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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袁绍全文阅读

作者:孤舟风雅     我爹是袁绍txt下载     我爹是袁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六十七章 平地风雷

    三春白雪归青冢,万里黄河绕黑山。

    虽然已是三月时节,但地处黄河以北的河内还是下了一场小雪。

    站在怀县城头,极目远眺,但见旷野之中初春的翠绿与小雪的洁白交相叠映,别有一番韵味。几座新冢伫立在绿油油的麦地中,被一层白雪覆盖,坟头的冥钱迎风飘摇,平添一股哀怨。

    将军府中,袁买正在逗弄三个儿子,一岁多的袁训,八个月的袁立,以及年前出生的幼子袁猛。

    “来来,训儿,给阿爹喊一声!”袁买坐在马扎上,眉开眼笑的逗弄着儿子。

    这次征战官渡,在军旅中奔波了二十天左右的时间,袁买只感到浑身疲惫,回到怀县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小命“阿业”的袁训去年三月出生,现在已经可以下地颤巍巍的走路了,听了父亲的招呼,只是一脸萌呆的看着袁买,却喊不出来。

    贺兰氏在旁边有些着急,伸手在儿子的小屁股上扭了一把,责怪道:“你这孩儿怎么越长越没出息了?去年**个月的时候还能咿咿呀呀的喊几声,现在怎么不开口了?快喊阿爹,要不然你父亲不疼你了?”

    被母亲扭了一把,袁训嚎啕大哭,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旁边的甄宓看着孩子哭得稀里哗啦,抱在怀里哄了几句,笑着对贺兰氏道:“姊姊不必心急,阿业他岁数还小呢。再下去三两个月就好了,也可能是许久未见父亲,有点眼生呢、”

    “也许和贺兰姊姊是胡人有关呢,所以孩儿说中原话有些晚也可以理解的!”旁边的杜氏接过话茬,有些得意的说道,“别看我们好运比阿业小四个月,但是说话可清楚哩!”

    说着话,在胖乎乎的儿子咯吱窝里挠了几下,逗弄道:“儿子,喊一声阿爹!”

    胖乎乎。白净净的袁立听了母亲的话。果然呲出两颗小牙,奶声奶气的喊着:“啊……爹…”

    “呵呵……好儿子,真是聪明!”

    袁买凑上前去,字儿子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只把小孩逗得“咯咯”发笑。甚是可爱。

    听了杜氏的话。贺兰氏有些恼怒,但自己的儿子不争气,比人家儿子大了四个月。说话也没人家清楚,这也怪不得别人取笑。庆幸的是,自己的肚子又隆了起来,不知道第二个孩儿是男童还是女孩?

    贺兰氏望着窗外的柳梢,轻轻摸着肚子,心里满满的都是憧憬。

    看着几个女人在逗弄孩子,赵芷闷闷不乐的坐在炭炉边烤火;自己与夫君已经成亲一年多了,同床亲热的次数说多不多,但几十次也有了,可肚子为什么没有动静呢?这实在是一个愁人的事情!

    “报,启禀刺史大人,有从冀州来的快马加急文书!”

    就在屋里欢声笑语,叽叽喳喳的时候,外面长长的腔调打乱了和谐的气氛。

    袁买接过文书,迅速的撕开看了起来,看到一半的时候,惊得面色大变:“什么?坠马摔得昏迷不醒?这才分别了六七天,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再也无心逗弄孩儿,面色沉重,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后院,传令招邺城的所有文武,速速来将军府议事。

    数日前,袁绍遭到袁尚的暗算,坠马落谷,摔得昏迷不醒,被麾下的众文武紧急送进了邺县,找来了十几个医匠联合救治。

    这些医匠都是冀州医界的翘楚,一个个堪称妙手回春,深谙岐黄之术,其中不乏曾经在皇宫里做过太医之人。

    紧张的救治了大半夜之后,袁绍的性命暂时保住了,但却神志不清,无法用膳,只能咽食一些稀软的食物;而且肋骨折断了两根,左臂和右小腿也骨折了,堪称伤势惨重。

    虽然仗着诸多医匠合力保住了性命,但一时半会的却无法清醒过来,更不用提复原了。

    这种情形正合袁尚的心意,假惺惺的哭嚎了几次之后,便在逢纪以“冀州不可一日无主”的拥戴下,暂时接掌了袁绍的职位,把自己的冀州刺史变成了冀州牧,并且上书天子,由自己暂署大将军之职。

    袁尚的奏书到了许昌之后,让曹操惊讶的几乎合不拢嘴巴,最后仰天大笑,实在想不到和自己斗了半辈子的袁本初竟然会以这样的结局告终。

    坠马重伤,昏迷不醒,实在让人啼笑皆非!

    听袁尚奏折里的意思,自从去年身体便每况愈下的袁绍已经是强弩之末,别说复原,估计用不了一年半载,就要驾鹤西游了。

    “呸!你袁尚不过是一个膏粱子弟,何德何能敢觊觎同三公并列的大将军?”曹操看完奏折之后,鄙夷的吐了一口污秽,眼神中满是不屑。

    他袁绍的四个儿子,几乎都是酒囊饭袋,一个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就是幼子袁买这两年来不知道是何原因,做出了一些让人刮目的事情,至于袁尚还是算了吧,估计凭真本事连偏将军都不够格,竟敢觊觎大将军之位?

    骂归骂,鄙视归鄙视,身为一代枭雄的曹操自然不是寻常人可比。发泄完之后,曹操就以敏锐的目光发现了可以利用的地方。

    袁绍一直没有立嗣,对于谁做自己的继承人一直模棱两可。更大的遗患是,袁绍为了保证权力高度掌控在袁家手中,把自己的几个儿子全都派到外面掌控一州,现在突然出事了,肯定谁也不会服谁。

    坐镇青州的袁谭,身为袁家长子,难道会向袁尚俯首称臣?在并州风生水起的袁买,兵强马壮,难道会心甘情愿的交出权力?

    袁尚递上这个奏折的意思无非就是名正言顺的讨个封号,然后再去管束他的两个兄弟,如此一来,矛盾不就制造出来了么?

    “那就让他做这个署理大将军好了,哪天要削掉他的爵位,也不过只是浪费一张笔墨而已!”

    想通了之后,曹操豁然开朗,立即以天子的名义起草了一封诏书,册封袁尚为冀州牧,节制冀、青、幽、并四州军事,暂时署理大将军之职。写好之后,派人快马加鞭的送往邺城。

    袁尚得了“天子”的诏书,不由得欣喜若狂,一副天下在握的样子。

    立即修书一封,以河北主人的口吻写了一封文书,派遣各路使者分别送往青、幽、并三州,把袁绍落马昏迷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自己受天子诏封,进位冀州牧,暂署大将军,节制冀、青、幽、并四州的事情倒是写的洋洋洒洒,长篇大论。

    听说袁绍落马昏迷,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平地惊雷,河内的所有文武,纷纷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将军府。

    沮授、徐庶、田畴、诸葛瑾、梁习、袁曜、甄尧、祢衡、马均等文官,张辽、张郃、王双、郭淮、祝公道、张勋、周仓等武将,悉数赶到。只有屯驻在孟津的徐盛,驻扎在河阳的赵云,没有派人召唤。

    “主公正值盛年,怎会遭此厄运?真是苍天无眼呢,河北不幸呢!”

    沮授和张郃跟随袁绍多年,对于这个主公有些感情,听袁买介绍了一下袁绍的病情之后,听说坠马落谷,身负重伤,神志不清,只能靠着稀食维持生命,不由的挥泪哭泣。

    其他人虽然面色悲痛,但对于袁绍这个主公并不熟悉,许多人甚至连袁绍的模样都没见过,便谈不上什么悲伤,只是随波逐流,做出一副悲伤欲绝的样子。

    看到沮授痛哭流涕,张郃潸然泪下的样子;袁买不由得有些惭愧,虽然袁绍是自己的便宜老爹,但自己怎么只有一种淡淡的忧伤,不像他俩哭的这般伤心欲绝呢?

    至于沮授说袁绍正值盛年,纯属信口开河,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袁绍的寿命最多还有一年,便撒手人寰,领了便当。比起现在昏迷不醒,也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

    沮授哭了一会,掏出手帕擦干泪痕,沉痛的道:“主公遭此大难,我认为公子应当去邺城探望一番,确认下主公的病情,是否确是坠马所摔,或者另有隐情?”

    徐庶则开门见山的直奔重点:“他袁尚何德何能继承袁公的爵位?此事绝不能依他,必须上书天子,据理力争,由公子你继任爵位才行!”

    “上书朝廷有什么用?还不是在曹操的控制之下?”袁买微微一笑,打断了徐庶的建议,“就算朝廷有诏书下来,我不承认他袁尚的爵位又能奈我何?目前当务之急,是应该先去一趟邺城,掌握下父亲的病情。另外,再派人摸一下青州袁谭的想法,最好是让他和袁尚之间爆发矛盾,我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听了袁买所言,众文武幕僚尽皆称善。商量一番之后做出了决定,由袁买带着沮授、张郃、王双、袁曜、张勋、祝奥、周仓等人率领一万骑步混合兵团向东进入邺城,探视一下袁绍的病情,伺机再做对策,留下张辽、徐庶、田畴率领其他文武坐镇怀县,严防曹军趁机入寇。

    号角响起,旌旗飘扬,袁买率领队伍再次踏上了征程。(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兄弟争锋

    一条曲折的驿道蜿蜒向北,到了太行脚下,再折而向东,走上一百多里,便可以抵达河北重镇邺城,这里也是整个北方的核心所在。

    袁买带着沮授、张郃等人率领一万人马踏着田野里犹未消融的白雪,逶迤前进, 但却刻意减缓了行军速度,每天只走三十里路。从河内到邺城不过二百四五十里的路程,走了六七日还未抵达,一面差遣侦骑探听青州袁谭的动静。

    东方马蹄声响起,一名侦骑打着红旗,飞驰而来。

    “报……启禀刺史大人,青州的袁谭将军提兵三万,以日行百里的速度向邺县进军,现在已经抵达馆陶附近,估计明日傍晚,或者后天清晨便可抵达邺县城下!”

    “看来这袁谭已经沉不住气了啊?很好,我们坐山观虎斗,再好不过!”

    袁买在马上抚须微笑,自从蓄起了胡子,更显得有男人气魄了,久而久之,袁买也就慢慢的养成了抚摸胡须的习惯,这种动作总能让人联想到霸气四射几个字。

    沮授叹息道:“主公迟迟未立嗣,只怕今日就要祸起萧墙也!”

    “俺觉得这样更好,听说主公心里最偏爱的还是三公子袁尚,如果主公立嗣的话,少不得要立袁尚为继承。俺最讨厌这鸟人了,若是那样,难不成我等要为他卖命不成?这样最好,主公反正没有遗命,我等拥戴了买公子做主公便是,脱离冀州!”沮授话音一落。周仓便在后面嚷嚷着喊道。

    说的却是有一番道理,这种情形比起袁绍指定由袁尚嗣位好得多,割地自立,至少不会背负悖逆之名。反正袁绍也没说让谁继嗣,兄弟们各说各有理,外人也分辨不出谁对谁错。但如果袁绍公开宣布袁尚为继承人,袁买再对抗的话,就成了背叛者,对名声却是大大的不利。

    听了周仓的话,王双、祝公道纷纷附和:“元福说的极是。若是袁公真的昏迷不醒。他袁尚自立为主的话,我等与冀州划地而治,拥戴公子做主公便是!”

    袁买面带微笑,安抚众人道:“诸位莫急。我心中自有计议;岂止是你们不甘心受袁尚驱使。我亦是对他不满!”

    “并州地大物博。自保绰绰有余,但比之冀州,仍有不及。若是能够拿下来,必可奠定北方霸主地位!”

    张郃手提长枪,以更加高瞻远瞩的战略目光为袁买筹划,比起周仓、祝公道、王双等人,却是高了一筹。

    沮授眉头微皱,沉吟道:“冀州广袤,人口众多,粮草储备丰厚,防御工事完善。袁尚已经掌管冀州多年,嫡系遍布,审配、逢纪更是拼死拥护,要拿下冀州谈何容易!”

    众人一边议论,一边朝着邺城前进,过了前面的山头,再走三十多里路,便可以看到漳河了。

    忽然北面尘土飞扬,一支百十人的骑兵队伍飞驰而至,来到跟前,却是从晋阳赶来的田丰。

    作为袁绍的旧部,听闻袁绍坠马昏迷,田丰心中自是悲恸,因此便将政事委托给王凌,自己带了百十名随从前往邺城探视,听说袁买的旗帜就在不远之处,特地赶来会合。

    数月不见,众人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提起袁绍的病情,田丰、沮授更是落泪,余人尽皆唏嘘不已。

    军旅之中,战马受惊人立,将马上之人掀翻在地的事情比比皆是,屡见不鲜;不要说田丰、沮授、袁买等人出事之时不在场,就连跟随在袁绍身边的陈琳、逢纪等人都没有注意到袁绍的坐骑负伤乃是受到了猎犬的偷袭所致,就这样袁绍稀里糊涂的昏死了过去,袁尚这个凶手却不为人知。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队伍距离邺县已经不足二十里,在漳河附近安营扎寨。

    袁买秘密召集田丰、沮授、张郃三人商议对策,至于祝奥、周仓、王双等人都是武夫,召来也没有什么高见,反而会让事情的机密性得不到保证;至于自己的堂兄袁曜,降将张勋,袁买从来没有当做自己人。

    烛光摇曳,君臣四人在桌案前跪坐,秘密筹谋对策。

    “田师、公与先生!”袁买朝着两人拱拱手,“抛开你们二人的身份来说,站在普通幕僚的角度来看,你们二人觉得我与袁谭、袁尚之间,谁更有资格继承家父的大业?”

    田丰咳嗽一声,首先开口,他天性耿直,故此说话的声音也比较洪亮:“按照长幼有序来说,应该由长公子袁谭继位,若是按照主公的喜好来说,应该有三公子袁尚继位;按照才能来说,应该由公子你来继位!”

    张郃笑笑道:“的确是这般道理,就连主公都拿不定主意,外人更是无法置评!反正在张郃心中,唯一支持的人选就是公子你!”

    “如今父亲大人已经昏迷,伤势堪忧,只怕命不久矣;袁尚上书朝廷,获得了节制四州的权力,并且署理大将军,我心委实不甘,该如何应对?”

    袁买端起桌案上的茶杯,呷了一口,问道。

    这些年的纵横捭阖下来,袁买已经磨砺的胸有城府,此事心中已经有了对策,但还是想听听这两个超级智囊的建议。以曹操的智谋尚且需要问计郭嘉、贾诩、荀攸等人,自己作为一个凡夫俗子,更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田丰略作思忖,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丰有三计,可图冀州!假称议事,将袁尚、审配、逢纪招入军营之中,伏兵杀之,自领冀州之主,此为上计。找个借口,赖在冀州不走,趁着冀州的人心尚未归附袁尚之际,暗中收买人心,伺机而动,夺取冀州,此为中策。探视主公之后,退兵回并州,割地自立,徐图冀州,此为下策!”

    听了田丰所言,袁买微笑不语。觉得田丰这三计之中,也就下策可堪一用。

    无论是政治还是军事的角逐,都是尔虞我诈,风云变幻。你在采取措施的时候,敌人势必也会做出应对之策。

    田丰的这三计,有些想当然,是在袁尚、审配、逢纪等人都是无能之辈的基础上设立的;虽然袁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但审配和逢纪还是有些本事的。

    摆下鸿门宴,将三人诱来伏兵杀之,这样的计划必然瞒不过他们。事实上,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袁绍死后,袁尚曾经在审配、逢纪的建议下,用这一招对付袁谭,被郭图识破,袁谭称病不敢进城,现在自己反过来用这一招对付他们,只怕无效!

    至于田丰说的中策,赖在冀州不走,笼络人心,伺机而动;如果袁绍不死,或许还可以,但现在的袁绍和植物人差不多,袁尚已经独揽冀州大权,只要自己进城,给了袁尚可趁之机,这家伙估计就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更别提笼络人心了!

    不等袁买说话,沮授率先开口:“元皓的中、上两计太过于乐观,以逢纪之狡诈,袁尚之狠辣,这些法子恐怕早就在他们心中谋划多时,弄不好会用来对付四公子。我还是觉得探视主公一番,略尽为子之道,然后退回并州,徐图良策,如此方为稳重!”

    “嗯……听了两位先生所言,买心中已有主意,明日先进城探视一下父亲的病情之后,再做计议!”

    袁买把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拍案做了决定。

    袁买在漳河边上休整了一天,接到袁谭兵临邺城之下的时候,才传令拔营向前,来到邺城西面三里之处安营扎寨。而袁谭的三万大军已经在城东扎下寨栅,并且派人来请袁买过去共商对策。

    “好,去一趟长兄的营帐,听听他说些什么!”

    袁买留下王双、袁曜、张勋率兵扎营,自己带了张郃、沮授、田丰等人,在五百白羽骑的护卫之下,朝着袁谭的大营飞驰而去。

    行走在邺城之下,抬头仰望,只见城门紧闭,吊桥拉起;城墙之上旌旗招展,兵卒林立,一个个全身甲胄,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这袁显甫真是太可恶了,这幅戒备模样,那是迎接自己的兄弟,分明拿着我们当做敌人呐!”

    看着城墙之上戒备森严,张郃长枪戳地,忿忿不平的骂道。

    袁买笑笑,心说按照历史的正常轨迹,袁尚和袁谭可是是杀的难解难分,拼了个不亦乐乎,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片刻之后,来到袁谭的大营,只见三万大军扎下近千个帐篷,绵延逶迤,一直延伸到数里之外。也不像是来探视病重的父亲,更像是来攻打城池的。

    “哈哈……四弟啊,一年未见,别来无恙呢?可想死兄长了!”

    听说袁买到来,袁谭带了郭图、辛评等人亲自出门迎接,一见面就给袁买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袁买作揖还礼:“小弟拜见兄长,亦是日夜思念!”

    除了兄弟叙旧之外,田丰、沮授、张郃与郭图、辛评等河北元老级别重臣也是寒暄一番,一起并肩进了大营。

    众人还未落座,忽听马蹄声起,十几骑飞驰而来,马上之人大喝道:“大将军诏书至,袁谭、袁买听宣!”(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听了邺城使者的训喻,袁谭忽然出离的愤怒,双眼散发着凶恶的目光,手抚剑柄,沉声喝问:“家父卧病在床,哪来的大将军?”

