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密谋衣带诏
将军府的书房内,炉火熊熊。屋外寒风呼号,室内却温暖如春。
张机一进门之后,袁买就暗中打量这位号称“医圣”的旷世神医,只见他年约五十岁左右的样子,一身白袍,头戴灰色帻巾,头发胡须已经有些花白,但皮肤保养的极好,可见很懂得养生之道,慈眉善目,一副世外高人的风采。
“不愧是名垂青史的神医,单论这皮肤的保养,五十岁左右的人实在没法与他相比啊!”
袁买在心中嘀咕一声,急忙起身相迎 ,拱手寒暄道:“哎呀……想必这位就是仲景先生吧,晚生有失远迎,还请先生恕罪呐!”
“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呢……公子贵为一州刺史,如此礼贤下士,不远千里派子瑜到南阳邀请老朽,无以为报,诚惶诚恐呢!”张仲景急忙抱腕,躬身还礼。
袁买命下人看了座,亲自给张机奉茶,与他一番闲聊,谈论家国大事。
对于袁买的礼贤下士,毫无名门贵胄的架子,张机很满意,觉得自己这次来并州算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这少年年起轻轻便胸有城府,言谈稳重,像是个成大事的人物,跟着这样的人混必有前途!
袁买之所以对张机毕恭毕敬,除了因为他是旷世神医,受世人尊敬之外,还有自己的小算盘。
首先,张机医道高明,堪称妙手回春,有他在并州,必然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自己麾下文武的健康。万一谁在沙场上挂个彩,负个伤,有神医出马,自然可以让伤者尽快的复原。
袁买费尽心思的把张机招来,除了想利用张机的医道之外,更重要的目的是想利用他接近当朝皇帝,这才是袁买对张机毕恭毕敬的原因。
这一次,曹操利用“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优势,给张燕和匈奴加官进爵,让他们进攻并州。在背后对自己捉襟掣肘。这让袁买很被动,一直在心中盘桓对付曹操的办法。
有句话叫做“名不正言不顺”,反之便是“名正则言顺”。
与曹操争锋,不仅仅要在军事、政治、经济上和他较量。还要在道义上占据上风。
曹操挟持了天子。动辄就以天子的名义发布命令。谁不遵从就以“违抗帝命,大逆不道”的罪名讨伐,可谓兵马未动。便先占据了上风。
这个年代信息不发达,消息的传播全靠口口相传。而且世上的百姓多是愚昧之人,目不识丁的文盲比比皆是。
被曹操这么一忽悠,很多人都以为曹操是正义之师,奉诏讨贼,能够明辨是非的能有几个?所以,一开始曹操就在民心上占据了上风。
这些日子以来,袁买一直在苦苦思索化解曹操这个优势的对策。经过再三思量,想到了谋取献帝的诏书,然后大肆宣传,在舆论上向曹操制造压力的策略。
这个方法其实是后代政客常用的伎俩,在扳倒对手之前,总是先通过舆论宣传,搞坏对手的名声,然后在道义上占据主动。
但袁买也明白,以曹操的狡诈和谋略,自然会对献帝严加监视,皇帝的一举一动都会尽在曹操的掌控之中。要不然年轻的天子也不会绞尽脑汁的通过“衣带诏”的方法,才能向国舅董承传达旨意。
姑且不说派去京城的人是否能见到天子,就算见了皇帝,周围遍布曹操的耳目,又能如何?
既然从皇帝身上拿不到“讨贼”的诏书,袁买便把目光转向了国舅董承。
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此时献帝已经向董承授予了“衣带诏”,密令他召集忠良,某诛曹贼。要是能把这封“衣带诏”弄到手里,以后和曹操对决的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奉诏讨贼”了!
倘若“衣带诏”到手,将会逆转袁、曹双方的角色,让曹操从“奉天子讨不臣”的忠良变成, 篡权欺君的奸贼,对于袁买来说绝对是一个大杀器。乱世之中争锋,仅仅靠军事手段远远不够,要是能够在政治和军事上相辅相成,将会大大的增加获胜的几率。
但要想从董承手里把“衣带诏”骗出来,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是和天子性命攸关的重要物件,董承怎会把“衣带诏”轻易示人?
思前想后,袁买便打起了张机的主意。
张机不仅仅是闻名天下的神医,同时也曾经在京城做过官,在文武公卿之中应该有一定的人脉。若是由张机出面向董承讨要衣带诏,就会大大的增加把握;倘若张机与董承是旧识的话,那就更加事半功倍了!
而且,在来并州之前,张机一直在南阳和荆州活动,他出现在许昌的话,应该不会引起曹操耳目的注意,更不会想到张机的出现与袁家有关。
以上的种种考虑,就是袁买对张机势在必得的原因,故此才会对这位神医恭敬有加。
“仲景先生,请喝茶!”
袁买面带微笑,举起茶杯向张机敬茶。
张机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连声道谢:“多谢公子款待,张机何德何能,作为使君的座上宾,三生有幸也!”
袁买滋润了下嗓子,轻声道:“太原郡丞职位一直空缺,太守王凌长于军事,对于政务却是不精,一直想让我派个人过去协助他处理政事,不知仲景先生对于这个职位是否称心?”
凡是做过官的人对于仕途有着本能的渴望,张机也不例外。当年出任长沙太守,未能大展手脚,这让他一直耿耿于怀,这也是他跟着诸葛瑾来到晋阳的原因之一。
虽然袁买提议让张机做的是郡丞,而非郡太守;但太原乃是并州治所,闻名天下的大郡,治内有二十多个县城,人口六七十万,在这种地方做郡丞也是一件可以大展才华的地方。而且这王凌偏重军事,那么政事必然将会更多的落到郡丞的身上。
张机心情顿时澎湃,起身作揖道谢:“哎呀……既然使君垂爱,张机岂敢挑三拣四,必然庶竭驽钝,上报使君知遇之恩,下解黎民倒悬之苦!”
袁买之所以许诺给张机一个官职,乃是为了先稳住他,免得让张机感觉自己是在利用他。虽然自己想利用他获得衣带诏,但也得循序渐进,做的不露痕迹,才是最高明的手段。
“仲景先生从南阳一路远来,跋山涉水,想必一定疲惫;再加上这几日天气寒冷,不适宜赶路,你就先在驿馆里盘桓几日,等这股寒潮过去之后在赴太原吧!”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晚饭的时候。
袁买命下人备了酒筵,款待张机。也没有邀请其他武将,只有诸葛瑾一人在旁边作陪。
筵席之上,袁买并没有提衣带诏的事情,不能刚一见面就给张机安排任务,先让他安顿几天,没事找他闲聊几次,然后再给他安排任务,这样就显得比较自然一些,而不像蓄谋已久的样子。
席间的谈话很愉快,袁买除了向张机讨教一些养生医学上的问题之外,总是刻意的把袁家四世三公挂在嘴上,说袁家自从高祖袁安以来,世受皇恩,如今汉室衰微,袁家一定要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重振汉室河山!
“唉……听使君一席话,我想起了恩师袁公。对于汉室,恩公真是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啊,只可惜董卓逆贼犯下滔天大罪,害死了恩师,天下同悲呢……”
听了袁买的话,五十岁的张机想起了在仕途上屡次提携自己的太傅袁隗,不由得潸然泪下,从衣袖里掏出手绢一边擦拭泪痕,一边夸奖袁买:“使君年纪轻轻,便有匡扶汉室之志,果然有袁家遗风,机佩服的五体投地呢!”
看到张机果然对汉室忠心耿耿,说着话的时候就掉下了眼泪,不像是伪装的样子。袁买心中不由的暗喜,心道“看来此事十有**可成!”
嘴上却慷慨激昂的道:“我袁家世受皇恩,怎可坐看大汉王朝衰败?若有奸贼,我袁家必然倾尽全力,铲除逆贼,重振朝纲!”
这顿酒筵一直持续了一个半时辰,张机微有醉意,袁买派了一辆马车把张机送回驿馆,诸葛瑾一道告退。
夜色深沉,天空乌云密布。
轻柔的雪花飘了下来,建安四年的第一场雪悄无声息的到来。
送走张机之后,袁买直奔后院杜氏的小院,今天被这风骚的娘们一逗弄,心里痒痒的,若不是碍于甄宓和冯方女在场,早就把她就地正法了。
芳香四溢的卧房里被炉火烤的暖暖的,丝毫没有冬天的寒冷。
袁买进门之后就被等待的欲火焚身的杜氏拦腰抱住,嗔怪道:“夫君为何才来,妾身等你好久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哈哈……我才迟来了这片刻,夫人便已经这般迫不及待了吗?既然如此,且让为夫好生调教你一番!”
袁买麻利的脱掉衣衫,将杜氏也剥个精光,迅速的钻进了锦被之中,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
美人在怀,丰腴白皙的身体,饱满浑圆的酥胸,挺拔的翘臀,让人血脉贲张……
“啊呜……”
不多时,杜氏便发出一声娇吟,开始浅吟低唱。
而房外的雪花静静地飘落,没多久便落了一地雪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黄雀在后
ps:三月的第一天,求保底月票啊, 让书有个体面的名次,就会让孤舟码字的动力增加无限,推荐票也是好东西啊!砸吧!
神州大地,普降瑞雪,汝南城外一片银装素裹。
夜色之中,一直步兵队伍悄悄的兵临城下,而城头的守军丝毫没有觉察。
这支队伍大约三千人左右,全部穿着白袍,行走在雪地里十分隐蔽。为首一员大将身高八尺,豹头环眼,手提一条长矛,正是燕人张翼德。
袁曹在黎阳一带爆发了战事之后,刘备一直觊觎汝南,怎奈曹操早有防备,不仅派了宗族兄弟曹洪来坐镇汝南,还给他安排了两员得力的副手——满宠和张绣。
曹洪虽然是一介莽夫,但满宠却足智多谋。心细如发;在他的建议之下,曹洪稳固防守,不图有功,但求无过。
对于境内的黄巾余孽刘辟、龚都等人,任凭他们在境内猖獗,只是紧守汝南城治所平舆不出,免得给刘备可乘之机。等着曹操与袁绍的决战结束之后,再和这些贼寇算账。
前些日子,满宠的老爹感染风寒去世,满宠千里奔丧,回了山阳的老家。
这消息被刘备安插在城内的斥候获得,迅速的传递给了庐江的刘备;陈宫目光如炬,敏锐的觉得拿下汝南的时机到了,让刘备暗中准备人马,阴袭汝南。
刘备现在坐拥两座郡城,淮南郡和庐江郡。麾下的兵马已经扩充到五万人,良将数十员,幕僚也有几十个。成为了任何诸侯不敢小觑的势力。
淮南乃四战之地,九省通衢,强敌环伺。刘备采纳陈宫的意见,命关羽、关平父子与廖化、刘勋、李丰等人督率一万五千人马坐镇寿春,与庐江成掎角之势。
对于陈宫的谋略,刘备深感钦佩。自从得到了他的辅佐之后,便从四处寄人篱下的流浪狗,走上了康庄大道。因此对陈宫的建议言听计从。
既然陈宫说拿下汝南的时机到了。刘备便命张飞、魏延二将率领两万人马跟随着陈宫向汝南进发。而刘备自己与陈到、糜芳、糜竺率领两万人马固守庐江,防备江东孙家趁机来袭。
从庐江到汝南三百多里地,山路崎岖,道路两旁多是枯萎的草木。行踪隐蔽。对于进军十分有利。
满宠走后。天气逐渐转冷,曹洪觉得在这寒冬岁月之中,傻子才会用兵。因此放松了警惕。
直到陈宫和张飞率兵进入入了汝南境内,距离平舆县城不过八十里地的时候,曹军的斥候依然没有发现刘军的行踪。
天色黑了下来之后,天降瑞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陈宫命令所有的兵卒在手上抹了松油等防寒物,连夜向平舆城下进军,并派人联络一直暗中支持刘备的龚都、刘辟二人。
刘辟、龚都盘踞在汝南已有多年,麾下聚集了五千多黄巾余部,一直和刘备暗中联络,得了陈宫的邀请,欣然出兵相助,连夜杀奔汝南城下。
大半夜的急行军,刘军已经逼近了平舆城不过二十里路。
陈宫担心再向前走,会被城头的守军看到,便命张飞挑选三千精兵穿上之前准备好的白衣,借着皑皑白雪的掩护向汝南城下进军,到了城下打守军一个措手不及,占据城门之后举火为号,自己再与魏延率大军急袭。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大片的雪花落下,城头上的守军轮流避雪,巡守的兵力至少减去了一半。
直到张飞率军越过护城河,亲手把云梯搭在城墙上的时候,守城的曹军才发出了惊呼:“不好,有敌军!”
城墙上只有几十个巡逻的士卒,被城下几千人密集的箭雨一阵爆射,顿时死的死,亡的亡,刘军轻而易举的登上了城头。
“呼儿嘿哟……”
张飞一声怒吼,手中长矛挥出,亲手砍落了吊桥,然后攻占了城门,命人在城头上举火为号,接应陈宫和魏延的大军。
曹洪和张绣在睡梦中被惊醒,慌忙组织城里的人马迎敌,在二将的指挥下,守城的一万五千人马向城门展开反攻。
张飞挥舞着一杆丈八蛇矛,率领三千精兵拼死阻住城门,如同岩石一般,岿然不动。
曹洪和张绣二人率兵拼死攻打,却迟迟无法夺回城门,一时之间,汝南城内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不过一个时辰左右,陈宫和魏延率领大军杀到,刘辟和龚都也率领五千多黄巾余部从北而来,三面围住汝南猛攻,曹洪和张绣抵挡不住,只能率部向西突围。
天亮的时候,汝南城头飘起了“刘”字旗帜,不过一夜的时间,换了主人。
从汝南到许昌不过二百里地,丢了汝南,许昌南面便失去了屏障。
曹洪收集败兵,清点人数,这一战折损了四千多人,麾下还有一万多人的兵力,便向北退到上蔡、安城一带布置防线,防备刘备长驱直入,猛攻许昌。并且派人快马加鞭,赶往官渡向曹操告急。
黄河两岸,尤其寒冷,河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士卒们的双手几乎无法伸出,甲胄穿在身上冰冷刺骨,刀鞘沾上寒霜后,若不用力,几乎无法拔出。
袁、曹两军在官渡附近已经相持了七八天,因为寒冷,各自按兵不动,袁绍与曹操都有了退兵的意思,只是敌不动我不动,双方谁也不愿意主动撤出战场。
饶是曹操身经百战,早就喜怒不形于色,但接到了曹洪的求救书信的时候,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拍案怒骂:“养虎遗患,养虎遗患呀……我真后悔当初放走了刘备这忘恩负义的大耳贼!汝南丢失,许昌不得安宁也,退兵!”
没想到刘备的战力如此惊人,曹操的众幕僚均都惊讶不已,思忖片刻之后,依然是郭嘉出列献策。
“曹公,刘备势力已经坐大,一时之间恐难以剿灭;北有袁家大军压境,我们腹背受敌,若是两面夹攻,我军恐不能支撑,当与江东孙策进一步加深关系,拉拢江东军团牵制刘备,方可化解许昌的危机!”
曹操思忖片刻,点头同意郭嘉的说法。
命董昭代替自己走一趟江东,以天子的名义册封孙策为“吴候”,并且把自己的侄女许配给孙策的弟弟孙匡为妾。这还不算完,又以朝廷的名义给孙策手下的文武一一加官进爵,极尽拉拢之能事。
董昭领了命令,带了十几个随从,踏雪向南,朝着江东进发。
“退兵,待到春暖之后,再回官渡与袁绍一决雌雄!”
随着曹操的一声令下,六万曹军拔营向南撤退。
途径中牟县城的时候,留下曹仁、乐进二将率领三万人马屯驻,免得袁军随后长驱直入。
曹操自己带着徐晃、李典、许褚以及众幕僚星夜返回了许昌,准备谋划反攻汝南。
听说八十里之外的曹军忽然撤退,谋士荀谌急忙来求见袁绍:“主公,曹军忽然退去,十有**是背后出了军情,若不是刘备就是刘表威胁到了许昌,请主公下令进军,一举夺取陈留!”
袁绍摇头拒绝了荀谌的建议:“天气如此寒冷,怎生打仗?这才十月时节,黄河上的冰凌便厚达一尺,到了腊月那还了得?”
“父亲大人,这天气真是寒冷,仅仅只是呆在帐篷就已经浑身哆嗦,更别提打仗了!退兵吧,孩儿的风寒越来越厉害了?”一直在旁边烤火的袁尚穿着厚厚的棉衣,脸色苍白的说道。
由于袁尚不小心感染了风寒,这几天直把袁绍急的寝食难安,早有退兵的意思,只是曹军不退,又拉不下脸来主动撤退。
袁家在白马和延津已经连续吃了两次大败仗,这次倘若再主动退兵,难免又会被人觉得自己输了,所以袁绍犹豫不决。但既然是曹操主动退兵,那么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流言蜚语了!
“退兵,退兵,退兵!”
看到儿子苍白的脸色,袁绍连说三个退兵,起身走到袁尚面前,伸手摸了下他滚烫的额头,忧心忡忡的道:“怎么越来越烫了呢?军中的医匠真是没用!我们马上退回邺城,找最好的医匠给我儿看病!”
看着袁绍一副慈父的模样,荀谌无话可说,摇头退出了帅帐。
袁绍随即召集文武幕僚,商议退兵之策。
一番军议之后,袁绍做出了决定,由张郃、高览二将率领三万人,向北撤到官渡东北方向五十里的原武县城驻守,与对面中牟的曹仁隔着官渡对峙。
袁绍则率领其他人马退回冀州,待到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再进军中原,与曹军会猎于官渡,一决雌雄。
三日之后,高顺率领本部人马回到了怀县,将队伍安置妥当,进城拜见袁买。
由于天降大雪,交通不便,袁买的情报迟缓了许多,还不知道袁、曹双方突然从官渡撤兵的消息,对于高顺的突然返回,大感意外。
听高顺把退兵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之后,袁买面露苦笑,在心里自语:“唉……这便宜老爹的优柔寡断看来是无法改变了,他也不考虑一下,以曹操的性格,会突然退兵吗?这正是趁机向前推进战线的好时机,竟然因为袁尚的风寒而退兵,看来我这只蝴蝶的翅膀还是扇不动你呐!”(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江东军团 粉墨登场
雪后天晴,气温稍稍回暖。
袁买在书房中单独召见张机,闲话了片刻之后,便直奔主题。
“仲景先生啊,大汉危矣,天子正在许昌受苦蒙难;身为袁家后裔,世受皇恩,却不能救天子于危难之中,我父子二人愧对袁家先人,愧对大汉列位先帝啊!”
袁买佯装出一幅悲痛欲绝的样子,演的十分投入,竟然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看到袁买这幅样子,张机大惊失色,急忙安慰道:“公子何故如此,说来让机听听,共同分忧?”
