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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袁绍全文阅读

作者:孤舟风雅     我爹是袁绍txt下载     我爹是袁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二章 谁在上 谁在下

    年关已至,小公子呱呱坠地,刺史府可谓双喜临门。

    晋阳城家家户户悬灯结彩,一片喜庆。黄历翻过一年,进入了建安五年。

    新年刚过,王凌和祝奥就带着贾逵来到了晋阳,不过贾逵却是被绑来的。

    “嘿嘿……刺史大人,贾梁道执拗的很,死活不肯来,我便和王兄把他绑了,强行带到了晋阳!”

    身高马大的祝公道把贾逵扛在肩膀上,一溜烟的进了刺史府,进了书房之后,人还没有放下,就嚷嚷了起来。

    袁买定睛看去,只见贾逵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模样,中等身材,体型偏瘦,上嘴唇留着两撇胡子,肤色有点偏黄,眼睛不算大,但目光却很坚毅。

    “哎呀……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贾先生!”

    袁买急忙放下手里的笔墨,起身亲自给贾逵松绑,一脸歉疚的作揖施礼:“害得梁道兄受苦,实在是买之过也,某在这里向你赔不是了!”

    贾逵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看到袁买彬彬有礼,礼贤下士,和自己想象中的豪门贵胄,目空一切的样子大相径庭,对袁买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当下叹息一声道:“唉……贾逵一介草莽,何德何能敢当公子如此器重,三番两次差人到绛邑来请我?并非贾逵不识抬举,实在是怕落个叛贼的名声,朝秦暮楚之人,毕竟让人唾弃!”

    “我深知贾梁道是忠义之人,王凌和祝公道说你有治国之才。见你一直担任县尉,实在是明珠暗投,不忍见你埋没才华。故此让公道和王彦云去河东相邀,并非想置你于不忠的境地!”

    袁买一副求贤若渴的语气,亲自搬了圆凳,示意贾逵在书案旁边坐了,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递过去,恳求道:“既然梁道先生已经来到了并州,就留下来吧!”

    贾逵叹息一声:“唉……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为何?”

    袁买话未出口,王凌就随后赶了进来。笑呵呵的道:“刺史大人尽管放心就是了。我已经在绛邑县城大肆宣传,说贾梁道弃曹投袁了,此刻,绛邑县令正在满城捉拿他呢。他就算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哦……你这样大肆宣扬。万一曹军迁怒于梁道的家人。累及无辜,如何是好?”袁买忧心忡忡的说道。

    王凌夺过贾逵的茶碗抢着喝了一口,由此可见他和贾逵的确是好基友。拍着胸脯道:“刺史尽管放心,我已经提前派人把梁道的家人送回河内了,反正贾家一门本来就是从河内迁到河东的,这样一来,也算是返祖归宗了!”

    “唉……彦云啊,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我贾逵从今以后都要背着一个叛徒的名声了!”贾逵摇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旁边的祝公道抢着插话道:“我说梁道你咋这么死心眼?你这县尉又不是曹操封的,在曹操占领河东之前,你就被任命为绛邑县尉。是你先做的官,曹操后来占领的河东,你的官并不是曹操封的。你要明白,你是大汉的官,不是他曹家的官,何来叛徒之说?”

    “公道这话说的有道理!”

    听了祝公道的话,袁买拍手称赞,别看他赳赳武夫的样子,但思维能力要比周仓强了许多,分析起事情来有条有理:“有道理,我袁家和曹操都是大汉的臣子,无论你贾逵在并州做官,还是在河东做官,始终都是大汉的臣子,何来叛徒之说?”

    被祝公道这么一开导,贾逵心头顿时释然,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个理。我这县尉在曹操控制河东的时候已经当上了,并不是他曹家册封的,我一直做的是大汉的官,何来叛徒之说?

    看到贾逵心情好转,袁买命下人置办酒宴,招待贾逵。田丰、王凌、司马孚均都赴宴,宾主尽欢,喝了个一醉方休!

    一晃就过了正月十五,官渡大战的脚步声即将再次来临,袁买决定启程南下。

    天气进了二月之后,气温即将回暖;届时袁曹之间必将破釜沉舟,一决死战。

    所以袁买必须集结最精锐的力量抗衡曹操,在袁绍战败的时候及时支援,让曹操也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样才会成为这场角逐之外的最大赢家。

    袁买启程之时,发出调令,命贾逵前往平阳担任郡丞,协助沮鹄守平阳,命麴义带领所部骑兵和“先登营”北上平陶,接替张辽驻防,以防匈奴人趁着自己与曹操大战的时候在背后捅刀子。

    麴义久经沙场,麾下的“先登营”骁勇善战,再加上麴义和匈奴人作战多年,对匈奴人的战法了如指掌,让他来接替张辽最合适不过。平阳方面,有贾逵协助沮鹄,自保应该问题不大。

    麴义到了平陶之后,张辽去哪里?答案当然是河内!

    这次官渡大战,事关袁家的生死存亡,所以袁买必须派出最强阵容出战,因此才调张辽率“虎贲骑”南下河内。

    这样一来,官渡争锋的时候,袁买就可以派出赵云、张辽、高顺、郭淮、徐盛、王双

    的最强组合迎战曹军,争取把胜算提到最高。

    安排完毕之后,袁买辞别田丰和王凌,带着祝公道、周仓,簇拥着吕玲绮母子和赵芷,向南进发。

    田丰和王凌一直送到晋阳南面二十里,方才挥手作别,“公子尽管放心的坐镇河内吧,晋阳有我和王凌在,寸土都不会丢失!”

    袁买撩起大氅,在马上拱手道:“既然如此,有劳田师费心了!”

    风雪苍茫,一行五百余人快马加鞭,沿着驿道向南,走了四天之后,进入了河内。

    袁买回到河内之后,便命令赵云、高顺、郭淮等人加紧操练兵马,整备甲胄,磨亮兵器,枕戈待旦,准备天暖之后与曹军决战。

    武将练兵,文官也不能闲着,袁买让马均继续制造霹雳车,并且加以改进,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将霹雳车的性能一步步的改进。

    此外,又让诸葛瑾和梁习从粮仓里筹备出二十万石粮食,双方交锋之后,粮草供应的重担就落在了他俩的身上,不得有误。

    正月底的时候,张辽和麴义交接防御完毕,然后率领两千“虎贲骑”南下,进入了河内,高顺亲自来到城北二十里迎接。

    马蹄声震天彻地,直卷起漫天尘土。

    “哈哈……文远回来啦?一年不见,别来无恙啊!”看到张辽到来,高顺迎上去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

    张辽亦是热情的回应:“哈哈……听说要和曹贼一决死战,我心中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了起来,咱们弟兄终于可以并肩作战了。这次,定要一雪徐州之耻!”

    寒风吹拂高顺的胡须,微微飘动,颔首道:“文远所言极是,此番誓雪前耻!”

    当下张辽和高顺并骑控辔,向南返回了怀县,将兵马驻扎在城外,二人一道进城拜见袁买。

    大将归来,袁买以最高规格的筵席招待,河内的文武将领,除了驻守在黄河岸边的徐盛之外,其他人全部列席。

    安排座次的时候,袁买可是煞费苦心,安排不好,会让手下的文武不爽,造成他们之间互相敌视的状态,对于军心不利。

    本来最好的列席方式是文官在左,武将在右,但是袁买手下的文官人数较少,不可能把战绩辉煌的武将放在文官下面,因此只能让文武混坐。

    沮授是河北重臣,辈分高,职位重,自然毫无疑问的坐在第一座,所有文武,包括张辽、赵云在内,谁也不敢有异议。

    张辽来降的比较早,而且战绩辉煌,先有与匈奴交易马匹之功,后来奇袭平阳,开疆拓土,更是显赫;再后来随着袁买攻陷易京,灭掉公孙瓒;最后坐镇太原南疆,大破匈奴骑兵,杀的匈奴单于呼厨泉不敢再犯太原!

    一桩桩,一件件,堪称丰功伟绩,因此张辽坐在第二位,也没有人表示异议。

    安排完了沮授和张辽,第三位就让袁买有点犯难,要是论关系,论本事,袁买更加倾向于让赵云坐。

    可是高顺乃是天下知名将领,单论名声,犹在张辽之上,比起赵云来更是显赫。让赵云坐上面,担心高顺不爽;让高顺坐在上面,又怕赵云不爽,无奈之下,袁买只好选择掷币。

    趁着更衣的时候,拿了一株五铢钱悄悄抛起,让它落在了手背上,“正面是赵云,背面是高顺!”

    挪开手只看,朝天的一面是五铢钱的正面,袁买只好耸耸肩,自言自语一声:“高顺啊高顺,对不住了,不是我照顾大舅兄,是你运气不好哟!”

    就这样,赵云安排在了第三位,高顺第四位,徐庶第五位,诸葛瑾第六位,田畴第七位,王双第八位,郭淮第九位,梁习第十位,周仓和祝公道并列,叨陪末位。

    这算是过年之后的第一次正式宴会,文武贤才,济济一堂。众人把酒临风,回忆过去,展望未来,誓要扫平曹操,助袁并州成就王霸之业。

    酒过三巡之后,袁买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也不知道谁开了个话题,高顺借着酒意讽刺赵云道:“在座之人都立下了汗马功劳,位居高位,当之无愧。但也有些人,靠着裙带上位,却毫无自觉,实在让人贻笑大方啊!”

    赵云的脸色登时变了,这话分明是在讥笑自己呐?(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天下武功 唯快不破

    以赵云的性格本来不会计较高下,但听了高顺的说自己是靠着妹妹上位的,心头顿时火起。

    冷笑道:“赵云自知不才,但高将军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可是听人说过,某人当初是被绑到琅琊的!”

    两人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哼,高顺不才,但有自知之明!既然子龙将军敢坐在诸位上面,必有过人的本事,就让高顺讨教一下吧?”

    高顺端起面前的酒盅,将杯中的浊酒一饮而尽,向赵云发起了挑战。

    赵云报以冷笑,亦是端起面前的酒盅喝干,“好,那就比试一下,某还会怕你不成?”

    争强好胜,永不服输,是这个年代武人的精神,类似于后世日本的武士道精神,比武切磋的事情再平常不过,要是强行阻止,反而不好,袁买只能依他们。

    “既然如此,两位点到为止,大敌当前,切莫伤了自家人!”袁买放下了手中的筷箸,同意了两人的比武请求。

    “谨遵使君之命!”

    赵云和高顺拱手领诺,一起向宴客厅外面走去。

    席间的众文武也想看看两个人的本事,便借着酒劲一起出了宴客厅,在院子里站定,欣赏两员大将的比武切磋。

    祝公道是游侠出身,最喜欢热闹,当下找来了一面鼓,亲自持槌击鼓,高声起哄道:“我给二位将军擂鼓助威,你们好生表现一下。让我祝奥开开眼界!”

    其他人中也有冷眼旁观的,譬如沮授、郭淮、田畴、诸葛瑾;也有热血沸腾,迫不及待的,譬如徐庶、王双、周仓,也有担忧矛盾深化的,譬如张辽、梁习;反正表情迥,各有所思。

    风吹来,衣袂动。

    赵云和高顺在将军府偌大的院子里相对而立,任凭春风吹得青丝飞扬,衣袂飘动。

    赵云一袭白袍。衣袂飘飘。英气逼人;高顺一身青衫,负手而立,如同山停岳峙,岿然不动。

    不大会功夫。士卒将二人的兵器送到。赵云手中是一杆一丈三的龙胆枪。而高顺使用的则是一柄亮银盘龙钺,形似钩镰刀,长一丈一。

    “高将军。请了!”

    赵云长枪一抖,一个起手式,让高顺先出招。

    “那就不客气了!”

    高顺一声虎吼,手中长钺一个力劈华山,当头兜下。

    赵云看到这一钺势携风雷,威力十足,显然雷霆万钧,没有硬接,侧身让开。

    长枪的招数讲究快,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用枪者从来不是靠着力量破敌,而是靠着出枪的速度,招式的变化,令人眼花缭乱的招数,寻找破绽,击败对手。

    高顺一招落空,翻身横削,奔着赵云的腰部横扫而来,一招“横扫千军”。

    赵云这次却没有再退, 长枪一抖,挑出三朵枪花,一个“白蛇吐信”,奔着高顺迎面而来。

    “嘶……好快的招数!”

    赵云长枪后发,但却先至,迎面就是一枪,速度快的匪夷所思。高顺不禁惊呼一声,对于赵云的速度惊讶不已!

    “嗬!”

    高顺厉喝一声,反手挥钺,格挡赵云的长枪,两只武器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让人为之血脉贲张。

    一时之间,两人枪来钺往,你上我下,兔起雀落,厮杀在一起,但听耳边呼喝之声不绝于耳,眼前银光闪烁,令人眼花缭乱,旁边的众人无不看的张大了嘴巴!

    “打得好,痛快呢!公子手下的武将果然不是盖的!”

    比武的俩人足够沉着,而击鼓的祝公道却已经血脉贲张,大声的吆喝着,使劲的挥舞着手中的鼓槌;敲到酣处,甚至脱掉了外面的衣衫,只穿着一件单衣,袒露着结实的胸肌,卖力的击鼓,发出“咚咚”的声音……

    袁买悄悄的向祝公道瞥去,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投入。对于赵云和高顺的比试,袁买兴趣并不太大,按照两人的实力来说,单纯的论武艺,高顺应该比赵云低一个档次,赵云获胜,问题不大。但祝公道的实力自己一直不知晓,今天能否趁着机会,撺掇着他露一手?

    又过了片刻功夫,两人你来我往的已经交战了三十余个回合,赵云卖个破绽,虚晃一枪,出手如电,枪杆一下子抽在高顺的肩膀上,高顺手臂一麻,手里的盘龙钺顿时拿捏不住,“呛啷”一声掉落在地……

    赵云长枪一抖,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刺到了高顺咽喉前面,在一寸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锋利的枪芒让高顺只感到一阵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要是沙场对决的话,估计自己这条命就交代了!

    “呵呵……高将军,承让了!”

    赵云的性格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占了上风之后,心中的敌意也就消弭的无影无踪,挽了一个枪花,把长枪丢给了站在旁边的兵卒,“给我接着!”

    高顺面如土色,愿赌服输,要不是赵云手下留情,自己可能会输的更惨,看来是自己小瞧人家了,这赵子龙的确是有真本事,自己的武艺略逊于张辽,两相比较,赵云的功夫犹在张辽之上!

    “愿赌服输,子龙将军的武艺的确了得,高顺远远不及,倒是我唐突了!”高顺把盘龙钺用脚挑给给兵卒,揉着酸痛的肩膀,爽快的认输了。

    张辽在旁边看了,也是暗自颔首:“好武艺,这条长枪如同蛟龙闹海,只怕某也不是对手!”

    文武幕僚纷纷鼓掌喝彩:“子龙将军好武艺啊,高将军虽然输了,但这条长钺,也是张弛有度,攻防呼应,果然是将遇良才!”

    袁买“哈哈”一笑:“二位将军皆是我军中流砥柱,互有长短再正常不过,元逊将军在训练士卒方面可是当世翘楚,子龙将军以后可要好好的向高将军讨教!”

    赵云明白这是自家妹夫给高顺挽回颜面,也不介意,微微一笑,拱手道:“早就听闻陷阵营乃是天下精锐,在军旅之中,云一定会向高将军讨教用兵之道!”

    高顺也知道这是袁买在给自己找回面子,面露羞赧之色道:“手下败将,何以言勇?子龙将军功夫如此了得,想必用兵之道也是非凡!”

    “哎呀……这一仗打得真是精彩,也够痛快啊!”

    看到赵云和高顺分出了胜负,击鼓的祝公道意犹未尽,把鼓槌插在鼓架上,撩起衣襟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说道。他这一通击鼓,看起来比对战的二人出的汗还要多一些。

    袁买笑吟吟的看着祝公道:“既然公道看的如此投入,何不找个人切磋一番呢?”

    祝公道憨笑一声:“呵呵……俺倒是想找个人比试一下,但看了子龙将军的武艺,我甘拜下风,高将军刚打了一场,不便再战,我倒是与谁比试呢?”

    周仓在旁边琢磨着祝公道的这席话,意思好像是承认打不过赵云,但和高顺倒是可以一战,心中有些替高顺不忿,人家好歹的也是天下知名的大将,你怎么可以如此轻视呢?

    “既然祝兄有此雅兴,便让俺周仓来讨教一番!”

    周仓大咧咧的答应一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拱手向祝公道挑战。

    “既然如此,咱俩便切磋一番!”祝公道亦是回礼。

    话音一落,两人便缠斗在一起,与赵云和高顺比试武器不同,这俩人比试的是拳脚功夫,贴身肉搏,你来我往,比较的是蛮力。

    周仓的力气不小,但祝公道比他高出一头,力气也不遑多让,而且头脑更加灵活,拆了十几个会合后,卖个破绽,一个背摔把周仓掀翻在地,哈哈大笑:“元福,你输了!”

    周仓性格耿直憨厚,当即一骨碌爬了起来,挠着头道:“俺输了,没想到公道不仅剑术练得好,这肉搏功夫也是毫不含糊,有你和俺一道保护公子,公子的安全无忧也!”

    对于祝公道的表现,袁买很满意,周仓已经算是一个猛人了,而祝公道能够战而胜之,要是按照穿越前的游戏值衡量的话,武力至少在九十上下,算是一个合格的保镖。

    比武结束,赵云和高顺冰释前嫌,所有人都回到宴客厅重新落座,斟酒加菜,重新开筵。直喝的宾主尽欢,一醉方休!

    转眼间,日子就进入了二月中旬,天气日渐回暖。

    袁绍早已按捺不住复仇的**,集结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渡过黄河,南下中原,与驻守在阳武的张郃、高览会合,向着官渡挺进。

    没想到袁绍的复仇**竟然这么强烈,不等天气完全变暖就杀了过来,曹操只好整军迎战。命令曹洪、满宠、张绣三人守住汝阳、上蔡一带,谨防刘备偷袭许昌;又遣使前往江东,请孙策发兵钳制刘备,自己全力与袁绍决战。

    站在怀县城头,任凭春风吹得长发飞扬,旌旗猎猎,袁买手中长剑一挥,高声道:“诸位将军,决战的时刻已经来临,分路出击吧,先趁机取河东,呼应官渡战场!”

    当下,并州军分两路出击,张辽、王双各率五千人渡过黄河,佯攻河南,让镇守河南的于禁以为自己的意图在于洛阳。

    而实际的主攻方向是河东郡,命高顺和赵云各率一万人向西挺进,争取一举拿下这座曹家的桥头堡,将黄河以北的土地全部掌控在手中。

    一时之间, 中原大地狼烟四起,烽火连天,大战已经不可避免的到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官渡争锋

    天色阴沉,晦暗不明。

    狂风吹来,黄沙漫天,原野里一望无际的枯草迎风摇摆,平添几分凄凉。

    十万袁军与五万曹军在官渡的旷野上列阵对圆,相互对峙,料峭的春风吹得两军大旗猎猎作响,如同一幅悲壮的水墨画。

    “一别五年,本初兄别来无恙?”

