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争地盘
一语惊醒梦中人,袁买急忙向沮授施礼道谢:“多谢先生指点,买这几日只顾着用兵,险些忘了此事!”
沮授面含微笑,点头道:“现如今,摆在公子面前有两条策略,一条上策,一条下策,不知公子想选择哪一条?”
袁买以为沮授说的“机会”是让自己占据幽州,壮大实力,没想到还有下文,急忙竖起耳朵请教:“晚生愚昧,不知公与先生说的上策与下策怎解?请先生明示!”
“下策者,占据幽州,安抚周边部落,广垦良田,招兵买马,缓慢积蓄实力,等待机会,以图霸业!”沮授背负双手,娓娓道来。
“那么上策呢?”袁买追问。
沮授双眼闪烁,充满了智慧的光芒:“上策就是使用李代桃僵之计,用幽州换来其他任意一州之地,作为立身根本,若是能做达成这一步,公子欲图大事,必然可以事半功倍!”
看到袁买听得认真,沮授继续分析:“若是熙公子在世,这幽州之主不一定是公子你。可是,去岁熙公子不幸蒙难,主公麾下的子嗣只有公子你一人,因此这幽州的主人必是公子无疑。幽州地处后方,发展起来固然相对安定,但在安定的同时也失去了机会……”
从幽州向北或者向西,俱是寒冷的荒原,土地贫瘠,气候寒冷,居民寥寥无几,向东是茫茫大海,这三个方向都不足以支持公子发展势力。因此。公子若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只能向南。而从幽州向南,并州、冀州、青州三地俱都是主公的地盘,公子无可攻略,也就谈不上发展……
若是跨过这三州,攻掠司、兖、豫、徐四州,长途跋涉,粮草供应艰难,又犯了兵家大忌。若是其他两位公子再给你制造一点麻烦,在粮草运输上捉襟掣肘。这仗就没法打了!退一步来说。就算你的两位兄长不扯后腿,公子的军队跨过冀、并、青三州打下了新的地盘,两地迢迢相隔,不能连接在一起。遭到攻击的时候。不能形成合力。最终也会被各个击破!”
听到这里,袁买总算明白了沮授的意思,仔细推敲一下。沮授说的大有道理。
幽州治下,共有代郡、上谷、范阳、渔阳、右北平、辽西、昌黎、辽东、玄莬九郡,地域不可谓不辽阔,但人口却不密集,九个郡加起来一共只有九十万人口。从这一点上来讲,幽州先天不足,发展潜力远远不能与并州、冀州、青州等三个富庶的大州相比。
在攻破孤城易京之前,渔阳、右北平、辽西、昌黎、辽东、玄莬六个郡已经被袁绍控制,但代郡、范阳、上谷三郡却落在了刘和、阎柔的手里,他们虽然名义上向袁绍臣服,但在军事、政治、经济上却保持独立,是从属关系。假设将来由袁买坐镇幽州,这三郡其实并不能真正的算是袁买的地盘,这一点袁买也很清楚。
更重要的是幽州地处北方,向北是寒冷的东北,向西是一望无际的蒙古大草原,两地均人烟稀少,发展意义远远的小于富庶的中原;向东是茫茫渤海,因此要想从幽州成就霸业,只有向南一条路。
当然,也可以顺着辽东继续向东,跨过大江,远征高句丽。但袁买对于这个两千年后叫做朝鲜半岛的地方实在无爱,估计整个半岛的人口也就是十万上下,甚至还不足十万。中原随便一个稍微大点的郡,规模就不止如此。
要想成就王霸之业,向南才是王道。偏安一隅,况且是贫瘠的一隅,最终肯定逃不过失败的宿命!
幽州唯一的好处就是地处后方,不用顶在前线,可以平稳的发展实力。但是两相比较,幽州的发展潜力还是比不上冀、青、并三大州,这三个州不仅土地肥沃,人口富庶,而且出人才的几率也远远胜过幽州,能够用幽州换来其中的任何一个州,都要比幽州更加有利!
“先生的意思我懂了,可是两位兄长与高干表兄都不是傻瓜,我想他们也不愿意到幽州来坐镇吧?拿幽州又能换来哪一个州?”袁买揉了下脸庞,请教道。
沮授双眸转动,说道:“青州是长公子一手打下来的地盘,他在哪里苦心经营多年,百姓归心,要夺过青州,几无可能。冀州百姓众多,土地肥沃,城高墙厚,是我军的核心所在,尚公子有审配、逢纪等人全力支持,已经掌控了冀州的大权,再加上有主公的偏爱,要拿下冀州,难如登天……”
“经先生这么一分析,看起来也就只有并州才有希望拿到!”
袁买对沮授的话深表赞同。目前来看,冀、青、并三州,也就只有并州有希望拿下来。而且,掌控了并州之后,还能把并州的各郡与河内、平阳二郡连接在一起,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沮授点头道:“不错,相比于青州、冀州两地,只有并州才有希望换过来。一是并州的土地并不是高干自己打下来的,有一半是麴义将军攻下的,另外一半是高干与熙公子打下来的,所以并州并没有打上高干的烙印。此外,高干比起公子你来,终归只是个外甥,与主公的关系远了一层,所以在争夺并州掌控权上,公子有不小的机会。”
“听先生这么一分析,晚生茅塞顿开,只是不知道有何良策可以用幽州换来并州?”袁买双眉紧蹙,思索着问道。
沮授却是遗憾的摇摇头:“说来惭愧,一时之间,授也想不出好办法,容我慢慢琢磨个良策!”
既然沮授一时之间想不出办法来,袁买也就不再继续逼问。主意是慢慢想的,不是张嘴就来的。可惜田丰不在此处,若是他在的话,说不定能给出个好主意,让高干拱手交出并州,拿幽州和他换过来,又不至于引起袁绍的警觉和不满。
两人谈了许久,袁买生怕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便向沮授辞别,带着周仓回了自己的军营。沮授则继续督促士兵在灰烬之中寻找公孙瓒的尸体,以礼厚葬。(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暗斗
沮授向袁买提出了用幽州换并州的建议,获得了袁买的赞同。但沮授毕竟是人不是神,他的看法更多的是个人观点,或许换一个人来看,说不定就会觉得幽州比并州更有利,这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在没有被验证之前没有绝对的正确!
因此,袁买的心态很乐观,坐观其变,以静制动,能得到并州的控制权固然更好,把幽州收入掌中也是不错。幽州有它的弊处,也有它的优势,以幽州作为根据地也并非不能得天下,在这件事情上还是顺其自然来得好。
士兵们在公孙府搜索了大半天的时间,灰烬中的尸体大部分被烧焦,面目全非,无法辨认,最后经过公孙瓒的部曲辨认,确定了其中一个腰悬佩剑的枯尸就是公孙瓒的尸体。
次日,在沮授的主持下为公孙瓒举行了葬礼。在袁买、陈琳的力谏之下,袁绍亲自到场祭拜,走了下过场,果然赢得了降卒的一片支持,交口称赞袁公是宽宏大量的明主,宰相肚里能撑船,将军额头可跑马。
赞扬声传到了袁绍的耳朵里,让他很是受用,心情大好。命陈琳为公孙瓒做了一篇祭文,又传令下去,所有降卒将校,但凡感激公孙瓒之恩者,今日可以到灵前吊唁,不会因此而降罪。
有了袁绍这道命令,赵云、田豫等人纷纷前来祭拜,吊唁完毕,入土厚葬。自此。公孙家在易京的烙印被彻底抹去,袁绍成功的赢得了民心。
巡抚完毕,下一步就是幽州的治理了,按照袁绍的本意,很想任命袁买担任幽州刺史,坐镇北方。在他的心里,最信任的还是自己的至亲,掌控一州之地的封疆大吏必须绝对可靠,才能避免出现拥兵自重,甚至叛乱的局面。
“诸位。吾欲将幽州刺史之职授予显雍。诸位意下如何?”
主意拿的差不多了,袁绍便召集几个主要幕僚商议,列席的都是袁氏集团的核心智囊,有许攸、逢纪、沮授、陈琳、董昭、陈震等人。
听了袁绍的询问。沮授决定站出来提出建议。改迁高干担任幽州刺史。让袁买担任并州刺史,虽然不知道能否如愿,但至少应该试一试。
“以授……”
“以纪之见。不如让买公子到并州去任职,让高将军到幽州来坐镇,如此可以人尽其才,让主公的用人更加卓有成效!”
沮授刚刚张嘴,旁边的逢纪就抢着站出来,开口就提议让袁买去镇并州,迁高干来坐幽州。这让沮授很是意外,不知道逢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他主动提议,自己倒是乐得坐享其成,听听他究竟是何用意?
逢纪的用意其实并不高深,也不莫测,他之所以提议让袁买去坐镇并州,因为他的观点和沮授截然相反。
在逢纪的心里是这样想的,幽州比并州更有发展潜力,地处大后方,没有战火波及,倘若让袁买盘踞在此,将来会对袁尚形成极大的威胁。因此才竭力怂恿袁绍委派袁买到并州做刺史,而不是刚刚拿下的幽州。
但把袁买弄到并州就不一样了,并州虽然人口较多,也比幽州富庶,但却三面环敌。东面有十几万黑山贼盘踞在太行山上,西面的匈奴人与袁买更是解不开的死仇,南面有强大的曹操,袁买到了并州必然是步履维艰,要想平稳发展就不会再这么容易了!
两相比较,逢纪觉得让袁买到并州去坐镇,要比盘踞在幽州给袁尚带来的威胁小很多,因此不等沮授开口,就抢着站出来陈述自己的观点。
“哦……元图既出此言,说说你的原因\?为何是让显雍去镇并州,而改迁高干来坐幽州?”袁绍一脸意外的问道。
逢纪早就想好了说辞,自然不会实话实说,拱手侃侃而谈:“公孙既平,我军下一步的目标,就应该瞄准盘踞在中原的曹操。要灭曹操,仅靠一州之力不足以达成,必须冀、青、并三州齐出,方能奏凯。
这一年来,显雍公子尽显用兵之才,先后攻占河内、平阳二郡,黎阳遭遇战以少胜多,大破曹军,名声鹊起,天下皆知,谋略能力远非高干将军所能相提并论。幽州地处后方,若让显雍公子镇守此处,实在是黄钟毁弃,瓦釜雷鸣。
两相比较,更应该让显雍公子到并州前线去主持大局,震慑曹贼;让老成稳重,却缺少变化的高干将军到幽州来稳固后方。如此,必然可以人尽其才,各展才能,让主公的霸业事半功倍!”
听了逢纪的话,袁绍觉得很有道理。高干担任并州刺史两年多来,毫无建树,甚至就连一寸土地都没有获得。比起自己的幼子在一年的时间里攻城掠地,连下两郡的气势,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公与意下如何?”袁绍目光扫到了沮授的脸上,征求他的意见。
沮授轻抚胡须,点头道:“我与元图兄的意见相同,让显雍公子镇并州,迁高干将军守幽州,更能人尽其才,授以为此事可行!”
昨日的时候,沮授还在为怎么把袁买送到并州刺史的宝座上去一筹莫展,今天逢纪就送来了梯子,沮授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却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秉公直言的样子。
“子远的意思呢?”
既然逢纪和沮授两大智囊观点相同,袁绍又把征询的目光投向许攸。两人关系非浅,年轻的时候就是旧识,因此袁绍对于许攸的意见很重视。在袁氏集团的众多幕僚之中,许攸的地位也只是仅次于忠心耿耿,刚正不阿的审配。
许攸是个聪明人,对于审配、逢纪拉帮结派,暗中支持袁尚继嗣的事情早就心知肚明。不过,他与审配素来不和,因此并不愿意加入袁尚集团。
此刻,许攸听了逢纪的话,已经把他的心意揣摩了个十有**,猜测逢纪之所以力谏袁买到并州坐镇,就是为了减小袁买对袁尚的威胁,把他推到前线去。
不过,袁买和许攸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情,许攸觉得自己也没必要替袁买说话,两边都不得罪才是上上之策!
“攸以为,四公子雄才大略,既然能够攻城略地,自然也能守疆固土,无论是让他坐镇幽州,还是统领并州,都能让四公子施展自己的才华,一切由主公自己抉择便是!”
听了许攸的话,逢纪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真是个老滑头,这是摆明了要做个骑墙派,两面都不得罪的姿态。对于沮授这么坚定的支持自己的主意,却是大惑不解,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还以为沮授有加入袁尚集团的意思,此举是纳上投名状,却不知自己的话更是合了沮授的意思。
相比起逢纪、沮授、许攸三人,董昭、陈琳、陈震这三个人的分量轻了许多,因此袁绍也没有征询他们的意见,拍案做了决定:“既然如此,便调高干来担任幽州刺史,让显雍到并州坐镇!”
六大智囊同时躬身应诺:“主公英明!”
春风渐暖,杨柳枝头上窜出了绿色的嫩芽,万物复苏。
一匹快马来到了袁买的军营,翻身下马,拱手道:“禀平西将军,主公有事召唤,请速到大营走一趟!”
“前面带路!”
袁买猜测袁绍召唤自己,多半是为了谈由谁来镇守幽州的事情,心中略略有些忐忑,牵过“穿云乌骓”,翻身上马,带了周仓、赵云二人,快马加鞭,直奔袁绍大营而去。
进了大帐,施礼完毕。袁买才发现逢纪、许攸、沮授等智囊都在,显然刚刚召开了一个小型会议,估计多半是在讨论由谁担任幽州刺史,只是不知道商量出来了一个什么结果?
“父亲大人召唤孩儿前来,所为何事?”袁买拱手问道。
袁绍伸手抚摸了一下漂亮的胡须,沉声道:“经过为父与诸位幕僚的商议,决定委派你到并州去接替高干担任刺史,改迁高干到幽州来坐镇,不知你意下如何?”
袁买听了喜出望外,幽州和并州两相比较,袁买更加希望能够坐拥并州。不仅仅因为并州富庶、人口多,更因为并州人才多,又靠近中原,便于用兵,在容易遭受攻击的同时,也更加方便攻击周遭势力,扩大地盘,可谓风险与机遇并存。
只是沮授昨天还说一时之间想不出主意来,没想到这才一天的时间竟然就说服了“便宜老爹”,这公与先生真是个人才!却不知道,这里面功劳最大的当属逢纪,正是他的“算计”,才让自己顺利的坐上了并州刺史的宝座。
“父亲大人但有差遣,孩儿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无论是并州还是幽州,或者是河内、平阳,孩儿都会替父亲守卫疆土!”袁买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答应了下来。
对于儿子的回答,袁绍很满意:“很好,既然如此,便这么定了。易京已经安定下来,我明日即将班师回邺城,在高干前来接掌幽州之时,由你暂时署理刺史之职,等高干来到了幽州,你再去并州接掌!”
