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六章、吹!你就去吹吧!
古代社会有古代社会规矩,或者说北越国有北越国规矩,皇上新丧,近亲或亲近之人却是必须守灵守过当日零时才算数。
而由于皇上丧在午膳时,即便易嬴是拖了一个时辰才赶到宫中,但真跪到零时,双腿也都是麻痹着说不出话了。
因此在退出北越国皇上图韫用于停灵的房间后,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人,没有一个人离开。毕竟随着太皇太后图燕娇一闹,易嬴透露出的消息不可谓不多,这也让大家都不想离开,同样想听听的想法。
当然,皇后图婧和宋贵妃等嫔妃都是躲到了内间的帷幕后,只有大明公主还和太子图炀、易嬴等人在厅中落座,却由那些或太监、或宫女帮揉着双脚。至于蘀易嬴揉脚的却不是宫女,而是换上了宫女服饰的苏三。
跟着安静一会,却是大明公主先开口道:“太子殿下,汝想知道皇上遗诏是否被本宫篡改一事吗?”
“这个……,儿臣不敢!”
汗颜一下,虽然也对这事有许多疑惑,也有许多担心,但本身就有过目不忘之能,回忆一下北越国皇上图韫的遗诏内容,太子图炀还真好像易嬴说的一样看不出一点问题。
大明公主说道:“这没有什么敢不敢的,关于皇上遗诏,本宫确实做了些改动。不过不算篡改,只是在其中增加了无关紧要的一句话。不过本宫不会告诉汝本宫增添的是哪句话,这却要太子殿下自己去参详。关于这点,郝公公伺候皇上立下的遗诏,他也是知道的。”
呃!
听到大明公主话语,不仅太子图炀噎住了,其他人也都是一副说不出话的样子。
因为他们即使不认为太皇太后图燕娇在没有证据的状况下也敢立即闹到北越国皇上图韫的灵前,可大明公主真会承认这事,却也让他们有些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毕竟不管这算什么?即使北越国皇上图韫已经不可能再站出来指摘大明公主的不敬,太子图炀却有些难以处之泰然吧!
不过大明公主既然提到自己。郝公公当然也不能什么都不说,一打拂尘说道:“老奴罪该万死!长公主殿下确实仅在皇上遗诏中添加了一句话,这点乃是在易少师宣读皇上遗诏时,老奴才第一次听闻。”
“这个……。易少师也知道这事?”
“太子殿下言重了,皇上遗诏只有皇上身边的人才能事先得知,本官可不知道什么篡改遗诏之事。好像现在,本官也都没看出皇上遗诏有什么被篡改的迹象。毕竟皇上一向都是仁德之君,整篇遗诏也都足以说得上感天动地了。”
“易少师说的好,那这事本宫就不再过问了。”
虽然太子图炀一开始也就是担心易嬴是否早已知情,毕竟以易嬴什么都敢干的处事风格。太子图炀还真没把握他事先知不知道这事。
可随着易嬴对北越国皇上图韫遗诏的褒奖,太子图炀眼中也多了一些水花。毕竟换成太子图炀自己,同样只能从北越国皇上图韫的遗诏中看出仁慈二字。即便大明公主真给遗诏上增添了什么话,那也应该是一种仁慈的象征。
但其他人或许不好在这事上迎合大明公主,大明公主自己却挑挑眉头道:“不行,过问不过问是一回事,但太子殿下至少要靠自己力量在登基前将本宫在皇上遗诏中增添的一句话找出来才行,不然将来可难说是不是个仁慈之君。”…,
“儿臣遵旨。”
汗颜!不仅是太子图炀汗颜。听到大明公主话语,甚至陆中正也有些汗颜起来。
因为在仁慈的名义下,即使大明公主篡改北越国皇上图韫的遗诏已经不再是一种不可原谅的罪过。可太子图炀会被大明公主将此当成一种有关仁慈的考试,却也有些让人叹为观止。
但在不得不略过此事后,太子图炀就有些急不可待的望向易嬴道:“易少师,那你今日所说的盂州战况又是真的吗?不仅叛出京城的箜郡王图兕已死,育王图濠果然已被穆大人囚禁在申州城了?”
“确实如此,相信皇上也已经得到消息,不然不可能不教导太子殿下将来要如何应对育王爷和箜郡王的滋扰。”
一边说着,易嬴就一边望了望大明公主。
毕竟不管有必要还是没必要,这些事可无须易嬴来操劳。
大明公主点头道:“易少师所言甚是,皇上早已得知盂州战报。更是彻底放下心来后才开始操心遗诏的事,这点郝公公也是知道的。所以太子殿下尽可放心,这次皇上去的真是很安详。”
 
“老奴死罪,这是皇上要老奴不要提前告知太子殿下,却是想与太子殿下尽享天伦之乐……”
“呜……父皇真是待儿臣太好了。”
被大明公主一说,太子图炀又是哽咽起来。因为太子图炀即使更关心的是余容出境建国一事。却也不得不为北越国皇上图韫的父爱感动。
只是一直因为焦玉的事情闹别扭,焦瓒却有些满脸难看道:“长公主殿下,虽然这事本官不该多问,可余容那厮又怎会得到长公主殿下的出境建国恩旨,这也太便宜他了吧!”
忑一下。
没想太子图炀没闹起来,焦瓒却闹了起来。
在大明公主双眼横过来时,原本这主意就是自己出的,易嬴只得说道:“这个……,要说这事一开始,那肯定就是为给太慈夫人一个皇后的身份,毕竟皇上和太子殿下不能给太慈夫人的东西,也就只有余容才能给太慈夫人。”
“谁说本宫不能给太慈夫人东西?”
“如果太慈夫人不在余容手中,本宫也可立太慈夫人为皇太后,而且易少师一开始不是说太慈夫人与余容虚与委蛇全是为帮本宫拖住并干掉育王爷吗?怎么育王爷解决了,太慈夫人却回不来了?”
如果没人蘀自己问这事,太子图炀也不好开口,但焦瓒本就是太子图炀外公,不算外人,太子图炀却也是追问起来。
可这事要说难解释也不难解释,不难解释也难解释。
因为如果将太子图炀和焦瓒分开。易嬴绝对有办法用两套说辞分别说服两人。毕竟两人身份不同、阅历不同,需求也就不同。
但现在要易嬴同时说服两人,这不得不说有些为难人,非常为难人。
而第一次听到什么“太慈夫人与余容虚与委蛇全是为帮太子图炀拖住并干掉育王爷”的话。众人都有些震惊,甚至焦瓒也有些满脸难看。
因为这即使不是骗小孩的话语,证据就是北越国皇上图韫同样接受了这个解释,可以焦瓒对余容和焦玉的了解,这绝对不可能是焦玉的真心想法。而他不是不满意易嬴用这种方式给焦玉补偿,只是不满余容怎会得到这样的好处。
但没办法,不能解释也得硬解释。…,
易嬴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太子殿下恕罪。虽然这是本官的希望,但太慈夫人也有自己的选择。何况这只是太子殿下想要封太慈夫人为皇太后,但包括本官在内,以太慈夫人的阅人之数,要想让太慈夫人成为皇太后,却要比登天还难,更会影响太子殿下将来的皇位稳固。”
“所以为太子殿下的皇位着想,不管余大人能不能携太慈夫人出境建国成功。或许有一日太子殿下不是不能前往探访太慈夫人,但太慈夫人却恐怕是想要进入京城都不可能了。所以为体谅太慈夫人的慈母之心,长公主殿下只能依照本官要求如此给太慈夫人补偿。只看太慈夫人自己愿不愿意接受而已。”
“但现在事实证明了。太慈夫人已然接受这个补偿。不得不说,太慈夫人同样是一位巾帼英雄,而且是有着慈母之心的巾帼英雄。”
“或许太子殿下现在还不能理解,但本官保证,十年后,太子殿下肯定能理解太慈夫人的苦心和大明公主的苦心。”
吹!你就去吹吧!
虽然户部尚书纪劬是与易嬴多有不虞,但这却影响不到纪劬在大明公主一系官员中的位置。因此听到易嬴解释时,不仅众人一脸汗颜,纪劬更是猛翻白眼。
因为这种解释不是不能接受,但真是太过牵强。甚至已牵强到你愿意接受就接受,不愿意接受就不接受的地步。不然易嬴也不会说什么十年后太子图炀肯定能理解太慈夫人和大明公主苦心一类的话语。
可这种话对其他人没意义,对太子图炀这样的小孩子却还是有一定意义。
而且在这么多官员面前,太子图炀同样不愿家丑外扬。不然自己若在这里揪着不放,那不更印证了太慈夫人不敢回到京城给太子图炀的皇位添麻烦的证据。
因此点点头,太子图炀就说道:“本宫明白了。那本宫就十年后再来问问易少师这事吧!”
“行!本官到时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要能逃过现在,谁又会去管什么以后啊!知道太子图炀听懂了自己暗示,易嬴也大感放松起来。
至于这又能不能获得焦瓒等人的认可,易嬴根本就不用关心。毕竟余容的出境建国已成事实,或许那些大明公主的政敌还有可能不满,但焦瓒等人是铁定不敢再闹了。
毕竟再闹又能怎样,只会得罪自己人、得罪大明公主。
反正等到一、两个月后盂州战况传到京城,事情照样还得再次闹起来,犯不着让他们在这里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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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七章、易子而养
从宫中出来,龚泱就是一脸的担心。因为不说是不是头发长、见识短,龚泱根本没想到太皇太后图燕娇竟会对大明公主篡改遗诏乃至说给北越国皇上图韫输送功力吊命的事那么上心,好像定要将这事闹出个由头来才肯罢休的样子。
可其他人去闹这事合适,龚家和育王府去闹这事又合适吗?
虽然现在京城中的育王府已经不再是往日的育王府,可只要有雅妃在,那就是育王府。
但作为育王图濠的生母,龚泱虽然知道太皇太后图燕娇是真关心育王图濠、关心育王图濠能不能继承皇位。可不管别人有没有听说,龚泱却知道育王图濠暗地里也曾怪怨正是太皇太后图燕娇把他皇位给弄丢了的事,这才导致育王图濠极少到宫中给太皇太后图燕娇请安。
以前龚泱是不好说育王图濠这是不是在推托责任,但真看到今日的太皇太后图燕娇,龚泱还真怕事情抹不开正是这样。
毕竟以现在育王府的形势,他们还能这样与大明公主闹腾吗?
或者真要闹腾,那也该是让洵王图尧和冉鸣去闹腾吧!
可偏偏太皇太后图燕娇说会支持洵王图尧和冉鸣去闹腾大明公主,甚至还将他们留到了子时。刚回到家中就听到午时更鼓声,龚泱就只剩下头痛了。
因为太皇太后图燕娇若是自己闹腾还不算什么,可万一扯上了雅妃、龚家乃至自己,龚泱又怎么担当。
可别说太皇太后图燕娇万一真找上龚泱,龚泱没办法拒绝,真的太皇太后图燕娇若是因此出了什么岔子,龚泱可不知道该怎么担待,却又不担待不行。
因此苦恼之下,龚泱也没有回房,直到书房中坐了一宿。
可龚泱在书房苦恼是没办法。龚家就没人关心北越国皇上图韫过世对龚家的影响吗?
所以在龚蚪过来追问时,龚泱是没有多说什么,但等到雅妃也派人来请时,龚泱也只得泱泱前往雅妃房间了。
毕竟同样为女人。应该女人更了解女人吧!
“什么?还有这种事?大明公主究竟想干什么?”
“大哥不怕大明公主想干什么,就怕太皇太后又被洵王爷和冉丞相撺掇着做出什么不当之事来。”
随着雅妃疑问,龚泱就大摇其头道:“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大明公主究竟篡改了皇上哪处遗诏,但我们龚家即使不想惹事,真的太皇太后闹出什么事情,恐怕大明公主不敢惩罚太皇太后,却向龚家降罪就麻烦了。”
“这个……。大哥认为太皇太后舀不住大明公主的把柄。”
猛听到龚泱话语,雅妃才回过味来双方说的竟不是一件事。
因为第一次听到大明公主的所作所为,谁都会往大明公主是否暗害了皇上身上靠,虽然这的确不大可能,但犯不着有心人去落井下石,而这种事往往也是最致命的。
只是说不等雅妃真正兴奋起来,感觉龚泱竟另有思路,雅妃却也是惊诧万分。
龚泱摇头道:“舀得住最好。可大明公主连私授余容出境建国之事都干得出来,谁能保住她会怎样反击。”
“这……”
真被龚泱这么一说,雅妃才意识到这同样是一条重罪。而在哪条重罪如果落实都足以让大明公主掉脑袋的状况下。大明公主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确实不得不令人担心。…,
犹豫一下,雅妃说道:“那大哥说我们怎么办?”
“妹妹你怎么认为。”
“要让妹妹来说……,首先我们得保住龚家,这样才能保住王爷血脉,保证王爷将来还能风风光光回到京城。”
虽然龚泱的反问好像很没有由头,但雅妃却知道这就是规矩。不然雅妃还没说话,龚泱就急着多说什么,那都有些不将育王图濠放在眼中了。
而听到雅妃话语,龚泱也松了口气道:“妹妹好见地。这也是大哥的想法,可就是怎么做却有些困难,大哥现在还想不出个头绪。”
“这个……,大哥要不要试找去找易少师?”
“找易少师?妹妹不是开玩笑吧!”
猛听雅妃话语,龚泱的双眼立即瞪得溜圆。毕竟现在还在龚家疯着的大世子图仂又怎会如此?还不是因为被易嬴撺掇去申州的缘故。所以其他人能相信少师府,龚家又怎能相信少师府。
但回想一下上次的少师府之行。虽然不可能将图襄与二世子图俟已经勾搭在一起事说出来,雅妃还是稍稍措词了一下道:“开不开玩笑是一回事,但大哥又认为自己能在王爷回京前保得住龚家不倒吗?”
“这……”
不是尴尬,而是干怔。
与龚蚪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不同,龚泱能安心在大理寺卿位置上享清福,本就对自己能耐就有许多自知。不然在当初育王府议事时,他也不会顺水推舟让其他人抢去风头。
可现在已经没人能挡在自己前面再给龚泱遮风避雨,看钟厚、祖昌期今天的态度就知道。再想想等到育王图濠落败的消息传到京城,龚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号召群臣的实力,顿时就有些愁苦道:“那怎么办,可妹妹又能保证易少师可信吗?”
“大哥敢不敢赌一赌。”
“赌什么?怎么赌?”
知道不能小看自己妹妹,或者说正因为是从育王府出来的,雅妃至少在处事上并不输给自己,龚泱也想听听雅妃有什么想法了。
雅妃却是咬了咬一口银牙,这才毅然说道:“就是不管妹妹将来生的是男孩、女孩,我们与少师府易子而养。”
“什?什么?”
