的守军就满头、满脑的不相信,只是说城外焦勇军已经开始攻城,又看到黑暗中不断有援兵打着火把往城头方向赶,他们才没有放弃城头防御去一起追杀潜入城内的会阴山胡虏。

    只是谁能想到,朱怀国那么多军队竟然还给别人将吊门给弄砸了,这是不是说敌人随时都可冲入城中了。

    所以焦勇军不动还好,焦勇军一动,城头上的守将立即惊得大声喝道:“快。快快,弓箭手快射,务必不要让他们接近城门。”

    “哧!哧哧!哧!”

    紧跟着守城将领命令,立即就有无数弓箭朝着城门方向掩射而来。

    只是弓箭虽然确实是防守城头的重要利器,但那只限于敌人往城头冲锋的时候。真等敌人好像焦勇军一样冲到了城头乃至立足城门下。弓箭手所能起到的作用就相当小了。

    毕竟焦勇军虽然执行的是佯攻任务,手上盾牌却不缺,而且所有人都到了城头下后,也就只用防御从头部落下的箭矢就行了。

    而与此同时。虽然那些被会阴山胡虏堵在城门前乃至城门洞中的朱怀国士兵是不得不跪下投降了。但短暂沉默过后,外面包围过来的朱怀**队中就同样传来了一声极为鼓动人心的高喝道:“别听他们胡说!他们才有多少人,凭什么挡住我们那么多人围攻。杀!……”

    跟着众人视线随声音转移,立即看到一名老将开始从朱怀**队中向会阴山胡虏努力冲去。

    只是说周围堆积的士兵太多,老将一时根本无法接近已在严阵的会阴山胡虏。

    而会阴山胡虏或许都不认识这朱怀国老将是什么人,那些朱怀国士兵却渐渐低声喧哗起来道:“啊!那是朱三阚大将军。”

    “……是大将军!快给大将军让道。”

    “大将军说要继续杀敌怎么办?”

    “你没看到吗?这些敌人这么少,我们的人这么多。”

    “杀!杀啊!你们看看你们都在干些什么,就这么点敌人也值得你们去害怕吗?杀啊!杀……”

    看到众人终于都注意到自己,并且因为自己开始改变主意时,朱三阚更是大步流星般朝那些士兵让开的通道中冲出,仿佛想要带着所有人直接冲到会阴山胡虏前面,乃至直接砍杀掉所有会阴山胡虏一样。

    但是“哧!”一声!

    当众人目光依旧聚焦在朱三阚身上,并且跃跃欲试的准备开始追随朱三阚脚步时,一声锐响过后,朱三阚的额头上就多出了一支长箭,长箭不仅直入朱三阚脑门,箭尖更是从后脑勺穿了出来。

    然后朱三阚的身体瞬间顿住,众人嘴中也一下抽出无数冷气,朱三阚的身体才在众人震惊目光中有如推金山、倒玉柱般的栽倒下去。

    与此同时,虽然不知道长箭是从什么地方射出,会阴山胡虏当中就飘出一个冷然声音道:“降者不杀!顽抗者死!”

    “降者不杀!顽抗者死!……降者不杀!顽抗者死!……”

    听出胡汉三声音,胡三德等会阴山胡虏也跟着狂吼起来。

    因为朱怀国士兵或许不知道朱三阚是怎么死的,但从胡汉三喊出口号开始,即使胡三德等人也不知道胡汉三现在究竟藏在什么地方,但也知道能做到这事的唯有胡汉三一人。

    同样是两军主心骨,这就是会阴山胡虏士气爆发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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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九十八章、抓狗皇帝去

    作为朱怀国现任大将军,朱三阚在朱怀国士兵中有着极高的声望。因为朱怀国朝廷再怎么像个家族又怎样,精英就是精英、人才就是人才,谁都不能剥夺朱三阚在朱怀国士兵中的巨大影响力。

    甚至于换成朱怀国国王朱九皋在朱怀国的治理能力,那同样没人敢说他是昏君。

    因为这或许有朱姓皇族牢牢抓着受教育权不放,普通士兵见识不够的原因。但强弱分明,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朱怀国士兵却也不会因为没有受教育资格,没有升迁机会而睁眼说瞎话。

