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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袁绍全文阅读

作者:孤舟风雅     我爹是袁绍txt下载     我爹是袁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二章 卷土重来未可知

    吕玲绮自幼习武,弓马娴熟,对于兵器与骏马的喜爱丝毫不输武将。前不久的下邳一战,她的白马死在曹军的围攻之下,这让吕玲绮伤心不已,只是一直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坐骑,只能弄了一匹枣红马凑活着骑乘。此刻,突然看到了三匹上等良驹,自然是无限欢喜。

    “哇哦……好漂亮的马儿,太惹人喜爱了!”吕玲绮忍不住连声夸赞,“我要,我都要了!”

    “这怎么能行,夫君还有别的用处呢,你只能挑选一匹!”袁买赶紧打断了吕玲绮这个贪婪的念头,自己还要留着笼络高顺呢,武将不爱财,也不贪权,但是却难以抵御神兵利器,宝马良驹的诱惑。

    “什么,只能挑一匹,夫君你也太小气了吧?”吕玲绮撅着嘴巴不满的抗议,从十岁左右就能娴熟的驭马飞奔,对于马的品相,她还是有一定的认识,看得出来这几匹马虽然比不上父亲的“赤兔宝马”,但也算是千里挑一的上等良马了,“是不是打算留着给你的新欢?没良心的男人!”

    袁买不屑地摇摇头:“夫人这是以女人知心度君子之腹,夫君以江山为重,怎么会纠结于儿女情长?实话告诉你吧,我这匹马是准备送给高顺将军的。他是个有本事的将才,我正好用这匹良驹来拉拢他,将他收到帐下,为我效力!”

    听了袁买的解释,吕玲绮才收了醋意。围着三匹马转来转去,首先排除的就是灰马,虽然这匹马身材高大,四肢粗壮,看起来冲击力十足,但是颜色并不适合女孩子骑乘,虽然吕玲绮爱马,首先最看重的还是品相。在枣红马和白马之间挑来挑去,两个都十分喜欢,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既然拿不定主意。夫君帮你来挑选好了!”袁买微微一笑。从袖里掏出一个钱币,作势欲抛,“掷钱币选择,正面就选白马。背面选枣红马!”

    “算了。算了。我要白马好了,我就要这白马了!”不等袁买抛出钱币,吕玲绮就“果断”的做出了选择。伸手轻轻抚摸白马的鬃毛,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选定了马匹,吕玲绮翻身上马,出了马厩,在大街上跑了一圈。天气尚早,又加上气温寒冷,县城的街道上并没有多少百姓,因此可以纵马驰骋,四蹄如飞。转了一圈,吕玲绮对这匹白色大宛马很是满意,它不仅外形漂亮,而且四肢矫健,冲刺起来爆发力十足,比起自己之前的白马尤胜一筹。

    试完了坐骑,拨转马头重新回到了马厩,,见到袁买之后就央求道:“夫君,都说你才高八斗,那么你就帮我的爱马取个名字吧?让妾身看看你究竟如何的才华横溢?”

    袁买还没答话,张辽也骑着青鬃马找到了马厩,听了他们夫妻之间的对话,笑道:“末将此来非为其它,也是来请公子为我的坐骑赐名的!”

    好吧,既然都拿着自己当大才子,可不能让他们失望。穿越前是一个三国游戏迷,给马匹取个名字对袁买来说,并算不上什么难事!

    “你这匹马洁白如雪,叫做白鹤可好?”袁买略作沉吟,想出了一个名字。

    吕玲绮头摇的像拨浪鼓:“不好,我听人说起过,曹阿瞒这逆贼有一匹白色的破马,后来赐给了他的堂弟曹洪,名字就叫做白鹤,难道你没听说过这件事情么?换一个!”

    听了吕玲绮的话,袁买才想起”凌空鱼跃,曹家白鹤”的故事,倒是自己大意了。眉头紧蹙,思索了片刻,又想出了一个名字:“追凤白凰,这名字如何?”

    “追凤?白凰?这名字好!”

    吕玲绮品味了片刻,对这个名字十分满意,翻身上马,对袁买挥挥手:“谢夫君赐马,我的宝贝以后就叫‘追凤白凰’这个名字了。我先回家了!”

    说完后策马径直离去,非但没和张辽说话,自始至终,就连正眼都没有瞧张辽一下。

    望着吕玲绮远去的背影,张辽苦笑一声:“呵呵……公子你看,因为给你做这个媒,夫人到现在都不肯原谅我呢!”

    袁买拍了下张辽的肩膀,笑道:“文远不必介意,女人心性都是这样,就算心里高兴,也会装出不满的样子,你只是不搭理她,过不了几天,自然就会好转。”

    张辽点点头,抱腕道:“此去邬县偶然获得了这匹良驹,辽心中甚是喜欢,只是苦思冥想,想不出满意的名字,公子学富五车,请给我这匹坐骑赐个名字。”

    “这马浑身青色,没有一根杂毛,奔腾矫健如狮子,就叫它‘青狮’吧!”袁买信口拈来一个名字,赐予“青狮”之名。

    “谢公子赐名!”张辽对这个名字很满意,作揖拜谢。

    “我准备把这匹灰马送给高顺将军,请他出山助我一臂之力,文远以为如何?”袁买拍着灰色的骏马,把自己的意思对张辽说了出来。自己有“穿云乌骓”这匹良驹,足够骑乘了,再霸占着许多良马,也是浪费。

    “好!”张辽击掌叫好,“元逊兄平生两大爱好,一喜悍卒,二喜良驹,他已经离开军营一月多了,估计此刻已经心痒难耐了吧?公子正可赠他宝马,请他出山,或许可以为我军收获一员大将。”

    袁买翻身上马,邀请张辽道:“既然如此,文远便随我同去一趟高家拜访元逊将军!”

    “愿往!”张辽欣然应允,翻身上马,跟着袁买一同出了马厩,打马直奔高宅而去。

    高顺得了消息,亲自出门迎接,作揖道:“一介草民,岂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劳烦公子,岂不折煞高顺?”

    袁买下马和高顺说了些许客套话,便直奔主题:“这次与匈奴人交易了五千匹骏马,从中选出了几匹上乘良马,特地挑选了一匹良驹来赠予高将军。还望笑纳!”

    高顺从军十几年,对马匹的优劣自有一番见解,搭上眼睛一瞧,就知道这是一匹大宛良马,心中甚是喜爱。只是想起自己的处境,又有些惭愧,自己并非袁买的部曲,有什么资格收人家的宝马?

    “此马的确是宝马一匹,只是高顺一介草民,何德何能敢接受公子馈赠?”

    袁买淡然一笑道:“美人配名士,宝马赠英雄,高将军身怀大将之才,若是明珠暗投,苟且与茅舍之中,岂不是暴殄天物?将军已经修养了一月有余,是时候出山重振雄风了!”

    高顺喟然长叹一声:“败军之将,怎敢当公子如此谬赞,下邳兵败,主公被俘,高顺有何颜面立于军卒面前?更不敢提什么重振雄风!”

    “高将军此言差矣,胜败乃兵家常事?谁人敢夸口一辈子不打一次败仗?更何况下邳兵败,并非将军之错,乃是吕布固执己见,坐守孤城导致。经此一败,将军更应该吸取教训,愈挫愈勇,向天下人证明你的韬略,而不是意气消沉,丧失斗志!河东弟子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袁买一番慷慨激昂的鼓动之后,热切的拍着高顺的肩膀,恳求道:“高将军,加入我们吧,你已经离开军营太久了,陷阵营的兄弟们无时无刻的不在期盼你的归来,他们渴望着在你的带领下,向曹军证明你们并不是软弱之师,天下任何人都不能小觑你的陷阵营!”

    听了袁买的话,高顺的眼眸忽然明亮了起来,这是熊熊燃烧的斗志!

    “是啊,我高顺岂是输不起的人?我训练出来的陷阵营不敢说是天下最精锐的队伍,但是谁敢小瞧我们,必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高顺在心里喃喃自语了几句,忽然单膝跪倒在袁买面前:“承蒙公子青睐,屡次三番延揽高顺。既然公子看的起我,高顺虽然不才,亦愿意为公子效犬马之劳,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哈哈……好,得高将军一席话,我这颗悬着的心就落地了!”袁买高兴的给高顺送上一个拥抱,“有元逊、文远两位将军辅佐,何愁天下不平?痛快,当痛饮一番!”

    高顺的妻子徐氏见自己的丈夫重新振作了精神,心中高兴不已,立即下厨,做了几个拿手佳肴,款待袁买和张辽。

    一番畅饮之后,袁买以“平西将军”的身份册封高顺为偏将军,让他依旧统率陷阵营,并且接管张辽麾下的步兵。而张辽的任务则是从河内各部兵马之中精选四千士卒,组建一支新的骑兵队伍,日夜操练,争取早日能上阵杀敌。

    张辽和高顺同时应诺:“末将谨遵平西将军之命,一定不负公子所望,训练处一支虎狼之师!”

    听了二将的承诺,袁买微微颔首。透过窗子,凝望院子里傲然挺立,不惧寒霜的红梅,袁买相信,凭自己现在的力量,只要能采取正确的策略,已经足以改变官渡之战的结局。天下诸侯,谁要是敢小瞧自己,必然会吃尽苦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双喜临门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十一月初九。怀县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自从公子袁买入主河内以来,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门,日不掩扉,仿佛太平盛世一般。今日是公子纳妾的大喜日子,理应全城共庆。故此,家家户户自发的在门前贴上了对联,挂起了大红灯笼,一副普天同庆的样子。

    吉时已到,一队迎亲队伍,在喇叭唢呐的伴奏声中来到了赵家的院门前。

    一身鲜红的新郎装,胸前悬挂红花的袁买在门前翻身下马,进入了院子,参拜了兄长和嫂子,然后把一身粉红新娘妆,头披粉红盖头的的美人儿抱在怀里,乐呵呵的出了院子,塞进了崭新的花轿里。

    人生四大乐,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倘若月月入洞房,夜夜做新郎,又该称作人生第几乐?

    袁买现在就过上了这样的神仙日子。骑在挂了大红花的骏马上,笑得合不拢嘴,一路不停的向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抱拳致意,嘴里不停的问好:“乡亲们好,乡亲们好,同贺、同贺,同乐、同乐……”

    虽然时候尚早,但看热闹的百姓们已经挤满了大街小巷,一睹公子纳妾的风光模样,男女老少们指指点点,笑容满面的品头论足,儿童们在街头巷尾互相追逐,嘴里唱着喜庆的歌谣,怀县城中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一声“噼里啪啦”的脆响。将喜庆的气氛推向了**,妇人们纷纷抛出手中的彩带,撒向迎亲队伍,儿童们则争先恐后的抢夺新娘抛洒的蜜饯,热闹的不亦乐乎。

    “咦……这个时候竟然有爆竹了?不是到了唐宋年间,火药才问世么?”

    袁买满腹狐疑,扭头望去,这才发现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并非出自鞭炮,而是百姓们燃烧的干燥竹子,所以才发出了“噼里啪啦”的脆响。以增加喜庆的气氛。不禁哑然失笑。对先人的聪明才智佩服不已。

    迎亲的时候是一个,拜堂的时候却是一双。上次在琅琊拜堂的时候由田丰主持,这次则换了田畴。在他中气十足的吆喝声中,袁买居中。贺兰芷在左。赵芷在右。一起行了纳妾大礼,然后由丫鬟们把新人送入洞房。

    贺兰芷仍然回到先前的住所,而后院里面唯一没有主人的四合院。自然成了赵芷的地盘。被两个丫鬟簇拥着进了收拾的焕然一新的洞房,从今以后这里就是她起居的地方,在这里将开始扮演新的角色,今夜之后,她将不再是少女。

    主公大喜,不仅是怀县的大小官吏上门祝贺送礼,就连驻守在各地的武将幕僚们也纷纷赶来恭贺。麴义、沮鹄从平阳赶了回来,徐盛从孟津,郝昭从成皋,牵招从获嘉,三人各自从驻守的地方快马加鞭回到了怀县,纷纷献上大礼,开怀畅饮一番。夜晚,众将领都喝得有些微醉,由田畴全部安排在驿馆里住宿,明日再各自返程。

    宾朋散去,就是洞房之时,一声娇吟,自然会有落红一片,今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终于得偿夙愿,有了名分,贺兰芷心里高兴,高风亮节了一会,不仅没有争夺新郎,反而主动对袁买道:“我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今夜夫君便去赵妾房间里寝宿吧!”

    “好,夫人果然识大体!”袁买高兴不已,颇为得意,“看来那天晚上,夫君对你们姊妹的调教很是管用呢!今夜是你的大喜日子,让你独守空房,夫君倒是有些不安呢,若是你心怀芥蒂,咱们三人再同床共枕便是了。”

    “去去去……”贺兰芷脸色微红,娇嗔道:“没羞没臊的男人,那天晚上不曾提防,被你突然袭击,弄得措手不及。我已经和两个姊姊商量好了,从今以后必须在院门上安装门栓,不能再让你这么来去自如了。把我们姊妹几个放在一起办那事,当真是羞臊死人了,以后决不能再让你如意!”

    “哈哈……那就走着瞧好了,看看你们的门栓是否能挡的住夫君!”’

    袁买留下一串笑声,转身离开了贺兰氏的洞房。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有插门栓,我会爬墙头。我是你们名正言顺的丈夫,老子怕谁?

    另一个洞房之中,红烛燃烧,房间里装饰的一片粉红,春意融融。

    道一声“夫人”,袁买轻轻的掀开了赵妾的粉色盖头,只见一张甜美可人的脸蛋顿时呈现在眼前,娇羞无限,惹人怜爱。怯生生的唤一声“夫君”,然后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说什么也不敢再抬头看一眼新郎官。

    袁买坐在赵妾身边,握着她白皙但却略粗糙的手掌闲聊了一会家常,话题却不自觉地往赵云的身上跑,仿佛更让新郎官感兴趣并不是面前的这个美娇娘,而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大舅兄!

    不知闲聊了多久,外面传来更夫的梆子声,赵芷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呵欠。

    看到新娘子有些疲惫,袁买倒是有些歉意,自己今天晚上好像有些主次不分了,怎么能把重心放在大舅子的身上呢?真是惭愧!

    “夫人,时辰已经不早,咱们入寝吧?”袁买温柔的一笑,伸手就要脱赵妾的衣服。

    赵芷才平静了不久的脸蛋上立刻霞飞双颊,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事情了。急忙起身,走到桌案前吹灭了蜡烛,“熄了蜡烛再睡吧,明晃晃的,让人害羞死了!”

    袁买虽然想要一赌春光,但考虑到赵芷正值二八芳龄,想来这是少女初夜,自然不会像杜氏那般妖娆,也不会像贺兰氏那般豪放,肯定会害羞不已。只能暂且收了这个念头,改日了……

    “来,夫君帮娘子更衣!”黑暗中,袁买一阵摸索,手指触碰到了新娘的肌肤,触手之处一片滚烫。

    “嫂嫂说了,洞房之夜,应该妾身伺候夫君更衣,怎敢劳烦夫君,让我来……”

    “呵呵……娘子不必谦虚,从今以后你我便是一体,何必分彼此。不如这样吧,我帮娘子脱衣,娘子帮我除去衣衫……”

    随着罗衫坠地,大红锦被一阵抖动,如同波浪一般起伏,嘤咛之声不绝于耳,又是一帘春梦。

    果然是“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一夜风流不在话下。次日天亮之时,床榻上留下一团落红,娇艳似梅花,一个少女坐在铜镜前梳妆,经历了昨夜的洗礼,已然变成了娇羞的少妇。

    一晃又过去了半个多月,日子进入了了腊月,此时是建安三年,历史上的公元一九八年。

    又一场瑞雪降临,这日午后,正在火炉前烤火取暖的杜氏突然吆喝着肚子痛,袁买还以为是自己昨夜用力太猛,伤了杜氏的身子,急忙召医匠来为爱妾诊断。

    不大会功夫,一个鹤发童颜的医匠踏雪而来,为杜氏把脉之后,笑容满面的道:“恭喜公子,夫人有喜,已经半月有余,从今日起,切忌房事,老朽为夫人开几副药方,用过之后,当再无大碍!”