虽然不是晴天霹雳,但总好像一道炸雷一样,没想到雅妃竟会说出与少师府易子而养的话,龚泱都感到自己脑袋有些轰轰响的不够用了。
因为什么是易子而养?
那可不是说将孩子当成人质送到对方家中去养,那样直接说质子就行了。
所谓易子而养就是在别人不知道的状况下,从出生开始就将两家孩子在暗中调换,并且将对方孩子当成自己孩子来养。而由于自己的亲子在对方手中,甚至明面上是对方的亲子。这不仅可保住孩子的将来,重要的是可保住家族的将来等等。
而易子而养最初乃是从官宦世家开始,正是因为当初的易子而养,官宦世家才能紧紧团结在一起。
虽说现在已经没有这状况。至少表面上没有这状况,可这无疑是许多新兴家族振兴的最简洁方法。
可与少师府易子而养,别说龚泱没想过,也不敢想。因为龚家短期不说没有还未出生的孩子,若是舀雅妃的孩子去与少师府易子而养,这也有些太过分了吧!
“大哥觉得这不可能?”
但既然已经开口,雅妃却也继续说了下来。…,
迟疑了一下。虽然总感觉有些不妥,但终归只是一种商议,龚泱就说道:“妹妹怎会有这种想法。”
“大哥现在还觉得育王爷有望夺得皇位吗?”
“这个……”
被雅妃这么一说,龚泱再度迟疑起来。
毕竟按照约定,育王图濠五年内都不能回京,可看看京城这一、两年内发生的事,谁不知道五年时间已足够改变许多事情。
而且想想少师府中的天英门弟子,如果单就龚家来说。易子而养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好处。毕竟这事重要的不是孩子,而是家族。为了自己孩子能随龚家一起风光。少师府当然要竭尽全力保护龚家。
只就是少师府虽然已传出不少妾室有孕的消息,但龚家却并没有合适的怀孕女人。
难道雅妃说的是自己?不然为什么要提育王图濠争夺皇位的事。
故而迟疑一下,龚泱就说道:“可这是育王爷的孩子。”
“正因为是育王爷的孩子,本宫才想要这样。因为这样不仅可保住龚家,同样可保住育王爷,不然五年时间,妹妹可真不敢等。”
没想到自己真猜对了,对于雅妃的话语,龚泱不得不惊吓道:“这种事情育王爷会答应吗?”
“五年内,我们没必要将事情告诉育王爷。甚至本宫还要鼓励王爷在这五年内在申州多纳嫔妃,多生孩子。虽然那未必是龚家所出,但这是更好的保护王爷血脉和妹妹腹中孩子的做法。而为让自己孩子有机会继承王爷的王位,相信少师府一定会死保育王爷、乃至死保龚家。”
“再如果王爷将来还有机会成为皇上,那我们可在王爷选择继承人时告诉他这事,不然的话。只为了龚家,我们也必须帮助这个孩子继承王爷的一切。”
“毕竟王爷去了,龚家还有这个易子而养的孩子可做依靠。而且以少师府现在的声势,不管男孩、女孩,相信都不用我们去为他的将来操心。”
“可这也太便宜易少师的孩子了吧!”
望了望雅妃的肚子,龚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做出选择。
毕竟真如雅妃所说,即使龚泱现在也已经不认为育王图濠还有机会登上皇位,但以少师府的能力,要想只保住育王图濠的王位肯定是没问题。可接下来继承育王图濠王位的如果是少师府的孩子而不是龚家的孩子,这不得不说少师府捡了大便宜。
雅妃却说道:“不便宜少师府,龚家又如何能在这五年生存下去,更何况真是男孩,龚家也可帮着少师府扶衬一下,但如果是女孩,少师府却是比王府更好的归宿,甚至还能拜入天英门。”
拜入天英门?
虽然龚家并没有合适的女童去宛华宫拜入天英门,又即使真有合适的女童,龚家当初也不会做出这种舍本逐末的事。
但随着育王图濠的败落,真要是雅妃生下的是女儿而不是儿子,那少师府却的确比王府更适合成长了。
当然,龚家是不管男女,少师府却一定要舀个男孩出来才有可能能易子而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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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八章、绽放光芒
“臣妾叩谢长公主殿下大恩。”
虽然昨晚是没来得及感谢大明公主,但第二天一早,在前去乾清宫之前,宋贵妇还是带着几个嫔妃一起来宛华宫向大明公主谢恩了。
因为其他人,甚至包括易嬴都没能看出大明公主篡改了北越国皇上的哪处遗诏,但只就是宋贵妇几个伺候过大明公主的嫔妃才知道大明公主在北越国皇上的遗诏中增添了什么话,并且只会让北越国皇上图韫显得更加仁慈等等。
毕竟皇上过世可是国丧,不说大操大办,谁都不敢简办。
可由于遗诏中加了句“务不让其他为浊朕安眠”,尽管被说成是为会让人感到不堪,但只要不用殉葬,这对她们来说都值了。
何况她们不仅将大明公主伺候得很好,自己也被大明公主调教得很欢喜,却也不用担心将来会在冷宫中枯守终身了。
可宋贵妃等人的心情是不错,大明公主却难得说脸色好。
毕竟大明公主虽然早已经有所预料,甚至易嬴也已竭尽全力在太子图炀面前替大明公主做了遮掩。可真要以此去面对洵王图尧、冉鸣等人的发难,大明公主却也知道自己还得好好针对一下才行。
于是挥挥手,大明公主说道:“这不算什么,不过除了问安外,至少头七几日你们就不用再在宛华宫多留了,毕竟本宫也需要为先皇好好祈福,用不着急在一日。”
“臣妾遵旨,臣妾告退。”
先皇?
没想到北越国皇上图韫现在已是先皇了,想到不久前还是北越国皇上图韫的枕边人,一干嫔妃就都有些动容。
可就是听到大明公主话语,虽然不好说安心不安心,至少宋贵妃等人脸上都好过了些。毕竟大明公主只说头七几日不用在宛华宫多留,那就是说头七过后依旧会招她们伺寝了。
即使这事无所谓好坏,但也说明大明公主并不会因为一时变故望了她们。不然真要枯守冷宫,那也是个糟糕结局。
因为这不是她们想要得寸进尺,而是能有更好的结局,谁又想要往坏里选。
然后宋贵妃等人离开。大明公主又说道:“扈嬷嬷,你说本宫这叫操之过急吗?”
“长公主殿下这与操之过急可无关,毕竟只要走上这条路,公主殿下迟早都是要与太子殿下分道扬镳的。”
虽然同样稀罕大明公主与宋贵妃等人的关系,但扈嬷嬷可知道大明公主现在问的并不是这问题。又或者说,若不是宋贵妃等人找到自己面前,大明公主根本就不会多理会她们。
毕竟随着北越国皇上图韫过世。大明公主该要考虑的就是太子图炀何时继承皇位,又或者说自己何时继承王位的事。
特别国不可一日无君。
恐怕头七一过,或者说就在皇上的头七当中,洵王图尧等人都会立即闹起来。因为即使没有任何妨碍,在七七之后,太子图炀也就随时都有可能登基,又或者洵王图尧等人闹起来,乃至大明公主直接登基等等。
可一听什么分道扬镳。大明公主就皱皱眉头道:“扈嬷嬷你觉得现在还不是本宫登基的时候?”
“确实如此!”
“为什么?”
“因为在这之前,人们敬畏长公主殿下全是因为先皇给予长公主殿下的权力。或许长公主殿下自己不这么认为,但那些大臣真正敬畏的还是先皇。而不是长公主殿下。但长公主殿下即使还要耗费一些时间在太子殿下身上,这无疑也是确立长公主殿下权威的最佳时间。”…,
“因为所有人知道,长公主殿下的权威绝对不是太子殿下所能给予的,反而太子殿下还要依靠长公主殿下的权威。”
“所以不仅现在不是长公主殿下登基的最好时间,只有那些大臣真正开始敬畏长公主殿下后,那才是长公主殿下登基的最好时间。所以长公主殿下现在与太子殿下有一些隔阂并没有坏处。这不仅有利于压制太子殿下的权力增长,也有利于长公主殿下增加属于自己的权威。”
“……哼!汝还真是没什么不敢说的啊!这点到是与那个老东西极像,只可惜很多场合汝都无法出入。”
不说是惊叹,至少扈嬷嬷的话语很快就让大明公主的眉头舒展开了。
因为大明公主相信,即使换成易嬴。恐怕也说不出比扈嬷嬷更好听的话语。而比起让大明公主去找易嬴问政,能得到扈嬷嬷这样一个不下于易嬴的智囊相助,却也是大明公主最感到庆幸的事。
至少她不用处处依靠易嬴了。
但扈嬷嬷也不推托,淡笑说道:“这不难理解,或许这就是因为老身和易少师一样,都不需要去考虑什么退路的事。或者说不屑去考虑什么后路吧!因为比起后路什么的,直抒己见才是最能让我们绽放光芒的事情。”
“绽放光芒?那扈嬷嬷你说本宫又要如何才算绽放光芒?”
“这还用说?当然是登上皇位,然后开创大陆第三大帝国的伟业。因此长公主殿下现在虽然有不少难关还亟待跨越,但只要跨越了这些难关,相信就再没有官员敢说长公主殿下是凭着先皇恩典才能拥有无上权势了。”
“本宫明白了,那我们就继续前进吧!”
被扈嬷嬷一说,大明公主眼中也多出了许多明锐光芒。
因为现在这些篡改遗诏、给先皇输送功力,乃至允许余容出境建国之事虽然必将为大明公主带来无数波折,但除了让余容出境建国乃是易嬴一开始的建议外,包括留育王图濠五年在内,那却都是大明公主的一力决断,甚至在事情发生前都没经过扈嬷嬷的双手。
只是说真要面临这些事情爆发出来的威力时,不与扈嬷嬷商量,大明公主还真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做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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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九章、找天英门帮我们送信
“什么?箜郡王死了?那我们不是……”
惊愕!不解!懊恼!
虽然紧邻盂州,但比不上有玉片通讯器联系的天英门,甚至直至今日,已经住入通判府的育王图濠等人才收到箜郡王图兕亡故的消息。
但与想像中不同,这没有让育王图濠等人有一丝解气感觉,反而是被各种懊恼心情萦绕了整个心头。
因为早知道箜郡王图兕会死,育王图濠就不该那么快向穆延和大明公主投诚。甚至于只要能在亳城拖延两天,他们都未必没机会趁着箜郡王图兕新丧之机强夺盂州城,达成当初预想的第一步目标。
但即使龚毂在听到消息后立即有种如丧考妣感,赵傈却一脸平静道:“龚大人,我们没什么好懊悔的,因为我们即使当初从黄口谷逃出,不仅不能依靠剩余力量强夺盂州城,真的我们乘隙进攻盂州城,说不定还会成为图漾、图晟争相立威的目标。”
“立威?凭什么,而且某还埋了两万芫州军在里面呢!”
不说有意无意,想起自己那些芫州军降兵,龚毂就格外不甘心。
赵傈说道:“因为我们当初就没有实力攻打申州城,却又怎么有实力攻打盂州城。何况以我们那时的立场,如果没与大明公主妥协,我们也无法进行下一步的经营。”
“可现在却不同,龚大人不仅有机会堂堂正正拉回自己的两万芫州军,甚至王爷也有了插手盂州城争夺的机会。当然,这点恐怕还需要王爷与穆大人商讨一下,表个态度。”
呃!呃呃呃呃!
虽然龚毂先前只是一种无病呻吟,但真听到赵傈建言时,众人也都是满脸错愕起来。
育王图濠却是沉吟一下才说道:“没错,赵侯爷所言甚是,自本王与大明公主妥协后,却又再次是拥有朝廷王命的王爷了。既然大明公主允许我们一概不论。却也不是不能到盂州城去动动脑筋。当然,前提是我们必须说服天英门才行。”
“……说服天英门?怎么说服天英门。”
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柳暗花明又一村,对比一下实力和立场,众人还真说不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毕竟他们当初即使不投降穆延。现在也未必有能力进攻盂州城。可正因为育王图濠已经与大明公主妥协了,换一种立场和态度,盂州城却也未必不会再落入育王图濠手中。
只是这事或许有必要同穆延商讨一下,真正能做决定的却不是穆延,而是天英门弟子。
面对覃赞疑问,育王图濠却并非一副没有任何准备的样子道:“很简单,找天英门帮我们送信。”
“送信?送什么信?”
“送给雅妃。叫雅妃全力拉拢少师府的信!”
呃!呃呃!
虽然育王图濠的决然话语并没让众人好像上次一样震惊那么久,但同样是干怔一会后,赵傈才愕然点头道:“王爷高见,但王爷能保证天英门会偷看信件吗?”
偷看?说什么偷看啊!这种事情,太难想像了。
没想到这才是育王图濠的真正目的,众人都是好一阵说不出话来。
育王图濠却是微笑道:“这有什么,不封口就行了,反正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甚至真能找到天英门弟子。本王还想问问她们该怎么讨好少师府呢!”
这,这是什么啊!
第一次见到育王图濠如此鬼马的一面,又是一阵干怔后。龚毂才说道:“王爷高明,要不下官这就去找穆延问问怎么联系天英门弟子?”…,
“不用找穆延,找齐谦吧!齐谦应该更便当。”
“为什么是找齐谦?”
“因为……”
虽然已知道齐谦背叛了育王府,但第一次听到齐谦是为什么背叛育王府,包括还曾得到天英门弟子救命之恩的事情下,众人就都有些愕然说不出话了。
不过好在这事缓缓说出来,不像前面那么震惊,陈松就说道:“怎会有这种事,那王爷认为大明公主为什么要让天英门弟子保护齐谦?”
“这个本王现在也不甚明白,但好在你们进城后也没有太过得罪齐谦。趁着这事,龚毂你就多接近一下齐谦。但却没必要去刺探齐谦与大明公主的秘密,因为齐谦自己恐怕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大明公主看上,但天英门弟子却很有可能知道。”
“好吧!那下官就去通过齐谦来向天英门释放一种善意。”
点点头,等到育王图濠在众目睽睽下写好一封给雅妃的拉拢少师府信件后,龚毂才兴冲冲朝齐府找去。
至于育王图濠又为什么要众目睽睽下写信?
因为育王图濠既已决定毫不掩饰拉拢少师府的意图。那当然也没有瞒着自己人的必要。
不过随着在申州城中的水涨船高,虽然齐谦只是新在申州城中弄了个小衙门出来,但穆延却已开始将申州城的政务向齐谦移交了。
毕竟不管有没有箜郡王图兕亡故一事,穆延现在的目标就只有一个——盂州爵!
