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一章、只会顺从自己的心思行动
“爹爹,快吃饭吧!看今天这事给闹的……”
一等潘鬏离开,胡月娘就赶紧带着李睿祥迎了出来。因为胡倥虽然不像程优有个好儿子,但同样有个好女儿、好女婿。特别为了自己的将来发展,李睿祥也会在胡倥面前做个好女婿。
不然真放胡倥去陪图漾、图晟闹腾,那不说是否有违父子之道,李睿祥也得不到任何利益。
反而若能将胡倥争取到身边,这还更有利李睿祥将来的发展。
因此在潘鬏来到胡倥住处时,李睿祥和胡月娘本身就在胡家做客,只是听到潘鬏代表图漾造访,两人才让到了里屋。没想到为给潘鬏解惑,胡倥竟然连午饭都没吃,这才会让胡月娘有些着急。
看到两人从里屋出来,胡倥一脸大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不用着急,要知道老夫也是许久没与人谈搂问,难得兴致来了才会多说两句。”
“岳父的学问自然无人能及,但岳父认为那潘鬏真的没老师吗?”
“从他提出的那些问题,他应该是没有老师,至少是没有学问方面的老师。”端过李睿祥递过来的茶水,胡倥也是相当认真的说了一句。
李睿祥惊讶道:“没有学问方面的老师?岳父大人指什么?”
“就是他应该有其他方面的老师,但那却老师教导不了他的学问,他就只能通过研讨老师所教导的学习方法来自学各种学问。但不管他拜的是武学还是杂艺方面老师,他的老师必定都是一个行业顶尖者,这样才能帮助他触类旁通的研究学问。”
微微啖了一口茶水,胡倥眼中也有些感慨。
因为一生研讨学问,胡倥并没想到潘鬏竟能自学到这种程度。这不仅证明了潘鬏老师的能力,同样也证明了潘鬏自己的能力。
只是想起潘鬏身份,李睿祥就微微有些疑惑道:“但岳父大人真认为以潘鬏的身份不能拜入父亲大人门下吗?当然,小婿不是说岳父大人拒收潘鬏有什么不对。”
“哼!老夫当然不能收潘鬏为学生,老夫若收他为学生。不仅老夫的颜面,老夫的其他学生,包括月娘和汝的颜面又要怎么办。”
不是说轻蔑,胡倥就微微有些训责态度道:“所谓学问二字。自然要有濯濯清流的风范才行。好像老夫在治学时,同样不会去谈论什么官场政治。当然,老夫不是说他不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而是他的往日经历及出身导致了自己在眼界和世界观上的局限。”
“所以除非他能甘于清苦,严谨自学二十年,老夫也无法将他教导成一个学问家。但有个二十年时间,只要他能坚持下来。同样也应该能自成一家了。所以老夫收不收他为学生并不重要,重要是他得要自己能坚持。”
“自己能坚持吗?小婿明白了……”
想起潘鬏的确说过类似话语,李睿祥也不再感到可惜了。毕竟潘鬏自己都已经有这种认识,李睿祥这个外人又有什么好多说了。
可看到李睿祥态度,胡倥却是真瞪起双眼道:“汝胡扯什么明白啊!虽然潘鬏勇于自学学问的确值得赞赏,但汝又认为他现在跟在二公子身边又有时间去治学吗?或者说,他如今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治学上。”
“心思不在治学上?”
听到这话,李睿祥就迟疑了一下。
因为想想图漾现在的所作所为。那的确不是潘鬏能用来治学的环境。只是回忆先前两人搂的内容,李睿祥就说道:“那岳父大人你看我们就不能给他提供一个学习环境吗?至少从增长学问一点来说,潘鬏的才学应该值得如此吧!”…,
“是值得如此!但汝又知道这真是对方所追求的吗?或者汝有多了解潘鬏。知道潘鬏为什么要留在二公子身边。”
“这……,岳父大人觉得二公子不好?”
被胡倥这么一说,李睿祥也有些恍悟了。
毕竟说到实处,潘鬏的学问虽然是不错,但潘鬏会留在图漾身边,那显然不可能是为了帮助图漾治学,而是为了清洗自己的出身。
只是不知潘鬏能不能成功,不知胡倥拒绝潘鬏是否就等于拒图漾,李睿祥就有些好奇。
胡倥则说道:“好像潘鬏曾给二公子建议跪请大儒一样,汝认为二公子为什么没按照潘鬏建议进行?包括二公子用来拉拢部队的手段。包括二公子的所作所为,汝认为这是二公子的手笔还是潘鬏的手笔。”
“这,难道往日二公子的言行都是潘鬏的指点?”
“正是如此!但潘鬏因自身局限会提出这些建议并不奇怪,可二公子该依从的不依从,不该依从的反而依从,老夫根本看不出二公子有什么治理朝政的能力。又或者真换成老夫去辅助二公子。老夫也不相信他真会从善如流,恐怕二公子只会顺从自己的心思来行动。”
“原来如此。”
听到胡倥说图漾只知道顺从自己心思行动,李睿祥就点了点头。
因为图漾若真能从善如流,又怎会放弃跪请大儒这么好的改变形象乃至治政方法。而图漾会拒绝跪请大儒,则说明他不仅自视极高,更说明图漾不会轻易以他人意愿为转移。
或者说,只有其他人顺从图漾,图漾却不肯顺从其他人。
这种心态虽然用在武将身上是不错,但图漾又只是个武将?图漾所图的又只是个武将地位吗?
所以这即使并不代表图漾的将来,但以图漾现在的立场来说,胡倥不甘心辅佐这样的图漾也没有错处。
只是胡倥既然不愿辅佐图漾,这对李睿祥来说同样是个机会道:“那岳父大人不打算辅佐难以教化的二公子,又打算辅佐大公子吗?或者说,多指点一下小婿。”
“汝说什么?指点汝?汝现在不是只知道听少师府和天英门教诲吗?又怎么想到要寻老夫指点。而且老夫指点汝又能指点什么?最多就只能给老夫留条后路罢了,老夫现在还省得去找什么后路。”
瞪了一眼李睿祥,到不是觉得李睿祥不争气,而是胡倥的确觉得指点乃至辅佐李睿祥根本就没有价值。
因为胡倥辅佐箜郡王图兕,乃至辅佐图晟、图漾还可说是辅国,但辅佐李睿祥不就成了潘鬏一样的单纯辅政了。何况真去辅佐李睿祥,胡倥都不如自己去投效大明公主及太子图炀。
当然,被胡倥这样一说,李睿祥也有些汗颜。因为李睿祥即使不是没有私心,但的确说不上有让胡倥辅政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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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四十二章、是不是太委屈贤弟了
从胡倥住处出来,潘鬏就直接回到了图漾在盂州城的府中。不过回到府中后,潘鬏却并没有去找图漾禀报,而是回到了自己房内。
因为图漾若是不能主动询问,潘鬏又该禀告什么?
禀告由于图漾没有依照约定前去跪请大儒,潘鬏只能无功而返吗?
别说这根本不可能,即使图漾真失去了这次机会,潘鬏也并不认为自己同样失去了机会。毕竟有这次与胡倥的交流,多少也增加了一些潘鬏与其他官员的交流信心。不然一直面对喜怒无常的图漾或许并没让潘鬏感到困顿,潘鬏却也不可能将自己的一切都系在图漾一人身上。
只是可惜,胡倥不愧为大儒。不仅拒绝了潘鬏的求学愿望,也一眼看出了潘鬏的企图乃至将来等等。
因为潘鬏也知道,假如自己专心向学二十年,未必不可在民间为自己开辟出一条全新的学问道路。但不仅潘鬏,任何人求学都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做学问。
故而为改变身份,乃至为使自己能够学有所成,潘鬏都不可能将自己的全部心力放在治学上。
何况胡倥虽为当朝大儒,他又有将全部精力放在治学上吗?真是如此,胡倥也不会随在箜郡王图兕身边努力了。
但即使没有将全部精力放在治学上,依靠时间的积累,胡倥照样成为了当朝大儒。所以不说是不是早有蓄意。至少在见识过胡倥的学问和应对得当后。潘鬏也决定将胡倥当成自己的一生目标了。
不仅是学问上,更是治政上。
只是回到自己院中,没等进屋,潘鬏的脸色就微微异变了一下。
因为作为图漾的内臣,或者说作为图漾不示于人的宠男,潘鬏虽然理应住在图漾府中,但也没想到图漾的声音会从自己屋中传出来。
至于屋内同样传出的晚娘呻吟、喘息声,潘鬏到不是太在乎。毕竟晚娘会与潘鬏在一起,本身就已经有了这种觉悟,而在成为图漾的男宠后。潘鬏更不会在乎这小事。
只是在自己为图漾努力时,图漾居然不依照自己建议去跪请大儒,却跑来纠缠晚娘,这也实在太让潘鬏失望了。
可失望归失望。潘鬏的脚步不仅没停,甚至都是一脸和煦的进到了屋中。
跟着再看到图漾竟就在桌前伏在晚娘背上耕耘的模样,潘鬏就一笑置之道:“小王早来了。”
“哦!贤弟回来的正好,要不我们一起……”
渀佛根本就没什么跪请大儒的事情一样,看到潘鬏进入屋中,图漾也都是一脸快意的招了招手。
返身关上房门,潘鬏就一边脱去衣服,一边迎上两人道:“晚娘,待为夫来代你……”
“嘤!相公来得太好了。小王真是太厉害了……嘤……唔……”
不管究竟是什么心态,不管喜爱的是什么。喜欢的是什么,晚娘却也是一副顺来顺受,逆来也是顺受的模样。只是说面对晚娘的顺从,潘鬏无需去叹息,接着同样伏在桌前,开始迎合图漾从后带来的冲撞等等。
跟着云歇雨散,三人一起躺回床上,怀中抱着的不是潘鬏,而是身材更加丰腴及凹凸有致的晚娘,图漾就一脸怪异道:“贤弟。怎么某现在玩你越来越没有玩晚娘的感觉好了。”
“这本就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对于图漾的疑惑,潘鬏并不感到奇怪。…,
毕竟即使没带着要扭转图漾性.取向的心态在服侍图漾,但若能让图漾将心思从男人身上转到女人身上,这同样对潘鬏大有益处。
因此同样抚着图漾怀中的晚娘胸脯,潘鬏就说道:“虽然小王当初确实是在玩女人玩腻后才想试一下玩男人。但不说女人身体原本就更适合男人狎玩。小王当初会想玩男人,本身就是在寻找一种刺激。”
“只是比起玩男人的刺激。小王现在显然更觉得与大公子争锋才是真正的刺激。因此没有了往日的纨绔心态,随着小王走入正途,自然就觉得玩男人没有意义了。毕竟女人才是男人的正道及大道,小王又岂会舍大求小。”
“哼!舍大求小吗?但贤弟你还真敢说某是纨绔啊!”
被潘鬏这样一说,图漾也开始有些得色起来,只是难免瞪了潘鬏一眼。
毕竟图漾虽然不想说自己是个纨绔,但什么叫玩腻了女人就改为玩男人,这原本就是最为彻底的纨绔象征!
潘鬏却是侧起身子,随手帮图
漾梳理起微微有些散乱的头发道:“小王现在当然不是纨绔,而会因为玩腻女人改玩男人的男人,谁又能说这不是纨绔心态。只是现在王爷已经走了,往后小王什么事都得靠自己。正气上来了,自然就不屑再碰触纨绔一道。”
“当然,小王的将来必定不能是个纨绔,所以有了这种心态后,小王自然就不甘心再在男人身上找刺激。毕竟只有皇位才是真正能满足现在小王的刺激。”
“说的好,但贤弟认为某现在该怎么做?还要去跪请大儒吗?”
终于等到图漾说出跪请大儒的事,潘鬏也是毫无疑惑的摇摇头笑道:“跪请大儒就不必要了,因为这不仅不符合小王性情,而且今日某见到胡大人才知道……”
虽然不能说是在说胡倥的坏话,但潘鬏也将胡倥不满图漾竟然不是自己前去敦请他的事说了说。
当然,潘鬏并没隐瞒自己在胡家用请教学问的方法来拖延时间的事,只是这同样等于胡倥宁可与潘鬏谈搂问,却也不愿意听他解释投效图漾的建议等等。
而一等潘鬏话语音下。图漾的脸色就立即沉了下来道:“什么?胡大人就因为某没有亲自去敦请他。他就不愿听贤弟说敦请的事吗?还是贤弟没有好好敦请胡大人……”
“小王恕罪,或者以小王对某的了解,某又是那种有机会却把握不住的人吗?但胡大人如果根本就不给某机会,那某就一筹莫展了。不过某今日既然能在胡大人家中呆上大半天,再要去其他文官府中走走就绝对没问题了。毕竟即使程大人,也不得不给胡大人一些面子吧!”
“哦?贤弟打算蘀某去敦请其他官员吗?”
不管潘鬏是不是有意在这么说,至少以图漾对潘鬏在床上、床下的了解,图漾相信绝对没人比自己更清楚潘鬏是个怎样的人,又有怎样的能耐等等。所以胡倥既然只肯与潘鬏谈搂问,潘鬏会想要趁机谋些好处也不奇怪。
只是不知这与潘鬏打算去其他文官处拜访又有什么关联。图漾依旧有些疑惑。
潘鬏却格外慎重的在床上跪立而起道:“小王恕罪,因为小王若想让小人助小王去敦请其他文官,还望小王赐小人一个中书令官职。因为只要想想小王为什么能小人封官,因为什么就能给小人封官。那些文官必定也会有些自己的考量。”…,
“封官?贤弟是说让某私下封官?”
听到潘鬏话语,图漾顿时满脸大惊。
因为在没有继承箜郡王王位,图漾就不能私下封官的状况下,潘鬏提议图漾封官,却不得不说是一种破釜沉舟之举。
没想到自己不去跪请大儒就要走上私下封官的道路,这就让图漾有些难以取舍了。
潘鬏却渀佛没看到图漾表情,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小王还要去找那些原本属于育王爷一脉的停战将领切磋才行。如果他们应下了小王的切磋要求,小王立即就要毫不犹豫的斩杀他们。而若他们不应,小王也应该以他们驳了自己面子为由当场将其斩杀之。如此一来。只要小王所到之处,相信那些将领也莫敢不从。”
“这,这……,真要做到这一步吗?贤弟究竟在胡大人处遇到了什么?”
