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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真命虎哥     三国之大帝无双txt下载     三国之大帝无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章 夜袭潼关(二更苦求收藏)

    公元192年春,永汉三年。

    弘农城郊,荒山。

    一处绝壁前居然建了一堵青石墙,墙与崖齐,高达十几米,墙顶上跟城墙一样搭了墙垛。

    墙下垫着十几层棉被,旁边站满了一群黑衣紧身劲装的精壮汉子。

    五个黑衣汉子正往墙上攀爬,人人手上戴着一副铁制手套,手套关节处可以活动,前端是带钩尖的铁爪,寒光闪闪。同样脚上的鞋也是带着五个锋利的钩形铁爪。

    五人将铁指尖插进石缝,钩住石砖,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的往上缓缓攀爬。虽然下面垫有麻布棉被,摔下去也是很容易摔伤的,就算不摔伤也会摔得头晕脑胀,半天回不过神来。

    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现在只是练习,失误不会致命,一旦到了那用兵时刻,一个失误非死即伤那是小事,一旦惊动敌人则会让陛下功亏一篑,前功尽弃。

    自从回到弘农城后,刘协就开始训练这批敢死队。

    对于临泾城来说,冰墙是保命之墙,冰消则城破。但对于潼关来说只不过增加一道保险,即便没有冰墙,想攻上去也是极为不易。

    强攻潼关不但会损失惨重,而且得不偿失,攻城者的死伤必然远远大于守城者,就算拼尽这五六万兵马,潼关也未必能破。

    所以这三个月来,他一直在训练这些从五万多士兵中挑选出来的两百精兵。上午训练剑术,下午则训练攀墙。训练到后来就只剩下六七十人。

    关中的大风不再那么肆虐了,天气有回暖的趋势,他的西征大军也要拔营开往潼关。

    今天是最后一次选拨,他要在剩下六七十人中选出五十人。敢死队,在于精不在于多,潼关城墙不宽,五十人足够了。带过多不适合的人,反而会误了大事,因为他们是暗袭,以隐秘为第一。

    五人中四人在前,另一人落后足足一个半身子。眼看就要到了墙顶,那四人突然从腰中甩出一根飞抓,叮的一声轻响抓住墙垛,齐齐飞身而上。最后那一人也如法炮制,蹿了上去。

    底下一片掌声。

    刘协朝四人点了点头,朝最后上去那人道:“这次行动你不必参加了,好好苦练,下次还有机会。”

    那人默然退下。

    后面的黑衣士兵继续五人一组,向石墙上攀爬,陆陆续续又淘汰了十几个。

    已经被刘协认可的只有四十五人,只剩五人尚未试攀。

    五人排成一排,整整齐齐的走到墙下,经过王越面前时,王越突然轻轻的拍了拍最边上一人的肩膀。那人对王越谦卑的一笑,随后瞄了另外四人一眼,脸上不无傲然之色。

    他叫张雍,是这批人中剑术最好,攀爬速度最快的。故王越对他也是较为赏识,青眼有加。

    随着王越一声轻喝,五人迅速蹿上石墙。张雍一个箭步,腾身而上,一下蹿出了另外四人半个身子,噌噌的往上迅速攀爬,矫捷若猿猴。

    刘协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四人才爬得一半,张雍已经快到了墙顶,轻蔑的朝下望了一眼,一甩飞抓,纵身上了墙顶。

    在墙下众人的一片叫好声中,另外四人也齐齐上了崖顶。

    王越赞许的看了张雍一眼,对刘协微微一笑道:“恭喜陛下,刚好五十人。”

    刘协铁青着脸,指着张雍道:“他,不行!”

    张雍脸色大变。众人惊讶的望着刘协,王越也是满脸不解的神色。

    刘协冷冷的说道:“他一昧想出风头,速度虽快,但是脚下轻浮,有摔落的风险。况且此次行动乃团体作战,一个缺乏团体协作意识的士兵不是我们所需要的。”

    张雍眼光呆滞,突然啪的一声跪倒在地哭道:“请陛下给小的一次机会,必不负所望。董卓昔日曾在庙会屠尽小的全家,小的日夜寻思复仇,还望陛下成全。”

    刘协心中一动,想起被董卓屠尽两千人的那个村子,又见他满脸哀恸,不禁起了恻隐之心。

    王越在旁也替他求情道:“此人资质不凡,只要改掉浮躁之念,尚可一用,况且已准备五十套器具,今缺一人,反为不美。”

    刘协犹豫了半响,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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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上午,西征大军离开弘农城,缓缓的开往潼关。

    三日之后,终于来到了潼关城下。刘协派人佯攻了一阵就偃旗息鼓。

    是夜,四更。

    五十个敢死队士兵身穿黑衣劲装,内套银丝软甲,腰跨青龙剑。青龙剑乃蒲元亲自打制,剑长两尺三寸,剑身镂有青龙,削铁如泥,锋利异常。

    五十人排成五排,静静的站在城墙下不远的黑暗处。

    刘协缓缓的走到他们面前,轻声喝问:“都准备好了没?”

    众人神情紧张,恭声答道:“准备好了。”

    刘协沉声说道:“有没有需要更衣的速度了,不要爬了一半腹中排气不畅放出声音来。”

    众人本来极度紧张,听他一说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刘协面无表情,喝了一声“走”,头也不回的向城墙走去。王越和众人紧跟其后。

    走到墙下,刘协做了一个上的手势,与众人一起爬上城墙,缓缓向上前进。

    城楼上一片安静,只有偶尔几声谈笑声,还有个别士兵传来的打鼾声,不过鼾声刚刚响起,便会被人喊醒。

    谁也没注意到城墙下,有几十团黑影像壁虎一样缓缓的向上爬。

    刘协和王越刻意控制速度,与众人保持同步,终于爬到了一半多,再爬两三米就可以甩出飞抓,纵身上城了。

    突然啊的一声惨叫,一人坠落下墙,砰的掉落在地。凄厉的叫声在静夜中传得很远很响亮。

    王越脸色都变绿了,沉声说道:“是张雍。”

    原来张雍一开始也是很谨慎,控制攀爬速度,稳打稳扎,与其他人平行。可能是过于控制速度,稍稍慢了一头,原也无妨。但他边上一人偏巧稍稍偏快,比他快了将近半个身子,他不禁心头不爽,迅猛的往上一窜,就要超过那人。谁知落脚处的石块被汉军的投石机砸过已经破裂,那块碎石被他一脚踩塌掉了下去。他一脚踩空,速度又快,身子在空中失去平衡,摔落了下来。

    城楼上的士兵大惊,纷纷站起来奔到城墙边往下看。

    刘协和王越情急之下,一甩飞抓,纵身飘上城头,趁敌兵惊慌之际,迅疾砍杀。

    两把长剑连连闪过,几颗人头掉落在地。城楼上士兵大乱,一边向他们两人围了过来,一边大喊“敌袭”。

    两人提剑闯进人群,如虎入羊群,杀得敌兵连连后退。其他黑衣敢死队士兵也迅速翻身上墙,加入战阵,与敌兵厮杀起来。

    这些人都是千里选一的精兵,又有削铁如泥的宝剑,虽然只有五十人,却杀得数百敌兵节节败退,尸横遍地。

    敌兵越来越多,将众人两头包围起来。城楼上喊杀声震天,一片刀光剑影,刘协和王越率着众人分成两队,背靠背作战,一边阻挡后面的敌人,一边向城门上方处杀去。

    他们的目标是升降城门的轱辘转轮,只要摇动转轮,升起城门,城楼下早已整装待发的汉军就会迅疾的杀进来,则潼关必破。

    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不要让他们靠近转轮,给我杀过去。”

    喝声中,一人手执一杆点钢矛,奋勇杀来,勇不可挡,后面跟来大批的士兵。正是潼关主将徐荣。

    王越飞身向前,与那人战在一起。

    两人枪来剑往,斗了三个回合,王越卖个破绽,引的徐荣一枪刺空,飞起一脚将他连人带枪踢得倒飞几步,摔落在地。

    这一脚凌厉异常,即便徐荣身着重甲,身体强壮如牛,依然遭受重创,口吐鲜血,脸色惨白。

    徐荣见势不妙,艰难的站起身子,对身后的士兵大声喝道:“放箭!”

    身后一人道:“将军,前面有我们的人。”

    徐荣怒喝道:“射,违令者斩!”

    乱箭齐发,雨点般向前面射来,不分敌我,纷纷中箭。

    刘协和王越一边拨开来箭,一边奋勇向前,欲杀到转轮边。

    敌人越来越多,箭射得越来越急,身后的敢死队士兵一个个中箭倒下。但是王越和刘协毫不畏惧,剑光如雪,面前无一合之敌,一路杀得敌兵连连后退,直逼城门转轮。

    徐荣又吐出一口鲜血,奋力跃向转轮,拔出长剑,唰唰两剑将转轮的摇手砍断。

    刘协双目尽赤,嗷的一声大吼,平地跃起,一式风过无痕,踩过两名士兵的头部,直取徐荣。

    徐荣举剑相迎,刘协剑气如虹,击断了徐荣的长剑,直取他的咽喉,徐荣大惊,急忙向后一仰,剑气劈伤了他的肩头,鲜血直流,却保得一命。

    刘协轻身落地,几名敌兵立即挺起长枪向他刺来。不等他挥剑来挡,王越已飞身飘了过来,将那几个敌兵的长枪击飞。

    王越急声道:“转轮已被毁,事已不可为,陛下速速撤离。”

    刘协无奈的悲呼一声,与王越剑势如潮,将面前敌人连连逼退几步。

    回头看时,身后的敢死队已被凉军连射带杀,全部阵亡。

    两人又回身往后连退两步,收剑入鞘,甩出飞抓,抓住墙垛,迅速跃下城墙。

    等到敌兵反应过来时,两人已消失在夜幕中,连飞抓都收了回去。

第九十一章 被人记起的华雄(初更求收藏)

    汉军夜袭潼关,几乎得手。然而潼关主将徐荣当机立断,将城门转轮砍断,让夜袭的汉军空手而归,终于保住潼关。

    汉军因敢死队士兵张雍的失误,惊动敌军,导致行动功亏一篑。数月的辛苦付诸东流,夜袭的敢死队士兵无一生还。郁闷得王越将自己关在营帐中,闭门思过。

    宁缺毋滥,四字真言,的确是千古不变的准则。

    而对于李儒来说,在庆幸保住潼关,嘉许徐荣的同时,却要解决一件当务之急,那就是重新任命一名潼关的主将。

    徐荣虽立大功,却被王越一脚踢得受伤不轻,又被刘协一剑刺中肩头,那凌厉的一剑已将他的肩头刺穿,连肩胛骨都被击碎,无法再主持潼关防务。

    潼关重地,必须派一名大将防守,而且还须是精通武艺的大将。像段煨虽然跟随董卓多年,在军中德高望重,但是武艺低微,难堪大任。而张家父子,李儒一直不太信任,自然也不能将此重地防务交给他们。

    想来想去实在没什么可用之材。河东名将徐晃不知所终,张辽和胡车儿投敌,吕布率着部下七健将要西征马腾。

    身边的夜荣倒是武艺高强,可惜并无统兵守关的经验。正愁眉苦脸之时,夜荣给他提起一人,令他眼前一亮。

    随即他又踌躇不决:“此人被关羽两刀击败,是否能担当此任?”

    夜荣信心十足的说道:“我见过此人武艺,比关羽其实所差无几,被其速败全因准备不足,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真若正经交战,能与关某大战一百合。”

    李儒想了想,确实无人可用,只好同意了夜荣的提议:“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你持我手令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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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雄府。

    府中演武场中,华雄手中一杆四十五斤的雁翎刀使得虎虎生风,刀光如雪,凌厉异常。

    突然他一声大喝,长刀划起一道光弧,以迅雷之势砍向一块巨石。刀光快如闪电,刀势如山崩地裂。

    咔的一声,巨石应声而裂,被整整齐齐的劈成两半,端口光滑平整。

    华雄满意的盯着毫发无损的刀刃,点了点头道:“可以达到他的七八成功力了。”

    以刀锋砍石,刀刃必受损,以刀势砍石,石碎而不损刀锋。就像一片树叶往墙上一插,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但是飓风中的树叶却能像飞刀一样插进墙壁。

    他收起长刀又是一声轻喝,长刀依样舞出,却在半途中划过一道诡异的曲线,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劈向前面一截木桩。

    刀光闪过,木桩巍然不动。刀背回转,轻敲木桩上部,木桩掉落一截下来,断口整整齐齐。

    华雄叹了一口气,自语道:“这一刀也能达到他的七八成,可惜仅仅只能达到七八成而已,距他那两招神刀还差的远。”

    自当日他被关羽两刀击败之后,便深刻体会到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当年敬佩他的武勇的将领,换之的是鄙夷的神色,觉得他名不副实,不堪一击,不再把他当做军中仅次于吕布的第二猛将。来找他喝酒和讨论武艺的人全部消失了,李儒原本就因那次在皇宫中的过节,对他不爽,索性飞熊军也不让他管了,将他闲置起来。西征马腾,东御汉军,都没他啥事。

    不过他倒也想得开,关起门来勤练武艺,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虽然败给了关羽,却对关羽佩服得紧,日夜揣摩那两招神奇的刀法,每日苦练。

    他抱着刀歇息了一会,回想着虎牢关下那一战,回想那**的两刀,突然不觉想起了另外一人。

    “华将军,朕听闻叛贼公孙瓒属下有一员猛将名关羽,有万夫不当之勇,此人红脸长须,将军与之交战时切记不可大意。此人使得一口好大刀,前三刀尤为凶猛,将军千万小心。”

    当日那稚嫩的声音犹在耳畔,令他不禁想起刘协那风华绝代的面容,喃喃自语道:“陛下,两年不见,你可还好。”

    歇息完了,他又挥起雁翎刀舞了起来,又是一刀过去,原本变成两半的巨石又被劈成了四块。

    “好刀法,果然不愧为西凉虎将。”一阵掌声响起。

    华雄讶异的回过头来,认得是李儒身边最亲信的心腹。

    华雄放下刀,对夜荣一抱拳道:“不知夜先生光临,有失远迎。”

    夜荣哈哈一笑道:“华将军刀法进展神速啊,如此石破天惊的一刀,就算遇到关羽也不足为惧。”

    华雄的脸色变了一下,随即恢复常态。

    夜荣似乎也觉得这话说得不当,有揭人疮疤之嫌,随即赔笑道:“华将军当日败给关羽,全因此人素无名气,轻敌所致,若全力以赴,胜负未可知也。”

    华雄淡淡一笑道:“夜先生不在丞相大人身边护卫,却来光临寒舍,不知所为何事?”

    夜荣哈哈笑道:“夜某是前来给华将军道喜的,大喜啊!”

    华雄神色一动,道:“喜从何来?”

    夜荣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笺,神色一凛道:“奉丞相手令,拜华将军为破虏将军,即日奔赴潼关,负责潼关防务,不得有失。”

    华雄疑惑的接过手令看了一眼,问道:“我大凉良将如云,为何独独选了我这个败军之将。”

    夜荣高声道:“华将军武勇无敌,仅次于大将军吕大人,理当堪受此任。”

    说完又凑近来低声对华雄道:“如今大将军要西征,东边徐晃失踪,赵岑和樊稠被斩,张家父子不可信任,正是华将军扬威时,华将军须趁此机会建功立业,则前途不可限量也。”

    华雄点了点头道:“请夜先生帮忙回丞相话,华某对丞相栽培之情,不胜感激,待华某收拾停当,明日就赴潼关受命。”

    夜荣满意的对他一抱拳,笑道:“华将军果然是个爽快人,夜某这就去回复丞相,告辞!”

