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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袁绍全文阅读

作者:孤舟风雅     我爹是袁绍txt下载     我爹是袁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七章 吊唁

    袁熙带着心腹杨秀,率领二百多骑,快马加鞭的赶往距离阴馆一百五十里地的麴义大营。焦统则带领了两千多人,吊在袁熙的后面,保持着十几里的距离,以防不测之时支援袁熙。

    四个时辰的疾奔后,在天色迟暮之时,挂着白色大旗的军营终于在望。

    西方的地势较高,隔着一里多路,便能看到营帐里面的情景。只见白色的大旗迎风招展,三军将士尽披缟素,不时的传来恸哭之声,命人顿起恻隐之心。

    “哈哈……公子你看,上万人马都穿上了缟服,整个大营里面全是白旗,不像是伪装的,看来袁买这厮真的死了!”杨秀勒马带缰,兴奋的对袁熙说道。

    “看样子四弟的确是死了!”袁熙面色凝重的回了一句,随即瞥了杨秀一眼,“不许露出高兴的样子,尽量的做出悲伤的模样,否则,让麴义手下的人看出破绽了,如何是好?”

    “是,要做出悲伤的样子,公子教训的是!”杨秀连忙认错,努力的做出一副悲伤的表情,只是怎么看都不自然。与其说是难过,倒不如说是幸灾乐祸。

    袁熙带着人马下了山坡,直奔营门而去,看看到了门口,便放声大哭,泪如泉涌,表情悲恸:“我的四弟呐,你死的好冤枉!二兄犯了大错,让匈奴人从我的眼皮底下杀进了雁门,害得你丢了性命,兄长于心难安哪!”

    杨秀策马在前,也作出一副悲悲戚戚的模样,对守门的士兵道:“快去通报田丰大人与麴义将军,就说闻听买公子不幸蒙难,熙公子悲伤不已,特地来吊唁四公子!”

    不等士兵去通报,一身缟素的麴义已经带着郝昭等人迎了出来,抱腕施礼后摇头叹息道:“买公子在马邑探访友人,不幸遭遇到匈奴人的伏击,被一箭射中了心脏,虽然经军医尽力抢救,但却回天乏术,驾鹤西去了。我已经修书一封,派人送往邺城,把这个噩耗禀报给主公。”

    听麴义说已经修书于父亲,袁熙心中有些忐忑,试探着问道:“不知道伏击四弟的匈奴人是哪一个部落?可曾派人调查?一定要在书信中写明,让家父知晓,派遣大军追击匈奴人,为四弟报仇雪恨。”

    看着袁熙虚情假意的样子,麴义心中冷笑不已。别在这里猫哭老鼠假慈悲了,可惜你的演技一点也不高明,比起你的兄弟差了一大截,不说判若云泥,也是一个犹如皓月般皎洁,一个如萤火虫之光。

    “不曾调查,据某猜测,这支人马若不是左贤王呼厨泉的麾下,便是右贤王去卑的部下,匈奴人同气连枝,若是要替买公子报仇,管他是那一支,见了匈奴蛮夷,只管大开杀戒便是!”麴义在前面带路,领着袁熙一行,直奔灵房。

    听麴义这么一说,袁熙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附和道:“麴将军所言极是,你镇守边关多年,和匈奴交锋近百战,对匈奴人的缺点和优势了若指掌,若是父亲愿意派遣大军征伐匈奴,当由将军督率出征,再合适不过了!”

    麴义心中继续冷笑,心道你便是再怎么恭维我,也绝难再走出这座大营,成王败寇,你棋差一招,到九泉之下可别怨我,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福,要怪就怪你生在袁家吧!

    “若是主公肯将重任交予麴义,我自然会尽心竭力的讨伐匈奴,为买公子报仇雪恨,虽万死不辞。主公寿宴之时,若不是买公子替我求情,我麴义早就成了刀下之鬼了!”

    麴义领着袁熙走向灵帐,一路上虚情假意的和袁熙唱对手戏。话虽然说的虚假,但是仔细想想,袁买当初的确救过自己一命,无论他是什么目的,这却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自己的的确确的欠他一条命。

    袁熙忽然觉得麴义也不像想象的那样可怕,看起来挺好说话的样子,既然袁买能把拉拢过去,我为什么不能试试把他拉拢过来?若是有麴义这员骁将辅佐,从今以后便不用再畏惧大哥和三弟了。

    一脸歉意的道:“唉……这事都怪三弟,他太争强好胜了,又没有自知之明,而且心胸狭窄。麴将军当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他的箭术比不了小霸王孙策,说的本来是实事,可是三弟却恃宠而骄,父亲又宠溺于他,再加上喝了酒,所以才迁怒于麴将军。”

    “其实……其实,熙当时也想站出来替麴将军说几句公道话的,只是被四弟抢了先。但是在我的心里,始终不觉得这件事是麴将军的错。若是父亲大人决意为四弟报仇,熙愿意与麴将军合兵一处,共击匈奴,你来统率两支人马,我不过问!”

    麴义已经是三十七八岁的人了,征战沙场多年,见惯了刀光剑影,看透了尔虞我诈。对于袁熙说这番话是什么目的,自然心知肚明。

    心道,如果袁买是个真小人,你袁熙就是个伪君子。那日,你老爹盛怒之下要杀我,你们一个个的都噤若寒蝉,那个敢替我说话?你现在却在这里装滥好人,以为老子弱智么?

    “能与熙公子并肩作战,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只要主公有命,义愿听熙公子差遣!”

    麴义假惺惺的客气一句,指了指前面一座白色的大帐,只见周围裹着白布,帐篷顶上飘荡着白色的旌旗,营帐四周有身穿缟素的士兵在手持矛戈站立,显然这就是灵帐了。

    麴义停下脚步,对袁熙道:“这便是灵帐,买公子的遗体和灵柩就在帐中,熙公子进去与买公子作别吧,毕竟是兄弟一场!”

    “我的四弟呐,你死的好冤枉!”袁熙点了点头,随即大哭起来,又没有诸葛亮吊唁之时的舌灿莲花,只好像个妇人一样嚎啕大哭,“是为兄失职,没有察觉到匈奴人潜入了雁门境内,以至于让你遭到伏击,丢了性命,为兄心中有愧,无颜见父亲大人啊!”一边哭着,一边掀开帐篷,走进了灵帐。

    看到袁熙进了帐篷,杨秀带着部下也想跟着进去,却被麴义挥手阻止:“站住,熙公子与买公子兄弟作别,我们就不要进去打扰了。”

    杨秀有些忐忑,不明白麴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争辩道:“买公子好歹是主公的公子,我等作为部曲,自当该送别公子一程,麴将军拦着我们不让进,恐怕于理不通吧?”

    麴义把眼一瞪:“先让熙公子与买公子单独相处一会,稍候片刻,你们所有人再一起参拜买公子的遗体不迟!”

    “若是这样,也可以。”杨秀点了点头,只要让看袁买的遗体,就不怕他们玩手段。

第八十八章 弑兄

    袁熙走进了灵帐之中,定睛查看,只觉得一股浓重的阴气扑面而来,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帐篷足够大,比寻常的大一圈,看起来至少能够容纳二百多人站在中央,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建一座如此大的灵帐?也许是是为了方便三军将士祭拜吧,袁熙这样想道。

    帐篷的最里面摆着一张黑色的灵柩,灵柩前面是一张床,穿上躺着一具尸体,尸体的身上用缟素覆盖着。前面摆放着祭祀用的牲畜以及水果等供品,两端各有两根粗硕的白色蜡烛在燃烧着,随着偶尔的寒风吹进来,火苗不时地晃动,更添阴森之气。

    让袁熙放心的是,帐篷里除了袁买之外,并没有闲杂人等,这样就不怕麴义图谋不轨。偌大的帐篷里,只是在入口处站了两个约莫十四五岁,穿着缟服的卫兵,打扮成引路童子的模样。

    “我的四弟,是愚兄害了你呐!”感觉到灵帐里面没有什么危险,袁熙便再次发出一声嚎啕,迈步向前走去。

    一边抹泪一边走到了灵柩前,在袁买的遗体前半跪下,悲悲戚戚的哭泣:“我的四弟呀,是二兄没有守好边疆,让匈奴蛮夷进入了腹地,害得你你命丧黄泉……”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袁熙悄悄的打量着袁买的遗体,只见他面色惨白,但却十分安详,嘴角仿佛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看起来,他死的时候并不是十分痛苦。

    “显雍啊,我们兄弟一场,我本不想杀你……”袁熙把脑袋凑到了遗体面前,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但你对我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不义在后,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你输了,所以你死了……”

    “成王败寇,说的好!”一直平躺着的遗体忽然睁开了眼睛,恐怖而骇人,猛地一下子坐了起来,低声笑道:“如果我没死呢?”

    袁熙惊呼之声还没来得及发出,只感到胸部一阵剧痛,顿时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一柄匕首,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胸中,穿透了心脏,鲜血瞬间如泉水般汩汩流出……

    “你……好……狠……”

    袁熙捂住胸膛上的匕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却全身无力,想要大声呼喊,喉咙里却被血水堵塞,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吐出这三个字……

    他实在无法相信,死的竟然不是袁买,而是自己。这个从小就老实巴交,唯唯诺诺的小兄弟,竟然变得这般狡诈,这般狠毒,毫无同情之心,丝毫不顾及手足之情,冰冷的匕首一下子就刺破了自己的心脏,让自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何其狠毒!

    袁买的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微笑,这是枭雄才有的表情,“你不是说了么,成王败寇,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输了,所以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袁熙痛苦的捂着胸口的匕首,奄奄一息的吐出了最后的三个字:“为……什……么?”

    “因为甄宓!”

    袁买冰冷的吐出了四个字,若不是因为她,本来可以放袁熙一马的。比起袁尚和袁谭来,最不该杀的就是袁老二,可是为了自己的洛神,又不得不先拿着他开刀,果然是柿子先捡软的捏!

    “甄宓?”袁熙用尽最后的力气,吐出了两个字,眼睛一翻,身体抽搐了几下,缓缓的躺了下去,脸上写满了不甘,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女人为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

    “你好生安息吧,我一定会照顾好阿宓的!”

    袁买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在袁熙的面部抹了一把,把他圆睁着的眼睛阖了上去,不用死不瞑目了,我会好好的照顾本来应该属于你的女人。

    事实上,你根本没这个能力保护她,即便没有我袁买来到这个世界,若干年之后,阿宓她还是会变成曹家的女人,引的曹氏父子俱是垂涎三尺。既然你没这个能力,那这份重任就交给我了。

    “出来,把人扔进棺材里面!”袁买重新躺下,朝着灵柩后面低声喊了一句。

    随即从后面出来了两个隐藏着的武士,一个抓住足部,一个抓住肩部,把尸体尚未冷却的袁熙丢进了棺材之中。这本来是属于兄弟的归宿,最后却成了做哥哥的,倘若远在邺城的袁绍知道了两个儿子之间的故事,不知道会怎样想?

    两个引路童子走上前去,把缟素白布重新盖在袁买的身上,把地上残留的血渍擦干,然后一起退到灵帐门口,朝外面喊了一声:“请袁二将军的随从进来祭拜公子!”

    杨秀带着二百多随从一直在帐篷外面候着,刚开始还能听到几声袁熙的哭声,过了片刻之后就没有动静了,心中不由的忐忑不安。仔细竖着耳朵聆听里面的动静,静悄悄的一片,偶尔传来对话之声,也没有听见杀伐之声,不像是中了埋伏的样子,只能焦急的外面等待。

    听到“引路童子”的招呼,麴义拍了下杨秀的肩膀,朗声道:“熙公子参拜完了,你们也进去祭拜下吧!”

    “所有人都进去?”杨秀闪烁着眼睛问道,担心进去之后会中了埋伏。

    “对,所有人都进去为买公子送行!”麴义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杨秀等人进账。

    既然让带着兵卒进去,杨秀便放下心来。自从进了大营之后,所有人兵器不离手,而麴义也没特意要求他们卸下兵器,所以杨秀的警惕之心才稍稍放松。既然让带着人进去,也不怕里面有埋伏,自己这边二百多人,想要赶尽杀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都是一个主公手下的人马,想来他们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了!

    “走,随我进去祭拜四公子,一个不留,全部进来。”

    杨秀大声的招呼着随从,当下第一个走进了灵帐之中。只见偌大的帐篷中空空荡荡,灵柩前面的空场,足够容纳二百多人同时行祭拜礼,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留出来给士兵们祭拜的?

    杨秀大步的走向中央,边走边问站在两边的引路童子:“熙公子方才进来行礼,为何不曾看到人影?却是去了哪里?”

    “熙公子悲伤过度,刚才已经由田丰大人陪着,从灵帐后门出去喝茶了。”引路童子回答道。

    杨秀虽然心中生疑,也不好多说什么,挥手示意身后的随从保持警惕,然后带着所有的人在灵柩面前作揖行礼。在麴义的催促下,所有的随从陆续的走进了灵帐,跟在杨秀后面作揖行礼。

    帐篷里面的人越来越多,虽然拥挤,但却也能容纳的下来,当差不多进来的足足有一百五六十人,外面只剩下三四十人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只听“蓬”的一声,所有人只感到脚下一软,足下的土壤迅速的下坠,一百五六十人齐齐的惊呼一声,坠落到了三四丈的大坑中。

    原来是袁买提前命人挖好了陷阱,在上面用木头、芦苇、苇箔等做了伪装,如果上面的重量超重了便会塌陷下去。按照袁买本来的计算,这个陷阱上面的人数达到了一百七八十人才会坠落,可能有些细节没有做好,这才进来了一百五六十人,表面的伪装层便不堪重负,塌陷了下去,站在上面作揖行礼的士兵不曾提防,纷纷发出一声惊呼,坠落进了陷阱之中。

    陷阱里面早就布置了利刃、刺刀、鹿角、荆棘等暗器,掉进去的人顿时遍体鳞伤,惨叫声此起彼伏。杨秀最惨,坠落之时摔到了一杆长枪上,被从颈部一下刺穿,顿时一命呜呼,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外面剩下的二三十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麴义一挥手,顿时从四面的营帐里涌出一百多精悍力卒,围成一面墙把剩下的二十多个人撵进了帐篷,推进了陷阱中。

    “给我射!”

    麴义一挥手,四周杀出二百多弓弩手,把陷阱围在中央,乱箭射下,顿时惨叫声一片。弓弩手射完,又出现了一支扛着布袋的士卒,纷纷上前,把袋子里面的沙土倒进了坑中,不大会功夫,三丈深的陷阱就被填成了平地,仿佛不曾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就连血渍也米有留下一滴。

    风吹来,大营里缟旗飘动,仿佛在为这些冤死的鬼魂们唱一曲悲歌。

第八十九章 夺兵权

    焦触率领两千人马在距离麴义大营十五里的地方驻扎等待,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依然不见袁熙一行出来,不由得焦急了起来。

    “唉……真是不该让熙公子进麴义的狼窝,这么久了,迟迟不还出来,恐怕不妙啊!”焦触伫立在马前,任凭寒风吹拂的自己脸庞生疼,轻声的喃喃自语,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回荡,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两匹骏马从远处疾驰而来,听那马蹄之声,迅疾而有力,就知道绝对是一匹上等良马。

    转眼间,两匹骏马来到了面前,马上之人俱都身材魁梧,相貌雄壮。焦触认识其中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镇西将军麴义,让自己最担心的那个人!

    “麴……麴将军?你、你怎么来了?”虽然心里对麴义有些畏惧,但作为同僚,焦触仍然得硬着头皮打招呼。

    麴义面若寒霜,并不搭话,手中的将符一亮,朗声道:“熙公子的将符在此,各位听令!据我们抓回来的匈奴兵交代,焦触勾结匈奴人,伏击买公子,罪无可恕,就地斩杀,以儆效尤!”