    所以,朱三阚先前的号召才能影响人,朱三阚先前的号召才能引领人心。

    但那只是以前,不是现在。

    因为谁都没想到,众目睽睽下,朱三阚竟然会被人一箭射死。

    即使没人知道这一箭是谁射的,是怎么射入朱三阚额头的,但这不仅一下中断了所有人刚刚燃起的杀敌气势,甚至直接就摧毁了朱三阚往日在朱怀**队中建立起来的巨大威望。

    毕竟俗语说,将军百战死,马革裹死还。

    即使朱三阚往日在朱怀**中的声望再怎么卓著,身在军中,依旧谁都不能保证自己永远不死。所以人死万事消,随着朱三阚阵亡,由朱三阚带起来的气势,包括往日的声望等等,也等于是在瞬间彻底崩塌掉了。

    因为不是说英雄不死,死掉的人肯定不配称之为英雄。

    至少在朝廷重新为朱三阚正名前,谁都不会再将已经死去、已经不能带领众人继续前进的朱三阚当成英雄。

    毕竟朱三阚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射死,不知朱三阚怎么死的,不知危险什么时候会降临到自己身上。这又不是在情绪激昂的乱军厮杀当中,各种随着朱三阚死亡而来的沉重感也一下击溃了所有人的信心。

    因此面对倒在地上的朱三阚尸体,耳中更听着会阴山胡虏山呼般的“降者不杀!顽抗者死!”,至少从那些朱三阚的亲兵开始,一个个朱怀国士兵就跪了下去悲痛道:“将军,您不能死,您不能死啊!将军,将军……”

    因为这些亲兵不是不想为朱三阚报仇,但那也得他们有能力为朱三阚报仇才行。

    何况不说看到朱三阚的死法,任何人都没有信心为朱三阚报仇。即使为朱三阚报了仇又怎样。他们在朱怀**中也再没有前途了。

    当然,那些跟着跪下的士兵、将领也大都如此。或许他们现在投降,余家军还会好好善待他们,不然光是一个保护朱三阚不利的罪名,朱怀国朝廷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开城门。”

    一眼扫去。虽然并不是所有朱怀国士兵都已经开始跪下,都已经满脸惶恐,甚至还有不少人的双眼急速乱转起来,胡汉三还是在会阴山胡虏中高喝一声走了出来,丝毫不给那些朱怀国士兵反应的时间。

    “诺!”

    一声应和。

    看到胡汉三走出来,与胡汉三是否会阴山胡虏的主心骨无关,虽然并不害怕朱怀国士兵包围上来,胡沙等人还是见机冲向了城门。毕竟早一刻打开城门就能早一刻定下战功。

    何况先前埋头厮杀时是不觉得敌人有多少,现在抬头一看。那只能用人山人海来形容。

    随着胡沙行动起来,胡汉三又大声说道:“胡大人有命,尔等若是愿降,可选择放下武器蹲到道路两旁,若是不愿降服。则速速退去再在其他地方见个真章。”

    听到胡汉三话语,那些朱怀国士兵就全都望向了胡三德。因为不算胡汉三,整个会阴山胡虏中他们就只认识胡三德一人。

    而胡三德也不含糊,挥舞着手中巨斧道:“祖爷说的没错。若是不想投降又不想死的,那就速速从某面前滚开,不然别怪某不容情。

    “嘎嘎嘎!……”

    紧跟着胡三德话语,胡沙等人已开始将城门上巨大的门匝卸下,只是说岣城城门又厚又重,也不是一下就能打开。

    看到这一幕,或者说看到已无法再阻挡会阴山胡虏打开城门,虽然不知胡三德嘴中的祖爷又是什么意思,看着胡三德和那些严阵以待的会阴山胡虏身上散发出的凌厉气势,陆陆续续就有不少朱怀国将士开始往后逃亡道:“快,快快,快找六茅将军去……”

    “找皇上去……”