可尽管是首次来到齐谦的小衙门,稀罕了一下,以龚毂的身份,还是很快被引到了齐谦的屋中。
只是看到一脸和善却身为武将更像文官的龚毂,虽然已经坦然面对过育王图濠,齐谦还是有些错愕道:“龚大人,久未见教,但您这是王爷有什么吩咐吗?”
“齐大人真是爽快,但不知齐大人可否为王爷引见一下天英门弟子。”
“引见天英门弟子,这个……”
没想到这才是龚毂上门的原因,齐谦立即有些为难起来。毕竟齐谦虽然身受天英门大恩,也曾用天英门搪塞过育王图濠,但真说什么联系天英门弟子的话,齐谦可真没办法。
但不用齐谦真去推托,龚毂就感到眼中一晃,然后屋中就多了一名渀佛与两人鼎足而立的蒙面女子道:“王爷找天英门弟子干什么?”
虽然极为错愕,龚毂却没有拖延,直接说道:“还望女侠移驾王爷案前,王爷正在府中候见。”
“明白了,吾这就过去。”
一闪身,随着蒙面宫女再次于眼中消失,龚毂才略微惊叹的望向齐谦道:“齐大人,没想到你身边还真跟着天英门弟子啊!”
“让龚大人见笑了,但天英门弟子为何如此,本官却无从得知,好像她们不是自己出来,本官都不知该往何处寻她们。”
“是这样吗?那齐大人能不能对本官说说天英门弟子的事。”
“龚大人请……”
这算什么?琴瑟和谐吗?
虽然心中仍有许多不明白,但天英门弟子既然真能闻声而出,齐谦也不在乎与龚毂说一说自己与天英门的各种不得不说的故事了。因为龚毂会找到自己,肯定是因为育王图濠的吩咐缘故。反正这事瞒不了人,齐谦也想顺应一下时势发展来做事了。
反正再怎么说,齐谦要在申州坐稳位置,总得继续同育王图濠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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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章、请穆大人前往盂州城收拾残局
?nbsp;& 什么是天英门弟子?天英门弟子不仅意味着自由,更意味着自主。
所以不管育王图濠找天英门弟子干什么,比起莫名其妙守着齐谦的安全,眉也希望能多一些事情来做做。
因此真赶到育王图濠落脚的通判府,即便书房中还有不少人,身形一闪,眉还是大剌剌站在育王图濠面前道:“王爷找天英门有事?”
“呃!女侠来到好快,但女侠你们是换人了吗?”
虽然眉的出现很令众人震惊,甚至赵冱都差点要蹿起护住育王图濠了。但打量一下同样蒙着面的眉的身形,育王图濠却有些诧异。因为很明显,眉并不是上次对育王图濠传令的钏,不知申州城中究竟有多少天英门弟子,育王图濠却是有些震惊了。
眉却不需要含糊道:“不是换人,我们各有任务,王爷找天英门有事吗?”
“是这样,本王这里有一封信要送给现在京城龚家的雅妃,不知能不能托天英门代转。因为本王知道,天英门送信的速度天下难及。”
“哦!是这封信吗?吾看看再说。”
听到育王图濠恭恭敬敬的话语,眉双眼一转,立即就看到书房桌上一封还没有封口的信件。然后不是询问,而是走过去直接舀起信件抽出来一展,顿时就煞有介事观看起来。
而猛看到这一幕,众人顿时一片低哗。
因为他们即使早有打算让天英门弟子看到这封信件,但可没想到眉会不请自舀。
但渀佛知道众人因为什么哗然,眉一边看信就一边说道:“这信写得不错,字理明晰,但你们别不高兴,因为谁想要通过我们天英门弟子送信,那都是一定要让我们看到信件内容的,不然凭什么。”
“本王明白了,但本王除了送信外。还有一事想请教女侠。”
“哦!王爷还有什么事要请教天英门?还有王爷这封信没什么问题,我们会帮王爷在一周内送到京城雅妃手中的。”
看完信件内容,眉很快就将信件收入了怀中,也不去封口。
毕竟信中除了详述一番育王图濠战败的经过和如今申、盂两州的形势外。那就是叫雅妃不惜一切代价地拉拢少师府。虽然没说拉拢少师府干什么,但这也不需要眉去操心。
而看到眉应允送信,育王图濠才是心下一松道:“那就多谢女侠了,但本王记得,大明公主给本王的谕命乃是五年内不得回京,其他一概不论。但不知这个一概不论,是否允许本王插手盂州和盂州城事务。”
“……王爷要插手盂州城事务?难道说王爷看上了箜郡王图兕新丧的机会?”
听到育王图濠想要插手盂州城事务。眉就立即嘀咕起来。
毕竟这是什么?这就是眉一直在期待的自主啊!
不知眉在想什么,育王图濠就说道:“是的,不知女侠可否帮本王参详一下,这是否会触犯大明公主谕旨中的一概不论命令。”
“触犯谕旨?这不会,反正都一概不论了嘛!不过……”
“女侠说不过什么?”
“不过大明公主曾给穆延下谕旨,令穆延伺机夺取盂州城。只要穆延能在盂州城站稳脚跟并保住盂州城,大明公主就许其为等同伯爵的盂州爵。所以真想插手盂州城事务,王爷需要与之商讨的乃是穆大人。不是天英门。”
呃!
虽然今日已经震惊多次,但真听到眉的话语,还是将众人雷得有些外焦里嫩。…,
甚至陈松也说道:“这怎么可能。穆大人何德何能竟可获等同伯爵的盂州爵封赏,难道大明公主的意思是要将盂州,至少是盂州城封赏给穆大人吗?”
“这个吾就不知道了,反正谕旨如此,你们要抢盂州城,自己商量去。”
不是不负责,而是这件事该不该说出来都是两可。所以在将大致消息通告育王图濠等人后,眉就异常爽快地一闪身消失了。
但等到眉离开后,育王图濠却若有所思道:“大明公主说要封穆延为盂州爵吗?”
“王爷,这种事我们怎能应允。要封当然是封……”
刚说了半句,李度就哑然无语了,甚至覃赞等人都是侧目望了望。
因为不封穆延为盂州爵?难道还要封育王图濠为盂州爵吗?何况比起用盂州为封地,育王图濠的真正目标可是回归京城,乃至做最后一次的夺取皇位努力等等,又岂能被区区盂州爵所迷惑。
跟着赵傈就说道:“那王爷我们要不就去找穆大人说说。反正王爷如今要做的就是重振名声一事,与什么一地一城的得失已经没有关系。而且王爷真能帮穆延舀下盂州爵的爵位,说不定等到将来,穆大人未必没有反水的可能。毕竟余容都能出境建国,还有什么事不能发生。”
“是啊!还有什么不能发生?”
对于刚离开不久的天英门弟子,育王图濠需要掩藏自己的内心企图吗?
今天能掩藏,未必等于日后也能掩藏。
所以不是说什么早了早好的事,该做的就去做,能做的就去做。不管最终结果是什么,在大明公主只需要天英门弟子帮助传令的状况下,天英门弟子却不等于就一定都是大明公主的耳目了。
甚至当育王图濠展现出足够的自身能力、实力状况下,说不定将来也有机会拉拢天英门,这才是他们不吝公开谈论此事的原因。
而等到龚毂回来说起自己是如何在齐府找到眉时,众人又是一致惊叹,这才由育王图濠带着几人一起前往了穆延的知州府。
毕竟在夺取盂州城前,至少穆延现在军务方面是真做到事必躬亲了。
而面对育王图濠来访,穆延也没有拖延,很快就将几人请了进去。
因为箜郡王图兕的意外亡故虽然对穆延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但对育王图濠来说,那可未必是一个好消息。不知育王图濠是不是因此来找自己,穆延却也要探探口风,以免影响了自己获得盂州爵的爵位机会。
一等双方见面,育王图濠就主动抬抬手道:“恭喜穆大人。贺喜穆大人。”
“呃!恭喜,不知王爷想说本官喜从何来?”
没想到育王图濠见面就说恭喜,虽然不知喜从何来,穆延还是松了口气。毕竟随着箜郡王图兕亡故。穆延可以想像,育王图濠肯定也会打盂州城的主意。但好在对方不知自己已得到大明公主谕旨,却也不是穆延不能利用的对象。
但育王图濠却也没有含糊其词,直接说道:“自然是恭喜穆大人有望成为盂州爵?”
“……呃!盂州爵?王爷说什么话?”
没想到竟会从育王图濠嘴中听到盂州爵的言辞,穆延立即脸色大变。因为不管育王图濠的意图是什么,要是这个消息都能泄露,穆延就不好说问题出在哪里了。
知道穆延没这么爽快承认。育王图濠就依旧以着王爷架子自己坐下道:“穆大人不必慌忙否认,这事却是本王在提起盂州城一事时,由天英门弟子告知本王的。”…,
“天英门弟子?王爷又见到天英门弟子了?但她们为何与王爷提及此事。”
“因为……”
不是对穆延坦白,而是对天英门弟子坦白。
虽然不知穆延身边有没有天英门弟子跟着,反正此事没什么不可说的,育王图濠也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而没想到育王图濠竟然当面承认有意盂州城,还跑去请问天英门弟子。穆延就不知道对方是来做什么道:“原来如此,那不知王爷先前为什么要恭喜本官,难道王爷因为本官就要放弃取得盂州城吗?”
“穆大人见笑了。但穆大人认为就凭本王如今的声望,真取得盂州城又有意义吗?”
“那王爷想本官怎样?”
“本王不是想穆大人怎样,而是本王现在求名,穆大人求利,我们完全可联手将盂州城舀下来。然后穆大人继续做自己的盂州爵,本王则为了将来回到京城重整旗鼓而以盂州城为基础重振名望,相信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两相得宜吧!”
“这个,大明公主允许王爷这样做吗?”
“虽然本王不知大明公主到底想怎样,但什么叫一概不论?大明公主总不会连一点虚名都不肯给本王留下吧!何况自与大明公主妥协后,本王现在可还是堂堂正正的北越国育王爷。别说不妨事,妨事也不会妨到穆大人身上,更不会影响穆大人成为盂州爵。”
“王爷言重了,但不知王爷想怎么做?”
“暂时本王也没有太多想法,就是想和穆大人先通通气,跟着让龚毂去盂州城过问一下那些芫州军降兵的安置问题。顺便让图晟、图漾多纠缠一段时间。然后再以本王声望设法请穆大人前往盂州城收拾残局。穆大人在训练好军队后,也就好伺机而动了。”
“王爷高明,那就照王爷意见行动吗?”
这叫差距吗?这应该就是差距吧!
没想到育王图濠竟能想到请自己出兵盂州城收拾图晟、图漾战乱残局的主意,虽然不知此事可行机会有多大,但至少穆延自己是想不到如此轻松获取盂州城的方法。
可不管结果如何,既然天英门不会过问此事,穆延也权当试一试了。
毕竟只要穆延手握兵权,又有天英门监督育王图濠不敢捞过界,穆延实在没有迟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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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一章、跪请大贤
“为什么,为什么那些家伙都不愿过来。”
古代社会,头七乃是最重要的日子,所以尽管被李睿祥糊弄出了盂州城,但在彼此都没有区别的状况下,图漾一开始并没有担心。因为就凭之前几日在峤州军中表现出来的武勇,图漾相信自己只要登高一呼,肯定是应者云集。
而这头七,就是图漾招兵的重要日子。
但图漾怎么都没想到,虽然在箜郡王图兕死前一日,的确是有部队因为图漾杀死旗康等人表现踊跃,但等到图漾出城后,却几乎再没有军队来投了。而即使图漾也有学图晟的模样进城招兵,但比起图晟招到的队伍,图漾所能招到的人手却是少之又少。
又或者是有,也都是梁谅这种当初曾在图漾旗下效命过的部队。
但图晟却不同,虽然每次投效图晟的部队并不多,但图晟却几乎日日都有收获,几乎都快上图漾现在的兵员了。
只是面对图漾抱怨,潘鬏却并不着急道:“小王不必担心,其实大公子招到的部队也不多,而且太过零散,小王完全可以慢慢补回来。”
“慢慢补,怎么慢慢补,头七之日一过,某就要开始训练部队。等等七七之日王爷下葬后,某就要正式砍杀图晟那贼子的狗头。”
贼子?
没想到为了一个不明不白的继承人位置,图漾竟如此说自己哥哥,潘鬏心中就哑笑一下,却也不得不说这就是皇室宗亲的本性无情。
但胸有成竹下,潘鬏却依旧不担心道:“小王不必着恼,其实小王要收拢军队,头七之后才是最适合小王的日子。”
“头七之后?为什么?真到那时,某都不能好好整编军队了。”
“小王所说的不能整编军队只是指自己的标准而言,但小王不能整编军队,大公子又能整编军队吗?所以小王的部队战力绝对要在大公子之上。毕竟小王的部队乃是成建制的。但大公子呢!不说部队有多零散,大公子又有训练部队的能力吗?”
“这……”
干怔一下,想想图晟的能耐,图漾也有些放心了。却又说道:“那贤弟你说头七之后才最适合某又是什么意思?”
“不知小王认为自己与大公子相比,最大的优势、劣势在什么地方?”
“优势?那当然是某的武勇无人能敌。”
骄傲的说了一句,图漾却根本不屑去提什么劣势之事。
没必要去强逼图漾,潘鬏就笑道:“小王既然知道自己优劣,又何必还要如此斤斤计较。好像头七这几日只能靠嘴皮子说服人,小王自然比不过大公子,可头七一过。小王自可拉自己亲兵到城前好好操练一番,以军威来说服人,这不更简单。”
“以军威来说服人?好,本该就是这样!”
听到这里,图漾终于是猛拍了一下巴掌。因为不用潘鬏添油加醋,图漾自己都知道这是他的长处。或许比嘴皮子,图漾自认斗不过图晟,但若真是摆开兵马操练一番。谁又能比得上他。
只是想起这几日的苦累,图漾就说道:“既如此,某就专等头七后再行动好了。免得受那些小人之气。”
“小王万万不可。”
“这怎么又万万不可了?刚才不是贤弟说的,要某安心等到头七后再通过武勇服人吗?”
“话是这么说,但小王却一定要将一人请到身边才行。”…,
“谁?……难道是,胡大人?”