    曹军大旗之下,一身甲胄的曹操胯下“爪黄飞电”,腰悬“倚天剑”,从旌旗下策马而出,身边有许褚、徐晃、乐进、曹仁、李典、李通等武将簇拥保护,在马上拱手问话。

    自从关东会盟讨伐董卓之后,这对曾经的挚友已经五年没有见面了。

    一晃五年,两个当初并肩作战的兄弟,变成了一山不容二虎的死敌,也许这就是对“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句话最好的诠释吧!

    看到曹操出阵答话,一身甲胄的袁绍也策马而出,手中马鞭一指曹操:“有你这逆贼活着,我寝食难安,有恙的很呢!”

    “哈哈……本初兄言重了!”曹操仰天大笑一声,枭雄之色毕露无遗,“你占河北,我据河南,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岂不快哉?何苦要互相征伐?”

    袁绍冷哼一声,朗声道:“绍身为大汉重臣,袁家世代累受大汉重恩厚禄,眼见你这逆贼欺君罔上,岂可坐视旁观?某受了天子诏书,特率大军南下,讨伐你这逆臣贼子。还不快快下马受缚,免你一死!若是大刀落到脑袋之上,悔之晚矣!”

    “哈哈……可笑之极!”

    袁绍话音刚落,曹操立刻反唇相讥:“五年未见,想不到本初兄别的本事没见长,吹牛皮的功夫倒是日益精进,某的头颅就在项上,你有本事,倒是来取啊?”

    袁绍勃然大怒,手中马鞭一指曹操。回顾左右道:“谁敢取曹贼头颅?必有重赏!”

    “末将愿往!”

    袁绍身后一员大将应声而出。只见他胯下五花马,掌中十三节钩镰枪,身披金锁连环甲,头戴四棱镔铁盔。身高八尺有余。面目铁青如青面兽。吼声如雷,威风凛凛,话音未落。已经单骑直冲曹阵。

    这员大将不是别人,正是与颜良齐名的河北名将文丑。

    若是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白马坡之战颜良丧命之后,在随后的延津之战中,文丑被关羽刺于乱军之中,枭首而还。

    袁绍手下头号、二号大将纷纷阵亡,袁军士气降落到低谷,最终导致官渡之战中袁军崩盘,一败涂地,袁氏父子十几万大军全军覆没,只带了八百轻骑逃过了黄河,最终走上了万劫不复的覆灭之路。

    而这一次,因为袁买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刘备没有再攻徐州,南下占领了庐江、淮南,关羽也没有被曹操俘获,从而保住了文丑一命,对于袁绍来说,也算是个意外的收获。

    看到文丑来势汹汹,曹操认得这是袁绍手下的猛将文丑,急忙拨马归阵,喝令许褚迎战:“许仲康何在?迎战文丑!”

    “许褚在此!”

    随着一声雄壮的应诺,许褚飞纵胯下黄骠马,手提七十一斤的虎头大砍刀,出阵迎战。

    两马相交,也不答话,两员虎将各自挥舞刀枪纠缠在一起,刀来枪往,马走连环,踩踏的尘土飞扬,渐欲迷人双眼。五十回合战罢,胜负难分。

    有句话叫做“一力降十会”,许褚力大,招数上不用太讲究,只管猛砍猛杀就是;文丑的长枪讲究套路把变化,不敢硬拼,因此时间越长,对力气消耗的越大。

    又走了二十回合,虽然胜负依然未分,态势胶着,但文丑的喘息却越来越重,许褚则是越战越勇,吼声震天动地。

    看到文丑久战之下难以获胜,袁绍眉头微皱,在心中叹息一声道:“若是颜良不死,何惧曹贼?只剩下文丑一人,却独木难支也!”

    扫视了旁边的张郃一眼:“张隽义出马助战,助文丑一臂之力!”

    “诺!”

    张郃答应一声,催动胯下黑色“墨麒麟”,挥舞着手中的乌金虎头枪,杀出阵来,“文丑将军休慌,张郃来助你一臂之力!”

    文丑一枪刺出,逼的许褚勒马后退三步,怒视张郃,叱喝道:“休要胡说,我何时惊慌了?看我斩这虎痴头颅,献在袁公帐前!”

    张郃不禁无语,这都火烧眉毛了,居然还计较个言差语错?看场上的形势,文丑正逐渐落到了风,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而文丑却偏偏不承认,死要面子活受罪,这是他和颜良共同的特点,只许夸他不许看轻他们!

    “文将军小心应战,这许褚武艺了得,不可小觑!”

    张郃手中乌金虎头枪一亮,大声的提醒文丑集中精神,一边寻找机会,准备和文丑双战许褚。

    “以多打少,算什么英雄好汉?河东徐公明来也!”

    一声骤喝,曹军阵旗开处,徐晃飞纵骅骝,手提开山大斧冲出阵来,截住张郃,捉对厮杀。

    张郃也不答话,策马横枪,迅疾如风,和徐晃厮杀在一起,两匹战马走马灯般转来转去,你攻我守,招架遮拦,杀了个旗鼓相当,五十回合战过,难分胜负。

    “嘶……想不到袁绍麾下除了颜良、文丑之外,还有这等本事出色的将领,这个张郃真是不错,倘若能收在麾下,必然可以壮大我军实力!”望着和徐晃杀的难解难分的张郃,曹操手抚胡须,在心中自言自语。

    看到四将捉对厮杀,文丑与张郃不能取胜,袁绍心中有些烦躁,命高览、韩猛二将一起出阵。二人领了命令,一起杀将出来。

    曹操阵中,乐进和李典一起出迎,阵中央顿时上演一场好戏,八员战将你来我往,呼喝之声振聋发聩,金铁交鸣之声此起彼伏。

    审配一直躲在阵列之后指挥弓弩手列阵,此刻已经布阵完毕,悄悄的向袁绍道,可以鸣金召回四位将军了。

    袁绍点头同意。审配一挥手。袁军阵中响起了收兵的锣声,文丑、张郃等四将得了命令,各自虚晃一招,拨马回营。

    许褚催马欲追。被徐晃伸手阻止。沉声道:“袁将未露败象。无故撤退,此中必有奸诈,不可追袭!”

    话音刚落。袁军阵中旌旗两边分开,顿时涌出数千弓弩手一字排开,向着曹军猛射,一阵箭雨,骤然而至。

    幸亏徐晃及早提醒,距离较远,四将各自挥舞兵器,拨打雕翎,缓缓的退回曹军阵中。

    “向前追射!”

    审配令旗一挥,三千袁军弓弩手列阵向前,后面的第二队紧随着前进,又是一波箭雨射进了曹军阵中,响起一片惨叫声,登时有数百曹军毙命。

    曹操在黄罗伞盖之下,沉着指挥迎战:“不要慌,盾牌手顶在前面,弓弩手列阵反击!”

    随着曹操一声令下,有些慌乱的曹兵阵型一变,前面五千盾牌兵用手中的盾牌支起了一面保护墙,防御着袁军弓弩手的箭矢,缓慢的向前推进,企图和袁军短兵相接。

    在曹仁的指挥下,盾牌兵后面的曹军弓兵列成方阵,向着袁兵还射。

    只听得战场上弓弦“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箭矢如同飞蝗一般密集,倾洒到两军阵中,中箭倒地者如同被风吹弯的稻谷一般,一片一片的倾倒。

    看到曹军已有防备,单凭弓弩手不能取胜,袁绍手中马鞭一挥,下令道:“全军冲锋!”

    随着袁绍一声令下,十几万袁军漫山遍野的席卷而来;曹操亦下令全军迎战,五六万曹军一拥而上,和袁军展开了肉搏。

    一时之间,旷野之中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双方从午时一直厮杀到傍晚,方才鸣金收兵。清点人数,曹军折损了五千余人,而袁军依仗着兵力比曹军多了两倍有余,侥幸获胜,但也折损了接进三千人,算是小胜一场。

    袁绍的兵力比曹操多两倍有余,不怕消耗战,就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能耗得起,更何况今天占了便宜。而曹操兵力吃亏,不想和袁绍硬拼,便下令后退二十里,安营扎寨,再图良策。

    次日,袁绍挥兵追击,来到曹操营寨前列阵叫骂,曹操下令闭门不出。任凭袁军百般叫骂,只是不理。

    审配向袁绍献计道:“既然曹军坚守不出,可筑土为丘,登高放箭,曹兵军心必乱!”

    袁绍从审配之言,命韩莒子、苏由二将督率一万名精卒,挑土筑丘。

    不数日,便围着曹军的营寨修建了三十座高达数丈的土丘,每座上面可以容纳弓箭手二十人。袁绍遂下令,让弓箭手登上土丘,朝着曹军寨中乱箭射下。

    审配亲自指挥,在马上令旗一挥,六百弓弩手各自登上土丘,朝着曹营之中乱箭射下,躲避不及者纷纷中箭,一顿饭的功夫就射杀了四五百曹兵。

    曹操大怒,命令曹仁组织弓箭手还射,在盾牌兵的掩护下,三千曹军弓弩手向土丘上的袁军发起了反击。

    但土丘既高又远,从上向下射击可以增加射程和速度;由下向上射击则威力顿时减弱了不少,不仅射程减弱,而且在空中被劲风吹拂,强弩之末便没了准星……

    曹营中的三千弓弩手和六百袁军互射了大半天, 丝毫上风也没占到,反而被射杀了三百多人,仅仅射杀了百十名袁军弓卒。天黑之后,双方各自鸣金收兵。

    连续吃了两次败仗,曹操心中烦闷,一个人在大帐中喝闷酒,思考如何应对眼前的局势。

    听说汝南方面刘备蠢蠢欲动,孙策也没有按照自己的指示强攻刘备,也不知道这小子打的什么注意?反正孙策这家伙绝不是那么容易指使的人,虽然名义上和自己是联盟,但对自己的行动却并不十分配合。

    如果不能和袁绍速战速决,迅速的把袁军击退到黄河以北;倘若刘备和刘表联合起来攻击自己的后方,腹背受敌的话,形势就艰难了!

    就在曹操闷闷不乐之时,刘晔前来求见,进了大帐之后就开门见山的道:“我这几日发明了一种投石车,可以克制土丘上的袁军,希望曹公能派人协助我制造这种新式武器,以挫败袁军嚣张的气焰!”

    曹操看了刘晔的图纸和构思之后,拍案大喜:“好,太好了,真乃鬼斧神工的利器也,有了这投石车,必破袁军!”

    立刻调集了军中的木匠、铁匠、皮匠、漆匠的工匠五六百人,连夜在刘晔的监督下制造投石车。又派遣乐进、李典二人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出营,在旷野里寻找大石块,然后用马车运进营寨,等投石车制造出来后,就轰击土丘上的袁军。

    两日之后,四架投石车出现在了曹军的营寨之中。

    随着刘晔一声令下,四架投石车同时向土丘上抛射出大石头,只听的轰隆隆的响声络绎不绝,巨大的石块砸到土丘上,将来不及躲避的弓兵砸的血肉模糊,并且将并不牢固的土丘纷纷摧毁。

    “哈哈……此物真乃神器也!”看到投石车的射程如此之远,曹操兴奋不已。

    令曹仁、徐晃、夏侯惇、乐进、李典、许褚、李通等将领各自率领三千精锐,分路杀出,扑向袁军的阵地,并且让刘晔率领兵卒推动着投石车向袁军阵中投掷大石,破坏袁军的阵型。

    袁绍的兵卒还是第一次见到投石车,被巨大的石块砸的有些发懵,阵脚大乱。被曹家的众多猛将率兵掩杀过来,一场混战,袁军抵挡不住,抛下三千多具尸体,后退出二十里地,安下营寨。

    就在官渡的战事再次进入了胶着态势之后,袁买的并州军也开始分路进军,张辽和王双各自率兵五千渡过黄河,佯攻河南,徐盛也在水上切断了河东与河南的联系,让地处黄河以北的河东变成了一座孤城。

    听说袁军犯境,坐镇洛阳的于禁急忙集合兵力迎战,而赵云和高顺则各自率领一万人马,向东悄悄的进入了河东郡,趁着夜色,一夜之间将河东郡的治所安邑围了个水泄不通。(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平定河东

    天色未明,河东城外狼烟四起,火把照亮了天空。

    河东太守任峻得到消息的时候,并州军已经兵临城下。

    赵云率一万人攻北门和西门,高顺率领一万人攻南门和东门,将安邑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河东城内有六千守军,任峻从睡梦中惊醒,仓促的部署军队防御,弓箭手们携带弓箭躲在墙垛后面向着冲锋的并州军连续的放箭,企图阻止对方冲锋的脚步。

    赵云一身轻快的甲胄,提着龙胆枪,率领三千死士当先冲锋,一路向前,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拨打箭矢,一杆长枪舞的滴水不漏,来自四面八方的箭雨被纷纷击落在地,毫无威胁。

    兵卒们没有赵云这等武艺,但是他们有盾牌防御,将硕大的木盾扛在肩膀上,亦步亦趋的向前逼近,过了护城河之后,就可以把云梯搭在墙头上冲锋了。

    “弓箭手,集中箭矢朝着大旗猛射!”

    任峻在城头看到一杆“赵”字大旗,向前推进的速度明显的比其他地方快得多,便大声下令增加弓弩手,阻挡赵云的前进。

    随着任峻的一声令下,从其他地方移动过来三百弓兵,向着冲锋的士兵猛射,一波弩箭像雨点一般倾洒下去,射的木盾发出“咄咄”的响声,在密集的箭雨猛射之下,并州军冲锋的势头遭到遏制。

    不远处,在火把的照耀下,十架霹雳车已经布置完毕。巨大的陨石装在发射架上,蓄势待发。

    马均手中黄色令旗一挥,高声下令:“发射,全力朝着城头砸去,掩护子龙将军登城!”

    随着马均一声令下,十架霹雳车向着城头噼里啪啦的一阵猛射,巨大的石块携带着风声,落在城头之上,砸到者无不变成粉齑,墙垛也被砸的塌陷崩裂。

    这半年的时间。马均带领着匠人制造了一百多架投石车。用来攻城,威力强大;这次来攻河东,便投入了六十台霹雳车,从河东城的四面八方向着城墙之上猛砸。

    一阵石雨过后。城头上的弓弩手被砸死了六七百人。伤了四五百。剩下的为之胆寒,躲在掩护墙后面不敢出来,只能眼看着并州军向着城墙发起了冲锋。

    看到城头上的箭雨逐渐稀疏。赵云命身边的士卒吹响号角,三短一长,这是向投石车发出信号,停止射击,免得巨石砸伤了自家人。

    “全军冲锋!”

    待到霹雳车停止射击后,赵云长枪一招,率先踩着护城河上临时搭起的浮桥杀到了城下,指挥士卒把云梯搭在城墙上,向城头发起猛攻。

    就在赵云所部刚刚抵达城墙下面的时候,蓦然发现东面的城墙上已经起了火光,东面的吊桥也已经被砍断,攻城车撞击城门发出的巨大声响,清晰可闻……

    “嘶……高顺的陷阵营厉害啊,我这边刚刚来到城墙之下,他那边竟然已经登城了,怪不得世人皆言高顺善于用兵呢!”

    赵云一边踩着云梯向上攀登,一边不时的向东方张望,在心底喃喃自语一声,对于高顺的用兵之道佩服不已。

    振臂一呼道:“兄弟们,加把劲呐!东面高将军的部曲已经登上城池了,咱们也不能落后啊!”

    在赵云的鼓舞下,身后的士卒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向着河东城墙发起猛烈的攻势。城头上的弓箭手已经被落石砸死了三分之二,防御力明显不足,威胁比之前减弱了一多半。

    片刻功夫,就有二百多名悍卒随着赵云登上了城墙,双方展开了贴身肉搏。

    赵云长枪飞舞,势不可挡,每一枪刺出,必然见血,犹如进了羊群中的猛虎一般,顷刻间就刺死了二十多名兵卒。尽无一合之敌,所向披靡,横尸一片,曹军无不胆寒,纷纷后退。

    “谁敢后退,立斩无赦!”

    自知城池不保的任峻提刀砍翻了两名逃兵,瞪着眼睛,声嘶力竭的督促着士卒死战。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赵云看出了任峻的身份,当下长枪一抖,引领了二十名悍卒,向着任峻扑来,“曹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免你一死!”

    任峻连声冷笑:“曹公手下的太守唯有死战耳,岂有轻降者?”

    扭头大声招呼道:“诸位将士,请随我死战,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在任峻的鼓舞下,百十名士卒鼓起勇气,跟在身后向赵云迎了上去。

    一阵血腥的交锋之后,赵云单枪挑杀了二十多名曹军,跟在身后的先登悍卒皆是以一当十的猛士,以少敌多,轻而易举的就把任峻身后的近百兵卒杀的伏尸一片。

    “某与你拼了!”

    任峻不禁为之绝望,挥舞着手中的单刀向赵云扑了上来。

    赵云侧身闪过,手中长枪刺向任峻的咽喉。

    任峻挥刀格挡,才发现赵云这是虚刺,说时迟那时快,想要变招格挡已经晚了,赵云反手一枪,用枪杆抽打在任峻的脊背上。

    只打的任峻口吐鲜血,摇摇晃晃的站不住脚,单膝一软,跪倒在地。

    赵云挽个枪花,收了鲜血淋淋的长枪,冲着士卒下令:“来啊,把这个曹将绑了,押回河内交给刺史大人发落!”

    “诺!”

    早有如狼似虎的悍卒冲上前来,把任峻五花大绑,压下了城头。

    任峻被俘,守军阵亡了一多半,剩下的曹军左冲右突,杀不出城去,只能缴械投降,跪地求饶。

    天亮的时候,河东治所安邑城头上的旗帜变成了“袁”字大旗。

    水土肥沃的古城河东,一夜的时间便换了主人。

    赵云和高顺收编俘虏完毕,出榜安抚百姓;然后派遣快马押解了任峻,前往河内请求指示。一边分兵征讨河东各县,所到之处,无不披靡,各地县令或者开门投降,或者弃城南逃,不过一日的功夫,河东尽归袁买手中。

    袁买得知河东已经拿下,喜悦不已。和徐庶、沮授商量一番之后,发出调令,命在平阳担任郡丞的贾逵前往河东担任太守,镇抚百姓。

    其一,拿下河东之后,平阳已经成了后方,不再与曹军接壤,防御压力便化为乌有,只留沮鹄一人坐镇,足可保证安全无虞。

    其二,贾逵在河东为官多年,在百姓心中已经很有名望;再加上他自幼生长在河东,对于河东的地理形势了然于胸,由他来坐镇河东郡,实在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任峻,此番被俘,你有何话可说?若是肯降,必然委以重用!”

    袁买坐在议事厅的台阶之上,凝视下面被五花大绑的任峻,沉声询问。

    任峻傲然昂首,一副视死若归的表情:“败军之将,无话可说,唯有求死而已!曹公手下的大将,只有断头将军,绝无贪生怕死之辈,请速杀我!”

    看到任峻毫无贪生怕死之意,沮授知道这种人是硬骨头,想要招降几乎毫无可能,手抚胡须,进言道:“既然任峻一心求死,便推下去斩了吧,以全其名!”

    袁买双眸转动,思考着怎么处置任峻?

    无论在史书还是在演义上,这任峻都是个无名之辈,也没有多少战绩,甚至后世的各种游戏中都找不到这么一号人物;但袁买却记得曾经在读书的时候看到过这么一个名字,说他是屯田制的重要推广者之一,曾经担任过典农中郎将。

    既然曹操这么信任他,那就说明任峻在曹氏集团中是有一定分量的。说起来,这是迄今为止,自己所俘虏的曹操手下最重要的武将,怎么能轻易斩杀呢,先暂时关押起来,留到日后再说,说不定还有大用。

    “杀之无益,暂且留他一条性命,日后再做决定!”

