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六章、严家是自作孽，爹爹也想自作孽吗？
一路回程，宋融都在马车内一言不发。这不仅因为没人能与宋融交流，宋融更要好好思考一下宋贵妃这次回府及大明公主的意图等等。
因为很明显，宋贵妃这次回府应该与严家一事有关，但宋融又能任由宋贵妃或大明公主说什么是什么的什么都不做吗？
那宋融就不再是刑部尚书，只是坐在刑部尚书位置上的傀儡了。
特别在严家遭遇大劫都没有选择做傀儡的状况下，宋融又怎能什么都不做就屈服。
而一等马车回到严府，看到前来迎接自己的仅有宋立一人，宋融并没有做更多感慨。因为整个宋家，也就只有宋立一人知道全部事情真相，恐怕不知道宋贵妃来意，好像宋适和其他人，应该都是在巴结和讨好宋贵妃当中。
因为皇上虽然已经过世，不说暂时还影响不到宋贵妃在皇室中的地位。仅是宋贵妃现在还能回宋家一点，恐怕也会被认为宋贵妃不会给皇上陪葬的象征了。
可早知道大明公主曾许诺宋贵妃不用陪葬，这或许是宋适等人欢喜的理由，却根本不是宋融能够高兴的事。
然后先看看蒙面侍女并不在马车周围，宋融才望向宋立说道：“宋立，贵妃娘娘在什么地方？”
“娘娘前面与大哥和几位伯父谈了一会，现在应该在娘亲身边，爹爹不要先休息一下再去见娘娘吗？”
宋立只是正好在前院附近，得知宋融回府。这才出来迎接一下，却没想到宋融开口就问宋贵妃的事情，同样也有些诧异。
但一听宋立问自己要不要休息，宋融却一脸苦笑。因为宋贵妃或许是不着急见宋融。但被蒙面侍女闹了一通，宋融却是想要快些在宋贵妃面前了结一些事情，也好别让自己负担太重了。
跟着来到宋严氏住处，由于这是女眷住地，宋融也没再遇到其他人，直接就见到与宋严氏在一起扯家常的宋贵妃宋颖。
然后宋融也都是规规矩矩揖了一下首道：“老臣见过贵妃娘娘。”
“宋大人客气了，本宫往后还不知道怎么安置，却也当不得这样的大礼。”
“怎么。长公主殿下还没给娘娘一个确切回信吗？”
听到宋颖话语，宋融就微微色变了一下，也是不满了一下。因为官宦世家即便不是因为宋颖能免于殉葬才向大明公主和天英门弟子低头，但大明公主若是说过的话都不算数。却也会让所有人不缀了。
宋颖却浅浅一笑道：“宋大人言重了，但长公主殿下都是为了本宫之事才做出了篡改遗诏之举，本宫哪还能去催促长公主殿下。”
“什么？篡改遗诏，大明公主篡改遗诏是为了贵妃娘娘？”
虽然是女人，虽然官宦世家的女人向来不能干政。但对于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大明公主篡改皇上遗诏一事，宋严氏却也是有所听闻。只是没想到这居然与宋颖有关，顿时就有些惊得不知该说什么了。
因为在遗诏中多加一句“务不让其他为浊朕安眠”或许的确就可免了宋颖的殉葬之危，但在大明公主篡改遗诏一事被披露后。却又将大明公主自己置于了危险之中。
这种以己之身来换他人安全的事不仅很难想像，也让宋家有些无法报答。
因此在宋颖点头望向自己时。宋融就满脸阴沉道：“娘娘的意思是，长公主殿下想我们宋家帮她做什么。”…,
“长公主殿下的意思是。宋大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但严家可是娘娘母亲的亲族，而且本官奉命执掌刑部，却又怎能因私废公。”
不奇怪宋颖的话语，发生今天的事，宋融知道刑部肯定是要想办法面对的。因为刑部若在今日之事上也都被大明公主堵住，那京城中就几乎再没有能与大明公主相抗的力量了。
所以宋融即使没准备用刑部力量与大明公主全力相抗，但他至少也要让刑部争取到一个中立位置。而刑部能否中立，则要看他们是否能在严家这场血案中公正公开。即使惩处不了少师府，也要给少师府挂个案底，这样才能容后再算。
不然好像丞相府的血案一样，大明公主又凭什么想要压下来。
可即使知道宋融想法，宋颖还是不慌不忙道：“宋大人真认为自己没有因私废公吗？如果宋大人没有因私废公，严哓又有什么能力传播谣言，那些官员又怎么传播长公主殿下的谣言。”
“可那些都不是谣言，就即使他们说长公主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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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气愤，而是怨恼。
没想到宋颖竟会用因私废公来指摘自己，宋融也开始有些恼火了。
宋颖却摇摇头道：“这个本宫当然清楚，但爹爹又真不清楚别个刑部尚书有资格，爹爹却没这资格。除非爹爹与女儿断绝父女之情，否则就是恩将仇报吗？严家是自作孽，爹爹也想自作孽吗？”
“住口，汝说什么自做孽？”
被宋颖说什么自做孽，宋融的脾气也一下炸开了。反正在宋颖改换父女称呼后，宋融也有了训斥宋颖的资格。
但看到宋融气得身体发抖的样子，宋颖的嘴角却是带起一抹嘲弄道：“爹爹真认为自己不是自做孽，那爹爹又可曾知道长公主殿下也下了格杀令。或者说爹爹现在还认为，只有易少师会杀人。长公主殿下却不会杀人？”
“……汝什么意思，难道汝已不当自己是官宦世家血脉了吗？”
“爹爹真认为自己能活着在刑部做自己不该做的事？女儿只是关心爹爹生死，这也有错？”
呃！
虽然宋融从没想过宋颖也会这么不听话，毕竟宋颖表面上是贵妃娘娘。宋融还是相信官宦世家的教导足以让她知道自己该在宫中做什么、怎么做，这也是他格外怨恨宋颖现在态度的原因，渀佛她是被大明公主影响了一样。
可真等宋颖质问宋融能不能活着过问严家之事时，宋融的神情立即僵住了。
因为这可不是他想要回来见宋颖，而是宋融当时若坚持先让刑部裁处严家冤案再来见宋颖，恐怕他早就被天英门弟子格杀了。
又或者说，天英门弟子在刑部对宋融的威胁原本就不是针对宋融想撇开宋颖的劝说，而是就针对他想为严家翻案本身。
因此沉了沉脸。终于恢复了一丝冷静后，宋融就说道：“但娘娘又认为大明公主能通过威胁本官来控制刑部，她又能控制大理寺吗？”
与刑部主掌大小律法不同，虽然同样是律法机关。大理寺掌管的却是高官贵胄乃至没资格受宗人府管辖的皇室宗亲的刑法。所以比起刑部即使插手严府一案也会受易嬴的官位限制轻易动弹不得，大理寺要过问严家血案，乃至说大理寺卿乃是雅妃的兄长龚泱这点，宋融都相信他们绝不会轻易放弃对付少师府。…,
所以，虽然不知道上次乾清宫中龚泱的表现是怎么回事。但有太皇太后支持，实际宋融早就有了祸水东引的打算。
只是一开始没打算说出来，现在却被宋颖逼得宋融不得不开口了。
“这……”
挑了挑眉头，虽然早知道育王图濠已在申州被穆延控制的事。但宋颖也好说能不能越俎代庖将消息泄露出来，只得耸耸肩道：“爹爹既然知道有大理寺可过问这事。为何又硬要趟这浑水。”
“这不是为父要趟这浑水，而是大理寺既然迟早要插手这事。为父又怎能不让刑部跟着表示一下，免得被其他人指摘。”
这算胜利吗？最多就是曲线救国。
可如果天英门不让自己顶在前面，宋融也不在乎跟在后面闹腾一下了。
反正前面严家都说了，官宦世家以后遇事都不能再冲锋在前。
而不好提前将消息泄出来，宋融既然打算让大理寺先出头，宋颖也不在乎让自己父亲尝尝什么叫期待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的话了。毕竟宋颖虽然贵为先皇贵妃，但可没有多少机会能真正压在宋融头上，这也是宋颖先前抓着一些把柄就要硬压宋融低头的原因。
故而点点头，宋颖说道：“如果爹爹答应不抢先出头，女儿也没什么好说的。但在大理寺没过问此事前，爹爹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哼！这又消得你们女人来多嘴。”
微微不满了一下，如果说是君臣之礼，宋融当然不好在宋颖面前颐指气使。但如果是父女之仪，宋融却也不会给宋颖好看了。
可听两人说了这么久，一直不知道这是什么事，宋严氏才担心道：“老爷，你和小颖都在说什么啊！怎么说的好像与老身的娘家有关一样，难道宋家出了什么事吗？”
“这还是严哓的事情所引起，虽然宋家血脉这次没死，但是……”
有些事不是想隐瞒就能隐瞒的，或者说，不隐瞒比隐瞒更好。所以反正也隐瞒不了，宋融还是将今日之事略微说了说。
只是随着宋融说起严家血案的变故，宋严氏的脸色也急变了变。毕竟宋严氏本就出自严家，虽然宋融也不知道宋家叔伯的详细疯魔状况，但只消想像一下当时情形，却也足以让一般人不寒而栗了。
至于这是否自做孽，那却是谁也不能多说。
毕竟没人要求严家将严哓的灵车拉到少师府门前折腾，结果不仅严哓死无全尸，甚至严家最终会因此疯魔多少人也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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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不然不会只有这些内容
“老爷，你说老身能不能回严家看看，老身担心……”
“夫人不必担心，严家这次并没死人，但要说谁能恢复谁不能恢复，这却还要看日后的休养状况再说。”
身为严家出来的女子，宋严氏在严家自然也有自己熟悉的叔伯、兄弟。所以猛听严家遭逢大劫，宋严氏也有些担心。
可即使不奇怪宋严氏反应，宋融还是摇了摇头道：“所以现在别说夫人不适合前去探访，说不得夫人回去严家，还会让人产生严家为什么那么倒霉，为什么只有严家倒霉的想法，这反而不利于他们康复。所以关于这事，夫人还是等严家安定下来后再说吧！”
宋立也说道：“娘，爹爹说的是，最多孩儿待会都去严家，报个实信给娘再说。”
“好，这是应该的，但就是……”
看到宋融、宋立父子如此关心自己，宋严氏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可不等宋严氏继续说下去，带着脚步声，门外院中就奔进来一人道：“爹爹，不好了，出大事了。”
“大事？什么大事？”
扭头一看走过来的竟是宋适，宋融就抽了抽眉毛。因为宋融可记得，好像严哓刚被少师府挂上城头时，宋适也都差点为宋家惹祸上身。
换成其他府邸，那都是和疯狗行径差不多，可由于今日少师府的血腥，宋融却知道真一不小心，宋家难说会不会遭受池鱼之殃。
但匆匆进入屋中，虽然宋适是不免诧异地看了看宋立，显然不明白宋立怎么也会在屋中，但还是先向端坐主位的宋颖作了一揖道：“小臣参见贵妇娘娘。”
“大哥说出了什么大事？”宋颖却直接问道。
宋适满脸严峻道：“回禀娘娘，刚刚外间传言，说是申、盂两州战事已经结束，育王爷战败于盂州黄口谷，现在已被困于申州穆延手中，而箜郡王图兕则是气急而亡。现在还不知道消息真假。”
“什么，有这种事？”
听到这话，宋融立即满脸震惊。因为京城中虽然的确出了育王妃和二世子背叛一事。但一般人可不会猜想育王图濠轻易战败，何况还是落入穆延手中。
毕竟穆延虽然并非太子图炀生父，但近十年的养育之恩却胜似生父，根本没人会怀疑育王图濠落入穆延手中是怎样的下场。
甚至箜郡王图兕也什么气急而亡。端得有些太过蹊跷。
因此在宋融震惊下，宋适也都是点点头道：“外面消息确实是这么传的，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开了，但孩儿也都是有许多不信。因为不说育王爷怎可能轻易败北，箜郡王图兕气急而亡的消息也实在太虚了些。”
“……只有这些消息吗？”
虽然对于宋适的怀疑。宋融是感同身受地点点头，宋颖却又在主位上追问了一句。
不知这话什么意思，宋适就说道：“确实只有这些消息，甚至里面具体详情都没人能说清，也不知道谁会将这没头没尾的消息放出来。”
“看来这应该是天英门放出的消息，不然不会只有这些内容。”
“天英门？难道她们想用这消息来冲淡严家血案的影响？”
对于宋颖的信口之言，宋融又有些恼火起来。毕竟这种转移目标之事向来都是少师府的擅长之举，天英门既然与少师府勾结。当然要帮少师府散播消息。
但没有宋融那么沉重的责任感。宋立就说道：“娘娘说什么只有这些内容？难道娘娘还知道什么别的盂州战况吗？或者说，外面这些传言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恐怕少师府会将消息放出去，也就是为给龚泱一个台阶下，免得又有人跑去大理寺找事。当然，女儿不是在说爹爹。”
“哼！知道汝不敢这样说？但汝难道早知道这事？所以才不怕让老夫跟在大理寺后面行动？又或者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被宋颖这样一说。不说是否恼怒，宋融至少都有些怨念了。
因为正如宋融不承认有人造谣少师府和大明公主一样。以天英门的能耐，宋融同样不认为她们又会为了区区严家就撒这种弥天大谎。毕竟这事要证实并不难。只是需要时间，或者说是什么时机将消息放出来才更有利等等。
所以不知道申、盂两州的状况究竟如何，宋融又再度盯上了宋颖。
宋颖却略做迟疑道：“这些事你们不要轻易说出去，因为过段时间，消息肯定会通过正常渠道传入京城。”
“娘娘果真知道什么吗？”
一听宋颖这话，宋适也都微微振作起来。因为宋家虽然未必能从育王图濠败北这件事中收获什么好处，但早知道真像，也方便宋家早些应变和准备等等。
宋颖说道：“首先育王爷确实战败了，然后……”
跟着宋颖慢慢说出事情真像，宋融等人就满脸震惊的呆住了。因为育王图濠这次即使并非不战之败，但箜郡王图兕和余容把握时机的能力也未免太强了些。
可相比于箜郡王图兕的气急而亡，他们却没想到真正导致箜郡王图兕亡故的原因竟然不是育王图濠的逃脱，而是余容的出境建国。
同样以武立志，等到宋颖说完，宋适就惊得双肩颤抖道：“这，这不可能吧！大明公主怎会私下谕命余容出境建国，这谁给她的权力。”
“大明公主需要谁给她这个权力吗？”
宋颖却是略带轻蔑道：“所以本宫虽然也没把握大明公主将来打算如何应对这事，但至少官宦世家想要生存下去，那就绝对不能搅和到这件事情里面来。因为谁知道大明公主后面还有什么布置，现在将自己栽进去，那不是自做孽又是什么。”
“哼！”
又被宋颖说什么自做孽，宋融就满脸难看的哼了一声。可哼归哼，宋融却没再多说什么。毕竟以现在的状况，宋融也知道自己或者说官宦世家的确没有轻举妄动的资格了。