    华雄望着夜荣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的道:“妈的,没人用的时候才想起老子,不行,我得先去找老狐狸商讨商讨。”

    破旧的宅院里一座破旧的亭台。

    一个白胖的中年文士,坐在亭台内,面前的案几上摆着一坛酒和几碟小菜。中年文士一边喝着酒,一边悠然自得的哼着小调,不时的夹上几颗黄豆塞经边上的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的嘴里,顺手用筷子戳戳他的小jj。

    这是门房的儿子。他没有老婆,自然没有儿子。

    “文和!文和!”一个大嗓门像响雷般传来。

    贾诩不禁眉头一皱,对那小男孩道:“这大黑熊每次都像家里着了火一样的,冒冒失失的。你长大了可不要学他。”

    那小男孩嘴里嚼着黄豆,嗯嗯的点头,也不顾贾诩又戳了一下他的宝贝。

    华雄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不禁咧嘴笑了,道:“你这老狐狸,这么喜欢小孩子,怎么不娶个老婆生一个。”

    贾诩对他翻了一下白眼道:“你个浑人知道什么,如今乱世,人命如草,娶妻生子岂不是拖累了自己。贾某光棍一条,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哪里都去得,岂不快活?瞧你这冒失的样子,又遇到什么事了吧。”

    华雄嘿嘿笑道:“正有一事找你商讨商讨。”

    贾诩五指一伸,桀桀怪笑道:“这个好商量,老规矩。”

    华雄笑骂道:“你这老狐狸只知道敲诈我,走,你也别喝这破酒了,去醉仙楼好好喝上几盅。”

    醉仙楼的一个雅间。

    两人酒足饭饱,话也多了起来。

    贾诩打着酒嗝道:“这事好办,潼关天险,凭借你的本事还怕守不住,只管赴任则可。”

    华雄支支吾吾道:“可关下来的是陛下啊。”“

    贾诩冷冷笑道:“你到底认哪个陛下?”

    华雄愣了一下,随即脸红脖子粗的对贾诩喝道:“我说你这老狐狸是不是糊涂了,华某虽然是个浑人,但是大道理还是懂的,这天下的陛下只有大汉皇帝一个,怎会有两个?”

    贾诩笑道:“既然如此,那也好办,只管赴任即可。你是主将,有些事情办起来还不是易如反掌?”

    华雄神情一凛道:“你是说……”

    贾诩也正色道:“我之所以喜欢交你这个兄弟,就是因为你人浑理不浑。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哪怕是一死,也能博得身后之名。大丈夫在世,理当如此。”

    华雄心头释然,对贾诩道:“既然如此,何不随我一同奔赴潼关,走那正道?”

    贾诩捏着下巴上的短须,摇头说道:“时候未到,时候未到。值此乱世,对于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说,保命是首要之急,不然一不小心丢了性命,什么都没留下,白来这世上走一遭,岂不亏了。”

    华雄默然,举起酒盅道:“明日就要分别,你我同干了此酒,后会有期!”

第九十二章 入关(二更求收藏)

    潼关西。驿道。

    二月初的关中,春寒料峭,再加之靠近刀兵之处,驿道上行人稀少。

    一阵急剧的马蹄声远远传来,马蹄声虽急却很整齐。一队铁骑从远处出现,人人体型彪悍,衣甲鲜明,持着清一色的金背大砍刀。

    当先一员高大的将领,虎背熊腰,满脸威猛之气,提着一把长长的雁翎刀,在身后百余骑兵的簇拥下飞驰而来,直奔潼关西门。

    奔到西门口,连马都没下,后面一名侍卫模样的骑兵扔下一块铁牌,守卫的士兵验过腰牌立即毕恭毕敬的向领头的将领弓腰行礼,放行入关。

    来者正是奉命前来接任潼关主将徐荣的华雄。

    潼关主将府邸,得到消息的徐荣抱着伤体亲自出迎。徐荣在凉军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要是换做别人断无抱病迎接的道理。但华雄不是别人,华雄是他的兄弟,哪怕是华雄郁郁不得志的时候,徐荣也是依然把他当做兄弟寥寥几人之一。

    华雄远远看到吊着膀子,颤颤巍巍的徐荣,不禁心头一热,连忙下马快步迎了上去:“子耀,折煞华某也。”

    徐荣苍白的脸色上露出一丝温暖的笑容:“公伟,你小子又长胖了。”

    两人哈哈大笑,并肩进了府内。

    当日下午,徐荣在两名士兵的扶持下,拖着病体亲自带着华雄巡查防务。虽然华雄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到城楼上看一遍自然明白,但是他依然不顾华雄的劝说,坚持要亲自解说。这是他谨慎的习惯,正因为这份谨慎,他才能成为大将,正因为这份谨慎才没失去潼关。

    巡查了整整半个时辰,徐荣累得快走不动路了,华雄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只是不时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否听了进去。

    徐荣暗暗皱了下眉头,带着华雄走到城门正中,靠着城墙一边休息一边远远眺望着汉军。

    华雄的视线落到城门转轮上,发现摇把已被砍断,边上一个百夫长模样的将领率着十个士兵守护在转轮旁。

    华雄奇怪的问道:“此转轮已坏,为何不修好?如此城门岂不是成了死门?”

    徐荣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正要回答,那员百夫长冷冷的答道:“在下奉丞相之命,在此守护潼关城门转轮,任何不得妄动。华将军欲修转轮,莫非想要开门投敌么?”

    华雄勃然大怒,正要呵斥,却听徐荣道:“这位乃丞相大人之族弟李东将军,因丞相担心汉军再来夜袭,故命人在此守护,无丞相的命令,此转轮不得修复。”

    华雄心头一沉,脑海中闪过贾诩临行前送的“多动脑少动手”六字真言,立即满脸堆笑对李东道:“原来是李将军,辛苦辛苦。华某不过随口提提,不要见怪。”

    李东原本是想在华雄面前示下威,没想到在西凉军中一向以脾气火爆出名的华雄居然如此彬彬有礼,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也连忙谦卑见礼。

    徐荣疑惑的望了华雄一眼,心头又增了一丝疑虑,他跟华雄相交十多年,对这位兄弟可是知根知底。

    次日,华雄亲自送徐荣到潼关西门门口。

    徐荣一抱拳,努了几下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转身正要登上马车,忽又回头盯着华雄缓缓的说道:“公伟,兄弟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华雄哈哈笑道:“你我兄弟十多年,有什么不能讲的,子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起来了。”

    徐荣沉声道:“公伟是西凉嫡系,徐某是辽东外来的和尚,有些事情还望公伟自己把握分寸。话不多说,公伟心中明白即可。”

    华雄神情立即变得严肃起来,也正色说道:“多谢子耀提醒,华雄省得。”

    徐荣不再说话,登上马车缓缓的离开了潼关。

    华雄望着远去的马车,暗暗的说道:“不管来自西凉还是来自辽东,还不都是大汉的子民?”

    沉吟了片刻,对身边的卫士一挥手道:“走,去城楼上看看。”

    城楼下,汉军依然在无谓的叫骂和挑衅。

    华雄听得大怒,大声喝道:“你等关东小儿,竟敢辱骂老子,看我神箭!”

    一箭飞去,正中一名士兵的发髻中,吓得那名士兵面如土色,屁滚尿流的连连退逃。

    连射三箭,箭箭都正中楼下汉兵的发髻,惊得城楼下的汉军恶退几十米,逃出弓箭能及的范围。

    城楼上的凉兵纷纷叫好,高声欢呼,称赞华雄的神勇。连守在转轮边的李东,脸上都露出了钦佩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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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军中军大帐中,刘协与诸将聚集在一起,相对无言,整个大帐中一片愁云惨雾。

    奇袭失败,强攻只能白白增加伤亡,于事无补。五子良将之首的张辽历练尚浅,没有展现他那历史上八百破十万的惊艳,跟其他将领一样束手无策。

    至上次奇袭失败之后,刘协和王越又先后几次登上过潼关城楼上,可是转轮损坏之后就没修好过,反而增加了士兵把守。李东和那十几个士兵对他们来说形同虚设,但是摇不起转轮,杀了这些人也无济于事。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眼看已过了十几天,马腾又送来了加急密信。信中说的很明白,临泾天气逐渐变暖,冰城有逐渐消融的迹象,陛下不在半月之内攻下潼关,临泾将城破人亡,他自知希望渺茫,所以会让儿子们和侄子突围出逃,只希望届时陛下能接纳他们,给他们个一官半职,延续马家香火。

    从临泾到潼关东,这封密信经过重重阻隔到刘协手中,路上至少花了七天时间。所以他只有七天时间来攻打潼关。

    七天。雄关如铁,七天如何破得?此时要是有诸葛亮、庞统这样的谋士在旁,或许可能出奇谋攻破,如今守着一班武将,却是无计可施。

    此时他才突然惊醒,身边大将一堆,有昔日横扫黄巾的老将,有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五子良将,有绝世虎将,还有天下第一剑客,独独缺乏运筹于帷幄之中的谋士。

    正与诸将有一搭没一搭的无谓讨论着,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哈哈的大笑声,在营中巡视的胡车儿一路奔跑着闯进了大帐。

    “大喜啊。陛下,大喜啊……”

    刘协腾身站了起来,充满希冀的问道:“喜从何来?”

    胡车儿满脸激动的递给刘协一张纸条。

    刘协接过纸条迅速扫视了一眼,跳了起来一把揪住胡车儿,颤声问道:“此物从何而来?”

    胡车儿笑道:“适才城上射下几箭,正中士兵发髻,这纸条便是从士兵发髻上所发现。”

    刘协呆了一下,随即喜得一阵狂笑,许久才慢慢歇下来道:“全军休整一日,准备进关。”

    纸条上赫然写着:“明夜二更,见火光可入关。——大汉骑都尉华雄敬上”

    一向老成持重的朱隽仍然心存犹豫,说道:“会不会是李儒的诡计?”

    张辽摇头道:“他等只要守住潼关即可,根本无诈降的必要。我等只需小心谨慎即可,切切不可坐失此良机。

    月光如水,一层银辉撒在城楼上,冷风中的潼关在月色中显得更加阴冷。

    李东身上披着几件麻衣坐在地上,屁股下也垫着一层厚厚的麻布。十几个亲信士兵,一半在轮流睡觉,一半坐在麻布上与他在闲聊。

    有个士兵抱怨道:“李将军,这得守到什么时候啊,日夜守候,人都快累垮了。”

    李东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再守几天,丞相会另派几名我们李家的心腹将领前来接手,接任者一到我等就完成使命了,到时我必呈报给丞相赏赐诸位。”

    一阵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李东抬起头来,惊叫道:“华将军!”

    华雄手持长刀而来,刀身在月光下闪着摄人心魄的光芒,脸上却溢满和蔼可亲的笑容,哈哈笑道:“诸位辛苦了!”

    众士兵纷纷诚惶诚恐的站起来,李东也连忙站起行礼道:“多谢华将军关心,此乃卑职职责所在,不敢有负丞相重托。”

    华雄微微一笑,对身后的卫士道:“呈上来。”

    卫士端上来一坛酒,一拍泥封,满满倒满一碗酒,酒香扑鼻而来。

    华雄端起酒碗,递到李东面前笑道:“这大冷天的,李将军如此尽职尽责,华某颇受感动。特意为各位备得好酒,好与诸位驱寒。”

    李东心头一热,正要接酒,眼中感激的朝华雄望去,见华雄虽然依旧满面笑容,眼中却隐隐藏着一丝杀机。

    他心中一寒,急忙将手缩回,退了几步道:“多谢华将军美意,卑职重任在身,不能喝酒,还望将军恕罪。”

    华雄的笑容瞬间凝住了,露出满脸的狰狞,眼露凶光,沉声喝道:“真的不喝?”

    李东脸色大变,回头望过去,发现身边的亲信士兵已经被华雄带来的卫士团团围住了。

    李东不禁心头大骇,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结结巴巴的说道:“卑职不敢喝,还望将军恕罪。”

    刀光一闪,人头落地。

    华雄冷冷的吹了吹刀刃上的鲜血,轻蔑的瞄了一眼吓得跪倒在地上求饶的士兵,对卫士喝道:“把他们全部绑起来,立即把转轮修好。”

    城楼下不远处,六万汉军整整齐齐的肃立在月光下,聚精会神的紧盯着紧闭的城门,寂静无声。

    月过中天,城楼上一片火光大起,照得天空一片通明,在寒冷的夜晚中显得是那么温暖,暖透了城外六万人的心窝。

    刘协激动得差点落泪,长剑一举:“入关!”

第九十三章 疾袭华阴(初更求收藏)

    潼关城门大开。五千大军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城门两边。

    正中一人,持刀傲然而立,正是华雄。

    刘协一马当先,率领众将疾驰而来。

    华雄放下长刀,单膝跪倒在地,高声喊道:“罪臣华雄恭迎陛下入关!”

    刘协急忙下马,一路奔了过去,将华雄扶起道:“华雄弃暗投明,避免生灵涂炭,功盖千秋。”

    华雄虎目含泪道:“华雄生是大汉臣,死是大汉鬼,绝不与叛臣同谋。”

    刘协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臂膀以示安慰和信任。

    突然后面一人朗声道:“华将军别来无恙,关某此厢有礼了。”

    华雄一见此人,脸色立刻变了,从地上提起雁翎刀就杀气腾腾的逼了过去。长刀指着那人喝道:“好你个关某,昔日若非陛下提醒,华某险些折在你手上。来来,再来大战一番,且看华某此次能否接过你三招。”

    关羽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笑道:“华将军上次不过轻敌而已,若是正经交战。莫说三招,就算三百招也接得。”

    边上一声暴雷般的声音说道:“华将军刀法不凡,待他日有空,俺老张与华将军大战三百回合。”

    华雄一愣,将刀又扔到地上,笑道:“能与两位虎将一战,华雄平生之大幸也。”

    关、张两人齐齐上前,三人手牵着手,相视哈哈大笑。

    两边的将士被三人的豪爽所感染,纷纷鼓掌叫好。

    李傕和郭汜死了,华雄却活了,还与关羽一笑泯恩仇。故事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刘协嘴角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

    华雄与关张两人寒暄一阵,又回头来对刘协躬身道:“陛下在关下餐风露宿多日,本应留在此关中盘桓几日再继续西征。但为战事着想,末将请陛下即刻出兵,趁华阴城尚未得知潼关已落入大汉天兵手中,大军急行而突袭之,一战可破。”

    刘协豪气陡增,大声说道:“好,请华将军为先锋,大军即刻出发,直取华阴。”

    谁知华雄却啪的跪了下来,说道:“末将请陛下恕罪。末将世代居西凉,不忍与昔日同乡交战,愿仍据守潼关,还请陛下见谅。

    刘协身边的张辽和朱隽齐齐变了脸色,正要反对,却听刘协高声道:“朕理解华将军的苦衷,就依将军之见,留将军仍守潼关。将军此功甚高,特封为鹰扬将军,望再接再厉,继续为大汉效力。“

    华雄感动得虎目中热泪之流,泣声道:“谢主隆恩!”

    刘协翻身上了逍遥马,剑指西方:“出发!”

    六万大军继续浩浩荡荡的向前行,奔向华阴。

    次日中午,华阴城东门。

    城中秩序竟然,大门依然敞开着,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城楼上稀稀疏疏的站着一些士兵,不少士兵靠着城墙在打瞌睡。

    全城毫无即将兵临城下的气氛,也没人想到汉军会突然兵临城下。潼关天险,不是说破就破的,再说就算潼关被破了,也会有己方败退的军队前来报信。

    六万汉军一路急行军而来,远远的如一条黑线出现在华阴城东面的地平线上。

    黑线越来越粗,汉军越来越近,城上的负责值勤的一名偏将这才发现,却一脸的迷惑:“是华雄的部曲么?他们不好好守城,来我华阴干什么?”