没想到潘鬏居然会建议自己采用如此激进的策略,图漾也有些震惊了。毕竟潘鬏一开始为什么会建议图漾去跪请大儒,那可是某种以德服人的最高境界。没想到去了一次胡家,潘鬏的策略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即使这样的策略确实更对图漾胃口,图漾还是有些担心起来。
潘鬏却一脸苦色道:“小王想想就知道了,就连胡大人这种早已知道王爷心意的大臣都不愿主动辅佐小王,那与其采用以德服人的后发制人策略。采用以力服人的方式又有何不可。”
“大公子不敢杀人,小王敢!大公子不敢给人封官,小王敢!那他们还有什么好选择的。不然他们再有什么异议,那就不是异议,而是异心了。毕竟他们当初会追随王爷为的又是什么?还不是高官厚禄。”
“如今小王就能给他们高官厚禄。他们却还不满足,这就绝对不是小王的错。”
“……这个。贤弟的话虽然在理,可是不是太过激进了些。”
“是激进了些,但不说激进又如何,如果小王不放心,尽管先不给小人封官,只让小人自诩中书令去盂州城中走走,看看那些官员的态度再说。毕竟小王走的是武将路子,对于那些文官,虽然是不得不信任,但也要先看看他们值不值得小王去信任才是正理。”
“这样即使将来出什么问题,那也是小人的自作主张,小王随手就可推卸掉。”
“这个……,这是不是太过委屈贤弟了。”
“小王何谈什么委屈,本身能为小王服务就是小人的荣幸。而且在育王爷赶到盂州城前,小王即使不能舀下王府继承权,但也必须先看清那些官员的嘴脸才行。”
“这到也是。”
如果潘鬏光是说图漾该怎么做,图漾或许很难真正放心。但随着潘鬏提起育王图濠,图漾却也知道自己耽误不起了。
毕竟图漾虽然不担心图晟,但可没把握自己也能斗得过育王图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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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四十三章、这样的全才已经很少见了
中书令?居然是中书令?
虽然图漾并没有急于向军队下手,乃至说仍在加紧操练自己旗下军队并准备与图晟在箜郡王图兕的七七祭日后争夺继承权等等,可随着潘鬏开始以箜郡王府中书令的名义在盂州城中四处周游后,即便说不上有多喧哗,盂州城中的上上下下立即都震惊起来。
这不仅因为图漾还没获得继承权,怎么就能给潘鬏封官,同样因为潘鬏表现出的才学让人格外吃惊。
因为图漾身边既然都能藏有这样的人才,要是再有其他私藏又完全不可能吗?至少图晟并不这么认为。
何况图晟即便没有图漾那么自大,身边更有不少值得信任的人,但值得信任却不等于能帮自己分忧。即使潘鬏并没有拜访过图晟,但从潘鬏最近几日在盂州城中的表现,图晟也知道他应该是个难得的谋士人才。
不然不说别的,一般人又能好像潘鬏这样周游者众吗?
所以其他人或许只是震惊,但在潘鬏拜访过燕南后,潘鬏前脚离开,图晟后脚就进了燕府。
“燕大人,你认为老二现在到底想干什么?”
“大公子言重了,不过照此情况看,二公子恐怕还会有其他行动。”
“其他行动?严大人认为老二打算做什么?或者说燕大人怎么看那个自称中书令的潘鬏。”
图晟为什么要说潘鬏是自称中书令?因为不管图漾有没有给潘鬏封官、有没有资格给潘鬏封官。图晟都绝不可能承认。只是燕南或许也没把握图漾现在到底打算做什么。可一听图晟问起潘鬏,燕南却果断点点头道:“那个潘鬏确实是个人才!”
“燕大人也认为潘鬏是个人才?”
“是的,至少在今日潘鬏来访时,本官辩不过他,而据其所说,其离开二公子府中后,第一站却是探访胡倥胡大人,然后在胡家呆了整整一日,第二日就开始自称中书令了?”
“什么?还有这事?但怎么没人说?”
一听这话,图晟就满脸震惊了。
因为在潘鬏没出名前。的确不会有人关注他是否拜访过胡府。可在潘鬏出名后,竟然一直都没人将他曾拜访胡倥的消息流出来,图晟就不好说这代表着什么了。
燕南却摇摇头道:“这或许是潘鬏没对其他人说过这事,也或许是其他人不值得潘鬏去提起这事。乃至他们不好意思提起这事吧!因为就本官看来,至少现在的盂州城中,只有胡大人和程大人两位能稳稳胜过那潘鬏。”
“什么?还有这种事,老二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个能人。”
“这事在文官方面虽然没有流传,但据本官在武将当中的眼线回报,潘鬏至少已在二公子身边一、两年时间了,只是以前一直隐而未发罢了。所以二公子会在这时将潘鬏推出来,恐怕必有所图……”
“什么?一、两年时间?难怪老二现在越发展越顺,要不燕大人我们一起去拜访胡大人问问看。”
与图漾已经举步维艰到只能全权依赖潘鬏不同,在图晟努力下。他至少已经正式得到了燕齐、燕南父子的支持,不过为了迷惑图漾,燕南只是让燕齐挑了些部队、将领交给图晟,不然潘鬏也未必还会前来拜访燕南。
因此听到图晟希望去拜访胡倥问个究竟时,犹豫一下,燕南也点点头道:“这样也好,那我们就先去胡大人处看看?”…,
“……燕大人真要与某一起过去吗?”
虽然这的确是图晟的希望,但听到燕南这种仿佛要正式表明态度的话,图晟还是有些又惊又喜。
因为燕南如果早站出来,图漾或许就没有利用潘鬏的机会了。
燕南没有丝毫犹豫道:“不说老夫不能在后面藏一辈子。大公子想要扳回因那潘鬏所造成的形势转移,老夫却也非站出来不可。”
“这个……,燕大人就这么看重那潘鬏吗?”
“大公子不知道,实际上那潘鬏不仅与某谈论了一下学问方面的事,更是浅析了一下兵法之道。老夫不知他还有没有其他保留,这样的全才已经很少见了。”
“兵法?全才?这不可能吧!”
“本官也希望这不可能。但我们还是先去请问一下胡大人再说吧!”
知道这足以让图晟惊醒,燕南并没有费劲再去解释。因为当潘鬏主动邀请燕南与自己一起谈论兵法时,燕南事实上同样震惊了好一会。但正因为知道潘鬏是个怎样的全才,燕南才想要郑重提醒一下图晟。
因为潘鬏一个人是全才还不算什么,但谁又知道图漾手下还藏有怎样的人才。
因此这不仅是一种警惕,也是一种促进,甚至燕南也希望图晟若能再有什么手段,那也不要藏着掖着了。
不过图晟既然没表示自己还有其他手段,燕南却也觉得自己适度站出来才能帮助到图晟。然后不说是不是众目睽睽,两人也没有做太多遮掩就一起来到了胡府。
而听闻燕南、图晟到访,略微惊讶的招待两人坐下后,胡倥才一脸惊奇道:“难得燕大人会陪大公子一起造访寒舍,难道是因为……”
“胡大人睿智,老夫已经正式决定支持大公子继承王爷衣钵了,而这次我们会前来造访胡大人,却是因为那潘鬏的事情……”
“原来如此,真没想到燕大人竟如此快做出了选择。”
听到燕南承认选择了图晟,胡倥也不禁叹息了一声。
但不是说疑惑和怀疑,燕南就问了一句道:“怎么,胡大人认为某不该支持大公子?还是胡大人认为二公子有什么地方更好?”
“老臣不敢,但以目前所见,大公子确实是比二公子更好的选择。”
“目前,胡大人是说那潘鬏会有什么影响吗?”
“燕大人误会了,潘鬏所能带来的影响只是小事,但大公子可有决定自己将来的道路?”
一直在听胡倥与燕南的对话,到不是听出了胡倥在怀疑什么,顺着胡倥询问,图晟也是一脸坦然道:“胡大人言重了,但如果有可能,某定当会为实现祖父遗志而努力,可如果没机会,某却也会力争让燕大人他们能回归朝廷,这就是某所决定的将来道路。”
“原来如此,难怪王爷会属意二公子。”
“什么?胡大人你说王爷属意老二?”
“……是的,这事还没有其他人知道。”
既然图晟已做出决定,而这种决定又已得到燕南认可,胡倥也不怕将当初箜郡王图兕的决定说出来给两人知道了。
毕竟逝者已矣,让图晟适时知道箜郡王图兕对他和图漾的判断也并不见得就是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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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四十四章、希望大公子能答应本官一些条件
与现代社会不同,古代社会最重视的就是长幼尊卑次序,甚至于女人的什么三从四德也都是从最初的长幼尊卑演化而来。
所以即便图漾的武力值很高,图晟实际并没有担心过自己能不能竞争过图漾。因为除了武力值外,有关政治方面的能力,图漾实在是太过低级了。
只是图晟却没想到,虽然箜郡王图兕也知道图漾的政治力很低,但为了完成心中的夙愿,箜郡王图兕仍打算将自己的王位传给图漾。
因此在得知箜郡王图兕想法后,虽然有些伤心,图晟却更有些庆幸。
庆幸箜郡王图兕是在一无所知中死去,庆幸箜郡王图兕并没留下正式的遗言,不然图晟可就真没有机会了。
因为在箜郡王图兕将王位传给图晟的状况下,或许图漾怎么都会做出反击举动。可一旦箜郡王图兕决意要将王位传给图漾,图晟却很难拥有相应的决心。
故而一等胡倥说完箜郡王图兕为什么更属意图漾的事,图晟也有些满脸难看道:“胡大人的意思是,……王爷怎么都是想要与朝廷拼个你死我活吗?”
“以王爷对先皇的怨怼,这并不奇怪,但真要说到具体该怎么取舍,本官到相当欣赏大公子现在的态度。”
不讳言箜郡王图兕的想法,胡倥却略做赞赏道:“毕竟现在的朝廷或者说大明公主实在是太过强势。如果有机会,我们当要以完成王爷遗志为主。可如果没机会,本官也属意大公子带领我们回归朝廷。”
“胡大人说我们?难道是……”
虽然前面确实是被胡倥所说的箜郡王图兕更希望将王位传给图漾的事吓了一跳,但等到胡倥开始认可图晟的态度时,图晟却有些惊喜不已了。因为图晟原本只是想找胡倥打听一下潘鬏的事,没想到在自己表白后,胡倥竟会直接给了他一个意外之喜。
胡倥点点头道:“本官虽然答应襄助大公子,但也希望大公子能答应本官一些条件。”
“什么条件?胡大人请说?”
“就是如同燕大人早已投效大公子却没人知道一样,老夫也希望大公子暂时不要公开老夫已投效大公子一事。而且……”
“这没有问题,胡大人还想说什么而且……”
虽然有些奇怪胡倥为什么要停顿一下,但听到胡倥的要求只是与燕南当初要隐瞒下投效自己的消息一样时,图晟根本就不觉得这会有什么问题。毕竟不说别的。这样不仅更能便于图晟在更适当时机展现自己力量,同样也有利于警惕图漾狗急跳墙等等。
毕竟只以武力来说,图漾实在太强了。
顺着图晟追问,胡倥就说道:“而且将来朝廷万一将李睿祥招回京城,老夫希望大公子能准允老夫随其一起前往京城帮大公子探探路。毕竟不管朝廷什么时候召回李睿祥,大公子都需要有人在朝廷帮忙探听消息,留下后路等等。”
“因为再怎么说。大公子都不是王爷,甚至大公子相信也同样清楚自己很难达到王爷的高度,所以为防万一,这是必要的举措。”
“放心胡大人,这绝对不成问题。”
没想到这就是胡倥的要求,图晟立即就点头答应了。
因为即使不是什么人都喜欢这种被胡倥不信任的感觉,但图晟却深知自己不仅距离箜郡王图兕甚远,甚至在武力方面也比不过图漾。因此胡倥的目的若只是为给大家谋条后路。图晟根本就没有反对的理由。…,
特别正像胡倥说的一样,不管李睿祥是在图晟成功前还是成功后,乃至失败前还是失败后回京。只为了自己,图晟都需要胡倥去京城帮自己做眼线。
虽然这会导致图晟所拥有的政治力降低,但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图晟最需要的政治力还是与朝廷沟通的政治力。
不然只是治理盂州城等地,却也用不着浪费一个大儒。
何况胡倥的条件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只会随李睿祥一起回京,这不仅表明胡倥并没有这方面想法的迫切性,假如朝廷不召回李睿祥,胡倥也不会乃至无法以岳婿关系随李睿祥回京等等。
而在胡倥与图晟的谈判告一段落后,虽然也有些意外胡倥的选择。但胡倥的打算却也是自己的打算,燕南也跟着喜笑道:“如此甚好,那胡大人我们就又能共同效力了,但就不知胡大人对大公子现在的发展有什么指点没有……”
“指点算不上,但就是大公子下次再去拜访其他官员时,只消将自己意愿直接说出来就好。毕竟在那些官员、将领中。也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彻底背弃朝廷,至少万一不顺时,很多人都希望能做两手准备。”
“这个某也明白,但老二如果直接用武力压迫大家怎么办?”
再次听到胡倥肯定自己想法,图晟就跟着点点头。只是考虑到这种态度未必能让所有人接受,特别图漾肯定不会接受,图晟就有些担心。
胡倥却全不在意道:“武力压迫?那当然要到城外用军队对战来进行,这不是一开始就已经确定了的事吗?”
“原来如此。”
听到这话,图晟也不再担心了。
因为图漾的武力再强又怎样?不说他不可能随意在城内动用私刑,只要图晟摆开兵马,支持图晟的人多了,图漾也就只能选择用军队对战方式来解决矛盾。
或许这并不能保证图晟一定能获胜,但这却是图晟无论如何都必须跨过的一道坎。
跟着图晟又想起自己今天的真正来意道:“对了,胡大人,你又是怎么看待那个潘鬏的?那潘鬏到底是老二的一个棋子,还是老二隐藏着许多潘鬏那样的人。”
“大公子不必担心,那潘鬏虽然确实有些才学,但这种人可不是地里的菜芽,一抓一大把。或许能发掘出潘鬏确实是二公子的运气,但老夫却不认为二公子又能容得那潘鬏多久。”
“哦?胡大人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潘鬏的出身太低,而他的能耐相对于二公子来说却又太高。如果二公子不能满足潘鬏。潘鬏迟早会离开二公子。”
“出身太低?潘鬏是什么出身?”
“据他说自己出身娼伶之家。”
“这,……娼伶之家,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那我们是否能利用一下?”