不然大明公主都能越俎代庖让余容出境建国，其他人再在大明公主的眼皮子底下闹腾，那即使不是自做孽，也是自找罪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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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少师府还是不是少师府都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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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你说怎么办？这消息不会是真的吧！”
作为北越国京城，即使国丧期间，依旧会有各种各样的谣言流传。 可即使没想到少师府竟会血洗严家的接灵队伍，但在所有人都承认这只能是严家自找不快的状况下，龚蚪却没想到紧接着京城中又会冒出一个流言。
而假如没有这流言，即使少师府能压得刑部退缩，龚蚪却肯定会要求自己父亲大理寺卿龚泱抓着这事不放。
不然放弃了袭击二世子图俟，龚家又如何声张育王府的正统权势。
可随着育王图濠兵败盂州黄口谷的谣言开始在京城传播，联想一下雅妃和自己父亲为什么放弃袭击二世子图俟一事时，龚蚪就有些极为不安起来。
因为育王图濠假如都已落入穆延手中，龚家又还有什么将来可言。
但只是一脸淡然的扫了一眼龚蚪，到不是说恨铁不成钢，龚泱就低叱道：“蠢货，慌什么，事情还没完呢！”
“没完？爹爹说什么没完。”
被龚泱这么一说，龚蚪的脸sè就更加难看了。因为龚蚪即使不知龚泱还有什么所持，但龚泱现在的态度不就是说外面消息果真是真的吗？
龚泱却是一凝双眼道：“反正你别急就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虽然王爷现在确实是遭遇了一些挫折，但这可不是什么人想动我们龚家就能动的。”
“真的吗？难道王爷还有什么后手？或者爹爹还有什么后手？”
“这事不急，还是等盂州消息正式传到京城再说。”
摇摇头，龚泱并没有对龚蚪继续说下去。毕竟作为龚家家主，龚泱现在的任务可不是为了龚蚪答疑解o，而是要在不可能的状况下尽量为龚家争取生机乃至先机。
然后去到雅妃休养的房间，龚泱并不奇怪雅妃依旧是一脸恬淡地躺靠在cáng上翻阅什么书籍。
毕竟以雅妃的身份，即使一些谣言已在龚家流传，但为能让雅妃安心养胎，却都不可能有人在雅妃面前说三道四。
跟着看到龚泱进入屋中。雅妃才放下手中：“大哥，是不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本宫都听不到那些丫鬟、婆子嚼一些家常里话了。”
“是发生了一些事，好像王妃都知道。前些日子被少师府曝尸三日的严哓已经到日子了吧！”
“这……，难道是严家又出了什么事？”
“是！严家怙恶不悛，结果……”
如果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龚泱或许还不能如此平静地述说严家血案，但正因为事情的前后都与龚家无关，不仅龚泱说起严家血案时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甚至听完龚泱说明。雅妃也都是一脸嘲nong道：“什么？严家怎么这么蠢，都已经曝尸三日了，他们还以为少师府会畏畏缩缩的不敢下狠手吗？”
“哼！这大概就是他们自以为远离了皇位争夺战，也就可以高人一等吧！”
摇了摇头，虽然龚家的境况不比严家好多少，但龚家至少输得起，也不怕被人盯着斤斤计较。所以对于严家的选择，龚泱是真的很不屑。
但在嘲nong过后。雅妃就说道：“不过少师府的反击虽然凌厉，可刑部应该不会没有动作吧！若是万一有人找到大哥的大理寺。”
“这个王妃就不必担心了，因为光是这事。已经不会有人再找到大哥身上。”…,
“为什么？”
“因为育王爷兵败的消息已经开始在外面传开，虽然这只是个未经证实的消息，但不管什么人找上大理寺，大哥都有足够理由推托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在得到大明公主谕旨后，雅妃已经接受了育王图濠兵败的消息，但没想到事情会在现在以这种方式泄lu出来，雅妃还是相当震惊。
龚泱说道：“这大概就是少师府为了转移这次严家血案所用的手段吧！毕竟……”
摇摇头，虽然育王图濠兵败盂州的消息对龚家的压力更大，但因为已经手握大明公主谕旨，龚泱却要庆幸消息提前传开。也就不会再有人来打扰龚家的蛰伏了。
可没等龚泱继续说下去，砰砰两声，屋外就传来几下敲mén声。
而等到龚泱和雅妃一起抬头看去，却看到屋mén还是紧闭，一名méng面nv子却已经站在了屋mén里面。只是不知méng面nv子是在敲mén前进的屋，还是在敲mén后进的屋。
可不等两人惊讶或者说反应过来。méng面nv子已经是一抬手，抛起一物道：“这是育王爷托天英mén转jiāo给雅妃殿下的信件，你们看看有什么问题。”
说着“吧嗒！”一声，被méng面nv子抛过来的物件已经掉落在雅妃躺着的cáng榻上。一眼看去，那果然就是一封信件之类的东西。可由于cáng榻上的缎料太过顺滑，信件顺着被褥滑下时，不仅信件本身，甚至里面的信件也都是一起滑落掉地了。
看到这一幕，龚泱和雅妃都有些无语。
因为这真是育王图濠托天英mén转送的信件吗？不说育王图濠为什么要托天英mén送信，甚至信件怎么都没封口？那不是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可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如同méng面nv子的出现相当突兀一样，méng面nv子却又瞬间从两人眼前硬生生消失了，好像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却是比上次还走了一道mén的méng面宫nv更给人一种难缠的感觉。
对望一眼，龚泱才苦笑道：“王妃殿下，您看这叫怎么回事！”
“幸好我们现在与天英mén乃是非敌非友吧！但王爷又怎会让天英mén来送信？还有这封口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对méng面nv子的态度同样有许多感叹，但龚泱既然已对此表现过惊奇，雅妃也不能再跟着一起大惊小怪了。特别她们现在还需要大明公主和天英mén弟子在某些状况下的保护，自然不能对此说三道四。
只是说到育王图濠的信件，低下头时，雅妃眼中还是有种莫测光芒。
点点头，将落在地上的信封、信件一起拾起，龚泱才将它们一起递给雅妃道：“这事确实有些古怪，但如果是王爷的信件。却又不知道王爷是因为什么才叫天英mén帮着送信。”
“这……”
虽然龚泱只是就事论事表示一下感慨，但真等到雅妃开始观看育王图濠信件后，却又因为里面内容微微有些动容了。
当然，信中并没说太多无谓事情。只是详细jiāo代了一下育王图濠在黄口谷战败及来到申州城的经过，再又是稍稍说了些育王图濠准备向盂州城发展并且托天英mén弟子帮忙送信一事。而对于雅妃和龚泱的叮嘱，就是不计一切代价的拉拢少师府等等。
看到这样的信件，雅妃自然明白育王图濠为什么会让天英mén弟子送信了。毕竟这些内容不是说应不应该成为秘密，同样也可成为拉拢天英mén的一种象征。…,
但不知信里写了什么，龚泱就问道：“王妃殿下，王爷怎么说？”
“王爷就是叫我们拉拢少师府。或者说，王爷也是想拉拢天英mén。”
一边将看完的信件jiāo给龚泱，雅妃又坐在那思索起来。
而接过信件看了一遍，龚泱就满脸惊叹道：“……拉拢少师府？原来如此，或许这样的确有可能在五年后让王爷翻盘，而且也能拉近王爷与天英mén的关系，难道这就是王爷让天英mén送信的原因？这是王爷故意没给信件封口吗？”
“不能说故意，或者说封不封口都不要紧才对吧！”
雅妃点了点头。但又说道：“可是王爷要动盂州城的脑筋，又不会真出问题吗？”
“某看不会。”
“为什么？”
“因为盂州城若是落在图晟、图漾手中，那肯定会成为他们造反的根基。但从王爷意图通过拉拢少师府和天英mén来重振旗鼓这点，这却表明了王爷不会再走挟军队造反的路子，最后也都是殊途同归的将主要注意力集中到朝堂之争上。”
“原来如此。”
跟着龚泱解说，雅妃也点了点头。
毕竟看育王图濠信中流lu的态度，雅妃也清楚育王图濠再动刀兵的念头已经降到了最低点，而用朝堂之争就想争夺皇位虽然困难了些，但如果能拉拢到少师府和天英mén，那却未必真的很艰难。
甚至大明公主一旦知道育王图濠曾经这样做，那不仅能离间大明公主与天英mén和少师府的关系，甚至也可让大明公主放弃直接对付育王图濠。乃至阻止他夺取盂州城的想法等等。
毕竟盂州城如果能落在没有反意的育王图濠手中，肯定要好过落在注定要造反的图晟或图漾手中。
只是话音一落，雅妃就说道：“大哥，既然王爷也是这个意思，那大哥你说我们的计划是不是要一道实行了。”
“王妃殿下是说易子而养吗？”
“正是如此，而且除此之外。我们又如何能开口拉拢少师府。重要的是在易子而养后，我们就可慢慢加强与少师府的联系，最终将少师府拉拢到我们的阵营。”
“这个，拉拢少师府真那么容易吗？”
事情到了现在，龚泱已经不会再为易子而养一事感到踌躇了。只是想到真要去拉拢少师府，龚泱还是有些担心。
雅妃却是双眼放光道：“不容易，但我们怎么也要试上一试，何况等到太子殿下登基，少师府还是不是少师府都不好说了。”
“原来如此，某明白了。”
听到这话，龚泱也不禁点了点头。
因为少师府只是在太子图炀未曾登基的状况下是少师府，随着太子图炀登基成功，再不需要少师府帮他争夺皇位，所谓君臣之心不说肯定会起变化，以易嬴的心xing，这里面的事情却也未必不会有新的问题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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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我们还有太皇太后可做依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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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少师府竟敢强杀严家的接灵队伍，更没想到申、盂两州的战事竟然是这样结果，或者说竟是以这种方式、这种时机传入京城。或许早知道事情经过的官员是一直在保持沉默，可即使刚知晓这些事情，更多官员却同样陷入了沉默中。
因为随着少师府造下严家血案，这也就意味着必要时，少师府同样会用血腥手段来镇压任何不同意见。
而当育王图濠和箜郡王图兕都先后败亡后，谁还敢再去挑衅少师府和大明公主，那就是有勇无谋的象征。
因为他们比起育王图濠和箜郡王图兕都远远不如，却又要如何去与少师府和大明公主相争。
而这里面受影响最大的无疑是那些育王府官员，由于消息中只有育王图濠败北并被困于申州城的内容，无关育王图濠与大明公主妥协之事，想起当初雅妃要他们放弃袭击二世子图俟之举，许多人的脸sè都格外难看。
当然，光是自己一人，他们脸sè再难看也没用。
不过当礼部尚书钟厚将除了龚泱外的育王府官员都邀请到钟府后，御史蔡卺就带着一种积郁难耐道：“钟大人，怎么没见龚大人，难道龚大人还想我们久等至斯吗？”
“蔡大人误会了，本官这次可没邀请龚大人。”
“……没邀请龚大人？”
没想到钟厚会说出这种话，众人脸sè都是一惊。
因为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承认，只要他们还隶属育王府派系，凭着雅妃的关系，龚家就一定能在所有人当中独占鳌头。
只是随着三世子图僖及育王妃图笺背叛后，不是说已认为育王图濠离心离德。但在龚家于袭击二世子图俟一事中先扬后抑时，却让许多人都开始对龚泱和龚家心怀芥蒂了。
但心怀芥蒂归心怀芥蒂，这可不等于他们就能做出抛弃龚家的举动，特别是在齐集育王府官员的状况下。
因此京城右卫大将军时四海也都是脸sè微微一沉道：“钟大人此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钟大人也想做什么对不起育王爷之事吗？”
“下官不敢，但时将军认为雅妃殿下为什么前些日子会突然传令放弃袭击二世子。”
“钟大人难道想说，龚大人那时就已知道育王爷已经于盂州落败一事了？”
不管怎样，祖昌期现在可是堂堂兵部尚书。却也都是最了解这事的影响力。
钟厚说道：“祖大人不这样认为吗？或许龚大人是难得有这样的决断，但要想让雅妃殿下打消袭击二世子乃至报复三世子的主意，不是有什么重大变故，却又怎么可能。”
“只是本官却不明白，雅妃殿下又为何要向我们隐瞒这事，难道说我们根本就不值得雅妃殿下和育王爷信任？”
“这怎么又扯到育王爷身上了。”
虽然对龚家确实有些不满，不管愚忠还是赤诚。时四海的双脸就变了变。
钟厚却没有任何迟疑道：“这不是本官不相信，而是王爷如果真对我们有所jiāo代，便是雅妃殿下又能隐瞒不说吗？好像上次龚大人会在乾清宫拒绝太皇太后好意，这事明显就已经有所征兆了。”
“这算什么，这说不定就是龚泱那厮自作主张。”
“好吧！就或许以前是龚大人自作主张，但现在呢？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龚家却没主动召集我们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办，难道这又不能说明一些事情。”…,
不奇怪时四海会为育王图濠辩解。或者换一个官员开口，内容也没有不同。可一边强调现在的事态不同，钟厚心中也有种格外笃定。
一听钟厚话语。众人脸sè都是一变。