    看到袁谭这副反应,马上的使者有些心惊,纷纷下马,抱腕道:“朝廷有令,让公子袁尚暂署大将军之职,节制冀青幽并四州!”

    “狗屁大将军!未得我的允许,他袁尚狗屁都不算!”

    袁谭盛怒之下也顾不得什么斯文了,一通粗口爆出,拔剑而起,斩向为首的使者。

    剑光一闪,一颗人头落地!

    头领被斩,众随从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尽皆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求饶:“长公子饶命,上命差遣,不敢有违,还请公子剑下留情,宽恕了我等!”

    袁谭手执长剑,余怒未消,还要再斩杀这些随从,被郭图劝阻:“长公子暂息雷霆之怒,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杀之无益,空落口舌,让他们去吧!”

    袁买巴不得袁谭和袁尚势成水火,拼个你死我活,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在旁边附和袁谭道:“朝廷的诏书算什么?不过只是在曹操控制下的傀儡而已,如果没有兄长的点头,袁尚敢自称大将军,我袁买第一个不服!”

    袁谭对这个小弟唯自己马首是瞻的态度很是满意,点头道:“论战绩,兄长我北逐公孙,南拒曹贼,丰功至伟,况且我还是长子,他袁尚只是庶出之子;后来那婆娘使用狠辣手段才成为了正室。这袁尚也敢大言不惭的继承父亲的爵位?”

    夸了一番之后才觉得自己应该把袁买顺带夸一下,话锋一变道:“当然,四弟虽然从军较晚,但战绩也不是袁尚所能比,平阳、河内、河东都是你拿下的,攻破易京之战也是由你指挥,更有乌巢救粮之功,推敲一番,也比袁尚又资格嗣位!”

    这话语里的意思就是论资排辈,我袁谭才是最有资格继承袁氏家业的人;除了我之外你袁买也有一定的功劳。比起袁尚来要强出一些。

    “兄长所言极是。绝不能让袁尚称心如意!”袁买嘴角微翘,一番添油加醋。

    “汝等快滚,回去禀报袁尚,若是在我面前再敢以大将军自居。吾必斩之!”

    袁谭擦拭着剑上的血迹。勒令袁尚使者的随从滚蛋;十几个随从早就吓得魂飞魄散。 大难不死,也顾不上谢恩,屁股尿流的蹿出了袁谭大营。上马直奔邺城而去。

    袁谭收剑归鞘,面色严峻的道:“父亲大人无缘无故的坠马,此中或许有些蹊跷,袁尚图谋不轨,我等当率领一万甲士入城,探视父亲一番!”

    袁买抱腕作揖:“愿听从兄长吩咐,唯兄长马首是瞻!”

    当下袁谭留下部将蒋义渠、岑壁驻守大营,命部将汪昭点起一万人马,朝着邺城进发,自己与郭图、辛评居中;袁买也带着张郃、田丰、沮授率领本部五百人夹杂在队伍中。

    袁谭的营寨距离城门不过三四里路,不消一炷香的功夫便来东门之下,只见吊桥拉起,城门紧闭,城墙上旗帜遍布,士卒林立,防御森严。

    “大胆袁尚,父亲无缘无故的坠马,我等身为子嗣,特地来探视父亲,你怎敢关上城门,将我与四弟拒之门外?莫非是你从中作祟,害了父亲?”

    看到袁尚早有准备,袁谭催马出列,在城下破口大骂。

    袁尚从城墙上露出头来,回骂道:“我看你才是狼子野心,既然你自称是来探视父亲大人的,为何提重兵而来?分明是心怀不轨!竟然还打算带兵入城,真是不自量力,我若不是看在父亲面子上,信不信马上发兵把你灭了?”

    “口出狂言,你有本事下城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听了袁尚不屑的言论,袁谭勃然大怒,高声叫阵,满脸不忿,一副恨不能把袁尚斩于马下的样子。

    看到二人吵得不可开交,袁买一言不发的躲在后面看热闹,爱吵就吵,爱打就打,自己乐的坐收渔翁之利。

    郭图策马出列,向城上的袁尚拱手道:“三公子在上,郭图这厢有礼了!你们本是兄弟,何苦如此相逼?主公坠马昏迷不醒,公子紧闭城门,不让我等进城探视,只怕于理不通吧?”

    既然郭图晓之以理,袁尚也不好意思骂粗口,在城墙上抱腕道:“公则先生,家父重伤,昏迷不醒,冀州不可一日无主,尚身为冀州刺史,代替父亲行州牧之职,并无不妥吧?况且我这署理大将军也是朝廷诏令的,只是暂代一段时间罢了,等家父醒后终须将印绶还他,可是袁谭却斩杀我的使者,罪同叛逆,却反过来倒打一把,污蔑我心怀不轨,实在是岂有此理!”

    “尚公子休要动怒,长公子也只是一时恼怒而已,还请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城,拜谒下主公!”

    看到袁尚铁齿铜牙,能言善辩,辛评也催马出列,拱手施礼,替袁谭辩解几句,希望能够赚开城门,进去见袁绍一面再做打算。

    袁尚向辛评回礼,朗声道:“仲治先生,对不住了,并非袁尚不卖你面子,但袁谭陈兵城下,意图不轨;若非我看在你与公则先生面子上,早就发兵下城,杀你们青州兵个片甲不留!”

    “你口出狂言,你倒是打开城门,下来与我大战一场呢?不敢来战者便是懦夫,趁早交出大将军印绶!”

    袁谭顿时被袁尚的狂妄激怒,破口大骂,甚至招呼部下给自己拿弓箭来,要亲手把袁尚射下城头。

    “吕旷、吕翔,给我点起三万人马,下城与他大战一番!”

    袁尚也同样被袁谭激怒。转身招呼吕氏兄弟点兵遣将,准备下城与袁谭分个胜负。

    还是审配老成持重,急忙阻止袁尚的冲动之举:“三公子不要动怒,任凭他逞口舌之利便是了,反正现在大将军的印绶在我们手里,而且又有天子的诏书,你就是冀河北名正言顺的主人。他袁谭再怎么咆哮怒骂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主动出兵相争,反而会落人口舌!”

    “正南所言极是,公子不必和袁谭动怒!”

    旁边的逢纪也赞成审配的意见:“你看哪袁买多聪明。一直躲在人群里不说话!公子和袁谭谁先主动用武。便在道义上站不住脚,反而陷于不利的境地。”

    审配颔首赞成:“元图所言极是,尚公子只需要按照先前的计划行事,告诉袁谭和袁买。若他们真是为了探视主公而来。最多只能带二百人进城。否则便是心怀不轨,无父无母。若是他们轻骑进城,只管派人抓起来。关押进大牢,如此便可以轻松的把青州和并州掌控在手中!”

    “多谢两位先生的教诲!”

    袁尚点点头,表示自己心中有数了,按捺住怒火,站在城头大声喊道:“城下的袁谭和袁买听好了,父亲大人坠马昏迷,邺城百姓无不悲恸。你二人皆带兵入境,心意委实难测;若是你俩心中还有父亲大人,便入城来探视他老人家;但想率兵入城,想也休想,最多只能带二百名侍卫,否则就在城下耗着吧!”

    说完之后,一抖披风,带着审配、逢纪下城而去;吩咐吕氏兄弟好生把守城头,如果袁谭真的胆敢攻城,就乱箭射下,让他们尝尝冀州兵的厉害。

    袁谭在城下骂了一阵,见袁尚不知所踪,不由得大为泄气,扭头问郭图、辛评道:“这必然是审配、逢纪二人出的主意,如之奈何?”

    郭图略一思忖:“邺城现在是龙潭虎穴,如果不让带兵,绝不能进城;既然袁尚不开城门,便由我进城一趟,看看主公的伤势到底如何,是否真的是坠马所致?”

    “嗯,也只好如此了,我暂且退兵回营,等你的消息!”

    袁谭点头同意了郭图的意见,扭头扫视了身后的袁买一眼,问道:“四弟的意思呢?你是亲自进城呢,还是派人代替你走一趟?”

    微风吹来,袁买的白色帻巾迎风摇摆,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既然来到城下,自然要进城探视父亲一番,兄长不敢进城,就让小弟走一趟吧!”

    “好,四弟果然有胆色!”

    袁谭心中暗喜,向袁买伸出了大拇指夸奖了一句,心里却在暗自盘算,如果袁买进城之后被袁尚抓了起来,自己就可以抓住罪名,以篡权夺位,残害兄弟为由,名正言顺的号召河北各地的人马共伐袁尚。而且还可以假借替袁买报仇为名,把并州的人马拉拢过来,实在是一箭双雕的好机会!

    “但我需要先回营安排一番,暂时告辞了!”

    袁买朝着袁谭一拱手,打马回营,沮授、田丰、张郃等紧随其后,五百白羽骑向西径自回了并州军的营寨。

    片刻之后,一行人回到大营,聚众商议。

    张郃率先开口,面色沉重的道:“袁尚重兵守城,已露不轨之心,依我之见,公子不可入城,应当像长公子那样派一人代替你入城探视主公;若是元皓、公与二位不愿意进城,张郃愿意代替公子入城走一趟!”

    “呵呵……不妨,不妨!”

    袁买抚摸着下颌稀疏的胡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隽义尽管放心,就算此刻的邺城是龙潭虎穴,他袁尚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我此番进城,必然可以全身而退。况且身为人子,父亲病重,危在旦夕,却不敢进城探视,空留笑柄罢了!”

    沮授颔首赞成,笑道:“公子不仅胆色过人,这判断力也远胜袁谭。依我之见,此去邺城不仅可以安然而归,还会赚一个孝子的好名声,让袁谭和袁尚相形见绌!”

    周仓今天一直寸步不离的跟在袁买身后,对于袁谭、袁尚兄弟二人的刀剑相向,感慨颇多;此刻看到袁买要坚持入城,而沮授军师竟然也赞成让公子去冒险,立刻大声嚷嚷着反对:“这袁尚不安好心,分明摆下了鸿门宴,公子不能入城呀!”

    “呵呵……元福尽管放心好了,若是袁谭和四公子一块进城,很有可能遭到袁尚的暗算。但袁谭躲在城外,这袁尚就不敢轻举妄动了!”沮授面带笑容的分析一番,端起茶水滋润了下嗓子。

    周仓仍然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这是什么道理,俺怎么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和长公子一块进城就有危险,独自入城就安全了呢?”

    “哈哈……周黑牛啊,看来你的脑袋是真笨,不是装的呢?”

    祝公道伸出蒲扇一般的大手掌在周仓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公与先生已经分析的这么明白了?难道你还不懂?要是两位公子一块进城,袁尚便没了顾忌,可以为所欲为。但袁谭不进城,袁尚就投鼠忌器,不敢对买公子不利,生怕被袁谭抓住了把柄,在道义上落入下风,我这么解释,你明白了么?”

    “嘿嘿……”周仓挠挠黝黑的脑袋,憨笑一声:“俺明白了,这次是真明白了!”

    话虽这样说,但袁买也不敢大意,万一这袁尚不按常理出牌,不顾一切的把自己抓了起来,或者直接把自己干掉,那就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必须做好万全之策!

    “王子全,你从队伍中精选二百名悍卒,与祝公道还有周仓,随着我和公与先生一块进城!”

    袁买一边穿戴甲胄,一边向王双下令。

    “末将领命!”

    王双答应一声,和祝公道一块出了营帐,挑选精卒去了。

    张郃一脸诚挚的道:“还是让郃随着公子进城一趟吧,留下王子全在后面率领兵马!”

    袁买果断的抬手拒绝了张郃的提议:“不行,虽然我们是这样盘算的,但也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有备无患,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如果袁尚真的不顾一切把我扣押在城中,我就要率领随从杀上城头,强行放下吊桥。到时候你率兵接应我们出城,论统兵能力,王双远远不及你,所以我们万一被困,你就要肩负起攻城营救的重任!”

    张郃这才明白袁买的用意,心悦诚服的道:“公子顾虑周详,张郃不及也!若是袁尚胆敢轻举妄动,我必然誓死破城,营救公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没有永远的敌人

    袁买一骑当先,引领着二百悍卒朝邺城飞驰而来。

    只见他一袭银色甲胄,胯下“穿云乌骓”,腰悬冲霄剑;马鞍上挂着“万里起云烟”神弓,大红披风迎着春风猎猎作响,威风凛凛,英姿勃发。

    跟在袁买身后的是手提虎啸大刀的猛将王双,左右簇拥着两名贴身死士,周仓和祝奥。一个扛着大砍刀,一个背负双刀,脸上均是不屑的神色。

    就不信这邺城是龙潭虎穴了?今天说不得要陪着公子闯一闯!

    除了王双三人之外,沮授和袁曜一块随行。

    沮授是袁绍的老臣,自然需要进去探视一番。按照道理来说,田丰和沮授身份相差无几,也应该进城一番;但袁买考虑着田丰性格耿直,怕他说话得罪了袁尚,让局势出现意外的变化;二来怕袁尚万一真的翻脸了,张郃在外面没有可以共商对策之人。因此经过一番权衡,还是把田丰留在了城外。

    按照家族关系来说,袁绍是袁曜的伯父,伯父重伤不醒,生死未卜,做侄子的不进城探视一番,于情于礼也说不过去。

    而且袁曜自认为与袁尚没有利害关系,也不怕袁尚对自己不利,真要是这兄弟二人翻了脸,自己跪地求饶一番,拉拉兄弟关系,说不定又会受到袁尚的重用。因此袁曜欣然跟着进城。

    袁买等人走后,张郃立即传令所有将士披盔挂甲,擦亮兵器。随时候命,只要情况不对了立刻拼死攻城。并且派出了百十名侦骑散布在邺城四个城门,密切监视着城里的一举一动,随时来报。

    马蹄所到之处,扬起一路尘埃,片刻功夫,就来到了邺城西门。

    “呔……城头上的人听着,并州刺史袁显雍特地来探视主公,已经按照袁尚公子的要求,只带了二百名随从。请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城!”

    王双横刀出列,向着城头上大声喊话,喝令开门放行。

    驻守西门的是审配的侄子审荣。听到下面的喊话。探出头来点了一下人数。除掉袁买之外,正好不多不少的二百名随从。

    “呵呵……末将审荣这厢有礼了!”

    无论如何,袁买的身份在这里摆着。审荣也不敢倨傲,点完人数之后抱拳赔罪,“上命差遣,不得不从,还望四公子莫要怪罪,这就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让你们进城!”

    审荣和城下的袁买答话完毕,悄悄的吩咐一名士卒飞马禀报袁尚,就说袁买马上进城,然后对着掌控吊桥机括的军士喊了一声:“落吊桥,开城门!”

    “吱吱吱……”

    随着刺耳的机括声响起,拉扯吊桥的转盘不停的旋转,吊桥缓缓落下,将邺城宽阔的护城河两岸连接在了一起。

    “驾……”

    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吆喝声,王双一马当先,手提虎啸刀,飞纵胯下“雪里红”,第一个闯过了吊桥。身为袁买身边的大将,他必须冲在前面,保证主公的安全。

    袁买策马跟在王双后面,左有背负双刀的祝公道,右有扛着大砍刀的周仓,俩人紧紧的把袁买簇拥在中间,三骑并行;二百骑悍卒策马随后,狂飙一般进了邺城,朝着袁府飞奔。

    袁府之内,袁尚正和审配、逢纪等拥护自己的幕僚商议对策。

    受审荣差遣的小卒飞马来到府内,单膝跪地禀报道:“禀大将军,并州刺史袁买已经进城!”

    “哦?”

    没想到袁买真的敢进城,这让袁尚有些意外,眼神中泛出一种兴奋而凶狠的光芒,扭动了下脖子,活动下颈部的肌肉,杀气腾腾的问道:“带了多少人?”

    “按照你的吩咐只带了二百人,如果多了审将军也不敢开城门!”

    袁尚目光睥睨,挥手示意士卒退下,然后望了审配、逢纪一眼:“嘿嘿……袁谭奸诈,不敢自己进城,派郭图来踩点。这袁买倒是实诚,或者说还太嫩了一点,没想到竟然真的送上门来了,二位看该如何处置?”

    袁尚说着话,用手比划了个杀人的手势:“是直接杀掉还是先抓起来,软禁在府中?”

    审配和逢纪目光闪烁,并没有直接回答袁尚的话,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审配率先开口,摇摇头道:“既不能杀,也不能抓!”

    “什么?”对于审配的回答,袁尚很不满意, 两个眼睛瞪得牛眼一般大,“这家伙自投罗网,送上门来了,此时不把他解决掉,更待何时?倘若等着他回了并州,放虎归山,悔之晚矣!”

    审配捏了下鼻子,语重心长的道:“三公子啊,你还是太浮躁了些,欠缺一点稳重。听我给你分析一下,如果袁谭和袁买一块进了城,咱们完全可以一网打尽;不管外面的流言蜚语,就算背上暂时的骂名,将两人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毕竟除了他们二人之外,河北再也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你的地位。再难听的流言蜚语,在强大的实力之下都会消弭于无形……

    可现在的情况出现了变化,只有袁买进了城,而袁谭没有进城。如果我们把袁买杀掉或者软禁起来的话,这样就给袁谭找到了讨伐你的借口,从而争取了民心和人心;毕竟邺城之内并不是所有人都对你心悦诚服的……

    譬如陈琳、陈震、韩范等人,如果袁买和袁谭同时死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臣服在公子的脚下。但若是只有袁买死了,而袁谭活着的话,他再拿着你除掉袁买的这件事情大做文章,这些人势必会倒向袁买……”

    听着审配的分析,袁尚沉默不语,仔细斟酌下审配所言,确实是这个道理。

    审配继续补充道:“我们这样做,除了会让一部分人倒向袁谭之外,更加危险的是袁谭很可能会以替袁买复仇为名,把并州的人马掌控在手中;若真是这样的话,袁谭的实力将会大大的超过我们!”