    边上一名心细的什长提醒道:“大人,潼关不过守兵五千,对面好像来了几万人。”

    这名偏将如梦初醒,高声急呼:“敌袭,敌袭。速关城门!速关城门!”

    他一面急令守门士兵立即关上城门,一面派人飞报华阴主将张济和张绣叔侄。

    正与张济议事的张绣听到士兵来报汉军攻城,提起虎头金枪就要往外跑,却被张济一把拉住。

    张绣迷惑的问道:“叔父此乃何意?”

    张济从鼻子里嗤了一声,冷笑道:“连潼关天险都被破了,我们还守个屁啊。李儒素来不信任我叔侄俩,不值得为他卖命。”

    张绣想了想,问道:“如此则如何处之?”

    张济道:“纠集全城兵马,下令速速撤往临晋,可保平安。汉军的目标是长安,兵力又不多,断然不会分兵攻袭临晋。如汉军攻下长安,则我等投降汉军;若汉军被败,则向李儒解释一番,也好过在此拼掉性命。”

    “好,传令下去,全城兵马撤往临晋。”

    传令兵得令而去。

    张绣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问道:“要不要叫在城中养伤的那位一起撤离。”

    张济瞪了他一眼道:“你缺心眼啊,带着一个病残者拖累不说,此人与董卓关系匪浅,若带走日后便会有无穷尽的麻烦。让他自生自灭吧。”

    刘协的大军如疾风般迅速奔来。

    城上的守军仓促之间架好弓箭,神情紧张的瞄准城下。

    前军已经奔到城下五十米处,缓缓的停了下来,虎视眈眈的盯着城上。

    张辽望了一下城上稀稀疏疏的守城士兵,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微笑,大声喝令道:“攻城连珠炮,出阵!”

    一百多架巨型投石机带着巨大的轰响声缓缓出现在阵前。

    张辽正要下令投石攻击,脸色却突然变了。

    城楼上的士兵突然一个个拼命的往城下跑,瞬间就只剩下几个来不及跑掉的士兵,最后整个城楼上就剩下一个士兵。

    那个士兵生得倒是高大威猛,典型的一副关中大汉的样子,神情紧张的望着城下,却没有逃跑的意思。

    整个汉军都懵了,这打的什么仗,偌大一个城楼就一个守城的。

    刘协望着城楼上那个傻愣愣的士兵,突然一挥马鞭,策马直奔到城下护城河边,喝问道:“你是何人,就你一人守城吗?”

    那士兵依然傻愣愣的看着他,看了半响才反问道:“小娃娃,你是何人,这么小就出来打仗,你家大人知道吗?”

    刘协差点狂喷一口鲜血,挥手止住身后跟来的张辽等人,笑眯眯的说道:“我今年四十了,只是不显老而已,我是大汉的将军。”

    那士兵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是个侏儒。我二舅公村里有个侏儒也是你这样,三十多岁了还跟十岁的小孩一样高。不过你比他有本事多了,当上了将军。”

    刘协差点从马背上颠了下来。今天是遇到高人了。

    张辽终于憋不住了,强忍着笑意大喝道:“你是何人?是要战还是要降?”

    那士兵瓮声瓮气的说道:“我叫萧南天,村里人都叫我萧大猛。我不要战,战死了我老娘怎么办?我也不要降,当降兵多丢脸。我要当官,你们给我当官,我就给你们开城门。”

    刘协终于镇定了下来,哈哈笑道:“你还挺有想法的嘛?你要当什么官?”

    萧南天一挺胸脯,昂然说道:“我要当百人长。我可不是白白混这百人长的,我力气大的很,县衙门口的那个石狮子,我都能抱得起。”

    刘协笑道:“好,你打开城门,等会跟我一起去县衙。你要是能抱起那石狮子,就给你当百人长,你要是抱不起,就还当小兵。”

    话音刚落,吊桥已放下,大门也被吊了起来。

    汉军浩浩荡荡的攻入城中。

    刘协带着近卫营和飞龙卫,在傻大个萧南天的带领下,直奔县衙。

    衙门口一人,脸色苍白,左手挂着吊带,右手执长枪,直指众人。

    萧南天快步上前,气运丹田,嗬的喊了一声抱起门口的石狮子往地上一扔,石狮子咕噜噜的向那人滚去。

    那人身子纵起,稳稳的踩在石狮子上面,姿势依然不变,长枪直指面前的汉军,嘴中高声喝道:“大凉国左将军徐荣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萧南天没心没肺的对刘协说道:“大将军,你可看到了,我已经抱起这个石狮子了,可以当百人长了吧。”

    刘协朝他点了点头,转头叹了一口气对徐荣道:“徐将军,你本为大汉子民,又非西凉嫡系,何必执迷不悟?”

    徐荣神色不变,依然低声喝道:“徐某承蒙大凉皇帝提携和栽培之恩,不敢弃之,愿以死相报。”

    刘协摇了摇头道:“你身受重伤,不能交战了,还是走吧。”

    徐荣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徐某只要有得一口气在,就能再战,难道大汉果真无人可与徐某一战?既然如此,请退出华阴城。”

    身后的胡车儿闻言也大怒,纵身跳出,挥起六十七斤的独脚铜人槊呼的一声挟着万钧之力攻向徐荣。

    徐荣独臂持枪来挡,砰的一声,长枪被击飞,巨槊砸在他胸前,想起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

    徐荣口中鲜血狂喷,艰难的说道:“华雄投……降,我早有……预……感,忠义……不……能……两……”

    “全”字尚未说出,身子已经轰然倒下。

    刘协呆了半响,伤感的对张辽说道:“将徐将军以义士之名葬之。”

第九十四章 来自临泾的欢呼

    长安城,相府。

    李儒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眼睛微闭,似乎十分疲累。半年多来他瘦了一圈,原本浑圆的下巴变得尖削起来,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深,头上的白发增了许多。

    夜荣静静的垂手肃立在一旁。房间中一片沉寂。

    许久,李儒才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道:“张辽和胡车儿投降了,华雄投降了,张济叔侄弃城而逃,这就是我大凉将领的忠诚度?徐荣倒是个汉子,死的可惜了,可敬可叹,可敬可叹呐。”

    夜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立即跪倒在地道:“卑职力荐华雄,想不到他居然心怀异心,献关投降,导致大凉如今十分被动。末将罪该万死,请丞相治罪。”

    李儒无力的摆了摆手道:“起来吧,这事原也怪不得你。人心隔肚皮啊,想那华雄乃我西凉嫡系的将领,为人硬气豪爽,而且跟随……他十多年,想不到关键时刻居然变节投降。你想不到,我不是也没想到吗?那小昏君毕竟是大汉的皇帝,大汉根基四百年,愚忠之念根深蒂固啊。”

    夜荣吁了一口气,站起身道:“谢丞相恕罪之恩。如今潼关失守,华阴被破,汉军旦夕将攻至郑县,我军形势危急,是否急调大将军回援长安?”

    李儒又闭上了眼睛,一脸的倦意,说道:“调他回来吧,十万大军攻了半年居然没攻下一个临泾,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昔年他自负勇武,老与我争执,如今看来,个人勇武天下第一又如何?没有谋略,空逞勇武一文不值。如今汉军气势汹汹而来,就算打下临泾对西凉其他诸雄的震慑意义也不大。不击败汉军,韩遂等西凉诸雄看热闹是看定了。”

    “是,卑职立即派人去临泾传达丞相钧旨。”夜荣一躬身就要告退。

    “等等。”李儒又叫住他。

    “那件事是否有人暗中起了疑心?”李儒问道。

    夜荣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道:“两人长得一模一样,虽然气质差点,但是经过半年的熏陶,倒也像了七八分。如今董家人只剩下夫人一人,又被丞相移居到郿坞,恐怕再也无人可瞧出破绽了。不过也不是没人怀疑过?”

    李儒眼中突然射出一股慑人的光芒,道:“何人起了疑心?“

    夜荣微微笑道:“左将军徐荣,征东将军李傕,此两人跟那人一起征战多年,似乎稍稍起了疑心,但是如今此两人已经成为一抔黄土,不必再担忧。”

    李儒点了点,又问道:“可有那人的消息?”

    夜荣道:“我已派人明察暗访,尚无踪迹。但是那人被一箭射中左眼,而且还是毒箭,虽被几个妖僧奋战救出,想来也活不了多久。况且就算活着又如何,如今他大势已去,又缺一目,根本毫无机会。”

    李儒眼中闪出一丝狠毒的神色,说道:“加紧搜查,留着终究是个后患。他也须怪不得我,自他废掉刘辩之日开始,注定要与天下人作对。开弓没有回头箭,要么做事做到底,自己取而代之,要么当初就不要行废立之事。偏偏他鬼迷心窍,行事行到一半,立了那小昏君为帝,却对那小昏君心存幻想,岂不是笑话。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像他此种窃一半者是猪头。”

    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窃一半猪头?一向沉稳的夜荣脸上忍不住露出有趣的笑容。

    李儒似乎也觉得好笑,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又道:“你明天去雒阳一趟。我们与小昏君血战半年,杨彪那**党却坐山观虎斗,不能便宜他们。我军之所以节节败退,全因器不如人,叫杨彪给我弄一百台连弩来。”

    夜荣疑惑的问道:“连弩乃汉军机密之物,我听闻须三公同时盖印并签名,方可取得。杨彪不过一个已退位的前太尉,能取得连弩?”

    李儒道:“别小看了党人在朝中的势力,也别小看了杨彪。别人或许取不到,但是杨彪一定有办法取到。去吧,先传令把吕布调回来,再速速启程去雒阳。”

    夜荣再次告退。

    李儒望着夜荣离去的背影,突然恢复了神采,紧紧握住拳头自语道:“即便他是大汉正统,即便他有神兵利器,我一样能让他栽在我手里,他若不攻破长安就罢了,若攻破长安,必让他葬身在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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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风渡临泾,这本是一年中温暖和希望的开始,对于临泾城军民来说,却是冷酷和绝望的兆头。

    冰雪早已消融,土墙已崩落在旧城墙下。

    旧城墙上已崩了一个大口子,马家父子拼力死战才击退汹涌而来的敌人,避免了城池陷落。

    然而他们知道这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破城只不过这两天的事情。

    城墙下的吕布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端坐在赤兔马上,冷冷的注视马家父子浴血奋战,那神情好像老猫在戏弄老鼠。他就是要马家父子战得筋疲力尽,然后再亲自出马一举擒获,以泄几个月以来心中的怨愤。

    日落之时,城墙的缺口终于暂时堵住。马腾松了一口气,望着城下的凉军久久无言。

    城上城下横七竖八的躺着战死的士兵的尸首,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

    马腾望着坑坑洼洼、摇摇欲坠的城墙,终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终究是要守不住了,我马腾当年的叛逆之罪或许可以凭此战抵消了。”

    马府大厅中,马超率着两个弟弟以及堂弟马岱,恭恭敬敬的跪在马腾面前。

    马腾满脸凝重,从桌上一个锦盒中拿出一卷书籍,双手递给马超道:“此乃先祖伏波将军遗留的枪谱,你带着此枪谱和几个弟弟今晚趁夜色突围。现在速速去收拾行李,晚上我出东门佯攻,你们可从西门突围,取道到益州,再迂回到弘农,投奔陛下。”

    书卷上赫然写着“伏波枪谱”四个大字。马超跪在地上不动,眼中只是流泪,一言不发。

    马腾等了许久见他不答话也不接书,不禁大怒,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大声喝道:“逆子,我说的话你听不到吗?”

    马超爬起来,抱着马腾的大腿大哭道:“父亲,孩儿要与你并肩作战,击败吕布那狗贼。”

    马休、马铁和马岱也大哭,一齐向前请求留下。

    马腾气得全身直打哆嗦,刷的抽出佩剑指着马超道:“你们不走,那我就成全你们。我马家就在今日绝后好了。”

    长剑的利刃闪着寒光,锋芒逼人。

    马超擦干眼泪,昂然不惧,挺胸喊道:“要么一起走,要么死在一起。孩儿要与父亲大人同进退,共生死。”

    马腾又是一脚将他踢倒,怒喝道:“放屁!你这逆子真是气死老夫了。”

    他的声音已因激动而变形,全身颤抖不已,拿剑的手也在颤抖,几乎拿不住剑柄,眼中老泪纵横。

    许久,他才颤抖着声音道:“好,你们不走,我就死在你们面前好了。”

    说完挥剑就要往脖子上抹,马超大惊,急忙死死的抱住他的手,马休和马铁也冲向前夺下马腾手中的宝剑。

    几人一起相拥大哭。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巨大的声音,那是人群的呐喊声,如山崩地裂般。

    马家父子脸色剧变,提起武器就往门外奔去。

    外面的呐喊声此起彼伏,一群士兵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马腾惊惧至极的喝问道:“怎么回事,是城破了吗?”

    领头的几个士兵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太守大人,敌兵……”

    马腾脸如死灰,狂吼道:“敌兵怎么了?从哪个门杀进来了?”

    一个士兵终于平定了喘息,满脸激动的说道:“不是杀进来了,是敌兵退了!”

    “什么?”马腾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提腿就往外跑。

    临泾城内,到处是欢呼声,几十个小校纵马飞驰,大声呼喊着敌人退兵的消息。

    城楼下,一个时辰前还黑压压的一片紧紧围困在临泾四周的凉军荡然无存,只远远的留下一片遮天蔽日的尘土。

    马腾站在城头上,望着远远而去的吕布大军,全身的力气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跌坐在地上,半响说不出话来。

    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充斥在临泾城中的每一个人的心里。满城欢呼雀跃不停。吕布退兵了,我们打赢了,历经了将近半年之后,我们终于守住了临泾……

    许久,马腾才回过神来,爬起来对着东面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饱含热泪,口中念念有词:“臣拜谢陛下,拜谢陛下……”

第九十五章 灞桥相会

    当吕布的十万大军火速的回援长安的时候,刘协的大军正朝郑县急行而来。

    郑县,攻袭长安前的最后一站,守城大将赫然是董卓的“司徒”牛辅。

    按道理说,堂堂的“三公”去征战以及守城实在是没有道理的。但是凉军兵多将少,而汉军又来势汹汹,所以作战经验丰富的太尉段煨都会亲自披挂上阵,抵挡汉军。

    至于牛辅,原本跟李儒一样都是董卓的女婿,也和李儒是董卓最亲信的两人。当初董卓带着李儒率兵入京,便把整个西凉的大后方全部交给了牛辅,足见信任。

    “三公”来守外城,对于牛辅来说是耻辱。尽管李儒说得很动听,“汉军凶猛,非司徒大人不能抵挡”。原本他对于李儒的调遣完全是不愿也可以不接受的,但是李儒的命令可以不听,岳父大人的“圣旨”是不可以不遵的。所以他不得不带着一肚子气来到了郑县守城。

    当郑县巍峨的城墙离汉军只有两三百米时,全军都惊呆了。

    眼前的情景实在太诡异了。

    远远的看到郑县城门大开,城楼上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更诡异的是门口两边排列着一长串人群,从衣服的颜色和式样来看,显然都是平民。而且居然还传来鼓乐声。

    空城计?刘协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想到里演义里的那一幕。

    如果是空城计,李儒是不是应该在城头上给我来一曲?

    大军缓缓的停下,众将都满脸疑惑。根据两军的路程,吕布的十万大军应该还未赶到长安。郑县是长安东面的最后一道屏障,而且城墙高大坚固,牛辅怎么也应该在郑县守上一两天,阻挡汉军的进程,为吕布赢得时间才对,怎么可能就弃城而逃了。

    刘协想了想,立即令王越率众飞龙卫前去打探。

    王越等人得令而去。

    当众飞龙卫靠近城门口时,刘协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因为门口的人群瞬间就将飞龙卫卫和王越淹没了。

    刘协深信王越和飞龙卫不至于对付不了那群手无寸铁的人,哪怕那群人都是精锐士兵假扮,于是强自镇定,静观其变。

    果然,过了一会,一团红色的身影从人群中杀出,回奔了过来。

    “牛辅果然弃城而逃,举城百姓正欢呼迎接大汉天兵的到来?”