因为这说明什么？说明即使不是育王图濠放弃了他们，至少也是龚家乃至雅妃放弃了他们。
这对于一直对育王图濠忠心耿耿的他们来说，简直是个最大讽刺。
御史蔡卺就说道：“那钟大人现在召集我们在一起，又是有什么想法吗？”
“本官不敢……，本官就是担心，随着育王爷被穆延扣在申州，我等的将来又该怎么办？”
“怎么办？除了效忠朝廷，或者说效忠太皇太后……，等等，我们为什么不去问问太皇太后的意思。假如龚大人是早知这消息。太皇太后也应该是已得知这消息了吧！可太皇太后既然没退缩……”
略微懊丧了一下，时四海却又再度振作起来。
毕竟以龚泱在乾清宫的糟糕表现，或许他们是不好去追问龚泱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太皇太后图燕娇却是肯定要叫龚泱解释清楚的。
可解释清楚后，太皇太后图燕娇却并没有退缩，而是以一种积极态度开始面对大明公主。这里面的事情就很蹊跷了。
一听这话，兵部尚书祖昌期等人也都是点头道：“时大人说的没错，我们还有太皇太后可做依凭。”
“……那我们就一起先去拜望太皇太后殿下吧！”
钟厚为什么要在这时召集御史蔡卺等育王府官员？那就是他虽然不知道龚泱在打什么主意，但如果能拉拢这些官员一起投效浚王图làng，这却也是一个莫大功劳。
毕竟随着育王图濠落败并最终失去皇位争夺战资格，在洵王图尧未必可信的状况下，相信钟厚只要能代浚王图làng抛出橄榄枝，一定可获得不错的收获。
只是钟厚的算计固然不错，他却忽略了太皇太后图燕娇对这些育王府官员的影响。特别是右卫大将军时四海，不仅早年就是得到太皇太后图燕娇提拔，现在时四海能稳坐右卫大将军之职，一般人所能想到的也就是太皇太后图燕娇的影响。
所以当时四海抬出太皇太后图燕娇时，钟厚也决定暂时退缩了。
毕竟浚王图làng真要打到北越国京城还需要许久，即使钟厚现在不能立即将这些育王府官员拉到浚王图làng阵营中，但只要有足够时间，那却更方便钟厚慢慢经营。
不然真的一蹴而就，不说有没有危险，钟厚可不会让人将自己的桃子给轻易摘了去。
因此有机会时要争取，没机会时慢慢等待机会才是钟厚的真正人生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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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三十章、这事一直都在哀家控制中
钟厚为什么会在时四海提起太皇太后图燕娇后就立即退缩？那就是因为太皇太后图燕娇不仅对这些育王府官员同样有着极大影响，以时四海手中的兵权，即使比不上大明公主，那也是他们现在唯一的保障。
所以在怎么都敌不过时四海的影响力后，权衡一下各方面取舍，钟厚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随着时四海推出太皇太后图燕娇并走到前台，不仅钟厚，众人都知道该怎么做了。即使还在钟府，但在一起离开时，几乎所有人都围在了时四海身边并以时四海为首。
因为别说时四海所受到的太皇太后图燕娇重视，仅是时四海手中的兵权，那都是他们必须好好巴结的对象。
至于一开始他们为什么都没去太皇太后图燕娇面前要求惩治大明公主？那一是因为当时他们还以雅妃和龚家为尊，在雅妃没有开口的状况下，他们当然不能轻举妄动，二也是这种事情当然是让洵王图尧等人顶在前面更好。
毕竟育王图濠不在京城，他们争也没用。
可随着育王图濠败北的消息传来，他们自然就再也坐不住了。
“时将军，你的意思是太皇太后也是早知道育王爷遭遇，所以才会毅然出面挑战大明公主吗？”
“这是自然。要知道当初若不是给大明公主捡到便宜，原本太皇太后可都是要帮育王爷夺得皇位了！”
虽然育王图濠是曾经将自己当初失去皇位的责任怪怨到太皇太后图燕娇身上，可深受太皇太后图燕娇提拔之恩，时四海却一直都不忘对太皇太后图燕娇的敬重道：“所以即便育王爷暂时在申州败落，但本将相信，太皇太后必然有办法成功迎回育王爷，否则太皇太后又会为了区区洵王爷而要与大明公主面对面交锋吗？”
“时将军所言甚是，看来这事情里面大有蹊跷啊！”
随着育王图濠败战的消息入京城，虽然详细状况还无从得知，育王府官员还是又担心。又害怕，但太皇太后图燕娇如果在得知这事后还别有所图，那就值得他们格外期待了。
不过正当众人来到钟府前院，没等上马车离开时。一个钟府下人就从外面匆匆进来，看到钟厚就压低声音道：“大人……”
“什么？”
虽然下人话语足以隐秘，但钟厚的惊呼还是立即引来了众人的关注目光。
可无需下人担心，钟厚又是大声追问道：“你说龚大人出城了？而且是去了少师府？”
“回禀老爷，我们确实看到龚大人所乘马车已经出城，并且是向云兴县方向而去，很有可能就是去少师府。”
虽然前面下人的禀告中并没有这些内容。但钟厚既然已经这样说了，钟府下人也都是半藏半露的说了一句。毕竟不管他们怎么禀报，最后总都是要钟厚来解释。
一听钟厚与下人对话，众人果然一惊，祖昌期就说道：“钟大人，这到底怎么回事？龚大人为什么要前去少师府？”
“这一有可能是因为严家的血案，龚大人要去少师府表示一下。二就是有关育王爷在盂州落败一事，龚大人想去少师府沟通一下。又或者说。龚大人是想以严家血案为借口前去少师府谈育王爷败战一事。”
“……那我们怎么办？是跟着一起去少师府，还是按原定计划进宫谒见太皇太后？”…,
即使已听出钟厚渀佛是在故意编排龚泱的话语，但众人却根本无意帮龚泱去辩白。毕竟不管龚泱和雅妃现在想做什么。至少从放弃袭击二世子图俟开始，他们就一直在让众人失望。
所以担心龚泱的意图，御史蔡卺也有些犹豫起来。
钟厚却摇头道：“不管龚大人去少师府做什么，或者说去洵王府、去云兴县做什么，都没人能帮龚大人解决育王爷败战一事的危机。而要想了解事情的真实状况，我们就唯有前去谒见太皇太后。相信到了这时，只要我们表现出足够诚意，太皇太后必定不会再隐瞒我等。”
“钟大人说的对，我们都应该对太皇太后有信心才是。”
点点头，只要是有利于太皇太后图燕娇的事情。时四海都会赞同，而只要是不利于太皇太后图燕娇的事情，时四海就会反对。
所以不管龚泱赶去云兴县究竟是不是为了见易嬴，时四海现在都要去谒见太皇太后图燕娇，或者说带更多人去谒见太皇太后图燕娇。
而说不出其他意见，众人也都只能点头应允下来。
毕竟不管龚泱去云兴县干什么。龚泱既然没带他们一起前去，那就是没有分薄给他们功劳的意思。虽然不好说这事值不值得让他们怨念丛生，但不知道龚泱为什么没召集众人讨论育王图濠败战一事后，也都没人再愿意跟在龚泱后面帮他狐假虎威了。
因为不仅龚泱知道自己没什么能耐，众人同样知道龚泱没什么能耐，不是育王图濠和雅妃的缘故，也都没人会将龚泱当一回事。
所以龚泱既然自绝于人，至少这并不是众人需要去耿耿于怀的事。
然后众人进到宫中，很快就见到了太皇太后图燕娇。
因为与往日都有很多官员聚在慈笀宫前要求太皇太后图燕娇主持公道，制裁大明公主不同。由于昨日疯传的育王图濠败战消息，不知太皇太后图燕娇还有没有作为一种依持的能力，即便那些五、六品官员也不会轻易登门了。
而等到时四海说起众人来意，太皇太后图燕娇就一脸惊讶道：“什么？这就是京城中的谣言？没有一点具体内容的谣言？”
这不怪太皇太后图燕娇会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因为别说太皇太后图燕娇本身就比外面谣言知道更多内情，真是遇到这种事，谁都不会主动禀报太皇太后图燕娇来自讨没趣了。
可即使不敢说有多了解太皇太后图燕娇，一听太皇太后图燕娇渀佛话中有话，时四海就追问道：“难道太皇太后知道什么？”
“哀家的确知道一些事，而且你们无需担心，这事一直都在哀家控制中。因为……”
点点头，太皇太后图燕娇并不意外时四海等人的担心。反而因为时四海等人这时还会前来询问自己，这也从某方面证明了他们的忠心。
只是一等太皇太后图燕娇说完自己了解的一切。或者是说完易嬴述说的事情，时四海等人顿时就震惊了，真震惊了！
因为谁都想不到，育王图濠居然会与大明公主妥协。甚至定下了五年之约。虽然在太皇太后图燕娇来说，她现在是在为育王图濠五年后的回归在筹谋对付大明公主。但双方若真有这样的约定，谁都不奇怪雅妃和龚泱不再理会他们了。
毕竟五年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但不管雅妃或龚泱却都没有那么大魄力、魅力能保证育王府官员五年内都不变心，所以这还不如等到消息正式传到京城再由他们这些育王府官员自己去判断该怎么做了。…,
可想起先前钟厚的话语，御史蔡卺就说道：“原来如此，但龚大人现在又为什么要去找少师府？”
“蔡大人你说龚泱去找少师府了？他想干什么？”
“这个。我们也不明白龚大人为什么要去找少师府，可就是现在的状况，太皇太后你看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抓着严家血案一事不放。”
同样没想到育王图濠居然会与大明公主妥协，但事已至此，钟厚也知道再诋毁龚泱已经毫无意义，却都是用严家血案一事转开话题。“
而随着钟厚话语，太皇太后图燕娇也都是点点头道：“没想到易少师竟会对严家下此狠手，看来我等以后再要行动。却也都要更加小心注意。只是说龚泱为何要去找少师府，哀家却也想去问问雅妃到底是想干些什么。”
“太皇太后圣明，但大明公主真的谕命余容和太慈夫人出境建国了？这是不是太过荒唐了。又或者这事……”
“这事当然很重要，不过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又或者天英门既然都暂时没将消息放出来，我们也没必要同现在混杂的状况一起将事情捅出来了，不然那就太便宜大明。”
“太皇太后圣明，那我们就依太皇太后所言，等到消息正式传入京城，或者说是找到更适合的机会再说。”
随着太皇太后图燕娇话语，众人都微微激切起来。
因为一直没与太皇太后图燕娇做更深入沟通，他们根本就想不到为了育王图濠，太皇太后图燕娇已做了如此多准备。
虽然由于育王图濠五年不得回京。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还能不能一直坚守育王府阵营。可以目前的状况而言，他们的确没必要操之过急了。
因为与什么篡改遗诏乃至阴谋暗害皇上相比，大明公主居然私下谕命余容出境建国。这是擅权，这是越权，这绝对是大逆不道！
所以不是说终于抓住了大明公主把柄，而是有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的确没必要畏惧大明公主。难怪太皇太后图燕娇会对大明公主现在的咄咄逼人态度表现得如此镇定，原来大明公主已给自己挖了这么多坑，却不知道她有没有能耐填这些坑。
只就是以育王图濠的状况，真要考虑该如何利用这事，却还得慢慢做更加细致的斟酌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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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三十一章、好像他在申州过得很滋润一样
各人有个人的选择，各人有个人的坚持。
虽然太皇太后图燕娇并不承认正是自己拖累了育王图濠在当初不能成为北越国皇上，但身为女人，她也能感受到育王图濠将此事怪怨在自己身上的心声。
所以不管是不是一种怨念，太皇太后图燕娇同样对育王图濠妄图推卸责任的做法有许多不满。
因此不仅之后育王图濠越来越少前来慈笀宫探望太皇太后图燕娇，太皇太后图燕娇更是屈指可数的少到育王府探望育王图濠。
因为这不说于理不合，在育王图濠不敢要求太皇太后图燕娇道歉的状况下，太皇太后图燕娇也不屑让育王图濠因为迁怒而向自己道歉。
特别比起道歉，太皇太后图燕娇更想让育王图濠知道究竟是谁真正导致其失去了皇位。所以只有将育王图濠亲手送上皇位，这才能为太皇太后图燕娇带来证明。证明太皇太后图燕娇的正确，证明育王图濠的错误。
这即使是种母子之争，但也是一种必须坚持的母子之争。
然后来到龚家，在龚泱已经出门，雅妃又不能出门见客的状况下，龚蚪只能诚惶诚恐的将太皇太后图燕娇等人迎入府中道：“小臣参见太皇太后，见过各位大人。”
“龚大人免礼，雅妃呢？哀家想要见见雅妃。”
与雅妃和龚泱都已知道真相不同，清楚龚蚪同自己一样没什么本事，却又有些少不更事，龚泱并不会将自己与雅妃的谋划告诉龚蚪。
或者说消息正式传入京城前，龚泱不想龚蚪因为一知半解乱了方寸。
因此不知太皇太后图燕娇为何过府，龚蚪心中还在为昨日流传在京城的消息惶恐，更不知道太皇太后图燕娇是不是为此来到龚家，来到龚家又是想要干什么等等。
毕竟育王图濠假如真的战败，龚家的将来又会是什么。龚蚪就真不知道了。
所以得知太皇太后图燕娇是来看望雅妃时，龚蚪甚至都有种感激心情，因为这至少不用龚家，乃至龚蚪自己再去钻牛角尖了。
故而随着太皇太后图燕娇问话。龚蚪就格外兴奋道：“回禀太皇太后，雅妃殿下正在内屋休养，不如小臣领太皇太后进去吧！”
“好的！龚卿家不在府中吗？”
知道太皇太后图燕娇问的是龚泱，龚蚪说道：“回禀太皇太后，父亲一大早就出门了，但父亲没同小臣说他去了哪里。”
“原来如此，带哀家进去吧！”
不奇怪龚蚪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龚泱为什么要去少师府，点点头，太皇太后图燕娇还是让龚蚪带着自己直入里屋。至于其他人，那却都是由管家在外面招呼着暂时等候了。
毕竟这不是雅妃要主动见他们，照顾雅妃的身体，谁也不敢担待这种冲撞之责。
然后进到龚家后宅，太皇太后图燕娇才在院中见到正在里屋被仆妇搀着慢行的雅妃。
知道这是为了活动身体，太皇太后图燕娇到不是太在意。只是听到声音。乃至看到太皇太后图燕娇过来，不说是不是瞪了一眼没让人提前通报的龚蚪，雅妃就微微向下收了收腿道：“儿臣见过母后。”
“雅妃免礼。难得你现在还可为王爷生产，身子要紧。”
赶上去扶住雅妃，不管雅妃和龚泱现在到底想干什么，只因为雅妃现在的身子，太皇太后图燕娇都不可能轻慢她，直接就上去将雅妃扶住了。…,