    袁买听后,大喜不已。努力播种了两个多月,终于又撒下了希望的种子,子孙后代就是自己的希望。虽然**的杜妾这些日子不能陪自己了,庆幸的是,还有吕玲绮和赵芷,倒也不怕深夜寂寞。

    医匠开了一副安胎的药方,领了赏钱,喜滋滋的离去。袁买命丫鬟去药铺抓了草药,柔声叮嘱杜氏:“夫人既然有了身孕,当好生的保重身体。”

    “多谢夫君关照,妾身一定不辱使命,给你袁家添丁!”怀上了自家男人的骨肉,杜氏满心欢喜,自此之后,好生休养,倒是不敢再主动招惹自家男人了。

    和杜月娘同时入的洞房,人家有了身孕,为什么自己的肚子还没有动静?

    这让吕玲绮很是郁闷,便在袁买面前大献殷勤,经常三天之内有两天把男人抢到自己屋里寝宿,夜里很是卖力气,只是却不明白为什么仍然不能有喜?让她想不到的是其实是袁买做了手脚,免得自己的女人同时挺着大肚子,到时候自己靠撸管熬夜,岂不悲哉?

    掐指一算,贺兰氏已经怀胎六个月,明年春暖花开之时,便是婴儿“呱呱”坠地之时,到那时候,夫君我自然会赐你“甘露”,让你挺起大肚子做个骄傲的妾氏!

    身边娇妻如云,袁买也没有忘记初恋情人,袁公子可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本想去一趟邺城与甄宓幽会,被田丰知道了之后一阵劈头盖脸的训斥,这才作罢,只好提笔写一封书信,诉说思念之情。不几日,便收到了甄宓的回信,在书信中亦是诉说思念之苦,并说无论多久,都会等公子上门迎娶,此生非公子不嫁,“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日子过得飞快,一晃又过去了半个多月,怀县大街小巷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竹子燃烧声音,新年到了。

    阳春三月,天气稍稍转暖,高坐邺城州牧的府大殿的袁绍令旗一挥,河北军精锐尽出。

    高览率两万人马为第一路,韩猛率两万人马为第二路,颜良率两万人马为第三路,文丑率两万人马为第四路,自己带了淳于琼、逢纪、许攸、沮授、吕旷、吕翔、苏由率领三万大军为第五路,五路人马,总计十一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奔易京,誓要在新年的第一个季节里,让公孙瓒的势力灰飞烟灭,独霸北方!(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叛将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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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绍大军压境,前锋距离易京只有三百里地。公孙瓒方面加强了防御,城门每日只开一个时辰,对于进出的人员严加盘查,谨防奸细混入城内。

    “谢谢军爷的通融,待我我到了子龙将军,一定替你美言几句!”

    一个面貌清癯,赶着骡马的中年商人在门口和侍卫周旋了许久,自称来自常山国真定县,此来易京乃是经商路过,顺便给赵云送一封家书。在侍卫盘询了许久之后,终于获准入内,急忙在守城的队率口袋里塞了一锭银子,连声道谢,然后牵了骡马,匆匆向城里走去。

    马蹄声得得,迎面驰来一支马队,为首之人正是公孙瓒之子公孙续,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恰好与这赶着骡马的商人迎了个对面,看他的打扮不像是易京本地人,便大喝一声:“那商人留步,过来叙话!”

    这中年商人进城之后悬着的一颗心方才落地,突然又生枝节,心中顿时叫苦不已,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公孙续的面前,施礼道:“不知将军唤小人有何吩咐?”

    “我看你打扮与口音不似易京本地人,战火将起,你所为何来?”公孙续手按剑柄,厉声质问。

    骡马商人慌忙回禀:“小人赵越,是一名药材商人,来自长山国真定县,与赵子龙将军是同乡。这次是前往辽西进购药材,受了子龙将军兄长的委托。捎来家书一封。”

    “呈上来看看!”公孙续厉声喝道。

    “这、这恐怕不妥吧?”骡马商人一脸为难的吱呜道。

    公孙续冷哼一声:“袁贼大兵压境,此乃非常时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严加提防,我相信子龙将军若是知道了,必然没有怪意,快把书信呈上来,让我看看写了些什么?”

    “拿出来!”

    不等商人说什么,早有几名悍卒翻身下马,从腰间抽出了明晃晃的钢刀,架在了商人的脖子上。声色荏苒的训斥。商人无奈。只能从包裹里拿出了一封纸笺,交给士卒,再由士卒转交给公孙续。

    公孙续毫不迟疑的撕开信封,抖开纸张看了起来。

    前半部分的内容说的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并且叮嘱赵云主意保重身体。为公孙将军尽忠效命。倘若不幸战死,小妹赵芷会有自己拉扯,不必牵挂云云。说的冠冕堂皇,热血澎湃,署名落款“兄赵岐”。

    看了这封信,公孙续顿生疑虑,一个普通的百姓哪来的此等文采,语气又怎么会如此慷慨?按照道理来说,既然是亲兄弟,赵岐应该劝赵云逃生,苟且性命才符合一个做兄长的语气,此人身上必有蹊跷!

    “来呀,将这厮拿下,搜身!”

    商人大惊失色,苦着脸争辩道:“小人冤枉呐,我真的是受了子龙将军兄长所托,前来给他送信的,将军休要为难小人……”

    早被士卒按倒在地,全身一阵搜索,没有找到可疑物品,又把骡马牵过来,在马鞍、行囊中一阵搜寻一番,仍是没有发现可疑物,迅速的来到马前回报:“启禀将军,并没有找到可疑物,除了干粮之外,便是一些银两钱币,再无其它!”

    “哦,是吗?”公孙续眼珠转动,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盯着商人上下打量,看了许久之后,突然历喝道:“将这厮的靴子脱下来检查一番!”

    “诺!”

    早有官兵领命,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不容分说的脱掉了商人的靴子,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之后,果然发现中间有夹层,鼓鼓囊囊的,好像藏着异物。拆开一看,中间果真藏了一封书信,迅速的呈给马上的公孙续,请他审查。

    “公子果真慧眼如炬,小人就不明白了,你是怎么看出这奸商的靴子里面有蹊跷的?”公孙续身后的一个校尉,一脸讨好的问道。

    公孙续一边拆开书信查看,一边得意洋洋的道:“这厮既然自称来自常山,跋涉五六百里,必然是风尘仆仆,我看他身上的衣衫已经颇有尘土,但这双靴子却干净如新,分明是刚刚换上不久。无故更换靴子,其中必有蹊跷!”

    “公子真神算也!”几个随从一起恭维。

    “唉……真是失策,疏忽啊疏忽!”商人听了公孙续的分析,脸色如土,后悔不已,只是却已经晚了。

    公孙续说完便不再搭理他们,径自查看起书信来,看完之后又惊又怒,脸色骤变,喝一声“把这厮关押进大牢,其他人随我回府!”

    拨转马头当先离去,随即马蹄声大作,一行数十骑直奔公孙府而去。

    要说公孙续手里信笺上写的什么,还得从袁买身上说起。自从袁绍率领十一万大军杀奔易京之后,袁买就开始担忧赵云的安危,和妻子赵芷商量一番之后,决定让赵芷给兄长修书一封,劝他弃了公孙瓒前来河内投奔妹夫。袁买也知道起了战事之后,要想混入城内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便找了一个精干的斥候把这个任务交待了下去。

    这斥候询问了一些赵云的情况,便想好了托词,自称受赵云兄长所托,前来送信。为了避免在城门口被搜到赵夫人写给赵云的书信,斥候把信笺藏到了靴子里面,又以赵云兄长的语气写了一封书信,以便到紧急关头鱼目混珠,蒙混过关。谁料百密一疏,由于书信写的匆忙,欠缺斟酌,被公孙续发现了可疑之处,又从靴子上找到了破绽,竟然火眼金睛一般找出了赵芷写给兄长的书信。

    公孙府内,曾经意气风发的白马将军正在一个人独自喝闷酒。

    局势的恶化让他意气消沉,魁梧的身材变得伛偻起来,俊朗的脸庞胡须丛生,很是颓废的样子。这位骁勇善战的猛将实在不甘心,曾经一度和袁绍分庭抗礼,为什么没几年的时间局势便急转直下,以至于手中只剩下易京一座孤城?

    “我不服,我死也不服!”

    公孙瓒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双眼通红,发出沉重的喘息声,仿佛陷入绝境的猛兽一般。

    “父亲大人,大事不好,孩儿有紧急要事禀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身甲胄的公孙续腰悬长剑,快步走来,不等敲门,便擅自闯入了公孙瓒的密室。

    “何事惊慌?”公孙瓒放下酒杯, 努力的做出一副处惊不乱的样子,“为父教导过你多少次了,身为大将,一定要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麋鹿兴于侧而目不瞬的大将风度,你看你,慌慌张张的样子,成何体统?”

    公孙续也顾不上辩解,从怀里掏出书信放在了公孙瓒的面前,“请父亲大人仔细过目,赵云勾结袁绍之子袁买,而且把自己的妹妹许配给袁绍的儿子做了妾氏,自己做了袁绍儿子的大舅兄,实在让人怒发冲冠!枉费父亲大人对他一片信任,这厮竟然做出这等吃里扒外的事情来,请父亲大人速速下令,把赵云缉拿归案,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哦……竟然有此等事情?”

    公孙瓒眉头一皱,双眸闪烁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纵然是受伤的猛兽,也会有王者的威风。迅速的把书信浏览了一遍,端起面前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沉声问道:“这封书信来自何处?会不会是袁家使用的离间之计?”

    “这是我在巡视城门的时候偶然发现的,那斥候鬼鬼祟祟,操着一口冀州口音,把私信藏匿于靴子之中,若不是孩儿细心,就被他蒙混过去了。我敢断定,这绝不是袁家使用的离间之计,必然是赵云阴谋勾结袁家。父亲派人把赵云抓来一问便知!”公孙续据理力争,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坚信赵云就是勾结袁家的反骨仔。

    听了儿子的话,公孙瓒一脸忧虑,沉吟道:“赵云追随我多年,屡立战功,在军中颇有威望。大战在即,此事马虎不得,倘若冤枉了赵云,唯恐军心不稳,当速速召你二叔与田豫前来计议此事!”

    不大会功夫,公孙瓒的兄弟公孙范和田豫匆匆赶来。听了公孙瓒父子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田豫当即站出来替赵云说话:“主公,此事必是袁家用的反间之计,千万不可冤枉子龙。他追随主公多年,时日犹在田豫之上,赤胆忠心,可昭日月。想必主公比我还要了解子龙,千万不可中了袁贼的离间之计,寒了三军将士之心呐!”

    “笑话,你竟然说赵云忠心?”公孙续立刻站出来反驳田豫,“他追随父亲大人许久是不假,可是却一直和刘备暗通书信,眉来眼去,早有不臣之心,田大人竟然说赵云是忠义之士,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公孙范从桌案上拿起书信默默的看了一遍,沉吟道:”此事不可大意,必须查个清楚,既不能冤枉了赵云,也不能放纵了叛贼!若是书信是真,决不能留着赵云这个隐患,让他与袁家内外勾结,若是那样,易京朝夕不保!”

    公孙续踌躇满志的道:“书信在此,便是物证。那奸细已被我派人关进大牢,命人提来,问个明白便是。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他赵云抵赖!”

    说完走到外面,大喊一声:“来人,速速去大牢把我刚刚抓到的奸细提来,让父亲大人问个明白!”(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自毁长城

    不消片刻,伪装成斥候的商人被带到了公孙瓒面前,一阵酷刑下来,身体捱不住,只好从实招来。说自己是受了袁绍四子袁买的差遣,前来送书信与赵云,劝他弃暗投明,归顺袁家。

    听完了奸细的供述,厅内一阵沉默,公孙续又逼问道:“书信中说袁买纳了赵云之妹赵芷为妾,可有此事?”

    “不敢隐瞒诸位将军,袁公子的确在数月前纳了赵氏为妾!”斥候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如实招来,说完后磕头如捣蒜,跪求饶命。

    既然斥候已经如实招来,便不再有利用价值,公孙续不耐烦的一挥手,吩咐侍卫道:”给我拉下去砍了,悬首城门,大书‘奸细’二字,以儆效尤。让那些斥候探子不敢轻举妄动!”

    “诺!”

    早有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卒涌了进来,将斥候按在地,在凄惨的求饶声中,像拖狗一样拉出了公孙府,刀光一闪,一颗人头落地,不大会功夫已经悬首于城门之上。

    “父亲大人,现在人证物证已经确凿,是否该派人把赵云这厮抓来问罪,以儆效尤?”处理完了奸细,公孙续又再次逼迫父亲捉拿赵云问罪。

    公孙瓒伸手抚摸着杂乱的胡须,沉吟片刻,下令道:“来人,去军中把赵云请来问话!”

    虽然已经进入了三月时节,但地处幽州的易京天依然苦寒。城外的田野里一片枯黄,杂草枯枝犹有寒霜。易京北门的城楼上旌旗林立。一杆“赵”字大旗迎风猎猎作响。近千名士卒来来往往,脚步匆匆,正在忙碌着加固城墙,巩固防御。

    一个身高八尺六寸,相貌俊朗,浓眉虎目的年轻将军正在来回巡视,以求做到滴水不漏,把防线打造成铜墙铁壁一般的防守。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祖籍常山国真定县的赵云,表字子龙。今年二十七岁。

    易京北门一直由赵云负责防御。麾下直属兵力五千人,在他的经营之下,深沟高垒,巩固防御。 不仅仅加厚筑高了城墙。而且还在主城外面修筑了三道辅助城墙。一层层的设置壕沟陷阱。里面遍布鹿角荆棘,袁军要想攻击易京本城,首先必须要突破外围的三道防线。赵云坚信。由自己一手打造的防线,便是三万人马来攻,亦可坚持半年左右。只要其它的三个城门能够守住,北门便会如泰山一般屹立不倒!

    “驾……让开,让开!”

    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十几骑飞奔而来。赵云扭头看去,通过马上兵卒穿的服装,认得出是主公府上的亲兵,不知此来何事?莫非有紧急军情需要商议?

    “诸位匆匆赶来,可是主公有事召唤赵云?”赵云站在城头,手按剑柄,大声的问道。

    马上的十几名骑士纷纷勒马,为首之人抱腕施礼道:“正是!主公有紧急要事请子龙将军去府上叙话,请随我们走一趟!”

    赵云听了,便把几个亲信校尉招到身边,吩咐他们继续监工,不可懈怠。一边匆匆走下城楼,牵过自己的白马,翻身上鞍,随着亲卫兵直奔公孙瓒的府邸而去。一边走一边问道“诸位神色严峻,不知道主公为了何事召唤赵云,能否提前告知,让云心里有个准备?”

    “赵将军,实在抱歉,我等只是奉主公之命前来传令,对于因何事召唤将军,一概不知。将军见了主公,自然就会知晓!”亲卫兵带头的队率毫不客气的拒绝了赵云的询问,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也是,倒是赵云心急了!”赵云尴尬的一笑,不再继续追问,心中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些人都是公孙瓒身边的亲卫兵,平素都在内府值班,对于大堂内商讨的事情,通常都能听到一些风声。以前来召唤自己的时候,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通常会向自己透漏一些口风,而这次一口回绝,一个字也不肯多说,分明是故意隐瞒自己。难不成这件事和自己有关?

    怀着忐忑的心理,快马加鞭,不大会功夫就来到了“公孙府”。赵云翻身下马,在门前交了佩剑,直奔府内。片刻之后,来到了“议事厅”,推门进入,只见公孙瓒居中高坐,公孙范、公孙续叔侄分居左右,和自己交好的田豫也站立在一旁,一个个神色严峻,仿若大敌当前。

    “末将赵云,参拜主公。不知道差人匆匆召唤,所为何事?”赵云来到大堂中央,对着端坐在上面的主公作揖施礼,问道。

    公孙瓒还未开口,站在一旁的公孙续已经走到门前,朝门外大喝一声:“来呀,速速进屋,将叛贼赵云拿下!”

    赵云大惊失色,实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主公的儿子如此大发雷霆,不就是前一段日子阻止了他强抢民女,把事情汇报给了公孙瓒,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公报私仇么?

    “少将军何出此言,云有何罪?以至于少将军要派人拿我?”赵云又惊又怒,据理力争。自己忠心耿耿的为公孙家巩固防御,夙兴夜寐,鞠躬尽瘁。主公的儿子为何这般恶言相向,竟然让人把自己拿下,实在让人心寒!

    “赵云?”一直沉默不语的公孙瓒突然开口,双目寒光四射,冷冷的盯了他片刻,把桌案上的信笺丢到了地上,“你自己看看书信上说些什么?”