    “会不会有诈?”

    “不会,臣已入城中查看,绝无有埋伏的迹象。”

    刘协踌躇了半响道:“全军做好应战准备,缓速入城,飞龙卫注意控制城门。”

    刘协率着大军小心翼翼、如临大敌般的缓缓走向城门。迎面一片山呼万岁声,两边跪倒一片郑县百姓,却又都忍不住抬头一睹真龙天子的风采。

    “瞧,我们大汉天兵就是威武啊,就是不打仗的时候也是全身杀气腾腾的,一副随时准备应战的样子,怪不得董卓不是对手。”

    “你看看小陛下,长得那么俊俏,却一脸的严峻,像个小大人似的。当个皇帝不容易啊,我家的二狗子跟他差不多大,天天跑树上掏鸟窝呢。”

    ……

    刘协听着一路的窃窃私语,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挥起鞭杆朝百姓致意,脸上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色。

    “瞧,小陛下脸色那么难看,看来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啊,看了真令人心疼啊。”

    “唉……董卓真是造孽啊,害得这么俊俏这么小的小孩也出来统兵打仗,这一路餐风露宿、枪林箭雨的,能不辛苦吗?”

    刘协再也忍不住了,一拍逍遥马,纵骑向城内奔驰而去。

    大军在郑县只是稍作停留,便留下一队人马守城,余下的兵马继续向长安急行而去。

    灞桥,关内第一名桥。曾因水灾被王莽改为“长存桥”,此时已恢复原名。

    灞桥两岸,古柳婆娑,新柳披翠,风飘絮起,绿云垂野。春风春雨中,柳丝万缕,似烟似雾。

    “年年柳色,灞陵伤别”、“灞桥折柳”、“灞桥伤别”,历史上的灞桥是伤离别的象征,提起灞桥就会涌起一股淡淡的离愁。

    虽然此刻的灞桥并非唐代之后的离别之地,但是站在柳絮纷飞的灞桥上,刘协却在思念一位已离别的佳人。

    而他对面站立的,正是令他与佳人离别的仇人。

    石砌的灞桥已被从中拆断,隔了五六米。刘协和李儒分别站在断桥的两端,隔河相望。

    刘协的身后跟着王越和李逸飞以及几个飞龙卫。李儒身后也站着一员羌人装扮的偏将和一群侍卫。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刻的刘协却感到非常的冷静。

    对面的李儒相比昔日在京中的时候消瘦了很多,以前圆圆的双下巴变得尖削了,脸色微带苍白,眼神也没往日那般神采飞扬了。

    李儒在马上一作揖道:“陛下,别来无恙?”

    刘协冷冷的笑道:“托你的福,朕很好。”

    李儒细细的在他脸上看了一遍,一副痛惜的样子,喟然叹道:“陛下瘦了,朝中大将如云,行军打仗之事,交给他们就好了,何必御驾亲征,劳累龙体。”

    刘协神色不变,依旧冷笑道:“朕若不亲自来,要是他们不小心杀了你怎么办,岂不是让朕痛悔终生?”

    李儒神情一懵,随即笑道:“陛下竟然如此关心臣的安危,老臣不胜感激。”

    刘协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笑了许久才冷然说道:“你若死了,朕就得派人刨坟挖尸,但是纵然将你碎尸万段,听不到你的哀叫,岂不是很无趣?”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冷若寒冰,令李儒不觉心头涌现出一股寒意,强笑道:“陛下,冤仇宜解不宜结,不如老臣与陛下谈个协定,就此化干戈为玉帛,使生灵免遭涂炭。”

    刘协脸色一愣,哦了一声,说道:“不妨说来听听。”

    李儒精神一振,立即口若悬河、侃侃而谈起来:“如今陛下与西凉拼死大战,生灵涂炭,死伤惨重。倘若就此拼下去,无论输赢都将对陛下不利。陛下离开京城半年,朝中党人早已蠢蠢欲动,迟则生变。自黄巾之乱后,地方官员纷纷趁机拥兵自重,意图不轨,陛下若执意在此与我等血战,我凉国尚有十五万大军,兵力胜过陛下两倍有余,即便陛下能胜也是惨胜,必将严重损兵折将,日后何以威震地方群雄,安定天下?”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下刘协的脸色,见刘协果然微闭双目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禁大喜,继续说道:“不如,我等就此罢兵,以潼关为界,潼关以西为我凉国地界,潼关以东为大汉地界。我凉国愿俯首称臣,尊大汉为天朝上国,年年纳贡,凉帝改称凉王,对陛下行臣子之礼。如此既全了大汉的威严,又保存了朝廷的兵力,还请陛下三思。”

    说完便目不转睛的望着刘协,等待着刘协的回道。

    刘协一直微闭着眼睛,等了许久才睁开双眼,如梦初醒般的问道:“你说完了?”

    李儒不禁气结,强忍着怒气恭声道:“回陛下,臣说完了。”

    刘协又眯缝起眼睛,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不无鄙夷的笑道:“姑且不论你这凉国是否被天下认可,就算要与朕谈判,也得董卓亲自前来才是,你一个伪相,也敢来和朕谈判?”

    李儒脸色剧变,尴尬的说道:“凉王身体极为不适,不能下地,故命老臣全权代表凉王前来商议,还望陛下勿疑之。”

    刘协心头一丝疑云一闪而过,随即脸上露出春暖花开般的迷人笑容,微微笑道:“难得你能为黎民百姓着想,这个罢战的主意不错。不过朕另需你等奉上两样物品,但得此两样物品,朕立即下令撤军出潼关。”

    李儒大喜,笑问道:“不知陛下所需何物?只要我凉国有,尽管开口就是。”

    刘协脸上笑得无比灿烂,哈哈笑道:“此两物不值钱,朕要的是你和董卓的头颅而已。”

    身后的将士跟着哈哈大笑,笑声震得两岸的柳树上的柳絮似乎又飘落了不少。

    李儒脸色铁青,气急败坏的吼道:“无知小儿,老夫今天就让你吃点苦头,给我动手!”

    灞河上突然站起数十个士兵,吐出口中换气的竹管,人人手中抓着一根粗大的铁链。只听一声呼喝,数十根铁链扯动,刘协脚下的桥墩一阵剧震,脚下摇动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刘协正要往后翻身跃起,突然胯下的逍遥马一声长嘶,腾空而起,竟然直奔对面的断桥飞跃而去。

    白马像一条银龙一般,载着刘协腾空飞起。

    身后的将士们惊呆了,连对面的李儒和芜将等人也惊呆了

    只听风声呼啸,白马稳稳的落蹄在断桥上,震得桥面微微一震,巨大的冲势吓得李儒等人扯住马缰连连急退。

    刘协大喝一声,舞起飞龙戟借着冲势像李儒奔杀而去。

    李儒马前两个骑兵急忙举起长枪迎了上来。

    刘协手中飞龙戟寒光闪动,如闪电般划过几道弧线,只听两声惨叫,两名骑兵一个喉部中枪一个眉心中枪,翻身落马,跌入水中,在灞河上溅起巨大的水花。

    刘协马不停蹄,呼喝一声,挺起飞龙戟,又向李儒掩杀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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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心里话

    开始注册账号,开始发书,我想几乎不会有比我更纯的新人了。64天的网文经历对于我来说是感触良多。

    我虽然第一次写网文,但是对文笔一向要求比较高也比较认真,这也是得到部分读者认可的。可是从三江一直被拒绝,到昨天被认定这本书不可能强推上架,我终于知道在网文界,重要的不是文笔,而是情节和创意。想当初看到别人文笔一般最后还太监的文都能上三江,而我自认为文笔还勉强过得去的书却毫无机会,心里一直不平衡,其实这不是毫无理由的。

    总的来说,这本书算是扑了,因为本身就存在几个致命的扑点:

    1.本身是纯新人,毫无读者基础,新书期也没利用好,甚至最狗血的签个约都墨迹了一个星期。

    2.更新慢。鄙人是一人上班养活全家老中小五六个女人,自然要以上班为主,能码字的时间不多,再说本身码字也不快,一小时也就一千字,更新慢是自然的。

    3.有虐主情节。有人说网文就是在网络上发表的文章,网文不等于爽文,我深以为然。总认为人生就应有起有落,主角的人生也理应如此。殊不知虐主基本就等于扑。

    4.主角有很多缺陷。总认为人无完人,我写的是三国,而三国演义里的人物本身就是有缺陷的。如曹操的多疑、关羽的刚愎自用、张飞的莽撞、诸葛亮的事必亲躬不知放权,等等。所以我UU小说的主角也是有缺陷的,冲动、过于重情义。不想写成智力第一、武力第一、魅力第一、政治第一、情商第一的高大上。

    5.情节老套无创意。人家都金手指、系统、空间、外挂(有时在想,我有金手指干嘛要穿越到三国那鸟不拉翔的地方,就在21世纪当高富帅不好?),或者穿越成动物,我的书写的是被人写烂的三国,平均10本历史书就有三本写三国的,没点创意根本不会被青睐。更狗血的是,主角明明是皇帝,作者却偏偏不写**和**,**情节基本等于零,还要自作聪明的写什么情啊爱的。

    然而,我要说的是,这本书虽然扑了,但绝对不会太监。因为我不能扔下支持我的读者们。一个分类精选、一个分类强推、一个酬勤榜和现在的新闻位推荐,3000多收藏,在裸奔的时候都能每天六七百的会员点击,作为第一本书,我觉得我的读者够给力了。书评区虽然有喷的,有骂的,但是更多的是支持,夫复何求?

    在这个寒冷的夜晚,感谢一直给我带来温暖的读者们,谢谢你们的支持。作者在苦逼工厂里上班,管着上百号人,到年底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每天双更是没办法保证了,但是一周十更还是能保证的,希望大家理解和继续支持。

第九十六章 血战长安

    又有两个骑兵持枪迎面阻挡。

    没有悬念,两个照面之后,随着两声马嘶,两个士兵倒在血泊之中。

    刘协厉喝一声,一纵逍遥马,飞龙戟直指李儒,一往无前。

    这时的李儒终于调转了马头,往后疾奔。随从的那员羌将一拍胯下马,持起铁枪向刘协迎了过来,大喝一声:“汉帝休得张狂,羌人雅丹来也。”

    一片兵器交碰得声音,两人战在了一起。桥面不宽,刚好够两人在中间转圜交战。

    那边断桥下,大部分飞龙卫都纵身跃回桥头,只有一两个人连人带马跌落在水中。此时正是枯水季节,河水不深,只遮过半个身子。水中的凉军士兵早已经扔下铁链奔逃上了对岸。

    王越清啸了一声,飞身跃起踩着河面上的断桥残垣一路疾奔,然后跃上一匹刚刚从水里站起来的马,催马奔到对面的断桥下,手中甩出刘协给他制作的天蚕丝绳飞抓,抓住断桥上的栏杆,腾身跃起。

    与此同时,张辽见水不深,一声令下“渡河!”

    几员虎将已风一般的纵马冲下河水,在河面上溅起一片巨大的水花。后面的近卫营也跟着呼啸而下,整个河面上水花翻腾,波光荡漾。

    雅丹本和刘协杀个不分胜负,见到王越已朝桥上飞来,不禁心慌意乱起来,虚晃一招,打马转身就逃跑。

    刘协马快,如影随形而来,一声爆喝,使出一招张飞所传的杀手枪,戟影暴起,直刺雅丹的后颈。

    雅丹听到风声,躲避不及,侧身一让,被刺中箭头,鲜血迸出,大叫一声摔落在马下。

    刘协正要向前一戟刺死他,又有两名骑兵向前挡住他。

    雅丹忍痛爬上马,打马飞奔。刘协舞起飞龙戟击开两个骑兵刺来的长枪,顺手一戟刺死一人,另一人被飞扑而来的王越一剑削去头颅。

    刘协取下马钧弩,对着亡命奔逃的雅丹连按三下机簧,三枝利箭射向雅丹后背,随着一声落地声,雅丹当场中箭身亡。

    河边的李儒见势不对,急声大喊:“快撤!快撤!”

    边喊边打马疾奔而逃。

    刘协又解决掉两名阻挡的骑兵,纵马驰到对面的岸上,不再追赶。

    对岸的将士陆陆续续的渡河上岸,六万大军在岸边集结。

    大军在河边整顿完毕,刘协长剑一举:“杀往长安,活捉李儒和董卓!”

    “杀往长安,活捉李儒和董卓!”

    ……

    六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向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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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西汉都城。

    自王莽的新朝灭亡,汉光武帝建都雒阳之后,长安城年久失修,日益败落。但董卓率军退入长安以后,李儒大举征用民夫重新修葺城墙,又恢复了往日的高大和坚固。

    城高十五六米,墙厚四五米,护城河宽六七米,深三米。城墙上早已架起了投石机,城垛上布满了强弩和弓箭。

    汉军先后在四个门都做了小小的试探性的进攻,稍稍失利便退了下来。

    又是一场艰苦的攻城战,仅次于潼关之战。如果没有奇谋,在兵力相差无几的情况,几乎不可攻下。更何况后面还有十万大军朝长安敢来。

    在“连珠攻城炮”和弩车的掩护下,汉军花了三天时间,牺牲了数百将士,才填平了长安东门的护城河。

    这一战对于凉军来说是生死之战,凉军士兵冒着箭石疯了一般的拼死攻击城下填河的汉军。

    剩下的凉军以羌人为主,羌人来自苦寒之地,性格豪爽,作战勇猛,悍不畏死。令刘协这个杀手出身的皇帝都不禁暗自心折,又疼惜自己的士兵,一旦激战到白热化,立即便令撤兵。所以足足拖了三天才填平东面一截护城河。

    第四天凌晨,汉军巡营的士兵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巨大的响声。

    接着一骑斥候飞马来报:“敌袭!敌袭!”

    随着一阵此起彼伏的锣鼓声,汉军迅速整装结阵迎敌。

    迎面而来一阵巨大的马蹄声,火光照亮了天空,无数的奔马带着一片通红的火焰发疯一样的朝汉营践踏而来。

    张辽脸色剧变,急声大喝:“火马阵,快放箭!”