没想到潘鬏的出身竟这么低,不是没有值得同情的地方。图晟却也立即想到了可以利用之处。
胡倥却摇摇头道:“这事确实可以利用,但却用不着操之过急。或者说,这样的事情应该留在它更能发挥威力的地方。”
“某明白了,但现在潘鬏却已经引起了盂州城中的许多人关注,我们又不要设法反击一下吗?”
“这还用什么反击,只需燕大人公开支持大公子,就足以抵消区区一个潘鬏的影响了。”
虽然不是不惜才。但胡倥却也不会太过看重潘鬏的能力。至少在胡倥眼中,潘鬏与燕南都无法相比。…,
而在说不出反对意见的状况下,图晟才是与燕南一起告辞离开了。毕竟胡倥已给了图晟一个最重要建议,那就是带着燕南一起去拜访那些文、武官员,相信看到燕南已经投效图晟,其他官员、将领也都会好好想想。
跟着图晟和燕南离开,虽然李睿祥是不可能还在胡府,胡月娘却从里屋出来惊诧道:“……父亲怎会选择大公子?即便父亲不打算选择二公子。却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吧!”
“这不是爹爹要着急,而是我们如果不想让育王爷收得渔翁之利,那却得早先做出选择才行。而二公子既然拒绝了潘鬏所提跪请大儒的明君之路。爹爹又怎能将一家老小托付在二公子身上。”
“咯!……爹爹到底是说二公子做不了明君,还是在怪怨二公子没来跪请大儒啊!”
“哼!这又用得着汝来多嘴。”
横了一眼胡月娘一眼,胡倥却并没有多余去做否认。
因为不得不承认,不仅潘鬏给图漾出的这个计策太好,若真是图漾跑到胡倥这里跪请大儒,胡倥还真没办法拒绝。
特别在潘鬏已将事情揭开的状况下,不说图漾万一什么时候改变主意又跑来跪请大儒时胡倥该怎么办,即便图漾不采用跪请大儒的方法,由于潘鬏已事先打下了底子,图漾再来亲自敦请胡倥。胡倥同样不知该怎么开口拒绝。
因为就好像胡月娘说的一样,难道胡倥又能说非得图漾跪请大儒才肯投效他?
所以胡倥不是没给图漾机会,而是在潘鬏已经回去几日后,图漾却依旧没有来敦请胡倥。不是气恼图漾缺乏足够诚意,既然图晟的表现并不差给图漾,胡倥就不想再给图漾机会了。
不然那就不是图漾在敦请胡倥。而是胡倥巴巴要去投效图漾,但那又怎么可能。
因此在图晟表示了退守之意后,胡倥也就主动投效了图晟,不然只以图漾的脾气,胡倥可看不出他又有在万一时回归朝廷的决心。而或许在顺境时,胡倥可以帮助到图晟或图漾,但可真没有陪他们一起去落草为寇的打算。
毕竟不是箜郡王图兕,谁都不能要求胡倥做这种不顾一切的付出。
所以箜郡王图兕没能交代遗言不仅解救了图晟,在某方面也解救了胡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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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四十五章、小王已经稳胜大公子一筹
什么叫大喜过望?这就叫大喜过望。
虽然为准备下面与图漾的军队相拼,图晟往日基本上都在那些武将当中拼命拉拢,可跟着得到胡倥指点后,当图晟将拉拢目标转为那些文官,并且每次都主动将自己先战再和的意愿说出时,几乎立即就拉拢到了六成以上官员。
但为什么只有六成?难道其他四成文官都不珍惜生命吗?
这与他们是否珍惜生命无关。
而是他们当初为什么要追随箜郡王图兕走上自立的道路?为的就是升官发财。可图晟万一成功,他们毫无意外会获得升官发财机会,但图晟万一败北却又要设法让朝廷收容,这不仅不能升官发财,反而更是一种耻辱中的耻辱。
毕竟古代人更看重什么?
重义轻生。
不说他们当初有没有向箜郡王图兕许诺要誓死推翻先皇血脉,轻易背叛箜郡王图兕理念的人,又怎可能相信他们在其他方面的坚守等等。
何况一开始就打着投降的目的,他们还怎么去获得成功。
因此在惜命状况下,图晟或许是拉拢到了六成文官,但一等图晟重新开始拉拢武将时,最终赞允图晟的武将竟不足三成。
不足三成?这还怎么打?
没等图晟惊愕这样的结果,同样得到消息的图漾就狂喜起来道:“呵哈哈,图晟那蠢货居然还想向朝廷求和,就凭他这种心态。却又凭什么继承王爷衣钵!”
“小王高见,现在谁不知道接下来就是小王与大公子的战场相争,这种重文轻武、重生舍义的行为或许能用在其他国家,却又怎可能用在以战养国著称的北越国。”
“贤弟所言甚是。那下面就该某出马了。”
“小人恭贺小王马到成功,但这次小王可一定要多些耐心才行。”
“耐心?他们既然拒绝了投靠图晟,不就已经表明会投效某了吗?难道……”
与往日潘鬏同样会叮嘱自己耐心说服不同,再次听到潘鬏要自己耐心说服,图漾的双脸就有些发沉。
潘鬏却不得不点点头道:“就是那个万一!虽然剩下这些人都不可能再与朝廷和解,但他们可选择的却并不仅仅只有小王。”
“不过好在,他们既然有投靠王爷的基础,那也应当有投靠小王的基础。只要小王能利用王爷为借口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应该有很大成算。何况以继承王爷衣钵为借口,也不会损伤小王颜面。”
“说的没错,那某这就出去拉人。”
知道育王图濠始终也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听到潘鬏解释。图漾就果断点了点头。
毕竟图漾当初为什么不耐烦去说服那些文官、武将?原因就是因为他不想被人认为是自己求着他们投效。但如果不是求人投效,而是求人与自己一起继承箜郡王图兕的遗志,图漾也未必不可多说上两句了。
至于图漾以前为什么没用这种方式拉人?
在人云亦云的状况,谁又相信图漾还是图晟能继承箜郡王图兕遗志!不过图晟现在都已打出了投降旗号,那就是图漾的绝佳机会了。
不过想到万一有人不肯投效图晟又不肯投效自己时。图漾又说道:“对了贤弟,那如果有人一心想要投效育王爷,某又该怎么办?要不就当场斩杀他们。”
“小王不必担心这点,因为别说他们不敢直接表现出这种异心。真的育王爷来到盂州城,又可能将他们轻易带走吗?或许育王爷能带走他们的人。但却带不走他们的兵。小王不必给他们利用自己操之过急心态的必要嘛!”…,
“哼!谁操之过急了!”
“还是贤弟说的对,育王爷能带走他们的人。又能带走他们的兵吗?真是他们敢反抗,某就要连育王爷也一起扣下了。”
虽然明显是被潘鬏揶揄了一下,图漾却也不再担心了。
因为与其说图漾是希望得到那些武将,还不如说是希望得到那些武将手中的兵权。毕竟图漾自己同样是个领军将领。只要能将那些部队扣下来,图漾的机会绝对要比图晟大的多。
跟着不去管那些已正式投效图晟的文、武官员,随着图漾出去转了一圈,虽然图漾一开始是有些兴致高昂,但结果却不得不说有些让图漾大失所望。
因为与图晟能拉拢到六成文官和不到三成武将不同,图漾却只能拉拢到区区两成文官和三成武将。
甚至由于前期图晟拉拢到的兵力优势,双方兵力在数量上才是刚刚持平。
而后不说是不是懊恼,终于在情势大致平定下来后,图漾就有些郁闷的找到潘鬏道:“贤弟,你说那些人怎么这么不知足啊!”
“小王又何必担心这点,要知道小王和大公子可不是按照谁能拉人多少来区分胜负,而是以最终的城外交战来区分胜负。”
“不说在如今双方兵力持平的状况下,小王已经稳胜大公子一筹。等到小王击败大公子,不仅大公子的人就是小王的人,现在那些还没投靠小王和大公子的人,未必到时就不会向小王俯首称臣。”
“真的吗?贤弟不是说他们会投效育王爷吗?”
被潘鬏这么一说,图漾也都是惊喜起来。
因为剩下那些文官、将领即使最终都只会人走、兵不走,但如果也能将他们的人留下来,这同样会让图漾大喜过望。
潘鬏轻笑道:“小王别忘了,育王爷可是一个败军之将,而盂州城中还有李睿祥这样的朝廷势力。”
“或许他们要投效育王爷,小王无法阻止,也不好阻止,毕竟育王爷也并非没有一点实力,但小王却完全可帮着李睿祥和朝廷将他们争取过去,等到将来大局抵定,小王就可直接裹挟了李睿祥一起创建大业。毕竟比起育王爷,李睿祥可要容易控制多了。”
“对!李睿祥,还有李睿祥。”
听到这话,图漾是真的狂喜起来。
因为当初若不是李睿祥强势插手箜郡王图兕的丧事,谁知道以当时图漾的立场,又会失去多少机会。而李睿祥的年纪虽然比图漾大,辈分却要比图漾小。
若是图漾现在能分一些好处给李睿祥,不仅能让李睿祥对自己感恩戴德,将来也能彻底拉拢住李睿祥等等。
毕竟图漾也清楚,或许他现在的确是没有拉拢李睿祥的资格,可只要他将来真掌握了盂州城,乃至最终建国称皇,他根本就不怕李睿祥再不依从。毕竟作为亲族,随着图漾称皇,朝廷也不可能放过李睿祥。这样图漾即使不主动拉拢李睿祥,李睿祥也必须投靠他。
而至于图漾不能成功的状况?
谁会去想,谁又有必要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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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四十六章、因为某是小王的面首
冷眼观看现在盂州城中的变化,李睿祥并没有太过着急。
毕竟不管甘不甘心,在自己女儿李佳已被许给易嬴做平妻的状况下,有少师府和天英门做后盾,李睿祥完全可在盂州稳坐钓鱼台。
只是李睿祥却没想到,先来找自己的竟不是已有退缩势头的图晟,而是一心与朝廷作对的图漾。
但尽管不知道图漾来找自己干什么,李睿祥却并没有担心。因为图漾或许可用强硬态度对付其他官员,但却唯独对付不了李睿祥。毕竟李睿祥现在不仅主要负责箜郡王图兕的丧事操办,双方更是亲族,图漾没必要给李睿祥脸色看。
只是想到箜郡王图兕的丧事,李睿祥又有些遗憾。
这不是说要给箜郡王图兕办丧事有多难,而是箜郡王图兕居然一句遗言都没留下的给大家留下个烂摊子,不得不说死得有些不是时候。
但正因为如此,李睿祥才会坚定站在少师府和朝廷一边。
因为少师府都能远隔千里操纵盂州战局,李睿祥又还能怎样。
然后将图漾接待进屋,李睿祥也都是略带一抹惊色的扫了一眼跟在图漾身边的潘鬏。因为潘鬏这些日子虽然的确在盂州城中掀起了不少风波,但这可是他第一次正式随在图漾身边出门办事。
跟着几人落座,李睿祥就言辞谨慎道:“不知二叔此次前来找睿祥又是为了何事。”
“李大人不必多礼,李大人岁数本来就在某之上,要是这样还称某二叔,某会被人笑话的。”
“二叔言重了,别说礼不可废,仅是二叔武艺,睿祥都佩服不已。”
“睿祥你就是会说话,难怪会得到朝廷重用,且在箜郡王府陷入混乱时。睿祥还能一力操持好王爷丧事。要说仅就此点,某就该代王爷好好感激睿祥。”
“二叔多礼了,这本就是睿祥分内之事。”
虽然一开始是谦让了两句,但李睿祥既然坚持。图漾还是洋洋得意的接受了这种长辈身份。毕竟一直都被图晟当成二弟看待,没有多少成为长辈的机会,这种体验对于图漾来说还是很稀罕。
接着交代了一下箜郡王图兕的丧事准备状况,李睿祥就说道:“二叔还请放心,睿祥一定会以朝廷礼仪帮王爷好好操办丧事的。”
“如此某就放心了,但不知睿祥你可有想过用朝廷身份为某做一些事。”
什么?用朝廷身份为某做一些事?
对于图漾的话语,不仅李睿祥有些诧异。甚至旁边一直没插话的潘鬏也有些愕然。
因为在图漾让自己开口前,潘鬏不仅不好随意插嘴图漾与李睿祥的谈话,潘鬏更是没想到图漾再次打破了双方出门前的商议。
这说明什么?说明图漾不愿听从潘鬏的建议吗?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偏偏就是图漾的每次改动都显得太贪心,这也不得不让潘鬏有些担心。
但不知图漾想说什么,李睿祥却不怎么介意道:“二叔想睿祥做什么事?”
“睿祥你也知道,现在二叔和图晟那厮虽然都在箜郡王府官员、将领中争取到不少支持。但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人拒绝了我们的招揽。乃至说敷衍我们的招揽。所以睿祥你看可不可以用朝廷身份将他们拉拢过去乃至约束起来,至少不要便宜了将要来到盂州城的育王图濠那厮。”
听到图漾都是用那厮、那厮来称呼图晟和育王图濠,虽然这让李睿祥感慨不矣。但真明白图漾意图后,李睿祥还是在沉默中有些惊然。…,
因为李睿祥甚至不用否认,自己一旦拉拢到那些拒绝了图晟、图漾的官员、将领又会得到怎样好处,毕竟这也是一种实力上的增加。
只就是万一拉拢不到他们,李睿祥自己或许是不会有什么影响,可他就不知道图漾又会采取怎样举措了。
因此稍一犹豫,李睿祥就点头道:“二叔大善,既然这是二叔的主意,那睿祥也只好到外面走走,免得真被育王图濠捡到便宜。反而有伤王爷自尊,但万一再有人犹豫又怎么办?”
“犹豫就犹豫,但即使他们的人能离开盂州和盂州城,兵却不能离开盂州和盂州城,关于这点,还望睿祥到时能配合一下。”
“睿祥明白了。睿祥必不会让二叔和王爷的心血白费。”
没想到图漾还有这样的觉悟,一听图漾说不能让那些箜郡王府的兵离开盂州城,李睿祥就知道他对这次行动的准备很周密了。或许就以此点来说,图漾并不在图晟之下。
看到李睿祥点头,图漾更是满意道:“如此甚好,那某就留潘鬏下来帮一把二叔吧!”