袁买点点头,侃侃而谈:“曹贼自从把陛下迁到许昌之后,目无天子,飞扬跋扈,许昌射猎之时,天子射杀麋鹿一只,百官同呼‘万岁’,曹贼越俎代庖,出列受贺,实属大逆不道!”
“天子人在宫中,看似尊贵,实则被囚,每日所做之事,所食之物,所见之人,曹贼无一例外的都要亲自盘询,甚至陛下与那位贵妇同寝,曹贼都要问的清清楚楚!”
张机听后面现愠怒之色:“这曹贼竟然如此大逆不道?我还以为他是一位贤良之臣,想不到竟然如此倒行逆施,这般行径,与董卓何异?”
曹操是忠臣还是奸臣,袁买不敢妄下评论,但自己现在所处的立场,决定了必须要抹黑曹操。
“可不是,这曹贼之恶,比起董卓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这消息,公子从哪里听来的?”
张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自己在南阳民间也没听到曹操这么坏的名声呢?甚至还有人称赞曹操治国有方。
袁买端起面前的茶杯滋润了下嗓子,不疾不徐的道:“天子受困于曹贼,一举一动尽在逆贼监视之中,甚至连笔墨都不供给,无奈之下,陛下只好咬破手指,写了一封讨贼‘血诏’。藏匿在玉带之中,赐给了国舅董承,命他密谋诛杀曹贼!”
说到这里,生怕张机怀疑。毕竟这么机密的事情。不可能弄的人尽皆知。
补充道:“董国舅受了诏书之后,与吴子兰、王子服、种辑等人密谋诛贼,后来又招刘皇叔和西凉马腾入伙,只是曹贼谨慎。马腾和刘备唯恐遇害。借机走脱。这件事是刘皇叔派人通知家父的。因此我才知道这件事!”
“既然这么多人都知道,看来此事必然是真,我大汉怎的如此多灾多难。才去了一个董卓,竟然又来了一个曹操!”张机扼腕叹息。
袁买故作姿态的道:“家父这次兴兵伐曹,便是为了重振汉室,奈何‘衣带诏’不在手中,空口无凭,世人难辨是非。所以,买这次把仲景先生唤到府中,是希望先生走一趟许昌,从董国舅手里拿到诏书。这样一来,便可以名正言顺的讨贼了!”
听了袁买的话,张机也不考虑,慷慨的答应了下来:“既然公子有吩咐,张机便走一趟许昌。我在许昌中还有一座私宅,过去几年经常去小住一些日子,拜访过去的同僚。我去许昌的话,应该不会引起曹贼的注意。”
袁买拍掌叫好:“太好了,先生来到河内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此去许昌,曹贼决计不会想到与我们袁家有关,此事必成!只是不知道先生于董国舅是否熟识?”
“我与董承认识,但算不上熟悉,点头之交!”张机略作思忖,回答道。
袁买颔首:“既然认识,便好说话。一回生二回熟,慢慢的先生就与董国舅熟络了。只是他性格谨慎,若是贸然问他衣带诏的事情,绝对不会承认的。先生需在许昌住下,慢慢的获得他的信任,才有可能拿到‘衣带诏’。”
张机起身抱腕道:“这点老朽明白,事关社稷存亡,张机自然会小心翼翼。事不宜迟,我倘若在河内待得久了,走漏了风声,反而不好。趁着野外积雪未融,路上行人稀疏,我便踏雪赶往许昌,住上一年半载,把衣带诏拿到手中,昭告天下,共诛曹贼!”
商议完毕,袁买亲自把张机送出府邸,询问是否需要派侍卫护送,被张机婉言谢绝,说人多显眼,反而容易引起曹军的注意,自己只带着几个徒弟赶路便是。
张机走后,北方进入了相对安静的时期,天寒地冻,各方势力按兵不动,如同蛰伏的昆虫一样,悄无声息。
孙策平定江东之后,长史张纮认为秣陵南依钟山,北控长江,龙盘虎踞,有王者之气,建议孙策把治所安置在此处。
孙策从张纮的建议,在秣陵大兴土木,扩大城市规模,从江东各郡迁来十几万百姓,又加厚增高城墙,深沟高垒。
仅仅只过了半年多的时间,本来只有三万人的秣陵县城变成了拥有十七八万人口的大城,改名建业。遂成为了江东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中心。
江东本来只有四郡,分别是丹阳、吴郡、会稽、豫章,人口九十万。
由于中原战火纷飞,多有百姓过江避难,短短的五六年的时间,使江东的人口剧增,达到了一百三十万人。
豫章地广人稀,孙策从张昭的建议,把豫章一分为三,划为豫章、庐陵、鄱阳三郡,并且把几十万新迁来的百姓送到这三郡定居,繁衍人口,使得江东的土地上潮气蓬勃,欣欣向荣。
江东,建业,孙府。
丰神俊朗,器宇轩昂的孙策听完了董昭的来意之后,微微颔首,一双浓眉虎目,散发着睥睨天下的气息。
“嗯,董公仁的话我听明白了,对于曹公的厚爱,策十分感激。但曹公说的要把侄女许配给犬弟孙匡之事,还需要禀告母亲大人。才能回复,还请公仁暂且到驿馆住下,稍候一两日,我再给曹公答复!”
董昭拱手告退:“吴候所说极是,有老夫人在,自然需要向老人家禀明!”
董昭刚刚告退,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容貌俊美,举止优雅,长身玉立的男人,正是二十五岁的周瑜。现在被孙策封为豫章太守。军师将军。
近些日子一直与黄盖、韩当屯兵柴桑,隔着长江与刘表手下的江夏太守黄祖对峙。孙策听说曹操遣使来访,便派人把周瑜星夜召回,共商对策。
“呵呵……伯符之所以没有立即答应曹操把侄女许配给季佐的这件事。是怕在辈分上矮曹操一头吧?”周瑜脸上挂着优雅的笑容。在孙策旁边坐了。气定神闲的说道。
孙策咧嘴一笑,扫了周瑜一眼,笑道:“公瑾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曹操突然派人来赐官送爵,还要与我们江东和亲,显然是受到袁绍和刘备两面夹击所致。不过,我们乐的享受渔翁之利,况且我们本来想要攻占庐江和淮南,却被刘备抢先一步占领,既然曹操愿意与我们合作,便答应他的请求就是!”周瑜一边喝茶,一边侃侃而谈。
孙策目光如炬:“这个我自然明白,江东现在已经扫平,我们要想扩大地盘,只有三个途径,一是夸江击江夏,二是过濡须口攻寿春或者庐江,三是南征长沙。刘表已在荆州经营多年,麾下兵马十几万,民心归附,一时难以图之……
而刘备新据淮南,民心未附,近日又向汝南进军,我们正可乘机攻淮南,既然曹操愿意与我们联合,自然是再好不过。不过,他说的要把侄女许配给老四这件事情,却让我烦恼,要是我答应了,岂不是得喊曹操一声‘叔叔’,这个亏我可不想吃!”
知道孙策的性格最是争强好胜,但没想到在这件事上竟然也不肯吃亏,人家曹操把自己兄弟养大的闺女送到江东来给孙家繁衍子嗣,喊曹操一声“叔叔”,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
“曹操这是为了取信于我们,表明和我们联合的诚意,倘若伯符拒绝了这门婚事,只怕曹操多心呢!”周瑜沉吟着说道,面现担忧之色。
孙策却是不甘心的道:“曹操别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唯独把他侄女许配给老四这件事情不行,同为一方诸侯,我可不想做曹操的小辈!”
周瑜思忖片刻,忽然计上心头,拍腿道:“有了!”
“计将安出?公瑾快说!”
孙策迫不及待的追问,要是有能既不得罪曹操又不会贬低自己身份的两全之策,最好不过!
周瑜笑道:“我听说曹操的四子曹彰今年十五六岁,尚未娶妻,孙贲家里的女儿今年正好十五六岁,尚未许配人家,咱们可以把孙贲的女儿许配给曹操的儿子,这样一来,将军和曹操就是平辈,也不用担心引起曹操的多心了!”
“哈哈……此计大妙!”孙策听了击掌大笑,“好,就这么办了,我一会派人把兄长请过来。”
孙贲是孙策的堂兄,今年三十八岁,家里有三子六女。
周瑜提议嫁给曹彰的是孙贲的三女儿,这些年来,孙贲并没有多大的功劳,但靠着和孙策的家族关系,被拜为将军。
既然孙策有需要他们父女的时候,孙贲自然不会拒绝,况且曹操乃是当世枭雄,能和这样的大人物做亲家,也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情,因此听了孙策的请求,当场答应了下来:“伯符何必客气,我的女儿就是你的女儿,一切但凭你这个叔父做主便是!”
孙策对于堂兄的回答很满意,点头道:“既然如此,事情便这么定了,待会儿我就把决定告诉董昭,让他回去向曹操复命!”
次日,孙策召见董昭,把自己的意思说了一遍,曹操的侄女许配给自己的兄弟可以,但为了加深彼此的关系,自己也要把侄女许配给曹操的儿子,请他回去把自己的意思转达给曹操。
“若是曹公愿意,董大人下次带着曹公的侄女径直来建业便是,我孙家必然备上厚迎娶。等你返程的时候,将我的侄女带回许昌即可。如此一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们孙、曹两家,便是一体!”
董昭躬身道:“婚姻大事,下官不敢做主,容我回去见了曹公,再来给吴候答复!”
料峭寒风之中,董昭带了随从,用了七八天,快马加鞭的返回了许昌,把孙策的意思转达给曹操,请他做出决断。
曹操听了,抚须大笑道:“这个孙伯符真是有意思,一点亏也不肯吃呐!我今年四十有五,他孙策只是个乳臭味干的年轻人,我把侄女许配给他弟弟,收他做个侄儿,也没什么不妥吧?这家伙竟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他的侄女许配给我儿子,真是寸土不让啊!”
“曹公,我借口到孙贲家喝茶,与他的女儿见过一面,倒也是大家闺秀!”董昭在旁边施礼补充道。
曹操哈哈一笑:“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想我戎马一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会和他一个后辈争风吃醋?孙策莫说想和我平辈而论,便是唤我一生‘兄弟’,我也不会生气!战场之上,还是靠着实力说话,绝不是靠着亲戚关系论成败!”
听了曹操的话,满堂文武齐声称颂:“曹公胸怀宽广,犹如光风霁月,我等深感钦佩!”
曹操立即作出决定,命令董昭准备马车,带着聘礼,把自己堂兄家的侄女送到东吴,然后再把孙策的侄女迎娶到许昌,孙、曹两家通过联姻,就此加固了关系。
婚事过后,曹操对于刘备偷袭汝南之恨难以释怀,虽然已是十一月,但许昌北面有群山阻挡,气温比起黄河一带稍微高一些,命人准备了防寒物品,也不管寒冬腊月了,准备强袭汝南,报仇雪耻。
一面派遣使者前往江东,约孙策出兵,两面夹攻刘备,曹兵取汝南,孙策取庐江、淮南,共分土地,誓杀刘备。
孙策听说曹操准备攻击刘备,也暗中调兵遣将,命程普、孙静、朱治前往柴桑接替周瑜驻防,命周瑜率韩当、黄盖伺机渡江,袭取庐江。自己则与太史慈、蒋钦、周泰等人厉兵秣马,准备过濡须口,袭取淮南,斩杀关羽!
ps:第二更,四千字,早早的送到了,求月票鼓励,给点动力,争取再来一章!(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霸王之威
长江两岸雾气很重,自从进入冬天之后,三天两头的大雾弥漫,隔着十几步便看不清对面的人影。
一匹快马疾驰在从庐江赶往江夏的驿道上,斜刺里忽然伸出几支钩镰枪,骏马躲避不及,前面的两条马腿顿时被锋利的刀刃切断……
“咴……”
骏马发出一声悲惨的嘶鸣,扑倒在地,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嘶鸣,马上的人被摔出十几丈远,摔得眼冒金星,不辨东西南北。
“站住,搜身!”
芦苇丛里跃出十几个挺枪持矛的东吴兵卒,将马上的人按倒在地,一阵搜身,果然翻到了一封书信,信封上写着“大汉豫州牧刘备谨拜黄祖将军亲启”。
“哈哈……周将军神机妙算,这几天果然有刘备的探子,拿回军营请将军发落!”
前几天,曹操派遣徐晃、曹洪为先锋,率兵两万向汝南进军,自己与郭嘉、贾诩、刘晔、满宠、许褚、李典等人率兵两万随后,誓要在这寒冷的腊月里大战一场,收复被刘备窃据的汝南。
听说曹操已经出兵,孙策也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秘调周瑜率领一万五千人攻刘备,自己与太史慈、蒋钦等攻淮南。
但周瑜审时度势一番,认为寿春、庐江两城的兵力不在少数,而且刘备、关羽在沙场上征战多年,若是分兵攻城,很可能一座也拿不下来。不如集中优势兵力,攻打一座城池。这样或许可以奏功。
孙策觉得周瑜的建议有道理,便分兵太史慈八千人,让他佯攻寿春,牵制关羽。自己与周泰、蒋钦率领麾下的两万人马杀奔庐江,在城下安营扎寨,等待周瑜到来之后合围庐江。
但周瑜率军过了长江之后却不疾不徐的进军,趁着大雾,在庐江通往江夏的路上遍布士卒,严密监控来往的行人,捉拿探子。
周瑜是这样认为的。曹军大兵压境。反攻汝南,一时之间,汝南肯定无法抽出兵力回援庐江。而关羽被太史慈牵制,不知道吴兵虚实。也不敢贸然出兵。刘备唯一有希望求得援兵的地方便是荆州刘表了。
听说这半年来。刘表和刘备以兄弟相称,来往密切,双方都把东吴当做假想敌。刘备值此胜败攸关之际,肯定会向刘表求援。
而从庐江到荆州,距离最近的便是江夏,刘表部将黄祖手中握有一万八千人马,刘备求援肯定会首选江夏,所以周瑜派了士卒,遍布庐江到江夏的大道小路,果然拿到了刘备的信使。
“……待黄太守大军到时,举黑色旗帜为号,在城外放火,备便率兵杀出,里应外合,共破孙贼。前番太守索要的美姬十人,备已经寻觅到,各个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待孙贼退去之时,必然奉上,另外尚有奇珍异宝若干,大恩不言谢,见面之后再表!”
营帐之中,周瑜把刘备的书信一字一句的读了一遍,连声冷笑:“这刘备面皮也真够厚的啊,吹牛也不红脸,不过就是寻觅了几个普通民女而已,也敢夸口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难道还能胜过我家小乔?”
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朗声下令道:“传令全军向庐江逼近,制作黑色旗帜一百面,把之前缴获的荆州兵铠甲换上,引诱刘备出战!”
数日之后,周瑜的人马逼近了庐江城下,军中飘荡着黑色的旗帜,上面或者写着“黄”字,或者写着“刘”字。
刘备得了消息,与糜芳、陈到等人登上城头查看,隔着一层薄雾,隐约能够看到来的这支人马打着黑色旗帜,穿着荆州兵的铠甲,大约一万多人的样子。
“看来黄祖的援军真的来了!”刘备手握佩剑,兴奋的对左右道。
陈到却有些疑虑:“黄祖的援军来的这么迅速,会不会有诈?”
刘备笑道:“叔至尽管放心好了,黄祖贪财好色,我这半年来可没少在他身上下功夫,光送的奇珍异宝,就足以买下一座县城了,况且我与刘景升的关系他也知道,应该不会坐视不救,这支队伍完全按照我们的约定而来,必是黄祖的援兵无疑!”
就在这时,城下的这支队伍放起火来,熊熊的大火照耀的旷野里红彤彤的一片。
早就得了消息的孙策派贾华带了几千人佯装杀向孙策,两支队伍在城下演起戏来,天空飘荡着一层薄雾,在城上看的不太清楚,只听得杀声震天,金鼓齐鸣,战况十分激烈。
刘备更加确定来的这支人马就是黄祖的援兵,命令糜芳、陈到二将披挂上马,各自率领四千人马出战,与黄祖里应外合,杀败孙策的人马。
糜芳和陈到领了命令,各自率领四千人马出城,一个走南门,一个走西门,奔着交战的地方杀了过去。
糜芳刚刚靠近战场,就被正在交战的两支兵马一声呼哨,围在了中间,乱箭齐发。弓弦响起,士卒纷纷扑倒在地。
“不好,中计了,速撤!”
刘备的这位大舅兄大惊失色,拨马便走,率军强行突围,企图杀回城去。
斜刺里一声鼓响,一员猛将杀了出来,正是“江东小霸王”孙策。
只见他胯下白龙驹,手中凤凰枪,头戴闹龙垂头紫金冠,身披大红斗篷,威风凛凛,势不可挡。在千军万马之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转瞬间就杀到了糜芳的面前。
暴喝一声:“无知懦夫,可认识江东孙策乎?”
糜芳早就听说江东小霸王的威名,可谓如雷贯耳,此刻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也不敢交锋,拨马便走。
“哪里走?留下人头!”
孙策哪里肯舍,如影随形,奔驰中将长枪挂在马鞍上,拈弓搭箭,正中糜芳的肩头,胳膊一酸,控制不住缰绳,翻身落马。
孙策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席卷而至,补上一枪,将糜芳搠了个窟窿,登时毙命。
只是让孙策想不到的是,如果不是因为袁买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再下去若干年之后,他们东吴能够拿下荆州,可有一半的功劳属于这个被他刺于马下的人。
就在糜芳被孙策射于马下的时候,从西门出来的陈到也遭到了黄盖和韩当的夹攻,抵挡不住,想要进城,退路已断,只能率兵向汝南方向撤退。
刘备站在城头,看着城下风云突变,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关城门,拉吊桥,快快快!”
看着城下那员雄伟的白马将军,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转眼之间就把糜芳解决掉,刘备心中又是痛惜又是恐惧!
不由得仰天叹息一声:“孙坚之子如此骁勇,唯有云长或者翼德才能与其一较长短。只可惜均不在庐江,让这小儿徒逞威风也!”
看着四下里的吴兵如同潮水一般杀向城头,刘备自知庐江不保,一边指挥守军坚守,一面命糜竺、阎象等人保护家眷,丢了辎重粮食,从北门突围,向寿春方向撤退。
随着刘备一声令下,吊桥发出“吱呀呀”的声响,被缓缓的拽了起来。
彼时,孙策已经杀到了护城河边,看着吊桥被慢慢的拉起,不由得钢牙怒咬,双目圆睁。如果不能冲开城门,被迫强攻城墙的话,兵卒的伤亡将会大幅上升……
“起!”