    “你放……”

    焦触又惊又怒,只是“屁”字还没出口,刀光一闪。王双手中的“虎啸”大刀挥出,早就将焦触的脑袋砍了下来。可怜焦触,只看到对方来了两人,还没来得及做出防备,就被砍下了脑袋,一着不慎,丢了小命。

    “奉公子之命,斩杀叛贼焦触!”王双不等焦触的头颅落地,纵马向前,接在了手里,威风凛凛的大喝了一声。

    这些人本来都是麴义的手下,跟着麴义已经混了四五年,内心还是对麴义非常畏惧的。再加上麴义手里有将符,而且焦触已死,所有人便不敢再说话。

    倒是有十几个焦触的亲信擎刀在手,呐喊着扑了上去,妄图仗着人多把麴义和王双杀掉,只是刚刚扑上来,就被王双飞舞的大刀夺去了生命,满地头颅乱滚,伏尸十几具。

    麴义把将符一亮,朗声道:“将符在此,袁熙公子在去军营的道路上遭到匈奴人的伏击,幕后凶手就是刚才被杀的焦触。是他与匈奴兵勾结,再次在途中伏击了袁熙公子。导致二公子身负重伤,危在旦夕,在床榻上把军队委托给了某掌管,从今以后,我麴叔通仍然是你们这支部队的主将,所有人听我调遣!”

    “愿意听从将军调遣!”主将既死,这帮士卒群龙无首,再加上麴义是他们的老上司,手里又有将符,所有人一起表示拥护麴义。

    为了掩人耳目,仅仅只是把袁熙的随从坑杀了还不算完,郝昭又遵从袁买的吩咐,找了一个有点和袁熙酷似的士卒打扮成袁熙的模样,带了二百多假冒的随从,骑着袁熙等人来时的马匹,大张旗鼓的出了大营,向西而去。

    为了蒙蔽一些不明真相的士卒,郝昭和牵招亲自送到门口,还特意的大声辞别:“熙公子慢走,多谢你来看望买公子,你带来的华佗神医医术果然高明,竟然让买公子起死回生了!”

    “袁熙”等人走后,袁买起死回生的消息立刻在军营里传开了。这座军营一万七千多人,绵延三里多路。只有中军大帐的两千多心腹士卒参与了这次坑杀行动,至于其余的士兵大部分蒙在鼓里,对事件毫无知晓,只是人云亦云。

    为了让士卒们相信自己是的确是起死回生,袁买又找了几个能说会道的士卒潜入各营散布谣言,就说袁买被匈奴人射中之后的确断了气,但是袁熙公子找来了“神医”华佗为他疗伤,竟然起死回生,把人生生的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真是奇迹一桩。

    “哎呀……看来大家都白哭了,买公子真是福大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跟着买公子,将来一定可以建功立业!”

    “华佗神医真是厉害,买公子都死了两天了,居然还能起死回生,真是神医也!”

    “袁熙公子真是个好兄长,真是个有心人,竟然能找到闲云野鹤的华佗神医来为兄弟治病,真是个好兄长!弟兄们之间的情义,真是让人羡慕!”

    袁买起死回生的消息一夜之间在军营里传的沸沸扬扬,三人成虎,众说纷纭。本来不相信的士兵也经不住身边的人都这样说,再加上这个年代的人普遍思想愚昧,于是绝大部分的人都相信了袁买起死回生的的事情。除了参与行动的两千心腹士卒之外,很少有人知道这是一场“弑兄夺权”的阴谋。

    麴义和王双杀掉了焦触,把这两千人马带进了北伐军大营,命令由牵招暂时掌管。随即又与郝昭带了一千骑兵,星夜赶往一百五十里之外的阴馆大营,前去接管剩余的一万八千军队。

    清晨之时,三人率领着一千骑兵来到了阴馆大营门前,对于手持将符的老上司,守门的士兵不敢怠慢,打开营门,放麴义一行进来。

    “速速拿下焦统等人,这狗贼兄弟二人勾结匈奴,先伏击四公子在前,又射杀熙公子在后,罪无可恕,立即就地处决!”

    麴义已经从士卒的嘴里得知大营里还有那些人是袁熙的心腹,因此刚一进营门,就下命关闭寨门,不许放一人一骑出去。然后让王双带了五百精锐,满营搜捕袁熙的心腹。

    焦统还在睡梦中就被惊醒,知道事情发生了变化,慌忙穿上衣服起床,就被王双带着人闯了进来,跟在后面的还有周仓,两人俱都手提明晃晃的刀剑,让焦统胆战心惊。

    “袁熙将军的印绶何在?”王双厉声喝问。

    焦统已经是肝胆俱裂,跪地求饶道:“所有事情都是袁熙所指使,末将只是奉命行事,不干我事!”说着话指了指床头上的印绶,“二公子的印绶在此,他临出门之时,托我掌管,现在献与二位,请饶恕某性命一条!”

    周仓认得这人就是当初乔扮成匈奴将领,引兵追击自己的那个武将,咬牙切齿的道:“当日你纵马踩踏樊二兄弟,可曾想过会有今日?你勾结匈奴人伏击买公子在前,尔后又射杀熙公子,罪无可恕,俺特来取你狗命!你兄弟焦触已死,正在黄泉路上等你,你速速去与他会合吧!”

    话音未落,一刀挥出,将焦统的脑袋砍了下来,血溅五步。仰天大喊一声:“樊氏兄弟呐,俺周仓替你们报仇了!”

    一个时辰的追捕,凡是属于袁熙的心腹从邺城跟来的人,上至校尉军候,下至伍长普通士卒,全部被抓了起来,也不说理由,尽皆屠杀,再无漏网之鱼。

    这些人因为是袁熙的心腹随从,刚来阴馆大营之后就享受到不错的待遇,平素作威作福。让军营里的老兵很是反感,但因为袁熙是主将,众老兵虽然不满,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此刻,看到袁熙的心腹被屠杀,一个都感到幸灾乐祸。

    肃清了袁熙的心腹之后,麴义召集三军,大声宣布:“焦触、焦统兄弟二人阴谋勾结匈奴,欲图雁门。先伏击公子袁买在前,致使公子身负箭伤;尔后,又诱杀公子袁熙,让主公痛失爱子。奉四公子袁买之命,已将逆贼焦触等人斩杀;从今以后,尔等仍由某暂时掌管!”

    “愿意听从四公子与麴将军差遣!”

    一万多人马纷纷表态服从袁买和麴义的掌管,再无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其中曾经乔扮过匈奴兵的人,方才知道那日伏击的人是主公的四子。不过,王公贵族争权夺利,兄弟阋墙的事情屡见不鲜,只要上面不追究,谁敢站出来自找麻烦,说明那天的匈奴兵是自己等人乔扮的,便一个个都假装不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般,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

    安抚三军完毕,麴义来找郝昭和王双索要印绶,被郝昭拒绝:“买公子有吩咐,将符由你掌管,印绶交由田丰大人,等主公做出任命之后,再把印绶、将符交由统帅!”

    麴义虽然心中不爽,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接受。次日,袁买和田丰带着一万八千人的队伍赶到了阴馆城下,两军会合到一处,扎下了一座绵延十里的大营。

    袁买修书一封与袁绍,在信中痛哭流涕,万分悲哀的介绍了袁熙被匈奴人伏击丢了性命一事,请父亲大人定夺,并节哀顺变。然后让田畴带了书信,护送着袁熙的灵柩返回邺城埋葬。

第九十章 袁绍之悲

    袁熙遇袭身亡的消息传到了邺城,袁绍大惊,差点晕厥了过去,众幕僚苦劝,方才止住了悲伤,聚众商议对策。

    “匈奴蛮夷,屡次犯我疆土,今番更是谋杀我儿袁熙,此仇不报,岂不为天下人耻笑?当亲率大兵,西出雁门,诛杀胡虏!”袁绍坐在高台上面,愤恨难平,誓要亲征匈奴,为儿子袁熙报仇。

    审配出列道:“主公暂息雷霆之怒,二公子无端遇害,恐怕此中必有蹊跷。雁门有两万边兵镇守,匈奴人缘何能长驱直入?先伏击四公子在前,又谋害熙公子在后,此事当派大员前往彻查清楚,方可给死去的熙公子一个交代。”

    逢纪明白审配的意思,这是想要把脏水泼到袁买的身上,为袁尚除掉绊脚石,一同站出来道:“此事的确蹊跷,当派一有分量的人物前往边塞调查,才可得出结论!若是主公允许,我愿意亲自走一趟雁门,彻查此事!”

    “你二人是何用意?雁门距离太行较远,黑山贼很少进入雁门境内劫掠;更有偏关天险阻隔,吾甥高干在此驻守三千人马,黑山贼绝无可能在雁门境内大规模用兵,倒是匈奴蛮夷时常入寇。整个雁门境内,除了吾儿袁熙接掌的麴义两万人马,便是显雍与麴义统率的北伐军。若不是匈奴蛮夷害了熙儿,难不成是我儿显雍杀了他的兄长?”

    袁绍怒冲冲的瞪着下面的两个肱骨幕僚,大声质问。显然他不能接受这样的揣测。已经死了一个儿子。倘若是另一个儿子害死了他的兄长,这让袁绍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且不提丧子之痛,倘若事情传开了,岂不惹天下人耻笑?

    唯今之计,袁绍首先要做的是保全袁家的脸面,保全他袁本初的颜面。即便这件事情是真的,也要捂住。就算要杀袁买,也要悄悄的杀,而不是大张旗鼓,弄得天下人尽皆知。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袁绍的四儿子把二儿子杀了。

    而且。现在在袁绍的心里,他更愿意接受自己的次子是死在匈奴人的手上,而不是被自己的幼子所杀。那样自己还可以杀匈奴替儿子报仇,倘若凶手是幼子。自己难不成要杀幼子替次子报仇么?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袁绍不太喜欢袁买。可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家族的荣誉,这件事成为了袁绍的逆鳞,不允许任何人触摸。不允许任何人提及,否则他就会暴怒。

    “吾儿显奕,乃是死于匈奴人刀下!证据确凿,任何人不得再有异议。倘若有人敢妄加揣测,甚至污蔑我儿袁买,定斩不赦!”袁绍盛怒之下,拂袖而去。

    审配和逢纪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弄不清袁绍为何突然大发雷霆。不过,到底是不是袁买谋杀了袁熙,他们也只是推测,又没有真凭实据,也不敢妄下结论。而且,袁绍此刻正值悲伤之际,倘若再去触碰他的逆鳞,只怕不会有好果子可吃。两人只得怏怏而退,再琢磨别的办法对付袁买,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实力坐大,威胁到袁尚的地位。

    袁绍的意思很快在州牧府里面传开,袁买的仆童朱灵从郑虞的嘴里得知了这个消息,悄悄的通知了甄尧,甄尧立刻飞鸽传书到雁门,由雁门的斥候把这个消息传到了袁买的耳朵里。

    得知了袁绍的意思,袁买稍稍心安,甚至觉得有些愧对袁绍。在此之前,袁买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倘若袁绍对自己有所怀疑,准备招自己回去问罪,便占据雁门自立。凭借着自己的鼓动能力,应该能裹挟着手底下的这四万人马追随自己。

    虽然离开了袁家自己的霸业之路将倍加艰险,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算自己不杀袁熙,老老实实的在做个好孩子,有羽翼已丰的袁尚和手握重兵的袁谭在,自己仍将是寄人篱下,甚至是朝不保夕,还不如狠狠心走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

    而且,袁绍四面受敌,北有公孙瓒,南有曹操,心腹地带有黑山张燕的十万人马,西方的匈奴时常入寇。袁买认为,即便袁绍知道了是自己谋杀的袁熙,也不会兴重兵来讨伐自己,他没有这个胆量,没有这个魄力,也没有这个狠心。果不其然,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站在雁门的城墙上,眺望南方,袁买心里默默地道一声:“对不起了,老头子,为了我的洛神,为了我将来的霸业,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将来,我一定会让袁家的声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纵然不能君临天下,也要裂土封王,成为一方霸主!”

    又过了数日,田畴运送着袁熙的灵柩回到了邺城。由于天气尚且寒冷,尸体又做了防腐处理,因此袁熙的尸体保存的还算完整,袁绍命人抬进州牧府,停尸一天,明天再行出殡。

    “熙儿啊,你怎么弃为娘去了?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害了你,你起来告诉为娘,娘亲替你讨回公道!”

    看着儿子的遗体,夫人刘骄嚎啕大哭,晕倒在地。虽然他心中最疼爱的是小儿袁尚,可是袁熙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怎能不肝肠寸断。虽然他是个狠毒的妇人,但那也只是面对竞争对手,对于自己的儿子,他算得上宠爱有加。

    袁熙的遗孀张氏跪在一旁,为夫婿守灵,看着婆婆哭的伤心,起身劝道:“母亲大人请节哀顺变,公公不是说了么,夫婿是死在匈奴人刀下的!”

    这时候,袁尚悄悄的走了进来。虽然和袁熙也有竞争关系,可他们毕竟是一母同胞,在袁尚的眼里,袁熙远没有袁谭有威胁,或许关键时刻还可以帮助自己对付袁谭,因此袁熙的死让他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母亲,审正南和逢元图说兄长亦有可能是袁买和麴义联手害死的,故意栽赃匈奴人身上。只是父亲顾及袁家的声誉,不肯彻查此事,不知道母亲大人是否能劝的父亲大人回心转意?”袁尚站在母亲身边悄悄说道。

    “他们二人真的如此说?”刘氏面色变得狠毒起来,“我就说熙儿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死在匈奴人的手里,肯定是袁买和麴义为了夺兵权,联合起来害死了你兄长。”

    “审正南和逢元图的意思是让你去劝劝父亲,即便他不打算大张旗鼓的彻查此事,也应该把这个兔崽子召回来问清楚……”说着话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只要这厮离开了军营,回到了邺城,要杀要剐,还不是任母亲为所欲为!”

    “好,我这就去找你父亲。”刘氏擦拭了下泪痕,站起身来。

    临走之时,狠狠的念叨了一句:“若真是袁买这狗东西害了你兄长,我一定将郑虞这狐狸精碎尸万段,让她和这孽畜勾勾搭搭,里应外合。早晚将她们母女髡头墨面,以泄我心头之恨!”

    书房里,袁绍正一个人枯坐沉思。

    突然丧子,让他倍受打击,情绪更加消沉。近年来,袁绍觉得自己的锐气正在逐渐减退,变得越来越颓废。公孙瓒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让他寝食难安。张燕麾下十几万黑山贼盘踞在太行山上,更是如同插在袁绍心脏上的匕首一般,欲除之而不得。

    看着曹操在中原一带咄咄逼人,强势崛起,如同狂风卷落叶一般横扫了兖、豫、司隶三州,并且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更让袁绍觉得自己距离一统天下的霸业越来越远。(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张合出击

    “夫君,夫君……你要为熙儿报仇呢!”

    袁绍正在恍恍惚惚,正妻刘氏就推门走了进来,跪倒在地,叩头不止。

    “夫人,你这是为何?速起!”袁绍烦躁的瞥了一眼跪在书案面前的刘氏,走过去想要把她拉起来。

    “夫君若是不答应我,妾身便长跪不起!”刘氏赖在地上撒泼,不肯起来。

    “何事,你速说?”袁绍心烦意乱的问道。

    夫人刘骄比他小十岁,今年三十八岁,虽然已近中年,但保养有术,风韵犹存,再加上工于心计,善于揣摩袁绍的意思,又生了袁绍最喜欢的儿子袁尚,因此袁绍对她这个这个正妻还是很宠爱的。

    刘氏在地上嘤嘤啜泣,抹泪道:“坊间传言,说熙儿之死,并非是死于匈奴人刀下,乃是和麴义、袁买有关,夫君当为我儿报仇呢,熙儿死得冤枉……”

    袁绍的脸庞微微抽搐了几下,寒着脸道:“胡说,那个告诉你的?我这就把他找来问罪!”

