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五十一章、有没有这个胆子把这个消息带回去
“什么?申州城被穆延夺去了?”
虽然一路上追兵不停,但赵冱的速度根本就没有耽搁,因为在图漾已放弃追踪的状况下,除非想自取灭亡,梁谅的部队除了帮图漾捡拾一些财物外,根本就不敢真正靠过来。**
毕竟图漾早已经退却,他们也只要盯紧一些,不让赵冱再悄声没息钻进盂州就可以了。
然后等育王图濠在黄口谷败亡,自然有的是时间来收拾赵冱。
只是虽然能理解图漾和梁谅想法,赵冱还是没想到自己刚进入申州,听到的就是如此震惊的消息。
因为育王图濠留在申州的兵马虽然相当分散,但申州城中可是还有两、三万人,借助城防,又怎么可能说被吃掉就被吃掉!
而同样是育王府内臣,李度不仅权位没覃赞高,更是只能被放在靠近盂州的一个县城亳城中防守。但纵使如此,遇到现在的事情,李度也觉得自己的运气要比覃赞好多了。
因此一片向赵冱赔笑,李度就一边说道:“这是下官今日才接到的消息,正不知该去申州城证实还是派人前往黄口谷通知王爷,不知少将军是怎样看法。”
“不能通知王爷,不能让王爷再担心了,那李度你帮某传令放弃所有申州县城,在亳城聚集仍留在申州的全部育王府军队,等某亲自去申州城看过究竟,回头再带你们去黄口谷援助王爷。”
“下官明白,那少将军要不在亳城休息一下再离开,至少也让下官犒劳一下底下士兵。”
“犒劳?现在还有什么值得犒劳的,那这边事情就交给李大人了,某要立即带兵前去申州城。但你有听到其他什么谣言没有?”
“……谣言?什么谣言?”
“没有就好,但不管什么谣言,你们都不能信,而且这话你也不要拿去再问别人,本将先走一步了。.”
不管李度出于什么考虑想要讨好自己。听到李度并没有收到谣言时,赵冱也在略松一口气时急不可待的起程赶往申州了。因为育王图濠若是真能从黄口谷逃出,即便不是非走申州不可,但走申州离开也是阻力最小的选择。
于是为了确认状况。赵冱不仅得证实一下穆延是不是真夺去了申州城,更得弄清穆延是怎么夺去申州城的。
跟着急驰赶到申州城外,看着城门紧闭,城头上也是挂着穆延的旗帜时,赵冱就格外的恼火。
因为即便是心存侥幸,赵冱依旧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不需要赵冱喊门,还在赵冱未曾离开时。申州城的城墙上就垂下了一个巨大吊篮,然后吊篮中却是站着一个被绑缚着手脚的官员。
而不仅赵冱看着那官员眼中一呆,吴邛更是满脸色变道:“那是覃大人,少将军,末将去将覃大人接应过来。”
“好!但你要当心!”
咬咬嘴唇,赵冱当然认出了覃赞。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拒绝吴邛去救援覃赞,更是恐怕除了吴邛外,自己军中也没人能在万一时安全将覃赞救回来。
跟着吴邛策马奔到城前。由城上落下的吊篮也已经停在了地下。看着被堵着嘴的覃赞向自己奔过来,吴邛也不下马,带马上去顺手一溜。直接扯掉覃赞口中的堵嘴布就说道:“覃大人,我们回去再说。”
“好!”
在吊篮上就已看到了赵冱的部队,于是当吴邛一把将自己拽上马匹时,覃赞也没有多说,以免咬到舌头等等。…,
然后赵冱军原本就距离申州城没多远,等到吴邛拍马回营,赵冱就亲自将覃赞迎下马并解开他身上绳索道:“覃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穆延是什么时候将申州城夺去的,怎么一点战火迹象都没有。”
“这是原赣城太守齐谦做了穆延的内应,然后他们在没人发现的状况下夜入申州城。这才将申州城夺去了,而且……”
“而且什么,这里没有外人。”
看到覃赞环眼一望,赵冱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却也是赶紧解释了一下。
毕竟现在围着两人的都是赵冱军中的将领、亲兵,虽然不可能立即安营扎帐。但安全和保密却不用怀疑。何况齐谦即使做了穆延内应,赵冱也不认为穆延又真能那么快的夺下申州城。
但在赵冱表示没问题时,覃赞却是脸色一肃,直接从身上掏出一封信笺道:“这是穆延昨日截到的一封京城来信,据本官看是真的,少将军也看上两眼吧!当时我军会在夜战中崩溃,也是因为同样事情。”
“京城来信?难道是……”
一听覃赞话语,赵冱立即有些脸色难看了。因为这信中若是什么好消息,覃赞又怎会说出夜战崩溃是因为同样事情的话语。
但是接信一看,赵冱的手指就有些颤抖起来道:“这,这是雅妃殿下给育王爷的亲笔信?既是穆延截下的,他又怎会交给覃大人你?”
对于赵冱的震惊,覃赞并不奇怪,只是苦笑道:“这还有为什么,首先说穆延为什么会放下官离开,那一是因为留下官没用,反而会影响他收编那些育王府军队,二就是他也希望这个消息能加速传到黄口谷,问题就是我们自己有没有这个胆子把消息带回去。因为据下官确认,这封信确实是雅妃殿下亲笔,相信看到这封信后,王爷也不会再有任何疑问,但就是……”
“混帐,他以为某是什么人,”
听到覃赞说出穆延企图,赵冱立即一脸大怒起来。
因为好像覃赞都只能毫不犹豫地选择带信出城一样,真知道谣言不是谣言后,赵冱又能不尽快将消息带给育王图濠吗?不然等到消息正式传入盂州,育王府军队就再没有翻盘余地了。
只是说即使如此,以当前状况,赵冱却也不知道自己能改变什么,只能针对穆延的无耻行径表示愤怒了。
而在城墙上看着赵冱军很快退去,苟岩却有些担心道:“大人,我们真要放赵冱军回黄口谷吗?这样的话,育王爷真会走申州撤退?”
“哼,如果我们不放赵冱军回去,知道再没有情面可讲,你认为就凭育王图濠的狡诈还会走申州回京吗?可正因为我们将覃赞、赵冱都安然放回去,育王图濠反而还会误认为本官会念及当日旧情放他一马!毕竟除了本官提前撤出申州外,实际我们两军并没有什么正面冲突。”
“这到也是……”
听懂穆延话语,苟岩却才点了点头。
毕竟如果不是出了太子图炀和太慈夫人的事,原本包括穆延和兵部侍郎焦瓒一系可都全是育王府的兵马。可就因为焦玉多余生出一个太子图炀,这才导致双方必须兵戎相见。
可如今育王府大势已去,情况自然又会有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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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五十二章、任何人都不会有信心
“少将军,王爷的一切就拜托了。.”
“覃大人,申州的事情也拜托了。”
以在育王府的待遇,李度比不上覃赞并不是毫无理由。证据就是,覃赞已经与赵冱回到亳城,李度却根本就没聚来多少兵马。但即使如此,赵冱却已经等不下去,只得留覃赞下来帮李度聚集兵马,等待接应育王府从黄口谷突破的队伍,自己却得先带部队回黄口谷通报消息。
因为在确认了雅妃的信件属实,乃至谣言并不是谣言后,赵冱就知道育王图濠再没有机会,或者说再不能在盂州硬挺下去了。
毕竟消息一旦证实并传开,别说育王图濠能不能逃出黄口谷,恐怕为向朝廷表忠心,育王图濠想走任何一条路回京都困难。所以只有尽快脱离黄口谷和盂州的困境,育王图濠才会多一分生机。
而换一个人或许在这时就只会考虑到自己,但想到自己父亲赵傈还留在育王图濠身边,赵冱就不得不回去禀报消息。
只是说看着赵冱远去后,李度就一脸担心道:“覃大人,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们不是与少将军说好要在亳城等王爷前来聚合吗?还是汝……”
“覃大人误会了,下官不是说我们要不要等育王爷,而是等到了育王爷,难道我们还能一路杀回京城吗?”
心中微寒一下。李度先前虽然确实是对要不要等育王图濠回来产生了怀疑。可在覃赞警告下,李度却也及时将话题转了一个方向。
而听到李度辩解,覃赞也是脸色愈发一沉。
因为考虑到三世子和育王妃背叛的后果,虽说育王图濠若能顺利逃到京城,秉着不想伤了皇室宗亲颜面的考虑,或许大明公主和朝廷也不得不对育王图濠网开一面。可面对必将到来的层层堵截,育王图濠又真有机会回到京城吗?
这不是覃赞没信心,而是任何人都不会有信心。
毕竟墙倒众人推的道理谁都知道。
可他当然不能在李度面前这样说,覃赞就说道:“不怕,箜郡王图兕都能聚集出一支只忠于自己的部队。即使被三世子和王妃殿下背叛,王爷也肯定还有机会的。而且这时候跟紧王爷,将来王爷大事有成,封侯拜相都有机会。不然谁又能放过我等。”
“这话也是。”
犹豫了一下,李度也跟着点起头来。
毕竟覃赞不是用其他人举例,而是用箜郡王图兕举例。即使箜郡王图兕没遭到家人背叛,但空空一个郡王却能得到这么多人支持,却也不是家门昌盛所能带来的,何况自己若不能在育王图濠遇到挫折时好好表现,又能在什么时候表现等等。..
而按下李度这边的犹豫不表,刚在盂州边境监视了两天,突然又得到赵冱转杀回头的消息,梁谅也有些愕然。
“什么?这怎么可能。赵冱怎会这么快回头?那他的部队有增兵多少吗?”
“增什么兵,他离开盂州时是多少兵,回来时也是多少兵,不过就是换上了更多马匹。”
“梁乾你确定他只是换上了马匹,不是换上了骑兵。”
“小人确定,而且小人还得到一个未经证实的消息,好像穆延已经攻占了申州城。大人你说这是不是表明那个谣言原本就不是谣言。”
“谣言?什么谣言?那只是育王府军队自欺欺人说那是谣言。但穆延既然已经乘机攻占了申州城,赵冱又不打一仗匆匆回头,那肯定就是已经证实那并非是谣言了。”…,
一边听梁谅、梁乾在那胡扯着谣言的事,狄倜也是格外动容。
因为好像梁谅、梁乾所说的事。又只有育王府部队才会相信那是谣言吗?不,其实箜郡王图兕的部队中也难免会有这方面怀疑,只是他们不想将消息往谣言方向想罢了。
毕竟那可是育王图濠的正室、嫡子,育王图濠得失败到什么样子才会遭到自己的正室、嫡子同时背叛?
不说育王图濠未必是个倒行逆施的家伙,换成大半年前。乃至一年前,育王图濠可是最有机会继承皇位的人。
可现在谣言居然已经不是谣言了。那想要动脑筋的人恐怕就不只箜郡王图兕和余容这些人了。
故而狄倜也是神情一动道:“梁大人,那我们还要不要堵截赵冱小贼,或者说就这样放他回去,跟着广播谣言。”
“……放他回去?对,就放他回去,但我们也要在后面跟着,不能让他们跑得没影了。”
虽然从没人说过要梁谅等人堵截赵冱的部队,乃至仅凭梁谅手中的部队数量也完全不可能做到堵截赵冱的部队。可听到狄倜提醒,梁谅也知道自己完全可将事情往另一方面想,那自己就不仅有苦劳,同样也有功劳了。
梁乾也说道:“那我们得赶紧通知小王才成。”
“对,通知小王,再让小王通知王爷。梁乾你快去将包师爷请来。”
听到梁谅吩咐,梁乾立即反应过来。
因为现在的梁谅军中即使没有一人不讨厌包不求,但这却也是他们投靠小王图漾的唯一机会。毕竟随着纪丹战死,梁谅等人就几乎与箜郡王图兕的军队没有了直接联系。
所以即使对包不求替图漾搜集被赵冱军抛洒的财富一事多少都有些看不上眼,但碰上同样东西,梁谅等人却也不敢有丝毫隐瞒。
而一等被叫到梁谅面前,并且听完梁谅禀报,包不求也是满脸动容道:“哦!穆延已经占领了申州城,而赵冱又没有带回任何援兵就杀回盂州了?那么说前面的谣言果然是真事吗?”
“怎么?包师爷也认为那是谣言?”
不能说嘲笑。看到包不求惊愕的样子。梁谅也是轻笑一句。
而知道自己态度确有问题,包不求也赶忙辩解道:“……咳咳!梁大人说哪里话,这就是育王府军队才一天在嘴中喊着谣言,不是证明了情报后,王爷和余大人又会联手行动吗?”
“包师爷所言甚是!”
顺着包不求辩解,梁谅却也趁机道:“那为了促进育王爷败亡,末将决定放赵冱军进入盂州,而我军则在后面盯紧赵冱军的一举一动,而由梁乾与包师爷一起去通知小王和王爷,看看小王和王爷是准备制止育王爷突围还是等他们突围后再徇赵冱军留下的痕迹追踪。”
“哦!梁大人认为育王爷会突围?”
听到梁谅话语。包不求是真有些惊异了。毕竟包不求只是个师爷,可不是什么事情都懂的文武全才。
梁谅则说道:“那是肯定的,不然等到正式消息传到黄口谷,不说育王府军队肯定会崩溃。恐怕育王府军队自己都会窝里反。毕竟现在黄口谷中可不止荨州军、芫州军这些育王府嫡系部队。而对于一个嫡子、正室都已经背叛的王爷来说,那还有什么将来可言。”
“所以如今就是小王要在什么地方堵住育王爷的事情,毕竟这才是此战最大的功劳。而育王爷若想要突围,肯定要借助赵冱这支部队,毕竟我们都知道赵冱军的战力究竟有多强。”…,
“原来如此,多谢梁大人指点,小人回去一定会替梁大人向小王请功,还望梁大人能死盯赵冱军动向。”
“包师爷言重了,这乃是下官分内之事。”
既然包不求如此上道,梁谅更是上道。不仅亲自送包不求上马。更是私下给包不求封了不少银子。至于那些沿路搜集来的财物,由于大部分早已被押送回图漾营中,剩下的东西也都由包不求随身带上了。
跟着送走包不求后,梁谅才望向狄倜说道:“狄倜,走,我们去堵住赵冱那小贼,也给包师爷和小王争取一些时间再说。”
“大人所言甚是。”
点点头,狄倜根本不奇怪梁谅的选择。因为不仅梁谅军一直在盯着赵冱军举动,赵冱军也肯定知道梁谅军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所以梁谅军如果什么都不做就放赵冱离开,或许赵冱立即就会怀疑。这还不如先明着摆出阵仗,然后被赵冱逃出去更好。反正不仅赵冱,梁谅也知道自己部队跟不上赵冱的速度。
可就是说是这么说,真让部队堵住赵冱军去路时,梁谅还是吓了一大跳。
因为比起赵冱一开始离开盂州乃至说是与纪丹对战时。赵冱军现在的勇猛程度却是更胜一筹。
“杀!”