袁买拱手领命:“孩儿谨遵父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黑山来袭
次日,袁绍率领大军班师回邺城,留下袁买率领本部人马继续坐镇易京,以防东北的鲜卑人趁虚而入,劫掠幽州。
袁买从河内带到易京的人马只有四千五百骑兵,防御力量远远不够。袁绍便从十万大军中分出一万五千人交给袁买统率,拱卫幽州,静待高干前来接掌幽州。
三日之后,袁绍的文书八百里快马加急送到了晋阳,命令高干留下一万五千人继续驻防并州,等待袁买前来接任州刺史,接到文书之后,克日率军北上,改任幽州刺史。
高干胸无大志,对于并州三面环敌的严峻形势一直头痛不已,接到了改任幽州刺史的文书后,高兴不已,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四战之地了,实在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当即从直属兵马中遴选了一万五千老弱病残留守,率领其余的近三万人马,携带家眷克日启程北上,前往易京接掌幽州。
临走之时,高干把自己的几个亲信调到了身边随行,上党郡太守郭援、太原郡太守吕显、乐平郡太守唐齐,均都辞去太守职位,跟随高干一同北上幽州。
四五日之后,高干带领先锋部队来到了易京。与袁买见面寒暄之后,互相交换了州刺史印绶,袁买辞别高干,率部南下,向着并州的治所晋阳昼夜疾行。
袁买走的时候,只是率领了从河内带来的四千五百骑兵南下,袁绍留下的一万五千人仍然屯驻易京。由张辽率领一千五百“虎贲”骑在前引路。袁买与赵云、田豫等人引领两千轻骑兵居中,王双率领一千“白羽骑”断后,一路卷起漫天尘土,杀奔晋阳。
行有两日,队伍途径太行山下,四面一声鼓响,山峦间冒出了无数黑山旗帜,近四万黑山贼漫山遍野的冲杀了下来。
原来是张燕得了探报,知道袁买要去晋阳赴任,欺负他兵少。要为公孙瓒报仇。因此在路上伏兵截杀。
“乌合之众,纵有十万,又有何惧?儿郎们,随我杀敌。冲开一条血路!”
面对着四万黑山伏兵。张辽毫无惧意。胯下青狮马,掌中云月刀,引领了一千五百“虎贲重甲骑”杀进了黑山贼的阵中。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尽皆披靡。
一阵冲杀下来,“虎贲骑”斩杀了两千多黑山贼,自己阵中仅仅损失了百十骑,轻松的就冲开了包围圈,引领着后面的骑兵向南突围而去。
“唉……想不到袁买这小子麾下的骑兵竟然如此精锐,比之去年交手的时候,实在不可同日而语,真是太出乎我的预料了!”
张燕站在高处观战,看到袁军的铁骑所到之处,如同波开浪裂,自己的四万人马竟然连一顿饭的功夫都抵挡不住,就被他们强行突围而去,心中不由的又惊又怒。
比起去年在常山国交手的时候,袁买麾下的骑兵不仅数量大增,而且装备更加精良,马匹更加出色,军纪更加严明,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怕!
虽然知道自己麾下的人马都是乌合之众,战斗力和官兵不可同日而语,但四万人马拦截四千五百骑兵,以十挡一,仍然被轻松的突围而去,这深深的刺痛了张燕的心!
“袁买麾下的人马比起高干的队伍强悍的太多了,由他担任并州刺史,只怕我们以后再想在并州劫掠粮草,就难上加难咯!”望着袁军骑兵远去的背影,张燕喟然长叹一声。
旁边的心腹将领王当请示道:“袁军已经突围过去了,是否还让孙轻和公孙续的骑兵追击?”
张燕本来的企图是用四万黑山贼拦住袁买的人马,然后由孙轻和公孙续率领四千骑兵从后面突袭,前后夹攻,重创或者全歼袁买所部。
出乎预料的是,后面的骑兵还没杀出,只是一顿饭的功夫,四万人马就被张辽率领的重甲骑冲开了一条血路,四千多骑绝尘而去,再让后面的骑兵追袭,意义已经不大。
况且,张燕也看得出来,自己手下的骑兵无论是兵卒还是马匹,都无法和精锐的袁军相提并论,若是两支骑兵对垒,己方必吃大亏!
“放他们去吧,袁军铁骑的战力实在恐怖,留也留不住,徒增伤亡而已!要对付袁军只能从长计议。”张燕手按剑柄,一脸忧虑的下令。
并州换了袁买这个劲敌,黑山军的生存形势变得严峻起来,不知道袁买会采用何种策略,对付盘踞在太行山上的黑山各个部落?是招降还是强攻,抑或是像高干那样井水不犯河水?
张燕不知道答案,只能等待袁买上任之后,看他采取什么策略对付黑山军,再做出应变之道。
“渠帅有令,吹号收兵!”王当领了张燕的命令,下令鸣号收兵。
随着两长一短的“收兵”号角声响起,漫山遍野的黑山军开始缓缓撤退,队形散乱,毫无秩序,充分诠释了“乌合之众”这个词语。
自后面的山谷中驰来四千骑兵,这里面有两千多骑是孙轻统率的黑山军骑兵,另外的一千八百骑则是公孙续率领的从易京突围出来的人马,奉张燕之命隐藏在山谷之中,等前面的步卒挡住了袁军的去路,再从后面夹击,联合破敌。只是没想到的是,这边还没有杀出来,前面的步卒就被冲乱了阵脚,让袁军夺路突围而去。
“唉……果然是乌合之众,四万人马就这么轻易的被突围而去,怪不得张燕手下有十几万人,仍然还要落草为寇。这样的队伍,纵有十万又有何惧?给我三万精锐,足可破之!”公孙续一边率部追赶,一边在心里鄙夷黑山军。
“公孙将军,公孙将军……渠帅的收兵号角已经响起了,不要再追了,咱们收兵回去见渠帅,再做计议吧?”
看到公孙续率部紧追不舍,对于收兵的号角充耳不闻,丝毫没有撤退的意思,孙轻打马追上公孙续,大声劝他收兵。
“袁买兵力薄弱,此番正是围杀他的好时候,我已经命单经与公孙范在前面十里的地方伏兵,尔等要退,自退便是。我自己率本部人马取袁买的人头回来,以祭父亲在天之灵!”
公孙续对孙轻的话充耳不闻,马鞭一甩,引领着本部骑兵紧追不舍。决心率领本部人马单干,围杀袁买,替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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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仇将恩报
四千五百骑兵在张辽统率的“虎贲”骑引领下,轻而易举的突破了黑山贼的堵截,向着晋阳方向奔驰。
张辽胯下“青狮”马,掌中云月刀,一马当先,走了五六里路后,发现道路两旁的树木逐渐多了起来,是个伏兵的好地方,急忙大声提醒身后的队伍:“全部打起精神来,小心提防伏兵!”
果然被张辽言中,队伍又走了五六里路,一声鼓响,斜刺里又杀出了一支伏兵,大约五六千人左右的样子,正是公孙范、单经率领的从易京溃逃的人马,奉了公孙续之命在此伏击袁军。
有了张辽的警示,骤然遇袭的袁军并未慌乱,沉着冷静的列阵迎击,所到之处,尘土遮天蔽日,很快的形成了反攻的态势,冲的伏兵阵脚大乱。
这支伏兵虽然不足以阻挡住“虎贲骑”的冲击,但毕竟是正规军,战斗力远胜黑山贼,虽然在重甲骑的冲击之下,尸体成片成片的倒下,防线不断的后缩倒退,但也没有像黑山军那样一触即溃,直到公孙续统率的骑兵追了上来,仍然还在拼死阻挡袁军铁骑前进的道路。
太行山下,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人喊马嘶,震耳欲聋,刀光剑影到处,人头乱滚,血肉横飞。一顿饭多点的功夫,战场上已经躺下了八百多伏兵尸体,而袁军的骑兵也有一百余人坠马,旋即被乱刀分尸。
“全军拨马回头,列阵迎敌!”
看到后面的追兵甚急。一直拖在后面,还没有立功的王双大声的指挥“白羽骑”调转马头,列阵迎敌。这支队伍自去年十月底组建以来,还没有在沙场上立功,今日正是扬威立万的好机会!
一千白羽骑立即按照平常操练的队形列阵,等到公孙续的追兵渐近之时,王双一声令下,千箭齐发,伴随着弓弦的响声,上千支“白羽箭”仿佛一阵骤雨般落向追兵。惨叫之声顿时此起彼伏。落马者不计其数。
平常的弓箭射程都在八十步左右,因此公孙续催兵紧追,却不料隔着一百二十多步的距离,箭雨已经骤然而至。猝不及防。被一支雕翎箭射中了臂膀。险些坠马。
一阵箭雨下来,公孙续的人马被射落了三百多人,马匹卧倒无数。人皆有贪生怕死之心。面对着持续不断的箭雨,公孙军的人马信心崩溃,胆小者纷纷拨转马头,四散逃命。
看到追兵被射的乱作一团,呈现溃逃之势,王双一拍胯下战马,手中“虎啸”大刀一挥,下令道:“全军向前突击,驰射敌军!”
所谓“驰射”,是白羽骑的一种战法,平时已经操练多遍,突击的时候,队伍按照阵型向前策马奔驰,一边纵马一边射箭,能够将移动性和远距离攻击完美的结合起来。
于是,双方的角色出现了戏剧性的转换,一开始的时候,是公孙续的骑兵在后面紧追不舍,被“白羽骑”一阵强弓射退;紧追不舍的公孙军又开始掉头逃命,而被追赶的袁军又反过来追射公孙续的人马,这幅画面实在让人觉得滑稽!
与公孙续的拼命追赶不同的是,“白羽骑”不用追上他们就可以远距离发动攻击,一边纵马追赶,一边射出手里的白羽箭,弓弦响起,多有人应声落马,一阵追逐之后,又射落了二百多公孙军。
王双纵马急追,两耳生风,片刻之间就追上了肩部中箭的公孙续,两马并行的时候大喝一声:“逆贼哪里走?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话音未落,猿臂舒展,一下子就抓住了公孙续的腰带,嘴里喝一声“起”,猛地就把公孙续从马上提了起来,横放在自己马鞍前,另一只手反转大刀,用刀背在公孙续的头盔上拍了一下,顿时晕死了过去!
主将被擒,公孙续的骑兵更加仓惶奔逃,兵败如山倒,一个个慌不择路,王双纵兵追赶了两三里路,又射杀了两百余骑,方才收兵。
一场对抗下来,“白羽骑”首战告捷,射杀了八百多追兵,自己阵中仅仅伤亡了不足十人。于是军心大震,士卒们一个个信心爆棚。论马上驰射的功夫,白羽骑若是自称第二,谁敢夸口天下第一?
后面的追兵被杀的溃散而逃,拦路的公孙范和单经手下的士兵顿时士气全无。以步卒对抗重甲骑,本来就是螳臂挡车,在丢失了士气之后,更是无法抵抗,被“虎贲骑”一阵砍瓜切菜般的冲杀,丢下了一千五百多具尸体,仓皇逃窜,寻找张燕的黑山军去了。
杀退了公孙军,袁军也不恋战,催马继续向前赶路,抵达了冀州的上曲阳城下之时,方才安营扎寨。
片刻之后,王双押解了公孙续来见袁买:“禀报刺史大人,生擒了一名追兵的将领,看他打着公孙旗号,却不知是何人?请刺史发落!”
听了王双的称呼,袁买心花怒放,转眼一年的时间 ,自己已经从籍籍无名之辈混到了刺史的地位,这一路实在是顺风顺水,平步青云不过如此!
“哎呀……这不是少将军吗?”还没等袁买搭话,赵云已经惊讶不已。
公孙续抬头扫了一眼面前的众人,知道中间一身锦衣玉袍,外面罩着银色甲胄的人是袁绍的儿子袁买,在他周围簇拥着一干将校,犹如众星捧月。刚刚说话的人不正是“叛贼”赵云么?哦不,除了赵云还有田豫哪!
“哈哈……赵云,我真是后悔当初没有把你杀掉,你果然是卖主求荣的叛贼!”公孙续自知难免一死,高声怒骂。
听了公孙续的骂声,赵云无言以对,低头默然不语。
田豫却高声反驳:“我二人一片忠心,不需要向你这小人做辩解。若不是你诬陷我与子龙背主,将我二人下在大狱,说不定易京也不会丢的这么快!我二人一直牢狱中等待沉冤昭雪,到头来等到的却是你派来取我二人性命的爪牙,若不是袁公子及时援手,恐我二人已经不在世间了。良禽择木而栖,忠臣择主而侍,我二人对你们公孙家已经仁至义尽,没有必要再为你公孙家尽愚忠,从今以后,我们就为袁家效力了!”
“无耻之徒,卖主求荣!”公孙续破口大骂,一副恨不得咬田豫两口的样子。
看到赵云一脸惭愧的神色,袁买担心公孙续的话会影响了他为自己效忠的决心,赶紧下令道:“刀斧手何在?将这厮推下去斩了,不要再让他在这里诋毁赵、田二位将军!”
“诺!”
两名彪悍的刀斧手答应一声,上前扭住公孙续就向营帐外面拖去,准备拉到门外斩首示众。
公孙续倒也算得上血性男儿,并没有跪地求饶,大声怒骂:“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我在九泉之下等着你们,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袁家的男女老少也会有这么一天,男的砍头,女的为娼!”
袁买还没有说话,站在旁边的吕玲绮已经怒不可遏,公孙续单骂袁家的人她还不生气,但是他把袁家的男女老少都骂了,那身为袁家儿媳的自己岂不是也难以幸免?
“这厮嘴巴实在可恶,给我掌嘴!”吕玲绮杏眼圆睁,从桌案上摸起一支令箭,丢向了刀斧手,“给我用这个打,狠狠抽他的嘴巴!”
只听“啪啪啪”的几声脆响,公孙续被抽的满嘴溢血,牙齿掉落了四五颗,仍然大骂不止,只是嘴里含着牙齿和鲜血,话语含糊不清,没人能听出他骂的什么!