    听了审配的分析,袁尚额头微微见汗。

    审配说的不错,这才是最让人恐怖的,袁谭手中的青州兵有七八万,袁买手下的并州兵有七八万;自己如果杀了袁买,并州的人马很可能会真的倒向袁谭,那样一来袁谭的实力将会大幅的超过自己。

    而如果袁买不死,并州和青州就是两股人马,就算处在联盟的状态,也不会像属于一个主公那样齐心协力。就好比两个人的两只拳头,远没有一个人的两只拳头配合的天衣无缝。

    逢纪也同意审配的看法:“正南兄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目前冀州兵团有十万人马,除了驻扎在黎阳的两万人马由韩猛统率,驻扎在东武阳的两万人由韩莒子、苏由统率,城内尚有六万人人马;但这六万人马可并非全是公子你的嫡系呀……”

    听了逢纪的话,袁尚的心情更加沉重,点头道:“不错,还有文丑的一万五千人,估计不太听话呢……”

    “是呀……文丑这个人对主公绝对忠心,可惜脑子不会拐弯…… ”逢纪捋着山羊胡,一副遗憾的表情,“他说主公醒着的时候没有指定储君,所以谁也不打算拥护,非要等着主公意识清醒的时候,问明白了立谁为嗣,再选择支持者,你说这脑子是不是一根筋?”

    袁尚冷笑一声:“这家伙就是缺根筋,不是我诅咒父亲大人,很可能从此再也醒不过来了,难道就让河北永远无主?”

    审配也意识到了文丑的问题:“是啊,留着文丑也是一个隐患,如果我们能够出其不意的把袁谭和袁买一起杀掉,文丑愿意支持公子,我们就继续重用他的统兵才能;如果这厮不支持,我们就找个借口把他除掉。但现在只杀袁买一个的话,万一文丑倒向了袁谭,打开城门接应青州兵,这局势可就麻烦了!”

    “嘶……文丑真是个隐患!”袁尚吸了一口凉气,“这几天再争取一下,如果不能劝服,就把他调出邺城;他要是不愿意离开,就设法除掉!”

    审配和逢纪同时点头,赞成袁尚的观点。唯一遗憾的是,如果这样做的话,河北又将损失一员大将,但是比起扶持袁尚平稳的掌权来说,只能忍痛割爱了。

    “其实,我觉得这次倒是可以趁机拉拢一下袁买,利用他对付袁谭!”逢纪的双眸闪烁,一副神来之笔的样子。

    审配略作思忖,拍掌赞成:“好、好、很好,元图这个办法好,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既然袁买单独入城,咱们正好趁机拉拢一下他,若是能够制造矛盾,各个击破,大业可期,若是能让袁买倒向我们,先帮着三公子灭了袁谭,再回头收拾并州,这样局面就轻松的多了!”

    袁尚目光转动,很快的接受了两个幕僚的建议,阴险的一笑道:“既然二位都这样说,我也觉得有道理,看来我得演一场戏,做一个好兄长咯?”

    审配和逢纪相识而笑:“一定要演出慈兄孝子的模样!”

    “哈哈……”三个人互相对视而笑,一副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样子。

    就在这时,府邸门外响起了一声吆喝:“并州刺史袁显雍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再见后母

    大将军府是邺城最豪华的的府邸,雕梁画栋,勾阑玉砌,屋宇巍峨,气势雄伟。

    在大殿里遥遥听到士卒喊了一声“并州刺史到”,新任的冀州牧,暂署大将军之职的袁尚立刻换上一副和蔼的面孔,将之前面对袁买时的高傲抛到九霄云外,带着审配和逢纪迎了出来。

    “我的四弟呀,你总算来了。为兄望眼欲穿呢,家父重伤,冀州风雨飘摇,为兄一人独撑大局,实在是心力憔悴……”

    袁尚走到袁买面前的时候送上了一个热情的拥抱,一副悲怆沉重的模样;就连旁边的审配和逢纪都在心中暗夸这戏演得好。

    “嗯、嗯……小弟来了,来了!”

    被袁尚的突然变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袁买下意识的随口敷衍一句。心思转动,盘算着袁尚打的什么主意?这个高傲的家伙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变脸一百八十度?

    “这个俊俏的奶油小生,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总是一副居高临下,趾高气昂的样子,今天突然变脸,所为何来?”

    袁买目光转动,在心中暗自思忖,眨眼之间就对袁尚的企图洞若观火。

    “十有**是审配、逢纪二人的主意吧?想要把我拉拢过去,共同对抗袁谭,或者分裂我们之间的关系,搞合纵连横的手段?既然这样,我也陪着你演一场戏好了!”

    袁尚也觉得自己突然迸发出来的热情与之前的高傲和敌视有些格格不入,带着一丝歉意的笑容。解释道:“显雍啊,你也别怪三兄在城头上话说的太重,父亲大人坠马重伤,人心思动,潜流汹涌,冀州无主,岌岌可危,为兄只好临危受命,暂时接掌冀州。可是你和袁谭率兵进邺,愚兄为了立威。不得不在人前演戏呐……”

    “兄长休要误会。小弟数日前闻报,说黑山张燕在太行南端蠢蠢欲动。故此带了一万人马沿途护卫,实在别无他意!”袁买拱手解释,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袁尚对于袁买的解释并不相信。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原来如此。黑山张燕为祸已久。是该好生提防!我早就说过,你率兵进冀州和袁谭目的不一样,你的人马来到城下之后就按兵不动了;而袁谭竟然想要率部进城。其心委实难测!你我三人乃是手足兄弟,难不成我会谋害于他么?”

    你不想谋害才怪呢,只可惜大家都不是傻子,你没有机会而已!

    袁买心里虽然暗自腹诽,表面上却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喟然长叹道:“三兄说的极是,此事是长兄太多心了,你我三人虽非同母所生,但却是同父所出,便如手足一体,岂能相互猜忌?父亲重伤,你我兄弟更应该同心协力,共度难关,岂能自阋于墙?”

    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掷地有声,表情饱满生动;让审配和逢纪看的肃然动容,心里暗自揣测,难道这是四公子的真心话,难不成我等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知父亲大人因何伤的如此严重?”一番开场白之后,袁买便直奔主题。

    袁尚神情悲痛,难过的道:“将近邺城之时,风沙大作,坐骑受惊,将父亲掀于马下,坠落山谷,因此摔成重伤。遍寻良医医治,不得好转,现在虽有知觉,但神志不清,仅能靠着稀食维持生命!”

    这个年代“惊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况且当时袁绍行走在军旅之间,袁买也没有想到是遭人暗算所致。

    更何况事发之时,逢纪、陈琳、陈震等幕僚尽皆随行,袁买更不会想到袁尚竟然胆大妄为到此种地步。

    事实上不要说不在场的袁买无从得知真相,即便是袁绍清醒了过来,也绝不会想到是自己最宠爱的儿子谋害的自己。

    毕竟战马不能通人语,不会把自己的遭遇诉之于众,而且早就被袁尚以“妨主“的罪名宰杀,赐给士卒煮着吃了,罪证更是被销毁。

    以袁尚的狠毒和小心,不仅仅只是把袁绍的坐骑解决了。作为凶手的刘汉虽然是袁绍的表兄,非但没有迎来想要的荣华富贵,反而从世间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三兄也不必过于悲伤,或许父亲命中该有此劫吧!”袁买表情沉痛的安慰了袁尚一句,“请前面带路,容小弟探视一下父亲!”

    “跟我来!”

    袁尚点点头,前面带路,审配、逢纪紧随其后。

    袁买向王双和周仓使个眼色,旋即大步如流星的跟在后面朝内院走去;沮授、张郃、袁曜、祝奥四个人随后而行。王双和周仓则留在了前院,暗中监控袁府的一举一动。

    穿过月洞,走过几个长廊,便来到了袁绍的卧房,远远的就能闻到浓烈的草药味道。

    进了卧室之后,袁买以最快的速度扫视了一下房间。

    只见白色的床幔之中,脸色枯黄的袁绍躺在床上四肢一动不动,微有气息,双目半睁半闭,处在半昏迷的状态。

    按照穿越前的说法,这就是植物人的症状;估计袁绍坠马之后摔伤了大脑,导致脑部震荡或者从出血所致。

    只是凭这个年代的医术,对于这样的伤病根本无能为力,袁绍能苟延残喘的多活几天,已经是众多医匠齐心协力的结果。若不是他身份尊贵,换了普通人只怕早就一命归西了!

    卧室宽敞,除了病榻上的袁绍之外,正妻刘氏正脸色沉重的坐在圆桌旁边,冷冷的看着袁买。

    虽然袁绍一直极力替袁买辩解,但刘夫人仍然坚持认为袁买就是杀死自己儿子的凶手,时常恨不得把袁买挫骨扬灰。只是此刻袁绍卧病在床。命悬一线,刘氏倒也不便发作,便强忍着怒气,只是脸上的恨意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

    除了刘氏之外,袁绍的其余几个妾氏也都在旁边伺候着,一个个愁容满面,眼神中难以掩藏对于未来的恐惧;其中就有和袁买关系最近的郑氏。

    “孩儿见过阿母!”

    虽然已是一方诸侯,但袁买见了长辈,也得以礼相见。当先走到正妻刘夫人面前,弯腰作揖。

    “嗯!”

    刘氏按捺住怒火。勉强从鼻子里挤出了一个字。

    袁买也不和刘氏计较。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袁绍其他几个妾氏面前,分别一一见礼:“孩儿见过诸位阿母!”

    最后才走到郑虞的面前,深深的躬身作揖:“并州刺史、镇西将军袁买。拜见阿母!”

    一别两年。郑夫人的韶华又逝去两载。但眉目之间却更添风韵,犹胜从前。

    只是闪烁的眼神之中飘动着不安与对未来的恐惧,袁绍若死。只怕狠毒的刘骄第一个就不会放过自己!

    但袁买走进房间的时候,郑氏的心里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期冀。

    这个男人曾经对自己许诺过,只要他能够出人头地,就会保护自己母女的安全;而现在,他已经是带甲一方的诸侯,跺跺脚,北方震动,却不知,是否还记得当初的诺言?

    “呵呵……两年不见,显雍你长大了!”

    郑氏嫣然一笑,一股辛酸感在心头弥漫,这笑容中包含着欣慰、寄托、依靠,百味杂陈,非一言所能描述。

    这个比自己小了**岁的男人是自己的继子,经过两年的磨砺,比之从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变成了英姿勃发的封疆大吏,没有辜负自己的厚望,让人欣慰。

    他也曾经许诺过会像生母一样对待自己,可他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不会像袁尚对于刘夫人那般可靠,危急之时,他能够保护自己母女的安危么?

    更何况,自己和他不过只有七八岁的差距,倘若年过半百的袁绍就此撒手人寰,就算袁买能够保证自己安然无恙的走出邺城,自己又该怎样和这个“儿子”相处?

    众目睽睽之下,袁买也不敢和郑氏过于亲昵,点头答应一声:“两载军旅生涯,比之从前结实了许多!”

    然后走到床前,在床沿上缓缓坐了,凝视床上半昏迷的袁绍,酝酿着自己悲伤地情绪。片刻之后,眼泪终于挤了出来,开始放声大哭。

    诸葛亮面对着毫无关系的周瑜都能哭的天昏地暗,让东吴所有人闻声泪下,自己作为一个穿越者,电视剧看了一大堆,难道演不过诸葛村夫?

    床上躺着的这个人好歹是自己的生身之父,虽然对待自己算不上好,但也绝对算不上坏;而且随着自己近两年的出色表现,对自己的态度正渐趋转变,如今他奄奄一息,自己也应该大哭一场!

    “呜呼……父亲大人,你何其不幸?正值盛年,遭此厄运,是孩儿无能,是孩儿不孝啊!外不能扫荡诸侯,替你解内心之忧,内不能鞍前马后相随,拱卫父亲左右,致使你坠马重伤,袁买愧为人子,愧为人臣呐……无颜苟活于天地之间,若能代替,孩儿愿意替你一死!”

    袁买唁词说的诚恳,表情哭的逼真,眼泪如泉涌,鼻涕一大把,捶胸顿足,哭天嚎地。

    演到逼真之处,想起袁绍对待自己的种种好处,勾起内心的伤痛,差点晕厥了过去,让在场众人看得无不落泪,一个个唏嘘不已,心中暗道“此子果真大孝”,非袁尚假惺惺的哭几句所能相比。

    袁买的这番嚎啕大哭,让袁尚心中升起一丝惭愧,暗自叹息一声;可是想起那煌煌的大将军印,随即又变得铁石心肠起来。

    随着袁买的嚎啕大哭,沮授、张郃、袁曜等人尽皆垂泪;就连审配和逢纪也为之动容,觉得自己谋害袁买的举动有些愧对袁绍,九泉之下实在无颜相见。

    “公子莫哭了……兴许主公再过些许日子便能好转过来,你哭的这般伤心,主公也不会听到!”

    袁买缓缓的止住了悲伤之情,抬头看去,这才发现说话的是文丑。进了房间之后,自己只顾着对袁绍的几个妻妾行礼了,却没有注意到文丑在屋里。

    事实上,自从袁绍重伤之后,文丑便一直陪伴在府中,几乎是寸步不离,每日晚间提刀守候在病房外面,不许任何陌生人靠近一步。

    “文将军的愿望是好的,但父亲伤的如此之重,只怕难以如愿呀,能再支撑一两个月,已是极限!”袁尚擦拭了下眼角的泪痕,唱起了反调。

    文丑铁青的脸庞微微泛起怒意:“你这话是怎么说的?身为人子,难道你不盼望主公醒来么?自从主公病重之后,我还没有见到你像四公子这般痛哭过,每日都忙着调兵遣将,安排人事,重用嫡系,撤除异己,你对得起主公的宠爱么?”

    “你……”

    袁尚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但面对着身高八尺五寸,膀大腰圆,体型彪悍的文丑,心有忌惮,甩了下袖子道:“我不和你争辩,有诸位母亲照料父亲就行,我的责任是保持冀州的安定,免得有人趁机作乱,这样才是对父亲的负责!”

    审配唯恐袁尚和文丑闹僵,出面调解道:“主公需要静养,文将军莫要与公子吵了。三公子以大局为重,稳定冀州军心,责任重大,文将军休要误解!这多日来,你一直守在主公身边,还未曾休息,今天四公子到来,你便回府睡个安稳觉吧!”

    文丑已经多日未曾解衣入寝,每日守在病房左右,困了便趴在桌案上打个盹,此刻已是极度疲倦,听了审配的话,微微点头道:“我文丑本是一介贱民,几乎落草为寇,是主公慧眼相识,屡次提携,方才拜将封侯,我这条贱命便是主公的,只要主公不死,我便誓死相护。我先回去洗个澡,明日再来护卫主公!”

    望着文丑大踏步离去的背影,袁买心中忽然窃喜不已:“嘶……真是出乎预料呢,想不到袁尚和文丑的关系竟然不和,这真是好极了?看来倒是可以在这方面做点文章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木秀于林 风必摧之

    情况出乎预料的平静,袁尚非但没有为难袁买,而且还设宴款待,这让袁买颇有受宠若惊的感觉,虽然知道袁尚“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愿意陪着他把这处戏演下去。

    比起袁买一行来,代表袁谭前来探视的郭图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只是由逢纪出面接待,带着到了袁绍的卧室看了一眼,连茶水都没有奉上,就被送出城去,更不用提留下来用餐了。

    虽然袁尚设宴款待,王双、周仓、祝奥三人也不敢大意,俱都腰悬兵器,在左右护卫,只有袁买和沮授列席,与袁尚、审配、逢纪三人对饮。

    酒过三巡,袁尚掏出手绢擦拭了下嘴巴上的油渍,问道:“四弟啊,我代替父亲暂署大将军之职,也是无奈之举,总不能让冀州无主吧?不知你怎么看?”

    “平日都是三兄在父亲身边伺候,既然父亲病重,由你暂时署理,也是应该的,况且有朝廷诏书,愚弟并无意见!”

    袁买一副微醉的样子,对袁尚的话表示赞成。反正口头上抗议也没有多大用,自己还不如虚与委蛇,哄他开心几天,放松袁尚的警惕。

    要是袁谭这样问,自己就要坚决反对,一定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尽量挑起这弟兄二人的争端,坐收渔翁之利,方为上策。

    “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痛快,愚兄敬你一杯!”

    听了袁买的话,袁尚心情大好。觉得这个小兄弟忽然就不那么惹人厌恶了,至少比袁谭看着顺眼。便举杯敬酒。

    “谢兄长赐酒!”

    袁买面带笑容举杯一饮而尽,现在笑不算什么,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

    袁尚心情舒畅,又传令命厨子添加几个菜,早就把想要置袁买于四地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四弟啊, 愚兄再问你一句,倘若我与袁谭爆发了冲突,不知你帮谁?”

    袁买眉头微皱。袁尚的这句话看似问的随意。但自己必须谨慎回答。

    如果脱口而出说帮助袁尚,难免会给人一种哗众取宠,虚情假意的意思;但要是说帮助袁谭,势必会惹恼袁尚。必须小心翼翼的给出一个答案。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若是三兄能够以大局为重。把河北利益放在首位,不计较私怨,小弟愿以三兄马首是瞻!”

    袁买这话说的比较含糊。袁尚也挑不出毛病来,只好悻悻的道:“四弟尽管放心,愚兄肯定会以河北利益为重!”

    袁买无意间扫到一个魁梧的身影从门前掠过,向后院走去,正是文丑。

    急忙起身,抱歉的道:“小弟有些内急,失陪一会!”

    袁尚也略有酒意,并没有发现袁买的企图,颔首应允:“四弟请自便!”

    得了袁尚的允诺,袁买迅速的出了宴客厅,从后门向内院走近道去抄文丑;袁府虽然宽广,但袁买在此生长了十几年,凭借着潜意识里的记忆,轻车熟路的就绕到了文丑的前面,与低头赶路的文丑撞了个满怀。

    “谁?”

    文丑回家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匆匆吃了一口饭,便又赶回来守护袁绍。一路上心事重重,低着头赶路,冷不防在走廊里和人撞了个满怀,急忙抬头喝问。

    这厮的身板果然硬朗,身强体壮的似一头野牛,虽然袁买是故意撞上来的,心中有了准备,但仍然被一下子弹开,踉跄几步,险些跌倒。

    “我当是何人,原来是四公子呢,恕罪,恕罪!”

    文丑看清了和自己撞个满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上午对着袁绍嚎啕大哭的“孝子”袁买,大是感到意外,急忙跨前一步将袁买扶住,连声表示歉意。

    “不知四公子行色匆匆,为了何事?”

    有句话叫做“爱屋及乌”,因为对主公袁绍忠心耿耿,所以文丑被袁买上午的哭声感染,对于袁绍的这个儿子很有好感。

    袁买扭头左右扫视一番,确定没有袁尚的耳目跟随,才悄悄压低了声音,轻声道:“有些私话,特地来说与文将军!”

    “有私话说给我听?”