“杀杀杀杀杀!”
不是一个杀,也不是几个杀字的问题。而是梁谅军刚摆出阻挡的阵势,赵冱军就毫不犹豫地杀穿了梁谅军仓促摆出的阵型,接着又是没有任何犹豫,乃至根本就没将梁谅军放在眼中般的一路杀出。
不仅可看出他们的勇猛,更可看出他们的急切。
因此在赵冱军走远,又终于慢慢调整好残余部队后,狄倜也是一脸惊讶的望着赵冱军远去的方向吃惊道:“大人,赵冱小贼现在是不是做得太过明显了啊!难道他就不怕曝露自己意图吗?”
“曝露意图又怎样?如果这消息是假的,他根本就不在乎曝露意图。但这消息如果是真的,比起曝露意图,救援育王爷才是赵冱当前最重要的事,而且以我军这些底子,他根本就不用担太多心思。”
“原来如此!”
乍听梁谅话语,狄倜就有些无语了。因为不管这是不是梁谅在鄙薄自己的军队,但赵冱军确实没将两人军队放在眼中也是事实。
但好在他们现在只用盯住赵冱军去向就行了,并不用去做太多办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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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五十三章、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田茂,你带长枪营在这潜伏,准备接应王爷将来从附近离开。.....至于梁谅的追兵,你可暂不用理会。假如被他们发现而真摆脱不掉,那就沿以下路线运动……”
“末将遵命。”
在抛下梁谅的部队不久,随着赵冱吩咐,田茂毫不意外自己的部队会被命令留下潜伏。
因为赵冱真需要自己阻敌,田茂所要阻止的敌人也必定不会是梁谅这等无能之辈,而是一直能追到附近的箜郡王府或盂州军追兵。但面对这既包括前期的力争生存,又包括后期的视死如归任务,田茂并没有丝毫退缩。
因为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不说田茂必须以此来报答赵傈的知遇之恩,假如箜郡王图兕和余容真敢追踪逃出黄口谷的育王图濠来到附近,那也是田茂配合赵冱和育王府部队让他们狠狠受一顿教训的最好时机。
毕竟如果不能打退追兵,至少是暂时打退追兵,育王图濠和赵冱等人将来也不可能顺利逃出盂州。
然后在赵冱离开后,田茂也开始传令一边潜伏、一边布防。
潜伏是为避开梁谅军的追踪,布防则是为了堵截梁谅军的斥候等等。
毕竟梁谅的部队若是全军追击赵冱,田茂或许无法阻拦,但他却有必要将盯着赵冱部队的斥候全都消灭掉。因为这不仅可避免赵冱部队的曝露,同样也可避免自己的长枪营曝露等等。
只是抓住几个梁谅军斥候后,长枪营的斥候队长靳丘又回报道:“大人。我们发现一股只有数人的小型部队在向另一个方向离开,我们要追上去干掉他们吗?”
“小型部队?多小的部队。他们不是追着少将军的方向离开吗?”
“不是,他们并没有追着少将军的方向离开,但那只小型部队虽然只有十多人,可有不少托着重物的马匹,而且我们还捡到这个。”
“……这个,这不是被我们丢弃的图漾军财物吗?”
看到靳丘从怀中掏出一片金瓜子,虽然这样小的一片金瓜子落在地上并不容易发现。田茂还是跟着惊讶起来。
靳丘也是颇有些激动道:“正是如此,大人你说这会不会是他们押运这些财物回图漾军的部队。他们只有十多人,不用大人调动部队,只要我们斥候部队就能拿下来了。”
“这,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们很可能也是要将消息带给图漾小贼的部队,如果让图漾那厮知道少将军又杀回了盂州。//那不仅少将军。或许王爷都会被图漾小贼埋伏。”
“这……”
虽然知道靳丘或许是对这些财物眼红了,而这也是田茂阻止他们前往追敌的原因,可真当靳丘提起这支小部队有可能的传令功能时,田茂也不得不有些担心了。
因为与赵冱要避免被人追踪,至少要避免被人发现自己在沿途藏兵而必须绕远路不同,包不求和梁乾的小队伍几乎是朝黄口谷的方向直线前进,所以很有可能。对方的消息会比赵冱先到黄口谷。
因此挣扎一下,田茂就咬牙说道:“行,但你们必须遵照几个命令。”
“田大人请说。”
“一是你们必须换下荨州军军装,伪装成当地流寇。二是不管你们有没有截下这支部队,在少将军和育王爷从黄口谷逃脱前,你们都不能回来与我们汇合,以免被其他人发现,曝露了我军位置。这就需要你们将来有可能面对独自应敌的危险。能做到吗?”…,
“能!”
“能就去吧!记得不能回来与我军汇合。”
在靳丘表示能做到自己要求时,田茂也不想再去看对方了。
因为田茂让靳丘不必急着回来。本身里面就有永远不用回来的暗示。毕竟在育王图濠的将来已经相当飘摇的状况下,真要捱到赵冱带着育王图濠冲出黄口谷时。田茂也未必相信他们还会投回荨州军。
但为了避免军心大乱,田茂不仅不能将这些已起了贪心的斥候留下来,更不能轻易杀了他们湮灭消息。
所以斥候队长既然做出了选择,对方是否能成功,又是否还能在将来遵照命令回来汇合,田茂也已经不在意了。
只是说得到田茂应允后,靳丘却没有去想太多。
毕竟以靳丘的层级,根本不可能完全了解育王图濠所要面对的真正危机。所以在带着百余人队伍拉上长枪营仅有的马匹后,换下荨州军装束的众人就一路往发现包不求和梁乾的方向追了过去。
而望着靳丘离开的身影,田茂也没有说太多。
毕竟在不知道将来育王图濠能不能逃出黄口谷,又或者自己在这里阻敌能有几人活下来后,至少靳丘这些人却可依照自己的希望去选择他们的生死之路等等。
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尽管不知道自己的队伍已被潜藏下来的田茂、靳丘发现,护送着包不求离开,梁乾却也不敢催促只是护着那些财物的包不求。只是觉得包不求为了保护财物将速度实在拖得太慢,梁乾不得不说道:“包师爷,你有什么印信没有。”
“印信,梁大人想做什么?”
“就是我们的速度太慢了,如果照这个速度赶过去,不知能不能及时提醒小王注意到赵冱军的动静,所以包师爷如果有印信,我们就可让人赶到前面去通知小王。”
“这……这个速度还慢吗?”
犹豫了一下,不敢说梁乾是对自己不满。毕竟为了保护图漾的财物不被颠簸出来,包不求几乎是对那些护送财物的士兵千叮咛、万嘱咐,就差没有亲自将财物捧在手中了。
所以知道自己的速度确实不快,包不求也有些踌躇起来。
毕竟包不求也知道这个消息对图漾来说有多重要。因为这很有可能让图漾成功抓住育王图濠以献给箜郡王图兕。
而梁乾却没有再去催促包不求,因为这个决定终究得由包不求自己来做出。如果他催得太过,将来反到会给包不求推脱责任的机会。
但不仅梁乾在这事上表现得很清醒,包不求也不傻,踌躇了一下就说道:“这个,老朽没有什么值得托付的印信,但梁大人既然不放心,那就请梁大人看看能不能亲自前往通知小王。并让小王派人来接应我们一下了。不然其他人,老朽也不放心。”
“既如此,那本官也不推托了,本官会让小王尽快前来接应包师爷的。”
不是不推托,而是这种事没必要推托。比起包不求和图漾更看重这些财物的事,身为军中将领。梁乾更清楚孰轻孰重。
所以不等包不求反悔。一领马匹,在包不求答应自己前去传递消息时,梁乾立即就策马独自冲在了前面,几乎一瞬间就没影了。
而看到梁乾跑这么快的样子,包不求的脸色就难看了一下,却也不能为此多说什么。
毕竟包不求虽然也想将传递消息的功劳揽在怀中,可传递消息如果变成了耽误消息。包不求更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何况以包不求的师爷身份,能保护好图漾的财产已经是他最大的功劳。不然他真的传递消息有功,却也不能以此加官进爵。…,
所以如果能因此让梁乾感受到自己的恩典,这也是包不求唯一能得到的好处。
然后就在梁乾离开不久,靳丘也率人赶了上来,然后先找到一直跟在包不求等人身后追踪的斥候,询问过后靳丘才一脸惊讶道:“你说什么?一刻钟前已经有一骑独自离开了?”
“是的,对方马匹太快。小人根本就追不上去,头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不管他。不管对我们还是少将军来说,现在都是躲得过就躲。躲不过就不躲。毕竟刚才离开的只是一个人,只要我们将眼前这支队伍吃掉,万一那人在路上再遇到什么麻烦,我们也算完成任务了。不然我们追不上前面离开的传讯兵,再让这条大鱼跑掉就不应该了。”
“靳头高见,那我们现在就杀上去?”
“对!杀上去!”
“……杀!杀啊!杀!”
随着靳丘一声令下,原本躲藏在后的近百骑斥候就一起冲杀了上去。而听着那些斥候喊出的盂州口音,再一看他们都是一身流寇打扮,虽然十几名押送士兵已经全都满脸色变,包不求却还是强自镇定的怒道:“站住,尔等是哪来的强盗,不知我们是小王图漾的队伍吗?”
“哼!找的就是你们。杀!”
别说靳丘本就是为了这些财物而来,换一个流寇遇到这种事,同样不会听包不求辩白。
故而包不求不仅立即被冲到前面的靳丘砍掉了脑袋,甚至其他反应过来的士兵也都是被百余骑斥候围在当中绞杀了。
而清除完敌人后,众人才纷纷将那些马匹上包裹打开,看着里面金光闪闪的财物就惊喜道:“靳头,找到了,我们找到了。”
“那好,奉田校尉命令,为避免曝露田校尉一部的踪迹,我们现在就伪装成流寇在盂州境内自行潜伏,等待少将军和黄口谷传来的消息。必要时,我们将独自对敌。”
“诺!”
轰然一声,没有人会在这时犹豫。毕竟比起田茂那样大部队,谁都知道靳丘这样的小部队更方便潜藏。而且手中有这么多财物,别人或许会担心该如何潜藏,他们却是潜藏一辈子都没关系。
只是现在情况不明,谁都不能将话摊出来说,却也得等到看清形式再说了。
【以下非字数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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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五十四章、一路盯着赵冱将信件安全送到黄口谷
与赵冱还要为往后的逃亡布置接应事宜不同,随着梁乾一天一夜的不停赶路,虽然在追上图漾时,梁乾的马匹是当场惨死,但梁乾自己却是终于提前赶到了图漾军中。//.//
只是说听完梁乾禀报,图漾就有些愕然道:“梁乾你说申州城被穆延占了?而且赵冱没带一支部队就又跑回了盂州?”
“是的,据梁大人估计,赵冱小贼应该是已经证实了三世子及育王妃投敌的消息,所以才要赶回通知育王爷并接应育王爷离开黄口谷。毕竟以育王府现在的军队,真要拼死突围还是能突出来,问题只是接应部队的问题,所以那些留在申州的部队应该也都是在整军待战中。不过后面的消息恐怕还需要逐步证实,梁大人就让小人拼死过来先通知小王应变了。”
拼死?这的确是拼死,至少梁乾确实拼死了一匹马匹。
故而一时间图漾也不敢确认怎么办,却又是习惯性转向了身边的潘鬏说道:“潘贤弟,你怎么看这事!”
“这事不用看,除了育王爷不相信三世子和育王妃已经投敌外,谁又不知道孰真孰假,小王也只需早做决策就行。”
谁又不知道孰真孰假?
被潘鬏这么一说,图漾却也有些汗颜。
毕竟图漾当初虽然也是亲自接待了余容和焦玉来访,但要说没怀疑过这消息的真假,那也不可能。只是说箜郡王图兕意外的认真十足,图漾也不得不跟着相信而已。
但事情既然已发展到赵冱没有得到援兵也要赶回来的状况,图漾也知道自己不需要再犹豫了,点点头说道:“那潘贤弟你说我们是留在外面阻截育王爷好,还是回去与王爷汇合更好。”
由于没能抓到赵冱,图漾的部队虽然一直是在回师途中,但说实话速度并不快,甚至现在还没有回到黄口谷,只是堵了少数几支流散在外的育王府部队打了几次小仗来表表功。//因此对于将来该怎么做。图漾也觉得有必要再行审视了。
但图漾或许会犹豫,潘鬏却不需要犹豫道:“小王言重了,但实话实说,以小王现在的军力。根本无法阻挡真从黄口谷突围而出的育王府军队。毕竟哀兵虽然可期,但也有哀兵必胜之说。这就好像前面的赵冱小贼一样,若是我们有两倍、三倍的兵力,绝对不至于给赵冱小贼可乘之机,但由于部队数量不足,我们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逃跑。”
“这个……,那我们不能叫王爷给我们补充军队吗?”
犹豫了一下。虽然听出潘鬏是叫自己放弃贪心之意,可真有亲手抓到育王图濠的机会,图漾却怎么都不想放弃。
但即使能理解图漾的想法,潘鬏却摇头道:“小王若是前面这么做或许合适,但现在再这么做就毫无必要了。这还不如留在王爷身边一起庆功来得好。”
“留在王爷身边庆功?贤弟是说图晟那厮?”