    看看袁绍面色不善,刘氏道:“坊间皆有传言,夫君要抓哪一个?为君者当赏罚分明, 有功者奖,有罪者罚,若是奖罚不明,如何让天下人及幕僚臣子心服?”

    “买儿的奏章上面不是写了吗-么,焦触阴谋勾结匈奴,欲图雁门,先伏击显雍在前,又刺杀熙儿在后。焦触已死,要为熙儿报仇,就该杀尽匈奴蛮夷。我自会派遣大军讨伐匈奴,替熙儿报仇的!”袁绍不容分说的把刘氏拖了起来。

    刘氏依然不肯罢休:“这奏章是袁买写的,笔在他手里,他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岂能任由他颠倒黑白,妾身认为,要想堵住天下苍生之口,应该把袁买召回邺城,说个明白。否则,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相信奏章上面所说。”

    “买儿此行监军麴义。责任重大,岂可轻易召回?况且,他迟早要回来的,何必急于一时?等他回来之时。我自会问个明白。”袁绍重新在椅子上坐了。呷了一口茶水道。

    看来袁绍是铁了心维护袁买。或者是为了维护袁家的脸面,宁肯牺牲真相。为了儿子袁尚的将来,刘氏再次哭着谏言:“纵然不召回袁买和麴义。妾身亦认为,不该将雁门的兵权交给他俩掌管。若害死熙儿的真是他们二人,今日敢加害兄长,明日便敢反了你这个父亲。”

    听了刘氏的话,袁绍面色沉重,心头一震,点头道:“你退下吧,此事我自有分寸。早晚会查个水落石出,至于兵权是否该交给显雍和麴义,容我三思!”

    看来一时间无法说服袁绍,刘氏只好怏怏不退下,临出门的时候嚎啕大哭:“熙儿啊,你死的冤枉,为娘早晚要找出凶手,挫骨扬灰,替你报仇。”

    刘氏走后,袁绍坐在书案前心烦意乱,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思量着刘氏所言非常的有道理,倘若杀害袁熙一事真的是这个幼子所为,那么他的胆子真是够大的,既然敢杀袁熙,说不定有一天也敢反了自己,这还是以前那个懦弱的幼子么?

    就在这时,外面再次响起敲门声,一个柔弱的声音道:“妾身求见!”

    听声音,袁绍就知道来的是最宠爱的小妾郑氏,抖擞精神问道:“有何事?进来叙话!”

    房门推开,来得果然是郑氏,只见他一身素妆,打扮的楚楚动人,进门后盈盈一礼:“妾身见过夫君!”

    袁绍收了烦躁的心思,和颜悦色的问道:“爱妾为何而来?”

    “熙儿身死,妾身万分悲伤,与夫君感同身受。但听闻坊间多有流言蜚语,将矛头指向买儿,所以妾身斗胆来为他辩解几句。”郑氏躬身站立在一旁,不卑不亢的说道。

    袁买露出一丝苦笑,这才刚走了一个要求调查袁买的,马上又来了一个为他说话求情的,这儿子还真是不简单,“你且说说你的理由?”

    “知子莫若父,袁买是你的儿子,在你身边长大。我想,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他,这个孩子自幼性格懦弱,与人无争,逆来顺受,怎么会起了害人之心,而且害得还是自己的兄长?无论如何,妾身是不相信的!”郑氏信誓旦旦的说道,他并非来为袁买解脱,而是发自内心的不相信这件事情是他做的。

    “妾身以为,一定是有人嫉妒买儿掌了兵权,所以才借着熙儿之死,向显雍身上泼脏水。熙儿之死固然可悲,但夫君不能听信小人谗言,冤枉了买儿呀!”说着泪如雨下,跪倒在袁绍面前。

    听了郑氏的话,袁绍又觉得又有些道理,又开始左右摇摆不定。这个儿子是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胆量,做父亲的比任何人都了解。虽然这段时间他的变化让人惊讶,但是袁绍仍然不敢相信他能够狠毒的谋害自己的兄长,要知道,以前这个儿子便是踩死几只昆虫,都觉得是一种罪过!

    “你退下吧,此事我自有主意。既不会让熙儿白白惨死,也不会冤枉了买儿。”袁绍挥手示意郑氏退下,虽然嘴上说有主意,心里却一片彷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

    “妾身告退!”郑氏见袁绍不需要自己侍寝,想来死了一个儿子,他心里定然难受,识趣的退出了书房。

    次日,袁绍传令,将袁熙风光大葬,阖城文武为之送行。在袁绍的和稀泥之下,这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不过,刘氏的话始终在袁绍的心头萦绕,让他觉得在查清此事之前,不该让袁买手中的兵权坐大。袁尚和袁谭兄弟二人,虽然明争暗斗,但也只是勾心斗角,还没到了性命相搏的地步,倘若此事真的是袁买串通麴义做的,他的胆子可真是大的逆天了!

    据探子回报,曹操已经集结大军向东征讨吕布,陈留、许昌等地兵力空虚,南面的防御压力不复存在。况且,儿子被匈奴人杀害,就算是为了讨回面子,袁绍也该有所表示。

    于是传令,命驻防在白马、延津一带的张郃率领所部两万人马向西,出上党,攻击匈奴右贤王去卑部落。然后顺着吕梁山脉北上,到达雁门一带,与原先隶属于麴义的两万人马回合,由张郃担任统率,再向西突袭,将匈奴人逐出中原,驱赶到河西一带。

    张郃接到命令,立即拔营向西,度过洛水,过境河内,出上党,奔西河,寻找匈奴右贤王去卑的主力决战。

    袁绍又一纸檄文传到雁门,把任命张郃为统帅的消息下达。等张郃的部队到来之前,由麴义暂时担任主将,袁买任监军,田丰任参军,暂时管辖这支队伍,等张郃率部到来之时再把兵权、印绶、将符移交给张郃。

    “唉……真是白忙活一场,白白为张郃做了嫁衣,我心实在不甘!”

    麴义接到檄文一脸的沮丧,对袁买道:“看来主公非但不信任某,对公子也有所怀疑也,否则,何必让张郃跋涉千里,来到雁门接掌兵权?直接任命公子或者义为主将,岂不省事!”

    “呵呵……叔通将军不必惆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见机行事!”

    袁买非但没有沮丧,心里却暗自欢喜,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在为怎么勾搭上张郃这个当世良将犯愁,没想到袁绍竟然把他主动送上门来了,这真是个天大的意外收获。

    虽然自己和张郃并无隶属关系,可是只要接触的久了,拿出求贤若渴的精神,再结合自己穿越者的优势,就有希望把张郃收到麾下来。只要能够把武艺出众,用兵有方的张郃收到麾下,一定会让自己的实力如虎添翼,再也不惧袁尚、袁谭兄弟二人,从而有了争夺河北霸主的本钱。(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霹雳手段 (三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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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绍命令张郃西攻匈奴右贤王去卑,也没有让袁买和麴义闲着,给他们下达了两个任务,第一继续袭扰代郡,把公孙瓒的注意力吸引到西方,第二向西出雁门关,攻袭匈奴左贤王呼厨泉。

    军令如山,已经快要触碰到袁绍的逆鳞了,袁买和麴义不敢再有违背,便兵分两路,由麴义与王双率领一万人出雁门关攻匈奴左贤王呼厨泉。郝昭、牵招、田畴率领原先的北伐军一万七千人继续向北,进入代郡境内,破坏春耕,牵制公孙瓒。袁买与田丰率领剩下的一万人马,继续坐镇雁门治所阴馆,接应两路人马,供应粮草。

    为什么只让麴义带了一万人马出雁门,而不是倾巢尽出?袁买和麴义是这样判断的,袁绍之所以下令两路出兵攻打匈奴,无非就是为了挽回颜面,而不是真正的想把匈奴人从并州驱逐出去。

    毕竟,袁熙现在的官方结论是死于匈奴人的伏击,身为北方霸主,袁绍如果不有所表示,肯定会被诸侯耻笑。自己的儿子被蛮夷杀了,当老子的仍旧按兵不动,的确是说不过去。

    此外,袁买和麴义也推测出了袁绍的第二个目的,就是让张郃找个理由顺势把这两万人接收过去,摆明了不想看到袁买和麴义手里的兵权坐大。

    袁买一面执行袁绍的命令,一面思考如何才能保住兵权。既不违背袁绍的命令,又名正言顺的成为这两万人的主将,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只可惜足智多谋的田丰对自己杀袁熙之事心怀芥蒂,这几日沉默寡言,更不用说献计献策了。

    因为杀袁熙之事,田丰对袁买颇感失望,但也仅仅只是感到失望而已,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地步。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在田丰的心里觉得袁买是个能成大事的人,有智谋。有手段。有胆魄,有雄心,对待百姓和士卒也非常仁爱,很有明君的风范。而且当断则断。这点比起他优柔寡断的老子来强了不知多少倍!

    唯一让田丰不满的是袁买的狠辣。杀伐过于果断。对待敌人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坑杀无辜的士卒,连眼睛也不眨;一匕首刺死兄长。一滴眼泪也不掉。倘若以后侍奉这样的君主,一定要加倍小心,伴君如伴虎,若是哪一日违拂了他的心意,必然不会刀下留情。

    但田丰毕竟不是迂腐的圣人君子,乃是研究政.治之道的政治家,研究用兵之法的谋略家。所以,他虽然不满袁买的杀伐果断,但也没有表现出敌意,更没有想过告密。只是和袁买稍稍疏远了一些,静观袁买的变化,继续考察他,看看他是不是值得自己效力的明主?

    一转眼,已经进入了四月,天气慢慢的暖和起来。

    田丰带着亲信围着营寨巡视了一圈,然后登上了雁门城墙向西眺望,只见东方有大批的百姓向这边奔来,扶老携幼,人心惶惶,便知道东方肯定出现变故了。

    “元皓先生在看这些难民么?”不知何时,袁买已经悄悄的出现在了田丰的身边。

    田丰也没有回头看袁买,只是点了点头:“然也,看这批难民的打扮,并非我并州百姓,更像是幽州的居民,今日俱都扶老携幼奔雁门而来,不知有何变故?”

    “或许是躲避战事吧,郝伯道等人率兵进入代郡境内,少不了要和田豫厮杀一场。”袁买胡乱的猜测了一句,语气陡然一变:“元皓先生近日闷闷不乐,莫非还在恼怒我杀兄长之事?”

    田丰目视远方,叹息一声道:“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袁买咳嗽了一声,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有句话先生可曾听说?”

    “姑且说来一听!”

    “用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袁买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估计这个年代这句话还没出现,不过这句话有大哲理,拿来忽悠田丰这样的忠厚之人,估计会很管用。

    田丰果然被这句话吸引了,喃喃自语的念叨了好几遍:“用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用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说着话的时候,双目微闭,似乎有所感悟。

    袁买点点头:“不错,正是这句话!我杀二兄,并非为了夺权,一来为了自保,二来,为了拯救天下苍生百姓!”

    田丰的语气有些冰冷:“成王败寇,古来兄弟阋墙之事屡见不鲜,熙公子伏击你在前,你杀他在后,有因有果。我虽然不赞成你这做法,但也能理解。但买公子说不是为了夺权,而是为了自保,更是提到了为了天下苍生百姓,这话是否有点虚伪了?按照你的意思,莫非熙公子是天下苍生的威胁者?”

    “元皓先生可曾想过,我以前的处境?”袁买知道田丰的犟脾气,上来之后绝对不会给任何人面子,要不然他也不会再官渡之战前死在牢房里了。因此也不生气,只是打算和他好生聊聊。

    见田丰不语,袁买继续娓娓道来:“我因为是庶出,在家中自幼遭受鄙视,缺衣少食,有病不得医……咳咳……,甚至外人连父亲大人有我这么一个儿子都不知道。那日寿宴之上,先生也曾见了,诸位大人都是座上客,而买却独为门外人,甚至连入席给父亲祝寿的资格都没有,这又是何其悲哀的事情?”

    听了袁买的话,田丰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对于袁买的处境,他是知道的,在刘氏母子的强势挤压下,袁买的日子过得很凄惨,由此对刘氏母子种下了仇恨的种子倒也可以理解。

    “近些年来父亲身体每况愈下,倘若他日父亲撒手人寰,刘氏母子能否容得下袁买?”袁买问道。

    田丰也知道刘氏母子结党营私之事,而且获得了审配和逢纪等人不遗余力的支持,还有不少武将也是袁尚的心腹,逐渐大权在握。田丰对此颇为不满,但人微言轻,也只能听之任之,只是不肯同流合污罢了。

    此刻听袁买如此一说,仔细想想,倘若真的由袁尚继承了袁绍的位子,恐怕绝对容不下袁买掌握兵权,就是性命只怕也是堪忧。

    “袁熙与袁尚一奶同胞,若是我与袁尚为敌,他势必助袁尚伐我。弱肉强食,到那时,只怕买只能坐以待毙了,到那时,天下又有几人肯为买说几句公道话?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要想成就霸业,不可有妇人之仁哪!”袁买任凭春风吹拂自己的头发,面色凝重的说道。

    田丰叹一口气:“若是主公早日立嗣,或许可以避免兄弟相争的悲剧,可惜他终究不肯采纳我和沮授之言。”

    “元皓先生,我与袁尚、袁谭相比,如何?”

    袁买不等田丰回答,自个儿说了起来:“袁尚恃宠而骄,爱慕虚名;袁谭好勇斗狠,贪权无才;比起他们来,我心系天下黎民百姓,我能忍受常人不能忍,我能屈能伸,我能文能武,我杀伐果断,我更像一个明主!”

    袁买慷慨激昂的说着,然后指了城外从东面逶迤而来的百姓:“先生你看,百姓们扶老携幼,面有菜色,天下战火连绵,饿殍遍地,路有白骨,百姓何其苦难?唯有一统天下,才能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比起袁谭、袁熙、袁尚来,我更有这个能力,我更应该继承父亲的大业,扫平天下,拯救天下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

    田丰沉默不语。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对于袁买的能力表示认可,他说自己的能力在其他三位兄弟之上,田丰也认同,但是要说能够扫平天下,田丰就不敢苟同了,至少目前袁买展现的能力还不够。

    不过,能把牛皮吹的这么冠冕堂皇,这么慷慨激昂,也算是个本事。田丰心里忍不住偷笑,“这四公子的嘴上功夫倒是了得,短短一会功夫,竟然说的我热血澎湃!”

    “我纵然有经天纬地之才,可是怀才不遇,明珠暗投,父亲大人不喜在前,兄长压迫在后。无奈之下,我只能自己横刀夺取,否则只能任人宰割!我杀袁熙,不是为了争这两万人的兵权,而是为了争北方的兵权,争袁家的基业,争天下的霸权。等我手握重兵之后,必然扫荡**,还天下苍生一个太平,让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春风甚劲,吹得袁买衣袂飘飘,长发飞舞。但他手握双拳,仿佛已经掌握了天下一般。

    这一刻,田丰被说服了,决定继续追随袁买,把他推到袁家继承人的地位上去,为了天下苍生的太平,奉献自己的能力。若是能做个萧何曹参一样的相国,匡扶天下,也算没有辜负平生所学。

    看到田丰脸色的变化,袁买就知道他被自己说的动心了,对身后不远处的周仓喊了一声:“元福,把东西拿过来,我送给元皓先生!”

    “哦……送给我,不知是何物?”田丰一脸诧异,不知道袁买打算送给自己什么东西,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立足之地

    闻听袁买召唤,周仓上前一步,把手中裹在在包袱里面的物品呈了上去。

    “包裹中是何物?”田丰有些奇怪,看上去有点像剑的样子,但似乎比剑稍微短一些。

    袁买缓缓的把包袱打开,呈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条光芒闪闪的“金鞭”。长约三尺,共有七节,由青铜铸成,外面镀以黄金点缀,重一十三斤。是袁买这几天命令韩铁匠精心打造,特地献给田丰的。

    “公子,这是何意?”田丰一脸诧异,不明白袁买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袁买把金鞭捧在双手手心,举过头顶,恭敬的送到了田丰面前:“元皓先生,请收下此鞭。这是我命韩铁匠特意为你打造的。”

    “丰又不上战场,乃是一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书生,要这金鞭有何用?莫非公子想要风上阵杀敌吗?”