    文丑颇感意外,自己与这位身为并州刺史的袁买素无瓜葛,他找自己有什么话说?

    伸手搓弄了一下脸颊上坚硬的胡须,低声道:“公子有何话说,文丑洗耳恭听?”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袁买语速飞快的把事情娓娓道来:“邺城如今已是袁尚的天下,文将军以后切莫得罪于他,否则惹来大祸,徒使河北折损大将,岂不让人心痛!”

    文丑双眼圆睁,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我对袁家忠心耿耿,出生入死,他袁尚能奈我何?况且我手下也有数千死士,我不怕他!”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文将军需要记住这句话呀!”

    袁买语重心长的叮嘱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袁尚使用阴招,防不胜防。况且人皆有贪心,倘若袁尚以重金厚禄收买你的军卒,使之谋害于将军,便有旦夕祸福!”

    文丑虽然是武夫,但却不是弱智,略作思忖,对袁买的话表示赞同,拱手道:“多谢四公子提醒,文丑心中有数了,从今以后我会加倍小心!”

    “依我看,文将军不如找个借口提兵出邺城,这样便会安然无恙,若是将军无处可去,我并州随时欢迎将军大驾,愿与将军共图大业!”袁买双眸转动,试探着拉拢文丑,看看能否把他收到麾下。

    但让人失望的是,文丑并没有接受袁买抛来的橄榄枝,摇头道:“多谢公子厚爱,但只要主公在一天,我便不会离他而去,只要文丑不死,便会护卫在他身边!”

    没想到文丑对于袁绍竟然如此忠心,这让袁买大感意外,同时肃然起敬。

    “文将军真是忠义之士,袁买佩服,更替家父欣慰!”

    文丑摸了一把两颊的胡须,低声道:“请恕文丑直言,我不想掺入你们兄弟之间的争斗,我只想为主公效忠。只要主公说一声立谁为嗣,我必然誓死辅佐;但现在主公昏迷不醒,我只能守着等他醒来,暂时不会参与到你们的角逐之中……”

    袁买在心底叹息一声,可惜啊,凭现在的医疗能力,袁绍醒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管等多久,到头来终究是失望!

    但有了袁尚今天上午的前车之鉴,袁买倒也不敢再说实话,免得惹恼了文丑,破坏了自己刚刚在他心中树立起来的美好形象。

    本来想把文丑拉拢到麾下,让他带着本部人马跟着自己去并州,壮大自己的实力;但文丑的态度既然如此坚定,袁买便改变了初衷,先试着和他搞好关系。

    若是有一天,自己和袁尚刀兵相向,并州大军兵临邺县城下,说不定可以说服文丑从城内接应,然后轻而易举的拿下邺城。既然暂时不能把文丑收到麾下,改为隐藏在敌人心脏的棋子也未尝不是一招妙棋。

    袁买拱手作揖,衣袖到地:“并州公务繁忙,买恐不能在邺县久留,家父便委托文将军照料了!”

    文丑急忙还礼:“公子言重了,文丑一介莽夫,受主公大恩,岂敢不誓死相报?公子不必挂念,我文丑必以性命护卫主公。”

    袁绍现在基本上和死亡没什么区别了,袁买并不担心会有人对他图谋不轨,只是为了拉拢文丑才说的这番客套话。

    听文丑答应的慷慨激昂,袁买忽然想到了郑夫人,当日若不是这个后母挺身而出,让自己在筵席上有了一席之地,自己的成就也不会这么一帆风顺;现在袁绍昏迷不醒,只恐刘氏母子对她不利,郑夫人一介女流,如何抗衡?

    “文将军 ,还有一事相托,还望务必答应!”

    袁买再次向着文丑郑重的作揖,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文丑倒也爽快,扫视了下左右:“趁着四下里无人,公子直说无妨,只要不是你们兄弟之间的角逐,文丑必然尽力而为!”

    “阿母郑氏,对袁买颇有照顾,心地善良,为人贤淑,深得家父宠爱,因此惹得刘夫人很是嫉妒。如今家父病重不醒,我又不能在邺城久留,唯恐刘氏对郑夫人不利,我不在之时,还望文将军看在家父的面子上,周护阿母郑氏安全!”

    文丑点头应诺:“此事可以做到,反正我打算每日都守护在主公身边,等候着他醒来,正好可以照顾郑夫人的安危,若是刘夫人飞扬跋扈,仗势欺人,我必然会仗义直言!”

    “文将军果然深明大义,袁买在这里替阿母谢过将军!”袁买再次向文丑作揖道谢。

    “这里是袁尚府邸,不便多说,就此别过!”

    文丑一抱腕,迈开大步,飒沓如流星般朝内院的病房走去。袁买也警觉的朝周围观察一番,然后快步走进了茅厕,酣畅淋漓的一泻如注,然后才慢蹭蹭的走了出来。

    回到宴客厅,只见袁尚等人与沮授聊得正畅快,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行踪,袁买方才放下心来,拱手道:“实在抱歉,让兄长与二位大人久等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赠剑

    府邸后院,一座偏僻的四合小院,这里是袁买生活了十几年的旧居。

    站在朱漆剥落的门前,遥想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初期的艰难,袁买不由得感慨万千。

    故园犹在,人事已非;当初饱受白眼,无人高看的邺下阿买如今已经咸鱼翻身,成为了坐拥一州,麾下猛将如林,谋士如雨的一方霸主,当初那些视自己如草芥的士人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吱呀”一声,朱漆大门突然敞开,从里面窜出来一个大小伙子,猛地拦腰抱住袁买,使劲的举了起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哈哈……公子你终于回来了,我收拾好了行囊一直等着你哪!”

    “小七,快点把我放下,让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袁买拍了下朱小七的肩膀,呦呵,两年不见,这小家伙已经长高了一头,身材和自己在伯仲之间,仅仅十五岁的年龄,就能把自己抱起来,这力气委实不小。

    “公子,让我跟着你去河内吧?你要是不让我跟着,我就不让你落地!”

    十五岁的朱小七使劲全身力气抱起袁买,不让他的双脚落地,耍赖一般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看着朱小七喜悦的笑容,这是发自心底的流露,这是阔别已久的亲人才会露出的笑容,在这年轻的小伙子脸上一览无余,满满的都是久别重逢之后的喜悦……

    袁买心中不禁一酸,这些年来自己或者忙于征战。或者沉醉于温柔乡里,对于这个曾经和自己同甘共苦的孩子却很少想起,实在不该呢!

    记忆中,这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孩子从十岁的时候就进了袁府照顾自己,在别人对自己白眼相加的时候,一个年方十岁的孩子却任劳任怨的照顾着自己的饮食起居,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卑微而口出怨言。

    记忆中,在离开邺城之前,自己的衣服、鞋袜都是这孩子给洗晾的;自己生病的时候,每次都是这个孩子端着药在身边伺候着;自己有委屈的时候。总是他在旁边陪着自己说话……

    虽然他只是自己的仆人。但情义却如兄弟一般;自己荣华富贵了,绝不能再让兄弟在这座府邸里受苦。

    之前留他在邺城,是为了当做耳目,争取尽可能多的掌握袁绍的一举一动。而现在袁绍已经昏迷不醒。自己再也不必受制于人。再留下来也没有多大意义了!

    “好了,本公子答应你这个小鬼头,让你跟着去河内。快点把我放下来!”袁买在小家伙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笑着骂了一句。

    “当真?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不对,终于可以离开这座府邸了!”

    朱小七兴奋之下,一句“鬼地方”差点脱口而出,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作为一个仆人,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东家呢,“实在该死!”,朱小七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袁买双脚落地之后,伸手在朱小七的胸膛上打了一拳,啧啧夸奖:“啧啧……朱小七啊,两年没见,你小子力气大的吓人哪,这体格也结实的像头小牛犊!”

    “公子,小人给你纠正个错误,俺叫朱灵,不叫朱小七,这名字是你给俺取的,您难道忘了吗?”朱灵挠着头皮,一本正经的给主人纠正错误。

    袁买一拍脑袋,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对、对……对,你看公子我都忘了,你现在已经到了弱冠的年纪,不该再称呼你以前的奶名了,从今以后公子正式称呼你朱灵!”

    “嗯!”

    朱灵很严肃的点点头,拍着胸脯道:“公子不在的这两年里,我苦练剑法,苦读兵书,现在总算小有成就了,我想到军营里做官!”

    “到军营里做官?”看着朱灵一本正经的模样,袁买决定逗弄他一番,“军营里的官多去了,有伍长、有什长、有队率、有军候、有校尉、有将军,不知道你想做个什么官呢?”

    “当然是将军了,跟在公子身边长大的人,不做个将军,岂不是给你丢脸嘛!”

    朱灵推开朱漆大门,把袁买让进了院子,一边招呼袁买到房间里坐,一边煞有介事的说道。

    袁买笑吟吟的道:“我可是铁面无私,从来不徇私舞弊,你要想做将军可以,但得拿出真本事来。没有功绩,可是没人服你哟!”

    “行,俺先从小兵做起,一定会慢慢的积功升到将军,不会给公子你丢脸的!”朱灵给袁买冲了一杯茶水递上,拍着胸脯下立下了“军令状”。

    “甄二爷可是说我的剑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跟他学了一年的剑术,就能把他打败了。他还赠送了我好几本兵书,全都背的滚瓜烂熟了!”

    说着话在房间里比划起了剑式,虽然手里空空如也,但脚步手势,拿捏的却有板有眼,很有游侠的风采。

    “行,冲你这股劲头,本公子允许你参军!”

    袁买向小家伙竖起大拇指夸了一句,把腰间的“冲霄剑”解下丢了过去,“这些年你为公子出了不少力气,这把剑就赠给你了,希望它能陪你立下大功!”

    练剑之人都爱剑如命,朱灵拔剑出鞘,只见寒光闪烁,令人遍体生寒。

    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哎呀,这可是一把宝剑!”

    随即一脸矛盾的道:“可这是公子你的佩剑,送给我了,你用什么?”

    “呵呵……我是主公,很少上阵杀敌,这把剑就当做送给你的礼物吧!如果我想要宝剑,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袁买挥挥手,慷慨的把佩剑赠送给了这位跟着自己吃了多年苦头的小兄弟,权当是对他的奖赏。至于自己的佩剑,再慢慢想办法好了,这把剑用的有些腻了。

    这个年代的名剑不在少数,譬如曹操持有的倚天、青釭,都是旷世神剑。此外还有一些名剑流传于世,譬如飞星、流彩、华铤;又譬如白虹、辟邪、流星、思召、青冥、百里等等,自己随便搞一把就是了。

    “那我就收下了,一定会好好杀敌,给公子你涨足面子!”

    朱灵喜滋滋的收剑归鞘,信誓旦旦的做了保证。

    “阿买哥?你在家里么?”

    就在主仆二人聊得兴起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声小女孩的清脆呼唤。

    朱灵目光突然一喜,笑道:“一定是小娘子来了!”

    “阿樱?”

    袁买目光闪烁,听这声音,八成是郑虞的女儿袁樱。但是听朱灵叫声“小娘子”,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才**岁的小姑娘,这样叫难听死了!

    “以后别叫小娘子了,喊小姐!”

    “小姐?”朱灵自言自语了一声,随后点头如小鸡啄米:“嗯嗯……这个称呼好,比小娘子好听多了,怪不得都说公子你有才呢!”

    主仆二人一块出了房门,来到院子里朝外望去,只见来的正是夫人郑虞,带了两个婢女,还有九岁的袁樱,正朝自己的院落走来。

    ‘孩儿拜见阿母!”

    袁买大步如流星般迎上前去,朝着郑夫人施礼拜见。

    “买儿不必多礼!”

    郑氏面带微笑,将躬身施礼的袁买搀扶了起来,触手之处滑腻如凝脂,一股幽兰香气,扑鼻而来。

    “一别两年,买儿你从一介白衣,摇身一变成为了一方诸侯,就连刘氏母子都对你忌惮三分,阿母甚是欣慰。”

    郑夫人笑盈盈的望着袁买,由衷的夸赞了几句。

    袁买谦虚道:“这一切还是是亏了阿母那天给了我一席之地,孩儿方才能有今日!”

    “阿樱,喊兄长,你不是每天都吆喝着想你兄长了么?”郑虞扭头,轻轻的拍了下女儿漂亮的小脑袋,叮嘱道。

    袁买这才把目光落在了这个九岁的小妹妹身上,一别两年,小姑娘出落的愈发水灵,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一双大眼睛清澈见底,笑起来脸颊上两个灿烂的小酒窝,活脱脱的一副美人胚子。

    可能长时间不见的原因,乍看到袁买之后,小袁樱有些眼生,不再像以前那样亲热,撅着嘴道:“这个是我阿买哥么?怎么长了胡子了?”

    看到小丫头可爱的模样,袁买不由得忍俊不禁,忽然想起了两年前和小丫头离别的画面,当初她可是赖在自己怀里,抱着自己的脖子不肯松手呢!

    “阿樱还记得兄长当初给你说的话么?我说要去森林里给你捉百灵鸟,教你唱歌;你想想,森林那么大,兄长在里面跑来跑去的抓小鸟,能不长胡子么?”

    一句话把小袁樱逗得“格格”娇笑,隐隐约约想起了以前“阿买哥”陪着自己玩耍的日子,这个长了胡子的家伙不是自己的阿买哥又是谁呢?

    但马上又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撅着嘴道:“你骗人,朱小七说了,你没有去抓百灵鸟,你做官去了,而且还娶了好几个媳妇……这老天爷怎么不显灵呢,我们当初可是约好了,谁要骗人,就讨不到媳妇的!”

    看到女儿和袁买迅速的熟络了起来,郑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忽然对袁买弯腰施礼道:“买儿,阿母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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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两件大事

    “阿母有事尽管吩咐,买一定尽力而为!”

    看到后母郑氏对着自己施礼,雪颈半露,香气幽兰,袁买心神微动,急忙伸手搀扶郑虞。

    郑虞深吸了一口气,娓娓道来:“你父亲的病情看来无望复原了,这几日刘氏这婆娘已经显露出飞扬跋扈的姿态,若是你父亲撒手人寰,还不知道她怎么对待我们姊妹呢……”

    袁买目光转动,思绪飞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郑氏这个问题。

    若是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袁绍死后他的这些小妾们下场可是极为悲惨,全部被刘氏弄死了不说,死后还全部被髡头墨面,也就是把死尸的头发剃光,然后在脸上抹上灰,毁坏形象,据说这样死后不会被银魂纠缠。

    “有我和袁谭统兵在外,谅她们母子不敢乱来!”袁买随口安慰了一句。

    郑氏摇摇头:“你们远在青、并二州,料来无用;这泼妇心狠胆大,你父亲在世的时候他就敢肆意妄为,若是你父亲撒手人寰,还不知道会用怎样恶毒的手段对待我们姊妹……”

    “若是阿母担心,不妨跟着我去并州避难?”

    郑氏凄然一笑:“夫君虽然病重昏迷,但气息尚存,我怎能弃他而去,惹天下人唾骂?”

    袁买转念一想,郑虞说的极是,袁绍还没有咽气,作为小妾的郑氏不在床榻旁边伺候,却跟着继子跑到并州去享清福,这事情传出去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流言蜚语呢?

    “阿母十七岁的时候嫁入袁家。荣华富贵、锦衣绸缎该享用的都享受了,此刻纵死亦是无悔。我唯一担心的便是阿樱,还望买儿看在兄妹情分上带她离开邺城,好生照顾,阿母这颗心便放下了,此后便全心全意留在邺城照顾你父亲,纵死无惧!”

    郑虞说着话泪眼婆娑,对着袁买就要再拜。

    袁买急忙再次搀扶,慨然道:“阿母尽管放心,我和阿樱乃是同父所生。同根连枝。自当竭尽全力照顾她,不让她吃半点苦头!”

    “阿母,我不要走,阿樱想留下来陪着你!”

    九岁的阿樱已经明白事理。听了母亲和兄长的对话。眨巴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央求道。

    郑虞起身擦拭了下泪痕,抚摸着女儿的小脑袋道:“阿樱听话,跟着兄长去河内。以后倘若阿母不在了。一切要听兄长的话!”

    小女孩倒也懂事,看母亲说的哀怨凄凉,便没有再撒娇哭闹,懵懵懂懂的点点头道:“那好吧,阿樱就答应阿母,跟着兄长去河内,但阿母记得来看我哟!”

    “嗯……阿母答应你!”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眼睛,郑氏再次泪如泉涌,不住的点头。

    袁买唏嘘一声,拍了下朱灵的肩膀:“你带着阿樱从后门出去,然后转到前门,那里有近二百名全副甲胄的骑士在等;这是我的卫士,你亮一下我赠给你的宝剑,他们就会知道你是自己人,你带着阿樱在队伍中等我便是。稍后片刻,我自会与沮授大人等出门!”

    朱灵到底是少年心性,还不太明白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不懂得凄愁哀怨,听说马上就要出门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喜滋滋的答应一声:“我拿了行囊,马上就走!”

    “公子是一州之主,还会缺你东西么?”袁买瞪了朱灵一眼,连声训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任何行李不要带,马上出门!”

    “诺!”

    朱灵看到公子神色严峻,不敢耽误,一手提剑,一手牵了袁樱就朝后门走去。

    “阿母保重,阿樱走了!”

    小女孩被朱灵拖的脚步有些踉跄,便走便扭头朝郑氏喊话,在美妇的婆娑泪眼中逐渐消失在走廊里,完全没了踪影。

    望着一脸不舍的郑氏,袁买柔声安慰:“阿母尽管放心,我自会好好照顾阿樱。我已经叮嘱文丑将军,让他周护阿母的安全,倘若刘氏真的丧心病狂,加害于阿母,你当可向文将军乞求庇护,让他派人送你出城,前往河内避难。买自当以母亲之礼相待!”

    听了袁买所说,郑氏心中稍安,再次称谢:“多谢买儿费心,既然这样,我便多多依赖文将军了!”

    “已经耽误了些许时辰,倘若再久留,恐会引起袁尚、审配等人的警觉,买先告辞了,阿母保重,后会有期!”

    袁买对着郑氏弯腰一礼,然后转身迈开大步,飒沓而去。

    回到前院的时候,沮授、王双、祝奥、周仓等人已经在焦急的等候,不知道公子独身一人在后院做什么,为何迟迟不来?