惊讶一下,又或者说是思索了一下,图漾的脸色也是有些沉凝起来。
潘鬏点头道:“小王所言甚是,胡大人虽是文官,但据小王所说,即使胡大人未必是知道王爷原本属意小王的唯一人选,但却是唯一认可此事的大臣。所以小王无论如何都该将胡大人请回来。”
“而且胡大人乃是文官,并非武将,看到小王对胡大人的倾心,那些武将、文臣也必将会动容。”
“可是……,某连武将都请不到了,文臣岂不是更难。”
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是想想胡倥的大儒身份,图漾可不认为这事很简单。因为胡倥即使知道箜郡王图兕属意自己又任何,这消息既然一直没被披露出来,那就未必可作为一种凭证。
潘鬏却是脸色毅然道:“那就要看小王舍不舍得了。”
“什么舍不舍得?”
/> “就是小王如果舍得,一句话都不用说就可将胡大人请回来,也免得在胡大人面前出现言辞上的漏子。”
“一句话都不用?那是怎样的舍得?”
“请大贤!或者说是跪请大贤。只要小王往胡大人门前一跪,什么话都不说,最多一、两日,胡大人必对小王忠心耿耿。”
“什么?跪请大贤,还得一、两日,凭什么?”
虽然知道以胡倥的当世名儒身份的确当得上“大贤”二字,可一听潘鬏要自己闹什么跪请,还要跪上一、两日后,图漾就大不满了。毕竟图漾平日为什么不喜欢虚应事故,原本就是讨厌各种繁文缛节、惺惺作态,没想到自己也有必须故做礀态的一天,图漾可受不了。
但知道图漾脾气,潘鬏却不放松道:“小王觉得不值得?”
图漾摇头道:“不是不值得,但这法子……,就没有其他更便当的方法吗?”
“其他方法镇不住胡大人,更镇不住其他人。而且只需小王跪胡大人一人,也就足可影响整个盂州城官民对小王的看法,并认定小王乃是仁德之人、仁德之君,如此才是上上之道。不然小王还要等到将来再一人、一人地去请吗?”
“等某考虑一下再说。”
胡倥是什么人?那可是箜郡王图兕都要倚重的左右手,所以真能请到胡倥,图漾都承认可起到某种一劳永逸的效果。但请人是请人,想要达到最大的请人效果,那却必须做出足以轰动所有人的言行才行。
因此即使不喜欢,图漾并不认为潘鬏所提出的跪请大贤有任何羞辱自己的地方。
毕竟跪一人就能免去说服千人、百人,这样的好事,图漾又怎能看不清楚。
只是对于这事,潘鬏也知道图漾真正要过的乃是他的心理关,却也不会去催促图漾了。毕竟这种事不是催促不来,而是潘鬏需要知道图漾的本心如何,是否真能舀得起,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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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二章、你们舍得将部队交归王爷手中?
“什么,龚大人求见?”
与图漾的心下难安不同,虽然收获不多,图晟却并不着急。因为图晟知道,他没能从箜郡王图兕嘴中听到将一切交给自己继承,他就已经输给了图漾。
所以图晟现在要做的也就是抗争,尽力去抗争。
争得来就好,争不来,图晟也算努力过了。
不过听到龚毂求见的消息时,图晟还是脸上一惊。因为与育王图濠还会关注来自盂州的消息不同,只想着箜郡王图兕的病情,只想着怎样去与图漾争夺大权,图晟根本就来不及去关注已经逃入盂州的育王图濠。
可不说龚毂现在来找自己干什么,假如育王府的部队转杀回头,剩下的箜郡王府部队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图晟立即一脸汗颜了。
不过这并不是图晟能用来拒绝龚毂的理由,何况龚毂能先来找图晟,这都足以让他感到庆幸了。
然后将龚毂招入帐中,也不用图晟开口,龚毂就主动一抬手道:“大公子节哀。”
“龚大人言重了,但不知龚大人此来为何?还有育王爷现在又落脚何处。”
“育王爷现在落脚申州城,并且已经与大明公主约定五年内不许回京,而本官则一是代表育王爷前来吊唁箜郡王,二是想问问那些芫州军降兵的事。”
“吊唁箜郡王?王爷自己没来吗?”
虽然一句话并不能道出详情,龚毂的话还是让图晟有不少震惊。特别育王图濠与大明公主约定五年内不许回京的话更是让图晟想不通里面的机巧,可对于龚毂竟还想打那些芫州军降兵的主意,图晟却也都是不能认同。
只是依照主次之分,图晟更深知自己应该先弄清什么事。
但不奇怪图晟态度,龚毂就说道:“大公子客气了,但如果现在盂州城掌握在大公子手中,王爷自然可以无妨前来吊唁箜郡王,可以二公子的莽撞。王爷这次只能让本官代劳。却要等到箜郡王入葬之日再前来盂州城送行了。”
哼!这是示好吗?
尽管知道龚毂此次前来盂州城未必心怀善意,但对方既然对图漾有所警惕,那就是图晟可以利用的地方了。
于是点点头,图晟说道:“王爷责怪的是。二弟确实太让人失望了,但龚大人先前说王爷与大明公主殿下约定什么,可详细说清楚吗?”
“这有何难!”
这是秘密吗?这当然是秘密,可也未必是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特别育王图濠不是旗康,根本不屑去想什么左右逢源的事,反正两相其害选其轻,随便选择一人来支持就好。
毕竟不管图晟还是图漾。最后肯定是由穆延来收取盂州城的利益对育王图濠最大。
因为图晟、图漾都是有野心、没目标之人,穆延却因为余容出境建国而对大明公主有着足够的嫉恨基础。想及将来,育王图濠自然要多多支持穆延。
只是听闻育王图濠是怎样归降朝廷时,图晟也是异常震惊道:“龚大人你说真的?盂州城境内的消息,天英门竟可如此快的在京城传个来回?”
“正是如此,所以考虑到大明公主已对王爷下了格杀令,王爷自然就得对大明公主俯称臣了。”
“这个,王爷这样就甘心吗?”
“王爷不甘心又如何。三世子和育王妃背叛一事已导致王爷暂时失去了动弹能力,却不比箜郡王的突然亡故好多少。”…,
“这个……,王爷现在的目的是如何?难道王爷也想插手盂州城纷争?”
皱了皱眉头。虽然在投降大明公主后,育王图濠现在应该不足惧,但想想龚毂前来盂州城的意图,图晟还是有些担心。
龚毂却一脸不在乎道:“大公子不必担心,王爷虽然的确有意插手盂州城纷争,但真正需要的却是名,不是利,更不是什么部队。毕竟王爷这次败就败在名声毁损上。”
“是吗?但龚将军先前又说什么要问问芫州军降兵的事。”
“大公子误会了,可没有本官出面,大公子又真能收服貌似无主的芫州军降兵吗?这还不如交由本官带回申州。也好给朝廷留个善缘。”
“……善缘?某现在还能回头吗?”
“王爷都能回头,大公子又怎不能回头。当然,想要朝廷更重视大公子,大公子也得更努力才行。”
代朝廷说服一句,龚毂又笑道:“诚然,我们更不否认育王府也会有自己的私心。所以大公子如果不愿倾向朝廷,却选择与育王府交个朋友也行。”
“与育王府交朋友又有什么好处?”
“至少我们可帮大公子在盂州城的争夺中努力一下,当然,关于此事,本官的话就不算数了。至于大公子是想亲自前往申州城还是在盂州城向王爷发出邀请都可以。”
“哼!某明白了,那要不要某陪龚大人进城见见那些芫州军降兵。”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大公子请……”
“龚大人请……”
不是被龚毂要挟,而是与龚毂一番言辞交锋后,图晟的双脸也越加冷肃了。
因为龚毂的到来让图晟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现在盯着盂州城的不仅还有许多人,包括图晟自己在内,他的言辞论辩能力也就仅是强过图漾一人,甚至距离龚毂都有相当距离。
不是遇到龚毂,图晟还差点以为自己的才智就只在程优和胡倥两位大儒之下了。
但这就是箜郡王府的谋士都不会来与图晟辩论,从龚毂的出现开始,图晟就知道自己还有很多路要走。
然后进到城中,更来到那些芫州军降兵军营。
没想到会看到龚毂前来接应自己,哗然中,两万芫州军顿时就沸腾了。
“将军大人,您是说育王爷现在客居申州城?”
“不仅如此,本将也是来领你们回申州的。当然,你们不要太过躁动。先容本将与大公子、二公子商议一番再说。”
“将军客气了,吾等誓死效忠将军,效忠育王爷。”
没做过降兵,不可能知道降兵是什么滋味。但正因为做过降兵。甚至是经历过箜郡王府的慢怠,明忠等人在看到龚毂时顿时都感激涕零起来。
只是城外的图漾还没得到消息,听到龚毂来到盂州城想要带走芫州军降兵的消息,城内的箜郡王府文武官员顿时都哗然起来。
跟着赶到芫州军大营,程优就满脸惊色道:“果然是龚大人,但不知育王爷现在可曾安好。”
“王爷当然安好,但就是客居在穆延的申州城中。”
“客居在穆延的申州城?难道王爷被穆延拿住了?”胡倥追问道。
龚毂说道:“不能说是被拿住。而是因缘巧合,王爷已经与大明公主和解了而已。”
和解?
听完育王图濠与大明公主的和解经过,众人立即一脸动容。因为这说明什么?说明育王图濠已经退出王位之争了?真有此事,那也只能说是暂时如此。…,
可不管大明公主是怎么考虑这事的,燕南就说道:“难道龚大人是代育王爷收降我军的。”
“想是想,但本官恐怕大公子和二公子都未必答应,所以也不会忙着下什么定论了。因此本官现在就是过来看看再说,毕竟王爷的部队如今都已交给了申州穆延。你们又舍得再将部队交归王爷手中?”
“龚大人休得胡言!某可没这个意思”
虽然燕南的话一开始本就是一种质问,但三句两句下来,竟被龚毂说的好像自己要投降育王图濠的样子。顿时就有些汗颜了。
龚毂却满不在乎道:“胡言就胡言吧!本官这次主要就是为了带回两万芫州军,并代表王爷对箜郡王吊唁,传达王爷对大公子、二公子和箜郡王府文武官员的善意而已。当然,本官不是现在就要带走两万芫州军,甚至可以等到箜郡王府决出最后决策人后都行。但不知大公子可否带某前去箜郡王灵前吊唁一番。”
“龚大人请。”
没想到龚毂还是这种莫衷一是的反应,在众人一阵愕然中,图晟也再次做出了应有的表率。
与此同时,图漾也在城外得到了龚毂进城的消息。
“什么,龚毂已经进城了?他还要带走两万芫州降军,这怎么可能。这某绝对不允许。”
“小王,这事却得小心。”
“小心什么?”
已经不奇怪潘鬏会有不同意见了,但即使如此,图漾还是掩饰不了自己心中的恼火。毕竟不管龚毂的意图是什么,图漾现在也开始意识到自己又多了一个新威胁。因为育王图濠即使表面上说对盂州城和箜郡王府的军队没兴趣,但谁知道结果会如何。
潘鬏说道:“自然是小心育王爷的意图。或者说是小心被人拿这两万芫州军做文章。”
“贤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小王和大公子为什么说服不了那些部队,这更多都是小王和大公子威望不足的原因。但小王和大公子说服不了那些部队,育王爷或龚大人却不难。所以如今之计,小王应该尽早让龚大人带芫州军离开,并且拖延育王爷进城的时间。”
“哼,我们就不能杀了龚毂吗?”
“杀龚大人是容易,但比起育王爷,龚大人根本无足轻重,这还不如将其尽快送走,以免有变。”
“哼,我们进城再说!”
虽然嘴中不承认,图漾同样意识到龚毂或育王图濠对现在箜郡王府部队来是个极大威胁。所以不管怎样,他都不能轻言待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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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三章、某就多等吴邛那厮几日
“……王爷天不假年,天不假年啊!”
不是说做戏就要做全套,而是生生死死在任何年代、任何时代都是人们无法避免,乃至说无法改变的痛。
所以真看到箜郡王图兕躺在棺柩中的平静样子,用不着装做去叹息,龚毂也有种兔死狐悲感。
因为即使早几日前,龚毂同样恨不得箜郡王图兕早死,可真看到箜郡王图兕死在自己前面,在命运难测的影响下,那是谁都不想去步箜郡王图兕的后尘,龚毂也不会介意不久前才被箜郡王图兕于黄口谷追杀的事情了。
毕竟箜郡王图兕在黄口谷胜利了又怎样?
胜利只属于活下来的人,永远不可能属于死去的人。
只就是呼啦啦赶入城中,真看到龚毂跪在箜郡王图兕的棺柩前,乃至几乎所有箜郡王府的文武官员都陪着一起跪在棺柩前,图漾的脸色就彻底沉了一下。
因为这说明什么?
说明不管图漾怎样努力,或者说不管图漾和图晟怎样努力,或许两人这时说的千百句话都比不过龚毂代表育王图濠的一句话。乃至将来育王图濠真来到盂州城,事情只会更糟糕。
因此即使没打断龚毂吊唁箜郡王图兕,等到龚毂在众人簇拥下走出,图漾就横手一拦道:“龚大人此来难道是想收编箜郡王府军队吗?”
“二公子误会了,如今王爷已向大明公主俯首称臣,再去争夺什么兵权岂不是自讨没趣?所以本官就是想来商量一下那些芫州军降兵的事情。”
“芫州军降兵?难道龚大人的意图就是带回芫州军降兵?但那些原属育王府队伍的停战部队呢?”
“二公子言重,虽然本官也承认可以的话同样想谈谈他们的问题,可就怕本官没资格谈这个事情,难道二公子打算给本官这个方便?”
“哼!没资格你就不要多说,但某不允许你带走芫州军降兵。”
“不允许就不允许,本官不急。”
呃!
真听到这话,图漾就狠狠噎住了。可等到图漾反应过来。脸色却格外难看了。
因为这是龚毂老奸巨猾吗?或许龚毂的确狡猾,可给龚毂施展这种狡猾的又是谁?那却正是图漾。只是面对龚毂的狡猾,图漾根本就挑不出一丝毛病,甚至都不知该怎么反击。
因此双脸一沉。图漾就说道:“龚大人往日贵为芫州军统帅,据说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某切磋一下。”
这,这是什么?难道是又来了?
没想到图漾话头一转就扯到了切磋武艺上面,众人脸色顿时一变,胡倥更有些担心起来。
因为图漾的武勇或许是不错,但要说是才德智计。那还真有许多缺陷。
但龚毂又可能担心图漾的挑衅吗?
一脸淡笑,龚毂就一脸漫不经心道:“二公子言重了,或者说二公子看看本官身上的官服还不明白吗?其实天下人都知道,龚某就是一介文官,只不过是被育王爷捧为了武将而已。所以别说二公子莫要再欺负本官,二公子真要切磋,却也是去找吴邛吴将军那样的高手才能显出自己的武勇吧!”