孙策一声暴喝,双腿在马腹上一夹,手提缰绳向上提起。
孙策的这匹白马乃是万里选一的良驹,有一雅号叫做“千里胭脂雪”,不仅冲刺速度快而且跳跃能力极强,否则孙策也不会冒险让坐骑强行向吊桥发起跳跃。
“咴……”
胯下的白龙驹对于主人的意思心知肚明,四蹄腾空,全力向上飞跃……
只见良驹如同一只白鹤一般,翩翩而起,一下子跳跃起了两三丈,堪堪落在了斜斜升起的吊桥之上……
“落!”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马跃吊桥的时候,孙策已经拔剑在手,“唰唰”的切出两剑,将拽着吊桥的绳索切断……
“轰隆”一声,吊桥顿时重新落下。
孙策一提缰绳,白龙驹四蹄再次腾空,落在了护城河的对岸。
“攻城!”
随着一声暴喝,手提斩马刀的周泰轻装上阵,指挥着攻城车快速的穿过吊桥,向着城门发起了猛烈的撞击之声。
看到江东武将如此骁勇,刘备叹息一声:“大势已去也,庐江不保,罢了,罢了!”
也不答话,提着双股剑,领着百十个人心腹下了城墙,翻身上马,会合了糜竺、孙乾等幕僚,从北门仓惶出逃,奔寿春投靠关羽去了。
刘备既走,守城的士卒无心恋战,或者逃散,或者投降。周泰率兵撞开城门,吴兵长驱直入,将庐江控制在了手中。
城头的“刘”字大旗被孙策亲手砍断,插上了“孙”字旗号,迎风招展,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孙策与周瑜带着众将校登上城头,极目远眺,但见四处薄雾朦胧,如诗如画,宛如人间仙境。
“公瑾,此番将你的故土掌握在了手中,痛快乎?”孙策揽着周瑜的肩膀,笑问。
周瑜“哈哈”大笑:“得一郡城算不上痛快,等整个天下在手的时候,才可以引吭高歌,抒发情怀!”
孙策亦是大笑:“知我者,公瑾也!问鼎天下,舍我其谁?汉失其鹿,必为我孙家所获!”
ps:第三更送上,不敢求打赏,求个月票,推荐票也行啊!拜谢!(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结盟
已是十一月中旬,北方天寒地冻,阴风怒号。
徐晃与曹洪引兵向汝南进发,距离汝南城二十里左右的时候,忽然发现驿道及旷野上结了一层冰,不算厚也不算薄,大约一本书的厚度,人马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跌倒在地,摔个仰面朝天。
两万人马向前走了两三里路,就已经摔伤了百十人,无奈之下,徐晃只好命令暂时从冰面上退回,把这个奇异的情况回报给曹操,等待指示。
此时,曹操的大军刚刚出了许昌四五十里,就接到了徐晃的快马飞报。
“什么?旷野之中竟然平白无故的结了冰,阻碍了大军前进的道路?”曹操听了又惊又怒,这是怎么回事?
刘晔对于汝南的地理形势非常熟悉,略作思忖,便明白了道理:“汝南西方有条河流,叫做汝河,想必是陈宫给刘备出的主意,把河水泼洒到地面上,便结了冰,用以阻止我军的攻城!”
曹操听了有些烦闷,恨恨的道:“陈宫这厮,殊为可恶,我屡次拉拢于他,这厮却充耳不闻,先投吕布,后降刘备,为何如此不待见我?”
贾诩安慰道:“曹公不必忧虑,雕虫小技不足为患,寒冰能阻我军一时,又能阻止一世?待到春暖花开之时,再以泰山压顶之势兵临汝南,刘备可擒也!”
“咳咳……”
郭嘉欲要说话,却先咳嗽了几声。然后掏出手绢擦拭了下嘴角,轻声道:“文和所言极是,这陈宫的确有些小聪明,但也只是小聪明而已,他没有高瞻远瞩的雄才大略,只是靠着小聪明投机取巧而已,刘备想要靠着陈宫成事,我看毫无希望!”
郭嘉的话虽然含蓄,满座的幕僚却都是聪明人,对于他这番话的意思。稍作揣摩。就可以明白过来。
陈宫若是有大智慧的人,就应该给刘备规划一个长远的方针,循序渐进,而不是投机取巧。趁着曹军主力与袁绍决战的时候偷袭汝南。
汝南靠着许昌只有二百多里地。被刘备趁机阴袭了。直接威胁到许昌,曹操怎会善罢甘休?必然全力争夺,这样一来。无疑等于引火烧身。
而事情的走势也的确是这样的,孙策趁着刘备兵力分散的时候拿下了庐江,刘备等于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白忙碌一场,多招惹了一个敌人,却没有扩大地盘。
只顾眼前利益,缺少深谋远虑,这陈宫又怎么算的上有大智慧的人?
当然,曹操手下的这些幕僚也明白,他们这伙人很少犯错误,主要靠的是人多心眼多,互相弥补缺陷,互相纠正错误,所以才会算无遗策。
郭嘉、贾诩、荀攸、程昱、刘晔、董昭等等,哪一个不是智商超绝之人?这么多聪明人坐在一起,共同商量一件事情,自然会滴水不漏,所以才能错误降到最低。
陈宫之所以会犯错误,也许是因为刘备身边只有他一个智囊,缺少权衡商讨之人,做事才会欠缺斟酌。真要是单独和陈宫比试谋略,也没有几个人敢说有必胜的把握!
听了众幕僚的话,曹操闭目沉思,如同老僧入定一样,一动不动。
良久,才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炬,沉声道:“既然这样,便暂时让刘备在汝南呆几天,反正孙策已经拿下了庐江,他刘备也寝食难安,等到明年开春之时,卷土重来,一定要在与袁绍决战之前,先灭刘备!”
其实,路面上的坚冰虽然滑不溜足,曹操也可以命令士兵破冰前进,浪费一些时间,早晚也能抵达汝南城下。
不过这样一来,军心必然会受到影响,而且士兵在冰面上滑到,非战斗性减员一定不在少数;再加上士兵们与袁军对峙了半年的时间,军心厌战,士气不高。
陈宫既然在距离城池二十里的地方就制造了寒冰,汝南城下的冰冻必然更厚更坚硬,强行攻城,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就算攻破了城池,伤亡肯定也会惨重,与其这样,不如暂且退兵,等天暖了,再来找刘备的晦气。
一开始,曹操之所以不顾天寒地冻,决定征伐刘备,除了盛怒难平的原因之外,还有担心刘备势力坐大的原因。
而现在孙策已经拿下了庐江,将刘备的地盘蚕食了三分之一,这样曹操便可以安心的休养士卒,等待来年再战了。
“传我军令,退兵!”曹操轻抚胡须,做出了决定,“让徐晃和曹洪驻守上蔡、灌阳一带,严密监视刘备的一举一动, 但有风吹草动,即刻报到许昌!”
“造冰之计”终于暂时挡住了曹军,这让刘备军稍稍松了一口气,获得了宝贵的喘息机会。
但被孙策夺走了庐江,这让刘备一时之间难以释怀,终日在寿春城中长吁短叹。
“唉……我身边的智囊实在太少了,若是给我三五个陈公台,庐江也不会丢了!现在倒好,虽然拿下了汝南,却惹恼了曹操;庐江又被孙策占据,寿春乃是四战之地,易攻难守,明年天气暖和,必然四面楚歌,这可如何是好?”
望着身边的糜竺、孙乾、杨弘、阎象等人,刘备一通抱怨。说着话的时候就挤出了眼泪,好比自来水一般容易,一边怨天尤人,一边拿着手绢擦拭泪痕。
关羽手抚三尺美髯,丹凤眼中流露出坚定的眼神,宽慰刘备道:“兄长勿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某在寿春,兄长尽管宽心便是!”
糜芳的死让糜竺对孙家恨之入骨,向刘备建议道:“曹、孙两家联合,将我们夹在中间,腹背受敌,日子实在不好过,我们应当多多结交外援,牵制敌人,避免曹、孙两家倾力来攻。等我军在淮南、汝南安定一些了,才有机会反攻江东,一雪夺我庐江之恨!”
“我军现在和刘景升的关系已经水乳交融,剩下的各路诸侯,还有谁家可以联合?”刘备擦干泪痕,揉了下鼻梁,问道。
孙乾道:“河北袁绍今年与曹操鏖战了半年,两军势同水火,乾愿意走一趟邺城,结好袁绍,与他遥相呼应。若是袁绍与我军结盟,曹操便不敢全力来犯!有袁本初帮着钳制曹操,刘荆州帮着制衡孙策,我们的日子便会好过一点!”
孙乾的话提醒了刘备,拍了下桌案,眉飞色舞的道:“好,公祐这话提醒了我,听说子龙现在已经投效到了袁绍之子袁买的麾下,我与子龙关系交好,你可以先去河内拜见袁买,表达我军想要和他联盟的意思,请子龙美言几句,这联盟十有**可成。然后你再去邺城拜见袁绍!”
兵贵神速,孙乾立刻带了厚礼,乔装成商人,通过徐州境内北上,再折返向西,目标直指河内。
自从派张机赶往许昌谋取“衣带诏”之后,袁买就过上了一段清闲的日子。
闲来无事,躲在房间里烤烤炉火,逗弄下两个儿子,和一众美女打情骂俏,缠绵缱绻,好不风流快活!
这一个多月以来,甄宓让木匠制造了上万个马扎,然后通过批发的方式投入了市场,赚了一笔不菲的钱财。这让袁买不由得刮目相看,这才知道,甄宓绝不仅仅只是一个漂亮的花瓶,在经济方面也是很有头脑。
由此对甄宓更加爱慕,几次想要强行推倒,都在紧要关头被甄女神以大无畏的勇气拒绝。只能怏怏的按捺住心头的**,等着袁绍死后,再光明正大的把甄宓立为正室。
已是腊月时节,天气更加寒冷,士卒无法训练,街头上鲜有行人,各地的奏章也比往日少了许多。
闲得无聊,袁买又把木匠召集到府中,让他们按照自己的要求,创造出了世界上的第一幅“麻将”,然后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搂着几位美女打麻将,消遣这段没有战争的时光。
暖暖的屋子里,袁买正和甄宓、冯芸娘、蔡琰三个女人打麻将,杜氏和贺兰氏抱着孩子在旁边观战。
“胡了!”
袁买笑呵呵的把面前的木制麻将推倒,嘻嘻哈哈的吆喝了一声。
经过几天的调教,这些女人们对于麻将的规则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但论起水平来还是略逊于袁买,因此总是输给牌桌上唯一的男人。
蔡琰闲来无事,对于袁买发明的麻将却是十分酷爱,几乎每场牌局都缺不了她,只是她的文学水平虽高,但对于相互算计的赌场似乎没有什么天赋,这段时间下来总是输多赢少。
“甄妹妹,借给姊姊几个钱,回头到院里拿了再还你!”
看到甄宓面前的五铢钱堆了一堆,蔡琰便向这个“财女”借钱。牌桌上除了那个男人之外,家底最殷实的就属甄宓了。
袁买坏笑一声:“赌场无债,阿宓你可要想好了啊,借出去的钱别想要回来了!”
“到底是一家人啊?”蔡琰恼怒的看着袁买,“不借给我钱,我怎么给你?难不成我现在跑回院子里拿钱么?”
“输光了就脱衣服,这样才有情趣吗,光弄着几个铜钱赢来输去,有什么意思?”
袁买搓着衣服坏笑,眼睛却偷瞄旁边的冯芸娘,看她笑的花枝乱颤,果然是“风韵娘”,一屋子的女人,就她还没有染指呢!
“启禀刺史大人,淮南的孙乾求见!”
门外响起了侍卫的声音,非常的不合时宜,扰人雅兴。(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豪族闹事
对于孙乾的突然来访,袁买很意外。
自己与刘备毫无瓜葛,突然遣使而至,有何用意?
也顾不上多加考虑,整理了下衣衫,匆匆来到前院的会客厅召见孙乾。
只见孙乾大约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看外貌和诸葛瑾有些相似,一看就是长于说辞,经常担任外交的角色。
“拜见袁并州,孙乾这厢有礼了!”
知道并州刺史很年轻,可是当看到十**岁的袁买的时候,孙乾还是有些惊讶,急忙施礼参拜。
心中却替刘备羡慕不已,生在名门望族家里真是好啊,坐享其成,年方弱冠,就成为了掌控一州的诸侯;而刘备这个皇叔却一直东奔西走,劳碌奔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寒暄过后,孙乾命随从奉上礼物,多是一些稀世珍宝,其中有名贵的双龙白玉壁、商代的瓷器,青铜器、以及一些珍珠翡翠,金银珠宝等等,满满的装了一个箱子,价值连城。
刘备虽然缺兵少将,缺少地盘,但却不缺钱。娶了糜家大小姐,得了糜竺这个富可敌国的大舅子,刘备在钱财方面可是阔绰的紧。
再加上前段日子击破了袁术,坐享其成,把这个横征暴敛的家伙积攒了多年的财富顺手牵羊接收了过来,刘备的财富更是暴增。这半年来,外交路线全部以钱财开路,收效颇丰。
“这是我家主公的一点心意,还请使君笑纳!”孙乾面带笑容。轻轻的把箱子盖合上,示意袁买收下。
弄明白了孙乾的来意,袁买当即决定和刘备结盟。
反正对自己也没什么损失,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而且自己当前最重要的敌人是曹操,刘备赶着上门来跪求结盟,自己求之不得。
明年官渡之战结束后,曹操下一步很可能会把攻击重心放在河内,有刘备在南面牵制曹操兵力,可以大大的减轻自己的压力。何乐而不为?
袁买虽然做了半年的刺史。但一直没有找到发财的机会,又不想从百姓手里强取豪夺,更不能克扣军饷,只是靠着各地官吏的孝敬。手中才有了那么一点财富。
但后院养着六七个女人。还有几十个婢女和仆人。在经济方面可谓“亚历山大”,刘备忽然送来这么一箱珍宝,真可谓雪中送炭。袁买如果不收下,绝对是脑袋进水了。
“呵呵……皇叔真是见外,既然公祐先生从淮南带了过来,我就不客气,我也有礼物回赠!”
袁买笑呵呵的收下礼物,命人召唤诸葛瑾来款待孙乾。他只是刘备的使者,自己身为封疆大吏,一方诸侯,没必要亲自接待孙乾。
而袁买所回赠的礼物,却是一百个马扎。这些都是甄宓没卖掉的,在后院里还积压了几千个,正愁没地方处理,没想到此刻竟然派上了用场。便命仆人从后院里搬了出来,给孙乾装在了车上。
袁买本来想回赠刘备一千个,可是一琢磨,送的太多反而显得这“高科技”产品不值钱,于是改变了决定,只送了一百个。有句话说得好“物以稀为贵”,刘备见了之后说不定会拿着当宝贝呢!
“这绝对是高科技含量的产品,他刘备一点也不吃亏呀!”袁买穿着厚厚的大氅,戴着貂皮帽子,望着正在装车的仆人,在心里偷笑道。
孙乾没见过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拿起一个来体验了片刻,不由得向袁买竖起大拇指,连声称赞:“此物虽小,但别出心裁,独具匠心,皇叔见了一定会喜欢的,我在这里代表主公多谢使君了!”
马车装好之后,孙乾在诸葛瑾的陪同下去了驿馆赴宴,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袁买操心了。便命令仆人把刘备送的奇珍异宝搬到了后院,此刻几个女人麻将正搓的不亦乐乎。
“诸位夫人美女,别光顾着玩了,都过来看看夫君我今天收了什么礼物!”
袁买击掌打断了牌局,掀开箱子招呼她们。也不管里面的冯芸娘和蔡琰是外人,一概用夫人称呼。
女人虽然爱玩,但更爱奇珍异宝,瞬间就全部围了上来,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几乎每一个都爱不释手。
袁买大发慈悲,慷慨的让他们每人挑一件喜欢的物品收藏,剩下的就要送到金库里面保管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就在这时,房外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仆人在门外慌慌张张的报道:“启禀刺史大人,大事不好,府邸被围了!”
“什么?府邸被围了?”
袁买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还兴奋雀跃,叽叽喳喳的女人也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堂堂“将军府”,怎么说围就被围了呢?
袁买做了个深呼吸,挥手示意女人们稍安勿躁,然后故作镇静的拉开了房门,凝视门外的仆人,镇定的问道:“被曹军围的?”
“不是……”
仆人一边弓着身子说话,一边擦额头上的汗珠。这么大冷的天,都能跑的满头大汗,可见情况何等紧急!
“不是曹军是什么人?黑山贼还是匈奴兵?”袁买愈发的疑惑了,“喘口气,慢点说!”
仆人喘了一大口气之后,才稳定了下心神,心急火燎的说道:“不是曹军也不是黑山贼,而是河内张家的仆人和族人,闹哄哄的,有四五百人呢,堵着大门口不让进出,嘴里嚷嚷着要面见刺史大人,替他们主持公道!”
袁买这才稍稍明白,怒拍桌案道:“我当是敌军杀进来了哪,竟敢围攻府邸,与作乱又有何异?真是岂有此理,带我去看看!”
说起河内张氏来,袁买并不陌生,河内近二十万百姓,张家算得上首屈一指的世家大族。
灵帝时期,张家有人在朝中做到了尚书仆射的职位,后来又出了一个河南尹,算是给张家光宗耀祖。
到了近几年,河内被袁家所掌控,张家虽然没了做大官的,但逢纪的妻子张氏就是张氏族长的女儿,而逢纪又是袁绍面前的大红人,张家的威风依然不减,时常打着逢纪的旗号在地方作威作福,欺压乡民。
对此袁买已经早有耳闻。不过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袁买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想去招惹张氏。
一来张家人口众多,光族人和仆丁就有上千人,触动了他们的利益,少不得在背后嚼舌根,抹黑自己,得不偿失。二来忌惮逢纪在袁绍面前得宠,他要是隔三差五的在袁绍面前中伤自己,少不得会引来无谓的麻烦。
没想到这张家踩着鼻子上脸,竟然围攻自己的府邸,真是胆大包天,婶可忍叔不可忍!
袁买在几十个侍卫的簇拥下来到府邸门前,放眼看去,只见将军府门前乌压压的一片,既有皓首老翁,亦有垂髫儿童,既有衣着光鲜的公子小姐,也有穿着仆人婢女打扮的小厮丫鬟,男男女女,妇孺老幼,足有三四百人,把将军府的大门堵了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你还别说,这伙人的意识还很超前,不仅仅只是把门堵了,而且还用白布打出了一条硕大的横幅,上面用篆书写着一排大字:“严惩太守田畴,还我张氏公道,释放公子张沛!”
“嘶……这张家的人真是胆大包天,且不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堂堂州刺史府邸大门邸竟然说堵就给我堵了,分明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呐!”
袁买按捺住心头的怒火,走到高高的台阶上,挥手示意安静,高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尔等竟敢围堵我的府邸?”
对于刺史大人的出现,这伙人并无惧意,吵闹的反而更凶。
“还有没有王法啊?说抓人就抓人?”
“放人、放人、放人!在我们河内还轮不到姓田的放肆!”