    袁尚倒是没怎么担心,现在整个府邸都是自己的人,他袁买单人只剑,也不怕他玩出什么花样来。

    “呵呵……诸位久等了,回到十几年的旧居,免不得忆苦思甜一番,是以回来的晚了一些!”袁买走进客厅,抱拳致歉。

    看到袁买安然无恙的归来,沮授等人这才放心,若是再有片刻不归,王双、祝奥、周仓等都是性急之人,说不得就要闯进后院搜寻了。

    又喝了一杯茶,袁买起身向袁尚辞别:“父亲的病情暂时也就这样了,一时不能好转,也不见得会恶化;并州政务繁忙,小弟决定返回晋阳,父亲大人就劳烦三兄照顾了!”

    再待在冀州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目前也抓不住袁尚的把柄动武;师出无名,谁先兴兵,必然在道义上站不住脚,还是趁着冀州不宁,曹操新败元气未恢复的时候,回到并州干两件最要紧的事情!

    其一,派兵扫荡太行,将死而不僵的黑山贼完全的逐出太行,以除后患。要不然,等着将来自己和曹操正面冲突的时候,张燕在背后卷土重来,捅一刀子,必然会让自己浑身难受。

    其二,将盘踞在西河的南匈奴从并州境内撵走。如果用一个汉字形容现在的并州,那就是一个“凹”字,而西河郡正是凹进来的那个口子;此刻正当趁着曹操元气受损,无暇北顾的时候,集中精锐一举逐走南匈奴。

    “四弟所言甚是,一州之地,公务繁忙,你就速回吧,父亲大人由我照顾便是!”

    袁买要走,袁尚自然求之不得。

    已经把自己继承父爵的事情当面告知,袁买既然没有反对,便表示默认了。剩下的自己单独对付袁谭就行了,最怕的就是青州兵和并州兵联合起来向自己发难,袁买既走,威胁便减去了一半。

    辞别袁尚,袁买带了沮授等人,出门与随从会合。只见朱灵已经带着袁樱果然夹杂在侍卫之中隐藏,也不答话,翻身上马,率队出城而去。

    见到袁买等人安然归来,张郃方才放心:“要是天黑之时公子不归,某几欲攻城了!”

    “哈哈……幸亏留下的是你张郃,就连老成稳重的隽义将军都快坐不住了,倘若留着脾气暴躁的王子全,只怕已经下令攻城了吧?”袁买拍着张郃的肩膀放声大笑,“若是那样的话, 只怕局势将会恶化,说不定袁尚真的就要向我开刀了!”

    夜凉如水,睡在帐篷里更是寒冷,虽然已是三月中旬,盖得单薄了还是会瑟瑟发抖。

    袁樱年幼,一直都是和母亲睡一个被窝,无奈之下,袁买只好和这个九岁的萝莉妹妹睡一个被窝,才哄着她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晨曦初露的时候,袁买写了一封信给袁谭,告诉他并州公务繁忙,自己要暂时返回了,但是在自己心里,唯一支持的人就是长兄,请务必要压制袁尚的嚣张气焰。

    书信送出之后,便下令拔营向西,但目标却不是河内,而是并州的政治中心晋阳。

    晋阳挑在西河、太行两地之间,自己必须坐镇腹地,调动人马,将张燕与南匈奴这两个潜在的威胁清除;为将来和曹军的正面对决扫除隐患,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在队伍向着晋阳进军的时候,袁买大笔一挥,对河内的人事安排再次做出了调整。

    命令沮授带着自己的书信前往河内坐镇,与驻扎在河阳的赵云共同护卫河内,留下田畴、梁习辅佐,屯兵一万五千人,再加上在黄河游弋的徐盛水师,完全可以保证河内的安全。

    河内西面的河东郡有高顺的近万人马屯驻在前线,与黄河南岸的曹军隔河遥望,河东郡治所有贾逵坐镇,不说固若金汤,但曹军要想入境,也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沮授到后,将袁买的手谕出示,命张辽、郭淮率领四千骑兵,一万五千步卒向北朝着晋阳进军,到达之后共商伐敌之策。

    张辽接了命令,与郭淮点齐人马,将河内的防御重任交给赵云,挥旗北上。诸葛瑾、祢衡、马均等各色人才一起随军北上,前往并州的行政中心施展用武之地。

    除了这些文武幕僚之外,袁买的后宫团队也随军北上,杜氏、贺兰氏、吕氏、赵氏俱都坐在马车里向北而去,只留下了无名无分的蔡琰还有冯芸娘在偌大的后院里发呆,不知良人何时归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西破匈奴 北逐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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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下旬的田野已经绿意盎然,遍地的绿草和各色的野花交织在一起,五彩缤纷,悦目赏心。

    正午的阳光洒下来,照耀着数万士卒的甲胄和兵器,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辉。

    随着并州刺史袁买的一声令下,并州大军开始全力讨伐在西河郡盘踞了十年之久的南匈奴。

    曹军元气受损,黑山张燕威风不在,不趁着此时肃清并州境内的异族胡人,更待何时?

    袁买亲自移驾前线平陶,督率各路大军讨伐南匈奴,争取一举击破蛮夷,平定西河郡,将整个并州完整无缺的掌控在手中,解放被胡人奴役了近十年的土地。

    兵出三路,右路张辽率领两千重甲虎贲骑,三千轻骑兵,六千步卒居中,出羊头山,直扑西河郡治所离石。中路麴义率领本部三千轻骑兵在前,六千步卒随后,麾下身经百战的先登营,亦随军而行。

    左路由张郃统率,三千大戟士当先领路,后面七千精锐部队,从邬县出兵,经中阳,杀向匈奴大本营离石。三路人马总计三万,几乎云集了并州境内最精锐的部队,浩浩荡荡,铺天盖地的席卷西河。

    除了甲胄鲜明,兵器锐利之外。三路人马全部配备了最先进的霹雳车,都在一百多架左右,经过了马均的改良之后,射程更远,投掷的频率更快,抛射的重量更沉,威力大增。

    袁买亲自统兵一万跟在三路大军后面接应,徐庶、诸葛瑾、郭淮、祝奥、周仓等尽皆随军;命王双率领扩充后的两千白羽骑在前面哨探,随时接应三路人马。

    这次打匈奴,既不讲什么阴谋诡计。也不搞什么合纵连横。只有两个字“硬打”!

    硬打就是猛打,就是死打,就是不顾一切的往死里打,把匈奴人打怕。打残。打的心惊胆战。打的再也不敢到汉人的土地上来撒野,这比什么都好用!

    两日之后,各路人马已经逼近了匈奴的大本营。

    打匈奴有个好处。不像攻打汉族的军阀那样攻城,这避免了大量的伤亡;因为匈奴人不会像各路诸侯那样盘踞在城里死守,而是在草原上扎下帐篷定居。

    西河郡的治所离石,护城河早就干涸,城门也已经被雨水腐蚀的斑驳枯朽,看样子只需要几发大石头砸下去,就能让门板支离破碎。

    “轰隆”

    “轰隆”

    “轰隆隆”

    看到近万名匈奴骑兵策马冲锋,张辽一声令下,近百架霹雳车同时发射,斗大的石头带着风声,呼啸着砸进匈奴骑兵之中……

    瞬间,人喊马嘶之声不绝于耳,冲锋的匈奴骑兵被巨大的石块一阵乱砸,顿时有几百名骑士被砸下马来,或者被巨石砸的血肉模糊,或者坠马之后被同伴的乱蹄踏成肉饼……

    “全军冲锋!”

    张辽一马当先,挥舞着大刀冲进匈奴人阵中,如同冲进羊群里面的狮子,所到之处尽皆披靡,挡者纷纷下马,顷刻间,就砍翻了数十骑,而自己却毫发无损。

    紧随在张辽后面的是两千全副武装的虎贲骑,虽然他们的骑术稍逊于匈奴人,但是手中的长戟更加锋利,马上的甲胄更加坚固,因为有双边马镫的辅助,在骑术上的劣势也得以弥补,反而更加强悍一些……

    两军相逢之后,便开始互相杀戮,汉军的虎贲重甲骑明显的更胜一筹,匈奴骑兵阻挡不住,开始呈现退败之势。

    就在这个时候,虎贲骑后面的长枪兵、勾镰兵、盾牌兵列阵而上,长枪刺马上的骑士,勾镰收割马腿,一时之间,人喊马嘶之声此起彼伏,鲜血横流,人头伴马腿乱飞。

    一场血战下来,张辽的右路军轻松的击溃了前来拦截的一万五千匈奴,斩杀了四千多匈奴人,俘获战马两千匹,大获全胜。兵锋直指离石,相隔已经不过十里。

    就在右路张辽大破匈奴的时候,中路的麴义、左路的张郃也和匈奴人陷入肉搏之中。西河境内一时杀声盈野,烽火连天。

    凭借着霹雳车的威力,再加上两路人马都有“先登营”、“大戟士”这样的精锐队伍助阵,两路人马获胜的过程和张辽并无二致。两场白刃战下来,各自斩首匈奴人三千多级,俘获战马四千余匹,然后向着西河的治所离石全速进军。

    “并州军势太盛,无力与之抗衡,速撤!”

    看清了形势,知道并州军这次是全力来征,而且这支并州军队的战斗力比起之前高干统率的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再鏖战下去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白白送命罢了!

    不甘心的匈奴单于呼厨泉只能下令撤退,丢下帐篷、牛羊、部分马匹,向着西方撤退。

    漫山遍野之中,到处都是惊慌逃窜的匈奴兵,被张辽、张郃率骑兵尾随追袭,直赶出二百多里地,枭首六千余级而还。

    经此一战,南匈奴被完全驱逐出了并州境地,赶到了遥远的羌地,只能去和羌人争抢地盘,再也不敢踏入并州一步。

    并州方面大获全胜,数战之后累计斩杀两万多匈奴精壮,解救被奴役的汉人近十万人。此外还俘获马匹近万,从而让袁买麾下的并州铁骑翻了一番,数量达到两万多人,往来驰骋,烟尘蔽天,声势雄壮,各方诸侯为之震慑。

    西河平定,袁买亲自进入离石犒赏三军,安抚百姓。

    望着破败的离石城墙。饱受奴役,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百姓,袁买感慨万千。下令分出数万石军粮来救济百姓,并且一纸凋令,命河内的梁习前来西河担任太守,治理地方。

    被匈奴人奴役的十万民众来自河南、并州各地,大多已经家破人亡,无依无靠。袁买便鼓励他们留下来开垦土地,并且由官府提供粮食种子、耕牛、农具等用品;并且规定前三年收获的粮食全部归百姓。不必缴纳一粒粮食。等三年之后再收取微薄的粮税。

    百姓们无家可居,由官府出钱出砖瓦为百姓们砌筑房屋,让百姓们免费居住,等百姓喂养的家畜长大了之后。再变卖了偿还官府。

    这些百姓的家庭大多支离破碎。男子或丧其妻。女子或丧其夫,人心惶惶,杂乱无序。

    袁买又大力提倡男女之间通婚。组成家庭者奖励家猪一头;并且规定每户家庭中必须收养孤苦无依的未成年人一名,如此可再减免两年的地税。至于年迈者,早已经被匈奴人屠杀,这些凶残的胡人是不会养活年迈体衰的老者的,他们养的是奴隶,而不是慈善机构。

    这些政策实施下去之后,被匈奴人破坏的满目疮痍的西河初步恢复了生机。男男女女各自挑选着中意的对象,在官府的文书中登记组成家庭,然后领了粮食、家畜,开始在野外播种。

    不数日,梁习率领百十名亲兵从河内赶到,接掌了西河的政务,一面给各家各户登记造册,一面招募工匠,修建房屋,砌筑城墙,重挖护城河。

    春天里的西河一片忙碌景象,脸上有了笑容的百姓,男男女女的散布在田野里耕地播种;离石城里的工匠们则喊着号子,**着结实的上身,一个个忙的满头大汗。

    为了支援西河的建设,袁买把马均留下来辅佐梁习,让他尽量的发明一些农具,提高百姓们的耕种效率,马均欣然从命,迅速的投入了新的工作。利用聪明才智,创造出了许多有价值的工具,大大提高了百姓和工匠的工作效率。

    袁买带着侍卫来到田野里巡视,注意到百姓耕地用的犁是直辕或者是长辕,耕种起来非常费力,转弯的时候需要把牛套解下来,然后两三个人扛着辕犁才能把犁头转回来,然后再向后面翻地。

    一来二去,光套耕牛和拨弄犁辕就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若是能够想个办法制造出短小方便的辕犁,一定会大幅提升民夫耕种的效率。

    头脑中灵光一闪,袁买猛然想到了曲辕犁。

    这是在初中历史课本就普及到的基本常识,不需要太多的文化,就可以知道这个基本常识。只是说出个大概来容易,但真想制造出来却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幸好袁买的身边有马均这个制造天才存在!

    有马均在,一切就变得事半功倍。

    袁买只是把曲辕犁的大致构思和原理说了一遍:“德衡啊,你看这个曲辕犁是这样改进的,首先将直辕、长辕改为曲辕、短辕,然后在辕头安装可以自由转动的犁盘,这样不仅使犁架变小变轻,而且便于调头和转弯,操作灵活,节省人力和畜力,你觉得怎么样,能否设置出来呢?”

    袁买拿着笔墨在纸张上比划着,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其实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只是根据自己的一知半解装模作样而已。

    虽然“师父”不懂,但徒弟却是天生聪明。

    听了袁买的构思,马均一拍大腿,忍不住连声称赞:“哎呀……真是奇思妙想,神来之笔啊,主公在创造新物品这方面的天赋实在不是马均所能相提并论的;前有霹雳车,后有曲辕犁,主公才是真正的天才呀!”

    自从袁绍昏迷不醒之后,并州军团基本上就从半独立状态进入了完全独立的状态,和邺城的书信往来少之又少。人事任免、部队征调、战略决策,全部由袁买和众幕僚拍板决策,和邺城基本上再无瓜葛。

    因此并州的文武全部改口称呼袁买为“主公”,虽然只是称呼的改变,但却标志着并州军团从半独立状态,进入了完全独立状态。

    自立之后,袁买接受田丰、徐庶等人的建议,将自己的封号从并州刺史改成了并州牧,也不上书天子,自封就是了。这个年代大多诸侯都是这样干的。

    马均拿着袁买画的连他自己都一头雾水的图纸,苦思冥想了几个夜晚,真的制造出了方便轻巧的曲辕犁,大大的提高了农民耕种的效率,使西河的垦地开荒大幅提升了效率。

    百姓们对州牧大人发明的这种新式辕犁交口称赞,佩服的五体投地,称之为“袁公犁”,并且由并州的史官载入史册,名垂青史。

    残破的离石城仅仅只能容纳四万居民,梁习便把剩下的六七万人迁到石楼、灵石、邬县等几座破败的县城定居。并且任命了新的县令,然后采取和离石一样的政策,修葺城墙,建造茅屋,指导百姓们在野外垦荒耕种,自力更生。

    梁习不仅鼓励农耕,还放宽商业税收,对来自全国各地的商人免除赋税,并且派兵沿途护卫;这让各地的商人纷纷涌入西河境内,也带来了一些流浪者,甚至不少太行山上的黄巾百姓也来到西河定居,短时间内让西河的百姓又增加了四五万人,成为了初具规模的郡城。

    看着西河渐具规模,袁买倍感欣慰。留下麴义在离石屯兵一万,防备匈奴人卷入重来;然后率领休整了二十天的人马向东杀奔太行山。

    仍然是兵分三路,张辽居中、张郃在右、郭淮在左,每路三万人,在霹雳车的助威下向着太行山挺进。听说袁买要大举征伐黑山贼,田豫从定襄,牵招从上党纷纷派兵助阵,五路人马开始在太行山上扫荡。

    黑山军在定襄之战中损失了一多半人马,此时只剩下五六万精壮。面对着兵力相差无几的官兵,丧失了依多取胜的优势,连战连败。被官兵追杀到山上,纵火焚烧,巢穴不复存在。

    张燕眼见大势已去,率领两万残兵败卒向南撤退,趁着袁尚与袁谭对峙的时候,穿过冀州,度过黄河,逃亡许昌投奔曹操去了。

    张燕逃亡之后,在太行山上落草的五六十万老弱妇孺全部被从山上赶了下来,袁买派人挑选了三万精壮,充实自己的实力。把剩下的老弱妇孺分到西河、定襄、雁门三个郡,仍然像西河那样发给农具、种子、耕牛,让他们开垦荒坡,变野为田。

    两个月的东征西伐下来,袁买西破匈奴,北逐黑山,将并州的两大隐患全部消除。并且让治下百姓的人数扩充到了二百六十万,一跃成为各州之首。

    而麾下的兵马也空前强盛,拥有重骑兵六千,轻骑兵一万八,各种步卒十万,水军一万;厉兵秣马,蓄势待发,天下诸侯无不为之侧目,北方霸主已经呼之欲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刺曹 【求订阅】

    五月时节,并州大地进入了初夏。

    坐落在晋城中央的州牧府里面植被成荫,一颗颗粗大的梧桐树上面知了悠然自得的鸣叫着。

    忙碌了大半天的袁买,拖着一张竹床在树荫下午睡,偷得浮生半日闲。而在讨伐黑山战役中小有军功,被升为队率的朱灵则在旁边抱剑守护。

    和周仓、祝奥不同,那俩家伙是公子的贴身侍卫,只有公子上阵出征,或者执行公务的时候才会护卫在公子身边;但我朱灵不一样,我是公子的仆人,除了房事不能站在面前之外,其他时间都不能离开公子的视线。

    只是有句话叫做“春乏秋困夏打盹”,听着袁买香甜的鼾声,坐在马扎上的朱灵直感到一双眼皮越来越沉重。

    就在这时,一个窈窕的身影从远处快步而来,脚步轻盈而敏捷。

    有些迷糊的朱灵猛然一个激灵,睡意顿时抛到九霄云外,双眼警惕的扫了过去。虽说州牧府戒备森严,但自己仍然得小心翼翼的保护公子的安全,这是自己神圣的使命。

    “嘿嘿……原来是吕夫人啊?”

    看清了快步走来的正是夫人吕玲绮,朱灵收起了警惕的神色,呲牙憨笑一声。

    “嗯!”吕玲绮随口答应一声,“我来找夫君商量一件要事!”

    “哦,那我去方便一下!”

    朱灵同学名字里有个“灵”字,因此就必须机灵。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好仆人。所谓“要事”,就是下人不能随便听的。

    但吕玲绮却没有想这么多,不等朱灵离开,就坐在床边捏住了自家男人的鼻子,“起来!”