立起身子，雅妃说道：“让太皇太后担心了，儿臣不孝，回京那么多日，竟然都没能去拜谒太皇太后。”
“这没有什么。哀家也知道你很为难，要不我们到里面去说。”
“儿臣多谢太皇太后，龚蚪，你先出去吧！本宫要单独与太皇太后谈一谈。”
虽然太皇太后图燕娇还没说明自己的来意，但对于太皇太后图燕娇现在的所作所为，雅妃也相当清楚。所以不是为让太皇太后图燕娇收敛一些。雅妃也知道自己至少该让她清楚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
然后龚蚪也明白自己在这种场合插进去嘴，却是先让仆妇蘀两人插上门后，这才领着仆妇一起离开了。
跟着进到里屋，任由太皇太后图燕娇将自己扶到床榻上坐好，雅妃才开口道：“太皇太后今日到儿臣这里，是为了昨日的消息一事吗？”
“确是如此，但雅妃你和龚大人现在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还要与少师府牵扯不清，难道你们不知道，少师府是敌人吗？”
牵扯不清？敌人？
不知太皇太后图燕娇或者说钟厚等人纯粹就是猜测，却在太皇太后图燕娇说起少师府时，雅妃就惊讶了一下。可由于太皇太后图燕娇又说了什么敌人的话，雅妃就知道太皇太后图燕娇未必真知道真相，这才翻翻枕边书卷，从里面舀出育王图濠书信道：“太皇太后请看……”
“这，这是，濠儿的信件。”
未曾细看，只是扫了开头两句，太皇太后图燕娇立即惊呼出声。
雅妃点头道：“正是如此，儿臣现在所做之事全是依照王爷指点，只是这事暂时不好让太多人知晓，太皇太后看过就明白了。”
“好，等哀家看过再说。”
点点头，没想到雅妃现在就已收到了育王图濠信件，太皇太后图燕娇却是又担心、又激动的仔细看起来。
因为易嬴虽然说育王图濠与大明公主妥协后没受什么罪，但太皇太后图燕娇还是有些挂念自己的儿子。
只是看完育王图濠信件，太皇太后图燕娇又是好一阵错愕道：“这个，雅妃，哀家怎么看濠儿的信件，好像他在申州过得很滋润一样，甚至还打起了盂州城的主意。”
“太皇太后并没说错，因为大明公主与王爷的约定本就是一概不论，所以王爷只要不做出背叛朝廷之事，尽管王爷还想为皇位努力。大明公主应该也都是不会过问的。不然不说别的，洵王爷也都该掉脑袋吧！”
“这个，大明真的安心如此吗？不会大明还有什么阴谋吧！”
对比一下洵王图尧现在的所作所为及育王图濠失败后只能在盂州城钻营的事，虽然表面上育王图濠应该不至于再让自己担心。太皇太后图燕娇还是有些不放心。
雅妃却满不在乎道：“或许等到五年后，大明公主未必不会有新的阴谋，但只要王爷能安心在申、盂两州经营，儿臣到觉得这不是大事。”
“为什么？”
“因为王爷信中已说了，王爷想要儿臣和龚泱帮着拉拢少师府，只要知道我们的重点在少师府身上，大明公主又何必操这份闲心？”
“少师府？少师府有这么重要吗？”
皱了皱眉头。太皇太后图燕娇对于易嬴可没有任何好感，特别想想易嬴在自己面前的态度，太皇太后图燕娇都不想去相信她。…,
“一般人或许看不到这点，乃至说不愿相信这点。但太皇太后又认为大明公主和太子殿下现在的局面是怎么来的？”
不是为说服太皇太后图燕娇，只是为坚定自己的信心，雅妃就说道：“如果大明公主早有这能耐，哪还有王爷现在的机会。所以在王爷如今只能放弃以兵权相争的状况下，未来王爷若还想回到京城争夺皇位。拉拢少师府乃是必行之举。”
“这……”
如果雅妃只说易嬴有什么能耐，太皇太后图燕娇肯定不愿相信。毕竟回想一下自己第一次见到易嬴的情形，太皇太后图燕娇就不相信易嬴那么丑的老头也会有这样的能耐。
可如果要说没有易嬴。大明公主也有这样的能耐，太皇太后图燕娇就更不相信了。
所以不管这有没有根据，太皇太后图燕娇还是点了点头。
而看到太皇太后图燕娇赞同自己的说法，雅妃才心下一松道：“母后英明，所以为了王爷的将来着想，不如现下这些育王府官员就交给母后来掌管，而少师府的事就由龚家来负责。”
“……汝说只由龚家来负责？”
再听到雅妃话语，太皇太后图燕娇却又一脸怀疑的望了望她。
因为太皇太后图燕娇即使没有完全相信少师府、相信雅妃的言辞，但在拉拢少师府本就是育王图濠的主意状况下，龚家要将拉拢少师府的事情收在手中。这不得不让太皇太后图燕娇怀疑雅妃和龚家的用心。
雅妃却一脸坦然道：“这不是儿臣想要独揽功劳，一是王爷的计划不能被大明公主察觉，如果只由龚家联络少师府，这甚至会被大明公主误认为龚家想要借此来逃避危机。重要的是，母后认为五年时间，那些育王府官员又会不会变心？”
“所以与其将这事交到他们手中。还不如直接由母后来撑起一切。”
“如果他们可信，自然会依从在母后身边，不然让他们提早知道王爷想法，未必不会弄巧成拙。好像母后也是早知道王爷现在的境况，但
不也是没有急着对他们说吗？但母后看看他们现在做了什么，直接撇开儿臣找到了母后那里。”
“这还好是他们有母后可找，但假如他们没有母后可找，又会去找谁？”
“这……”
没想到在时四海等人怀疑龚家的用心时，龚家也在怀疑那些育王府官员的用心。虽然知道时四海绝对可信，但对于其他育王府官员，特别想想他们一开始就带着指摘龚家的用心前来找自己，太皇太后图燕娇也不禁有些犯嘀咕。
因为雅妃和龚家隐瞒这事或许是因为与太皇太后图燕娇同样的原因不想提早透露消息，但这些育王府官员如果真有本事，却又怎么会导致育王图濠遭遇此大难。
而且想想雅妃的建议，如果由自己来掌握这些育王府官员，却由雅妃和龚家来拉拢少师府，自己再暗中照看一下，未免就不可左右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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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雅妃你真是有心了
权力是什么？权力是毒药，权力也是蜜糖。
虽然在北越国皇上图韫登顶皇位后，太皇太后图燕娇为了自保就开始越离权力中心，并且至今已有几十年时间。可纵使如此，因为大明公主倒行逆施，至少是太皇太后图燕娇所认定的倒行逆施，虽然重新接触权力不久，太皇太后图燕娇却也开始有了一种迷恋感。
因为这种权力即使还不能说得上真实二字，但只要有人愿意依从自己，愿意信赖自己，那同样是一种权力的象征。
所以当雅妃提出将时四海等育王府官员交给自己掌管时，不管雅妃的理由是什么，太皇太后图燕娇是真的动心了。
因为雅妃或许会担心自己和龚家控制不了这些育王府官员，但太皇太后图燕娇又用担心吗？
区区一些官员，又不是皇室宗亲，他们不仅不能好像抢夺龚家权柄一样抢夺太皇太后图燕娇的权柄，反而还要依靠太皇太后图燕娇才能获得生存的机会。而在将这些生存机会提供给育王府官员时，太皇太后图燕娇也不相信他们不敢不对自己死心塌地。
所以略微思忖一下，太皇太后图燕娇就说道：“那雅妃你认为哀家现在又该做些什么？”
“如果在那些育王府官员身上，母后应当尽快将他们捏合在一起，至少不能让他们因为没人管束而离心离德。”
“但如果在母后管束下他们还要胡思乱想，母后也可代蘀王爷清理掉他们。毕竟王爷五年后才能回京，儿臣和龚家的实力又不足以控制他们，只有母后现在才能帮王爷掌管一切。”
“哀家明白了，但少师府那边，哀家就不要再做些什么吗？”
“这就要看有没有机会了，如果母后能找到机会，最好能挑个心腹宫女或者说是嬷嬷送入少师府中，至于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儿臣就不敢擅专了。”
“原来还可以如此，雅妃你真是有心了。”
听到这里，太皇太后图燕娇才算真正放心下来。
因为拉拢少师府虽然的确是育王图濠的主意。也基本上得到了太皇太后图燕娇认可，但真让雅妃和龚家独自去承担拉拢少师府的责任，不说这事是否值得信任，太皇太后图燕娇也不会完全放心将一切交给龚家。
但如果自己也能插手少师府，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特别随着这次皇上新丧，宫中势必得跟着遣散不少宫女、嬷嬷，只要随便找个由头。太皇太后图燕娇也能将信任的人手插入少师府中。
而等到将太皇太后图燕娇哄下来，雅妃又说道：“这是儿臣应该做的事，但不知母后对现在京城的局势又怎么看。”
“很好！”
“很好？”
虽然不能说是随便问问，但雅妃最多就是想同太皇太后图燕娇拉拉关系，可没想到对方竟会说出“很好”二字，雅妃立即就有些木然。
但女人是什么？一个女人至少赶得上三只鸭子。
虽然以往没同雅妃交流过，但知道育王图濠并没放弃争夺皇位的念头后，太皇太后图燕娇也是将自己最近了解的状况都说了说。尤其有关大明公主公主是如何倒行逆施的事。太皇太后图燕娇更是说得有些眉飞色舞。
而等到太皇太后图燕娇说完，雅妃也不得不有些惊诧道：“什么？大明公主竟疯狂至斯？竟想要篡改史书吗？”…,
“没错，这可是大明当着哀家的面前说出来的。所以季阊大人他们都说了，既然我们现在没力量阻止大明，那还不如在后面推上一把。直接让她变得更疯狂、更毁灭。反正濠儿还要五年时间才能回京，只要我们能在五年内弄掉大明，再拉拢住少师府，等到王爷回京收拾残局，说不定皇位也就到手了。”
“这个……，大明公主怎会这么糊涂？不会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吧！”
一开始是太皇太后图燕娇为雅妃要不要拉拢少师府担心，但真知道大明公主如此反常，雅妃却开始真担心起来。
可一看雅妃开始担心。太皇太后图燕娇反而是安心下来道：“……不管大明有什么阴谋，但她确实篡改了皇上遗诏，而大明如果不想在史书上留下这一笔，肯定还要去篡改史书。所以不说一件件事做下来，大明最终都会自取灭亡。有时她不愿去做这些事，我们也可去逼她做这些事！”
“好像昨日的严家血案。说不得就是少师府为给大明转换目标之用，现在他们做得是很畅快，但往后，哼哼……”
知道太皇太后图燕娇相当计较大明公主，又或者说雅妃自己也格外计较大明公主，押妃就点点头说道：“儿臣明白了，但儿臣现在要照顾腹中孩儿，顾不上其他事情，还要母后多多操心了。”
“这是应该的，但濠儿在申州真没有事情吗？万一大明……”
话转回头，太皇太后图燕娇又开始担心起育王图濠来。
雅妃反而信心十足道：“这就是王爷要拉拢少师府，乃至拉拢天英门的原因了。”
“拉拢天英门？这怎么说？”
“母后知道王爷这信件为什么这么快送到京城吗？那可是托了天英门弟子……”
跟着雅妃说完天英门弟子送信的事，太皇太后图燕娇也有些震惊了。
毕竟天英门弟子是敌人吗？当然是敌人，特别是大明公主手中的天英门弟子更是敌人。可育王图濠假如也能拉拢到天英门弟子，那却不是敌人不敌人的事情所能形容了。
当然，育王图濠现在还不算真正拉拢到了天英门弟子，只是说在拉拢少师府的状况下如果也能拉拢到天英门弟子，那就赚大了。
于是点点头，太皇太后图燕娇说道：“原来如此，希望濠儿能心想事成吧！”
“母后所言甚是，要知道这事我们可帮不上王爷，也就只有看王爷能不能在申、盂州的天英门弟子身上得手，那样才不会与大明公主牵扯上。不然我们要在京城中向天英门动手，谁知道会引来怎样的麻烦。”
“雅妃你说的没错，那这事就交给濠儿，我们都不要插手。”
听到雅妃并没有抢功的意思，太皇太后图燕娇才点了点头。
毕竟不清楚天英门弟子的实际状况，除了育王图濠还大胆得敢在申州利用一下天英门弟子外，无论太皇太后图燕娇还是雅妃都不敢在京城中对天英门弟子擅自行动。
不然拉拢不到天英门弟子是小，万一曝露了育王图濠的野心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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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三十三章、谁都不知道，双方会不会是亲兄弟
“什么？龚大人来访？”
虽然龚泱比钟厚等人更早出门，但由于京城距云兴县毕竟有段距离，却也只能说姗姗来迟般比太皇太后图燕娇赶到龚家的时间还要晚上少许。
可即使如此，真听到龚泱到访的消息，易嬴还是有些惊讶。
毕竟以龚泱上次在乾清宫的表现，易嬴根本不认为龚泱也有折腾少师府的胆子，再加上白禄现在就任大理寺少卿，大理寺真有什么公务，那也不可能瞒得住易嬴。
而随着易嬴询问，乔姐就嬉笑道：“老爷不必担心，龚大人不是为了昨日严家一事过府，据他说是为了庆贺少师府诞下长女，特来送一份晚礼，而且他确实也带有礼盒一类东西。”
“晚礼？这还真够晚的。”
听到这话，易嬴毫不意外这肯定是句托词。可正因为少师府长女出生时刚好赶上北越国皇上殡天，包括少师府自己都没能好好庆祝，只能等到孩子百日后再说了。
幸好这就是缘和天英门所出的长女，不在乎这些事情，不然易嬴都不知道该怎样交代。
可知道龚泱不是来找麻烦后，易嬴也不在担心了，只是让乔姐将龚泱让到花厅去谈话。
然后在花厅见到龚泱，不用易嬴开口，龚泱就拱了拱手道：“恭喜，恭喜，恭喜易少师得添贵女，老夫庆贺来迟，还望易少师恕罪。”
“龚大人说哪里话，现在时日不同，龚大人却是首个到本官府中恭喜小女出生的客人，本官感激还来不及，哪敢说什么恕罪一类的话。”
不是易嬴要与龚泱客气，而是不管龚泱为何到访少师府，他都的确是第一个到少师府庆贺易嬴长女出生的人。不然即使第一天就赶到少师府的徐琳、迟伤，嘴中谈的仍都是皇上新丧一事，谁又会多管什么少师府生孩子。谈多了对孩子也不吉利。
可现在即使还在皇上的七七当中，但要说庆贺小孩出生，那也没什么不可以。
听到这话，龚泱却是真有些喜意道：“易少师言重了。但本官是真心恭喜少师府得添贵女，只可惜恰逢……，正式的贺仪却要等到孩子百日后再送上，今日只是意思一下。”
“龚大人真是太客气了，现在孩子还小，不适合出来拜见龚大人。等到孩子百日时，本官必让拙荆携孩子一起拜见龚大人。”
“哪里。哪里，这是本官来得太冒失了。”
随着龚泱示意一下已经摆在桌面上的礼盒，易嬴也都是着乔姐直接收下了。唯一让易嬴意外的就是这次龚泱竟然是独自造访少师府，却连个帮提礼盒的下人都没带。
然后寒暄两句，由于不知龚泱来意，易嬴不得不说道：“龚大人实在太客气了，但除了庆贺小女出生，龚大人是否还为了其他事而来。或者就是为了育王爷……”