“没错!小王为什么迟迟不能回黄口谷,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大公子已经前去进攻盂州城的缘故。可事实上是,即使大公子成功把握住了这机会,但余容和万大户却没有给大公子真正的机会。”
不在乎图漾在听到图晟前去进攻盂州城后变成什么表情。潘鬏就侃侃而谈道:“所以虽然在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状况下,大公子可以自圆其说这是为了拖住万大户和保住盂州城昌盛的手段,但败仗就是败仗。谁也没法为大公子贴金。”…,
“而即使小王也在赵冱面前栽了个小跟头,但与大公子无法拿下万大户的错误抵消,只要小王能在王爷身边打个大胜仗,那不管育王爷落在谁手中,这都是实打实的功绩。甚至有这个功绩,小王日后还可抢先去盂州城接应大公子。”
“好,说的好!等到某翌日亲自带兵去接应图晟那厮时,却又看他如何在某面前张开那张臭脸。”
虽然不能说有多甘心,但真听到“错误抵消”四字时,图漾才是真正振奋起来。
毕竟与在因为放跑赵冱而不甘心回到黄口谷后。图漾也是打了几个小胜仗不同,图晟却是根本没有在盂州城打一个真正的胜仗。因此两相抵消之后,不仅箜郡王图兕的确再没有怪罪图漾放走赵冱的理由,随着赵冱将三世子图僖和育王妃图笺背叛的消息正式带回黄口谷,这却又是一个图漾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了。
然后整军进发,不仅图漾半日后就赶到黄口谷。甚至也通过遍撒出去的斥候再次发现了赵冱军踪迹。
只是在接见过图漾,却又听完图漾禀告后,即使说不上对图漾前面的不满,箜郡王图兕仍是满脸凝重道:“漾儿你确定赵冱是得到消息才重新杀回盂州的吗?”
“小臣确定,不然赵冱不可能在没有集合任何援兵的状况下就回兵盂州,因为那样将毫无意义。”
“……毫无意义,毫无意义。”
不是说没有对这事的判断力,而是连日来虽然经常取胜,育王府部队的反击却也很顽强,这也让箜郡王图兕有些怀疑赵冱是否真带回了三世子图僖及育王妃图笺背叛的确切消息。毕竟消息如果证实,箜郡王图兕或许根本不会怀疑育王图濠的选择,但消息万一还未证实,这却说不定又是个继续拉锯战的结果。
但没等箜郡王图兕做出决定,燕南就一脸欣喜的闯入帐中道:“王爷,余容那边传来消息。”
“什么消息?”
“说是赵冱小贼已经从占据申州城的穆延手中带回了被截获的雅妃亲笔书信,现在正欲突围进入黄口谷中,叫我们为赵冱放行后预备后面的大战。”
几乎是将消息内容都已经说出来的状况下,燕南就将一张条子传给了箜郡王图兕。
而三眼两眼看完条子,箜郡王图兕就追问道:“燕大人你确认这是余容传来的消息。”
“确认,因为带消息来的就是上次陪在余大人和太慈夫人身边的婢女,而且她还说这封信实际是她们截下来交到穆延手中,然后再通过穆延传到赵冱手中,甚至一路盯着赵冱将信件安全送到黄口谷的。”
“明白了,备战,立即备战,还有赵冱小贼一旦选择我军方向突围,一定要亦真亦假的将他放进去。”
“诺!”
听到箜郡王图兕带着激动的话语,不仅燕南,图漾也是满脸兴奋起来。因为不管怎样,他总算赶上了这次的总决战。
而至于天英门居然亲自护送赵冱将雅妃的信件传回黄口谷一事,这不仅让图漾感到惊讶,也感到庆幸。庆幸自己没有真去拦着赵冱,庆幸没人去拦着赵冱,不然那就太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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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五十五章、放弃军事抗争的想法
“这,这不是真的……”
有余容和箜郡王图兕关照,即便赵冱将大部分部队都分散留在了包围圈外,但仅是百余骑亲兵跟随,赵冱却也是顺利冲入了黄口谷中,乃至直接奔入了育王图濠帐中。//
只就是看完雅妃密信,不仅育王图濠满脸苍白说不出话来,原本信心无比的龚毂也是颤抖着双手不敢相信的样子。
而即使不用凑过去看信,赵傈其实早就知道真相,这时只是望向赵冱说道:“赵冱,除了申州城外,穆延还占了其他地方没有。”
“没有,至少在末将回来时,穆延还没有出兵,毕竟我们两军至今没有真正的冲突。而且发生了这种事,即便穆延不会礼送我们离开,但也应该不会横加拦阻。”
“王爷,那你看我们要不要离开?”
“……离开?离开我们又能去哪?”
不能说完全失神,但在赵傈询问时,育王图濠眼中也更多是无助的样子。因为育王图濠虽然一直坚信三世子图僖和王妃图笺不会背叛自己,但当两人真背叛自己后,育王图濠却也知道什么叫大势已去,或者说自己已经没有了奋斗的目标。
毕竟他真争来皇位又有什么用?
最后又转给太子图炀?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又即使育王图濠想将希望放在雅妃肚中的孩子身上,其他人又会继续追随他吗?
但面对育王图濠无助的样子。赵傈却没有完全失去冷静。一脸沉凝道:“首先荨州不能去,因为如今的荨州不仅不再是本官所能掌握的荨州,仅是要前往荨州就必须经过胄州这点,我军就没有希望。而如果前往芫州,却又未必不会成为浚王爷的目标,相信他即使不会对王爷落井下石,但也会很乐意吞并王爷的一切来壮大自己。//.//”
“那赵侯爷是什么意思?”
什么地方都不行?那到底什么地方才行?
直到现在,陈松才意识到育王图濠所选定的两处根基之地竟都有这样、那样的外忧,一边担心,陈松却也有些不知将来该怎么走了。
赵傈说道:“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到其他州境寻求支持,虽然这有被人认为寄人篱下的危险,但这就要看王爷的手腕能不能将事情翻转过来,再不然我们就只能回京城。学习洵王爷,放弃军事抗争的想法。”
学习洵王爷?这还用学吗?
如果当初不是被易嬴逼离京城,原本洵王爷现在的这一套可就是育王爷最最熟悉的。所以放弃军事抗争虽然有些不甘心,甚至龚毂也都是双脸一亮的望向了育王图濠道:“王爷,你看赵侯爷的建议怎么样。”
“……回京城,我们现在回得了京城吗?而且真回去京城,情势也没有太多变化吧!”
“这个,至少王爷还有大世子,还有雅妃和雅妃肚中的孩子。”
在育王图濠显露出犹豫态度时,龚毂就有些担心起来。
因为另寻根基不是不可以。但在育王图濠全面失势的状况下,又有几人能一心支持育王图濠就不好说了。
毕竟育王图濠不同箜郡王图兕,由于当初手中握有太多资源、太多权势,育王图濠并没有太过注重对地方上的经营。却不像箜郡王图兕,早早就将自己势力主要都藏在了地方上。即使在京城失势,箜郡王图兕还可在任何地方撑起来,育王图濠却有些难以做到这点。…,
但纵使如此,想起龚家的将来,龚毂却也只能促使育王图濠回京,重整旗鼓等等。
可按理来说。育王图濠几人的谈话并没有赵冱插嘴的份,想起一事,赵冱就担心道:“可是……”
“赵冱你说什么可是……”
“就是末将当日在包围圈外,或者说在敌人正式进攻黄口谷前,遇到一个应该是天英门弟子的女人。她居然说,大明公主已对王爷下了格杀令。务必不能让王爷回到京城。”
“什么?格杀令?她凭什么对本王下格杀令?传令下去,全军准备突围,转道申州,杀还京城。”
如果赵冱不说格杀令的事,或许育王图濠还有些难以抉择。但一听大明公主想要阻止自己回到京城,育王图濠顿时就愤怒咆哮起来。
而不管这是不是育王图濠在说气话,赵傈就一沉脸道:“赵冱,你将事情说清楚,当初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
随着赵冱解释,赵傈等人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因为他们没想到,居然在向黄口谷的部队散播谣言前,天英门弟子就跑到赵冱的部队中散播谣言了。但赵冱即使隐瞒下了天英门弟子为什么在自己面前现身的原因不说,知道天英门弟子真说过大明公主下格杀令的事,众人都为将来的选择有些担心。
而虽然已经微微冷静下来,听完事情经过,育王图濠还是说道:“赵侯爷,汝去帮本王召集那些将领,商量一下就即刻突围,最晚也要在今晚突围。”
“不行,我们不能随便突围。”
虽然在被育王图濠解除兵权后,赵傈已经很少反抗育王图濠命令。只是当他真说出这话时,育王图濠却也只是皱了皱眉头道:“难道赵侯爷觉得尽速突围不好吗?”
“不是不好,而是赵冱能那么轻易冲进来,肯定是被余容和箜郡王故意放入黄口谷的,所以不管我们什么时候突围,敌人肯定都已经准备好了口袋等我们,这样的突围不仅损失太大,后面的仗只会更难打。”
“那赵侯爷觉得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突围。”
虽然在黄口谷已被围了将近十天,可在赵傈、龚毂和陈松等人经营下,育王府的部队除了第一日外,损失却并不大,或者说各种损失一直都在赵傈等人的控制中。所以一听赵傈说法,陈松也很赞成,但就是突围时间的选择问题却必须好好斟酌了。
赵傈则一脸淡定道:“很简单,尽管在没有准备好时,余容和箜郡王图兕都会采取防守为主的策略,但在确定我军已收到京城的消息状况下,他们肯定会发起一次最后的猛攻。而不管这猛攻有多激烈,当他们勇于进攻时,也就是防守最为疏弱的机会。”
“所以我们只能等,等着敌人进攻时再一口气突围出去。而本官估计,这个时间不会超过两日,最多三日内他们就必然会有一次总攻!”
“好!那就下令备战,一等敌人进攻,我们立即突围。”
虽然很恼怒自己竟会落到现在的境地,但真冷静下来,育王图濠却也不会迟疑了。
毕竟他们的机会就是这一次,育王图濠还没有认输,也不想在这种地方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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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五十六章、回归自由
“容哥,你说我们这次能不能抓住育王图濠那厮。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百度搜索:1小说网”
“抓不抓他都不要紧,重要的是打散他的军队,让他再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毕竟失去了眼下这些军队,其他军队再想投靠育王爷那厮就得好好想想了。”
收到雅妃的件信已被送到盂州、送入黄口谷的消息后,余容就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最后的进攻事宜。
毕竟消灭育王图濠只是余容与大明公主的约定,余容的真正目的却也是出境建国。
听到余容话语,焦玉就惊讶道:“怎么,容哥你不打算追踪万一逃出黄口谷的育王图濠那厮吗?”
“那不是我们的责任,而是箜郡王那厮的责任。因为不拿到育王图濠,他凭什么号召群雄并想后面的事。所以如果能将育王图濠堵在黄口谷中,某必然不会放弃。可真给育王图濠那厮逃出去了,我们就立即起兵出境,免得日后生起恁地波折。”
“嗯!容哥你待玉妹真好。”
被余容抱在怀中,焦玉也感到一阵幸福。
因为焦玉知道,今生已不可能再有人好像余容一般为自己设想。
这不是说只有跟在余容身边,焦玉才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而是只有跟在余容身边,焦玉才不需要为自己的将来去烦忧。因为所有的所有,余容都已经为焦玉设想好了。
只是同样在备战,箜郡王图兕的队伍却并没有那么轻松,甚至不少分布稀疏的队伍也开始了进一步的压实。
而一边指挥部队进行调整,图漾就望向潘鬏说道:“潘贤弟,你怎么看王爷的命令。”
“王爷有些太着急了。”
摇了摇头,潘鬏同样有些不理解箜郡王图兕的命令。
因为想要抢占盂州城,箜郡王图兕居然下令一旦育王图濠逃出黄口谷,那部队也不用追踪,而是掉头往盂州城方向前进,将育王图濠留给余容去操心,然后趁机抢占盂州城等等。
同样觉得这里面有很多不妥,图漾就说道:“潘贤弟的意思是这样会放走育王图濠吗?或许我们是不用在乎这点,但余容和太慈夫人绝对承担不起这责任吧!”
“这不是责任的问题,而是王爷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仅仅只是个盂州城吗?如果没有抓住育王爷这个泼天功劳,王爷将来又怎么去号令群臣?”
号令群臣?一听这话,图漾就知道潘鬏想的方向与自己不同了,却是想想说道:“潘贤弟言重了吧!毕竟在联手打退育王图濠后,王爷却注定还要与余容那厮交战。所以提前占领盂州城乃是重中之重。何况比起已翻不了身的育王图濠,现在找机会抓住太慈母亲才重要吧!不知道潘贤弟能不能帮为兄谋划一下。”
“小王想抓住太慈母亲吗?那小王能确定天英门弟子不会插手?”
“只要我们不妄想用什么高手去抓住太慈母亲,只是普通士兵的话,王爷好像说没问题。”
“王爷还真了解天英门,但这事只能等到黄口谷一战结束,或者说是看最后兵力走势来决定,现在某却说不出一、二来。”
“为兄要的就是这个,但潘贤弟你不是也精通卜卦吗?要不先卜上一褂,看看为兄能不能抓到太慈母亲。”
知道潘鬏不是在推托,他也不敢推托自己。想想将来与图晟的竞争,图漾就更加跃跃欲试了。…,
没想到图漾还有抓到太慈母亲的想法,不是不能理解图漾的立场,潘鬏就说道:“小弟遵命,还望小王稍等。”
然后从怀中掏出两个卦牌,潘鬏就放在手中抛了抛,跟着又掐算两下才惊讶道:“这个……”
“怎么?卦相不好?”
看到潘鬏犹豫的样子,图漾就皱了皱眉头。因为图漾也知道,潘鬏除了作为男人来说有些过于柔弱外,却也不是没有一点真本事,不然当初也不会算出赵冱的藏身地,只是自己没把握住而已。
当然,图漾是不必要承认自己的责任,却只想潘鬏能替自己做出弥补。
随着图漾追问,潘鬏却是脸带阴郁道:“这个,卦相居然说太慈夫人将要鱼走龙蛇,这也太不对劲了吧。”
“鱼走龙蛇?什么意思?”
“就是说与鲤鱼跳龙门,或者说是蛇化为龙差不多。当然,这不是说太慈夫人将要被朝廷册封什么,因为册不册封,谁都改变不了太慈夫人乃是太子母亲的事实。”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图漾越听越不明白了。
潘鬏说道:“还有一个意思就是说,太慈夫人将会脱离一切束缚,回归自由。毕竟太慈夫人即使被朝廷册封,那也会受朝廷约束自由。毕竟自由对平民来说很简单,但对太慈夫人这种身份的女人来说就是一种奢侈了。”
“什么?回归自由?那是说某抓不到太慈夫人吗?”
“这个小弟不知,但或许等到黄口谷一战结束,应该会有一个更确定的消息出来吧!”
“那就等到黄口谷一战结束时再麻烦潘贤弟了。”
不是说不满,而是潘鬏的消息确实很难让图漾高兴起来。然后经过一天调兵布阵,虽然底下士兵还没收到太多确切消息,黄口谷各个部队的将领却都已经知道大战又即将开启。
而难得与陈松凑在一起,旗康就说道:“陈大人,为什么王爷要急着突围,而少将军又没有将任何援兵带到黄口谷就回来了,难道援兵已经等在谷外了?”