    刘协不禁一阵心惊胆寒,当年齐国被燕国乐毅杀到了都城,几乎就要灭亡,最后被田丹一个火牛阵大败燕军,连续收复了七十座城池。这火马或许要逊于那牛角尖绑着匕首,经过严格训练后见人就扎的火牛,但是对己方的冲击也是不可低估。

    连弩和弩车齐齐激射,一匹又一匹的火马随着凄厉的嘶叫倒在地上。

    来的不只是火马,后面无数的大军跟在火马之后滚滚而来。

    当先一人,身长九尺,头戴紫金束发冠,身披百花战袍,外套一件唐猊铠甲,手持方天画戟,骑着神骏的赤兔宝马,跟在火马之后呼啸而来。

    身后两万多骑兵紧紧跟随,巨大的马蹄声踏得地面震动,尘土滚滚。后面又跟着十多万步兵,震天动地的喊杀而来。

    火马一匹匹的被射杀在地,敌军越来越近。弩箭之势不减,投石机也齐齐出动,一块块巨石砸向敌军。

    眼看火马将近,对面的骑兵突然兵分两路,一路由吕布率着杀向左翼,一路由高顺率着杀向右翼。正面迎面而来的是持着铁皮盾的刀盾兵。

    张辽脸色一变,却临危不乱,命令连弩营急速向右边移动,龙弩车向左边移动,边移动边放箭。同时令两边的步兵迅速架起枪盾阵,抵挡骑兵的冲击。

    而四千多的近卫营和另外三千普通骑兵营却向中间冲去。

    然而西凉骑兵移动速度实在惊人,被射落一部分骑兵之后,便像巨石碾子一般碾压向了汉军。

    凉军在损失千余匹火马,死伤三千多骑兵的代价下,终于赢得了与汉军近身作战的机会,形势呈往凉军一边倒的趋势。

    张飞和关羽双双虎吼一声,奔向吕布,随着张辽的一声令下,水无尘也双目尽赤,跟着两人冲了过去。擒贼先擒王,此时形势极其不利,只有击败吕布才有胜算。

    张辽和刘协站在麾盖下,声嘶力竭的大喊着指挥三军抵抗,然而此时已经没有了战术,只有纯肉搏的厮杀。

    左边的张飞、关羽和水无尘虽然挡住了吕布的冲击,但是在凉军骑兵在宋宪、魏续等将领的指挥下,牢牢压制汉军,汉军节节败退。

    中军在胡车儿带着近卫营以少敌多,稳占上风,抵挡住了敌军中军的冲击。

    右翼比左边更惨,完全成一边倒的趋势,要不是汉军顽强,浴血拼杀,几乎就要溃散。老将朱隽全身是血,嘶哑着声音奋起长刀边杀边指挥战斗。张辽一声虎吼,率着几员将领拍马冲向了右翼,支援朱隽。

    刘协望着三面的战场,一片喊杀声震天,到处都是兵器撞击声、惨叫声、马嘶声,遍地血肉成河,他心头却莫名的冷静。

    突然他望着自己的麾盖,灵光一动,纵身站在马背上,果然远远的看到敌军的正中靠后方也有一个巨大麾盖。

    随即坐到马上,转头凛然对王越道:“师父,朕有一事相求。”

    王越开始一愣,随即慷慨激声道:“全凭陛下旨意,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协脸色凝重道:“我军形势危急,我刚看到敌军中军也有一麾盖,必为李儒所在。现我军中军压力较轻,请师父凭绝世之武艺,从中军杀入敌阵,直取李儒麾盖,斩其帅旗,则我军有救也。此举纯乃以死相博,实乃无奈之举,请师父见谅!”

    王越一拔泰阿剑,激声道:“请借陛下龙渊剑一用,必不辱使命!”

    刘协毫不犹豫的将龙渊剑解下扔给他。

    王越接过龙渊剑,挂在右边,随着一声“臣去也”,胯下良驹一声长嘶,王越持剑直奔中军而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两边的汉军已经呈溃散之势,只听到几员虎将的怒吼声,士兵们的惨叫声,尤其是右翼的士兵,已经溃不成军。

    刘协心头一片空明,转头对身后的飞龙卫道:“跟我一起唱军曲!”

    “披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跨潼关兮,逐逆贼。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歌声响起,刘协一拍胯下逍遥马,舞起飞龙戟,奔向右翼的敌军。这次李逸飞和飞龙卫没有阻拦,只是一边高歌一边紧跟着刘协毫不犹豫的杀了过去。

    歌声迅速蔓延开来,迅速传遍全军,响彻元宵。

    “披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歌声中,汉军将士前仆后继,悍不畏死,即便重伤在地,也要抱住敌军的马蹄,拼死朝马腹捅向一枪。

    那饱含着热泪的,凄凉而悲壮的歌声令汉军士气大振,而凉军却被深深的震撼住了,攻势缓了下来。

    右翼的一员敌军虎将听到这慷慨激昂的歌声,全身犹如电击,长刀停在空中,差点被中了一枪。

    他抬起头来,见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骑着白马,持着飞龙戟亲自奔杀而来,全身溅满了血珠,心头再次如山崩一般震动不已。

    他突然热泪直流,仰天长啸,高声喊道:“奉先,这一战,高顺打不下去了。”

第九十七章 气势如虹

    他这一喊,原本士气有点低落的士兵如火上浇油,纷纷退却。

    一旁的臧霸一刀击飞扑上来的汉军,大怒道:“子达(高顺字),你搞什么鬼?”

    这时一人银戟白马,一路厮杀而来,纵声高喊:“大汉天子在此,你等还不速速投降!”

    高顺不再犹豫,调转马头高声喝道:“我等原本是大汉子民,不与天子交战,速速随我撤退!”

    说完一拍胯下马,朝北方驰去。

    臧霸楞了一下,望着高歌着军曲奋勇杀来的汉军,又朝那个少年天子看了一眼,心头一沉,也调转马头喝道:“快随高将军撤退!”

    宋宪和侯成两人一愣,来不及反应,身边的骑兵已经随着高顺和臧霸两人朝北奔去,只好也打马紧紧跟随。

    正在砍杀的张辽急忙大声喝止住涌来的汉军,任凉军撤离而去。

    张辽对着奔过来的刘协道:“陛下,这些军马都是原并州丁原的部下,且容他们离去。”

    凉军右翼一片大乱,并州军马纷纷随着高顺等人撤离,后面的其他凉军不知所以然,有的呆立不动,有的莫名其妙的跟着一起朝北跑了过去。

    张辽等到右翼的并州军马撤了干净,这才率兵向凌乱的敌军杀奔过去。

    左翼的局势看起来势均力敌,其实汉军完全凭着悍不畏死的精神在血拼,一个个前仆后继的倒在并州骑兵的马蹄下,骑兵和步兵的实力悬殊太大了。

    即便如此,汉军依然高唱着军曲奋勇向前拼死血战,很多士兵直接向前就扑倒砍马腿,只要砍得马腿一刀,被踏为肉泥也心甘情愿。敌军骑兵被这种拼命的打法打得也变得束手束脚,攻势不如之前凶猛。

    张飞和关羽双双战住吕布,虽然吕布逐渐落于下风,却还在勉力支撑。那边水无尘独斗郝萌、曹性和魏续,却丝毫不惧,游刃有余。

    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儿倒下,张飞逐渐暴躁起来,眼看吕布挡开关羽的大刀,一戟朝他刺来,竟然不遮不挡,反而奋力持矛刺向吕布。

    戟去如电,矛来若雷。

    吕布大惊,这黑厮是要跟他玩命了!

    吕布急忙身子一闪,收戟一挡,架开疾刺过来的蛇矛,手忙脚乱中身子却露出一处破绽。青龙偃月刀随着一声长啸,挟着万钧之势向他砍来。

    仓促之间他急忙奋力举戟一挡,以仓促之力迎接关羽全力一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吕布只觉心头气血翻腾,五脏剧震,嘴角沁出一缕血丝。

    赤兔马在巨大的冲击之力下,连退了三步。对面的关羽却退了六七步,嘴角也挂着一缕鲜血。

    吕布身子刚停稳,张飞的蛇矛又奋不顾身,以同归于尽之势拼命的刺来。吕布不禁暗骂张飞无耻,勒紧马缰急退。

    突然背后一阵急剧的风声传来,吕布大惊,却躲闪不及,被一柄五十六斤的两刃三尖刀拍得口中狂吐鲜血,脸如金纸,差点跌落在马下。

    原来吕布连退几步刚好退到水无尘身前,水无尘一刀击开曹性的枪杆,见吕布背对着他撞了过来,不禁大喜,反手就是一刀拍在他背上。

    随着赤兔马的暴烈长嘶,吕布吐了几口鲜血,逃出战圈,高声喝道:“撤了吧,李儒造的孽,他自己去收场。”

    说完倒拖着方天画戟飞也似的向南面逃去。

    曹性等人见吕布都逃了,也喊了一声“撤”,打马跟着吕布朝南逃去。

    右翼的一幕在左翼再次重演,并州骑兵和一些不明真相的凉军跟着吕布等人纷纷向南面撤离。

    左翼立即形势逆转,凉军大乱。

    与此同时,由于中军的敌军较多,胡车儿的近卫营虽然稳占上风,却也陷于纠缠之中。

    一员将领双手持剑,奋勇向敌军中军冲来,左手龙渊,右手泰阿,剑光闪动,所向披靡,无人可挡。

    龙渊剑和泰阿剑都是削铁如泥的上古神兵,而普通将士手持的都是木制的枪杆和劣质铁铸造的长刀,在两柄上古神兵的砍削下,犹如纸扎的一样,一碰就断。再加上那天下无敌的剑术,敌兵根本就不敢撄其锋,纷纷避让,犹如一道波浪一般裂了开来。

    王越纵马冲锋而进,直奔敌军中军麾盖。胡车儿看得真切,立即率军跟在他后面一路掩杀过来。

    眼看就要杀到了敌军中军麾盖之下,李儒身边的卫士大惊失色,一边喊保护丞相,一边纷纷拔出武器涌向前来阻挡。

    王越眼看离李儒不过十几米,突然一声长啸,踏上马背,用力一蹬,腾空而起,脚踏着前面敌军的头颅,像一只大鸟一般,纵身向李儒的麾盖扑去。

    李儒眼见一人如天神一般杀向自己,哪里还敢停留打马就逃。身后的卫士紧紧的跟随在后面,掩护他逃跑。

    王越在空中砍杀两名持枪刺向他的士兵,轻轻落地,双剑齐舞,犹如虎入羊群,四周敌军纷纷倒地。

    这时胡车儿也跟着掩杀了过来,王越纵声长啸,飞起一剑将一名骑兵砍下马来,飞身上马,向那名拿着帅旗还在发愣的掌旗兵杀了过去。

    那名掌旗兵看到王越奔来,终于反应过来了,打马就要往后逃。

    王越手中剑光一闪,泰阿剑飞了出去,正中那掌旗兵后背,将那掌旗兵射杀在地。飞身而起,落在掌旗兵的尸体边。一手拔出泰阿剑收入剑鞘,一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凉军帅旗。

    凉军帅旗往后连连舞动,一声大喝石破天惊:“凉军败了,速速撤退!凉军败了,速速撤退!”

    凉军后军大乱,纷纷奔逃。

    只见敌军三军齐溃,拼命的往长安城奔逃。

    “呜呜呜呜~”一声嘹亮的号角声从汉军中响起,汉军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三军欢呼声雷动,气势如虹,呐喊着向敌军奋勇砍杀过去。

    这一战,凉军兵败如山倒,彻底溃败。

    遍地都是尸体,极其惨烈。汉军损失了一万五千多兵马,是出师以来损失最惨重的一战,远远超过了前几次大战伤亡的总和。同时还损坏了一半的弩车和连弩,巨型投石机损失了三分之二。

    十五万凉军,只留了两万兵马在城中,其余十三万兵马全部出动。一战下来凉军也伤亡了两万士兵,大部分是在开始的强攻中被弩箭射杀和在最后的溃败中被砍杀。两万多并州军和一万多不明真相的士兵跟着吕布和高顺等人逃走。又有两万多士兵在溃逃中失散,最后又降了一万多士兵。

    最后十三万出城的凉军,逃入城中的只有四万多。加上城中留守的两万士兵,李儒只剩下六万多兵马,这是他最后的家底。

    而汉军虽然伤亡了一万多,但是又收了一万多降兵,总兵力仍然有五万多。

    凉军的兵力优势当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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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片凄凉的乐声,五万多汉军肃立在夕阳下。

    刘协率着一班将领整整齐齐的跪在地上。

    面前的一个临时搭建的木棚下,放着一具棺木,大汉西征军副帅、钱塘侯朱隽静静的躺在里面。

    这一战,他负责右翼的指挥,杀敌无数,最后不幸壮烈殉国。

    刘协深深将头埋在地上,泣不成声。

    对于这位老将,他有着太多的尊敬和不舍。当初他发动雒阳兵变时,就是这位老将跟着他一起杀董越,降服近卫营;后来在袁绍等诸侯和党人作乱时,他也是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出师西征时,他虽然在朝中德高望重,军功赫赫,职位也在张辽之上,却甘愿为副帅,屈居小辈之下,一路走来,无论是在前方冲锋陷阵,还是在后方押运粮草,一直尽责尽力,未有丝毫懈怠。

    而今这位老将却在汉军生死关头,奋勇战死在沙场,怎令他不伤心和痛惜。

    他突然站了起来,回头走向身后密密麻麻的绣旗,扯下其中一面绣着“汉”字的绣旗,脚步凝重的走向棺木。

    朱隽已被换上崭新的战袍,身上的血迹也被擦得干干净净,但是双目却依然怒瞪着。因为他阵亡的时候,汉军尚在生死关头,呈溃败之象,所以这位老将至死不瞑目。

    刘协轻轻的说道:“老将军,我们胜了,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说完泪眼婆娑的伸出一只手缓缓的将朱隽的双眼抹合。然后将手中的“汉”字绣旗轻轻的覆盖在朱隽身上,盖到朱隽的脸上时,刘协十分小心翼翼,似乎怕把他惊醒。

    许久,他才低声道:“合上棺木。”

    棺盖被盖上,然后被长钉钉得严严实实的,一代大汉名将永久长眠其中。

    一辆马车缓缓迟来,十几名士兵将棺木抬到马车上。一百名士兵整整齐齐的站立在马车两旁,随时听令。

    负责护送灵柩回雒阳的将领正是华阴受降的傻大个萧南天。虽然他想要继续在战场上拼杀,但是出于对老将军的尊重,还是很爽快的接下了这个光荣的重任。

    刘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路上小心点,不要颠着了老将军。”

    这个傻大个早已知道面前的“侏儒将军”就是当今圣上,满脸受宠若惊,神色激动的连连应诺。

    “披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跨潼关兮,逐逆贼。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随着五万多人的激昂而悲壮的高歌声中,载着一代名将灵柩的马车在一百多名士兵的护送之下,缓缓远处。

    钱塘侯、光禄大夫、大汉西征军副帅朱隽,被追谥忠侯。

第九十八章 暗流涌动(二更求收藏)

    公元192年3月,六万大汉西征军在长安城郊与李儒、吕布所率领的十三万凉军血战,最终以少胜多,击败凉军。

    吕布率并州军及部分西凉兵撤退到鄠县,吕布部将高顺等人率另一部人马撤兵到池阳城。两军暂在城中休养,未再参与长安之战。

    汉军在长安城外围城了两个多月,大小战无数,却仍呈胶着状态,毫无进展。

    这期间,李儒先后屡施奇计,但均未凑效。

    三月中,李儒让押着大批城中百姓为先锋,率大军跟在后面,向汉军缓缓冲杀而来。可惜汉军避而不战,让出一条大道,让百姓四处逃散。

    李儒大喜,急令凉军进攻阵型散乱的汉军,谁知已经被汉军杀得胆寒的凉军士气全无,一战即溃,最后反失散了几千士兵,数千百姓也趁机逃出长安这座围城。

    后来又在一次攻城战中,长安东门守军诈降,刘协率大军攻入东门,却中了瓮城之计。李儒在外城之内建了一道内墙即瓮城,上面埋伏了重兵,刘协带军杀进城门之后,瓮城之上伏兵进出,弩箭、滚石齐下,汉军死伤无数,刘协肩膀也中了一箭,只得奋力杀出城门,幸免于难。

    汉军主帅张辽,也先后出了不少奇谋,可惜也一一被有“蓝狐狸”之称的李儒破解。这时的张辽,谋略上比起李儒,还是略有不及。

    如此僵持了近两个月,城中粮食将尽。

    而汉军以六万破十三万的神话传遍天下,各路地方诸侯心存敬畏,不少地方官员派人给陛下送来军粮,以表忠心,包括一向站在袁绍和党人一边的冀州刺史韩馥,也送来二十万斛军粮。所以汉军的军粮倒是无虞。

    城内的李儒如坐针毡,又想起了一出奇计。

    深夜,一个黑色的身影翻过汉军营地栅栏,双脚刚刚落地,立即被巡夜的士兵抓获。

    “你是何人?”巡逻队伍的什长喝问道。

    黑衣人战战兢兢的说道:“我刚从城中逃了出来,又紧急要事须当面向主帅张文远将军禀报。”

    那什长在他全身搜索了一阵,没有摸到兵器,却摸到一封信笺,黑衣人紧紧的捂住信笺急道:“此乃密信,须当面交给张将军,你等不可妄动。”

    那什长对着黑衣人屁股踢了一脚道:“带到张将军大帐去。”

    黑衣人被带到张辽面前,递上一封开口的信。

    张辽一愣,拆开信一看,脸色立即大变。

    刘协正在大帐中闭目养神,突然有飞龙卫来报说巡夜士兵抓到探子一名,已送往张辽大帐,那探子言有密信交给张辽。

    刘协嗯了一声,说道:“这种小事不用来禀报,张将军自然会处理好。”

    王越忍不住说道:“不如让臣去看看。”

    刘协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

    张辽是什么人,你们或许不敢确定,难道我还不能确定?