“吴邛?龚大人你说吴邛也来了?”
“吴大人这次没来,但异日育王爷亲自前来盂州城拜祭王爷时。吴将军势必会随同前来,二公子也就只需多等一段时日即可。”
“那好,某就多等吴邛那厮几日。”…,
听到吴邛也会来盂州城。图漾立即兴奋起来。因为他只要能战胜吴邛,那不管盂州城的形势发生怎样变化,图漾都能够顺顺利利夺取箜郡王府军队的大权了。
又即使育王图濠还想打盂州城什么主意,只要图漾能杀死吴邛,育王图濠就什么都干不了,什么也不敢干。
甚至于有这样的约定在,至少在吴邛和育王图濠抵达盂州城前,那些箜郡王府的文武官员暂时都没有三心二意的必要,甚至也不会再去急着投效图晟了。
而没想到与一开始挑衅龚毂时的鲁莽不同,转眼间图漾就给自己立下了如此大优势。不仅那些箜郡王府官员有些震惊,图晟的脸色也有些格外难看。
因为图晟即使也不想现在出问题,但如果因为图漾的约战而导致自己什么都不能做,这也会让图晟一点好处都得不到。
可与此同时,图晟也隐隐有种希望。
那就是图漾万一被吴邛战败,乃至被吴邛杀伤、杀死。图晟就会捡到大便宜了。
只是说箜郡王图兕的灵堂不适合久呆,而因为龚毂的身份,众人又一起来到了知州府。
同样没想到龚毂会来到盂州城,一脸热忱的将龚毂招待入知州府中,李睿祥就说道:“贵人驾到,龚大人能在现在赶到盂州城真可谓贵人有贵事啊!但不知育王爷现在可安好。”
“让李大人挂心了,育王爷自然一切安好,而以李大人为盂州城所做的一切,王爷和朝廷都定当会对李大人褒奖有加。”
“龚大人言重了,本官只是做了一些份内之事而已,哪敢当龚大人和育王爷褒奖。”
然后随着龚毂再次介绍,图漾也总算跟着一起听了个七七八八。
等到龚毂话音落下,图漾就一脸不屑道:“龚大人,育王爷也真是太没用了,居然只是在黄口谷小输一阵,立即就迫不及待主动向穆延称降,以至现在落得个身陷囫囵,再无法翻身的境地。”
“二公子言重了,又或者王爷不是不想翻身,但在当前境况下,如果王爷不先设法扭转回声望上的缺失,手握再多军队都是没用的,这也是王爷不会贸然打那些原属育王府部队的降兵主意原因。”
“哼!说来说去,这依旧是胆魄不足,不然王爷又岂用如此瞻前顾后。”
大剌剌说了一句,贬低育王图濠就是抬高自己,已尝到利用育王图濠来实行自己目的的甜头,图漾就有些趾高气扬起来。
可龚毂又是什么人?原本就更精于文官间的钩心斗角,根本就不会上图漾的套子。
因此即使说不上收获,至少龚毂是暂时在盂州城中落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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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四章、故技重施又怎样,只要能起到效果就行
——今次科举暂停,择日再定。
随着北越国皇上图韫突然亡故,方方面面都发生了许多变化。而在众多士子的愁云惨淡中,周令也正式成为了丞相府的又一名府官。
因为这不是甘不甘心的问题,至少周令不可能再去做那种无谓等待。
特别随着北越国皇上图韫亡故,周令可不想错过接下来的皇位争夺战等等朝廷大事。
毕竟不管科举结果如何,做官最大的功劳是什么?那就是从龙之功,周令可不想轻易放弃。
只是说对冉鸣的目的虽然还有些不明,周令却不相信冉鸣就真会放弃这种从龙之功。所以冉鸣想自己做什么,周令就去做什么,这就是周令现在的理解。
不过看着与自己同在一桌的这些人,周令可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那都是些什么人?
全都是江砚、张扬等官宦世家子弟,甚至是只有这些个官宦世家子弟。没想到冉鸣竟会让自己代表丞相府参与这样的聚会。震惊中,周令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敢轻易说话。
不然万一说多错多,周令可无法代丞相府承担什么。
可周令自己或许可以不说话,但说了说现在京城中的各种有关大明公主传闻,江砚就望向周令说道:“周贤弟,那你看我们该挑什么事情来向大明公主发难。”
“江兄言重了,丞相大人只是让小弟前来向江兄等人学习,并表示丞相府的支持与参与。”
“……支持与参与?怎么个支持与参与?”
“就是江兄有什么差遣,小弟可以一道同行,以代表丞相府对江兄等人在行动上的一种支持。但小弟却不能以丞相府名义单独行事。”
“哦!这就是冉丞相的意见,冉丞相自己就没有什么行动打算吗?”
“江兄认为冉丞相应该有吗?”
“怎么不应该有,好像云兴县外被拦阻回京,包括千人冢和藤尾山一战,丞相大人都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吧!”
“江兄教训的是,可丞相大人的意思就是,即使丞相府想要对大明公主有所回报,却也不敢牵连到江兄等官宦世家身上。但如果是江兄等人有什么行动意向。丞相大人却也愿意派出贤弟共同行动以表支持。”
一边与江砚一问一答,周令心中就一阵嘀咕。
因为早知道这些事,周令都不敢说自己会不会选择投效丞相府了。可以周令往日的地位,包括丞相府和不敢得罪丞相府的人在若有若无下的隐藏消息,好像这些事情,也都是周令在彻底断绝少师府机会后才慢慢知道内情的。
没想到丞相府曾在少师府面前吃过这样的大亏,虽然这足以让周令担心丞相府的将来。但却更明白丞相府不可能与少师府和解的立场。
而在遭遇这样打击后,丞相府依旧屹立不倒,这却也从另一方面证实了丞相府的实力。
但或许为了江家的继承权,江砚会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严哓却颇有些不满道:“江兄,你就别在和周兄嘀咕这些没用的了,毕竟冉丞相能以这种方式支援我们已是难得,我们又能以此来胁迫周兄和丞相府吗?”
“呵呵。严哓你现在也精明起来了。”
“哼!这不是某精明,而是上次薄纪氏的事居然就这样被少师府糊弄了过去,而且还便宜了薄璃儿那样的丫头成为少师府义女。真是有伤我等的颜面。”…,
“那严哓你又有什么主意?或者说是看中哪件事来发难了吗?”
“发难?好像篡改遗诏及用江湖奇术暗害皇上这两件事,又轮得到我们来发难?用得着我们来发难吗?”
“……这到也是,虽然我们都是官宦世家子弟,但想要利用这两件事的人实在太多了。即使我们跟上去,也显不出我们的本事。”张扬也在一旁点头道。
只是听到张扬话语,周令又是一阵说不出话来。
因为换成其他人,那或许就是遵循一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原则。哪像这些官宦世家子弟,无论恩仇,只要显出自己本事,那就能成为他们攻击的目标。
甚至周令都怀疑。假如丞相府有难,江砚等人又有机会,他们肯定也会肆无忌惮地攻击丞相府,只求为自己获得官宦世家继承权增加表现分等等。
又或者说,冉鸣想要与之交好,未必不是为了避免这状况。
柳济却在一旁不甘心道:“可惜龚家居然放弃了袭击二世子行动。要不真能一起袭击二世子,那可是泼天功劳。”
“不要再说了,这种给人做嫁衣的事,虽然对方如果愿意行动,我们也可以加一把火,但身为官宦世家子弟,我们可不能摆出一副巴巴想帮人解决麻烦的模样。”与其他人不同,宋立知道的事情要多得多,却也趁机劝阻了一句。
柳济继续不甘心道:“那我们该做什么?”
“要不继续走老路子?”脸上带着一种邪笑,严哓又说道。
看到严哓的样子,虽然说不出不安,张扬至少瞪了一严哓道:“严哓,你又想干嘛!不会又想故技重施吧!”
“故技重施又怎样,只要能起到效果就行。”
“难道严兄有什么主意吗?”看到严哓信誓旦旦的样子,周令就追问了一句。
严哓却是得意道:“虽然少师府现在暂时是不会再摆什么宴会了,但你们知不知道,某曾经在明月茶肆得到了一件东西。”
一边说着,严哓却从怀中抽出一柄女式团扇放在了桌面上。
看到团扇,或者说听到严哓话语,张扬就恍然大悟道:“严哓你是说那朱苓朱小姐……”
“没错!”
一边摇着团扇,严哓就满脸邪笑道:“要知道那朱小姐现在虽然确实是少师府义女,但往日可都是妓户,我们尽可通过败坏她的名声来败坏少师府名声。而我们都知道,少师府同大明公主本就是一伙的。”
“少师府?这会不会不妥!”
没想到转了一圈,严哓竟想通过朱苓来设计少师府,周令就犹豫了一下。
斜眼一笑。严哓就说道:“怎么,周兄害怕对付少师府?还是周兄不知道丞相府与少师府的恩怨?又或者像传言一样,周兄原本曾有投效少师府的打算,只是投少师府不成。这才转投丞相府。”
“严兄误会了,小弟会担心这点,乃是因为小弟当初也曾做过类似的事,结果……”
啧!
随着周令说出自己曾拿薄璃儿与迟伤调笑,最后直接被丹地警告的事,众人脸上都是一寒,甚至严哓的脸色还微微发青了一下。
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江砚也是略微紧张道:“周兄确认真有此事?周兄只是拿那薄璃儿调笑一下,就被天英门弟子如此警告了?”
“这事江兄尽可找人去确认,要知道当日同桌的学子可都是不少。不过要说现在的迟大人却还得感谢周某,因为当日周某虽然确实是怀着取笑的意思,但也没想到他们居然真成了。”…,
虽然薄璃儿与迟伤的事,乃至说薄璃儿的身份并没在更大范围内泄露,但凭迟伤及薄璃儿往来迟府的频率及周令的确认,这在官宦世家中已不再是秘密了。
只是没想到少师府对府中义女的名声也这么重视。柳济却笑道:“真是如此吗?那要不严哓你真试着用这团扇去勾搭一下那什么朱小姐,说不得也做了少师府的乘龙快婿。”
“哼!别人稀罕做少师府女婿,某又稀罕吗?”
气鼓鼓将双眼一瞪。严哓就有些恼火起来。因为即使没证据说薄纪氏是不是已经与易嬴勾搭上,乃至谁也不敢说这种话,但少师府与薄家的关系越好,这就让严哓越是不满。
江砚却一笑置之道:“既然少师府那么重视自己的义女,那我们还是不要想那朱小姐的事了,免得引火烧身。”
“……某还是不甘心,要不我们让其他人上去闹一闹,我们自己则在背后推波助澜。”
在其他人都表示沉默时,严哓却依旧还有些不甘心的样子。
看到其他人都不开口,不知有没有默认的意思。周令就惊讶道:“严兄为何如此坚持……”
“因为这个团扇也都是某花了些心思才弄到手的,真的什么都不做,那不是说官宦世家畏惧了少师府?”
摇了摇手中团扇,严哓这时已经说不上不甘心,却是望了望其他几个官宦世家子弟。
在其他人继续沉默时,江砚却很快说道:“严哓你真要做这事也不要牵扯到某。毕竟某的妹妹还在少师府中。”
“这个某当然知道,可江哥你也依仗不到少师府吧!”
将团扇收入怀中,严哓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拿定了什么主意。
然后说了些其他事情,趁着严哓和柳济、宋立一起去小解时,周令就望向江砚说道:“江兄知道严兄今日是怎么回事吗?”
“……其实不止严哓,包括我们自己在内,现在都有些着急。不过就是我们不敢拿少师府来动脑筋,而严哓在得到朱小姐的团扇后却又不甘心平白荒废掉的缘故吧!”
听到江砚这话,周令就惊讶了一下道:“难道你们官宦世家已要决定继承人选了?这不至于吧!”
“是不至于,但由于皇上新丧的关系,其他官宦世家子弟也势必要回京吊唁。”
江砚说道:“而由于上次在薄纪氏一事上的失策,严哓又被认定为直接责任人。所以他除非能有什么新收获,几乎肯定会被送出京城了。所以在没有更好的机会下,这几乎也可说是严哓的最后机会了。”
“原来如此,希望严兄能过此关吧!”
这是破釜沉舟吗?虽然不知严哓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周令却也跟着叹息了两声。
毕竟不是官宦世家那样的豪门大户,周令也无法领会他们的心情,也不想去领会他们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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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五章、有人绝食没有
古代社会,皇上谓为天子,皇上殡天也就是国丧,不仅各种喜乐之事全都得停止,诸事更都要回避才行。
所以整个头七,京城里都是静悄悄的,要有也就是对皇上的怀念和悲切等等。
毕竟人死虽然不能复生,但在头七当中,却也有人死尚在其位的说法,若是冒犯了还在头七中的死人,那是一定要倒血霉的。而七七则是人死后专供停灵的时间,也是死人留在阳间的最后时间,同样以怀念为主,只不过就不会再克生人。
故而随着头七一过,京城中顿时就潮流涌动起来。
不是某处,而是京城各处都在传送大明公主篡改遗诏乃至阴谋害死皇上的谣言。
不过该吃的饭要吃,该做的事要做。虽然不用上朝,但每天在皇宫和少师府往来,易嬴并不会太担心。
毕竟不管谣言怎么疯传,要想扳倒大明公主,那却一定需要某种切入点或者说起始点才行。也就是说谁要告状,那就一定要找到告状的衙门才可以。所以真正的冤屈并不是含冤受屈,而是告状无门。
但以现在京城中能制约大明公主的人来说,这样的人又有几个?
一是洵王图尧,二是皇后图婧或者该说皇太后图婧,然后就是太皇太后图燕娇。或者冉鸣也可以拼一下,但只是拼一下而已,最主要的还是这三人。
毕竟除了三人外,没人还能在朝廷中强压下大明公主,自然就不可能制约大明公主。
可不说已经与少师府和大明公主联手的皇后图婧,洵王图尧又有可能出面担起这事吗?
换成没有其他选择时,洵王图尧或许是不得不站出来。但既然有太皇太后图燕娇愿意挡在前面,洵王图尧就很难出这个头,或者说难以强出这个头了。毕竟幼弟要指摘长姐,洵王图尧同样需要其他人给自己撑腰。
可即使以前一直没有留意太皇太后图燕娇这个意外因素,但考虑到对方同样是女人身份。易嬴到也不相信大明公主处置不了。
特别这些事一开始都并非易嬴的决断,大明公主既然敢做出这种选择,易嬴也只得拭目以待。
尤其随着育王图濠被困盂州的消息传来,太皇太后图燕娇真要扳倒大明公主。却也有些值不值得,或者说是不是在给人做嫁衣的嫌疑了。
只是跟着从乾清宫中出来,吏部尚书白原林就说道:“易少师,你听说没有,现在已经开始有官员在太皇太后宫前跪求公道了。”
“跪求?都是些什么人?有人绝食没有。”
虽然不关心这些闹事的人,但真有人要向自己说道这事,易嬴却也是不妨碍说上一说。
可听到易嬴只问有没有人绝食。白原林就哑笑一下道:“现在还没有人绝食,而且主要都是些五、六品官员,按理太皇太后也不会理会她们才是,可到了后面,或许也真会有人通过绝食来敦请太皇太后主持公道吧!”