    袁买莞尔一笑:“元皓先生休要误会,我给此鞭取了个名字,叫做‘打王金鞭’,无论何人,只要犯了错,持此鞭下可打馋臣,上可打昏君。无论以后买做到何等职位,便是一方霸主,只要犯了错,先生都可以持此鞭打我。绝不反抗!”

    听了袁买的话,田丰心头一震,想不到这个杀伐果断的袁家公子竟然如此信任自己,相比之下,自己先前的作为倒是有些小气了。急忙施礼:“公子言重了,丰何德何能,敢当公子如此抬举!”

    袁买将金鞭举过头顶,坚定地道:“先生大才。父亲麾下首屈一指,买若想成就一番霸业,尚需元皓先生尽心辅佐。今日之所以献上金鞭,是想让先生看到买的决心。此番杀兄长袁熙,乃不得已而为之。从今以后,我若是再犯错,请先生尽管责罚!”

    田丰却是坚决不肯收:“公子快快收起,丰绝对不敢当。只要公子心系天下苍生百姓,我便竭力辅佐你就是了。”

    袁买等的就是田丰这句话,当下对着田丰深深的一揖:“能得到先生的真心辅佐。买三生有幸。霸业可图也!这金鞭就是先生的了……”,扭头招呼周仓过来,“把这金鞭送到元皓先生营房之中!”

    “诺!”周仓答应一声,接过金鞭。重新包在包袱里面。大踏步而去。

    田丰感慨道:“若论智谋。沮公与在我之上,丰虽有些小聪明,奈何脾气倔强。有时候不懂得进退之道,常常惹怒主公。而沮公与就比我圆滑事故的多了。而且还能洁身自好,不与审配、逢纪等人同流合污,更是难得!”

    袁买当然也知道沮授的谋略不在田丰之下,可惜这两个精英却得不到袁绍的重用,如果袁绍能采纳他们二人之言,历史上也不会输的那么惨。试探着问道:“不知元皓先生于公与先生私交如何?”

    “我与公与兄私交甚笃,若是有机会当把公子的鸿鹄之志说与他听,若是能得到公与兄的辅佐,胜过丰十倍也!”田丰手抚胡须,主动提出了招揽沮授的建议。

    袁买大喜过望,倘若能得到这二人的辅佐,从此再也不惧二袁了,向着田丰再次一礼:“若如此,买三生有幸。两位先生便是我的卧龙凤雏,何愁天下不定!”

    “卧龙凤雏?何人?”田丰一脸诧异。

    估计这时候的猪哥和庞统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模样,还不知道在哪里求学呢,想来世上还没有传开他们的名号,袁买一时激动,不小心把这二人的绰号报了出来,田丰自然没有听过。

    “呵呵……我是用龙凤来比喻二位先生的大才,并没有特指何人。”袁买灵机一动,若无其事的解释了一下。

    田丰谦虚道:“公子谬赞了,我与公与兄何德何能,敢当此褒奖。窃以为,唯今之计,公子当先谋取一块立足之地,方可与两位兄长争锋。就算握有兵权,但是没有一郡之地,孤客穷军,亦是难有作为!”

    “先生说的是,袁谭占据了青州,高干占了并州,袁尚坐拥冀州。我又该占据哪里?”袁买虚心的请教道。看看这位多智之士有何妙策?

    “以丰只见,当取代郡,后图范阳,以幽州为根本,方可与你的二位兄长争锋!”

    袁买手按腰间的冲霄剑柄,忧虑的问道:“代郡城高墙厚,田豫善于用兵,如何能拿得下来?”

    田丰献上良策:“丰以为,当趁着张郃还没有到来之时,率领这一万人马北上会合郝昭,全力攻打代郡,力争在张郃赶到雁门之前拿下代郡。麴义已经率兵出雁门攻匈奴,我们兵分两路作战,并没有违背主公的意思,也不怕有人在主公面前进献谗言。若是能在张郃赶到之前拿下代郡,有了立足根本,便是把这支人马交出去,亦不打紧!军队和地盘相比,当前我军更需要后者。”

    “代郡城高墙厚,田豫又善于用兵,要破代郡,恐怕不易。只怕是个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局面!”袁买抚摸着颌下稀疏的胡须道。

    田丰笑道:“我已有办法,代郡北面的上谷、渔阳二郡被阎柔、刘和所占,他二人对于主公恭敬有加,公子可以传檄于他们,共取代郡、范阳二郡,若是成功,共分钱粮、城池。他二人素来痛恨公孙瓒,刘和更是与公孙有杀父之仇,想来他们不会拒绝。”

    “好,先生妙计!”袁买听了大喜,抚掌夸了一句。终于有希望抢到属于自己的地盘了,实在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田丰的计策虽好,但是却没料到出现了意外的变化。从东面来的这支流民,的确是躲避战乱而来,但躲得并非是郝昭与田豫之战。事实上,郝昭的人马还没有抵达代郡,城池便被阎柔、刘和夺了去。

    代郡的百姓、士族一直思念原州牧刘虞的恩情,对于公孙瓒的统治极为不满。刘和、阎柔利用百姓的思念心理,派遣使者潜入城池,约好内应,双方里应外合,一举破了代郡,田豫率军败退。于路上又遭到了阎柔邀约的鲜卑王轲比能的伏击,伤亡惨重。

    就在田豫退兵受阻之时,阎柔又带兵来到范阳城下,拿着田豫的印绶,谎称是从代郡撤退的败兵,诈开城门,一举杀了太守韩松,将范阳也控制在了手中。

    田豫率部拼死突围,两万人马只剩下七千人,狼狈不堪的退回了易京。由此公孙瓒的势力跌到了底谷,手里只剩下一座城池,五万人马,更加深沟高垒,广积粮草,再也不出动,抱定了死守的决心。

    刘和、阎柔现在是隶属于袁绍的关系,虽然兵权独立,但明面上奉袁绍为主公,拿下代郡之后向袁绍请封。袁绍无奈,只能册封阎柔为代郡太守,刘和为范阳太守。自此幽州西部一带,逐渐落入了刘虞旧部手中。代郡既然落入了同僚手中,郝昭便率军重新退回到雁门,等待命令。

    本来满心欢喜的打算拿下代郡当做立足之地,谁知道被刘和、阎柔捷足先登,袁买不由得很是失望,叹息道:“天不与我,如之奈何?”

    田丰安慰道:“公子莫急,且等待时机,再图良策,北方之大,岂无公子立足之地?”

    一切果然如田丰所料,事情又出现了预想不到的变化。张郃率兵出上党,奔西河击匈奴,惹恼了匈奴单于于夫罗,遂调集五万匈奴大军与张郃决战于上党之西。

    匈奴人体格彪悍,身高马大,善于驰射,坐骑优良,更加上兵力占优,与张郃一战,大获全胜,张郃败走,退守上党。

    为了鼓舞士气,于夫罗得知了袁熙是死于匈奴人伏击的流言,非但不辩解,更加大肆宣扬,奖赏了一批“伏击袁熙”的勇士,赏千金,赐美人,闹得沸沸扬扬,由此天下人尽皆知,袁绍之子袁熙是死于匈奴人手下。

    传言纷纷,三人成虎,更何况匈奴部落中都这样说。消息传到邺城之后,那些本来还怀疑袁买和麴义的人开始动摇,以为是自己错怪了袁买。袁买是杀兄凶手的流言蜚语顿时消弭,让袁买背负的舆论压力大为减弱。这倒让袁买有些感激匈奴人。

    匈奴人击败张郃,气势汹汹,士气旺盛,趁势追击,包围了上党,准备一举破城。袁绍闻报,大惊失色,遂命并州牧高干出兵援上党。又传檄文,命袁买、麴义率领雁门的人马火速南下,会合张郃、高干,决战匈奴军。

    天下本来安静的局势突然烽火四起,来的如此突然。不仅仅是并州境内发生了战事,东方的徐州也是烽火连天。曹操、刘备两军联合,攻略徐州,吕布连战不利,节节败退。遣使向袁术求救,被拒。遂又使人向河内太守张杨求救。

    张杨兵力只有一万余人,畏惧曹操的势力,但又和吕布交好,不忍心看吕布覆灭。遂出兵东市,遥为呼应,企图能分散曹操的兵力,减缓徐州的压力。

    消息传到了袁买的耳朵里,不由的仰天大笑:“天助我也,当速取河内,以为立身根本!”

    立即传令三军火速南下,一来解上党之围,二来在张杨被杀之后,抢在曹操之前夺下河内郡,当做立足之地。(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忠义两难全

    建安三年,四月,下邳城,张辽府邸之中。

    夜色昏暗,书房里烛光摇曳,外面风雨飘摇,一如徐州现在的处境一般。

    数日前,曹操的先锋部队夏侯惇、曹纯已经督率虎豹骑五千,精锐步兵一万向徐州发起了进攻,吕布畏惧曹操势大,严命不许出战,谋划等曹操的大军抵达下邳城下之时,再出城一决死战,凭借着以逸待劳的优势把曹军赶入泗水之中,再放水淹杀。

    吕布军退避三舍,曹、刘联军长驱直入,夏侯惇、曹纯兵不血刃的攻破彭城,为报杀父之仇,曹操下令屠城,在陶谦统治时期遭到屠杀的彭城百姓再次遭遇浩劫,全城上下三万多手无寸铁的百姓惨死在曹军铁蹄之下,被抛尸泗水,河流为之堵塞。

    就在曹操先锋部队狂风扫落叶向徐州推进之时,刘备率领关羽、及所部六千人攻袭沛县,斩杀了吕布任命的沛县令,继续向南进军,准备与曹军在下邳城下会合。

    一时之间,吕布军人心惶惶,人心不安。张辽的两位兄长张谦、张茂带了十几名族人就在近几日进入了邺城,游说张辽弃吕布投袁买。

    “三弟,我与大哥已经把话说的如此清楚了,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吕布卖主求荣之徒,三姓家奴,亲手杀了两个义父,不忠不孝之人,你何苦替他卖命?”张茂苦苦劝谏。

    坐在书案前之人,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身高八尺有余,面目清癯,身材魁梧,丰神俊朗,一举一动之中透着稳重,便是吕布麾下的骑都尉张辽张文远。听了兄长的话,张辽脸上颇有为难之色,沉吟片刻不语。

    两位兄长已经来到下邳数日,并且已经把来意挑明,是让自己弃了吕布去投袁绍的儿子。而且他们带来了族里长辈的书信。交给张辽身边出生入死的兄弟。曹操大军压境之后。这些张辽的族人也是人心惶惶,看了书信之后,都赞成张辽弃了吕布,去投靠袁绍父子。跟着兵强马壮的袁家混。肯定要好于东逃西窜的吕布。

    兄弟们的意思让张辽很是为难。他对于吕布近年来的所作所为也很失望,也明白吕布不是成大事之人。但自从相识以来,吕布待他不薄。非常器重,而且张辽对于吕布的武勇和骑术也是法子内心的佩服,危难之际,实在不忍心舍他而去。

    “二位兄长,吕布所为固然惹人耻笑,若辽背他而去,岂不同样被天下人唾骂?此事,恕难从命!”张辽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拒绝袁买的招揽。

    张谦不像老二那样心急火燎,抚摸着胡须道:“三弟啊,我和你二兄,以及诸位族里的兄弟只能给你参考些意见,大主意还得靠你来拿。依愚兄之见,吕布的败亡只是时间问题。曹操队徐州百姓恨之入骨,誓言屠尽百万百姓。你作为吕布的部属,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张辽长长的叹息一声:“自投军以来,辽便抱定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之念。若是不幸身死,也是天命!”

    “可你是否想过家里的老父母否?”张谦不急不忙,循序渐进的施展心理攻势,做亭长的人与屠户的水平就是不一样。

    听兄长提起老父母,张辽的眼眶湿润了,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明知道前方是死路,仍然坚持走下去,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辽愧对二老,若是不幸战死城门,还请二位兄长代我尽孝。父母养育之恩,容我来世再报!”

    “傻子、愚蠢!”张茂气的拍桌子怒骂,虽然他是将军,但还是自己的兄弟。

    张谦面色依然不愠不怒,语气不疾不徐:“我与你二兄可以替你尽孝,可是三叔公、二伯、五伯等等几位长辈,膝下只有一子,倘若兄弟们都跟着你战死了,谁来替他们尽孝?”

    张谦说的这些人都是张氏族人中的精锐,而且是家中的独子,这些年轻人都跟着张辽驰骋沙场多年,为的就是建功立业,可惜吕布过了初一没十五,这些人也一直没有什么建树,这让身为带头大哥的张辽很是惭愧。

    此刻听兄长说起他们,张辽心中惶恐不安,不知道怎样抉择才好?自己为了保全忠义名声,让这些兄弟们陪着自己去死,对他们来说,公平么?

    “过去你们跟着吕布东奔西走,我与族里的长辈不反对,一是因为吕布还有希望成就一番霸业,我们希望你与诸位弟兄跟着他能够猎取功名,让我张家成为名门望族。二来,倘若离开了吕布,你们也无处可去,只能从头打拼……”张谦坐在张辽身边,缓缓的施展心理战,继续对张辽循循善诱。

    看到张辽默然不语,似乎在认真听的样子,张谦继续说了下去:“可现在,吕布手下军心惶惶,百姓不满,曹操、刘备大军压境,内忧外患,城破之时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再跟着吕布便是不智……”

    “况且,有袁公与四公子的器重,更是求之不得!四公子当日曾经对我允诺,若是文远你肯去归顺,便会在州牧大人面前保举你为中郎将,让你镇守边塞,最差也是一郡太守。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这么好的机会,文远你如果不把握住,不仅仅是害了你,也害了兄弟们啊!”

    张辽闻言心中更是为难,仰天叹息一声:“自古忠义难两全,如之奈何?”,但心中却对袁买感激不已,自己何德何能,功名未立,能得名门贵胄的袁家四公子垂青,三生有幸也!

    张谦落泪道:“听愚兄一席话,为了你,为了父母,为了我们张氏族人,你就率领兄弟们,离开吕布这无能之辈,前往故乡投靠买公子吧!”

    张辽洒泪:“若就此弃温候而去,实在于心不忍!”

    “难道看着弟兄们丧失建功立业的机会,甚至全部死在曹军的刀下,你就忍心么?”张谦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若是那样,你是愚忠。虽然你保住了忠名,但对父母是不孝,对弟兄们是不义,对儿女们是不仁,你可曾想过虎儿没了父亲会怎样?让他们孤儿寡母怎么生活?甚至有可能死在曹军的刀下,你就于心可忍?”

    听兄长说起妻子与儿子张虎,张辽心中更是难过,唏嘘片刻道:“兄长勿要逼我,容我思量一日!”

    看到张辽进退两难,张谦和张茂兄弟起身休息去了,给张辽点时间考虑片刻。

    卧室之内,张辽八岁的儿子张虎已经睡了,只有贤惠美貌的妻子杨氏在等他休息。

    “夫君回来了?妾身伺候你入寝。”杨氏笑靥如花的上前替张辽宽衣解带。

    张辽面色如水,许久道:“夫人,曹贼大军压境,温候心慌意乱,军心惶惶,百姓不满,恐怕下邳难保。你明日带了虎儿跟着大兄和二兄回马邑吧,若是为夫战死,你带着孩儿另嫁他人吧,只是需要好生拉扯孩儿。”

    听了张辽之言,杨氏泪如雨下,泣道:“夫君与大伯、二伯的对话,我已听到,夫君何不趁着曹军未至,带领族人兄弟出城北上,投奔袁家呢?”