    然后骚动中不仅大量士兵开始逃亡,一些士兵也抬着朱三阚尸体走到道路旁边蹲了下来。

    而眼见如此,胡汉三等人却并不着急。

    毕竟城门前的士兵或许是被会阴山胡虏的杀气逼得放弃了抵抗,但远处的朱怀国士兵却未必会轻易向余家军投降。而胡汉三会在这里喝走他们,为的就是给他们留下一个希望,别在城门处纠缠。不然若是不能打通城门,后面的事情只会更麻烦。

    而跟着城门在隆隆声中被胡沙等人推开,焦勇就第一时间冲了进来,不是去找胡三德,而是直接向胡汉三问道:“胡老,事情怎样了。”

    “这些蹲下的人都已经投降,但其他地方的朱怀国士兵,包括城头上的不少士兵还需要尔等去一一铲除。故事急从权,不如老夫让胡三德他们陪焦大人一起先去朱怀国皇上的行宫走走,相信那里的抵抗也是最激烈的。”

    “某明白了,胡老不一起去吗?”

    “老夫不是军人,也不欲与尔等争功,再说城内也没什么像样的武林高手,不值得老夫再出手。”

    “诺!”

    看出胡汉三确实不可能随自己一起去杀敌,由于当初也随胡汉三学过几天武艺,一脸恭敬地朝胡汉三拱拱手后,焦勇才高喝一声道:“杀!去贼子的行宫抓狗皇帝去。”

    “抓狗皇帝去!”

    听到焦勇命令,随着焦勇冲入城中的余家军士兵顿时就兴奋起来。

    毕竟会阴山胡虏虽然抢去了夺取城门的头功,但谁也不能否认,只有抓住朱怀国国王朱九皋才是真正的大功,无以匹敌的大功。

    然后刘进也跟在后面率军冲入城池,听到焦勇已经与胡三德等人杀向朱怀国国王朱九皋的行宫后,刘进也不再着急,立即兵分几路杀向还在抵抗的城墙高处及城内各个军营要地及官员府邸等等。

    而与此同时,消息传到朱怀国国王朱九皋的行宫,朱九皋就满脸难看道:“什么,不仅那些武夫没能挡住敌人,甚至大将军也死了。”

    “皇上,大将军的事我们以后再说,车马已经备好,我们还是先行离开吧!”

    早准备好逃亡路线及车马,朱四屋可做不到朱怀国国王朱九皋那么镇定,而且随着余家军冲入城中,各处都不断有喊杀声传来,朱四屋根本就不敢继续在岣城中逗留。

    而脸色虽然异常难看,朱九皋却是一身硬挺的坐在行宫中的龙椅上说道:“不行,朕为什么要离开,朕的兵力远在余家军之上,他们来几个朕就杀几个,朕凭什么要向他们退让。”

    “皇上圣明,可皇上乃是千金之躯,若是不能先保证皇上安全,那些士兵又怎能做到安心杀敌。又或者敌人围而不攻行宫,只用来诱敌,那只会让更多士兵丧命,甚至是败北啊!”

    “这……”

    昏君有昏君的烦恼,明君同样也有明君的踌躇。

    若是朱四屋只叫朱九皋逃出去躲避敌人追杀,朱九皋作为一个明君肯定不会答应。但朱四屋如果说朱九皋留在行宫中只会导致朱怀国士兵的作战趋于被动,朱九皋却有些无法反驳了。

    而早就摸清朱怀国国王朱九皋的脾气,看到朱九皋略有动容,朱四屋就赶忙说道:“皇上圣明,若是皇上真的放心不下城中战局,大可先行退到城外别庄中遥控指挥。若是我军能战胜敌军,皇上再出来主持大局也不迟。”

    “这,那就依四屋汝所言……”

    再是不甘心一下,朱九皋终于还是接受了朱四屋建议。

    毕竟城外别庄距离岣城并不远,要说用来指挥清剿敌人的战斗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尤其对于被余家军冲入城中的事,说实话朱九皋也没有太多准备和应对措施。与其守在行宫中为朱怀国士兵增加防守负担,那还不如暂且先离开岣城,让那些朱怀国将士拥有自由发挥的余地。

