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六章、必须铲除的目标
“什么?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书。吧*”
虽然吴邛在前面的回归是让育王图濠好好感动了一番,毕竟遭遇这么多的波折还有人如此支持自己,这也让育王图濠为自己的信念增添了许多希望。
可即使知道在余容放行下,瞿扬等人也很有可能安全回归,但对于瞿扬等人在傍晚带回的震惊消息,别说育王图濠不相信,赵傈等人也同样不相信。
毕竟余容是什么人?
那就是区区一介指挥使,是北越国境内众多指挥使中普普通通的一个指挥使。即使余容真建成了一支强军,可这又是大明公主和朝廷让余容出境建国的理由吗?即使加上了太慈夫人的原因也不够吧!
只不过与箜郡王图兕相比,育王图濠却相当镇定。
更由于已遭遇过三世子图僖和育王妃图笺的背叛,育王图濠却不再认为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事情不可能,皱皱眉头就望向瞿扬道:“瞿扬,你再将事情经过复述一遍,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是,王爷!”
对于育王图濠已让队伍在一处树林中停下过夜的事,瞿扬并不感到意外。毕竟随着余容在击败育王图濠后选择出境建国,即使育王图濠必将面临的艰难状况依旧没有改变,但仅是箜郡王图兕一人,却不足以让育王图濠好像丧家犬一样逃跑了。
只是随着瞿扬再次详细说出自己的所见所闻,一等瞿扬提到余连擎起余字龙旗时,育王图濠立即满脸变色道:“瞿扬,你说当时率先支起龙旗的不是余容的盂州军,而是兵部侍郎余连。”
“没错,确实是余连余大人,而且那句“朝廷威武!吾皇威武!”的口号也是余大人率先喊起,王爷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
“不是有没有问题,而是问题大了!”
虽然脸上满是不服气,龚毂这时却也是脸色极为难看的说了一句。
赵傈也点头道:“龚大人说的没错。如果这是余容的盂州军在做这事,那就是大明公主与余容间的私相授受,可余连既然都对这事早有准备。那就是说双方肯定已经暗中通气许久,谋划深远了。不然余容或许会为了太慈夫人冒冒失失选择出境建国,余连又怎会上大明公主这种恶当。毕竟为了太子殿下的皇位,真没有什么谋划。大明公主十有**都不会让余容和太慈夫人活下来。”
“没错,遇到余容和太慈夫人这种事,别说大明公主,图炀那小子都不会甘心让余容带走太慈夫人,何况是出境建国。*..*!书。吧*”育王图濠也点头道。
只是这事有太多让人不明白的地方。陈松就脸色难看道:“可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大明公主又能与余容谋划些什么?他们谋划什么又需要通过余容出境建国来促成。”
“这个,……不得不说本王确实有些小看了大明公主啊!就不知道这事是不是也与三世子背叛有关。如果真是这样,本王到要佩服一下三世子的决断了。”
“决断?王爷为什么要说决断?”
不明白,实在有些不明白,突然看到育王图濠为三世子图僖感叹起来,龚毂就有些满脸疑惑了。
育王图濠却满脸凝重道:“这个龚毂你还不明白吗?虽然三世子可能与大明公主早有勾结,但在三世子离开申州前,他却早已经知道仂儿的身体状况了。而在这种基本上已经确保他会至少保有一个王位的状况下。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舍弃王位投效大明公主。”…,
“舍弃王位?难道是皇位?可是为什么。凭什么,这怎么可能?”
随着龚毂一脸惊愕,众人也都是张嘴结舌说不出话了。
摇摇头,育王图濠也说道:“这个本王就不知道,但至少大明公主应该是说服了三世子,或者说通过王妃说服了三世子。不然只是三世子知道这事,他不可能在一日间就说服王妃。但王妃如果先得到消息。却很有可能说服三世子。”
“这个,但在大明公主立场上。皇位毫无疑问应该是属于太子殿下吧!再怎么说,王妃和三世子都不会轻言相信这事啊!”
身为育王府护卫统领,瞿扬当然也不是不了解三世子图僖及王妃图笺的性情。可正因为如此,瞿扬才有很多不明白。
摇摇头,育王图濠说道:“不知道,本王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我们或许能在穆延处得到消息。可穆延如果也不知道这消息,那大明公主所藏就极深了。”
“王爷为什么会认为穆延有可能知道这消息。”
“因为穆延抢占申州城的时间,穆延能这么及时的抢占申州城,恐怕也都是早得到消息才开始调兵遣将的。”
“那是不是说箜郡王也知道怎么回事?但这不对啊!箜郡王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提早知道消息的模样。”
“箜郡王当然不可能知道消息,而且本王恐怕箜郡王已成为了大明公主下一个铲除的目标,而且也是必须铲除的目标。”
必须铲除的目标?
对于育王图濠的话语,没有人会表示疑问。
毕竟箜郡王图兕出兵的口号什么?那可是铲除所有先皇图解的血脉。所以大明公主有可能利用箜郡王图兕的私心来铲除育王图濠,但绝对也是不会长留箜郡王图兕的。
“扑!”
刚是育王图濠谈起箜郡王图兕时,已在黄口谷准备休息的箜郡王图兕突然又是脸色一变喷了口血。
当然,这不是箜郡王图兕自己说要留在黄口谷,而是因为白天喷血的事,箜郡王图兕才被大夫和胡倥等人要求在黄口谷多休息一日再前往盂州城。
毕竟在余容已经离开的状况下,箜郡王图兕已经没必要急着赶去盂州城了。
可猛看到箜郡王图兕又开始吐血,不仅那些正在帐内服侍的下人立即惊得冲出去叫大夫,甚至箜郡王图兕自己也满脸色变了。
因为不是说胸闷还是什么,由于医疗条件的限制,古代人遇到各种急症都很难找到及时有效的应对方法。
原本在箜郡王图兕自己看来,白天自己被余容气急攻心吐了一口血已经不是一件好事,没想到夜晚将要入睡时又会吐一口血,那就意味着某些事情已经不能再用气急攻心来解释了。
而不是说下人有多喧闹。原本就很关心箜郡王图兕的身体,穆埝也是跟着大夫一起急急来到了箜郡王图兕帐中道:“王爷,王爷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小人啊!”
“没事。穆埝你不要在这大惊小怪的,秦大夫,你看本王身体这是怎么了。”
瞪了一眼穆埝,箜郡王图兕却是望了望正替自己把脉的秦大夫。因为与育王图濠一样。秦大夫可也是被箜郡王图兕从京城带出来的。
但不像白天给箜郡王图兕把脉时一样镇定自如,一边把脉,秦大夫却有些满脸难看道:“王爷,是不是又有人让你生气了。”…,
“生气?现在除了余容那厮,还有谁能让本王生气?本王就没见过大明公主那样的蠢女人。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她有必要让余容那厮出境建国吗?而且余容那厮居然还敢叫本王去观礼,真是……”
“扑!”一声。
与秦大夫的询问无关,身为北越国郡王,箜郡王图兕能不对余容生气、能不对大明公主生气吗?
虽然箜郡王图兕以往并没有考虑过出境建国的事,但想想自己都没得到出境建国的机会,余容却得到了出境建国机会,而且余容还在箜郡王图兕面前自称朕来嘲弄他。这就让箜郡王图兕越想越生气。
可平常箜郡王图兕这样生气不要紧。随着箜郡王图兕一连串的怒气蒸腾,不仅立即又是扑一声喷了口血,整个人都是晕倒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穆埝立即狂乱道:“王爷,王爷你不要紧吧!你不要吓小人,不要吓小人啊!”
而即使箜郡王图兕的血都有些喷到了秦大夫身上。顾不上这些事情,一边替箜郡王图兕把脉。秦大夫就望向穆埝吼道:“住口,穆师爷你不要乱动王爷。你还想不想王爷好了。”
“想,小人当然想王爷好过来,秦大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爷为什么会吐血晕过去?”
“还有为什么?你也看到了,刚才纯粹就是王爷气急攻心。幸好王爷现在晕过去了,已经不会再去多想这种让人生气的事,你快去将胡大人他们叫过来,这事情还得他们来安抚王爷,而且必须让王爷知道不能再这样生气下去,不然,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什么还用老夫说吗?你还不快去叫人,难道你想到时王爷醒来却没人安抚,或者你自己又能安抚王爷?”
不说是不是恨铁不成钢,在穆埝已经有些手足无措的状况,秦大夫也都是对他大声呵斥起来。
而秦大夫的呵斥虽然没有惊醒箜郡王图兕,但也吓醒了穆埝道:“小,小人知道了,小人这就去请胡大人他们过来,但秦大夫你一定要稳住王爷身体啊!”
“老夫这边肯定没问题,但一定不能再让王爷生气才行。”
脸上依旧有些难看之色,秦大夫也同样不想遇到这种事情。
因为对于专司医术的大夫来说,他们所能控制的也就是各种身体方面的问题,但箜郡王图兕现在的情绪波动状况却根本就不是秦大夫的医术所能控制的,甚至他也不知道胡倥等人能不能控制住箜郡王图兕的怒气。
可如果胡倥他们也不能帮箜郡王图兕控制情绪,秦大夫就不知将来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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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你们叫本王怎么息怒!
“秦大夫,王爷到底怎么样了?”
虽然黄口谷中还有不少箜郡王府的官员和将领,甚至旗康等人也依旧留在黄口谷中,但身为箜郡王府师爷,穆埝还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最终就是将燕南、胡倥请到了箜郡王图兕的帐中。
至于其他人?
虽然从前面被惊吓的仆人嘴中已听到箜郡王图兕又吐血的事,但在不知道后面箜郡王图兕再次吐血晕倒的事情时,由于秦大夫已去给箜郡王图兕看病,穆埝却也借此让沈玄将他们拦在了箜郡王图兕的帐外。
因为这种时候,也只有沈玄才能镇得住众人。
只是穆埝或许尽到了自己责任,来到箜郡王图兕帐中的胡倥、燕南两人却在看到满脸苍白晕过去的箜郡王图兕时都有些异常难看。
因为与白天箜郡王图兕还看不出气急吐血之外的异状不同,前后连吐三口血,这已经不能用平常来形容了。
而说完箜郡王图兕现在面临的状况,秦大夫也是满脸难看道:“如果王爷能平郁怒气,老夫还有办法,但王爷如果做不到息怒,那就是药石无医。所以王爷能不能得救,这就全要看两位大人如何让王爷平息怒气了。”
“这……,秦大夫你不是说王爷能晕过去也是一件好事吗?”胡倥、燕南还没说什么,穆埝就有些急迫道。
但一边掐着箜郡王图兕的脉门,秦大夫却是脸色阴沉道:“可这得王爷什么都不想才行,但王爷如果在没有恢复知觉的状况下还继续想着这事,那只会……”
“混帐!”
秦大夫的话还没说完,闭着眼睛躺在榻上的箜郡王图兕嘴中就突然爆出一阵怒吼。
然后扑一声。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时,箜郡王图兕却也是睁开了双眼,只是眼中已满是血丝,不知道愤怒成什么样子了。
而一看这模样,秦大夫就赶紧抚住箜郡王图兕胸口道:“王爷。你要息怒,你要息怒啊!”
“息怒?你们叫本王怎么息怒!”
“……住口!”
没想到与白天在众人面前表现出的镇定自若乃至豁达从容不同,箜郡王图兕还真像秦大夫说的一样已经无法扼制自己的怒气了。焦急也是混乱、无奈中,看到箜郡王图兕又开始冲秦大夫怒吼。胡倥就激动颤抖的大叱一声。
然后在箜郡王图兕也被胡倥喝声吓住时,胡倥才“扑通!”一声在箜郡王图兕的榻前跪下痛泣道:“王爷,不要,不要啊!”
“胡大人!你说什么不要……”
被胡倥这样一闹,不是怒气消了,而是注意力被转移开后,箜郡王图兕也开始感觉有些古怪了。
同样跪在箜郡王图兕榻前。燕南也是急促道:“王爷,事情是这样,你一定要平息怒气、保重身体,因为……”
跟着燕南将事情迅速说了一遍,箜郡王图兕的脸色才跟着惨变起来。
然后看看榻上被自己吐的四处鲜血,又抚了抚已经明显有些发闷的胸口,箜郡王图兕才有种不愿相信的望向秦大夫道:“秦大夫,你的意思是本王不行了?”
“不。王爷的身体没问题,但就是绝对不能再去想那些容易让自己生气的事情。因为不得不说,前面的事情已经伤了王爷心脉。但只要王爷能够平息怒气。好好调养,身体肯定能慢慢恢复起来。可如果是加重刺激,那绝对不行。所以还望王爷珍重,千万不要去想那些容易再伤心脉的事了。”…,
“呼!”
随着秦大夫的一番严正叮嘱,箜郡王图兕却也是长出一口气,好一会说道:“呵,呵呵,没想到,没想到本王竟也会被大明公主和余容那厮气出病来,本王。本王……”
“王爷,不要想,千万不要再在这时去想这些事,因为相信以王爷的强壮身体,只要平息怒气几日,心脉肯定会自动续上。那时再生气就没问题了。”
知道箜郡王图兕的脾气,或者说是看出箜郡王图兕又有追牛角尖意图,胡倥赶紧就握住了箜郡王图兕的双手。
而在胡倥一握下,箜郡王图兕又是从险境恢复过来,点点头道:“好吧!本王不想,但胡大人你一定要记得提醒本王,或者我们先谈谈怎么经营盂州城的事。毕竟余容……,毕竟万大户那狗贼还等着本王收拾呢!”
“是,我们要收拾万大户,一定要收拾万大户,也绝对能收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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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谈余容,胡倥觉得什么都值了。
然后随着胡倥帮助箜郡王图兕拉开话题,一边让穆埝帮箜郡王图兕更换一下床榻上染血的被褥,燕南才是走出了箜郡王图兕的营帐。
而看到燕南从箜郡王图兕帐中出来,不去管那些原本的箜郡王府将领,旗康就在火把映照下说道:“燕大人,王爷身体没事吧!”
“没事,就是被余容给气的,而且王爷也是因为血气旺盛才会这样,但为了保证王爷身体,以后谁也不能再在王爷面前提余容、太慈夫人和大明公主的名字来刺激王爷,违令者斩!”
呃!违令者斩?
猛听燕南说出如此严厉的话语,不仅众人有些愕然,更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因为这难道是说箜郡王图兕听了三人名字就会不行?就会吐血吗?这也太夸张了吧!
可是夸张归夸张,同样知道箜郡王图兕对这支队伍的重要性,沈玄也都是抬手一拱道:“末将遵命!”
“末将遵命……”
“……小臣遵命。”
然后跟着众人也都纷纷表示领命时,燕南才点点头道:“那好,你们今夜都先暂且散去吧!今晚也让王爷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我们再一起在王爷率领下进军盂州城。”
“诺!”