“睿祥恭敬不如从命。”
对于图漾再次带给自己的意外,李睿祥并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不管这会不会造成李睿祥与图漾勾结的假象,李睿祥都不必去在乎。反而不管图漾在最后的王位争夺中成功还是失败,李睿祥都能从图漾的安排中获得好处。
而且就凭李睿祥对潘鬏的了解,他也不在乎多接触一下潘鬏。
当然,李睿祥如此上道自然是让图漾大为满意,于是在将潘鬏留下后,图漾才志气满满的去操演刚到手的军队了。
因为只要图漾能与李睿祥牵上手,别说在战斗上他不会输给图晟,政事上他也拥有了与图晟比拼的基础。
只是图漾虽然很快离开了,李睿祥和潘鬏却没有着急出发。
重新将潘鬏让回屋中,李睿祥就一脸好奇道:“潘兄,汝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辅佐二叔的,又或者以汝之才,为何又一定要辅佐二叔,并究竟是怎样得到二叔信任的。”
“因为某是小王的面首。”
呃!
虽然李睿祥的确对潘鬏有很多好奇,毕竟以潘鬏几日来在盂州城中表现的才学,没有人不想知道潘鬏的底细,不想知道潘鬏这样的人物又怎会被图漾拉拢。毕竟以图漾对待那些文人的态度,李睿祥同样很难想像潘鬏为什么会得到图漾重用。
可即使早知道潘鬏出身娼伶之家,李睿祥在得知答案后还是有些愕然。
不仅愕然原来这就是图漾与潘鬏相互信任的原因。同样愕然潘鬏怎么就将这样的秘密说了出来。
因为这秘密或许对图漾来说没多大影响,毕竟皇室宗亲嘛!有这种嗜好并不奇怪。可要说到潘鬏的面首身份被揭穿,这可就是大问题了。
可这问题对其他人是问题,对李睿祥又是问题吗?
即使易嬴与李睿祥没有太多联系。图思惠却经常将一些少师府的消息交由天英门的渠道传给李睿祥。
因此稍一犹豫,李睿祥就说道:“原来如此,但潘兄认为这样就能保证自己的将来了?或者说,潘兄想要争取的将来究竟是什么?”
“……某要争取的将来当然是摆脱娼伶之家的出身,至少是不能遗祸后代。而除了小王外,也没人能实现某这个心愿了。”…,
潘鬏为什么要将自己是图漾面首的事情说出来?因为正如胡倥判断的一样,除了一般读书人的学问之道。潘鬏还修习了不少杂学。所以即便不能说是一眼看出李睿祥就是自己的贵人,但从李睿祥面相上,潘鬏也知道自己对李睿祥坦白只有好处,没有好处。
而随着潘鬏话语,李睿祥却很快点头道:“原来如此,但本官不妨直言,若是潘兄一直为二叔面首,对潘兄的将来可没什么好处。”
“这点小人自然知道。却不知道李大人又有何指教小人之处。”
“如果潘兄相信李某,要想摆脱潘兄娼伶之家的出身,潘兄在北越国中就只有一个选择。”
“只有一个选择?李大人认为真有人会力助小人摆脱娼伶之家的出身吗?”
“如果潘兄能改投少师府。易少师必能助潘兄摆脱娼伶之家的出身。”
“易少师……”
听到李睿祥话语,潘鬏一下迟疑起来。
毕竟潘鬏虽然也知道李睿祥与少师府的关系,不然那些箜郡王府官员的下人都未必能逃脱大理寺毒手,可真要说投靠少师府就能摆脱娼伶之家的出身,潘鬏还是不怎么相信道:“小人不才,李大人说这话是有什么根据吗?”
“很简单,潘兄可知道现在西齐郡知州谈大人的夫人是什么人?那可不仅是少师府义女,当初亦是区区兴城县绣庄里的一个小娘,而且现在堂堂太子妃殿下,在同为少师府义女的状况下。亦曾经是京城第一才女。所以潘兄若真能改投少师府,必可摆脱娼伶之家的出身。”
“什么?太子妃竟是京城第一才女,这不可能吧!”
由于远离京城,不是说不关注京城动向,潘鬏对京城中最近的变故实在了解不多。所以猛听李睿祥话语,潘鬏震惊得都有些无以复加。
毕竟无须隐瞒。潘鬏一生所念就是摆脱娼伶之家的出身,至于能不能施展自己才学,那到是其次。
没想到少师府竟对妓户如此宽容,甚至还将一名妓户给运作成了太子妃,这简直就让潘鬏有些无法想像。
李睿祥说道:“这没什么不可能的,或者说以某那义兄才学,同样也都是只看重才学卓著之人。”
不是吹嘘,至少这是李睿祥自己对易嬴的了解。可不管李睿祥是怀着怎样心思乃至私心说出这话,至少潘鬏也是真动心了。
因为以图漾的品行,潘鬏相信图漾至少不会亏待自己,甚至善待自己。但善待自己却不等于愿意帮助自己改变出身,这却也是潘鬏深为明白的事。
可少师府却不同,不说少师府都能运作一个妓户成为太子妃了,以自己的才学,潘鬏也相信他必能获得少师府的认可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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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四十七章、事情就是这样,努力吧!
现如今北越国风头最劲的官员是什么人?那自然是太子少师易嬴。
而以李睿祥同易嬴的关系,虽然不知两人深交到什么程度,潘鬏却也知道李睿祥要推荐自己去投效少师府并不会太困难。
可前提就是,李睿祥愿意推荐潘鬏前去投效少师府。
因此略一踌躇,潘鬏就说道:“那不知李大人要怎样才肯推荐某去投效少师府。”
“这个由吾来说。”
呃!
在图漾离开后,虽然李睿祥没做过什么刻意排开外人的举动,但在胡月娘去了胡府,程冼又去了程府后,知州府中的确再没有人能闯入李睿祥和潘鬏议事的房间。
因此突然听到里屋传来的一句话语,不仅潘鬏,甚至李睿祥都有些愕然地回过头去。
跟着看到一个蒙面女子从里屋出来,或许潘鬏还有些疑惑不已,即使从身高上一眼就认出那不可能是小雨,但不管是不是福至心灵,李睿祥都是略做恭敬的站起说道:“莫非是天英门女侠?”
点点头,钏却没去理会李睿祥,直接向潘鬏说道:“潘鬏,如果你能完成大明公主工作,吾可代大明公主许你一个正当官身,当然所谓的娼伶之家出身就再不成问题。”
“这……”
虽然听到李睿祥称呼钏是天英门女侠时,潘鬏很是震惊,又很是疑虑了一下。因为潘鬏虽然也从图漾处了解过不少天英门现在北越国兴风作浪的事,但由于图漾本身并不相信天英门弟子,情报量有限,潘鬏也很难对天英门弟子有个确切概念,更无法相信天英门弟子。
故而随着钏的许诺,潘鬏只得望向李睿祥。
但尽管没见过钏,李睿祥更不认为现在北越国中还有谁能冒充、谁敢冒充天英门弟子。
何况尽管不知道钏为什么要代表大明公主拉拔潘鬏,但这更不可能成为天英门欺瞒自己的理由。
李睿祥就点头道:“潘兄不用担心,这确实是天英门弟子。而不是说天英门弟子的话比长公主殿下更有效,但她们既然说能让长公主殿下许潘兄一个官身,自然就能办到。这不仅免了某将潘兄辗转推荐到少师府的麻烦,能为长公主殿下效力。潘兄也算走上了康庄大道。”
“……好吧!但不知女侠该怎么称呼,又想帮长公主殿下交代某什么工作。”
“汝不用管吾怎么称呼,因为以后未必都是由吾来接触汝,但只要汝开始帮大明公主做事,该知道汝的天英门弟子都会知道汝。而大明公主要求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将箜郡王府的军队打残、打散,不能再让他们成为北越国的内患。”
“这个……。难道长公主殿下认为大公子和小王现在已经是北越国内患了吗?”
“他们当然不足以成为北越国内患,可如果一心造反……”
话刚说到一半,钏就顿了顿。
因为这不是钏要盯着盂州城的动静,而是作为申、盂两州巡查使,盂州城现在的动静要比申州城多得多,还有眉也可以常驻申州城,钏就会多在盂州城中照看一下。
可不说图晟已经打出了万一时投靠朝廷的旗号,即使图晟和图漾不投靠朝廷。又或者说即使两人选择造反又怎样。
或许作为表面上的大明公主,图莲理应要控制图晟和图漾的造反行径。
但不说图晟、图漾并不是箜郡王图兕,就算万大户和冉鸣若想要造反。那或许对现如今的北越国朝廷是个大麻烦,可如果要说到将来大明公主当上女皇上后,这又真是麻烦吗?…,
反正他们不造反,迟早也会有人闹起来。
所以不管将来该怎样清除祸患,要成就大陆第三大帝国,大明公主又怎可能害怕造反?当然是要聚众而歼才更便当。
因此在人前,在太子图炀面前,大明公主或许必须控制图晟和图漾的发展,以避免他们造反等等,但在私下里。即便无须纵容图晟、图漾的造反企图,似乎这对天英门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故而略一踌躇,钏就说道:“前面的话不算,潘鬏你只要帮助图漾尽量消除箜郡王府部队的有生力量就行了,至少不能让他们打了一半就和解什么的。而且有可能的话,尽量清减将领数量。或者将领数量清减到一定阶段。军队数量多少并没有关系。”
“这,难道小王要造反也可以不管吗?”
没想到迟疑半天,钏竟一下推翻了自己前面的话语。这即便说不上震惊,却也让潘鬏有些奇怪钏的朝令夕改。
但不是不耐,钏就定了定神道:“不管,或者真要管时,我们也会另行通知汝。而只要办好这事,吾就可代大明公主许汝一个正当官身,事情就是这样,努力吧!”
努力?努力什么?
随着钏说完努力二字就闪闪身从潘鬏和李睿祥面前消失,虽然潘鬏以此确实证明了钏的天英门弟子身份,但对于钏的要求,潘鬏却有些彻底不理解了。
然后不是说不知所措,潘鬏就望向李睿祥道:“李大人,你明白那天英门弟子的要求了吗?”
“这个……,反正他们要求不多,潘兄你就先做着吧!何况大公子和二公子若是真有什么不臣之心,也不会三下两下就决定下来,要不潘兄就等某回头问问易少师这事该怎么处置再说?”
“只能如此了。”
听完李睿祥判断,潘鬏也只得点了点头,毕竟从李睿祥表现上,潘鬏可不认为他又能比自己强多少。
而要说李睿祥真有什么比潘鬏强,那或许就只有李睿祥的身份了。只是身份这种东西,却也不是潘鬏也能越俎代庖的事。
跟着李睿祥就兴奋道:“既如此,那要不潘兄就陪某一起再去拜访那些还没舀定主意的官员吧!又或者说,潘兄往后也可帮某在二公子旗下的那些将官中争取一些支持。”
“这没有问题,但前面天英门弟子的话可信吗?”
“这个潘兄尽管放心,而且她们又没叫潘兄背叛二公子,这种事慢慢来吧!”
慢慢来?只能慢慢来吗?
对于今天的事,潘鬏还是感到有些不真实。可由于钏根本就没给潘鬏什么明确要求,潘鬏却也知道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毕竟不管天英门需要自己做什么,以潘鬏在图漾心目中的地位,潘鬏都不会认为太困难。
甚至不管让不让图漾造反,这对潘鬏来说都不是问题。
【以下非字数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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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四十八章、家师自称鬼谷弃徒
从知州府出来,潘鬏就与李睿祥一起向程府赶去。
因为潘鬏即使一开始真正想要拜访的应该是胡倥,毕竟从上次见面的收获,潘鬏还是很感激胡倥。但没想到李睿祥却说胡倥已秘密投效了大公子图晟,没必要多余走一趟。
不知里面还有其他隐情,感叹胡倥做事的隐秘,潘鬏自然只能陪着李睿祥一起去拜访箜郡王府的另一大儒程优。
只是说敬重程优是个大儒,潘鬏之前虽然在盂州城中拜访了许多官员,但却还没拜访到程府,乃至原本是准备最后才去拜访程优。
可没想到经过图漾和李睿祥一闹,潘鬏却只能同李睿祥一起提前去拜见程优了。
而来到程府,不等见到程优,程冼就一脸惊讶的望了望潘鬏才说道:“大人,你怎么和潘兄一起过来了?”
“哦!这是程大人拒绝了大公子、二公子招揽后,二公子建议某用朝廷名义招揽程大人。”
“什么?二公子也会出这种主意?”
听到李睿祥话语,程优也是一脸惊诧地从屋中走出来,目光却更多是望向了潘鬏。
但反正已接触过天英门弟子,不管这是不是一种冒险,潘鬏就向程优深深作了一揖道:“学生见过程大人,小王会这样做,当然也是学生的主意。但若那些拒绝了大公子和小王招揽的人又同样拒绝李大人代表朝廷招揽,那他们的立场也就不辩自明。”
“不辩自明?汝是说育王爷?听说潘鬏汝曾让胡倥考较汝,汝又可敢接受老夫的考较。”
虽然包括李睿祥在内,听到图漾这次的举动居然是潘鬏提议时就惊讶了一下,但程优却没有太过出奇的样子。
毕竟同为箜郡王府大儒,又在如今的尴尬境况下,程优又怎可能不与胡倥互通消息。
而一听程优想要考较自己,也不管今天自己来是想干什么,潘鬏立即双眼发亮道:“程大人高义。学生敢不从命。”
跟着如同当初胡倥对潘鬏的考较一样,程优也开始舀出一些学问上的问题考较潘鬏。而潘鬏虽然是如同在胡倥面前一样的竭尽所学接受程优的考较,但即使一开始还能跟上两人谈论的内容,越到后面。李睿祥和程冼却都有些汗颜了。
然后即使没躲到里屋,李睿祥也是压低声音向程冼说道:“先生,你觉得潘兄的才学怎样?”
“潘兄的才学有多高?小人是不知,但确实是在小人之上。”
“哼!汝知道自己学问不够就好,看汝以后还敢不敢自诩学问高深。”
与胡倥考较起来没完没了不同,听到程冼与李睿祥议论,程优就反头瞪了他一眼。毕竟不管程冼为什么选择留在李睿祥身边做师爷。仅是从程优的立场来说,他根本就不可能真心赞许程冼只做一个师爷。
而在程冼立即汗颜不语时,程优又望向潘鬏说道:“潘鬏汝的学问的确不错,但老夫听说汝没在做学上拜过师,那汝的老师又是什么人?怎能教导出汝这样的弟子。”
“回禀程大人,家师无名无姓,或者说家师不愿告诉学生姓名,但学生的确从家师处学了许多东西。而家师则自称鬼谷弃徒。”
“鬼谷弃徒?难怪……”
“父亲说什么难怪?难道父亲认识潘兄的老师?”