    熟睡中的袁买顿时被憋得脸色涨红,鼾声也响不出来了,猛地一下醒了过来,大喊一声:“何人如此大胆,抓刺客!”

    两只脚下意识的乱踢,两只手下意识的乱抓。触手之处。却抓住了一个又软又圆,充满弹性的肉球,睁开眼睛看去,才发现正在“谋杀亲夫”的正是妾氏吕玲绮。

    看到自家公子一把抓住了夫人的酥胸。满满的一大把。这种感觉不知道该有多爽?

    刚走了几步的朱灵顿时面红耳赤。心惊肉跳,血流速度加快。

    十五岁的男孩已通男女之事,但又经受不住诱惑。哪怕一丁点的刺激,都会让他们产生反应。

    急忙低头悄悄离开,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吕夫人的身材真是曼妙,高高的个子,细细的腰肢,挺拔的臀部,精致的五官……绝对是个红颜尤物,把这么漂亮的女人睡了,公子真是没白活!听说还是名震天下的吕温侯的女儿呢,啧啧……真是羡慕死公子了!”

    “唉……不仅吕夫人国色天香,杜夫人也是女人中的极品呢,皮肤那么白皙,胸脯那么丰满,说起话来酥到人骨头里,晚上……晚上**的时候声音好风骚哦,我睡在前院都隐约能听见,真是让人受不了,公子也不被被这些女人榨干了……”朱灵一边朝自己的卧室走去,一边在心里自言自语。

    话说受了这番刺激,必须回屋手动解决一番,要不然胯下支着一个帐篷,让公子看到了不把我阉了才怪呢!

    “做人当做袁公子,做人当做袁显雍呐!”

    梧桐树下,袁买挣开吕玲绮的手掌,做了个深呼吸,白了她一眼:“怎么,想要谋杀亲夫?还是奶涨,来找夫君替你消灾解难?”

    “我要去许昌!”

    吕玲绮也不和袁买啰嗦,直接开门见山的把自己的目的砸了出来。

    “什么?你要去许昌?”

    四下里无人,袁买也不用文绉绉的之乎者也,直接白话交流就可以。

    竟然打算去许昌?开什么国际玩笑,难道你不知道曹阿瞒是个人妻控么?要是暴露了身份,这家伙不给老子戴绿帽子才怪呢,你以为许昌是旅游胜地么?

    “对,妾身打算去一趟许昌!”

    吕玲绮斩钉截铁的把自己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袁买把长衫的前襟敞开,坦露出日渐结实的胸肌纳凉,拿起竹床上的蒲扇摇了几下:“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你要是想欣赏美景,可以去幽州看长城,也可以去青州爬泰山,甚至可以到渤海看大海,这都是咱们袁家的地盘;虽然我和你那两个大伯哥关系不怎么样,但还是能够保护你的安全的。至于许昌,还是算了吧,绿帽子每个男人都不能接受的!”

    吕玲绮微有怒意,娇叱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绿帽子黑帽子?我要去许昌!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不行!”

    袁买果断的拒绝了,绝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冒险。

    “那我不活了,我要上吊!”

    吕玲绮一抹眼泪,开始施展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绝技。

    “我说吕玲绮啊,你好歹是个州牧夫人,按照后代品级的话,也算是一品诰命夫人了,你这是中了哪门子邪?大晌午的逗你男人玩呢?不行咱们找个地方来一炮!”

    吕玲绮把眼一瞪,撅着嘴道:“我去许昌找父亲大人和母亲,今天是母亲的生辰,我却不能陪在她们身边尽孝。你去年派去送信的人如同石沉大海,我必须自己去一趟许昌,否则我寝食难安。你要是不让我见见父母,以后别想再碰我!”

    袁买倒不怕吕玲绮的威胁,你男人我缺的东西很多,但就是不缺女人;要是拿着这个惩罚你家男人,最后熬不住的肯定是你!

    但听吕玲绮提起了吕布,这才猛然想起了去年送信的这档子事,怎么就连浪花也没泛起一个来呢?是书信没送到吕布手里呢,还是被曹操截获了?

    “要不然你再写一封书信,我另派遣一个聪明的斥候走一趟许昌,劝岳父大人来并州团聚?”袁买试探着问道。

    吕玲绮摇头拒绝:“不行,我谁也不信任了,必须自己走一趟!”

    “我这几天刚处理完了手头上的政务,正准备打算迎娶甄宓,你就这样走了,合适么?”袁买摇晃着蒲扇,问道。

    并州境内的隐患扫除了,曹操暂时也被打残了,袁绍昏迷不醒,自己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迎娶甄宓,让女神给自己开枝散叶,所以袁买这几天正在筹备婚事,准备迎娶甄宓。

    至于袁尚那边是否知道,已经不重要了,老子娶的是一个同名同姓的甄宓,行不行?你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要不然你来打我呀,老子正愁找不到借口讨伐冀州呢!

    听了袁买的话,吕玲绮哼了一声:“哼,这不是正好么,我躲开一段时间,你正好可以与甄宓姊姊缠绵缱绻,日日良宵!”

    “那也不行,万一暴露了身份,被曹操的人捉住。你说夫君该怎么办?是答应曹操的勒索呢,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曹操把大帽子扣在夫君头上?”

    袁买的头和手里的蒲扇用同一个节奏摇摆,毫无商量的余地。

    吕玲绮继续央求:“我这趟去许昌不仅仅只是为了见父母,还有别的任务呢!”

    “什么任务?”袁买大惑不解,“难道你想刺曹?”

    这次轮到吕玲绮摇头了:“我倒没有这个想法,只想带着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逃出许昌。我说的任务是去寻找张神医,他去许昌替你向董国舅索要衣带诏,已经去了半年,却杳无音讯,难道不该去调查一下么?”

    吕玲绮说的神医张仲景的事情,袁买倒没有忘记。

    张机从去年年底的时候带着几个徒弟去了许昌,替自己向国舅董承索要“衣带诏”,用来对抗曹操的“挟天子以令诸侯”,争取在道义上做到名正言顺。

    掐指一算,距离现在已经五个多月了,时间可谓不短。事情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袁买完全摸不到一点头绪。

    但有句话叫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张机走的时候就说过要在许昌待个一年半载,和董承关系熟络了之后,再谋取衣带诏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所以袁买也只能等着。

    事实上,就算张机反悔了,或者投靠了曹操,或者悄悄溜回家不干了,都是有可能的事情,袁买只能听天由命,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看到袁买有些动摇,吕玲绮趁热打铁:“行不行?你让我去一趟许昌,我一来劝父亲到并州投奔,二来联络下张神医,看看事情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这些事情倒是该做,但我还是怕你暴露了身份被抓!”袁买依然有些忧虑。

    吕玲绮坚定地道:“我女扮男装,不会有问题的,夫君尽管放心好了!”

    “那儿子怎么办?饿着?”

    袁买终于松口了,既然这样就让她去一趟许昌好了,或许真的能把吕布给自己拐来也不一定。风险有多大,收益就有多大!

    “我已经和杜姊姊说好了,让她帮我喂养,她的奶水充足的紧!”看到夫君松口了,吕玲绮喜出望外。

    袁买叹息一声:“好吧,那就答应你了但我得找个易容高手,把你的男装化得丑陋一点。同时让朱灵和祝公道俩人保护你,到了许昌,稍有风吹草动,立刻给我滚回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雌雄莫辩

    许昌,张宅。

    这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民宅,青砖黑瓦,掩映在一排槐树之下,与左邻右舍都是一样的建筑,在这座拥有十五万人口的大都城中,丝毫不起眼。

    晌午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来了,来了……谁啊?”

    陈显刚刚从午睡中睁开眼睛,就被这急促的敲门声弄得急匆匆下床,急忙整理好衣衫,到院子里开门,“是师父你老人家么?不是说到傍晚的时候才回来了么?”

    说着话的时候,“吱呀”一声,打开了黑色的木门,这才发现站在门前的是五个陌生人。

    为首的是一个相貌清秀,身材高挑的公子,羽扇纶巾,风流倜傥;只是他颌下的胡须总是给人一种不太自然的感觉。

    在他身后跟了两个青衣小厮,个头都不算高,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猛地搭眼一瞧,更像是两个婢子。

    在这主仆三人身后跟着一个身高八尺五寸,体格魁梧的汉子,双目熠熠生辉,身穿灰色长衫,头戴斗笠,看起来身份像个保镖。

    大块头的旁边是个书童,看样子也是十五六岁的模样,但比起站在前面的两个小厮,却高出了一头;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透着一股精明和警惕。

    陈显一看敲门的是陌生人,迅速的把门掩了过去,只留下一丝狭窄的缝隙,并且回头高声招呼师兄弟:“高师兄、吉师弟……别睡了,有客人!”

    听到陈显急促的喊声。正在午睡的高岩、吉常师兄弟二人迅速的趿拉着布鞋,一边整理着衫,一边快速的从厢房里面走了出来。

    “请问几位找谁呀?我们在许昌可没有什么朋友,几位莫不是找错门了吧?”陈显双手扳着门板,小心翼翼的问道。

    羽扇公子莞尔一笑,抱腕施礼道:“在下吕琦,来自晋阳,特来拜会张神医,这地址是他临走之时留下的,想来不会有错!”

    来的这伙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晋阳快马加鞭赶来的吕玲绮一行。

    羽扇纶巾。化名“吕琦”的公子正是一心来许昌寻找父母的吕玲绮,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小厮则是她的贴身女婢,负责在路上照顾她的饮食;大块头自然是“游侠”祝公道,小书童则是袁买的仆人朱灵。

    一行五人。离了晋阳。一路上快马加鞭。以每天二百多里的路程向许昌进发。若不是两个女婢骑术不精,每天甚至可以赶三百里路,弄得吕玲绮在路上不停的抱怨。直说早知如此,就不带她们二人了。

    袁买手下有数百名斥候散布在曹操控制的疆域内,暗中从事谍报活动,很多人都有了掩护的身份,譬如马商、药材商、煤商等等,甚至有人混成了地方小官吏;弄几张通关文牒实在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因此吕玲绮一行顺利的通过了层层关卡,只用了五天便安然无恙的进入了许昌城。

    至于张仲景的住宅地址,是他离开河内的时候亲口告诉的袁买,吕玲绮一行按图索骥,自然轻松的找上门来了。

    “哦……原来是来自并州的朋友啊,失敬,失敬!”

    听吕琦自报身份,陈显才恍然大悟,急忙敞开大门,示意几个人快点进院子,“几位快点进来!”

    放吕玲绮一行进了院子之后,陈显警惕的从门缝里向四周眺望,直到确定了无人跟踪之后,这才放下心来。从事间谍活动,行踪若是暴露,必是杀头大罪,由不得他们不小心翼翼。

    “几位请用茶!”

    就在陈显警惕的瞭望外面动静之时,高岩、吉常师兄弟二人已经把吕玲绮一行让进了客房,并且奉上茶水。这三人都是张机的徒弟,跟着他学医十余年,情同父子。

    张机做太医的时候,这几个徒弟曾经跟着他在太医馆里供职,配点药材、打打下手,小日子过得滋润而悠闲,故此对大汉皇室有着深厚的感情。

    听说曹贼篡权,欺君罔上,这些热血青年无不气愤填膺,愤然跟着师父来到许昌,秘密谋取“衣带诏”,然后献给袁并州,奉诏讨贼,肃清不臣,重振汉室。

    听吕琦自报名号,是袁并州派来的,大家便是同一条船上的战友,自然殷勤招待。

    吕玲绮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问明了几个人的身份之后,又问道:“不知张神医何在?你等来了许昌已有近半年时光,事情进展的顺利否?”

    “回吕爷的话,我们师徒半年前来到许昌以医匠的身份住了下来,为了避免董国舅怀疑,也不敢开门见山的表明来意,只能找机会慢慢接近。这数月以来,师父已经去董府出诊多次,与董国舅慢慢熟络了,估计再有几天,衣带诏就会有些眉目!”

    高岩是三兄弟之首,当下便责无旁贷的站在旁边,向吕琦汇报事情的进展。

    话音刚落,旁边的吉常又补充道:“今日清晨,董国舅差人来请师父,说是昨夜头痛难忍,一大早去了国舅府,约莫黄昏时分才能归来。”

    吕玲绮此来许昌,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把父母弄到并州,对于“衣带诏”的事情并不是特别关心,只是当做幌子而已,大致询问了一下事情的进展,便不再提及此事。

    “我等此来许昌,还有别的要事在身,投驿馆住宿生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想在贵宅盘桓几日,不知可否方便?”

    吕玲绮放下手里的茶碗,扫视了一下张宅,随口问道。

    张家的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鳞次栉比的二十多间厢房,想来应该可以有地方住宿。

    高岩拱手道:“既是袁并州差遣来的,自然该好生款待,尚有厢房三间,不过有些简陋,生怕委屈了吕爷等,不知能否屈尊?”

    “只要能住宿便可以,我等自然不会挑剔!”

    当下高岩、吉常师兄弟前面带路,领着吕玲绮一行五人来到后院安排住宿,吕玲绮自己一个房间,两个婢女住在隔壁,祝公道和朱灵在最边上的房间里负责警戒。

    午饭之后,吕玲绮悄悄的询问高岩:“麻烦询问高兄一件事情,你可知道吕温侯的府邸在何处?”

    高岩站在院子里向吕玲绮比划着方位:“出了门前的这条胡同,左拐穿过三条街巷,再向西走一个胡同,挨着曹府大约两三里路左右的样子,一座朱漆大门,门匾写着吕宅的便是。”

    “多谢兄台!”

    吕玲绮抱着羽扇道一声谢,招呼了朱灵和祝奥,准备出门去慢慢的寻找父亲所在,找到之后一定要劝他们跟着自己离开。

    “吕爷且慢,小的还有要事提醒?”

    看到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准备要去吕府,高岩急忙唤住。

    “还有何事?”吕玲绮扭头,一脸诧异的问道。

    高岩拱拱手,悄声道:“吕爷是袁并州派来的,小人不敢询问所为何来。但要提醒吕爷几句,吕温侯所在的府邸,戒备森严,明岗暗哨不在少数,吕爷若是这样去,必然暴露了身份,千万要小心行事。”

    “曹贼果然狡诈,这哪里是重用父亲大人?分明就是软禁么!”吕玲绮一拍羽扇,在心中恨恨的骂了一句。

    还以为老爹在许昌呼风唤雨呢,没想到处境竟然如此悲惨,一代猛将,沦落至此,实在可怜!

    “多谢高兄提醒,我知道了。暂时先去摸摸情况,绝不贸然妄动!”

    吕玲绮抱腕向高岩道一声谢,然后吩咐祝奥和朱灵留下,在院子里休息,免得人多惹人注目,自己悄悄的去“吕宅”踩踩点,再另做打算。

    但朱灵却不愿意,悄悄的道:“夫人呢,临来之时,公子可是吩咐我好生保护夫人,若是你少了一根毛发,也决不饶我。你自己孤身犯险,实在让人放心不下。既然夫人……”

    “公子……不是夫人!”吕玲绮拿着羽扇拍了一下朱灵的脑袋,严肃的纠正。

    “是……是公子!”朱灵憨笑一声,“既然公子怕人多容易惹人注目,就把祝大个子留在家里,我陪着你去走一趟吧?也好有个照应,一个公子一个书童,不会引起怀疑的!”

    吕玲绮一琢磨也是,多个人就多个照应,便答应了朱灵的请求,留下祝奥在家等候,主仆二人溜达着上了大街。

    许昌街头人头攒动,路人摩肩接踵,店铺鳞次栉比,看起来比晋阳还要繁华许多。但吕玲绮却无心欣赏,按着高岩指点的道路,慢慢的寻找软禁自己父母的地方。

    转悠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找到了高岩所说的宅院,只见一座典雅的四合院,远看大约二十多间厢房的规模,青砖黑瓦,在松柏之中掩映,门前两个石狮子,牌匾上写着“吕宅”二字,大门紧闭。

    宅院门前有十名全副甲胄的士兵手持长矛站岗,不许闲杂人等靠近一步。在院子的周围还有一些化妆成平民的暗哨,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来往的行人,戒备之森严实在超乎想象。

    吕玲绮带着朱灵从门前散步走过,根本无法找到进去的机会,只能怏怏的返回张宅,到了晚上再找机会潜入吕宅,拜访父母。(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孙策之死

    吕玲绮和朱灵回到张宅的时候,神医张仲景已经回来了,正在客厅里恭候。

    见面之后,略作寒暄,分宾主落座。

    在此之前,张仲景并没有见到过吕玲绮,因此并没有认出这个女扮男装的佳公子就是州牧夫人,只是听大块头的祝奥说此人是并州的重要人物,因此便小心翼翼的招待。

    几句客套话说完之后,张机便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绸布,上面是天子咬破手指写的“血诏”,“吕先生,衣带诏已经得手,这几日我们就可以收拾行囊,返回并州了!”

    “呃……竟然这么快就获得了衣带诏?”

    吕玲绮大感意外,上午的时候他的三个徒弟还说过几天才能有眉目,这才过了一个下午,张机竟然就从董承手里拿到了“衣带诏”,这效率真是让人惊讶!

    但无论如何,吕玲绮还是替自家男人高兴,拱手道:“张神医的速度真是让人惊讶,此乃大功一件,不知道神医得手为何如此之快?”

    张机的神色有些凝重,吩咐徒弟陈显上茶,待送到两人面前各自一杯,呷了一口,缓缓道来:“这件事说起来复杂的紧,且容老朽为你慢慢道来!”

    “在下洗耳恭听!”

    吕玲绮亦是模仿着男人的样子,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然后双手交叉放在双腿之上,凝神聆听。

    “我之所以这么快就拿到了衣带诏,与江东的吴候孙策有很大的关系……”

    张机拿起蒲扇摇了几下说道。随着天气进入了三伏天,气温越来越热了。

    “与孙策有关系?”

    吕玲绮有些大惑不解,没听说自家男人与孙策有同盟关系呀?和刘备倒是结盟了,但这孙策和刘备是敌对状态,仔细推敲起来,和并州应该属于对立关系才对,他怎么会帮夫君的忙呢?

    “嗯,的确与孙策有很大的关系……”张机点点头,一副惋惜的神色,“孙策死了。英年早逝。真是让人惋惜呀,据说今年只有二十六岁呢!”