“易少师言重了，本官并不是为育王爷客居申州一事而来，毕竟那是王爷自己的选择。而且远水解不了近渴，本官又怎敢劳烦易少师。”
客居？没想到龚泱竟能说出客居二字，易嬴也可看出一种淡定了。
但正因为如此，易嬴更不明白龚泱为什么这么说：“本官明白了，这种事还是要尊重王爷的选择，但有关本官与严府的纠缠，龚大人知道京城中有什么风声吗？”
“易少师不必担心，关于这事，暂时还没有太多风声传出来，不过不知易少师对官宦世家有多了解。”…,
“龚大人说官宦世家吗？本官确实知道的不多。难道龚大人又知道了什么……”
虽然没想到龚泱不是为了育王图濠被困申州一事而来，但除了这事，易嬴也就只能说是不是与严家有关了。只是说不知龚泱目的是什么，易嬴也只得耐心试探着。
端起桌上茶杯抚了抚，龚泱却并没有送入嘴中，而是稍做沉凝道：“不说本官知道什么。易少师又知道官宦世家为何会成为官宦世家，却不是成为张、宋、严、江、柳五家吗？”
“这有什么不同吗？或者说，龚大人知道张、宋、严、江、柳五家为何能联系得这么紧密？”
听到龚泱话语，易嬴第一次有种兴趣十足感觉。
毕竟在易嬴来说，他也很不理解张、宋、严、江、柳五家为什么能团结这么紧密，甚至都能给出一个官宦世家的总称。这却不像一般豪门大户，团结中也有着内斗，这官宦世家间就好像没有内斗一样，实在怪异得很。
终于引到今日的真正话题，龚泱才定了定神说道：“很简单，这一开始却是从张、宋、严、江、柳五家的易子而养开始。”
“易子而养？那是什么？”
身为现代官员，易嬴可不知道什么是易子而养，顿时就诧异了一下。
乔姐却在一旁听得眼中一亮道：“老爷，易子而养就是将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当成是别人的孩子给别人养，同时也将别人的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子来养。这是比质子那种上下级关系更紧密的一种隐性结盟。”
“原来如此，交换孩子来养，那现在官宦世家还有做这事？”
“应该还有这事，但由于现在官宦世家子弟众多，除了那些主持交换孩子的亲生父母外，孩子本身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事的。当然，现在官宦世家也就是每代只交换一个孩子而已，具体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换成普通官员，或者说换成古代社会官员，如果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大吃一惊的状况肯定居多。但由于易嬴本身就来自现代，有着见多识广的先天优势，却不仅立即理解了官宦世家这么做的好处，也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能联系那么紧密了。
毕竟在谁都不知道被易子而养的孩子究竟是谁的状况下，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在其他家族生活得更好，他们当然要团结紧密，并且要善待被交换过来养的孩子。
因此随着龚泱解释，易嬴就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宋适那厮会在城门前就当场闹起来。因为谁都不知道，双方会不会是亲兄弟。”
“少师大人所言甚是，但不知少师大人对易子而养一事又是怎样看待的。”
“易子而养？”
听到龚泱话语，易嬴就呆了呆。因为前面只是说官宦世家怎样才能团结紧密，易嬴可想不到龚泱会与自己谈什么易子而养的问题。
但龚泱既然已经开口，易嬴就不认为他这也会是无的放矢。
可这是龚家要与少师府易子而养吗？龚家的立场怎么算，少师府的立场又该怎么算，这都是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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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三十四章、先保持联络吧！
龚家为什么要与少师府易子而养，或者说龚泱为什么要同意雅妃将腹中孩子与少师府易子而养。
因为育王图濠即使还没放弃争夺皇位的想法，但要想让雅妃和龚家在京城中坚持到育王图濠回京，乃至说要想要确保育王图濠还有回京的机会，龚泱和雅妃都不能不与少师府易子而养。
尤其若是不易子而养，谁又能保证少师府会怎样向育王图濠下手等等。
所以只能让少师府也有支持育王图濠回京的理由，龚家和雅妃才能真正坚持下来，这就更不用说孩子的发展问题了。
因此随着易嬴被自己震惊住，龚泱就点点头说道：“易少师说的没错，不知少师府可愿与龚家做易子而养，一道走向辉煌。”
没想到龚泱还真说出了这话，易嬴是彻底震惊了。
因为易子而养这种事别说现代社会从未有过，即便在古代社会，能接受乃至会接受的人也不多。只是想想自己少师府中的女人数量，要易子而养还真不成问题，但这也只是数量上不成问题。不说感情上过不过去，与龚家易子而养又有什么好处，易嬴一时还真说不清。
可不用易嬴开口，乔姐就兴致勃勃道：“龚大人，你说的易子而养到底是易那个子？是你们龚家的血脉，还是雅妃现在……”
“没错，就是雅妃如今的腹中骨血。而且只要少师府不将消息透露出去，我们保证易子而养的孩子可以获得一个王位。”
虽然没想到乔姐会开口，但一看乔姐的兴奋表情，龚泱就知道自己不必担心，更是大有可为了。
毕竟在与雅妃谈起与少师府易子而养一事时，两人虽然都避免谈及天英门弟子，但都知道这事绕不开天英门弟子，而且如果能有天英门弟子支持，那才是最好的事。
不然少师府若答应。天英门不答应，那就是最大的麻烦。可现在乔姐既然已对这事表示出足够兴趣，龚泱反而不担心易嬴的选择了。
毕竟天英门都同意了，少师府还会反对自己有个孩子可以成为北越国王爷吗？
而在同样看出乔姐态度。或者说听到真正要与少师府易子而养的乃是雅妃腹中孩子后，易嬴也很快想通了龚泱和雅妃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了。毕竟不说育王图濠在申州的安全该如何确保的问题，即便大明公主现在是对育王图濠和育王府官员的所作所为一概不论，但这也不等于大明公主就会一直对育王图濠等人一概不论，何况还是雅妃和龚家这样的育王府死忠。
尤其大明公主在进行这件事时并没有经过易嬴，易嬴可保不准大明公主最终会不会通过其他手段再去算计育王图濠和雅妃乃至龚家。
所以为保住育王图濠，也是为保住龚家和雅妃腹中的孩子。龚泱才会代表雅妃提出易子而养的请求。
毕竟龚泱都说了，雅妃和龚家至少都会保证少师府被易子而养的孩子可获得一个王位等等。
当然，以少师府现在表现出的强势，若是双方真的易子而养了，不用龚家和雅妃保证，易嬴自己都会让被龚家保证易子而养的孩子能继承育王图濠的王位等等。
特别在二世子图俟和三世子图僖先后背叛育王府后，这都已经让他们再没有继承育王府王位的资格，也没有必要再去继承育王府王位。所以才让整件事情更拥有操作的空间。…,
因此不是说贪心这个王位，只是为确认一下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易嬴就追问道：“龚大人说用雅妃腹中的孩子来易子而养。这事雅妃也会答应吗？”
“这没什么好不答应的，不然雅妃殿下守着自己的孩子，假如将来一点前途都没有，那反而还是对孩子不负责。但少师大人如果能同意易子而养，相信这对少师府、对龚家和雅妃都大有好处。”
只说龚家和雅妃，不说育王图濠，这不是龚泱在担心什么，而是龚家即使要蘀育王图濠拉拢少师府，事情也得一步步来才行。
而一听龚泱说什么没前途，易嬴到是颇能理解。
毕竟三世子图僖为什么要背叛育王图濠。那就是在得知易嬴和大明公主的女皇上计划后，确认育王图濠的败落不可挽回，图僖才会毅然选择随王妃图笺背叛育王府，乃至寻求更大的机会等等。
所以雅妃和龚家这样做即使不算在寻求更大机会，但为避免育王图濠万一败落时的一无所获，如果能将自己孩子与少师府易子而养。至少在天英门的保护下，孩子的将来怎么都会有个好前途。
因此再度迟疑一会，或者说是想想育王图濠在整件事中的身份、影响，易嬴就说道：“那这事育王爷那边又怎么办？万一育王爷……”
“这事将来只会有本官和雅妃知道，只要少师大人同意易子而养，有关雅妃接生的人选安排，我们都可交给少师府全权负责，相信易少师应该知道我们的诚意。”
接生的人全由少师府安排？
一听这话，易嬴也开始有些意动了。
因为这事原本就是龚泱、雅妃决策的，易嬴当然不会担心他们自己泄露消息。但易子而养最大的难度就在一个接生和交换孩子的过程。如果龚家再有其他人插手，那可说不上安全。所以龚家如果让少师府来全权蘀雅妃安排接生的事，这却的确可避免许多事情。
因此略一犹豫，易嬴就说道：“那龚大人和雅妃要与少师府易子而养，是蘀育王爷易子而养还是蘀龚家易子而养。”
“自然是蘀龚家易子而养。”
随着易嬴说到这里，龚泱也知道易嬴大致上已经同意这事了，只是还需要厘清一些事情道：“当然，易少师若能在适当时候为了自己孩子关照一下育王爷也是最好的事，不然育王爷在皇室宗亲当中也只能代表自己，却又怎能成为易子而养的对象。”
“龚大人说要少师府关照一下育王爷吗？本官知道了，那龚大人估计雅妃殿下的产期是在什么日子。”
“应该是在三个月后，而只要遮掩得好，产期相差一、两个月并不会成大问题。只是我们希望少师大人一定能交给我们一个男婴。”
“这是应该的，不过本官记得皇室宗亲的孩子都要经过宗人府验证吧！”
不是犹豫，而是天英门都能拥有起死回生的天英门秘药这种东西，易嬴也实在不了解所谓的血脉验证是怎么回事。当然。这不表示易嬴就不能作弊，他只是要知道龚家对此有没有准备等等。
但渀佛知道易嬴在想什么，龚泱就说道：“少师大人不用担心，不说这事雅妃殿下到时会适当准备一下，相信天英门弟子也应该能帮上忙。不过真要消除更长远的影响，这孩子往后是必须要与血脉浓郁的皇室宗亲结亲的。当然，如果雅妃殿下生的是女儿。那就直接由我们结娃娃亲好了。”…,
“明白了，那我们先保持联络吧！本官回头还得问问府中女人的生产日期才行。”
被龚泱这么一说，易嬴也都是再没有问题了。毕竟易嬴虽然能让天英门弟子帮着照看被易子而养的孩子长大，但孩子的未来却也同样需要尽早安排才行，而龚泱的主意无疑就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雅妃若生的也是男孩，那当然得另外计算。可雅妃生的若是女孩，事情就简单多了。
“有劳易少师了。”
听到这里，龚泱才真正安心下来。毕竟在真正开口之前。龚泱是一直在犹豫该不该开口，可真的已将事情说出来，那就由不得龚泱再去迟疑。或者他就更担心少师府会不会不答应与雅妃的孩子易子而养了。
但现在易嬴能初步应下来，龚泱就知道自己也不必再担心，至少在雅妃生出孩子前，他已经不用再担心雅妃和龚家的安全。
当然，必要状况下，龚泱还是要与少师府就此事多多联络才好。
然后龚泱被带着离开，一直没吭声的丹地就说道：“……老爷真打算让少师府的孩子与雅妃的孩子易子而养吗？这样不说大明公主会不会高兴，难道老爷都到这时了还要帮助育王图濠？”
“这不是帮助不帮助的问题，不说五年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即使将来育王图濠回到京城。却也未必还有机会染指皇位。何况皇上都能笀终正寝，谁又能保证育王爷不会无疾而终。”
“无疾而终，老爷还真会说。”
没想到在答应雅妃和龚家易子而养后，易嬴却还会继续算计育王图濠。虽然这已经不至于让丹地再担心易嬴改变心意，但想想易嬴为什么要怎么做，丹地还是说道：“可老爷答应龚大人又是为了那个王位吗？吾为什么看上去有些不像。”
“王位？王位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稀罕的。但本官这就是为防备一个狗急跳墙而已。毕竟有你们天英门弟子在，本官在很多方面都已不用担心，可如果有能让他们放心、安心的方法，这却要比单一的强压要有效多了。”
“放心、安心！吾明白了。”
听到易嬴话语，丹地终于点了点头。毕竟不说王位，易嬴连皇位都不感兴趣，怎么又会为了龚家和雅妃的区区拉拢就心动。
可如果考虑到京城中的形势，如果能让雅妃
和龚家放弃万一时的胡来想法，这却对大局的确更有利。
所以反正就是一个易子而养的问题，便宜就便宜一下龚家也没什么大不了。
因为别说大明公主的目标乃是女皇上，天英门也有自己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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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三十五章、现在没意义，将来可未必没意义
诡异，沉默。因沉默而诡异，又因诡异而沉默
没想到太皇太后图燕娇在与雅妃谈话过后就不再过问龚泱和龚家为什么去联系少师府的事，包括在严家血案发生后，原本京城中各种围绕大明公主的谣言也纷纷消停下来，钟厚就非常不理解。
因为随着严家血案的发生，即使被严家以身明证，那些官员的确都不敢再去折腾少师府。但与那些官员的自行退缩相比，钟厚却相当担心太皇太后图燕娇现在的态度。
尤其太皇太后图燕娇若都不想着去抵制少师府和大明公主了，钟厚又要如何帮浚王图浪或者说是秦皇图浪在京城中收买人心。
或许在不知秦皇图浪的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前，钟厚又未必会对秦皇图浪死心塌地，乃至未必不会像其他育王府官员一样三心二意。可比较大明公主、太子图炀，乃至说比较北越国中任何有机会成为皇上的人，钟厚都不认为有谁又能代蘀秦皇图浪成就大陆第三大帝国的伟业。
所以不被任何表面强大所惑，钟厚知道真正的强大只有在秦皇图浪身上才有可能实现。
因此不是为自己，只为了秦皇图浪的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钟厚都觉得自己应该在京城中好好为秦皇图浪谋划一番。