这是试探吗?不管是不试探,既然旗康自己已经找到“答案”,陈松就简单说道:“旗大人所言甚是,少将军已将援兵在王爷突围后的路上一路散开,只要在援兵不断接应下,王爷自可顺顺当当撤到申州,并且重振旗鼓,再掀战局。”
“原来如此,但王爷怎么不在黄口谷聚歼敌人,这不是一直以来的计划吗?难道是援兵不足?”
“没办法,趁我军被围之机,穆延又开始在申州境内闹事,那边的部队一时间过不来,而其他地方的援兵就更不能等了。”
一句谎话换来的只会是更多谎话。
虽然知道在目前育王图濠所面临的状况下,扯谎已经毫无意义,但为了当前战局,陈松却也只能用穆延做借口。
而一听陈松提起穆延,旗康却也开始愤恨道:“哼,穆延那厮也是着实可恨,因为王爷原本可是打算帮他夺还太慈夫人的,没想到穆延那厮却非但不知恩图报,更是带着部队骚扰王爷队伍,真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别看旗康现在只是一个总兵,年龄却与穆延差不多,只是不仅当初在战场上比不过穆延,由于上面还有一个峤州指挥使旗洋做父亲,却也始终没有得到穆延这样的好机会。
所以不奇怪旗康会对穆延不满,只是听到旗康说什么育王图濠打算帮穆延夺还太慈夫人的话时,陈松就有些无语了。…,
因为这若是旗康由于嫉妒故意这么说还不算什么,但他若是将这当成育王图濠的真打算,那不得不说政治力有些太过低下了。
当然,旗康是怎样的人并不重要,陈松只是担心待会战局道:“旗大人所言甚是,但不说这个,待会等到本将用荨州军打开缺口,旗大人的部队可也一定要紧紧跟上,因为这样才能保证王爷能顺利杀出重围,而其他部队主要是殿后封堵追兵,旗大人勿要让王爷失望啊!”
“陈大人放心,末将一定会保护王爷冲出黄口谷,绝不至让陈大人和王爷失望的,末将这就去准备。”
虽然被困在黄口谷中,但由于双方都是北越国部队,所以育王府的斥候要混入严整合一的盂州军中或许很困难,但要混入箜郡王图兕的部队却一点没有难度。所以知道待会箜郡王图兕和余容就会发起总攻,而这也是育王府部队突围的最好时机,旗康却也是信誓旦旦告辞了。
只是回到自己营中,旗康的亲兵旗堍才担心道:“大人,你说这此突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问题?当然有问题,光是这个突围时机的选择,那都大有问题。”
望了望停在自己部队后面的育王图濠车驾,旗康脸上就有种轻蔑和踌躇的表情。
轻蔑是因为他已看出一些端倪,其他人却还自认为旗康仍是什么都不知道,但踌躇同样也是在疑惑这件事究竟该怎么办等等。
而旗堍能在这时说话,平常肯定也够机灵,顿时压低声音道:“大人,难道是那个谣言已经证实?如果是这样,老爷的吩咐怎么办?”
“……看情况吧!毕竟有谁能想到育王爷的车驾竟是在这么前方的位置突围,估计敌人想要拦截的是后面的部队,所以在突围无虞的状况下,由于后面部队太多,我们却也不能轻举妄动。”
不能说凝重,但旗康至少也是极度谨慎地拒绝了旗堍的不切实际想法。
毕竟旗康的父亲旗洋一开始是怎么交代他的?那就是育王图濠如果有成功可能,那就要旗康紧紧守在育王图濠身边,可若育王图濠功败垂成,旗康却也是要将育王图濠“护送”去峤州等等。
而现在的状况虽然的确是育王图濠大势已去,但育王图濠的部队若还健在,那却也由不得旗康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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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五十七章、打疯了
“杀!”
与余容最重要的只有焦玉一人不同,对于箜郡王图兕而言,重要的不仅有盂州城,还有育王图濠。
所以真有机会抓住育王图濠,箜郡王图兕也对不会放弃。何况只有抓到乃至灭杀育王图濠,箜郡王图兕才能证明自己,才能顺理成章地收编育王图濠势力等等。
所以不等日上三竿,甚至不等与余容的约定时间到达,箜郡王图兕就开始下令部队猛冲入了荨州军阵营中。
至于为什么是荨州军而不是一开始的芫州军?
原因当然是为了育王府将来。
所以不管荨州军还是芫州军,育王府必定要保留一支部队下来。虽然陈松也曾担心赵傈乃至那些荨州军会不会对打头阵有意见,赵傈却也是用一句话答复了他。
那就是,现在的荨州还是这支荨州军的荨州吗?
所以在注定不可能衣锦还乡的基础上,为免将来这支荨州军与新的荨州军交战,不是说要将眼前这支荨州军葬送在黄口谷,而是现在的战场乃是最适合这支荨州军的战场。
因为不管荨州的将来如何,没人想要将荨州交给箜郡王图兕。
所以只要与育王图濠在一起,他们永远回不了家乡。
因此依照荨州军愿望,育王图濠的突围方向也被确定在了箜郡王图兕这一侧。
而因为这是突围,不是防御,所以箜郡王图兕的部队虽然是先行起步冲杀,但早就在严阵以待的荨州军却立即就以更猛烈的攻势反杀了回去。
“杀!杀啊!杀!”
而由于与往都是与芫州军交战,也一直是将芫州军当成主要攻击目标,没想到面前的敌人突然换成了荨州军,而且攻势的猛烈更在自己之上。尽管不愿意,尽管还想争回攻势,箜郡王图兕的部队也都被迫着且战且退了。
因为战前预期乃至战时布置是一回事,战场上要怎样发展,重要的还是得看士兵们一开始的努力。
“杀!顶住,给某杀回去!杀回去啊!”
但箜郡王图兕或许还是在后阵中稳如泰山的等待消息,同样在前阵督战的图漾却是看得格外恼火起来。
因为图漾即使也看出敌人的猛烈攻势不同一般,但他只是来建功的,不是来被人建功的。于是一边大声鼓舞,图漾就有些愤懑的望向身边的潘鬏道:“潘贤弟,这是怎么回事?”
“恐怕是在王爷下令进攻的同时,育王爷也在下令突围吧!而由于我军准备不足,只布置了进攻部队,没有布置防御部队,那就只看双方拼杀的结果来决定了。”
“拼杀结果,难道贤弟认为我军不如育王府军队?”
“至少在准备上,我军的确不如育王府军队,还好现在王爷下的是进攻命令,即便前阵被压回来,后阵却并没有忘记要继续往前推进,这也算某种程度的歪打正着。所以王爷只要不改换命令,拼着损失大一些,应该我们还是能将敌人拦下来。不过以目前状况,小王我们也该退了。”
也该退了?
虽然与潘鬏有些不得不说的关系,但图漾也知道,潘鬏的能力可不仅仅只是迎合男人、迎合自己这点。
所以潘鬏的语气虽然依旧有些不客气,但看到前面正在进攻的部队已经被渐渐压退到自己所在的位置附近,图漾也不得不顺势打转马匹说道:“那潘贤弟认为我们的损失会有多大?”…,
“这肯定是我们不愿意承受的损失,或者会影响到最后夺取盂州城的战斗。因为不知怎么回事,荨州军现在明显是打疯了。别说劝降,小弟看他们的样子都像要给自己拖个垫背的。”
在古代社会什么军队才能做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那当然是视死如归的战斗。
因为与现代社会还有些国家能依靠高科技欺负人不同,古代社会打的可纯粹是消耗战。虽然不是没有一些相对领先的兵器,但在没有太大质的差异状况下,双方主要比拼的还是气势与武勇。
所以不用潘鬏说明,其实图漾也看出来了。
箜郡王府部队要挡住面前这支荨州军不是不可以,但就必须要用以人命换人命的方式才能挡下来。不杀光对方,自己就肯定会被杀光。
故而恼怒中,图漾也只得打马回营道:“混帐,他们荨州军以为只有自己才会打疯吗?我们回王爷那里看看王爷是什么态度。”
然后一路回到箜郡王图兕帐中,潘鬏当然不可能与图漾出现在同一个场合,只是听完图漾关于前方战事的禀报,箜郡王图兕就望向燕南说道;“燕大人,荨州军确实打疯了?”
“照沈将军回报,荨州军确实已经打疯了,不是王爷一开始的进攻命令没有断掉,恐怕前线早就溃败了。”
“那怎么办?要调部队上去防守吗?”
“不行,没有任何部队能防守一支已经打疯的部队,唯今之计我们只能放荨州军离开,然后全力合围后面的部队。因为荨州军或许有打疯的基础,其他军队却不可能。而我们要抓的乃是育王图濠那厮,并非一支荨州军。不然我们即使出全力真能全歼荨州军,恐怕最后也没法将育王图濠那厮拦下了。”
“这个……,荨州军为什么会打疯!”
虽然箜郡王图兕不会在这时去插手战事,但由于沈玄不断有战报汇总过来,箜郡王图兕却也不奇怪燕南会及时做出自己的选择。
只是与此相比,荨州军的盲目状况显然更难理解。
燕南却不加思索道:“这很简单,在大明公主占领荨州后,至少眼前这支荨州军已经有家不能归,所以即使知道育王图濠已被三世子和育王妃背叛,他们却也只能继续死守育王府一个归宿,毕竟这里面还有种同命相连、生死与共的情绪在。”
“同命相连、生死与共?他们还真会想。”
“那就照燕大人意思,稍做挤压后,让沈将军将这支荨州军放过去,但除了荨州军外,我们谁都不能放出去。”
“老臣遵旨。”
不管这是箜郡王图兕的命令还是自己的主意,事实如此,燕南也不会再做迟疑,立即就让传令兵给沈玄带信去了。
毕竟在层层包围下,如果箜郡王图兕不打算放过已经打疯的荨州军,最终结果就是荨州军败亡,箜郡王图兕自己也得不到好处。所以这还不如先放一放荨州军,以好专心去抓捕育王图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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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五十八章、应该现在没有人再能拦住我们了
“快!快快!跟上去!杀出去!”
在率兵来到盂州后,遵照自己父亲峤州指挥使旗洋的吩咐,旗康是格外仔细了解过所有育王府军队的构成及战力。可即使如此,旗康还是未曾料到前面的荨州军会杀得如此凶猛。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在大明公主占据荨州后,现在盂州境内的荨州军整个就成了没奶的孩子,只能靠育王府输血。
若不是有赵傈被封爵的鼓舞,恐怕现在的荨州军早就崩溃掉了。
只是旗康却没想到,不仅育王图濠一直没放弃这支已经失去根基的荨州军,甚至于当育王图濠准备突围时,面前这支荨州军爆发出的战力也远远超过旗康想像。
但不是说旗康也跟着热血沸腾起来,而是紧跟前面的荨州军步伐,突然感到荨州军的进军速度开始加快时,稍一错愕,旗康也约莫猜出这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作为友军的旗康在看到前面的荨州军攻击时都有些头皮发麻,身为直接面对荨州军攻击的箜郡王府队伍,又怎会不想要退避三舍。
所以不管这是有意还是无意中举动,当敌人为荨州军放开逃出通路时,这也是育王图濠,更是旗康唯一的逃生机会。
可同样是在埋头猛冲,不过不是在直属于自己的芫州军中,而是在旗康的峤州军前面,在荨州军的尾部队伍中,龚毂却也格外兴奋道:“赵侯爷,汝猜得没错,敌人果然挡不住荨州军的冲杀。”
“这是肯定的,毕竟没人会去与一只已经视死如归的部队死磕,那龚将军现在还要回去统领部队吗?”
“算了,现在育王爷最要紧,亏得赵侯爷敢使出这种霹雳手段。”
望了望被缚在自己背上的育王图濠,龚毂却也不再多说了。
因为不是赵傈先斩后奏,龚毂根本想像不出赵傈还有这样的手段。可正因为育王图濠已被赵傈提前打晕。为保护育王图濠,龚毂也不得不在赵傈“胁迫”下一起混入了作为前锋主力的荨州军中。
只是为以防万一,龚毂也只能由自己来背负育王图濠。
然后赵傈和荨州军的计划万一失败,龚毂也可带着育王图濠伺机逃窜等等。
只是看着箜郡王府队伍的动向。赵傈却还是满脸严肃道:“不行,我们得往前再赶一赶,不然还是有被敌人截断的危险。”
“明白了。”
同样看出前方道路虽然已经敞开,两侧敌人却还在不断向夹在中央的荨州军挤压过来,龚毂也明白赵傈乃至箜郡王图兕的意图了。
因为在荨州军的搏命冲杀下,箜郡王图兕或许绝不会将自己部队浪费在与荨州军的搏命中,但如果放掉已经打疯的荨州军。面对缺乏压力的其他育王府部队,他们却可更轻松地抓住育王图濠。
只是为了不放跑育王图濠,他们却必须做到挤压荨州军,不放跑除荨州军外的每一支部队才行。
证据就是在箜郡王府部队的攻击下,原本跟在荨州军后面的峤州军都已经有些隐隐脱节。所以为保护育王图濠离开,他们也必须往前面尽量赶一赶。
而现在的荨州军即使还在前阵中的陈松指挥下,但只要有赵傈在地方,又怎会有荨州军部队敢不听赵傈指挥。
于是随着赵傈一声令下。立即就有一支荨州军部队停下来准备接应快要被截断的峤州军部队,其他人则继续护着赵傈、龚毂和育王图濠等人往前猛冲。…,
“杀!杀!快跟上去!跟上去。”
没想到敌人居然只打算放荨州军离开,由于旗康的队伍中还隐藏有已经除掉幔帐的育王图濠车驾。所以旗康即使真的很想赶上前面的荨州军部队,最终还是隐隐透露出将要被截断的迹象。
可好在前面的荨州军一部已经停下准备接应,旗康立即就下令部队继续往前冲。
因为旗康相信,只要与前面已经调转回头接应的荨州军汇合,凭着荨州军的勇猛,自己还是能保护着育王图濠冲出重围。
只是说荨州军如果不留下接应部队,沈玄或许还无法判断乱军中育王图濠的位置,但随着峤州军和荨州军的拼命接近状况,沈玄却也是跟着下令道:“快,截住那支正在汇合的荨州军和后面的部队。其他部队能跑,一定不能让那支部队跑了。”
“杀!”