    赵云满腹疑惑的弯腰捡起书信,飞快的浏览了起来。字体清秀隽丽,一眼看去,便知道是小妹赵芷的字迹,这是自己亲手教给她的,一眼便可以辨认出来,应该不会有假。只是不知道书信内容说的什么?

    以最快的速度看完了书信,赵云的震惊实在无以形容。前几个月修书给袁买的时候,自己还担心他会因为自己拒绝投奔而戕害自己的家人,没想到才转眼几个月的时间,自己的妹妹竟然变成了袁家四公子的妾氏,而自己也成了袁家公子的大舅兄,这命运真是捉弄人!

    赵云与袁买素未谋面,并不认识自己这个妹夫是怎样的人物,但通过商人和流寇的描述,通过他做的事情来判断,应该是个正人君子。而且听说匈奴单于是他亲手射杀的,去年在黎阳的一场遭遇战,以四千人马大破曹军八千,俘虏斩首五千余人,连下河内、平阳二郡,所作所为,配得上“英雄豪杰”四个字。凭死心来论,自己的妹妹能嫁给这样的一个人物为妾,也算是觅得如意郎君!

    只是赵云的身份却是袁家死对头公孙瓒麾下的大将,这让赵云不能纯粹的以私人角度来看待问题,还应该顾及身上的公职。更何况,妹妹赵芷的确在书信中大劝特劝,让自己舍弃了公孙家前往河内投奔。公孙瓒父子看了这封书信,气的怒发冲冠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主公,请听赵云一言!”赵云跪倒在地,发自肺腑的争辩:“请主公听赵云一言,这封书信,从笔迹上来看,的确是舍妹所写。不过,对于袁买强纳舍妹为妾之事,云一概不知!我的家人都在冀州,被袁家人强行抓走,并非不可能,袁买强娶舍妹,我们兄妹都是受害者,怎能凭此一封书信,就断定我勾结袁家?赵云自追随主公以来,一直忠心耿耿,绝无他念,请主公明鉴!”

    田豫也站出来替赵云争辩:“主公,此事不可鲁莽!袁买强行纳娶了子龙将军的妹妹,说不定就是为了离间主公与将军的关系。他要强行纳娶,一介女流,怎生抵抗?此事与子龙并无关系,书信中也是在劝赵云去投奔,这更说明子龙和袁家并无瓜葛。恳请主公明鉴,大敌当前,不可自毁长城呐!”

    公孙续冷哼道:“看这贱人书信里的语气,好像对袁狗的儿子喜爱的紧,满意的紧呢!分明是一对狗男女,从哪里能看出半点强迫的意思来?”

    “生逢乱世,人命贱如草芥,生死不由自己做主?更何况婚姻乎?你若再辱骂舍妹,休怪我不客气!”

    赵云听公孙续话语里满嘴污言秽语,顿时怒上心头,上前一步,双手抓住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公孙续的衣襟,硬生生的把他提了起来,恶狠狠的警告。他可以侮辱自己,但绝不能侮辱自己的妹妹!

    看到赵云竟然把自己的儿子提了起来,公孙瓒勃然动怒,拍案怒喝:”大胆赵云,尔敢放肆?这书信里面字字句句透着欢喜的意思,那里有被强迫的味道?我儿说的不是事实么?你竟敢如此造肆,分明没有把我父子放在眼里!来啊,把赵云给我拿下!”

    赵云放下公孙续,再次力争:“主公,赵云对你一片忠心,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要污蔑赵云私通袁家,却是万万不能接受!”

    公孙瓒冷哼一声:“是真是假,我自会派人查明真相,既不会冤枉与你,也不会听你一面之词。左右何在?把赵云拿下,暂且关押,等我派人查明此事之后,再做定夺!”

    “主公,大战在前,将子龙将军关进大牢,何异于自毁长城,请主公三思!”田豫再次出列,为赵云苦苦求情。

    公孙瓒不耐烦的一挥袍袖,训斥道:“此事我自有定夺,速速退下。若再为赵云求情,便以同罪论处!”

    “唉……我欲以死报效主公,奈何主公疑我!”赵云摇头叹息一声,也不反抗,站在原地束手就擒,任凭侍卫兵把自己拿了,送进了大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拯救大将子龙

    赵云被下了大狱的消息不胫而走,在易京城内传的沸沸扬扬,妇孺皆知。有说赵云是被冤枉的,有说赵云心怀异心的,褒贬不一,莫衷一是。赵云是忠是奸,一时谁也说不清楚,只能等时间来给出答案了。

    夜晚,一个农家小院内,一只白色的信鸽,脚上绑着细小的竹筒,里面藏着纸条,扑棱了几下翅膀,展翅起飞,直冲云霄,向着南方飞去。

    这是甄尧手下的谍报人员在传递情报,半年之前,袁买就给甄尧下了指示,派谍报人员潜入易京,留意赵云的一举一动,随时把情报传到河内。甄尧得了指示,立刻派出了最为得力的斥候,早早的潜入了易京侦刺情报,以经营小本买卖作为掩护,成功的在易京城中潜伏至今,仍然神不知鬼不觉。

    利用信鸽传递情报,最早出现在战国时代。但由于这个年代知识匮乏,要想驯养出出色的信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由于这个年代的信鸽还没有经过改良,传递情报的能力普遍不高,经常出现迷路的情况,更有甚者,有的信鸽甚至会把情报传送到敌对势力的手中。这就像一把双刃剑,用好了会威力无穷,用不好就会伤了自己,因此很多斥候并不敢贸然使用信鸽传达情报。

    而甄尧无疑在谍报方面极有天赋,由他自己一手驯养的五十只信鸽极为精良,很少出现迷路的情况,大部分的记忆距离在六百里左右。出类拔萃的信鸽返程距离甚至能达到一千里开外。在对斥候的培训上,甄尧也是下了大工夫,把自己手下的百十人都培养的谨慎细心,反侦察能力超人一筹。所以甄尧的情报工作无往而不利,许多年来,他手下的探子还没有人失手被擒过,他的信鸽也没有走丢过!

    艺高人胆大,就在别的斥候为是否使用信鸽犹豫不决的时候,甄尧果断的为自己手下的谍报人员全线配备了信鸽,极大的加快了情报的传递速度。正是有了这份底气。甄尧才敢夸口自己的谍报系统天下第一!

    从易京到邺城。八百里的距离,信鸽飞了一天一夜,在次日的傍晚落在了甄家的祖宅中。甄尧看过信条之后,立即派出了快马。携带信条前往怀县。把奸细被抓。书信泄露,赵云被下了大狱的消息飞报给袁买。

    “唉……要是袁显雍也能接收信鸽就好了,那样天不明就可以将接到情报。使用快马传递。速度慢了至少一倍!”

    望着快马远去的背影,甄尧摇头叹息一声。自己现在还没有把信鸽的作用发挥到最大程度,只能自己单方面接收,要是能做到多方利用信鸽互通,那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要做到这一步,自己还需要费一番心机,培养出更加聪明的信鸽,才有可能实现这个目的。

    次日黎明,甄尧派出的斥候一夜快马加鞭,一路上两匹坐骑轮流骑乘,跋涉了三百里路,天亮的时候终于抵达了“平西将军府”,把情报交到了公子袁买的手里。

    “辛苦这位壮士了!”袁买接过书信,赏了斥候一锭银子,匆匆的拆开书信看了起来。不用看内容,就知道这是一封十万火急的情报。

    在此之前,袁买与甄尧做出了约定,若是一般的情报不会在信封上做表示;若是紧急情报,在信封上画一条线,若是非常紧急的情报,便在信封上画两条线,若是万分火急的事情,便在信封上画三条线。

    此刻,袁买拿到手中的信笺封皮上赫然有三条淡淡的直线,因此袁买一眼便可以断定,这是一封十万火急的情报。

    情报内容只有寥寥十几个字,却已经把内容表达的足够详细:所遣斥候被擒,枭首城门。事泄,云下狱,祸福未卜,请速做决断。

    “嘶……”袁买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这个斥候也太粗心了吧?万一因为这件事,我的子龙将军被公孙瓒杀了,岂不让人心疼死了?得赶紧想个办法把赵云从大狱中营救出来!”

    “夫君,我刚冲了一壶蜜水,你来尝尝?”伴随着一声甜甜的称呼,赵芷拎着一把瓷壶走进了袁买书房。

    四位夫人,已经两个有了身孕,而且贺兰氏快要临盆了,杜氏的肚子也一天大起一天,剩下肚子没有动静的便只有她和吕玲绮。吕妾大小姐脾气,又是一个武人,性格粗犷,伺候夫君的细心活却是做不来,因此侍候丈夫的重任便落在了赵芷的肩上。赵芷从心底爱慕自己的夫君,因此心甘情愿的伺候自家男人,毫无怨言。

    走到袁买身边的时候,赵芷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袁买手中的急报,当看清了书信内容的时候,吓得花容失色,手中的瓷壶拿捏不稳,坠落在地,“啪”的一声脆响,摔了个粉碎。

    也不顾上收拾,啜泣着跪倒在地,哀求道:“夫君,是我写的书信害了二兄,害的他被下了大狱。你要想个办法救他出来,若是二兄有个长短,贱妾此生难安!”

    “赵妾快快请起!”袁买急忙伸手拉起了赵芷,天气尚且寒冷,跪在冰冷的地上,对膝盖可是不好,“书信是我让你写的,就算子龙有个长短也不干你的事,我来负这责任!依我看,大战在即,公孙瓒没有确凿的把柄,应该不会加害子龙,最多也就是把他关在牢中。等父亲的大军攻破了易京,自然就会放子龙出来。”

    赵芷哭泣道:“我听别人说起,易京城高墙厚,里面粮草堆积如山,足够支撑数年,若是袁……若是公公大人的人马久攻不下,公孙瓒失去了耐心,派人害了二兄,可怎生是好?贱妾恳请夫君亲自带一支人马前往易京助战,以求早日攻破易京,将我二兄从牢中救出!”

    听了赵芷的话,袁买觉得自己是该出马了。现在赵云被下在了大牢,行动受限,城破之时肯定无法逃亡,关在牢里,祸福难测。自己应该在城破的第一时间寻找到关押在牢中的赵云,如此才能确保他的性命万无一失。

    感受到了曹操带来的威胁,因此袁绍这次北伐并没有征调边兵。让袁买继续坐镇河内、平阳二郡,以防长安的夏侯渊乘虚而入。留下张郃镇守黎阳,对抗陈留的曹仁,扼守邺城的南门,袁尚、审配率领三万人马坐镇邺城。只是从青州、并州两地各征调了两万人马前来邺城听令,组成了五路北伐大军,征讨公孙。因此,这次北征并没有袁买的事情。

    这对袁买来说,实在是件求之不得的事情,既可以继续壮大自己的实力,又可以避免折损兵力。而现在赵云被公孙瓒下了大狱,情况就不同了,要想把失去了自由的赵云收到麾下,自己必须亲征一趟易京,争取在破城后的第一时间内寻找到赵云,保证他的性命安全。

    “夫人放心好了,拯救二兄,夫君我责无旁贷,我马上点起一支人马北上!”袁买伸手轻抚赵芷的秀发,柔声安慰,又担心即便找到了赵云,他也不肯归顺,又说道:“我怕二兄执拗,不肯到我麾下效力,这次北征,你也随我一道去吧?”

    “谢夫君,妾身正有此意!”赵芷听了,盈盈一拜,立刻答应了下来。

    见不到二兄,自己在怀县如坐针毡,还不如跟着队伍北上呢,也能早日见到兄长。倘若他不肯为袁家效力,自己也可以劝他一番,夫君是个好人,是个有志气的男人,让二兄跟着他混,一定是个正确的抉择。难不成日后让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兄长沙场对决吗?赵芷无法想象这个场景!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就要使出浑身解数,劝二兄为夫君效力!

    袁买拿定了主意,命张辽、王双二将率领一千五百“虎贲骑”,一千“白羽骑”,另外再加上两千新组建的轻骑兵追随自己,克日北上。没有步卒,可以保证行军的速度最大化,从河内到易京大约一千里左右的距离,全速前进,按照队伍每日行军二百里来计算,四五天的时间便可以抵达易京。

    怀县有田丰、高顺、田畴、诸葛瑾等人坐镇,有文有武,而且兵力充足,各个要塞又有徐盛、郝昭、牵招等良将把守,必然稳如泰山;平阳郡有麴义、沮鹄、王凌三人镇守,应该可保无虞,大可不必操心身后之事。

    临走之时,吕玲绮又缠着袁买,非要跟着北上,锻炼一下自己的“追凤白凰”;袁买拗不过她,只好同意。有两个女人陪伴,也省的自己军旅之中寂寞难耐,身边带着一个女将军,也算是沙场上一道靓丽的风景了,数风流人物,还看本公子!

    四千五百骑离开了怀县军营,一路向北。刚刚出去五六里路,只见一匹快马追了上来,远远的大声疾呼:“公子慢行,暂且留步,末将有要事禀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骑着快马的高顺。

    “吁……”听到高顺追了上来,袁买急忙勒马,心里满腹狐疑,不知道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让主将高顺亲自追了上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初为人父

    “高将军如此心急火燎的追了上来,所为何事?”

    看到后面追来的人竟然是坐镇河内的主将高顺,袁买纵马出列,在路边等候高顺。待他来到近前的时候便抛出了心中的疑问。

    “吁……”

    来到袁买面前,高顺勒马带缰,座下的灰色大腕马打着喷嚏,止住了脚步,四蹄直踩踏的尘土飞扬,“恭喜公子,大喜啊!我怕其他人的马匹追不上队伍,所以特地亲自追了上来!”

    “大喜?”袁买一脸疑惑,“不知喜从何来?”

    “公子你马上要当爹了!是不是天大的喜事?”高顺笑的合不拢嘴,拍了一下大腿说道,“大军前脚刚出城门,贺兰夫人就肚子疼的厉害,杜夫人派人通知了元皓先生,找了医匠去给夫人看病,才知道马上要生了。元皓先生已经请了全城最好的稳婆去帮夫人接生,考虑着公子刚刚出城,先生便派我快马来追,让公子去与小公子见一面!”

    “哈哈……高将军此话当真?”

    袁买听了喜出望外,一种难以形容的兴奋感迅速的传遍全身。自己马上要当爹了,前世今生,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实在是一件让人足以兴奋到手舞足蹈的事情!

    “公子看你这话说的,这种事情岂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高顺理解袁买的兴奋,因此并不见怪,满脸堆笑的再次肯定。

    “好、好、好……实在是太好了!”

    袁买兴奋的搓着有些冰凉的双手,嘴里连续吐出了几个“好”字。“看来我儿这是为我送行呢,既然如此,我当返回城中与我的孩儿见一面!”

    听说贺兰氏马上就要临盆了,赵芷和吕玲绮的表现各不相同。

    赵芷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虽然心里牵挂兄长赵云,恨不得插翅飞到易京,拯救兄长于水火之中。但从人之常情考虑,也认为既然还没有离开,就该让丈夫回去看孩子一眼,这毕竟是他初为人父。是人生中值得纪念的一天。自己不能太自私了!

    “恭喜夫君,既然贺兰姊姊快要生了,你快点回去看看她们娘俩吧,也让孩儿认识一下父亲!”骑着枣红马的赵芷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洋溢着和蔼的笑容催促袁买回城。

    听说贺兰氏马上就要生了。再低头看看自己毫无起色的肚子。吕玲绮心中颇为郁闷,想要做出高兴的样子,却无论如何也装不出来。听了袁买的话,撇嘴道:“你怎么肯定就是一个男孩?万一是个女儿呢?”

    袁买也理解吕玲绮的心情,因此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这件事情说起来都怪自己太自私了,既然贺兰氏今天就生了,日后自己可以放心大胆的给吕妾和赵妾播种,不用担心以后的夜晚孤枕难眠,有贺兰氏陪伴,足以解决问题!

    “呵呵……吕妾莫要嫉妒,用不了许久,你的肚子就会有动静了。再说了,即便是女儿又如何?毕竟是夫君的第一个孩儿,我还是会宠爱他的!”

    听了袁买的话,吕玲绮羞臊的俏脸粉红,低着头道:“我才不稀罕呢,挺着个大肚子有什么好?难看死了,还不能骑马打仗,我才不要呢!”

    袁买“呵呵”一笑,懒得和她争辩。女人的性格大多都是如此奇怪,明明心里想要得很,嘴上却总是做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三天两头的霸占着自己,夜里如狼似虎的主动骚扰自己?为的不就是让肚子挺起来,不至于在贺兰氏和杜氏面前抬不起头来么?