“光放人还不行,必须把田畴的太守撤掉,打板子才能解恨!”
望着吵吵嚷嚷的老弱妇孺,也不知道张家的族长躲到了哪里,八成是在背后煽风点火够了,然后躲了起来,到了关键时刻再出来收场,这些老狐狸既狡猾又腹黑。
听这些刁民吵嚷的话语,袁买猜测十有**是田畴把张家的什么重要人物抓了起来,所以惹得张姓一族上门闹事,回头对侍卫道:“速传太守田畴到我府中来问话,到底发生了何事?以至于张氏一族前来闹事?”
侍卫从后门翻身上马直奔太守府,片刻之后旋即返回,向袁买禀报道:“回刺史大人的话,太守府也被张家的人堵了,四五百人拿着鸡蛋、青菜把太守府门前弄得乱糟糟的一片,田太守出不来大门!”
“什么,岂有此理?”
袁买勃然大怒,这些刁民真是无法无天,你对他包容他们会拿你当做懦弱。如此的肆意妄为,拿着一郡太守横加羞辱,不严惩他们是不行了,否则官威何在?
“让周仓带一千名士卒过来,把所有的妇孺老幼全部抓起来严惩,谁敢拒捕,就地斩杀!”
袁买眉毛一挑,恶狠狠的下令道,目光之中杀气四溢。(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乱世用重典(上)
“这他娘是什么饭啊?这是人吃的粮食吗?”
河内大牢之中,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人正在大吵大闹,隔着木栅牢门,把馒头一个个的扔了出来,最后把碗里的白菜炖豆腐也泼到了过道里,满地狼藉。
几个牢卒也不敢得罪他,对他的肆意妄为充耳不闻,任由他大吵大闹。
“你们都他娘的聋了还是瞎了?”
看着没人搭理自己,锦衣公子气焰更加嚣张,双手拍着牢门大声叫嚣:“赶紧给老子开门,放我回家吃饭!你们几个也不用低着头,也不用东躲西藏,老子记住你们的模样了,回头等我出去了,老子饶不了你们!”
牢头有点听不下去了,走到牢房门前警告道:“张公子,请你嘴里放干净一点,抓你们是太守大人的意思,我们这些差役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你们张家真要是有这么大的能量,去做太守大人的工作好了,何必为难我们这些当差的?”
“我呸!”
锦衣公子嚣张至极,隔着牢门吐了牢头一脸痰,嚣张的道:“老子就为难你们了,怎么着?也不打听打听,在河内这一亩三分地上,谁敢找我们张家的晦气?你给老子听好了,冀州的别驾从事逢纪是我姐夫,田畴这不知死活的敢动我们张家,他等着掉乌纱吧!”
牢头从衣袖里掏出手帕,擦拭着鼻子上的令人作呕的污秽,恨不得冲进去把这嚣张的家伙暴揍一顿。但想想张家的势力。还是忍下了这口恶气,听说太守大人和刺史大人的府邸都被堵了,还不知道局势怎么发展呢!
刺史府门前乱哄哄的一团,听说调兵去了,这些男女老少仍然不以为意,依旧堵着大门吵吵嚷嚷的闹个不停。
片刻之后,一队官兵列队而来,带头的正是凶神恶煞一般的周仓。
“给我围起来!”
直到周仓率领一千官兵赶到的时候,有些人才稍稍胆怯,悄悄的向后退了几步。
随着周仓一声令下。一千名官兵纷纷举起刀枪。把这三四百百姓困在了中间,命令他们抱头蹲下。
“怎么着?身为地方官员,尔等想仗势欺人,拿着你们的武器对付手无寸铁的百姓吗?真是岂有此理!”
一个四十岁上下。一身儒生打扮的男子拿捏着腔调。站在了最前面。“我就不信这天下没地方说理了,你们若敢轻举妄动,我一定到邺城面见袁公。把你们的恶行昭告于天下,让天下的人都来评评理!”
袁买站在台阶上,双目冰冷,嘴角微翘,向周仓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就凭一些士族豪绅竟然也敢来挑战自己的权威?不狠狠地打击他们一番,还真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莫说逢纪是你们家的姑爷,就是站在面前的是逢纪,也照杀不误!
该忍的时候要忍,不该忍的时候必须见血,不杀鸡不足以震慑猴子。一个合格的执政者应该和蔼的时候爱民如子,冷酷的时候铁血无情,这样才能树立自己的权威。
刀光一闪!
一颗人头滚落在地。
鲜血像喷泉一样从腔子里喷射而出,来不及躲闪的百姓被溅了一身。
“哇哦……杀人了!”
“官兵杀人了啊!”
“不得了啦,官兵杀人啦!”
没想到官兵真的痛下杀手,这些男女老少顿时被吓得屁滚尿流,那些平时里作威作福的家丁也吓得抱头鼠窜,哭天喊地,悔恨自己为什么跟着来凑这趟热闹?
袁买冷冷的抛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周仓,把所有闹事的刁民全部抓起来,抓完这里的,再去太守府门前拿人;无论男女老少,一律关进大牢,等问明了原因,再做处置。哪个胆敢反抗,立斩无赦,所有责任,由本公子一力承担!”
“诺!”
周仓答应一声,挥舞着血淋淋的钢刀指挥士卒抓人,“把所有人围起来,抓进大牢,等候发落!”
地上的血渍未干,这些惊魂未定的张氏族人终于知道了刺史大人是个狠角色,谁也不敢拿着性命冒险,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无论男女老幼,统统的被抓进了河内大牢。
袁买回了府邸,怒气未消,命人召田畴来见。
不大会功夫,田畴快马来到了将军府,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这件事情是由张氏族长的儿子张沛所引起的。
张氏族长的名字叫做张礼,今年六十三岁,是冀州的别驾从事逢纪的岳父,张沛是他的独子,今年二十。
由于老来得子,张礼对张沛倍加溺爱,从小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恶习,时常在河内欺男霸女,作恶多端,百姓们畏惧于张家的势力,敢怒而不敢言。
前些日子,张沛看上了一个的姓姚的姑娘,这姚姓女子也贪慕张家的权势,希望能够嫁入豪门享受荣华富贵。
两人一个贪财,一个好色,可谓王八看绿豆,对眼了。一拍即合,天雷勾动地火,迅速的勾搭在了一起。
只是这姚姓女子已经许配了姓贾的人家,并且收了贾家丰厚的聘礼。姚姓女子想要悔婚,而姚家的人贪财,又不想把聘礼退了,事情便没个了解。
人财两空,贾家的人自然不肯吃这哑巴亏,纠集了家里的亲朋好友找到姚家论个是非曲直,姚家看着贾家来的人多,便差人通报了张沛,希望他能够出面摆平。
张沛得了消息,二话不说,带了几十名家丁,拿了棍棒凶器,牵着十几条恶犬气势汹汹的杀到了姚家,把贾家的人堵在院子里。一通暴打。
姚姓女子的未婚夫咽不下去这口恶气,站出来和张沛论个是非曲直,被张沛推倒在地,指挥六七条恶犬把这贾姓少年活活的乱犬咬死。
贾家的人吃了大亏,哭天嚎地的抬着少年的尸体来到了太守府告状,田畴听后勃然大怒,命差役到张家拿了张沛,下在大牢。
但张沛的身份不同寻常,他姐夫逢纪乃是袁绍面前的大红人,张氏一族在河内也是豪门大族。田畴也不敢擅自决断。准备到将军府汇报案情,没想到还没出门,太守府就被张家的人堵了,更让田畴想不到的是。张氏的族人不仅仅堵了太守府。而且把刺史府也堵了。
“下官处置不当。害刺史大人受惊, 罪该万死!”田畴说完案情之后,作揖请罪。自责不已。
袁买听后勃然大怒,咬牙切齿,面目变得狰狞恐怖:“真是岂有此理!朗朗乾坤,清平世界,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这等令人发指的事情发生?在我堂堂的并州刺史麾下,绝对不会姑息养奸!别说他姐夫是逢纪,就算他爹是天王老子,我也要以法绳之!”
立即下令,从大牢里提出张沛,拖上街头,公审这个恶少。
暴怒之下,袁买连午饭也不吃了,命人在刺史府门前摆开桌案,上街宣告,让城里的百姓都来听审。自己要当着怀县五万百姓的面公审这个恶少,把案子办成铁案,让张家的人心服口服!
虽然正是寒冬腊月,但百姓们都有看热闹的心理,更何况这么刺激血腥的案子,不大会功夫,刺史府门前便堆积的人山人海,人头攒动,至少聚集了两万看热闹的百姓。
不多时,张沛被差役从大牢里押解了出来,穿过人群来到刺史府门前,一把推倒在地,但他毫无惧意,旋即爬了起来,破口大骂:“对待本公子这般粗鲁,活得不耐烦了么?”
看到差役面色铁青的站到一旁,无人搭理他,张沛又把淫威发向站在街道两旁围观的百姓:“都看什么看?都他娘的不认识本公子么?老子就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河内第一公子,张沛是也!都速速回家躲避,若是让本公子记住你们的容貌了,回头决不轻饶!”
没想到这如狼似虎的公子在这种情况下还狂妄自大,嚣张跋扈,河内的百姓平时被他的淫威吓怕了,此刻听到他这样叫嚣,果然有两三千胆小者悄悄离去,生怕这恶少言出必行是,事后上门找麻烦。
窥一斑可见全豹,由此也可以看的出来,河内的百姓平日里对于这个恶少又是何等的畏惧?
过了片刻,又有六七个差役押解姓姚的女孩和姚父、姚母来到了刺史府门前,喝令他们跪倒在地,等候刺史大人亲自升堂审问。
“公子啊,这是妾身给你带来的大氅,千万别冻着!”
姚女把张公子当成了能够通天的人物,对于面前的处境丝毫没有惧意,以为也就是走走过场而已。
张公子可是说了,在河内天大的事情都可以摆平,不就是被几条狗咬死了一条人命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这穷酸鬼天天缠着自己,早就该死了!
姚女说着话,袅袅婷婷的走到了张沛身后,把手中的黑色鹿绒大氅披在了站在人群中央的张沛身上,这才注意到自己心上人的手脚上竟然被戴了手铐和脚镣,这还了得?
“喂,你们这几个当差的活的不耐烦了么?也不打听下张公子是谁?冀州别驾从事的夫人可是公子的亲姐姐,你们要是不想落麻烦的话,赶紧给公子打开!”
跟着张沛混了没几天,这姚女就已经学的会耍威风了,此刻也不考虑什么场合,对着几个差役,颐指气使的说道。
旁边有个差役对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女人看不下去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训斥道:“再在这儿胡搅蛮缠,连你一块铐起来!”
“哼,你敢!”姚女颇为不服气的嘴硬道。
张沛伸手拉了下大氅,这鬼天气,站在外面,可真是够受罪的,“别和这些小鬼一般见识,事情过去了,本公子自会替你出头!”
“刺史大人到!”
随着一声长长的吆喝,刺史府的大门打开,袁买在前,后面跟着沮授和田畴一块从朱红大门里面走了出来。
袁买在桌案后面的虎皮座椅上坐了,命人给沮授看座,河内太守田畴在站在旁边听审。
“下面站的何人?见了本刺史因何不跪?”
袁买摸起惊堂木在桌案上拍了一下,目光如炬的睥睨了下面站着的狗男女一眼。男的一副猥琐公子的模样,女子倒是有些姿色,但从面相上就可以看出爱慕虚荣的痕迹,果然是蛇鼠一窝!
看到袁买声色荏苒的样子,张沛有些心虚,虽然在百姓面前他可以作威作福,但面对着四世三公的后裔,当今大将军、冀州牧袁公家的公子,他们张家根本不值一提,就算给人家提鞋也是不配!
自己的姐夫是冀州的别驾从事就了不起吗?还不是给上面坐着的这公子老爹跑腿打杂的?别说是自己惹不起,就是自己姐夫来了,只怕也不敢造肆。
想到这里,张沛实在觉得不公平,都是爹娘生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呢?你是州牧家的公子,年纪轻轻就做了刺史,坐在上面威风八面,而我却要跪在下面受审,不公平啊不公平,贼老天不开眼哪!
“平白无辜的抓人,我为什么要跪?”
张沛虽然有些胆怯,但心中却仍是不服气,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周仓,告诉他为什么要下跪!”
袁买冷笑一声,向站在旁边的周仓施了一个眼色。
周仓答应一声,大步走到张沛身后,手中的佩刀也不出鞘,连刀带鞘狠狠的砸向张沛的腿弯,只听这恶少一声惨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待罪之身,百死莫赎。刺史大人日理万机,却要为你这样的宵小之辈操劳,你难道不该下跪吗?”
周仓把佩刀抱在怀里,凶神恶煞一般训斥。他一个人大老粗,能说出这样文绉绉的话,实属难得。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阵骚乱,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家丁拨开人群,簇拥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白发老人来到了府邸门前,跪倒在桌案前叩头不止。
“刺史大人开恩呢,都是小老儿教子无妨,还请大人看在小婿的薄面上,法外开恩哪!”
ps:为昆明祈福,愿逝者安息,愿天堂没有杀戮!(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乱世用重典(中)
寒冬腊月,刺史府门前人山人海,人头攒动。
天气虽然寒冷,但每个人心中却都燃烧起了炽热的火苗,受张家公子欺压了这么久,河内的百姓敢怒而不敢言。
今天却从这年轻刺史的眼神中,看到了惩恶扬善的决心,这让百姓心头复仇的怒火慢慢燃烧了起来……
在百姓们的心里,欺压善良,飞扬跋扈的不仅仅只有张家;而是以张家为代表的豪绅士族,对于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百姓,这些家族几乎都有一本血淋淋的债书。
在百姓们的心中,无时无刻的不盼望着这些豪绅的末日来临,做梦都想!
只是执政者总是与这些豪绅士族相互勾结,视人命贱如草芥,无人来替劳苦大众主持公道。这让百姓们感到愤怒,继而绝望,最后直到麻木。
只能听天由命的任由这些豪绅士族欺压鱼肉,当成是不可抗拒的命运!
就在周仓一刀鞘把恶少张沛击倒在地的时候,在场的百姓们心中忽然爆发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愉快感,每个人虽然不做声,但一种兴奋愉悦的气息却在人群里悄无声息的弥漫……
爽,太爽了,这恶少也有今天,果然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啊!
当张氏的族长张礼突然出现的时候,百姓们的一颗心又都悬了起来,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他的出现,从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在百姓们的眼里,张员外可是有巨大能量的人!
灵帝在位之时。张礼曾经在河南担任过荥阳令,他的兄长张范担任过河南尹;现在张范虽然死了,张礼也辞官归田,但虎威犹在,却也不是一般豪绅能够相提并论的。
前任太守张杨在位之时,与张礼称兄道弟,极尽拉拢之能事,张家的气焰更是甚嚣尘上。张礼的女儿嫁给了别驾从事逢纪为妻,更让张家的人目空一切,浑然一副老天爷老大。老子老二的架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而且,张家的族人天天在外面吹嘘,说张员外和袁公也是挚交,去年袁公寿宴之时。张员外还去贺寿了呢。并且是袁公的座上宾;与审配、沮授、许攸、田丰等诸位河北重量级人物。都有莫逆的交情!
这样一个手眼通天的人出面替儿子求情?年轻的刺史大人会不会网开一面?虽然刺史大人是袁公的儿子,但既然张员外和袁公是挚友,那岂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自家人会打自家人?或许只是演戏。糊弄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而已!”许多百姓在心底暗暗自语,对于严惩恶少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张礼在官场浸淫十几年,可谓老奸巨猾。一开始,儿子张沛创下大祸,张礼并不知道,太守派人到府中拿人,张礼方才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官差把人抓走之后,张礼心急如焚,非但不反省自己纵子行凶,疏于管教之错,反而绞尽脑汁的琢磨怎么为儿子开罪。
召集了族里的几个长老商议一番,张礼决定利用张家人多势众,影响大的优势向官府施压,鼓动着族人和家丁婢女分别围堵了太守府和刺史府,希望能把水搅浑,让执政者感到压力,把儿子放了,或者从轻发落。
但让张礼意外的是,这刺史虽然年轻,但态度却很强硬,而且手段也很高明,要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公审自己的儿子,这样白就是白,黑就是黑,自己儿子的恶行再也包不住了!
情急之下,张礼这才带着家丁,踉踉跄跄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跪地替儿子求情。
寒风掠过,吹得袁买衣袂飘动,但却吹不开满面怒容。
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礼,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两只眼珠却极不安分,一看就是奸诈之人。
“下跪者何人?”袁买知道张礼的身份,却明知故问。
张礼磕头如捣蒜:“小老儿张礼,不肖子张沛的父亲。刺史大人千万开恩哪,是小老儿疏于管教,所以才闯下祸端,还望使君念在犬子年幼,顽劣调皮的情分上,饶他一次,小老儿必然严加管教,让他洗心革面!”
“哼!”袁买冷哼一声,“你来的正好,我正打算派人去拿你呢,你聚众闹事,围堵官府衙门,性质如同造反,等我先审完了你的儿子,回头再和你算账!”
听了袁买的话,尤其是“如同造反”这几个字,直接让张礼浑身无力,几乎瘫倒在地。
“啪”的一声,袁买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怒视跪在地上惊慌失措的恶少,厉声喝问:“张沛,我来问你,你为了替姚姓女子出头,唆使家丁行凶,持凶器殴打贾家的人,并把姚姓女子的未婚夫击倒在地,最后竟然丧尽天良的指示恶犬将人咬死,可有此事?”
“我俩彼此爱慕,又有什么过错?他们又没有成亲,谁规定的姚妹妹就必须嫁到贾家?“
张沛自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恐怕结局更加不妙,便平静了下情绪,极力争辩,“是贾家的人到姚家闹事,我带着家丁去射猎,正好看到,便打算做个和事佬,给他两家调解一下,谁知道贾家的人不容分说的就对我们大打出手,我等只好自卫了!”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恶少!”
袁买用冰冷的眼神扫了张沛一眼,扭头对田畴道:“把贾家的人带上来!”
随着田畴的一声令下,十几个姓贾的百姓来到了桌案前纷纷跪倒,一个个痛苦流涕,哭着诉冤道:“请刺史大人做主,严惩凶手!”
众百姓纷纷把目光集中在贾氏一族的身上,只见这些人身上血迹斑斑,尤未褪去,许多人脸上紫一块青一块,头上裹着纱布,身上缠着绷带的比比皆是,一个个凄凄惨惨的样子。
袁买再次把目光落到张沛的脸上:“你带着家丁手持刀枪棍棒赶到姚家,分明是蓄意伤人,还敢颠倒黑白,污蔑贾家的人动手在先?既然你说是贾家的人动手在先,请把你们负伤的人叫出来,让大伙看个清楚?”