而随着一个个胜仗,战场上也是将领们最容易积累威信的地方。所以前方部队即使并不是沈玄一开始从桤县带来的直属部队,但听到沈玄命令后,那些士兵还是有如猛虎扑食般冲杀了上去。
“保护王爷,杀出重围。杀!”
“杀!杀杀杀!杀杀!”
但不管是不是没有头脑,终于与旗康的峤州军汇合,留下救援的荨州军立即就将峤州军和里面的育王府车驾围在了当中就开始向外冲杀起来。
可就是他们的冲杀即便依旧凶猛,听着荨州军口中的口号,旗康却有些说不出话来。
只是说荨州军确实勇猛,不仅已在保护着峤州军和育王府车驾一起往前冲,与前面的荨州军大队更是没拉下多少距离,甚至于后面的芫州军等队伍也都已经拼命接应上来,旗康也不能多说什么了。
于是留意到后面部队动向,旗康也找上了正在指挥冲杀的荨州军将领说道:“兄弟,你看我们要不要等等后面的芫州军再一起冲出去。”
“等芫州军,他们速度太慢了。”
回头望了一眼后面正赶上来的芫州军,吴邛却有种无动于衷感觉。毕竟现在留下的部队中,也就只有吴邛知道育王图濠早已经随前面部队赶到了前面。
不过由于吴邛的话语未必没有松动的意思,旗康就说道:“芫州军的速度虽然不快,可是王爷马车的速度也快不起来,要不我们一边前进一边降速。”
“某试试,但我们不能与前面的部队脱节太久,杀!”
嘴中应了一声,吴邛知道现在说出真相对谁都没益处,却也是按部就班的开始指挥部队继续冲杀。
因为峤州军的育王图濠车驾即使已经是一个假目标。但真能多带一个人冲出去,那对育王图濠乃至赵傈和荨州军也是大有好处。
至于吴邛自己?那到是不用担心。
毕竟以吴邛的武艺,除非遇上天英门弟子那种匪夷所思的敌人,却也足以在阵中杀一个三进三出。
而在将后路交给吴邛。或者说当吴邛主动留下来与旗康汇合后,虽然吴邛与前面荨州军的联系是立即被沈玄及时切断,但赵傈和龚毂却是带着育王图濠更加一路无阻的向外面冲去。
至于原本用来挤压荨州军的箜郡王府部队,这次却是真正排出了厚厚的防守阵型来堵截剩下的育王府部队逃脱了。
毕竟与余容一心歼灭育王府部队不同,箜郡王图兕却是一直打着能收降几人就收降几人的主意。…,
跟着回头看到越离越远的吴邛孤军,赵傈也是没有太过担心道:“龚大人,不如我们继续加速吧!应该现在没人再能拦住我们了。”
“赵侯爷真是高见。不然留王爷在后面的车驾中,那可真是凶多吉少。”
嘴中真心感激两句,龚毂格外清楚别人有没有育王图濠都不要紧,但龚家却绝对不能没有育王图濠的事。因为不说龚家从育王府得到了多少好处,仅是雅妃与育王图濠的关系,那是除非背叛育王府,龚家是绝不可能没有育王图濠的。
可别人背叛育王府或许很简单,龚家想要背叛育王府却难上加难。甚至龚毂都不敢去认真考虑。
但不管龚毂在想什么,依旧是在荨州军保护下快马加鞭,一边指挥荨州军厮杀冲出。陈松这时也已经退到后阵中。看到赵傈和龚毂乃至龚毂背上的育王图濠后,陈松这才满脸庆幸道:“赵侯爷,龚大人,我们这是真冲出了来吗?”
“冲出来了,幸好赵侯爷当初的决断,不然真将王爷留在后面,可就误大事了。”
光对赵傈数说已经很难形容自己的感激心情,捉到陈松,龚毂也是跟着说了一句。
而看看前面赵冱率领的前锋已经冲出了箜郡王府军队的包围,后面的部队也没有遭遇太大抵抗。陈松才点点头道:“这次的事情还真是凶险,那赵侯爷、龚大人你看我们要不要留些人下来等等后面还有没有部队能冲出来。”
“不用担心,真有人能冲出来,他们应该会自己回申州与王爷聚齐队伍,不然他们要是逃向其他方向,我们等不等他们也没有意义。反而是王爷的安全。我们却要首先确保才行。至少在箜郡王他们反应过来前,我们必须离黄口谷越远越好。”
看到陈松、龚毂都有种欲言又止表情,赵傈却不用那么忌讳。
毕竟在赵孜、图揞已经投效大明公主的状况下,赵傈已经用不着再去证明自己有多效忠育王图濠,也不用担心自己的任何表态会引起其他人的莫名猜忌了。
因为猜忌都没用,最终还是要看行动来判断。
当然,赵傈的话也等于给了陈松、龚毂最好的台阶,至少他们已不用再去为自己为什么没留下来帮助其他部队突围负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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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五十九章、再一个时辰
身为峤州指挥使旗洋的儿子,旗康知道自己有着大好将来。所以旗康前来盂州可不是为了帮助育王突围、帮助育王逃难,而是为了帮助育王图濠成功,自己也获得成功的。
但旗康却怎么都没想到,在谣言未经证实,或者说未向所有人证实前,育王图濠就决定突围了。
虽然由于赵冱只是带了少数亲兵杀入黄口谷中,没办法让人查知真相,旗康还是可以隐隐看出一些隐衷、猜出一些端倪。
难道三世子和育王妃真的背叛育王爷了?
虽然平常旗康是不敢细想,但即使芫州军已经支援上来并护住育王图濠的车驾一起往外冲,可看到远处冲出重围的荨州军竟然就此一去不回时,旗康还是有些担心起来。
何况他们如今不仅已被箜郡王图兕的部队堵住了去路,甚至余容的部队也在从后方掩杀过来。
只是当芫州军赶上后,自然而然就接管了育王府车驾的护卫权,旗康现在却很难挤进去问个究竟了。
因此转脸望望,终于看到一个还算有名有姓的将领也在观察战局时,旗康就赶了上去道:“曹大人,怎么不见龚将军。”
“龚将军?末将不知,旗大人找龚将军有什么事吗?”
略带犹豫一下,曹录就望了望育王图濠的车驾方向,却也是有些眼中迷惑的样子。因为不仅旗康想要找龚毂,即使现在战局还没到崩溃的地步,缺乏一开始荨州军的勇猛,曹录也没把握部队最后能不能冲出黄口谷了。
而看到曹录的样子,旗康就趁机说道:“末将虽然没什么事,但却想找王爷和龚将军讨论一下战局,既然龚将军不在,要不曹大人随末将一起到王爷面前听一听?”
“好吧!旗大人请。”
虽然无意向旗康说明龚毂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但对于亲自听听育王图濠的教诲。曹录还是没有意见。
毕竟芫州军的军制如此,如果不是龚毂不在,曹录可没有机会面见育王图濠。
然后两人一起来到育王图濠的车驾前,旗康就向守住车驾一步没有离开过的育王府护卫统领瞿扬说道:“瞿统领。不知我们可否求见一下王爷,有些关于战局和荨州军的事,我们想……”
旗康为什么要在这时提起荨州军?毕竟如果不提已经杀出重围却没有回头救援的荨州军,其他任何求见理由都有怯战的嫌疑。
而这即使有对荨州军落井下石的嫌疑,但对于一支私下逃跑的军队,旗康可没有客气的理由。
只是其他人或许不知道育王图濠去向,瞿扬又怎可能不知育王图濠已被赵傈和龚毂提前带走的事。望了望已经消失得没影的荨州军方向。瞿扬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道:“两位大人不用麻烦了,王爷已随荨州军杀出重围,剩下就是我们自己能不能杀出去的事情。”
“啊!”一声惊呼。
猛听瞿扬话语,不仅旗康和曹录,甚至其他育王府护卫都是一脸惊住了。
因为在临带走育王图濠时,赵傈可是说要他们尽量隐瞒已经带走育王图濠的事,以给育王图濠逃脱争取时间的,没想到瞿扬却是一问就给说出来了。
只是说还在旗康震惊得无以复加时。曹录却是露出一副感叹的样子道:“原来如此,某说龚大人当初为什么会下这样一个命令?”…,
“什么?龚大人有下什么命令?难道龚大人也随王爷一起同荨州军逃出去了。”
“龚大人有没有随荨州军在一起,末将并不知道。但龚大人确实有说过万一战局不顺而我们又找不到他时,随时都可选择投降的话。当时我们还以为龚大人是在试探我们,没想到育王爷竟随荨州军一起杀出重围了,育王爷的魄力还真是不减当年啊!”
魄力不减当年?
虽然不知这种感叹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但真想想前面荨州军誓死拼杀的样子,旗康却也有些难以想像育王图濠竟会如此搏命出逃。
因为若不是箜郡王图兕忍受不了损失放荨州军离开,荨州军肯定会成为黄口谷中第一支覆灭的部队,而与之在一起的育王图濠也必将面临极大危险。
无意解释育王图濠当时是被打晕带走的事,瞿扬说道:“王爷的威猛的确不减当年。但王爷也说了,如果你们愿意为其遮掩其事。尽管可继续隐瞒这消息并为王爷安全离开争取时间,不然你们也可试试投降箜郡王或者余容的下场。”
“这个,瞿统领见笑了,我们当然会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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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现在只有自己和曹录两人。怎可能挡住眼前这些育王府护卫格杀。
因此不用向曹录打什么脸色,对于瞿扬略带威胁的试探,旗康立即就露出了一副赔笑样子。
瞿扬才点点头道:“旗大人说的好,那我们就一起在这等待战局结束吧!”
呃!
猛听这话,那些远比一般人更忠心的育王府护卫也都振作起来。毕竟他们一直瞒着旗康、曹录又能怎样,万一被人怀疑这事,恐慌说不定还会传遍全军。可他们如果将事情向旗康、曹录揭开,也就有了扣留两人的理由,却没有他们将消息传出去的机会了。
只是说在旗康脸色一僵时,曹录却没有太过在意道:“原来如此,那瞿统领是想什么时候才公开消息,不然你们也知道这种事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
“再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吧!”
如果曹录或旗康真敢在这时爆发出来,瞿扬自然会毫不客气的代育王图濠清除掉两人。可随着曹录格外坦然的询问,瞿扬也不得不尽量保持情绪和缓的答复一句了。
毕竟后面如果真有机会冲出去,瞿扬也不吝啬再坚持一下。可如果怎么都没有打破包围的希望,瞿扬同样知道自己不可能自欺欺人。
不过真听到瞿扬说出再坚持一个时辰的界限时,不仅曹录没有意见,旗康的脸色也开始变得和缓了。
因为真的只需再坚持一个时辰,伤亡肯定不会蔓延到位于中心位置的峤州军身上。只是最后真要像曹录说的一样投降吗?那投降箜郡王图兕或者说是投降余容又是一个大问题了。
毕竟不像曹录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旗康要做什么可要考虑到对自己父亲峤州指挥使旗洋的影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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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六十章、体面的安然返京
与曹录等人已经没得选择不同,离开黄口谷后,陈松和赵傈、龚毂等人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抉择。k 更新
一是怎样离开盂州,二是在离开盂州前要不要找个地方等等黄口谷的消息,或者说是接应一下后面有可能突围出来的部队等等。
只是在做出选择前,陈松却在竭尽全力回避一件事。那就是他现在要不要将荨州军兵权交还给赵傈等等。毕竟现在育王图濠身边就剩荨州军一支部队,不仅陈松,甚至育王图濠都没有了扼制赵傈的力量。
这样的状况下,陈松再是紧握荨州军兵权也是没用了。
因为从这次冲出重围的举动中陈松就知道,恐怕除了骑兵营校尉单埏外,当赵傈下令时,没有一个荨州军将士会听他的,又或者说单埏旗下的骑兵恐怕也只会听赵傈的。
只是心中虽然在考虑这事,陈松却不会主动说出来,却是怎么都要等育王图濠醒过来再说。
而在冲出重围后,荨州军的数量却是不减反增,例如他们刚刚才在一处山坳里与潜藏着的八百骑兵汇合,而这些骑兵也全都是赵冱在进入黄口谷前就潜藏下的部队。只是说暂时黄口谷还没有部队追出来,这些原本准备留下阻敌的部队也可以一起撤离了。
“唔!这是哪里,龚毂你怎么将本王绑在背上……”
可众人没离开山坳多久,龚毂背上就传来一句闷哼声。
而一听育王图濠醒了,陈松立即就下令道:“停下,全军停下。”
“停下,全军停下。”
跟着陈松话语,单埏也立即喊了一句,但那些荨州军将士目光所望的方向却是赵傈和赵冱两人。当然,这不用赵傈做出什么特异举动,一拉马匹,赵冱就大声说道:“步兵不要停,继续开路前进,骑兵停下并分散警戒,并给马匹休息、补料。”
“诺!”
与陈松单调的命令相比,赵冱更为详细的命令也立即得到了执行。不仅骑兵立即往四下散开侦察,步兵也是脚步不停地继续往前猛赶。毕竟谁都知道,步兵的速度不如骑兵,不让步兵先走,留下来也只会拖累行军速度。
当然,陈松也不会去与赵冱计较,却是帮着龚毂将背后的育王图濠解下道:“王爷,您没事吧!”
而在陈松、赵冱下令后,育王图濠也已经微微有些反应过来。被陈松扶着从马背跳下时,却也是望都不望一眼当时打晕自己的赵傈,只是看看四周才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出黄口谷了?那有多少部队冲出来。”
“王爷恕罪,目前只有前面的荨州军一支部队冲出来。”
这种事能让赵傈去回答吗?
身为武将,龚毂更知道怎样做人。不敢说往后是不是全要依靠赵傈的荨州军,至少现在不能让育王图濠降罪赵傈。
所以一边介绍当时的状况,龚毂就一边替赵傈开脱道:“王爷你不知道,如果不是赵侯爷让末将带着您混在荨州军中,肯定会同后面的峤州军一起被围。好像回头救援的吴邛就没跑出来,一起被困在了黄口谷中。”
“……箜郡王的部队也有这么勇猛吗?为什么其他部队冲不出来?”
脸色微微难看一下,没想到赵傈当初打晕自己还真是救了自己,育王图濠也有些抹不开脸面说话了。…,
而被育王图濠这样一说,龚毂就知道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了,却也是想想说道:“或许,……他们比我们更能确认真相,所以才不想轻易放跑我们。荨州军也都是用以命搏命的方式逼得他们不得不放开道路,不然恐怕也很难冲出来。”
“那荨州军能做到的事,其他人为什么做不到?芫州军又为什么做不到?”