没想到程优竟会说出“难怪”二字,好像这样就已经知道些什么,程冼立即追问了一句。…,
程优却摇头道:“不。为父只是听说过鬼谷之名,据说那鬼谷专于除了学问外的一切天下之学,无一不精,无一不晓,难怪潘鬏汝能仅靠自学就掌握这般学问,原来那鬼谷确实是不用去钻研学问,只需触类旁通,他们就可在学问上另成一家了。”
“程大人谬赞了,学生所学尚不及老师十成之一成,惭愧、惭愧……”
“呵呵。潘兄这样就要说惭愧,那本官我们又要到什么地方去啊!可为什么潘兄要说自己老师是鬼谷弃徒?这是真的吗?”
听程优和潘鬏说得如此神奇,李睿祥也有些好奇了。
潘鬏却是一脸佩服的望着程优道:“是真的,因为据家师所说,真正的鬼谷门人从不出谷,只有弃徒才能在世间行走。但却不能以鬼谷之名。可程大人又怎会知道这些秘闻?”
“呵,不知道这些,老夫又怎能考较汝,可潘鬏汝又认为二公子真能成功吗?不然汝又为何一定要留在二公子身边。”
nbsp;“这……,这是因为学生卜算得出,小王应该能帮助学生实现学生的追求。”
“是吗?那现在还是这样吗?”
“现在……”
被程优说得僵了一僵,潘鬏也有些迟疑起来。
因为潘鬏只是初见图漾时卜算过一次,后面却没再专为此事进行卜算过。可在潘鬏还没从图漾身上应证出上次的卜算结果前,潘鬏也难说结果会不会有太多变化。
毕竟与当初潘鬏与图漾开始结交时不同,图漾和潘鬏身边现在可是发生了许多事,到不是没有变化的可能。
但这事不能自己去求占卜,潘鬏就望向程优说道:“程大人认为学生现在应该另行卜算一下吗?”
“要不要再卜算一次,潘鬏汝尽可以考虑,但一、两年前的二公子不说不是现在的二公子,一、两个月前的二公子又能说是现在的二公子吗?”
“学生明白了,学生请程大人借地一用。”
“冼儿你看看潘鬏需要什么,帮他安排一下。”
对于潘鬏的要求,程优也露出了一种随意态度。然后虽然不知程优为什么这么善待潘鬏,程冼还是先将潘鬏带了下去。
跟着两人离开,李睿祥就一脸怪异道:“程大人,汝为什么对潘鬏这么照顾,还是因为鬼谷的关系?”
“是,曾有古书上说,只要能善待与鬼谷相关之人,必能得到莫大好处。”
“……这真是古书上说的吗?”
不是不相信程优。李睿祥脸上依旧有些疑惑。
程优却狡黠一笑道:“不然李大人认为不是古书,老夫又能从何处得到有关鬼谷的消息。若是真靠传言得知,恐怕京城中早就传遍鬼谷的流言了吧!”
“这到是……”
被程优这么一说,李睿祥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了。
毕竟正如程优所说。京城可是个谣言的集散地,真的程优是从什么地方听闻鬼谷的消息,程优能知道的事,其他人就未必不能知道。
毕竟程优除了一个大儒之名外,在京城中可没有其他依持。
但看到李睿祥不再说话,程优就说道:“那我们不说这个,现在李大人有机会借着二公子相邀在盂州城中公然拉拢那些残存的箜郡王府官员。却不知李大人对于自己的将来和朝廷的将来又是怎样想法。”
“这个,胡大人虽说是投效了大公子,但却有条件说一等本官回京,他也将随本官一起进京打点。所以无论如何,这都应该是本官的实际目标吧!”…,
“说的好,可这又与大公子那套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少了个自立的努力罢了。”
程优颇有些含沙射影的说道:“他们都能拒绝大公子了,却又为什么要听从李大人拉拢?”
面对程优责难,李睿祥却脸色一整道:“这很简单。本官不是为自己拉拢他们,而是为朝廷拉拢他们。虽然当王爷尚在时,这些箜郡王府将官无疑都是以王爷马首是瞻。但王爷现在既然不在了,他们也当立即回归朝廷。”
“毕竟他们一开始为什么要投效王爷?那可不是因为王爷有比朝廷更厉害的地方,而是因为他们希望通过王爷获得朝廷的重用。结果却是王爷走上了与朝廷相抗的道路,不管他们自己有没有与朝廷相抗的理由,至少就某些方面来说,他们也是因为王爷才想要与朝廷相抗,却不是自己就有与朝廷相抗的念头。因为他们若真想与朝廷相抗,完全不用依托在箜郡王府身上行动。”
“不错,不错,看来汝的认识到是挺深。但汝可别忘了,这里面还有一种谁都不想投效,只想隐居的状况。”
“什,什么?隐居?程大人汝想要隐居?汝现在就想要隐居?”
一听程优话语,李睿祥就彻底震惊了。
因为李睿祥可不认为程优仅仅只是想要说明一下其他人的状况就会举出隐居的例子,毕竟隐居这种事实在有些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程优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道:“老夫为什么不能隐居?好像箜郡王这次召集老夫出山前。我们不都是已经在京城中隐居了吗?或者不仅是老夫,便是胡大人都说要随李大人一起回京,恐怕也是有回京隐居的想法。毕竟大公子的状况虽然比二公子要好上一些,但好也要好不到什么地方去,这点李大人也应该知道吧!”
“这,这个下官虽然也知道,但现在就说隐居,程大人不觉得太早了吗?”
“……早?这怎么又会早。有易少师和大明公主在,或许现在的朝廷确实是你们这种年轻人奋进的地方,但对老夫这样的老人来说,那还不如多在家中教导一些学生。让那些学生在将来找机会实现我等的理想!”
“这,这这……”
没想到程优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李睿祥不是感觉失望,而是有些难受。因为李睿祥也知道,或许程优和胡倥是不错,但真要舀来与现在的易嬴和大明公主相比,那的确要说差上一截。
所以这不是该不该退缩的问题,而是因为这种原因被退缩,实在让李睿祥心中有些抹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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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四十九章、否则你就别想了
从程家出来,潘鬏满脸震惊。因为潘鬏根本没想到,事情还真如程优猜测一样,自己现在与图漾的关系根本就帮不了自己,甚至还会对自己的将来造成拖累等等。
至于潘鬏的将来应在什么地方?
居然是应在天英门身上,这就让潘鬏有些措手不及了。
因为天英门是什么?天英门可是个女人为主的门派,这又叫潘鬏怎么为天英门效力?或者说为天英门效力什么?
难道也像做图漾面首一样做天英门弟子面首吗?
除非这是天英门弟子本身有这种需要,不然这种事只会被人鄙视,潘鬏都不知怎么开口。
不过还好,潘鬏现在已经与天英门弟子有所接触,而为了摆正自己的上位者心态,远离纨绔子弟形象,图漾也不再碰潘鬏甚至晚娘了。用不着故意去与图漾拉开距离,潘鬏只需先办好天英门交代的事,包括图漾交代的事情就好。
然后花个两、三天时间,比起图晟、图漾两人,李睿祥要收服那些拒绝了图晟、图漾的官员并没有费太大劲。
毕竟李睿祥同样可给他们两个选择,一是投效朝廷,二是选择隐退等等。
所以那些文武将官虽然也有些诧异潘鬏又怎会与李睿祥走在一起,但对于李睿祥的拉拢,他们到没有迟疑太久。即使不愿意接受、不愿意相信李睿祥的条件,却也是很快向图晟或图漾表示了忠诚,不然他们可就真会被挂上存心投效育王图濠的标签了。
而跟着消息传到图晟耳中,图晟却也是满脸震惊的找到胡倥、燕南道:“胡大人、严大人,难道老二已经与李睿祥勾结在一起了。”
“不能说勾结,只是二公子给了李大人一个机会吧!因为让潘鬏跟在李睿祥身边就好像一个警告一样,假如他们再不做出选择,那就好像给了二公子动手的理由。”
“动手?难道老二想对他们出手吗?”
“如果他们再不做出选择,不仅二公子会动他们动手。老夫也会建议大公子动手了。”
虽然图晟还是很震惊,胡倥却表现出一种胸有成竹的态度。
毕竟以现在盂州城的形势,朝廷要插足进来已经很困难,而为了避免被育王图濠拣便宜。他们就必须逼那些箜郡王府官员做出选择。因为给他们投效李睿祥或许不算什么,给他们投效育王图濠,无论图晟还是图漾都接受不了。
只是迟疑一下,图晟就说道:“但胡大人认为老二真的没与李睿祥勾结吗?”
“不能说没有勾结,但至少李睿祥不会用手中力量帮助二公子对付大公子。因为这不仅对李睿祥毫无意义,作为朝廷一方的代表,李睿祥也不会希望看到大公子或二公子在盂州城坐大。”
“但二公子会将这些人让给李睿祥。原本就应该是认为假如自己最后取胜,他也可以裹挟着李睿祥加入自己阵营。当然,这对大公子来说也是同样的。所以李睿祥的存在,重要不是克制大公子或二公子,而是克制育王爷插手盂州城事务的机会。”
“原来如此,裹挟李睿祥加入我们吗?”
听到胡倥话语,图晟才终于点了点头。
毕竟在李睿祥开始动手后,又各自有不到两成力量转投到了图晟、图漾手中。所以在李睿祥只弄到区区两成多力量的状况下,假如他不与图晟、图漾勾结,却是绝对不可能起到压制图晟和图漾的作用。…,
只是图晟虽然可以眼看着李睿祥增长力量。得知消息后,与两万芫州军住在一起的龚毂却有些叹息。
叹息图漾、李睿祥竟然还有这样的手段,叹息两人这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毕竟在与大明公主妥协后,育王图濠根本就不可能再采用拉騀子造反的方式来争夺皇位。
只是龚毂虽然不担心这事,明忠却极为不甘心道:“大人,我们就干看着李睿祥和图晟、图漾瓜分箜郡王府的部队吗?”
“这怎么是瓜分,等到他们决出胜负,最终还是要合拢在一起。”
作为北越国中仅次于京城的第二大城,盂州城的面积大得超乎所有人想像。或许在以前繁盛时,盂州城中并没有太多空旷屋子、空旷地方。但随着战乱到来,即便不是十室九空,盂州城中的居民也都是逃出了七、八成。
好在前面有余容的镇压,后面有李睿祥的控制,战火一直没烧到盂州城中。
因此陆陆续续的,现在也有不少居民搬回了盂州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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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使如此。那些箜郡王府的军队不仅在盂州城中有大量军营可住,甚至龚毂这种外来人住的地方也都是不差,开着窗户都可看到高高的珍宝阁。
留意到龚毂目光,明忠就说道:“大人难道想要珍宝阁,要不小人……”
“你别胡来,珍宝阁是易少师转给太慈夫人,然后太慈夫人又转给李睿祥的。只要我们能让李睿祥在将来把珍宝阁转给我们就行了,用不着费劲去抢。不然被人笑话是一回事,万一引来天英门弟子,那还会破坏王爷的计划。”
“天英门弟子有那么强吗?小人不信?”
“如果明忠汝能打过图漾,本官会给汝个机会,否则汝就别想了。”
“这……”
如果龚毂光说天英门弟子,没有个明确概念,明忠也不会甘心。可既然龚毂说到了图漾,想想自己与图漾的差距,明忠也不再开口了。
因为明忠或许不是不能蘀育王图濠抢下珍宝阁,但图漾同样可从明忠手中抢去珍宝阁,明忠可不甘心做这种嫁衣。
因而明忠又是转念道:“大人,难道王爷真的要放弃军队了吗?”
“不是放弃军队,而是放弃其他军队。毕竟五年时间足以发生许多事情,王爷并不放心其他军队。”
“可只有芫州军和荨州军,或者王爷要自保是足以,但……”
“自保就够了,或者汝以为仅靠造反就能获得王位吗?甚至当日王爷也只是想要抓住太慈夫人、占领盂州城才会带大军前来盂州。但现在即使抓住太慈夫人已经不可能了,可要占据盂州城,却并非一定需要依靠大量军队才能办到。”
“不过汝放心,王爷放弃什么人都不会放弃我们芫州军的。”
知道明忠在担心什么,龚毂却也是安慰了一、两句。只是说龚毂自己也知道,随着育王图濠的战略变更,无论芫州军还是荨州军,将来所能起的作用都相当有限。
特别想到还要在盂州城中呆上五年时间,龚毂也知道这种事必须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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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五十章、这只是个比喻
“哦!盂州城的势力划分已经结束了?这速度还真快。// 网 更新快//”
以盂州城到申州城的距离,如果是八百里加急,那都是一、两天时间就可将消息传到申州城。
当然,八百里加急只是一种说法,却不是真的就可能达到一日八百里。这还得看道路状况、天气状况的影响。
而对于突然接到的消息,育王图濠虽然有些意外,但却并不会太过吃惊。毕竟不管盂州城的势力划分什么时候结束,那都影响不到育王图濠要做的事,而对方能这么快划分完势力,育王图濠反到可以尽快前往盂州城了。
只是同样看过龚毂传来的消息,陈松却有些皱眉道:“龚大人为什么要专门提一下这个潘鬏,难道这潘鬏还比得上胡、程两位大儒吗?”
“龚毂应该不会做这种毫无意义之事,应该是那潘鬏确实有什么特殊才能吧!不然就凭图漾一人,却又怎能如此翻江倒海。”
“这到是,可仅凭潘鬏一人,又能造成这么大影响吗?”
与明显有些中规中矩的图晟相比,从图漾每次都能挽回劣势,甚至取得不下于图晟的势力收获这点,覃赞也可看出图漾身边必定有高人指点。只是说图漾身边的高人如果就是潘鬏一人,这实在有些难以想像。
对于众人怀疑,育王图濠却并不担心道:“这不重要,重要是我们现在终于可以前去盂州城了,听说那图漾居然还想要挑战吴邛……”
随着育王图濠转向自己,吴邛却是一点头道:“属下必不辱命。”
“很好,那我们去同穆延说一声,然后就前往盂州城看看吧!”