    吕玲绮听了花容失色:“什么……孙策死了?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瞬间,吕玲绮心头的震惊实在难以形容,这个江东小霸王虽然素不相识。但大名却如雷贯耳。在心目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一来。前几年经常听父亲吕布提起此人,屡次夸奖年轻一辈的将领之中,只有江东猛虎孙坚之子孙策才配做自己的对手。将来与自己争霸天下的必然是江东“孙伯符”。

    当然,让吕布想不到的是自己的败亡竟然如此之快,还没等孙策扫平江东,他倒先成了曹操手中的俘虏;如果不是袁买的穿越,白门楼上脑袋早就不保了。

    其二,吕玲绮也经常从袁买的嘴里听到孙策的名字,说将来最强大的对手极有可能是曹操、刘备、孙策这三人;如今言犹在耳,而孙策却一命归西,这突然的消息,怎能不让人震惊?

    因为情绪的波动,吕玲绮一直刻意模仿着男人说话的声线回归了本色,变得细腻而圆润;幸好张机思绪有些飞扬,而在旁边伺候的陈显听得很是投入,师徒二人倒也没有觉察。

    张机捋了一下花白的胡须,把事情娓娓道来:“这件事还得从半年前说起,孙策以狂风扫落叶之势席卷江东,将六郡掌控在手中,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压制打击部分豪强,对于不遵从政令的士族大开杀戒,因此结下了许多死仇……”

    “难道是被刺杀的?”吕玲绮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顺着张机的提示猜测道。

    张机点点头,肃容道:“正是,曹操的谋士郭嘉曾经预言,策新并江东,所诛皆英豪雄杰,能得人死力者也。然策轻而无备,虽有百万之众,无异于独行中原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敌耳。以吾观之,必死于匹夫之手。想不到果然应了他的预测!”

    感慨完毕之后,接着把孙策的死亡经过大致说了一下:大约半月前,孙策出城射猎,由于坐骑神速,没多久便把随从远远的甩在了身后,不料草丛中早有五六名刺客蛰伏许久,趁着孙策不备,乱箭齐发,其中一箭射中了孙策面门,重伤落马。

    危急关头,孙策的随从及时赶到,将几名刺客乱刀诛杀,把孙策救回了建业。但因为伤势过重,医匠虽然尽力救治,却不能抑制伤口的恶化,孙策在负伤五六天之后与世长辞。

    临终之前委任兄弟孙权继承自己的爵位,接掌江东,并且将文武大事悉数委托与挚友周瑜,以及江东能吏张昭,命二人齐心协力,共同辅佐孙权,安定江东局势。

    听了张机的叙述,非但吕玲绮惊讶不已,他的徒弟陈显也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听说小霸王有于万夫不当之勇,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刺杀了?”

    “任勇自负,匹夫之勇也!岂不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孙策在明处,刺客躲在暗处放冷箭,就算孙策侥幸躲得过初一,也是躲不过十五!”

    张机端起茶杯,湿润了下有点干涸的嘴唇,对徒弟训诫了几句。

    虽然学医十几年的陈显距离匹夫之勇差了十万八千里,称之为手无缚鸡之力毫不为过,但并不妨碍发表下自己的观点。为人师表,不仅仅要教学生专业知识,也应该传授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顿了一顿,补充道:“据说孙策这次阴沟翻船,是死在了被他斩杀的许贡的门客手中,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吕玲绮没有听过许贡的名字,但却替孙策亏得慌,一代英雄竟然殒命于宵小之辈的手里,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孙策死后,江东政局不稳,孙权新立,难以服众。很多被孙策强势压制的豪族在暗地里蠢蠢欲动,孙权只好将外面的周瑜、程普等人召回,帮助他稳定政局。刘备趁机发难,已经重新夺回了庐江,把孙家重新赶回了江东。”

    张机一边说着一边亲自给吕玲绮斟茶,这是州牧大人派来的贵客,自己略尽一点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

    吕玲绮谢过张机,喝了一口茶水,夸赞刘备道:“这刘皇叔机倒是挺会抓机会!”

    张机莞尔一笑道:“各路诸侯的争夺就是这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到最后难以轻言成败。就在刘备起兵攻打庐江的时候,曹贼也调集了四万人马,派遣夏侯惇、徐晃、曹洪三路进军,准备强攻汝南!”

    “可是这和董国舅有什么关系呢,他为什么就轻易的把‘衣带诏’给你了呢?”站在旁边伺候的土体陈显再也憋不住了,大惑不解的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当然大有关系!”张机转动着手里的茶杯慢慢分析,“曹操出兵之后,董国舅见许昌城中空虚,便约了王子服、吴子兰、种辑等诸位大人准备择日发难,围攻曹府。又怕难以得手,故此把‘衣带诏’送给了为师,约定若是国舅不幸蒙难,就由为师把衣带诏公诸于天下,得来倒是全不费工夫!”

    听张机把得到“衣带诏”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吕玲绮方才明白了个大概,点头道:“既然已经得手,明日张神医便可带着令徒启程返回并州,我与随从在许昌还得盘桓几日,等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才能返程!”

    “不妨,不差这几天,若是我们都走了,单独留下你们反而会让左邻右舍生疑。等吕大人忙完了事情,咱们结伴返程就是了。”张机面带微笑,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既然如此,有劳张神医了!”

    看张机想的周密,吕玲绮心中感激不已,急忙起身作揖道谢。

    晚饭之后,吕玲绮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休憩了半个时辰,趁着无人注意,悄悄的翻墙出去,循着白天所走的街道,走街串巷,慢慢的摸到了软禁父母的宅院。

    有了白天的教训,吕玲绮不敢贸然露头,躲在黑暗之处观察了半天,果然发现了黑暗之中有几个暗哨在监控。

    可能大半年来一直风平浪静,所以这几个人并不是特别谨慎,时常围着院子溜达一圈,便聚拢在一起聊天瞎侃,并没有察觉到躲在黑暗之中的吕玲绮。

    趁着暗哨不备,吕玲绮在黑暗中攀上墙头,纵身一跃,翻进了宅院之中,落地的时候悄无声息。看起来,做了母亲之后并没有让她的武艺荒废。

    吕玲绮进了陌生的宅院,也不敢轻举妄动,躲在暗处悄悄的打量着院子的格局。

    只见这是一个标准的四合院,周遭大约十五六间房屋的样子,透过月洞,还有个后院,但布局就看不出清楚了。

    一座厢房看起来像是整个院子的主卧室,此刻还透着一丝烛光,其它的房间里面则是黑漆漆的一片,万籁俱寂。仔细侧耳聆听,还能够听到厢房中传来女人“嘤嘤”啜泣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依稀可闻。

    吕玲绮便猫着腰,蹑手蹑脚的靠了过去,来到窗子下面,用手悄悄捅个窟窿,用左眼朝里面看去,只见哭泣的妇人正是自己的生母严氏,站在旁边半怒半愁的男子不是自己的父亲吕布,却又是何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难舍貂蝉

    灯影绰绰,映照着吕布魁梧的身材。

    这个曾经天下无双的男人,如今容颜憔悴,风采不再;犹如落在平阳的猛虎,又似困在浅谈的蛟龙,再也找不到昔日高高在上的感觉。

    而“嘤嘤”啜泣的正是坐在旁边床榻之上的正妻严氏,低着头哭的梨花带雨, 一双眼睛满是泪痕。

    “阿母,谁惹你了,哭的这么可怜?是父亲大人又欺负你了么?”

    吕玲绮猫着腰在窗外偷瞧,本来想冲进去问个究竟,心念一转,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继续待在外面偷听,等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再进去也不迟?

    吕布颓废的坐在竹椅上,双眼发红,犹如嗜血的猛兽,阴声道:“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曹贼这样对待我,哪里是重用我?分明是在折磨羞辱我,我天下无双的吕奉先,怎么可以这样活下去?我要东山再起,我要卷土重来!”

    “妾身理解夫君所受的委屈,也理解你的心理;你要抛弃我,领着貂蝉逃出城去,我也不怪你……只是妾身心理难过,哭几声难道也不可以么?”严氏悄悄的擦拭着泪痕,一脸委屈的哭诉道。

    自从在徐州俘获吕布之后,曹操为了利用吕布的武力,又怕吕布刺董卓、丁原的事情再次发生,便弄了三个条件困住吕布。

    其一,吕布不得随便出城,在他居住的宅院外面有重兵把守,若想走出院子。必须经过曹操批示方可出门。

    其二,平时家中不得私藏任何兵器,赤兔马、方天画戟全部由专人掌管,到上沙场之时再派发给他。蒙召唤进曹府的时候,必须在手、脚之上以镣铐锁住,免得狂性大发。

    曹操也明白,仅凭这两个条件并不足以困住吕布。

    凭吕布的武力,赤手空拳未必打不赢外面的几十个兵卒,就算打不赢也可以委曲求全,等着上沙场的时候。讨要了赤兔马和方天画戟啊。趁机开溜。

    因此,曹操想出了第三个办法,这也是吕布最大的软肋。

    曹操自信,只要抓住了吕布的这个命门。他就插翅难飞。

    而吕布的这个软肋就是女人。貂蝉和严氏。

    严格来说。也许只有貂蝉才是吕布的软肋,正妻严氏对吕布是否有这么大的约束力,曹操并不确定。

    吕布对貂蝉的宠爱。世人皆知,甚至徐州之败就是因为貂蝉所致。否则,若是吕布听了陈宫的犄角之计,曹操想要拿下下邳,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一开始,曹操想的是让貂蝉完全做人质,每日软禁在自己府邸之中,这样便可以拴住吕布,让他无法离开许昌。

    曹操相信,一个因为女人输掉了前程的男人,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更没有勇气离开女人。而吕布恰恰就是这样的人!

    但每日把貂蝉软禁在自己身边,又和吕布失去了貂蝉有什么区别?

    曹操觉得吕布肯定不会接受这样的条件,便退了一步,想出了让严氏和貂蝉轮流做人质的办法。每人入府半月,轮流交替,这样的话,吕布既可以和自己的女人团聚,又能被牢牢的拴住。

    但唯一让曹操吃不准的是吕布对正妻严氏有多少感情,会不会趁着严氏入府把貂蝉替出来的时候,置严氏于不顾,然后带着貂蝉强行闯出城去?

    以曹操的多疑,自然不会忽略这个可能性。

    因此,当严氏入曹府替换貂蝉做人质的时候,就会在“吕宅”周围增派兵力,多达二百人,甚至还在周围埋伏了弓箭手,只要吕布胆敢强行闯出来,就乱箭齐发,射死为止。

    自己不能使用的,绝不会让他落到别人手里反过头来对付自己,这就是曹操的出事准则,与“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我”如出一辙。

    而当貂蝉入府替换严氏作为人质的时候,就减少监控吕布的兵力,每天只留下二三十人。曹操相信,只要貂蝉控制在自己手中,他吕布就是被困在牢笼中的猛虎,一步也离不开许昌。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百秘终有一疏,吕布昨天就迎来了带着貂蝉离逃离许昌的机会,但最终他却选择了放弃!

    由于这几日忙着出兵征伐汝南,所以曹操手下的人疏忽了对“吕宅”的监控,由于兵力紧张,昨天把看护吕宅的兵卒抽调走了一百五六十人,只留下了四五十人监控吕布。

    而在这个时候,貂蝉还和吕布在一起,直到今天早上才进了曹府为质,替换出来的严氏。

    这是吕布带着貂蝉离开许昌的唯一机会,四五十个人说少不少,但是比起二三百人却是少的太多,如果吕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突袭,抢下一把兵器,把四五十个兵卒解决掉,并不是完全没有把握……

    所以昨日一整天,吕布的心都在蠢蠢欲动,让貂蝉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在傍晚的时候突围杀出许昌,远走高飞,寻找机会东山再起。

    但在准备突围的时候,吕布的决心却动摇了。

    其一,能否安然无恙的杀出城去,谁也无法保证,毕竟双拳难敌四手。面对着四五十个兵卒,虽然有希望杀出去,但如果援兵迅速到来,也有可能迎来最糟糕的结果,从此再也见不到心爱的貂蝉。

    其二,就算自己凭借着盖世的武功,侥幸杀出了许昌,摆脱了曹军的追杀,那么留在曹府之中做人质的严氏会迎来怎样的惩罚,乱棍打死?充作军妓?吕布不敢想象!

    一夜的无眠,一夜的抉择,最终吕布选择了放弃,眼睁睁看着貂蝉被许褚率领一百铁甲卫带出了宅院。坐上了去曹府的马车,那一刻,咆哮的吕布犹如受伤的猛兽!

    严氏也不是傻瓜,回来一看貂蝉收拾的大大小小好几个包袱,还有盘缠细软,就明白了吕布这是打算扔下自己带着貂蝉私奔,虽然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最终还是“嘤嘤”啜泣了起来!

    吕玲绮在外面听了父母的对话,瞬间就把事情猜测的**不离十,一怒之下。破门而入。杏眼圆睁,责怪吕布道:“父亲,你太过分了,阿母好歹跟你做了十七八年的夫妻。 貂蝉不过才跟了你六七年。阿母为你守身如玉。一生中只有你这个男人。而貂蝉在跟你之前,已经**于董贼,已是残花败柳之身。你却打算为了这样的女人抛弃结发妻子,你良心何在?”

    看到阔别了将近两年的女儿突然出现在眼前,吕布和严氏几乎愣住了,怔怔的望着女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时之间分辨不清是虚幻还是真实?

    下邳战败之后,吕布名义上归顺了曹操,实际上却被曹操软禁了起来,与外面的来往完全隔绝,对于世间的消息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女儿是生是死?

    久而久之,时间一晃过去了两年,吕布夫妻渐趋绝望,以为女儿已经死于战火之中;若是还活在世上,一定会来许昌寻找父母。

    吕布相信,自己这样的重量级人物降曹,一定会在世上传得沸沸扬扬;若是女儿还活在世上,不可能不打探自己的消息,若是得知了自己夫妻在许昌,一定会来寻亲。可是过去了将近两年,迟迟没见女儿的踪影,由不得吕布夫妻不绝望。

    乱世之中,人命贱如草芥,更何况是个女孩子,在这弱肉强食的年代,被强人掳去做了压寨夫人,或者被人轻贱了,都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虽然吕玲绮的武艺还算不错,但双拳终究难敌四手,一个普通人很难与命运抗衡。

    只是让吕布夫妻没想到的是,就在她们意气消沉,对生活充满绝望的时候,女儿突然出现在了眼前,这怎么不让她们夫妻大吃一惊?

    “玲绮,我的女儿是你么?”

    虽然吕玲绮女扮男装,一袭白色长衫,下颌还黏贴着胡须,但根本不用仔细看,仅仅只听声音,严氏就能确定这百分之百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

    看到容颜憔悴,热泪盈眶的母亲,吕玲绮再也控制不住感情,一下子投进了母亲的怀抱,啜泣道:“阿母,是我,我是您的女儿玲绮!”

    “好,好……好女儿,阿母还以为你离开这个世界了呢,阿母已经绝望了,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眷恋,没想到我的女儿竟然回来了,真是苍天有眼呢,苍天有眼!”

    已经三十六七岁的严氏抱着女儿嚎啕大哭,其情可悲,催人落泪。

    看着唯一的女儿奇迹般出现在眼前,饶是吕布曾经力拔山兮气盖世,但心中仍然悲喜交加, 堂堂伟丈夫,九尺多的身高,忍不住转身偷偷擦拭泪痕。

    “女儿尚且在世,苍天怜见呐,生前得见女儿一面,我吕布死亦无憾也!”

    母女抱头痛哭片刻之后,才稍稍安定了一下情绪,严氏端详着女儿的容颜,问道:“我的女儿,这两年来,你去了哪里?是否吃了很多苦头?又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吕玲绮擦干泪痕,把自己这两年来的遭遇对父母说了一遍,从被张辽强行绑出下邳,再到由张辽做媒许配给袁买,又到并州烽火狼烟,再到生下儿子袁猛,最后说到去年写信劝吕布前往并州投靠,最终却石沉大海,直把这两年的经历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反正深更半夜有的是时间。

    听了女儿的叙述,吕布夫妻既感到意外又觉得欣慰,庆幸女儿总算没有坠落风尘,或者是被山贼掳去,能够许配给袁家后裔做妾,也没有辱没吕布的名声,总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吧!

    “唉……说起来是我对不住张辽和高顺,他们没有归顺曹贼,却去了并州,而且还能够为我的女婿效力,我吕布倍感欣慰!”

    吕布抚摸着下巴,由衷的发出了一声感慨。这也许就是对“便宜不出外”的最好诠释吧!

    看到吕布的眼神逐渐有了光芒,吕玲绮渴望的道:“父亲大人,女儿这次来许昌,是为了劝你和母亲跟我去并州,夫君是你女儿的夫婿,你去了他一定会把兵马大权交给你掌管的……”

    吕布的眼神有些质疑,对女儿的这句话不太相信,倒不是觉得女儿骗自己,但作为袁家的后裔,袁绍的儿子会这么痛快的把兵权交给自己?

    吕玲绮并没有觉察到父亲质疑的眼神,继续侃侃而谈:“父亲大人,并州现在兵强马壮,有十万步兵,近三万骑兵,一万水师,除了张辽、高顺二将之外,还有赵云、麴义等大将,田丰、沮授、徐庶都是多谋之人,若是再有父亲加入,一定可以横扫天下,成就王霸之业!”

    听了女儿的诉说,吕布眼神中泛出难以置信的光芒,这个女婿牛啊,比自己这个有勇无谋的岳父强多了,自己手下兵马最多的时候不超过五万人,而这个女婿的麾下却此兵强马壮,实在让自己这个岳父汗颜啊!

    “好,如此人物,方是我吕家的乘龙快婿!”

    “是啊,夫君的实力现在虽然及不上曹操,但也弱不到那里去,倘若再有父亲大人这位虎将加盟,必然可以如虎添翼!”看到父亲眼神中光芒闪烁,吕玲绮竭力的鼓噪。

    “若是给我十万人马,重来一次,必破曹贼!”

    吕布凝视着跳动的烛光,豪气干云的吐出了一句誓言。

    吕玲绮趁热打铁道:“那咱们就趁着外面只有寥寥几个卫兵,杀出去去吧,快马加鞭,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到并州,女儿向父亲保证,一定会让夫君把兵马的指挥大权交给你,到时候父亲大人便可以卷土重来向曹贼复仇了!”