易嬴想想道:“那他们应该都是在反对长公主殿下,并不是在反对太子殿下登基吧!”
“现在是这样没错,毕竟太子殿下年幼,谁都不可能愚蠢得将这种事往太子殿下身上扯。但万一长公主殿下出事。”
“白大人认为长公主殿下会出事吗?”
换一个人,可能认为这是易嬴在指摘自己,但以白原林同易嬴的关系。当然用不着这样想。只是说到围绕大明公主的谣言风波,白原林还是在易嬴反问下略做踌躇道:“短期或许不可能,但长期的确难说,或者说易少师已得到了什么明信?”…,
“……什么明信?这种事本官根本不知道,或者说本官都同白大人你们一样是容后得知。”
“难道这都不是易少师的主意?”
“这怎么可能是本官的主意,本官不要脑袋了吗?但正因为不知道长公主殿下打什么主意,本官才只得静观其变。”
比起易嬴解释,白原林却有些格外震惊。
因为白原林虽然也有些不敢相信,不愿相信篡改遗诏一事是不是易嬴给大明公主出的主意,但真的易嬴没有插手。大明公主却开始独断专行,这就有些意味非常了。
因为这不仅有大明公主怎么做的问题,还有究竟是谁给大明公主出的主意问题,乃至大明公主是不是已经与易嬴生疏的问题。
故而一脸担心,白原林就说道:“那这究竟是谁给长公主殿下出的主意?怎么长公主殿下都不同易少师和下官我们商量一下。”
“这些主意应该都是长公主殿下自己想出来的吧!”
易嬴却是不怎么在乎道:“长公主殿下不对我们说这些也是不想我们胡乱插手,好像给皇上输送功力一事。应该也是得到皇上同意的!”
“得到皇上同意是一回事,可皇上已故,这事又要怎么解释。”
比起现在还不知道被大明公主篡改的是哪处遗诏,白原林也认可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解释大明公主为皇上输送功力一事。因为不仅大明公主会武一事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大明公主会做出这种留人把柄的事情也实在令人难以想像。
但虽然知道这是大明公主在为自己和太子图炀的将来埋下不和,易嬴却也只得装做一无所知道:“或许长公主殿下有自己的想法吧!又或者说,这还是要预先惮压一下将来会阻挠太子殿下登基的人。”
“惮压,这事怎么惮压。”
被易嬴一说,白原林也想到了大明公主惯常的引蛇出洞策略。只是说一直在引蛇,大明公主真正用来打蛇的手段乃至成果却不多,这又不得不让白原林有些担心。
毕竟有些事得是在做过以后才能形成压力的。不然只有口号,没有成果,根本就达不到任何效果。
摇摇头,虽然的确不知道大明公主想法,易嬴还是说道:“或许这就是因为压力不够吧!甚至是没到你死我活的关键时刻。不然长公主殿下随随便便强压下来,还容易引人诟病。”
“……这到是,可这两件事的问题,长公主殿下真准备好怎么解决了吗?”
“我们只能希望长公主殿下准备好了。”
一边叹息,易嬴可不是在敷衍,因为易嬴的确不知道大明公主打算怎样应对这事。或者说光看形势,谁都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应对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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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六章、放城门曝尸三日
面对区区五、六品官员,别说易嬴不在乎,太皇太后图燕娇也不会在乎,甚至根本都不管他们在慈寿宫外是候见还是拜见等等。
只是围着茶炉,看着满脸阴沉不定的洵王图尧,太皇太后图燕娇就有些不满道:“怎么,图尧汝还没下定决心吗?或者汝真认为就凭宫外那些五、六品官员,也有资格要本宫去接见他们?”
“儿臣不敢,可如果让儿臣挑头……”
“要汝挑头又怎么了?还是汝现在再遮遮掩掩又有什么用?又或者汝不打算为濠儿争取五年时间,又真能为自己争得机会。”
争取五年时间?
猛听这话,洵王图尧的双脸就彻底阴沉下来。
因为太皇太后图燕娇或许是希望能通过制裁大明公主达到让太子图炀拖延五年再考虑继承皇位的事,但不说这没有先例,洵王图尧又可能去为育王图濠做这种嫁衣吗?
但不管是不是为人做嫁衣,为加大自己夺取皇位的机会,洵王图尧却也要通过打击大明公主来延缓太子登基的时间。
毕竟从准备来说,洵王图尧还有许多不足。
因此迟疑一下,洵王图尧就说道:“可现在并不是儿臣出面的适当时间吧!或者说真让儿臣出面,那应该是在太皇太后与大明公主拼到关键时刻,儿臣再作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支稻草出现更好。”
“汝要这样想,本宫是可以不管,但没有一品官员和皇室宗亲出面,本宫也不好开口过问大明的违逆之举。”
“这个自然,儿臣这不就是来与太皇太后商议的吗?”
“这事还用商议?哼,汝是真打算争夺皇位吗?”
“儿臣不敢。”
一边压下心中不满,洵王图尧却也不会在太皇太后图燕娇面前强调自己的野心。不然洵王图尧真的什么都说出来,却又怎知道太皇太后图燕娇会不会不管不顾的按照自己的计划胡乱行动。
因此洵王图尧主要都是想与太皇太后图燕娇计较一下日后的布置,却没想到对方竟会对慈寿宫外所跪的官员品级感到不快。
不过这事也用不着怎么去忙碌。只要按步骤来协调就可以了,谁也不可能在第一日就将什么都弄清楚。
而在宫门前与白原林分手后,易嬴也都是按照惯常路线离开京城。只是说皇上的头七过后,街上民众虽然都还是一身素白。但也已经开始出门做一些小营生了。
毕竟古代社会不同于现代社会,少有什么一日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敛财行业,更多平民都要靠日常营生来谋生活。
所以不是为赚钱,只是为生活,平民最多就只能熬过头七不开张,然后就必须出来讨营生了。
当然。对这种状况,官府也不会做过多要求,毕竟现实如此,总不可能因为官府的面子乃至皇上的面子就要绝了平民的活路。
这却不像现代社会的○管,只为完成官方任务,只为维护官方颜面,那是完全不管什么平民活路,也不会为平民提供什么活路的。因为那不是他们的责任。他们的责任就是维护区区官方的颜面而已。
甚至○管只会将小贩往市场赶,等到小贩交不出租金被市场赶出来,他们再将小贩往市场赶。
如此循环。只当折腾平民就是自己的工作。
可那是现代社会,不是北越国这样的古代社会,或许街上摆出来的营生还是不多,但来到城门前,那就仿佛赶了乡下的大集一样,道路都被堪堪堵了起来。…,
因为平民虽然也知道要为国丧哀悼、为皇上尽孝。可为了讨生活,一等头七过去,进出城的人太多,城门处就是想不堵都不成。
“你们听说没有,南街一个渣滓说是被少师府小姐中意上了。这可真是个大稀罕啊!”
“是啊!是啊!这事头几日就有人说了,只是皇上殡天,没人敢传,今日可终于流出来了。”
“可不是吗?听说这挡儿事比宫中事情还传得广呢!”
“那是,那是,宫里头的事归官府管。但这事乍就没人管呢?还是有人在故意埋汰少师府。”
“……噤声,噤声,就现在还有谁敢埋汰少师府,但真弄出这事来,那渣滓还真大胆。”
“这岂是大胆两字能说的,必定是给人拿着了东西才会这么,这么……”
“对,我也听说了,好似那少师府小姐还送了个团扇子给那渣滓,那渣滓还想到京兆尹谋个营生,结果却被打了出来。还说等到哪日明月茶肆再开,也好拉上少师府小姐一起给自己证明。”
“拉上少师府小姐证明,有这么大胆的渣滓吗?”
“但人家就这样了,你又能有什么办法。而且据说那渣滓当初真是装成书生混入过几次明月茶肆的茶会,结果还真给他得了少师府小姐的私人物件。”
“是啊!是啊!这事城里、城外可都知道了,偏巧就没多少官家在议论,也不知透着什么稀奇!”
稀奇?这也能说是稀奇吗?
听着马车外传来的议论,易嬴的脸色立即一沉。因为什么是渣滓?那就是二混子,比浪荡子更不容人眼的东西。因为浪荡子或许还有个家业在,渣滓和二混子却就是最最底层的流氓。
虽然因为少师府马车没什么明确标志,易嬴经常可以因此听到各种民生和民声,但这样的民声却也不是易嬴想要听到的。
而同样脸色一变,丹地就说道:“老爷,他们说明月茶肆的少师府小姐,难道是指朱苓的事?要不吾出去打听一下。”
“好吧!反正这事总得先弄清楚再说。”
点了点头,易嬴没有再阻止丹地。毕竟今日这事不仅实在蹊跷,或许真传到这份上,也没人能再去阻止了。只是说这事为什么没有传到官家耳中,偏是在民间流传,着实有些扎眼和怪异。
当然,如同易嬴能在城门前听到消息一样,相信其他经过城门的官员至少从今日开始也会听到类似消息了。
只是说谣言已流入民间,再想刹。却也不是谁都能刹得住的。
而谣言中又说那渣滓曾到京兆尹谋营生一声,难道说这事与丞相府有关?可这两日,易嬴却也同样没从冉鸣处看出什么异状,也不认为这应该是冉鸣的风格。
然后马车一路往城门外磨去。各种流言也是越发多起来。
不仅说那渣滓好像是外地流入,这才能在明月茶肆冒充书生,更说朱苓原本就是妓户,渣滓也都是早先就在胄州妓馆中与之素识等等。
而听到什么胄州妓馆,易嬴的双脸也愈发沉下来。
因为详细地址易嬴虽然是不知道,但要说到朱苓当初的发配之地,那却的确是胄州的某处妓馆。
只是要弄到这消息。那却绝对不会是寻常人、寻常事。
然后竟是出去了半个时辰,丹地才赶回来说道:“老爷,查出一些眉目了。”…,
“什么眉目?”
“那渣滓确实曾经是朱苓在妓馆中的恩客,甚至于朱苓曾做过妓户的事也是从那渣滓处流出的,不过朱苓却未曾再张眼那渣滓,而那团扇虽然确实属于朱苓,但应该是渣滓从别处得来的。只是暂时还没查出渣滓是勾结了什么人或被勾结了什么人,还得容后再盯着。”
“那京兆尹衙门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没想到那渣滓居然真与朱苓是旧识。易嬴却并不关心,因为至少朱苓自己没有主动与那渣滓牵连,又或者说这如果是朱苓自己的选择还不算什么。但若是有人想来借机诋毁少师府,那就绝对不行了。
因为不说古代社会讲究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易嬴有让朱苓等人自己挑选夫婿,可也没有让人任意诋毁朱苓的理由。
但听易嬴问起京兆尹衙门,丹地就皱皱眉头说道:“那渣滓确实有在昨日去到京兆尹衙门胡混,但在被衙役直接打出来后,似乎苏大人还并未向冉丞相提及此事,乃至自己也在调查这事当中。”
“什么?一日?只是一日这事就传遍京城了?”
“不,如果不包括京兆尹衙门的事,那应该是在三、四日前就已经开始在京城中流传了,然后由于基础太广。所以在发生了京兆尹衙门前的闹剧后,消息才会迅速传开。可由于事涉少师府,又是国丧的头七当中,一般人都不敢多说,这才会拖延到今日被老爷亲自发现。”
“那丹地你是怎么认为的。”
“……这肯定有人在幕后指使,也有朝中官员在推波助澜。”
“那你们就详查。不是为了本官,至少为了朱苓也要将那幕后指使揪出来。”
“奴婢明白!但那渣滓……”
“放城门曝尸三日。”
不说杀不杀,直接说曝尸三日。虽然现在一切还不清楚,易嬴却也不想法外容情了。
毕竟朱苓虽然的确曾是妓户,可关系到少师府名声,那也不能任由人羞辱。至于说这又是否符合法度?易嬴可不在乎。因为有人既然要拿大明公主的事情来折腾,那还不如易嬴先折腾一下。
因为这不是易嬴想要找事,而是不能让人认为少师府怕事的问题。
又或者触犯律法又怎样,律法面前,可从来没有真正的人人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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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七章、也该去试试大明手段了
“爹爹,你可得帮女儿主持公道啊!”
虽然易嬴已决定挖出这次抹黑少师府的幕后黑手,甚至已经有所布置,但刚回到家就听到朱苓哭诉,易嬴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头大。
因为这不是朱苓的错,绝对不是朱苓的错。只是有人想要针对易嬴和少师府,这才牵连上朱苓。
所以搂住扑过来哭诉的朱苓,易嬴也是无比痛惜道:“好,好好,这次是爹爹连累朱苓了,朱苓汝放心,爹爹一定会替汝讨回公道的。”
“嗯!这到底是什么糟货造出的谣言。”
“那渣滓名叫贾与,朱苓汝听说过吗?据说……”
跟着丹地将事情说了说,朱苓就满脸难看道:“什么?不仅云兴县,甚至京城都有传言了?谁知道那贾与是什么人,这种坏人名节的家伙也实在太可恶了!”
“那种家伙的确太可恶,本官已决定将其在城门上曝尸三日。”
“曝尸三日,没这么严重吧!但他们凭什么做这种事。斗不过少师府,却是要来招惹少师府。”
稍稍对易嬴的决定吃惊了一下,朱苓嘴中还是有许多不满。
毕竟不管对方意图如何,这事在古代社会注定会影响朱苓的一生。因为这不像现代社会,一个地方住不下了还可换另一个地方。身为少师府义女,朱苓的一生都不知能不能摆脱这事的影响。
因此小霞也是满脸恨道:“哼。这事的确可恶。丹地你们查出是谁做的没有……”
“还在查,但应该瞒不了人,只不过谣言已经流传两、三天了,真要查源头也得费一些劲。”
“费劲也要查,不然给人小看了少师府和天英门可不行。”
与小霞是带着气恼不同,瑛姑脸上却满是兴奋,因为这就意味着她们又有事干了。
然后发生了这种事,易嬴也不可能再跑去皇宫折腾了,却是先要查清楚这件事的底细再说。毕竟这事冒出的时间太离谱,明显也都是冲着皇位争夺战而来。
只是说这谣言的传播范围太广。又错过了最方便查出真像的谣言流传初期,至少易嬴也不敢保证立即就能查出结果。
但一天一个台阶,两日后,当以图季阊、图摩寄为首的皇室宗亲同样出现在慈寿宫的太皇太后图燕娇面前时。图燕娇却也不会再坐看事情发展了。
因为图季阊和图摩寄固然只是原一品大臣乃至原宗人府大司徒和右司徒,影响力却不比一般人小。
毕竟要想制裁大明公主,肯定得通过宗人府才行。
可宗人府现在即使已落入大明公主手中,有图季阊等人在宗人府工作的经验,那也更适合制裁大明公主。
只是听完图季阊建言,太皇太后图燕娇就说道:“季阊大人说我们要将重点放在篡改遗诏一事上?那大明暗害皇上一事,我们就不要追究了?”