虽然没亲眼看过吴邛杀敌,育王图濠却也不会去做怀疑自己属下的蠢事。而且从本质上来说,图漾或许需要依靠战败吴邛来证明自己,育王图濠却不会被吴邛的胜败所影响。所以再去找穆延商谈一下后,育王图濠就带上苟岩一起朝盂州城赶去。
当然。这不是说穆延有多信任苟岩,而是有大明公主谕旨,相信只为了自己的申州指挥使一职,苟岩都不敢掉以轻心。
跟着七日过后。赶在箜郡王图兕的七七之日结束前,育王图濠就莅临了盂州城。
只是与育王图濠想像中不同,除了李睿祥还带着程优等重新投靠朝廷的官员和城中富户与龚毂一起出城迎接育王图濠外,图晟、图漾两人都丝毫没有欢迎育王图濠的意思。
因此等到队伍迎在一起,育王图濠在与李睿祥稍做寒暄后也有些略微不满道:“李大人,本王那两位侄子都如此忙碌吗?竟然一点闲空都没有。”
“王爷言重了,或许这就是他们表决心的一种方式吧!毕竟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
“表决心?……本王明白了。但不会本王拜祭箜郡王遗蜕时,他们也都要表决心不出现吧!”
“现在箜郡王的丧事都由小臣在操办,小臣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王爷拜祭箜郡王遗蜕时现身。”
“……这还真是的,他们难道以为本王还会吃了他们吗?”
摇了摇头,知道李睿祥并不是在为图晟、图漾两人辩白,育王图濠却也难免觉得两人的所作所为有些可笑。毕竟就本质上来说,图晟、图漾担心的乃是育王图濠抢夺兵权乃至抢夺盂州城,可这些兵权和盂州城对育王图濠又有什么作用?…,
或许穆延会耿耿于怀。育王图濠可不至于。
故而寒暄两句后,一起进入城中,育王图濠就直接入住了李睿祥的知州府。
然后图漾或许是对育王图濠真没有多大兴趣。听闻育王图濠竟入住知州府,图晟就有些惊诧道:“胡大人,汝认为育王爷为什么要入住知州府,难道他就不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比起申州知州府,盂州知州府可要安全多了。”
申州知州府?
一听这话,图晟就硬是咧了咧嘴。
毕竟李睿祥即使真是朝廷官员,却又比得上穆延的太子图炀养父身份吗?所以育王图濠既然在申州城内都没有安全问题,在盂州城自然也不会出现来自朝廷方面的安全问题。
只是撇开这事,图晟就有些担心道:“那胡大人认为育王爷来盂州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想抢夺兵权或大权?”
“这应该没可能。毕竟育王爷已经与大明公主妥协了。再是做出什么事,大明公主可不会饶了他,但要说育王爷的目的只是在盂州城重建声望?或者暂时不会与我们有什么冲突,但长期下来还是有些难说。”
“在盂州城建立声望?胡大人怎会这么说。”
听到胡倥话语,燕南也跟着惊讶了一下。
毕竟比起早已隐退的胡倥,身为原兵部尚书。燕南与育王图濠在朝廷中的接触可不少。
只是虽然并没与育王图濠交流过,胡倥却是一脸笃定道:“这很简单,以育王爷现在的状况,他最需要的应该不是兵权,而是重建被三世子及育王妃拖累的名声,不然即使他掌握了盂州城,也不可能真正收心,或者说真正放心。”
“这……,胡大人说育王爷想要掌握盂州城?”
“这只是个比喻。”
虽然图晟还是难免有些担心,胡倥却不怎么在意育王图濠前来盂州城的企图。毕竟随着三世子图僖和育王妃图笺的背叛,或许在所有皇室宗亲当中,育王图濠已经成了名望最低之人。
所以不管育王图濠打算如何重振名望,这对图晟来说根本就没有影响。
但图晟或许会接受胡倥解释,也不得不接受胡倥解释,毕竟图晟深知胡倥的能力远在自己之上。可即使是同样道理,图漾却不愿轻易就接受潘鬏的解释。即使两人说的话根本没什么不同,图漾还是一个劲摇头道:“这不可能,若是只想要增加名望,育王爷那厮想在什么地方增加名望不行,却为什么偏偏选在盂州城。”
“这没什么不可能的,毕竟盂州城乃是北越国第二大城。若能在盂州城重建名望,却也等于是在京城重建名望,却是申州城根本就不能比拟的事。”
“某不信,某绝对不相信这事。潘贤弟你一定要帮某将育王爷赶出盂州城。”
“这没有问题,或者说小王不必着急,因为这完全可等到小王与大公子分出胜负后再动手。但之前……”
“什么?贤弟你说要等到某与图晟那厮分出胜负后再将育王爷赶出盂州城?那图晟万一与育王爷勾结。”
虽然往日很少正面反对潘鬏的计谋,但想到育王图濠在自己与图晟争锋时的作用,图漾却又有些不甘心,更有些担心。
潘鬏却满不在乎道:“小王这又有什么好担心的,或者说。这更加是小王的一个机会,毕竟育王爷同样是先皇血脉?”…,
“先皇血脉?贤弟是说等到图晟那厮与育王爷勾结后,我们再一起动手将他们……”
“这是肯定的,但在这之前,小王却要尽管去与育王爷谈上一谈。”
“谈上一谈?谈什么?难道是吴邛?”
听到潘鬏话语,图漾立即振奋起来。毕竟他可是知道吴邛已经随育王图濠来到盂州城了,只要战胜吴邛,图漾的声望肯定一时无两。
潘鬏淡然道:“有关与吴邛交手的事。小王尽管不用着急。但在此之前,小王却需要去试着拉拢一下育王爷。”
“拉拢育王爷?贤弟竟叫某去拉拢育王爷?但这不是给图晟那厮机会了吗?”
虽然前面还说要利用育王图濠来打击图晟,但即使对官员间的阿谀奉承相当不感兴趣。图漾还是深知拉拢育王图濠的好处。毕竟别人不能用的计策自己却能用,这才是真正的高人一等。
潘鬏说道:“小王不必担心这点,因为小王只需拉拢育王爷来抗衡大公子就行了,又不是将来还要继续拉拢育王爷。当然,这甚至不需要什么具体的拉拢,只是表一个态度,让大公子不能再去拉拢育王爷。又或者拉拢育王爷失败,小王也可用这种行动去诱使大公子前去拉拢育王爷等等,然后直指两人勾结……”
“好,好计!好计策。”
听到这里。图漾终于明白了。
因为潘鬏的意思根本就不是让图漾去拉拢育王图濠,而事实上图漾也知道自己并没多少机会去拉拢育王图濠。但只要图漾开始行动了,图晟也肯定会开始行动。而后随着图晟与育王图濠勾结在一起,或者说是被勾结在一起,那就是图漾的机会了。
只是转念一想,图漾就说道:“等等。我们不是说要以战力取胜吗?假如某直接战胜了图晟那厮,那还费这多劲干什么?”
“小王当然绝对可战胜大公子,但这又是一日之功吗?所以这不过就是多加些筹码罢了。”
“原来如此。”
随着潘鬏解释,图漾也不再有疑惑了。毕竟身为武将,图漾虽然深知自己势必能战胜图晟,但这种事却还真不能一蹴而就。所以为提防图晟的阴谋诡计,图漾是必须做些准备的。
特别胡倥又投靠了图晟,这让图漾格外恼火的同时,却也开始更加重视潘鬏的意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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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五十一章、不是五年内不得回京城,而是五年后再回京城
“小侄见过王爷千岁。”
“侄儿免礼。”
没有图晟那么多门门道道,也无须图晟一样瞻前顾后,在决定拉拢育王图濠后,当日晚些时间,图漾就带着潘鬏一起前往拜会育王图濠。
只是一边招待图晟坐下,育王图濠却有些吃惊。
因为育王图濠不仅没料到图漾竟会首先拜访自己,更想不到图漾居然不等自己休息一下就急着来拜访他。
毕竟一路从申州赶来盂州城,即便不好说是不是风尘仆仆,育王图濠依旧有些疲累。尤其因为育王图濠是前来奔丧的缘故,却也不可能让李睿祥帮他办什么像样的接风洗尘酒宴。
只是在惊诧的同时,育王图濠毫不怀疑这肯定是潘鬏的主意,却也是着意打量了一下潘鬏才说道:“……难道这就是侄儿身边的大才潘中书潘大人?真是格外年轻啊!”
“让王爷见笑了,不过潘贤弟确实乃是大才。”
听到育王图濠赞许潘鬏大才,图漾也微微得意了一下。
因为就凭潘鬏这几日在盂州城中的走访,那是除了胡倥、程优外,几乎已经成为盂州城中学问排行第三的人。即使那些原在盂州城中薄有学问的人,也未必比得上潘鬏。
特别潘鬏还拥有年轻、英俊的优势,不是潘鬏现身的同时就已放出了娶妻消息,恐怕会打潘鬏主意的女人也不会少。
至少就这点来说,图漾觉得自己当初兴之所致让潘鬏与晚娘成家确实是一大善事。
面对两人赞许,潘鬏也只得推托道:“王爷和小王谬赞,小臣愧不敢当。”
“哦?潘鬏汝居然称呼侄儿小王,侄儿心气很高啊!”
如果换成以前,仅凭潘鬏对图漾的称呼,恐怕都会让育王图濠满脸发沉。可在已经摆正心态后,育王图濠已不会再将图漾的自大放在心中了。
看到育王图濠态度不变,或者说不管育王图濠的态度变与不变。图漾依旧是自大笑道:“王爷言重了,小侄还望能多多得到王爷指点。”
“好说,好说,只要是本王能做到的事。”
“王爷当然能做到。听说吴将军武艺高强……”
不是为拉拢育王图濠,而是为不让图晟拉拢到育王图濠。不管有没有继续寒暄的必要,图漾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盯上了吴邛。因为图漾知道,如果他能打败吴邛,不仅能将声望再推上高处,更可将育王图濠推到一个不必被人拉拢,乃至不值得被人投效的地步。
当然。一听这话,龚毂的脸色立即就变了。
因为图漾不仅早在龚毂面前表露过挑战吴邛的意图,以图漾现在的态度,龚毂根本就看不出他有需要育王图濠指点乃至帮助的意思。
但育王图濠却是转向潘鬏笑道:“难道这也是潘中书的主意?”
“王爷言重了。”
主意?没想到育王图濠会掉转风头瞄准自己,潘鬏就谈谈一笑,不过这也说明潘鬏已经入了育王图濠的法眼。于是没肯定也没否认,潘鬏就说道:“王爷认为如果是小王同吴将军比试,究竟谁输谁赢。”
“谁输谁赢都不要紧。但潘中书不觉得吴将军输或者赢根本影响不到本王前来盂州城的本意吗?反而……”
“那不知王爷前来盂州城的本意又是什么?”
让图漾与吴邛交手又是潘鬏的主意吗?这怎么可能。…,
不说这本就是图漾在龚毂刚到盂州城时的牵强话语,即使图漾武艺再高,潘鬏也不相信他真能胜过天下人。只是图漾若能赢过吴邛或许的确可获得许多额外利益。但图漾万一输给吴邛,看输给吴邛的时间,或许就会导致图漾彻底输给图晟了。
只是知道图漾绝对不会喜欢听到这种话,潘鬏才转换了一下重点。
可不管潘鬏是否在转换话题,育王图濠就说道:“潘中书言重了,本王这次前来盂州城就是为祭奠箜郡王并小住几日。”
“哦!王爷打算小住几日?”
没有放松的理由,潘鬏就追问了一句。因为不管是为了图漾还是大明公主及天英门,潘鬏相信他们都不希望育王图濠长期留在盂州城。
育王图濠沉凝一下,却更多是不在乎道:“先住上一月再说吧!总之本王暂时不可能回京城,左右都是要在申州城或盂州城逗留上一段时间。”
“哦?王爷为什么不可能回京城。难道……”
“潘中书所言未错,本王已经与大明公主约定,五年后再回京城。”
不是五年内不得回京城,而是五年后再回京城。虽然这消息甚至在申州城和京城都没有流传,但细思过后,育王图濠却并不想隐瞒。因为育王图濠知道。他若再想争夺皇位,必得寻到一些真心依附自己的人才行。不然好像那些趋炎附势者,再多都是没有丝毫用处。
而这不仅是对那些属下的一种考验,同样也是对育王图濠自己的一种考验。
他若是不能在这种状况下奋起,却又怎可能再获得继承皇位的机会。
一听这话,众人全都震惊了。
龚毂等人是没想到育王图濠竟会直接将这事说出来,图漾和潘鬏却是没想到育王图竟会与大明公主有这样的约定,难怪他能在申州城中来去自如等等。
只是潘鬏依旧皱眉道:“王爷的意思是,五年后还要回京争夺皇位,只是现在被大明公主所阻。”
“确是如此,所以本王的目的实不在盂州城,又或者侄儿与你大哥再有什么企图,那也与本王没有丝毫关系。甚至于除非你们能在五年内携兵回到京城,本王与你们的道路都大有不同。甚至于本王都不会再起刀兵之戈,侄儿你们实在不用担心本王在盂州城的意图。”
“哼!侄儿当然能携兵回到京城,但不知王爷又能否助侄儿一臂之力。”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在提防育王图濠,但在知道育王图濠已经与大明公主约定五年后再回京后,图漾却又想要好好利用一下育王图濠了。
因为图漾即使不知道育王图濠为什么要与大明公主做这样约定,但这肯定不会是育王图濠自己的想法,而是受某种原因挟制。
一个已被人挟制的家伙。不管他是否想成为自己的敌人,他都绝对没资格成为自己的敌人,这就是图漾的真实想法。
当然,这不是说图漾不关心育王图濠为什么要与大明公主有这样的约定。但这事情自可等到图漾从育王图濠身上找到足够利益再说。
而知道图漾目的是什么,育王图濠则淡笑道:“若果侄儿能与汝大哥争胜,本王自可帮助侄儿整理一下官员队伍,只要侄儿愿意……”
“哼!”
被育王图濠这样一说,图漾就轻哼了一句,却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因为图漾或许有心利用育王图濠,但说实话却还没有什么具体利用育王图濠的打算。只是说育王图濠若真是放弃兵权之争。那对图漾来说却没有太大威胁了。…,
而同样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状况,等到图漾沉默下来,潘鬏又说道:“那不知道王爷又是怎样看待王统领他们的。”
一听潘鬏话语,图漾的双眼也同时望了过来。
因为潘鬏说的王统领是什么人?却是涟州统领王浩。而在旗康被图漾所杀后,王浩自然也就成了那些原属于育王府部队的领头人。只是说王浩虽然没有当初旗康那么大影响力,也不敢有旗康那么大影响力,以避免被图漾盯上等等,图漾却也不会轻易放弃对他们的关注。
淡淡一笑。育王图濠就说道:“潘中书不必担心,若是漾儿与晟儿分出胜负,本王自然会令他们将部队交给胜利者。不过在此之前。潘中书你们还是先容本王看看再说罢。毕竟他们好歹追随本王一场,本王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做炮灰。”
“……侄儿明白了,那就这样说定了。”
被育王图濠说什么炮灰,图漾的脸色就微微变幻了一下。因为作为原本从属于育王府但却投降箜郡王府的部队、将领,在育王图濠进入盂州城后,王浩等人又不想前来拜见乃至说迎接育王图濠吗?