    听说贺兰夫人即将临产,张辽和王双一起过来向公子道贺。虽然看望孩儿至关重要,但拯救赵云也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袁买命张辽和王双率领骑兵继续前进,自己则与周仓带领一百精骑返回怀县,等贺兰氏生产之后,立即前来追赶大队人马。

    吕玲绮心中不爽,赵芷骑术不精,因此袁买并没有勉强她们跟着自己返程,而是让她们继续追随大队骑兵向北进军。自己与周仓、高顺,带了一百名精骑,快马加鞭的朝怀县赶路。

    马蹄飞快,五六里路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

    一彪队伍风驰电掣的进了怀县,来到自己的府邸门前,袁买也顾不得下马,策马越过门槛,一直来到内院门口方才下马,也顾不得和外院的田丰、诸葛瑾打招呼,撒开大步,径直冲进了后院。

    “夫人……怎么样了?沉住气慢慢生产,不要心急,夫君回来看你了!”袁买一路走向贺兰氏的东院,远远地就听到了贺兰氏因为痛苦而发出的呻.吟,便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声。

    自己生产之时,夫君不在身旁,这让贺兰氏的心情很不好。更加郁闷的是,夫君前脚刚刚离开,肚子里的孩儿便折腾的要出生,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出来,实在让人扫兴。因为心情郁闷,所以迟迟生产不出来,只把负责接生的稳婆忙的满头大汗,几个丫鬟也是忙的晕头转向。

    此刻猛然听到院外传来丈夫的喊声,才知道丈夫去而复返,心情顿时好转了起来,喜上眉梢,;也忘记了疼痛,心情一放松,双髋一松,小家伙就钻了出来……

    满脸汗珠的稳婆一颗心总算落地,田太守可是有吩咐在先,必须保证母子平安,否则自己就到地狱替人接生好了!

    颇有经验的在婴儿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随即“呱呱”的哭了起来,声音嘹亮的在前院都可以听到,这让整个“将军府”的大大小小,男女老少都松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

    要知道,由于医疗条件的落后,这个年代既没有麻醉药,也没有科学的接生方法,全凭生产的妇人自己的能力,加上接生稳婆的经验,能否顺利生下孩子,其他的就听天由命了。因此,婴儿夭折的几率非常大,便是母子同时暴毙,也是屡见不鲜的事情。因此,这个年代的妇人生产,就如同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哈哈……生了,生了!”推门进屋的时候,袁买就听到了婴儿嘹亮的啼哭声,顿时笑逐颜开,嘴巴都合不拢了。

    已经有了五个月身孕,挺着大肚子的杜氏和蔡琰也紧张的在产房外面守候,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也都露出微笑,看到公子袁买突然返回,一起道贺。

    “恭喜夫君,你终于做父亲了!”

    “恭喜公子,贺兰妹妹终于没有让人失望,为你诞下了第一个孩儿!”

    “呵呵……同喜,同喜!”袁买笑吟吟的抱拳向杜氏、蔡琰还礼,一边快步走到产房门前,推门入内。

    “你这稳婆好生大胆,为何打我孩儿?着实可恶!”

    看到稳婆在自己孩子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贺兰氏顿时不干了,要不是浑身无力,早就坐起来赏她一个巴掌了。自己的孩子真是委屈,刚来到世上就挨了一巴掌,这婆娘好生可恶!

    “哎呦……我的夫人呢,你千万莫要错怪民妇!通过我双手接生的婴儿没有一千,少说也有八百了,若是不让孩儿哭出来,对他以后的说话可是不好……”稳婆赶紧哭丧着脸替自己辩解。

    “稳婆说得对,夫人不要错怪好人!”袁买快步走了进来,在床头坐了,替稳婆说了一句好话,这个道理倒是知道。

    听袁买这样说,贺兰芷方才领悟,一脸羞怯的望着袁买,柔声道:“夫君,妾身不负所托,终于为你生下了一个孩儿,而且还是个男孩呢!”

    “哦……是么?太好了!”袁买高兴不已,召唤丫鬟道:“快把我儿抱来,让我这个父亲看一眼!”

    丫鬟立即把刚刚出生的婴儿抱在了袁买面前,让他们父子相见。只见这孩儿浓眉大眼,虎头虎脑,皮肤白皙,颇有一点混血的味道,哭起来声音更是响亮,让人看了一眼便十分喜欢!

    “恭喜公子,这孩儿和你长得真像,一看就有一股王者之气!”

    稳婆接生的多了,吉利话张嘴就来。袁买虽然知道她说的这是奉承话,但是听着受用,便从兜里掏了一块碎银,赏给了稳婆。

    “夫君,既然你回来了,便给孩儿赐一个名字吧?”贺兰氏看着讨人喜欢的儿子,央求丈夫给孩子取名。

    袁买在此之前已经给未出世的儿子想好了名字,此刻信口拈来,张嘴就道:“我儿子的名字便叫做袁训,取子承父训的意思,表字‘承业’,小名阿业!”

    蔡琰听了“噗嗤”一笑,嫣然道:“公子,孩儿满十五岁才取表字呢,你这也太心急了吧?”

    “呃……这样啊?”袁买一愣,才知道自己闹了乌龙,呵呵一笑道:“不妨,我先给我儿占下名字,等他十五岁了再用便是!”

    之所以取名“袁训”,除了袁买嘴上所说的“子承父训”的意思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含义,就是标记他的母亲是自己从胡人驯化过来的,所以叫做“袁训”。以后自己还要把更多的匈奴人驯化过来,把他们变成自己的子民,蒙受自己这位“天汗”的恩惠,如此方才对的住“袁训”这个名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敲山震虎

    虽然舍不得襁褓中的儿子,但袁买也知道自己的征程刚刚起步,现在还不到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在儿子的小脸蛋上留下了深情的一吻之后,再次踏上了北伐易京的征途!

    四千五百精锐骑兵,迎着乍暖还寒的春风,一路向北。跋涉了四天半之后,抵达了易京城下。

    勒马远眺铜墙铁壁一般的易京,巍峨的如同一座堡垒。城外护城河水宽过丈,荆棘鹿角遍布城下,城头上箭楼林立,旌旗猎猎;来回游弋的士兵甲胄鲜明,戒备森严,果真是固若金汤!

    易京城池本来就足够庞大,公孙瓒又命部下在外围修建了三道辅助城墙,城池的面积更是扩大了一倍。十一万袁军兵临城下,竟然无法将城池围拢,还有不少缺口和小道通向四面八方,因此并不能完全阻绝易京与外围的联系。

    自从半月前兵临城下之后,袁军发动了三次大规模强攻,均都被守城的人马打退,阵亡四千多人,伤五千余人,损失惨重。折损了万余兵力,却连外围的第一道城墙都没有攻破。城内兵精粮足,士气高涨,袁绍对此一筹莫展,只能传令停止强攻,徐图破城良策。

    袁绍十余万人马分布在易京周遭,各路人马在距离城池三里左右的地方安营扎寨。韩猛率部主攻北门,高览攻西门,颜良攻南门,文丑攻北门。袁绍带领人马在正南方十里的高坡之上扎下营寨,坐镇指挥四路人马。

    袁买带着张辽、周仓围着城池转了半圈之后。传令队伍在易京城西安营扎寨,与高览的两万人马比邻建营。有同伴来支援自己攻城,高览自然求之不得,亲自带了两千人前来帮助袁买修建营寨;不到半天的时间,一座足以容纳五千人的营寨就在易京西方建立了起来。

    “自从上次与公子一别之后,转眼间已有一年的时间。公子也已经从当初的默默无闻,变得意气风发,名动天下,实在让人刮目相看!末将已经命人备下酒筵,公子可否赏光。去某的营寨之内对饮一番?”陪着袁买视察了一圈刚刚竖起的营寨。高览又恭维一番,向袁买发出了邀请。

    高览身为“河北四亭柱”之一,与颜良、文丑、张郃三人并列,还是颇有一些本事的。绝对不像演义中描述的那么不堪。被赵云十个回合就刺马下。做了冤死鬼,此袁买倒是很想和他套套近乎。不过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去拜谒一下阔别了将近一年的父亲。然后再做其他事情。阔别了将近一年,再不去参拜老爹,恐怕于情于礼都说不过去!

    “高将军,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恐怕今天抽不出功夫来与你对饮了。父亲大人就在不远处坐镇,我已经有一年日子没见他了,应该先过去拜谒一番,才能再做其他的事情。”袁买面带微笑,拍了拍高览的肩膀,一脸歉意的说道。

    “公子所言极是,于情于礼都是应该先去参拜主公,倒是我高览鲁莽了。”高览急忙拱手,示意自己并不介意,“既然如此,便不叨扰公子,等改日有功夫了,再与你痛饮一番!”说完后,带了部下的人马返回了自己的营寨。

    高览离开之后,袁买留下张辽、王双坐镇大营,自己带了周仓,在一百名亲卫兵的护送下,快马加鞭,直奔七八里外的袁绍大营。

    一盏茶的时间,袁绍的大本营逐渐在望。高坡之上,寨栅林立,旌旗遮天蔽日,三万大军扎下帐篷,驻扎在这一片旷野之上。

    袁绍正在中军大帐里与众幕僚商议破城之计,忽闻门卫来报,说“公子袁买求见”,这让袁绍有些愕然,诧异的道:“哦……显雍不在河内好生镇守,突然来到易京做什么?”

    虽然大惑不解,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年不见,袁绍也有些思念了。

    挥手吩咐众幕僚暂且退下,“尔等暂且各自回帐休息去吧,我与买儿叙叙父子之情,转眼间已经一年没见了!”

    “臣等告退!”听了袁绍的吩咐,以许攸、逢纪为首的文武幕僚纷纷告退,大帐之中,只剩下了袁绍独自一人。

    一年的时间下来,袁绍的心境并没有多少好转,天下大势依然让他焦虑,甚至更加不安。虽然坐拥冀、青、并三大州,幽州也有一多半的土地掌控在了手中,但袁绍对天下诸侯的优势并没有扩大,反而越来越小。

    这一年来,曹操攻势凌厉,不仅牢牢的控制着手中的兖、豫、司三州,又扫荡吕布,将徐州握在了手中。在雍州也颇有建树,坐镇长安的夏侯渊开疆拓土,一步步的把曹操势力向西推进,先后把右扶风、安定、广魏三郡拿了下来,掌握了雍州百分之七十的土地。

    除了东征西讨之外,在南面曹操也有不小的收获,征服宛城张绣,把荆州的南大门夺了下来,为日后南攻荆襄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通过一番气势如虹的攻势,曹操的实力暴涨,土地面积已经不输袁绍,治下的百姓人数也达到了四百五十万,麾下兵力十五六万人,大有与袁绍分庭抗礼之势。

    在江东方面,被曹操以朝廷名义赐爵吴候、官拜讨逆将军的孙策迅速崛起,督率父亲孙坚的旧部,在好友周瑜的辅佐之下,先平定了会稽郡,逼迫太守王朗投降。又在舅父吴景的帮助下,全据丹阳,将十六县掌控在手中,兵力日渐强盛,麾下人马达到五万人,令天下英雄为之侧目。

    南方的刘表,自从八年前单骑进入荆襄,多年经营下来,依靠着蔡氏、蒯氏两大地方豪族的帮助,在荆州的统治日益稳固。民心归附,带甲十万,多有来自五湖四海的能人隐士迁徙到荆州避难,因此人口众多,虽然仅仅只是一州至地,但荆襄七郡却有一百八十万人口,足以支持刘表继续壮大实力。

    偏居巴蜀的刘璋,子承父业,与当地百姓的关系逐渐水乳交融,不断的扩充实力,兵力达到了七万人。巴蜀富庶,又有天险阻碍,因此蜀中居民安居乐业,益州九郡的居民数量多达一百五十万人。

    西面的马腾、韩遂,占据凉州全境,蛊惑羌人,收为己用,组建了一支三万人的凉州铁骑,纵横西部一带,让天下诸侯不敢小觑。

    天下大势,如火如荼。诸侯多有斩获,唯独袁家的成就不值一提。一年的时间下来,仅仅靠着幼子袁买的异军突起,才勉强夺下了河内、平阳二郡,算是在疆土上略有拓展。

    而其他方面,公孙瓒像钉子一样盘踞在易京,牢不可摧。黑山张燕聚众十万,更像是插在心脏上的匕首,虽然疼痛难忍,一时之间却无法拔出,怎能不让袁绍满腹忧虑?

    “孩儿拜见父亲大人!”

    就在袁绍闭目沉思的时候,一身甲胄的袁买走进了中军大帐,跪倒在“父亲”袁绍面前,行稽首大礼。

    一年不见,这个外貌雄伟,英姿雄发的一代豪杰,两鬓已生白发,面目也苍老了许多,眉目之间透出憔悴的忧虑,这让袁买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无论如何,此人毕竟是自己这具躯体的父亲,是这个肉身的生身之父。平心而论,这一年来,自己光顾着扩充实力了,又替他解了多少忧愁?

    “哦……我儿来了?”

    袁绍被袁买的话语打断了思绪,抬起头来凝视跪在面前的儿子,目光之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了欣慰的神色,这是一个慈父对儿子的爱。

    “呵呵……一年不见,我的孩儿长大了,比以前成熟稳重了许多,体格也魁梧健壮了,简直判若两人,看起来有大将风度了!”

    望着面前的儿子,袁绍不吝赞美之词,连声夸奖,亲自站了起来,离开座椅,把袁买搀扶了起来。

    “父亲大人,你苍老了许多呢?”袁买心中隐隐一动,一句话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袁绍示意袁买在帅案旁边坐下,自己又回到了帅案上坐了,喟然叹息一声道:“天下诸侯日益强盛,而我们却举步维艰,外有公孙难除,内有张燕为患,怎能不让为父忧虑?”

    顿了一顿,又问道:“为父并没有征召你前来助战,为何不在河内好生镇守,防御曹操。却率兵来到易京?”

    “回父亲大人,河内有田丰、麴义、高顺三人坐镇,可保万无一失。孩儿听说易京城高墙厚,深沟高垒,恐怕父亲大人一时不能攻克,故此率部来援!”袁买抱腕,一脸“诚挚”的回复道。

    袁绍点点头,闭眼沉思良久。语气有些复杂的道:“父亲对你的成长很是欣慰,这一年来, 你的所作所为,没有堕了我们袁家的声望。然后,你二兄的死,也让父亲难过不已,时常在夜里梦到他……”

    听了袁绍的话,袁买心中一沉。

    听袁绍的话语和语气,似乎有弦外之音,看起来对于袁熙之死,这个便宜老爹并不是毫无知觉,或许在他心里,并不完全相信袁熙是死在匈奴人手上的。尽管经历了一年之后,各种流言蜚语已经逐渐散去,但并不代表,作为父亲的袁绍就遗忘了这件事。

    此刻,他在自己面前提起此事,或许就是为了敲山震虎,敲打一番。警告自己,不管这件事是不是自己做的,都要有所收敛,不可肆意妄为!(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攻心为上

    听了袁绍的话,袁买并没有急于辩解。这个时候,如果太急于撇清自己的关系,反而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最好的洗白方法是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样才符合一个兄弟的心情。

    “是啊,二兄的死,孩儿也痛心疾首。三位兄长之中,二兄最为和善,对待孩儿也最关心,没想到二兄竟遭此横祸,实在令人难以相信!”袁买一副悲愤不已的模样,让人看了,很难把他和弑兄的凶手联系在一起。

    “让人欣慰的是,上党一战,孩儿亲手射杀了匈奴单于于夫罗,也算是替二兄报仇了,他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要想在政治中保持不败,不仅要胸有城府,左右逢源,还必须会表演,演的越逼真成功的机会就越大。后世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吗,三流的演员演戏,二流的演员经商,一流的演员做官,这句话放之古今中外而皆准。

    看着袁买捶胸顿足的模样,袁绍的心头果然有了一丝犹豫,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接过幼子的话茬,问道:“对了,为父一直想问你,一直听别人说匈奴单于是你射杀的。父亲就有些不明白了,在你从军之前,身子孱弱得很,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神射手了呢?”

    袁买心中微微一惊,自己的话有些多了, 怎么把这个话题扯出来了呢?知子莫若父,外人也许不知道袁公子有多大本事,但朝夕相处的父亲。焉能不知道儿子几斤几两?