    而听到朱九皋愿意出城,朱四屋的心中就猛松了口气。

    因为朱九皋若是不愿离开,城中的文武大臣肯定都不敢离开。

    但让那些士兵去与余家军拼杀是没问题,真将朱姓皇族曝露在余家军刀口下,那对朱姓皇族来说可就是天大祸事了。

    于是一边将朱九皋移驾城外别庄的消息传出去,朱四屋也赶紧让人簇拥着朱九皋往外逃。因为这即使确实有曝露朱九皋行踪的危险,但余家军或许能摸清岣城的城内状况,对于城外上百个别庄,他们又怎可能知道朱怀国国王朱九皋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所以那些朱怀国士兵真能挡住余家军士兵攻击,朱九皋说不定还有反戈一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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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九十九章、狗皇帝真跑了

    朱姓皇族为什么能长期维持自己对朱怀国的统治地位,一是因为朱姓皇族控制了受教育权,二是因为朱姓皇族非常心齐。所以,朱九皋已经前往城外别庄的事或许是已经传开了,但那也只是在朱姓皇族当中传开,根本就没有传到底下士兵耳中。

    因为不仅朱九皋需要那些士兵为自己夺回岣城,朱姓皇族也需要底下士兵为自己阻挡追兵。

    所以焦勇、胡三德等人的行动即便很速度,但由于进攻方向直指皇宫,路上遭遇的层层阻截也是最多的。

    甚至于等他们终于冲入朱怀国国王朱九皋的行宫中时,整个岣城的东南西北、四面八方都响满了各种喊杀声。

    好在余家军战力原本就在朱怀**队之上,别说随队前来的胡三德等会阴山胡虏基本没什么伤亡,甚至于焦勇所带的余家军士兵也只是伤亡了区区五百多人而已。

    这看起来虽然不少,但相比起余家军面对的敌人,那可就少多了。

    只是刚冲入行宫时还没发现,等到里里外外都没找到朱九皋的人时,胡三德立即就怒道:“混帐,狗皇帝呢?怎么不见了。”

    “……那些太监、宫女怎么说?”

    与其他人冲入朱怀国国王朱九皋的行宫肯定都会先行烧杀抢掠一番不同,不说会阴山胡虏对这种事不感兴趣,仅为余容、焦玉考虑,焦勇也不会让底下士兵做出这种蠢事。

    毕竟不说余家军是前来出境建国,而不是以战养国的,焦勇可是焦玉从北越国京城带来的家将,多少也知道一些皇宫中的生活。

    所以以前是没条件。余容、焦玉身边都没什么侍侯人选,重要的是焦玉身边没什么侍侯人手。但现在既然有机会拿下朱怀国国王朱九皋在岣城中的行宫,焦勇就不仅要将行宫保留下来,也要将那些在行宫中工作的太监、宫女全都留下来。

    即便这些人往后或许难当大用,也不值得信任,但至少目前是终于可让焦玉摆出相应排场了。

    不过,不知道焦勇想法,一旁立即有一名副将说道:“回大人,他们说朱怀国的狗皇帝在刚刚破城时就已经出了皇宫,至于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他们并不知道。”

    “……传令下去,立即全城搜寻狗皇帝的下落。”

    皱了皱眉,没想到朱怀国国王朱九皋竟然逃跑了,焦勇也说不上甘心还是不甘心。

    毕竟真能抓到朱怀国国王朱九皋或许确实是个大功劳,但要知道下面可还有个都城要打。谁又知道抓住朱九皋又会不会导致朱怀国出现什么同仇敌忾乃至说逼死朱九皋的蠢事,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这事只能焦勇自己想想,他却不能对朱九皋逃跑一事视若不见,直接就望向旁边又有些跃跃欲试的胡三德说道:“胡大人,末将虽然守着行宫不能离开,免得乱兵为祸,以至将来陛下和太慈夫人都没有住处。不过胡大人却不用留在这里陪末将,要不就带人赶去城门或其他地方看看。试试能不能抓到狗皇帝,顺便也将狗皇帝逃跑的消息放出去。就说狗皇帝已经逃出岣城,免得那些朱怀**队抵抗太激烈,以至损伤太多兵马。”