    袁买挥挥手,命令士卒把任峻关押进大牢,好生看管,等待日后再做处置。

    两天以后,贾逵奉调来到河东担任太守,出榜安抚百姓,修葺因为战乱而遭到破坏的城墙,打击乘乱作恶的流氓匪徒,不几日,河东的秩序便安定了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袁买对河东的掌控,日渐稳固。

    听说河东丢失,镇守长安的夏侯渊率兵来援,誓要收复河东,攻入河内,活捉袁买,却在黄河岸边遭到徐盛水师的截击。

    近千曹军乘坐的小船遭到徐盛半渡击之,以中型艨艟碰撞小船,占据了绝对优势,一场水战下来,曹军的小船沉没多半,船上的兵卒溺死者无数,剩下的纷纷逃回黄河南岸。

    望着相隔只有几十里的安邑,却无法度过黄河,夏侯渊只能仰天怒骂,引兵向东进入洛阳,准备协助于禁抵抗并州军的入侵。

    张辽和王双进入河南,本来只是为了佯攻,把曹军的注意力吸引到洛阳这边,为偷袭河东做掩。,既然夏侯渊引兵来助于禁,便遵照袁买的命令,拔营向东,进入了荥阳一带,驻扎在乌巢,与袁绍大营相距不过五十里。

    乌巢,这里囤积了五十万石粮草,供应着十几万袁军的日常饮食,官渡的胜负,都维系在这片弹丸之地的身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乌巢

    阳春三月,大地回暖,万物复苏,桃红柳绿。

    乌巢,是一片方圆十几里的平原,位于酸枣县境内,因为南临乌巢泽,故此得名。

    袁绍大军的囤粮之地,就设置在这里,由偏将苏由率领一万人马把守。

    为了隐蔽行踪,袁军把粮草都堆积在营帐里面,外面有重兵把守,从远处眺望,与一般的营寨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十几万袁军屯兵于官渡附近,光营寨就扎下了十几处,绵延二十多里,不知道内情的绝对想不到这座普通的寨栅就是袁军的囤粮之地。

    乌巢粮仓,存储了五十万石粮食,二十五万石草料,可以供应十四万袁军五个月的日常饮食,事关重大,胜负维系于此。为什么袁绍不把粮仓囤积在主力大军的营中,加以保护,却偏偏跑到乌巢来囤粮?

    其一,主力大军的主要任务是与曹军决战,随时根据战况拔营移动,居无定所,或者前进,或者后退;若是把粮草囤积在主力大营之内,必然会对行军作战形成掣肘,影响行动。

    故此,很少有人把粮仓和主力大军的营寨放在一块。

    其二,粮仓最怕的就是火攻,囤粮营寨南面的乌巢泽之中水量充足,取水方便,倘若有个闪失,可以迅速的取水灭火,保住粮草。

    其三,乌巢距离前方战线五十多里,一路上有十几座寨栅庇护,曹军想要进攻乌巢粮仓。必须绕过沿途的一座座营寨。这样就会被沿途的袁军侦骑发现行踪,从而在半道上发动突袭,保护粮草。

    综合以上各种原因,因此袁绍在审配、逢纪、许攸等谋士的建议之下,把囤粮的地点放在了乌巢,命令苏由率一万精兵把守。

    但袁买知道这样并不安全,如果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用不了多久,许攸就会向曹操投诚,并且献上火烧乌巢之计。

    最终。随着曹操的一把大火。乌巢的五十万石粮食付之一炬,对于袁军的军心形成了巨大的打击,最终导致了袁军的大溃败,让曹操奠定了称雄北方的基础。

    因此。战争刚一开始。袁买便对乌巢方面的情况时刻留意。光派出的侦骑、斥候就有近百人,严密监控乌巢周围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时刻向自己汇报。

    仅仅这样,袁买觉得还不够。

    乌巢重地,绝对容不得半点闪失,因此亲自带了徐庶、郭淮、祝公道、周仓、张勋等人率领八千精兵驻扎在黄河北岸边,距离南面的乌巢只有四十里路。并且准备了大量船只,只要乌巢有任何风吹草动,随时可以渡河驰援。

    就算是这样,袁买依然觉得还不够保险。

    又命张辽和王双率兵撤离洛阳,兜着圈子向酸枣县进军,然后在乌巢周围三十里左右的范围内,寻找隐蔽的地方安营扎寨,随时准备救援乌巢。

    有了这近两万人马隐藏在暗处保护粮仓,袁买对于乌巢的安全稍松一口气。留下沮授、田畴、诸葛瑾、袁曜等人坐镇怀县,供应各方粮草,联络各方。

    又命高顺率一万人马离开河东治所安邑,向南挺进,屯驻在黄河北岸的河北县境内,修筑工事,巩固防御,与黄河南岸的弘农郡对峙。

    弘农郡守将是夏侯渊的族侄夏侯尚,善于用兵,麾下八千人马驻守在弘农郡境内,与河东隔河相望,不可不防。

    有高顺扼守河东前沿要塞,贾逵坐镇河东,整个河东郡的防御便固若金汤。

    又调赵云率本部一万人撤到隶属河内郡的河阳县一带驻防,与驻扎在孟津的徐盛水师遥相呼应,拱卫大本营怀县,和镇守河南的曹军大将于禁相互对峙。

    一开始,于禁听说袁军渡河来袭洛阳,便将河南各地兵马集结在洛阳城下,准备与张辽、王双一决胜负。

    谁知双方还未交锋,便传来了河东失守的消息,于禁这才明白中了袁买的“声东击西”之计。

    不过,于禁也并没有往心里去,自己负责的防区是整个河南尹,河东郡是夏侯渊的防区,就算丢失了,和自己也没有多大关系,只要自己保住河南各县就可以。

    听说张辽、王双的兵马距离雒阳只有三十里的时候,忽然掉头向东,不知意欲何为?

    于禁判断张辽、王双很可能觉得雒阳囤积了重兵,所以准备改袭荥阳,便留下卫凯、路昭镇守洛阳,自己与朱灵率领一万五千人,出城追袭。

    一路追到荥阳境内,于禁才发现自己的判断再次出现了失误,张辽和王双并没有攻打荥阳,而是头也不回的向东而去,一路上过阳武、封丘,朝着酸枣一带进发,更加不知所以然?

    “这张辽有病吗?领着老子兜圈子!”

    于禁有些愤怒,实在弄不明白并州军打的什么算盘?唯恐洛阳有失,给朱灵留下五千人马,让他驻防荥阳,自己率领一万人撤回洛阳。

    反正张辽和王双去的酸枣一带属于陈留防区,那是曹仁的责任区,与自己无关。

    况且曹公正督率大军与袁绍在官渡一战交锋,距离酸枣也不过只有六七十里地,自己没必要舍了防区,被张辽牵着鼻子走,只要保护好自己的地盘,谁也说不了自己什么。

    就在于禁被张辽牵着鼻子团团转的时候,渡河未成的夏侯渊率领两万人进入了河南境内。本来打算协助于禁和并州军大战一场,到了洛阳城下才知道张辽已经引军退走,向东蹿入了酸枣一带,不知所踪。

    “文则将军,你我联合渡河,向河内发起强袭如何?”

    夏侯渊将兵马屯驻在洛阳城外,自己带了百十名心腹进了雒阳城,向于禁提出了请求,希望于禁和自己合作,渡河强袭河内。

    于禁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赵云已经在河阳屯兵,徐盛的水师盘踞在孟津港口,有艨艟战舰上百艘,想过黄河,实在困难。况且,袁绍十五万大军正在河南东面的官渡一带与曹公决战,距离雒阳不过一百五十里,倘若袁绍得知我出兵攻河内,必然遣兵来袭洛阳,首尾遭攻,如此洛阳难保。曹公怪罪下来,谁能担待?恕于禁无能为力!”

    夏侯渊知道于禁抱的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思想,但自己的级别和他相当,无权指挥于禁。而且于禁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渡河能否成功不说,倘若袁绍乘机偷袭洛阳,必然导致腹背受敌。于禁为了自己的利益,拒绝出兵,也是可以理解的。

    “既然如此,是渊唐突了,不敢劳烦文则将军了,我自己想方设法夺回河东就是了!”

    夏侯渊郁闷的叹息一声,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河东陷落,任峻被擒,他这个防区最高将领面上无光,不夺回河东,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既然于禁不愿意配合,夏侯渊只好率部退出河南,将兵马驻扎在函谷关,一面操练兵马,一面派人搜集船只,寻找机会渡河,反攻河东。

    比起于禁来,夏侯渊的战略目光要高瞻远瞩一些。

    函谷关地势险要,东控洛阳,西扼弘农;向西可以固守弘农郡,向东可以驰援洛阳,在紧要关头,甚至可以急行军,进入官渡战场,支援曹军主力。

    向北,则可以由河阴渡口过黄河,或者攻河内,或者掠河东,让袁买不得安宁;向南则可以与宛城遥相呼应,震慑荆州的刘表。甚至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进军汝南,驰援曹洪,攻袭刘备。

    函谷关这一屯兵之处,可谓通达九衢,进可攻,退可守,显示了夏侯渊独当一面的军事才能。

    风吹草动,星垂野阔,黄河岸边的战局一触即发。

    深夜之中,一队曹军巡逻兵在一条羊肠小道上抓住了两个袁军侦骑,绑缚了押回营寨交给将军史涣发落。

    “拖下去大刑伺候,直到他们交代了有何目的,再拖回来!”史涣面无表情的挥挥手,对待这些斥候只有用酷刑才能让他们开口。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之后,史涣问出了想要的结果,这个斥候是韩猛派来探路的,准备向袁绍大营输送粮草。急忙带了十几个侍卫,轻骑赶往主将徐晃所在的营寨,将获得的情报向徐晃禀奏。

    “公明将军,今夜无意中俘获了韩猛手下的斥候,得知他今夜子时便会押解五万石粮草,经过‘青蛇岭’送到袁军大营,请将军速做决断!”

    头戴黑色帻巾,阔面重颐的徐晃正在看兵书,听了史涣的报告之后,陷入了沉思。

    现在已经是戌时,距离子时不过两个时辰,要率兵赶到青蛇岭一段至少一个时辰;而从自己驻扎的营寨前往曹操大本营汇报,来往至少小半个时辰,再加上调兵遣将浪费的时间,很可能就会被韩猛押解粮草过了青蛇岭,进入了袁军大营。

    “伏击韩猛,烧粮草!”

    徐晃一拍桌案,果断的下了决断,飞快的穿戴盔甲。

    史涣迟疑道:“不去请示曹公了吗?”

    “来不及了,战场机会稍纵即逝,为将者需有当机立断的魄力,我率领五千精兵伏击韩猛,你在家里看护营寨,一面派人飞报曹公,请他派兵接应!”

    徐晃说着话的时候,已经把盔甲穿戴整齐,提了开山斧,跨上骅骝马,引了五千精兵直奔青蛇岭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红颜祸水

    一弯残月挂在天际,将清辉洒向起伏的山峦,天地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一队万人左右的兵马,打着“韩”字旗号,押解着五万石粮食,分装在近千辆马车里,逶迤行走在青蛇岭的小道上,朝着官渡大营进发。

    当先一员大将,手持青铜刀,胯下枣红马,正是袁绍手下的“河北四庭柱”之一,大将韩猛。深夜出现在青蛇岭上,乃是奉了袁绍的命令,从乌巢粮仓向官渡大营解运粮草。

    为了避免意外,韩猛派出了十几名侦骑提前勘察军情,纷纷来报,一路之上风平浪静,并没有发现曹军踪影。

    虽然有几个侦骑没回来,但黑夜之中,人生地不熟,斥候迷路晚归的事情时有发生,韩猛也没有放在心上,从乌巢押解了粮草,趁着夜色向官渡大营急行。

    青蛇岭的道路逶迤蜿蜒,从山顶凭眺,状似一条长蛇;又因为山谷中多有青蛇出没,故而得名“青蛇岭”。

    “哇……我踩到蛇了!”

    暗夜中,一个胆小的士卒发出一声惊叫,被脚下的爬行动物吓得大喊大叫,全然忘记了不许喧哗的军纪。

    带队的校尉名色如霜,勒马回头怒视被吓得惊魂失魄的兵卒,手中马鞭一指:“该死的懦夫,难道青蛇比断头刀还可怕吗?左右,把这个违反军纪的家伙斩了!”

    “诺!”

    校尉身后几个如狼似虎的悍卒应声而出,将那喧哗的士兵拖到路边。五花大绑了按倒在地,举起被残月映照的寒光闪烁的断头刀,就要砍下去……

    三月的夜晚,乍冷还寒,风吹来,让人忍不住打个寒噤。

    “嗖嗖嗖……”

    忽然,弓箭自山坡之上射下,急如骤雨,密如瀑布。

    毫无防备的袁军被射了个措手不及,顿时有四五百人倒在箭雨之下。

    准备行刑的悍卒因为脱掉了甲胄。更是被射成了刺猬。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已经仆倒在地,把跪地等死的兵卒压在了身子底下……

    青蛇岭上,一片兵慌马乱之声。袁军阵脚大乱。惊魂落魄的士卒纷纷奔走。呼喝喊叫之声此起彼伏,震彻山谷。

    再也没人管这个违背了军纪的小兵,这个可怜虫蜷缩在刀斧手身子底下。伪装成死去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苟且偷生,渴望着能够活下去。

    于是,两人的角色迅速的变幻,刀斧手一命呜呼,待死的小兵却活了下来……

    当然,这只是个开始,最终的结局无人知晓,也没有人想知晓结局。

    在这乱世之中,人命贱如蝼蚁,谁会在乎一个兵卒的死活?这条生命卑微的不过是汪洋大海里的一朵浪花,转瞬即逝,比流星还快……

    “盾牌手,列阵阻挡,弓箭手还射!”

    韩猛一边挥刀拨打着雕翎,一边大声的指挥惊慌失措的队伍保护粮草,列阵反击。

    马蹄声响起,一将飞纵骅骝,手提开山大斧冲杀了过来,挡者尽皆披靡,无不血肉横飞,“河东徐公明在此,贼将还不束手就擒?”

    “大言不惭,看我取你狗头!”

    韩猛恼怒不已,想不到自己百般小心,依然中了曹军的埋伏,当下舞刀纵马,朝着徐晃迎了上去。

    黑夜之中,叱喝声此起彼伏,看不清招式,两将借着火把过了二十几个回合,韩猛抵挡不住,肩膀被徐晃拍了一斧,疼痛难忍;幸亏有甲胄护着,没有大碍,但一时之间却再也用不上力气,只能拨马拖刀败走。

    徐晃策马紧追,被韩猛身边的亲卫兵拦住厮杀,只能眼看着韩猛走脱,消失在袁军队伍之中。

    青蛇岭上火把照耀的天空通彻,亮如白昼,五千曹兵和一万押粮的袁兵绞杀在一起。曹军精锐,袁军人多,一时之间胜负难分。

    曹军既无法劫走粮车,袁军也无法突破阻截,战事胶着;随着惨叫声此起彼伏,双方不断有士卒亡命于阵前。

    “放火,烧粮草!”

    看到无法劫走粮草,徐晃果断的下令烧粮,就算不能把粮草据为已有,焚烧之后,也能挫伤袁军的士气。

    得了徐晃将令,曹军士卒分工明确,有人负责和袁军短兵相接,有人在同伴的掩护下纵火焚粮,片刻之后就有上百辆马车被点燃,借着山风,越烧越旺;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只烧的漫山遍野,红彤彤的一片。

    袁绍在大营中看到东面十几里的青蛇岭上火光冲天,猜测十有**是韩猛的运粮队伍遭到了曹军伏击,急忙命令张郃率领五千骑兵驰援,高览率一万精兵随后。

    张郃与高览领了命令,一前一后的杀向了青蛇岭,赶到之时,五万石粮草已经被焚烧了八成,袁军节节败退,张郃急忙纵兵从背后夹攻徐晃,一面指挥部分士卒救火。

    看到敌军有援兵赶到,而且粮食也烧的差不多了,徐晃下令撤退。手提大斧亲自突围,袁军不能阻挡,恰好高览率兵杀到,与张郃合兵一处,尾随着徐晃追袭。

    追了五六里路,一声鼓响,乐进、李典二将奉了曹操的命令,率领一万精兵赶到,前来支援徐晃。得了援兵,徐晃遂率部回头与袁军死战,双方鏖战半夜,互有死伤,天明之后各自鸣金收兵,退回营寨。

    “哈哈,太好了……当机立决,火烧袁军粮草辎重,公明真有周亚夫之风,实为众将之楷模,重赏!”

    得知徐晃伏击成功,焚烧了袁军四万多石粮草之后,曹操欢喜不已,擢升徐晃为平北将军,总督前部军马,在曹操手下的外姓将领中。地位仅次于禁,显赫一时。

    袁绍大营之中,听说韩猛押运的粮草被曹军焚烧了绝大部分,袁绍勃然大怒,一通怒骂,欲斩韩猛,幸亏审配、逢纪、张郃等人求情,方才饶过。

    韩猛耷拉着脑袋退下之后,审配进言道:“我军十几万人,每天下来需要消耗三千石左右的粮草。四万石就是十几天的口粮;被曹军一把大火付之一炬。实在令人痛惜。而且,依照目前的局势,只恐一时难以获胜,当差遣一得力之人回邺城筹备粮草。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袁绍对审配的建议点头赞同:“正南言之有理。这件事还是由你亲自办理吧!我手下文武如此之多。也只有你能让我放心了!”

    审配得了命令,立刻带了一队随从,轻骑返回邺城。置办粮草,供应前方。

    数日之后,忽然有人敲响了州牧府门前的大鼓,高声喊冤。

    审配身为冀州治中从事,总督幕府,既然袁绍不在,邺城的军政大事便系于他一人之身。

    邺城有百姓二十万人,每日自然少不了民间纠纷,但下有邺县县衙,中有魏郡太守府邸,都可以断案问罪,分辨是非;若没有紧急大事,擅自敲响州牧府的大鼓,何异于自寻死路?

    “何人击鼓?带上堂来问话!”

    审配双眉一蹙,有些恼怒的下令。每日筹备粮草,募集新兵已经让他忙的焦头烂额,哪有功夫处理民间闲事?

    不大会功夫,击鼓鸣怨之人被带到了大堂之上。审配凝目看去,却是一女子,倒也认识,是许攸的儿媳周氏。大婚之时,自己曾经作为许攸的同僚到许府恭贺,因此认得。

    “周氏,你不在家相夫教子,何故跑到州牧府衙击鼓,扰乱秩序?念在我与你公公是同僚的份上,饶恕你一次,快快回家去吧!”

    审配按捺住心头的火气,挥手示意让周氏退下。自己堂堂的治中从事,总督幕府,节制河北文武百官,哪有时间处理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情?一个妇道人家,也敢上州牧府喊冤,莫不是仗着她公公地位显赫,特地来消遣自己?

    虽然审配说的声色荏苒,但周氏毫无惧意,叩首鸣冤道:“治中大人在上,请为民女做主,我要告的不是别人,正是许攸父子!”