看到公孙续被刀斧手牵了出去,赵云心下不忍,站出来单膝跪倒:“刺史大人,请看在赵云的薄面上,饶过公孙续这一次。公孙瓒在世之时,待我总算不薄,实在不忍心看到他的儿子在我面前丢了脑袋!”
“哎……子龙将军,这厮可是一直在辱骂你呢,你还替他求情?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 说不定你和田豫大人就被他的爪牙乱箭射杀了,这难道也算待你不薄吗?”不等袁买说什么,气呼呼的吕玲绮就大声的提醒赵云,让他想想公孙续是怎么对待他的。
赵云叹息一声:“宁可公孙家的人负我赵云,我也不能负公孙将军!赵云初次向刺史大人求情,还望成全!”
看到赵云诚挚的替公孙续求情,不像是惺惺作态,袁买思忖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好吧,既然兄长开口,我应了你便是!”
朝着刚刚走到营帐门口的刀斧手挥挥手:“算了,松绑放人,给他准备一匹坐骑,放他逃命去吧!”
被松了绑绳之后,公孙续非但没有感激赵云,一口吐出了嘴里的鲜血和牙齿,恨恨的骂道:“赵云,不要以为你的虚情假意就能掩盖你卖主求荣的事实,只要我公孙续不死,早晚和你算这笔账!”
吕玲绮又被惹得大怒,吩咐刀斧手再次把公孙续绑了,被赵云苦苦劝住。袁买冷冷的怒视公孙续,骂道:“快滚,若不是子龙求情,今日定让你身首异处,若再逞口舌之利,定斩你头颅!”
公孙续这才扭头而去,从兵卒手里接过马匹,翻身上马,恨恨的离去,心中却暗自发誓,早晚必报大仇!(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王气
离了下曲阳,两rì之后,袁买带着人马抵达了并州的治所晋阳。
新刺史到任,晋阳的地方官吏,门阀士族的头面人物全部出城迎接,百姓们也夹道欢迎,晋阳城外人头攒动,驿道两旁的人头一直绵延了四五里路。
袁买骑在马上,面带微笑,向道路两旁的官吏百姓频频抱拳致意,带着人马进了晋阳城,直奔高干留下的“刺史府”。
晋阳是当世名邑大城,有人口十四万,自从战国时期就已经座落在三晋大地,距今已经有五百年的历史。在战国时期,先后做过晋国、赵国的都城,秦灭六国之后作为太原郡的治所,刘邦建汉后,又成为了并州的治所,一直是北方重镇,地位不在邺城之下。
袁买进城之后,顾不得休息,吩咐张辽、赵云去接掌晋阳城的驻兵,重新整编部队,让田豫暂时负责地方政事。刺史府则交给吕玲绮和赵芷来打理安排,聘用丫鬟,整理房屋,等收拾干净了,再南下河内把家眷接过来,以后就把晋阳当做自己的老巢了。
与河内相比,晋阳的地理优势明显,南有壶关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北有长城横亘草原,雁门关天险难以逾越。晋阳城历经多年修建,城高墙厚,易守难攻,比起处在黄河边上,很容易就会遭受攻击的河内治所温县来说,简直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
晋阳地处并州zhōng yāng,土地肥沃,广有良田,居民众多。作为并州的军事政治中心,晋阳北可通雁门、云中;东可达冀州的魏郡、赵国;向南则是上党、西河;驿道四通八达,大道坦途。宽广的汾河从城下穿过,直通下游的黄河,可以在水面泛舟,直抵下方的西河、平阳、河东三郡,水陆交通便利,运输便利。
“好地方,果真是成就霸业的摇篮!”站在晋阳城头,望着这座历史名城的风采,袁买不由得感慨一句。
只见城外田野里的百姓已经开始了chūn耕,牛耕人犁,一幅忙碌的景象,想来到了秋天一定会是黄澄澄的一片。驿道两旁的树木已经长出了绿sè的嫩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sè。
城内房舍俨然,店铺鳞次栉比,街道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百姓们的脸上大多挂着笑容,一派繁华的景象,在这乱世之中,尤为难得。
“想当年,唐高祖李渊从太原起兵,建立了大唐盛世,万国来朝,奠定了汉人在世界上的地位。今番,我既然有机会入主这座天下名都,也要做一番轰轰烈烈,不输李渊的霸业!将名字镌刻在史书上,方不枉穿越这一回!”
凝视不远处波澜不惊,水流清澈的汾河,袁买心cháo澎湃,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很有赋诗一曲的冲动,可惜搜肠刮肚一番,也没有想到符合这个意境的诗词,只得作罢。
袁买手里一下子有了一州之地,本来充裕的人才忽然又觉得不够用了。当务之急,需要先把河内、平阳两地的幕僚和武将抽调大部分到并州来任职,再分配到地方,管理政务。
手中的地盘从两个郡增加了太原、上党、乐平、新兴、雁门、云中六个郡,治下的百姓也从河内、平阳两地的四十多万,增加到了一百七十万人,需要重新布置兵力,保证各郡的安危,护卫治下子民的安全。
各种繁琐的事情扑面而来,袁买一时安排不过来,头痛不已。修书一封,遣人送到河内,招军师田丰前来共商政事,安排各郡的政事和军务。
四天之后,田丰带着三百名护卫,快马加鞭来到了晋阳。
夕阳西下,策马远眺晋阳,只见从城池坐北朝南,宛如一座龙椅;汾河从城池脚下蜿蜒向南,河面洒满了朝霞,酷似一条玉带,远远看去,竟然颇有王者之气。
田丰略懂风水占卜之术,策马远眺晋阳的美景,嘴里喃喃自语:“想不到晋阳竟然出现了王气,看来袁显雍很有成就霸业的希望呐!或许,袁家真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代替刘家成为天下第一大族!”
看过风水之后,田丰心里更加笃定了为袁买效力的念头。这个年轻人,从初出茅庐时的青涩鲁莽,已经逐步的有了领袖风采,一举一动,张弛有度,像个成大事之人,跟着他混,肯定不会有错!
田丰进了晋阳城,见过升任了州刺史的袁买,少不了一番寒暄。闲话之后,便直奔主题,共商整个并州的政事任命,以及军事部署。商议了一整天后,两人终于定下了方案。
将晋阳作为治所后,河内的地位随之下降,已经不需要再把重兵屯驻在河内,只留下部分人马驻守即可。因此袁买任命田畴担任河内太守,主持河内的政务,高顺督率八千人马屯驻河内,和对岸的曹军对峙。
两人一个主持政事,一个掌管军事,各司其职。孟津的徐盛因为要打造水师,继续留在原地坐镇,打造船只,rì夜cāo练水上战法。剩下的一万两千人马,则由郝昭和牵招统率,挥军进入太原,再等候调遣。
晋阳周围的驻兵只有一万五千人,而且还需要向各郡调遣,仅仅从河内抽调一万两千人,还不够布置防御。
因此袁买又向平阳传檄,命令王凌带领四千人前来太原听候差遣,留下七千人镇守平阳足够。太守之职仍旧由沮鹄担任,麴义掌控军事,一文一武搭档,避免出现拥兵自重的局面。
不几rì,河内与平阳的人马均抵达了晋阳,诸位将领一起来拜见袁买。
寒暄过后,袁买又给手下的武将幕僚们分派了任务。命令郝昭担任雁门太守,率领五千人北上雁门,进驻马邑,坐镇北方,提防匈奴人入寇。
命令牵招担任上党太守,率领五千人入驻上党,防备毗邻的西河郡境内的匈奴人入境劫掠。又从河内调来司马孚前往乐平郡担任太守,一番安排之后,总算忙完了政务。
第一百八十二章 吕氏有喜
在向雁门、上党、定襄三地派出了太守之后,并州的政局稍稍安定。但袁买马上又遇到了新的问题,那就是并州三面环敌,防御力量薄弱。
在接掌并州之前,袁买手下的总兵力大约有三万六千人,扼守河内、平阳二郡,兵力雄厚。可是接掌了并州的六个郡后,人马却只增加了高干留下的一万五千人,再加上各郡的八千地方兵,总兵力不足六万人。分摊到各地,兵力就显得薄弱起来。
高干镇守并州的时候,总兵力比袁买还要少一万人,但形势却没有这么吃紧。除了因为袁买掌控的并州增加了河内、阳平二郡,需要分兵驻守之外,还与两人的策略有关。
高干采取的策略是“井水不犯河水”,与东面的黑山军、西面的匈奴人暗中保持默契,谁也不主动进攻谁,最多就是局部的小摩擦,因此在防御上显得游刃有余。
而袁买却因为shè杀了于夫罗,强行索回了蔡文姬,与现任南匈奴单于呼厨泉、左贤王阿赫拐结下了死仇,想要再维持相安无事的局面已经不可能。
事实上,在得知高干调离并州,袁买接任州刺史之后,满怀怒火的阿赫拐已经纵兵进入上党西部地区,以及太原郡南部的中都、大陵等地多次劫掠,地方各县的求救文书雪片般飞到了袁买的桌案上。
而在东部地区,与张燕三番五次的冲突,再加上公孙续投到了黑山贼旗下,并州也不可能再与黑山军维持之前的安定局面,加强东面的防御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不算地方郡兵,直属于袁买的兵力有五万一千人。留给高顺八千人守河内,徐盛四千人在孟津建造船只,麴义七千人守平阳;郝昭与牵招又各自率领五千人北上雁门,南下上党;一番调遣之后,驻扎在晋阳周边,可以调动的直属兵马只有一万八千步卒,四千五百骑兵。
司马孚到了定襄之后,修书一封快马送到晋阳求救,说最近黑山贼频频下山劫掠各县,郡治所沾县只有一千五百郡兵把守,自顾尚且不暇,根本无力征剿,望派遣一支人马速到定襄坐镇,以震慑黑山诸贼,保境安民。
定襄郡下辖五个县城,有居民十一万余人,距离张燕的大本营只有六十里左右的样子,是黑山贼活动最猖獗的地方。考虑着司马孚对于用兵一窍不通,袁买再次做出调整,将司马孚重新调回太原担任薄曹,任命田豫出任定襄郡太守,率兵三千入驻定襄,护卫地方。
“唉……不做官的时候想做官,这官越做越大了,才知道真是不容易哟不容易!”
夜深人静,袁买坐在刺史府里批阅着各地传来的奏章直到深夜,忙的头晕眼花,深深体会到了做官的难处。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搓搓手暖和片刻,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感慨。
这才掌控了一州之地,繁琐的事情便纷至沓来,倘若将来坐拥天下,只怕少不得经常要批阅奏章到深夜!
争夺天下,最重要的三个要素无非就是人才、兵力、地盘,三者缺一不可。
角逐天下的各路豪杰,经常是有了兵力缺地盘缺人才,要么就是有了地盘缺兵力缺人才,再就是有了人才缺兵力缺地盘;经常在这三种情况下来回转变。等地盘、兵力、人才都不缺的时候,霸业也就可期了。
去年从邺城北征代郡的时候,袁买既缺兵力又缺人才还缺地盘,算是一个“三缺将军”。在雁门shè杀袁熙,抢夺了两万人马的掌控权后,袁买算是有兵力缺人才缺地盘。后来,抢占了河内,袁买又变成了有地盘有兵力缺人才。
之后,通过一系列的谋略,招到了张辽、高顺、徐盛、诸葛瑾等人,又变成了有人才有兵力缺地盘。而现在,接掌了并州六郡之后,袁买的处境又一次转变,变成了有地盘,但却缺人才缺兵马。下一步的重心必须转变,延揽人才,招兵买马,才是当务之急。
只有手底下的人才和兵马能够保证地盘不会丢失,再向外扩张才有意义。否则,就像狗熊掰棒子一样,前面打下一座城池,后面再丢掉一座,攻城略地也就失去了意义!
“夫君,这么晚了,还在忙碌呢?”
不知何时,一身素妆的吕玲绮端着一碗夜宵来到了袁买的书房里,温柔的问了一声。
“呃……是吕妾啊?刚刚接手并州,百废待兴,三面环敌,不忙不行啊!难得你想着来给夫君送夜宵,时候不早了,快去睡吧,等我批完了奏章,马上就去睡!”袁买感激的一笑,接过吕玲绮手里的夜宵吃了几口,吩咐吕玲绮去休息。
从幽州来到晋阳已经半个月了,刺史府的后院在吕玲绮和赵芷的打理下已经井井有条,布局和河内的“平西将军府”大同小异,也是每个妾氏一间dú lì的四合院,家具已经置办齐全,随时可以入住。
“掐指一算,咱们离开温县已经四十多天了,难道夫君不想你的阿业吗?”吕玲绮并没有立即离开,站在袁买的背后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
被吕玲绮的话勾起了无限相思,袁买心底的父爱一下子迸发了出来,想起了惹人疼爱的长子袁训,他那虎头虎脑的模样不知道现在有了什么变化?
“想啊,怎么不想?毕竟是我的第一个儿子,出世四十多天了,我只抱了阿业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不知道他现在变得什么样子了呢?”袁买放下手里的毛笔,闭目想象儿子的模样,脸上充满了甜**。
“对了,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来了?”
袁买睁开眼睛,诧异的问道。之前,自己在吕玲绮面前提到儿子的时候,她总是一副不耐烦的神sè,今天竟然主动询问这个问题,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听了丈夫的话,吕玲绮忽然低下了头,脸上一副害羞的神sè,轻轻的揉着肚子,万般娇羞的说道:“夫君,你今天外出的时候,妾身忽然呕吐不止,找了医匠来问诊,说……说、说妾身也有了身孕了呢!”
“呃……真的?”
袁买听了喜出望外,自从长子袁训出世之后,和吕玲绮共宿的时候就不再采取措施,努力的播种,过了这么久,终于有收获了。这就意味着自己又将增加一个子嗣,实在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千真万确呢,医匠确诊了!”吕玲绮咬着嘴唇,面若桃花的说道。
“好、好……实在太好了,既然夫人已经有了身孕,还不赶快歇着?你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身体,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袁买笑呵呵的起身扶了下有了身孕的吕氏,准备送她回去休息。
吕玲绮却赖着不走:“我来找夫君,是让你给孩儿取个名字的,你不给我肚里的孩儿取个名字,我是不会走的!”