“……因为荨州军已经无家可归,唯有王爷才能带给他们一个家,所以他们必须为王爷拼死效力。而在谣言影响下,其他部队很难保证彻底不动摇。”
一直听育王图濠在追究部队的事,赵傈也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不仅是为给龚毂解围,也是为给育王图濠一个台阶下。
而听到这话,育王图濠才是沉默了一会转向赵傈说道:“赵侯爷,多余的话本王就不说了,本王这次能逃出黄口谷,全赖侯爷与荨州军拼死相助,但不知赵侯爷认为本王将来该往何处去。”
“小臣不敢,因为在王爷见到穆延前,应该还有很多时间思考这事。”
“穆延?为什么是穆延?”
没想到赵傈突然提起穆延,龚毂也有些愕然了。
赵傈说道:“因为不说王爷是否打算另起炉灶,假如王爷想要不以阶下囚方式回到京城,唯有穆延能够满足王爷。毕竟穆延也曾做过几年太子殿下的父亲,又曾蒙受王爷大恩,所以在王爷主动提议穆延送自己返京时,穆延必不会拒绝。”
“……不然若以其他方式返京,王爷都恐难逃离阶下囚命运。”
“阶下囚?谁敢囚禁王爷。”
虽然赵傈的话一般人根本就不敢搭腔,甚至育王图濠也是一脸凝重的默然无语,龚毂却是颇为愤恨的恼怒了一句。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有没有可能,而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毕竟育王图濠即使招集了留在申州的临散部队,最终不管是去往其他地方还是前往京城,恐怕都会遭到各路人马的围追堵截,何况还有大明公主的格杀令等等。
但如果是育王图濠选择主动和解回京,想要避免落入阶下囚身份,他就只能依靠穆延。
因为当育王图濠为抓捕太子母亲,抓捕穆延名义上的妻子焦玉时,穆延固然可躲得远远的不见为净,但育王图濠如果主动向穆延表达回京意愿,穆延却不能不保证育王图濠的安全。更因为往日曾蒙受其恩,穆延也必须保证育王图濠能体面的安然返京。
只是这种事是否真是育王图濠需要的,那就需要育王图濠自己判断了。
故而随着龚毂谩骂,育王图濠也点点头道:“本王明白了,那等我们回到申州,与覃赞他们汇合后再说吧!但赵侯爷认为后面还会有多少部队能冲出黄口谷。”
“这个小臣也不敢保证,不过我们用不着在这等他们,因为等到事情大致告一段落,吴邛会赶回来告诉我们黄口谷一战的详情的。”
“吴邛?吴邛不是也被敌军所围了吗?”
“那又如何,除非是天英门那些妖孽阻挡,只要吴邛什么时候想要从乱军中冲出,根本没人能挡得了他。”
“妖孽,那些女人的确是妖孽。不要让本官见到她们,真给本官抓到她们,肯定一个个活剐了她们。”
虽然赵傈的目的是为了说明吴邛的武勇,但一听到任何牵扯到天英门弟子的事情时,龚毂又是恼火起来。…,
而育王图濠多少也知道吴邛的武艺的确值得放心,点点头说道:“本王知道了,那我们现在就继续启程吧!但最后还是要留一些骑兵下来给那些突围的部队指路。”
“王爷放心,末将知道该怎么做。”
可育王图濠这边是再次起程了,虽然箜郡王图兕的部队还是在猛攻被困在黄口谷的育王府部队,力争能亲手抓到育王图濠,余容的盂州军却是放松了进攻步伐,开始改为封堵为主了。
因为比起箜郡王图兕,余容的盂州军最大优势就在于有天英门弟子提供的准确情报。
“小雨你说真的?育王爷被箜郡王那边放走的荨州军给一起带出去了?”
虽然余容已开始调动部队,焦玉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毕竟育王图濠是为何来到盂州?还不是为了抓住焦玉,强夺太子图炀的皇位。所以不管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太子图炀,焦玉都不会原谅育王图濠。
“是的,这事已经确认。”
小雨却也有些感叹道:“看来这还是赵傈抓住了箜郡王不想为荨州军浪费太多兵力的机会,不然箜郡王将来又要如何与大人竞争盂州和盂州城的所有权。”
“哼!争夺盂州和盂州城的所有权,现在谁还会管去盂州城什么事。但小雨你确定剩下的育王府军队不会继续抵抗下去了?”
“是的,育王爷离开黄口谷的消息已经传出,他们现在都是在为育王爷拖延时间而已。所以要么是收纳降兵,再打下去意义并不大了。”
与一开始主要是为了消灭育王府军队的计划不同,由于三世子图僖和王妃图笺的背叛已导致育王图濠再没有问鼎皇位的机会。所以不仅余容,甚至小雨都不认为硬要消灭被堵在黄口谷的育王府部队有什么益处了。
只是说箜郡王图兕想要这么做,余容也没必要提醒他而已。
但听到降兵一事,焦玉却也是眼中一亮道:“容哥,那你看我们需不需要也收容一些降兵,或者容哥现在放松攻势为的也是这事。”
“差不多吧!但这要看他们有没有意愿主动投效我军了。如果他们是主动投效我军,那我们对他们的将来或许还可有所期望,不然真要我们去主动争抢降兵,那就没多大意思了。可就是箜郡王图兕居然放跑了育王图濠而不自知,真是愚蠢之至。”
“对了!还有育王图濠,那我们要追上去吗?”
“追上去?追上去也就是解解气而已,反而还有机会碰到困兽犹斗的状况,吾到觉得留育王图濠下来丢脸似乎更解气些。”
不是余容,而是小雨在旁边念了一声。
毕竟总被育王图濠纠缠,身为天英门弟子,小雨也有很多不满。不过对于现在的育王图濠来说,却也有种杀了他还是帮他解脱的感觉,至少小雨自己是不乐意动这个手了。
而即使不需要以小雨的意见为参考,但不仅焦玉也跟着幸灾乐祸笑起来,余容也不再说话了。
毕竟这事同样有利于余容,他对丧家之犬也同样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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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六十一章、不会对任何人进行劝降
一个时辰对已有觉悟的人来说并不长,但对于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来说就太长了。!。
“当!当当当!……”
随着突然一阵的鸣金收兵声,当芫州军首先打起代表停战乃至投降的白旗时,即便已被打得有些热血沸腾的箜郡王部队不想那么快停战,可在芫州军稳步退守的状况下,他们也再占不到便宜了。
跟着盂州军方向也传来鸣金收兵声,虽然觉得有些古怪,沈玄还是下令道:“传令收兵,再个人问问他们为什么打白旗。”
“报!”
紧跟着沈玄命令,战场前方也退下来一个传令兵。
沈玄立即追问道:“什么回事?”
“前方传来回报,育王爷已随荨州军离开黄口谷,峤州总兵旗康求见王爷及余大人,要求商议退兵及其他事宜。”
“什么?育王爷已随荨州军逃出黄口谷了?那前面的战斗算怎么回事?”
“……这个,据旗大人所说,那是王府护卫统领瞿扬胁迫他们坚守,并且他们自己也想寻机突围之故,这是旗大人给王爷的信件。”
“信件,那你把信件传给王爷。”
听到对方有信件送过来,沈玄就知道自己再无法临机决断了,证据就是盂州军早已经停战,甚至育王府部队的信使都已经持白旗进入了盂州军阵列中,显然干的是同一件事。只是箜郡王府部队的规矩不同,信使没办法直接进来。
但在传令兵离开后,沈玄却依旧下令道:“传令鸣金收兵,但不能放开对育王府部队的包围,小心敌人趁乱脱走。”
“诺!”
随着沈玄命令传下,一声“当当当”鸣金声响起,箜郡王府部队也停下了进军步伐。
而余容的意见或许是很快被传达回去,收到旗康的求和信时,箜郡王图兕还是满脸难看道:“什么?育王图濠那厮已随前面的荨州军逃出黄口谷了?混帐。真不该放他们离开的。”
“王爷,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还有怎么办?本王要的是投降,可不是什么求和,难道只说一句求和。他们就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吗?”
不仅仅是愤怒而已,在知道育王图濠居然是被自己亲自下令放跑时,箜郡王图兕连带着也不想原谅旗康等人了。毕竟不说旗康等人后面的坚持拖延了箜郡王图兕追踪育王图濠的可能,甚至他们先前的顽抗也让箜郡王图兕损失不小。&&
但胡倥却知道不能让箜郡王图兕继续愤怒下去道:“王爷,或许我们没必要接受大多数人的求和请求,但好像峤州总兵旗康这样的人,我们还是不要逼得太紧。又或者说,不要他们投降,但也不让他们自行离开,有什么事情慢慢谈判来解决。拖一拖,看看状况再说如何?”
“拖一拖吗?但如果耽误了我们夺取盂州城又该怎么办?余容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好像余容并没有离开黄口谷的意思,但不管投降还是求和,我们可以要求他们随我军一起离开黄口谷,不愿离开的。那就是没有投降或求和的诚意……”
与胡倥这样的文官不同,虽然成为兵部尚后,燕南也已经脱离军队很久。但在没有完全脱离军人气息的状况下,燕南却也不允许旗康等人轻易逃脱。
一听这话,箜郡王图兕就点点头道;“燕大人所言甚是,那燕大人你去与他们谈条件,同时叫沈玄做好准备。一等他们做出决定,立即叫沈玄编伍出发。”…,
“小臣遵命。”
听到箜郡王图兕命令,燕南并不意外。毕竟比起余容,投靠箜郡王图兕有着太多优势。
不过想是这么想,真赶到前方被包围的育王府军中,看到已经抵达育王图濠车驾前的余容、焦玉两人时。燕南还是有些惊诧不已。因为余容、焦玉身边虽然确实有小雨保护,但他们会如此看中这些育王府降军还是让燕南有些担心。
因为在暂时停战后,箜郡王部队要继续与余容的盂州军开战不是不可以,但战场却就不应该在黄口谷了。
可即使比燕南早到了许多时间,但只是问了问大致状况,余容可没有去劝说那些将领投降盂州军。却是看到燕南就点点头道:“燕大人也来了,那箜郡王对康总兵他们的求和条件有什么要求没有?”
“余大人见笑了,王爷首先要求清点黄口谷的残余部队,如果有旗总兵这种另有所属,只能求和的部队,那王爷可同意旗大人的部队暂时随王府队伍一起离开,直到王爷与峤州指挥使旗大人谈妥条件后再说什么时候让旗总兵离开,可其他没有所属,乃至荨州军、芫州军却只能选择投降,不知余大人又有什么意见。”
“本将没有意见,但盂州军只接受主动投降者,不会对任何人进行劝降。求和的人尽管都可交给燕大人带去给箜郡王,想要投降盂州军的将领可自己带部队加入盂州军阵列中,先告辞了。”
“呃!……余大人好走,不送!”
随着余容说完就一脸傲然的打马离开,不仅旗康、曹录等人一脸愕然,甚至燕南也只来得及满脸错愕地抬手示意了一下。
毕竟余容的样子即使是有些过于跋扈,但对于箜郡王图兕的意图来说却未必没有好处。
跟着目送余容、焦玉回营后,燕南才望向旗康等人说道:“旗总兵,那你们的意见是……”
“末将多谢王爷开恩,末将愿随王爷一段时间,以等家父与王爷谈妥条件再说。”
“那就好,曹大人你们又怎么说?要继续顽抗下去吗?”
听到旗康同意与箜郡王图兕的队伍一起离开,燕南就松了口气。毕竟与曹录这种谁都不会给他们太多选择的部队相比,其实旗康这种人才是箜郡王图兕最大的麻烦。
但跟着燕南一脸冷峻的望向自己,曹录就一脸坦然道:“燕大人不必担心,龚将军在随王爷离开时就曾暗中给末将留了一道命令,就是说我们一旦冲不出黄口谷,可以自由选择投降的对象。所以对于余将军只接受主动投降的提议,不知箜郡王又有什么说道没有。”
“这个……。相信你们都了解王爷为人的大方,不然我等又会抛弃朝廷追随王爷?所以你们只要投降王爷,高官厚禄自不用说了。”
没想到龚毂竟会下令曹录等人自行投降,虽然有些不知所谓的感觉。燕南却没有犹豫太久。毕竟在双方都不愿再战的状况下,如果能用财物收买剩下的芫州军投降,那对箜郡王来说也是大赚了,毕竟这也是正常的收降队伍方法。
点点头,曹录说道:“那就没问题了,如果是这样,还望燕大人给末将一些时间把余大人和王爷的条件对大家都说一说。当然。如果燕大人想要我军最后能多一些人投降,还是早些和王爷商量出一个招降条款,不然我们也是可以选择投降余大人的。”…,
“这没有问题,那戚总兵我们就先一起回去,或者说除了荨州军、芫州军外,其他人都报一下各自所属再说。”
对于曹录所说的招降条款,燕南根本就不意外,重点很快就放在了其他部队身。
至于荨州军。现在大概就只剩下百十人,虽然知道他们的勇猛,燕南却也无意为了区区百十人去冷淡其他人了。好像旗康。现在就关系着箜郡王图兕将来与峤州指挥使旗洋的合作与联系,当然是比区区几个莽夫要有价值多了。
何况以先前荨州军的凶悍表现,燕南都不知道箜郡王图兕的部队能不能接受他们的投降。
但燕南或许不会管停在一旁的吴邛等人,带着几名芫州军将领,曹录却是走到吴邛身边说道:“吴大人,不知你们的打算又是如何……”
“曹大人不必替我等为难,因为龚大人或许是为了给你等留一线生机,更或许也是为给自己留一线生机才准允你们投降,但我们荨州军是绝不会投降的。”
“威!”
随着吴邛话语,只有百十人的荨州军战士却都是用力挺了挺胸膛。丝毫不顾自己几乎已经是满身血迹、满身伤痕的模样。
愕然了一下,曹录却不想让芫州军受吴邛太多影响,只得点头道:“某明白了,那还望吴大人珍重。”
然后跟着曹录一起离开,虽然曹录在芫州军中的威信依旧不够,但念及曹录也是受诸岽提拔才有今日。原就是诸岽下属,周阒也与曹录走得极近道:“大人,难道吴大人还想继续杀下去?”
“或许他们是要为荨州军证明什么!但不管怎样,下面就是我军要做出选择了。”
“选择?难道大人不想投降箜郡王?”