虽然未必不是没有人不甘心,但在知道今晚已经不可能见到箜郡王图兕的状况下,众人虽然都是各带疑惑乃至担心,但却也没人敢继续逗留了。
跟着其他人都离开后,沈玄才说道:“燕大人,王爷没事吧!”
“没事,但的确是被余容和大明公主给气着了,有胡大人在,自然能帮王爷平息怒气。”
“那就好!”
点点头,不是说不想问下去,而是不敢问下去,沈玄却也不会说太多了。
因为与育王图濠遭三世子图僖和育王妃图笺背叛立即就会导致兵败一样,假如箜郡王图兕现在出什么问题,恐怕箜郡王府的军队即便没有外敌,但也会在一夕之间星散了。
所以不仅不允许,沈玄也不愿去想箜郡王图兕的身体万一出什么问题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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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结果就是兄弟阋于墙
有胡倥在一旁安抚,箜郡王图兕当然不会再去想余容的事,他也没机会再去想余容的事。
只是为确保箜郡王图兕的身体状况,虽然这并非自己责任,胡倥也是一直看到箜郡王图兕入睡后才慢慢从箜郡王图兕帐中退了出来。
然后在帐外见到燕南、沈玄,不等两人开口,胡倥就说道:“两位不必担心,王爷已经没问题,或者说这事未必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毕竟要想王爷不去多想余容的事,方法多的是。”
“这就好,但我们要不要轮流守在王爷身边?”
只有燕南看过箜郡王图兕先前的状况,这时却也追问了一句。
胡倥摇头道:“现在还不需要,或者说有秦大夫、穆师爷守在王爷身边,我们自己不能表现得太过紧张,那只会导致其他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胡大人高见,那我们……”
同样知道箜郡王图兕是怎样状况,燕南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跟着也是点了点头。
“啊!王爷你怎么了?”
但没等燕南继续说下去,帐内突然又传来一声惊呼。胡倥三人顿时脸色一变,不管有没有命令,沈玄也跟着一起钻入了帐中。
然后三人就看见箜郡王图兕呆呆坐在软榻上接受秦大夫的按摩胸口,胸前又是多了一滩血液。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胡倥立即惊怒道:“秦大夫,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王爷没事吗?”
但不用秦大夫开口,箜郡王图兕却是嘴角抽搐着苦涩道:“胡大人,这不怪秦大夫,而是本王先前做梦又梦到了余容那厮。没想到余容不仅要在醒着时挤兑本王,甚至也不想让本王睡一个安稳觉。”
“那怎么办?难道王爷不睡觉?至少暂时不睡觉了?”
“不睡觉是肯定不行,但暂时却不能睡觉,怎么都得让王爷彻底忘了余大人才行。”脸色虽然有些难看,但一边轻抚箜郡王图兕胸口,秦大夫却也只能如此说了一句。
而不管胡倥和燕南是不是能接受,箜郡王图兕也是一掀被褥从软榻上移下道:“既然如此,那胡大人、燕大人你们就陪本王巡巡营吧!也好让底下将官放心,或者说就是将事情始末说出来,也好过这样遮遮掩掩的让人胡乱猜疑。”
“老臣无能,让王爷受累了。”
没想到自己虽然能在箜郡王图兕醒着时避免他因为余容生气,但却无法避免箜郡王图兕在睡着时继续为余容生气,虽然胡倥并不认为让箜郡王图兕不睡觉是个好办法,但如果是为了安抚军心,胡倥却也只能同意箜郡王图兕出巡营地了。
而随着箜郡王图兕开始巡营,不管一开始营中如何传言,真看到箜郡王图兕本人还在夜中巡营时,那些士兵、将领也都迅速安定下来。
毕竟比起各种传言,没有比箜郡王图兕现身说法更能说明问题了。
然后一夜无事,也是一夜无眠,最终箜郡王图兕后面也是没有再吐血,跟着第二天一早,大军终于是拔营而起,然后就迤迤逦逦开始朝盂州城方向前行。
因为不管这是不是一种奇葩,至少在黄口谷的战事结束后,再想在盂州境内看到敌军就难了。
只是说与现代人习惯熬夜,也有许多可以帮助现代人熬夜乃至吸引人注意力、转移人注意力的事情、东西不同。不仅古代社会缺乏必要的娱乐活动,一直坐在马车中,也容易让人犯困。…,
所以午餐前大家或许还没什么事,但吃饱喝足,又随着马车摇晃,不是睡觉,至少人们都会打一下盹。
而不是没注意,但箜郡王图兕已经一夜没睡、一夜没吐血,一般人也不会阻止箜郡王图兕打个盹,只要不是真的睡觉做梦就行。
可看着箜郡王图兕摇晃身体闭上眼睛后,正当在马车上陪箜郡王图兕说了一整天话的胡倥也想休息一下时,“扑!”一声,胡倥就感到自己脸上突然多了一些热流、一些腥味。
跟着睁开双眼,胡倥就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箜郡王图兕又是嘴角流血、满脸苍白的呆住了。
而伸手一抹,发现自己脸上的热流竟就是箜郡王图兕喷出的血液时,胡倥也开始满脸难看起来。
然后穆埝才是“啊!”一声丢了一块毛巾给胡倥,自己却又掏出一块毛巾给箜郡王图兕擦拭起来道:“王爷,你是又梦到余大人了?余大人可真是妖孽啊!”
“妖孽,那家伙的确是个妖孽,难道本王以后就连休息一下都不能安稳了吗?”
“王爷不必担心,小臣相信秦大夫一定会有办法的,秦大夫你也说句话啊!”
用毛巾抹去脸上鲜血,胡倥就望向了一旁有些呆怔的秦大夫,但即使如此,现在可没人再敢将箜郡王图兕又吐血的事情泄露出去了。
而不像昨晚还会帮箜郡王图兕拼命抹胸口,一直在看着箜郡王图兕吐血的样子发呆,被胡倥一提醒,秦大夫却是全身抽搐一下,直接就在马车内趴了下去,低声抽泣道:“老夫无能,老夫无能让王爷睡个安稳觉,求王爷赐老夫一死吧!”
“秦大夫不必如此,真是如此,本王也不会怪罪秦大夫的。”
箜郡王图兕能带着秦大夫一起从京城出来,信任当然是无以复加。可就是面前这种事情,虽然箜郡王图兕不会不信任秦大夫了,但眼中显然也多了一种迷茫。
胡倥也是满脸难受道:“秦大夫,你就真没办法吗?”
“老夫实在没办法,因为若想让王爷安睡其实很简单,甚至都可找人点王爷的睡穴,但王爷一旦睡去后,谁都没办法控制王爷会在梦中遇到什么事,梦到什么人,所以这只能说余容是一个妖孽。”
“混帐!”
听秦大夫提起什么无法控制梦境,胡倥也是气恼了一下,却又是转念道:“那如果是这样,秦大夫你能不能想办法给王爷多补补气血。”
“补气血?胡大人的意思是……”
“是的,因为无法控制梦境,我们现在也只能失血、补血,赌王爷的身体能挺过这段时间。”
虽然未必没有逾越之嫌,胡倥也只得望着箜郡王图兕疲惫、苍白的双脸咬咬牙说了一句。
而知道这恐怕只是个没办法中的办法,不仅胡倥,穆埝和秦大夫也只得一起望向了箜郡王图兕。
然后不是说被众人所逼,箜郡王图兕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只得点头道:“本王明白了,那秦大夫你去准备吧!但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事,也不要再让任何人察觉这事。”
“老朽明白。”
点了点头,秦大夫也只得在穆埝陪伴下退出了马车。毕竟现在除了失血补血外,秦大夫也没有更多高招可以应付箜郡王图兕现在的意外状况。
而等到两人离开,箜郡王图兕才望向胡倥说道:“胡大人,你认为晟儿、漾儿谁更适合接替本王之位。”…,
“王爷!不要,不要啊!……”
虽然也觉得箜郡王图兕现在的身体状况、精神状况是个麻烦,但猛听箜郡王图兕类似安排后事的话语,胡倥却就立即惶恐、惶然起来。因为胡倥深知,不管图晟还是图漾,恐怕都不是最好的继任人选,现在更不是最好的继任时机。
但在恢复了正常思路后,箜郡王图兕却摇摇头道:“胡大人不必误会,本王并没有丧失希望,但为有备无患,本王却想听听胡大人对晟儿、漾儿的看法,也好在想个将来针对他们的具体栽培方法。”
“这个,王爷恕罪,首先不说大公子如何,但二公子确实有些好大喜功。”
“好大喜功不好吗?我看漾儿无论战场上还是政治上都不输给其他人。”
“话是这么说不错,可好大喜功就意味着二公子容不得别人的功劳,容不得别人的功劳比自己大。好像王爷也知道,二公子似乎并未将沈玄乃至并未将军中任何将领放在眼中。所以二公子如果只想做个太平王爷,那还没问题,可二公子好大喜功的性格,这显然不可能。”
“这个……,那晟儿呢?”
听完胡倥分析,箜郡王图兕也不再多说了。因为箜郡王图兕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不管将来由谁继承自己的地位,那都不可能缩头回去,因为那只会导致万劫不复的地位。
只是说图漾虽然有能力,但却没有容人之能、容人之量,这却是一个大麻烦。
因为箜郡王图兕就知道,除了图漾自己带来的一些家将外,图漾根本就不信任其他将领。这如果用来指挥一支来源单一的部队或许还不算什么,可由于箜郡王府的部队来源太过复杂,这就大有问题了。
而随着箜郡王图兕问起图晟,胡倥却脸色一变道:“与二公子相比,大公子虽然除了柔弱一些外没有大毛病,毕竟个人柔弱还可靠臣下来补足,可是以二公子性情,那是绝对不会允许大公子来继承王爷一切的。所以王爷将来若将一切交给二公子,大公子或许会在挣扎一番后就不得不为保存实力而暂时退缩,但王爷如果将一切都交给大公子,二公子却决计不会允许大公子顺利继承王爷的一切,结果就是兄弟阋于墙。”
“这……”
虽然的确只是问一问,可真等胡倥分析过图晟、图漾两人状况,箜郡王图兕也有些无话可说了。因为从图漾近来的表现中,箜郡王图兕虽然的确是渐渐更加中意图漾,但正如胡倥所说,不管选不选图漾,对于箜郡王府的将来都是大问题。
只是说这一切都要看将来而定,看将来的发展状况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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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这一定是谣言
与现代社会一样,在古代社会有钱同样就等于有权,有钱就能享受到许多人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事情、享受不到的东西。
而即使那些文人、士子明着暗着很看不起商贾之家,但当有钱人将金钱不断砸下时,再是清高的文人、士子也会有低头的一天。可即使有钱就能享受一切,但那些有钱人同样害怕一件事、逃避一件事,那就是战争。
特别因战争而起的暴民,轻易就能夺去他们的一切。
所以不管心中怎么想,任何有钱人都会主动远离战争。
只是说在不会被战争波及的状况下,有钱人却也会将观赏战争当成人生中的一场大戏。
所以一开始即便难免有些担心,可真等到万大户与图晟在盂州城外展开争战,并且许诺不会波及到盂州城中时,不仅那些大商贾,甚至一些小摊小贩乃至平民也跑到城头上看热闹了。
因为他们从没想到,居然万大户只用一些金钱堆积起来的部队也能抵挡朝廷大军的一次次冲击。
这是不是说?金钱已能超越一切了?
当然,万大户可不会向他们解释为什么。只是看着城下的屡战屡胜,万大户也是越来越心花怒放了。
因为与第一日燕齐主导下的死战导致双方受损都相当严重不同,再是图晟军开始邀战时,万大户就不再给对方死战的机会了!不仅在单挑时万大户会让武林高手上阵,甚至于两军交锋时,万大户也会遣上数量不等的武林高手。
而由于武林高手的居中策应和支援能力,基本都是不等对方喊出死战命令,图晟军的士兵就开始溃败或者直接鸣金收兵了。
但为什么会鸣金收兵?
因为在无奈发现没有办法击败万大户部队的状况下,只要图晟军鸣金收兵,万大户部队却从来不会死命追杀上去,这也是图晟军减少战场损伤的重要措施。
不然攻不下盂州城是一回事,战损太大就不好往后解释了。
而且听到图漾已派兵前来支援的事。图晟军的攻击也越来越小,却又让万大户大感威风。
因为万大户或许深知图晟军的攻击力下降是什么缘故,但那些根本不敢出城的盂州城富户、居民却一无所知,这就给万大户宣扬自己创造了最好的机会。
然而万大户也清楚。恐怕等到图漾杀过来,自己也得离开盂州城了,不然那就真成了困兽犹斗。
可今日的争战还没开始,部队还在陆续出城时,包三娘就突然找到万大户说道:“老爷,我们该撤了。”
“三娘你说什么?该撤了?箜郡王的次孙图漾不是还要两天后才能抵达盂州城吗?”
“因为箜郡王快死了。”
“……呃!汝说什么?”
由于万大户如今就在城墙上与那些富户们坐在一起,包三娘的禀报却也让那些富户吃惊不已。只是说虽然不知道包三娘为什么要在众人面前向自己禀告这种消息。突然听到箜郡王图兕快死的消息,万大户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包三娘的脸色却也有些幸灾乐祸道:“这是因为箜郡王图兕被余容出境建国的事情气急攻心,所以……”
出境建国?什么出境建国?
虽然万大户早知道余容出境建国的事,但真等包三娘说出黄口谷中发生的一切时,那些盂州城富户们顿时就一片哗然了。…,
因为他们虽然非常厌恶余容,也知道余容在未来盂州城的竞争中不会占优,但也没想到他竟会得到出境建国的机会,而且还几乎气死了箜郡王图兕。
故而不管其他人如何喧哗。万大户就震惊道:“三娘你说真的?箜郡王真会因为余容出境建国的事被气死?但这不是我们的机会吗?怎么又要撤走呢?”
“箜郡王的事情确信无疑,因为我们已经派人暗中探查过了,不过老爷如果继续留在盂州城。那却有让图晟、图漾同仇敌忾,乃至说是让老爷与箜郡王陪葬的危险。可老爷如果暂时退出盂州城之争,为了各自的将来,图晟、图漾肯定会打起来,那样老爷不仅有了坐山观虎斗的机会,而且……”
而且什么?包三娘并没有说出来,万大户也不用她说出来了。
因为事情到了现在,万大户已知道包三娘为什么要在这些盂州城的富户面前公开宣扬这事了,却是长身而起就说道:“老夫明白了,那三娘你立即去传令鲍英他们回城准备离开。我们可不好插手箜郡王两个孙儿的阋墙之争。”
“贱妾知道了……”
随着包三娘退走,那些富户却都是着急起来,追着万大户说道:“万老爷,你们先前说的余容被令出境建国还有箜郡王图兕被余容气死的事情又是真的吗?”