    “什么?你要告的是你公公许子远?”审配大大的出乎意料,放下了手中的文书,“仔细说来我听听,你却是为何要告自己的公公与丈夫?”

    周氏一怒之下来到州牧府告状,乃是因为他的丈夫许宁近来纳了一个小妾姜氏,对她倍加宠爱,竟然要为了这新纳的姬妾,休了正妻周氏,这才让周氏不顾一切的跑到了州牧府状告许攸父子。

    “民女周氏状告许攸父子贪污受贿,私吞军饷公款,在许家后花园的假山之中挖了一座山洞,洞里藏匿了无数金银珠宝,以及大量的钱币,足可抵得上邺县半年的财政收入,请治中大人派人到许家府邸之中一搜便知!”周氏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上,把许攸父子的罪恶娓娓道来。

    许攸是颍川派人士,追随袁绍多年,审配是河北派领袖,与许攸的关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只能算是一般。况且审配性格耿直,嫉恶如仇,最是容不得这等目无法纪的事情发生。

    不由得咬牙怒骂:“倘若此事是真,这许攸真是罪该万死!主公待他恩重如山,将掌控钱粮辎重的重任委托与他,这厮不思报效,反而贪污私吞,真是岂有此理!”

    立即召唤侄子审荣到堂,下令道:“你立即调集五百铁甲卫士,跟随周氏前往许攸府邸,包围了严加搜查,若有贪赃枉法之事,将许氏满门捉拿,下在大狱之中,等候主公回来发落!”

    “谨遵叔父大人之命!”

    审荣闻言大喜,他早就与许攸的儿子结怨,只是许攸也是河北重臣,许宁行事又一向谨慎,一直抓不到许家的把柄,因此也不敢造肆。此刻终于可以打击报复一下许氏一门了,审荣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一队人马来到许府,将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强行破门而入,将许家上下主仆近百人全部捉拿在院子里。然后由周氏带着来到后花园搜查,果然在假山下面的地洞里搜出金银财宝无数,证据确凿,人证物征俱在。

    审配怒不可遏,亲自修书一封,在书信中痛斥许攸贪赃枉法,侵吞巨款之罪,并且把许家满门下在大牢,等待袁绍归来之时,再做发落。

    周氏因为检举有功,得以幸免,被审配下令解除婚约,送回娘家。

    由此可见,从女人方面入手,查处贪官污吏,并不是两千年之后才有的,这是中华民族古往今来悠久的历史习传统,不知有多少贪官栽倒在女人之手,谓之“红颜祸水”,一点也不为过。

    只是,冀州百姓知道的是周氏这个祸水红颜害了许攸一家,不知道的却是因为周氏这次反水,不仅害了许家一门,还害了袁氏一族,以及整个河北文武幕僚。

    试想一下,若不是周氏状告许攸,导致审配将许家一门尽皆捉拿,许攸也不会走投无路之下投奔了曹操,然后献上了“火烧乌巢”之计。最终一把大火将乌巢的粮食烧光,导致了袁家军心丧失,最终于官渡溃败,

    红颜祸水,莫过于此!

    曹操并不知道,他的功劳薄上应该给周氏和姜氏这两个争风吃醋的女人记上一笔,倘若不是她们,想要击败实力占优的袁绍,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当然,那只是历史,现在随着袁买的穿越,事情将会有怎样的走势,无人知晓答案!

    袁绍大营之内,许攸对于邺城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正在侃侃而谈:“主公啊,以攸之见,曹军兵精粮足,一时之间难以攻破。不如派遣一员大将,轻骑深入,沿着小道偷袭许昌。曹操得知兵临城下,必然慌乱,我军随后追袭,必然可以大获全胜!”

    袁绍思索片刻,否决了许攸的建议:“曹操善于用兵,论狡诈远非你我所及,今与我相持于官渡,怎会不顾后方?若是曹贼于半道之上伏下重兵,掩杀我军,损失必然惨重,此计不可取也!”

    “启禀主公,审配大人从邺城的加急文书送到!”

    来自邺城的使者进了大帐,跪倒在地,献上了审配的文书。(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兔死狐悲

    听说这封加急文书来自邺城,再看看袁绍的面色越来越难看,第六感让许攸忽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咳咳……主公,审正南在书信上怎么说的?”许攸壮着胆子咳嗽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说的?”

    袁绍忽然像狮子般怒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仿佛一只准备择人而噬的猛兽,把在场的所有文武幕僚吓了一跳,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主公这般愤怒。

    “你自己看看!”

    袁绍大声的喘着粗气,胸脯因为愤怒而剧烈的起伏,把手里的书信狠狠的撇在了许攸的脸上。

    许攸跟了袁绍十几年,而且年轻的时候两人就是挚友,这还是袁绍第一次当着众人向他发火,许攸的心仿佛沉到了海底一般。

    慌不迭的弯下腰,颤巍巍的伸出手掌,把书信拿在了手里,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每读下一个字去,都让许攸的脸色难看一分……

    “主公饶命啊,审正南所言不实!”

    面对着审配措辞严厉的弹劾,许攸看到一半的时候再也坚持不下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辩解道:“攸冤枉呐,主公不可尽听审正南一面之词,肯定是他把事情弄错了!”

    袁绍目光冰冷,冷哼一声道:“许攸,你还敢狡辩?枉我这么信任你,把冀州的钱粮辎重全部交给你掌管,你却监守自盗,贪赃枉法。私吞了这么多财物,真是让我失望呐!贪污的钱物已经被查获,你儿子许宁也已经画押认罪,你还要抵赖下去吗?”

    听了袁绍的话,两旁的文武幕僚无不为之震惊,顿时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许攸在袁氏集团中地位显赫,在文官之中仅次于审配、沮授、逢纪三人,并且因为和袁绍是故友,被委以掌管钱粮的重任,权力不可谓不显赫。地位不可谓不风光。没想到竟然贪赃私吞。这实在是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主公明鉴,此事必是犬子许宁所为,攸一所所知啊;画押之事,多半是捱不住审正南的酷刑。才屈打成招。请主公明鉴呐;攸教子无方不假。但我的确没有做出中饱私囊的事情呀!”

    事已至此,许攸只能把脏水泼到儿子身上,先把自己洗白了。然后再设法搭救家眷。否则,许家只能等着灰飞烟灭好了。

    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这种感觉非常让人不爽,袁绍脸色铁青,不想多看许攸一眼,下令道:“左右,把许攸推下去斩了,以儆效尤!”

    许攸闻言,顿时瘫软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琳和许攸私交甚笃,急忙出列替许攸求情道:“主公暂息雷霆之怒,许子远所说的也未必是假,有可能是他的劣子趁着子远不在家中,侵吞钱财,也不一定。请主公刀下留人,等回了邺县,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再做处置也不晚!”

    荀谌和许攸都是来自颍川,当下也出列求情:“请主公息怒,我军正与曹军对峙,斩杀大员,于军心不利,等破了曹军,查清了事情原委之后,再做决定也是不迟!”

    袁绍端起茶碗呷了一口,压了下心头的怒火,觉得陈琳和荀谌的话说也有道理,临阵杀了许攸这样的重量级人物,军中免不得流言四起,引起不必要的恶果,还是等回了邺城之后再和他算账!

    “滚出去!”袁绍愤怒的把手里的茶叶泼洒在了许攸的身上,“我不想再看见你,给我滚到大帐外面去,等回到邺县之后,再与你算账!”

    “谢主公不之恩!”

    许攸顾不得擦拭身上的茶垢,屁滚尿流的蹿出了袁绍大帐,心惊胆战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跪坐在桌案前,眉头拧成一股绳,苦苦的思索脱罪之策。

    “袁本初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审配又是不肯轻易善罢甘休之人,我许家这次只怕在劫难逃了!”许攸仰头望着头顶白色的帐篷,在心里喃喃自语。

    你说你袁绍也真不够意思,一起长大的老伙计,你坐天下,威风八面,我许攸给你跑前跑后,你让我弄点钱财留给子嗣不行么?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选择孟德,真是后悔上了你这条贼船!

    “唯今之计,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只有帮助孟德击败袁绍这小肚鸡肠的家伙,兵临邺县城下,才有可能救出我的家人……”许攸捏着下颌,在心中自言自语,“就算救不出家人,至少也能保住我这条性命,否则的话,只怕我们许家全都要人头落地了。只要我许攸还活着,我们许家就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打定主意,许攸弃了行囊,悄悄的来到马厩,牵了自己的坐骑,翻身上马,直奔后方的寨门而来。

    “哟……是许大人呢?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守门的队率还不知道大帐中发生的事情,对于身份显赫的许攸,毕恭毕敬的施礼询问。

    许攸收起惶惶如丧家之犬的心态,拿出了平时高高在上的表情,咳嗽一声,手中的马鞭一指南面五里的张郃大营,“主公让我到张郃的营寨去巡视!”

    “原来如此,大人为何不带随从?”

    队率关切的询问,毫无防备之心。更加不会想到这么重量级的人物,此刻竟然是准备去向曹操投诚。

    许攸不耐烦的道:“我是去张郃的营寨检查有没有人违反军纪,酗酒滋事,带着随从前呼后拥,能抓到违纪的兵卒么?”

    “是、是,大人说的极是,倒是小人多嘴了!”

    队率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亲自拉开了寨门,把许攸恭送出了营寨。

    “呼……这颗脑袋终于保住了,谢天谢地!”

    许攸出了袁绍大营之后,长舒一口气,伸手捋了下剧烈跳动的心脏,使劲的挥鞭抽在坐骑臀部,“驾……”

    灰色的骏马扬起四蹄,卷起一溜烟尘,逐渐向南而去,很快的就越过了张郃的军营,消失在通往南面的驿道上……

    晌午吃饭的时候,袁绍的幕僚才发现许攸不见了,一帮人顿时炸开了锅。

    逢纪在去了许攸的帐篷检查了一遍之后,果断的认定许攸投靠曹操去了:“许攸的帐中没有少任何东西,只是坐骑不见了,显然是单骑出走,有审正南坐镇邺城,估计他不敢回去。十有**是向南投靠曹操了!”

    对于逢纪的分析,袁绍完全同意。

    同为颍川人士,许攸和曹操认识的甚至比自己还早,私交也算不错,此番许攸自知闯下大祸,极有可能是去南面投奔曹操了。

    “都怪你们二人,若不是你们求情,我早就将这匹夫的头颅砍下来了!”袁绍又急又怒,手指陈琳、荀谌二人,大声责骂。

    陈琳和荀谌面面相觑,想不到许攸竟然会这样坑爹,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低着头不言不语,任凭袁绍责骂。

    看着帐下的谋士日渐凋零,审配不在,郭图、辛评去了青州,沮授、田丰去了并州,许攸又南投曹操;帐中只剩下陈琳、陈震、荀谌、濮阳兴、韩范、令狐邵等二流谋士,逢纪突然有了一丝兔死狐悲的感觉。

    一直和自己明争暗斗的对手逐渐远去,在剩下的这些二流谋士面前逞能又有什么意思?不过是鸡头而已!

    “袁公,事已至此,再抱怨亦是无用,还是想方设法把许攸投曹带来的恶果降到最低吧!”逢纪叹息一声,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有了许攸的前车之鉴,袁绍也不敢过于苛责陈琳、荀谌二人,万一他俩也跑了,这仗还打个毛线啊,总不能自己一个光杆司令,连个参谋也没有吧?

    经过一番紧急会议,逢纪认为许攸投曹最大的威胁就是会把囤粮所在地乌巢泄露出去,以曹操的奸诈,肯定会派重兵袭击粮仓,断了大军的粮草供应,扰乱己方军心。

    于是袁绍决定派遣淳于琼率领两万人向北,督率部将眭元进、韩莒子、赵睿等人火速向北,协助苏由拱卫乌巢粮仓,提防曹军重兵烧粮。

    仅仅防备乌巢还不够,许攸对于各营各寨的兵力布置,防御工事堪称了如指掌,袁绍又下令各路人马火速拔营,移动一下地理位置,选择新的地方重新扎寨,避免曹军夜袭。

    平白无故的移动营寨,军士们需要干活打桩,重新挖壕沟,布置陷阱,工作量繁重劳累。这让袁军怨声载道,当知道了这一切乃因为许攸投曹引起的之后,十几万军卒直把许攸家的女性挨着问候了一遍,官渡的旷野中骂声一片。

    许攸投曹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消息很快被袁买的斥候捕捉,快马报到了黄河对岸。

    “嘶……官渡战役中最重要的时刻终于要到来了!”

    袁买站在黄河岸边,凝视对面的乌巢泽,果断的下令:“传我军令下去,让张辽、王双两只人马向乌巢南面移动,防备曹军劫粮。天黑之后所有将士换上曹军的甲胄,打着曹军的旗帜,在天黑之前渡河,目标乌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试看伏兵之处 究竟谁家旗鼓

    月明星稀,松涛阵阵。

    曹军兵分六路,每个士卒腋下夹着一捆柴薪,借着夜色的掩护,急袭乌巢。

    曹操从许攸嘴里得知袁绍的粮仓设置在乌巢之后,敏锐的发觉,这很可能是自己击败袁绍的最好机会,只要烧掉了乌巢的粮草,袁绍的军心必然涣散,到时就可以一鼓作气,击溃袁军。

    因此,曹操只留下了曹仁、李典、吕虔等几员武将,加上贾诩、郭嘉、荀攸等谋士,率领三万士卒守护营寨,其他武将几乎倾巢而出,兵分六路向乌巢进军,誓要火烧袁军粮仓。

    第一路,徐晃率六千人走黄花岗;第二路夏侯惇率六千人走赤水滩;第三路乐进率六千人走青蛇岭,第四路李通率六千人走燕尾峡。

    第五路曹纯、曹休率领五千虎豹骑走官驿大道,当然这支队伍并非真正的虎豹骑, 而是打着虎豹骑旗帜的重甲骑;真正的虎豹骑大多时候都是护卫在曹操身边。

    最后一路由曹操亲自统率,许褚率一千重甲骑在前面开路,儿子曹彰率领曹军的王牌之师,两千名真正的虎豹骑护卫在曹操左右,后面跟着五千抱着柴薪的步卒,绕道封丘急袭乌巢。

    曹军如此大规模用兵,按照正常道理来说,很难瞒过袁军的斥候;但由于白天的时候袁绍下令所有营寨拔营,重新部署,这导致了斥候进入了混乱状态,一时摸不清自己该监控哪个方向。便借机偷懒,松弛一下绷了许久的神经,从而给曹军夜袭乌巢制造了机会。

    袁绍和他的谋士想到过曹操很可能会重点攻击乌巢,但却没想到曹操竟然会来的这么快,许攸上午的时候才去曹营投奔,晚上的时候曹操就重兵突袭乌巢。

    兵贵神速,曹操深谙用兵之道,这也许就是他胜出袁绍一筹的地方吧。

    夜色朦胧,惨淡的月光照耀在黄河浑浊的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快。快点向乌巢前进!”

    袁买乘船过河。第一个踏上了黄河南岸的土地,一身甲胄,腰悬长剑,立于马上。大声的催促队伍向乌巢全力前进。

    在袁买的左右两侧。祝公道手提双刀。周仓扛着大砍刀紧紧护卫在身边,寸步不离,以防不测。

    为了保证计划能够顺利的实行。袁买已经提前几日秘调徐盛率领三千水师沿着黄河南下,在乌巢附近和自己的队伍会合,策应乌巢之战。

    八千兵马辎重能够迅速的渡河,完全是因为得了徐盛水师帮助,三十艘艨在黄河上来回穿梭,每艘能够承载二百人,用不到两个来回,便把北岸的八千精兵运输到了黄河南岸。

    从黄河北岸渡河而来的不仅仅只有军卒,甚至还有一千多辆马车。这都是袁买提前秘密筹备好的,要问马车运过来做什么,当然是从乌巢抢粮食。

    兵贵神速,仅仅花费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八千精锐,一千多辆马车便已经全部渡过了黄河。

    看到军队已经列阵完毕,袁买拍了下徐盛的肩膀,大声叮嘱道:“文向,你率部守卫在岸边,寸步不离,我带队去乌巢,把救下的粮草派人送到岸边,然后由你运输到北岸!”

    “使君但去无妨,河边的阵地有徐盛把守,万无一失!”

    徐盛手提青铜马槊,向着袁买拱手施礼,应承了下来。河风吹的“徐”字大旗,猎猎作响,仿佛昭示了三千水师,誓死捍卫阵地的决心。

    “进军,乌巢!”

    袁买手中冲霄剑一挥,剑指乌巢。

    “跟我来!”

    年轻的郭淮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大阵仗,不由得热血沸腾,胯下黑鬃马, 手中单刃戟,当先引路,后面跟着两千轻骑兵。

    袁买在祝公道和周仓的护卫下居于队伍中央,六千步卒,一千辆马车行走在通往乌巢的大道上,在月色的照耀下,如同一条蠕动的黑蛇。

    乌巢之南五十里便是官渡主战场,这里同样暗流涌动,六路曹军正悄无声息的向着乌巢大营前进。

    燕尾峡是一条狭窄的山谷,隐蔽于丛山之间,道路崎岖,但却是官渡到乌巢最近的道路,比其他几条通道近了至少十几里。因为最狭窄的谷口形似燕尾,故而得名。

    朦胧的月色之中,李通催兵急进,一心要抢火烧乌巢的头功,一个半时辰之后就已经来到了燕尾峡。

    只要过了这条峡谷,前面的道路便会逐渐开阔,距离乌巢泽不过十里之遥,乌巢头功唾手可得。

    “全速前进,过了燕尾峡就到乌巢了!”李通手提长枪,夹杂在军旅之中,大声的催兵急进。

    前锋一千人多人陆续的钻进了狭窄的燕尾峡,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山峦两侧鼓声一响,从隐蔽的丛林里冒出了五六千伏兵,一通鼓响,乱箭齐发,滚石乱砸。正是埋伏在此地的王双兵团,早已恭候多时。

    曹军猝不及防,一时之间兵荒马乱。

    再加上山谷狭窄,无法反攻,有力使不上,李通眼看着折损了一千多士卒,仍然无法穿过峡谷,只能恨恨的撤退,准备绕路走青蛇岭,跟在乐进后面向乌巢进军。

    曹公可是有令,今晚不烧乌巢粮仓,誓不收兵。无论如何,各路人马必须杀到乌巢大营外面合兵一处,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不能轻言撤退。

    “下山坡,急袭曹营!”

    伏兵杀退李通之后,王双按照袁买之前的指示,挥兵向着曹军大营进军。

    袁买已经提前算定,曹操出兵攻乌巢的时候,就算没有倾巢而出,营寨中的兵力必然也多不到那里去;因此命王双提前准备了火箭和易燃物。等着杀退一路曹兵之后,再向着曹操大营进军,也不必攻打营寨,朝着曹军大营用火箭猛射一番就行!

    反正到时候,张郃与高览会出兵攻打曹营,将曹军的防御力量牵制住,王双麾下的“白羽骑”正好可以发挥骑射威力,绕着曹军大营猛射一圈,必有收获!

    虽然不知道曹军的粮草辎重藏在哪里,但一阵火箭射下去。必然会让曹军的营寨之中起火。能否烧到曹操的粮草,只好听天由命了!