“我们张家的人武艺高强,贾家的人伤不了我们,所以我们张家的人没有妖负伤的!”张沛的一张嘴倒也好使,胡搅蛮缠的争辩。
袁买大怒,手中惊堂木一拍,声色荏苒的训斥道:“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扭头吩咐道:“来人,把贾姓少年的尸体抬上来!”
不大会功夫,贾姓少年的遗体被抬了上来,只见僵硬的尸体外面的衣服已经被恶犬撕咬的乱糟糟一团,被咬的血肉模糊的痕迹触目惊心,最为致命的是少年的颈部,被恶犬生生的撕裂,喉管清晰可见;尸体面部的肌肉也被恶犬撕去了一大块,露出森森白骨,让人望之触目惊心!
“哇哦……好残忍!”
看着血腥的一幕,在场的所有百姓,无不为之震撼,继而愤怒,每个人眼中都燃烧起了熊熊火焰,恨不能把眼前的这个恶少烧死!
“杀了他!”
“杀了这恶少,为民除害!”
“杀人偿命,杀死恶少!”
人群中不知道谁先带头喊了一声,随即井喷出铺天盖地的怒吼声,每个人的眼睛都是血红的颜色,恨不能一人一口把眼前的恶少生啖。
看着群情激奋,张沛渐生恐惧,跪坐在地上,低头不敢朝人群看去。跪在他旁边的姚女也没了一开始的神气,吓得浑身战栗。
“如今证据确凿,你这恶少还有何话可说?还不画押认罪?”
天气虽然寒冷,但袁买的眼神却更加冰冷,语气中充满了浓浓杀意,让张沛不寒而栗。
求生的本能让张沛继续狡辩:“那个穷酸鬼不是我杀的,是那些狗把他咬死的,那些狗都疯了,它们是畜生,它们要伤人,我也没有办法?为什么把罪推在我身上?刺史大人要杀,就把那些狗抓来杀了好了……咬死人命的是那些狗,和我无关,让那些狗给姓贾的偿命吧!”
听了张沛的狡辩,百姓们更加激奋,齐声呐喊:“杀人偿命,血债血偿,刺史大人替我们百姓做主啊!”
看到群情激奋,张礼知道不出点血,只怕自己的独子在劫难逃了,跪地求饶道:“刺史大人开恩哪,饶恕犬子一命,老朽愿意奉上黄金五十两,粟米一万石给不肖子恕罪!”
听了张礼的话,袁买目光转动,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你们张家还是很有货的吗?”
听袁买的话语说的奇怪,张沛以为他是见财起意,被钱粮迷了心窍,胆子顿时大了起来,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嘟囔道:“刺史大人想要钱,尽管明说就是了,何必耍这种花招?几乎把小人吓尿了!不就是咬死了一个劣等贱民么?大人要是觉得对百姓无法交代,把我家的狗抓几条来杀了便是!”
袁买怒极反笑,恨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找一群猛犬来饿几天,然后把这恶少打个半死,扔进狗圈之中,让乱狗咬死。
只是袁买知道自己代表的是官府,不能以暴制暴,只要伸张正义即可,不能弄得太过于血腥。不过这厮伶牙俐齿,极力狡辩,不亲手杀了他,实在不足以解恨!
此番当着百姓的面,一定要让他血溅五步,方能树立自己的权威,让百姓们看到正义的昭彰!
ps:感谢漆黑翼同学的2张月票,已经连续两天日更万字了,求推荐票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乱世用重典(下)
天空隐晦不明,混沌胶着。
蓦然之间,隐藏在云霾背后的旭日突然冲破了云层,将光辉洒向大地;灿烂的光芒照耀在芸芸众生的脸上,彷如镀了一层金漆,每个人脸上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流光溢彩。
“左右,拿一副弓箭来!”
高坐在虎皮座椅上的袁买嘴角微翘,露出了一丝叵测的笑容,却又带着三分杀气,让跪在下面之人不寒而栗。
片刻之后,就有侍卫给袁买送来了一副弓箭,角弓和白羽箭。
“这年轻刺史要做什么?”
张沛猜不透刺史大人要弓箭干什么,一头雾水的望着袁买。
刺史大人不可能让人用箭把我射杀了吧?大汉朝四百年,还没有这样行刑的。听说过砍头、凌迟、五马分尸等等酷刑,却没有听说过用箭射死的?
接过弓箭,袁买缓缓的站直了身子,活动了下筋骨,然后从给箭壶里抽出一支羽箭,搭在了角弓上,缓缓的瞄准了张沛。
“你要……?”
张沛万分恐惧的惊问,这一刻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话音未落,羽箭如同流星一般划过,不偏不倚,一下子射穿了恶少的喉咙……
“呃……咕……”
张沛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感到浑身无力,一股凉风自喉咙中灌进身体里,全身顿时无力;瞳孔旋即扩散,四肢绵软无力。缓缓的瘫倒在地,双目圆睁,一命呜呼……
一箭射杀了张沛,袁买若无其事的拍拍手,把手中的角弓丢在了桌案面前,高声对百姓道:“大家看到了吗,是这把弓箭射死了这个恶少,与我无关呢?按照张沛的理论,我把这张弓箭治罪就可以了,大家说对嘛?”
围观的百姓这才明白刺史大人的用意。纷纷起哄叫好:“大人说得好。的确是这把弓箭射杀了张沛,与大人无关!”
沮授和田畴站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袁公子竟然会这么做,众目睽睽之下就把张沛射杀了。而且箭法竟然这么精准。一下子就贯穿了张沛的喉咙。也不怕误伤了百姓,果然是艺高人胆大!
一怒之下射杀了张沛,固然痛快。但袁买毕竟是官,是政府组织,不是快意恩仇的匪徒,可以杀人,但必须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出了胸中的恶气之后,袁买心情舒坦了许多,面对着围观的百姓,朗声宣布道:“张氏族人张沛者,年方二十,时常仗势欺人,鱼肉百姓,欺男霸女之事多有发生,经过查证,张沛身上背有命案七条,强奸罪十三宗,今番又纵恶犬咬死人命,实属罪大恶极,我已将他就地正法!”
听了刺史大人的宣判,百姓们齐声鼓掌叫好,爆发出一阵欢呼:“杀得好,杀的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恶徒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大人饶命!”
看到狼狈为奸的公子像条死狗一样倒在血泊里,姚女顿时吓得浑身战栗,瘫软在地上爬不起来。
袁买瞥了这女子一眼,虽然有些姿色,但爱慕虚荣,贪图富贵,勾结新欢害死旧爱,其心肠如蛇蝎一般歹毒,决计不能轻饶了,但她的罪名也不至于处死,稍作考虑,便下了判决。
“民女姚氏,贪慕虚荣,背弃旧爱,唆使恶少张沛打死贾家少年,罪不可恕。即日起收押了送进军营,充作军妓!”
这女人长得还算漂亮,丢进军营里面犒赏三军去吧,不然的话,军队里面的性生活无法解决,士兵们就会折腾出幺蛾子来。
“诺!”
早就有如狼似虎的士卒上前,一边一个,将瘫软在地的姚女架了起来,拖了下去,径直送到军营里去了。
老奸巨猾的张礼已经被吓个半死,瘫跪在地上既不敢求饶,也不敢哭泣,脑子里嗡嗡的乱作一团,早知今日悔不当初?
袁买又把目光投向张礼:“张礼,你放纵逆子,残害无辜,平时欺压乡民,作威作福,疏于管教,已是大错。今番为了替劣子脱罪,竟然唆使族人围攻官府,如同造反,罪不可赦!你张家的族人家丁被关在牢里共计八百一十七人,你需要按照每人一百石缴纳赎粮,方可将族人赎出。另外杖责四十,立刻行刑!”
张礼稽首在地,磕头如捣蒜,哀嚎着求饶:“小老儿愿意认罚,愿意认罚呀,但我年已花甲,实在经受不住杖责,请使君开恩呢!”
近几年,张礼经常去邺城逢纪家串门走亲戚,与沮授在酒筵上共饮过几次,算是熟识。此刻看到沮授坐在一旁,跪地哀求道:“沮大人为座上客,请发一言为老朽相宽!必然没齿不忘!”
看到须发皆白的张员外丧失爱子在前,又要领杖责在后,此刻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悲惨不已;沮授心中不忍,向袁买求情道:“公子,张沛已经伏法抵罪,张员外六十有余,身子骨孱弱,恐怕捱不住板子,还是网开一面,饶他一次吧!”
袁买虽然对沮授一直很尊敬,但这次却连想都没想,就干脆的拒绝了:“别的事情我可以依公与先生,但这件事万万不可!”
袁买说着话从桌案后面走了出来,背负双手站在人群中央,朗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张员外纵容逆子,仗势欺人,草菅人命,又唆使族人围攻官府在后,罪不可恕!乱世需用重典,矫忘难免过正。今日必须以法绳之,不仅要罚,而且一定要打!我今日打的不仅仅是张礼的板子,而是打的所有仗势欺人的劣绅,日后若有胆敢作奸犯科,恃强凌弱者。这张沛就是你们的下场!”
“使君英明,刺史大人万岁!”
听了袁买的铿锵之语,围观的近两万百姓齐齐的爆发出一声欢呼,一个个脸上的笑容再也隐藏不住,如同天空破霾而出的旭日一般灿烂。
看到刺史大人如此杀伐果断,嫉恶如仇,悄悄躲在百姓后面偷看的豪绅士族无不凛然,一个个的在心里打定盘算,回家之后一定严加约束族人,免得惹祸上门。
袁买又扫了跪在脚底下的姚父、姚母一眼。训斥道:“你们夫妻见利忘义。贪婪吝啬,既然贪图张家富贵,想把女儿改配给张家,为何不把贾家的聘礼退掉?致使惹出了这么一桩人命官司。你们夫妻乃是罪魁祸首……”
朝军卒喝道:“拖下去。每人杖责六十。以儆效尤!”
“诺!”
早有如狼似虎的军卒上前几步,将张礼、姚氏夫妻按倒在地,脱掉裤子。当着百姓,挥舞起军棍,狠狠的抡了下去,没几下便打的皮开肉绽,惨叫声连天。
二十六七棍下去之后,张礼因为年长,姚母因为是女人,捱不住重责,晕死了过去。
“大人,犯人已经晕倒,该如何处置?”
行刑的士卒上前两步,躬身施礼请求指示。
袁买脸色如霜,毫无喜怒哀乐之情,冷冷的道:“继续给我打!直到打够了数为止,他们仗势欺人之时,可曾有过怜悯之心?罪有应得,生死在天!”
军卒领了命令,一声令下,行杖责的军士继续挥舞军棍打了下去,直到打够了数方才为止。
张礼和姚母已经昏死过去,奄奄一息,不知死活;姚父也仅剩了一口气,睁着眼睛呻吟,麻木的不知疼痛。各自被家人用车子载了,灰溜溜的离开了现场。
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百姓们逐渐散去,袁买命侍卫收拾了桌椅,准备回府,谁知此时竟然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咄”的一声,金属击地的声音响起……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却是一颗硕大的铁球落在了街道中央,将地上的青石砸了一个陨坑,散发着一阵烟尘。
“不好,有刺客,保护刺史大人!”
平地起风雷,士卒们被吓了一跳,纷纷擎刀在手,在袁买周遭围成一圈,形成保护之势,免得刺客趁乱行凶。
周仓抽出佩刀在手,指挥着几十个兵卒把投掷铁球的方位包围了,“把那边的人群全部围起来,刺客就在里面!”
士卒们还没来得及列阵,就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大汉来,朗声说道:“不用查了,大丈夫敢作敢当,这铁球是我砸的!”
袁买定睛看去,啧啧,好一个威猛的汉子,只见此人身高八尺八寸左右,比周仓高出了半头,如同一座铁塔!
与周仓皮肤黝黑不同的是此人的皮肤白皙,国字脸,浓眉大眼,声音响亮如同洪钟,虽然天寒地冻,但身上的衣服却极其单薄,虽然是一袭长袍,却紧紧的裹在身上,可以看得出来胸肌练得非常发达,一看就是威猛之士。
“围起来,拿下!”
周仓厉喝一声,指挥兵卒把这汉子围在中间,准备抓人。
“住手,待我询问一番!”
袁买喝退保护着自己的士卒,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这汉子无缘无故的投掷铁球,必有原因,看他的举止和神色应该不是刺客。
其一,刺客要暗杀自己绝对不会用铁球这种笨重的武器,用飞刀或者冷箭更合适,其二,就算这个刺客与众不同,别出心裁的要用铁球砸自己,也应该是向自己这边抛来,而不应该扔向空旷的地方。
其三,就算刺客失手了,应该是趁着混乱逃跑才对,而不应该跳出来主动承认,更不会像他这样威风凛凛的站出来拍着胸脯承认是自己干的。
综合以上种种分析,袁买所以果断的认定此人不是刺客,或许是一个游侠。
从他用的兵器来看,这种行为更像四百年前在博浪沙用大铁锥刺杀嬴政的沧海君。自古燕赵多侠士,在这群雄并起的年代,隐居在野的游侠高人比比皆是。所以袁买断定,此人极有可能是一个把“沧海君”当做偶像的游侠。
袁买走到大汉面前,扫了他一眼,拱手做礼道:“并州刺史袁买这厢有礼了,不知壮士高姓大名,为何无缘无故的当街投掷铁球?”
汉子忽然“哈哈”大笑:“某家姓祝名奥,字公道,是一个游走江湖的浪子,在绛邑县与贾梁道交好。他与这受害的贾氏是同族,听说族人受到欺负,便委托我来河内查明原因,方才知道是劣绅仗势欺人……
我本欲杀上门去,把张家搅个鸡犬不宁,谁知道张家的人却被官差捉拿了过来,我便跟着来到街上看热闹。见大人处理的干脆利索,尤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理由更是让人捧腹大笑,便一直憋着笑意,最后实在憋不住了,不小心把铁球投了出来。惊吓了大人,还望使君恕罪!”
“祝公道?这是谁啊?”
袁买在心头呢喃一声,一时之间想不起这么一个人来,却又有点似曾听闻的感觉?
毕竟三国人物实在太多,人的记忆力有限,不可能做到人尽皆知。但看这人身材魁梧,投掷出来的铁球足足三四十斤,绝对是彪悍的大力士,说不定此人有些本事!
而且袁买对祝公道说的话并不相信,他说是因为忍不住笑意不小心把铁球抛了出来,纯属一派胡言。更符合逻辑的理由是这个猛士看上自己杀伐果断的狠辣了,所以才故弄玄虚的引起自己注意,毛遂自荐罢了!
“看你投掷这么重的铁球如同闲庭信步,必然有一身本事,埋没在民间,岂不可惜?我帐下正是缺人之时,不知道壮士是否愿意从军效力?”袁买面带笑容,极力的拉拢这个猛士。
祝公道倒也豪爽,拱手道:“大人做事杀伐果断,为民做主,替天行道,小人甚是佩服!如果使君不嫌弃,小人愿意追随马前鞍后,为你效力。只是这趟来河内,乃是受了贾梁道所托,我当先回绛邑复命,才能回来追随使君!”
从祝公道的嘴里三番两次的提起“贾梁道”这个名字,顿时引起了袁买的注意,在心里喃喃自语的嘀咕道:“贾梁道?贾梁道是谁?”(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在野猛士
ps:免费的评价票可是个好东西,现在有一百多个同学有了,可是投出的还不到十个人,大家留着做什么呢?砸来吧,给孤舟增加点动力多码几章,你们也看的痛快,何乐而不为?要是有月票或者推荐票投过来,孤舟码字的动力就更加强大了!
——————————————分割————————————
祝公道祖籍河南雒阳,今年二十八岁,自十岁习武,练得一身出色的武艺,成年之后任侠四方,在黄河两岸很是有名。
六七年前,祝公道在河东遇见了绛邑县尉贾逵,二人聊得很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迅速的成为了莫逆之交。
若是根据历史的自然发展,贾逵在不久之后就会被袁绍手下的上党太守郭援所擒,宁死不降,危难之际,被祝公道破牢而救,两人更是成了生死之交。获救之后,贾逵把祝公道视为再生父母,甚至在祝公道死后为他送丧。
祝公道这次突然出现在河内,乃是受了贾逵所托,调查贾氏族人与张家冲突之事而来,却被袁买的气度所折服,便主动的当街抛铁锥引起袁买的瞩目,希望能够加入到袁买麾下效力,果然如愿。
贾逵本名贾衢,祖籍本是河内怀县,其祖父因为家贫入赘到了河东襄陵郑家为婿,诞下子女数人。堂堂男儿,昂藏七尺,入赘到女方家里做上门女婿,必然会受尽白眼。处处遭人轻贱。
贾逵祖父心中不忿,带了一个儿子脱离了郑家,然后给儿子改回贾姓,在襄陵自立门户,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却有了尊严。
后来,贾逵的父亲娶妻生子,诞下了贾逵兄弟三人。及至贾逵长大成人,其祖父命他们兄弟三人回到河内与贾氏族人相认,互通往来。虽然相隔百里。倒也亲近。
贾逵年少之时,家中贫寒,父母兄弟皆以务农为生。贾逵少年立志,誓要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因为家里贫穷读不起书。便时常跑到学堂外面隔着篱笆听先生教书。无论寒冬酷暑。刮风下雨,从不间断,并且过耳不忘。最终学的满腹诗书,传为一段佳话。
黄巾之乱起,贾逵参军入伍,在名将皇甫嵩手下当了一名军卒,因为屡立军功,被册封为绛邑县县尉,相当于后世的一个公安局局长。
再后来,董卓之乱起,河东经过各方势力的争夺,最终落到了曹操的手中,遂派遣任峻担任河东太守。任峻到任之后励精图治,选拔才能,看到贾逵有才能,便让他继续担任县尉之职,维护地方治安,一直赶到现在。
河内贾氏一族受到张氏的欺辱,被纵狗咬死一人,打伤数人,贾家的人当然咽不下这口气,觉得贾逵孬好是个做官的,便派遣了一个族人连夜赶往河东,向绛邑县县尉贾逵诉苦,希望他能帮忙伸冤!
贾逵得了消息,又是替族人愤慨,又是为难。
且不说自己一个小小的县尉帮不上忙,而且河东和河内根本属于两个不同的派系,一个是袁绍的地盘,一个是曹操的疆域,自己去了河内弄不好会被当做奸细抓了起来,更别说替贾氏出头了。无奈之下,便委托了好友祝公道赶往河内,打听事情的前因后果。
只是让贾逵想不到的是,祝公道被袁买冷酷无情的风范折服,竟然动了投入麾下的意思,并且成功的毛遂自荐,这就是贾逵始料不及的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在文人雅士的眼里,袁买这番冷酷无情,以暴制暴,也许会被骂做残忍了,但身为游侠的祝公道却是十分欣赏,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看热闹的百姓渐渐散去,恶少张沛的尸体也被张家人收走了,大街上的秩序逐渐恢复。
“贾梁道?贾梁道?贾梁道是谁?”