这只是说被图漾所阻,他们不能成行罢了。
而为了避免再起风波,乃至说避免育王图濠将这些军队交给图晟,图漾才不得不暂时放弃用武力压制王浩等人的想法。
不然图漾或许可以杀死王浩,但却不可能杀光那些投降军队。否则就是给图晟捡去便宜了。
可如果育王图濠说是要等图漾与图晟分出胜负再将部队交予他们,图漾却也都是不用再担心了,只是追问一句道:“那两万芫州军……”
“……依照本王与大明公主约定,这两万芫州军最后会移交给穆延指挥。不过这事侄儿不用理会,权当等到侄儿与汝大哥分出胜负再说罢!当然,现下你们可说将芫州军部队都交给了龚毂。反正我们也不会提早将部队带走。只是将来不知穆延会不会前来讨要这支芫州军。”
“讨要芫州军?哼,他凭什么……”
一听这话,图漾就一脸不满的哼了一声,可潘鬏的双眼却微微一肃。因为很显然,在穆延乃是太子图炀义父的状况下,若果穆延真的进攻盂州,那肯定是为了消灭图漾、图晟而来,所谓的两万芫州军就是穆延的出兵借口等等。
如果是以前,潘鬏必定会劝着图漾让育王图濠立即带着两万芫州军离开,可与图漾相比,潘鬏知道现在的大明公主或者说天英门才是真正关系着自己命运的人。
因此图漾既然很难接受这建议,潘鬏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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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五十二章、这是要与育王府分道扬镳吗?
没想到图漾竟会跑在自己前面去拜访育王图濠,虽然能猜出这肯定是潘鬏的建议,图晟却并没有太上心。
因为别说图漾已走在自己前面,图晟再急着去拜望育王图濠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与图漾走的乃是武将路子,缺乏与育王图濠冲突的基础不同,想想育王图濠对现在盂州城中的文官影响,图晟却觉得育王图濠前来盂州城对自己的影响更大。
因此商量两日,直到李睿祥在知州府中摆下迎客素宴,图晟才与燕南等官员第一次见到了育王图濠。
“小侄见过王爷千岁。”
“侄儿免礼,侄儿真是长得越来越像叔父了。”
不说感叹,与图漾长年都在军中不同,图晟却经常到京城中周游。而即使箜郡王图兕一直对先皇图解一脉颇有怨怼,图晟每次进京却都会拜会育王图濠等皇室宗亲。
所以这不仅是箜郡王图兕不喜欢图晟的其中一个原因,图晟与育王图濠也不算陌生。
只就是如同育王图濠说的一样,图晟确实与箜郡王图兕长得很像。
因此不说值不值得炫耀,图晟就淡笑说道:“王爷实在太客气了,王爷请……”
“请!”
看到图晟居然和图漾一样都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一种平起平坐态度,心中感到可笑的同时,育王图濠却也没坚持。
毕竟不管图晟、图漾怎么想,育王图濠同样只要按照自己意愿和步调在盂州城中行动就行了。
而由于如今仍在箜郡王图兕的丧期,别说知州府中同样挂满了白绫,即使这是为迎接育王图濠所摆的宴席,席上却都是一些素色餐点。好像那些晶莹剔透的鸡鸭鱼肉,同样是些素鸡、素鸭、素肉。看起来不错,味道还真不能说有多上口。
当然,为表敬重,即使育王图濠等人并未像图晟、图漾和那些箜郡王府官员一样身着素衣。肩头上也同样卷了一条长长白绫。不仅代表他们对箜郡王图兕过世的哀悼,甚至还有保暖之用。
而随着宴席开始,场中也渐渐热烈起来。
因为席上的箜郡王府官员即使已经因为图晟、图漾的关系一分为二、一分为三。但至少双方还没真正开始对战,所有人不仅表现得相当克制。而且还相当友好。
毕竟在今日之前,大家都是同一战壕的战友。即使因为理念不同而相互为敌,但这种为敌趋势也未必会传延许久。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不谈图漾输给图晟的状况,假如图晟在最后的军队对战中输给图漾,最后他们还是要一起归入图漾旗下的。
然后宴会开始,或者说等到图晟与育王图濠寒暄良久。同在主席上落座却一直未有吭声的图漾就举杯说道:“王爷,侄儿敬王爷一杯。”
“二公子太客气了。”
与图晟身边还有燕南乃至没有表露身份的胡倥同在主桌上陪伴不同,虽然图漾也拉到了不少文武将官,但至少在品级上,绝对无法与燕南等人一样同坐在主桌上。可即使如此,图漾却同样将潘鬏带上了主桌。只需两人撑着场面,却也丝毫不输给旁边的图晟等人。
因此等到与育王图濠干杯过后,图漾就放下酒杯说道:“王爷。前面我们所说王爷不会急着带两万芫州军离开一事没错吧!”
“侄儿没有记错,虽然两万芫州军和王统领等人理应与本王共进退,但暂时他们都会留在盂州城中。以等待侄儿你们兄弟分出胜负。”…,
“有这种事?”
第一次听到这事,不仅图晟立即惊讶起来,图漾也有种莫衷一是的感觉。
毕竟早先育王图濠可是说会将这些军队交给最后的胜利者,现在育王图濠却又说他们会与自己同进退,不知这是不是育王图濠对待图晟和自己的态度不同,图漾一时也有些不好开口,只得望向身边的潘鬏。
点点头,潘鬏就说道:“大公子不必担心,至少在大公子与小王分出胜负前,两万芫州军和王统领等人都不会急着离开。而只要小王与大公子分出胜负。大公子还需要担心这事吗?”
“哼,王爷这话当真。”
不管说话的人是不是图漾,横扫一眼图漾,图晟就说道:“王爷当真不要这些部队了?”
“不是不要,而是没必要着急。”
场合不同,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就不同。育王图濠虽然更多只是在敷衍图晟的试探。却也没露一点口风。
可随着育王图濠并未对图晟说出自己与大明公主的五年之约,图漾却是真有些兴奋起来。因为这意味什么?意味着育王图濠对待自己与图晟的巨大差距!
故而图漾也开始在旁边帮腔道:“王爷所言甚是,偏就是有些人胆小不算,更是有些女人的小心眼。”
“老二你说什么小心眼,某关心一下王统领他们又不成吗?王统领汝说是不是……”
虽然先前确实是故意在用育王图濠是不是已经不想再要王浩等人部队来曲解育王图濠的话语,但反正双方也不可能真正携手,图晟也都是转向王浩认真问了一句。
但与育王图濠等人的应付自如不同,王浩却是略一踌躇道:“某当然会随王爷共同进退,只是涟州事务繁忙,大公子与二公子又不知何时才能分出胜负,指挥使刘大人已经屡次催促过末将……”
催促?这是要与育王府分道扬镳吗?
由于涟州距离盂州并不算远,王浩与涟州仍有联系也并不奇怪。只是听闻这话,所有人却都一起望向了育王图濠。
因为这说明什么?
不管是王浩自己还是涟州指挥使刘青山一系,或许都隐隐有种脱离育王府的迹象了。
但纵然是在心中冷笑一下,育王图濠的脸色却极为淡然道:“王统领言重了。但若果是这样,王统领可以选择留个副将下来掌管部队,或者说是将部队移交给吴将军,然后自回涟州听刘大人命便是。”
“末将不敢,还望王爷恕罪。”
“王统领何罪之有,毕竟回到涟州,王统领同样可再次带起一支部队,只是王统领要走要留,最好在大公子与二公子开战前早做决定。不然真卷进来,本王可护不了你们。”
“末将不敢,只是末将实在不敢违背指挥使大人命令。”
自育王图濠开口后,王浩就再没有抬过头。
毕竟不同旗康当初还可替父自作主张,王浩是肯定得听从涟州指挥使刘青山命令的。只是说他能否保得住自己,能否保得住自己军队却是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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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五十三章、育郡王殿下
作为涟州军中深受指挥使刘青山信任的统领,这不是王浩自己要跑来追随育王图濠,而是刘青山既然有这方面要求,王浩同样也想来碰碰运气。
因为育王图濠若是能成功,不仅刘青山可获得极大利益,王浩自己也可作为亲身参与者获得极大利益。
毕竟这可是从龙之功,谁又能轻易舍弃。
但王浩怎么都没想到,育王图濠竟然轻易就败给了箜郡王图兕与余容的连手,而且还是一种足以让王浩和所有将领都感到痛心疾首的非战之败。所以不管育王图濠是否还想要回他们的军队、要回他们的效忠,别说刘青山不会答应,王浩也不会轻易答应。
因为与育王图濠在黄口谷的败北相比,现在申、盂两州最震动人心的实际上还是余容的出境建国。
所以刘青山的书信中即使并没涉及余容出境建国一事,王浩也相信这必定会让他大为动心,乃至从中谋划等等。
不然刘青山又岂会让王浩伺机而动?若按照刘青山的惯常作风,那还不得让王浩探出个子午寅卯才甘心。
因此不管是图晟、图漾的拉拢,包括育王图濠的试探,王浩都全然不放在心上。
因为王浩知道,他只有紧紧追随刘青山才能获得最大利益。
当然,即使不知道王浩、刘青山是因为余容出境建国另起了心思,看到王浩咬死不吭声,包括李睿祥在内,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想法了。
而或许育王图濠已经不好开口,李睿祥却在桌上笑道:“王大人真是精忠体国啊!若果如此,王大人又可曾考虑过留在本官麾下效力,免得还要千里迢迢的独身跑回涟州去。又或者说,只有涟州指挥使刘大人才能代表朝廷,本官却不能代表朝廷吗?”
啧!
虽然对于李睿祥的话语。包括育王图濠在内,那些老奸巨猾的朝廷官员都不会有丝毫动容,但立在一旁的赵冱却是轻抽了一口气。
因为这是什么?
这是在指责王浩对朝廷不忠、指责刘青山对朝廷不忠。
可王浩能被刘青山派来助战育王府,当然也对官场这种暗设埋伏相当熟悉。淡淡说道:“李大人说的好,但正如李大人所说,末将在李大人治下是效忠朝廷,在刘大人治下也是效忠朝廷。不说这里面没什么不同,末将也不可能放弃指挥使的提携之恩。”
“那育王爷也同样对刘指挥使和王统领有提携之恩吧!”
与天英门和大明公主曾对潘鬏有过明确要求不同,不说天英门和大明公主未对李睿祥下过任何命令,甚至少师府也未对李睿祥有过任何命令。只记着要维护盂州城利益。李睿祥却不在乎堵一下王浩。
可如果是没什么担待的将官,这时或许会无所适从,王浩却是微微一低眼道:“末将不敢,末将只是在遵照自己上官的命令行事。反正末将也不可能现在就离开盂州城,时间方面并不成问题。”
“王统领说的没错,时间不成问题。来,干杯,干杯……”
看到事情发展到现在。育王图濠也不想给李睿祥纠缠下去了。因为这样不仅对王浩不利,若果王浩坚持,那对育王图濠也同样不利。
因为这不仅不能挽回育王图濠声望。反而有损育王图濠声望。
但是育王图濠的酒杯刚一举起,没等众人应和,外间却飞奔着一人高举右手闯进来道:“报!八百里急报,八百里急报!”…,
“本官即盂州知州李睿祥,汝是从何处来的急报!”
没想到这时会传来什么八百里急报,不知内容是什么,在众人一起转脸望去时,李睿祥也是腾一下从席位上站起。
双眼一扫李睿祥的官服,也不管什么验证不验证的,那名身着麻衣的军士才是往向一跪。掏出一份公文捧上头顶道:“报!先皇已于是日殡天,长公主殿下谕命举天同悲,万民哀悼……”
“这……,这不可能,图韫怎会在这时死去,他不是至少还应有一、两年的运道吗?”
猛听军士话语。不仅众人惊得满脸色变,育王图濠也是腾一下站起身来,只是从育王图濠颤抖的肩头上,众人也可看出他的震惊。
军士却是一脸不满的抬起头道:“汝是何人,竟敢直指先皇名讳……”
“此乃,……先皇长兄,育郡王殿下。”
稍一僵滞,李睿祥说的话却令众人大吃一惊。
因为李睿祥是怎样称呼图濠的?不是育王,而是育郡王,也就是随着皇上殡天,育王图濠自然就变成了育郡王图濠,甚至依照北越国皇室宗亲逐级递减的规矩,连带着一旦太子图炀登基,如果箜郡王图兕还活着,那也都不能再称箜郡王,只是普通皇室宗亲了。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不管图晟还是图漾,或许他们还能结党而争,但看将来继位之人的身份,除非是育王图濠一辈的皇室宗亲接掌皇位,他们也未必还拥有箜郡王府的名头。
故而不管那军士立即低下的脑袋,龚毂就忍不住追问道:“汝确定皇上殡天了?这不是大明公主的假消息。”
“什么假消息,小人怎敢舀这种大事谎言骗人,还请李大人立即给小人加盖官文,小人好继续往下报丧。”
“明白了,程冼你带这位兄弟去加盖官文。”
点点头,虽然李睿祥也是刚刚接到皇上殡天的消息,但不管真假,或者说没必要再去考虑什么真假,李睿祥立即就安排了下去。
因为北越国皇上图韫突然故去一事或许对育王图濠和箜郡王府官员都没有好处,但对李睿祥来说却也没有坏处。
毕竟凭着李睿祥与少师府的关系,皇上殡天、太子登基,李睿祥自然能得到更多好处。
不然李睿祥先前也不会“冒失”的称呼育王图濠做什么育郡王,这不仅是一种试探,更是一种立场。只是说育王图濠要真成为育郡王,那却得是太子图炀登基才行。否则换成洵王图尧登基,育王图濠就依旧还是育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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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五十四章、本王又有什么好烦忧的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谁都没想到。一直以来,盂州城内都蔓延着谁才能争夺到箜郡王府继承权的气氛,但没想到箜郡王图兕的七七还未曾到,皇上就已经殡天了。
而这代表什么?