    赤水滩与燕尾峡相隔十五里左右,是由乌巢泽溢出的泽水所形成的,因为水色赤黑。故而得名。

    朦胧月色之中。一队曹兵马衔铃。人缄口,怀抱柴薪,打着“夏侯”旗号。朝着乌巢方向进军。

    一声号角,斜刺里杀出一支人马,为首一员大将,横刀立马挡住了曹兵的去路,正是张辽伏兵于此。

    “贼兵哪里去?雁门张文远在此等候多时!”

    “嘶……张辽的人马怎会在此地?”

    看着张辽身后甲胄鲜明的队伍,夏侯惇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两千重甲虎贲骑一字排开,坐骑雄壮,甲胄鲜明,士卒们手中的兵器在月光照耀下闪烁着清辉,令人胆寒。

    在虎贲骑的后面还有三千步卒,同样也是秩序井然,泾渭分明;分成三列一字排开;当先一列是一千弓箭手,第二列一千长枪兵,第三列是一千刀盾兵,各个神色严峻,斗志昂扬。

    赤水滩一带是广阔的砂砾平原,面积虽然不大,但对于两千重甲骑来说,发起冲锋完全足够了。在山峦起伏的河南境内,这样的地形对于骑兵来说已经是再好不过了!

    这也是张辽勘察了许多天之后,才精心选择的伏兵之处,为的就是把骑兵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从官渡到乌巢,至少有六七条道路可走,张辽判断曹军肯定会分路进兵,因此一直在赤水滩守株待兔,等了几日之后,果然等到了夏侯惇这只独眼苍狼!

    “不好,遇上袁家骑兵了,不可力敌,速撤!”

    夏侯惇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沙哑,还有些不甘。

    但久经沙场的独眼将军也明白,在这种空旷的地方遇上了重甲骑,以步卒对抗,完全就是用羊群抵挡饿狼,用肥猪阻塞猛虎,和自投死路没有任何区别!

    更何况,为了火烧乌巢,所有的士卒全部轻装简行,只是带着兵器以及一点干粮,把鹿角、拒马等器械全部卸在了大营,为的就是多抱一捆柴薪。

    此刻,面对这支全副武装的重甲骑,曹军简直就是待宰的羔羊,送上门的肥猪;除了掉头跑路,没有任何方法!

    其实,不等夏侯惇下令,这些久经沙场的曹兵已经惊呆了,每个人都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在这种地形遇上了重甲骑兵,就意味着距离死亡不过咫尺之遥;看到对面不远处,阵列整齐的战马全身黑色的甲胄,鼻孔中冒出白色的气息,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

    “快跑啊!”

    也不知道哪个没种的家伙最先喊了一声,曹军开始骚动起来,纷纷掉头向南逃窜。

    兵败如山倒,夏侯惇自知无力约束,在亲信随从的簇拥下,拨马向官渡方向败退。

    “虎贲骑,追袭!”

    张辽手中大刀一招,双腿在“青狮”上一夹,一马当先,掠向溃败的曹军阵中,马蹄到处,立刻斩落几颗头颅……

    随着张辽的一声令下, 两千虎贲重甲骑像潮水一般追杀了上去,踩着脚底下坚硬的砂砾,一场屠戮就此展开……

    惨叫声此起彼伏,人喊马嘶之声不绝于耳,曹军纷纷被虎贲骑砍杀在血泊之中,就算没死的也旋即被席卷而过的铁骑踩踏成了肉泥;侥幸逃过的也没能活下去,后面尾随而来的步卒会补上一刀,送他们痛快的离去!

    小半个时辰的追逐战,赤水滩边伏尸四千余人,鲜血染红了滩水,让赤红色变成了朱红色,坚硬的砂砾也被鲜血和碎尸沾染的绯红朵朵,在幽幽月色之下,分外血腥。

    两条腿的人怎么能跑得过四条腿的战马,更何况曹兵赶了几十里的路,已经处在极度疲惫之中,越跑速度越慢,后面的虎贲骑如影随形,竟然似乎成了全歼之势!

    “把手里的柴薪丢下,点火阻止追兵!”

    绝望中的夏侯惇猛地醒悟过来,勒马回头,喝令士卒点火,再这样和袁家骑兵继续赛跑,只能全军覆没。

    随着夏侯惇的一声令下,头脑发懵的士卒们才醒悟了过来,一些被吓傻了的士卒怀里的柴薪还没有扔掉,当即迅速的堆积在路上,用火点燃,片刻间就有一道火墙熊熊燃烧了起来。

    追杀的虎贲骑战马受阻,无法通过火墙,曹兵趁机逃脱,逐渐去的远了。

    看看追兵渐远,夏侯惇收集残兵,只剩下一千余人,不由得咆哮怒骂,心有不甘的率兵朝大营返回。虽然曹操说过无论如何各路人马必须要向乌巢进军,可是倘若再遇上张辽的骑兵,估计就要全军覆没了,因此夏侯惇选择了退兵。

    “不要追了,火速向乌巢进军!”

    张辽杀败夏侯惇之后也不追赶,挥兵向乌巢退去,准备支援从黄河北面渡河而来的袁买军,拱卫乌巢粮仓。

    风吹来,乌巢大营里一片安静,对于外面的厮杀浑然未觉。

    官驿大道上,终于有一路曹兵逼近了乌巢粮仓。

    六路兵马,最先赶到乌巢粮仓的是曹纯和曹休率领的“虎豹骑”,沿着驿道而来,一路上竟然连一支巡逻的队伍也没有遇见,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乌巢大营之外,相距一里多的时候,袁军探子才发现了敌情。

    “冲锋,放火,烧粮仓!”

    曹纯、曹休叔侄各自率领两千五百骑向着袁军营寨发起了猛攻,逼到寨栅前面的时候,把携带的柴薪点燃,朝着营寨里面丢去,顿时不少营帐被篝火引燃了起来。

    “什么,曹军劫营?”

    主将淳于琼从睡梦中惊醒,酒意还未退去,慌乱的穿了甲胄,命令苏由一边灭火,一边守护营寨;自己带了韩莒子、眭元进、赵睿等将领,率领两万人马出营拦截曹军的骑兵,避免被他们冲进营寨之中,造成更大的损失。

    乌巢重地,囤积了四十五万石粮食,二十多万石草料,倘若被曹军付之一炬,袁军将会迎来灾难性的失败。淳于琼知道这个责任自己负不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谋事在人 成事在天

    乌巢大营火光冲天,杀声动地。

    “出营把曹军击退,眭元进率两千骑在左,韩莒子率两千骑在右,赵睿与本将率领其他步卒居中,合力将这支曹军逼退,保卫粮仓!”

    酒意尚未完全退去的淳于琼率领两万人马杀出营寨,和曹纯、曹休的骑兵纠缠在一起,展开了刺刀见红的白刃肉搏战,一时间血雨腥风,肉沫横飞。

    曹军精锐,袁军人多,一时之间难分胜负;明晃晃的火把照耀下,不时的有人倒地身亡,然后被战马踩踏的肢体残缺。

    就在淳于琼和曹纯、曹休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乐进的六千人马从青蛇岭赶到了乌巢大营的西门,悄悄的把携带的柴薪点燃,朝着营寨里面抛掷过去,不多时,乌巢大营的西面也烧起了熊熊大火。

    “弓箭手全力射击,将曹兵射退。刀盾营的人,马上去乌巢泽取水救火!”

    守将苏由一面派遣弓弩手朝外面射击,将靠近营寨的曹军射退,一面组织兵力灭火救粮,倘若火势越烧越大,整个乌巢粮仓便会化为灰烬。

    就在乐进的人马与苏由的守军用弓弩互射的时候,背后忽然来了一支打着曹军旗号的援兵,旗帜飘扬,大书一个“曹”字,借着月色,可以看清队伍穿的都是曹军甲胄。

    “太好了,曹公的援军到了,兄弟们努力向前,冲开营寨,把火势烧的更旺一些!”

    乐进误以为是曹操率兵来到。手提镔铁刀奋力向前,催促着部曲猛攻营寨,企图破门而入,把火势烧的更猛烈一些,让这乌巢的粮仓变成一边火海。

    “杀曹兵!”

    与曹军相接之后,郭淮率先脱掉曹军服装,挥戟刺死了两名曹军士卒,招呼身后的兵卒奋勇向前。

    随着郭淮的身先士卒,已经憋了许久的并州军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杀向乐进的部曲,所到之处。伏尸成堆。

    乐进部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折损了两千多人,军力逐渐不支,便向着官驿大道方向撤退,准备去和曹纯、曹休的骑兵会合。卷土重来。

    苏由在营寨里面看到两支曹兵自家火并了起来。不知是何缘故?

    正在诧异间。袁买派人大声喊话:“我等是奉了袁公的命令来援助乌巢的,速速开门,放我们进营寨!”

    就在苏由犹豫不决的时候。袁买命令兵卒们脱掉外面的曹军衣装,露出了里面的袁军甲胄,让里面的守军看个清楚。苏由方才相信这是从官渡来的援军,急忙命令开门,放袁买等人进了营寨。

    “曹军来势汹汹,需要把粮草迅速的转移了。苏将军率兵阻挡南面来的曹军,我们把粮食转移到官渡大营去!”

    袁买刚一进营寨,就在祝公道的护卫之下,指挥士卒们把还没有燃烧的粮食装在马车之上,然后运往黄河岸边。

    苏由见情势危急,乌巢的火势越来越大,若不及时转移,弄不好就会被烧得一干二净,只好点头同意。“既然如此,劳烦诸位运送粮草了,我率兵向南门挡住曹军!”

    把救护粮草的重任交给了这支从“官渡来的援军之后”,苏由集合本部人马,杀向南门,阻挡从青蛇岭赶来的乐进所部,乌巢大营,暂时由袁买接掌了过来。

    “快快快,把粮食装车,运到黄河岸边!”

    情势危急,袁买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了,亲自下手,抓起营帐中盛着粮食的麻袋,扛在肩上,向马车上扔去。

    “哎呀……刺史大人在一边监督就行,还是让我和周仓来吧!”

    祝公道一个咯吱窝下面夹着一包粮食,来去如风的装车,一面招呼袁买停下来。堂堂的刺史大人干这苦力活,怎么能行?

    袁买把一袋粮食扔在马车上,抹了下额头的汗珠,喘着粗气道:“情况紧急,顾不得这么多了。所有人都加把劲,能抢出一点粮食算一点,行动迟了,就会被大火吞噬!”

    看到刺史大人身先士卒,并州军倍受鼓舞,人人争先,各个出力。不消半个时辰,一千多辆马车就被装满,然后由周仓率领两千骑兵,护送着送往黄河岸边,交给徐盛,再运到黄河北岸。

    送走了周仓,袁买发现营寨之中尚有六七百辆马车,是用来向官渡输送粮食的。立刻率兵控制了起来,把看守的士卒撵到旁边灭火,率领本部人马继续装车。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六七百辆马车又被装的满满的,便派郭淮带领两千人向黄河岸边送去,交给徐盛之后,再返回助战。

    袁绍在大营之中遥见乌巢方向火光冲天,不由得大惊失色,慌忙召集众文武商议对策:“不料曹贼如此迅速,看起来乌巢方向已经遭到曹军重兵袭击,如之奈何?”

    逢纪进言道:“曹军奔袭乌巢,大营必然空虚,可使张郃、高览二将率部劫营,袭击曹操后方,此为‘围魏救赵’之策也,曹军见后方有失,必然退兵!”

    袁绍从逢纪之言,命张郃、高览二将各自率一万五千人向南进军,急袭十里之外的曹军大营。

    张郃、高览二将走后,文丑请求出兵支援乌巢:“乌巢重地,只恐淳于琼把守不住,若是有失,粮草尽毁,军心必然动摇,请袁公拨给我一支兵马,前往救援乌巢!”

    袁绍点头同意文丑的请求,拨给他八千骑兵,一万步卒,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乌巢退敌,保护粮草。

    乌巢营寨中,一片火光,酣战未休。

    袁买一边率兵抢救粮食,一边组织兵力朝营外放箭,阻止曹军靠近。

    一个多时辰后。周仓带领骑兵驱赶着一千多辆马车返回了乌巢,继续抢粮。袁买指挥士卒全力装车,不消半个时辰,又重新装满了千余辆马车,再次向北运输。

    曹军六路兵马,除了夏侯惇被张辽杀退之外,曹纯、乐进、李通的三支队伍已经赶到了乌巢,正与淳于琼的队伍陷入混战之中,唯有徐晃、曹操两支队伍不曾赶到。

    徐晃的队伍走黄花岗,道路挨着袁尚的营寨只有三里路。被巡逻的斥候看到后。把军情报给了袁尚。袁尚猜测徐晃很可能是要去袭击乌巢,慌忙率领本部一万五千人马出营拦截徐晃。

    徐晃兵少,但是精锐;袁军人多,战力稍逊。两支队伍厮杀在一起。一时之间难分胜负。因此徐晃的队伍一时之间难以抵达乌巢。

    曹操的这一路人马因为绕道封丘。是六条路之中最远的一条,故此在天色快亮的时候方才赶到,看到火光中有支人马正在向外运送粮草。急忙发动突袭,将绑了火把的箭支射进大营之中。

    没想到曹操分兵而来,气势汹汹。

    淳于琼、苏由等人皆被缠住,无法分身迎敌,曹操的这支人马就要杀进营寨里面,袁买只好命祝公道暂时放弃了搬粮,前往东面堵住寨门,避免被曹军冲杀进来,造成更大的损失。

    危急关头,幸好张辽率部从赤水滩返回。

    一声鼓响,从曹操后面掩杀起来;曹军腹背受敌,只能掉头先迎战张辽的人马,待击退张辽之后再掉头烧粮。

    张辽的到来,让袁买有了时间继续抢救粮草,把还没有烧起来的粮食从营寨中搬到旷野,等着郭淮押送的马车返回之后,再次装车运往黄河岸边。

    连续的多次运输,并州军从乌巢大营一共抢出了三十万石粮食,十五万石草料;剩下的粮草最终抢救不及,被越来越旺的大火所吞噬。

    天色朦胧亮的时候,乌巢大营变成了一片火海,照亮了整个天空。

    该抢的粮草已经被抢救出来,看到张辽军陷入了苦战,袁买率领麾下的四千人马向南而来,与张辽合兵一处,与曹操麾下最精锐的部队进行混战。

    这支曹兵人数占优,又有真正的虎豹骑助阵,队伍之中还有许褚、曹彰这样的猛将来往驰骋,并州军虽然全力厮杀,但是也难以占到上风。

    苦战之中,后方号角长鸣,文丑率领八千骑兵杀到,席卷而来,迅速的投入了战场。

    得到了强大的援军,并州军顿时占据上风,向曹军发起了猛攻。

    “乌巢已经烧完,撤兵!”

    看到袁军的各路援兵纷纷而至,曹操下令撤兵。

    混乱之中也不知道烧掉了多少粮食,反正已经把乌巢营寨摧毁,三军将士已经尽力了,其他的只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另一块战场上,乌巢主将淳于琼因为醉酒不稳,坠于马下,被乱刀分尸。

    眭元进被乐进砍下了头颅,赵睿被曹休一箭射死;两万多袁兵开始呈现溃败之势,韩莒子见乌巢大营已经被烧成火海,引兵向西撤退,收集败卒。

    曹纯、乐进等人也不追赶,挥兵向东与曹操合兵一处,并力杀退文丑和并州军,一起顺着青蛇岭的道路,向本方大营撤退。

    就在乌巢苦战的时候,曹操的大本营也是杀声震天。

    张郃、高览二将领了命令,率兵杀向了曹营,希望能够扭转局势,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

    只是曹兵早有埋伏,在营寨两旁挖掘了暗道,埋藏了五六千弓箭手,控弦以待。看着袁军靠近之后,一声令下,乱箭齐发,寨中霹雳车乱砸,袁军死伤无数,根本无力冲进曹军寨栅。

    趁着曹仁、李典集中精锐,全力对抗张郃、高览的时候,王双却率领白羽骑从曹营后方悄悄摸了过来。

    也不敢向曹营发起冲锋,这可是损兵折将的事情,就算整支队伍搭上了,恐怕也冲不进曹营。

    只是按照袁买之前的吩咐,围着曹营绕着圈子放箭,把带了易燃物的火箭朝着曹军的帐篷纷纷射下,不多时就让曹军营寨之中火光四起,被火箭射中的帐篷纷纷燃烧了起来。

    得手之后,王双不敢恋战,率兵向东撤退,前往约定的黄河岸边,与并州军的主力会合。至于这一场大火能烧掉曹营多少东西,还是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看到曹营并不像逢纪预测的那样倾巢而出,而是早有埋伏,张郃、高览二将损失了近万兵力,依然不能踏进曹营一步,而背后却已经飘荡起了曹军的旗帜。

    “隽义将军,劫粮的曹军已经回来了,速撤!”

    高览意识到马上就要遭到前后夹攻,急忙招呼张郃撤退。

    张、高二将引兵向北退了四五里,就与从乌巢撤回的曹军主力迎狭路相逢,曹仁从后面挥兵追杀,袁军顿时腹背受敌,死亡无数。

    张郃、高览二将全力突围,最终带着七千多人杀透重围,其余的人马除了阵亡就是被俘,三万人马折损了两万三千左右,堪称惨败。

    天亮的时候,各路的战报纷纷反馈到了袁绍大营。

    乌巢方面,主将淳于琼、偏将眭元进、赵睿尽皆阵亡,三万守军死了两万两千多人,只剩下七千多残兵败卒,被苏由和韩莒子收集了,投靠袁尚方向而去。

    乌巢大营被大火吞噬为平地,至于粮草损失了多少,由于并州军团的突然加入,抢救出了部分粮草,损失暂时不明,尚需等袁买前来汇报。

    文丑的援军在与曹军的混战中也损伤了三千多人,实行“围魏救赵”之计的张郃、高览二人更是惨败而归,三万兵马只剩下七千人,目前正屯驻在官渡大营东南方向十里之处,等待命令。

    尚未完全统计,袁军就在这场血拼之中,折损了五万人马,粮草更是不知损失多少,这让袁绍急火攻心,晕倒在地。

    医匠一阵忙活,袁绍徐徐醒来,躺在床上咬牙切齿的道:“我军损失如此惨重,不知曹军损失若何?张郃、高览攻曹寨,杀死了多少曹兵?”

    荀谌在旁边劝谏道:“主公尽管宽心,这是一场白刃战,曹军的情况必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过一两日便能知道曹军的伤亡,主公不必如此忧虑!”

    袁绍强打精神,坐起来喝了一碗甜粥,精神稍微好转了一些,扫了文武幕僚一眼道:“张郃、高览偷袭曹营,未得手也就罢了,为何损失如此多的兵力?速命二人到大营见我!”(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叛袁

    大帐之中气氛有些凝重,听袁绍话语里的意思这是准备要问责了,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唯恐会怪罪到自己头上。

    “围魏救赵”的计策是逢纪出的,损失了这么多人马,唯恐张郃、高览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把心一横,进献谗言道:“张郃、高览重兵围攻曹营,不能得手也就罢了,损失竟然如此惨重,此中必有蹊跷。我看分明是这二人早有异心,明攻曹军,却暗中损我兵力,可派人捉拿回来问罪,以儆效尤!”

    站在旁边的荀谌听了逢纪所言,心中十分愤慨,争辩道:“逢元图所言太过主观,原委还未辨明,怎可妄下结论,把责任推到张、高二位将军头上,如此岂不寒了三军将士之心?”