于是没在家中久留，看到情势竟渐渐平稳下来，钟厚就开始向丞相府赶去。
因为钟厚不是不想扭转那些育王府官员的看法和态度，而是随着太皇太后图燕娇走上前台，钟厚就知道自己或许可以取代心思不纯的龚泱乃至雅妃取得那些育王府官员信任，但在太皇太后图燕娇面前，只要他们继续承认自己的育王府官员身份，钟厚就无计可施。
所以钟厚真要重整旗鼓不是不可以，却一定要等到太皇太后图燕娇也犯下某个错误再说。
因此在暂时已无法插手这些育王府官员想法的状况下，钟厚就只能找上丞相府。
毕竟不说丞相府一直都对少师府和大明公主心怀芥蒂，包括丞相府居然在严家血案前就将严家妇孺劝回严家一点。这都值得钟厚好好钻研一下究竟。
然后由于还在皇上丧期，当钟厚来到丞相府时，丞相府的里里外外同样挂满了白绫。
而对此钟厚也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不说冉鸣身为两朝丞相，与北越国皇上图韫的关系相当深厚。即使因为少师府的问题。北越国皇上图韫的最后这一、两年已经有所疏远冉鸣，但太子图炀又是在什么地方被北越国皇上图韫播的种？那还不是在丞相府中。
所以感受皇恩，至少丞相府的吊丧礼节、心思都要远远高于其他府邸。
当然，得知钟厚拜访的消息，冉鸣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在丞相府花厅中接待了钟厚。
因为不管钟厚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育王府拜访冉鸣，那都值得冉鸣另眼相看。
“钟大人节哀！”
“丞相大人节哀！”
被冉鸣说节哀。钟厚就作势悲戚了一下。因为两人可不是易嬴那样的暴发户，更不是龚泱那种因育王府得势的典型。只为在表面上说得过去，他们也必须在皇上丧期内装模作样一下。
跟着两人在花厅中分主客落座，冉鸣就略带试探道：“没想到钟大人适下竟会拜访本官，但不知是不是太皇太后有什么吩咐。”
“丞相大人言重了，本官就是想找丞相大人探讨一下时局。或者说，本官听说前日丞相大人曾以司天监之名警告过严家，但据本官得知。司天监好像没有这方面消息吧！不知丞相大人又是从何处……”…,
司天监？
虽然知道这肯定不是钟厚的主要来意，但对于钟厚所说的借口，冉鸣却是不怎么在乎道：“钟大人客气了。实际钟大人只要到严家问问就知道，本官当时只是说听人卜算，可没说什么司天监。只是钟大人又认为严家血案一事正常吗？”
“当然不正常，可由于太皇太后不愿深究，这也导致了京城官员群龙无首，就不知丞相大人或者洵王爷可否为百官站出来说话了。”
“哦？太皇太后为何不愿深究？”
“本官不知，或者说本官若是知道，却也不敢来丞相府求教了。”
不说这种转折是不是太快，但一听钟厚话语，冉鸣就知道钟厚明显是起了异心。至少是对太皇太后图燕娇的领导出了异心。顿时就大感兴趣道：“哦！钟大人也不知道这点吗？会不会是育王爷已经与大明公主妥协。”
“妥协？这有可能吗？”
无意将自己已知道真相的事告诉冉鸣，钟厚却也想通过这种试探来了解一下冉鸣究竟已知道些什么，或者说愿意告诉自己些什么，却也装出了自己是第一次听说这事的模样。
不清楚太皇太后图燕娇已向育王府官员坦白，更不认为在太皇太后图燕娇坦白后，钟厚又会来找自己。冉鸣继续说道：“这有何不可，不然育王爷若真在申州城身陷囫囵，天英门弟子又何至将此事隐藏不说。何况为保住性命，本官认为育王爷是极有可能与大明公主妥协的。”
“毕竟不像箜郡王乃是在战胜后受刺激而亡。作为一个战败者，育王爷的选择可是不多。”
“这，难道真是如此？难怪不仅雅妃和太皇太后先后消停下来，甚至大明公主也无意掀翻我们这些育王府官员了。”
虽然早知真相，钟厚还是像模像样的感叹了一句。
毕竟面对失败者，落井下石虽然是最基本的行为准则。可在明知育王图濠已经失败的状况下，大明公主仍将育王府官员留下来，肯定就是从育王图濠身上得到了什么许诺。
然后看到钟厚好像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冉鸣就说道：“钟大人所言甚是，但不知钟大人现在又是什么想法。”
“本官还能有什么想法。”
虽然不知冉鸣想干什么，但听到冉鸣这时跑来追问自己想法，钟厚却也是微微警惕了一下。
毕竟身为朝廷官员，钟厚可是早知道不仅自己想要利用冉鸣，冉鸣同样也想利用自己。唯一不同就是双方究竟谁能利用谁罢了。
冉鸣却脸带笑意道：“钟大人又怎么不能没有想法，钟大人真没有想法，又会上本官这里吗？只是说育王爷虽然已经与大明公主妥协，但这却未必符合钟大人想法。更未必符合所有育王府官员想法吧！”
“怎么，丞相大人还想打育王府官员主意不成？可这又有什么意义？”
“现在没意义，将来可未必没意义。”
即便钟厚现在并没有表现出背叛育王府的意图，但从钟厚能单独前来找自己这点，冉鸣就知道他是个很有想法的官员。
而有想法就等于有破绽，只看能不能满足对方利益而已。
不过没等冉鸣继续说下去，花厅外就站住了一个丞相府仆从。跟着冉鸣转脸望去时，仆从才立即低下头道：“启禀老爷，严府严大人在外求见。”…,
“严大人，哪个严大人？”
“檗州知州严霖严大人。”
“严霖？快请进来。”
听到仆从说是严霖来访，冉鸣眼中顿时一亮。毕竟当初正因为冉鸣警告了严霖，严家妇孺才逃过一劫。所以虽然不知严霖这次是否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消息，冉鸣还是很想见一见他。
然后不等仆从离开，冉鸣又说道：“还有。你去看看卜老、周令在不在，在就叫他们一起过来。”
“小人遵命。”
跟着仆从退下，钟厚却也没提出告辞。直接笑道：“丞相大人还是一贯亲力亲为啊！好像这种迎送客人的事，府中怎么都没人能帮一下丞相大人。”
“让钟大人见笑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京城不安全啊！”
摇了摇头，自从上次被杀回京城，冉鸣就将仅有几个在京城读书的冉家子弟全都遣回了培州，所以在冉雄也前往赣城上任后，冉鸣也没有再为丞相府添置人手的想法。
因为这在外人来说可能会太过劳动冉鸣，但也能让冉鸣更确切的把握住丞相府中的状况。
又或者什么客人受不了丞相府这套，冉鸣也省得去待见他们。
然后没过一会。严霖就被丞相府仆从迎到花厅，看到钟厚就是一笑道：“没想到钟大人也在丞相府做客啊！”
“严大人客气，以育王爷如今的状况，本官也就只能时不时前来听听丞相大人意见罢了。不然又被少师府利用，何苦来哉。”
被少师府利用？
刚一照面就听到钟厚这种话语，严霖的脸色当即沉了沉。
因为这不是说钟厚与严霖或官宦世家有什么芥蒂。而是在官宦世家本身就每家只允许有一个一品官员的状况下，要知道严霖当初可也都是尝试过与钟厚竞争礼部尚书一职。
可与这种官场间的相争相比，严霖却不能说钟厚这话有什么多余。
因为严家这次不仅确实是被少师府利用，甚至以钟厚的立场，也不可能帮少师府说话，只能说是相互揶揄一下。
所以换成一般场合，严霖或许还会与钟厚彼此针对一下。但以现如今的严家状况，严霖却深知严家只能韬光养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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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三十六章、难道是大陆第三大帝国？
严霖为什么要在这时赶到丞相府，自然是为感激冉鸣当初劝回严家妇孺的大恩大德。小说网首发更新
不然严家的成年男子在少师府袭击下都坚持不住疯魔了不少人，换成那些妇孺去面对同样状况，严霖都不知道严家还有没有将来。
所以听钟厚说什么何苦来哉，严霖还是镇静自若道：“钟大人言重了，但本官还是要感激丞相大人提醒，不然严家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下去。”
“严大人客气了，但不知严大人和严家又可曾考虑好将来该如何发展一事。”
不管钟厚在闹些什么，原本冉鸣就对严霖和严家更感兴趣，顿时也就顺着严霖之意转移了话题。
而即使早打算以丞相府为榜样，冉鸣的态度还是让严霖略感诧异道：“丞相大人此话怎样。”
“不瞒严大人，不知严大人和严家有没有考虑换个环境发展。”
“……换环境发展？丞相大人不会想劝严大人离开北越国吧！或者说是去浚王爷处……”
不是严霖，而是钟厚一听冉鸣话语就跟着惊诧了一句。因为严霖即使还没考虑到要不要将严家乃至官宦世家拉到秦皇图浪阵营，但若果冉鸣正有此意，或者借着冉鸣的话语提出这个建议，那都对钟厚极为有利。
但一听这话，不等严霖立即满脸色变，冉鸣也摇摇头道：“不是去浚王爷那里，而是去培州发展，本官已在培州拉起一支私军，准备适当时间另起炉灶试试，不知严大人和严家，或者钟大人又有什么想法……”
呃！
猛听冉鸣话语，严霖和钟厚都是一阵愕愣。
因为严霖或许是被冉鸣的话真给吓住了，钟厚却是没 冉鸣也会有造反的打算。
而不像严霖的立场关系到整个严家，钟厚就惊愕道：“什么？冉丞相说另起炉灶？难道丞相大人想……。可这话能随便说吗？”
“不随便说又怎样，好像这事少师府和大明公主都已知晓，本官瞒又能瞒多久。”
冉鸣却是信誓旦旦道：“相信严大人和钟大人即使不愿与本官携手，却也没必要四处宣扬吧！因为少师府和大明公主虽然不知为什么将此事隐而不发。但在讨好不到少师府和大明公主的状况下，难道两位大人就会那么容不得本官有些念想吗？”
“这，这不可能，如果少师府和大明公主都知道这事，他们又怎会容得丞相大人继续……”
干怔一下，或者说震惊万分，钟厚还是有些不愿相信这事。
冉鸣却淡淡说道：“虽然这也是本官不明白的地方。但正如易少师人在京城却可操纵申、盂两州战局发展一样，虽然本官并不知道少师府和大明公主为什么一直容留本官的不臣之心，但正因为如此，本官才恐怕他们也都是所图极大，因此才想提醒一下两位大人早准备后路。”
“这……，所图极大？难道是大陆第三大帝国？”
被冉鸣这么一说，钟厚也有些反应过来了。
因为冉鸣或许是有不臣之心，但仅以冉鸣在朝中的经营。或者说以图氏皇族在北越国的地位，钟厚敢肯定冉鸣绝对做不到在北越国取而代之。可即使不取而代之，假如全部心力都在经营大陆第三大帝国上。好像大明公主都能允许余容出境建国帮自己牵扯周边国家兵力，她却也未必不能再容忍冉鸣做出同样事情。…,
而猛听什么大陆第三大帝国，冉鸣就一脸怔然道：“钟大人，汝说什么大陆第三大帝国。”
“……这是浚王爷与大明公主的暗中协议。”
看了一眼 完全没反应的严霖，钟厚也没有犹豫太久，却也是将大明公主与浚王图浪的暗中相斗一一说了出来。
当然，不说严霖是什么表情，不仅冉鸣，甚至刚来到花厅中的卜观与周令也是满脸震惊。
因为他们根本想不到，大明公主和秦皇图浪竟然还有这样的谋算。或者说 过世的北越国皇上图韫还有这样的野望。难怪北越国皇上图韫会悄声没息的吞并西齐国，并且允许秦皇图浪出境建国等等。
说到后面，钟厚就说道：“所以不仅浚王爷的出境建国一事，包括余容的出境建国，某估计都是大明公主为建立大陆第三大帝国所做的绸缪，因为他们会容忍丞相大人另有想法。估计也不是什么异事。只是结果会怎样，却就难说了。”
“这，没 还有这事，本官竟然还是落入了易少师算计中，可钟大人能知道这些事情，难道 ……”
随着冉鸣疑问，钟厚就点点头道：“丞相大人所言甚是，本官现在虽然还挂在育王府中，但实际早已投了浚王爷，不然也不会知道这些内情。所以对于丞相大人的企图，丞相大人看看要不要也与浚王爷沟通一下？”
“沟通？沟通什么？”
“本官不才，如果丞相大人的意图是好像余容出境建国一样成为北越国的屏障，乃至成为未来大陆第三大帝国的屏障，本官相信浚王爷在某种状况下应该也有依从丞相大人的可能。又或者说，丞相大人也可考虑一下转换思路，在适当时候相助浚王爷共同成就大陆第三大帝国。”
“这个……”
被钟厚这么一说，冉鸣也有些踌躇起来。
因为在知道大明公主和秦皇图浪的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后，冉鸣虽然也 猜出了大明公主会容忍自己豢养私兵的原因或许的确如此，可大明公主作为一个女人或许会需要冉鸣来帮助自己制造屏障，这就好像她也需要余容帮自己制造屏障一样。但浚王图浪又需要冉鸣来帮自己做什么屏障吗？真是如此，钟厚也不会劝冉鸣转换思路了。
而不需冉鸣回答，钟厚又望向严霖道：“严大人，现在你也知道浚王爷的意图了，但不知严大人和官宦世家又是否可以考虑一下将来力助浚王爷的事。当然，这不会影响到官宦世家现在的立场，只是等到将来……”
“兹事体大，还是等到将来再说吧！”
摇了摇头，虽然 预定要接掌严家，严霖还是没 会遇到这种事。
因为这不仅 超出了严霖的决断力，甚至 超出了严家的决断力，超出了官宦世家的决断力。
毕竟这可是大陆第三大帝国，又岂是区区北越国的小朝廷可比，难怪少师府和大明公主不将官宦世家放在眼中，又难怪他们敢在京城实行血腥统治。
因为只要能成就大陆第三大帝国，区区官宦世家，区区篡改遗诏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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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三十七章、难说这是不是大明公主真正想给丞相大人留下的诱饵
钟厚为什么敢将大陆第三大帝国的事情说出来？因为冉鸣都已说出了自己的不臣之心，钟厚又有什么好再去隐瞒的。
何况不管冉鸣和严霖接受不接受钟厚建议，一旦秦皇图浪真的成就大陆第三大帝国伟业，两人就是想不遵从都不行。毕竟正如冉鸣所想，大明公主或许会允许余容出境建国成为属于她的大陆第三大帝国屏障，但秦皇图浪又怎会允许这事。
所以这不是冉鸣和严霖有没有选择的问题，而是秦皇图浪如果真成就了大陆第三大帝国，两人根本就没有其他归处。
因此早将事情说出来，钟厚就能在冉鸣和严霖乃至官宦世家面前占取先机，也就可以继续在将来执掌大局乃至实权了。