代表这即使不是一个笑话,却也等于将箜郡王府众人逼到了一个绝路上。
因为他们除非自立,失去了王爷身份的箜郡王府根本就没有在朝廷之下开府自立的资格。
包括潘鬏的所谓中书令一职,那都是个大笑话。
因此震惊中,育王图濠的接风宴也都是匆匆结束了。即使众人并没有急于离开,各个阵营的人却都是自找屋子商议起来。至于最后还要不要总和拿出一个定论,那却还得看商议的结果而定。
但不同其他人都是尽量找了个隐秘地方,图漾却是直接将潘鬏、梁凉等人带到前院一间屋中商议,甚至透过敞开的院门,众人还能看到前院里一片狼藉的酒席。
跟着众人坐下,图漾就一脸担心道:“没想到皇上会在这时殡天,贤弟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小王何必多余问这话,或者说,皇上死不死,与我们有甚关系。”潘鬏却是一脸淡然道。
“这,贤弟是说……”
没想到潘鬏会用这种态度对图漾说话,或者说会用这种态度来面对皇上殡天一事,众人都有些吃惊。可这与是否了解潘鬏无关,回想一下自己的心思,图漾却也有些若有所悟了。
潘鬏点头道:“没错,即使只以小王同大公子的相争来说,即便王爷将王位传给大公子,小王又不会放手一搏吗?所以既然怎么都是放手一搏的问题,皇上死不死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所以要真说起这事,该担心的乃是大公子,而不是我们。”
“毕竟大公子原本可还打着回归朝廷的主意。可大公子即使回归朝廷,依照皇室规矩,他现在也不可能继承王爷之位了。而那些官员幻想同大公子一起回归朝廷,则更加不可能。”
“所以依属下所见。小王应该再次向大公子那些属下伸出橄榄枝,说不得直接就可一劳永逸了。”
“橄榄枝?他们配吗?想活命他们就得自己来投效某才行。”
天英门对潘鬏的要求是什么?那就是消耗图漾和图晟手中的军队。可真要做到这事却不能单纯鼓动图漾去找图晟麻烦,知道图漾现在最讨厌的是什么事,潘鬏也是再次劝说图漾去拉拢那些已经投效图晟的将官。而不出所料,图漾也立即大怒一句。
因为正像潘鬏所说,不管有没有王命、有没有上命,图漾都不会放弃这个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不像图晟还要瞻前顾后等等。
毕竟图晟以前要瞻前顾后或许是没问题,但由于现在皇上已死,图晟却也等于没有了退路。
只就是不管图晟能不能定下破釜沉舟的决心,图漾都不会给图晟,乃至不会给那些已经投效了图晟的将官好果子吃。
而就在图漾这里惦记怎么修理图晟时,图晟却是彻底陷入了恐慌中。因为图晟即使并没有一心要投效朝廷,但也知道随着皇上殡天,自己已彻底失去了退路。
证据就是发生这种事。甚至胡倥都不再隐瞒身份,一起随图晟等人来到了左院厢房中。
因此在一阵沉默后,图晟只得满脸踌躇的望向胡倥说道:“胡大人。汝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如今之计,只能与二公子周旋下去了。”
“与老二周旋是没问题,但万一……,怎么办?”
不是说有什么忌讳,由于现在投效自己的官员几乎都聚在一起,图晟却也不能轻易说出失败二字。
胡倥却摇摇头道:“这没有什么万一,因为那对老臣我们来说或许还不算什么,但对大公子而言就是万劫不复了。”
“那某如果现在……”
以图漾的性格,图晟当然知道自己如果按照李睿祥的主意与图漾通过战斗决胜后会有怎样的结果,而这不是说图晟已经有了畏惧之色。只是说谋定而后动,图晟却不担心将所有状况都考虑齐全。
一听这话,胡倥就知道图晟是想说他如果现在就选择向图漾退缩、放弃会怎样,却是摇摇头道:“大公子真甘心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试过就做个普普通通的皇室宗亲吗?而且因为王爷之事,知道王爷亡故后。朝廷肯定会查抄王爷家产,大公子最后就只会落下自己一个人。”
“某明白了,就是说某不仅不能什么都不做就退缩,甚至将来真要带尔等回归朝廷,却也必须有所依凭是吗?”
“老夫正是这个意思。”
看到图晟果然明白,胡倥也点了点头。
这也就是说图晟可以输给图漾,但却不能将什么都输光,不然图晟即使回去投效朝廷,最终也会一无所有。
因而点点头,图晟就说道:“既如此,不若我们待会再去拜望一下育王爷?毕竟育王爷现在的状况似乎不比我们好多少,应该我们双方还是有联手的可能。”
“大公子睿智。”
虽然图晟早该去拜访育王图濠,胡倥却并不觉得如今再去拜访育王图濠又有什么不同。不然前面去拜访育王图濠,谁又知道针对现在的状况,双方协议会不会发生改变等等。
这却不如现在才去拜访育王图濠,一起商议一下接下来的应对。
而等到图晟带着胡倥、燕南等人来到花厅中育王府官员的聚集地时,却就有些诧异的看到育王图濠等人好像真的只是在赏雪、赏花,好像根本不关心皇上殡天一事一样。
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随着育王图濠的新败,即使皇上殡天,育王图濠也不可能轻易就改变自己现在的状况。
因此看到图晟等人到来,育王图濠就笑道:“侄儿来了,是要与本王一起赏春景吗?”
古代社会没有什么阳历、阴历之分,或者说,只有一个农历。包括新年什么的也是如此。因此正式进入二月后,不仅冬日腊梅还未完全散去,甚至初春的一些鲜花也开始朵朵盛开了。
看到育王图濠笑意,图晟就有些恍惚。只得哑笑道:“王爷真是好雅兴啊!但王爷不为皇上殡天一事感到烦忧吗?”
“烦忧?本王又有什么好烦忧的,或者说这事正是本王一直在等待的事才对。”
“王爷大善,要不我们一起进去坐下慢慢说。”
“这也好。”
与一开始还会同图晟装模作样不同,虽然育王图濠现在就未必不是在装模作样,但没想到北越国皇上图韫现在就死了,育王图濠心中还是有种兴奋感。
因为若有北越国皇上图韫在后面压阵,大明公主和少师府在前面冲杀。局面肯定会对育王图濠更加不利。可即使如今的状况很利于太子图炀继位,但皇上和太子的身份截然不同,不说适应能力的问题,甚至太子图炀登基后对大明公主和少师府的信任程度难免都会有动摇嫌疑。…,
毕竟天子是什么?天子可是万乘之尊。
不是为保太子图炀,北越国皇上图韫都未必会容忍易嬴在京城中的胡搞瞎搞。
因此不用猜测,甚至不用怀疑,等到太子图炀坐上皇位,迟早都会疏离大明公主和少师府。
故而皇上殡天一事再怎么震惊。对育王图濠来说却未必就是一个不能接受的坏消息。
然后进入花厅中落座,图晟就说道:“王爷海涵,但不知王爷下一步又打算怎么走。”
“让侄儿挂心了。本王已经与大明公主约定五年后回京,所以再有什么事情,那也得等到五年后再说。”
“……什么?五年后回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听到育王图濠话语,胡倥就怪异了一下。毕竟图漾是图漾、图晟是图晟,这可不等于图漾得到的消息,图晟也会知道。
育王图濠却不怎么在乎道:“这是在本王抵达申州城时与大明公主做下的约定,应该那时皇上还未有殡天,甚至箜郡王也未曾……”
“原来如此,那王爷的意思是……”
终于知道穆延为什么没向育王图濠下手了,胡倥却更想知道育王图濠的打算。
看了看胡倥急切的样子。育王图濠也不管胡倥是不是在代图晟急切,一脸随意道:“相信胡老也知道,本王现在最缺乏的并非是实力,而是声望,所以趁此期间,本王就打算在申、盂两州多弥补一些往日声望。至于说将来如何。那到不如侄儿着急了。”
“王爷说的是,那王爷又认为侄儿该怎么办?”
“这没什么怎么办的,好像本王就对图漾说过,本王不会现在就将王统领他们的部队和两万芫州军交到侄儿你们手中,但至于事情将来的发展,那还是要看侄儿你们各自的努力了。”
“当然,侄儿将来如果打算回京,本王能帮忙的定然会帮忙。”
“哦!王爷打算助侄儿回京?”
听到这话,图晟却一脸惊喜起来。因为图晟知道,随着北越国皇上图韫亡故,他即使回京也不会得到太多利益。只是育王图濠如果愿意帮忙,里面也未必不会有转机。
但就是这事不仅育王图濠不会细说,图晟也不会着急了。
毕竟距离育王图濠回京还有整整五年时间,或许到那时,图晟与图漾的胜负也都已经决了出去,自然可看当时形势再做取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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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五十五章、只需要了解,不需要拉拢
“兹有箜郡王……,敦正谦和……,隆正廉明……”
皇上殡天确实是国丧,但这也不是说就因为皇上殡天,其他人的下葬也都要排在后面了。反而有一种说法,走在皇上前面的臣子,却也等于是走在前面为皇上在地府开道等等。
所以不用计算日子,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在盂州城中全为皇上殡天挂上白绫后,三日后,箜郡王图兕的七七之祭也都是如期举行了。
只是因为这是在盂州城,换成本地居民,那肯定是要在七七忌日后就得觅地下葬。可正如当初闵言也得在七七之日后扶棺回京下葬一样,由于图兕最后还是得以箜郡王的身份回京安葬,因此盂州城所办的七七之祭也就只是形同于一种正式入棺乃至盖棺定论而已。
至于真正下葬,却还得择机、择人送回京城去重新安葬等等。
而在李睿祥代表朝廷念完悼词后,作为第一个祭客,来到棺前看了一眼棺柩中略嫌痛苦之色的箜郡王图兕遗蜕,育王图濠也是在心中暗自叹息了一下。
因为两人虽然为敌,但逝者已矣,箜郡王图兕对先皇血脉的怨念已经永远不可能再实现,育王图濠却还要向自己的目标努力奋进。
然后步出灵堂,育王图濠却没急着离开。因为等到其他人也都与箜郡王图兕告别后,育王图濠同样还要目送箜郡王图兕封闭棺柩。这不仅是礼仪,也是规矩,谁叫育王图濠乃是场中地位最高的皇室宗亲,甚至同样是箜郡王图兕的亲族乃至侄儿。
只是望着灵堂外的满眼白绫,育王图濠也知道那些白绫未必是只为箜郡王图兕一人所挂。
毕竟适逢皇上殡天,至少知州府中为方便百姓祷告皇上所布的灵堂绝对比箜郡王图兕现在的灵堂更要大。但规矩如此,只能说撞上皇上殡天的箜郡王图兕倒霉,却不能说李睿祥不重视箜郡王图兕的丧事,不然箜郡王图兕的灵堂肯定会在盂州城中更加注目。
不像现在。也就只有一些文、武官员前来送行。
跟着龚毂等人也陆陆续续从灵堂中出来,或许其他人不会多说什么,陈松就说道:“王爷,汝说大公子和二公子真会开战吗?”
“大公子本王是不知道。但二公子肯定不会放过开战的机会。”
这是机会吗?这的确个机会,而且是最后的机会。
因为在新皇登基前,箜郡王图兕的封号还未正式去除,图漾与图晟所争的还是王府继承权。即使最后新皇登基,只要双方能通过争战收拢人心,那对他们的将来还大有益处。不然若是什么都不做,两人将来只会彻底失去指挥这些箜郡王府部队的资格。
但不是不甘心。只是想表现一下,李度也跟着说道:“那王爷我们不要也争取一下那些将官投效吗?不然不说是不是便宜了图晟、图晟他们,这未免也太浪费了吧!”
听到李度居然直呼图晟、图漾名字,不知该不该说他眼高手低,覃赞说道:“那不行,王爷什么身份?他们什么身份?他们有什么资格要求王爷去争取他们。而且以现在状况,若非想随大公子、二公子一起沉寂下去,他们就只能自己主动投效王爷才行。”
猛听这话。李度虽然有些尴尬,其他人却都点点头。
赵傈更是说道:“不仅如此,虽然大明公主说是可对王爷一概不论。但王爷或许可收归那些主动投效的将官,若是现在王爷就采取主动出击态度,谁也不知道大明公主又会出什么妖蛾子。”…,
“反正慢慢来也不急,他们总归有认清现实的一天。又或者他们不能及时认清现实,王爷也没必要去自找拖累。”
“不然好像王浩之流,哼……”
随着赵傈轻哼一声,原本有些舒展的育王图濠脸色立即阴沉下来,却也说道:“赵爵爷,汝认为涟州指挥使刘大人到底想干什么?”
“这不是刘大人想干什么,而是大明公主虽然只想给太慈夫人一个机会。但无疑刘大人和更多人恐怕都会产生各种各样野心。”
“各种各样野心,赵爵爷是说……”
听到赵傈话语,覃赞的双眼一下发亮了,却又望向育王图濠说道:“王爷,你说这是不是我们的机会。”
“……应该是个机会,没想到大明公主也会如此自陷樊笼。”
虽然一开始对王浩表现出来的态度很是不满。但想想刘青山和王浩的野心,想想这种野心会带来怎样的局面,育王图濠也不仅微微有些振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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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因为刘青山固然是有些太过贪婪,可若果贪婪的人过多,却也会在北越国中造成另一种局面。
然后不管战乱还是朝争,育王图濠也就有火中取栗的机会了。这却要比他只能干等着回京要好得多,而且又不是育王图濠主动违反与大明公主的约定。
陈松就说道:“那王爷你看要不要让属下去找王浩那些人问问,看看除了王浩外,还有几人收到类似命令。”
“这样也好,但如赵爵爷说的一样,我们只需要了解,不需要拉拢。”
“属下明白。”
点点头,陈松立即退到一旁,但却并没有急着离开。毕竟好像那些原属于育王府的部队,现在却也不知什么原因并没与他们在一起。
毕竟不说育王图濠现在只是一败军之将,图漾和图晟都没有放弃对王浩等人的拉拢及看守。
而且他们若是不主动向育王图濠靠拢,育王图濠再去拉拢他们,却又与拉拢箜郡王府官员有什么不同。
跟着众人拜祭完箜郡王图兕,这才由李睿祥代为封棺完毕。然后不管是真是假,不管图晟、图漾还是胡倥、程优等原箜郡王府官员,却也都一同痛哭起来。
因为若不是有箜郡王图兕带领,他们根本就不会背弃朝廷。
没想到箜郡王图兕居然出师未捷身先死,却将他们这些人无依无靠的丢了下来,不得不说不仅箜郡王图兕时运不济,他们这些文武将官也同样时运不济。
只是事已如此,随着箜郡王图兕正式盖棺定论,那就该他们重新考虑自己的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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