    张辽摇头道:“人生在世,忠义当先。只可他人负我,我怎可负他人?温候不死,辽怎能弃他而去?温候不死,辽便不会另择主公。只是不能连累了诸位兄弟,明日我把所有兄弟遣散,让他们跟着两位兄长回雁门。我留下陪温候死战,下邳城破,唯死而已!”

    “妾身知夫君之心,当成全夫君之意,便不再多言,明日便会与虎儿随大伯返故乡。”杨氏啜泣着投进了夫君的怀抱,夫妻二人相拥而眠。

    次日,张辽召集三十多个心腹族人来到府邸,把张谦的话对他们说了,吩咐所有人跟着张谦回马邑,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帮助吕布守城就可以。张谦见张辽之意已决,多言无用,唯有摇头叹息。

    张辽之弟张阔站出来道:“三兄这是什么话?我等岂能撇下兄长一人逃生,直管让弟兄们回去吧,我陪你同生共死!”

    张辽苦劝,张阔和他一个性格,无论如何也不听。张辽无奈,只好让这些兄弟们自己抉择,有一半愿意追随张辽留下,另外一半则打算跟着张谦回故乡。

    张辽假借外出巡防之时,带着妻小和两位兄长,以及族里的兄弟悄悄离开队伍,只把他们送到北上青州的驿道,这才挥手作别。

    “由此北上青州,乃是袁谭的势力范围,你们乔扮做百姓,当可安然回归故土。”张辽眼含热泪,送别妻儿和兄弟们,不知就此一别,还能否再见?

    杨氏领着儿子张虎,含泪哭别夫君,临走之时,张虎哭着投进了父亲的怀里:“爹,我不要你死,我想让你跟着我一块回家!”

    张辽强颜欢笑,哄着儿子道:“虎儿乖啊,你先随伯父回去,爹过后便来!”

    张谦摇头叹息道:“撇下妻儿老母,你真蠢人一个也!你让我回去如何向买公子交代?本指望着你为张家图个富贵,谁知道你却这般迂腐!”

    张辽昂首道:“兄长放心,买公子若是仁义之人。自然不肯难为你,你捎话与公子,下邳城破,张辽若是侥幸不死,得以突出重围,便不管千山万水,前去寻找公子,鞍前马后,为他牵马执蹬,绝无怨言!”

    张谦长叹一声,带着十几个从吕布军中潜逃的族中精壮,加上来时的随从,一行二十多人,护着杨氏母子,向北方返程而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二顾张文远

    转眼间已经是四月末,袁买的箭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除了不能过于用力之外,已经能行动自如。

    得到了袁绍南下驰援上党的军令,袁买不敢耽误,火速传檄文命麴义、王双退兵回雁门。两军会合之后,拔营南下,准备开赴上党汇合张郃、高干,与匈奴主力大军决战。

    三巨头商量一番,命令郝昭率领五千人马,并眭固的三千人作为先锋,沿着驿道克日南下。王双率领四千骑兵随后,袁买与麴义、田丰率领一万五千人作为中路,田畴、牵招统辖五千人殿后,并且押运粮草。

    接近四万人的队伍,除了三万多人开赴上党,南下与匈奴人会战之外,袁买另外留下了五千人马镇守雁门关,防备匈奴零星部落入境劫掠百姓。

    因为雁门郡内的守兵只有两千人,最多只能守城。万一有匈奴流寇乘着麴义部撤走之后,入侵寇掠,仅仅靠着郡兵实在无力驱逐。毕竟,雁门是袁家的土地,身为父母官,袁买必须为子民考虑。

    大军行有两日,途径马邑境内。

    麴义指着路边的一处沙丘道:“公子尚且还记得此地乎?”

    “险些丧命于此,如何不记得?”袁买勒马慨叹一声,已经过去一月有余,掐指算算,张谦兄弟差不多应该从下邳回来了吧,不知道这趟却拜访张辽,有无收获?

    “这座坟丘,便是随着公子拜访白马亭的那一百多骑士的坟墓。公子可要祭拜一番?”麴义在袁买身边勒马,提醒了一句。

    “彼等皆为我而死,如何不拜?”

    袁买翻身下马,命人准备了香火、供品,与周仓带了那日剩下的几十人一起来到坟前拜祭,念了悼词,方才翻身上马。

    “今番故地重游,我还得去一趟白马亭拜访故友。还是老规矩,元皓先生与叔通将军率军南下,我带着周仓走一趟。”袁买指了指西面。此处距离白马亭大约三十里路。一个时辰便可以到达。

    麴义摩挲着胡须,一副不解的样子:“说句斗胆的话,这张辽不过是吕布手下的一个骑都尉,何德何能。以至于让公子纡尊降贵。三番五次的登门拜访?”

    袁买微微一笑。心说你麴义的用兵能力的确不错,在训练士卒,临阵指挥作战方面你是个好手。但真正的统领大军,独当一面,你和张辽相比,却不是一个档次的。而且,张辽弓马娴熟,武艺卓绝,单打独斗也在你之上。一句话概括,你是个将才,但张辽却是个帅才!

    当然,这话袁买也只是在肚子里自言自语,绝不敢当着麴义的面说出来。这家伙狂傲的紧,就是自己的便宜老爹都不怎么放在眼里,更何况自己!而且,麴义到现在对自己还没有完全心服口服,之所以和自己联合,甚至听命于自己,一是迫于形势,二是为了自保。他要是听了自己心里的话,不和自己翻脸才怪!

    “曾有人向我极力举荐过张辽,说他有些本事,无论如何总该争取一下。”袁买向麴义和田丰抱腕辞别,带了周仓,率领三百骑士,拨马向西,直奔白马亭而去。

    此番向西,却是比以前安全了许多,因为后面还有牵招、田畴的五千人马殿后,所以袁买并不担心再次遇见伏击。袁熙已经被铲除,匈奴大军也已经南下上党;黑山贼被偏关天险阻隔,这方圆数百里再也没有强大的军事集团威胁自己,可以放心的造访白马亭了。

    一个多时辰的疾奔,一彪人马来到了白马亭外。还是那个小村镇,但比起之前的萧索清冷,已经是百花争艳,桃李芬芳,道路两旁的白杨枝头也已经发出了绿芽,昭示着春天来了。

    想起上次造访白马亭,还是樊氏兄弟陪着自己来的。这才一月有余,白马亭还是那个白马亭,而忠诚的卫士却已经永远的埋在了尘土里,怎能不让人唏嘘!

    “樊氏兄弟九泉之下尽管瞑目,等我成为冀州之主的时候,必然厚待你樊家。”袁买在心里感慨了一句,抬手敲响了张谦家的朱红大门。

    “来了,来了……”一人闻声火速来开门,正是刚从徐州返回的张茂。

    “呃……袁公子?”张茂惊讶万分,还有些惭愧。

    袁买面带微笑,心中却有些诧异,不知道这弟兄二人是否去了下邳?不是让他们无论什么结果,都要差人去军营通知自己的么?

    “一别月余,不知道两位兄台是否去下邳拜访过文远?”袁买压住心头的杂念,面色平静的问道。

    “嗨……这事别提了!”张茂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这不是昨日刚刚回来么,我和大兄连来加去,奔波了接近一个月,在下邳呆了四五天,文远这蠢材死活不肯离开吕布……唉,真是愧对公子。”

    这倒没有出乎袁买的预料,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把张辽劝降了,那么这个人的人品也实在不怎么样,也不值得让人尊敬。自己心里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张辽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将来是否有机会从曹操的手下把人抢过来?

    “不妨事,文远忠义之名,某早有耳闻,却不知文远是如何说法?”

    就在这时,张谦从堂屋中走了出来,见到袁买急忙施礼:“小人拜见公子,有负公子所托,实在无颜相见。”

    张谦当下牵了袁买的手,直入客堂。命令下人奉上茶水,把此次徐州之行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最后摇头道:“文远不智,有负公子垂青,还望公子勿怪!”

    袁买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见怪。张辽既然已经把老婆、孩子撵回来了,那么距离回归故乡还远么?人都有七情六欲,亲情最为牵挂,张辽虽然忠义,但在妻儿和吕布之间做个抉择的话,估计还是会选择妻儿……

    袁买猜测张辽之所以不走,或许觉得吕布还有机会守住下邳,毕竟吕布的主力还没有和曹军正面交锋,实力尚存,所以张辽才打算赌一把。既然他说城破之后会突围来投奔自己,显然并不只是客套话,而是预留的后路。只要能让张辽避免被曹操擒获,那么这位当世良将就很可能被自己收到麾下,只是如何才能做到,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

    张谦命仆人召唤弟媳杨氏来拜见袁买。不大会功夫,一个二十四五岁,相貌端庄,身材婀娜的少妇来到了客堂,向着袁买盈盈一礼:“妾身拜见公子。听闻公子对夫君甚是器重,不胜感激,然夫君为尽忠,不能报效公子,尚讫海涵!”

    “呵呵……嫂夫人不必多礼,文远忠义之名,我早有耳闻。彼为了忠义,不肯舍弃旧主,让人钦佩,何怪之有?若是我与文远有缘,自会并肩作战。”袁买面带微笑,示意杨氏不必多礼。

    对于谦谦有礼的袁家四公子,杨氏甚有好感,觉得丈夫错过这样一个主公实在可惜,在心里暗暗打算,回头一定修书一封与夫君,把袁家公子的好说给听,让他千万不要拿错了主意。

    说话间,张辽八岁的儿子张虎到客堂看来寻找娘亲,杨氏命他拜见公子,张虎作揖施礼:“小虎拜见公子。”

    袁买点头,夸赞道:“不错,此子有其父风采,将来必然可以建功立业。”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有些遗憾,后来的张虎虽然继承了父亲的爵位,也算是一个可用的武将,但是综合能力却是难以望父亲项背。

    袁买又提议道:“你张家精壮既然有十几人随张兄归来,想来他们已经习惯军旅生涯,心中想的是建功立业,何不让他们到我麾下效力?”

    “如此甚好!”张谦闻言大喜,本来怕袁买不收,因此没有敢提出来,今番既然袁买主动要求,自然是求之不得。

    其实,袁买对于这些“逃兵”并没有什么兴趣,临阵脱逃,估计都是一些无胆鼠辈,但是为了拉拢张辽,先和他的族人搞好关系才是王道!

    于是,张谦挨家去通知了一遍,这些从下邳逃回来的老兵,听说袁家的公子又登门求贤 ,立刻都精神起来,一起跟着张谦来拜见公子,张氏一族的长老也跟着一块来答谢袁买。

    袁买扫了一眼这些人,看得出都是精壮之辈,料来久经沙场,估计战斗力不错,只是临阵脱逃的行为却让人不敢恭维。虽然有张辽之命,但他们若是有心,也可以和留下的那些人一样,与张辽并肩作战,共同进退。这般临阵脱逃,未免让人低看一眼。

    这些人中以张匡为首,在吕布手下的时候他是一个屯长,管了一百人。估计他也觉得临阵开溜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向袁买作揖道:“曹操大军压境,本该与温候同生共死,奈何家有老母,更兼有文远之命,不得已乃回故乡。”

    袁买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件事,只是为了他们和张辽联络感情,笑道:“无妨,乃是我让诸位的长辈修书于你们,自然理解你们的心情。既然你在吕布手下做屯长,我便任命你为军候,若是立功,再行封赏。”

    张匡闻言大喜,连声拜谢。张氏族人欢喜不已,能为袁家效力自然和跟着吕布混不可同日而语,这让张谦兄弟很是羡慕,徒叹奈何。袁买命张匡等人收拾东西,立刻跟随自己出发,然后辞别张谦,带着一行人向南追赶大军而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匈奴乱

    匈奴是一个游牧民族,秦末汉初一直盘踞在河套一带,也就是二十一世纪的青海、甘肃、内蒙、山西西部一带,来去如风,主要靠放牧和劫掠卫为生。匈奴人体格高大,爆发力和力量十足,由于从小就在马背上牧马放羊,所以骑术精湛,远非汉人所能相比。

    公元前202年,高祖刘邦灭击败西楚霸王项羽,一统中原。而与此同时,迅速发展的匈奴部落的实力也达到了巅峰,从二十多万人口发展到五六十万人,全民皆兵,能上战场的精壮兵卒达到十几万人,趁着汉朝刚刚开国,政权不稳,大肆入口劫掠并州,为患边关。

    公元前196年,韩王信造反 ,联合匈奴冒顿单于大肆劫掠并州,杀戮百姓。汉高祖刘邦为了安定边疆,打击匈奴人的嚣张气焰,亲自率领大军三十二万人北上云中一带,讨伐匈奴及叛贼韩王信。

    需要指出的是,这个韩王信并非后来人尽皆知的“兵圣”淮阴侯韩信,而是战国时期的韩国贵族,韩襄王的庶子,在刘邦一统天下之后被封为韩王,后人称之为韩王信。因为吕后大肆剪除功臣,先后杀九江王英布、楚王韩信、梁王彭越,韩王信担心自己也将会步他们的后尘,乃归降匈奴单于冒顿,一起合兵劫掠汉朝疆土。

    高祖率大军亲征,初期,汉军凭借着严明的军事纪律,精锐的作战兵器,节节获胜。后来由于轻敌冒进。中了匈奴人的诱敌之计,高祖刘邦及两万先锋部队被困在平城的白登山上,被匈奴大军围困了七天七夜,与后方的主力大军完全断绝了联系。

    冰天雪地,缺兵少粮,开国大帝高祖刘邦处在危难之际。幸亏谋士陈平献计,用珠宝贿赂单于阏氏,以及美人图激将,方才解了白马之围。

    经此一战,高祖锐气受挫。认为仅靠武力解决和匈奴的争端不可取。遂采取怀柔政策,与匈奴人和亲并开市交易,一直持续了数十年。直到后来汉武大帝登基,汉朝国力日渐强盛。武帝遂一改前朝皇帝的怀柔政策。开始用武力强势讨伐匈奴。

    随着卫青、霍去病两位不世出的帅才横空出世。汉朝军队在西域大破匈奴人,屡战屡胜。斩首数万,俘获牲畜百万头。甚至一度将匈奴单于的叔侄兄弟俘虏十几人,沉重的打击了匈奴人的嚣张气焰,并把匈奴各部逐出了水土肥沃的河套平原,让匈奴人由盛转衰。一部分匈奴部落无奈之下向西,进入了后来的欧洲谋取生路。

    东汉末年,政权日益**,先有黄巾之乱,后有黑山贼、白波贼等作乱,诸侯并起,各自为政。匈奴人卷土重来,再次侵扰大汉疆土。趁着李傕、郭汜进犯长安之时也大举入寇两京,在洛阳、长安一带劫掠,朝廷无力抵御,只能任由匈奴蛮夷劫掠。

    李、郭之乱的时候,匈奴人从司州、并州两地俘获了数万妇女,牲畜几十万头,满载而归,中原大地百姓民不聊生。尔后,匈奴人分赃不均,发生内乱,造反者杀了单于渠羌,后来渠羌之子于夫罗继位,清剿了叛乱者,封弟弟呼厨泉为左贤王,去卑为右贤王,继续在并州西部,司隶州北部一带作乱。

    董卓死后,袁绍成为了北方霸主,对匈奴人软硬兼施,期望能收复匈奴各部。但匈奴人言而无信,时而称臣,时而作乱,弄得袁绍头疼不已。只好在边塞屯兵,提防匈奴人的入寇。

    有了袁绍这个强势军阀的存在,匈奴人倒是不敢过于放肆,一直都是以小规模的游击骚扰为主。四五年来还没有对袁氏政权发动过大规模作战,这次之所以集结了五万大军,大肆入寇上党,除了恼怒张郃的主动进攻之外,另外还应了公孙瓒的邀请,为孤城易京解围。

    匈奴人善于骑射,坐骑优良,来去如风,五万人全是骑兵。草原作战是他们的优势,而攻城拔寨则是他们的弱势,因此匈奴人围了上党却不攻打。只是在周围大肆劫掠,烧杀抢劫,只等袁绍大军前来救援。

    看着匈奴人在方圆百里肆虐,张郃怒不可遏,数次出城与匈奴人决战。但以步兵对骑兵,本来就吃亏,在兵力处在劣势的情况下更是没有胜算,出战了几次,损兵折将,折损了三千多人,只能退回上党,继续死守。

    并州牧高干,麾下直属部队四万人,屯驻在太原治所晋阳一带,另外可以调动的郡国兵大约两万人。但他麾下的骑兵只有六千人,若是以步兵对战匈奴骑兵,必然会吃大亏。因此高干留下了一万人驻守晋阳,自己率领三万人缓慢南下,每日只走三十里路。其目的无非是等待袁买、麴义的雁门兵到达之时,让他们先打头阵,减少自己麾下兵力的伤亡。

    四月里百花争艳,原野上一片碧绿。但来往飞驰的马蹄却卷起漫天尘土,将优美的水墨画踏的粉碎!