    眉头微皱,袁买以最快的速度想好了应对的措辞,沉着的辩解:“回父亲大人的话,事情是这样的:孩儿自幼体弱多病,自知不是练武的材料,因此躲在宅院中一直暗中苦练箭术,六七年如一日,对于射箭之道掌握了一些心得。从军之后,队伍里有一位姓韩的能工巧匠,为孩儿制造了一把精巧的角弓。更是让孩儿的射术如虎添翼。阵前射杀匈奴单于。一半是靠着孩儿的实力,一半是靠着运气!”

    袁绍对于儿子射杀匈奴单于这件事只是好奇,而不是怀疑。

    战场上有几万双眼睛盯着,于夫罗应该千真万确就是被袁买射杀的。不可能所有人都看错了。唯一不明白的是一直体弱多病的儿子。箭术为何突然如此高超?此刻听了袁买的解释,心头的疑团总算解开了。

    “苦心人,天不负。我儿一番苦心,练出了高超的射术,替我们袁家增辉了,为父甚感欣慰!”听了袁买的话,袁绍抚摸着漂亮的胡须,由衷的夸赞了一句。一箭射杀匈奴单于,这份武功足以名垂青史!古往今来,谁能做到,唯我袁本初的儿子也!

    “儿啊,在父亲的心里,一直有两个愿望,第一,生逢乱世,希望我们袁家能够成就一番王霸之业。第二则是希望你们兄弟和睦,互相扶持。在父亲的心里,对你们兄弟的爱都是一样的……”

    袁绍的语气充满了父爱的慈祥,只是这番话出口的时候,让他突然有些惭愧。在他的心里,比谁都明白,他对儿子的爱,果真都是一样的么?

    尽管在公开场合,袁绍从来没有提起让三子袁尚接替自己职位,但宠爱之情溢于言表,在整个北方已经是人尽皆知。将冀州的兵马大权全部托付给袁尚,把寸功未立的袁尚表奏为冀州刺史、征南将军,和一手打下了整个青州的长子袁谭并驾齐驱,扶持袁尚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再想想袁买从军之前,自己这个父亲对他的态度,袁绍更是惭愧。十几年来,自己一直忙于军事政务,把家务事托付给正妻刘氏管理,很少对体弱多病的幼子过问,有时候甚至因为他病恹恹的模样而厌恶他,这又配的上一个慈父么?

    庆幸的是,这个孩子没有让人失望,他在逆境之中茁壮的成长起来。不仅文采斐然,而且武功也值得称道,前有射杀匈奴单于的大功,后有袭取河内、平阳的战绩,足以让自己在所有人面前挺起胸膛,说一声,这些功劳都是我儿子干的!

    “好了,不谈这件事了!”袁绍心中有愧,便主动把话题转移了,“显雍你领军也有一年了,就让为父看看你的韬略如何?易京铜墙铁壁一般的防守你也看到了,不知道我儿可有破城妙策?”

    在来袁绍大营的路上,袁买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了,猜测袁绍多半会问自己破城之法,因此心中早有准备。此刻听袁绍问起来,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侃侃而谈。

    “易京城高墙厚,防御工事完善,城头箭楼林立,城下荆棘遍布,若要强攻,必然损失惨重,就算能攻破城池,必然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局面!”

    听了儿子的分析,袁绍频频点头赞同,对于幼子的见解很是满意:“不错,我儿所言极是。在此之前,我军对易京发动了三次强攻,折损了万余人,却一无所获,为父这几天正为没有破城之计而烦恼呢!”

    “此时正值干旱时节,易京周遭又没有河流,因此我军不能使用引水灌城的方法。但可以从曹操引泗水灌下邳的做法中吸取经验,因此孩儿思索到了一个破城之策!”袁买面带微笑,继续高谈阔论。

    “有何妙策?”袁绍追问。

    “挖地道!”

    袁绍眉头一蹙,不解的问:“挖地道?显雍的意思莫非是挖地道通入城中,由地道潜入易京?”

    袁买莞尔一笑,点头道:“孩儿正是此意!”

    “易京城高墙厚,护城河宽而深,又有三层新修的外围城墙,要想挖地洞进入城中,恐怕并非易事。况且,站在易京城墙之上居高临下,对于下面的动作,一览无余。只怕我军刚刚动工,就被公孙瓒的人马察觉到,提前做好了应对准备,让我们徒劳无功罢了!”袁绍摇摇头,否决了袁买的这个主意,并不认为是个好办法。

    “父亲大人莫急,听我把话说完!”袁买早就料到袁绍会有这样的反应,请求他让自己说完:“孩儿此计,为的就是让公孙瓒的士卒看见我们的举动!”

    “此话怎讲?”袁绍大惑不解的问。

    袁买嘴角轻扬,踌躇满志的说道:“我军挖一个地道,敌军可以判断从哪里进入,我军挖十个,敌人也可以判断到正确的位置。倘若我军挖一百个,一千个地道,公孙瓒的人还能够找到我们的突破口吗?”

    “声东击西,迷惑敌人?”袁绍似乎有些懂了,觉得这个儿子的主意还不错。

    “错,并非声东击西,而是虚张声势!”

    袁买微笑着摇头,否决了父亲的话语:“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孩儿这个计策的重点不在于挖地道,而在于动摇城内的军心。若是我军强攻易京,白白损失兵力,反而让城内的守军士气高涨。易京粮草充足,足以支撑几年,反而是我们更加耗不起,也不能使用围城困敌之计。”

    “既然这样,我们便使用虚张声势之计,城中的人看到我军到处挖地道,又不知道出口在哪儿,四处提防,一颗心天天绷着,时间久了,必然人心惶惶,军心浮动,到时候我们就有机可趁了。这样我们便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扰乱城中的军心,抓住机会一举破城!”

    “好,不错,此计大妙!”

    听完了儿子的话,袁绍终于完全领悟了此计的精妙,抚掌叫好,对儿子的表现十分满意,“我马上传令,各路人马从易京的四面八方开挖地道,蛊惑公孙瓒的军心。若是此计成功,必有重赏!”

    “多谢父亲!”

    袁买躬身施礼。心里却在暗自嘀咕,我会告诉你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让公孙瓒沉不住气,派自己的儿子出去联络黑山贼,然后我再派人截取“举火为号”的情报,将计就计,诈开易京城门,谋取破城首功么?

    袁绍的令箭一挥,四路人马开始热火朝天的挖掘地道。易京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天都有近万人的队伍开工凿地。

    阳光照射下,士兵们挥舞着手里的工具,干的汗流浃背。用不了几天,易京城外的窟窿便像马蜂窝一样密集,让城上观察的士兵摸不清那个是真的地道,哪个是伪装的?

    一筐筐的黄土被袁兵们挖了出来,堆积到易京的对面,不消几天,就高达六七丈,堆积的如同一座小山一般,甚至高过了城墙。

    袁兵们把黄土踩结实了,做出一层层的阶梯,拾级而上,顶端足可容纳数百人。袁绍调集了大军中最优秀的弓箭手,登上土山顶端,朝着易京城墙上放箭,射杀了不少的守军。

    双方每日弓箭互射,公孙瓒的人马站在城墙上矮了不少,每天都会吃大亏,一连几天下来,被射死了七八百人,仅仅射杀了二百多袁兵。城内的人心开始躁动,不少人都认为应该放弃第一道外围城墙,退守第二道。

    更多的人认为,里面的两道外墙,无论是高度还是厚度,都无法与第一道外围城墙相提并论,更是没有护城河的保护,若是丢了第一道城墙,就只能退守易京内城了。两种观点争论不休,易京铜墙铁壁一般的防守,终于出现了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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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当赵云遇上吕布

    袁买的虚张声势之计果然让易京城内的气氛紧张起来,军心开始躁动不安。形势所迫,公孙瓒必须采取应对措施了,而不能一味的继续死守下去。

    公孙府,议事厅,公孙瓒正与手下的文武幕僚召开军议,商讨对策。

    大厅之内,公孙瓒端坐在中央的虎皮座椅上,两侧站着公孙范、公孙越、关靖、田楷、田豫、单经等文武幕僚。

    “依我之见,不如赌一局,由我率领两万人马,强行突围向西,与黑山的张平难会合,趁着邺城兵力空虚之时,偷袭袁绍后方邺城,或许可以出奇制胜,诸位意下如何?”看到手下的人一时拿不出主意,公孙瓒只好把自己“围魏救赵”的计策抛了出来,让手下的人帮助参谋。

    长史关靖最先站出来反对:“主公,以臣之见,此事万万不可行。易京乃是我方大本营,粮草辎重都堆积在城内,应该固守城池,待袁军疲惫,粮草难以为继之时自然退却。若主公弃城而出,城内军心必然涣散。在袁军的强攻之下,不知能坚持多久?”

    “况且,据探子所报,邺城有审配、袁尚坐镇,尚有四万兵马把守。黑山军人数虽众,但乃乌合之众,战力不容恭维,若是攻城未克,后方失守,天下恐再无主公立足之地也!”

    田楷也站出来力谏:“关大人所言极是,以楷之见,主公也不该轻出。派一名使者去黑山求援,让张燕出兵遥相呼应,骚扰袁绍即可。袁军大肆挖掘地道,不过用的虚张声势之计罢了,我们只需要安抚军心,在城内加强巡防,当保无虞。旷日持久,袁军粮草供应艰难,自会退却!”

    听了关靖与田楷的话,公孙瓒的内心又动摇了。举棋不定。沉吟不语。

    田豫出列道:“大敌当前,正是用人之际,子龙将军武艺无双,主公当把他从牢狱中释放出来。令他登上城头。拱卫易京。必可为我军平添一员虎将!”

    “荒谬!”

    田豫话音未落,公孙瓒的儿子就站出来大声驳斥,“赵云私通袁买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怎能轻易的把他放出来?万一他打开城门,放袁军入内,易京还能保住吗?固守城池,多他一个赵云不多,少他一个赵云不少!你三番五次的为赵云求情,是不是你和赵云是同谋,欲献城池,向袁贼换取富贵么?”

    “你……你血口喷人!”

    田豫听了怒火攻心,再也忍耐不住,大声的据理力争:“我田豫为主公尽心尽力,夙兴夜寐,一心只求与易京共存亡,你何出此言?某为子龙将军求情,乃是知道他是忠义之士,所以才秉公直言!少将军缘何血口喷人,污蔑我有谋反之意?”

    “哼……你和赵云走的这么近,很有结党营私的嫌疑。赵云的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也有私通袁绍的嫌疑!”公孙续不屑的冷哼一声,一脸轻蔑的驳斥道。

    “好了、好了……大敌当前,你们就不要再吵吵闹闹,惹我心烦!”公孙瓒不满的拍着桌案,训斥了一句。

    对于公孙瓒的表现,田豫的失望实在是无以复加。对儿子溺爱可以理解,但骄纵到不辩青红皂,任由他信口雌黄的地步,实在让人心寒!

    如果说公孙续咬定赵云私通袁买,还有书信和奸细为证,还说得过去的话;此番仅仅因为自己替赵云说几句好话,就污蔑自己私通袁绍,这简直是凭空诬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更让人心寒的是,主公竟然轻描淡写的就打算把这件事情翻过去,不分辨个是非对错,自己对公孙家一片忠心,到头来就换来这样的回报么?

    一怒发冲冠,满腹的委屈无处诉说。田豫把头盔摘了下来,上前两步,放到了公孙瓒的桌案上:“既然主公与少将军不再信任田豫,我留下来也没意思。末将请辞,回到私宅闭门思过,请少将派人查清田豫的所作为,若是我与袁家有一丝勾结,任凭处置!”

    说完之后,也不等公孙瓒说什么,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公孙府。

    “嗯……?”

    公孙瓒勃然大怒,将面前的头盔扔到了地上,双目圆睁,怒喝道:“这城池还没被攻破,难道一个个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么?田豫这厮,实在嚣张!”

    “请父亲派人把田豫拿了,关进大牢,以防他私通袁贼!”公孙续趁机请求将田豫以法绳之。

    “准奏!”

    公孙瓒怒火攻心,也不考虑后果了,一拍桌案,同意了儿子的请求。

    田豫冲撞自己儿子还可以接受,竟然对自己如此无礼,实在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若是任由他为所欲为,在三军将士的眼里,我堂堂的“白马将军”还有威信么?

    公孙续立刻走到议事厅门外,招来几个铁甲侍卫,吩咐他们带着一队亲卫兵前往田豫的府邸之中,把田豫拿下,与赵云关在一座大牢。几名铁甲卫答应一声,带了几十个同伴,出了公孙府直奔田宅拿人去了。

    一番军议,不但没有拿出破敌之策,还闹出了田豫这一档子事,袁绍心烦不已,拍着桌子一通乱骂。

    公孙续再次出列道:“父亲大人勿忧,请拨给孩儿两千骑兵,愿意今夜突围,向西去太行山寻找平难中郎将张燕,请他发兵来援,内外夹攻,必可退敌!”

    公孙瓒叹息一声:“唉……事到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

    深夜三更,公孙续带了两千精锐骑兵,悄悄打开西门,向西突围。

    高览的巡夜人员拼死拦截,虽然射杀了两百多骑兵,但却没有拦住精锐的“白马义从”,被公孙续率部突围而去。高览得报,派骑兵随后追赶,却已经去的远了,已经不及。

    王双得知城内有人马突围向西去了,急忙向袁买提出请求:“请公子下令追击,末将愿意率‘虎贲骑’追杀,就算追到太行山也要把这股人马歼灭!”

    袁买却微微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子全稍安勿躁,我一直等着城里的人马突围去找张燕呢,他们不出城,只怕一时之间还拿不下易京来呢?”

    “呃……此话怎讲?末将被弄糊涂了呢?”对于公子的话,王双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天机不可泄露!子全尽管养精蓄锐,等待我的命令就是了。”袁买微微一笑,示意王双退下。

    夜晚,劲风吹来,帐篷“簌簌”作响。

    由于军营之中女人住宿不便,因此一路上,赵芷与吕玲绮都是和夫君袁买住在同一个帐篷里,睡在一张床榻之上。

    夜深人静的时候,赵芷愁眉不展,枕着夫君的胳膊,一脸忧虑的道:“城高墙厚,一时之间难以攻破,又没有城中的消息,不知道兄长吉凶如何,真是让人担忧呢!”

    “呵呵……夫人尽管宽心便是了,我已经让探子搜索子龙关押的所在,再有两三日,便可获得准确位置,我让周仓带着一队人马挖掘地道,直通牢房,必然可以将二兄救出!”袁买左手轻抚赵妾的秀发,柔声安慰道。

    “为了我的兄长,让夫君你费心了!”听了丈夫的话,赵芷心中稍安,凑上红唇,在袁买的脸颊上深深的一吻。

    袁买微微一笑,把揽着赵妾的胳膊抽了出来,伸进她的亵衣之中,在酥.胸上一阵鼓捣,“费心谈不上,我倒是担心找到了子龙之后,他不肯归顺于我,心里挂着刘玄德。到时候,你可得好生帮我劝劝他,能不能收了大舅兄,全系在夫君身上了!”

    “可不,二兄的脾气有时也很拗呢,我还真怕说不服他!”听了夫君的话,赵芷咬着嘴唇,满腹担忧的道。

    “来、来、来……我教你一个好办法!”袁买附在赵妾耳朵边上,一阵耳语,最后笑道:“到时候你按照我教你的话说,保证子龙再也不会离开!”

    赵芷听了窃笑不已:“夫君你太坏了,这话亏你也想得出来!”

    躺在袁买右面的吕玲绮看着她们两个人悄悄话说个不停,心里有些吃醋,伸手抓住了夫君的“要害”一阵逗弄,“这子龙将军这么难请,他到底有多大本事?”

    听了吕氏的话,袁买知道这妇人吃醋了,便腾出另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裹衣中,在山峰上游走,“你问子龙将军的本事么?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勇冠三军,智勇双全,当世绝顶猛将之一!”

    “真的?不太相信呐,若是有机会倒想领教一番!”吕玲绮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既然你夸他勇冠三军,比起我爹来如何?”

    “吕布战赵云?”袁买在心里嘀咕一声,按照道理来说,好像吕布强一些,但赵云能坚持多久,就只有天知道了!