“夫人啊,你这才刚刚有了身孕,等快要生产的时候再取名字也不迟!先回去休息,可否?”袁买一时之间想不出名字来,而且还有奏章需要处理,便劝吕玲绮先回去睡觉。
“不去、不去……不给孩儿取名字,我偏不睡觉!”吕玲绮使起了xìng子,说什么也不肯离开,“男孩到了十五岁才能取字,你已经提前十五年给阿业取了表字,提前十个月给我的孩儿取个名字又怎么了?夫君不能偏心哟,不然,孩儿在娘的肚子里会感到委屈的!”
袁买被缠的没办法,蹙眉道:“怎么取呢?男孩女孩还不知道呢!”
“男孩女孩的名字各取一个就是了,反正妾身是要为夫君生好几个的。先取好名字,生了女孩就用女孩名,生了男孩就用男孩名!”吕玲绮得意洋洋的提出了解决办法。
有了身孕的女人需要宠着,袁买只好埋头苦想。思索了片刻后觉得有些口渴,从桌案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两个名字一下子就从心里蹦了出来,笑道:“有了,男孩就叫袁卓,女孩就叫袁珂,夫人觉得如何?”
“袁卓?卓尔不凡!袁珂,鸣珂锵玉,也不错!”吕玲绮对这两个名字很满意,夸了自家男人几句,这才满面笑容的出了书房。
吕玲绮走后,袁买继续处理政务,写了一封檄文,传檄各郡,出榜募兵,命各郡将招募到的新兵送到晋阳来集中**练,扩充兵力。
雁门郡有长城阻隔,再加上郝昭的镇守,暂时可保无虞。上党有三千郡兵驻守,再加上牵招统率的五千人马入驻,应该有能力将入境劫掠的匈奴游寇从境内驱逐出去。田豫也已经带兵赶往了定襄,东面的危机暂时可以解除,至少不会再恶化。
目前兵灾最严重的是太原郡南面,与西河搭界的大陵、平陶、中都几个县城,匈奴左贤王麾下的上万名匈奴人正在大肆劫掠。便传下军令,命张辽率领一千五百“虎贲骑”,一千轻骑兵,再加上六千jīng锐步卒,南下御敌,连夜启程,不得有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无心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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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三月份从河内出征易京,再到入主晋阳以来,转眼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天,季节进入了五月的初夏。
军营里的官兵们脱下了厚厚的冬装,换上了轻快的夏装,在校场上冒着逐渐炎热的rì头辛苦**练。广阔的校场上旌旗招展,刀枪蔽rì,士兵们喊声震天,练的热火朝天。
袁买现在的职位已经是平西将军,督并州刺史,已经可以自行任命杂号将军和太守等职位,便加封赵云为“荡寇将军”,**练驻扎在晋阳的九千步卒。余下的一千“白羽骑”和一千轻骑兵,则由王双继续统率。
除了这些武将之外,其余的几个幕僚也皆有任命。
分量最重的田丰被任命为留府长史,地位仅次于州刺史袁买,有权节制并州所有的文官武将,在刺史出征的时候,负责坐镇整个州的军政要事,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定襄被调回来的司马孚被任命为薄曹从事,主管整个州的钱粮调度。
从平阳郡丞的职位来到太原的王凌则被任命为太原郡太守,总揽太原民政大权。至于还呆在河内的诸葛瑾,袁买也没有忘记,准备册封他为功曹从事,主管麾下所有文官武将的政绩考核,掌人事任免举荐。
但河内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人,田畴一个人忙不过来,诸葛瑾还得留在温县协助他一段时间,等帮田畴理顺了所有政务。过段rì子,袁买亲自去温县接家眷的时候,再一道来晋阳赴任。
“呵呵……诸位军士们辛苦了,好好**练,必有立功之时!”总算把手头上的政事处理的差不多了,袁买便带着周仓前来军营巡视,一边在队列中穿梭,一边拱手慰问。
作为统帅,自己不能只抓政事,军事方面更不能松懈,必须经常的在官兵们面前露露脸,树立起自己的威信,把军政大权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愿为刺史大人效忠,马革裹尸,在所不惜!”
官兵们显然提前经过演练,喊得口号整齐划一,中气十足。一个个腰杆站的笔直,jīng神抖擞。看来面子工程不仅仅是后世才有的,在这两千年前的社会,也是屡见不鲜。
虽然知道这是场面话,但听在耳朵里依然受用,让人浑身舒坦。
袁买在校场上转了一圈,巡视完了步卒,又去了骑兵营巡视,重点犒奖一番亲手创建的“白羽”骑,这才是自己的嫡系王牌。
晋阳城北面的一块平原,是骑兵营所在。营寨前宽阔的场地,是骑兵训练的场地。此刻,两千多匹战马,正井然有序的**练着,卷的尘土飞扬。
“白羽骑的将士们,太行山一战,你们大破公孙续的骑兵,shè杀了对方近千人,自己仅仅只损失了十人。你们用赫赫战功,诠释了‘威武之师’的含义!当今天下,已经没有队伍再敢轻视你们,白羽骑现在就是天下最jīng锐的骑兵之一!我希望你们继续努力**练,争取成为天下最jīng锐的骑兵,把之一去掉!”袁买骑在“穿云乌骓”上面,凝视着面前的近千名“白羽骑”将士,大声的鼓舞士气。
“威武之师,战无不胜!”
近千名白羽骑将士齐声呐喊,声震寰宇。这是袁买在创军之前给他们制定的口号,用来鼓舞军心,提振士气。
队伍后面,有一张白sè的大旗迎风招展,旗上绣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展翅大鹏,宛如随时准备直冲云霄,翱翔九天一般。
马上的士卒们穿着清一sè的军装,在甲胄外面包裹了一层白袍,白马白袍,白sè羽箭,白sè旗帜,谓之“白羽骑”,威武之师,战无不胜!
“子全,我怎么没有看到梁斌呢?”
巡视完了白羽骑,袁买勒马询问身边的王双。第一天亲自训练白羽骑的时候,梁斌给袁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对他记忆很深。所以,梁斌不在,袁买一眼就察觉到了,故此开口询问。
王双是袁买收的第二名武将,仅仅晚于郝昭,因此一直被袁买视为心腹,所以才把最嫡系的“白羽骑”交给他统率。对此,王双从心里感激公子的器重,因此很是尽心竭力的训练这支队伍。
“哦……刺史大人问梁斌啊?咱们从易京来晋阳的时候,梁斌表现出sè,一个人shè杀了十三名敌军,冲锋的时候一马当先,不过,运气不好,中了敌人的流矢,shè中了**,在**躺了半个月多了,一直不能下床!”听了袁买的询问,王双赶紧解释了一下。
“勇气可嘉,传本刺史口谕,将军候梁斌提拔为军司马,薪俸翻一倍!”袁买大声的嘉奖梁斌,鼓励士气。
听说梁斌又升官了,近千名白羽骑将士纷纷羡慕不已,一个个在心中暗自发誓,等到下次上战场的时候,一定要身先士卒,立下大功,加官进爵,方才不枉从军一场!
“双代替梁斌谢过刺史大人,等他知道的时候一定开心不已!”王双与梁斌也很谈得来,对于公子的赏罚分明,很是满意,兴高采烈的替梁斌道谢。
“子全前面带路,我去营中探视一下梁斌。沙场上挂彩,真丈夫之举也!”
当下,王双前面带路,袁买带着周仓策马随后,一行人离开了校场,直奔骑兵营。
不大会功夫,众人来到了一座帐篷。透过卷起的门帘,隐约能够听到梁斌发出的鼾声,只见他侧躺在**,腿部缠着纱布,敞着怀,坦露着胸膛,睡的正香。
“梁斌,起来……”
“哎……既然他睡着了,就不要叨扰他的美梦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王双站在门口正要喊梁斌起床拜见刺史大人,就被袁买伸手阻止。然后面带微笑的走进了帐篷,准备替梁斌盖一下被子,演一出“爱兵如子”的戏,用来收买军心。要想让三军将士替你卖命,必须有一手高超的演技,方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哎呀……天气虽然有些暖和了,但是睡着了不盖被子还是会感染风寒的!”
袁买故作姿态的念叨着,走到床榻前替梁斌掩盖了一下被子。发现床头有一封字迹端正的楷书,字体苍遒有力,显然做书之人有不错的学问!
这个年头可不像后来的义务教育那样,一块砖头能砸到俩大学生。文盲比比皆是,能写的一手好书的人,更是凤毛麟角。袁买对作书之人顿时来了兴趣,便把书信拈在手里,慢慢的观看了起来。
只见这是一幅以兄长口吻写的家书,对方在书信中叮嘱梁斌在军队中要好好**练,在沙场上小心谨慎,在追逐功绩的同时不可忽略了安全,否则自身有个闪失,任何功劳都是枉然。末了,在书信的末端落款为“兄梁习手书”。
“梁习?梁习?”喃喃自语了几句之后,袁买的双眸忽然放shè出了明亮的光芒。
自己正在为缺少人才发愁,这梁习就送上门来了,真是“有意栽花花也开,无意插柳柳成荫”。根据前世的记忆,这梁习绝对是个全能型的人才,上马能统兵,下马能治国。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史书记载中的梁习,祖籍陈郡柘县,年轻时在地方做小官吏,后来被曹**征辟为彰县县令,因治理地方卓有成绩,迁任丞相府薄曹。
在曹**平定了并州的高干后,任命梁习为并州刺史,总督并州诸郡。梁习到任后收服地方豪族,对外强攻匈奴各部落,并且斩杀了鲜卑头领延育、乌桓王鲁昔等人,文治武功,堪称卓著。在魏文帝曹丕执政的时候,因功被封为大司农,位列三公,荣耀一时。
“啧啧……想起来了,这梁习绝对是个可堪大用的人才,综合能力不输郝昭,胜过王凌、牵招、田畴等人一筹,在政治上更是出类拔萃。单论治理地方能力,只怕我麾下的这帮幕僚任何人都比不上他,没想到竟然让我获得了他的消息,正是天赐良才,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他招揽到麾下来!”
握着梁习写给梁斌的书信,袁买兴奋不已。自己当初见到梁斌shè箭的时候,还曾经为他不是名留青史的人才而遗憾,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一个强悍的兄长,实在是出乎预料!
这实在太让人兴奋了,只是不知道梁习现在投靠了曹**没有?若是现在已经被曹**收了,再要挖墙脚只怕就有些费力了!
“梁斌……醒一下,我问你一件事情?”
兴奋之下的袁买,早就把自己刚才说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也忘了是谁刚才阻止王双,不要吵醒梁斌美梦的,当下迫不及待的推了推梁斌,把他从睡梦中唤醒了过来。
“呃……是刺史大人啊?”
梁斌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站在眼前的竟然是刚刚升任州刺史的公子袁买,吓得睡意全无,急忙挣扎着爬起来要给袁买施礼,“小人睡的太死,怠慢了刺史大人,休要怪罪!”(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被高干阴了
“呵呵……何罪之有,听子全将军说这次在太行山下一战,你奋勇杀敌,一人射杀了十几名敌军,这份武勇乃是三军之楷模,我奖赏你还来不及呢,怎会怪罪?”
袁买坐在床边,按住了准备起身施礼的梁斌,示意他不必拘谨,先夸奖了一番,又道:“这次你立下功劳,我方才已在三军将士面前传谕,擢升你为军司马,还望以后再接再厉!”
“哎呀……刺史大人的恩德,小人真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了!”
听说自己已经被提拔为军司马,梁斌再次起身,不顾袁买的劝阻,跪在床上,“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这才作罢。
“梁斌啊,你看刺史大人多么器重你?以后可要好好努力,切莫负了刺史的厚恩!”王双站在一旁笑呵呵的帮场鼓励。
“诺……小人一定不会辜负刺史的厚恩,也不会让将军你失望的!”梁斌冲着王双感激的点点头,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表情。
“这封书信是你的兄长写给你的么?刚才我看到字体端正,苍遒有力,颇有功底,很感兴趣,因此多看了一眼!”
袁买有意无意的把话题转移到了书信上面,说着话把书信拈在手中,再次夸奖:“好书法啊,好书法,能写出这么工整的一手字,一定是个人才!”
梁斌坐在床上,拱手道:“不敢欺瞒大人,这封书信是家兄梁习所书。年轻之时,他曾在我们陈郡的学馆读过几年书,因此略识文字,倒是让刺史见笑了。”
“我说的并非客套话,你兄长的书信不仅字体工整,而且字字珠玑,很有哲理。由此可见,令兄胸有才干,我初定并州,正是用人之际。不知道你这兄长现在何处?我倒是很想把他招揽到麾下来。让他发光发热,学有所用呢!”袁买面带笑意的望着梁习,不动声色的把目的抛了出来。
梁斌恭敬的回复道:“禀刺史大人,小人的兄长现今正在我们老家陈郡柘县的衙门做笔吏。”
所谓“笔吏”。就是指在衙门里誊抄文书的小官吏。相当于后世县政府部门的秘书一类的差使。听了梁斌的话。袁买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只要梁习还没有被曹操擢升,就大有希望把他收在麾下。既然梁习能够从县衙的小吏做起。说明他是乐于出仕的,自己以礼相聘,委以重任,想来大有希望将之收归麾下。
“我初掌并州,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你可以修书一封给你兄长,就说晋阳令空缺,问他是否愿意来述职?”
袁买笑吟吟的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向梁斌保证要委任梁习做晋阳令。按照梁习的能力来说,就算给他一个太守做,也是绰绰有余。但提拔人才,不能只凭自己的喜好,必须能够服众,才不会招致部曲产生不满的情绪。
和赵云、高顺一来就被委任为将军不同,这两人已经小有名气,在吕布、公孙瓒麾下效力的时候都已经是将军,投到袁买麾下,以将军职位相授,属于平级任命。
而梁习则不同,他现在无名无功,把他擢升为晋阳令,已经是破格提拔,倘若直接任命为太守,必然会让部曲产生不满的情绪。先给他一个县令做段时间,等干出了政绩,再予以提拔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晋阳令虽然只是县令的差使,但晋阳却是天下名邑大城,县城及周边的人口多达十四万,不要说小县城比不了,就是一般的郡国也是自叹不如。
听说刺史要让自己的兄长做晋阳令,这对于梁家来说,可是莫大的光荣,梁斌再次拜倒在床上跪谢:“多谢刺史提携之恩,小人在这里代替家兄谢过大人。大人如此垂青,小人不用修书,当亲自走一趟柘县老家,带着兄长来见大人!”