“乍看之下,投降箜郡王的确是比投降余容更好的选择,但你们想想王爷的下场,想想箜郡王将来的道路,难道我们失败了一次还要失败第二次不成吗?”
“这……”
猛听曹录话语,不仅周阒,众人都有些说不出话了。毕竟箜郡王图兕或许还没明着表现出自己的野心,但箜郡王图兕聚集这么多军队,又积极收容旗康等人,接下来想干什么已经是众目昭彰了。
所以投降箜郡王图兕不是不可,重要的却是他们打算如何确定自己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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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六十二章、真正败给谁
虽然曹录现在仅是象征性的芫州军代表,但曹录能获得今天这位置可不是因为龚毂的任命,事实上在诸岽之后,龚毂就再没有任命过任何偏将。可就凭在黄口谷战斗中的表现,特别是在第一阵抵挡住沈玄军反击中的表现,曹录还是获得了芫州军的部分人认可。
只是当这种认可与要投降谁、与个人的将来摆在一起时,那就无足轻重了。
“什么?投降余容?那种没好处的事,谁会干啊!”
虽然两人现在已有了明显差距,但不和就是不和,不管曹录提出什么意见,明忠都不会同意他的选择,何况曹录这次还选择了一条最不应该也是最不可能的道路。
但真考虑一下余容和箜郡王图兕的将来,徐祥却又满脸担心道:“曹录,你真认为箜郡王将来会造反吗?”
“这不是我认为怎样,而是你们认为怎样的问题。因为就像余大人都只要求我们主动投降一样,我也只是说了一下自己意见而已,想要怎么选择,那当然得由你们自己做出决定才行,毕竟谁都没有要求芫州军整体投降哪一个人。”
不是要学习余容,而是曹录真不想去劝服其他人。
因为若是有人愿意同自己一起投降余容,这或许的确能增加曹录的声望。但在不知道余容将来又会怎样对待他们的状况下,曹录却也不想因此就成为余容的注目目标。
只是说与余容相比,曹录更不想投降箜郡王图兕而已。
但尽管余容是让他们自己去考虑,赵向盅却又是习惯性的望向徐祥道:“徐兄,那你认为箜郡王将来又会造反吗?”
“这个,或许我们不该说箜郡王将来会不会造反,而该说箜郡王将来会不会放弃造反吧!毕竟箜郡王的口号可是不放过所有先皇血脉。不造反,他又怎能消灭先皇的所有血脉。”
“这个……”
被徐祥一说,众人都不吭气了。甚至明忠也只得硬着头皮道:“可那又怎样,好像燕大人身为兵部尚书都会追随箜郡王。我们不说箜郡王有没有可能成功,但箜郡王至少也不是个一无是处的王爷吧!”
“而且真说到育王爷的败因是什么?不是自己无能,更不是三军无能,而是被小人所累。但箜郡王却非但没有被小人所累的危险。即使真要造反,箜郡王又一点没望吗?”
“这个……”
虽然造反并不是什么好事,更不是能当面说的好事,可由于众人已随育王爷闹过一次,真的再随箜郡王闹上一次,这也未必值得去大惊小怪了。
可就是明忠说育王爷是被小人所累时,众人却真没法接口。
因为到现在为止。所有人当然都已知道育王爷是被三世子图僖和育王妃图笺的背叛所累。因此在这的确不是育王爷无能,不是三军无能的状况下,众人也未必不想缅怀一下当初意气风发的滋味。
故而徐祥也说道:“王爷这事确实是可惜,可龚大人为什么让我们可以伺机投降,大家又想过吗?”
“这个,难道龚大人的意思是要我们投靠余容,然后暗中在太慈夫人身边埋钉子吗?”
不管自己的话会不会吓众人一跳,周阒就小心翼翼说了一句。毕竟在箜郡王图兕的目标是消灭所有先皇图解的血脉状况下。如果他们投降箜郡王图兕,将来却也未必不会再与龚毂碰面,那样就尴尬了。…,
但在真被周阒吓了一跳的同时。曹录却是一脸正色的训斥道:“住口,虽然某不想管你们究竟选择投降余大人还是投降箜郡王,但不管如何,投降谁就要效忠谁,你们可万万不要打着什么多此一举的想法。因为即使我们投降后,除非我们能表现出足够忠心,否则将来在一段时间内都会变成为炮灰般的存在。这种状况下还想打什么歪心眼,那不是求速死吗?”
什么?炮灰?速死?
虽然曹录的话顿时让众人一脸难看起来,可真想想往日那些降兵的结局,不仅众人。甚至明忠都无法再去反驳曹录了。
因为明忠即使肯定要与曹录分道扬镳投奔箜郡王图兕,可在他对箜郡王表现出足够忠心前,却也必须先从成为炮灰的命运中挺下来才行。所以面对别无二致的降兵命运,他们现在的确不能去想太多。
徐祥也点头道:“曹大人所言甚是,至少在我们作为降兵真正存活下来前,我们没资格谈太多歪心眼。所以大家还是先回到各自部队中。想要投降谁就带部队靠过去吧!这才是最简单的方法。”
“某同意徐大人意见。”
“某也同意徐大人意见。”
随着赵向盅紧跟徐祥一头,曹录更是异常干脆地转身离开了。因为在本身就不想承担说服人一起投降余容的责任状况下,曹录早就无意同他们一起说下去了。
而曹录的离开虽然让众人有些意外,但却没有人议论太多,却也都是三三两两散去了。
毕竟他们真有什么选择,却也未必适合在所有人面前商讨,这还不如只是与相熟将领商量一下将来。
只是追上曹录,周阒就说道:“曹大人真要投降余大人吗?虽然余大人没有造反之危,但以余大人在朝中的地位,投降余大人也只是人下人吧!”
“哼!投降余大人是人下人,投降箜郡王又不是人下人吗?或者周兄还不知道我们真正败给谁吗?”
虽然说服周阒并没有意义,但曹录也不会将愿意接近自己的人全都赶走,却也是望了望周阒极其凝重的说了一句。
而神情一怔,周阒才说道:“输给谁?我们不是因为三世子和育王妃背叛王爷才不战自败吗?”
“那三世子和育王妃又是为何会背叛王爷?”
“为何背叛王爷?那当然是受朝廷蛊惑。”
“受朝廷什么人蛊惑?”
“……这,受大明公主,或者还有易少师,等等,箜郡王不也是被易少师弄来盂州的吗?这和王爷一模一样吧!”
“现在你知道了吧!王爷不是在战场上输给什么人,而是在朝廷中输给了易少师。而箜郡王同样也曾输给易少师,若其不想造反便罢,不然易少师又会没有一点准备吗?所以不管箜郡王再怎么努力,谁又能保证他没有落入易少师的设计中。”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周阒不是想和曹录一起投降余容,而是不明白曹录为什么要放弃投降箜郡王图兕。但现在终于明白原因居然是在少师府身上,虽然有些极为诧异,周阒却也没有太多意见了。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战场上建立的战功再多,却也有可能及不上易嬴在京城中的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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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六十三章、太解气了
两万人,居然有两万芫州军选择投降余容,不仅箜郡王图兕惊诧这样的结果,余容也同样惊诧这样的结果。因为在未必需要招揽降兵的状况下,余容给出的条件可是无条件投降。
虽说在现代社会,无条件投降已成为一种风潮、一种象征。但在古代社会,无条件投降在任何时候都是一种异数。
可即使如此,箜郡王图兕也没有为此感到不安。毕竟不说投降箜郡王图兕的芫州军就有足足四万人,好像旗康那样的支援部队,几乎全都投降或者说投靠了箜郡王图兕。
毕竟旗康开出的条件即使只是求和,但现在旗康的人都已经落在了箜郡王图兕手中,不想死的话,自然也就只能投靠了。
然后在各自部队分别开进箜郡王府部队和盂州军的阵营中后,黄口谷中很快就剩下了百十人的荨州军和同样数量不多的育王府护卫。
至少从表面和实际意义上来说,黄口谷的战斗已经彻底结束了。
可在让图漾带着部分部队开始加速往盂州城赶时,得知余容的盂州军还没有一直部队离开黄口谷,箜郡王图兕却也是邀请余容共同处置剩下不肯投降的荨州军和育王府护卫等人,也是作为一种将盂州军拖延在黄口谷的做法。
然后众人又是聚集在育王图濠的车驾附近,箜郡王图兕就摆出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道:“余大人,相信余大人今日也看到了主要是我军在阻挡这些育王府部队逃窜吧!但不知余大人对自己的将来有什么想法,又或者不要仔细考虑一下自己的将来吗?”
“将来?箜郡王说笑了。”
没想到箜郡王图兕现在竟有招揽自己的想法,余容一下就感到可笑至极。却也是不理会箜郡王图兕,转向吴邛、瞿扬等人说道:“吴邛、瞿扬,今日之事你们都已看到,更已知道育王图濠那厮为何会惨败如此,那你们又是降或者不降。”
“我荨州军誓死不降。”
“我育王府护卫誓死不降。”
“混帐!”
虽然不意外余容不理会自己招降,毕竟箜郡王图兕早就有日后继续与余容交手的想法。只是听到吴邛、瞿扬仍是一副硬挺的样子。箜郡王图兕就不禁气怒一声道:“余大人,那你说我们要将这些无耻之尤怎么办?”
“无耻之尤?那只是箜郡王自己的想法吧!”
余容却是颇有些不屑的望了望箜郡王图兕,这才转向吴邛、瞿扬等人说道:“你们不降就不降把!虽然本官不敢保证箜郡王会如何对待你等,但你们如果愿意从本将阵营这边离开。至少在你们离开黄口谷前,本将不会拦阻你们。”
“余大人当真不会拦阻我们离开?”
一听余容话语,虽然不知余容为什么要对自己网开一面,瞿扬还是一阵惊喜起来。因为瞿扬虽然已经有为育王图濠誓死的觉悟,但真有活命的机会,瞿扬却也不会轻易放弃。
余容却是一副极尽轻蔑的样子道:“什么真的假的,你们能为育王图濠那厮做到这一步。虽然是蠢材,但也是忠臣,本将用得着稀罕多你们几个脑袋吗?”
“那就多谢余大人了。”
不管箜郡王图兕如何在旁边愤怒起来,尽管余容话语中充满讽刺,瞿扬还是赶紧应了下来。
因为不管余容是什么想法,假如箜郡王图兕因此一怒与余容冲突起来,育王府岂不是又要从中拣便宜?…,
而不是说强忍怒火听完余容与瞿扬的交易,终于反应过来。箜郡王图兕就怒道:“余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放走这些给我军造成巨大伤亡的敌人。”
“箜郡王。你怎么还真愤怒起来了,或许这话由沈玄他们这些将领说出来,又或者箜郡王你想表现一下体恤下属的心情是可以。但难不成箜郡王你还想将他们当成育王爷的蘀代品不成?你不去追育王爷,却想找蘀代品,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
箜郡王图兕该在这时愤怒吗?如果是沈玄他们这些前线将领,那对余容放走瞿扬等人或许的确该愤怒,可就因为图兕乃是所有箜郡王府部队的领袖,又或者说他若还想意图皇位,这样的愤怒就相当不值了。
但在箜郡王图兕被余容气得说不出话时,瞿扬却根本不敢怠慢。更不会继续冒着留在原地被箜郡王图兕抓着不放的危险,立即就与吴邛商量一下,领着那些育王府护卫和荨州军士兵就钻入了盂州军中,只留下了吴邛一人。
看到吴邛竟留在原处,余容才一脸好奇道:“怎么,吴大人不打算离开吗?”
“某当然要离开。不过某虽然也要多谢余大人好意,但某更想堂堂正正追随王爷从前面荨州军离开的方向杀出重围。”
大气凛然的说了一句,吴邛却又是一摆手中长枪,直指箜郡王图兕道:“兀那贼酋,汝不是说不甘心被余大人放走吗?那本将现在就让汝看看,汝到底能不能挡住本将杀出重围。”
“杀啊!”
跟着一声呐喊,吴邛双腿一夹马匹,冲着前面的箜郡王府部队就杀了过去。
而没料到吴邛居然会冲杀过来,虽然吴邛只是一个人,但也是瞬间将箜郡王府的部队冲了个手忙脚乱。
看到这一幕,原本被余容堵了一下的箜郡王图兕也彻底被激怒了,猛指吴邛冲出的方向就大喝道:“杀!给本王杀了那个反贼,谁能杀了那个反贼,赏黄金百两。”
呼啦一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还是黄金百两。
在没有任何人会去劝阻箜郡王图兕,甚至都有将领悄悄赶上去的状况下,整个箜郡王府军队顿时都沸腾起来了。
毕竟与先前余容对箜郡王图兕的打脸不同,现在可是吴邛想要一个人打整个箜郡王府军队的脸,由不得他们不上心。
只是说上心归上心,即使在队伍层层堵截下,一个个将领也都最终赶了上去。可高手就是高手,并不因为人多而改变,在生生挑杀了十多名将领下,不说耀武扬威,至少吴邛身上也是带着无数伤痕呼啸般冲出了箜郡王府军队的包围,更是在不少士兵的衔尾急追下遥遥远去了。
看到这一幕,即使没人会欢呼出声,但瞿扬等百余已经藏入盂州军中的育王府护卫和荨州军战士还是不禁为吴邛的勇猛捏了捏拳头。
因为不管怎样,这一切真是解气,太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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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六十四章、朝廷威武!吾皇威武!
余容为什么要放走吴邛、瞿扬等人?
一是没必要通过杀他们来增添自己的功劳,吴邛、瞿扬的脑袋也增添不了余容的功劳,二却也是为好好气一气箜郡王图兕。.毕竟真要离开盂州、放弃盂州城,对于轻易捡了便宜的箜郡王图兕,余容还是有许多不屑。
但身为军中将领,识英雄、重英雄却也是最基本的条件。
没想到吴邛竟勇猛至厮,还真给他杀出了重围,余容也不得不望向吴邛撤走的方向赞叹道:“猛将,这真是猛将啊!胡老你怎么看?”
“哦!没什么,他就是没朝盂州军方向冲,要知道当时在东四夯堡被三德打脱臼的可就是这家伙。”胡汉山的笑容却格外淡然道。
“……哦!原来如此,那到是本官失言了。”
失笑一声,余容这才想起一直没被自己太过注意的东四夯堡一战。可如果真想想被胡汉山带出来的会阴山胡虏和盂州军将士,这却更让余容为自己的将来放心了。
因为吴邛一人尚且能冲破箜郡王图兕的军阵,那武艺更在吴邛之上的一群人又有谁能去挡。
故而掩住心中得色,余容就望向已被吴邛气得满脸发青的箜郡王图兕说道:“箜郡王,此间事情已了,那本将就先告辞了。”
“……告辞?余大人是要回盂州城吗?……不用这么着急吧!好像余大人还没抓到育王图濠那厮!而一日不抓到育王图濠那厮,余大人又要如何安安稳稳在盂州享受?”