    “我不知道是大舅兄厉害,还是岳父厉害,但我却想让两位夫人分个高下,来、来、来,大战三百回合,哪个输了,就代表自家的亲人输了。”

    袁买无耻的一笑,不容分说的把两个美娇娘压在了身下……

    晚风吹拂,吹得帐篷“啪啪”作响,夜深人静,正是颠鸾倒凤的好时候。(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攻城地

    夜黑风高,一个敏捷的身影在夜色里悄悄的摸上了易京城头,一路躲避着巡逻的士卒向城外摸去。

    易京城池辽阔,攻城的袁军固然不能围得水泄不通,守城的兵卒也没法仿得滴水不漏。由于外围城墙的长度实在太长,只能每隔着五十步左右设置一个巡逻士卒。

    袁军在城外大规模挖掘地道之后,公孙瓒又抽调了一部分士卒下了城墙,在城内的大街小巷来回的游弋巡逻,防备袁军从地道突然入城,这样使得城墙上的守备更加薄弱,减少到了一百步一人。

    一百步一人的防御力量,监视城下的大军攻城,没有任何问题,完全可以在攻方靠近城池的时候,擂响战鼓,吹响号角,向本方人马发出警报。但对于那些身怀攀墙绝技的斥候就有些无能为力了,这些人就像黑暗中的幽灵一样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从城墙上进进出出,刺探情报。

    黑衣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的摸近了一个城头垛,从怀里掏出一把带着铁爪的绳索钩在垛上,然后将五六丈长的绳索从城墙上顺了下去,双手抓着绳索滑下了城墙……

    落地之后,黑衣人对着城墙上的守军轻蔑的一笑。这样的守备强度监视大批的攻城人马还可以,但对于自己这种身怀绝技的斥候来说,简直是形同虚设。

    使劲的抖了下绳子,将铁爪连带绳索一块的拽了下来,却由于过于大意。铁爪没有接住,不小心落在了地面上,发出了“呛啷”一声的金属响声。

    “不好,城下有奸细!”

    城上的守军毕竟不是聋子,马上发现了城墙下面有人,高喊一声,招呼同伴过来支援。马上有最近处的几个士卒聚拢了过来,晃动着手里的火把,向城下乱箭齐发。

    黑衣人撒腿就跑,比兔子跑的还要快。几个兔起鹘落就来到了护城河边。纵身一跃,钻进了冰冷的河水里,然后从水面上消失不见了……

    “人呢,人哪?”

    城头上已经聚集了十几个守军。火把乱晃。朝城下张望。却再也看不到刚才那细作的身影。只能朝着水里胡乱的射了几箭。

    水底下一个身影像鱼一般游出了百十丈,在另外一个地点露出头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岸。在城头士卒的惊呼声中向远处的袁军大营跑去。城头上的士卒想要再乱箭射下,射程却早已不及,只能徒唤奈何,乱糟糟的一片。

    “启禀将军,营门外抓住了一个黑衣人,自称是替你效命的斥候,前来送重要情报,不知该如何处置?”

    袁买正在熟睡中,被门外侍卫的禀报声吵醒,一骨碌爬了起来,猜测来的多半是甄尧手底下的细作,估计已经刺探到了关押赵云的所在。

    急忙迅速的穿上衣服,下令道:“速速带来见我!”

    不大会功夫,一个身穿黑衣,全身湿透了的人被带进了营帐,见到袁买之后纳头便拜:“小人是甄二爷手下的头号斥候曹潜,已经按照吩咐,刺探到了关押赵云的地方,特来送信!”

    “嗯,不错,在这么严密的防守之下,还能够来去自如,是个人才!”

    听说刺探到了关押赵云的地方,袁买很是高兴。拍拍曹潜的肩膀,夸了几句,从帅案上的匣子里摸出了一锭银子,塞到了他的手里,“辛苦了,这个赏给你!把地图拿过来我看一下,让士卒带你去换一身衣服!”

    曹潜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他制作的地图就装在里面,外皮可以用来防水,避免地图被水泡坏。

    把地图在桌案上摊开,顾不得去换衣服,向袁买介绍道:“将军请看,这张地图小人画制了半月,才制作了出来,里面标出了关押赵云将军的地方,另外公孙瓒的几处重要粮仓也被我刺探到了,均在图中标注了出来,供公子参考决策!”

    袁买瞥了一眼地图,只见制作的非常精细,大街小巷,哪里有兵营,哪里有粮仓,统统都有注明,实在是一件难得的攻城利器,有了它,就对于城中的布局了然于胸,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不错、不错……真不错!”

    袁买对地图越看越是喜欢,夸奖道:“看来你的确是个人才,回头我跟甄二说一声,你就直接在我手底下做事吧,有时候我也需要出色的斥候来完成任务!要是早前,我手下有你这么一个出色的人才,写给赵云的书信也不会被抓到了!”

    “谢公子的提携之恩,小人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曹潜跪地拜谢,然后跟着士卒换衣服去了。

    次日,袁买从手下的士卒里挑了一千人,让曹潜带领着挖掘地道,一条通往关押赵云的大牢,以便在合适的时候,从地道里冲出去搭救赵云,另外再挖几条通往各大粮仓的地道。

    按照历史的发展,城门被攻破之后,穷途末路的公孙瓒杀死了自己的妻妾儿女,放火烧了府邸和粮仓,将城内的财物付之一炬,化为了灰烬。既然袁买未卜先知,提前知道了结果,就一定尽最大努力保住粮草,能多获得一石算一石!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又过了四五天,已经到了三月中旬,天气逐渐有了暖意。

    易京城外的地道被挖的满目疮痍,就像田地里的鼠洞一样,密密麻麻,让城头上的守军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随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已经有多条地道凿进了易京城中, 只等合适的机会,破土而出,发动突袭。

    在城墙上看到袁绍的近十万大军不来攻城,每日只在外面挖地道,这让公孙瓒恨得牙根痒痒,又不敢出城决战,每日登上修建的高台向西眺望,苦等援军到来。

    数日之后的一个夜晚,公孙续的使者强行突围,冲进了易京城,给公孙瓒带来了情报,平难中郎将张燕纠集了十万黑山军,兵分三路,正向易京进军,估计不数日即可抵达,请白马将军静待援军!

    听闻张燕率十万大军来救,公孙瓒欣喜不已。立即修书一封,让斥候前往张燕处送信,约定三天之后的三月十九日,举火为号,内外夹攻,集中兵力,同时攻击西门的高览、袁买,粉碎袁绍的围城计划!(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穷途末路

    三月中旬,易京的夜晚依然寒冷,旷野里的枯草上落满了一层厚厚的霜雪。

    “驾……”

    黑暗中,易京城门悄悄的开了一条缝隙,一匹快马踏着夜色从城里飞奔了出来,向西面疾驰。

    出城之后,马上的人并不走驿道,也不走小道,因为他知道哪里遍布着袁军的巡逻兵,要想安全的突围,只有从原野里穿过。

    一片地势低洼的山沟,里面杂草丛生,是个隐蔽的路径。马上的使者小心翼翼的策马沿着山沟前进,希望能成功的穿过袁军的封锁。

    但让他失望的是,走了不过一里多路,蒿草中一声呐喊,杀出了几十名伏兵,手中钩镰刀飞舞,马匹一声惨叫,四肢被断,马上的人滚落在地,迅速的被捆绑了送进了袁买的大营。

    “启禀将军,拿到奸细一人,从身上搜到书信一封,请过目!”巡逻兵小心翼翼的把书信呈上。

    袁买接过来飞快的抖开,里面的内容果然如史书记载的一般无二:约定三月十九日子时,举火为号,开城门内外夹攻城西的高览、袁买,共破袁军!

    “哈哈……不错,一切都按照正常的轨迹发展,不枉我每天晚上都在外面派遣大批的士卒巡逻,终于获得了这个重要的情报,破易京的首功最终还是会属于我袁买!”

    袁买得意的一笑,把书信放在蜡烛上引燃,烧成了灰烬。随口问了赵芷一声:“今日三月十几?”

    “回夫君,今日三月十六!”行军打仗不行,赵芷干秘书的工作还不赖,心细如发,做事井井有条。

    “好,三天之后便是破城之日,到时候便是你们兄妹团聚之时。”

    次日,袁买带了周仓再次来到袁绍大营,把截获到的情报禀报给了父亲:“孩儿截获情报,本月十九日子时。公孙瓒看到外面火把亮起。就会打开西门,出城会合黑山援军,合击我与高览两部。我军可以将计就计,举火引公孙瓒开城门。然后顺势冲进城中。拿下易京这座坚固的堡垒!”

    袁绍正在为无法破城而闷闷不乐。听了幼子的禀报,精神为之一振:“哈哈……太好了,如此说来。再有三天,便可以让公孙瓒从这世上消失了?我儿截获情报,当记一大功。既然你成竹在握,那么这次攻城战,就由你来指挥,为父坐看我儿用兵。十万大军任由你调遣!”

    “多谢父亲大人,孩儿一定不负所望!”

    听说袁绍要把大权交给自己,袁买喜出望外,赶紧应诺了下来。这可是难得的镀金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

    从袁绍手里领了令箭,袁买策马回到自己营帐,向颜良、文丑、高览、韩猛四路人马下达命令,三月十九日子时,看到城西亮起火把,同时攻城,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易京城池!

    三天,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过弹指一挥而已!

    三月十九日,子时深夜,高览部下的五千人从远处逶迤而来,每人手中拿着两根火把,使劲的晃动。站在城墙上远眺,蜿蜒数里,就像一只火龙,仿佛数万大军的样子。

    “哈哈……张平难的人马终于来了,单经、公孙范,你二人各自率领一万人马,出城会合张燕,夹击高览、袁买,共破袁军!”

    公孙瓒站在主城墙的高台上,看着远处逶迤而来的火把,心中兴奋不已。大手一挥,传令开城门,偷袭袁军,满心欢喜的要杀袁军一个措手不及,却料不到自己正一步步的落进了陷阱之中。

    随着“吱呀呀”的声响,易京西城门缓缓打开,吊桥也放了下来。

    “杀啊!杀袁兵!”

    单经、公孙范二将翻身上马,各自率领八千人,浩浩荡荡的冲出了城门,向着高览、袁买的大营扑去。

    不消片刻功夫,一万六千人马就杀到了袁营前面,只见寨栅中静悄悄的一片,气氛诡异的令人心惊。

    “情况不妙,恐有埋伏!”公孙范大惊失色,调转马头,下令退兵,“全军速退!”

    寨栅中一声呐喊,伏兵尽出,三千多弓弩手乱箭齐发,射倒了一大片人马,公孙军开始大乱,慌不迭的掉头而走。

    一声鼓响,四周的枯草树丛中伏兵尽出,在高览的指挥下拦住了公孙军的退路,双方登时绞杀成一团,顿时杀声震天,火把照亮了苍穹。

    火光之中,张辽胯下“青狮”马,掌中云月刀,率领一千五百“虎贲”重甲骑,潮水一般的卷向西门。王双率领三千轻骑兵紧随其后,接近五千骑兵,狂涛怒浪一般涌进了易京城门……

    势不可挡,所向披靡!

    看到自己的人马中了埋伏,公孙瓒心急如焚,可是近两万人的队伍还在外面死战,又不能关闭城门,只能传令西门的人马拼死堵住城门,不要让袁军冲进来!

    只是,面对着已经穿过了吊桥,由张辽统率的“虎贲骑”,公孙瓒的步卒就像螳臂当车一样,纷纷被碾压了过去,转眼之间就被张辽连续突了三道外墙城门,杀到了易京内门,与迎击的公孙军绞杀在一起,在城门底下形成了肉搏战。

    看到西门火起,杀声震天。东、南、北三面的颜良、文丑、韩猛三人督促部下全力攻城,一时之间,云梯飞架,攻城车隆隆作响,易京城四面皆是火海。

    公孙瓒手下的全部人马只剩下三万五千余人,在派出了一万八千人的兵力出城偷袭之后,城内只剩下一万七千人,兵力严重不足。这些守军中有五千人正在西门与已经破城而入的张辽、王双所部巷战,还有三千人在城内的大街小巷中来回的巡逻,防备袁兵从地道破土而入。

    剩下的九千人分布到每个城门只有三千左右,城墙上的防御严重空虚。射下的箭矢、强弩稀稀拉拉,对攻城的人马造成的威胁比之前小的太多,攻方很轻易的就渡过了护城河,将云梯搭在城墙上,冒着箭矢向墙头发起了强攻。

    身高九尺,面貌雄伟的颜良,一身甲胄,手提大砍刀,身先士卒的冲锋。攀着云梯,第一个登上了城头,一声暴喝,刀光落出,砍翻了四五名士卒,余众吓得纷纷后退!

    “给我挡住,把敌军赶下城头!”

    负责守御的田楷歇斯底里怒吼着,看到仍然不能阻止溃逃的士卒,拔剑在手,亲自刺杀了两个逃卒,枭首在手,怒喝道:“谁敢再退,便如此头!”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颜良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一声暴喝,挥舞着手中的钢刀扑向了田楷……

    “大军到处,所向披靡,再负隅顽抗,不过是徒送性命罢了!”

    话音未落,只见颜良如同一只猛兽般冲进了守军之中,所到之处,血肉横飞,犹如虎如羊群,所向披靡。

    顷刻间就砍倒了七八名士卒,直冲到了田楷面前,战无三合,一刀将田楷砍翻,割了首级,大喊道:“守将已经伏诛,降者免死!”

    城头上已经陆续的登上了三四百名强悍的袁军士卒,剩下的人马像潮水一般源源不断的涌来。主将既死,大势已去。公孙军或者跪地投降,或者四散逃命,颜良亲手砍断吊桥,放后面的大军穿过护城河,进入了城中。

    就在袁军夺下了西城门和南城门的同时,地道里的袁兵也破土而出,从民宅里,小巷中,大街上,凿开地面,呐喊着杀了出来,不大会功夫,就从各个地洞之中钻出了近千名袁军,呐喊着四处劫掠,里应外合,配合外面的大军攻城。

    一时之间,易京城内变得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

    “此乃天亡我公孙瓒也,非战之罪!”

    公孙瓒见近十万袁兵,潮水一般的突破了城池,兵败如山倒,大势已去,不甘心的仰天呐喊一声,然后朝着身边的亲信下令:“放火,把所有的粮仓全部烧了!”

    说完后一手提剑,一手提着马槊,匆匆的下了高台,翻身上马,朝自己的府邸冲杀了回去。家中还有两个女儿,以及两个未成年的儿子,此外还有妻妾五人,公孙瓒不能让他们落到袁兵的手里,必须让他们陪着自己下黄泉……

    “骑白马的人就是公孙瓒,生擒活捉了,袁公必有重赏!”

    一个曾经参与过讨伐董卓的校尉再战火之中,认出了公孙瓒,呐喊一声,拍马舞刀,带着部下的人来拦阻公孙瓒,期望能够将之生擒活捉,立下大功。

    “无知之徒,凭尔等鼠辈也能阻拦我‘白马将军’?”

    公孙瓒钢牙怒咬,双目圆睁,挥舞着马槊冲上前去,战无三合,一槊将校尉刺了个窟窿,挑在空中,狠狠的砸向士卒,脑浆崩裂,立时砸死一人。

    “想我公孙瓒也是一代名将,岂是尔等鼠辈能活捉了的?”

    纵马向前,挥舞着马槊一阵矿砍乱刺,杀死了十几个士卒,余下的抵挡不住,只得四散躲避,放公孙瓒冲了过去。

    “驾!”

    公孙瓒纵马扬鞭,杀向自己的府邸,待会儿要亲手送自己的家眷上路,然后一把大火杀掉整个府邸,还有所有的粮仓。即使自己败了,也不会让他袁绍捡到便宜!(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长恨歌

    “爹,外面的杀声好吓人呢,我们快点逃吧?”

    公孙瓒刚刚进门,九岁的小儿子就迎了上来,一脸惊恐的拽着父亲的衣襟,嚷嚷着赶快逃跑。

    “逃?要逃到哪里?”公孙瓒苦笑一声,“天下之大,已无我公孙瓒立足之地,又能逃到哪里去?就算能逃出去,浑浑噩噩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也许输不起的性格正是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白马将军”最大的缺陷,如果能放的下脸面,带着几千名死士强行突围,未必不能冲破重围。黑山张燕、许昌刘备那里,都可以容得下他公孙瓒,只是他不想逃而已!