“也好!”
袁买点了点头,有梁斌亲自走一趟,应该更有把握把梁习收到麾下。为了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必须再派一个人代替自己去求贤,让谁去呢?袁买思索了一番,想到了诸葛瑾,论外交能力,诸葛子瑜在自己手下的众幕僚中,应该是首屈一指。
“柘县路途迢迢,你不必着急,先安心养伤。过几日,等我南下河内的时候,你一同随行,到了温县,我再派几个人跟着你一起去陈郡老家,请你的兄长来并州任职。”
“谢刺史大人,小人必然不辱使命!”梁斌再次拜谢。
离开军营后,袁买刚刚回到刺史府,新任的薄曹司马孚就风风火火的紧急求见。
“伯达行色这么匆匆,何事惊慌?”把司马孚招进书房后,袁买镇定自若的坐在太师椅上,问道。
“哎呀……刺史大人,大事不好了!”司马孚从兜里掏出手绢,擦了下额头斗大的汗珠,气喘吁吁的呃说道。
“详细说来听听?”看到司马孚着急的样子,袁买心中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司马孚大口喘着粗气道:“粮仓里的粮食与记录薄上的数字对不起来,差的太远了!”
“有多少?”袁买眉头紧蹙,问道。
已经入主晋阳半个月了,一直忙于军政要事,他还没来的及到粮仓里看看,只是让主管粮草辎重的地方官吏把所有的文薄报给自己。当时匆匆看了一眼,好像记载着晋阳粮仓的粮食还有六十万石,难道这个数字对不起来?
“只剩下十万石了!”司马孚哭丧着脸,报出了数字。
“什么?”袁买大怒,拍案而起。
一石粮食折合到后代大约相当于一百二十斤,按照一名壮年一天吃三斤计算,袁买手下的直属兵力按照五万人计算,每天就要消耗一千二百五十石的粮食。计算下来,十万石粮草只能维持八十天左右,这怎能不让袁买暴怒!
“剩下的五十万石粮食去哪里了?”袁买气呼呼的怒问。
“唉……我问了守护粮仓的兵卒,他们说高刺史临走的时候,把五十万石粮食全部装车,运到幽州去了!”司马孚有些害怕的用手绢擦着不断冒出的汗珠,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高干这个混蛋!”袁买再也忍不住,拍案大骂。
早知如此,自己也应该把易京的粮草运到并州来。当时攻下易京后,自己抢占了两座粮仓,获得了近三百万石粮食,算是大获丰收。袁绍班师回邺城的时候,运走了二百六十万石,留下了四十万石给地方驻军食用。
自己来晋阳的时候,考虑着部下都是骑兵,运输不便,再加上久闻晋阳土肥沃,粮草丰足,因此从来没有考虑到缺粮的问题。没想到高干竟然玩了一处“空城计”,把粮草运走了绝大部分,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刺史大人,你看怎么办?”司马孚绷着心弦,问道。
袁买怒极而笑:“很好,很好,高干总算没有把粮草全部运走,若是他全部装到车上运去幽州,只怕咱们此刻要喝西北风咯!”
话虽然这么说,但袁买心里却恨得牙痒痒,以前的时候,对于高干没什么感觉,既不亲近也不疏远,此刻被他阴了一把,恨不得派兵灭了这厮!
现在是五月份,距离秋收还有大约三个月左右的日子,十万石粮食能供应五万人吃八十天,差不多能维持到新粮食下来。但自己已经命各州下了募兵令,过一段时间后,估计能招募到两万左右的新兵。三个月的时间下来,就需要消耗四万五千石粮食。
河内地方的粮仓有八万石存粮,可以弥补这个空缺,不至于让士卒挨饿。但这是建立在秋天收的粮食能够顺利供应上的情况下,倘若秋天有个自然灾害什么的,那么粮草供应就困难咯!
冷静了片刻之后,袁买吩咐司马孚:“你明日带人到各郡转一圈看看,统计下各地粮仓还有多少存粮,是否能有多余的,派人送到晋阳来。我马上修书一封给高干,向他借二十万石粮草,看他怎么说?”
司马孚领命而去,次日,带着百十名护卫去了各郡,统计下并州所有的地方粮仓加起来,一共有多少粮食。而袁买派出的使者,也快马加鞭的赶往了易京,向高干借粮。
五六日后,袁买的使者抵达了易京,呈上袁买的书信。高干看后,急忙召集幕僚商议。他的心里有些愧疚,自己把并州的粮草运来了,而袁买却没有动幽州的一粒粮食,两相比较,实在不够意思。
但看着手中握着的一百万石粮草,高干又不想借出去。况且,袁买名义上说借,只怕是有借无还,肉包子打狗,一去不不回头。
但又不想得罪袁买,愁眉不展的问几个幕僚:“诸位有何妙策,既不得罪袁显雍,又不借出粮食?”
郭援起身,笑道:“属下有一妙计,可先派人将三十万石粮草装车,然后运出易京。再派人伪装成黑山贼,半路上截了,暗中运回来藏起。再修书一封给袁买,就说粮草被劫,等从黑山贼的手中夺回来时,再派人送到晋阳。如此,便可以既不送出粮食,也不得罪袁显雍,让他无话可说!”
“哈哈……此计甚妙!”高干听了放声大笑,立即派人执行郭援的计策。(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沿河南巡
司马孚在并州转一圈,至少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回来,而去幽州的信使,来来回回,没有半月也得十天。反正缺粮也不是火烧眉毛的事情,因此袁买不打算等他们的消息,准备带着梁斌南下河内。
前几rì,南面传来捷报,张辽在大陵县境内大破匈奴军,斩首两千余级,匈奴人为之胆寒,向南退出了太原,据守西河郡,不敢再犯。
而东南方的牵招,也率兵配合着张辽夹攻匈奴,两军遥相呼应,把入境劫掠的匈奴游寇驱逐出了上党,并州境内的匈奴兵乱暂时平息。这也让袁买更加安心的离开晋阳,南下河内。
袁买传檄张辽,命他率兵驻守西河郡与太原郡交界的平陶县城,以防撤兵之后匈奴人再次入侵。从平陶到太原不过一百里路,张辽接到命令,便屯兵平陶城下,修筑工事,防御匈奴人再犯。
已是五月末的时节,天气越发的炎热起来。
从太原到河内,大约六百里的路程,快马加鞭至少要走三四天左右的rì子,冒着炎炎烈rì赶路,其中的辛苦自然不需赘言。
晋阳城外的汾河,宽有二十余丈,水深数丈,可以在水面泛舟。汾河绵延千里,向南一直到河东郡内,方才混入黄河,奔流向东。
虽然河东郡在曹军的控制之下,但平阳已经纳入了袁买掌中,可以从平阳掉头向东,沿着浑河进入沁水,再顺流南下,便可以直抵徐盛把守的孟津渡口。
虽然行船的速度比陆地缓慢许多,但却能昼夜前进,还能减少旅途之苦,因此袁买决定顺水路南下。从晋阳地方征调了四十多艘走舸,在一千五百名jīng锐官兵的护送下,袁买带着梁斌,顺着汾河启程南下。
“起船!”
随着周仓一声令下,四十多艘走舸顺流南下,在河面上绵延向南,蔚为壮观。
两千多年前的山西,可不像后世那样,被开采的遍地煤污,满目疮痍。境内有汾河、漳河、沁水、滹沱河等数条大河贯穿全境,虽然不能和江南的水路相比,但在水面上走个中型船只,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船队顺水而下,每个时辰大约能走十里路左右的样子。一路上舵手轮班休息,不用住船停歇,因此赶起路来,并不比陆路慢多少。
次rì凌晨,袁买的船队抵达了太原郡最南端的平陶县境内。袁买命船队抛锚靠岸,自己带了近百人,在周仓的护卫下,乘马直奔张辽的驻地,巡视防御。
“哎呀……刺史大人来的这么无声无息,张辽失迎了!”
张辽并不知晓袁买的行踪,等袁买来到营寨前,急忙出迎。陪着袁买巡视了一番防御工事,又一起进入平陶县城抚民。
一路走来,只见平陶县城里面有些惨淡,与晋阳的繁华自是不同。城里的居民异常拥挤,住所很是紧张,经常见到屋檐之下露宿的百姓,携老带幼,举家避难。
“张县令,这些百姓为何没有房屋居住?”
望着屋檐下借宿的百姓,一个个衣衫破旧,面有菜sè,袁买面sè不悦的质问县令。在我并州刺史的治下,百姓怎么可以沦落到这种地步?至少要让他们有吃的,有住的才行嘛!
县令诚惶诚恐的回答道:“禀刺史大人,此事实在不干下官之事。平陶与西河搭界,匈奴人三天两头的入境劫掠,城外的百姓多有被掳走者,因此百姓们便涌入城中避难。县城里面仅有民房两千多座,居民两万余人。而涌入城中的乡民至少有一万多,卑职已经下令开仓赈灾,但财政紧张,实在无力为流民提供房屋!”
袁买点点头,这件事说起来也怪不得县令。小小的县城,仅有三百多县兵,不被匈奴人破城就已经不错了,让他再保境安民,实在是强人所难。
“现在,张将军麾下的八千人马已经驻扎在了平陶,一时半会的不会离去,为何不让百姓们返回家园?雨季马上来临,总胜过在外面淋雨吧?”望着大街小巷,躲避兵乱的难民,袁买一脸怜悯的说道。
听了袁买的话,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用含糊不清的话回答道:“大老爷,俺们实在不敢出城去了,前几年匈奴人的劫掠还好一些。可是近段时间以来,匈奴狗三天两头的入侵,见人就杀,城外已经死了上万人了。虽然张将军的人马驻扎在这里,但胡狗的入侵,实在防不胜防,出去之后说不定那天就丢了脑袋,所以俺们宁愿在城里淋雨,也不愿意出城白白送命!”
袁买叹息一声,估计匈奴人知道了自己担任了并州刺史,才变本加厉的劫掠并州。为的就是替于夫罗报仇,说起来是自己害了平陶的百姓!
“既然如此,派人把他们送到晋阳,让王凌解决他们的住宿可好?”
袁买背负双手,和身边的张辽商量道。手下的幕僚部将们都派到了地方任职,跟前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说来真是惭愧!还得努力招揽人才啊,要想成就霸业,自己还得加倍努力。
张辽摇头道:“不仅仅只是平陶这样,东面的京陵、中都、邬县等地的百姓也都纷纷躲进了城中,公子你又能安排多少百姓的住宿?”
“是啊,财政毕竟有限,又能安排多少百姓的住宿?”袁买听了,叹息一声。
登上城墙,向南方凭,但见漫山遍野,草木葱茏,江山如画,美不胜收。
向西八十里便是匈奴人的老巢离石,这曾是西河郡的治所,也是大汉的疆土。而如今,却已经被匈奴人占据了十几年,当地的百姓早就沦为亡国之奴。与离石一起饱受胡人摧残的,还有兹氏、界休、中阳等三座县城。
“要解决匈奴人的兵祸,必须拿下西河郡,将匈奴人从并州驱逐出去,方可让百姓安生!”袁买目视西南,立下誓言。
张辽拱手道:“公子所言极是,只有将匈奴人驱逐出大汉疆土,才能保黎民平安!”
袁买点点头:“你暂时在这里屯兵训练,防备匈奴人。等募兵完毕,训练一番之后,等天气变凉了,咱们再攻打匈奴,联合平阳的麴义将军,南北夹攻,一鼓作气,把胡狗逐出并州!”
“末将领命!”张辽抱腕应诺。
在平陶视察完毕,袁买带着周仓重新返回船队。四十多艘走舸,再次扬帆起航,顺着汾河,向下游行驶。
中午时分,船队进入了西河郡的界休境内,驻扎在地方的匈奴人,闻风聚集了三千多人,浩浩荡荡的杀奔河边,前来劫掠。
袁买早有准备,之前已经命令韩铁匠按照“白羽骑”使用的弓箭标准,打造了一千支弓箭,组建了一支强弓兵,这次负责护卫的就是这支人马。
看到匈奴人在岸上杀来,士兵们纷纷弯弓搭箭,列阵shè敌。随着袁买一声令下,乱箭齐发,多有匈奴骑兵应声落马。
匈奴人在马上还shè,但他们手里的弓箭shè程只有百十步左右,而船上弓兵的shè程达到了一百四十多步,匈奴人根本shè不到船上的人,自己这边却被shè的很惨,一阵乱箭下去,死伤了三四百人。
袁买站在船头,手握“万里起云烟”,弯弓搭箭,亲自shè敌。随着弓弦响起,连shè十箭,例无虚发,每一箭都shè中匈奴人的额头,当即毙命。引得船上的兵卒齐声喝彩,战意浓浓,斗志旺盛。
匈奴人无法靠近,只得远远的在岸上跟着,乱喊乱叫,一面派人前往离石飞报单于呼厨泉,请求派兵前来支援。
只是,不等派出去的人走到半途,汾河就进入了山谷之中,河流两侧山峦起伏,再也没有道路。岸上的匈奴兵只能目送四十多艘走舸顺水南下,仰天兴叹,无能为力!
次rì中午,船队抵达了平阳郡的治所平阳城下。得到探报的太守沮鹄,以及镇西将军麴义率部前来迎接,寒暄完毕,簇拥着袁买进了平阳。
袁买在平阳城巡视了一圈,对于地方的治理比较满意,但是感觉平阳的兵力有些薄弱。南有河东的曹军,北有西河郡的匈奴盘踞,整个平阳境内才只有七千兵卒,加上新招募的一千新兵,不过才八千人而已,防御力量远远不够。
“叔通将军,平阳郡的百姓有十三四万人,为何才招募了一千名新兵?”酒筵上吃酒的时候,袁买不解的问道。
麴义一拍大腿,叹息一声:“嗨……我正要和公子提一下这件事情呢,按理来说,在平阳招募三五千士卒,不在话下。可是郡城粮仓内的粮草只有三万余石,只够八千人维持三个月,所以我和沮太守不敢多招募人马。正想派人去晋阳向公子求粮呢!”