“这当然,想必各位都记得老夫当初就说过余容不会回盂州城的事吧!而这就是因为老夫早就知道余容得到了出境建国旨意,只是说要等完成与大明公主的约定。解决了育王图濠再离开而已。又至于说箜郡王图兕被余容气死的事,或者这就是个意外,但也是老夫不得不暂且退避的意外了。毕竟大家相信都清楚,所谓的争夺家产是个怎么回事?”
“争夺家产?万老爷的意思是箜郡王的大孙、次孙会打起来?”
“这是肯定的,不然剩下箜郡王府兵权又该交给谁?一人一半吗?那肯定谁都得不到好处。只是说没有了箜郡王图兕坐镇,各位往后在盂州城中的发展就要小心为上了。当然,老夫是欢迎各位来投,共襄商业建国的义举,只望各位有时间就好好考虑一下吧!”
不是说要耸人听闻,而是在事实面前,万大户也乐得去恐吓一下众人。
但对于众人选择,万大户却并没有坚持。因为自己该表现的地方都已经表现过,剩下就看他们自己如何选择了。而这些人如果都不能清醒认识到万大户的优势,万大户也不可能为了他们去费尽心机。
只是说看到万大户的部队刚刚出城又退回去,图晟就在营中一脸惊讶道:“燕大人、程大人。万大户这是干什么,怎么又将兵马撤回城中了?难道城中出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还是等等探子回报吧!”
同样不知道怎么回事,燕齐和程优也无法回答。
只是没等三人想明白。营外就奔来一人大喝道:“报!”
看到来人是从盂州城中出来,燕齐就喝了一声道:“什么事?”
“报!城中传言余容被大明公主着令出境建国,而王爷则因此气血攻心,恐怕不日就将……”
“你说什么?休得胡言乱语!”
没想到斥候张口竟是这事,程优立即怒叱了一句。
斥候却也是脸上憋屈道:“小人不敢,但城中确实是这样传言的,而且也没有禁止这个消息流传。万大户撤回部队也是准备想要离开,因为他们说不想参合两位小王的阋墙之争。而因为这事,城中富户也已经乱成了一团。”…,
“混帐,这怎么可能,我们都没得到消息,万大户又怎会得到消息,还说什么余容出境建国,余容有什么资格出境建国。”
听到这里。图晟也是愤怒起来。
斥候说道:“小人不敢,虽然这消息暂时无法证实,但万大户正准备撤离盂州城却是事实。”
“哼!既然无法证实。那你还不快去证实,记得去找从黄口谷回来的王爷部队证实,但不要让二公子也知道这事。”
固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由于利益不同,燕齐却是一句话就喝退了斥候。
只是说等到斥候离开后,图晟就有些满脸难看道:“燕将军,难道你认为斥候的消息是真的?王爷真的已经……”
“不管消息是真是假,一旦万大户退出盂州城,我军也必须立即进驻才行。而一旦我军进城,消息肯定会蔓延开。所以大公子除非不打算进城。我们只能当这消息是真的来准备。”
身为军人,燕齐或许不会考虑这么多,程优却因此冷静下来道:“但燕大人你认为这会不会是万大户在故意让大公子自乱阵脚。”
“或许如此,但我们却必须在万大户离开时进城,不然根本不可能挽回往日的颓势,又即使我们打算辟谣。也得等到进城后再说。”
“对!辟谣!这一定是谣言!程大人,你先做好辟谣的工作。最好等万大户一出城,程大人就带信得过的人进城中辟谣。等到辟谣完毕,我军再正式进城,反正二弟不可能那么快赶到盂州城。”
“老臣遵命。”
听到图晟急切中的话语,程优却没有丝毫犹豫。因为换成程优自己,却也不能做得比图晟更好了。
何况不管私心还是忠心,程优都不希望盂州城中传来的消息是真的,因为大业未成,或者说刚刚击败育王图濠的状况下,箜郡王图兕居然就要被余容气死,这怎么都有些太过荒唐了吧!
只是在程优遵命退下时,望着似乎抓到救命稻草的图晟,燕齐却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因为箜郡王图兕若是不死,燕齐或许也用不着这么操心,可箜郡王图兕万一真的因此而不治,想想图漾的性格,燕齐也知道这对箜郡王府部队来说是个大麻烦。
只是这种事燕齐插不上手,又或者图晟自己不想相信这是真的,燕齐也没有丝毫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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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章、难道是李睿祥回来了?
不管图晟是怎样考虑的,等到一切准备妥当,万大户立即一边命令部队戒备偷袭,一边带着也算是在盂州城历练过一番的部队洋洋洒洒从另一处城门离开了。小说网首发更新
因为即使不甘心,万大户同样知道盂州城不适合自己,至少暂时不适合现在的自己。
所以为了将来,这样的屈辱,万大户还是能甘之如饴。
只是坐在马车内,万大户却有些琢磨不透道:“古老,你认为箜郡王图兕这时死掉会对盂州、对盂州城,又会对我们带来什么转机吗?”
“箜郡王的意外亡故对盂州和盂州城来说或许算不上转机,但对老爷而言却的确是个转机。”
前面虽然一直都没有急于表述意见,但到这时,古老却也有意说上一、两句了。
只是听到古老话语,万大户就有些惊讶道:“对我们是个转机,古老还没放弃盂州城吗?”
“万老爷又真放弃盂州城了?当然,这只是个题外话,或许说是有机会就可想一想的念头。但除此之外,随着箜郡王图兕一死,现在聚集在盂州的箜郡王府军队很可能立即就会分崩离析。而借助着图晟、图漾双方的争斗,老爷自然就可浑水摸鱼,坐收渔翁之利了。”
“原来如此,但古老说我们的利益在什么上面。”
被古老说自己还没放弃盂州城,万大户就讪笑了一下。但既然古老也没有真正放弃盂州城,万大户就不再担心了。因为万大户现在至少已经知道要占领乃至长期占领盂州城确实不容易,所以对于这种谋而后动的事,万大户已经很能沉稳应对了。
面对万大户追问,古老一脸淡薄道:“这很简单,一是练兵,相信老爷也看出来了,现在万家庄的部队还有许多需要操练的地方,二就是盂州和盂州城的混乱将帮助老爷拉拢到更多来自盂州城的支持。即使他们不会明着投靠老爷,但随着图晟、图漾表现出来的贪婪,相信肯定会有人暗中支持老爷将他们赶出盂州城。”
“毕竟盂州城真落到箜郡王图兕手中,那是谁都不好多说个不字,但如果是图晟、图漾两个小辈就想在盂州城中兴风作浪,那他们也太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了。”
“老夫明白了,但古老确定他们会打起来吗?”
“哼!不打起来他们难道还能和平相处不成?好像图漾去追杀赵冱,图晟就想来取盂州城一样。为了箜郡王留下的一切,他们两人必然是要有个你死我活的。”
哦哦!你死我活。
听到这话,万大户也是乐开了花。因为不管图晟、图漾最后谁死、谁活,现在盂州的箜郡王府部队肯定都会大受打击。而自己只要表现得好,说不定就还有将箜郡王府军队变成万家庄军队的希望了。
只是这种想法太奢侈,不仅古老没说出口,万大户也不敢轻易说出口。
而紧跟着万家庄部队离开盂州城,程优也是第一时间带着专门的辟谣队伍进城了。因为不先消除谣言,程优也不敢让图晟的部队进城。
但就是习惯性来到图晟或者说箜郡王图兕应该入住的知州衙门附近,程优却就一脸愕然了。
因为就在眼前,不仅一队车马已在匆匆入住知州衙门,甚至于知州衙门前站着的一人也让程优有些说不出话来。…,
当然,知道程优现在的反应并不奇怪,程冼也主动迎上去道:“父亲,你怎么是进城辟谣来的啊?”
“辟谣不对吗?而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李睿祥回来了?”
被程冼说怎么辟谣,程优的双眼立即一瞪。因为从李睿祥现在回到知州衙门一事,程优也大概猜出程冼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但程冼却不怪自己父亲的怨怒,淡笑说道:“李大人原本就没离开盂州城,不过就是当时躲了起来而已。但其他人可以说什么辟谣,父亲你就别在说什么辟谣的话了,至少父亲心中要做好准备才行。”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
没想到程冼也会给自己类似警告,心中一直不想相信这事,程优就再次心中一紧。
程冼点头道:“是的,王爷现在虽然还没死,但经过天英门弟子确认,王爷的心脉确实已断,撑不了几天了。”
“……什么?天英门弟子?难道是天英门弟子下的手?”
没想到这事还有天英门弟子影子,程优就开始不满了,程冼却不慌不忙道:“父亲言重了,天英门弟子根本没必要对王爷动这种手。而且据天英门所说,王爷与天英门好像还有什么渊源,但就是选择了余大人当初一样的道路。不过说到余大人,王爷也是确实因此才急怒攻心。”
“你说王爷与天英门有渊源?为父怎么不知道。”
第一次听到箜郡王图兕也与天英门弟子有渊源,程优就有些惊讶。可由于丹地曾在京城逞威的事,不管现在余容、焦玉身边的天英门弟子是怎么回事,至少程优是清楚余容曾经历过一个失去又得到的经过的。
而想起先前小雨叫李睿祥回知州衙门的话语,程冼就说道:“父亲当然不知道,不是天英门弟子说出来,我们也不可能知道这事,但不是这样,父亲认为王爷凭什么第一个相信育王爷确实被三世子和育王妃背叛的事?那就是王爷比我们更熟悉天英门弟子。”
“这个……,王爷真的不行了?”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幕,程优也知道事情的性质彻底变了。
程冼点头道:“确实不行了,不然李大人也不会这么早回来。而李大人继续留在盂州也就代表着朝廷势力继续留在盂州,除非是图晟、图漾两人打算举反旗,或者说两人已确定要举起反旗,有什么需要担待的地方,父亲你就帮着说一下。毕竟现在盂州城的状况,真的很乱……”
“哼,你到知道如何编排为父了,可王爷的运气也太不好了。”
“没办法,这就是天命不保!当然,父亲还可继续去辟谣,但下面该怎么做,父亲也好好准备一下吧!毕竟比起孩儿和李大人,还是父亲更了解图晟、图漾两人。”
“好吧!看这事给闹的……”
微微拂了下衣袖,在已然确认消息真假的状况后,程优也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太多选择了。因为箜郡王图兕假如不保,程优现在该考虑的就不再是如何保住图晟、图漾两人,而是该如何自保的事情。
毕竟图晟、图漾若是真的争斗起来,不管程优是不是必须得有个选择,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坐视不管箜郡王府部队的将来等等。
不然那不仅是箜郡王府之乱,也是朝廷之乱,天下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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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一章、盂州城真正的地主
“什么?李睿祥已经回城了,他为什么回城?而且居然又占据了知州府。
听到城内谣言基本已经平息,图晟才算松了口气。可对于李睿祥居然及时回城的事,图晟还是感到有许多不满。
因为李睿祥不仅占据了图晟一开始打算据为己有乃至说是进献给箜郡王图兕的知州府,对于李睿祥在自己与万大户争战期间竟没有一丝帮助的明哲保身行为,图晟怎么都有些难以接受。
但不奇怪图晟想法,程优就说道:“没有知州府,但大公子可以入住余容的指挥使府,而且王爷一旦仍能安抵盂州城,最终也是要入住知州府的。”
“这个,……程大人你说什么一旦安然抵达盂州城,难道?”
虽然图晟是叫程优进城辟谣,但正如燕齐都曾让斥候去找箜郡王图兕队伍证实消息一样,图晟也希望程优有机会就证实一下内情。
看到图晟皱眉的样子,程优就叹息一声道:“大公子说的没错,就是那个难道。据犬子在李大人身边得到的消息,王爷或许有机会安抵盂州城,但绝对撑不过十日。”
“撑不过十日?这怎么可能,李睿祥从哪得到的消息?”
猛听程优话语,原本还有些故做姿态的图晟就腾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毕竟以图晟的身份,没有谁比箜郡王图兕的安危影响最大了。
程优说道:“据犬子所说,这是李大人从天英门得到的消息,毕竟李大人的妻儿老小都住在少师府中,多少有一些关系。”
“这,这这……那程大人说某该怎么办?”
张口结舌一下,不是说没有丝毫准备,而是真证实箜郡王图兕活不过十日时,图晟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可这即使算不上问政,想想图晟和图漾两人的风格。程优就说道:“这就要看大公子想不想争,想怎样争了。当然,最好是王爷能在进入盂州城后再倒下,这样大公子与二公子还有个商讨余地。不然大公子至少也得将二公子拖在盂州城等消息才行。”
“拖在盂州城等消息,那某就不能出迎王爷吗?”
对于程优要求自己拖住图漾的事,图晟并不感到奇怪,毕竟按照图漾的速度,明、后两日也会来到盂州城。
可相比于在盂州城拖住图漾,图晟却认为前往黄口谷迎接箜郡王图兕更妥当。毕竟不知箜郡王图兕会在什么时候夭亡,这种时候当然是守在箜郡王图兕身边更好。
程优却一脸严峻道:“事情是这样没错。但大公子进入盂州城至少就等于拥有了一个根基,不然大公子前往黄口谷,却给二公子占据了盂州城,大公子又能让那些军队帮助自己夺取盂州城吗?说不定他们还会更快选择有盂州城做根基的二公子了。”
“那,这……,某岂不是也不该让老二进城?”
没想到还有根基这一说,口吃一阵,图晟又开始担心起来。
毕竟在盂州城前待了十多日。图晟已知道盂州城有多坚固,在不敢放任图漾占有盂州城的状况下,考虑到有没有根基的区别。图晟也有些不知该怎么选择了。
程优摇头道:“这就要看王爷能撑多久了,因为这只是天英门的消息,不是王爷已经自知不保。如果大公子在王爷主动察觉这事前就抢先拿这事大做文章,难保王爷会不会直接偏向二公子。所以为等消息,大公子只能选择拖延,毕竟这种得失之间太难掌握分寸了。”…,
得失之间?
没想到这事如此复杂,图晟不得不苦笑一下道:“多谢程大人指点,那看来某是没有选择了。”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不然给二公子来到盂州城得到这消息,他恐怕也不会离开盂州城去迎接王爷。毕竟这事直接关系到将来啊!”
“某明白了,但某和二弟如果同留盂州城,却又该如何从事才好,难道依旧什么都不能做吗?”