    “好!某这就去。”

    听到焦勇吩咐,胡三德立即就乐了。

    因为不说胡三德当初在阵前杀敌时。焦勇就是他的上官,甚至胡汉三先前也是叫他跟着焦勇过来攻打行宫。但现在既然是焦勇叫他出去找朱怀国国王朱九皋的麻烦,那就没有胡三德的责任了。

    跟着胡三德带着那群会阴山胡虏离开后,焦勇就开始下令将行宫警戒起来。不仅预防偷拿偷带。也再不允许其他部队进入,只将消息通知了刘进。

    而知道焦勇已攻下岣城行宫,刘进也赶紧带人赶了过来。

    等到看清行宫中的一切都还保存完完整整,刘进才总算松了一口气道:“还好!还好,焦大人汝将行宫保护得很好,刚才某还怕有人会不小心将行宫里的一切弄糟糕了,不好向陛下交代。”

    “刘大人放心,末将自不会让陛下和太慈夫人在构成没有了住处,但外面的状况怎么样了。”

    “还好,毕竟那些朱怀国士兵并不算强,再加上听到狗皇帝已经逃跑的消息,反抗就不再那么激烈了。”

    “……狗皇帝真跑了?没藏在城中其他地方?”

    听到刘进话语,焦勇就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了。毕竟这消息原本就是焦勇先传出去,想着就是一个以讹传讹作用,没想到事情还成真了。

    知道焦勇只是焦玉的家将出身,恐怕有些事情并不清楚,刘进就一脸不屑道:“藏什么藏,藏在城中他还以为自己真能安全?那些朱怀国士兵又真能打退我们余家军吗?即便朱九皋不甘心岣城被夺,最多就是躲在城外等消息。”

    “躲在城外?那我们要不要叫人出城搜索一下?”

    “如果现在是白天,那肯定没关系,可盂州军即使擅长夜战,但也没人能在夜晚跑出城寻人。”

    “那我们不是要让狗皇帝跑了?”

    虽然不好说抓到朱怀国国王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但真听到朱九皋确实跑掉了,焦勇也有些不满足。

    刘进却摇摇头道:“这没有什么,跑就跑吧!某估计现在陛下或许是另有了心思。”

    “什么另有心思?”

    “汝没听说吗?现在陛下居然在坂城那些占领区推广蒙学和私塾,虽然这确实可以乱掉朱怀国民心,但以余家军的实力,又用得去做这种多余事吗?”

    “这个……,难道陛下想要收降朱怀国?”

    听到这里,焦勇也有些脸颊抽动起来。毕竟在一夜攻破岣城后,余容又为什么要急着推广蒙学、私塾?显然这就是在向朱怀国朝廷释放一个信号,就好像是说自己是个仁义之君一样。

    当然,余容要这样做也并不奇怪。

    毕竟攻下岣城后,剩下就是攻打朱怀国的都城了。又即使朱怀国的国力确实不强,但任何一个国家的都城都注定不可能太寒酸。

    所以真要兵不血刃的解决敌人,他们现在抓不抓住朱怀国国王朱九皋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不然朱怀国真以国王被抓住为耻,与余家军拼个玉石俱焚就对任何人都没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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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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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介绍:
我父亲姓易,我母亲姓嬴,所以我叫易嬴。
易嬴是个市长,不过是个一日市长。不是名义上的市长,而是实质上的市长,只不过风萧萧,易水寒般倒在了就任仪式上。
然后,易嬴归位到易嬴身上。
只是此易嬴非彼易嬴,而是北越国一个七品知县。知县就知县了,那也不算什么,至少还是一个官,可与如日中天、年轻俊朗的易嬴市长不同,知县易嬴却是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
五十多岁的人还能干什么?等着入土吧!
不过入土前,当然是该拿的拿、该要的要,该贪的贪、该抢的抢。
说我不正派?丫你五十岁了还正派个球,不是有终身累官制庇佑,五十岁的市长?等着退休进棺材吧!
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咱还有啥不能干、不敢干。最多不过再死一回,换个身体再穿越去。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