想不到平阳也缺粮,看来形势严峻,一丝也容不得大意,不能仅仅指望着秋收。一定要在粮草告急之前筹措到一笔粮草,这样才不会因为缺粮而影响军心士气。
“晋阳城的粮草也不多了,不过我已经派人去幽州向高干借二十万石粮草,等粮食到了晋阳,我再派人送到平阳五万石,你们放心好了。”袁买一边吃酒,一边安慰麴义、沮鹄二人。
在平阳住了一夜,次rì,袁买辞别麴义、沮鹄二人,登上船只,下命调船向东,由浑河进入沁水,然后再直奔黄河岸边的孟津渡口,巡视徐盛建立的水师。(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水上雄师
顺着沁水南下,行有两日两夜,袁买的船队便抵达了黄河岸边的孟津渡口。
一直在孟津扼守门户,组建水师的徐盛得报,亲自率领了十几艘艨艟,溯河而上,前来迎接。
这个年代的战船,大致分为四种,从小到大依次是走舸、艨艟、斗舰、楼船等四种。走舸是最小的木船,轻便灵活,适合在北方水流量较小的河流上行驶,每艘走舸能够承载四十名左右的官兵。
比走舸大一点的战船是艨艟,属于中型船只,每艘能够承载二百多名官兵。与走舸是由纯木材制造不同的是,艨艟在船身的前端和侧翼都包裹了铁皮,使得船只的坚固性大大增加。
但世间万物,有利必有弊,艨艟在增加了自身坚固性的同时,由于船体重量的增加,因此只能在水流量较大的河流上行走,譬如黄河这样的中型河流上。倘若泛舟北上,想要进入晋阳,估计汾河的水流不足以承载艨艟的重量。
斗舰是艨艟的升级版,船体更大,包裹的金属更多,在船只的两侧还有防护栏,船上的士兵可以躲在防护栏之下放箭,防御力大大增强,每艘可以容纳五百名兵卒,算是大型战船,只能在长江这种水深江阔的大江上行走,北方的河流还不足以承担斗舰的行驶。
至于楼船,则是战船中的巨无霸,堪比后世的航母;想要打造出一艘来,没有三年两载的功夫。是绝不可能的事情。相比于斗舰,楼船的船体不仅更宽大,而且在船身周遭乃至甲板上都用铁皮做了防护,防御性更加坚固。
一艘楼船能承载一千五百名左右的兵卒,运输力惊人。比斗舰更先进的是,楼船是由两层构成,在甲板上面又打造了一层平台,既可以在上面住人,也可以登上远射,这样使得船上弓兵的射程更远。覆盖面积更广。防御力也更强。
由于桅帆宽大,楼船在水面上的行驶速度也远超其他战船,但对水位的要求也就更严格。陆地之上,也就只有长江的水流能够承载它的行走。广阔的大海才是楼船的用武之地。
“公子。你看。对面来的船队打着‘徐’字旗号,估计是徐文向率队来迎接了!”周仓眼尖,站在船头。远远的就看到了迎面驶来的艨艟,大声的向袁买禀报。
袁买闻声来到船头远眺,只见对面十几艘艨艟由远及近,旌旗招展,果然打着“徐”字旗号,看来这就是徐盛新建的战船了,看起来的确要比自己乘坐的走舸威风的多。
片刻之后,两只船队靠近。
徐盛下命把艨艟和袁买的走舸靠近,一跃跳上了袁买乘坐的小船,单膝跪倒,施礼道:“末将徐盛拜见公子,听闻公子升任刺史,实在是可喜可贺!”
“呵呵……文向快快请起,一别半年,你这水师看起来建的颇有规模呢!”袁买扶起徐盛,笑吟吟的夸奖了一通。
“请刺史大人随我到艨艟上体验一番,在水面上行驶,艨艟可是比走舸平稳多了!”徐盛起身后邀请袁买到艨艟上体验一番。
袁买欣然允诺,迈开大步,一跃跳上了艨艟。徐盛与周仓随后而上,然后下令所有的艨艟掉头向东,朝孟津水寨行驶。
黄河的河水虽然浊混,但河面宽阔足有四十余丈,水深的地方三丈有余,完全可以供艨艟行驶。由于船体宽大,所以行驶起来比走舸平稳的多,颠簸摇晃的感觉大大减轻。
“这船建的真是不错!”袁买站在船头,凝视着黄河两岸倒退的芦苇,由衷的夸赞了一句。
一顿饭的功夫,五六十艘船只来到了孟津水寨。远远望去,只见水面上战船相连,旌旗飘荡,由徐盛一手打造的水师已经初具规模。
经过大半年的发展,这支水师已经由最初的三千人扩充到了四千二百人,拥有艨艟十八艘,走舸五十余艘,民用运输船三十多条。比起驻扎在上游五十里,黄河对面河阴渡口的曹军水师来,规模大了不少,成为了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
接风洗尘完毕,徐盛邀请袁买登上战船,观看水师操练。袁买欣然应允,在众将校的簇拥下检阅了一番这支队伍,但见江面上船来船往,行驶如飞,随着令旗的挥舞,变幻着各种阵势,令行禁止,颇有章法,令人观后为之动容,对徐盛的水战能力钦佩不已。
“不错,比我想象的好多了,文向将军对水战果然颇有心得!”鸣金收兵之后,袁买鼓掌称赞。
徐盛不好意思的一笑:“回刺史大人,小人的职位不是将军,而是水师校尉!”
“哦……原来文向一直是校尉呐?倒是我疏忽了!”袁买拍了拍额头,一脸歉意,“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军政要事,疏忽了水师,原来文向的职位一直没有改变。你既然是水师的最高统帅,自然不能再做校尉,从今日起,迁升你为水师中郎将,统领并州所有水师!”
中郎将是一种介于将军和校尉之间的武将官职,品秩相当于裨将军,略低于偏将军,一般会在官职面前加两个字做修饰,比如五官中郎将、虎贲中郎将、羽林中郎将等。到了现在诸侯并起,中郎将更加多见,有的权力很大,有的权力很小,这都随诸侯的喜好而变化,不一而论。
至于“水师中郎将”这个官职是否存在,袁买也不确定,只是灵机一动,即兴创造的。在这个年代各种封号的中郎将繁多,徐盛统领水师,在前面冠以“水师”二字,也说的过去!
“多谢刺史大人提携,徐盛敢不誓死以报!”徐盛闻言大喜,拜倒在地谢恩。
袁买拍着徐盛的肩膀,鼓励道:“文向不必多礼,好好操练水师,在财力物资方面若有需要,尽管派人向我开口,一定会全力支持。将来我们的水师还要扩充到上万人,乃至数万人,不仅要跨过长江,扫平江东,说不定将来还要跨海远征呢!”
徐盛拱手应诺:“刺史大人尽管放心,徐盛一定竭尽驽钝,为你建造一支水上的雄师!”
在孟津水寨住了一夜,次日,袁买把船队留在岸边,自己带了一百多随从,轻骑赶往温县,两地相距不过六十里路,两个多时辰后,一行人便进了温县县城。(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男人好色 女人爱财
“儿子,夫人,我回来啦!”
刚进温县县城,袁买也顾不得会见高顺、田畴、诸葛瑾等幕僚,让周仓把梁斌安排到驿馆,就打马飞奔回了“平西将军府”。
自从三月初北征易京,到现在已经五十多天,袁买终于回到了阔别许久的府邸。马上就要见到儿子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一只脚刚刚踏进后院的门槛,就大声的喊了起来。
杜氏从去年十一月有了身孕,到现在已经七个多月,正挺着大肚子在贺兰氏的房间里闲话,听到外面夫君的喊声,喜出望外,笑靥如花的向门外跑去:“贺兰姊姊,夫君回来啦!”
“阿业,你阿爹回来了,快去让你父亲看看你!”贺兰芷也听到了丈夫的喊声,慌忙抱起儿子袁训,跟在杜氏身后跑了出来。
小别胜新婚,见到了分别了多时的美娇娘,袁买心中高兴,先在两个妾氏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道声“分别了这许久,可把夫君想死了,今夜须得好好温存一番!”
杜氏心里虽然痒痒,但自己挺着个大肚子,肯定不能行房事,只好嗔怪道:“夫君好没羞没臊,刚一进门就提这事,妾身挺着大肚子,怎生温存?”
说着话,搭眼偷偷看贺兰氏,她生产了已经五十多天,私处已经无碍,憋了许久,估计今夜会把自己男人榨干。想到这里,杜氏心里有些痒痒,又有一丝嫉妒。恨不得自己此刻就把孩子生了,和自家男人颠鸾倒凤一般。
贺兰氏听了春心萌动,两颊已生红晕,急忙把儿子递上:“大白天的,当着丫鬟的面,夫君休要胡说,快看看你儿子吧?”
“好嘞……阿业,快来让阿爹瞧瞧!”
袁买笑呵呵的接过儿子袁训,只见比起当初刚出生的时候,更加白皙水灵。浓密的头发也长了出来。眼睛又圆又大,一双眸子黝黑清澈,虎头虎脑的煞是可爱,正朝着自己微笑。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哈哈……我儿这是在欢迎阿爹归来么?”袁买在儿子的小脸蛋上重重的“啃”了几下。爱不释手的逗弄道。
贺兰氏笑道:“我看孩儿这是在跟他的父亲要礼物呢!”
“哦……也对!”
袁买不禁哑然失笑。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块“金锁”,这是一块辟邪之物,是晋阳的地方豪族献给他的。特意带回来当礼物送给儿子。
轻轻的挂在儿子的脖子上,逗弄道:“来来来,阿爹给孩儿戴上,自从出生以来,爹爹还不曾送给孩儿礼物呢!”
小袁训双眼滴溜溜的转动,一双小手捏住脖子里的金锁,好奇的摸来摸去,嘴里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仿佛在感谢父亲的恩赐。
“哈哈……二位夫人请看,我儿在向父亲谢恩呢!”
袁相公是个公平的丈夫,给儿子袁训准备了礼物,也没有忘记两位夫人。吩咐侍女到外院把自己马匹上的包裹拿来,里面有给二位夫人准备的礼物。
听说丈夫有礼物相赠,杜氏和贺兰氏笑逐颜开,喜不自胜,簇拥着袁买进了贺兰氏的院子,在正房里坐了喝茶。不大会功夫,丫鬟把袁买的包裹呈到了桌子上。
袁买解开包袱,只见里面不少的翡翠玛瑙,金银首饰,璀璨夺目,光芒闪烁。都是到晋阳上任的时候,城里的大小官吏和豪族长老送的,既然这些人有心孝敬,袁买便收了。
自己光收礼不应他们的事情就是了,想来算不得贪污受贿,即便算,老子是并州的土皇帝,谁敢管我?虽然收礼不太好,但老子现在实在太穷了,不弄点值钱的玩意哄娘们,这刺史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男人爱色,女人贪财,亘古以来不变的道理。要想哄的女人开心,在房事上尽心尽力,金银首饰比什么都来的管用!
“来、来……夫君给你们二人分开,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每人两个金手镯,一个翡翠扳指,两对黄金耳坠,一条翡翠颈链,两条黄金颈链……”,袁买扒拉着包袱,给两个女人不偏不倚的分开了。
“哎呀…太漂亮了,以前可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首饰!”
“嗯嗯……好看、好看,想必戴上之后,更加光彩夺目呢!”
两个女人看的眼花缭乱,乐的嘴巴合不拢,笑靥如花,恨不得多生几只手,多长几个脖颈,把这些金灿灿的首饰,统统的佩戴上,在外面好生炫耀一番。
给两个女人分完之后,包裹里还剩下了几件首饰,袁买却没有再分的意思,把包裹合了起来,“这几件首饰就留给蔡琰吧,她孤苦伶仃的没个亲人,也没人送她首饰。女人皆有爱美之心,既然她在咱们家做客,也不能冷淡了人家!”
说完把包袱向贺兰氏面前一推:“既然你和蔡琰感情交好,就由你择个时间,给她送过去吧!”
贺兰氏盈盈一笑,自家男人的心思难道她还看不出来?天下哪个猫不吃腥,哪个男人不贪色?你袁显雍这么费力的把蔡琰从匈奴大王手里强行索回,难道就是为了把她当个花屏养着?没有邪念才怪呢!
“既然是送给蔡姊姊的,夫君自己去送好了,我可不想借花献佛!”
就在这时,小袁训肚子饿了,开始“啼哭”了起来,贺兰氏坐在床榻上,伸手掀开衣襟,露出了雪白的玉.峰,喂儿子吃奶。
天气炎热起来,贺兰氏只穿了一袭单薄的绸衫,外面罩着一层薄纱,里面连亵衣也没穿,丰腴雪白的胴.体隐约可见,再加上正在坐月子期间,一对豪.乳更加丰满挺拔,让人望之热血澎湃。
袁买无意间瞥到,内心顿时如火一般灼热。已经大半年没有碰贺兰氏的身子了,此刻心里顿时痒痒了起来,胯下支起了雄伟的帐篷。
杜氏得了金银首饰,倒也识趣,没有留下做灯泡,捂着肚子道:“妾身这肚子一天大起一天,坐一会时间便累的不行,我得回房间躺一会了。”
“我送姊姊回房!”
看到丈夫的小兄弟不安份起来,贺兰氏心里也痒痒的紧,既然杜氏打算回房,赶紧起来相送。
杜氏挥手道:“姊姊正在喂孩儿,不用送我了。让春儿和桃子送我回房就行了!”说完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施施然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袁训吃了一会奶,沉沉睡去。袁买已经悄悄的插了房门,把娘俩一块抱到了床榻上,把儿子放置好了,三下五除二的褪去了贺兰氏的衣服,一具丰腴雪白的胴.体顿时呈现在眼前……
“嘿……好一对山峰,让夫君尝尝这奶比起牛奶来如何?”
袁买脱掉衣服,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一阵把玩揉.搓,痛饮了一番纯天然人奶。只把贺兰氏爽的“嗷嗷”直叫,双腿死死的缠住自家夫君,恨不得塞进里面……
一阵鼓捣,贺兰氏已经把持不住,娇呻连连,袁买也不客气,抬枪带马,准备驰骋。
“夫君,大白天的被丫鬟看到了,怎生是好?要不等到晚上?”贺兰氏欲擒故纵,双眼迷离的问道。
“切!我是这后院的主人,这府邸里所有的女人都是我的,丫鬟见了又如何?信不信我就地正法,一块拿下,来一个双飞燕?”
袁买立刻嗤之以鼻,伸手一探,早就湿漉漉的如同熟透了的桃枝,笑道:“你这娘们休要和我卖弄风骚,这里面水深的可以行驶楼船了,还要等到晚上?只怕夫君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没少糟蹋黄瓜吧?”