    这时外面突然一阵喧闹。

    张辽袒露着背部,背负着一根荆条,一进大帐就跪倒在地,后面押着一人也被按压跪在后面。

    刘协一愣,连忙扶起张辽问道:“爱卿所为何事,竟然弄到如此境地,岂不是折煞朕了。”

    张辽不肯起来,递上一封书信道:“末将今晚突然收到此人所送来信,信中极为蹊跷,故不敢怠慢,立即呈与陛下,还望陛下明察。”

    刘协疑惑的将信取出,只见信中语焉不详,每到紧要之处都被用笔涂抹掉,最后署名是“大凉丞相李儒”。

    刘协气极大笑,心中只觉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李儒啊李儒,你特么的不知道我看过三国演义吧,竟敢出此下三滥的招数。

    刘协笑了一阵,斜睨着那个黑衣人道:“你是何人?为何送得此信?”

    那黑衣人一副吓得战战兢兢的样子,说道:“回禀陛下,小人乃李儒手下之人,特奉李儒之命前来给张将军送信。”

    刘协笑问道:“你送来此信时可曾拆过,信中可有涂抹?”

    那人诚惶诚恐的说道:“回禀陛下,小人送此信时,信是密封好的,丞相……不,李儒写信之时,小人就在旁边,并无涂抹。”

    张辽急声怒吼:“你放屁!我收到此信的时候就是拆开的,信中也已被涂抹。”

    刘协摆手止住张辽,缓缓的走到那黑衣人面前,笑眯眯的说道:“你不错,我完全相信你。”

    那黑衣人大喜拜道:“陛下圣明。”

    刘协突然神色一冷,喝道:“来人,将此人两只耳朵割下,在他脸上给我刻上四个字‘李儒脑残’,乱棍打出!”

    那人脸色大变,刚要站起,早已被人一脚揣倒。两道剑光闪过,黑衣人只觉耳边一凉,两只耳朵已被割下。随即几道剑光急闪,那人脸上已被刻上“李儒脑残”四个字,一边两个。

    此乃出自王越的手笔。

    刘协扶起张辽,取下荆条,这才厉声对黑衣人喝道:“你回去告诉李儒,朕视朕的将士们如兄弟,少来这种愚蠢的离间计。”

    那人如蒙大赦,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王越收起长剑,将信拿在手上反复查看,恍然道:“陛下果然明察秋毫,这信口拆封处陈旧,显然是早已被拆,涂抹之处墨迹已干,显然非刚刚涂抹上去的。李儒失算了。”

    刘协哈哈笑道:“师父多虑了,朕根本就没去仔细查看这些细节,朕就是相信朕的将士不会背叛朕,不需要任何理由。”

    大帐中的所有将士只觉心头发热,齐齐的跪倒在地拜谢。

    长安城中相府,李儒望着那黑衣人脸上的四个大字,自嘲的笑道:“脑残?这倒是个不错的新词。”

    **************************************************************************

    函谷关外,十辆马车奔驰而来。

    马车上装满了麦子,守关的士兵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在麦袋里仔细收查,只差没将每袋麦子都倒出来查看一番。结果什么都没查到,只好放行。

    领头的马车上一名灰衣人脸上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一挥马鞭,驱动马车缓缓离开了函谷关。

    十辆马车穿过函谷关,经过重重的关卡,一路直奔潼关而去。

    在潼关的时候,他的样子又有了变化,脸色被涂成蜡黄色,头发也涂白了几根,脸上多了一把络腮胡子。显然,潼关中有认识他的人。

    可惜潼关的守兵,依然和函谷关的士兵一样,将那满车的麦子折腾来折腾去,却什么都没检查到。

    出了潼关,灰衣人终于吁了一口气,露出如释重负般的笑容,嘿嘿笑道:“汉军的士兵果然都是吃干饭的。”

    突然迎面十数骑急剧冲来,将马车拦住,高声喝道:“夜大人何在?”

    那灰衣人正是夜荣,摘下脸上的络腮胡子,高声答道:“夜某在此,可是李宏大人?”

    那个领头的将领立即策马奔了过来,仔细辨认了一下才笑道:“夜大人的化妆术果然厉害,连李某都认不出来了,哈哈。”

    夜荣笑了笑,问道:“不知李大人前来有何指教?”

    李宏脸色严肃起来,低声问道:“东西是否已经到手?”

    夜荣哈哈笑道:“不多不少,正好一百把,全部藏在车厢底部的夹层中。”

    李宏道:“夜大人果然厉害。丞相派在下传话,长安之事已不可为,请大人将东西运到郿坞去。”

    夜荣眼中寒光一闪,厉声喝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李宏掏出一枚令牌扔给夜荣,笑道:“夜大人过于谨慎了,丞相令牌在此,总该相信了吧。”

    夜荣接过令牌反复查看,疑惑的问道:“长安之事已不可为是什么意思?莫非传闻汉军以六万破我凉军十三万之事属实?”

    李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原来夜大人并不相信此事,李某也不相信此事,但此事的确是事实。话不多说,就此别过,夜大人一路珍重。”

    夜荣喃喃的自语道:“十三万对六万,还有两万多骑兵,就算敌军有连弩和弩车,也不至于如此大败啊。”

    雒阳城,军械库。

    一队士兵守在库房门口,另有两队士兵在四处巡逻。库房顶上也埋伏着一队士兵,全部手执连弩,蓄势待发。

    军械库重地,守卫极其森严。平常很少有人接近,以避免万一被误伤。

    一个黑衣人腰佩长剑,眼中精光闪烁,犹如鹰眼,缓缓的向军械库大门走来。

    守卫队长大声喝道:“来者何人,此乃军械库重地,不可靠近,否则格杀勿论!”

    那人置若罔闻,继续走近。

    守卫队长一声令下,数十张大弓已利箭上弦,对准了他。与此同时,库房顶上的数十把连弩也瞄准了他的身上。

    那黑衣人冷冷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腰牌,扔给了守卫队长。

    守卫队长接过腰牌,不禁一惊,急忙令兵士们放下弓箭,恭声道:“原来是宫里来的大人,不知所为何事而来。此乃军械库重地,普通兵器须刘将军的手令才可取拿,部分管制兵器,没有三公的手令谁也不能取动。不知大人您……”

    黑衣人冷冷说道:“我不是来取兵器的,我只想问你,这几日是否有人来取管制兵器?”

    守卫队长松了一口气道:“回禀大人,昨日有人持三公手令,前来取了一百把连弩。”

    黑衣人鹰眼中精光爆射,厉声喝道:“什么?三公取连弩干什么?我听闻陛下在西面大胜,应不需此物才是。”

    守卫队长急忙说道:“来人说西面虽然大胜,但是连弩损坏甚多,故陛下派人来取。”

    黑衣人鹰眼中又闪过一丝疑虑之色,问道:“陛下要取连弩,直接下密旨即可,何须三公手令?你观来人是否有可疑之处?”

    守卫队长道:“为首之人身材高大,看起来似是关中之人,口音也是关中口音。另外十数人并未做声,身材也较关东之人雄壮。”

    黑衣人眼中的疑虑之色更浓了。

    守卫队长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道:“在下昔日曾去过西凉,那十数人中有一人跟那为首的关中人说过两句话,口音似乎又是羌人的口音。”

    黑衣人脸色大变,立即转身匆匆离去。

第九十九章 长安兵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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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水淹郿坞

    一连两天暴雨,对于正值即将播种时节的关中百姓,无疑是一场及时雨。但是长安城内的刘协却急的团团转。

    斥候已经在两天前探得李儒率着一万多残兵败将逃往郿坞。只是这场大雨却硬生生的阻止了刘协追袭的脚步。

    春寒料峭,他不能让他的士兵在冒着寒雨去进行一场并非生死之战的战斗。要知道当时缺医少药的,一场重感冒都能夺人性命。

    半年前,伏龙谷一场暴雨救了刘协,半年后,又一场暴雨救了李儒,倒也互不相欠。

    暴雨哗啦啦的猛下了两天终于停了。

    四万大军在长安城外集结。牛辅的投诚,给刘协带来近两万的两军,此时他的兵力已达七万多。长安城中有两万兵马趁乱走脱,不知所终,李儒只带走了一万五千多兵马。这样郿坞的守军不过两万,所以刘协只带了四万人马,包括近卫营、连弩营、龙弩营和投石营。他留下张辽和关羽率三万多兵马守住长安,安抚长安城中的百姓,同时也要提防驻扎在鄠县的吕布军和驻扎在池阳的高顺军。只带了水无尘和胡车儿以及张飞,他对这个黑三叔心底里一直很喜欢,敬慕之情超过了那位千年武帝。

    四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在长安到郿坞之间的驰道急行。李儒把郿坞当做长安的大后方,这条道是他役使二十五民夫专修的,不过比起历史上董卓修的那条要窄了许多。历史上那条驰道,高三四米,宽二十一米,而现在这条驰道低调了很多,只有两米高,宽十五米,但是也是当时的一条最好的高速公路了。

    这黄土夯实的路经过两天的大雨不像别的道路一样泥泞不堪,只是浮着一层薄薄的泥,对大军行进的速度影响不是很大。如果乐观的估计可以在五天之后兵临郿坞城下。

    但只行得十几里,刘协就发现自己真的乐观了,因为前面的路段已经被人破坏了一大截,挖得坑坑洼洼的,加上大雨一淋,便变得泥泞不堪,骑兵和普通步兵还好点,龙弩车和投石车和辎重队过去就很艰难了,须多人一起推动,缓慢前行。

    这显然是李儒的杰作。

    一路上,隔几里路就会被破坏一段,刘协气得暗地里直骂娘,却无可奈何,总不能丢下龙弩车和投石机不顾。要知道郿坞号称三国第一堡垒,没有这些强劲的攻城武器,想攻下郿坞必将损失惨重。

    一路上走走停停,二百六十里的驰道,整整走了十二天,才看到郿坞城。

    当看到郿坞城的时候,刘协惊呆了。

    这就是三国第一堡垒么?高大的城墙比潼关还要高上一截,这不是紧要的,紧要之处是这座又高又厚实的城居然没有城门。

    没有城门也就罢了,更令刘协惊得不能言语的是,他居然看到郿坞城四周都被大水围住了。

    郿坞城东南靠近渭水,显然有人在这一两天趁着大雨决了渭水来淹郿坞。水淹得不深,但是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再加上护城河里的水不知深浅,根本就没办法攻城。

    后来他们终于在南门看到了城门,唯一的城门。这唯一的城门居然把吊桥都拆了,城门外也砌实了一层墙,刚好高于城外的水面一截,这样四周的大水都环绕在城外不能进城。

    刘协总算见识了如此守城的高招,历史上关二哥水淹七军那是淹的对手于禁,此刻李儒决水居然把自己给淹了,倒也是不愧为西凉第一谋士。

    刘协远远的望着郿坞城楼上密密麻麻,严阵以待的敌军,冷冷的笑了笑道:“大雨已经停歇,这大水再过几天就退了,我看你能蹦跶到几时。”

    三天之后,大水果然缓缓的退了下去,露出了护城河。

    然而那护城河又让刘协的脸色为之变了一下,这是他见过的最宽的护城河,足足宽达八米。

    冒着城上的箭如雨下,五千士兵举着盾牌抱着土包去填护城河的时候,发现这河不但是最宽的,也是最深的,至少深达三米,开始一排土包丢下去冒几个泡就不见了。为了填平南面的护城河,整整花了汉军三天的时间。

    这六天的时间内,汉军将附近能找到的石块都搬光了,一排排巨石在“连珠攻城炮”的发射下轰然攻向郿坞南门。

    投石机轰了一天一夜,将城垛都几乎全部轰平了。

    终于在第七天,数万士兵推着云梯往郿坞城上强攻了过去,后面龙弩车和连弩手,弩箭如雨般射向城墙上,为攻城的士兵掩护。

    眼看一场激烈血腥大战就要开始。

    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郿坞城上居然举起了白旗。

    一个胖大的将领在几个持着大盾的士兵保护下,手举着白旗大声喊叫:“愿降!愿降!勿攻!勿攻!”

    刘协目瞪口呆,暗地里骂了一声卧槽,急令鸣金收兵。

    城门被缓缓的吊起。一群士兵推着撞车从城门里出来开始撞击封住城门的半截土墙。

    土墙很快被推倒,那个胖大的将领率着一队凉军缓缓的走出了城门,率着士兵跪了下来,高呼道:“末将赵匡恭迎陛下入城!”

    刘协纵骑冲了过来,长戟一指,对他高声喝道:“平身,带朕去见李儒!”

    赵匡脸色一变,随即在地上磕起头来,说道:“回禀陛下,李儒已跑了,不在城中。”

    “什么?”刘协厉声狂吼,飞龙戟直指他的咽喉,厉声说道,“你敢欺君?这城只有此一道城门,李儒能插翅飞了出去?”

    赵匡吓的面如土色,急忙申辩道:“回陛下,李儒在九天之前就已经逃出了郿坞,往西面去了。”

    刘协气得差点一戟把他的脑袋削了下来,狂怒的喝道:“李儒既然已逃,你为何还要死守此城七日?”

    赵匡涕泪交加,不断的在地上磕头,哭道:“回禀陛下,小的该死,末将有罪。那李儒贼子抓走了小的的全家,声言如果小的不能守住此城七日,就斩杀小的满门。小的是迫不得已啊,还望陛下饶命。”

    刘协怒吼道:“朕不信,一定是你这逆贼将李儒藏了起来,全军入城,给朕挖地三尺也要把李儒搜出来!”

    说完对着城门长戟一指,数万大军蜂拥而入,杀了进去。

    进了城,刘协惊呆了,里面简直就是长安的翻版。大街小巷的布设都和长安一样,远远的可以看到一座金碧辉煌的皇宫,因为刚刚新建不久,气势比长安的皇宫还要盛上几分。

    数万大军在长安城中开始地毯式的搜索。皇宫也被团团围住,有士兵开始进去搜查。

    刘协在胡车儿、水无尘和张飞的陪同下,大步走向未央宫。

    走到朝会殿门口,发现许多士兵守在门口,似乎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见到刘协过来,立即让开一条道来。

    朝会大殿正中红毯上,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抱着一具女尸直挺挺的跪倒在地上,满脸的憔悴和苍白。

    刘协缓缓的走了进来。那女子看到刘协进来,立即纳头就拜:“草民董媛,拜见陛下!”

    刘协疑惑的望着她问道:“你是谁家女子?为何在此地?你怀抱中又是何人?”