“没办法,王爷的部队现在都在王爷身边,如果不能证实他们的忠心。实际还有随时遭其反噬的危险,所以大公子不如与李大人交好。因为李大人即使在盂州城中的权势有限,但也是个朝廷命官,除非谁打算公开举起反旗,只有李大人才是真正的盂州城地主,而这才是长远的考虑。”
“盂州城真正的地主?某明白了,多谢程大人指点,我们这就立即进城拜会李睿祥。”
终于得到一个相对确切的态度和方法,图晟的脸色才好转了一下。因为正如程优所说,只要不是公开打出反旗,谁又能忽略李睿祥的盂州知州身份。
所以有李睿祥在,图晟就多了与图漾周旋的基础,不然直接硬碰硬不是不行,但那就太没有策略了。
然后图晟的部队不仅顺利进城,更是直接接管了盂州城的城防后,这才安然来到了知州府拜访。
当然,比起图晟,李睿祥现在却要淡定得多了。
因为箜郡王图兕的意外固然让人有些扼腕,但实际对李睿祥的影响并不大,毕竟以李睿祥的身份,他也不可能从箜郡王图兕身上得到更多好处。
只是再次见到图晟,李睿祥还是相当恭谨道:“晚辈见过叔叔。”
“李大人多礼了,或许我们现在不该再用辈分来称呼,但不知李大人可否答应某一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就是李大人不要将已经证实的王爷状况告诉明日入城的老二,不然李大人也知道这样对盂州城内的形式并不好。”
“这,小臣恭敬不如从命。”
没想到这就是图晟的要求,稍一惊讶后,李睿祥还是很快明白了图晟的想法。因为李睿祥不将消息说出来,或许等等看箜郡王图兕能不能安然入城,最后等到大军齐集,那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然现在就让图漾、图晟都知道这事,或许他们不会急着去箜郡王图兕面前表现出来,但肯定就会先在盂州城中来上一番明争暗斗。
如果李睿祥要从两人身上捞取利益,自然不在乎两人争斗。可两人如果都不可信,甚至比万大户更不可信,李睿祥也不会自找罪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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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二章、告歪状就告歪状吧!总好过什么都得不到
“什么?万大户已经撤离盂州城,而且盂州城中还有王爷不治的谣言,这到底谁传的谣言,难道是图晟那厮。”
“回禀小王,这消息是万大户传的,与大公子到没有关系,甚至大公子现在还在城中拼命辟谣。”
与图晟是因为知道事情真相而难以抉择不同,不需要知道真相,甚至只是目前盂州城中传出的假象,那都足够图漾大光其火了。毕竟谁能想像万大户就在图漾抵达盂州城的前一日撤离,不仅将盂州城平白让给了图晟,还传出这样的谣言。
故而在听完斥候回报后,图漾就是一脸不屑道:“哼,这种事情他敢不辟谣吗?即使王爷当初确曾被余容气得吐血,可吐几下血又岂能丢了性命,贤弟你说是不是。”
“这个……”
与图晟是早早前往盂州城,消息必然有些滞后不同。由于是在大势抵定的状况下图漾才带兵离开黄口谷,所以不过一日间的消息,即使图漾部队的速度远在箜郡王图兕部队之上,但对于黄口谷传来的消息也不陌生。
可就是听到图漾质问,潘鬏却挥了挥手赶走斥候,首次一脸怀疑道:“小王认为这事真的完全没可能吗?”
“难道潘贤弟想说王爷真不行了?”
沉了沉脸,图漾不是相不相信这点,而是不想相信这点,但没想到潘鬏竟对此露出怀疑态度,图漾也不得不再次凝重起来。
潘鬏说道:“这不是小弟危言耸听,而是小王认为谁在盂州的消息最灵通。”
“谁?余容吧!毕竟他还有天英门弟子在身边,该死的大明公主。”
虽然没亲眼看到余容竖起龙旗的样子,但在羡慕嫉妒恨中,图漾显然也很不满意大明公主的抉择。
潘鬏却脸色一沉道:“不,不仅余容,甚至万大户的消息也相当灵通,至少余容在决定与王爷联手前,他就已经先定下主意把盂州城交给万大户了。而本身余容如果要出境建国。他这不就是多此一举吗?”
“多此一举?但余容至少利用万大户挡住了图漾那蠢货吧!”
被潘鬏说余容是多此一举,图漾也感到有些不对劲了。毕竟万大户挡不挡得住图晟是一回事,余容既然要出境建国。根本就不需要万大户替他挡住图晟。
所以嘴中虽然不愿承认这事,但古怪就是古怪。
潘鬏说道:“小王所言甚是,可为了回报万大户,这消息有没有可能也是余容身边的天英门弟子通知万大户撤离的。如果真是这样……”
真是什么潘鬏并没有说出来。图漾也不需要他说下去,更不想事情成真,立即脸色阴沉道:“难道这是余容故意气箜郡王图兕,然后让天英门弟子趁机下手?”
“小王慎言,不管王爷是因为什么原因情况恶化。小王最好不要牵扯到天英门身上,免得带来更大麻烦。而这事情如果是真的,不知小王又想怎么做……”
“某该认定这消息是真的吗?”
听到潘鬏说不要将事情牵扯到天英门上,图漾虽然不满,但也不好深究。毕竟只有武艺高强的人才知道武艺更高的人究竟有多厉害,可正因为如此,图漾也对现在的情势感到有些头痛了。
潘鬏也是微微色变道:“如果小王认定这消息是真的,或者说怀疑消息的真假。那就该立即回师恭迎王爷。反正盂州城已落到大公子手中,小王再前往盂州城也得不到更大功劳。”…,
“那某不是只有一个选择了?”
难看,图漾现在的脸色就只剩下难看二字。
潘鬏却没有安慰图漾的念头道:“问题就在这里,或者说问题就在王爷是否知道自己已经不治,或者说小王又该以什么理由将消息带回去的理由上。因为不管王爷有没有这方面意识,肯定没人希望小王这样擅传谣言。就怕小王回去见王爷是简单。但所能增加的就是王爷对小王的不信任。”
“不信任?难道某关心爷爷就不成吗?”
微微恼火一下,虽然承认潘鬏说的是事实。图漾总有些不甘心。
可图漾同样深知,为了将来能顺利继承箜郡王图兕的一切。他不仅要讨好箜郡王图兕,也不能过于得罪那些官员、将领。
至于说要不要去讨好那些官员、将领?或者这对图晟来说是不用顾虑,但图漾却多少都有些不以为然。
毕竟以图漾的能力,他相信自己无人能及,所以图漾现在需要得到的就是箜郡王图兕的承认就行了。不然一个靠讨好他人得来的王位、皇位,那又算什么?
但不知图漾想法,潘鬏说道:“成是成,可小王如果过盂州城而不入盂州城就往回赶,这不仅会被王爷认为小王没有担当,也会让那些大臣小看小王,特别现在城中又已经在辟谣。万一王爷还能撑得住,小王的举动反而就是大笑话了。”
“混帐,难道还要某先进城再出迎王爷吗?那样图晟又会允许某随意行动,说不定他还会以大惊小怪之名出手拦截。”
“大公子会不会拦截小王是一回事,但小王若是不进盂州城,这不是平白将盂州城的大好根基拱手送给了大公子吗?所以小王索性也都是将这消息当成一个假消息,直接进城等王爷才是正理。”
说到根基二字,潘鬏就有些担心,因为现在的局面实在太过不利图漾了。
图漾却是极为不甘道:“进城等王爷?那不等于什么都没做吗?这不是又输给图晟了?”
“小王或许可将这一阵输给大公子,但可不能将未来也输给大公子啊!”
不想图漾失去盂州城这个根基,潘鬏还在挣扎。
但注意力不同,图漾却是一皱眉头,想想就思忖道:“未来?可某如果是在这里输给了图晟,还有什么未来可言。又或者图晟占领了盂州城,某就当没收到这消息,只是因为不满图晟的功劳,不欲看图晟嘴脸而回师与王爷汇合又如何?”
“这……,没收到消息吗?那到未尝不可。只是我们只能寄望王爷可以撑到盂州城了。”
没想到图漾还有这样的急智,虽然不敢说这究竟是不是一种急智,但仔细想想。潘鬏却也知道不能说完全没可能,只是这依旧需要满足一些要素才能让图漾获得成果。
而一听潘鬏话语,图漾再度不解道:“为什么?如果王爷撑不到盂州城?我们不是可直接接收王爷的一切吗?”
“小王想得太简单了!”
潘鬏摇头道:“因为王爷的一切是什么,不是王爷手中的军队。而是王爷身为朝廷箜郡王的根基。如果王爷在外亡故,这些军队都成了无根之人。却又如何会效忠小王,那还不立即投靠占领了盂州城的大公子才怪。毕竟坐拥盂州城也是一种根基,而且没人会允许小王与大公子立即做阋墙之争。”…,
“这个……,那就是说我们要赌赌王爷能不能撑到盂州城。不然总是失败二字吗?”
终于意识到根基的重要性,图漾也开始有些脸色难看起来。因为好像潘鬏所说,如果箜郡王图兕撑不到盂州城,即便箜郡王图兕将一切都交给潘鬏,那恐怕也会造成根基不稳的状况。
又随着那些将领不想做阋墙之争,图漾就只能处于被动了。
看到图漾终于开始接收事实,潘鬏就点头道:“事实如此,没办法。或者我们现在就只能进城等王爷。”
“……不。某绝不会进城去看图晟那厮的笑话。”
虽然潘鬏说的很在理,但换成在箜郡王图兕面前,图漾或许能与图晟和平相处,但双方目的相同,又有皇室宗亲的互不相让,这却让图漾更不甘心起来。
没想到图漾最终还是不想输给图晟。心中稍稍挣扎了一下,潘鬏也只得点头道:“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只能回头告大世子一状了。”
“告状?怎么告状?告什么状?”
“就说大公子表面上是在辟谣,暗地里却在传播谣言。意图对王爷不轨等等。当然,谁都能听出这是假话,但以小王和大公子的立场,小王要编排一下大公子的不是,这根本就不会让任何人感到意外。”
潘鬏继续说道:“而我们只要将该传达的话传达完了,也就算仁至义尽。相信到了盂州城,王爷心情高兴下也不会再将事情翻出来。”
“不然王爷到不了盂州城,小王也可利用前面的告状倒打一耙,说大公子早知道这事却不心系王爷,坐拥盂州城谋乱等等,这样应该就可勉强挽回一些必然散乱的军心。”
“好!好主意,但潘贤弟先前为什么不说出来。”
不是说怀疑潘鬏,而是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扳回局面方法,图漾立即兴奋起来。
潘鬏却脸色一苦道:“这个主意是不错,但难免会让小王背上一种小人之名,毕竟谁都能在一开始就听出小王是在告歪状了。”
“告歪状?……告歪状就告歪状吧!总好过什么都得不到。”
同样知道逃不了告歪状的名声,图漾却不像潘鬏那么担心。
毕竟朝廷是什么地方?那就是一个相互告歪状的地方,问题就是告歪状的人势力够不够大而已。势力够大,歪状就不会成为歪状,不然告歪状的人自己就会倒大霉。
知道这是潘鬏没经历过朝廷纷争的缘故,图漾就极为安心了。
因为正如潘鬏所说,以图漾现在箜郡王府的势力,相信箜郡王图兕也不会介意他用告歪状的方式诋毁一下图晟。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乃是消息内容,而不是图晟或图漾做了些什么。
【以下非字数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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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三章、那还不如本王现在就投降朝廷
“混帐,她们凭什么说本王要死了,本王现在血都不吐了,真是无耻,无耻之尤。”
不是早就不吐血,而是现在不吐血。
不知是不是胡倥的以血补血之策起到了其他妙用,虽然仅仅只是一次入睡没有被吐血闹醒,但好不容易睡了个安稳觉,即使脸色还有些苍白,可真与图漾会面,并听图漾说起盂州城中的谣言时,箜郡王图兕还是有些大怒起来。
当然,箜郡王图兕愤怒的方向虽然并不是余容,胡倥还是赶紧劝说道:“王爷息怒,王爷现在一定要好好调养啊!”
“哼!本王当然要调养,但万大户那厮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仅万大户过分,大哥也太过分了,表面上在辟谣,暗地里却在传谣,孙儿就是看不过眼,所以才想过来提醒一声王爷,免得王爷部队没有准备就前往盂州城,受到影响就不好了。”
“哼,这点本王当然知道,但漾儿既已回来,那就退下去编入大军,随大军一起继续前往盂州城吧!”
“孙儿遵命。”
听到箜郡王图兕话语,图漾就庆幸了一下,跟着也不多说就退出了箜郡王图兕的马车。毕竟告歪状这种事重要是适可而止,过犹不及是绝对不行的。
只是随着图漾退下,箜郡王图兕的脸色却刷一下阴沉下来,嗫嚅着说道:“胡大人,你说本王是不是运道太背了。”
“王爷,这只是谣言,谣言啊!”
没想到箜郡王图兕竟说自己运道背,胡倥立即担心起来。毕竟病人就是这样,或许他们原本是没病,但如果太过相信自己有病,却也真有可能病倒。
箜郡王图兕却摇摇头道:“胡大人你不知道,天英门是从不会在这种事上说假话的。”
“这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的利益,谁又不会说谎话,好像先前的二公子,还不是胡扯了一番大公子的废话。”
不是说喜不喜欢图漾告歪状。发现箜郡王图兕的情绪不对,胡倥只是想让箜郡王图兕重新振作起来。
但好像有种灰心般,箜郡王图兕就说道:“胡大人,但你知道本王当初也曾有一名天英门弟子做妃子吗?……”
“这,这这,易少师也……”
随着箜郡王图兕自言自语般说起霞妃的事情,胡倥顿时满脸愕然。因为箜郡王图兕的情绪或许确实有些不对。但箜郡王图兕居然与少师府还有霞妃这挡子事,却也出乎了胡倥的预料。
因此不说是挣扎,也不敢说易嬴对这事有没有责任,胡倥就说道:“王爷,那或许是霞妃未曾向王爷撒过慌,可其他天英门弟子就未必都不会撒谎吧!而且谁知道天英门现在的规矩是什么?”
“不,汝不清楚,其实不管本王与霞妃现在的关系如何。只要有本王与霞妃的关系在,天英门就绝对不会向本王下手,也不会舀本王的事情信口开河。甚至在必要时。她们还会救本王一命。这与本王对待霞妃的态度无关,而是她们自己的狂妄自大。所以本王才敢在与霞妃分手后继续向自己的大业奋进,可就是没想到,本王居然会被……”
“王爷,世事没有绝对,而且王爷现在并没有夭亡之兆。秦大夫你说是不是!”