虽然被吴邛气得不轻,也是被旗下将领的无能气得不轻,但真听到余容说要告辞离开,箜郡王图兕还是赶紧开口劝阻起来。
不是不知道箜郡王图兕在想什么,而是正因为知道箜郡王图兕在谋划什么,余容反而更是脸带嘲弄道:“盂州城?育王爷?那都不是本将需要操心的事,想要王爷就要去吧!”
“……呃!余大人说什么?想要就要去,难道余大人不打算回盂州城吗?”
虽然早就在打着从余容手中夺取盂州城的主意。可真看到余容好像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箜郡王图兕还是有些满脸错愕。
可就是余容刚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原本一直站在焦玉身边的小雨却嘟哝着嘴一下长身而起。飞跃上育王图濠车驾顶端的一面镌绣着图字的皇族大旗顶端喝道:“大明公主懿旨,盂州指挥使余容接旨。”
“呃!”
轻噎一下,虽然众人在看到小雨突然冒出来时都愕然怔住了,余容却是短暂迟疑后就立即滚鞍下马,直接跪下道:“微臣盂州指挥使余容接旨。*.
而一等余容跪下接旨,小雨也是从怀中掏出一份明黄圣旨,直接抖开宣读道:“奉天承运。武运兴隆,着盂州指挥使余容为吾国、吾朝屡立战功,功比社稷、运盖千秋。特赐出境建国,不再受朝廷约束。并望斯上体天恩、下重黎民,勿负天下之望、苍生之望。并天下兵马见旨让道,钦此谢恩。”
说完“砰!”一声,小雨脚下的“图”字皇旗就被震得粉碎,也算是彻底断绝了余容与北越国、与朝廷的瓜葛。
而即使有些意外。余容却没有迟疑,跟着就直接在地上叩首三下,抬起双手道:“微臣叩谢朝廷圣恩。叩谢大明公主圣恩。”
“举旗!”
随手一抛,直接将圣旨丢入余容手中,小雨却是抬手朝余连的方向往上一扬。…,
而即使同样对小雨选择的宣旨时间感到有些意外,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余连却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将藏在一旁的一面旗帜抖开,大声呼喝道:“朝廷威武!吾皇威武!”
一看余连擎出的大旗竟是一面有着巨大“余”字的龙旗,愕然怔愣一下,整个盂州军顿时就欢呼起来道:“朝廷威武!吾皇威武!”
接着从马车顶上跳下,小雨却又从背上一个包裹中一抽。直接就抖出一面绣龙大氅递给焦玉道:“夫人。”
知道小雨的意思,焦玉也没推托,接过龙氅就往跪在地上的余容背上一披道:“皇上,起身吧!现在皇上已经不再是北越国臣子,却是一个亟待为子民、为将士开拓疆土的帝皇了。”
“多谢夫人。”
双手护住被焦玉披在肩上的龙氅,也是按了按焦玉的双手。余容这才站起身面向全都有些满脸激动的盂州军将士道:“某何德何能,竟得朝廷如此厚赐,然天命不可辞,还望诸君与某共同努力,共创新朝。”
“朝廷威武!吾皇威武!”
不管是不是于礼不合,到了这时,不仅那些盂州军将士,甚至刚刚投降余容的芫州军士兵也都跟着一起激动起来。
然后转向仍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箜郡王图兕,余容就似笑非笑说道:“不好意思,让王爷见笑了,但翌日本皇建国成功,正式称帝时,定邀王爷前来见礼。”
“这,……这怎么可能,朝廷怎可能让余容你出境建国,大明公主又怎可能让余容你出境建国?”
“这不是可能不可能的问题,而是实力、身份的问题,想要盂州城,王爷你就尽管去要吧!至于王爷的将来如何,朕拭目以待。”
“……哼,这不用你来说。”
这算刺激吗?这怎么又可能不是刺激,可在万军当中,箜郡王图兕也知道没有自己多说的余地了。
而看到箜郡王图兕退缩,余容才是一回首,与焦玉一同跃上战马,这才是抬手喝道:“出发!”
“……朝廷威武!吾皇威武!”
“朝廷威武!吾皇威武!……”
虽然严格来说,余容的盂州军现在与朝廷已经没有丝毫关系,但真是呼喊顺溜起来,甚至余容也不会去劝阻了。毕竟余容的出境建国可也是大明公主以朝廷的名义恩准的,没有这样的名号,余容又怎可能堂堂正正出兵。
何况大明公主的圣旨中还有沿路让道的命令,仅是这点,至少在正式出境前,余容是不会让他们放弃对朝廷的欢呼的。
而跟在队伍中一起前进。周阒的声音还是有些僵硬道:“曹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朝廷怎会允许余大人出境建国,而余大人又怎会成为皇上了呢!”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撞大运了。”
不是曹录。而是一旁的徐祥就插口一句叹息出声。
同样投降了盂州军的赵向盅也点头道:“这的确是我们撞大运了,因为余容真要出境建国,我们芫州军必定不可能再成为炮灰,因为谁都不会甘心将这样的功劳生生让给我们的。毕竟出境建国就意味着场场都是硬仗,阵阵都是战功。”
而虽然没料到徐祥、赵向盅也会跟着一起投降盂州军,但正因为如此,在兵力达到两万人后。这些芫州军在将来也不是不能自成体系了。…,
故而听到几人对话,曹录也点点头道:“赵大人说的没错,但我们日后可不能再直呼皇上之名,甚至都不能称呼皇上为余大人。至少我们要比盂州军做得更好才行。”
“这没有问题,但事情怎么就会这样呢?”
虽然同样在点头,但周阒依旧有许多地方不明白。
徐祥说道:“这或许是与太慈夫人,乃至是与太慈夫人和皇上的关系有关吧!”
“太慈夫人和皇上的关系?徐大人是说,朝廷不想让太慈夫人回去做皇太后?所以才……”
听到这里。赵向盅也有些明白了。
毕竟现在还有谁不知道焦玉不仅是太子图炀的生母,现在却成了余容的女人一事,好像前面都是焦玉在帮余容披上龙氅。
徐祥也点点头道:“想想易少师所写的《关雎》都是在为皇上和太慈夫人正名。事情应该就是如此吧!或许说在易少师写《关雎》时,皇上就已经得到出境建国的旨意了。”
“《关雎》?这事的谋划有这么久吗?”
听到这里,甚至一直都表现平稳的曹录都有些震惊起来。
徐祥却说道:“应该是这样没错,可我们自己说说不要紧,但就不要同外边的人说了,反正这对我们来说总是个机会,相信你们也不愿放弃这机会吧!”
“那当然,相信明忠那些投降箜郡王的人现在肯定都该悔死了!”
听到周阒话语,其他人也都在点头。
毕竟与他们随余容出境建国就能建立战功为自己将来打基础不同,面对前途未卜的箜郡王图兕。只能当炮灰的明忠等人却要苦多了。
而与周阒的振奋不同,离开黄口谷后就自动脱离盂州军的瞿扬等人却也是叹息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余容竟然会因为与太慈夫人的关系得到出境建国的机会,真不知道王爷知道了这事会怎么想。”
“怎么想都不要紧吧!毕竟谁都不能保证余容就一定可出境建国成功!”
“……但这种机会、这种荣耀怎么就给了余容那厮呢!早知道我们也该在女人身上多努力一下。”
“大人说的事,回去一定有机会的。”
遇到这种险死还生的事,众人都需要发泄一下。知道回到育王图濠身边就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一干育王府护卫与荨州军战士却也是放浪形骸起来。因为他们都知道,不仅现在,或许他们就是回到育王图濠身边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
只是除了回到育王图濠身边,他们也不可能与余容一起出境建国,这却是无论如何都没得选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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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六十五章、如今这种状况,当然是实力更重要
“混帐!混帐,混帐,凭什么,凭什么朝廷要让余容那厮出境建国,凭什么?”
虽然余容是洋洋得意离开了,但谁都知道箜郡王图兕不可能顺气,所以当箜郡王图兕满脸阴沉的回到帐中就开始立即爆发时,除了紧守营帐不让人靠近外,谁都不敢在这时插嘴乃至发表意见等等。小说网首发更新
但其他人固然不好开口,在长孙图晟、次孙图漾都已不在箜郡王图兕身边的状况下,身为首席幕僚,胡倥却捻了捻胡须说道:“王爷不必激怒,这或许就是朝廷和大明公主针对余容的一个阴谋。”
“阴谋?什么阴谋?怎么会是阴谋?”
在料定没人能为朝廷和余容辩白,也没人敢为余容和朝廷辩白的状况下,突然听到胡倥将话题往另一个方向转,不仅众人有些满脸错愕,箜郡王图兕也立即精神起来。
因为这若不是什么好事而是阴谋,那箜郡王图兕就不仅不值得生气,反而还要幸灾乐祸了。
胡倥却是一边思量,一边说道:“很简单,即使我们很容易看出大明公主这样安排是为了太慈夫人的缘故,但这种安排或许是对余容和太慈夫人有好处,但对太子殿下和大明公主又有什么好处?即便以太慈夫人的经历要做皇太后是有些别扭,但身为人子,太子殿下又有可能看着自己母亲与余容私奔吗?何况这还是在大明公主的安排下。”
“而你们想想,这道出境建国的旨意居然是以大明公主的名义代朝廷发出,而并非是以皇上之名发出。虽然余容可说自己的出境建国有根有据,地方官也不敢拦堵,但大明公主将来又要如何对朝廷、对太子殿下解释这事。”
“这个,这确实是个问题呢!”
点点头,燕南也说道:“毕竟比起浚王爷出境建国,余容这个出境建国可是来得太没有征兆了!更像是大明公主的私下所为。”
“私下所为?她凭什么?”
在胡倥和燕南解释下,箜郡王图兕也渐渐缓过劲来。
先是对大明公主的所作所为恼怒一句,箜郡王图兕又说道:“但不说大明公主将要为此承担什么责任,余容却是已经实打实要因为这道旨意开始出境建国了!这不是太便宜余容了?胡倥你说的阴谋又是什么。”
“所谓阴谋就是大明公主虽然的确恩准了余容出境建国,但这却并不等于余容就真能出境建国成功,说不定很有可能,大明公主的真正意图乃是让余容和太慈夫人全都殒没在境外,这样太子殿下身上也就再没有污点了。”
“这个,呵呵……,这是不是太过阴毒了。”
高兴吗?这种事情有高兴的理由吗?但真相如果确实是这样,那还真值得去幸灾乐祸了。
故而听到箜郡王图兕的笑声,甚至燕南也点点头道:“如果真是这样,大明公主这招可真够阴毒了,但余容万一出境建国成功呢!”
“万一真给余容走狗屎运建国成功,那就是余容的鸿运到了谁都挡不住,可我们都知道,余容和太慈夫人身边确实是有一名天英门弟子保护吧!所以大明公主真心想除掉余容和太慈夫人,绝对可做到没声没息的。”胡倥说道。
“这也是,但大明公主不会真开恩让余容出境建国吧!”…,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想有这样的结果,箜郡王图兕又嘟哝了一句。
胡倥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问题就大了。”
“问题大了?为什么问题大了?”燕南追问道。
停了停,似乎有些不愿开口,胡倥还是说道:“因为大明公主为什么这么做?只是为了满足太慈夫人的私心吗?所以大明公主若是在阴谋设计余容,那事情还简单,不然谁都估摸不出将来的事态发展。”
“胡大人也估摸不出大明公主想干什么吗?”
“估摸不出,毕竟本官不是大明公主,而且本官更相信这是大明公主为了阴谋陷害余容。”
“这个……”
作为箜郡王图兕的师爷,虽然在箜郡王图兕出兵后,穆埝就很少有表现机会,这时却也想想说道:“王爷,老夫不才,但估计这不是大明公主针对余容的阴谋,而是另有什么大阴谋。”
“哦!穆埝你有什么看法!”
没想到穆埝会在这时插嘴,箜郡王图兕也是神情一动,立即追问了一句。
穆埝却是点头恭敬了一下才说道:“王爷容禀,因为王爷注意到没有,先前余容的龙旗可是由余连余大人擎起的,所以这次事情已经不是余容得到大明公主的出境建国恩旨,而是余连余大人也早已经知道这事,或者说大明公主早已经与余大人进行过面对面磋商。这才会让余大人援兵盂州,并且事先就准备好龙旗。”
“对,还有这回事,那就不是大明公主在阴谋将余容弄死在境外,而是协同余容和余连在做什么大计划了,不然余容可能因为太慈夫人的事情上了大明公主圈套,余连又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
反应过来,燕南立即惊呼出声。
毕竟身为原兵部尚书,作为兵部侍郎的余连可一直都是燕南下属。别人不了解余连,燕南又怎可能不了解余连。
没想到这事还真有阴谋,不过不是针对余容的阴谋,而是不知道大明公主在和余连联手策划什么阴谋,箜郡王图兕原本和缓的脸色也是再次阴郁起来道:“混帐,大明公主真是太过分了,即使她想弄什么阴谋,又该给余容出境建国这么大的恩典吗?”
“王爷不必如此,或许大明公主是有自己的阴谋不错,可我们也应该有自己的步调。好像王爷走到这一步,不是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只要我们能坚持下去,不管大明公主在阴谋什么,总会败在王爷的实力下。”
“对!实力,还有实力!如今这种状况,当然是实力更重要。”
听到胡倥话语,箜郡王图兕也是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毕竟不管最后是要造反还是自行称帝,有东林国芳氏做支持,再加上余容让出来的盂州、盂州城,箜郡王图兕真是没什么不可以做的。
只就是刚刚气势滂沱说了一句,箜郡王图兕突然就脸色一变,接着一张嘴,“扑!”一声就吐了一口鲜血乃至说淤血出来。
看到这一幕,众人立即一边哗然,却又都是喧哗着围了上去道:“王爷,你怎么了。”
“没事,被大明公主和余容给气的。”
摇了摇头,虽然心头还是很恼火,但在知道自己将来该做什么后,箜郡王图兕脸上却有一种相当安心的感觉。
但箜郡王图兕是很安心,其他人却不敢安心,至少穆埝是立即忙着开始给箜郡王图兕找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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