    那女子凄声答道:“草民乃凉州刺史董大人之四女,李儒之妻,怀中所抱乃家姐,中郎将牛辅之妻。李儒那丧心病狂之徒,先在函谷关外杀我祖母及侄子侄女,意欲诱我父造反,我父不从,反被其害。今事情败露,李儒贼子被我家姐骂得恼羞成怒,又杀我家姐,终念夫妻一场,留下草民一命,草民跪请陛下立即发兵,追杀李儒,为我全家偿命,也为那些无辜的士兵偿命。”

    这事几个军中司马走了过来,刘协转过头来问道:“搜查如何?”

    为首的一个年轻的司马回禀道:“启禀陛下,城中已搜查完毕,李儒确已于九天之前离开郿坞,城中只有三千士兵。李儒临走之时将城中的财帛宝物和数千万斛粮食全部搬空,库房空空如也。”

    刘协睚眦欲裂,厉声吼道:“他只有一万多人马,又带着这么多辎重,一定行不远。立即给我打探那贼子逃往何方。”

    那司马道:“据那赵匡所言,李儒贼子临行前有走漏消息,意欲携带财物逃奔汉中。因褒斜道虽近,却道路险峻,不便携带辎重,已往陈仓道而去。”

    刘协眼中闪着凶光,回头对张飞、胡车儿和水无尘道:“此城就交给三叔暂时打理,近卫营自带十五天口粮,全体随朕急速奔往陈仓,务必要追上李儒那贼子,取其狗命以谢天下。”

    那年轻的司马急声道:“陛下切切不可轻身涉险啊。李儒一向奸诈,既是逃跑,以他之机智岂会走漏消息?陈仓道乃险要之道路,此中必然有诈。若陛下一定要追击,只需派两位将军前往追袭即可,何必御驾亲征?”

    刘协脸色微微一愣,细细打量这个大胆的司马。此人只有二十岁左右,居然就当上了军中司马,而且说起话来有胆有识,不禁问道:“你乃何人?”

    身后的张飞忙代他回答道:“此人乃并州人氏,叫郝昭。当日长安城外大战,吕布率兵逃奔之时,此人并未随之逃奔,反而举枪投降,被俺老张收了。俺见他不但武艺高强,做事又十分机灵,所以提着做了司马。”

    郝昭?这倒是一个牛人,历史上曾经硬扛过诸葛亮。可惜此刻他已心急如焚,没时间考虑太多,对郝昭喝令道:“朕迁你为骑都尉,在张将军帐下听令,协助张将军共守此城,其他不得多言。”

    随后又对胡车儿和水无尘喝道:“令全体近卫营即刻准备行装,一个时辰之后随朕出发,追击李儒,不得有误!”

    刚刚莫名其妙的升了职的郝昭望着刘协等人离去的背影,心头又喜又忧,喃喃的说道:“骑兵于平地追袭固然快,到了陈仓那那险要狭隘之地,马匹就派用不上了。”

第一百零一章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二更到)

    红日西坠,暮色渐起。

    靠近陈仓道入口的林家镇上炊烟袅袅,安静而祥和。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巨大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震颤了地面,也震颤了小镇。

    镇上的人们纷纷走出门来,或者趴在窗子上眺望,虽然好奇但是并不惊恐。

    一个老人轻声叹道:“陈仓道自高祖出关以来,好久没有大军经过了,这三天之间居然过了两拨,莫非要去汉中打仗吗?”

    另一个老人忧心忡忡的说道:“如今天下乱象已起,如果长久这么打下去,我们镇恐怕也会被战火波及呀。”

    另外几个老人连连点头称是。

    大军疾驰而来,至少有四五千之众。

    领头奔来的居然是一个的俊美少年,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骏马,手持一杆长戟,左边配着长剑,右边挂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弩和满满一壶箭,全身散发出一股逼人的英气。

    那少年将马缰一勒,那宝马希律律的一声嘶叫停了下来。少年手中长戟一伸:“停!”

    后面的数千骑兵立即停了下来,少年沉声道:“天色已黑,就在此镇外安营扎寨,就地休息,明日再入陈仓道。”

    身后立即响起一个破锣般的嗓音:“陛下有令,就地休息!”

    什么?陛……陛下!?

    镇里几个胆子大的看热闹看到镇外的镇民惊呆了,你看我,我看你,急忙撒腿就跑,飞报里魁。

    那里魁叫林正,却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经常在外走动。知道此时有两个陛下,又老又胖的是伪帝董卓,又小又俊的是真正的大汉天子。

    林正听得回报的人描述那陛下的模样,又惊又喜,立即叫人敲锣打鼓,叫上全镇乡老,整理衣冠,亲自迎出镇外,又数百镇民跟在身后,送上鸡蛋、红枣等食物前来劳军。

    刘协大为感动,亲自扶起林正和众乡老入帐,又令飞龙卫准备酒肉伺候,又令王越、李逸飞、胡车儿、水无尘以及屯长以上的将领前来作陪,与众老把酒言欢。

    是夜,汉军大营外,篝火四起,军民同欢。帐外不时有歌声飘了进来。

    刘协与林正对饮了一杯,眼角不经意的扫到水无尘的脸上,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侧耳倾听着帐外的声音。

    到底是少年人心性,喜欢热闹。

    刘协微微一笑,对水无尘道:“水将军,外面的美姑娘那么多,不如你出去逛逛,要是看上哪家的姑娘,又情投意合的话,朕给你赐婚。”

    水无尘大喜,急忙拜谢,匆匆的跑了出去,惹得林正和众乡老以及一班将士哄然大笑。

    众人正饮酒闲聊,突然帐外传来一阵慷慨豪迈的男音。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正是水无尘所唱。

    众人不禁静了下来,侧耳倾听。

    一曲歌罢,帐外爆发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

    林正奇怪的问道:“此曲乃我秦地之腔,这位水将军莫非也是秦人?”

    刘协也满是疑惑,当初水无尘可是从北邙山的山窝里蹦出来的,怎么成了秦人。

    胡车儿笑道:“我这兄弟原本祖籍池阳,后随父流落到雒阳,故会秦腔。”

    众人释然,林正哈哈笑道:“老朽也是祖籍池阳,后搬至此地,想不到与水将军居然是同乡,真是缘分啊,哈哈!”

    众人大笑而对饮。

    帐外又传来一阵甜美的歌声,哄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风雨凄凄。鸡鸣唧唧。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声音甜美而动听,在静夜中犹如天籁之音,远远的散发开来,道不尽的缠绵和眷恋。却是一曲女子向梦中的**表白示爱之曲。

    这时的女子并不像后来的古代女子那样保守,而秦地之女子,更为大胆率直。

    林正的脸色唰的变白了。

    众乡老却哈哈大笑,一个乡老笑道:“这是婉儿姑娘啊,不知道看上哪位将军了,恭喜里魁大人啊。”

    林正一脸的尴尬,强笑着对刘协道:“陛下请恕小人失礼,小女年幼无知,我且出去看看。”

    刘协也满脸的好奇,哈哈笑道:“走,诸位一起去看看。”

    众人走出帐外,立即明了。

    帐外的一堆篝火边。一边是一群近卫营士兵将水无尘推出人群,在他身后一个劲的起哄;另外一边却是一群大姑娘小媳妇老娘们的,簇拥着一个约十五六岁的俏丽女子。

    一班将领和众乡老哈哈大笑,纷纷向林正道喜。

    林正虽然满脸的严肃和凝重,眼中却掩饰不住的喜色。这未来的女婿,年纪轻轻的陛下亲卫军的副将,日后必然飞黄腾达,怎能叫他不喜。

    刘协也是个痛快的皇帝,当即下旨给两人赐婚,等待此战之后,便让两人完婚。

    众人哄然叫好,又鼓动两人互赠定情礼物,一个赠祖传玉佩,一个赠精美香囊。

    一对璧人,一个羞答答满脸欣喜,一个咧着嘴只顾傻笑。而里魁林正,整晚脸上笑开了花。

    ********************************************************************

    次日凌晨,四千五百多近卫营骑兵在二十多个精壮的村民的带领下奔赴陈仓道。

    林正率众乡老一直送到陈仓道道口。林婉儿姑娘也在道口与情郎依依惜别。

    眼看大军已全部进入陈仓道,水无尘终于纵身上马,握着马鞭杆对林正和婉儿一抱拳,高声道:“岳父大人,婉儿姑娘,珍重!无尘去也!”

    说完调转马头,一鞭马背,纵骑而去,不再回头。

    刚刚追上后军,就听到一阵阴阳怪气的歌声。

    “沙梁上白草风沙埋,不因为看妹妹我不来。

    山又高来路又远,好骡子好马得几天。

    三十里五十里不算远,紧一紧马镫加一加鞭。

    三十里明沙二十里水,五十里路上看妹妹。”

    水无尘脸上一红,羞恼的大骂了一声:“你们这群兔崽子!”

    骂完又加了一鞭,在众军士的哄笑中从侧面急奔往前去,追上刘协和胡车儿。

    陈仓道。

    是秦岭之中六条险要道路之一,共分两段,即故道和嘉陵道。历史上所说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便是说的这条险要的道路。当年刘邦先烧褒斜道的栈道,再故意樊哙慢慢重修褒斜道五百里栈道,迷惑了秦末名将章邯,然后从陈仓道奇袭关中。

    前面的道路越来越窄,近卫营肃静了下来,紧张而小心翼翼的前进。

    据林正所言,三天前的确有一队兵马进入陈仓道。此队人马行军速度缓慢,而且陈仓道极其险峻,应该走不了多远,加速急赶的话,应该可以赶上。

    两边山崖耸立,道路狭隘,眼看前面一截十分崎岖,必须下马才能行走。

    刘协率先下了逍遥马,将飞龙戟和连弩挂在马鞍两边,牵轡缓缓而行。

    水无尘突然牵着马快速的从刘协身旁经过,挡在了刘协前面。

    刘协一愣。胡车儿也大惑不解,喝道:“我说小水,你是不是刚找了媳妇,高兴傻了,竟敢跑在陛下前面。”

    水无尘正色道:“前面山路崎岖,极为险要,恐有埋伏,我当为陛下挡之。”

    刘协心头一暖。王越和李逸飞率众飞龙卫也从身旁窜了过去,挡在他的前面。

    刘协默然不语,只是牵着马继续前行,这个时候不需要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经过一段极为崎岖的山路之后,前面又迎来一段宽敞的大道,没走多远又遇到一段河床,再走又是一段险峻的小路。

    一路迂回百折,时而宽敞,时而崎岖,时而又遇到一段河流,众人走得苦不堪言,却精神大振。因为这样险峻难行的山路,才能阻挡李儒贼军的进程,他们才能在贼军逃入汉中之前将其追杀。

    大军整整行走了三天,终于走到一片宽敞的河滩。河滩上尽是沙石,一条小河静静的流过。

    一个带路的百姓道:“此水名故道水,此段道路亦名故道。过了此段河滩,前面会有长长一截宽敞的大道,过了前面宽敞的大道,就到嘉陵道了,沿着嘉陵江而行。”

    刘协看了看天色,又望了一眼宽敞的河滩和清澈的河水,正是大军驻扎的好底边,便令大军就地扎营,埋锅造饭。

    是夜,刘协躺在军帐中辗转难眠。

    突然军帐外响起了军曲:“披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与平时的慷慨激昂相比,今夜的军曲声似乎增添了一丝凄凉之意。

    刘协披衣而起,缓缓的走出了军帐,站在无声奔流的小河边,仰望星光灿烂的夜空,思绪万千。

    突然一阵凉风吹来,他不禁打了个寒噤。

    ps:下周无推荐,跪求收藏……

第一百零二章 陈仓遭伏(初更求收藏)

    ps:发出本章的时候作者的手在颤抖,鄙人最提心吊胆的时刻到了,故不得不在此做个说明。

    本来在月初责编就想安排本书上架,但被鄙人义正辞严的拒绝了,除了收藏不够的原因以外,最大的原因是从第一百零一章到本卷末,主角将进入低谷时期。我不愿让我的读者花钱来看不爽的情节,所以延迟了上架。

    因为作者在写书时基本框架已经构建好,再做大的改动就怕改偏了变成最后写不下去了。

    自黄巾之乱以来,朝廷允许地方拥有兵权自行建立武装,导致地方诸侯纷纷拥兵自重,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力极弱。与其让旧秩序不断的被破坏再修复,还不如一次性推倒重来,让心怀异心的彻底暴露,再一次性征服,以在主角有生之年完成天下一统,建立大汉盛世。

    这就是本文的后续的框架,或许这不是最好的,但是作为一个纯新人,实在不敢再改来改去,改多了作者写不下去了,就要苦逼的进宫了,所以还望各位读者大大多多见谅。

    虐的章节也就六七章,这六七章作者会在三天之内更完,如果您实在看不下去就跳过去看吧。至第三卷开始,本书绝对不再虐主,希望各位读者大大一如既往的支持。跪谢!

    **************************************************************

    郿坞城下,一骑从驰道上飞奔了下来。

    那马已经跑得口吐白沫,四蹄发软,马上的骑士仍然猛力的抽着马背,一路疯狂的疾驰而来。

    终于跑到了城下,马上的骑士猛的一拉马缰,急停下来。

    那马却惨嘶一声,轰然倒地,一匹雄骏的西凉马竟然被跑得虚脱而死。

    马上的骑士轻身一跃,在那马倒地之前跳了下来,气喘吁吁的对着城楼上大喊:“快开城门,我要见陛下。”

    此人一双鹰眼神光闪烁,正是隐龙卫骑都尉——老鹰,明地里仍然是飞龙卫。

    一路上从长安飞驰而来,这已是他累死的第八匹骏马。

    城楼上的守将见他一身红衣,跟日前所见的飞龙卫装束一样,不敢怠慢,急忙问道:“你乃何人?陛下已离开此城,御驾亲征,追袭李儒贼军去了。”

    老鹰闻言大惊,心头狂跳,焦急的大声吼道:“我是飞龙卫,来自宫中,请速速打开城门,我要见你们的主将。”

    一队精兵在张飞和老鹰的带领下,急急的奔了出来,城中只留下五千兵马,由郝昭负责统率和守城。

    两万多大军一路朝陈仓急行而去。

    老鹰在京城中查到有一百多台连弩被人冒领,立即飞赴长安急报刘协。当他得知长安虽破,但是敌军并未使用连弩,立即又跑死了一匹骏马,飞奔郿坞。

    令他更为胆寒的是,郿坞之战也未见到敌军使用连弩,而陛下却率军追袭敌军而去。杀手敏锐的预感,让他感觉大事不妙,急忙请张飞立即发兵前往支援刘协。

    此时距刘协离开郿坞已经一天。

    令人想不到的是,除了张飞的两万多军队外,另外也有一路兵马也急急奔往陈仓道。

    领头一人,中等身材,脸色蜡黄,手执一把大刀。身后跟着一人,极为高大威猛,手提金背宣花大斧,却正是徐晃。

    两人身后跟着一杆大旗,上书“大汉杨奉”。

    原来徐晃自汉军中逃脱之后,一直化妆隐匿在长安城,寻找机会营救被李儒关入大牢的杨奉。

    牛辅和李儒火并的那天晚上,徐晃等待多日终于等到了最好的时机,不但趁乱从大牢中救出杨奉,两人还趁机带领他们的白波黄巾军旧部逃出京城,一路逃奔最后占领了雍县城。

    所以城中的六万大军,除了李儒带走了一万多,牛辅留下了两万,剩下两万多士兵除了逃散的,大部分都是被徐晃和杨奉带走了。

    两人一边安顿军队,一边派人打听刘协的动向,意欲投诚。不想却接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李儒逃入陈仓道之后,刘协率军在后追赶。两人派出的探子却打听到有一路大军从金城出发,经过陇西和武都边界,也急急朝陈仓奔去。

    徐晃这员未来的名将稍作分析,立即觉察出陛下有难,立即与杨奉率军前往陈仓。

    ************************************************************************

    一连走过十多里的大道,一路上近卫营的马蹄都变得轻快起来,就连走了近百里烂路的马儿们,也不时欢快的叫几声。

    骑兵们精神抖擞,催动着马匹紧紧的跟在刘协以及诸将身后。

    终于大道又逐渐变窄了,前面有两座大山挡在前面,将宽敞的大道挤窄了大半,只剩下一条虽然平整却只有两三米宽的小道,仅能供两三骑并肩过去。

    众人见这山道虽然窄,却很平整,不用下马,心头倒也高兴。

    前面的山峰是低平的斜坡,不像两边的山崖那么险峻,山坡上长满了映山红,一片春意盎然。

    一阵山风重重吹过,山上的花草随着风声呼呼的摇动。

    突然身后一个飞龙卫惊叫道:“山上有人!”