袁买低头冥思苦想,脑海中灵光一闪, 忽然想起了贾南风这个西晋历史上淫.荡的皇后,他是贾充之女,而贾充是贾逵的儿子,那么这个贾梁道不就是魏国三世重臣,王凌的好基友贾逵么?
“请问祝壮士所说的贾梁道莫非叫做贾逵?”袁买仍旧是太确定,试探着问道。
“原来使君也知道贾梁道的名字啊?”祝公道脸上露出笑容,非常意外。
“当然认识了,听说贾梁道是个有本事的人,不知道现在何处?”
确认了祝公道嘴里的贾梁道真的是贾逵,袁买顿时兴奋起来,这又是一个栋梁之才,能力与梁习、王凌、牵招大体相当,虽然比不上三国初期的豪杰如雷贯耳,但却是能文能武的均衡型人才,如果能招到麾下,必然会进一步充实自己的实力!
祝公道叹息了一声:“梁道正在绛邑做县尉,已经任职四五年了,一直没有获得升迁,说来真是让人惋惜,真可谓明珠暗投,瓦釜雷鸣啊!”
听说贾逵只是做到县尉的职位,显然还没有受到曹家的重用,袁买心中顿时欣喜不已,这样的话挖起墙角来就容易了,有句话说得好“只要锄头舞的好,哪有墙角挖不到”
“哎呀,贾梁道可是千里之才,使之牧一州,守一郡绰绰有余,在县尉的职位上一干就是五六年,实在太屈才了!”
袁买连声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既然公道打算回一趟绛邑,见了贾梁道便把我的爱慕之意转达一下,告诉贾逵,他若是有意前来,买至少以太守之位相授!”
袁买不动声色的把对祝公道的称呼改变了,从“祝壮士”悄悄的改成了他的表字,这样就显得亲近多了。
而且张嘴又给贾逵许诺了一个太守的职位,也不管自己的手中其实已经没有太守空缺了,管他呢,先把人拉拢过来再说,到时候先安排一个和太守职位相当的空缺,等着打下地盘来之后,再任命便是了!
“哎呀,使君真是慧眼识珠,祝奥在这里先替梁道谢过使君了!”
听了袁买的承诺,祝公道欣喜不已,看起来比他自己被封为太守还要高兴,立刻单膝跪倒向袁买谢恩。
百姓已经陆续散去,一场风波就此落下帷幕。袁买命人设宴款待祝公道,田畴、沮授、周仓均在旁边作陪,一来收买人心,二来让他替自己跑腿挖墙脚。
酒过三巡之后,祝公道酒意上头,面酣耳热,起身施礼道:“难得使君看得起祝奥,趁着诸位大人在座,草民愿意舞剑助兴,诸位切莫贻笑大方!”
袁买正想看看祝公道的本事,亲自从兵器架上摘下自己的“冲霄剑”交给祝公道:“击剑饮酒,正是丈夫所为,我正欲看看你的本事,尽管施展一番便是!”
祝公道答应一声,拔剑在手,只见剑气森然,锋刃寒冷,果然是一把吹毛断发的宝剑,忍不住喝一声“好剑”,当下拿个抱剑式,然后在大厅之中施展开来。
只见剑花朵朵,如同惊涛拍岸,又似松涛阵阵,气势不凡。
祝公道存心卖弄,舞到酣处,脱掉长衫及上衣,**着上身,坦露着虬结的像硬石一般的肌肉舞起剑来,只见他兔起獾落,上蹿下跳,翩若游龙,矫若惊鸿,只让在座的人看的眼花缭乱,齐声喝彩!
“好,好剑法啊!”
袁买高兴不已,虽然知道这祝公道有些本事,但没想到他的武艺竟然如此了得,看他这一身剑法,武艺绝对在周仓之上;看他浑身的肌肉突起,只怕力气也不在周仓之下。在这人才被瓜分的年代,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猛将。
历史上有很多豪杰猛士,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没有留下自己的故事;但这不代表在野的江湖人士就没有豪杰了,这祝公道可能就是被历史遗忘的豪杰吧!
看他这魁梧的身材,加上刚才施展的一套娴熟剑法,如果放在后代,用满分为一百的游戏数值衡量的话,这祝公道的武力至少在九十左右,或许在周仓之上,差不多和王双在伯仲之间,就是不知道他的马战能力如何?
祝公道一套剑法施展完毕,收剑归鞘,动作潇洒娴熟,抱腕道:“祝奥献丑完毕,请使君和列位大人莫要取笑!”
“哈哈……公道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这武艺的确了得啊!”袁买满面春风,亲自给祝公道斟满了酒杯,“你这一身武艺实在了得,我打算授予你校尉之职,不知公道意下如何?”
祝公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豪爽的道:“不瞒公子,祝奥只是个江湖浪子,行侠仗义,临阵冲锋,拼个你死我活还可以,你要让我领兵打仗,却是一窍不通。让我指挥兵卒,我真的干不来,要是公子不嫌弃,我就给你做亲兵护卫吧?”
听祝公道说的坦诚,袁买转念一想,自己也确实该加强一下自己的安全防御了。上次在黎阳和朱灵的遭遇战,周仓出击之后,自己差点死在眭固的枪下,若不是吕玲绮及时杀到,自己就一命呜呼了,还谈什么争霸天下?
曹操身边有许褚、典韦这样的猛士护卫,刘备身边有赵云,孙权身边有周泰;而自己身边仅仅只有周仓一个还不够,既然祝公道自己送上门来做护卫,何乐而不为?
“既然如此,公道便跟在我身边效力就是了!”
酒筵散去之后,祝公道在河内休息了一夜,次日借了一匹快马,赶往河东绛邑县城,劝降贾逵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小妾的标准
孙乾在河内逗留了两天,得了袁买同意结盟的承诺之后,喜滋滋的带了随从,拉着袁买送的马扎赶往邺城拜见袁绍去了,袁买命诸葛瑾把他送出怀县,以示尊重。
就在这几天里,张家的人老老实实的按照袁买的要求缴纳了八万七千八百石粮食,方才把被扣在大牢里的族人和家丁赎回。
八万七千石粮食,说起来真是不少。但张氏是河内最大的士族,光怀县的土地就有三千多亩,再加上这些年来仗着逢纪在袁绍面前得宠,又跑到附近的温县、武德等地强取豪夺,兼并了一部分良田。这使得张氏一族在河内的土地达到了四千多亩,一年下来能有五万多石的收成。
张氏全族有八十多户独立的家庭,每户老老少少,妻妾儿女加起来大约二十人上下,光族人合计一千六百多口,再加上家丁、婢女八百多人,张氏全族的人口数大约两千五百多人。
每年下来大约要消耗两万五千石粮食,还能剩余三万石左右的余粮。这次被官府抓了接近九百人,基本上每一户都有七八个家庭成员被抓了进去。
张家的田地虽然没有分开耕种,但收获的粮食却按人口分摊到家庭,因此各家各户都有个千儿八百石的存粮。
族长张礼被打的昏迷不醒,各家各户急了眼,只好自扫门前雪,谁家的人被抓了,谁家出粮食赎人。
除了家人之外,家丁和婢女也得赎。这些下人基本上都和张家签了卖身契,张家只需要管饭不用付工钱,一个大活人怎么还不值一百石粮食?
因此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张氏各户的族人都用马车栽了粮食送到了官府的粮仓,赎回了自家的族人。
这一次,张家各户的粮仓几乎告罄,可以说是元气大伤,族人无不唉声叹气,对于张礼把张氏一族引进火坑的行为十分不满。
有人欢喜有人忧,就在张家全族上下愁眉苦脸的时候。袁买却乐呵呵的泡上一壶茶。烤着温暖的火炉,和风姿绰约的后宫美女搓麻将。中间少不了吃个豆腐,讲几个荤段子,要多快活就多快活!
这次无心插柳。意外的从张家弄来了近九万石粮食。袁买开心不已。
说好听的是对张家的惩罚。说不好听的就是讹诈来的;但不管那种说法,这九万石粮食,至少可以让手下的八万大军维持一个半月的口粮。
袁买手中现在掌控着八个郡。一百多个县,各级官府控制的田地大约十万多亩。
秋收下来之后,各地累积收获粮食一百三十万石,在各级官府扣留了一部分之后,总计上缴了五十万石。
除了官府控制的田地之外,衙门还向各郡县的百姓征赋,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各地累积征收了一百万石粮食,各级衙门扣留了一些之后,又上缴到晋阳四十万石粮食。
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官外有官。
袁买的上面还有一个老爹袁绍,那边也隔三差五的催促着交粮。于情于礼,袁买都不能抗命,又分了三十万石粮食,派王凌带兵护送到了邺城上缴,总算把来自冀州方面的压力摆平了。
这样一来,晋阳、河内两地的粮仓还剩下六十万石新粮;再加上前些日子用煤炭换回来的十五万石粮食,这让刺史直属粮仓的囤粮数目达到了七十多万石,足够维持八万军队一年多的口粮,紧巴巴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这次从张家敲了一笔竹杠,九万石粮食,接近整个并州库存的八分之一,实在是一笔可观的数目,袁买不开心才怪!
通过这次打压张氏一族,袁买这才意识到士族家中存粮委实不少,便任命徐庶和周仓组成一支特别巡视组,暗中调查各地豪绅违法乱纪的事情,抓到把柄之后就软硬兼施,最终目的就是逼迫他们交钱交粮,破财免灾!
几天的明察暗访下来,这些士族劣绅几乎家家有不光彩的事情。袁买对河内第一大族张氏的惩罚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为了避免蒙受更大的损失,各族只好开仓献粮,请求刺史大人高抬贵手。
几天下来,从各大豪族明罚暗讹,又收缴了五六万石粮食,又是一笔客观的粮食!
袁公子每天泡着蜜茶,可不是光调戏美女,闲暇无事的时候也琢磨为政之道。
既然对士族从严管制,对于寒门百姓就要广施恩惠,收买人心,软硬结合,震慑顽劣,这才一个出色政客该有的手段。
正是基于这种心理,所以袁买很有远见的选择了开仓放粮,赈济寒苦的百姓,把这新罚没的五万石粮食全部分给了河内的百姓,换来了交口称赞,民心更加归附。
通过这种“明察犯罪,暗讹钱粮”的手段尝到了甜头,袁买决定成立一支专门调查士族劣绅犯罪的队伍,称之为“锦衣卫”,在并州各郡县来回巡查暗访,打击不法劣绅,赚取额外收益。由未来的国舅爷甄尧担任指挥使,直接向自己负责汇报。
“锦衣卫”这个称谓是从大明王朝信手剽窃来的,并非原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听着拉风而已。反正既不用支付版税,也不怕侵权,大明的锦衣卫下去一千三百年才会问世呢,怕个毛线?
张礼被抬回家后奄奄一息,丧子之痛和身体之痛纠缠在一起,让他滴水不进,过了五六天后,便俩腿一蹬,死翘翘了……
消息传到袁买的耳朵里,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不怕!
反正按照自然发展,老爹袁绍也没有两年的寿命了,也不怕他逢纪能翻起多大的浪花?以老子现在的势力,袁绍这个便宜老爹尚需要依仗自己,你逢纪只是一个别驾从事,能乃我何?
就算你舌灿莲花,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死的说的活过来,就算你把袁老爹说的勃然大怒,又能把老子怎么样?
如果老头子信了你的恶意中伤,想把我这个州刺史撤掉的话,本大爷只能说声对不起,我不和你们玩了,爱咋地就咋地,凭我手下的这帮文武,谁的帐老子都不卖!
不信你丫的试试,老子随便派个组合,分分秒秒的都能爆掉你们冀州军团!
老子手下文有沮授、田丰、徐庶、诸葛瑾、司马孚;武有赵云、张辽、高顺、麴义、徐盛、王双、郝昭、郭淮、张勋;综合型人才有王凌、梁习、牵招、田畴;技术型人才有马均,保镖型人才有祝奥、周仓;搞不死你冀州不算完!
当然,前提是老头子为了逢纪和自己翻脸,这种可能行微乎其微;袁买只是未雨绸缪而已,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事态真要是发展到这种地步了,老子二话不说,先把张氏的家产罚没,把土地全部收过来,壮丁全部充军,年老体弱的送到高都煤矿挖煤,漂亮的女人分给将军们做婢女,难看的送到军营做军妓。
总之一句话,无毒不丈夫,对付异己老子一定要心狠手辣;对待子民兄弟,要如上帝一般慈善,对待反对者就要像魔鬼一样残酷。放眼这天下,老子谁的帐都不卖!
“对,谁的帐老子都不卖!”
袁买手里捏着麻将,却因为飞扬的思绪走了神。
看到袁买手里的牌,妩媚的冯芸娘娇呼一声:“奴家好不容易糊了一局,公子你不认账怎么可以呢?你点炮了!”
袁买这才从勾心斗角的政治角逐中收了心神,莞尔一笑:“哦……原来是我给冯娘子点炮了?无妨、无妨,无论点炮还是打炮,本公子都会一往无前!”
“打炮?奴家知道让对手胡了牌叫做‘点炮’,这是公子教的,只是不知道‘打炮’又是什么呢?”
冯芸娘一边收着赌资,一边眨着漂亮的眼睛,大惑不解的请教。旁边的蔡琰和甄宓也是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
袁买“呵呵”一笑,故作神秘的道:“天机不可泄露,时机到了本公子自会告诉你们!”
难道本公子会告诉你们,一个合格的小妾应该“上的厅堂,下得厨房;下的牌场,上的软床;既能点炮,也能打炮”么?
春节将近,政通人和,将士一心,风调雨顺,袁买心里开心,输赢无所谓,给桌上的女人们轮流放了一炮,这才笑呵呵的起身接过儿子袁训,抱在怀里逗弄,让在旁边看的心痒的贺兰氏坐下凑几局。
“咿咿……呀呀……”
虎头虎脑的儿子在父亲的怀里乐不可支的嬉笑,偶尔能从嘴里蹦出一个“阿……爹……”。只把袁买高兴的眉开眼笑。
小家伙已经九个多月了,开春之后就能下地走路,也能清楚的喊爹叫妈了,人生之乐,莫过于此!
就在这时,房门外响起了侍卫的禀报声:“启禀刺史大人,许昌的曹操大人派人送来了一辆马车,说是给使君送了一个人过来,请你笑纳!”
“曹操给我送人?”
袁买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既有疑惑也有兴奋,难不成曹操觉得硬抗干不过自己,改走怀柔路线,开始使用美人计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曹操的厚礼
听说远在许昌的曹操给自家男人送来了一个大活人,正在搓麻将的女人顿时没了心情。夫君身边多一个女人就会分走一份宠爱,谁愿意让自己男人身边妻妾成群?
这些女人虽然表面上融洽,但暗地里却没少较劲,独处之时少不得向夫君献媚邀宠,较劲各种脑汁;这后院多一个女人就多一个竞争对手,对于她们来说,这实在是一个糟糕的坏消息!
“再有半月就过年了,曹操送来的什么人呀?难道是准备向夫君使用美人计?”杜氏抱着孩子第一个嘀咕上了,一脸担忧的表情,“不会是派来的女刺客吧?”
贺兰氏在旁边附和道:“是呢,是呢,听说这曹贼奸诈的很哟,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不是没有可能,夫君一定要加倍提防,千万别被美色迷了心窍!”
听说袁买的后宫规模即将再次扩大,蔡琰和冯芸娘也没了打牌的兴致,蔡琰心中有些郁闷,找了个借口回房去了。而冯芸娘则百无聊赖的托着下巴坐在一旁,一脸的闷闷不乐,甚至有些羡慕这个被曹操送来的女人。
袁买把怀里的儿子交给婢女,双眸转动的同时,也在思索曹操究竟送来的什么人?
如果曹操想走怀柔之策的话,肯定会送个模样标致的俊俏姑娘,他爹的要是敢送一个丑女给老子,信不信我当着使者的面拔剑砍了?
曹操身边的标致女人能有几个?袁买绞尽脑汁的思索,也只是想起了张济的婶子邹氏。估计这妇人已经三十以上了吧,本公子对熟妇无爱呢!
貂蝉倒是在许昌,听传言说和吕布的正妻严氏轮流进曹府做人质,论姿色在这个年代应当是翘楚之色,但曹操为了拉拢吕布,应该不会把貂蝉送来吧?
再说了,论起关系来自己还得喊貂蝉一声“岳母”呢,将军府中金屋藏娇,已经藏匿了一个婶子,难不成还要把魔爪伸向岳母吗?
这个想法随即也被袁买否决了。最后感觉曹操送来的很可能是曹家的宗族子女。或者是侄女或者是女儿什么的;前些日子曹贼不是刚把侄女许配给了孙策的弟弟嘛,回头又让自己的儿子娶了孙策的侄女,也不知道这俩人见面后怎么论关系?
想到吕布和貂蝉的时候,袁买又想起了吕玲绮写的那封吹牛逼不缴税的私信。从晋阳返回之后。自己就派了一个能言善道的人潜入了许昌送信。也不知道吕布见了之后会怎么想?
“暂且不管这些闲事了,先到门外看看曹操送来的什么人再说!”
袁买在心中嘀咕一声,咳嗽了一声。正色道:“诸位夫人莫要担心,夫君我自有分寸,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会中了曹贼的美人计?若论姿色,也不是我袁买夸海口,我这满屋子的美女,哪个不是倾城之色?有道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一般女人决计入不了夫君法眼的!”
袁买一番甜言蜜语,顿时哄得一干妻妾转忧为喜,满面愁容顿时化为乌有。
冯芸娘也是暗自高兴,“袁公子说的满屋女人,那就是包括我咯?只是后面这句曾经沧海难为水,却让人忐忑不安,不知道奴家能否入得了公子的法眼?”
当下袁买穿了裘皮大氅,几个女人也裹得厚厚的,一起从暖烘烘的屋子里走了出来,穿过后院的拱门,走过前院的走廊,来到了雄伟的门楼外面,瞧瞧曹孟德到底送来了什么神秘人物?
将军府门前静悄悄的,朱漆大门两旁各有十五个彪悍的士卒,手持长矛身穿棉衣站岗。尽管寒风凛冽,他们却坚如磐石,毫无惧色。
正对着府邸大门的街道中央停了一辆破旧的马车,拉车的老马无精打采的甩着尾巴,马鬃上落满了风霜,可见这一路是多么的风尘仆仆!
在马车的左右各有两匹黄骠马,四名骑士牵着马匹,静静的伫立在马车两旁,看起来应该是护送马车的侍卫。
看到从府邸里走出来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人,身边有许多美女和侍卫簇拥着,估计便是传说中的并州刺史,侍卫头目向前一步,单膝跪倒:“小人参见袁并州,奉曹公之命,给你送来一个人,请使君笑纳!”