毕竟冉鸣都不害怕说出自己野心，钟厚只是说出秦皇图浪的野心又算什么。
只是随着钟厚、严霖离开，冉鸣才露出难以想象的震惊表情道：“卜老，你认为大明公主和秦皇的企图又是真的吗？”
停下正在掐算的手指，卜观说道：“自然是真的，只是没想到区区大明公主也会有如此野心。要说这野心还真当得上险！奇！壮三字！”
这不怪卜观会惊叹。
毕竟为运用鬼神之命抢夺皇位，卜观原本盯上的可就是北越国皇位，所以大明公主的野心即便不是造成卜观当初卜算不出结果的原因，至少卜观自己不认为这是主要原因，这样的事情都足以对卜观的卜算结果造成天翻地覆般影响。
冉鸣说道：“那我们又当如何？”
“这就要看丞相大人选择了，不过好在现在还不用大人立即做出决定。”
不能说轻飘飘说了一句，卜观就极为认真的望了一眼冉鸣。
因为周令或许是第一次听说冉鸣想要造反的事，但卜观却已听冉鸣说过无数次他的真正目的就是改变北越国这种以战养国的状况，并将类似商业建国的政策运用到国政中并提高文官地位才想要私下建国等等。
可面对大明公主和秦皇图浪的野心，冉鸣该要怎样选择就很困难了。
因为不管冉鸣往日说的文官治政是否是一种借口，面对大明公主和秦皇图浪更大的侵略性。冉鸣也必须有所准备。
不然大明公主和秦皇图浪一旦成功，冉鸣就全是在做无用功了。
而神情僵硬一下，冉鸣就有些挣扎道：“卜老，那你说我们能不能阻止大明公主和秦皇图浪成功？”
“阻止？或者丞相大人要阻止大明公主是不难。但要阻止秦皇就有些……”
顿了顿，卜观并没有立即说下去。
因为冉鸣现在虽然主要是与大明公主争斗，但正因为他与大明公主的争斗，却又影响到他不能与秦皇图浪继续争斗了。又或者说，如果冉鸣将大明公主斗跨，说不定还会帮助了秦皇图浪等等。
所以现在真让卜观没办法的就是秦皇图浪，而且秦州军的战力又在北越国之上。冉鸣就是想安心都不成。
不过作为久经政事者，冉鸣却不会因为卜观的犹豫不决而退缩，很快又说道：“那我们如果将他们的计划透露给大梁国呢？”
这，这是什么啊！
原本一直在旁边听冉鸣和卜观，乃至冉鸣和前面的钟厚等人说什么建国之事周令就很震惊了。再听到冉鸣要将消息传给大梁国，周令更是有些无法想象。…,
因为冉鸣若想造反建国，那还可说是一种个人野心的问题，但冉鸣却在还未建国前就想要出卖北越国。这就是彻彻底底的卖国贼了。
面对这种状况，周令都不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但周令或许会为这种事惶恐，卜观却并不着急道：“这事大人尽管可以考虑一下。但暂时还不必着急。毕竟这还要等秦皇图浪建国成功后再说，何况这么大计划，其中会出差池的地方也太多了。”
“这也是……”
一听卜观说什么差池，冉鸣才微微反应过来。
毕竟冉鸣要私出建国都有着千头万绪了，何况还是建立什么大陆第三大帝国。
但对于冉鸣这样的人来说，野心才是更重要的，很快又说道：“那卜老你认为我们有可能利用这事吗？某是说，设法吞吃将来的大陆第三大帝国。毕竟帝国新建，总是混乱多于平静。”
“这个……，以丞相大人的实力。难说这是不是大明公主真正想给丞相大人留下的诱饵。”
诱饵？
猛听这话，冉鸣的脸色就变了变。
因为在早知冉鸣有造反企图的状况下，大明公主又为何对此视若不见？真是为了让冉鸣也建立一个国家来成为将来大陆第三大帝国的屏障吗？这凭什么啊！冉鸣又不是太慈夫人，非如此不能安抚等等。
但大明公主如果只是以此做诱将冉鸣留下来帮助其建设大陆第三大帝国，这却不是完全没可能。
毕竟冉鸣能做到两朝丞相，治理朝政的能力也是绝不容忽视的。
所以为利用冉鸣继续帮助北越国治理朝政。适当让其产生一些巨大野心就非常有必要了。
而卜观又为什么要提醒冉鸣这点？
因为不管是大国家还是小国家，卜观都只需有一个国家取而代之就可以了。可冉鸣若是被大明公主所诱，那不仅对卜观来说毫无意义，卜观也绝不允许冉鸣被诱等等。
毕竟冉鸣若想私出建国是不难，真想在大明公主或秦皇图浪成就大陆第三大帝国后再取而代之，那难度却恐怕要比独自建国还要困难。
因为以大明公主的立场，或者是可以看着冉鸣私自建国，但冉鸣要想在将来窃取大陆第三大帝国，别说大明公主，其他皇室宗亲都绝不会答应。又或者说，真到那时，卜观是绝对没办法在冉鸣窃国后又从冉鸣手中窃国的。
所以同样是取而代之，卜观只能全力促成冉鸣自己建国，也好让自己的鬼神之命大成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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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三十八章、关注已经足以
从冉家出来，虽然钟厚是一副还想大说特说的样子，严霖却已经不敢再与钟厚纠缠下去了。
又或者说，面对突如其来的大陆第三大帝国消息，虽然大明公主是一直没向官宦世家透露内情，但不管大明公主和秦皇图浪谁能成就大陆第三大帝国，或者说能不能成就大陆第三大帝国，这都会对现在的官宦世家造成极大冲击、极大影响。
因为不说官宦世家应该在往后保持怎样的立场问题，一旦大陆第三帝国建成，或者说建而不成，官宦世家现在北越国的力量体系都会遭到极大破坏。
所以只为了官宦世家的将来，不官钟厚想要怎样拉拢严霖、拉拢严家乃至官宦世家，严霖都知道这事不能轻易许之。
然后不出所料，一等严霖回府说出自己得到的消息，还没有卸下家主一位的严戌双脸立即就沉了下来。
因为这是什么？
不管这是什么，严戌总算明白了大明公主为什么既对官宦世家留情，又对官宦世家不容情的原因。
因为现在的官宦世家或许对大明公主还有用处，但一等成立大陆第三大帝国，别说官宦世家还有没有用处，他们都不可能再在新建的大陆第三大帝国中兴风作浪了。
这不是能力不足的问题，而是势力不及的关系。
真到了那时，皇家肯定才是最大的势力，而没个几百年，官宦世家是绝不可能在国土面积增大的北越国中依旧保持现在的势力范围的。
而看到严戌好一会不说话，严霖就追问道：“大哥，你认为钟大人这话有几分真假，而我们又该怎么办？”
“汝去传命其他家主一前来商议这事吧！这不是我们严家能够一己决断的事。”
“某明白了，但大哥的初步看法又是什么？”
“……初步看法？这事很难。因为我们如果选择蛰伏，那势必会在将来失去很大利益。而即使我们选择支持大明公主或秦皇，现在官宦世家的规模也很难支持这种扩张。所以这事，还是大家一起议议再说吧！”
“是啊！这事的确是太过逆天了。”
被严戌这么一说，严霖也都不再多嘴了。
毕竟有军队在手，有谋士在后。大明公主和秦皇图浪或许都可向大陆第三大帝国的伟业全力进发。可官宦世家的成员即便也不少，但好象他们现在都插手不进西齐郡的势力范围一样，将来成与不成大陆第三大帝国，官宦世家的势力都只会被迫缩减。
跟着尽管不知道严家为何召集众人，由于早知严霖曾去拜访丞相府的事，其他官宦世家家主也都很快赶到了严家。
可就是赶到归赶到，等到严霖将自己在丞相府得到的消息全都说出。众人还是全都木然了。
木然得无法想象，木然得不知该怎样反应。
只是虽然已预计好要接蘀严戌的家主位置，严霖却暂时还不用去考虑这么多。看到众人都不说话，严霖就说道：“众位家主，不知你们又是怎么看待这事的。”
“兹事体大，难，难……”
虽然往日很少在官宦世家的家主会议中开口，但真遇到这钟躲不开的事。殿阁大学士柳沂还是大摇其头。
严霖就追问道：“柳大人说什么难？”
“难在如何抉择，难在官宦世家的将来。某记得宋贵妃前日回府并阻止下刑部过问严家一案，难道宋贵妃……”…,
“她一个女人家又如何能知晓这种大事。不过换一个方向来说，这却也从某方面说明了大明公主的所作所为并非完全没有征兆了。”
清楚柳沂这并不是在挑自己的刺，宋融就摇了摇头。
因为宋融以往并不知道大明公主为什么要用篡改皇上遗诏的方式来帮助宋颖摆脱殉葬的命运，但宋融现在却已经明白，那就是比起大明公主现在要做的事，别说篡改遗诏，篡改史书都确实不成问题了。
因为真能成就大陆第三大帝国，便是大明公主不篡改史书，恐怕史书都得重新开篇。
但宋融即便并没说出心中想法，其他官宦世家家主却也都点了点头。毕竟以大明公主现在的所作所为。除非她已认定大陆第三大帝国为目标，事情又怎会如此简单，或者说发展到无视一切的地步。
严霖跟着追问道：“那我们官宦世家又该怎么办？是与大明公主继续僵持下去，还是选择秦皇，又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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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却不能着急，因为这次选择必将关系到整个官宦世家的将来。兹事体大，真是兹事体大啊！”
跟着说出兹事体大四字，左光禄大夫张迁却也首次露出了舀捏不准的态度。
严霖却有些不甘心道：“那我们难道就只能等，或者说看着大明公主和秦皇成事，乃至说看着他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吗？”
“这……”
被严霖说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众人神情却都顿了顿。
因为众人都知道，严霖所说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指的可不是大明公主及秦皇图浪能否建立大陆第三大帝国的事，而是会不会对官宦世家的发展造成影响等等。
左督御史江义也说道：“严大人所言甚是，至少为了官宦世家的发展，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
“那我们该怎么做？”
“首先，不管我们要不要与大明公主和解，首先我们都要了解有没有与大明公主和解的可能。再次，即使我们在大明公主身上不可想，我们也要先与秦皇重建联系。毕竟谁都知道，如果真有机会吞并大梁国，秦皇应该比大明公主更有机会建立大陆第三大帝国。而再次，我们也必须为他们双方无法成功做准备，但这事就可以缓一缓了，甚至必须等到通盘考虑后再说。”
“好像这确实有些道理。”
随着江义话语，众人都点了点头。
毕竟不管是针对大明公主还是秦皇图浪，官宦世家都不能什么都不做。而且他们不仅要做到大明公主和秦皇图浪万一成功时的准备，同样也得做好两人企图万一失败时的准备。毕竟大明公主和秦皇图浪或许都可以失败。官宦世家却绝不能失败。
只是听到还要考虑与大明公主和解，严霖就微微不满道：“难道我们真要与大明公主和解吗？”
“不是大明公主，而是少师府。因为与大明公主和解不等于与少师府和解，但与少师府和解却等于与大明公主和解。”江义说道。
“什么？要和少师府和解？这决不可能。丞相府都没与少师府和解呢！”
不奇怪严霖一下愤怒起来，宋融也是一脸试探道：“江大人说与少师府和解，是因为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吗？”
“正是如此，因为如同我们知道的一样，没有易少师，大明公主和太子殿下绝对不会有现在的局面。同理，没有易少师。大明公主和秦皇也不可能有建立大陆第三大帝国的野心。毕竟不是易少师，谁又会想到去吞并西齐国那样的鸡肋。不仅我们，好像朝中其他官员也没有一个重视现在的西齐郡吧！”…,
“这……”
一听江义话语，众人都有些动容了。因为这说明什么？说明现在朝中大事几乎全都掌握在易嬴手中！
所以他们虽然并没有小看少师府，但的确还没有看透少师府。
想到这里，参知政事严戌就有些懊恼。不是懊恼自己所做的事，而是懊恼严哓当初不该给严家招惹来这样的麻烦。
只是事已至此，严戌也知道现在该严家表态了。点点头道：“和解可以。但这事不用着急，或者等我们联系过秦皇再说。又或许秦皇那边的事情进展顺利，我们也未必还有必要与少师府和解。”
“这也是。”
不是为照顾严家。而是知道事情确实如此，宋融就点了点头。
因为若是只有大明公主在为大陆第三大帝国做努力，那官宦世家或许就会别无选择。可秦皇图浪既然也都是在为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奋进中，官宦世家自然就要好好选择了。
何况以官宦世家的底蕴，他们不仅不能操之过急，光是为了将来，他们也得舀出一些增强计划才行。
只是这事既然不急，严霖就说道：“那不谈这事，众位又是怎么看待丞相府的打算的？如果冉丞相真想做些什么，我们官宦世家又要什么都不做吗？”
“这个……。难道我们还要在丞相府的事情也插上一脚？可在知道了大明公主和秦皇的计划后，谁又知道丞相府是否还会有这种想法？”
说到冉鸣的打算，众人又都有些色变。
这不仅因为区区冉鸣居然也想要造反，同样因为大明公主和少师府为什么会对丞相府的企图视而不见等等。
当然，官宦世家要不要插不插足丞相府的事情，这同样需要考虑。
而在迟疑一会后。江义就说道：“要不丞相府那边我们先保持联系，甚至可以许诺冉丞相一旦建国成功，我们可秘密派人前去辅政等等。反正冉丞相需要的也就是这方面的事，甚至说，他也只需要我们的部分辅政，却不会欢迎官宦世家的全力襄助。”
“江大人所言甚是。”
不管今日风头是不是都给江义出尽了，众人却没有再为此事疑惑不已。
毕竟双方目的不同，官宦世家也只需要关注丞相府的发展就行，却无需投入太多。特别身为官宦世家，他们也尤其了解北越国的实力。就是说冉鸣或许真有机会创建一个国家，那也不是能与北越国相比的国家。
所以关注已经足以，却不值得官宦世家为之付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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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三十九章、贤弟是说某不能带给他们生存下来的能力？
自从过了箜郡王图兕的头七后，图漾就又开始指挥部队训练了。至于什么跪请大儒的事，图漾不是没考虑过，但由于龚毂的到来，却让图漾失去了一鼓作气的心情。
因此犹豫来犹豫去，图漾最终还是没去跪请大儒。
可纵使如此，即便图漾的练兵能力很强，他也没想到来投的部队不是越来越多，而是越来越少。