    刘协心头不觉暗恼,这草木皆兵的成语居然提前出现在我大汉。正要转头笑话那人时,却听到有人在惊叫:“真的有人,山上有埋伏!”

    刘协一惊,抬起头来望着百米外的山坡上,果然看到山上一个又一个人影站了起来。

    不一会,远处山上就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足足有三四千之众。

    一声锣鼓响动,山喊杀声大作。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火球从山上飞抛了下来,抛出的距离非常远,居然抛到了汉军近前。

    细细看过去,那火球竟然是从投石机中抛出,怪不得抛得这么远,也怪不得村民说他们行走极为缓慢,投石机行走的确不快。

    火球一个又一个落到地上,瞬间化成一片火海,赫然就是装满石油原油的火油弹。

    满地的烈火熊熊,高温炙人,刘协急忙率众将士急退。

    从山上突然响起一阵古筝声,充满杀伐之声,穿透了马嘶声和喊杀声,飘向汉军。

    远远望去,一个胖胖的蓝衣中年文士模样的人,端坐在一块光洁的大石之前,上面架着一方古筝,筝声激越,竟然是“十面埋伏”。

    刘协望着那人,两眼喷火,睚眦欲裂,大声喝道:“李儒,你这狗贼,我誓取你狗头!”

    李儒一边急弹着古筝,将那杀伐之声传得更远更清晰,一边得意的哈哈大笑道:“汉帝,今日天气大好,正是杀人的好天气,此处风景秀丽,正好当你的埋骨之所。哈哈!”

    刘协望着眼前熊熊滔天的火焰,恨不得率众窜进火海,直奔山上去取李儒的狗头。只是火势太大,对面山上还不时有利箭射下,冲进去必然伤亡惨重。

    他不愿为了一泄怨愤,就将士兵们置于火海之中,急声怒喝道:“撤,全军撤退!”

    大军急忙调转马头,往原路撤退。

    李儒在背后哈哈大笑:“想逃,如此大好时机,若让你们逃掉,岂不损了我李儒的威名。”

    前面又想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无数的马蹄声和脚步声传来。

    刘协脸色大变,纵马大喝道:“冲,挡我者死!”

    汉军大声高呼:“挡我者死!”

    四千多精锐骑兵豪气万丈,奔腾而去,手中的连弩已经扬起。

    咻咻,数千利箭激射而出,射向敌军。

    迎面而来的是数万步骑兵,骑兵在前,步兵在后。

    敌兵显然有备而来,前面的骑兵人人手持一张一人高的大盾,挡在身前。

    数千利箭射出,射倒不过百人。

    两边骑兵对冲,射了三轮,前面的近卫营就不得不放下连弩,手持长枪与来敌激战起来。

    近卫营是汉军中的精锐之兵,不但装备精良,又有马镫,若是一对一必然稳操胜券。但是敌兵太多了,且不说步兵,光骑兵就有一万多,后面还有两万步兵。

    一个身长八尺多的大将率着身后几个威猛的小将,在汉军中杀进杀出,所向披靡,锐不可当。

    胡车儿认得此人,一边激战一边大喝道:“阎行,你竟敢造反,攻击陛下的亲卫军,不怕株连九族吗?”

    那中年大将哈哈大笑:“想不到在此地遇到故人。不错我就是西凉第一将阎行,奉金城太守韩大人之命前来诛杀你等。今日此地汉军将一个不留,谁又会知道是韩大人所为?”

    刘协心头一凛。阎行?三国志中所载差点偷袭杀死马超的猛将?

    显然他口中的韩大人就是金城郡太守韩遂了,演义中此人似乎表现一般,被曹操用计招降,又被马超斩掉一臂。想不到这样一个印象中废柴般的人物,居然与李儒合谋,围攻自己。

    刘协心念急转,持戟纵马大喝道:“阎行,你竟敢与李儒贼子合谋攻击朕。李儒不过残兵败将,能给你什么好处,他许给你什么,朕就给你什么。朕说到做到,你等速速给朕撤军。”

    阎行哈哈大笑道:“好一个聪明的少年皇帝,不过事已至此,已无回头的可能了。李儒的百万斛粮草已经送到了金城郡,我等不能食言啊。陛下不要怪臣等大逆不道,要怪就怪李儒去吧。”

    胡车儿大怒,舞起巨槊就要杀向阎行,却被一个小将拦住,那小将高声喝道:“胡车儿,你不配与家父交战,且吃我阎狮一枪!”

    两人舞起兵器斗在一起,竟然斗个不相上下。

    阎行手中梅花枪上下翻飞,一枪挑飞一个近卫营骑兵,哈哈笑道:“我有龙虎狮象豹五子,除了豹儿尚幼,其余诸子个个可取你性命,你且先斗过我家狮儿再说。”

    又听一声巨吼,水无尘硬生生的击开了与他纠缠的阎象的长枪,巨大的冲击力震得阎象脸色煞白,连退五六步。

    水无尘冷哼一声,纵马急朝阎行奔去。

    抬眼过去,不禁大吃了一惊。他看到了刘协手持飞龙戟,一路斩杀敌军朝阎行奔了过去。

    水无尘急忙连连鞭马,手中两刃三尖刀狂舞,杀出一条血路,飞速朝阎行奔去,口中急喊:“陛下万万不可!”

    正在击杀敌军的王越也大惊,急忙也打马紧紧的追向刘协。

第一百零三章 山道喋血(二更求收藏)

    刘协拍马直奔阎行,飞龙戟划起一道诡异的光弧攻向阎行的头部。

    阎行精神一振,大喝一声“来的好!”,舞起手中的梅花枪迎向刘协。

    “砰!”兵器相交。

    刘协双手虎口一震,双臂都被震麻了,飞龙戟差点拿不稳,全身气血翻腾,连连倒退,若非有马镫定住身子,恐怕有跌落于马下的危险。刘协不禁心头大惊,两人的臂力相差竟然如此之远。

    阎行纹丝不动,哈哈大笑道:“果然有两下,再来!”

    说完拍马又一枪向刘协刺来。

    刘协不再敢与他的梅花枪相碰,只是一味的闪避和退让,飞龙戟尽走弧线,不与他硬碰硬。

    可惜他跟张飞和关羽学的刀枪之术都是比较霸道的类型,武器完全不交碰是不可能的,变得束手束脚起来,三四招过去,已经是险象环生,如非他天生身法敏捷,恐怕早已受伤。

    水无尘在半路又被阎虎拦截住厮杀,虽然技艺超出对手,但是对手却看透了他的心思,一味缠斗,就是不让他过去支援刘协。

    王越被几个偏将纠缠,见到刘协的光景,心头大急,突然从马背上纵身跃起,一招风过无痕,如石破天惊般向一员偏将劈了下来。

    泰阿剑剑气如虹,一剑将那偏将连人带马看成两半,王越大喝一声,在空中急踩了一下那尚未摔落的马臀,又是一剑飞来,刺穿了另一员偏将胸前的铠甲,刺了个透心凉。

    另外两名将领吓的魂飞魄散,连连后退。

    王越飞身落回马背,一提缰绳,双腿猛夹马腹,那马一声长嘶,飞速的朝阎行奔去。

    此时刘协与阎行已经斗到了七八合,脸色煞白,凭借敏捷的身法强自苦撑着。

    突然那把五十九斤的梅花枪随着阎行一声爆喝,像一条毒龙一般刺来,枪速如电,当胸刺来,刘协避无可避,只好咬牙迎了上去。

    枪戟相交,产生巨大的冲力,刘协胸口如遭重击,哇的吐出一小口鲜血。

    阎行眼中闪现狰狞的神色,舞起梅花枪又刺了过来。

    突然半空中一声断喝,一剑飘来,犹如天外飞仙一般,以无可阻挡之势攻向了他的咽喉。

    风过无痕!

    阎行大惊,急忙枪头一转,舞起一道枪影迎向那凌厉的剑气。

    叮,剑枪相交。

    王越弹身飞回马背,毫不停留,一夹马腹奔向刘协,挡在他身前。

    一道剑气从阎行耳边穿过,阎行只觉耳旁生疼,似被剑气所伤,手中的梅花枪被斩了一道浅浅的剑痕。

    阎行望着王越惊道:“剑圣王越?!”

    王越冷冷的说道:“正是!”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吼,接着听到一声惨叫,众人纷纷望了过去。

    只见阎虎退在离水无尘六七步之外,手捧着胸口,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水无尘马不停蹄,纵声大喝,直奔阎行。

    阎行大怒:“竖子安敢伤我虎儿!”

    两人对冲而来,舞起兵器战在一起。

    王越转过身来,关切的望着刘协道:“陛下没事吧?”

    刘协脸上终于恢复了血色,擦掉嘴角的鲜血,对着王越勉强一笑道:“朕没事,这阎行果然厉害!”

    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能偷袭马超的武将,武力的确深不可测。

    抬眼望去,近卫营虽然精悍,又有马镫,在马战中颇占优势,但是寡不敌众的劣势逐渐出现,被压着杀得连连后退。

    水无尘一边与阎行剧斗,一边急声高呼道:“王中郎将大人,前面路窄兵多,难以突围。后面敌兵少,那火油应该烧得差不多了,请速速保护陛下从后面突围。前面由我和胡将军抵挡。”

    王越如梦初醒,急忙对刘协道:“陛下速速随我突围。”

    刘协心头一阵难过,一挺手中飞龙戟喝道:“要退一起退,朕要与诸位将士共存亡!”

    王越急声吼道:“陛下曾经说过,陛下若安好,必为盛世。今若陛下不走,何以交给天下百姓一个盛世?”

    说完不等刘协回答,高声对正在激战的士兵们喝道:“第一屯的兄弟速随我掩护陛下撤退,其余的将士们顶住,不可漏过一个敌兵。”

    近卫营将士齐声高呼“遵命!“,有五百骑兵从战场中撤出,奔向刘协。众飞龙卫簇拥着刘协往后退去。

    刘协一边撤退一边回头望去,突然纵身下马,对着身后正在激战的士兵们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跟随而来的骑兵们热泪盈眶,嘶声喊道:“陛下快走!“

    刘协翻身上马随着众骑迅速往嘉陵道方向飞奔。

    身后响起了一阵气壮山河的歌声:

    “披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跨潼关兮,逐逆贼。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近卫营的勇士们一边高歌着军曲,一边奋勇的杀向敌军,气势如虹,狠狠的压住了敌军的攻势。

    刘协打马疾奔,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正如水无尘所言,山道两边是悬崖峭壁,草木稀少,数千火油弹烧了一个时辰之后,逐渐黯淡了。

    奔来的汉军精神振奋,踏过熊熊的火焰,簇拥着刘协大声呼喝着向那两山之间狭隘的山道奔去。

    山上虽然有三四千士兵,却不敢冲过来,只是在李儒的大声指挥下,拼命的朝山下放箭,扔滚石,抛着所剩不多的火油弹。

    李儒望着强闯过去的汉军,不禁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冷冷的说道:“幸亏我留了一手。今天就让小昏君死在他的连弩之下,欠老夫几年的债今朝一起还,哈哈。”

    刘协和王越以及众近卫骑兵在死伤过百的情况下,终于闯进了那狭隘的山道,一路疾驰了过去。

    眼看就要冲出山口,众人突然惊住了。

    山道出口处,竟然砌了一堵一人多高的土墙,墙垛上密密麻麻的架满了强弩,那弩身带着箭匣,居然是大汉军队独一无二的连弩。

    墙正中站立一人,正是夜荣。

    夜荣举着一把连弩,瞄准刘协,哈哈笑道:“汉帝,今日就以子之弩,取之之命。哈哈!”

    众人脸如死灰,没人比他们更熟悉连弩的厉害,这种连弩正是连弩营中的大弩,比他们身上的简装连弩威力要强上三成。

    眼看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王越双目尽赤,拔剑厉声喝道:“狭路相逢勇者胜,跟我冲!拼死也要保陛下撤出!”

    众将士大声呼喝向对面冲去,手中的连弩也不住的连连发射,压制对面的箭雨。

    刘协被夹在队伍中间,跟着人流往土墙冲去。

    前面的士兵一个又一个的连人带马的倒了下来,没死的马继续往前冲,又被射倒,一路上都是马尸。

    整条山路上都是鲜血和尸体,路上的泥土都被踏成了血浆。

    马尸阻挡了骑兵们前进的速度,更多的士兵倒了下来。

    王越和刘协激舞着兵器,将一枝枝利箭奋力劈下,可惜刘协手臂受伤,面对那强劲的弩箭明显力不从心,辛亏边上的王越替他全力抵挡。

    身边突然一声惨叫,李逸飞胸前中箭,摔落在路旁。

    “逸飞!”刘协嘶声怒吼,突然一提马缰,双腿猛夹马腹,赤红着眼睛拼命的向对面土墙奔去。

    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嘶,那逍遥马似乎感觉到了这生死关头,突然又腾空而起,一跃十几米远,连续几个飞跃,迅疾奔到土墙前不远处。

    刘协在空中脚踩马镫,夹住马腹,飞龙戟拼命舞动,护住马身。

    一枝利箭飞来,刘协遮挡不及,正中逍遥马颈部。逍遥马一声痛嘶,用尽全力又是一跃。

    那马犹如一条雪白的飞龙,呼的腾空飞起,从土墙上飞了过去。

    不只是汉军看得目瞪口呆,就连贼军也张皇不知所措。

    砰的一声,逍遥马四蹄稳稳的落在地上。

    刘协身子方定,正要调转马头回身去厮杀,背后箭如飞蝗而来。

    刘协不及遮挡。逍遥马中了五六箭,刘协身上也中了三箭。

    这三箭正是夜荣所射。

    强劲的弩箭射穿了紫蛟甲,刘协只觉背上剧痛。那逍遥马中了箭,痛的又继续四蹄狂奔,载着刘协飞也似的向前驰去。

    夜荣望着刘协远去的背影哈哈大笑道:“我的箭可是特别加了料的。孔雀胆之毒,见血封喉,从此天下,再无刘协!”

    说完对身边的士兵喝道:“留一半人继续守墙,余者随我去取汉帝的首级。”

    随着一阵振奋的呼喝,一群士兵跟在他背后紧紧的向刘协奔逃的方向追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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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大帝无双介绍:
一个顶级杀手穿越到东汉末年,附身于北邙河畔的陈留王刘协。 东汉初平元年三月,虎牢关前征战失利的十五万西凉虎狼之师,在魔王董卓的率领之下,气势汹汹的直扑雒阳而来。 如鼓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雨的箭矢,在雒阳城下喧嚣。 一个俊美而英气勃勃的十岁童子,手中龙渊剑指向长空,以汉帝之名,发出稚嫩而响亮的号令:“射!” 连弩激射,万箭穿空,弹指间,强虏灰飞烟灭。历史,在这一刻开始改写。 这一世,他不再是那个一世傀儡的汉献帝,他是杀手之王,也是绝世战神,更是中兴大汉的无双大帝。三国之大帝无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大帝无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大帝无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