“嗯!”袁买点点头,从台阶上缓缓走下,边走边问:“我军和曹军势同水火,不知曹孟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骑士头目却没有正面回答袁买的问题,起身道:“小人的任务已经完成,就此返程了!”
说完不等袁买说什么,转身朝同伴挥挥手,四个人一起翻身上马,调头朝城外走去。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无缘无故拿着使者出气的人是非常没有风度的,传出去会被诸侯耻笑,因此袁买也没有打算为难这几个侍卫,任凭他们策马离去。
几个毫无价值的士卒,杀之无益,徒给其他诸侯留下把柄而已!
“曹贼到底给我送的何人?”
袁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些个侍卫也不多说,把马车丢下就走,看起来并不友善。
看这老马破车的样子,应该不是送的宗族子女。曹操如果要是想通过和亲手段拉拢自己,分裂袁氏的话,至少应该挑个漂亮的女子,准备点嫁妆,弄辆像样的马车,装饰的喜庆一点,看来这完全不搭边!
袁买围着马车转了几圈,只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貌似车里的确有个人;伸手想要撩起门帘看个清楚,又怕里面暗藏着刺客,最终还是放弃了亲自揭开车帘的打算!
后退了几步,朝着身边的一名侍卫施了个眼色:“去,把车帘拉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何物?”
侍卫可没有这么多顾虑,上前两步,轻而易举的就把门帘掀开了;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并没有想象中的刺客出现。
站在府邸门前的男女纷纷向马车里投去好奇的目光,当看清了马车里面的人物的时候,都情不自禁的发出了“咦”的一声惊叹,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只见马车里的人竟然是个书生,根本不是倾国倾城的美女,看上去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皮肤虽然白皙,但打扮却十分邋遢,眉目虽然清秀,但却有点不修边幅,而且他的双手和双脚都是被捆着的,嘴里也被塞了东西堵住,无法说话。
袁买更加猜不透曹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吩咐侍卫把马车里的人松绑,放他出来,听听说些什么?
“曹阿瞒,你这个矮驼子,竟然敢这样对待大爷我?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这人刚下马车就破口大骂,而且声音极其尖锐响亮,只震得人耳膜轰轰作响,就像一个骂街的泼妇一样,全无男人风度。
看到这人疯疯癫癫的,侍卫有些愠怒,手中的钢刀一亮,厉声呵斥:“刺史大人在此,不得无礼!”
“我呸!”
邋遢书生毫无惧意,朝着侍卫脸上吐了一口痰,尖锐的骂道:“区区一个小卒,竟敢对着我舞刀弄剑?便是袁本初在这里,也不敢如此待我!我在许昌城中来去自如,见过皇帝, 骂过百官,还没有人能乃我何,就凭你一个小卒,也敢撒野?”
士卒是个血性少年,被这邋遢书生当众羞辱,顿时勃然动怒,额头上青筋暴起,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污秽,一只手就要拔刀出鞘!
“慢着,容我来问他!”
袁买急忙阻止了情绪激动的士卒,将其斥退。上下打量了这邋遢书生一眼,只见他虽然衣冠不整,却一副傲慢自大,目中无人的神态,浑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袁按捺住心头的怒气,向邋遢书生拱了拱手道:“我是并州刺史袁买,你是何人?曹孟德送你来到河内,意欲何为?”
邋遢书生扫了袁买一眼,忽然白眼一翻,破口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和我说话?你不就是区区的一个州刺史吗?还是靠着祖宗积德,才登上的这个高位,竟然对我一副居高临下的语气,真是岂有此理!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苍天无眼呐!”
“混账,竟敢侮辱刺史大人,饶你不得!”
刚才遭到羞辱的士卒怒气未消,此刻终于逮住了机会,再次拔刀,冲着邋遢书生走了过来。
来到汉末已经两年多了,就是袁尚也不曾这般羞辱过自己,袁买的盛怒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恨不能夺过侍卫的佩刀,一刀将这疯子的脑袋切掉!
但袁买毕竟在官场中厮混了两年,虽然不敢说能做到“无故加之而不怒”,但在盛怒之下还能保持克制,再次阻止了提刀冲过来的侍卫,“不得造肆,等我问明他的身份之后,再做处置!”
站在袁买后面的杜月娘看到自家男人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子羞辱,气不打一处来,当下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忿忿的质问:“你这书生好生狂妄,我家夫君以礼相待,你为何这般无礼?亏你还戴着书生帻巾,你以为我们将军府门前的侍卫都是纸糊的吗?还是觉得侍卫们的钢刀砍不动你的脑袋?”(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调教祢衡
“镇西将军府”门前突然来了一个疯疯癫癫的邋遢书生,满嘴胡言乱语,弄得众侍卫怒目相向,只待刺史大人一声令下,立刻乱刀剁成肉泥。
只是这书生却浑然不觉,一副狂傲至极的模样,对于杜氏的训斥充耳不闻,扫了杜氏、甄宓、冯芸娘等尤物一眼,满脸不屑的道:“就凭你们这几个歪瓜裂枣,我还没有放在眼里!”
想不到这人如此猖獗,连女人也羞辱,杜氏怒极,气的花枝乱颤,扯了下袁买的衣襟,一脸委屈的道:“夫君,这厮太狂妄了,请下令杀了他,以儆效尤,否则夫君的官威何存?”
袁买怒极,反而清醒了过来。
曹操无缘无故的把这么一个疯疯癫癫的人送到河内,有何用意?难道纯粹就是让这厮来辱骂自己,虽然惹人烦恼,却也不痛不痒,一刀下去就万事皆休,以曹操的智商,应该不会做这种百无聊赖的事情吧?
三国中骂人高手不在少数,诸葛村夫算得上大名鼎鼎的一个,气死周瑜,舌战群儒,骂死王朗,算得上“骂绩辉煌”。但还有一个家伙骂起人来更是毒蛇一般,而且毫无顾忌,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祢衡!
“莫非阁下是祢衡先生?”袁买不知道祢衡的字,忍着怒气,试探着问道。
“不错,某正是祢衡,算你还有点眼力!”
祢衡翻了翻白眼,很干脆的承认了:“曹矮子有眼不识泰山。放着我这么一个才高八斗的人物不用,竟然重用只能吊丧问疾的荀彧,关门闭户的程昱,白词念赋的郭嘉,看坟守墓的荀攸;牧牛放马的许褚,传书送檄的李典,取状读诏的乐进,磨刀铸剑的吕虔……等等、等等,全部都是酒囊饭袋,你说这曹孟德不是瞎眼是什么?
听着祢衡把曹操手下的人都挨着羞辱了一遍。袁买无语了。想不到这家伙果然是祢衡这个变态。
与诸葛亮出口成章。辞藻华丽的骂辞相比,祢衡的骂人完全不讲道理,出口就是人身攻击,纯粹就是为了骂而骂;好比上了毒瘾一般。一天不骂人浑身都难受。
祢衡骂起人来完全不给对方面子。怎么难听怎么羞辱。而且也不管对方是谁,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在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害怕”这两个字,一天不骂人,比死都难受!
祢衡最出名的一出戏就是裸衣骂曹操,便是在半个月前发生的。
前些日子,战事暂息之后,曹操便在许昌处理政事,得知祢衡这个家伙平日里口无遮拦,不仅暗地里把自己的手下骂了个遍,就连自己也惨遭毒口,被他诋毁的一无是处。这让曹操勃然大怒,恨不能一刀将祢衡剁成两截。
但这祢衡虽然傲慢狂妄,但却极有才华,过目不忘,出口成章,能诗能赋,还精通音律,在中原各地很有名气,一些大儒,譬如郑玄、孔融、蔡邕等人,都曾经对祢衡的才华给予高度评价。
因此,曹操虽然对这个变态恨之入骨,但怕杀掉祢衡之后,会影响自己的名声,落个不能容人的罪名,导致天下各地的人才对自己敬而远之,因此一直隐忍不发。
为了羞辱祢衡,曹操某日大宴宾客,命祢衡充作鼓吏,击鼓助兴。
朝廷的鼓吏是有规矩的,击鼓之时必须更换新衣服。而祢衡是何等样的变态,怎么会乖乖的任人摆布,穿着旧衣服径直来到鼓前,挥槌击之。
祢衡同学在音律上很有造诣的,看似胡乱敲打,但击出来的鼓声,音节殊妙,如同金石之声,满座宾客听了无不流涕。
曹操本想羞辱下祢衡,没想到竟然被他出了风头,心中不爽,派人把祢衡拎进大殿,斥责道:“你也是个饱读诗书之人,难道不知道击鼓之时需要更衣的规矩么?”
祢衡听后,一声狂笑,在大殿之中把衣服脱了个精光,裸身而立。众文武百官,无不失色,连连摇头,尽皆掩目。
这祢衡如此无礼,就算曹操的涵养再好,也几乎控制不住了,一只手落到了身旁的“倚天剑”上,怒问:“在庙堂之上,汝怎敢如此无礼?信不信我斩你于殿堂之上?”
祢衡仰天大笑道:“欺君罔上乃谓无礼。吾露父母之形,以显清白之体耳,怎谓无礼?”
“汝为清白,谁为污浊?”曹操按剑怒问。
祢衡不屑的回答道:“你不识贤愚,是眼浊也;不读诗书,是口浊也;不纳忠言,是耳浊也;不通古今,是身浊也;不容诸侯,是腹浊也;常怀篡逆,是心浊也!我乃天下名士,用为鼓吏,是犹阳货轻仲尼,臧仓毁孟子耳!欲成王霸之业,为何如此轻贱贤才?”
按照历史的发展,这时候大耳朵的孔融站了出来,请求曹操派祢衡去荆州劝降刘表,免得曹操盛怒之下杀了祢衡,这可是他的忘年之交。
但因为袁买穿越的蝴蝶效应,故事的轨道发生了转变。
曹操忽然想起袁买从自己手下抢走高顺、张辽二将的事情,又趁着自己与袁绍鏖战之时,偷袭河南,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决定把祢衡派到河内去羞辱袁买。
曹操是这样想的,刘表老成持重,肯定能猜透自己把祢衡送去是为了借刀杀人;而袁买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被祢衡这个变态羞辱一番之后,估计当场就会拔剑把祢衡斩为两段。因此临时改变了主意,派人把祢衡绑了,不管他是否愿意,强行送到了河内。
袁买对这一幕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稍作考虑,也能把祢衡为什么会出现在河内的原因猜了个**不离十。
“啧啧……曹阿瞒啊曹阿瞒,你小子真是奸诈。竟然想借我的刀杀人,你也太小瞧我袁显雍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怎么处置祢衡这个变态,还真是让人头痛。连曹操都不敢擅自杀掉祢衡,由此可见,这厮的名声足够响亮,自己倘若快意恩仇,把这变态弄死了,就中了曹操的奸计,绝对不能这样做。应该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方为上策!
看到自家男人脸色忽阴忽晴。变化不定,杜氏一时猜不透夫君怎么想的,委屈的问道:“夫君,管他是谁哪。这样羞辱你和妾身。尽管杀了便是。免得被人取笑!”
袁买平静的拍了拍杜氏的香肩,柔声道:“你与阿宓他们暂且回府,此事我自有打算!”
杜氏无奈。只能恨恨的瞥了祢衡一眼,闷闷不乐的和甄宓、冯芸娘儿女返回了府中,只留下了不明就里的几十个侍卫。
祢衡洋洋得意,傲慢的道:“曹阿瞒这厮让我来劝降你,但你若是有眼识的泰山,让我做个长史或者治中,或者别驾从事,我一定会施展才华,让你成就霸王之业!”
袁买既不楞也不傻,即使是姜尚再世,管仲重生,在这群雄并起的年代也不敢如此夸下海口,你小子上坟烧报纸,骗鬼呢?
你丫的真不谦虚,长史、治中、别驾从事乃是州刺史的三大佐官,位高权重,你小子张嘴竟然讨要这样的官职,就是赏给你做,凭你的能力能胜任么?
不过,袁买已经看出来了,这小子智力不太正常,要是搁在穿越前,早就被送进神经病医院了,和他讲道理等于白费唇舌,弄不好会惹得他破口大骂,殃及家人,还是沉住气慢慢的收拾他方为上策!
“好说,好说,你且到驿馆里住下,我自会安排!”
袁买面带笑容敷衍了一句,不等祢衡说什么,就招呼了两个兵卒先把这厮“护送”到驿馆,然后转身回府,找了个聪明机灵的家丁,附在耳边吩咐了一番,最后坏笑道:“若是误事,今年的工钱别想要了!”
家丁会意的一笑:“大人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整蛊的事小人拿手,一定按照你的吩咐让这疯子服服帖帖!”
这家丁领命之后,就在将军府后巷的一座宅院里收拾了一番,准备好了酒菜,然后去驿馆把祢衡请了过来。
祢衡刚刚进了院子,就闻到了扑鼻的香气,进门一看,哎呦不错,这一桌佳肴挺丰盛的嘛,壶里的酒也闻着醇香凛冽,当即食指大动。
毕竟,从许昌到河内,一路上走了六七天,肚子饿得快要瘪了,这么久没沾油水,望着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哈喇子几乎流出来了……
虽然无人作陪,祢衡也不以为意,反而觉的更加清静。这些个凡夫俗子,怎么配和自己这个大才子同桌共饮呢?
“祢先生请慢用,小的告退!”
把祢衡让进房间之后,家丁笑眯眯的退下,出门的时候从外面把门悄悄反锁了,祢衡只顾着吃喝,一点也没有察觉。
在桌案前盘膝坐了,祢衡摸起筷子品尝了下桌上的美食,虽然味道鲜美,但就是稍微有点咸,不过路途上清淡了这许多日子,当下也顾不得一些,把浊酒倒进碗里,一边吃一边喝,大快朵颐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祢衡微有睡意,准备起身方便一下,再上床睡觉。走到门前,拉了一下,才知道竟然被反锁了,不由得破口大骂。
一开始,试探着询问:“外面有活着的人吗?竟然敢戏弄于我?真是岂有此理!”
喊了片刻,无人应答,不由逐渐发怒,便把矛头对准了袁买:“袁显雍,你个伪君子,竟然敢这样对待圣贤之士,你死后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到最后怒极,开始爆粗口:“袁显雍,你他娘的不是人啊呐!竟然这么阴险的对待老子,怪不得你爹是庶出的呢,就你这样的人品,庶出的都不配!”
骂了一会,祢衡累了。
他娘的,你不让老子出去方便不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祢衡二话不说,摸起喝干了的酒壶尿了起来,伴随着“哗哗”的响声,怎一个“爽”字了得!
“哎呀……舒服啊!”
祢衡小解完毕,浑身舒爽,倒在床上埋头大睡。
半个时辰之后,口干舌燥,便起身拿起陶制的水壶准备喝一口解渴,摸在手里的时候方才觉得大事不妙,这水壶怎么感觉是空的?
拔开盖一看,里面果然空空如也;祢衡把瓶口放在嘴巴里,扬起头来等了半天,也没见一滴水流出来……
一来吃的菜肴很咸,二来破口骂了许久,祢衡口干舌燥,嗓子里直冒烟,走到窗前使劲拉了几下,早就被牢牢锁住,纹丝不动,想出去,非但门都没有,就是窗户也没有!
“袁显雍,我干你八辈祖宗,你这个阴险小人!”祢衡急眼了,声嘶力竭的怒吼。
越骂越渴,嗓子着火的感觉实在难捱,祢衡又骂了一小会,实在捱不住了,拍着门框,有气无力的道:“外面有人吗?可怜可怜我……要渴死人了……真的不行了!”
祢衡红着眼睛,走到桌案前,抱起酒壶,里面是他刚才释放的“金汁玉液”,要是再没人搭理自己,只好循环利用了!
就在这时,窗户开了一条缝,送他来的家丁得意洋洋的道:“祢先生,口渴的滋味怎么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祢衡不得不服软:“难受,难受!小哥,赐我一碗水喝吧?
“你还骂人么?”家丁不依不饶的问道。
祢衡眼珠转动,心想我暂且答应下来,等把水骗到手里,明天出去之后骂个痛快!
“不骂了,不骂了,再也不敢骂了!”
家丁面露笑容:“这还差不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孺子可教也!”
说着话,从窗户缝里递给了祢衡一个盛水的陶瓶。
祢衡急忙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拨开瓶盖看去,只见里面果然是清澈见底的泉水,顿时喜形于色,大笑着骂道:“我不敢骂了,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只要我活着,就要骂尽天下人!你这个蠢材!养的仆人这么蠢,可见你的主人也是个大蠢材!”
家丁却毫无怒色,笑嘻嘻的道:“祢先生先喝一口再骂,免得嘴唇干裂!”
祢衡早就口干舌燥,咽喉冒火,立刻抱起瓶子仰天灌了一口,顿时大怒,把瓶子摔在地上,口里“呸呸”的吐个不停,“你们这些天杀的,竟然在水里放了盐?”(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人尽其才
看到祢衡气急败坏的样子,家丁很是解气,这家伙实在变态,逮住谁骂谁,现在总算有机会捉弄他一下了,真是快哉,当浮一大白!
祢衡怒不可遏,又是一通怒骂。
家丁才不会傻到呆在这里听他骂人,把窗子关了转身就走,让这变态骂个够就是了,只要你不觉得口渴,尽管骂就是了,反正没人听到。
祢衡骂了一小会,嘴唇上已经干裂出了口子,嗓子里几乎冒烟了,无奈之下只好抱起瓶子,忍着盐水的咸味喝了一小口,刚下去的时候还能稍微解渴,片刻之后,口干舌燥更甚,简直生不如死!
百般折磨之下,祢衡再次抱起了盛着自己“金汁玉液”的酒瓶,准备比较下与盐水比起来,哪个更好喝一点?
就在这时,窗户的缝隙再次打开,那笑眯眯的家丁不知道何时重新回来了,“哟……祢先生,这是准备自产自销啊?”
祢衡犹如在绝望中抓住了救命稻草,可怜兮兮的哀求道:“小哥,我改了,我改了,再也不敢骂人了,赐给我点水喝吧?”
家丁坏笑一声:“我真怕太阳明天从西边出来,你要喝水也行,把你那酒壶拿过来!”
祢衡知道这家伙是想用自己的尿壶盛水给自己喝,但胳膊拗不过大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用盛过尿的壶喝水总比喝尿好得多,只好照办,把盛着“金汁玉液”的酒壶从窗户缝里递了出去。
这次。家丁倒是没有为难祢衡,把酒壶里面的液体倒掉之后,给他灌了一壶温水过来,从窗户缝里递给了祢衡。
有了前车之鉴,祢衡老实了许多,不敢再造肆了,接过酒壶老老实实的走到了床边。
抱起酒壶放在鼻子尖上嗅一下,一股尿骚味依然挥之不去,但却又实在口渴的厉害,相较之下尊严又算个什么东西?
“这他娘的是什么人生啊?”
硬着头皮灌了几口带着骚味的温水。祢衡忍不住悲戚涕零。泪流满面,今天算是栽了,这姓袁的实在太阴了!