“胡说……”贺兰氏羞得脸颊通红,双腿死死的缠住了自家男人,的打死也不承认,“黄瓜是何物?”
“哈哈……是一种好东西,女人的两张嘴都可以吃!”袁买坏坏的一笑,挺枪跃马,斩关落锁,直捣黄龙。
一阵巫山**,直弄得精疲力竭。袁买便沉沉睡去,直到被贺兰氏推醒,才知道到了午饭的时间。
温柔乡里虽好,但万里江山才是男人的舞台。
袁买洗漱一番,换了一身衣衫,来到前院,派人招田畴、高顺、诸葛瑾三人前来拜见自己,汇报一下河内的军事和政事。
得知袁买进了温县,这三人放下了手里的差事,一直在太守府等候召见。得了召唤之后,一起打马直奔“平西将军府”,前来拜见已经升任并州刺史的袁买。
“恭贺公子荣升州刺史,实在可喜可贺,我等引以为荣!”
见了袁买之后,三人一起拱手道贺。贺词在路上已经商量好了,说出来一模一样,一个字也不差。
袁买拱手还礼:“哈哈……同喜,同喜!”
寒暄完毕,三人分别向袁买汇报了河内的军事和政事,政通人和,百姓平安无事。河内各地的防御经过高顺的戒备,也是一片平静,短时间内没有起战事的迹象。
听完了三人的汇报,袁买表示满意,吩咐下人准备酒筵,款待三人。痛饮一番后,三人起身告退,袁买送走高顺和田畴,单独留下诸葛瑾道:“子瑜慢走,我有事情和你详谈一番!”(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诸葛村夫
平西将军府书房,袁买和诸葛瑾相对而坐。
“不知公子留下瑾有何吩咐?”诸葛瑾施了一礼,有些忐忑的问道。
因为袁绍的存在,袁买还不能让手下的人称呼自己主公,便让他们在公开场合称呼自己的官职,私下里喊自己“公子”或者表字,这样能显得比较亲近一些,而不像纯粹的上下级那样生硬。
袁买亲自给诸葛瑾斟了一杯茶,端到了他面前:“子瑜喝杯茶,咱们慢慢闲聊!”
“劳烦公子斟茶,瑾不慎惶恐!”诸葛瑾慌忙接过茶杯,躬身道谢。
袁买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神色自然的道:“我欲委托子瑜一件差事,陈郡柘县有一人才,名曰梁习,此人饱读诗书,颇有学问。今有其弟梁斌在我手下从军,从其口中得知了梁习的能耐,我打算派你乔装打扮,带着几个侍卫与梁斌一道潜入陈郡,礼聘梁习前来并州效力。不知子瑜意下如何?”
主公有令,诸葛瑾自然不会推辞,抱腕领诺:“瑾领命,愿为公子效劳,走一趟柘县,说服梁习投!”
“这梁习在柘县只是一个小县吏,我打算以晋阳令相授,你此去柘县招揽梁习,难度应该不大。”
袁买又品了一口茶,不动声色的把准备许给梁习的官职说了出来。这么说的目的并非为了给诸葛瑾吃一颗定心丸,而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真正的用途在于高卧南阳的诸葛孔明。
诸葛瑾也知道晋阳乃是当今天下屈指可数的大县城。县令的实权比起一般的太守还要大一些,而这梁习仅仅只是一个县衙小吏,刚刚投靠便能够得到这样的肥缺,简直是三生有幸,简直是祖上烧了高香,面色不禁为之一动,甚至有些嫉妒。
“公子求贤若渴,以刺史的身份降尊纡贵,而且还以晋阳令相授,若这梁习是个正常人。我想应该不会拒绝!”诸葛瑾拱手猜测道。
看到诸葛瑾的表情变化。袁买便能猜测到他心里想的什么,微微一笑道:“元皓先生一行去晋阳的时候,我之所以没把子瑜调去,是想让你留下来协助田畴处理一下河内的政事。我已经给你预留了并州功曹的职缺。等你从陈郡回来之后。便随着我一道去晋阳赴任!”
功曹是地方太守或者刺史的佐官。负责官吏考核。而一州功曹的权力更大,相当于后世的省组织部部长,一个州八个郡上百个县。地方官吏多如牛毛,是升是降,全都系在功曹之手,不可谓不风光,绝对是地方的重量级官员。
“哎呀……公子如此抬举,瑾愧不敢当呐!一定竭尽驽钝,报效公子的知遇之恩!”
诸葛瑾立刻拜倒在地,跪谢袁买的提携之恩。对梁习淡淡的嫉妒登时化为乌有,自己是州功曹,晋阳令以后得看自己的脸色行事,自己还嫉妒他个锤子!
袁买扶起诸葛瑾,示意他继续坐着喝茶,闲聊了几句之后又把话题转到了诸葛亮的身上,这才是他这次谈话的重中之重。
“令弟孔明,今年足有十**了吧?”
诸葛瑾点头道:“孔明生于光和四年,今年十八岁有余。”
“哦……原来孔明竟然与我生于同一年,真是有缘!”袁买惊讶的道了一声,虽然估摸诸葛亮今年大约十**岁,但没想到竟然和自己同年生,说起来也算是一种缘分。
“我听家父和令叔谈话的时候,多次提到孔明聪慧,说他有经天纬地之才,人鬼莫测之术。想来此刻孔明还不曾出仕,子瑜这趟去陈郡大约三百五十里路,由陈郡再去南阳也不过三四百里,你不如再去一趟南阳,与孔明见见面,劝他到并州来出仕,不知子瑜意下如何?”袁买端起面前的茶杯,浅酌一口,不动声色的把目的抛了出来。
听了袁买的话,诸葛瑾有些为难的道:“实不敢欺瞒公子,瑾自幼一直在琅琊生长,父母早亡。母亲章氏丧于孔明三岁,父亲诸葛讳圭亡与孔明八岁之时,撇下瑾兄弟三人,孤苦无依。除了与孔明之外,还有幼弟诸葛均,年方四岁,而瑾时年十五岁……”
说到这里,诸葛瑾想起年轻时的苦难,父母双亡,兄弟孤苦伶仃,这份凄苦终生难忘,不由得泪沾衣襟,从衣袖里掏出手绢擦拭眼泪,“瑾失态了,公子勿怪!”
袁买也为之唏嘘,感慨道:“幼年丧父,人生大悲,何怪之有?子瑜再继续说说你与孔明的故事!”
诸葛瑾端起茶杯润了润口,继续说道:“父丧之后,叔父诸葛讳玄被袁公路大人任命为豫章太守,便带了两位幼弟南下赴任,在豫章做了两年太守。之后,李傕、郭汜掌控朝堂,以朱皓代叔父豫章太守之位,家叔便携带两位幼弟前往荆州投奔州牧刘表,被派遣到南阳任官。因身体欠佳,抱恙辞官,一直在隆中的卧龙岗养病……”
“前年病重不治,与世长辞,葬于南阳。瑾曾经前往祭拜,与孔明得以见面。十年以来,我兄弟二人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孔明有多大学问,瑾委实不知,但却知道孔明没有出仕的意思,只想躬耕于田野,做个与世无争的山野村夫!”
袁买微微一笑,心说这就是诸葛亮的聪明之处,并不是他不想出仕,而是他不想居于他人之下,想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是他在待价而沽,在等待真正的明主,绝不是胸无大志,安于做个山野村夫,难道我会告诉你,按照历史的自然发展,你的兄弟会成为权倾蜀汉的丞相?就连蜀国的皇帝都要要喊一声“相父”?
“不妨,我只是听家父提起过,听令叔说过孔明有大才,你这次去陈郡便顺道去一趟南阳,转达下我的意思,摸摸孔明是什么想法?”袁买摸起茶杯给诸葛瑾又斟满杯子,云淡风轻的说道。
诸葛大才,当世屈指可数,倘若有司马、诸葛二人的辅佐,何愁天下不定?
袁买也曾经想到效仿刘备,来个三顾茅庐,感化诸葛亮。但从河内到南阳,千里迢迢,不仅要穿过曹操的地盘,还要进入刘表的统治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只怕还没等自己见到诸葛亮,小命就玩完了,还谈什么争霸天下?
所以,身为主公,而诸葛亮又不在自己的统治范围,注定三顾茅庐这条路走不通,只能改弦易辙,另想他法。
袁买也曾经想过派人偷偷的潜入南阳,找到诸葛亮的住所,把他绑架到并州来。但诸葛亮的性格注定了他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自己倘若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他,只怕更加没有希望让孔明为自己效力。就算勉强留在麾下,只怕也会像徐庶那样,身在曹营心在汉,终生不献一计,殊为可惜!
而且,自己采取这样的卑劣手段强迫他人效力,倘若传播开来,天下的英雄谁还敢来投靠自己?实在得不偿失。况且,诸葛瑾也算是个可用之才,自己这样对待他的兄弟,他还能真心实意的为自己效力?
因此,思前想后,袁买觉得招揽诸葛亮的事情不可操之过急。反正距离刘备三顾茅庐,孔明献上三分天下的“隆中对”的时间还有七八年,自己慢慢的寻找机会就是了,说不定真能找到收服孔明的机会。
这次就让诸葛瑾先去沟通一下,让孔明知道世间有自己这么一号人物,在他的心中刷一下存在感。让他知道自己对他十分仰慕,求贤若渴,第一个目的就算达到了!
自己现在身为一州刺史,麾下掌控了六万甲兵,八郡之地,治下百姓一百七十万人口,说起来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了。比起此刻尚且寄人篱下的刘备来说,应该更有分量,不信他诸葛亮听了不动心!
“好吧,既然公子抬爱,瑾便走一趟南阳,去见见舍弟,劝他来并州效力。”诸葛瑾拱手答应了下来,说到这里又忧虑的道:“只是,瑾实在不敢保证能说服孔明,他的脾气我了解,没有人能轻易改变他!”
袁买笑道:“子瑜只要努力了,无论成败,我都感激你。你见到孔明之后告诉他,若是肯来并州,我当以一郡太守之位相授;若我能开疆拓土,便以一州刺史加封,若能成就王霸之业, 便以相国重任委他,必然会让他大展鸿鹄之志!”
诸葛瑾听了脸色一惊,想不到袁公家的公子竟然如此器重自己的兄弟,简直让人受宠若惊!
以他袁家目前的实力来看,将来真的有可能成就王霸之业,就是问鼎天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袁公子如此器重孔明,对诸葛家光宗耀祖来说,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无论如何,自己这次去南阳,都要尽最大努力说服孔明!
“公子如此器重,瑾一定尽最大努力说服舍弟!”诸葛瑾起身拜谢,准备告退。
袁买亲自送到府邸门口,挥手作别:“梁斌正在驿馆,你今晚收拾下行囊。我明日挑选十几个精干的侍卫,护送你们南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夜戏文姬
用过晚饭之后,袁买逗弄了一会儿子,吩咐贺兰氏母子先睡,自己去一趟蔡琰的房间把首饰送给她,上半夜睡杜氏的房间,下半夜再回来。
杜氏有了身孕,虽然不能行房事,但自己也不能因此冷落了她,陪着她说会话,送上一个拥抱,哄得孕妇心情高兴了,对于肚子里的胎儿有百利而无一害。
“咄咄咄……”
片刻之后,袁买就出现在了蔡琰的四合院前面,伸手敲响了院门。
“来了,来了,这么晚了,哪个啊?”
丫鬟飞快的跑来开门,探头之后发现来的是主人,对于这么晚了男主人突然来访,心中领会,悄声道:“蔡娘子正在房间里沐浴,要不要贱婢去通报一声?”
听说蔡琰正在沐浴,袁买心中砰然一动,挥手示意丫鬟退下,“你自去睡便是了,没有我的召唤,不要出来!”
“贱婢领命!” 侍女点点头,会意的退了下去。
袁买本来打算给蔡琰配两个侍女,但蔡琰觉着自己是个外人,坚决不肯接受,最后经过折中,只安排了一个侍女伺候她的起居。因此,此刻这个婢女退下之后,整个院子里除了在房间里洗澡的蔡琰之外,只剩下院子里的袁买。
袁买来的时候只是纯粹的想来给蔡琰送首饰,联络一下感情。可是当听婢女说蔡琰正在洗澡,一颗心不由得痒痒起来,自己就算不把她怎么着了。能欣赏下美人出浴也是不错!
当下便拎着首饰,蹑手蹑脚的靠近了蔡琰的厢房,只听的水声哗哗,伴随着女人凄苦的歌声,在房间里飘荡,唱的正是“胡笳十八拍”其中的一首曲子。看来蔡琰对自己的到来浑然未觉,袁买便放心的靠在窗子上,从缝隙向里面偷看。
只见一口木盆之中,一具雪白的胴.体正在戏水,肤若凝脂。晶莹如同白雪。一对山峰说大不大,说小也是不小,但外形好看,煞是惹人喜爱;柳腰纤瘦。肥臀丰乳。唯一的遗憾是腹部有些妊辰纹。不过在这个年代,仍然算的上是上乘的玉体。巫山**一番,想必滋味不错!
袁买趴在窗上看了片刻。心中一阵痒。但自忖乃是刺史身份,怎能做此下三滥的事情?既不想霸王硬上弓,也不想悄悄离开,灵机一动,想了一个念头,即是不能一亲芳泽,也要游龙戏凤,调戏她一番!
悄悄后退到院子中间,故意的迈开大步走向房门,便走便喊:“文姬,文姬,睡了吗?送你些东西!”
话音未落,便一下子推开了房门,蔡文姬的玉体便一览无余,更加清晰的展现在了眼前。
平西将军府护卫森严,府内有三十六名士卒值班,府邸外面每一个时辰都有巡逻的守城兵围着巡视一番,外人插翅也难以入内。而后院又严禁男人入内,因此蔡琰洗澡的时候并没有插上房门,只是命丫鬟把院子门闩了,不曾想正在洗澡的时候,被袁买破门而入。
“啊……”
蔡琰猝不及防,下意识的站了起来,身体的各个部位更是被袁买看的清清楚楚。懵了一下之后,又醒悟了过来,自己应该尊下去,而不是站起来,慌忙再次蹲了下去,双手抱在胸前,捂住了一对玉峰,嗔怪道:“小梅这丫头真是可恶,竟然不通报一声,私自放人进来!”