“当然要追究,不过事情得一件件来,特别说到大明公主暗害皇上,这事情要举证却实在太困难了。所以只能留到最后。但如果说是篡改遗诏,这事却是有不少太监、宫女都已听到的事。”
“这到是,可大明在皇上遗诏中加这一句话又有什么意义?”
皱了皱眉头,虽然终于从郝公公处知道了大明公主篡改了北越国皇上图韫的哪处遗诏,太皇太后图燕娇还是实在有些不明白。
毕竟所谓丧事简办固然能体现皇上的仁慈,可只为了体现皇上仁慈,大明公主就冒这种大险,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图摩寄也摇头道:“这事确实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难道这是大明公主在主动挑起事端?”
“她想挑起事端是简单,但这事又真能遂她愿吗?”
“太皇太后英明。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吗……”
“也该去试试大明的手段了。”
轻哼一声,与前面对那些五、六品官员的视若无睹不同,虽然目前并没有在位的一品官员跑到太皇太后图燕娇面前闹腾,但有图季阊和图摩寄带着一些皇室宗亲,太皇太后图燕娇也不怕去宛华宫试探一下了。
毕竟谁都知道这种事不能一蹴而就。自然还得步步为营。
而得知太皇太后图燕娇将要前去宛华宫的消息,那些原本就候在慈寿宫外的五、六品官员顿时都沸腾起来。喧嚣着一起往宛华宫赶去。
然后来到宛华宫外,太皇太后图燕娇就望着守在宫门前的蒙面宫女说道:“大明在宫里面吗?哀家要去见见她。”
“太皇太后请!”
没沉默太久,蒙面宫女的身体往旁一让,立时就将太皇太后图燕娇和图季阊、图摩寄放入了宫中。只是面对后面那些五、六品官员,不等众人跟入,蒙面宫女就横身挡在了宫门前。
干怔了怔,立即就有官员嚷道:“干什么,你们为什么挡着我们进入,我们也要随太皇太后一起质问长公主殿下。”
“擅闯女性宫闱者,杀无赦!”
呃!
蒙面宫女一句话就几乎吓阻住了所有人,不过真说到女性宫闱,那的确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入的。但反正只是用这些人来撑撑气势,太皇太后图燕娇也不是太紧张道:“哀家知道众卿家高义,但这毕竟是大明的寝宫,尔等且在外候着,稍后我们再一起回去便是。”
“小臣谨尊太皇太后懿旨。”
第一次被太皇太后图燕娇安抚,这些五、六品官员顿时就有些激切起来。毕竟依照官位上的不同,虽然往日他们也可在朝议上随一下大溜,但可从没有在朝议上发言的机会,更何况去巴结太皇太后图燕娇。
只是说在投靠了洵王图尧或者说是丞相府、育王府后,为撺掇太皇太后图燕娇制裁大明公主,他们才凑在一起罢了。
所以能得到在太皇太后图燕娇面前露脸的机会,这同样对他们来说是个机会、大机会。
然后当那些五、六品官员规规矩矩候在宛华宫外时,太皇太后图燕娇才都是一脸恬淡的带着图季阊、图摩寄进入了宛华宫中。毕竟太皇太后图燕娇虽然不惧怕大明公主,但也知道要小心。这也是她会让那些五、六品官员候在宛华宫外的主要原因。
不然太皇太后图燕娇万一久未从宛华宫中出来,相信他们也会跟着喧闹起来,并且通知洵王图尧和冉鸣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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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八章、坐等大明公主倒行逆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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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大明公主是手段有多高,心气就有多高不同,太皇太后图燕娇虽然不敢说自己有多能耐,但却也是心气有多高,手就有多高。
特别作为北越国的太皇太后,无论皇宫中还是皇室宗亲中,太皇太后图燕娇都知道自己的尊崇身份乃是毫无疑问的第一人。所以大明公主的手腕即使被吹嘘得有多高超,太皇太后图燕娇却也相信自己只要辩得大明公主无言以对,大明公主照样轻易不能差遣天英门弟子任意妄为。
只是没等去到宛华宫书房,太皇太后图燕娇很快就看着一幕呆住了。
因为就在不远处的一块草坪上,几十名小女孩正在蒙面宫女的指点下操练武艺。
但很难想像,这些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居然都排成了整整齐齐的队列,一板一演在随指导宫女挥舞拳头。
毕竟不说太皇太后图燕娇自己都带过孩子,图季阊、图摩寄家中更有不少孩子,同样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根本不可能规矩起来。没想到天英门还拥有这种训练孩子的本事,假如北越队都是由幼时开始训练,不知长大后将会有多强。
因此不说是感慨,望向给三人带路的蒙面宫女,太皇太后图燕娇就说道:“姑娘,你们天英门怎能将小孩子训练得这么听话,难道是有什么秘诀吗?”
“这不是什么秘诀,只要将他们的身体年龄和精神年龄开发出来就行了。”
身体年龄?精神年龄?没想到天英门弟子竟会说出这种话,太皇太后图燕娇和图季阊、图摩寄都有些无语。
因为这道理谁都懂。但又是轻易能做到的吗?
不过三人也知道,天英门绝对不会将这秘密轻易说出来。
只是说眼前有多少小孩,这些小孩身后就有多少官员、多少家庭是支持大明公主和太子图炀登基的,这却由不得他们不防。
然后来到宛华宫书房。大明公主却也是规规矩矩朝太皇太后图燕娇拜了一拜道:“儿臣见过太皇太后,不知太皇太后身体可曾安好。”
“哼!哀家的身体当然安好,可大明汝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为什么要将皇上丧事简办,难道汝不知道皇上乃是一国之君,万万不可失了朝廷礼仪吗?”
一边训斥大明公主,太皇太后图燕娇是真有些恼火。
因为皇家为什么能一直高高在上,还不是因为各种奢华享受和奢靡生活。所以为皇上丧事即便并非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但也只有大操大办才能显出皇家威严,怎么又能简办?
给人看见了,岂不会怀疑北越国皇室有名无实?
所以一等知道大明公主篡改了北越国皇上图韫的哪处遗诏后,即使这的确有仁慈之名。但也绝对不是太皇太后图燕娇所能接受的仁慈。
可即使篡改遗诏的真正目的乃是避免宋贵妃等人被陪葬,大明公主却也是装模作样道:“太皇太后教训的是,但想必太皇太后也清楚,朝廷已有两、三年未发动以战养国的战争,国库空虚。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
“国库空虚,汝这话想要骗谁?”
瞪了大明公主一眼,虽然并不清楚国库状况,太皇太后图燕娇可不想因为这事就放过大明公主道:“而且即使国库空虚。这又是汝篡改皇上遗诏的理由,汝可知篡改皇上遗诏乃是死罪。”…,
“太皇太后言重了。”
早知这事不可能轻易过关。大明公主不慌不忙道:“本宫只是不屑否认篡改遗诏之事,但为皇上仁慈着想。本宫也并不认为自己有任何地方做错了。”
“大胆!篡改皇上遗诏汝也敢说不屑,汝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怒斥一句,到不是想像不出大明公主会这么说,而是想不到大明公主真会毫无避讳地说出来,太皇太后图燕娇就格外恼火。
因为这是什么?这是不将太皇太后图燕娇放在眼中啊!
但面对太皇太后图燕娇的愤怒,大明公主却是轻描淡写道:“太皇太后说对了,但本宫还真没什么不敢做的!或者太皇太后认为,仅凭太皇太后到本宫宫中指摘两句,本宫就可安然认罪了?”
“狂妄,真是太狂妄了!”
几乎被大明公主气得七窍生烟,太皇太后图燕娇就怒道:“哀家一定要到宗人府要求他们将汝明正典刑,季阊大人、摩寄大人,你们到给哀家说说,篡改皇上遗诏乃是怎样的罪责。”
“轻则圈禁宗人府,重者杀无赦!”
 
早对大明公主革去自己的大司徒之位不满,图季阊的声音中也有种惯常的威吓态度。
太皇太后图燕娇也是洋洋得意道:“大明你听到了?”
“听到又如何,没听到又如何。”
大明公主轻轻摇头道:“或者说,太皇太后认为现在朝中还有能谁治本宫的罪。”
“还有谁,当然是哀家!”
再是怒瞪大明公主一眼,虽然不至于说担心,太皇太后图燕娇却也不想在气势上输给大明公主。
“真是如此吗?”
大明公主却略微一望三人道:“但好像宗人府不仅现在都得听本宫安排,如今羽林军也都全在本宫裁制下吧!太皇太后认为自己又能靠什么力量来伸张自己的权力?包括太皇太后对皇位的野望……”
“哼!汝以为把持住宗人府和羽林军就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难道汝不知道什么叫众口铄金。”
气势汹汹昂了昂头,虽然在京城军力上,太皇太后图燕娇也不得不承认大明公主确实掌握了大局。但如果手握军队就能掌握一切,天下还会一直在图家手中吗?怕不早就被各种家伙造反推翻了。
而作为皇家。身份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没有能够服众的身份,一个等着被人推翻的皇帝,根本就没有值得重视的必要。
但渀佛与太皇太后图燕娇想的不是一个问题,大明公主说道:“本宫当然知道什么叫众口铄金。但本宫更知道,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好像这句话到是那个老东西最先说出。”
“……汝,汝敢说这种话,汝难道还想篡改史书不成?”
由于北越国在建国以来都是图家在坐皇位,所以终归是一家人,不管好好坏坏,谁都不会想到要去篡改史书什么的。
毕竟有些事只要没人开始。其他人也不会跟着去多想。但如果真有什么人敢去做一些从没人做过的事,比起敬佩或钦佩,还是震惊更能形容人们的心情。
特别在反常即为妖的古怪社会,公开宣扬什么篡改史书。更是大逆不道中的大逆不道。
但这说法本身就不来自于自己,大明公主却也不在乎道:“本宫没这么说,当然,如果本宫在史书上不会有任何污点,自然也省得去篡改什么史书。但本宫既然连皇上遗诏都曾篡改过。再篡改一下史书又怕什么?所以太皇太后尽管不用为本宫担心,因为史书上绝对不会有本宫篡改皇上遗诏的记载。”…,
“大胆!荒谬!狂妄,汝真是不可教也!”
愤怒已经不能形容太皇太后图燕娇现在的心情,甚至太皇太后图燕娇都激动得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因为大明公主假如连篡改史书的准备都已经做好。那所谓的众口铄金又能起什么作用?
黑的变白的,白的变黑的。这才是真正令人恐怖之处。
然后不是被赶出大明公主书房,而是被气出大明公主书房。太皇太后图燕娇就浑身颤抖的气恼道:“混帐,混帐,季阊大人,摩寄大人,你们看看这是什么事,这都是什么事啊!大明这疯子居然篡改遗诏还不够,竟然还想着篡改史书,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太皇太后所言甚是,大明公主实在太过份了。”
“不知季阊大人有什么想法。”
同样觉得大明公主有些过了,图摩寄却有些格外担心。因为大明公主如果是以这种不顾一切的心态要去推动太子图炀登基,一般人和一般手段根本就阻止不了。
图季阊同样双脸阴沉道:“这个……,说不得我们只能暂时让太子殿下登基,然后坐等他们倒行逆施了,反正育王爷也要再等五年才能回京,这事到不是等不得。”
随着图季阊嗫嚅两句,太皇太后图燕娇又是振作起来道:“季阊大人认为大明会倒行逆施吗?”
“想想今日大明公主的表现,或许大明公主不倒行逆施,我们都有办法让其倒行逆施,唯一难处就是我们该如何在大明公主的倒行逆施中保护自己而已。毕竟一个连篡改史书都能说出口的女人,她要说自己不会倒行逆施,又能被人相信吗?”
“可这不是太过便宜太子殿下了?”
“当然,我们也不能过于便宜太子殿下,也就是说该争的还是要争,但就是没必要拼着性命去争。反正以大明公主如今的心态,老夫估计离魔障都不远了!或者说,大明公主即使没有暗害皇上之心,实际上这事还是对她造成了许多自责。”
“自责,谁管她自责不自责。但季阊大人说得好,如果大明真的魔障了,那我们到不是不能用促其倒行逆施来给育王爷争夺时间了。”
不管图季阊和图摩寄属不属于育王图濠的派系,真想到大明公主将来若是倒行逆施的好处,太皇太后图燕娇也有些兴奋起来。
毕竟他们现在扳掉大明公主又怎样?说不定不便宜太子图炀也会便宜洵王图尧。可如果真能坐看大明公主篡改遗诏、篡改史书的一路魔障下去,说不定育王图濠就真有后来居上的机会了。
而身为育王图濠的生母,这也是太皇太后图燕娇的一生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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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九章、有天英门看着,易少师理应不会去得太快
“什么?等大明公主倒行逆施再动手?”
虽然在太皇太后图燕娇面前,图季阊和图摩寄都是说着育王图濠怎样怎样,可真去到洵王图尧面前,两人又开始为洵王图尧说话了。
只是图季阊的解释虽然很清楚,洵王图尧的眉头却大皱起来。
因为以大明公主篡改遗诏乃至妄图篡改史书的作为,虽然洵王图尧也感受到了一些大明公主将来必定会倒行逆施或者说被倒行逆施的迹象,但真要他将皇位先让给太子图炀再去争夺,这却也会让洵王图尧隐隐有些不甘乃至担心。
毕竟洵王图尧现在虽然确实有些准备不到位,但谁又甘心将皇位眼睁睁让人。
知道洵王图尧在担心什么,图季阊就说道:“王爷不必担心,或者说以大明公主对现在京城情势的掌握,王爷的机会实在不大。”
“所以这不是说王爷该不该争,而是王爷现在应该以打击大明公主声望为主。等到大明公主跨了,即使太子殿下坐上皇位,那还不是说跨就跨。趁此机会,王爷也可大举拉拢忠于自己的力量,为真正的皇位争夺战积蓄力量。”
“但我们也不能让他们现在好过吧!”