“只要不继续吐血,王爷确实没有夭亡之兆,这个老夫可以保证。又或者说天英门的武艺高,却不等于她们的医术也高!”…,
没想到自己也会听到这样的秘密,一直都在为箜郡王图兕把脉。秦大夫却也难得做出了一副大义凛然样子。毕竟隔行如隔山,秦大夫可不想箜郡王图兕相信天英门更甚于自己。
胡倥也说道:“王爷你看吧!或许天英门的武艺高,但不等于她们的医术也很好吧!”
“这个……,好吧!那我们就看看再说,但胡大人说漾儿这次的表现如何?”
“王爷是指二公子告大公子的歪状一事吗?这虽然有些无耻,但不得不说确实是解了二公子的危机。不然面对这样的谣言,二公子怎样做都是麻烦,还不如舍弃一些无谓的名声。”
事情都到了这地步,胡倥也不想再在箜郡王图兕面前遮遮掩掩了。
而即使胡倥的话语中并不带什么立场,面对图漾这次靠告歪状来化解危机一事,那到也由不得胡倥不点头。
箜郡王图兕也说道:“如此本王就放心了,不然本王可不敢把将来的一切交给漾儿!”
“王爷已经做好决定了?但是为什么?”
“因为箜郡王府的这些人将来想要生存下来,必然得靠军事上的实力,否则只以妥协为目标,那还不如本王现在就投降朝廷。”
现在就投降朝廷?
一听这话,胡倥也明白箜郡王图兕为什么会选择图漾了。
因为箜郡王府的这些人若想坚持下去,那就只有走划地为王乃至造反称皇的道路。不然真是要归顺朝廷什么,那还不如箜郡王图兕自己去归顺朝廷。所以在箜郡王图兕不愿认输的状况下,自然就得选择更精通军事,至少表面上武勇又通军事的图漾了。
可是犹豫一下,胡倥又说道:“可这并不等于大公子就一定会向朝廷低头吧!何况大公子现在已经坐拥盂州城之便,王爷即使能将一切交给二公子,但万一王爷不等说服大公子就做这事,结果大公子据盂州城为重,说不定最后还会有将领主动投效大公子,那就是个大麻烦了。”
“毕竟王爷说都不说一声就将一切交给二公子,大公子又怎可能轻易放弃盂州城这个根基。”
“这个……,还是得等到了盂州城再说啊!”
由于十日期限的事并没有被透露出去,箜郡王图兕却也不会太着急。只是想想图漾和图晟两人的性情,虽然箜郡王图兕的确更看好图漾的将来,但考虑到图晟已经占领盂州城的事,箜郡王图兕也知道自己不能急于传位给图漾了。
而且私心来说,箜郡王图兕也没有完全放弃。
毕竟天英门只是武艺高,又不是医术高。如果天英门真的闹上一次大笑话,箜郡王图兕却也是乐见其成。
因为这就好像箜郡王图兕对霞妃的一次反击一样,却是他怎么都不可能轻易放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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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四章、拿吃血补血一事来做文章
“程大人,王爷明日真要进城了?”
又是期待,又是担心的熬了七、八日,虽然早知道图漾已经回头与箜郡王图兕的队伍汇合,更想不到箜郡王图兕队伍的行进速度竟这么缓慢,但在一直没听到箜郡王图兕身体有什么异常的状况下,随着箜郡王图兕的队伍进入一日距离内,图晟在盂州城中就有些担心起来。.
因为图晟即使没有按照箜郡王图兕亡故去准备,也不可能期待箜郡王图兕真的亡故,但面对这仿佛不该是真的消息,图晟还是有种亦真亦幻的感觉。
但总算等到箜郡王图兕安抵盂州城,程优却没有太过紧张,只是稍一点头道:“是的大公子,如果王爷队伍的前进速度不发生变化,确实该在明日抵达盂州城。”
“那程大人认为某要不要迎出城去?”
“这是自然,毕竟王爷还没有亡故。”虽然知道图晟在担心什么,程优却没有太过犹豫道。
可程优的回答并不能解决图晟的困境,图晟只得追问道:“但王爷将要亡故的消息确实是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都不要紧。”
程优却没有图晟那么紧张道:“或者严格来说,包括大公子在内,没人会希望王爷亡故。因为王爷如果现在亡故,对于整个箜郡王府队伍来说都必将是个沉重打击。”
“这个不消程大人多说,可是万一,万一王爷是在进城后才……那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或者这就好像大公子和二公子刚刚回到王爷身边时一样。”
面对图晟担心的问题,程优却没有太在意。
因为身为臣子,在选择不多的状况下,程优其实也不想那么快做出选择。毕竟了解不了解是一回事,这可是注定要赔上身价性命的事。
但这样的回答当然不能让图晟满足,图晟就直接追问道:“某的意思是不是要问一下王爷的身体。”
“这个当然要问。而且见面就要问,但大公子只能当这是谣言来应付。一旦成真,一旦成真……”
“一旦成真该怎么办?”
终于说到自己最担心的事,图晟也追问了一句。
可神情第一次僵硬一会。程优却格外有种无奈道:“那就只能随机应变了,毕竟大公子手中的部队不多,又不能提前去做这种事。不然消息传到王爷耳中,大公子只会落了下乘。”
“只能随机应变吗?”
这不怪图晟会不甘心,因为图漾或许是没有确认真相不得不等待,但图晟已经把握住真相却还得随机应变,那就有些太过落于人后了。.
但考虑到图晟的实力。程优也不敢乱出主意道:“或者大公子可让人暗中监视二公子和其他人,但大公子要怎么安排,老臣不敢多嘴。”
“监视,监视吗?”
听到程优话语,图晟知道自己的确不能再强求对方了。
因为程优虽然确实给图晟出了许多主意,但在自己都未来不明的状况下,图晟知道他不可能给程优任何许诺。毕竟图晟虽然一直都在和图漾竞争继承权,但谁又能料到箜郡王图兕这么快就会面临亡故的危险。
在缺乏根本性准备下。虽然图晟不能不操之过急,可也不敢将一切都交托给程优一人去办。
然后连夜出城,图晟却是在黎明时就于半道迎上了箜郡王府的队伍。只是说为方便箜郡王图兕休息。箜郡王府队伍早就不赶夜路了。…,
跟着来到箜郡王图兕的帐外,图晟毫无意外就看到了图漾。
不等图晟开口,图漾就一脸幸灾乐祸道:“哼呵呵呵!大哥,看汝在盂州城干的好事,如今王爷一切安好,大哥还有什么说的?”
“王爷安好不是很正常吗?某可没听说过王爷有任何不好的传闻,还是老二你想说什么?”
虽然刚来到箜郡王图兕营中就听到了关于图漾如何编排自己的传闻,但图晟根本就没有将图漾的告歪状一事放在心中。因为这也就只有图漾自己才会相信这事,而且图晟更相信他绝对不敢当面再告一次歪状。
不然说起图漾为什么过盂州城而不入,他自己同样解释不清。
而没想到图晟一句话就将事情重新推回自己身上。图漾就大为光火道:“混帐,有本事待会汝就在王爷面前也这样说。”
“当然,某只关心王爷交给某的事情,对于其他一切无关事情,某是绝对不会信以为真并自以为得计的。”
“哼!希望汝待会也能说出这种话。”
虽然图漾并不是一个直来直去的硬脾气,但面对图晟这种绵里藏针的软功夫。图漾应付起来还是很有些吃力,再是瞪了图晟一眼也就不再多说了。
毕竟这事图晟本身并没有做错,虽然图漾很想借着自己告歪状的机会再闹一闹,可真闹起来,图漾也不好自圆其说,只能这样不了了之。
只是看着图漾、图晟斗嘴,同样候在箜郡王图兕帐外的胡倥也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因为不管两人谁胜胜负,胡倥还是希望箜郡王图兕能坚持下去。
然后不过一会,当箜郡王图兕在秦大夫和穆埝陪伴下由帐走出时,图晟也是如同其他人一样拜了下去道:“孙儿拜见王爷。”
“众卿免礼,晟儿你也来了,听说万大户是自己逃出盂州城的是不是?”
“回禀王爷,那是万大户听到王爷派遣援兵来至的消息,不得不提前撤退,所以这全是王爷之功。”
呼一下。
即使图漾所留的胡须并不长,但听到图晟一篼子竟将所有功劳全都推在了箜郡王图兕身上,还是被图晟气得不轻。只是图漾可以同其他人争功,但又能同箜郡王图兕争功吗?这让图漾也是有气没法出。
点点头,似乎很满意图晟没有涉及任何谣言的回答,箜郡王图兕就直接说道:“那盂州城中还有什么其他消息吗?”
“让王爷费心了,但除了余容那厮居然出境建国的事同样震惊了盂州城外,盂州城中再没有其他值得王爷关心的消息。”
“那就好,但本王听说李睿祥又回到盂州城了是不是?他没让人来迎接本王吗?”
“李大人说会在城门前带盂州城商户迎接王爷。由于要整顿秩序,便让孙儿先行一步了。而且李大人已经在城中给王爷和各位大人安顿好住所。包括兵马进驻的问题,孙儿也已经与李大人安排好,如今正由程大人、燕将军等人在盯着。”
“这就好。那传令下去,即刻拔营前往盂州城。”
“诺!”
听到图晟竟然一切都安排妥当,不仅箜郡王图兕脸上露出了欢喜之色,图漾脸上也更加愤恨了。只是这种事不是图漾能去相争的,他也只得同其他官员一起下去准备了。
只是等到其他人都离开后,无须再做准备的图晟就趋前两步,一脸关切道:“王爷。天气多寒,不知近来可睡得安稳。”…,
“放心,本王已经睡了几日好觉了。而且今年少雪多干,虽是冬日,行军打仗却不是问题。”
“王爷英明。”
只要图晟不是当着众人面前咋呼什么谣言,箜郡王图兕并不在乎向图晟解释一、两句。毕竟箜郡王图兕虽然有些不愿相信这事,但为了让底下人放心,却也需要他说上一、两句。
而看到穆埝果然在一旁点头。不知该不该说庆幸二字,图晟却也不会多嘴了。
毕竟今年的天气确实有异往常,最多只是零零星星下了几场雪。却更容易给人一种风干的冬日感觉。
然后队伍整顿完毕,图晟却没能进入箜郡王图兕的马车中,只是跟着在马车外面走了一会。然后看到胡倥上了马车就好像不想再下来的样子,等不到消息,图晟也只得辗转在另一处队伍中找到了燕南。
看到图晟过来,燕南也是一脸歉然的告了声饶道:“大公子,犬子无能,累大公子在盂州城外给万大户纠缠。”
“燕大人多礼了,而且燕大人无须苛责少将军,因为若是没有少将军从中指挥。某可撑不到万大户离开盂州城。”
“那是大公子抬举他了,而且犬子何敢称呼少将军。”
“这是燕大人对少将军太过严厉了,但不知燕大人对王爷的身体状况有多少了解。”
“这个,……王爷一开始虽然是被余容气得不轻,但在胡大人陪伴及秦大夫照料下,确实已经睡了几日好觉。应该是没事了。”
虽然图晟的转移有些过于强硬,但不奇怪图晟会找人追问箜郡王图兕的身体状况,燕南却也就自己了解的事情说了说。
而不说是不是惊愕,听完燕南说明,图晟就一脸诧异道:“燕大人说吃血补血?难道王爷因此就大好了吗?”
“确是若此,说不得这就是王爷的鸿福齐天。”
“这个,知道这事的人有多少。”
“难道大公子觉得这事有问题?”
“不是有没有问题,而是王爷万一有什么问题,恐怕立即会有人拿吃血补血一事来做文章。所以不管现在有谁知道这事,大人最好都叮嘱他们不要轻易再传了。而且王爷身体真的大好,这事也必须遮掩下来,至少也必须用一些珍禽异兽之血来遮掩才可。”
“这个……,是老臣疏忽了,老臣多谢大公子指点。”
“燕大人客气了,这就是燕大人关心则乱,也想不到那么远的事情罢了。”
寒暄两句,不管别人会不会利用吃血补血一事做文章,不考虑箜郡王图兕最后有恙无恙,图晟却知道自己应该大可好好利用一下这事了。
所以迎着燕南的感激,图晟也是在谦和中又带着些满足告辞了。
只是随着图晟离开,燕南却有些紧张起来。
因为图晟即使没有再提谣言一事,可真说到吃血补血,那却未必就真的全都没问题。又或者真像图晟所说,不管箜郡王图兕最后的身体是不是大好,他们都必须重新找个理由来遮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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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五章、至少在盂州城的问题上,某比汝更有资格
“小臣携盂州城军民拜见王爷。//
“拜见王爷!”
真见到箜郡王图兕平安抵达盂州城,或许李睿祥是没有太过惊奇,但那些随李睿祥一道出迎的城中富户、名士却都是一脸惊讶、错愕的样子。毕竟至少在他们与万大户的交往中,万大户从没对他们说过谎话,也的确是对盂州城的一切秋毫无犯。
可没想到传言中已死的箜郡王图兕竟完全没事,这就让他们不知万大户是在做什么了。
而看到那些城中富户、名士真在李睿祥带领下前来迎接自己,箜郡王图兕脸上也现出了满意神色。毕竟不管甘不甘心,箜郡王图兕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想得到类似欢迎是真心不容易。
然后在马车上迎着众人挥挥手,箜郡王图兕就满脸笑意道:“众位不必多礼!本王……”
“啊!扑……”
刚说到半句,箜郡王图兕的脸色突然一变,跟着就在众目睽睽下,一口鲜血立即从箜郡王图兕嘴中狂喷而出。
然后惊哗中,那些不管有没有准备盂州城富户、名士全都“啊啊!”叫了出声。
而没想到停了几天,箜郡王图兕突会在这种场合再次吐血,胡倥惊得立即就上前扶住箜郡王图兕道:“王爷,王爷……”
“快!立即进城,大公子你快寻遍城中名医给王爷症治。”
不去管胡倥怎么呼唤箜郡王图兕。满脸色变中。燕南却不敢耽搁了。因为不管怎样,不管箜郡王图兕会不会就此一病不起,至少得让箜郡王图兕进入城中,他们才算是安稳占据了盂州城。
而在众人狂乱中,箜郡王图兕的队伍也不敢再做停留,呼啦啦一下就拥入了盂州城内。
毕竟对更多人来说,他们并不知道箜郡王图兕的身体状况,一切都是以抢占盂州城为主。
跟着不说惊慌失措,至少也有些担心,图晟就找上李睿祥说道:“李大人。你看这事究竟该怎么办?”