    上党城头旌旗招展,刀枪剑戟森然,近两万守军遍布城头,严防匈奴人突然攻城。只是已经被困半月有余,匈奴人却只围城,不来攻打,然后纵兵四处劫掠,这让城里的守兵很是压抑。可是出去打了几仗,又占不了便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百姓被匈奴**害。

    “将军你看,匈奴人又劫掠回来了!”一名校尉大声的呼喊道。

    “张”字大旗迎风招展,一个身高七尺八寸,面目清秀,眼神犀利的将领手按剑柄,怒视城下。他的体格算不上魁梧,但双臂却很长,双手粗大有力,两条腿也结实修长,这样的人最适合习武。他便是袁绍麾下的“河北四庭柱”之一,河间张郃,字隽义,现在官拜骁骑将军。

    听了校尉的话,张郃放眼望去,只见东方两三里的地方,有一队匈奴骑兵,大约一千人左右的样子,正驱赶着百姓牛羊,逶迤而来。

    所谓百姓,大多都是妇女和儿童,妇女回去分配了做性奴和苦力,儿童留着长大了做粗活,由于年龄比较小,容易调教。至于成年男子和老弱,则毫不留情的杀戮。

    此刻,他们的脑袋,正血淋淋的挂在匈奴骑兵的马脖子上,一匹马上少的一两颗,多的则有三五颗,鲜血淋淋,血渍尚未干涸……

    妇女被一根长长的的绳子绑在一块,仿佛一条长龙般向前艰难的行走,稍微走得慢了,便会被马鞭狠狠的抽在身上,这还是轻的,若是激发了匈奴人的兽性,便不顾一切的从队伍里拉出来,然后拖到路边,像禽兽一样的当众奸污,丝毫不以为耻。而其他的匈奴兵则发出邪恶的尖叫,吹着口哨,吆喝着叽里呱啦的蛮夷语言为之助威呐喊……

    若是妇女稍有悖逆,匈奴人发泄完了兽欲之后,会毫不留情的把手里的兵器刺进女人的下体,对于他们来说,能够听到汉族妇女的尖叫,是一种享受,充满了征服的快感,所以他们在杀戮中不断的汲取欢乐,乐此不彼!

    “呼呼……吼吼……荷荷……”

    伴随着匈奴人的尖叫,一个满脸胡子的匈奴兵从人群里拖出了一个走的稍微慢一些的妇女,看上去大约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脸上有些污垢,看不清容貌,但身材却很丰腴……

    “哇呼叽里呱啦阿依迷西呢个啦!”

    匈奴士兵发出一声鬼叫般的吼叫,翻身下马,双手抓住妇女的脚踝,毫不留情的倒拖到了路边。在他后面以及前面的匈奴同伴,立刻发出一连串的鬼叫,为之助威喝彩……

    “畜生,放开我!”

    妇女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想要反抗。但面对着身高马大的蛮夷,却是徒劳无功,被两个大嘴巴抽在脸上,血迹顿时顺着嘴角溢出……

    “哇哈哈……”

    匈奴人发出一声淫笑,“哧啦”一声,把妇女的粗布上衣撕裂开来,顿时露出了两个白花花的奶.子,蛮夷荡笑着扑了上去,一阵上下其手,又摸又啃。

    “畜生,我和你拼了!”

    汉人妇女奋力的挣扎,想要推开匈奴蛮夷,哪里又推得动?便用双脚去踹对方,却被蛮夷坏笑着抓住了脚踝,用力一扯裤子,整个人便赤.裸在了眼前。

    “吼吼……”

    匈奴蛮夷泰山压顶一般把妇女压在身下,蛮横粗暴的分开了妇女的两条腿,由于过于用力,甚至能听到汉人妇女骨骼发出“咔嚓”的声音,剧痛让妇女发出一声悲惨的尖叫,换来的却是马队上匈武士更加猖狂的笑声和尖叫,以及口哨……

    魁梧的匈奴士卒脱掉裤子,趴在半昏迷的女人身上一阵耸动,等兽欲发泄完毕之后,得意的长舒一口气,系好裤腰带,然后摸起了身边的匈奴短剑,毫不留情的从妇女的下体刺了进去,自心脏部位透出,然后再一挥刀,把头颅砍了下来。最后走在到马前,把血淋淋的脑袋挂在了马脖子上,翻身上马,进入了马队……

    对于他们来说,劫掠回来的妇女已经足够多,只要不是国色天香的绝世之色,随时都可以杀掉,头颅就是他们的军功章。

    “所有骑兵跟我出城,迎击这支蛮夷,杀胡虏,救回百姓!”张郃须发皆张,肝胆欲裂,摸过虎头金枪,大声的下令。

    在我汉家河土之上,岂容蛮夷猖獗,欺我中华无人也?便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又有何惜?(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上党突围战

    上党东门城开。张合胯下白马,手中虎头金枪,一马当先杀了出来。在他身后两千骑兵潮水一般涌出。

    匈奴人并没有贴着城墙包围上党城池,而是后退了三里左右扎下营寨,和上党城遥遥相望。每天他们也不到城下挑战,只是出动两万左右的骑兵在四个城门附近游弋,另外派出十支左右的小股骑兵四处劫掠。然后再把劫掠到的物资和妇孺大摇大摆的押进营寨,并且百般侮辱俘虏,为的就是激怒城中的守军,逼他们出城决战。

    张合明知道这是匈奴人的激将之发,但匹夫一怒,何惧一死?身为将军,岂能在城头上坐看同胞被蛮夷屠戮而无动于衷?若是那样,又怎配的上武将二字?

    更何况,匈奴骑兵数量虽多,马匹虽然优良,但也有弱点;他们的冶炼技术落后,造出来的兵器远不及汉军锋利坚韧,他们的战马甲胄全是皮甲,很少有青铜甲和铁甲,而且他们的战术以游击为主,缺少纪律,经常各自为战;冲锋则一窝蜂的冲上来,后退的时候则潮水般退去。

    众寡悬殊,要想打赢绝无不可能,但是冲开一条血路,杀散这只掳掠的队伍却是不难。所以张合才决定率骑兵出击,放生了被俘的百姓之后也不用回城了,直管向东,过壶关奔邺城求救兵就是了。

    看到上党城开,一支骑兵冲杀了出来,匈奴人知道汉人中计。开始准备围剿。

    正在东门游弋的三千匈奴骑兵隶属于右大当户脱雷,看到汉军开城门冲了出来,顿时兴奋不已,用匈奴语言大声下令:“塔烈率部正面迎击,穆赤率军两面夹攻,本大当户在后面接应,务必要全歼这支汉人骑兵!”

    塔烈和穆赤均是千长,千长是匈奴军队中的初级武将官职,掌管骑兵一千人,地位相当于汉军中的校尉。得到了脱雷的命令。两人立刻率部迎击。塔烈挥刀冲锋在前,引领着一千名骑士从正面阻击冲出来的汉军。穆赤则兵分两路,从两面包夹汉骑。

    匈奴人的马匹高大,速度快。冲击力强。正面对冲能够占上风。因此毫不畏惧和汉骑的正面冲锋,塔烈手持匈奴特有的长柄弯刀,冲锋在前。嘴里狂吼道:“无知汉人,快快下马受死,大汗天兵至此,安敢反抗!”

    张合一马当先,手中虎头枪一招,下令道:“轻骑兵两面分开,重骑兵冲锋!”

    汉骑从城内出来之后列成五队向前冲锋。每一列四百骑,最前面的是轻骑兵,八百重骑兵隐藏在轻骑兵的后面。随着张合一声令下,第一排的轻骑兵犹如波浪一般分开,像个“八”字一样向两面张开,迎击从两翼冲了过来的穆赤所部。

    轻骑兵闪开之后,第二排的重甲骑便露了出来,依然是四百人一列,骑士和马匹全部被乌黑的铁甲包裹。每名骑士手中持有一根长枪,另外配有一把砍刀,长枪远刺,砍刀肉搏,这是主将张合教给他们的战法,和数量相等的骑兵对冲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落过下风。

    “冲!杀胡虏!”

    张合一马当先,两腿在胯下白马腹部一夹,当先冲锋,瞬间就和匈奴的骑兵纠缠在一起。身后的重甲骑黑压压的扑了上来,犹如乌云压城一般。

    匈奴千长塔烈挥舞长柄弯刀在前,正好与张合对面撞在一起,双方更不搭话,厮杀在一起。张合长枪如毒蛇一般飞舞,塔烈猝不及防被一枪刺中咽喉,挑翻马下!

    将领须臾之间被秒杀,匈奴骑兵大乱。再加上汉军的重甲骑威力巨大,双方对冲,匈奴马没有甲胄护体,不少被撞伤,发出嘶鸣之声,人立而起,将马上的士卒掀落马下,转瞬就被汹涌而至的铁蹄踏为肉泥。

    双方一个冲锋下来,塔烈部抵挡不住,折损了三百多人,余部溃散。而汉骑也折了百十骑。张合一马当先,引领着骑兵向前冲去,并没有扑向正面的右大当户脱雷部落,而是向南拨转马头,向着那六七百人的掳掠队伍冲了过去。张合出城的目的是为了救人,而不是为了厮杀!

    如果是同等数量的骑兵交锋,甚至是两倍于己的匈奴军,张合都有信心战而胜之,但是在上党城下的匈奴骑兵可是有五万,二十五倍于己,倘若被包围了,恐怕只有覆灭一条路可走!

    “鸣号,追袭!”脱雷骑着一匹红色的高头大马,手中的弯刀一挥,朝部曲下令。

    号角起,便是求援信号,正在南门和北门游弋的六千匈奴骑兵立刻跳转马头,朝着东方杀奔了过来,以求和脱雷部落联合,围歼这支冲出来的汉军。

    就在南门、北门、东门的匈奴骑兵纷纷朝着汉骑扑来的时候,匈奴营门大开,左贤王呼厨泉亲自率领六千重骑兵出营,前来助阵,寄望于凭借着优势兵力围歼汉骑。

    张合非有勇无谋的武夫,此番出城,知道必然面对十倍于己的围攻,要想再杀进城去,必然千难万难;因此并没有打算再进城,准备突围东去,回邺城借兵。天知道高干的并州兵何时才能到来?而雁门路途遥远,麴义和袁买的队伍恐怕也一时也指望不上,只能先去邺城借兵了。

    “重甲骑断后,轻骑兵向前,冲散掳掠的蛮夷,放百姓逃生!”张合手中长枪一挥,再次下令。

    八百重甲骑得了命令,再次按照轻骑兵的方式分开,变成两股,回头狙击追上来的匈奴兵。潮水般涌上来的匈奴骑兵顿时像撞在岩石上的海浪一般,止住了奔腾。双方呐喊着绞杀在一起,血肉横飞,人头乱滚,厮杀声震天动地,直卷的烟尘滚滚,遮天蔽日。

    就在重甲骑挡住了后面的追兵之时,张合率领着一千多轻骑兵径直迎着掳掠的队伍冲了上去,一阵疯狂的砍杀。怀着对蛮夷的仇恨,带着为同胞复仇的怒火,一千多骑兵人人奋勇,个个争先,长枪乱刺,大刀乱砍,杀的这六七百人的劫掠队伍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负责四处劫掠的匈奴兵本来就是匈奴军中战斗力最弱的队伍,被张合所部全力冲杀一番,死伤了三百多人,余下的四散奔逃,向着本方大营溃逃,再也无心恋战。

    一名匈奴百夫长提斧头且战且走,正好从张合身边擦过,一眼便认出这厮就是方才侮辱汉人妇女的恶魔,张合怎会放他离开?

    “狗贼哪里走?辱我妇孺,还想活着离开么?纳命来!”

    喝声犹如雷霆,长枪疾如闪电。只是一枪便将这蛮夷搠了个透明窟窿,虎头金枪自前胸入,后背出,血水顿时染红了枪头。

    “去吧,化为粉齑!”

    张合一声厉喝,双臂猛地向上一挑,便把这还未咽气的匈奴恶棍挑在了空中,然后狠狠的向着地上摔下……

    黑压压的铁蹄席卷而过,轰隆隆之声震天动地。不久前还穷凶极恶,张牙舞爪的恶徒登时化作一滩模糊的血肉,从世间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救难民!”

    张合一声令下,亲自拔剑砍断绑缚着百姓的绳索,身后的士兵纷纷效仿,用手里的刀枪砍断了绳索,放这一千多妇孺逃生。

    “我军会拖住蛮夷,尔等速往东南方向逃生,万万不要停留!”张合手提长枪,勒马朝着难民大喊。

    一千多妇孺幼童绝处逢生,也顾不上道谢,纷纷向着东南方向逃命而去,乱世人命贱如草芥,她们的生死就像一只蚊虫在世界上消失一般,无声无息,没有人会怜悯她们,没有人会同情,她们,要想活下去,必须学会逃生!

    重甲骑拼死阻挡后面冲上来的胡骑,放百姓逃生。匈奴骑兵越来越多,交锋处犹如绞肉机一般,每一瞬间都有战马匍匐在地,每一刻都有人被刺下马来,或者被乱刀分尸,或者被马蹄踏为肉泥。

    汉军重甲骑比起匈奴兵来,劣势在于甲胄沉重,奔跑速度较为缓慢,优势在于全身铁甲,不怕肉搏,因此虽然面对于三四倍于己的匈奴骑兵,也没有吃太大的亏。在折损了一百多骑的时候,也砍杀了近三百名匈奴轻骑兵。

    远处烟尘滚滚,蹄声加重,显然是匈奴重骑兵来到。领头的匈奴千长大声喝道:“前面的轻骑兵散开,由呼厨泉大王麾下的重甲骑来冲阵!”

    张合看着百姓已经逐渐逃得远了,方才放心,长枪一招,喝一声:“儿郎们,跟我走,朝邺城方向撤退!”

    随着张合一声令下,汉骑开始退后,轻骑兵在前,重甲骑断后,且战且走。由于军纪森严,有重甲护住身体和马匹,匈奴兵一时之间也冲不散汉军的阵型,只能在后面吊着厮杀。

    向东奔逃了六七里路,转过一个山头,忽然匈奴号角长鸣,从四面八方涌出一支匈奴骑兵,大约五千骑左右的样子,为首的正是匈奴右贤王去卑,勒马横枪,猖狂的笑道:“汉人中我埋伏也,早在此等候多时!”(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解围

    ps:前面提到了“大戟士”,其实这是由张合创造的一支部队,而不是麴义的,麴义的精锐部队叫做“先登死士”。当时没注意查资料,不小心弄混了,已经做出了修改,不影响阅读。不好意思啊!

    后面有匈奴左贤王呼厨泉的六千重甲骑,另外还有接近一万的轻骑兵呼啸着掩杀而来,卷起漫天尘土。前方有右贤王去卑的五千弓骑兵拦路,形势严峻的实在出乎张合的预料之外。

    “匈奴人之前不善用计,今番居然学会了设伏,实在出乎预料呐!”