反而在图晟的持续努力下，选择投效图晟的部队却一直都没断绝。
因此不是怪怨，又是一天没人来投，图漾就怨气冲冲找上潘鬏道：“潘贤弟，汝不是说只要某训练军队，那些人就会自动来投吗？为什么现在却一个人都没来投效某。”
“小王不必着急。或者说小王只训练军队，却不适当去找人炫耀，或者说邀人一起训练，这又怎能让人知道小王的心意。当然，这不是说小弟不该不提醒小王，但小王现在应该也知道，让人了解小王的想法有多重要了吧！”
“要人了解某的想法……”
被潘鬏这么一说，图漾也有些干怔了。因为图漾既然有心争夺箜郡王府继承权，又怎可能不理解这种小事。
只是理解归理解，性格原因，图漾却不喜欢任何求来的帮助，何况图漾一直都认为这究竟是谁帮助谁都两说等等。
但看到图漾开始迟疑，潘鬏又说道：“当然，小王不必着急，因为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真正导致那些将领没有主动来投的缘故却还是龚大人来到盂州城的影响。”
“龚大人？贤弟是说，他们想要投靠育王图濠那厮？”
难看，真的难看，彻底难看。
没想到真正原因竟是在育王图濠身上，图漾心中就有些愤怒。毕竟作为黄口谷的胜利者，箜郡王图兕已死。可作为黄口谷的败战者，育王图濠现在却还要继续给图漾添麻烦，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潘鬏点头道：“小王英明。虽然他们现在还不可能投靠育王图濠，但心中却必定已开始有想法。因此要挽回大局，小王一定要重振他们对小王的信心才行，不然即使我们赶走龚毂，那些将领的心也很难齐。”
“重振信心？某要如何重振他们对某的信心。”
“很简单，跪请大儒！”
“……这！”
不说期待，至少在犹豫半天后。突然听到潘鬏再提跪请大儒一事，图漾的脸色就有些难看。因为图漾即使也已经认识到此事的必要性，但在本身就对跪请大儒一事有很多想法的状况下，图漾也不可能心平气和的接受潘鬏建议。
所以没想到潘鬏又会提起这事，图漾犹豫一下就说道：“贤弟怎么又说要跪请大儒。”
“很简单，小王认为育王爷在新败之后为什么还能吸引那么多将领关注，还有大公子又为什么能源源不断地一直慢慢拉人？”
“……难道是因为他们的名声在外？可某也有名声啊！”
不用疑惑太久，图漾也知道自己与图晟的差距主要在什么地方。而随着潘鬏同样提起育王图濠，图漾也有些警醒了。
毕竟身为武将，虽然没人喜欢失败。但败而不亡乃至败而不绝才是最高境界的武将象征。
不然失败一次就终身失败的将领，图漾可也是敬谢不敏。
因为图漾现在虽然是功勋彪炳，但也不是没打过败仗，只是在图漾努力遮掩和箜郡王图兕支持下，这才没被人传知乃至拖累图漾。所以真知道一个好的名声有什么作用后，图漾是既叹服又不甘。…,
因为一个胜仗将领或许会得到人吹捧，但现在没有箜郡王图兕可给自己再做后盾，图漾也不想仅仅如此。
但不知图漾已经想到其他地方，潘鬏就依照着自己的步调说道：“小王当然也有名声，但这却只是武勇之名。”
“如果在面临非战不可的状态下。小弟相信那些将领十有都会选择支持小王。可现在战斗并不能解决一切，大家还要考虑到自己的将来。而这个将来不仅仅是要取得胜利，还要能生存下去。只有生存才会有机会，只有生存下来的胜利才是真正的胜利。”
“贤弟是说某不能带给他们生存下来的能力？”
被潘鬏这么一说，图漾的脸色就变了。
因为图漾即使也清楚潘鬏说的并不是战斗中自己能不能带给人生存机会的事，可真来到战斗外。图漾又能带人生存吗？
这恐怕还需要其他官员帮助图漾一起努力，乃至就是需要胡倥那样的大儒帮助图漾努力！
但依旧不知道图漾想法，潘鬏仍在说道：“不说与育王爷相比，至少与大公子相比，小王并不拥有这方面经验。所以要想改变大家对小王的认知，让他们知道小王在任何事情上都拥有足够魄力，这才是小王真正胜利的关键。”
“在任何事情上都拥有足够魄力吗？某知道了，那某现在就去请大儒……”
不说跪，至少是请，身为武将，图漾要舀定主意并不需要太多时间。
看到图漾一下行动起来，虽然有些意外，潘鬏还是赶紧说道：“小王等等，小王不能这样就过去？”
“哦？贤弟认为某还需要准备什么礼物？”
“不是礼物的问题，而是小王若直接跪在胡大人门前，不知小王为什么跪，胡大人冒冒失失出来，却渀佛被小王言语堵住一样，这只会弄巧成拙。”
“这……，真要跪吗？”
“不跪也行，不跪小王以后就只能将所有事情都交给胡大人，因为胡大人或许会因为知道王爷的本意接受小王邀请，但其他官员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可真将所有事情都交给胡大人，小王已经准备好了吗？”
“这……”
图漾为什么一直抗拒跪请大儒的事，原因就是知道胡倥已清楚箜郡王图兕更属意自己，图漾不想那么费劲而已。
但这如果影响到图漾拉拢其他官员，乃至要将拉拢其他官员的事都交给胡倥一人去操办，图漾又有些不甘心了。因为谁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因为胡倥才要投效自己，或者胡倥又会在背后做些什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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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四十章、因为小人还年轻
终于说服图漾去跪请大儒了，不是说松了口气，潘鬏却也对此有不少期待。
因为要想图漾的跪请大儒不至于太冒失，至少是在胡倥面前不至于太过冒失，那就必须有人先去胡倥处打点一下，然后等到图漾到场，也就可在屋中向胡倥解释图漾的真实意图，避免出现弄巧成拙的误会等等。
而要做成这事，又得由谁来上场才行？
或许当包不求还在时，包不求理应是不二人选，但别说包不求已经失踪多日，仅是从对整件事的了解程度考虑，包括该怎么在胡倥面前说话、劝服，除了潘鬏外，谁都不可能取代他这次去拜访胡倥的任务。
而即使不能说这是潘鬏在图漾身边的第一次露面，但作为一个谋士型人才，潘鬏也很看重这次不是出使的出使。
毕竟胡倥可是真正的大儒。
不说能不能得到胡倥指点，只为了自己的将来，潘鬏也希望自己能在胡倥面前表现好一些。
然后来到胡倥住处，由于潘鬏是以图漾的名义拜见，自然也很快被胡倥招到了屋中接见。
见到胡倥，潘鬏也在第一时间好像叩拜一样向胡倥深深作了一揖道：“学生潘鬏拜见胡大人。”
“嗯？你是……”
看到潘鬏第一眼，胡倥就皱了皱眉头。因为不得不说，即便胡倥当初在京城中也都是见多识广，图姓皇族更是一直以以貌取人自居，胡倥仍是没见过潘鬏这么俊秀乃至这么俊美的男子。
不知图漾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男人，图漾又在这时让潘鬏来找自己干什么，胡倥就有些犯嘀咕。
潘鬏却是不慌不忙道：“回禀胡大人，小人不才，勉强在小王身边做事，特来此代小王敦请胡大人襄助并与大公子相抗等等……”
小王？
虽然早知道图漾的确这样自诩过自己，但不仅潘鬏的相貌。潘鬏的语气也让胡倥有许多不满道：“汝要真在我面前说话，那就莫要再称呼二公子什么小王，何况二公子就让汝这样的人来敦请老夫吗？”
“胡大人言重了，但有志不在年高。如果胡大人对小人有什么不满，小人不才，但请胡大人考较。”
“汝要老夫考较汝？汝不是代二公子来敦请老夫的吗？”
突然听潘鬏说什么要自己考较他，胡倥却也是有些感觉异样起来。
因为不说胡倥有没有小看潘鬏，在胡倥渐渐名声在外后，或许有人会来请教胡倥，但可已经没有什么人敢主动来要求胡倥考较了。
“小人不才。当然是代小王敦请胡大人的，可胡大人若是不相信小人能代小王敦请胡大人，尽管考较一下小人便是，相信小人必不敢让小王丢脸。”
但一边淡然自若的表现自己，潘鬏却也是继续用称呼图漾为小王的方式来向胡倥施压。
“呵！那老夫到是不考较汝都不行了，老夫且问汝……”
被潘鬏这样一说，胡倥也来了兴趣。毕竟自从胡倥不再收学生后，都不知道已有多久没考较过其他人学问了。
当然。换成是胡倥的真正学生，也没有几人敢这样轻易求考较。
只是随着胡倥一个个问题考较下来，胡倥的脸色也越来越惊奇了。
因为潘鬏有关各种学问的回答虽然很少在胡倥所认定的正确范围内。但不得不说也有许多相当不错的见解。也就是说，这很像潘鬏没经过什么正经学习，全是来自一些野路子。可野路子归野路子，只要野路子能生存下去，并找到机会证明自己，那也未必不会成为一种新的学问。…,
因此前后询问了近一个时辰后，胡倥才颇有些自诩的点头道：“不错，潘鬏你的老师是谁，难道他都是自己做学问吗？”
“回禀胡大人，学生没有老师。或者说。所有学问都是学生自己读书揣摩出来的。”
“……汝说这是汝自己揣摩出来的？这不可能？”
虽然不至于说吹胡子瞪眼，对于潘鬏的话语，胡倥还是惊叫出声。
潘鬏却一脸淡然道：“这没什么不可能的，不然胡大人又认为天下有何人又能教导出小人这样的学生。当然，这不是学生不想拜师，而是学生出身娼伶之家。没资格拜师，幸得小王收留，这才能在左近走动一下，并得幸大人考较。”
“原来如此，可汝能自学成这样，到也真是不错了。汝回去转告二公子，这不是说当初王爷曾属意他继位，他不努力就也能继位了的。”
“学生明白了，但学生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胡大人。好像是……”
没想到胡倥一听自己出身及学问来历就将话题转开了，潘鬏心中就一阵遗憾。因为这即使不能说潘鬏就想将自己的学问当成敲门砖，可如果有可能，潘鬏还是希望能得到胡倥的一定程度认可。
但在不知道自己学问来处时，胡倥或许的确表示出了欣赏之意，可随着潘鬏表现出那都是自己琢磨出的学问，胡倥却很快转移话题，这就让潘鬏对胡倥的治学态度有了许多失望。
因为胡倥的治学若只是在治人上，却又怎能当得上大儒二字。
所以直接说出自己在学问上的一些难题，潘鬏却也没给胡倥拒绝的机会。
而不管是否看出了潘鬏的企图，对于潘鬏的询问，胡倥也没有再藏私。因为胡倥即使并不能真正接受潘鬏这种所谓自学成才的学问，但潘鬏不明白的地方自己却明白，这同样能提振胡倥对学问的信心。
尤其在不满图漾竟让这样一个人来敦请自己的状况下，通过在学问上的炫耀，胡倥也未必没有打压潘鬏信心的想法。
而面对胡倥半是指点、半是指责的教导，潘鬏也是一边为自己的学问汗颜，一边也在心中开始对胡倥有了抗拒之意。
因为在潘鬏说出自己的出身前，胡倥尚且能平等面对潘鬏在学问上的见解，但一等知道潘鬏的学问全来自自学，胡倥就迫不及待开始显摆自己的能耐，这不得不说胡倥不仅在治学上有问题。为人也大有问题。
所以即使有些惊奇图漾为什么没按照约定前来胡倥处跪请大儒，潘鬏慢慢也开始感觉不跪请胡倥也没什么了不起了。
然后在潘鬏故意拖时间，胡倥也是在拼命炫耀的状况下，虽然潘鬏是在日上三竿后就来到了胡倥住处。最后两人却都没提什么午餐的事，直接就在一种特异气氛下交流到了将近傍晚时分。
跟着在胡倥解释完最后一个问题时，潘鬏才一脸叹息道：“胡大人真是高明至斯，看来小人以后真要找机会学习一些正统学问了。”
“哦？难道潘鬏汝以前真没有老师吗？”
“师者父也，小人又怎敢在老师面前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不知大人能不能帮小人保密身份，至少让小人有机会在盂州城中多请教一些学问再谈其他。”
“如此甚好，虽然老夫不可能收潘鬏汝为学生。但也不会阻了汝的求学机会。”…,
“多谢胡大人帮忙，那小人也都不再瞒着原本对胡大人的计划了……”
呃！
虽然不至于说惺惺相惜，但如同武者间的交情可通过交手打出来一样，文人间的交情同样也可在交流学问中增长。所以一问一答间，不仅潘鬏不再介意胡倥一开始对待自己的态度，甚至从潘鬏的问题中知道他的确自学了不少东西，胡倥也不会太过轻视潘鬏了。
毕竟换成胡倥自己，他也未必能自学到这种程度。
只是囿于身份。胡倥却也不可能与潘鬏有进一步的关系等等。
但即使如此，真等潘鬏说出了自己的跪请大儒计划，胡倥还是有些满脸震惊。
因为若是图漾真照潘鬏的计划来实行。胡倥知道自己根本就拒绝不了。而从前面与潘鬏探讨学问的收获，胡倥也不会怀疑这确实应该是潘鬏的主意，不然谁又能代替潘鬏在胡家拖住胡倥，直等到图漾到来后再解释图漾的来意。
因此一等潘鬏说完，胡倥就点头道：“潘鬏汝确实是一好计，至少作为谋士来说，潘鬏汝绝对合格了。只就是二公子为什么没依照汝的主意到老夫这里跪大儒，潘鬏汝又知道原因吗？”
“如果是以前，小人确实不知道原因，但从胡大人对学问的态度。这未必就不是小王对自己身份的一种珍视和坚持。或许对小王来说，请大儒即便的确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但不甘心依旧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呵，这到是给潘鬏汝说对了。但同样是一种不甘心，潘鬏汝又知道老夫为什么能坚持用这种态度对汝吗？”
“因为小人还年轻。胡大人没把握小人是否能坚持走在治学的道路上。所以若果再过二十年，小人仍能精进学问，胡大人也必不会再以此态度对待小人，不然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各种挫折放弃学问的年轻人，又岂值得胡大人另眼相看。”
“好！汝能说出这话，到的确让老夫刮目相看了。虽然老夫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过二十年，但只要还有一天，老夫都会看着汝将来究竟会怎么走。”
“学生多谢胡大人指点。”
虽然到了现在，两人已经不再是谈政事，而是谈学问，潘鬏还是向胡倥深深的一躬身，并向胡倥执了一个弟子礼。
因为潘鬏知道，即使自己并不是以治学为主，但胡倥肯看着自己将来的成长，却也等于是对他的一种无形激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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