“估计是那事来了,大世子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至于延请名医的事,那就交给李大人了。.不是李睿祥,而是程冼在旁边插嘴一句。
清楚程冼是程优的儿子。图晟也没有不相信程冼的道理,何况这时还能主动对自己搭话的人,却也值得图晟感激道:“程先生说某该做什么。”
“盯紧二公子,这是大公子现在必须做的事,至于其他该做什么,大公子自己想。”
“这……,某明白了,多谢程先生指点,那就有劳李大人了。”
即便程冼并没有说太多,但仅是一句盯紧二公子。图晟都知道值得自己受用终身了。
可看着图晟紧跟队伍后面呼啦啦进城,李睿祥就一脸错愕道:“程先生你前面为什么要指点大公子,难道你认为大公子……”
“不,李大人错了,我们不能支持大公子或二公子任何一人,或者说,他们谁都不能继承箜郡王的一切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
随着箜郡王图兕的队伍争相开始入城,虽说是有程优、燕齐在指点,城门前还是有些胡乱起来。可正是看着这混乱局面,李睿祥却也是一脸了然的点点头道:“程先生说的没错。那我们该怎么办?”
“首先我们要看王爷的情况来定,如果王爷还能撑下去,那我们只能等,不然……”
听着程冼细说,李睿祥也在不住点头。…,
因为李睿祥为什么在万大户刚离开盂州城时就重新现身。这当然不是因为要接收万大户留下的一切,他也没法接收万大户留下的一切。可箜郡王图兕如果真的意外亡故。李睿祥却未必不能利用图晟、图漾的纷争努力一下了。
所以箜郡王图兕现在倒下或许对图晟、图漾都不利,但对李睿祥来说却未必都是不利的事。
而在程优安排下,虽然箜郡王图兕在吐血后就很快晕过去,但也是被快速安置在了城中一个大户的宅院中。毕竟盂州城中虽然不是所有大户都已经逃出,但还是有些大户家中已经人去屋空。
只是顾不上程优为什么没将箜郡王图兕安置在知州府,随着一起来到箜郡王图兕的下榻处,图漾才被沈玄挡在屋外道:“二公子,请随末将一道在屋外安候吧!”
“为什么,某可是王爷的嫡孙。”
“二公子说的没错,但正是因此,二公子才不能在现在接近王爷。正好大公子也来了,两位就随末将一起候见吧!”
大公子?
光被沈玄拦住不让进屋就已经让图漾很窝火了,突然看到图晟真的跟过来了,图漾立即满脸怒火道:“大哥,王爷不是让汝去延请名医了吗?”
“放心,李大人已帮王爷前去延请名医了,而且某刚到盂州城,也不知道城中有什么名医。”
“……什么?汝敢说不知道城中有什么名医?汝竟敢不帮王爷做好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做什么准备?老二你不要听风就是雨的乱说话好不好,王爷身体安泰着呢!这不过就是心中兴奋吐了口淤血而已,有汝这样大惊小怪的吗?还是汝想借这事又做些什么?有这个时间,汝还不如去安抚那些军队不要乱来。”
“汝,汝,汝无耻。”
没想到图晟真把谣言当谣言,或者说是故意将谣言当谣言来减轻罪责,图漾就有种气得七窍生烟感。
因为这不是箜郡王图兕兴奋得吐血,而是图漾都快要被图晟气得吐血了。
但在遮掩下自己为什么没去请医生的事情时,图漾就望向沈玄说道:“沈将军,王爷怎么样了。”
“刚才秦大夫已将王爷送进去了,暂时还没有什么坏消息传出来。”
“那就好,可不是说王爷已经没事了吗?怎么又开始吐血?”
“这个某也不知道,或许还真是兴奋所致吧!”苦笑一下,没想到自己还得借用图漾先前的借口,沈玄也只得略做推托了一句。
可不满就是不满,缓过劲来,图晟就一脸恼道:“什么兴奋不兴奋,大哥你别忘了,刚才可是王爷叫汝去延请名医的。汝在此逗留就是故意耽搁王爷病情。”
“王爷叫某去延请名医?王爷那时能说话吗?”
“可那是燕大人……”
“汝别将责任往别人身上推,不说燕大人当时只是从全局出发才下令部队立即进城,在燕大人不可能现在就了解盂州城内具体状况下,某当然有资格代替燕大人调整城内布置乃至变更命令等等。毕竟什么才是为王爷好,至少在盂州城的问题上,某比汝更有资格。”
“混帐,汝不就早进盂州城几日吗?有什么资格这样大包大揽。”
“某是没有想要大包大揽,但二弟如果继续这样执迷不悟,相信谁都不会反对某大包大揽。”…,
“哼!某去看看李睿祥怎么办事的。”
这是图晟在恐吓图漾吗?至少在图漾看来,这确实是一种恐吓。
毕竟在从没进过盂州城的状况下,谁又能说自己比图晟更了解盂州城的一切。
可没想到箜郡王图兕会在这时倒下,虽然图漾也担心箜郡王图兕的身体状况,但现在却更想去确认一下自己的部队位置了。因为他虽然比图晟拥有军力上的优势,但谁又知道图晟会不会在驻地安排上做手脚。
而看到图漾居然就这样被图晟唬走,沈玄却也不得不稍稍正视一下图晟了。
因为在长远来说,箜郡王府部队或许的确需要能征善战的将领,但如果从近处乃至更远处来说,善于应变乃至全权大局才是最为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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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六章、那就以后慢慢谈吧
有覃赞出手,留守申州的育王府部队自然很快就聚集到了亳城,然后加上育王图濠从黄口谷带回的部队及赵冱部队,队伍数量很快就冲到了十_泡&书&
只是此十万不等于彼十万
虽然在没等到支援的状况下,梁谅的部队是很快灰溜溜退了回去,但即使育王图濠自己也知道现在这十万部队已经不仅仅是战力问题,包括给养问题现在都很难补充了
但在育王图濠聚集齐属下后,即使知道育王图濠现在的选择不多,覃赞还是极为不甘心道:“王爷,难道你真想让穆延送我们回京?这很可能导致各种不测,甚至让王爷成为阶下囚啊”
“阶下囚?穆延敢让本王成为阶下囚吗?而本王如果是回到京城再成为阶下囚,那与在申州成为阶下囚又有什么不同可真回到京城,谁又敢真让本王成为阶下囚”
“这个……”
没想到育王图濠还有这样的觉悟,不仅覃赞大感错愕,李度也是大为赞赏道:“王爷英明,就凭穆延那厮,又岂有资格说让王爷成为阶下囚又或者王爷只要流露出返京意图,怕大明公主不礼迎王爷回京吗?”
礼迎?
虽然不至于说礼迎,但至少以育王府在京城、在朝中的实力、势力,大明公主也不可能说拿下育王图濠就拿下育王图濠不然育王图濠当初又怎可能堂而皇之进军申州
所以育王图濠这次最大的胜利就是没被困死在黄口谷乃至说没有战死在黄口谷
不然以育王图濠往日的经营或许的确在地方上有人会想着对育王图濠落井下石,但如果回到京城中,那些京官肯定也不乏要为育王图濠说上两句话的人
因此覃赞也是想想才点头道:“王爷思虑甚周,可万一穆延那边发生什么变化,又或者京城中又发生什么变化怎么办?”
“变化?覃大人是说好的变化还是坏的变化?如果说是坏的变化,王爷早日定下决心也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但如果说好的变化,谁又能带给王爷好的变化?仅凭雅妃殿下只手遮天,又能挡得住大明公主的压力?恐怕他们自保都难而要想保住雅妃殿下她们,王爷也唯有回京一个选择因为只有知道王爷即将回京大明公主才没有继续对付雅妃殿下的必要”
雅妃?
听到赵傈这话,龚毂也有些担心起来因为这两日龚毂只顾着担心育王图濠了,却还没来得及去关心雅妃和龚家泡-书_)
因此眉头一锁,龚毂就说道:“王爷那你说大明公主会不会趁着王爷败对雅妃她们下手”
“这个龚毂你就不用担心了,因为换成其他人在京中掌权,那还真可能对雅妃下手,但既然是大明公主掌权,虽然本王也不知道大明公主的依凭是什么,但至少在对待女人上,大明公主却要比我们这些男人要仁慈多了”
“而且雅妃信中都说她们会韬光养晦等待消息,自然不用我们担心”
“那就好,但我们什么时候前往申州?”
“越早越好,免得穆延担心我们的企图或者说我们是经过什么筹谋后才想通过他回归京城”似乎已经想通,育王图濠也迅决断道
但虽然知道现在可供育王图濠选择的方向并不多,覃赞还是有些担心道:“可穆延万一不可信怎么办?”
“哼穆延不可信,其他人又可信吗?可现在余容和太慈夫人既已出境建国,想必穆延心中也极不好受,也需要向朝廷发发怨气”…,
“但他不会将怨气发到我们身上”听到穆延会发怨气,李度又担心起来
箜郡王图兕却是一脸嘲弄道:“发到我们身上?这怎么可能,或许他会借助我们来向朝廷表示不满,当然,我们也会帮助穆延向朝廷表示不满这也可说是朝廷从另一方面作茧自缚,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作茧自缚?
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众人脸色立即兴奋起来
毕竟细想一下,焦玉虽然的确是帮北越国皇上图韫生下了太子图炀,但在官面上来说那却可是穆延的妻子但现在焦玉却又随余容一起出境建国去了,穆延不心有怨气就奇怪了
然后两天过后随着育王图濠的十万大军来到申州城前,虽然穆延一开始是惊诧万分,但真面对一脸坦然地独自站在城门前而不是军队保护中的育王图濠时,穆延也不得不带上齐谦一起亲自出城迎接了
因为穆延即使不知道齐谦身边怎会有天英门弟子保护,或者说天英门弟子现在又在哪里,至少这也算是一种安全上的保障
只是一边等待城门开启,穆延就望向齐谦说道:“齐大人,你说育王爷独自来到城门前是想干什么?”
“总之王爷不可能主动向穆大人投降”
“但这与投降又有何异?”
“这个,小臣就有所不知了”
望着已在半敞城门外站着的育王图濠,齐谦也干脆闭上了嘴因为育王图濠即使不说出投降二字,当他的安危完全掌握在穆延手中时,这与投降又有何异
特别为了表示某种诚意,育王图濠居然是独自来到城门前,至少这样的魄力齐谦自己是绝对不会有
然后随着城门打开,也不用穆延、齐谦出城,育王图濠就一脸自信地大摇大摆走进城中道:“穆大人,我们真是许久未见了”
“王爷言重了,但不知王爷您这是……”
“本王在申、盂两州玩腻了现在想要回京但就恐怕一些人对本王不放心,所以才想请穆大人礼送本王回京,相信这对穆大人来说不是难事”
“这……”
乍听育王图濠说什么玩腻了时,穆延、齐谦都有些咋舌可真等育王图濠说出自己意图时,虽然城门已在育王图濠进城后迅关上,穆延还是有些难以理解,又有些难以想像
而在穆延望向自己时,齐谦就说道:“王爷怎会想要穆大人礼送王爷回京?”
“因为除此之外,本王想不到其他可以安全回京的方法,而且本王相信穆大人一定会礼送本王回京毕竟余容那厮居然也能带太慈夫人出境建国这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余容?出境建国?
如果育王图濠不提这事,穆延或许还不会将两件事牵扯在一起可随着育王图濠提醒,穆延的脸色就极为难看了
因为对于余容居然能得到大明公主旨意出境建国的事,穆延又没有怨气吗?当然有怨气毕竟穆延以前或许不当余容是自己对手但自从余容抢走焦玉后,穆延可都是一直都视余容为敌
没想到大明公主在许给自己一个盂州爵之外竟会让余容带焦玉出境建国,如果大明公主现在就站在穆延面前,穆延都想要大声质问了
但看到穆延在那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育王图濠却也不着急,只是略有些薄怒地转向齐谦说道:“齐大人,但本王记得自己并没有慢怠齐大人却不知齐大人又是何时决定背叛本王的?”…,
“王爷误会了,事实上在王爷抵达赣城前,由于梁谅的诬蔑,小臣就曾经向京城少师府乃至说大明公主和丞相府求援而在王爷抵达赣城时,小臣虽然没收到任何回信,但在藤尾山一战中却被天英门弟子救下一命,并且带来了大明公主给小臣的正式命令所以王爷虽然没有慢怠小臣,但比起大明公主的救命之恩,小臣无以为报”
“救命之恩?天英门弟子当时也有人在藤尾山,而且还是特意去保护你的?”
“虽然小臣也不知道被大明公主看上了什么地方,但当时在藤尾山遇险时,确实是天英门弟子救的小臣不过天英门似乎保护的就只是小臣本人,好像当时小臣的师爷也是在藤尾山中被纪丹、梁谅军所杀这点王爷也是知道的”
“本王明白了,那你是那时候开始就为大明公主工作了?”
“王爷言重了,事实上小臣是直到穆大人夺取申州城时才开始正式为大明公主工作的,因为小臣虽然有意效劳大明公主,但大明公主显然并没有需要小臣效劳的地方所以至少在王爷旗下时小臣也都是按照王爷的吩咐在做事,没有必要小臣也不知怎么效劳大明公主殿下”
“哼,……这事到不是那女人做不出来,但穆大人考虑清楚没有”
换一个人听到齐谦话语,或许不相信的还是居多,可想想大明公主往日对人的轻蔑态度,育王图濠却未必觉得没有可能了
也就是齐谦虽然早就心向大明公主,可由于大明公主根本就没当他是一回事,或者说是没到使用他的时候,却也都不会多管齐谦会在育王图濠身边做什么,只以一种放任自流的方式来表达自己态度了
但听到育王图濠询问,穆延的脸色才是微微一沉道:“王爷想要本官礼送回京,本官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外面的十万兵马怎么样?当然,本王是希望穆大人能留五万兵马给本王带往京城,不过这可以慢慢谈,甚至这十万兵马现在都可移交给穆大人整编”
“那就以后慢慢谈”
比起育王图濠的豁达,穆延的脸色如今却相当不好,因为他要接下育王图濠这些军队是简单,但将来该怎么面对大明公主,那却是另外一回事
只是说想起余容和焦玉出境建国一事,穆延也不甘心什么都不做,却也的确需要好好想想再说
毕竟育王图濠现在已经落入穆延手中,穆延再想做什么也不是一点都没有依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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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七章、五年内不准入京
一路随穆延策马往知州府慢慢赶去,育王图濠并没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1小说网
因为比起穆延现在的处境,育王图濠可要觉得自己好多了。
毕竟随着三世子图僖和育王妃图笺的背叛,育王图濠原先构造的基础已可谓完全被破坏,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慢慢积蓄力量,重新再来而已。但育王图濠能重新再来,穆延又如何重新再来?
即使穆延现在“抓到”了育王图濠,他又能利用育王图濠找回被余容抢去的场子吗?
如果穆延真想这样做,这却也未必不是育王图濠可以利用的对象。
因为育王图濠虽然不知大明公主为什么要允许余容和太慈夫人出境建国,但思量几日后,育王图濠就觉得这事情越发有着大问题。毕竟这事固然会让余容和太慈夫人满意,但穆延又怎会满意,太子图炀又怎会满意?