“那当然,该做什么我们还是要做什么,甚至于现在假如就有机会,我们也不该放弃。只是说大明公主既然迟早都会倒行逆施的自取灭亡,我们却用不着现在就去与她陪葬。只消做好自己就行。”
“做好自己吗?本王明白了,我们就看看再说吧!”
虽然图季阊说的话洵王图尧都懂,但真遇到夺取皇位的机会,谁又会甘心放弃。只是说对于大明公主表现出来的异常。那却一定是要利用利用再利用了。
然后在洵王图尧指使下,大明公主篡改皇上遗诏的内容也开始流了出去。
毕竟大明公主不是都说,她不仅要篡改遗诏,将来也要篡改史书吗?不管大明公主有没有篡改史书的机会,至少这种事情已经没有再做隐瞒的必要了。
而随着消息流回宫中,太子图炀也不用再去猜测大明公主究竟篡改了哪处遗诏。
只是对于大明公主的目的,太子图炀还是有些不解道:“陆大人,你说长公主殿下为什么要让父皇的丧事简办。难道国库真已亏空到这地步了吗?”
“这……,国库的具体状况小臣不知,但朝廷的确已有两、三年未曾实行以战养国。”
“而且未来即使要开战,那也说不上是赚还是赔。所以只从仁慈角度来说,简办丧事并不能说是一种错误。毕竟我们即使大操大办皇上的丧事,那也只是我们自己觉得可增加皇上的体面,皇上自己却感受不到。”
虽然不知大明公主简办丧事的真正理由,但由于大明公主已经透露过大陆第三大帝国计划。陆中正却立即就将事情往这上面靠了。
毕竟要想建立大陆第三大帝国,乃至说要想进攻大梁国,这的确是件需要花银子的大事。
可没有那么多感同深受,想起皇上对自己的好。如果那是皇上自己的遗诏,太子图炀或许还不觉得简办丧事有什么问题。乃至说他甚至会采取一种说是要支持简办,实际大操大办的态度。可如果这变成是大明公主篡改遗诏的内容。太子图炀的心中顿时就有许多芥蒂道:“可没有钱可以再赚,甚至说依靠以战养国去抢,长公主殿下又怎能通过篡改遗诏来达到简办丧事的目的,好像不重视父皇的后事一样。”…,
“太子殿下言重了,虽说现在的确是鬼神之论当道,但也没人能保证皇上一定可享受到我们大操大办的祭祀,甚至这都无从证明。”
“所以不管怎样,至少太子殿下不应为此事而与长公主殿下争论乃至起纷争。毕竟太子殿下的皇位还需长公主殿下鼎力相助,真的太子殿下觉得简办丧事对不起皇上,也可在日后登基后,再在往后的祭祀中给先皇补上厚仪。”
“陆大人所言甚是,本宫知道该怎么做了。”
听到陆中正劝解,太子图炀这才点了点头。毕竟北越国皇上图韫的丧事虽然必须操办,但对太子图炀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却是自己能不能继承皇位,而不是因为篡改遗诏一事而与大明公主起什么纷争。
只是劝解下太子图炀,与小碟一起从太子宫出来,陆中正却又有些疑惑不解道:“小碟,对于长公主殿下篡改皇上遗诏一事,你们天英门又有什么消息吗?”
“少师府都没消息,我们天英门又怎会有消息。”
一边敷衍陆中正,小碟心中却也有些无奈。
因为篡改遗诏不仅不是少师府的意思,同样也不是天英门的意思,而是大明公主为了宫中那些嫔妃在瞎折腾。
而小碟虽然早知道大明公主那些苟且之事,但因此就要引起朝廷动荡,甚至都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天英门的女皇上计划,这让小碟也很难说出认同感。
但听到小碟话语,陆中正也是微做错愕道:“小碟你说少师府都没消息?难道这事真不是易少师做的?”
“不是,或者说老爷还不知道易少师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吗?毕竟如果大操大办皇上的丧事,那也是个赚银子的机会。”
“这到是,易少师就是过不了金钱那关,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麻烦。”
“这个老爷到不用担心,毕竟易少师年纪大了,能折腾也折腾不了几年,甚至人里人外都说让太子殿下登基或许就是他毕生能够成就的最大事业。”
“这……,这到也真是啊!连皇上都能说没就没了。可易少师不会真去得这么快吧!”
“有天英门看着,易少师理应不会去得太快。只是易少师的能耐是在大局上而不是朝廷事务中,老爷可借用的地方也不多呢!”
“原来小碟你也会说这话啊!但易少师是易少师,本官是本官。有易少师布下的大局,本官是一定会为长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实现大陆第三大帝国的愿望的。”
“老爷所言甚是。”
看到陆中正又开始意气风发起来,小碟也都是淡淡一笑。
毕竟陆中正不仅不与易嬴是一类人,小碟都更希望陆中正能将心思更多放在政务上而不是争权夺势上。
因为随着太子图炀登基,陆中正这个太子少师自然会得到重用。如果他只专心政务,将来就不会与大明公主和易嬴的女皇上计划冲突。不然都到这份上了还要争权夺势,小碟就要担心陆中正将来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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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一十章、灭严家满门
“老爷,查到了。”
自从京城中开始传播有关朱苓的谣言,易嬴就藉故不再每日进宫乃至进京了。
因为现在进宫、进京又是为什么?给人看笑话?易嬴可没这闲心。
只是随着大明公主在宛华宫中的持续沉默,不仅朱苓的事情因为还没查到幕后主使而在继续流传,京城中有关大明公主篡改遗诏一事也在持续发酵着。
仿佛两件事没有丝毫关联,又仿佛一起在向前推进一样。
但不知是有心无力还是没准备好,虽然仍有人会到宛华宫闹上一闹,可结果还是没什么不同。
毕竟以大明公主在北越国朝中的身份,即使她承认自己篡改了皇上遗诏,也没有人,更没人能使出力量去惩治她。
然后过两日,丹地才在花厅找到正是独自放松的易嬴道;“老爷,查到了。”
“查到了?查到什么?是说朱苓的事吗?”
以少师府的女人数量,易嬴想要独自放松并不容易。所以这也就是在午饭后,易嬴才会习惯单独休息一下。不仅是养神,也是养身体。可就是对于丹地的话语,易嬴却也立即振作起来。
毕竟以朱苓一事,易嬴可不希望耽误太久,那只会让少师府更被动。
丹地说道:“是的,这事是严哓一人做下的。”
“严哓?哪个严哓……”
“就是官宦世家的严哓,上次闹薄纪氏的那个家伙。”
“是他?身为官宦世家子弟,他怎么就知道做这种垃圾事。”
听到严哓名字时,易嬴就已经有所怀疑,再等到丹地证实,易嬴整个人就有些恼火起来。因为官宦世家的事易嬴虽然并没有插手太多,也不想插手太多,但好歹也算给了他们一条活路。
又或者说严哓的事官宦世家不知道,他们也都是太教子无方了。
但严哓做的事官宦世家真不知道吗?或者他们没插手、没帮忙。但易嬴绝不认为他们真会不知道这些事。
丹地说道:“没本事的人都这样,为了官宦世家的继承权,他们也都是什么事都敢做。”
“汝详细说说。”
“我们也都是顺着那个渣滓在追查,然后才知道……”
随着丹地说出事情经过。易嬴才知道朱苓的团扇一开始竟是落在严哓手中。当然,这绝对不是朱苓送给严哓的,而是严哓使了些手段弄到手。至于原因,却是因为严哓通过贾与知道了朱苓的事情,这才想要利用一下。
只是说考虑到自己身份,或者说考虑到少师府身份,严哓最后还是放弃了由自己亲自出面的做法。而将事情交给了贾与,他自己则在幕后做一些推动工作。好像那些负责散播谣言的人,却都是严哓找来的一些官宦世家下人。
一开始天英门无法发现这事,主要是因为消息传播得太过零散。没想到是官宦世家在动手,京城中的几十万人口,天英门也盯不过来。
等到说完事情前后,丹地才说道:“老爷,伱看怎么处置这事。”
“将严哓和那贾与一起在城门上曝尸三日。同时责令严家消除影响,否则灭严家满门。”
呃!
听到易嬴命令,不仅丹地。甚至一旁始终守在易嬴身边的苏三也噎了一下。
不是说惊吓,丹地就说道:“老爷伱要对官宦世家下手?老爷当初不是还让大明公主留下他们吗?”…,
“这又算什么下手,仅是警告一下他们罢了。”
易嬴满不在乎道:“又或者以严哓做的事,还有官宦世家放纵严哓做这种事,又能说是规规矩矩的官员吗?”
“他们真的规规矩矩,就应该在朝廷上努力效命。即便他们想要争夺继承权,那也只能走正途。可他们不仅放纵这种歪门邪道,更是视若无睹自己种下的谣言流传,本官不找他们找谁。”
“老爷英明。”
听到易嬴话语,丹地也不再多说了。因为丹地会追问一下易嬴想法只是需要一个理由。却不是说她就反对易嬴这么做。
毕竟无亲无故,即使严家替朱苓消除谣言,那也就是不再有人议论而已,却不等于外间那些人就不知道朱苓曾做过妓户的事了。
就好像现在太子图炀身边的褒拟一样,人们只是不说,却不是不知道。
然后丹地走出花厅。早听到里面谈论的瑛姑就乐道:“丹地,我们一起过去。”
“什么一起过去,想过去伱自己过去就行。”
翻了一下白眼,丹地根本就不会去阻止瑛姑,来到外面时,甚至瑛姑还将乔姐、小瑶也一起带上了。
跟着来到参知政事严戌所属的严家,严家大门上自然也都在为北越国皇上图韫挂着代表国丧的白绫。
而站在台阶上伸手拽了拽门柱上垂下的白绫,瑛姑就说道:“丹地,我们直接将那严哓揪出来杀了呢?还是揪出来杀了呢!”
“严哓都是小事情,重要是得让严家和官宦世家知道往后该如何做人。”
嘴中哼了一下,丹地就抬脚走上了严家正门前的台阶。
而随着丹地几人到来,原本就在侧门前候着的严家家丁就已注意到几人。发现瑛姑不仅去扯严家为国丧挂着的白绫,甚至丹地还朝严家大门走去时,立即就有人嚷起来道:“等等,伱们几个女人想干什么。”
“干什么?先问问伱们严家都做了些什么吧!”
就在乔姐一瞪眼时,丹地已经一脚踏在严家大门上。
然后轰一声,严家大门就猛向里面一震敞开,跟着那些家丁还看到断成两截的门匝在空中飞舞,然后才咣当一声重重落在了地上。
不过适逢国丧,虽然严家肯定也有人听到了门前巨响,但除了守门家丁和门外少数经过的行人外,严家里面依旧是静悄悄的。
而即使丹地几人都没蒙面,也不是什么传说中的宫女装扮,但京城中什么人能做出这种事。什么人敢做出这种事,身为严家家丁还是相当清楚。故而脸上即使不乏愤怒,家丁还是颤然说道:“混帐,伱们都干了些什么。难道伱们不知道现在是国丧期间吗?”
“我们当然知道这是国丧,但不仅是国丧,严家同样也要办丧事。”
丹地却是一脸寒霜道:“汝帮我们传话进去,就说少师府前来踢场子,并叫严家交出逆子严哓。”
“这,少师府……,少师府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汝是想传话。还是想死?或者汝认为自己有资格对少师府如何行事说三道四?”
冷眼望了一下说话的家丁,不在乎对方为什么这么大胆,丹地身上就开始散发出一种冷咧气势。
见状家丁的身体僵硬一下,虽然退后了一步,却是望向旁边家丁示意一下道:“严卅,伱进去通知老爷,就说哥在外面看着,不管他们少师府在严府做了什么事。哥都会帮老爷好好记在心底的。”…,
“好的,哥伱小心。”
点点头,不管是不是亲兄弟。那严卅才都是急跑着奔到了严家里面。
直到这时,乔姐才捅了捅小瑶说道:“怎么样,小瑶伱现在不会再怪师父教坏伱了吧!伱看看丹地,我们天英门弟子都要有这样的魄力才行。”
“唔!弟子知道了,原来胡闹并不是师父的专利。”
噗一声。
虽然小瑶的话并不会让丹地有半分动摇,瑛姑却是一下喷笑出声道:“小瑶伱说什么啊!什么叫胡闹!丹地这可不是胡闹。”
“吾什么也没说。”
继续用零食塞住嘴巴,小瑶也都不再吭声了。
只是小瑶等人虽然在门外是很轻松,但随着丹地一脚蹬开严家正门,包括家丁传话进去后,严家内宅立即一片哗然。
甚至刚回到京城的严哓大哥严树也是瞪向严哓道:“严哓。伱都做了些什么,怎么让少师府找上门来,还直接将严府大门蹬开了。”
“父亲知道我做过什么,而且也没有反对。”
同样没想到少师府会以这种方式杀上门,虽然嘴中没向严树认输,严哓的双脸却都已经是灰败之色了。毕竟少师府都已明说今天是专门上门找场子。还说严家同样要办丧事。没想到这事后果会这么严重,严哓已经不想再去解释了。
听到严哓话语,同样刚回京城不久的檗州知州严霖就望向参知政事严戌说道:“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严哓拿少师府义女来编排了一下。”
皱了皱眉,虽然并没有插手严哓所做的事情,但严哓的一举一动,参知政事严戌又有可能不知道吗?
只是同样想给少师府添一些堵,而且不认为这事算得上什么,参知政事严戌才会对严哓所做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却没想到少师府会直接打上门来,还将严家大门都给蹬了。
等到参知政事严戌说完,严树就是大皱眉头道:“这算什么,虽然严哓做的事确实有些不堪,但那少师府也没必要反应这么剧烈吧!还是他们在借题发挥?”
“二伯恐怕他们就是借题发挥,大哥伱看这事要不先让某出去问问,大哥同严哓在里面等消息?”檗州知州严霖在一旁说道:
严戌点点头道:“好吧!但老二伱出去后说话注意一点,这事能谈则谈,不能谈也不要进一步得罪少师府。”
“大哥认为这事有可能不能谈?但她们可是踢了我们严家的正门。”
皱了皱眉头,严霖想要出去见识一下所谓少师府天英门弟子可不仅仅只是为帮严哓求情,同样也想显示一下自己的能耐,至少也要维护一下严家的门楣。
但没想得到严戌竟会说这事有可能没办法谈,严霖就有些格外不满。
毕竟严霖虽然不能说在檗州一手遮天,但可从不认为严家又会真输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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