    张合立马横枪,倒吸一口冷气。本以为匈奴军抓汉人百姓的目的只是为了引诱城中的军队出来野战,没想到他们竟然洞穿了自己的计划,提前在去邺城的路上预设了伏兵。

    “将士们,前有堵截,后有伏兵,唯有死战突围一条活路,全军随我冲锋!”

    别无他路,唯有硬着头皮冲开匈奴人的拦截,才能从两面的合围之中杀开一条血路。张合手中长枪一招,匹马当先,向着拦路的人匈奴骑兵阵中冲去。

    右贤王去卑手下的这支骑兵主要力量是弓骑兵。所谓“弓骑”,就是指的能在马上骑射的兵卒。这个时期还只有单边马镫,汉人要想实现骑射,难度不小,只有骑兵中的佼佼者才能做到。而匈奴人自幼就在马背上摸爬滚打,骑术精湛,能做到骑射的大有人在。因此在他们的骑兵中有大量的弓骑兵存在。

    看到汉骑拼命的冲上来,准备强行突围。去卑一声令下,匈奴弓骑兵乱箭齐发,一时间弓弦乱响,箭雨纷飞,张合的骑兵还没有冲到他们的面前已经被射下了一百多人。

    纷飞的箭雨逼迫的汉骑减缓了速度,很多马匹被乱箭射中,人立而起,人仰马翻,狼狈不堪。汉军形势危急。

    危急关头。去卑的队伍后面突然大乱了起来,一支汉军杀到,飘扬着“郝”字大旗,正是从雁门昼夜兼程前来驰援的队伍。先锋郝昭统率的五千精锐步兵。另外还有以黑山贼身份归降的眭固所部。

    “杀胡虏。解上党之围!”郝昭立马横枪,指挥着士兵们向北夹在中间的去卑部落发动进攻。

    去卑的部下初始并没有把这支步兵放在眼里,大约两千人调转马头。收起弓弩,换上匈奴弯刀,准备发动冲锋,收割大好人头。

    在骑兵面前,步兵的劣势很大,以步兵对骑兵,就算是五比一的比列,也很难占到便宜,更何况几乎是一比一的比例了,所以,匈奴人觉得这股突然杀到的汉军步兵,纯属来上门送死的。

    但真正交上手之后,匈奴人才发现过于轻敌了。

    这支步兵的战斗力十足,作战方法独特,匈奴人纵马冲过来的时候,他们并不急于出手,而是躲在木盾之下,以防匈奴弓骑兵在马上驰射。直到匈奴军的马匹越来越近,只有几十步距离的时候,突然一起呐喊着从木盾下面杀了出来,手中皆持强弩,朝着马上的匈奴人发动爆射……

    但见弓弩雷发,所中必倒,冲上来的匈奴骑兵被一片一片的射倒,仿佛被狂风吹倒的麦浪一般,顷刻间就有五百多匈奴骑兵被射下马来,人喊马嘶,阵型大乱。

    这支部队正是被麴义调教了多年的“先登营”,原先只有八百人,大多出自凉、并二州,晓习羌斗,悍不畏死,驰骋沙场多年,积累了丰富的临阵经验。后来麴义又补充了一千二百人,把这支精锐部队扩充到了两千。

    袁买知道这是麴义的心腹部队,自然不会再交给他统率,借口南下救援上党必须用最精锐的队伍做先锋,便把这支悍旅交给郝昭统率。星夜疾驰,恰好在张合被困之时赶到了上党城下,便于匈奴兵厮杀了起来。

    “麴义的先登死士果然厉害,对付骑兵的能力真是天下独一无二!”

    正在中间死战的张合感叹一声。知道来的是麴义手下的精锐部队,曾经在界桥大破公孙瓒“白马义从”的先登营。已经三四年没见到这支队伍了,战斗力依然强悍。对付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都能够战而胜之,更不要提军纪松弛的匈奴兵了。

    “重甲骑拼死挡住后面的追兵,轻骑兵随我与雁门援兵合围去卑部落!”

    张合一声令下,率领部下再次向去卑部发动冲锋。转瞬之间,形势顿时逆转,本来是张合所部被两面夹在中间,现在的情形变成了张合的队伍被呼厨泉和去卑的两只人马夹在中间;而去卑的队伍又被张合和郝昭两支队伍夹在了中间……

    上党太守郭援在城头上看见来了援兵,留下五千人守城,也率领一万三千人马打开东门冲杀了下来。形势顿时又有了变化,呼厨泉的队伍也被夹在了中间……

    就这样,两万多汉军步兵,两千骑兵和四万多匈奴骑兵绞杀在一起,只杀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匈奴兵力占优,稍占上风,但汉军队伍中既有“先登营”,还有张合的“大戟士”,都是精锐队伍,倒也没吃多大亏。

    双方在城下鏖战了大半天的时间,各自死伤无数。中午过后,王双率领的四千雁门骑兵也赶到城下,呐喊一声,加入了战团。而高干听说雁门兵已经抵达上党,便亲自率领六千骑兵一路疾驰,在傍晚时分也抵达了上党城下,加入战团。

    当双方的兵力接近一比一的时候,匈奴人便再也占不到便宜,看看天色已晚,坐镇大营的匈奴单于于夫罗下令鸣号角收兵,而汉军也鸣金撤退。郝昭与高干两支队伍,在上党城下安营扎寨,等待后续队伍赶到。

    一场鏖战下来,匈奴人阵亡五千余人,伤三千,而汉军也没有占到便宜,各部加起来伤亡接近万人。

    张合的骑兵损失了接近一半,只剩下一千余人。郝昭带来的五千先锋部队也折损了一千多,眭固的黑山贼战斗力更弱,死了两千多,无奈之下,只好并入了郝昭队伍里面。从城内杀出来的步兵战斗力也一般,损伤了三千余人。

    而王双统率的这支骑兵,由于经常在雁门、云中一带与匈奴作战,熟悉匈奴人的弱点,因此杀敌最多,自己折损最少,仅仅损失了三百余骑,却杀死了一千五百多匈奴人。

    至于高干的骑兵,实在有负“并州铁骑”的威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由此可见,即使兵源优良,但是没有出色的将领调教,也不可能成为出色的队伍。

    次日,麴义与袁买统率的一万五千人也抵达了上党城下,高干的后续援兵也陆续赶到,聚集在上党周围的袁军数量达到了七万人,而匈奴骑兵的数量则下降到了四万人。

    袁绍麾下的人马战斗力大大的超出了匈奴人的预料,本来以为袁军与以前的朝廷军队战斗力差不多,没想到竟然精锐如斯。于是匈奴军退兵三十里,撤到了空旷的襄垣县城一带,在这平原上,可以发挥骑兵的最大威力。准备与袁军再战一场,若不能胜,则退回河西一带。

    傍晚时分,匈奴人的战书送到了上党城内,张合接下了战书。

    镇北将军领并州刺史高干是上党所有武将之中官职最高的,便毫不谦虚的以统帅自居,得到张合的报告,随即召集各路将领到自己的大营来商议对策。

    出席军议的除了高干与几名心腹武将、幕僚之外,还有从上党城出来的张合、太守郭援,以及从雁门前来驰援的袁买、麴义、田丰三人。

    高干倒也没有过于摆谱,这些人毕竟不是他的下属。他自己在帅椅上坐了,命令兵卒给几位将军列座,只有他的心腹武将站立两旁。

    “匈奴人后退三十里,撤到了地势平坦的襄垣,给我军下了战书,约定一决雌雄,不知列位意下如何?”高干咳嗽一声,征询众人的意见。

    上党太守郭援道:“匈奴军马匹精良,善于游击,平原野战,我军恐不能占便宜。窃以为应该固守上党,待匈奴兵粮草不济之时,自然退兵!”

    “此言差矣!”

    袁买不等郭援话落,第一个站起来反驳:“匈奴人为祸并州已久,黎民深受其害,我汉军常欲讨伐,奈何匈奴见到我大军来伐,便轻骑遁走,时常扑空。今日匈奴兵既然主动约战,当一鼓破之,杀的他们心寒,使之不敢再犯我疆土,方为上策!况且,不用许久,父亲大人便会率大军征讨公孙瓒,更应该先把匈奴人杀的胆寒,免得他们到时候再来掣肘!”

    高干身为并州刺史,整个并州都是他的防区,自然希望匈奴人以后再也不敢来侵犯。此刻正好借张合与麴义的兵力对付匈奴人,因此也赞成袁买的观点。

    商量了一番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支持袁买的观点。于是,高干便回书一封,约匈奴人明日在襄垣境内一决死战。(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鱼饵

    夜幕阑珊,张合大营之内。

    匈奴兵撤走之后,张合已经率兵出城,尽量的避免扰民,作为一个有远见的将军,张合对部曲的要求一向很严格。

    这次和匈奴的对抗,张合部下损伤严重,打了数仗,两万人的军队死了四千多人,伤了两千多,这让张合心中很是焦虑。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兵权就是地位,就是身份;手中的兵少了,自然而然的地位也就下降。

    幸好袁绍之前有令,让自己接掌雁门的军队。只是现在情形有了变化,本来打算率军北上到雁门接掌兵权,但由于匈奴的大举进犯,自己没办法北上雁门,麴义和袁买却率兵南下来到了上党。

    这让张合有点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这件事还算数否?麴义和袁买绝口不提这件事,自己总不能张嘴强索吧?况且麴义的官职为镇西将军,在自己之上,更不好意思开口,只能郁闷的等待袁绍的命令。

    前几日的突围战,张合一马当先,身上负了伤,所幸都是皮外伤,在军医治疗之后,并无大碍。军议散去之后,一个人在中军大帐里看兵书,忽然侍卫来报,奋武将军袁买求见。

    “呃……袁显雍?”张合一愣,不知道主公家的儿子突然来找自己做什么。

    带着疑惑,张合亲自出账迎接,只见身着戎装的袁买带着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面有虬髯的大汉正在帐前等候。比起当初在邺城养尊处优。却面有病色的贵胄公子,现在已经大不相同,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他的体格比以前魁梧了许多,或许因为这段时间的戎马征伐,脸上有了沧桑的感觉;可能因为征途中的风吹日晒,他的肤色比起以前黑了不少,但看上去却透着健康的光泽;上颚与下颌都长出了胡须,甚至就连两鬓都有些稀疏的黑色,看上去更加像个成熟的男人,与以前病仄仄的公子判若两人。

    “军旅果然是锤炼男人的地方。这才两个月的时间。买公子长成真正的男人了!”

    张合在心里默默的给袁买做了一个评价,脸上带着笑意,抱腕施礼:“见过奋武将军,深夜至此。不知有何指教?”

    “有何指教?我当然不会把真实的目的告诉你!”袁买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声。

    难道我会告诉你。我知道你将来会是个出色的将领。特地来拉拢你的?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我自己知道就行了。这么好的套近乎的机会。作为穿越者,怎么能放过呢?

    “特地来与隽义将军商讨一下移交兵权之事,不知将军可否方便?”袁买抱腕施礼,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并且直接抛出了张合最感兴趣的问题。

    如果自己和麴义绝口不提这件事,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样的话,袁买相信张合也不好意思主动索要兵权,自己还能继续掌控这一万五千雁门精兵一段日子。不过,钓鱼尚需鱼饵,要想把这袁绍手下头号智勇双全的武将骗过来,不搭上点血本怎么能行?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更何况还是张合这样的当世良将;如果交出这支人马,能换得张合归心,可算是捡了天大的便宜。并且有袁绍的檄文在先,虽然现在情形有所变化,但这支队伍能否留在手里还是个未知数,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博取张合的好感。

    正是基于以上的种种考虑,所以袁买才主动来找张合,借移交兵权的问题投石问路,主动和张合套近乎,赢得他的好感。

    “呃……原来将军是为了此事而来也,好说,好说!”张合听了满心欢喜,自己正为此事发愁哪,这位四公子就主动找上门来了,实在太让人意外了。

    对于袁买的彬彬有礼,张合甚有好感。比起他的两位兄长来,这个四公子给人的印象不错,不像袁尚那样恃宠而骄,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也不像袁谭那样自恃清高,目空一切。身为当今头号诸侯的儿子,袁买能做到以礼待人,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而且,张合算得上一个儒将,平时经常看书,对于诗词歌赋有一定的鉴赏能力。袁绍寿宴之上,袁买剽窃的曹操那首《短歌行》,震惊四座,张合也为之折服,对袁买的才华佩服不已。只是不知道,却是这家伙剽窃的当世以为枭雄的。

    袁买在父亲的寿宴上大出风头,得到了袁绍的欣赏,也成为了邺城街头巷尾,幕僚政客的谈论对象,很多人都说袁买这人胸有城府,能够忍常人不能忍,像个成大事的人。这话传到张合的耳朵里,他对此也是深表赞同。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和袁买接触,也就无法深交。

    而且张合性格谨慎,也知道倘若和袁买走的过于近了,必然会引起大权在握的袁尚的不满,一定会让他的坚定支持者审配、逢纪等人把矛头对准自己,因此也没有特意和袁买往来。

    但没想到,命运的安排,却让两个人在上党城下并肩作战,这就让张合无法回避了,只好坦然面对。我是执行主公的命令,和袁买乃是同僚,你审配和逢纪总不能凭空污蔑我吧?

    当下,张合与袁买并肩进了帅帐,在桌案两侧坐了。张合亲自为袁买倒了一杯蜜水,招待贵宾。在这个年代茶叶还没有大规模普及,蜜水才是最主要的待客饮品。

    “移交兵权之事不急,等退了匈奴再讨论不迟。”张合与袁买对坐了,面带笑容的谦虚了一句。 既然人家主动来谈这件事,自己也应该表现的大度一点。

    袁买点点头,不再纠缠于此事。呷了一口蜜水,夸赞道:“这次守卫上党,多亏了隽义将军及你的大戟士,作为并州之主,我代表父亲大人对将军深表谢意。”

    “哎呀……公子千万别这么说,实在折煞合也!”张合一脸惭愧,摇头道:“守卫疆土,乃是军人天职。张合不才,不曾料到匈奴会大举进犯,连战连败,以至于困守上党。被那匈奴蛮夷劫掠百姓,残害黎民,我却无力退敌,心中实在惭愧哪!”

    “匈奴兵力强大,况且全是精锐骑兵。隽义将军麾下以步兵为主,挡不住匈奴人也是情有可原。”袁买面带微笑,替张合辩解了几句。

    又闲谈了一会,约定等退了匈奴兵之后再移交兵权。袁买便起身告辞,张合亲自送出军营,在营门前依依惜别,一副惺惺相惜的样子。

    张合的军营距离袁买的军营只有两箭之遥,因此袁买和周仓是步行着走过来的。一路上不时的遇到一队队手持火把矛戈,来回巡防的官兵。

    周仓现在的身份是袁买的贴身侍卫长,统率五百亲卫兵,几乎和袁买寸步不离。再加上袁买刻意的收买人心,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因此周仓感动不已,誓死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公子,你不是想拉拢张合支持你么,怎么你和他闲侃了大半夜,俺没听你提起一个字呢?”周仓跟在袁买身后,大咧咧的问了一句。

    “嘘……”袁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此话在外人面前休要提起!”

    然后高深莫测的一笑:“有句话怎么说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欲速则不达,我们要温水煮青蛙,慢慢来!”