所以在这事本身就大有问题的状况下,即使不知道大明公主究竟是怎么想的,育王图濠也知道自己有很多可以做的地方。
跟着在盂州城已完全落在穆延手中后,育王图濠也是顺利来到了知州府。
只是刚进入知州府大门,没等从马背上跳下,育王图濠眼中就多了一种错愕。因为就在知州府前院中,居然站立着一名蒙面女子。
而穆延虽然一开始也是错愕了一下,但认出钏的身形,穆延还是很快从马背上跳下道:“小臣见过女侠,不知女侠……”
“穆大人不必多礼。”
挥挥手阻止穆延继续说下去,钏却是望着育王图濠凝了凝双眼道:“大明公主口谕,育王图濠五年内不准入京,其余一概不论,违者杀无赦。”
“啧!”
虽然听到穆延称呼蒙面女子为女侠时,育王图濠心中就猛跳了一下,可真听到钏嘴中的什么口谕,育王图濠还是唑了一口。
毕竟五年内不准入京虽然不算什么,但这个杀无赦三字就太难听了。
但本身已经认输的状况下,育王图濠却也是能曲能伸,只就是皱皱眉头道:“一概不论,这个一概不论指的是什么?”
“这就需要王爷自己去想了。当然,这份谕旨会先发到客居京城龚家的雅妃殿下手中,如果王爷想亲受谕旨,自己去找龚家要吧!”
“……那就不必了,可大明公主的口谕怎么这么快?”
猛听谕旨会发到雅妃手中,虽然略有惊讶,育王图濠却并不反对。毕竟这样的谕旨虽然肯定会导致雅妃和京城那些育王府官员丧气,可也基本上等于是他们不是护身符的护身符了。
可随着育王图濠疑问,钏就淡淡说道:“这是我们天英门的秘密,大明公主只不过借我们天英门之口传个消息。相信以天英门的信誉,不管大明公主还是育王爷都没有怀疑理由吧!”
“本王当然不至于怀疑天英门的信誉,多谢女侠代传大明公主口谕。”
坦坦荡荡,清清白白。
虽然不至于说因为三世子图僖和王妃图笺的背叛已成为一个两袖清风的王爷,但只是五年不准入京并且想做什么一概不论的处置,育王图濠还是不得不说大明公主有些意外的妇人之仁。
跟着在育王图濠下马称谢后,穆延却也是抬手向钏一拱道:“女侠英明,但不知大明公主对育王府军队又有什么安置没有。”…,
“没有!这个可由穆大人自行与育王爷协商。而且育王爷只是五年内不许回京,其他权力大明公主到没代宗人府收回,所以里面该怎么权衡,这就由穆大人自己取舍了。”
“这,自己取舍,这也能自己取舍吗?”
不管是不是有些愕然,对于钏这种颇不负责的言辞,穆延是真感到有些为难起来。
因为育王图濠的权限若是没有一点变动,那不是说穆延什么都得听育王图濠的了?或许因为三世子图僖和育王妃图炀的背叛而导致穆延未必需要再过重视育王图濠,可身边留一个王爷,总让穆延有些别扭。
钏却继续一副不负责任的语气道:“穆大人言重了,但说实话,我们同样不知大明公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口谕,但正如大明公主随时都可对育王爷行杀无赦之权一样,希望育王爷将来也尽量不要做太多让穆大人和我们天英门为难的事。不然我们或许仅是如实奏禀,但大明公主会如何抉择就难说了。”
“多谢女侠指点,本王自当在五年内韬光养晦。可关于余容出境建国一事,大明公主又有什么交代吗?”
不是多此一举,育王图濠却也想帮穆延在这里提上一句。
毕竟不管育王图濠是否打算长期留在申州,以现在的形势,育王图濠却是不在乎与穆延暂时摆出一副合作态度了。
钏却依旧淡定道:“没有!那不是我们所能插手的事。天英门弟子在盂州军中也只是保护太慈夫人安全,不是保护余大人安全。所以对于大明公主的旨意,我们也就是一个传旨、行旨的角色而已。对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旨意,那并不是我们所能过问的范围。”
“原来如此,多谢女侠指点。”
神情动了动,不敢说完全明白大明公主的用意,至少在已经明白天英门弟子的分寸后,穆延还是决定不再纠缠下去了。
而等到钏直接闪身离开,育王图濠虽然仍有些惊讶钏的来去无踪,但却微有些诧异的望向穆延说道:“穆大人,你刚才说原来如此,是打算率兵前去追杀余容吗?”
“育王爷言重了,末将可没这个能力,但这至少可表明,大明公主并不看重余容出境建国的结果。”
“并不看重余容出境建国的结果?这到也是,不然天英门弟子也不会只保护太慈夫人,不保护余容了。”
点点头,本身就觉得大明公主让余容出境建国有什么阴谋,现在得到钏和穆延的证实,育王图濠也算微微松了口气。不然总不知道大明公主是在布置什么,育王图濠可不放心。
然后有大明公主的口谕为引,不仅穆延很快将育王图濠一行安置在了三世子图僖曾经入住的通判府中,赵傈等人也都是顺利向穆延移交了大部分兵权。
只是在通判府安顿下来,龚毂却是满脸不解道:“王爷,你说大明公主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限定王爷五年内不准入京,又对王爷想做什么一概不论,难道她是想让我们造反吗?”
“这却未必,大明公主不是说了这道旨意会先传给京城中的雅妃殿下吗?”摇了摇头,赵傈却是一副不敢苟同的样子。
这话却听得陈松也有些惊讶道:“这有什么不同。”
“因为有雅妃在,王爷现在未必需要走造反那条艰难路子。而且等雅妃她们知道大明公主不会慢怠王爷,只是让王爷过五年再回京后,想必也不会冒失胡来给王爷添乱。总之大明公主将旨意发给王爷,目的就是不想王爷在五年内乱来。但为什么大明公主要规定这么个期限,又或者五年后大明公主想干些什么,这就有些让人不明白了。”…,
身为王府内臣,覃赞主要可就是钻研一些朝廷政务,自然对大明公主的想法看得很清楚。
育王图濠也点点头道:“覃赞说的没错,虽然这五年内我们不必什么都不做,但真要做些什么,却也得小心翼翼,或者说不能太过直接触动那些天英门弟子的神经。”
“这个……,但她们真对王爷说了如此冒犯的话语?或者她们真敢对王爷动私刑?”龚毂的脸色却有些难看道。
育王图濠摇头道:“冒犯到说不上,她们就是说了些实话而已。也就是说不管她们做什么,全是得到了大明公主的谕旨。但真让本王惊叹的是,她们却又怎么能做到一日千里的与大明公主联系上。”
“或许是妖术。”
到了这时,赵冱也都能参与一些育王府会议,但除了赵傈会去瞪一眼赵冱外,其他人到也不会去笑话他。因为赵冱最后安排众人离开盂州的方法虽然因为没有追兵而没真正用上,可一路与接应的田茂等人汇合后,甚至龚毂也不得不大赞赵冱的才干了。
点点头,育王图濠却也说道:“虽不中,但也不远矣吧!至少天英门能用来通讯的方法,在我们普通人眼中都是一种妖术。好在从她们现在的表现看,那到并没有越权,至少她们并没有主动影响朝政的想法。”
“那王爷你说我们要不要将天英门拉过来……”
“拉天英门过来?不说我们没有确切的方法。比起拉天英门过来,本王还是觉得拉少师府过来更现实。”
虽然龚毂想要拉拢天英门的话难免是让众人一笑,但育王图濠突然在这时提起少师府,却让众人更是一脸愕然。
甚至覃赞也说道:“王爷为什么会想到少师府。”
“因为现在这事的处置风格虽然的确是大明公主的风格,但能力却不是大明公主的能力。而且从雅妃能平安走出少师府这点,我们也可确认少师府绝对是个可以拉拢的对象,至少将来绝对是个可以拉拢的对象。毕竟五年时间不仅可做很多事情,就算我们将这五年时间全都放在如何拉拢少师府上,对于我们的将来也是大有益处的。”
“这……,王爷英明。”
没想到大明公主给育王图濠五年时间竟让他想到用来拉拢少师府上,虽然这令人有些错愕万分,但包括龚毂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了。
因为比起易嬴,作为育王府一系官员,他们又怎可能不了解大明公主。
只是现在的大明公主又是他们往日了解大明公主吗?
不是,绝对不是。而造成这一切的主因却正是易嬴。所以现在即使还不是他们决意拉拢易嬴的时候,但以这个方向去考虑,谁都不能说育王图濠是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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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八章、机会终于来了
与育王图濠这边是已经基本平静下来不同,经过整整一日抢救,箜郡王图兕却非但没有苏醒迹象,甚至还在昏迷中不时吐血,这也导致刚刚进入盂州城不久的箜郡王府军队有些躁动起来
因为比起育王府部队如今的纯粹性,箜郡王府部队的构成却太过复杂,甚至还有旗康这样的降兵
因此不管是不是已经感到有些不对,一直没能从箜郡王图兕府中得到好消息,明忠也是很快带着那些芫州军降将找上旗康因为旗康再怎么只是个小小总兵,却也有个峤州指挥使的父亲,比起任何人都能担待这事
“旗大人,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明大人言重了,以旗某所见,我们还是看看形势再说”
同样没想到箜郡王图兕会在这时一病不起,一边继续在明忠等人面前保持谨言慎行,旗康也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因为若是一直由箜郡王图兕掌权,旗康不仅不敢轻易动弹,甚至还会因为自己落入箜郡王图兕手中而给父亲峤州指挥使旗洋带去麻烦可随着箜郡王图兕一病不起,乃至说真像盂州城中传言的一样不治,那不管将来由谁掌握箜郡王图兕遗留的势力,却都不可能轻易将旗康拿捏,甚至还要看旗康脸色,以获得旗康父亲的支持
所以这是一个机会,绝对是个机会
而同样看出形势发展,或者说必将到来的形势发展明忠就说道:“那不知旗大人认为形势将来会如何发展,或者说,旗大人想扶植谁来继承箜郡王的一切,如果旗大人旦有所命末将等愿蝇附冀尾”
“明大人你们太客气了,但就是大公子、二公子各有所长,实难抉择”
听到明忠等人愿意追随自己,旗康立即一脸窃喜可即使如此,旗康却也知道自己不能轻言许诺什么因为除非图晟、图漾分出胜负,乃至两人胜者又向旗康屈服,旗康根本不可能获得明忠等人的实质效忠
当然,这不是说明忠等人敢在旗康面前说一套、做一套而是那些箜郡王府部队不允许他们轻易背叛
同样知道现在的时局艰难,明忠就说道:“难道旗大人不打算现在就选一人支持,真要等大公子、二公子将来内耗一段时间再说吗?这样不是有浪费兵力、实力的嫌疑”
“某当然也不想这样,可不管大公子、二公子谁继承箜郡王的一切不仅我们的交情都不深,他们也不可能一开始就依附在任何人旗下,肯定都要消耗一定力量再说,只是说用什么方法消耗而已”
庞然大物,绝对是庞然大物
随着黄口谷一战的胜利箜郡王府部队的最终兵力已达30万,而且还是不受控制的30万兵马以旗康仅仅数千兵马,即使再加上两万多芫州军降兵,那也是远远不及
所以不是不甘心旗康是真的无可奈何
而就在旗康寻思着动脑筋时,全身心都已被箜郡王图兕的身体状况牵引图漾和图晟却都有些坐卧不安了
然后隔门看着屋内围在箜郡王图兕榻边的一大群大夫,图漾终于有些恼火道:“李大人你到底是从哪找来的这些庸医,怎么都没办法看好王爷的身体”
这不怪图漾会着急
因为箜郡王图兕如果能抢救过来,乃至能说话,对图漾都大有益处可如果一直这样半死不活,乃至最终什么话都没留下就去世,那绝对是所有人的噩梦…,
面对图漾怒火,李睿祥却也只得无奈道:“二叔言重了,但二叔不也知道现在盂州城有多少名医吗?而且这是秦大夫这样的京城名医在指导他们一齐救治王爷,下官实在已尽全力了啊”
“尽力,什么尽力?如果你尽力了,却怎么可能又让谣言开始在城中流传”
“老二你住口,这里有谁听到什么谣言了,就你一个人会口口声声将什么谣言挂在嘴边或许你真没办法,安心为王爷祈祷便是,别将你自己的无能大肆宣扬”
“住口你说谁无能了,你才无能呢”
被图晟说自己无能,图漾立即破口大骂起来这不仅因为图晟的倒打一耙,甚至同样因为那些官员的充耳不闻,仿佛现在盂州城中疯传的谣言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而没想到图漾在箜郡王图兕一事上表现这么糟糕,一边在心中窃喜,图晟也是一脸冷冰道:“你想说谁无能是你自己的事,或者你有办法就自己去想,别打扰秦大夫他们救治王爷”
“哼,你总说秦大夫、秦大夫,你能保证他们真能救治王爷,说不定他们就是被你教唆着不救治好王爷”
“……哼,老二你真疯了吗?自从进城以来,不仅王爷身边,甚至给王爷治病的这些大夫身边都没少过人要说与秦大夫单独接触,好像老二你当初就有多机会当然,老二你也有可能是在挑衅其他大人的认知,那就不是我这个哥哥所能多嘴的了”
“你……,但你能保证秦大夫能救治好王爷吗?”
“我不能,因为我不是医生,但老二你如果认为自己能,那尽管可将自己的手段试上一试,不然就别在这里像个疯子一样狂喊”
“住口,你才是疯子,你才是疯子”
这不怪图漾会失态
因为不仅图晟会紧盯图漾的一举一动,图漾同样会紧盯图晟的一举一动
只是不像图晟身边还有很多闲杂人手,除了潘鬏外,图漾根本就没有太多值得信任的人手,不然当初也不会让自己师爷包不求去代收财物并丧命在流寇手中而潘鬏虽然不存在身份问题,潘鬏的形貌却不适合独自在外面帮图漾打理事务
所以在紧盯图漾的状况下,图晟或许还有许多私人空间,图漾要盯着图晟却非常受累了,甚至进城后都没能与潘鬏好好谈谈
故而在被图晟刺激得大骂后,图漾也是一怒之下就从箜郡王图兕的屋子外离开了因为从图晟的反击中,图漾也开始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知道自己不能再与图晟扛下去,至少得先回去问问潘鬏的意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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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九章、某肯定要跟大哥兵戎相见了?
“什么?小王在王爷屋前说了这些话吗?”
“说了又怎样,难道贤弟你认为某不该好好教训一下图晟那厮吗?”