    和逢纪争辩完毕,又向袁绍力谏道:“战场之上变化莫测,战机稍纵即逝,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张、高二位将军遭遇惨败,此中必有原因。主公可以派人召他们回来询问,但却不能先入为主的把责任怪到二位将军头上,否则……”

    “否则怎样?”袁绍怒视荀谌,不满的道:“否则他们就反了不成?若是如此,必是早有反义意!”

    招呼帐前的侍卫进营,沉声下令:“尔等持我令牌,速去张郃、高览二人的营寨,将这二人拿来问罪!”

    “诺!”

    几名侍卫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准备马匹刑具去了。

    “尔等退下吧。容我休息片刻,头痛的厉害!”

    侍卫走后,袁绍只感到头颅中乱糟糟的一团,沉甸甸的压得自己抬不起来,喝令众文武幕僚退下,继续清点损失来报,一面派人召袁买来见自己。

    “为何屡次轻言谗言,陷忠良于绝地?如此倒行逆施,岂不让人心寒?”走出大营后,荀谌心情沉重。在心里喃喃自语。

    虽然头顶晴空万里。但心中却犹如寒冬一般冰冷。

    与许攸同为颍川人士,荀谌和他私交甚笃,这次审配弹劾许攸贪污,荀谌持怀疑态度;就算许攸叛逃到曹营。荀谌也觉得许攸是被逼无奈才走上了这条道路。

    这一次。逢纪把责任推到了张郃、高览的头上。在还没有弄清原委之前,就先入为主的给二人扣上了怀有异心的帽子,这和皇帝身边的佞臣有什么区别?偏偏袁绍现在对审配和逢纪说的话言听计从。大有越来越昏聩的趋势。

    “罢了,罢了,如此倒行逆施,袁氏离失败已经不远,我也没必要为袁家陪葬!”

    荀谌在心底打定主意,回到自己的营帐收拾了下行囊,提笔写了“大祸将至”四个字,装入信封,揣在怀中,然后到马厩牵了马匹,从后门悄悄离开了袁绍大营。

    一路快马加鞭,不消一顿饭的时间,便来到了张郃、高览的军营前面。

    “将这封书信交给张、高二位将军,望他们好自为之!”

    荀谌也不下马,把守营士卒召唤到马前,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他们,叮嘱速去交给张张郃、高览二人。然后策马离去,逐渐的消失在旷野之中,从此查无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临时扎下的营帐之中,张郃与高览正愁容满面的商议对策。

    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兵马,两人都是第一次遇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向袁绍交代?这可是一场惨败!

    “这次惨败都怪逢纪,若是按照我的意思,在曹军返回的路上伏兵掩杀,必然可以大获全胜。而逢纪非在主公面前固执己见,让我们袭击曹军大营,说什么围魏救赵,简直就是纸上谈兵!害得我们中了曹军伏兵,最惨的是遇见了回撤的曹军主力,被他们前后夹攻,伤亡了如此多的士卒,这一切都是逢纪的责任!”

    高览一边喝着开水,滋润着干渴的裂了口子的嘴唇,一边把责任往逢纪头上退去。

    张郃神色黯然,一脸忧虑的道:“围魏救赵是逢纪的主意不假,但执行的却是你我二人,这件惨败也难辞其咎。以逢纪的为人,只怕此时已经把黑锅背在你我二人身上了……”

    听了张郃的话,高览一阵沉默,许久才恨恨的道:“隽义这话说的不假,指鹿为马, 颠倒黑白的事情,他逢纪最拿手了,这次为了洗清自己的责任,少不得污蔑你我!”

    就在这时,守门的士卒来报:“启禀二位将军,适才有个骑马的大人送来了一封书信,请二位将军过目!”

    张郃接过书信,摊开一看,只有四个大字,不由得默然不语,不知该如何是好?

    “写的什么?”

    高览心生疑惑,从张郃手里接了过来,凝视信笺,只有四个大字“大祸将至”,认得这是荀谌的字迹, 跺脚道:“看这字迹像是荀友若所书,必然是逢纪在主公面前诬陷你我,荀谌看不下去了,所以才写信示警!”

    “事已至此,我们去见主公把败因诉说一遍,袭曹营中了埋伏,后退之时又遭遇曹军主力,前后夹攻,故此大败。我想主公也不能尽听他逢纪所言吧?”张郃神色黯然的说道。

    高览目光转动,苦苦思索着对策,恨恨的道:“只怕逢纪为了免责,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向你我身上泼污水!”

    就在这时,袁绍派来的十几个近身侍卫来到了大营,为首的头目趾高气昂的道:“奉主公之命,特来拿二位将军回去问话,请随我走一趟,不要让我等动粗?”

    高览双眉一挑,眼中闪过一阵寒光:“为什么是拿,而不是请?”

    “你自己去和主公理论就是了,恕我没有功夫和你分辨!”侍卫头目手按剑柄,一副秉公执法的表情。

    “好,容我收拾一下,就随你去见主公!”

    高览嘴里答应着,却闪电般从兵器架上摸起大刀,电光一般砍向侍卫头目,寒光一闪,人头落地!

    头目被杀,其他侍卫大惊失色,纷纷擎兵器在手,一脸惊恐的问道:“好你个高览,难道反了不成?”

    “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高览嘴里说着话,手上的兵器却没有停下,反手就是两刀,又砍翻了两人,招呼外面的亲兵道:“把营帐给我围了,一个也不要放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分道扬镳

    高览既然铁了心造反,要杀掉十几个侍卫,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一声令下,百十名亲兵涌进帐中,乱刀齐下,将十几个被吓懵了的侍卫乱刀分尸,然后拖出了营帐。

    看着高览毫不拖泥带水,张郃有些目瞪口呆,实在想不到高览竟然如此果决,说反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高兄,你这么做可是走上绝路了,就算你我没有背叛之心,也是百口莫辩了!”张郃伸手抚摸着下颌稀疏的胡须,心有不甘的说道。

    如果有路可走,谁也不愿意背上叛贼之名。这个年代推崇的是“忠义”二字。就算曹操肯接纳自己,在同僚之中也是会受人鄙视,低人一等。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谁愿意走这一条路?

    高览目光闪烁,捏了下鼻子:“事已至此,无路可走,唯有如此,方可活命!隽义啊,难道你看不出来么?主公这是听了逢纪的谗言,准备置你我于死地呢,我们若是跟着回去,必然会身首异处!”

    “杀了主公的亲兵,罪同谋反!主公岂能容我们?难道你觉得凭我们手中六七千残兵败卒,能对抗主公的大军么?”

    张郃一脸忧虑的质问高览,对于他的鲁莽之举十分不满:“更何况这些将士们也不一定会听我们的,若是主公一声令下,这些士卒说不定就会把你我绑了,送到主公面前邀功请赏!”

    高览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隽义不必忧虑,我已经有了主意。听说曹公礼贤下士。赏罚分明,这次乌巢鏖战,估计曹军折损不少,正是缺兵少将之际。你我若是裹挟了这支人马前往投靠,曹公必然会重用你我二人,何愁没有荣华富贵?”

    “裹挟了人马去投靠曹操?”

    张郃虽然已经对高览所谓的“主意”猜了个**不离十,但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 还是感到一阵惊讶。死在自己枪下的曹军将校,不说上千至少也有几百,曹操能容得下自己么?

    “对。裹挟了这支人马投靠曹公去!”

    高览拍了下桌案。再次重申自己的主意:“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将择主而侍’,既然袁绍无情,便休要怪我们无意。率兵投曹。必获重用。谁敢不从。立刻杀之,我们手里有七千人马,曹操必然不会亏待你我二人!”

    “死在我枪下的曹营军候以上的将校有七八人。兵卒更是不计其数,曹操岂能容我?”张郃目光闪烁,试探着问道。

    “呵呵……”高览抚须一笑,胸有成竹的道:“隽义尽管放心……”

    说着话压低了声音,附在张郃耳边道:“今天一大早我已经派人暗中联络了曹公,表明了投诚之意,曹公使人回话,必然以将军相授,加亭侯……哼哼,所以啊,隽义尽管跟着老兄我,大胆的去曹营吧,保证一样吃香的,喝辣的!”

    “嘶……这匹夫果然有反意呢,逢纪说他有异心,原来也不曾冤枉了他!”

    张郃双目眯成一条缝,悄悄的打量着高览,这才发现对于这个长久以来,一直和自己称兄道弟的人,并没有看清他的本性。可事到如今又能如何?杀了他去向袁绍举报,谁又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罢了,罢了,人各有志,总算兄弟一场,各奔天涯吧,生死听天由命吧!”

    张郃拿定主意,缓缓的睁开了眯着的双目,沉声道:“你要去投曹,尽管去吧,我不去!”

    “什么?难道你还想回大营么?”

    高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副惊讶的表情,“兄弟啊,听我一句话,有逢纪在袁绍旁边搬弄是非,黑的也会变成白的,忠良也会变成叛贼。回去之后,必是死路一条,你还是跟着我去投靠曹公吧?以你的本事,必然会受到重用!”

    张郃依然拒绝了高览的邀请:“我不去投靠曹操,也不回大营……”

    “那你去哪里?难道落草为寇?”高览一头雾水。

    张郃缓缓睁开双眸,透过营帐的卷帘,望着北方明媚的蓝天,坚定的道:“我与并州的四公子私交不错,我准备去并州投靠公子。他是个有理想,有抱负,有本事的明主,我相信他一定可以保我度过这次难关!”

    “你说的是袁买?”高览苦笑一声,一副不屑的表情,“别开玩笑了,他终究是袁绍的儿子。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们违背了他父亲的命令,这袁买能饶的过我们?只怕咱们前脚进门,后脚就被绑了送到袁绍面前砍头,听兄长一句话,咱们还是投靠曹公去吧!”

    高览越规劝,张郃的意志却更加坚决,目光如炬的道:“我已经拿定主意,高将军勿要再劝了,若是四公子容不下张郃,我也只好认命。若是有一线生机,张郃断然不会做叛徒!”

    “叛徒?”

    听了张郃讽刺的话语,高览耳根发烧,面色微红,冷哼一声道:“谁愿意做叛徒?好死不如赖活着!袁家不仁,难道让我高览效愚忠之力?我做不到!”

    张郃看到高览意志已决,况且他已经杀了袁绍的亲兵,形同叛逆,劝他跟着自己一块去投袁买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叹息一声,挥挥手道:“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你,高将军要走尽管走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

    听了张郃的话,高览心头突然生出一股恨意,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腰间的佩剑,但是看到张郃的长枪就插在兵器架上,最后还是缓缓的松开了手。与张郃切磋过武艺不下二三十次,自己从来还没有赢过他,想来这次以命相搏,结果必然还是一样!

    “好,既然你愿意留下来等死,恕我高览不相陪了,你我兄弟之情,就此一刀两断!”

    高览恨恨的摸起自己的朴刀,朝营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恨恨的道:“这支队伍我带走了!”

    “砰”的一声,张郃拍案而起:“我放你离开,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要带走队伍,想也休想!除了你的亲兵,一个卒子也别想带走!”

    看到两位主将吵了起来,高览手下的亲兵纷纷拔刀在手,齐身吆喝:“听高将军的,谁不听,我们砍了他!”

    张郃的亲兵也闯了进来,纷纷拔剑举枪,和高览的亲兵对峙,“把刀放下,谁敢拿兵器对着我们张将军,老子宰了他!”

    主将营帐中忽然内讧,六七千残兵败卒顿时傻了眼,纷纷围拢过来看热闹, 一个个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神情慌乱,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如何沉浮?

    高览手握大刀,眼睛血红,怒视张郃道:“张郃,总算兄弟一场,不要逼我!”

    张郃大踏步的走到兵器架前摸起长枪,走出大营,立于空旷之地,潇洒的挽了个枪花插在地上,朗声道:“各位士卒听清楚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但高将军打算去投曹操,有人愿意跟着他去吗?你们愿意背着叛军之名去曹营中任人白眼相加么?”

    绝大部分士卒附和道:“不愿意!”

    但依然有人低声质疑:“我们吃了大败仗,主公肯定会问责的。两位将军挨罚是肯定的,弄不好我们一年的军饷也没了!”

    张郃扫了众人一眼,大声道:“我带着你们去并州投靠四公子,他赏罚分明,有容人之量,一定不会亏待我们的,而且并州也是袁公的地盘,我们依然是袁家的兵,身上就不会背着叛军之名。”

    “好,我们愿意跟着张将军去投靠四公子!”

    绝大部分的士卒齐声响应,对于张郃的提议表示赞成,但仍然有小部分人低头不语,心中对于北上并州或者南去投曹拿不定主意。

    张郃拔枪在手,目光肃杀:“想跟着高览投曹也行,从我张郃枪下走十个回合,绝不阻拦,否则便留下头颅!”

    听了张郃的话,他身后的百十名亲兵齐声举起刀枪,叱喝道:“谁敢投曹,要么打赢张将军,要么留下头颅!”

    “嘶……”

    军卒中齐刷刷的传来一声倒吸的凉气,然后就再也没了声音。

    “张郃?”高览歇斯底里里怒吼一声,“我算是看错你了!”

    张郃面色如水:“你是否也要与我打一场?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带着你的亲兵,快点离开,否则,只有刀枪相见!”

    高览无可奈何的跺跺脚,翻身上马,手中大刀一挥,招呼亲兵道:“跟我走!”

    近二百名亲兵有一百多人翻身上马,跟随在高览身后,其他的近百人摇摇头道:“对不住了高将军,我们的家眷都在河北,不能跟着你去曹营……”

    “唉!”

    高览仰天叹息一声,纵马离去,身后百十骑紧紧相随,出了营寨,向南而去。

    高览刚走片刻,就有侦骑快马来报:“启禀张将军,从东北方向来了一支重甲骑兵,打着袁字旗号,快速的朝我们大营奔驰了过来?”

    “嘶……难道是袁尚知道了高览斩杀亲兵的事情,兴师问罪来了?”

    张郃站在营门前,眺望东北方向,忐忑不安的自言自语一声,不知道接下来将会迎来怎样的命运?

    ps:发现看了上一章之后,很多兄弟不淡定了,留言里一片怨声载道啊, 故事嘛,没个曲折怎么能行?淡定,淡定啊!最后求票啊,月票推荐票都行!(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斩高览

    这支骑兵来到近处,张合才发现自己错了,来的并非袁尚,而是正准备去投靠的并州刺史袁买。

    “吁……”

    袁买当先勒马,翻身跳了下来,朝着张合拱手微笑:“呵呵……隽义将军别来无恙?”

    张合单膝跪倒在地,一脸惭愧的道:“败军之将,岂敢受公子大礼!此番受主公差遣,攻曹军大营,却中了曹仁伏兵,损兵折将。无颜面见主公,正想去并州投奔公子请罪,不想公子竟然出现在此地,倒是出乎预料!”

    “隽义将军不必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世间焉有不败将军?”

    袁买扶起张合,心平气和的安慰了一句,然后把自己突然率兵到来的原因解释了一遍:“我接到探报,说曹贼准备夜袭乌巢,所以渡河前来助战。今日又听说逢纪在父亲大人面前污蔑你与高将军,故此率部来宽慰二位将军,还望两位不要往心里去,我自会在家父面前替你们辩解,容不得他逢纪颠倒黑白……”

    说到这里,才发现迎接自己的只有张合一人,并没有看见高览的影子,诧异的问道:“咦……为何只有隽义将军自己在此?难道高将军没有与你一同扎营么?”

    “唉!”

    张合摇头叹息一声,一脸惭愧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不住的摇头:“说起来,这件事是张合之错,不该放高览离开。只是与他并肩沙场多年,实在不忍心刀戈相向……”

    听了张合的话,袁买面色一变,想不到自己来晚了一步,高览已经投曹去了。庆幸的是自己之前和张合套的交情总算没有白费,关键时刻,张合选择了自己而不是曹操,这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情!

    来的这支重骑兵正是由张辽统率的虎贲骑,袁买下马之后张辽一直紧随左右,此刻听了张合和袁买的对话。沉声道:“请刺史大人下令。让辽率兵追袭,斩高览之头回来,以儆效尤!”

    袁买微微一笑,一副成竹在握的样子:“不必追了。我已有安排。一会高览的首级就会回来了!”

    说完后一抖大红披风。引领着众将走进营寨,慢慢等待高览的消息,边走边道:“就算遭到逢纪污蔑陷害。高览也不该去投曹,他可以挂印而去,也可以落草为寇,甚至可以去投刘备、刘表,我都可以饶过他。而高览偏偏选择了曹操,这就是与我袁家为敌,这是不能容忍的事情,所以只能借高览的人头祭旗了!”

    张合面色如水,一言不发,不知道倘若自己拿错了主意,选择跟着高览一块投曹的话,会迎来怎样的结果?

    从张合扎营之处,要到曹营必走燕尾峡。

    高览带着一百多名亲兵,拼了命的向南飞驰,只要穿过燕尾峡,再走十几里路便可抵达曹军大营,虽然没有把人马带过去,但以自己的本事在曹操手下混个偏将应该不难,总比在袁家等死要好得多。

    “吁……”

    在燕尾峡里穿行了一半的时候,高览吃惊的发现峡谷出口堵了一支马队,大约三百骑左右的样子,全部都是白色骏马,白色甲胄,甚至连旗帜都是黄白相间的。

    “王”字大旗迎风招展,马上的士卒全部弯弓搭箭,朝着峡谷瞄准,蓄势待发的样子。

    “不好,有埋伏,掉头出谷!”

    高览以最快的速度反映了过来,立即勒马回头,下令掉头出谷,另寻道路去曹营。

    “放箭!”

    王双奉了袁买的命令提前一个时辰来到了燕尾峡,一直伏兵等待,想不到果然有一支队伍向南而去。看这支人马行色匆匆,连旗帜都没有打,十有**就是公子说的判军,便果断的下令放箭!

    随着王双一声令下,三百名“白羽骑”射手弓弩齐发,来不及掉头的高览亲兵纷纷坠马,转瞬间就有三十多骑坠落马下,就连高览肩部也中了一箭。

    燕尾峡长有三百丈,高览率领着亲兵冒着箭雨掉头奔驰到入口的时候,不由得绝望了,进峡谷的时候走得匆忙,没有注意两旁的树林之中是否有伏兵,此刻却已经被堵了去路。

    同样的三百白羽骑,列成密不透风的人墙,朝着峡谷中乱箭齐发,一波箭雨射下,又有三十多人中箭落马,高览躲闪不及,腿部又中了一箭。

    “掉头到中间,弃了战马,从山坡上出去!”

    高览拼死兜回坐骑,引领了仅剩的二十几名亲兵向中间飞奔,企图翻山逃走。

    “嗖嗖嗖……”

    白羽骑紧追不舍,奔驰之中又是一波箭雨,有一支弩箭正好射中了高览坐骑的眼睛,不由得一声悲鸣,人立而起,将高览摔下马来。

    “上山!”

    高览也顾不得疼痛,被几个亲兵扶起,准备从中部攀岩逃走。

    只是当手掌刚刚抓住岩石的时候,高览绝望了,山峦两侧各有三百名弓弩手,控弦以待。

    “我不甘心……”

    高览绝望的发出一声惨呼,瞬间箭雨如瀑布一般射来,高览再也无力躲避,全身上下没有甲胄包裹的地方尽被箭矢射透,顷刻间就被射成了刺猬,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了!