    “呃……照公子这么说,这个张合到底是豆腐呢还是青蛙?”周仓有些糊涂,只好慢慢的琢磨公子的意思。越想越佩服公子,真是有才,竟然比喻的这么贴切。(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公子的弓箭

    “启禀公子,您要的弓已经做好了。”

    袁买刚刚进账,侍卫就送上了一张弓,一壶箭。

    这是韩铁匠根据袁买的设计制造的,弓臂由上等青铜铸造,坚硬而有韧性,就算是承受两石的拉力,也不会弯曲松动,能够最大程度的保证射出的箭支的准确性和稳定性。弓臂内侧镶嵌着珍贵的水牛角,以弯曲的弧度构成了完美的把手,可以保证射击时候的最佳手感。

    弓弦由壮年青牛筋为主要材料,混合了兽皮、鹿胶、坚韧的丝线造成,保证了最大的弹性和拉伸度;弓臂和弓弦外面全涂上了一层银粉漆,用来保护这张弓不受霜露潮气的侵蚀。

    整个弓的重量也就是十汉斤左右,别看着不起眼,可是花费了韩铁匠一个半月的功夫才精心打造而成。整个征途中,韩铁匠除了给袁买制造弓箭,就是收集他要求的珍贵材料,耗费了大量的精力人力,这才让一张精美绝伦的弓问世。

    除了这张弓是由袁买亲自设计,韩铁匠亲手制作之外,配套的箭支制作上也是细致入微。一壶箭三十支,全部是由上等的竹子制成箭杆,箭头也是按照袁买要求的尺寸铸造,尾羽由雕翎制成。

    后世的小说演义里面,描写战争场面的时候,时常写到乱箭齐发,拨打雕翎这样的词语。其实,这个年代,普通士兵的弓箭都是粗制滥造而成的,很少有雕翎箭。弓都是一般的角弓。 弓弦也是由丝线和动物胶简单制成,射程只有一百二十步左右,换算成后世的距离,大约也就是一百五十米的射程。

    士兵用的箭支更是一般,箭杆大多是由杨木和柳木制成,箭头全是镔铁制造。一支箭的射程有多远,与尾部的箭羽有很大的关系;如果箭羽太多,则射出的箭飞行速度慢;太少,则稳定性差。至于材料,雕翎为最上乘。角鹰羽次之。鸱枭羽又次之,雁鹅羽最差,射出去之后经常发生斜蹿跑偏的现象。

    所谓雕翎,指的是从雕的翅膀上拔下来的羽毛。一支箭需要一支雕翎。一支大雕也就仅仅只能拔下百十支雕翎而已。而一支万人的弓箭队伍需要装备的箭弩至少上百万支。如果全部装备雕翎的话,需要屠杀上万只大雕才能做成,可以想象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整个天空哪有这么多大雕翱翔?即使有,又得花费多少时间才能猎杀到上万只?

    事实上,中国历史上绝大多数的士兵用的箭支的尾羽都是由大雁或者家鹅的羽毛制成的,就连鹰隼羽也是少之又少,只有少数的武将和高级士人才会用得起雕翎箭。

    周仓在队伍里混迹了十几年,当然一眼就能认出这些箭支是上等好箭;但是至于这张弓则不由得让他哑然失笑。

    精致倒是精致,外形也漂亮,像个工艺品。但体型实在太小了,不要说和一石、两石的铁胎弓没法比,就是比起士兵们用的角弓也是小了不少,这么一个小东西能有多大威力?

    “嘿嘿……公子啊,这张弓倒是好看,但是也太儿戏了吧?这么小的一张弓,就跟孩童玩耍用的差不多,能杀死人么?”周仓到底是没忍住,憨笑一声问道。

    袁买莞尔一笑:“怎么?弓小难道就杀不死人吗?只要射的远,弓大弓小又有什么关系?”

    周仓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这么小的弓,别说用一石的力气了,只怕用上三斗的力气就能把他拉折了吧?”

    “哦……是么?那么你拉一下试试,看看能用多大的力气把他拉折了!”袁买把弓递给周仓,笑着说道。

    周仓挠挠头皮,憨笑道:“俺不敢,这可是韩铁匠花了大力气才制作出来的,俺要是把他拉折了,公子不得砍了俺这颗脑袋嘛!”

    “你尽管拉一下就是了,若是断了,公子绝不怪你!”袁买笑吟吟的把弓交到了周仓的手里。心说要是随随便便的就被你拉断了,公子我前世这十几年的射箭生涯算是白练了!

    看到公子说的坚决,周仓便接过来试着拉了几下。虽然轻巧,但却能感觉到弓弦上有很强的弹性和力度。便试着加大了力气,只能感觉到随着力量的加大,弓弦的弹力越来越强,却没有一点走形的样子,最后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弓弦拉成满月,而弓臂依然纹丝不动,就连一点多余的声响都不曾发出。

    “呼……俺服了,这张弓还真是厉害!”周仓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把弓还给了袁买,“俺刚才用出的力气足足有两石了,虽然俺的箭术不行,可是俺的力气却不是盖的。可是这张弓竟然完全能承受的住,太吓人了,这张弓能射多远呢?”

    “一会试试就知道了!”

    袁买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声,弯腰从一个木箱里找出了一些小东西,在地毯上盘膝而坐,慢慢的鼓捣起来。能射多远自己也拿捏不准,但是估计能有二百七八十米的射程应该不会差,至少不会输给两石的铁胎弓。

    这个年头的普通弓射程大约为一百二十步,折合到后世大约一百四十米左右;好一点的铁胎弓,譬如一石的,射程能够达到一百五十步,大约一百八十米上下;而最为强大的两石铁胎弓,射程能够达到一百八十步,大约二百一十米左右的距离。

    只是这样的铁胎弓体积庞大,大约有半人高左右的样子,换算到后代,仅仅只是弓弦的长度就能达到一米半,普通士兵根本拉不开,只有力气大的力士才能拉得开。是力气大的人,箭法不见的出色,箭法出色的又不见得有这么大的力气,因此能够拉开强弓,而又有出色射术的人,都可以算的上当世一流豪杰。

    温候吕布算得上当世首屈一指,辕门射戟斥退纪灵大兵的故事被传为佳话。除了吕布之外,江东的太史慈、长沙的黄忠、许昌的夏侯渊都是用弓的一流好手,既能拉开强弓,又能保证箭法的准确性。

    前世的袁买和弓箭打了十几年的交道,对于弓箭的原理了如指掌。由他亲自设计的这张弓,加入了两千年以后的科技元素。看似轻巧,但弓弦上融入了科学元素之后,只需要使出一斗的力气,弓弦的弹射性便和一石的铁胎弓拉满时候的效果差不多。而且袁买相信,这张弓如果完全拉满了,射程绝对不会在两石弓之下,甚至还能更远。

    听袁买这么说,周仓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撺掇着袁买道:“今晚外面月色亮如白昼,公子到军营外面试试呗?”

    “等我把这些小东西安装完了之后,就去试试!”袁买淡淡的回了一句,心里也很想试试亲自设计的这张弓,能有多长的射程?

    周仓扫了一眼袁买面前的小东西,多是用牛角、铁丝、弓弩的机括等制成的小东西,此刻公子正认真的把他们镶嵌在弓臂和弓弦上。

    一脸茫然的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怎么越看越像孩童的玩具?根本不像沙场上夺人性命的兵器嘛!”

    袁买继续安装自己手里的小零件,笑着回了一句:“谁说兵器一定要寒光闪闪,让人不寒而栗?你知道……”

    袁买本来想说“你知道枪么?后世的枪越造越漂亮,很多都像工艺品一样漂亮,但是杀伤力却不是这个年代的任何武器所能相比的……”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跟他说这些与对牛弹琴无异,以后还是少和这个年代的人提二十一世纪的事情为妙,免得节外生枝。等一会安装完了手上的这些小器件,先试试这张弓的威力如何?才是当前最要紧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万里起云烟

    用了接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袁买才把这些小器件安装到了弓臂和弓弦上。自己理想中的弓总算成型了,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虽然不敢说威力比得上穿越前的弓,但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出去一试便知。

    别看这些小东西不起眼,但却是袁买根据自己前世的经验制造出来的,功能相当于稳定器、瞄准器、增压器等部件,这都是二十一世纪射箭选手用的弓上必备的零件;可以让弓的准确度更高,力道更足。

    只是受限于制造条件,袁买自己用手工造出来的小零件跟两千年以后由车床精确制造的高科技产品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但袁买也相信,有了这些起辅助作用的部件,一定可以让这张弓的威力增强许多。

    “终于好了,我们到营外试射一下看看!”

    大功告成,袁买满心欢喜。看看外面时候尚早,月色皎洁,照耀的旷野如同白昼。便拎起弓,让周仓帮自己提着箭壶,一起出了营寨,到外面试射一下。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军营,也不敢走远,只是在附近找到了几棵树,准备在树前试验一下弓箭的威力。

    袁买试着拉了一下弓弦,估计射程能够达到三百米上下。便步量着退出了二百七八十步左右的样子,吩咐周仓递给自己箭支,然后弯弓搭箭,朝着远处的杨树射出了一箭。只是距离太远,箭支飞到二百六十步左右的时候便成了强弩之末。缓缓的跌落在地下。

    “哇呀……竟然能射出二百六十步的距离,至少一百三十丈哪,太厉害了!”周仓欢呼不已,兴奋的有点忘乎所以,“这可是两石的强弓才能达到的射程,想不到这么小的一把弓居然也能做到,太神奇啦!”

    虽然周仓兴奋不已,但袁买却有点失望。本来以为能射出三百米左右的距离,现在看来是达不到了。根据箭支落地的距离来看,射程最远也就是二百八十米左右。去掉变成强弩之末的一段距离。估计可以造成杀伤的有效范围在二百五十米到二百六十米之间。

    虽然有些失望。但在这么简陋的条件下,能制作出这么精良的弓也算不错了。毕竟两石的铁胎弓也仅仅只能射出二百一十多米的距离,而且那样的弓体积庞大,根本没法突施冷箭。相比之下。自己这张融入了二十一世纪科学元素的弓优点就太多了。

    比起威力强大的铁铁胎弓来说。自己的这张弓不仅射程远了四五十米。而且体积轻盈,两军对阵的时候可以躲在同伴的身后突施冷箭,想必一定会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另外。这张弓虽然射程远,但在放箭的时候却不需要付出很大的力气,完全可以起到四两拔千斤的效果。否则,别说袁买现在的箭伤还未彻底痊愈,就算他身体无恙,生龙活虎,凭他现在的体格,想要拉开两石强弓,无异于痴人说梦!

    向前走了二十步的距离,袁买再次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箭,拉得弓弦如满月,朝着杨树再次射出。只见离弦之箭如同闪电,周仓眼皮还没来得及眨一下,便“咄”的一声射进了树干。

    “厉害哇!不仅仅是弓箭厉害,公子的箭术也是令人佩服!”周仓鼓掌叫好,大声喝彩。

    袁买走上前去,查看了下箭支,射进了树干大约七八公分的深度,对这个力度觉得还算满意,如果自己再靠前十步的话,至少能射进树木十几公分,而这个力度足以穿透一般性的铠甲了。

    至于周仓夸自己箭术厉害,袁买觉得还是算了吧,这么大的一颗参天大树,自己如果都射不到的话,上一辈子算是白活了,还谈什么争霸天下,趁早隐姓埋名,到乡下讨个婆娘看娃儿去好了!

    “树木参天,公子若是射不到的话,岂不羞愧死了?”袁买摇头笑道。收了弓箭,命周仓把箭支从杨树上拔出归鞘。这箭支来的不易,可不能浪费了。

    周仓却是个大实在人,挠着头皮不好意思的道:“按照公子的意思,俺周仓就该羞愧死了?别说隔着二百多步,就算是只有一百五十步,俺也是射不到的。两石的弓俺倒是能拉得开!”

    袁买笑笑:“无所谓,各有专长,你的长处是力气大,而且你的刀法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你也不用羞愧。”

    两人并肩向大营返回,周仓又提议道:“公子的这张弓简直是绝世珍宝,难道公子不打算给它取个名字么?”

    周仓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袁买,自己的坐骑叫做“穿云乌骓”,自己的佩剑叫做“冲霄剑”,也该给自己的弓起个响亮的名字才对。在这遥远的年代,这张融入了二十一世纪科技元素的良弓的确算得上是一件宝物了。

    极目四顾,周围树木葱葱,在月色的笼罩下,渐渐生起了一层烟雾,概因上党周围多水,有一条漳河存在,每当傍晚,便会滋生薄雾。如梦如幻,仿佛万里云烟。

    此情此景让袁买想起了自己前世玩游戏时候获得的极品强弓,名字叫做“万里起云烟”,颇有一番诗情画意,便信口拈来:“就叫做万里起云烟吧!”

    周仓虽然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但也觉着这个名字好听,夸奖道:“好名字,好弓,真是般配!”

    次日,天还未亮,高干的军营中便传来“隆隆”的鼓声,这是召集各部人马生火造饭的命令,让各营早点吃饭,然后前往上党城西面五十里的襄垣境内与匈奴大军一决死战。

    田丰悄悄的把麴义和袁买叫到一块,指着上党地形图,建议道:“以丰之见,匈奴人已经有了退去之意。今日一战之后,无论胜败必然退却,可令王双率领骑兵绕到襄垣西面的这块叫做‘坑赵坡’的地方设伏,若是匈奴人败走,便可以半路伏击,必然大有收获!”

    麴义手抚虬髯,质疑道:“何以见得?”

    “匈奴人口稀少,算上老幼妇孺,不过五六十万人。初平元年匈奴各族又发生内乱,死了十几万人,现在阖族上下不过三十多万人,能参军作战的精壮想来也就是七八万人。这次匈奴单于于夫罗调集了五万多人围攻上党,多半是应了公孙瓒的邀请,为了缓解易京的压力而来……”

    “前日上党城下一战,匈奴人已经折损近万,对于这个以游击战为主的民族来说,已经是不能承受的损失。于夫罗约我军到襄垣一战,多半是想利用平坦的地形讨回点便宜,无论胜败,此战过后,匈奴人必然遁走。而‘坑赵坡’正是西去的必经之路……”田丰双目囧囧有神,用手指在地形图上来回的比划,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好,我觉得元皓先生言之有理,便派一人去坑赵坡设伏便是!”袁买颔首赞许,支持田丰的建议。

    麴义也觉得田丰说的有理,倘若能够伏击匈奴人,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抢一批匈奴马匹来,定然能极大的补充我方骑兵的实力,便也同意了田丰的计策,只是觉得不该让王双去设伏,而是应该让郝昭去设伏:“王子全武勇过人,郝伯道冷静沉着。某认为应该让王双到阵前与匈奴人厮杀,而应该让郝昭带一支人马去设伏!”

    “有理,叔通将军这点比丰想的周全。”田丰颔首赞许。

    袁买高兴的道:“这一战由久经沙场的叔通将军,与足智多谋的元皓先生合力,必胜无疑也!”

    遂唤来郝昭,命他从王双手下挑选三千骑兵,趁着天色未亮,人缄口马摘铃,由小道绕过襄垣,到西面二十里的“坑赵坡”一带设伏,倘若匈奴兵败走,趁势掩杀。若是两军旗鼓相当,则从匈奴人背后杀出,两面夹攻。

    “末将领命!”郝昭答应一声,领了令箭,提了凤凰枪,便去点兵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三军早饭完毕,高干命吹响号角,留下一万人守备营寨和城池,剩余的五万多万马,浩浩荡荡的杀向西方五十里的襄垣城,准备与匈奴人一决死战。

    高干率领本部在中,总计骑兵五千余人,步兵两万;袁买与麴义率领两万步骑混合兵在右翼;张郃率领本部一万在左;三路大军总计五万五千余人,向着襄垣挺近。上党太守郭援则带领三千人马在后方作为援兵接应。

    匈奴单于于夫罗见汉军果然应约来战,遂传令全军拔营,兵分三路与汉军一决死战,无论胜败,此战过后,便退过吕梁山脉,到河西一带去休养生息,过些日子再来寇略并州。

    襄垣一带沃野百里,地势平坦,最适合骑兵冲锋作战。尤其利于匈奴兵的高头大马发挥速度快的优点,所以于夫罗与呼厨泉、去卑等人商量之后,才约汉军在此一决雌雄。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汉胡两族接近十万人,列成泾渭分明的两个阵型,准备展开一场恶战。本来阳光明媚的天气顿时被遮天蔽日的黄沙掩盖,变得愁云惨淡起来,一场恶战即将来临。(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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