没想到图漾在图晟面前的表现竟会如此糟糕,潘鬏的脸色立即难看起来可由于他只能在背后帮图漾出谋划策,这种事潘鬏也做不到当面提醒
可仿佛还没从图晟的事情上消气一样,不像平常一样容忍度很高,看出潘鬏的责难之意,图漾就用力抓了潘鬏胳膊恼怒起来
看出图漾的气愤,潘鬏只得皱皱眉头做出一种痛苦样子道:“小王怎么教训大公子都没问题,可小王的表现若是落在那些大臣眼中,这就是大问题了”
“你说那些大臣,哼,谁叫他们都不帮某,贤弟你说某现在该怎么办”
不是潘鬏提醒,其实图漾回头就已想起自己的失态落在了那些箜郡王府大臣眼中确实是一种失策,可在当时实在忍不住的状况下,图漾也不得不找潘鬏来想办法
潘鬏脸色一动才说道:“现在时间紧迫,根本由不得小王再在那些大臣面前重建形象所以小王唯有两个方法能够渡过难关”
“哪两个方法?”
“一是想办法让王爷醒来,看看王爷会不会传令小王承继大业”
“让王爷醒来?难道贤弟有办法救助王爷,贤弟怎么不早说”
“小王误会了,小弟的意思是让王爷醒来交代遗言想必如果有这种觉悟那些大夫都有立即唤醒王爷的方法”
“这……”
猛听什么让箜郡王图兕醒来,图漾立即大喜因为随着箜郡王图兕对军队的重视,图漾也知道自己继承箜郡王府一切的机会大得多可当潘鬏说只是叫箜郡王图兕交代遗言时,图漾却又立即踌躇起来了
因为图漾虽然可保证箜郡王图兕倾向自己但却无法保证箜郡王图兕真会传位于自己
看到图漾态度,潘鬏也不去等他决定,直接说道:“第二种方法就是彻底放弃对那些大臣的拉拢,该从其他方向下手”
“其他方向下手?什么其他方向下手?”
“这很简单,好像现在盂州城中的部队可不仅仅包括那些一直忠于王爷的部队,里面还有芫州军降军和旗总兵等人的被困部队反正他们除了对小王的武勇外了解的都不太多,小王只要能拉下脸皮,完全有机会获得他们支持再加上小王团结一下自己的部队,应该就能凑足十万兵马应变了”
“什么?汝要某去讨好那些失败者?凭什么?”
没想到潘鬏不叫自己去讨好燕南、胡倥等人,却叫自己去讨好旗康和那些芫州军降兵,图漾立即满脸难看起来
潘鬏却毫不在意道:“失败只是育王爷失败却不是他们的军队失败而且小王的理想是什么?追求是什么?又即使小王最后登上九五之尊,难道又不需要下面的文武百官帮助治理朝政吗?所以小王既然迟早都要学会讨好大臣的伎俩,现在不学,待何时?”
“难道小王真想做个山大王就满足了”
“哼,汝才想做山大王就满足了”
被潘鬏说自己只想做山大王图漾就怒瞪了他一眼,却没有继续训斥下去
毕竟图漾也知道,自己将来真想继承箜郡王图兕的一切并最终登上九五之尊,一直疏远那些不被自己放在眼中的文武官员也不是办法
只是由于潘鬏没再劝说自己图漾不得不怨怼道:“行,汝不用再说某知道现在的确该去讨好那些人,可汝说凑足十万兵马应变是什么意思?难道汝想说王爷会将位置传给图晟那厮”…,
“不管王爷想将位置传给谁难道小王认为王爷即使将位置传给小王,大公子又真会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做吗?”
“这……,汝的意思是说,某肯定要跟大哥兵戎相见了?”
听到这里,图漾的双脸就沉了沉因为图漾即使已下定万一时出兵的决心,但没想到图晟也会有这样的觉悟
潘鬏却并不意外道:“这是肯定的,毕竟当初小弟就说过,盂州城足够成为小王或大公子立足的根基虽然小王是晚进一步进入盂州城,但好在小王的部队现在全都进来了,那当然要早做准备才行”
“可某现在如果就跑去调动部队,看在那些大臣眼中又代表什么?不会加他们倒向图晟那厮的度吗?”
想了想图晟和自己的性格,图漾却也不会再在这种事上帮自己的竞争对手说好话了
只是考虑到燕南、沈玄等人的态度,图漾还是有些踌躇
潘鬏说道:“这个……,小弟不怕明说,以小王这两日在大公子面前的表现,已经足够他们给小王判死刑了”
“反而小王如果现在能拿出一种决然态度,却还有可能挽回部分大臣的心毕竟接人待物这种事情,总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而在意识到小王已经做好开战准备的状况下,说不定不仅那些大臣会犹豫要怎么选择,大公子也有退缩的可能”
“哼,某明白了,那种事本来就可慢慢培养,可汝认为等某调派好军队,然后让他们一举唤醒王爷如何”
“小王英明,这是应该的”
随着图漾也开始动一些头脑,潘鬏的脸色才渐渐有些和缓下来
因为图漾真是那么无能吗?潘鬏并不认为这样
毕竟图漾虽然讨厌去迎合那些无谓官员,但却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可正因为图漾太不注重人际关系的建立,所以对于如何应付敌人的口舌之争一事,图漾的确有很多缺陷的地方因此走到这一步固然只是图漾自找的,潘鬏也别无选择
因此稍稍计议了一下,潘鬏就将图漾亲自送出了大营
因为潘鬏虽然并没正式在图漾军外面露过面,可对于图漾不想依从自己的事情,潘鬏还是相当了解
所以今日之事最终只能依靠图漾自己去面对,这也是图漾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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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章、今日就是尔獠授首之日
“什么?你说老二去调动部队了?而且他还去拜访旗康他们?”
手中有人与手中无人的最大区别是什么?那就是面对各种事情,图晟都要余裕的多。小说网首发更新
可即使图晟再怎么余裕,他也没想到刚被自己气走没多久,图漾就敢毅然去调动兵马,甚至开始拉拢旗康等人了。这与其说是图漾在胡闹,不如说图晟已看到了图漾的破釜沉舟之心。
而即使没听到图晟那些属从的禀报,听到图晟惊呼,燕南、沈玄等人也都是一脸惊吓望过来。
毕竟图漾真开始行动,最快受到冲击的肯定是他们这些部队将领。
而图晟又为什么喊这么大声?
因为图晟虽然也没料到图漾的行动竟如此果决,但这种事仅靠图晟一个人就有办法应付吗?不仅没办法,他还得将更多人拖进来才行。
因此惊呼过后,图晟就望向燕南说道:“燕大人,你说该怎么办,现在二弟竟然图谋不轨。”
“大公子莫慌,现在还不到说二公子有什么企图的时候,要不沈玄你先到外面详细探一探。”
“末将遵命。”
不仅因为燕南乃是原兵部尚书,官职原本就在自己之上。而是图漾既然已开始调兵,沈玄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干守着箜郡王图兕了。
然后沈玄虽然离开,图晟又望向程优说道:“程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万一二弟真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有沈将军出马,应该能防住万一,不过二公子应该不会这么冒失才对,毕竟王爷还没有醒。”
虽然不像胡倥一样已了解箜郡王图兕的选择,但正因为不知道箜郡王图兕的选择,对比两人表现,特别是对比进城后的图漾与图晟表现,程优却是越来越不看好图漾了。
不过由于还有程冼和李睿祥这条退路可选,程优却不用着急。
只是程优既然提起了箜郡王图兕,图晟就说道:“但王爷若一直不醒,或者说老二等不到王爷醒,不想等王爷醒又该怎么办?”
“那我们也就只能看沈将动作了,相信沈将军应该能制止二公子胡来。当然,二公子也未必会胡来。而且这种事情,我们也插不进手。”
现在只能选择支持图晟了吗?不管其他人怎么想,至少程优没有急于拿主意。
但看到程优还在犹豫,虽然图晟是不甘心也没办法,胡倥却是松了口气道:“如果是这样,要不本官去找二公子说说,至少不能让他在王爷醒来前将事情闹大。”
“……那就有劳胡大人了。”
不知胡倥为什么这么说,众人都有些愕然。
因为就图漾这两日表现,那可是谁都没理由去说服他。但不知胡倥更清楚箜郡王图兕心意,却也没人会去阻止胡倥。
毕竟真能拦下图漾,谁也不希望在箜郡王图兕醒前出什么问题。
而一直在旁边看着,程冼就说道:“这个……,父亲你看我们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强行唤醒王爷之事。”
“住口,程冼你想说什么?”
听到程冼话语,不仅程优一脸大怒,众人也都是满脸震惊起来。因为何谓强行唤醒,那就是非正常唤醒,等着听遗言了。
程冼却不慌不忙道:“父亲息怒,孩儿只是说让大家考虑一下,免得到时应付不过来。毕竟如果这样一直撑下去,谁都不知道王爷最后会不会醒,又或者醒了又能不能说话。至少我们总该早做准备才是……”…,
“滚!没听到要你滚吗?”
没想到程冼越说还越起劲,程优立即暴怒起来。
当然,话已说到这里,程冼也没有坚持下去的理由了,却是立即就在程优的训斥下诚惶诚恐退下了。
毕竟这些箜郡王府的官员或许不想往这方面考虑,程冼却是早知道箜郡王图兕已经不行,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如何去抉择的事。
只是程冼或许仅是被愤怒,面对一脸轻描淡写的旗康,图漾现在却是真有些想要愤怒起来。
因为不说图漾适合不适合做这种讨好人的事情,他现在可是已经在旗康面前坐了整整半个时辰,旗康却一直都是百般推托的样子。不管图漾的讨好、拉拢乃至是威胁居然都是一点不奏效。
然后看着旗康一脸淡然的笑容,图漾终于是长出一口气道:“戚总兵,那某就再说最后一句,不知戚总兵可否降服于某。”
“降服?二公子我们先前说的不是这个吧!”
一直都在听着图漾试图拉拢自己的话语,旗康其实相当兴奋。因为这本就是旗康预期中想要得到的结果,可就是没到一个时辰,没等旗康真正开始给图漾施加压力,图漾却是一下改口降服,顿时让旗康开始有些轻视起来。
但面对旗康依旧有种调笑的态度,已经下定决心的图漾却是一改先前的诚恳结交,满脸冰冷道:“哼,既然戚总兵不答应某前面的提议,那戚总兵就永远没资格享受前面的提议了。某现在只有一句话,今日我们两人只有一人能活着走出这峤州军军营,但那必定不会是戚总兵。”
“二世子居然敢这么说,难道二世子没看到身边都是旗某的人?”
“某看到了,但那又怎么样。某当时只是被王爷提前调来攻打盂州城了,否则汝以为吴邛那厮就真能杀出重围?而吴邛能做到的事,某同样也能做到。现在某就去外面等旗大人授首!”
猛撂下一句狠话!
虽然图漾可说是独自前来拜望旗康,至少在临时营帐中,现在只有图漾一人在面对旗康和旗康的四、五名亲兵。可不仅图漾从席上站起时满脸都是轻蔑之色,旗康也从图漾眼中看到了他急欲杀死自己的心情。
而从外间传言中,旗康或许已猜到图漾是个莽夫,但也没想到图漾竟能莽成这样。
然后眼睁睁望着图漾抽身走出帐外,旗康好一会都是一副说不出话的样子。
可来到帐外平地上,图漾却没有安静下来,大声喝道:“旗总兵,某这里最后说一句,要么汝立即带领两千峤州军向某跪降,否则今日就是尔獠授首之日。”
尔獠授首?
没想到图漾不仅仅是冒失,甚至是当着全营士兵的面前将话语说出来,原本还因为图漾的突然爆发有些错愕的旗康也腾一下在帐内站起怒道:“混帐,尔敢如此。”
这不怪旗康会愤怒。
毕竟以旗康的长期经营,如果只是说口辩、争论、说服之道,图漾根本就不是旗康的对手。
所以知道图漾越骄躁对自己越有利,旗康才想拖到最便于自己发挥时再向图漾猛攻。可没想到图漾耐性竟这么差,不仅很快爆发出来,甚至是在全营士兵面前爆发出来,这也让旗康再想找遮掩方法也来不及了。
可作为旗康的亲兵,旗堍却一脸担心道:“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令人围杀二公子吗?”…,
“什么围杀,你没看到外面包围我军的八千兵马吗?还不给某披挂起来。”
不是埋怨旗堍,旗康现在是真感到有些怄气。
因为旗康根本没想到图漾竟是个耐心这么差的人,虽然在正常状况下,这种莽夫肯定不是旗康嘴上的对手。可一旦他们放弃嘴中说服,旗康却也深知自己只剩下硬碰硬交锋了。
毕竟图漾这话可是当着全营士兵面前说出口,再不应战,旗康和两千峤州军肯定就会成为所有人的笑话。
而旗堍则是一边为旗康披挂铠甲,一边担心道:“可是大人,据说图漾真的武艺高超。”
“他武艺高超又怎样?又真能强过吴邛吗?而且不说某的武艺也不差,他又真敢在两千峤州军面前杀了某不成,汝以为他真不想活了。”
“那大人万一战败……”
“汝别说什么战败不战败的丧气话,真遇到这种事,自有某来做抉择。”
训斥了一句旗堍,旗康现在却不想说太多了。因为图漾的鲁莽,已将两人置于不得不战的地步。没想到会遇到图漾这样的莽夫,虽然格外气恼,旗康却也明白自己现在只能冷静应敌了。
因为他现在若能战败图漾,或者说战平图漾乃至败而不死,那都是旗康的胜利,不然一切都休矣,
毕竟旗康嘴中或许是说图漾不敢杀自己,但峤州军营外的八千人又是为什么来的?旗康可不认为他们是为了吃饭来的。
而在帐外看到旗康开始披挂,图漾也是冷笑一下,招呼亲兵牵来自己战马,却没有任何披挂,直接提着长枪就跳到了马背上。
因为这不是图漾不想尊重旗康,而是旗康推三阻四,乃至说竟想控制自己的态度实在让图漾太恼火。毕竟图漾虽然愿意为了旗康忍耐,为了将来的大业改变自己,但对方如果是一个根本不值得自己付出,乃至还想打自己主意的蠢货,那就不值得图漾留情了。
至于潘鬏的提醒?潘鬏有提醒自己吗?没有。
所以图漾只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然后等着潘鬏帮自己擦屁股就行了,而且图漾也相信潘鬏能做到帮自己擦好屁股。无论床内还是床外。
只是说发现图漾将与旗康交手的征兆,不仅营地内严阵以待的峤州军开始紧张起来,营帐外的八千图漾军更是跟着鼓舞起来。
毕竟图漾又是如何领军的?靠的可就是自己的武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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