    想想自己曾经和袁绍双雄对峙,雄霸北方,让鲜卑、匈奴人闻风丧胆,而现在却惶惶如丧家之犬般寄人篱下。只是随便一想,公孙瓒就感到了无边的绝望,求死之心更加心如钢铁。

    在意志力这方面,公孙瓒比起同窗好友刘备真的差远了。

    屡战屡败,一直到了四十岁左右还没有立足之地的刘备有一颗坚韧不屈的心,一次次的狼狈逃窜,甚至一次次的让妻儿落进敌人的手中,但刘备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死,心里想的只是卷土重来,等待时机。

    最终,刘备成功了,得到了卧龙凤雏的辅佐,不仅拿下了大半个荆州,还成功的入川,将巴蜀大地掌握在手中,最终登基称帝,与一代枭雄曹操鼎足三分,名垂青史。

    由此可见。历史对于任何人都是公平的,没有一颗坚韧不屈的心,又怎能成就王霸之业?

    寒光一闪,公孙瓒手里的佩剑已经刺入了幼子的胸中,殷红的鲜血顺着剑刃流到了公孙瓒的手上,滴到地上,分外妖艳……

    “爹……你、你做什么?”年幼的孩子顿时觉得万分痛苦,身体抽搐着倒了下去,稚嫩的双眸中写满了不解和怨恨,“好……痛!”

    公孙瓒双眼布满了血丝。喘息声粗重的如同受了重伤的猛兽:“马上就不痛了!让爹杀了你。 也好过死在袁兵的乱刀之下。要怪,就怪这乱世吧!若是有来生,爹爹希望你能出生在太平年代,不要再遭受战火的连累了……”

    言讫。将剑缓缓的拔了出来。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公孙瓒的甲胄。

    九岁的幼童缓缓的倒在了地上,双眼不能瞑目……

    听到了儿子的惨呼,母亲宁氏慌张的跑了出来。才发现杀死儿子的竟然是丈夫,不由得瘫倒在地,啜泣道:“夫君,你为何杀了孩儿?”

    “不杀他,难道留给袁贼做战利品么?”

    公孙瓒的语气突然暴怒,大步上前,利剑在宁氏的脖子上一抹,顿时割断了咽喉,鲜血像箭一般喷出,宁氏捂着喉咙挣扎了几下,蜷曲着身体,停止了呼吸。

    杀戒一旦开了,便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泛滥。

    公孙瓒把大门反锁了,手提长剑在府邸中来回的穿梭,不问男女老幼,见人便杀,不大会功夫,就有几十个侍女和仆人死在他的剑下,只有几个壮年的男仆爬墙逃生去了……

    看到丈夫大开杀戒,公孙瓒的正妻颜氏自知没有活路,用剧毒鸠杀了十三岁的次子,然后在梁上悬挂了七尺白绫,悬梁自尽。

    其他的几个妾氏纷纷效仿,或者撞柱而死,或者投井自尽,剩下两个贪生怕死的,也被公孙瓒一剑一个,全都刺到在血泊里。

    “蝶儿、玲儿……出来!”

    所有家眷全部死于非命,公孙瓒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使命。公孙家的人可以死,但绝不能做袁贼的俘虏!

    检查了一圈之后,才想起还有两个女儿没有看见。想想女儿落到了袁家手里,一定会饱受凌辱,甚至被送到妓馆里万人骑乘,这是公孙瓒绝不能忍受的!

    “蝶儿,玲儿……给我出来?出来,爹不杀你们!”

    “公孙蝶,公孙玲,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老子找到你们,一剑刺死你们!”

    公孙瓒红着眼睛,歇斯底里大喊大叫,提着鲜血淋淋的剑围着整个府邸,挨个房间寻找。

    床底下,旮旯里,每一处都不放过,在连续找了十三个房间之后,终于在柴房的大瓮中找到了藏在里面的两个女儿,十四岁的公孙蝶,十二岁的公孙玲。

    “呜呜……爹,我们不想死,你饶了我们吧?”

    两个小女孩惊恐万分,眼神中写满了恐惧,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可怜兮兮的向父亲求饶,只要能活下去,她们不在乎会迎来怎样的结果。世上的花花绿绿,她们还没有看够……

    看着两个可怜的女儿,公孙瓒面色冰冷,眼神坚如钢铁,嘶声道:“公孙家的人都必须死!”说完转身出了柴房。

    “姐姐……爹走了,我们可以活下去了!”

    看到浑身鲜血淋淋的父亲转身去了,两个小女孩喜极而泣,以为可以活下去了,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泪流满面……

    公孙瓒在柴房外面找到火石,点燃起一把大火,柴房里的柴薪迅速的燃烧了起来,烧的噼里啪啦,烟雾弥漫。

    两个小女孩惊恐万分,想要逃生,一堵墙已经被公孙瓒生生的推倒 ,将两个女孩活活的砸死在了瓮中……

    “哈哈,死了,死了,全死了!”

    公孙瓒仰天狂笑,拿着手中的火把走进了卧室,点燃了床幔,点燃了被褥,然后点燃了房间,一间房一间房的烧,整个公孙府顿时变成了一片火海,熊熊大火越烧越旺,最后将公孙瓒吞噬在火光之中……

    不仅仅是公孙府火光冲天,东面和北面的大型粮仓也被公孙瓒的心腹引燃,里面的粮草缓缓的燃烧了起来,熊熊大火烧得易京一片灼热,火光映红了天穹……

    易京城**有四座粮仓,分别位于公孙瓒府邸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在东粮仓和北粮仓被烧的时候,南面的粮仓和西面的粮仓被从地道里破土而出的周仓派人保护了起来,免于大火之灾。

    这都是曹潜地图的功劳,凭着出色的方向感,曹潜率人挖掘的地道正好挨着两座粮仓,抢在了放火的兵卒之前拿了下来,三百万石粮草落在了袁军手中。

    在这乱世,三百万石粮草可以让十万百姓维持一年的口粮,两座粮仓免于火灾,百姓之幸也!(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潮湿的地牢中,火光幽暗。

    赵云和田豫就被关押在这里面,在两座相对的囚房之中枯坐无语。听着外面的喊杀声此起彼伏,越来越近,俱都知道只怕易京已经陷落了。

    “国让兄,看样子,易京不保了!”听着外面的喊杀声,赵云到底没有忍住,摇头叹息一声。

    田豫背负双手,在牢房里来回踱步,发出一连串冷笑:“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公孙父子自毁城墙,黄钟毁弃瓦釜雷鸣,不输才怪!”

    赵云心情低沉,替公孙瓒辩解道:“说句心里话,主公对我赵云还算不薄,我本一介布衣,得遇公孙将军,被他屡次提拔,做到了偏将军的职位,我从心里感激主公。这几天把你我关进牢中,或许因为主公的压力太大了,已经有些不堪重负。我并不恨他……”

    田豫叹息一声,摇摇头道:“恨谈不上,大丈夫苟活于世,本来就只是生死两个字,恨不恨的又有何用?我只是可怜他,也可怜我自己!本以为他公孙瓒是个能成大事的人,便一心一意的为他效忠,谁知道到头来也是一个昏聩庸碌之辈,真是错看他了!”

    顿了一顿,又替赵云抱不平:“子龙,你真是太容易满足了,一个偏将军就让你感激他公孙瓒了?凭你的本事,若是自称第二,整个易京城中谁敢夸口第一?公孙范被表奏为镇南将军,公孙续为镇东将军。就连我田豫一个无能之辈也被封为越骑将军,还做过代郡太守。而子龙你却一直是个偏将军,我真是替你抱不平,实在是明珠暗投,瓦釜雷鸣!你竟然还心怀感恩?”

    “国让兄你太谦虚了,我除了武艺比你高点,在其他方面,无论是用兵,还是出谋,或者是治国。我都无法和你相提并论。你才做到一个杂号将军。我能做到偏将军已经知足了。主公唯一让我失望的是,近年来太轻信少将军的话了,以至于到了不问青红皂白的地步!”赵云伸手掠了下有些凌乱的长发,笑道。

    就在两人闲话之间。外面忽然响起了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

    牢门打开。闯进了五十六个身穿甲胄,手持兵器的士卒。带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公孙续的小舅子刁能。看他贼眉鼠眼,目光闪烁的样子,赵云和田豫就知道来者不善!

    “外面杀声震天,刁将军不去守城,跑到地牢里来做什么?”田豫后退一步,站在囚房中央,厉声喝问。

    “哼哼……”刁能连声冷笑,“特来取你二人狗命!”

    田豫怒视小人得志的刁能,叱喝道:“我二人俱是主公手下的重要将领,尔敢造肆?”

    “哈哈……将领?主公都死了,还有什么将领?我姐夫出城的时候叮嘱过我,说万一易京陷落,就让我先行把你们二人除掉,你俩乖乖的引颈受死吧!”刁能不屑的冷笑一声,手一挥,示意身后的兵卒上前,诛杀二人。

    “主公!”

    听说公孙瓒身死,赵云与田豫心中俱是一沉,忍不住跪倒在地,送别公孙瓒的在天之灵。

    “先杀田豫,再除赵云!”刁能厉声下令,指挥士卒先打开田豫的牢房。

    田豫肝胆俱裂,既为公孙瓒的身死而伤感,又为公孙续的恣意妄为而愤怒,咬牙切齿的道:“我与子龙将军有何过错?他公孙续非要置我二人于死地?害了了主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公孙续!”

    “一派胡言!”

    刁能冷哼一声,声色荏苒的反驳:“我姐夫慧眼如炬, 早就看穿了你二人勾结袁绍,刚才你二人在窃窃私语,是不是在等袁兵来救你们?易京虽然保不住了,但你们也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乖乖的受死吧!”

    “给我杀!”刁能话音未落,挥手示意身后的心腹上前先杀田豫。

    “咣当”“咣当“几声,囚房的门被劈开,立刻有四五个兵卒挥舞着钢刀扑了进来,手中寒光闪闪的大刀朝着田豫猛砍猛劈,刀刀夺命!

    囚房之中没有任何器械,田豫只能徒手空拳的招架,躲闪之中击倒一名士卒,抢了钢刀在手,一刀将这兵卒咽喉割断,先结果了一个;反手一刀,又刺杀了一人……

    “给我杀,杀死田豫者,重赏!”

    刁能看到四五个士卒伤不了田豫,喝令其他人钻进牢房,齐心协力的杀掉田豫。话音一落,又有七八名悍卒冲进了牢房,形成包围之势,把田豫困在了中央。

    田豫的武艺只能算是一般,独自对战十几个士卒,难以占到上风。在又砍翻了两人之后,大腿上也被一名手持短枪的士卒刺中,鲜血涌出,顿时变成了瘸子,行动不便,险象环生……

    “公孙续这厮太可恶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到公孙续手下的人肆无忌惮,赵云再也忍耐不住,一声怒喝,双脚飞起,狠狠的踹向囚房的木门,只听“咔嚓”几声脆响,立刻折断了三根木桩。

    赵云闪身钻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一个士卒的双脚,暴喝一声,猛地倒提了起来,大喊一声,扔进了关押田豫的囚房中,登时砸倒了两三个兵卒,田豫抓住机会,砍翻三人,威胁顿时解除。

    “给我杀掉赵云!”

    刁能知道赵云的厉害,吓得慌不迭的后退,拔剑在手,指挥手下的士卒围杀赵云。

    四五十个心腹死士,欺负赵云手无寸铁,齐声呐喊,互相壮着胆子,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赵云身上招呼了过来。

    “公孙续诬陷忠良,滥杀无辜,尔等助纣为虐,死有余辜,休怪我赵云不客气了!”

    田豫之围既解,赵云放下心来,一声怒喝,身形暴起,一肘击倒最先扑上来的士兵,夺了他手中的长枪,在狭窄的牢房中施展开来,犹如梨花绽放,雪花纷飞,刺、挑、撩、穿,瞬间就夺去了四名兵卒的性命……

    盛怒之下,赵云杀心大起,每一枪都是致人死地的狠招,闪电般刺出了四枪,瞬间秒杀了四人,全部都是一枪贯穿咽喉,中枪者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下了地狱。

    赵云长枪一抖,又如白蛇吐信,点、抽、扎、戳,势不可挡,随着几声闷哼,又有四个倒霉鬼在他的长枪之下丧命。

    眨眼之间,逼仄的牢房通道内就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其他的士卒看到赵云一杆长枪,犹如天神下凡一般,每一枪刺出,必然有人喋血倒下,再上前不过是徒送性命罢了,纷纷惊叫着后退,仿佛见了妖魔鬼怪一般,恐惧万分……

    “给我射箭!我就不信他赵云有三头六臂!”

    刁能知道赵云的厉害,因此提前准备了二十名弓箭手跟在后面,此刻看到刀盾卒不是赵云的对手,尖着嗓子咆哮一声,命令最后面的弓箭手站出来,射杀赵云!

    “周仓在此!”

    众弓箭手弯弓搭箭,还没来得及射出,身后忽然一阵大乱。之见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满脸虬髯的汉子,手提大砍刀冲了进来。

    一声咆哮,手中大刀猛地拍出,顿时血肉横飞,将挡在身前的两名兵卒拍的血肉模糊,化成一滩肉泥……

    “牢房已经被围,放下武器,可保不死!”

    吕玲绮换了一条单刃长戟,引领着几十个悍卒,披甲执锐,跟在周仓后面涌进了牢房,不大的地牢内顿时拥挤一团,人满为患。

    趁着弓箭手愣神之际,赵云一个箭步窜上前去,手中长枪当成木棍横扫,横扫千军。只听“霹雳啪啪”的一阵乱响,二十多个弓箭手俱都被抽打的东倒西歪,乱作一团,手中的弓箭拿捏不住,纷纷落地。有几个被击中要害的,骨骼断裂,惨叫连天,让人不忍听闻……

    看到赵云一击之威,声势竟然如此骇人,二十个弓箭手瞬间就被冲的乱成一团,仿佛无头的苍蝇一般。周仓和吕玲绮暗自吃惊,这才知道易京城中原来也有猛将!

    尤其是吕玲绮,方才知道自家男人所言不虚,这常山赵子龙果然是当世猛将,一杆长枪使得出神入化,只怕单论武艺要胜出张辽许多,就是不知道能在老爹吕布手下能走多少个会合?

    “废物,全都是废物,给我射啊,射死赵云……”

    没想到袁军竟然真的来救赵云了,这让刁能有些心慌意乱,口不择言的胡乱指挥着心腹发动反击,企图先射杀了赵云和田豫,然后再突围冲出牢房。

    只是他话音未落,便被吕玲绮手中的单刃长戟撕裂了喉咙,鲜血汩汩流出,痛苦的倒在地上,赵云补上一枪,登时毙命!

    “逆贼刁能已死,谁敢再负隅顽抗,立杀无赦!”赵云长枪一抖,朝着刁能的几十个心腹大声怒叱。

    “将军饶命,饶命啊,要杀你和田大人,都是刁能的主意,不干我们的事啊!”

    看到刁能身死,众士卒纷纷丢了武器跪地求饶,一个个的磕头如捣蒜。(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靠山

    看到刁能的心腹俱都跪地求饶,赵云收了长枪,凝视对面的几十人。

    只见为首的是一个虬髯汉子,还有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俱都是袁军甲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是友是敌,一时之间说不清楚!

    “二兄?”

    就在赵云满心踌躇,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一身素妆的赵芷从后面挤了出来,深情的喊了一声兄长,阔别了三年的兄长,此刻真真切切的站在了自己眼前……

    赵云不禁愕然,仔细凝视这女子,柳眉若黛,青丝如瀑,不正是自己日夜牵挂的妹妹么?

    “阿芷,是你吗?”赵云丢了手中的长枪,望着赵芷问了一声,唯恐自己认错了人?

    看着三年未见的兄长,由于在牢房里关的久了,头发有些凌乱,英俊的脸庞上也有了稀疏的胡须,一身白色的长袍被血渍和污渍弄得一片片的如同水墨画,赵芷不禁泪水盈眶,扑在了赵云的怀里,喜极而泣道:“二兄,我是阿芷!”

    确认了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牵挂的妹妹,赵云也是开心不已,伸手将阔别了三年的妹妹搂在了怀里。毕竟在这乱世之中,人命贱如草芥,能活着相遇,已经该感谢上苍的怜悯了!

    “阿芷,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短暂的拥抱之后,赵云一脸警惕的问道。

    赵芷擦了下泪痕,回身指了指身后一身甲胄,身高七尺八寸的年轻公子。只见他器宇轩昂,卓尔不凡,举止之间,颇有王者之气,让赵云不禁为之动容。

    “这是我夫君袁买,听说你被公孙瓒下了大牢,夫君特地从河内带了人马,星夜兼程,赶到易京来搭救你的。小妹牵挂兄长,特地跟随而来!”