    一条燕尾峡,高览率领的一百多亲兵连人带马,全部殒命于此,一个也未能走脱。

    王双飞马赶到,翻身割了高览的人头,悬挂于马前,招呼山腰间的兵卒下山,从外面的树林里牵了战马,一起穿过燕尾峡,奔张合大营而去。

    张合大营,旌旗猎猎,气氛有些沉重。

    南面马蹄大作,尘土漫天,王双率领一千五百白羽骑赶到,翻身下马,提了高览的首级,进账拜见袁买:“末将王双参见刺史大人,已割了叛将高览的首级,呈于麾下!”

    总算没有被高览逃脱,袁买心中一块石头落地,颔首道:“干的漂亮,高览叛投曹贼,罪不容赦,将首级悬挂于营门前以儆效尤。”

    望着高览血淋淋的人头,张合心中既悲又怕。

    悲的是高览和自己并肩多年,今日终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是该同情呢还是罪有应得?怕的是倘若自己当初拿错了主意,跟着高览一块投曹的话,自己的人头是否会和高览一样悬首辕门?

    “埋锅造饭,稍后拔营跟着我去见父亲大人!”袁买拍了拍张合的肩膀,“隽义兄尽管放心,有我在,绝不容逢纪颠倒黑白。”

    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张合拒绝了,生死只能听天由命了,点头道:“一切暂凭公子做主!”

    从张合扎营的地方到袁绍的大本营,大约十里左右的距离,不过是弹指间的功夫,旌旗在野风中飘荡,转眼就来到了大营。

    “王子全率部在外面等候,这支人马只听我一个人的命令,明白吗?”袁买翻身下马,在进营前拍了拍王双的肩膀,叮嘱道。

    这家伙身高九尺,比袁买高出一头,拍他的肩膀有些费力,但袁买还是喜欢这个动作;这样除了会让人觉得自己是老大之外,还会拉近自己和将士们之间的距离。

    “双明白!”王双拱手答应,“公子尽管放心,不得你的命令,就是袁公发话,这支人马也不会挪一下脚步!”

    袁买满意的点点头,一甩大红披风,转身朝着营寨大踏步而去,张辽、张合、祝公道、周仓等四名猛士,俱都腰悬长剑,紧随袁买身后。

    帅帐之中,袁绍正卧在床榻上喘气。

    前些日子他感染了风寒,病的不轻,这几天刚刚好转了一些,又被这次的战局急火攻心,导致咳嗽不断,身体状况堪忧。逢纪、陈琳、陈震、韩范、令狐邵、濮阳兴等人都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许攸刚刚投曹,这荀谌转眼就无影无踪了。更让人震惊的是,根据逃回来的侍卫禀报,高览与张合杀了亲兵谋反,袁绍已经紧急召文丑前来听令,率兵追剿张、高二将,形势风云叵测,谁也不知道局势将会如何演变?

    “父亲大人,退兵吧?”

    袁尚听说父亲身体欠佳,特地赶来问候,憋了半天,终于吐出了一句话。

    “咳咳……”

    听了袁尚的话,袁绍一阵剧烈的咳嗽,脸庞憋得通红,心中实在不甘。

    这次倾力来讨伐曹操,渡河来的时候十五万人,经过了数战之后,还有十四万人。但乌巢一战,损失惨重,折损、溃逃、投敌的接近六万人,手中只剩下八万军心浮动的兵卒,更重要的是粮草被烧,军心慌慌。

    如果算上去年和曹操的数次战役,已经累计折损了十二三万人,这可是集合了冀青幽并四州所有人马的三分之一,在最强盛的时候都不能打败曹操,元气大伤之后,自己还有机会入主中原吗?

    想到这里,一股挫败感在袁绍的心头弥漫,让他不甘心又无可奈何。论身世,论相貌,论名声,自己都远胜这个其貌不扬,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家伙,为什么就不能打败他呢?

    传令兵忽然来报:“启禀主公,并州刺史袁买求见!”

    “宣!”

    听说幼子来到,袁绍强打精神坐了起来,不知道他从乌巢粮仓中抢回了多少粮草?(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赎张合

    “孩儿拜见父亲大人!”

    袁买带着随行人员进了大帐,向坐在床榻上的袁绍作揖行礼。

    这才一年的时间没见,袁绍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头上已有斑驳的白发,脸色也憔悴了许多,比起之前的意气风发,大是不同。

    心中不由得微微一软,问了一声:“一年不见,父亲大人已经苍老如斯了!”

    袁绍强颜欢笑:“呵呵……曹贼不灭,寝食难安,怎能不苍老呐!”

    随口敷衍了一句,也顾不得寒暄,更顾不上问袁买因何出现在乌巢,作为自己的儿子,袁买出现在乌巢帮助自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迫不及待的直奔主题:“乌巢之战,抢出了多少粮食?”

    袁买在路上早就想好了对答之策,不慌不忙的回复道:“回父亲大人的话,孩儿无能,只抢出了十万石粮食,六万石草料,其余粮草皆被大火所吞噬!”

    听了袁买的话,袁绍脸上的失望之色掩藏不住,叹息道:“十万石?只抢出了十万石么,也太少了,只能维持大军一个半月的口粮而已……”

    不等袁买说话,旁边的袁尚冷笑一声道:“真的只有十万石么?只怕有人趁火打劫,中饱私囊吧?”

    这次乌巢抢粮,从大火中救出的真实数字是三十万石,但袁买早就做好了盘算,自然不会如实禀告。这次乌巢会战,并州军也损伤了四千多人。自己不获得一点回报,那岂不是太亏了?

    所以袁买的计划是这样的,十万石拿出来上缴,十万石用来赎张郃、高览,但现在高览被诛,这十万石只好另作计议了;剩下的十万石就进了自己私囊了,权当对自己损兵折将的回报。

    根据自己的计划,袁买已经派人押送着十万石粮食送回了怀县,而准备赎张郃的十万石也藏匿在了黄河北岸;只是把准备上缴的十万石粮食,六万石草料留在了黄河南岸。储存在显眼的地方。命令郭淮率领近万名士卒驻守,等待袁绍派兵取粮。

    “请问三兄,若不是十万石,哪是多少?”袁买不屑的看着袁尚。反问了一句。

    两年没见。这家伙依然英俊。挺拔的身材,俊俏的面孔,精致的五官。身上的衣衫也是精心搭配,一丝不乱,给人一种英气逼人的感觉。也怪不得袁绍会喜欢他,若是放在穿越前,这袁家三公子的粉丝绝对不会比韩国的偶像少,走到哪里估计都会引起一片尖叫;若是做鸭,肯定会引得无数富婆垂涎三尺。

    可惜啊,在这乱世之中,一副好皮囊代表不了什么,成王败寇,若是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用不了多久,他这颗漂亮的脑袋就会被公孙康割了下来,献给了曹操。

    被袁买的反问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袁尚有些恼羞成怒:“你问我?粮食是你抢的,我怎么知道抢出了多少?反正我觉得不会只有这么少!”

    袁买嘴角微翘,镇定自若的道:“是啊,粮食是我抢的,所以我才会知道准确的数字是十万石。我也认为不应该这么少,我的部下冒着熊熊大火,抢救了大半个夜晚,怎么也得有三十万石二十万石的吧?可事实上就是只有十万石!”

    振振有词的时候还不忘挖苦袁尚一顿:“是小弟无能啊,只抢出了十万石;若是三兄出马的话,必然可以保证粮仓万无一失,一粒粮食都不会被烧!”

    “你、你休逞口舌之利……事发突然,我得到消息的时候,乌巢已经起火。况且徐晃这一路人马也是被我拦住的,要不然这十万石粮食,你也抢不出来!”袁尚怒气冲冲的争辩。

    袁买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心说要不是张辽杀退了夏侯惇,王双把李通的队伍消灭了近半,只怕十万石粮食也抢不出来,没有让这剩下的八万人马饿肚子,你袁尚就谢天谢地吧!

    “是啊,兄长说得对,仅仅只有徐晃一路人马,就把你的两万多人缠住了,没法分身援救乌巢。曹军夜袭乌巢的可是有五路人马呢,夏侯惇、乐进、曹纯、曹休哪个不是能征善战的将领?况且曹操率领虎豹骑亲征,我的人马能够抢出十万石粮食,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袁买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和袁尚据理力争。反正粮食该运走的已经都运走了,自己也不怕袁尚抓住什么把柄,“要是三兄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到囤粮之地搜索!”

    袁尚冷哼:“你以为我傻么?就算有多余的,也早就被你运走了,还会等着我派人勘察?”

    “好了……咳咳咳……”

    袁绍被两个儿子的争吵气的一阵剧咳,急忙掏出手绢捂住了嘴巴,收起来的时候发现竟然带着大量的血丝,心头不由得陡然生出一丝悲凉之意,“看来我命不久矣,平定中原只能是黄粱一梦了!”

    为了避免影响军心,袁绍以最快的速度把带血的手绢折叠了起来,没有声张,挥手示意袁尚道:“好了,显甫,不要争吵了,显雍终归是你的兄弟,若是连自己的兄弟都不相信,如何成事?倘若父亲撒手人寰,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也就只剩下你的兄长和兄弟了。所以,为父相信显雍说的话!”

    袁尚对于袁绍的这番话有些不满,明眼人都能猜的出来,肯定是袁买私藏了军粮,只是没有证据而已,为什么父亲却替他说话?

    但袁尚也不敢触怒袁绍,免得影响了自己在他心中好孩子的形象,低头不语。心里却暗自冷笑,要是父亲死了,我第一个杀的就是袁谭和袁买,否则的话,我寝食难安!

    “多谢父亲大人的信任!”袁买躬身道谢,对于袁绍的信任略有一丝惭愧。

    但袁买也明白。在袁绍的心里,最爱的人始终是袁尚,在这一点上永远都不会改变,自己为自己争取一点利益,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己凭什么搭上大把的兵力,把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抢到的粮食原封不动的交出来?那样自己岂不成了傻子么?

    袁绍叹息一声:“十万石就十万石吧,这次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已经无力再攻曹操。有这些粮食当做口粮,维持着军心。慢慢的撤过黄河。下去个一年半载再做计议吧!”

    袁尚已经归心似箭,这次损失了六七万人,属于自己的嫡系就接近三万,再打下去自己的人马损失的更多。还是撤回去再说吧。比起消灭曹操来。自己更愿意压制袁谭和袁买。

    “父亲大人说的极是,撤兵河北,来日再做计议吧!”袁尚躬身称赞。

    众幕僚俱都无语。默认了袁绍的撤兵提议。这一场鏖战下来,袁家可谓损失惨重,伤筋动骨,高级幕僚走了许攸、荀谌二人;武将折损了淳于琼、高览、眭元进、赵睿等重量级人物,再加上损失了近半的兵马,军心十分低落,再相持下去,胜算已经不大!

    袁买却不希望袁绍退兵,希望袁绍能够继续和曹操打下去,让两败俱伤的局面更加惨重,这样自己的实力相对来说,将会更加强大。

    “父亲大人,依我之见,昨日一战,曹军损失也是不小,应该再鼓余勇,继续南征,说不定曹操会实力不支,轰然倒塌,届时我军便可直抵许昌城下!”袁绍咳嗽一声,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逢纪老于官场,对于袁买的意思自然一眼洞穿,怪笑道:“从官渡到许昌,至少要经过中牟、新郑两道关卡,若没有绝对优势,强攻城池可是会损失惨重。这次南征的十五万人马,几乎已经倾尽了冀州的所有,若是四公子想继续攻曹,可以从并州抽调出四五人马来打前驱,倒是可以试着一战!”

    袁买也没有多少把握说服袁绍,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既然逢纪洞悉了自己的意思,就当做没提好了,耸耸肩道:“我倒是想出兵攻曹,可是并州四面环敌,向南有呼厨泉的南匈奴,北方有鲜卑、乌桓、北匈奴等部落虎视眈眈,东面张燕死而不僵,实力犹存;正南方更是有于禁、夏侯渊两大兵团伺机而动;并州这次出兵两万来官渡助战,已经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再也抽不出一兵一卒了!”

    袁尚冷哼一声:“那你还废话什么?你并州无兵,难道以为冀州的人马取之不竭,用之不完么?”

    “好了,不要再吵了!”袁绍再次阻止了两个儿子的争吵,“我意已决,暂时退兵!”

    “谨遵主公之命!”

    帐下的众文武幕僚齐声领命,现在从上至下,人心俱都惶惶,暂时退兵也许是最正确的选择了。

    在战略上拿定了主意之后,袁绍才把目光投向了张郃,厉声喝问:“张郃,你还敢回来见我么?”

    张郃急忙出列跪倒,辩解道:“末将损兵折将,无颜面见主公!但遭此惨败也是有因可循,我与高览按照逢元图围魏救赵的计策奔袭曹营,谁知道营中早有埋伏,吃了大亏。本想全力破营,挽救乌巢危机,怎奈曹仁善于防守,再加上不熟地形,久攻难下。退兵之时,却遭遇了曹操返程主力大军,被他与曹仁里应外合,故此才会损失惨重\……”

    听了张郃的解释,袁绍面色微微好转,把目光投向了逢纪。实事求是的来说,当初的确是逢纪坚持让张郃与高览攻曹营的,按照他们二人的意思,更愿意在半路伏击撤退的曹兵,或者是去乌巢救援;遭遇惨败,逢纪也有判断失误的责任。

    看到袁绍投来责备的目光,逢纪站出来分辨道:“围魏救赵之计是我提出的不假,但执行的却是你与高览。你们二人到了曹营之后发现有伏兵,还不速撤,明知难以破营,却依然强攻,是何道理?我看分明是你二人早有异心,与曹操勾结,故意让冀州兵卒送命,消耗我军实力!还敢巧言令色,把责任推到了我的头上,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郃额头冒汗:“主公,张郃绝无二心,只是战略错误罢了!”

    “你与张郃若无二心,为何会把父亲大人派去传唤你们的亲兵杀了?不是谋反又是什么?”袁尚在旁边推波助澜,替逢纪说话。

    袁尚也站在张郃旁边,为之辩解:“杀侍卫之事,乃是高览所为,与张郃无关。我已经将叛贼高览诛杀,人头在此!”

    说完命周仓出营,把高览的人头拿来给众人观看。

    周仓领命而去,不大会功夫用木盘托着高览的人头端到了营帐之中,让文武幕僚观看。众人看后,一片哗然,前几日还与高览为同僚,转眼间已经身首异处。

    “杀得好!高览逆贼,死有余辜!”袁绍对着高览的首级,余怒未消的呵斥。

    袁尚又道:“就算是高览杀的侍卫,张郃在旁边不加以阻止,擅自放高览投曹,与叛逆又有何异?可以一块斩之,以儆效尤!”

    “父亲大人!”

    袁买躬身作揖,朗声道:“张郃有错,但罪不至死,孩儿愿意出十万石粮食,赎张郃将军之罪,让他跟在孩儿身边吧,我军损兵折将,正是用人之际,就让隽义将军率本部人马跟着孩儿,将功赎罪,为我们袁家效力吧?”

    其实袁绍也不想再杀张郃了,手下的武将阵亡了这么多,去年有颜良、吕威璜、杨宇,今年又有高览、淳于琼、眭元进、赵睿等,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只要不是罪大恶极,能留一个就留一个吧!

    “显雍所言是真?并州真的能挤出十万石粮食?”

    袁买点点头,斩钉截铁的道:“军中无戏言,孩儿马上回去筹备粮食,五天之内送到大营!”

    “好,那就依你之言吧!”

    袁绍点头答应了袁买的请求,扫了张郃一眼道:“从今以后你就跟着买儿,在并州效力吧!你要记住,你这条命是显雍救得,望你好自为之!”

    张郃长舒一口气,稽首三拜:“多谢主公不杀之恩,多谢公子相救之恩,张郃必然誓死相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扮猪吃虎

    “再坚持三天,再坚持最后的三天!倘若袁军不退的话,我们就退!”

    曹操带着郭嘉、贾诩、荀攸、刘晔等一干谋士,望着空荡荡的新粮仓,拍着额头,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事实果然如袁买所料,这次火烧乌巢虽然成功了,但曹军的损失比袁军也好不到哪里去,六路兵马,都有不同的损失。

    最惨的是夏侯惇,在赤水滩遭到了张辽虎贲骑的重创,六千步卒损失了五千,几乎全军覆没,勉强退回了大营。其次就是李通的人马,在燕尾峡被王双射杀了接近三千,又在乌巢肉搏战损失了一千五百人,归来的时候也是仅剩了一千五百人。仅仅这两路人马的损失,损失已经近万。

    其他各路相对来说要好一些,乐进的兵力遭到袁买背后突袭,损失了三千人;徐晃与袁尚一场白刃战,以六千人抵抗两万人,虽然杀敌五千,但自己也折损了两千五百人;曹纯、曹休的虎豹重甲骑在混战中损失一千人。

    曹操亲自统率的主力军与张辽的援兵在乌巢南面一场混战,后来又遭到文丑和袁买的夹攻,折损了两千五百多人。曹仁率领的守营队伍,伤亡情况要好一些,但硬抗了张郃、高览的三万人马大半个夜晚,也阵亡了三千多人。

    根据最后的清点,各路曹军共计折损两万三千多人,这样的损失对于曹操来说,实在是始料未及。甚至无法承受的。

    故此,烧粮虽然成功了,但曹操却连一丁点胜利的喜悦都没有!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就在曹仁与来犯的张郃、高览混战的时候,不知道营寨背后从哪里冒出来了一支游骑兵,围着营寨猛射一通火箭,将很多帐篷都引燃了,误打误撞之下甚至把曹军囤粮的营帐也烧了。

    曹军的粮食本来就只剩下不到两万石,勉强能维持半个月的供需;被这把大火烧了一场后,荀攸带着部分士卒冒死抢救。仅仅也只是抢出了不到五千石粮食。最多只能维持队伍四天的口粮。对于曹操来说,这才是最致命的!

    粮草紧缺,曹操不得不考虑退兵。

    但比起袁绍来,曹操在逆境中的的强大判断能力毕露无遗。虽然众谋士力劝现在就退兵中牟县城。避开袁军锋芒。使人向许昌催粮。然后再图良策,但曹操却丝毫不为所动,坚持已见。

    甚至就连郭嘉、贾诩也赞同这种做法。几乎所有的谋士认为,再对抗三四天的时间也是无益,不如退兵中牟再做打算,这样会避免军队因为缺粮而军心溃散。

    但曹操这次出乎预料的固执,坚持在袁绍退兵之前按兵不动。

    曹操认为谁先撤退就会向对方发出一个信号,那就是军力不支了,这样将会造成本方军心恐慌,进而导致民心生变。最后会引发什么样的恶果,难以预料!

    “我意已决,诸位不要再劝我了,我相信三天之内袁绍必退,请大家相信我的判断!”曹操手抚胡须,向身后的众多幕僚斩钉截铁的宣布了决定。

    荀攸面色凝重,进言道:“主公的顾虑我等也明白,但就怕袁军坚持不退,耗到我军粮尽,趁着我方军卒饥饿疲惫之时发动强袭,到时候损失就惨重了!”