“咯咯……简直笑死人了,夫君你实在太坏了!”
祢衡的一举一动。被躲在窗外偷看的人尽收眼底。杜氏再也憋不住。“噗嗤”一声偷笑了出来,忍不住推了一把自家男人,看似嗔怪。实则夸赞,这种感觉实在太爽了!
躲在杜氏后面的甄宓和冯芸娘也是窃笑不已,对袁公子的整蛊手段既佩服又害怕,这个男人的花招真是多啊,不会有一天拿来对付我吧?
祢衡的心理似乎已经崩溃了,手里提着酒瓶,麻木的低着头,也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对于外面的动静,毫无察觉。
看到祢衡被自己整的服服帖帖,袁买心里也是暗爽,朝三个女人挥了挥手手:“好了,好了,别看了,只要这家伙尿性不改,我有一百种方法折磨他,回府睡觉!”
一个艰苦的夜晚终于熬了过去,祢衡睡了一觉之后,重新满血复活。
起床走到门前拉了一下,房门不知道何时被打开的。
祢衡气不打一处来,找了几件趁手的工具把房门卸了下来,这下再也不用担心被锁到房间里了,院子里有一口水井,取之不尽,再也不怕口渴了。
只是房门虽然被打开了,但院子的门却被紧锁着,院墙足有一丈半高,祢衡把各种方法试了一遍,就是无法走出院子,只能认命!
心里气不过,祢衡老毛病又犯了,坐在门前故技重施,破口大骂:“袁显雍,你这个阴险小人,你竟敢戏弄名士,你算哪门子名门贵胄?与市井无赖何异?”
反正院子里有一口井,再也不怕口干舌燥了,祢衡扯着嗓子骂了半天,院子内外静悄悄的,连个鬼影也没有,祢衡越骂越没劲,声音逐渐变得像蚊子哼哼一样微弱无力……
虽然有水喝了,但却没人管饭了,祢衡饿了一天的肚子,总算捱到了夜晚。相比起口渴来,饿肚子的滋味还能忍受,祢衡决定忍着饥饿,绝不屈服求饶。
一天不喝水受不了,三天不吃饭却能坚持的住,我倒要看看他袁显雍能奈我何?我就不信他敢把我这个天下名士饿死?
困意袭来,祢衡才发现床上的被子没了,不知道何时被人悄悄抱走了?估计是那阴险的家丁趁着自己如厕之时干的好事,空荡荡的床上,只留下了一张薄薄的褥子。
无奈之下,祢衡只好重新把门板当上御寒,如果敞着门,在没有被子的情况下,估计天亮之后自己的小命也就交代了!
和衣在床上蜷缩了一夜,祢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起床之后喷嚏打个不停,估计是感染风寒了。
就在这时,袁买带着几个侍卫前来看望这位名士,一进门就热情的握住了祢衡的手:“哎呀……这两日我倒温县视察去了,不知祢先生过得可好?”
“哼,你少在这里跟我惺惺作态的演戏!”
祢衡一甩袖子,怒目相向,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阿嚏……我感染风寒了,你满意了吧?你自己凭良心说,你这家丁做的这一桩桩事情,是不是你交代的?你可真够无耻的,你算哪门子名门贵胄,竟然这样对待名士?你还刺史大人,你吃屎大人差不多!”
袁买也不生气,心说我倒是看见某位名士喝尿了,故作姿态的招呼家丁过来,训斥道:“旺财,这两日你是如何对待祢先生的,不是让你好生招待么?”
唤作“旺财”的家丁一副恐惧的模样,跪地道:“小人该死,小人没有照顾好祢先生。致使先生感染了风寒,愿意受罚!”
“那好……自己去府邸里领赏,不对,领罚去吧!”
家丁得了吩咐,表面上愁眉苦脸,心里却喜滋滋的,转身退下。
“哎呀……无论如何,是我没有照顾好祢先生,一定要好好补偿你!”
袁买一恭恭敬敬的样子,吩咐身边的侍卫给祢衡准备两套崭新的被褥。置办一桌丰盛的酒筵。水壶、蜡烛、煤炭全部置办周全,一样也不能缺。
看着袁买如此细心周到,祢衡的心理开始动摇,“难道我错怪这厮了?虐待我的事情。真的和他无关?”
前面的教训历历在目。祢衡不敢大意。坐下来品尝了下饭菜,口味不咸不淡,看来没有玄机;检查了下被褥。软绵绵的,里面全是新木棉,看来也没有玄机。祢衡这才有点相信自己错怪袁买了!
“莫非你的仆人虐待我的事情,真的与你无关?”祢衡半信半疑的求证道。
袁买信誓旦旦的道:“看祢先生这话说的,你是天下知名的学士,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我敬仰你还来不及,怎么能虐待你呢?都是我管教无方,才让家仆做出悖逆之事,回头一定好生管教!”
看袁买说的谦虚,祢衡这才彻底打消疑虑:“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我说的条件思考的如何了?究竟是让我做长史呢,还是治中,还是别驾……啊……阿嚏!”
“哎呦……祢先生风寒挺严重的呀,我马上找医匠来为你诊治!”
不大会功夫,医匠到来,给祢衡望闻问切之后开了一副药方,袁买立刻派侍卫去拿药。不大会功夫,一包草药摆在了房间的桌案上。
“祢先生啊,好好吃药,养好身体,我等着你大展才华!”袁买留下了一句关切的话语,微笑着离开了院子。
所有人走了之后,祢衡把草药熬了喝下,躺在床上小憩了一会,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忽然感到肚子里翻江倒海,急忙跑进了厕所,顿时一泻如注,一晚上反反复复的折腾了十几次,直到前胸贴着后背的时候,肚子才停止了闹腾,一个晚上连寒冷加拉肚子, 几乎成了风干人肉。
“这厮不是人啊,是个讨债鬼,是我命里的讨债鬼,我上辈子……不,上上辈子,向上追溯八辈子,一定都欠他的!”
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祢衡欲哭无泪。更是没了骂人的血性,这姓袁的杀人不用刀,简直就是阎王派来折磨自己的小鬼,这次算是栽了!
祢衡穿好衣服,来到了“镇西将军府”,如同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来到袁买的面前,突然跪倒在地:“袁并州啊袁并州,你老人家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骂人了!”
看着祢衡跪地求饶,哭泣涕零的样子,袁买心里暗爽不已。饶你精似鬼,也得喝老子的洗脚水!
“错!不骂人怎么能行?该骂的你就得骂,对于那些个奸佞之臣,一定要大骂特骂,譬如曹操!”袁买把祢衡从地上扶起来,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祢衡心有余悸:“使君让我骂曹操?”
袁买点点头:“对,骂曹操这个欺世盗名的奸贼,滥杀无辜,屠尽徐州的恶魔,一定要骂,狠狠的骂!祢先生在骂人上才华横溢,不发挥你的才能,怎么对得起你的天赋?”
听袁买对自己的口才如此器重,祢衡心头忽然释然,一种如遇知己的感觉在心头油然而生,对啊,自己最大的才华其实就是骂人!现在终于有人肯定自己骂人的价值了!
“好,既然袁并州这么说,我便去许昌替你骂曹操这个矮驼子!”
祢衡果然是天生的骂将,这才刚刚恢复了元气,就对曹操贬损上了。
袁买摇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哎……祢先生你错了,骂人并不一定非要到对方面前辱骂。坐在家里,提笔写写文章,也可以骂的对方暴跳如雷,七窍生烟。我准备办一张报纸,对曹操发动舆论攻势,就由祢先生担任‘报曹’,负责主编……”
“报纸?”祢衡一头雾水,不知所以然。
“对,报纸!”袁买点点头,“就是宣传的檄文,免费向百姓发放,每个月做一期,抓住敌人的把柄,然后大书特书,捕风捉影,尽量的把敌人的名声搞坏,让百姓们相信我们是正义之师。而且这‘报曹’的官职可是不小哦,在地方算得上大员,比太守还要大呢!”
袁买把自创的“报曹”给祢衡解释了一下,至于报纸则是来自后世的引用。报纸总编放在后代相当于宣传部.长,权力也算不小,让祢衡这个骂将担任这个职位,绝对是人尽其才!
听说“报曹”的职位竟然这样重要,祢衡喜上眉梢,更重要的是终于有了发挥自己聪明才干的岗位了,作揖致谢道:“多谢使君提携,衡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办好报纸!”
看到祢衡被教训的服服帖帖,袁买心中感慨不已,世上根本没有坏学生,只有不会教育的笨老师,你看这祢衡同学,现在多乖巧啊?
更重要的是,自己有了祢衡之后, 手里也算有了一张特殊的牌,现在骂曹操、将来骂刘备,以后骂孙权,一定要在舆论上面狠狠的压制对手。
将来如果机会合适,再把陈琳从老头子那边抢过来,让陈琳和祢衡双剑合璧,不把你曹阿瞒、刘大耳、孙碧眼骂个狗血淋头,七窍生烟不算完!
光祢衡和陈琳还不够,再辅以蔡琰优美的辞藻,这绝对是当代三大笔杆子,超级文人组合,绝对是骂谁谁难受,写谁谁跳脚的节奏!
以后诸葛亮来归降则已,如果诸葛亮去了其他诸侯手下效力,再想舌战群儒,临阵骂死王朗的事情发生,我就关门放“祢衡”,让祢大狂徒和诸葛村夫华山论剑一番,看看谁才是三国第一口才?
祢衡既然被驯服,袁买就让田畴给他置办了一座办公场所,招募了十几个文人墨客,加上印刷工人,拨给经费,开始生产报纸,在文章里把曹操干的坏事挨着罗列了一遍,再辅以祢衡的攻击,然后派人携带,悄悄的进入了黄河南岸,向百姓偷偷散发,展开了第一拨舆论攻势。(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一生之敌
自从距今一百年前,宦官蔡伦发明了“造纸术”之后,信息的传递终于摆脱了沉重的竹简。
把树皮、麻绳、竹屑等廉价原料,经过挫、捣、炒、烘等工序之后,便可以生产出质地柔软,韧性十足的纸张,并且造价低廉,使得纸张迅速的普及起来。
这也让袁买利用媒介对曹操发动舆论攻势的想法得以实行,否则的话,想要靠着竹简来传播信息,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传播的媒介有了, 但纯粹靠着手工抄写,效率实在低下。
祢衡一偏文章写下来,洋洋洒洒足足四五千字,一个书匠誊抄一天,只能撰写七八份。报馆一共招募了十几个书匠,全部开足马力的誊抄,一天下来也就是百十份左右。
报馆开张之后,几十个书匠轮流昼夜工作,也不过才制作了一千多份“大汉月刊”,这区区的数量投进民间之后,实在如同恒河沙粒,微不足道。
“看来得推广一下印刷术才行啊,否则我这一招舆论攻势,肯定没有多大的效果!”
袁买坐在书房里,双手托着下巴,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推行“雕版印刷术”。
印刷术的原理袁买倒是知道,但要实行起来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可不是脑袋灵机一动就能做出来的。
马上派人召集马均、沮授、徐庶等高智商的人来共商大计,听了袁买的创意之后。 众人齐声叫好,“妙啊,太妙了,这个想法简直就是天才!”
马上出榜,高薪招募石匠,然后在马均的带领下开始制作“凸版石刻”。
袁买再次提出建议,把宋朝才出现的“活字印刷术推广了出来,让马均带领着石匠雕刻一部分汉子的偏旁部首,印刷的时候再根据文章的内容进行组合,这样将会大幅度的提高印刷的效率。
半个月之后。经过凸版雕刻印刷出来的“大汉周刊”终于面世了。经过了一天的印刷。三千张版面划一,字体相同的“伐曹檄文”呈现在了袁买及众位幕僚的面前。
沮授拿着一张报纸,看完之后面露欣喜之色,连声称赞:“好啊。太好了!曹贼的罪状一一列明。欺君罔上。滥杀无辜,实乃罪大恶极也!祢正平的文章写得字字珠玑,铿锵有力。公子的想法更是奇思妙想。天马行空;印刷术的问世更是开人类之先河,巧夺天工。如此一来,曹贼的恶行人尽皆知,天下苍生弓唾之,距离倒台之日, 为时不远矣!”
不几日,两万张罗列了曹操罪状的“报刊”流入了曹操的控制区域,这时候的印刷技术虽然极其简单,既没有彩印也没有油墨,但仍然让百姓们感到新鲜,对于报刊中描述的曹操罪行议论纷纷,这让曹操的名声有所下降,最显著的影响就是募兵的数量比平时降低了一些。
“袁买逆子,殊为可恶,竟然用这样的方法蛊惑人心!”
曹操看后拍案大怒,尤其让他头痛的是,署名为祢衡的文章写得辛辣尖酸,把他讽刺的体无完肤,把他曹孟德描写成了一个残暴、腹黑、狡诈、好色、狂妄的恶魔,极尽挖苦之能事。
不由得仰天懊恼道:“早知如此,悔不当初啊,若是当初一刀将祢衡杀掉,也省的遗留下今日的祸患!”
郭嘉进言道:“事已至此,懊悔已经无用,当派人到各郡县严加搜查,一旦找到这样的檄文,立即没收销毁。并且出榜告示,若是有人私下传播,便以通敌之罪论处!”
曹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把这件事情交给儿子曹丕,命他组织一支特种部队,到各地去搜集袁买散发的宣传报刊,并且出榜警告百姓,不得私自传播,一旦发现立即上缴,若是私自藏匿,乃至在民间传播,一律治罪。
在曹丕的强力镇压之下,报刊对曹操抹黑的影响稍微减弱,但却弄得中原百姓人心惶惶,一些胆小者不仅不敢藏匿捡到的“报刊檄文”,甚至把家里先人遗留下来的书籍也烧毁了,免得被衙门的人冤枉坐牢。
被袁买这么一闹腾,建安五年的春节,曹操过得很不爽,并且感染了一场风寒,经过医匠的诊治,幸无大碍。
但经过这次事件之后,曹操才蓦然明白,自己最大的对手并非袁绍,而是袁绍的这个儿子袁买!
这家伙做事神出鬼没,不按正常套路出牌,譬如上次让麴义诈降,从徐州拐走高顺、张辽的行动,正常人谁也不会这么做;而这次搞出所谓的“报纸”,之前更是闻所未闻。
袁绍的实力貌似强大,实则外强中干,和自己连续的交锋,屡战屡败。而袁买虽然近几年才名声鹊起,但自己在他手上还没占过便宜,从朱灵黎阳遭遇战惨败而归,再到平阳陷落,再到劫掠河南,一桩桩一件件,吃亏的都是自己手下的武将……
“嘶……这个袁买厉害啊!”
曹操站在许昌宏伟的金銮殿上,朝大殿外眺望,只见满地皑皑白雪,一片洁白,映衬的皇宫更加森严神圣,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慨。
此刻,文武百官和皇帝还没有来早朝,只要人在许昌,曹操经常会早早的来到金銮殿向外眺望。
望着巍峨雄壮的宫殿,才会燃烧起曹操心底的斗志,就算自己没有机会登上至尊宝座,也要给后世子孙扫清障碍,无论是庙堂九卿,还是各州诸侯,挡我者统统灭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迎着寒风,站在大殿的门口,曹操享受着寒风刺骨的感觉,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更加有斗志,安逸只会让人堕落!
“看来以后必须得重新审视袁绍的这个儿子,不能再用以前看待袁绍其他犬子的目光来定位这个袁买了,否则的话,一定会吃大亏!”
曹操手抚胡须,在心中自言自语:“上次和刘备煮酒论英雄的时候,遗漏了一个袁买,或许这个小儿就是我一生的敌人!若不能把他踩在脚下,霸业也就无从谈起!”
年关将至,袁买掐指一算,过年这几天正好是吕玲绮的产子之期,便趁着没有战事,带了周仓率领五百人,迎着严寒向晋阳进军。
自己曾经对吕玲绮许诺过,一定要在他产子的时候陪在身边,大丈夫一诺千金,自己必须言出必行!
队伍刚刚出了怀县,就迎上了从河东返回的祝公道,见了袁买摇头叹息道:“唉……真是丢脸呢,我实在没想到贾梁道竟然这么固执,他不肯来归降呢,非要在绛邑做一个小县尉!”
贾逵拒降,袁买也有些意外,但责怪祝奥也是无用,考虑着历史上贾逵和王凌是一对好基友,不知道现在他们的交情如何?
“公道不必自责,人各有志,我听说王凌和贾逵私交不错,你就随我一道去太原吧,见了王凌,让他去劝劝贾逵,看看能不能让他弃曹来投!”
一行五百余人冒雪向北,轻骑快马,六百里路走了三日,进了晋阳城。
袁买顾不上进刺史府看望吕妾和赵妾,先带着祝公道来太守府寻找王凌,问他是否认识河东的贾逵?
“哎呀……你看我都把这件事忘了!”
王凌听后拍着脑袋一脸歉意,“何止认识,我和梁道认识七载有余,简直情如手足,他这个绛邑县尉还是我帮他讨的呢!这一年来忙于政事,焦头烂额,竟然把这个好兄弟忘了!既然使君想要招募梁道,我便走一趟绛邑,就算绑也要把贾逵绑来!”
袁买大喜,立刻委托王凌和祝奥再次去一趟河东绛邑,把贾逵请来。
和赵妾分别了半年,晚上少不得颠鸾倒凤一番;赵芷和吕玲绮姊妹情深,当晚夫妻三人同床共枕,自然少不得一番巫山,只是吕玲绮临盆将近,也只能做个观众了。
三日之后,吕玲绮感到腹痛,袁买派人急招稳婆来接生,折腾了大半天,婴儿呱呱落地,竟然又是一个男孩。
“哈哈……看来我袁显雍天生就是多子多孙呐,不用担心将来后继无人了!”
望着襁褓里英武的儿子,袁买放声大笑。这孩子虽小,但看着骨骼宽大,浓眉大眼,有其外祖父之风,长大了之后很可能是一员猛将。
孩子的名字在吕氏刚有身孕之时,已经取好,男孩叫做袁卓,女孩叫做袁珂。但此刻看着儿子英武的脸蛋,袁买决定给吕氏的儿子改一个名字。
“我这儿子看起来就是猛将的料,不能叫袁卓这么文质彬彬的名字,就叫袁猛吧!将来必是虎将一员,沙场无敌!”
吕玲绮也不计较,抱着襁褓里的孩子,叹息一声道:“妾身想要生个女儿呢,没想到却是一个儿子,女儿乖巧孝顺,还是生女儿来得好。”
袁买坏笑一声:“夫人切莫介意,过几日夫君再努力一番,下去个一年半载说不定就有女儿了。”
吕玲绮闻言,娇声嗔怪:“当着许多人的面,夫君不可胡言乱语。”
听着刺史大人夫妻之间的嬉闹,婢女们纷纷低头窃笑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