    没想到这年轻的将军竟然是自己的妹夫。赵云实在意外。

    再次打量了袁买一眼。一张英俊的脸庞棱角分明,算得上俊朗;眼神中透着霸气的自信,的确是一表人才,比起公孙瓒的儿子强多了。妹妹能觅得这样的如意郎君。也算是喜事一桩。做兄长的也可以放心了!

    “可是他用了手段。强行娶你的?”赵云仍然有些不放心,关切的问了妹妹一句。

    赵芷急忙辩解:“二兄误会了,夫君绝没有为难小妹半点。是我心甘情愿给夫君做妾的。大兄和嫂嫂也与我们住在一起,夫君照顾的很是周到,二兄千万不要错怪我夫君!”

    这年头做妾是再稀松不过的平常事情,并不会让人产生抬不起头来的感觉,更何况袁买出身贵胄,能嫁入袁家做妾,也算是一件荣耀的事情了。故此,赵云并没有对妹妹的身份耿耿于怀。

    “多谢公子照顾舍妹和兄长,赵云在此拜谢了!”赵云向着袁买弯腰作揖,发自肺腑的道一声谢。

    虽然赵云在后世的名声如雷贯耳,但袁买已经不是当初的“邺下阿买”,也见到了很多这个年代的名将智者,不再像当初见到名士那么激动了,已经能够做到气定神闲,举止从容。

    “兄长这话见外了,我与夫人既然已经结为连理,照顾她与大兄自然责无旁贷!”袁买微笑着还礼,一句话很巧妙的把自己和赵云的关系拉近了许多。

    “小弟对二兄的本领不胜仰慕,无时无刻的不盼望兄长到我麾下效力,我们兄弟共创一番丰功伟绩,不知道兄长意下如何?”套完了近乎,袁买趁热打铁的抛出了橄榄枝。

    出乎预料的是,赵云却拒绝了妹夫的请求:“袁公子,实在抱歉!赵云不能为你效力。”

    袁买早有预料,因此并没有太过于失望。倒是赵芷满脸的失望掩藏不住,自己的哥哥不帮自己的男人打天下,难道去帮别人么?这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二兄,你为何不能帮夫君?夫君是个好主公,他对百姓们爱民如子,河内的百姓都很拥戴夫君。而且夫君手下有一帮出色的人才,像张文远将军、田元皓先生,高顺将军,都是当世知名的人物呢,你要是肯为夫君效力,你们一定可以成就一番大事,让天下太平,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的!”赵芷晃着兄长的胳膊,柔声央求道。

    赵云却没有答应妹妹的请求,一脸遗憾的道:“阿芷,真是遗憾,二兄真的不能答应你这个请求,除此之外,什么条件兄长都可以答应你!”

    听了兄长决绝的话,赵芷的眼泪夺眶而出,嘤嘤啜泣着问道:“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公孙续污蔑我勾结袁家,卖主求荣,我倘若真的归顺了袁家,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赵云头可断,血可流,却绝不能背上卖主求荣的罪名!”

    赵云叹息一声,把心中的顾虑道了出来。此刻,心头浮现的是刘使君的面孔,若是今天能活着离开易京,便南下寻找玄德公去,只是徐州已经落到了曹操手中,不知此时使君身在何处?

    听了赵云的话,从囚房中走出来的田豫立即高声驳斥:“子龙此言差矣!大丈夫生于世间,但求问心无愧,何必在乎世人的流言蜚语?你我对公孙家忠心耿耿,到头来又换回了怎样的结局?若不是袁将军率部赶到,或许你我是否还活在世上,犹未可知!”

    听田豫这话说的慷慨激昂,又见他相貌不凡,袁买心中不由得一动,向赵云询问道:“敢问兄长,这位先生是哪位?”

    “田豫田国让大人,和我一样,因为得罪了公孙续,被关进了大牢之中!”赵云神色黯然的介绍了一句,是走是留,一时拿不定主意?

    袁买听了喜出望外,招揽赵云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没想到还顺带赠送了一个田豫,此人可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不可错过!这公孙瓒真是个好人,生怕自己错过了人才,居然把他们关押在了一起,真是该感谢他的在天之灵。

    “原来是田大人,久仰你的大名,听闻公孙瓒麾下,文武全才的人当属将军,今日一见, 三生有幸。若是将军不嫌弃,可否到我麾下做事,必然重用!”袁买说着话向田豫长揖到地,恳请他为自己效力。

    田豫骨子里有侠义之风,为人豪爽,不计较小节,否则也不会冒死替赵云求情。今天遭到公孙续的心腹谋杀,对公孙家失望透顶,再加上袁买有救命之恩,能够做到礼贤下士,对自己又恭恭敬敬,决定为袁家效力。

    大丈夫出仕做官,为的不就是扬名立万,封侯拜相么?良禽择木而栖,贤才择主而侍,聪明人的选择!

    “既然袁将军垂青,看得起田豫,我便把这一身本事为将军效力,安邦治国,拯黎民于水火之中!”田豫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向着袁买深深的还了一礼。

    “好,痛快!”袁买高兴不已,这实在是一个意外的收获,“能够得到田先生的辅佐,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也!”

    田豫拍了拍赵云的脊背,规劝道:“子龙,既然袁将军是你的妹夫,你们就是一家人,怎能离去?我都答应将军的邀请了,你还犹豫什么?”

    赵云犹豫不决,沉吟道:“我欲去投奔刘使君!”

    “兄长,刘使君已经投靠了曹操,你去投使君,和投靠曹操这个奸贼又有什么区别?曹操在徐州屠城三次,几十万无辜百姓惨死在曹军刀下,泗水为之堵塞,天怒人怨,曹贼之恶, 比之董卓,有过之而无不及,难道兄长要去投曹贼么?”

    看到赵云犹豫不决,袁买不失时机的站出来把曹操狠狠的黑了一把。希望能断了赵云去投奔刘备的念头。

    听了袁买的话,赵云果然更加犹豫,一时拿不定主意。

    赵芷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夫君交代给自己的那一番话,附在赵云耳边悄声道:“兄长,小妹肚里已经有了孩儿,一入侯门深死海,阿芷实在不希望孩儿长大后无依无靠,被有外戚撑腰的兄弟欺负。而大兄又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孩儿肯定指望不上他,难道你就不能留下来,辅佐你的外甥么?”

    听了妹妹的话,赵云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仔细想想,这话却是颇有道理,豪门贵胄家里的公子要想有地位,经常需要借助外戚的力量。刘使君现在归顺了曹操,而听说曹操已经与袁绍爆发了战争,自己归顺刘使君,就是归降曹操,就是再一次与袁家为敌,若是这样,岂不是害了妹妹,害了未来的外甥?

    “既然国让兄留了下来,袁公子又诚意挽留,那么赵云就暂时留下来吧!”赵云叹息一声, 最终松了口。

    “好、太好了!”袁买兴奋不已,张开双臂,送给赵云了一个热情的拥抱,“有兄长辅佐,何愁天下不定!咱们是一家人,兄长千万不要称呼我公子,喊我显雍就是了!”

    赵云却没有兴奋的表情,眼神中透着一丝忧郁:“我只是说暂时留下来,如果公子想让赵云心意诚服的留下来,我希望你能像刘使君一样爱兵如子,视百姓为亲人,行事堂堂正正,无愧于天地!”

    “多谢兄长的教诲,小弟一定铭记在心!”袁买一副谨记在心的表情答应了下来,这时候便是什么条件都要应允了!

    赵云点了点头,双眉紧蹙,又道:“此外,云还有一个条件,请公子成全!”

    “兄长请讲,小弟一定洗耳恭听!”(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成王败寇

    距离收降赵云只有一步之遥,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一百个,袁买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兄长请讲,小弟洗耳恭听,只要力所能及,必然竭尽全力!”袁买向着赵云拱手答应了下来。

    赵云神色黯然的道:“公子放心好了,我的条件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与国让兄好歹追随了公孙瓒多年,蒙其厚恩,还请公子向袁公说一声,把公孙将军厚葬了吧!”

    听了赵云的话,袁买这才放下心来,也不知道熊熊大火吞噬下的公孙瓒骸骨还能否找到?但既然赵云提出了请求,答应他便是,想来袁绍这个便宜老爹这点面子不至于不给!

    “虽然蒙冤下狱,但兄长仍然不忘旧主之恩,这份忠义让人钦佩。兄长尽管宽心便是,待我见到父亲,一定会向他提出此事!”

    袁买面带微笑,应允了赵云的条件,顿了一顿,又道:“我与阿芷乃是夫妻,兄长千万不可再用‘公子’称呼,如此,岂不折煞小弟?兄长直管称呼我的表字‘显雍’就是了!”

    看到袁买说的诚恳,赵云微微颔首,喊了一声:“显雍!既然如此,愚兄就拜托了!”

    厮杀一直持续了大半夜,城里城外的三万多公孙军,阵亡了一万五千多人,归降了一万多,只有城外的八千多残兵败卒,在单经、公孙范的带领下,仓惶向西逃窜。去太行山投奔张燕去了,易京遂平!

    天明之时,袁绍带着逢纪、许攸、沮授、陈琳等幕僚进城安民,巡抚百姓,严禁军队扰民,如有违背,军法处置。

    听说袁绍进了易京,袁买立刻前来拜见,请求厚葬公孙瓒。

    “公孙瓒与我作对多年,为父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怎能厚葬他呢?”听了儿子的话,袁绍并没有立即答应,不解的望着袁买,问道。

    在来见袁绍的路上。袁买已经想好了措辞。自然不能说这是赵云归降的条件。自己知道赵云是个难得的人才,但袁绍又知道赵云是谁?要想说服袁绍,必须略施小计。

    “父亲大人。公孙瓒已死,你就算把他挫骨扬灰,他在九泉之下也是不知。还不如把他好生安葬,如此,既可安易京百姓之心,又能让天下人知道父亲胸怀宽广,能容天下人所不能容,就连仇敌都能厚葬,还有什么容不下的呢?消息传开,四方有志之士必然如过江之鲫一般来投,到时候何愁天下不定?”

    听了袁买的话,沮授也站出来表示赞同:“主公,买公子所言极是,实乃高瞻远瞩,主公当厚葬公孙瓒,方为上策!”

    听了儿子和沮授的一唱一和,袁绍思忖了片刻,觉得很有道理。

    公孙瓒已经是尸体一具,就算把他烧成灰烬,他也是不知道了,还不如借此树立自己的正面形象,就算拉拢不来人才,能让自己博取一个好名声,也是不错的一个结果!

    “显雍言之有理,此事就依你所言,厚葬公孙瓒的事情就交给沮公与来操办吧!”

    沮授躬身领命:“主公尽管宽心,臣一定不负所托!”

    安民完毕,袁绍还得出城犒赏三军。围困易京城池二十多天有余,军心已经疲惫,是该好好的犒赏巡抚一番,以镇军心。便带着许攸、逢纪等人出城而去,留下了一部分人跟随着沮授,为公孙瓒举办葬礼。

    “前番在琅琊之时,多亏了公子,若不是公子慷慨,用马匹换回了小儿沮鹄的性命, 只怕我们父子已经永别矣,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袁绍等人走了之后,沮授向着袁买鞠躬作揖,感谢袁买救了自己儿子性命之恩。

    袁买急忙还礼:“公与先生不必多礼,令公子遭受兄长惩罚,乃是由袁买引起,自然应该由我来化解。沮鹄有安邦治国之才,我已经任命他做了平阳郡的太守,总算没有亏待了令公子!”

    沮授早已知道沮鹄被任命为平阳郡太守的事情,也算是给沮家增辉,光耀门楣。此刻听袁买提起,再次道谢:“多谢公子提携,对于犬子的能力,授心知肚明,实在不堪太守重任。至多也就能做个以县之令而已!”

    “呵呵……公与先生谦虚了,令公子有大才,早晚必有作为!”袁买莞尔一笑,言不由衷的夸赞了沮鹄一句。

    说实话,对于沮鹄的能力,袁买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这是一个可以一用的人才,但身上又没有过人的优点,简而言之,可以说是什么都会,但又什么都不精。

    沮鹄能统兵,但统兵的能力尚不及田畴;能治国,但政治能力远逊于牵招;能出谋,但智力也不比不上诸葛瑾;总体来言,这沮鹄是一个中庸的人才,沮授说他只能做个县令是谦虚,袁买夸他有大才是恭维,凭心而论,沮鹄也就是一郡之守的才能。

    袁买之所以把沮鹄猛夸一顿,完全是为了和沮授搞好关系。在田丰和麴义拥戴自己之后,袁氏集团最出色的一文一武也就是沮授与张郃了,张郃与袁买的关系现在已经如鱼得水,只要袁买能够再把沮授收到麾下,那么河北军团的翘楚人物,都将归属于袁买,从而为争雄天下打下最坚实的基础!

    听袁买说话彬彬有礼,而且对儿子沮鹄也是重视有加,沮授心中暗自高兴,庆幸儿子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弃袁谭而选择了袁买。

    这个一年前还默默无闻的四公子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仅仅一年的时间便立下了赫赫战功,被袁绍表奏为“平西将军”,督河内、平阳二郡,前途不可限量!

    自己的儿子被袁买猛夸了一顿,作为回报,沮授也回赞了袁买一通。最后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用眼神向袁买示意:“公子若是方便,请移驾随我四处走走?”

    袁买会意,指了指面前的城楼道:“吾正有此意,你我可登上城楼,查看一下易京的战后情况,妥善安置百姓!”

    “公子先请!”沮授见袁买会意,心中高兴,伸手示意袁买在先,自己随后。

    袁买回头扫了周仓一眼:“我与公与先生登上城墙看看易京的灾情,你守住阶梯,没有我的召唤,任何人不得上楼!”

    “诺!”周仓雄赳赳的答应一声,手提大刀守住了城楼阶梯,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已经是三月下旬,在煦日的照射下,天气变得暖和起来。

    城外的野草已经泛出了绿色的萌芽,一团团的,为枯黄的原野增添了几分生机。

    而易京城内却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到处是被大火烧得漆黑一团的房屋,残垣断壁处处可见。惊恐的百姓家家户户紧闭大门,显然对于战乱,他们极度恐惧。

    街头巷尾,战死的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残肢断臂随处可见,已经干涸的的血渍一团一团的,仿若一副斑驳阴森的水墨画。正在清扫战场的官兵脚步匆匆,忙碌着处理尸体,清扫街道。

    位于易京正中央,规模宏大的“公孙府”已经被熊熊大火烧得只剩一堆瓦砾和灰烬,有几百名官兵正在搜寻公孙瓒的尸体,希望找到后收敛入葬,也不知道在这冲天火光中,一代名将的尸体还能否保留下来,或者已经被大火化为乌有?

    面对着一片狼藉的易京,此情此景,怎能不让人唏嘘?

    沮授率先开口:“想当年公孙瓒也是威名赫赫,占据幽州,东侵青州,组建‘白马义从’杀的鲜卑、匈奴人闻风丧胆,也算是一代豪杰,到头来却沦为一堆灰烬,实在让人感慨啊!”

    “成王败寇,古往今来,亘古不变的道理!”

    袁买任凭春风吹拂自己的头发,附和着感慨了一句,话锋一转,直奔主题:“公与先生召唤我来到城楼之上,不知有何赐教?”

    “呵呵……赐教倒是谈不上,但授想与公子谈论一件事情。”沮授背负双手,任凭有些凛冽的春风,吹得自己衣袂飘飘,轻声说道。

    “洗耳恭听,先生请讲!”

    沮授双眸飞快的扫视了城下一圈,确定周围无人,方才开口:“公子可曾想过,你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袁买愕然,这几天忙着策划攻城,一直没有静下心来考虑其他的事情,不知道沮授说的这机会是指的什么?

    沮授微微一笑,说道:“青州有长公子坐镇,冀州乃是尚公子的地盘,并州有高干掌控,三人各自握有一州之地,而买公子空有谋略,却没有地盘,要想与他们争锋,困难着实不小。而现在,幽州在握,买公子你的机会就来了……”

    听了沮授的话,袁买的双眼忽然放射出了光芒。

    自己这几天为了攻城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以至于把这件事情忘了。现在易京打下来了,幽州百分之七十的土地掌控在了袁家的手里,这块广袤的土地现在正是无主之地,这难道不是自己的机会吗?

    麾下坐拥田丰、田畴、诸葛瑾、沮鹄、司马孚、田豫、王凌等文臣,还有张辽、赵云、麴义、高顺、郝昭、徐盛、王双、牵招、周仓的武将,倘若再坐拥一州之地,休养生息,何愁霸业不成?(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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