    “离开……离开……”

    吕布默默的念叨着这个词语,可是一想到貂蝉的时候,光芒四射的眼睛突然一下子就变得黯淡无光,刚刚燃烧起来的热情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要离开许昌容易,可是怎么才能把貂蝉带走呢?此生若是无貂蝉陪伴左右,自己生有何欢,死有何惧?(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壮阳神药

    看到父亲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来,一副儿女情长的样子,吕玲绮马上就猜到了是貂蝉的原因。

    “父亲,如果得了天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在乎一个残花败柳?”

    吕玲绮拽着吕布的胳膊,一脸期盼的问道。若是父亲肯走,就凭外面的几个暗哨轻而易举的便可以解决掉,然后逃出这座宅院,在清晨的时候冲出城门。是走是留,只在父亲一念之间!

    “啪”的一声脆响,清晰而响亮……

    “你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称呼她为残花败柳了!”吕布红着双眼,怒视着吕玲绮,“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她是个好女人!”

    吕布歇斯底里里嘶吼,仿佛择人而噬的猛兽。

    “不要打女儿!”

    严氏受惊,一下子把女儿挡在身后。

    “父亲大人,你竟然打我?”

    这一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悲凉在吕玲绮心头弥漫。

    虽然现在已经是三伏天,可是透彻心扉的冰冷却是无法形容,从小到大,在父亲面前活了十七年,作为唯一的女儿,父亲还有对自己发过火,可今天竟然为了一个女人,重重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吕布眼睛血红,声音有些沙哑,木然的坐回了竹椅,闭着眼睛道:“只要我活着,绝不会让任何人侮辱貂蝉!她是一个好女人,**于董贼,也是为了天下苍生。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拿着此事污蔑她,绝对不许!”

    顿了一顿,心灰意冷的道:“你走吧,父亲此生也就这样了;一个连自己女人都不能保护的男人,谈什么争霸天下?”

    “好、好……我来错了!”

    吕玲绮努力的克制着眼眶中的泪珠,恨恨的点头。

    转身望着生母,无限渴望的央求道:“阿母,既然这个负心汉执意如此, 你又何必留下来陪葬?跟着女儿离开许昌吧,我会养着你下半生!”

    严氏凄然的摇摇头。夫君不走。自己又去哪里?

    况且,这个男人绝不是负心汉,若是,他昨晚就带着貂蝉离开了。绝不会留下来!

    “女儿。你走吧。能够知道你平安活着的消息。母亲九泉之下也会瞑目了。此处不宜久留,万一暴露了踪迹,曹贼绝对不会放过你!”

    严氏狠了狠心。将吕玲绮推下门口,催促着她离开。

    吕玲绮木然的被推到门口,心中一片迷茫,父母铁了心不走,自己留下来又有何益?更何况夫君和儿子还在并州等着自己,必须安然无恙的回去!

    “阿母保重!”

    吕玲绮克制着眼泪,毅然转身离去,借着夜色的掩护,翻墙而走。

    回到张宅,吕玲绮彻夜难眠,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若是这貂蝉死了,父亲还会留下来么?”

    只是貂蝉身在戒备森严的曹府,要杀掉貂蝉实在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在床上翻来覆去,吕玲绮有些后悔,在徐州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不狠下心来把貂蝉杀掉?若是当初能够一刀下去,此刻便是一了百了!

    “难道曹操是个太监么?面对着水性杨花的贱女人,为什么不把她糟蹋了?若是曹操把这贱女人睡了,父亲是不是就会丢弃了这子可恶的女人?”吕玲绮在床上辗转反侧,在心头喃喃自语。

    吕玲绮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

    悄悄的走出厢房,家里只有一个婢子春兰在,揉搓着惺忪的睡眼问道:“祝奥和春兰他们三个人呢?”

    叫做夏梅的女婢悄声回答:“回夫人的话,看到你睡得深沉,以为今天不会出门;他们三个逛街去了,欣赏下许昌繁华的景色,只留下了婢子一个人伺候你,不知有什么吩咐?”

    吕玲绮晃了晃有些酸痛的脖子,嘀咕了一句:“有什么值得瞎逛的?再下去几年,我们晋阳一定会比许昌繁华十倍!”

    既然父亲不走, 再留下来也是无益,吕玲绮忽然有点想家了;在遥远的晋阳,那里有自己的丈夫,有自己六个月的儿子,哪里才是自己的家!

    “唉……既然无路可走,便约着张神医一块启程返回吧!”

    吕玲绮嘀咕一声,走向张机所在的正房,经过窗户的时候从窗格中忽然瞥到张仲景正和徒弟吉常说悄悄话,神色有些可疑,鬼鬼祟祟的模样。

    “张神医德高望重,况且是在自己家中,说话没必要鬼鬼祟祟吧?难道……”

    吕玲绮心头一“咯噔”,突然警惕了起来,在窗外猫着身子,侧耳聆听师徒的对话。幸好她的耳力极为聪敏,否则张机师徒的对话声音极低,要想听个究竟实在困难。

    “师父啊,不是我不答应你,只怕兄长不会听我的建议呀……”吉常一脸为难的神色,“这件事毕竟关系着我们吉家五六十口人的性命!”

    张机的神色十分凝重,悄声道:“这个为师自然明白,但今日清晨董国舅派人召唤我到他府上,说这是除掉曹贼最好的机会。据闻曹贼这几天头痛的厉害,而一直给他看病的都是你的兄长吉平,若是能说服他相助,在药中掺上毒药,必然可置曹贼于死地!”

    “既然董国舅获得了这个消息,为什么不派别的医匠下毒?”吉常有些心悸的问道。

    张机耐着性子解释道:“以曹贼的身份和地位,以他多疑的性格,你以为他会随便吃药?”

    “这个倒是!”吉常挠挠头皮道,“我兄长当初在太医馆任职,被曹贼选中,派人暗中考察了一年,这才最终钦点了兄长为他看病,别的医匠不要说给他诊病,就算想要踏入曹府一步,也是难如登天!”

    张机忽然对着徒弟下拜:“徒儿啊,你我师徒深受汉室大恩,现在正是除贼的好机会,为师希望你能尽力说服下你兄长,让他为汉室效忠。如此,必然可以名垂青史!”

    “师父快起,徒儿去兄长府邸中试试就是了!”

    吉常吓了一跳,师父拜徒弟,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急忙扶起。

    吕玲绮在外面把事情听了个大概,心念一动,一个将貂蝉落井下石的念头忽然在心中冒了出来,“若是如此这般,她貂蝉是否还能够保住清白?为了阿母,我一定要尝试一番!”

    打定主意,吕玲绮以最快的速度悄悄的离开了正堂,免得惊扰了张机师徒,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吉常回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忐忑不安的走出了院门,准备去一趟兄长吉平的家中拜访,劝他用毒药鸠杀曹贼。

    低着头走在大街上,心神有些不宁,却冷不防与人撞了个满怀,抬头看去,才发现是羽扇纶巾的公子吕琦。

    “哎呀……原来是吕爷,真是对不住了!”吉常赶忙作揖道歉。

    吕玲绮亦是拱手道歉:“不怪吉兄,说起来是小弟冲撞了你!唉……心里烦躁的紧呢!”

    吉常有些好奇:“不知吕爷因何烦躁?”

    “唉……此事说来话长,咱们便走便说!”吕玲绮一伸羽扇,示意吉常前面带路。

    “不知朝哪里走?”吉常有些为难的道。

    吕玲绮一笑:“反正某也没有目的,只是在街上闲逛,吉兄去哪里我便跟着就是了!”

    吉平有些无奈,自己去兄长家里还有要事呢,哪有时间陪他闲聊?不过吕公子身份尊贵,也不能得罪,便领着他在街上闲逛,走了一段路,便下意识的朝兄长府邸走去。到了之后,找个借口把他支走就是了。

    “我这烦心事啊,羞于启齿!”吕玲绮羽扇掩面,一副为难的样子。

    这话勾起了吉常的好奇心理,顿时来了兴趣:“吕爷说来听听,兴许小弟能帮上忙,也未可知!”

    “好吧,那我就说给吉兄听听,但千万给小弟保密!”吕玲绮一副羞于启齿的样子,拱手说道。

    吉常呵呵一笑:“吕爷说那里话,到了并州还得指望着你关照呢,怎敢胡言乱语?况且,吕兄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说给小弟,便是拿着我当自家人,更是不会泄露出去!”

    吕玲绮一副惭愧的样子道:“实不敢欺瞒吉兄,小弟在房事上欠佳,娶妻两年了,到现在还未有子嗣,愧对父母,心中烦躁的紧呢。这次来许昌,除了执行公务之外,还想买点壮阳的药物,满街转了一圈,却是未能如愿,心中因此烦躁!”

    “哈哈……原来如此啊!”吉常听了,掩口而笑。

    吕玲绮本着脸道:“天命如此,吉兄不必笑我吧?”

    吉常急忙正色:“吕兄莫怪,绝无此意!我笑的是咱们同病相怜……”

    “此话怎讲?”

    “咳咳……”吉常咳嗽一声:“实不相瞒,小弟最近在房事上也是欠佳,但兄长府上药材繁多,我这几日在他府上配了一副壮阳药方,吃了之后,便生龙活虎的紧,不狠狠的发泄一番,便会欲火缠身。既然吕兄不见外,你跟着我去一趟兄长府邸,我便给你包一副壮阳药,如何?”

    吕玲绮大喜,拱手拜谢:“既然如此,多谢吉兄!”

    话说到这里,吉常对吕玲绮的戒备之心完全丢掉,兴冲冲的带着他进了太医吉平的府邸,也就是自己亲兄长的家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偷梁换柱

    房间里漂浮着各种草药的味道,这是太医吉平的药房。

    作为吉平的亲兄弟,吉常带着吕玲绮轻而易举的进入了药房,看门的仆童自然不敢阻拦。

    吉常一阵忙碌,然后递给了吕玲绮一包草药,得意的一笑:“吕兄,这就是我给你配的壮阳药,效果绝对出乎预料,这段时间我可是一直靠着它在女人面前逞威风呦!”

    吉常说的不假,他给吕玲绮配的这一副药的确具有壮阳催情的作用,而且药效很猛烈。但他自己却不是房事不行,而是许昌一座叫“兰贵坊”的妓馆里新来了一批年轻的女妓。

    血气方刚的吉常多次背着师父光顾,每次花钱之后都有点心疼,回来后便根据医书和自己的领悟,研制出了这么一副壮阳药,然后再去青楼大显威风,让自己花的钱更有价值一些。

    “多谢吉兄!”

    吕玲绮有些不好意思,拱手半掩着脸面,接过了吉常递来的草药。

    转身的时候,宽大的衣衫不小心拐掉了桌案上的两个牛皮药包,急忙捡起来放在桌案上,连声道歉:“恕罪,恕罪!”

    守在门外的仆童听见纸包落地的声音,急忙伸头朝里面张望,提醒道:“这是家主给曹公配置的草药,稍后片刻就会送到曹府,千万莫要弄脏了,否则曹公便会大发雷霆!”

    听了仆童的提醒,吕玲绮一颗心砰然跳动。这真是天赐良机,不抓住机会,更待何时?

    吉常给自己配置的“壮阳药”,与吉平给曹操配置的草药用的都是一样的牛皮纸;而且包扎的样式也是一模一样,有什么办法能偷梁换柱,让吉平把这壮阳药送给曹操喝下呢?

    就在吕玲绮心念转动之间,有个仆人从前院匆匆走到了药房前面停下脚步,躬身施礼道:“启禀二爷,家主回来了,请你到客堂叙话!”

    “哦……这么快啊?”

    吉常答应一声。决定马上去前院和兄长聊聊。劝他鸠杀曹贼。为重振汉室立下大功,名垂青史,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

    “吕兄。我带你去认识一下家兄。他可是许昌的头号神医。在许昌的名声不亚于师父!”

    吉常莞尔一笑,示意吕玲绮跟着自己出去。药房重地,留下一个外人单独待在这里。让兄长知道了,少不得大发雷霆。

    就在主仆对话的时候,吕玲绮已经想出了偷梁换柱的办法,当下嫣然一笑:“吉兄请前面带路,小弟去认识一下吉太医。”

    当下,吉常前面带路,吕玲绮紧随在后,出了药房直奔前院而去。出门之时,却把吉常为自己配置的“壮阳药”故意的落在了药房之中,待会找个藉口返回,悄悄实行“偷梁换柱”的计划。

    “兄长一大早去哪里了?”

    吉常刚刚走进客堂,就抛出了心中的疑问。

    吉平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告诫弟弟:“本来准备去给曹公送药,临出门之时宫里来人说伏皇后肚子胀痛,只好先跑了一趟皇宫。马上就去曹公府邸送药。对了,你配的那个药以后尽量少吃,别为了逞一时之快而伤了自己身体!”

    “多谢兄长教诲!”

    吉常面红耳赤的回答道,本来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还是没有瞒过兄长。

    吉平收拾好药箱之后,才发现弟弟身后还跟了一位羽扇纶巾的浊世佳公子,看他气度不凡,急忙施礼道:“请问这位公子是哪位,倒是吉平怠慢了!”

    吕玲绮急忙抱扇施礼:“拜见吉神医,在下吕琦,来自并州!”

    吕玲绮之所以施礼的时候必抱羽扇,完全是为了让它遮住自己饱满的酥胸,否则这么弯腰作揖,少不得被人看出端倪;这几日靠着小心翼翼,倒是一直没有露出蛛丝马迹。

    吉常附在吉平耳边悄声道:“这位公子是袁并州派来的人,在并州极有身份,不容怠慢!”

    吉平对于兄弟投靠了并州牧袁买的事情已经略知一二,反正都是大汉臣子,只要兄弟能做一番事业,吉平也没有什么意见。听说面前的这位“吕琦”公子是冀州牧差遣来的贵客,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命令下人奉茶。

    一杯清茶过后,吉常一脸歉意的对吕玲绮说道:“吕兄,真是抱歉,小弟有些私事与家兄商量,失陪片刻,还讫海涵!”

    “哪里,哪里……吉兄请自便!”

    吕玲绮听了满心欢喜,自己正愁找不到机会单独行动呢,这吉老二真是雪中送炭,急忙满面笑容的应承了下来。

    听说老二有私事要与自己谈,吉平双眸转动,朝着吕琦拱手作揖道:“既然如此,失陪片刻,吕公子莫怪!”

    “吉神医客气了,请自便!”

    吕玲绮抱着羽扇,目送吉氏兄弟从客堂后门走了出去,朝着后院而去,急忙以最快的速度蹿出客堂,直奔刚才的药房而去。

    虽然骄阳似火,但门前的那个仆童仍然坚守在门前,看到吕玲绮去而复返,诧异的问道:“公子为何又折返了回来?莫非是落下物品了?”

    吕玲绮抱扇笑道:“小兄弟真是对不住,刚才吉二爷给我配了一副药,走的匆忙忘记带走,故此回来取药。”

    仆童敞开房门,朝药房里面瞥了一眼,只见中间的药桌上果然多了一包草药。家主临走的时候给曹公只配了两包药而已,多出来的那包必然是吉二爷给这公子配的无疑了。

    “既然这样,请公子在门外稍候,小的这就进房给你取来!”

    仆童朝吕玲绮作个揖,就要准备进屋取药,却被吕玲绮一把拽住,故弄玄虚的道:“兄弟留步,实不相瞒,我这病奇怪的紧,要想治好必须以毒攻毒。吉二爷给我配的这药毒性不小,却是不敢劳烦兄弟,免得让你受到牵连,我自己取了就走!”

    话音刚落,也不等仆童说些什么,迈开大步就闯进了药房。仆童果然被唬的有些心悸,乖乖的站在门外,看着吕玲绮进了药房。

    吕玲绮快步走到药卓前面,用自己的背影挡住了仆童的视线,然后麻利的把吉常给自己配置的“壮阳药”,与摞在上面的一个牛皮纸包调换了过来,行动之快,匪夷所思。

    偷梁换柱的计划成功之后,吕玲绮方才长舒一口气;把调换过来的药包拎在手里,转身出了药房,向门前的仆童道声“叨扰小兄弟了”,然后大步离去。

    望着吕玲绮远去的背影,仆童并没有起丝毫疑心,这公子进屋的时间如此短暂,料来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当下把房门掩上,继续站在门前守卫。

    转过一个拐角,吕玲绮总算长舒一口气,把药包藏在衣袖之中,自言自语道:“希望上苍保佑,曹贼服药之后把姓任的女人轻贱了,好让父亲大人对她心灰意冷,然后带了阿母,跟着我一起去晋阳!”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以曹操这样的身份和地位,身边自然不缺女人,他吃了壮阳药之后,是否会把欲火发泄在貂蝉的身上?吕玲绮不敢确定,只能听天由命。

    但以一个男人的心理来推测,一个国色天香的女人大半年居住在自己身边,唾手可得,却一直按捺着心中的念头,不能染指半分,这种心理想必极为不爽。在药物的刺激之下,心底压抑的念头忽然一下子迸发了出来可能性极大!

    吉家后院的书房,吉氏兄弟二人对坐。

    听二弟道明了来意,吉平思忖片刻,最终摇了摇头:“二弟啊,兄长我二十岁就在太医馆任职,到今天已有十六年,论起汉室厚恩,我比你蒙受的还要多。天子受到欺凌,兄长心中如何不难过?”

    “既然这样,兄长便一副毒药鸠杀了曹贼便是!”吉常努力的撺掇着兄长。

    吉平叹息一声:“曹公对我的确疏于防范,要毒杀曹贼,并非没有可能。但杀掉曹贼之后,兄长一家如何脱身?少不得满门抄斩呢!”

    吉平的成就远非兄弟可以相比,他的艺术极为精湛,自张机之后享誉京城,曹操经过一番精挑细选,最终指定吉平担任自己的专职医匠。就是因为看上了吉家上上下下,五十多口人,吃定他不敢造肆妄动。

    吉平有妻妾四人,儿女十二三个,全家上下加上仆人婢女,一共五十多口人。倘若吉平真的把曹操鸠杀了,这全家上下少不得全部给曹操陪葬,这是吉平无论如何都难以承受的。

    吉常再次怂恿兄长:“兄长担心嫂子和侄儿,小弟也能理解,寻找个机会把他们送出许昌之后,再图谋曹贼,如何?”

    “回头再议吧,若是没有万全之策,我实在不敢拿着全家大小的命赌博!我现在需要给曹公送药去了。”

    吉平看看时候不早,倘若再耽搁下去,犯了头风的曹操必然大发雷霆。便从后院出来,来到药房提了早晨刚刚配好的牛皮纸包,辞别了吕琦公子个吉常,坐上马车直奔曹府而去。(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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