    “难道他袁绍的近十万人马就不吃粮食了吗?”曹操双眉挑动,反问了一句。

    荀攸争辩道:“可是根据各路士卒的汇报,袁军从乌巢的大火中至少抢出了十五万石左右的粮食,这足以维持袁军两近两个月的口粮了,而我军仅仅只剩下五千石粮食。继续对峙下去,我军将会处在危险的境地,一旦粮尽,军心将会溃散呐!”

    曹操双目微闭,一副赌徒的样子:“不管了,一定要赌一次试试!若是现在拔营撤回中牟,袁绍必然可以推测到我军粮草不支,说不定会挥兵追袭,围了县城。到时候与外界隔绝,许昌的粮草送不进来,我们只能等死了。相反,如果我军按兵不动,袁绍就摸不透我们的虚实,不出三日,必然退兵,毕竟袁军的损失比我们惨重的多!”

    听了曹操的分析,郭嘉点头同意:“曹公所言也是有理 ,要不然就赌一局试试?”

    曹操一拍额头,豪气干云的道:“赌他娘的,不置于绝地怎能后生?这次只要能够成功的扮猪吃虎,我保证,他袁绍一年的时间都不敢再觊觎中原,咱们就可以腾出手来收拾刘备这个大耳贼了!”

    一提起刘备,曹操就恨得牙根痒痒。

    想当初,在许昌的时候自己对这厮倍加拉拢,保举他豫州刺史、左将军的高位,三五天一次宴请,自己甚至违心的和他煮酒论英雄,把他和自己并列为当世的英雄。

    谁知道这家伙的心比自己都黑,一转眼骗了自己数万人马到了扬州搞独立,这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时刻,自己正和袁家打的不可开交,这大耳贼就朝着自己的后背捅刀子,阴袭了汝南,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灭刘备,我心不甘!”

    曹操在心里恨恨的自语一声,袍袖一番,朝自己的帅帐走去。

    贾诩快走几步,追到曹操身边,附在耳朵边上,悄声道:“曹公,这次乌巢烧粮,许攸的身份有些可疑呢?”

    曹操微微点头,双目之中精光四射,沉吟道:“我也正在为此事犯疑,要说许攸是来诈降的吧,烧粮的计划毕竟成功了;我亲眼所见,袁军乌巢大营中被烈火焚烧的有数不尽的粮食。但若说许攸是真心实意来投靠的,袁军在去乌巢的路上伏下重兵,导致我军损失惨重。这又该做何解释?”

    “曹公所言极是!”

    贾诩颔首附和:“根据夏侯元让和李通的陈述,袁军在赤水滩和燕尾峡的伏兵像是早有准备的样子,绝不是临时设伏。许攸进了我方营寨献上火烧乌巢之后,主公就迅速的出兵了,从许攸进营,再到我方出兵,前后隔了不过半天的时间。就算袁绍的谋士能够推测到许攸会献上火烧乌巢之计,要去半途设置伏兵,只怕也来不及了;就算能够赶到也不会这般从容。这件事情值得推敲呀!”

    曹操双目不停的闪烁,片刻之后拿定了主意。悄声对贾诩道:“许攸自称这次来投。是因为家人被审配下在大牢,走投无路而来。你秘密派遣几个斥候混入邺城,打探下许攸所说是否属实?”

    “诺!”贾诩拱手,低声领命。

    黄河岸边。旌旗飘荡。

    吕旷、吕翔兄弟奉了命令。率领一万人马到岸边囤粮之处接收粮食。然后运到大营一部分供应日常需要。在撤兵之前,无论是人还是战马,都需要吃饭的。

    除了运到官渡大营部分粮草之外。剩下的就运往黄河岸边的黎阳城内。那里是袁绍攻曹的桥头堡,袁绍决定把十万石粮食暂时储存在黎阳。至于袁买赎张郃的十万石,则要求送到邺城。

    袁买在张郃、张辽的陪同下,沿途巡视运粮的队伍,笑着对吕氏兄弟道:“要不是我率兵赶到乌巢,只怕你们冀州军团要饿肚子咯!”

    “呵呵……是啊,说起来,这次冀州的将士们都得感谢四公子及时的出现呢,要不然这几日就断粮了!”吕旷拱手一笑,讨好的说道。

    吕翔摘下头盔,愤愤的骂道:“都是许攸这狗日的害得,我很不得生啖了这厮的血肉,火烧乌巢,这么恶毒的主意,亏他也使得出来?这是打算饿死十几万将士呢!”

    “许攸?”

    袁买眼前忽然浮现了许攸的模样,平时一副老好人的模样,眼睛眯起来的时候放射着贪婪的目光,这个人对河北各地的防御布置知道的不少,留着是一个祸害,是否能够想个办法把他除掉?

    一番冥思苦想,袁买的眼睛放射出亮光,一拍大腿,喜上眉梢,“哈哈……有了!”

    “有了什么?”众将纷纷诧异的问道。

    袁买也顾不上回答,吩咐道:“张辽、张郃、郭淮继续屯兵黄河岸边,王双率领白羽骑,随着我去一趟官渡大营!”

    白羽骑战马嘶鸣,马蹄声大作,卷起一路烟尘。

    不消一个时辰的功夫,袁买就赶到了四十里之外的袁绍大营。也顾不上让侍卫禀报,袁买径直进了袁绍大营,附在袁绍耳边一阵耳语。

    袁绍起初是疑惑不已,随即双眸就有了亮色,频频颔首。随即提笔修书一封,差人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了邺城,交给审配。

    审配看后,立即下令将许攸的家人全部放出,然后亲自向许宁赔罪:“呵呵……贤侄啊,是审叔错怪了你,在这里向你赔罪了。所有罚没的许家田地、财产一并归还,从今以后我还要提拔你做冀州的粮曹呢!”

    绝处逢生,许宁感激涕零,以为是自己老子和袁绍的交情起了作用,所以才化险为夷,兴奋地带人把被抄没的家产全部搬回了许家,命人张灯结彩,庆贺一番。

    很快,许家的人被放出来,甚至升官发财的消息在邺城不胫而走,弄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

    ps(以下免费):刚才有个喷子在书评区里乱喷,那我就在这里和你讲一下,首先说徐庶的身世,难道你认为我比你还不了解?你的意思就是作者什么都不懂,基本知识都不知道,然后还好意思写书?

    徐庶的身世,曹魏的正统《魏略》里面记载:徐庶,本名福,本单家子。

    这就造成了徐庶身世的模糊,他到底行单还是姓徐,到现在辩论不清。各种说法莫衷一是。

    但可以肯定的是,你可以说单福是徐庶的真名,也可以说徐福是徐庶的真名,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徐庶才是个化名。按照这位喷子的意思,徐庶才是真名,我这是连基本知识都不知道!

    最后要说的是,这毕竟是小说,作者最终还是按照大家的常识习惯称之为徐庶,但并不代表作者就没有查证过,以后要喷的时候请先查证之后再喷,好不好?

    最后说一下陈宫投火,麻烦回去重新看看原章节怎么写的,没看清楚就开喷,难道不觉得很无聊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谋父篡权

    “袁军退兵了,袁军退兵啦!”

    随着一声长长的腔调,曹军的侦骑由远而来,一边奔驰,一边在马上吆喝,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一切果然是如曹操所料,乌巢之战后的第三天早晨,袁绍的大军拔营向东北方向撤退,目标黎阳,这终于让曹操及手下的文武幕僚松了一口气。

    “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也!”

    曹操站在营门之外,背负双手,遥望逐渐碧绿起来的旷野,心情霍然开朗,大有赋诗一曲的豪情壮志。

    “主公妙算,我等不及也!”

    站在曹操身后,以郭嘉、贾诩、荀攸等人为首的众多幕僚纷纷作揖称赞,对于曹操的判断心悦诚服。

    “这几天所有兵卒的粮食减半,向南拔营,收兵回许昌。曹子孝、李曼成率兵向东,驻守东郡,防备袁军骚扰。再派人进中牟县城,向各大户士族购粮,若是买不到,就用点强硬手段!”曹操袍袖一挥,果断的做出了判决。

    只可惜现在军中只有一两天的余粮了,若不是被突然杀出的白羽骑烧了粮食,曹军完全可以尾随追袭,争取更大的胜果,想起这么好的机会从眼前溜走,曹操下意识的惋惜一声。

    贾诩奉命进中牟城购粮,软硬兼施,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弄出来一万八千石粮食,对于一个小县城来说,这已经是所能够压榨到的极限数字了。

    七万曹军折损了两万三千人,还有四万七千将士。每天消耗接近一千二百粮食。贾诩筹措回来的一万八千石粮食足以保证半个月的消耗,到时大军就可以返回许昌了,一场危机就此度过。

    得了粮食,曹仁与李典率领一万七千人向东,朝着东郡治所濮阳进发,这里一直是曹仁的大本营,对抗冀州的前线,唯有曹仁驻防在这里,才能让曹操放心。

    目送曹仁、李典率兵东去,曹操方才翻身上马。率部回归许昌。

    数日之后。从邺城返回的探子悄悄的进了曹营,把从邺城探听到的关于许家的情况汇报了一遍,曹操面色如霜,听完之后示意探子退下。不要声张。

    夜色降临。曹操在帅帐之中设宴款待许攸。许攸应邀,欣然赴约。

    “来,子远。操敬你一杯!这次能够火烧乌巢,烧毁袁绍的粮草,全都靠了你的功劳呢!”

    曹操的帅帐之中,身为三军主帅的曹操与许攸对案而坐,举杯共饮,偌大的帐篷之中,只有这对老朋友。

    这样的待遇让许攸很满意,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份,自己与曹操可是多年的老朋友啊,岂是郭嘉、荀攸之流可比?

    “呵呵……孟德不必客气!”

    为了显示自己与曹操关系非同一般,许攸也不称呼主公,直接称呼曹操的表字:“我们是老朋友了嘛,在你还只是一个校尉的时候,我就与你相识,甚至比袁绍认识的还要早!我不帮你谁帮你?说起来,这次能够击退袁绍,我的功劳可是首屈一指呢!”

    “子远说的极是,论功劳,子远兄的确是居功至伟!”

    曹操微笑着举杯,眼神之中却泛过一丝杀意,只是喝的飘飘然的许攸对此却浑然不觉。

    许攸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连声称赞:“好酒,好酒呀!”

    放下酒杯,撕了一块鸡腿大快朵颐起来,边吃边道:“孟德啊,其实本初要是听我的话,派一支轻骑兵偷袭许昌的话,你的日子就不好过咯……啧啧,可惜啊,本初不听!”

    听了许攸的话,曹操心中微微一惊。

    许昌有儿子曹丕和荀彧驻守,况且城高墙厚,轻骑深入,出其不意的杀到城下容易,但是要想破城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不过截断自己的粮草运输却不算困难。乌巢之战结束后,如果袁绍再有魄力一点,坚持不退兵,分兵抄自己的许昌粮道,局面对于自己来说就困难了!

    “许攸啊许攸,你真是该死!”

    曹操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冷冷的笑道。

    许攸亦是仰天大笑:“哈哈,像我这么聪明的人,孟德舍得让我死么?”

    曹操同样以大笑回应:“哈哈……比起上了年纪的男人来,我曹操更喜欢女人,难道子远不觉得腹部有些难受么?”

    听了曹操的话,许攸才觉得腹部隐隐有些不适,脸色倏变,惊讶的问道:“孟……主公,曹公,你不是和攸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

    曹操摇摇头,眼神中掠过一丝嘲笑的表情,死到临头尚不自知,实在是一个可悲可笑的可怜虫,有种人有些小聪明,却总是一副大愚若智的样子,而许攸恰恰就是!

    毒药的药性开始发作,许攸腹中一阵绞痛,鲜血从嘴角溢出,一脸痛苦和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我有何错?你要这般待我?”

    曹操报以轻蔑的一笑:“有句话叫做百密一疏,再高明的谎言,也有破绽。更何况你这个谎言远远算不得高明!”

    剧烈的毒药已经让许攸坐不住了,痛苦的蜷曲在地上,挣扎着说道:“你以为我的投降是假的吗?你被骗了,曹阿瞒啊曹阿瞒,想不到你也有被人骗了的时候,在你嘲笑我的时候其实你也是一个可怜虫!”

    曹操毫无怒色,和一个将死之人动怒,那是愚蠢之人才做的事情,斟上一杯酒,边喝边道:“我曹操的处世准则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我;还有一句就是宁可错杀万人,不可放过一个!”

    说完之后,仰头将杯子中的美酒一饮而尽。起身大踏步的离开了帅帐。只留下许攸一个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呻吟,片刻之后,七窍流血身亡。

    几天之后,许攸的人头被送到了袁绍面前,此刻袁绍的大军正撤退到黎阳一带,距离邺县只剩下不到二百里的路程。

    “贼皮夫,你也有今天呢?亏我待你恩重如山,你贪污受贿,中饱私囊不说,竟然还向曹阿瞒献上火烧乌巢之计。你是何其歹毒?”

    瞪着许攸这颗微微有些腐烂味道的人头。袁绍余怒未消,一通怒骂。骂完之后,心情舒畅了一些,这段日子以来。堵在心口的恶气总算稍微吐出了一些。

    扫了身边的袁尚、逢纪、陈琳等人一眼。对袁买的谋略大加赞赏:“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呢,还是我儿显雍有谋略,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许攸这匹夫授首,想不到我袁家竟然出现了这等人才,真是袁门之幸也!”

    看到父亲对袁买不吝赞美之词,袁尚的心头十分不舒服,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迅速的蔓延全身。这小子现在已经动摇了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是时候该采取措施了!

    “显甫啊!你的武艺虽然出色,但是欠缺谋略,在这一点上,你应该向你四弟学习!”袁绍对于袁尚的变化浑然未觉,手抚胡须,对这个最宠爱的儿子谆谆教导了几句。

    袁尚的眼神更加的幽怨,不甘心的低头领命:“孩儿谨遵父亲大人教诲!”

    袁绍点点头,传令道:“速去邺城,让审配将许攸一家收押,通敌卖国,罪不容赦,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一匹快马持了袁绍的公函,向着邺城疾驰。

    次日清晨,许攸的儿子许宁搂着小妾睡的正酣的时候,被铁甲卫从被窝里拎了出来;许家满门上下一百多口人全部被捉,也没有再关进大牢,直接押往菜市口,就地正法,老幼不留。

    队伍又走了两天,距离邺县已经只剩下六十里的距离,这日傍晚在邺县南面的长乐县安营扎寨。

    趁着扎营的混乱时刻,一个扮成袁兵的精壮汉子,带了一条黑色的猎犬悄悄的进了袁尚的营寨,前往大帐拜谒袁尚,行踪诡秘。

    此人来自邺城,是刘夫人的族侄,名字叫做刘汉。平时以养狗为生,仗着刘夫人得势,成为了邺县一霸,欺男霸女,强占良田,无恶不作。而且这刘汉养了许多猎狗,对于训狗有独到之处,能把凶恶的斗犬训练的服服帖帖,随心所欲。

    “拜见公子,我得了姑姑的召唤之后,立刻启程前来,不知有何吩咐?”刘汉躬身施礼。

    袁尚点点头,面色凝重的压低声音:“明天你夹杂在队伍之中,跟在我与父亲大人马后,当队伍行至屠龙岭的时候,你让猎犬偷偷的家父坐骑一口,那畜生受惊之后必然发狂,屠龙岭乱石嶙峋,只要坠下马来,必然是九死一生……”

    没想到袁尚差人风风火火的把自己招到队伍中来,竟然是为了对付袁绍,只把刘汉吓得浑身冒汗,嗫嚅道:“谋害……谋害袁公,这、这可是抄家大罪啊?”

    袁尚冷笑:“你的富贵还不是靠了我与母亲?倘若我不能继承爵位,被袁谭和袁买捷足先登的话,刘家将会迎来灭门之祸,你的风光将会灰飞烟灭!若是你把此事做好了,我保证你在邺城可以呼风唤雨,为所欲为!”

    刘汉思索片刻,把心一横,反正军卒中也没有几个人认识自己,自己悄悄的朝狗做个暗示,让它在袁绍的坐骑上咬一口,然后让它跑掉,神不知鬼不觉!

    “好,那就姑且一试!表弟允诺给我的富贵,千万莫要食言!”

    袁绍回归邺城心切,次日天色刚朦胧亮,就催军出发。

    文丑率兵在前面引路,袁绍引领着逢纪、袁尚、陈琳等人行走在队伍的中间,一路逶迤,旌旗招展,向着北方前进。

    “过了这屠龙岭便到邺城了,总算可以歇歇啦……咳咳!”

    袁绍手中马鞭指了指乱世嶙峋的屠龙岭,叹息一声,这次渡河南征,又是一场失败,不知何时才能定鼎中原?

    三月的晨风,依然凛冽,吹得旌旗作响。

    忽然“咔嚓”一声,劲风吹断了一面“袁”字旗帜,惊扰的战马一阵嘶鸣。

    陈琳勃然变色,在马上建议道:“风吹旗折,不祥之兆,主公千万倍加小心!”

    袁尚冷冷的反驳道:“天气乍暖还寒,春风凛冽,旗杆年代已久,生了蛀虫,被劲风吹断,何怪之有?不必小题大做!”

    袁绍亦是赞同:“深入曹贼腹地,我亦能全身而退,已至邺城?更有何惧?全力向北,过了这座山岭,便是邺城了!”

    大队人马逶迤走在山道上,如同一条黑色的长蛇。

    经历数战之后队伍重新整编,绝大部分士卒彼此都不认识,刘汉一身兵卒的装扮夹杂在军旅之中,毫不起眼,谁也不会注意到这家伙心怀叵测。只见他悄悄的跟在袁尚马后,距离袁绍不过数丈之遥,在路边有一条黑犬摇着尾巴紧紧相随,丝毫没有人意识到将有大事发生!

    行到屠龙岭上的时候,晨风更骤,旌旗猎猎,飞沙走石,骤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纷纷抬起胳膊遮挡风沙。

    刘汉趁机向黑狗打个手势,这条训练有素的猎犬敏捷的钻到了袁绍坐骑之下,朝着要害部位咬了一口,随即迅疾的窜进了路边的山沟,消失的无影无踪……

    “咴……”

    袁绍的坐骑吃痛,人立而起,不住的嘶鸣摇晃,瞬间就将身体欠佳的袁绍掀下马来,摔得昏迷过去,接着滚进了山沟……

    “父亲大人!”

    “主公?”

    在场文武无不大惊失色,一个个被吓得目瞪口呆。袁尚第一个跳进沟里,将袁绍扶起,大声嘶吼,只见袁绍额头见血,昏迷不醒。

    “天降灾祸啊,速将主公送入邺城就医!”

    看到满脸鲜血的袁绍,陈琳忍不住仰天叹息,派人快马加鞭速招前面的文丑回来护驾。

    文丑得报,亦是大惊失色,率领三百铁骑冲开队伍,直达出事的地点,亲自将昏迷不醒的袁绍背在肩上,同乘一骑朝着邺城飞奔而去。

    袁尚、逢纪、陈琳等河北军团的重量级人物亦是纷纷上马,跟在后面进了邺城。大队人马由吕旷、吕翔、苏由、韩莒子等人在后面统率,朝着邺城缓慢进军。

    以最快的速度进了邺城,来到州牧府,文丑翻身下马,抱着昏迷不醒的袁绍冲进府邸,朝着迎上来的审配大喊道:“速招医匠,主公大事不妙!”(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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