反正蔡琰名花无主,袁买不对她霸王硬上弓,已经算的上是君子之风了,此刻不好好的饱饱眼福,怎么对的住自己?因此不但没有退出的意思,反而走到木盆旁边的椅子上坐了。
“文姬啊,没想到你在洗澡,实在唐突!不过,这件事我想怪不得女婢,我推门的时候房门半掩着呢,估计她去如厕了!”袁买一边盯着蔡琰的**欣赏,一边替婢女辩解。
蔡琰明知道袁买说谎,但也无可奈和。方才小丫头还刚刚替自己加了一点水,怎么一转眼就去如厕了?况且院子里就有女厕,难不成她要跑到外面的男厕方便么?
“公子可否回避一下,容贱妾更衣之后再谈?”蔡琰转过身,留给了袁买一道光滑的背沟,有些羞怯的道。
袁买却颇有些无赖的道:“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娘子的身体已经被我看到了,看一眼与看一夜有何区别?你尽管洗你的澡,我不看便是!”
蔡琰不禁无语。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来到温县已经一年有余,人家袁公子没把自己办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说不定今天洗澡被他撞见,真的是天意。正自己也不是处女之身,先嫁了河东卫仲道,又被匈奴左贤王强行掳走,既然他要看便由他看个够好了!
想到这里,蔡琰索性不再遮遮掩掩,继续搓洗起身子来,一边洗澡一边问道:“既然公子这么说,贱妾不敢违命,你要看便看就是了!只是不知道,公子深夜来访,所为何来?”
袁买本来以为蔡琰会反应激烈,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开放了,心中不由得窃喜,看来今天晚上的好戏有门!
时间是把杀猪刀,再贞节的烈女也经不住孤枕难眠的煎熬,更何况蔡琰远远算不上贞洁烈女,她之前对自己的若即若离,也许是为了装一下清高而已。或许,守了一年活寡之后,蔡琰的春心已经萌动,看起来的确像这个样子!
“我这次去晋阳赴任,收了一批礼物,里面有不少金银首饰,我给诸位夫人们分了一番,还剩下了几件,便给文姬你送了过来!”
袁买把包裹打开,露出了里面珠光璀璨的首饰,笑吟吟的说道。
蔡琰低头黯然道:“贱妾只是一个外人。承蒙公子的照顾,终日在这里吃住,心中已是不安,怎么再敢收公子的礼物,你还是拿回去送给几位夫人吧!”
“呵呵……我与你谈诗论赋,也算谈得来。你名花无主,要不然我把你也收为妾氏算了!”袁买笑吟吟的说道,一双眼睛贪婪的在蔡琰的身上扫来扫去,一副恨不得就地正法的样子。
蔡琰听了,一颗心“砰砰”跳动。低头道:“谢公子垂爱。但贱妾已经是残破之身,不敢再有此奢望,还请公子打消此念吧!”
袁买仔细观察,觉得这只是蔡琰的推说之词而已。其实在她的心里是想给自己做妾的。笑道:“无妨。你胸有才华,我不会在这件事上计较!”
蔡琰咬着嘴唇,一副为难的样子:“贱妾实在不敢从命!”
看到蔡琰矜持。袁买决定剽窃一首诗词,卖弄一番才华,撩拨一下蔡琰的心扉。
冥思苦想片刻,想起了陶渊明的诗词,便装模作样的道:“我前几日做了一首诗,敢情文姬帮我指点一番!”
说完就开始背诵了起来:“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此中有意境,欲辩已忘言!”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不得不说,蔡琰果然是个爱诗词的女人,听了袁买的话,不由得怔怔入神,反复念叨了几句,以至于完全失去了羞怯之意,出神的夸赞道:“好诗、好诗!”
望着蔡琰的躯体近在咫尺,袁买血液沸腾,再也控制不住,坏笑一声道:“好湿?好湿?有多湿?让本公子试试到底有多湿!”
说完,不等蔡琰说什么,一只手住她的双腿,一条胳膊揽住她的脖颈,从浴盆里猛地抱了出来,扔到了床上。
自从进入了袁府之后,蔡琰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以前的时候还知道装一下矜持,经过了这一年的独守空房之后,已经变得渴望起来,咬着嘴唇,假装嗔怪道:“公子请自重,让贺兰妹妹知道了,会生贱妾的气!”
“还是贺兰氏让我来给你送首饰的哪,生什么气?日后再说!”
袁买嘀咕一声,麻利的脱掉衣衫,把蔡琰压在了身下,光滑的肌肤落在怀中,要多爽有多爽。蔡琰虚意推诿了几下之后,便不再挣扎,尽情的投进男人的怀抱,感受力量的冲击,“啪啪啪”之声不绝于耳,用不了许久,蔡文姬便水蛇一般紧紧的缠住了袁买,浅吟低唱了起来……
一番巫山**,两人交背而眠。
袁买承诺道:“既然得了你的身子,我择个良辰吉日,纳你为妾便是!”
蔡琰摇头道:“公子今日所为,乃是发自于性而非情。贱妾不想逼迫公子。纳妾之事,过些日子,等公子深思熟虑好了,确实能接受贱妾的残破之身的时候,再提此事不迟!”
既然蔡琰矜持,袁买也不多说,反正她就在自己的府上,犹如待宰羔羊,自己什么时候想来就来,想上就上,有名分无名分,对自己又有何区别?
看看时候不早,想起独守空房的杜氏,袁买便穿了衣服来到杜月娘的房间。和衣上床,搂着大肚子的妇人**一会,少不了啃摸一番,弄得心痒难耐,杜氏又不能行房事。
好在杜氏聪明,懂得讨男人欢心,催促袁买离去:“妾身不能侍候夫君,你去贺兰姊姊房间里败火吧!”
袁买也不客气,穿上衣服出了杜氏的院子,但没去贺兰氏的院子,而是再次进了蔡琰的闺房,又一阵杀伐,直弄得久旱逢甘霖的蔡文姬连声告饶,方才作罢。
睡到半夜,想起自己曾经对贺兰氏许诺,下半夜之后要回去,便穿上衣服辞别了蔡琰回到了贺兰氏的房间,自然少不得一阵辛苦,直到三更时分,方才沉沉睡去,已经是疲惫不堪。(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后备力量
难得忙里偷闲,袁买便赖在床上睡了个大懒觉,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哎呀……有道是‘温柔乡,英雄冢’,这话果然不假,劳累了大半夜,这腰比打仗还要酸的厉害呐!”
袁买伸了下有些发酸的腰背,从床上了爬了起来。想不到昨夜误打误撞,竟然把蔡文姬办了,也算是个意外的收获。
洗漱完毕,用过早膳,袁买倒背着双手来到前院。看到周仓正在树荫下练习刀法,由于天气炎热,他身上只穿了一条青色的裤子,袒露着黝黑健壮的胸肌,腾挪闪跃,一柄大刀舞的虎虎生风。
看着周仓黝黑健壮的肌肉宛如岩石一般虬结,袁买不由的感慨一声:“元福这一身肌肉真是结实,简直就是一头黑牛嘛!”
看到袁买来了,周仓收了大刀,插到了兵器架上,憨厚的一笑:“嘿嘿……要是公子喜欢,以后喊俺黑牛就是了!”
“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以后就称呼你‘黑牛’了,这样才显得威风嘛!”
袁买接过周仓的话茬,一半当真一半开玩笑道。想起自己昨夜好不风流快活,而周仓却孑然一身,袁买忽然想起自己做媒把李氏许配给周仓的事情。
掐指一算,去年自己率军北征代郡的时候在曲阳县遇到的李氏,那时候正是阳春三月时节,距今已经一年有余,李氏为丈夫守节的一年之期也该满了。正该趁着这次回河内之际。给周仓把这桩婚事办了。
“黑牛啊,你去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我派人准备聘礼,这几天就把李氏给你娶回来!”袁买拍了拍周仓的肩膀,笑吟吟的吩咐道。
“哎呀……太好了,公子大恩,简直如同父母,俺周仓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周仓笑的合不拢嘴,单膝跪倒在地。向袁买拜谢。
不大会功夫。周仓迅速的冲了个凉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院子里向袁买拱手道:“公子,俺换好衣服了。咱们现在就可以出门了!”
周仓更衣的功夫。袁买已经命令手下掌管礼仪的官吏查好了黄道吉日。三天之后大吉,适宜嫁娶。袁买今天带着周仓去李氏家,乃是先下聘礼。
不过。日子虽然选好了,娶到哪里还是一个问题。周仓以前的时候孤家寡人一个,便住在袁买的府邸,和侍卫们挤在一块住宿,现在要娶妻了,总不能娶进“平西将军府”吧?这成何体统!
袁买和周仓打马赶往李氏居住的地方,一面派遣亲卫兵前往太守府寻找田畴,就说三天之后准备给周仓娶妻,让他购买一处私宅,将家俬用品等一道置办齐备,不可耽误了良辰吉日。亲卫兵领命而去。
已是五月底的时节,天气一天热过一天。畏惧于炎热的天气,街道上的行人比往常稀少了一些,都躲在家里避暑。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袁买就带着周仓和随从来到了李氏家所在的这条小巷。
只见这是三座连成一排的四合院,除了李氏母子居住在这里之外,还有高顺一家,以及袁买的大舅兄赵岐一家四口。
“嘿嘿……嘿哟……嘿嗬……”
小巷尽头一处宽阔的地方,由青石砌筑而成,正有四个男童在此练习拳脚。均都是七八岁左右的样子,一个个练得很是刻苦认真,但却良莠不齐,有人练得有板有眼,有人练得荒腔走调。
这几个孩子袁买俱都认得,其中年龄最大的是高顺十岁的儿子高统,年龄最小的是李氏的儿子何平,今年已经八岁,也就是后来的蜀汉名将王平,因为家贫被讨给了何姓人家,命运颠沛流离,被袁买收了回来。
除了高统与何平之外,另外还有九岁的赵默,是自己的大舅兄赵岐的儿子。另外一个男童是张辽之子张虎,今年也是九岁;虽然张家不住在这里,但相隔也就是几条街而已,因此张虎经常过来找这三个小伙伴玩耍。
“啧啧……小家伙们练得有模有样嘛,我要打江山,以后还得指望这帮根红苗正的将二代呢!”
袁买对这几个小孩产生了兴趣,翻身下马,悄悄蹲在一边观看了起来。随从们不敢吱声,纷纷止步,跟在公子后面驻足观看。
看了一会,袁买对这几个孩子的优劣有了个大致的判断:高统年龄最大,基础打得也好,拳脚有板有眼,力道十足,看起来已经颇有心得。而何平年龄虽小,看起来功夫仅次于高统;张虎人如其名,马马虎虎,还能凑活的过去,倒是自己的妻侄赵默看起来根本是在做游戏,一看就不是练武的材料,果然和他爹赵岐一个样,长大了八成是个庸碌之辈!
袁买吩咐随从去买一包蔗糖做成的零嘴回来,然后笑呵呵的走向四个孩童,鼓掌称赞道:“孩儿们,拳脚练得不错呢,过来吃糖!”
毕竟都是天真无邪的孩子,四个幼童立刻一窝蜂的围了上来,从袁买手里接过蔗糖,你一把我一把的分开,然后各自咀嚼着吃了起来,唯独何平把蔗糖块装在口袋里,悄悄的坐在一边看着其他三个孩子吃糖,自己只是咽了下口水,却舍不得吃。
袁买惊奇不已,笑问道:“何平啊,他们三个都吃的津津有味,为何你却装在了口袋里,不肯吃呢,难道你不喜欢吃甜食么?”
何平摇了摇脑袋,转动着黝黑明亮的眸子道:“高统和张虎的阿爹是将军,赵默的姑姑是刺史夫人,他们家里都有高官厚禄,不缺少吃的。而我和阿母只有两个人相依为命,没有人给我们发薪俸,所以我要拿回家给阿母吃!”
“啧啧……不错,不错,真是一个好孩子!”
袁买听了大为意外,抚摸着何平的脑袋,连声夸奖。后人皆知孔融让梨,却不知道王平也有一颗孝心,果然苦难的生活,更容易磨炼孩子的意志,让他们早早的懂事。
“黑牛啊,看到了吗?这孩子是个不错的人才,你娶了李氏之后,可要善待他们母子,多多指导何平的功夫,将来必是大将之才!”
“诶……好嘞,俺也觉得这孩子不错,估计长大了比俺强!”周仓拍着胸脯答应了下来,买一赠一,还没播种,就捡了这么一个便宜儿子,也是不错。
何平听了袁买的话,充满警惕的打量着周仓:“他长得这么丑,凭啥让他娶我娘?”
袁买笑着解释道:“何平啊,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黑牛……元福他黑是黑了一些,但却不丑,这叫男子汉气概,这叫做铁血硬汉,很多女人都喜欢这样的呢!再说了,元福他一身武艺,让他做了你阿爹,可以时常的教导你练武呢!”
何平撅着嘴,一副不信的神情:“这黑大个看起来这么笨?难道他会武艺?我们的功夫都是高统的阿爹教的,难道他比高将军还厉害?”
袁买思忖片刻,肯定的道:“单论武艺,元福他比高将军差不了多少,或许在伯仲之间呢!”
“切,才不信呢!”何平不屑的嗤之以鼻
“不信,不信,一点都不信!”张虎也表示赞同。
“对啊,我阿爹的武艺天下第一呢!”高统也是附和着小伙伴,对自己的老爹不吝赞美之词。
袁买听了微微一笑,毫无怪意。有道是童言无忌,这四个孩子的武艺都是高顺教的,在他们的心里对高顺无比推崇也是可以理解的,等他们长大了,就知道天高地厚了。周仓的统兵能力自然不能与高顺同日而语,但论武艺,只怕不输高顺几分,能够生擒了西凉猛将庞德,周仓绝对有点本事!
“元福,看起来要抱的美人归,还得通过孩子的考验呢!”袁买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笑吟吟的后退几步,示意道,“亮出兵器来,给孩子们开开眼界,否则孩子不服你呐!”
周仓答应一声,从侍卫兵的手里接过一把单刀,在空阔的场子里舞动了起来,但见寒光闪烁,犹如梨花纷飞,大有滴水不露的气势,一趟刀法练完,赢得了四个孩子的齐声喝彩。
“哇哦……何平,这黑将军的武艺不错诶,他当了你爹,以后你也有个将军爹了!”赵默吃着蔗糖,笑嘻嘻的说道。
高统和张虎齐声符合:“嗯嗯……黑将军的武艺真是不错呢,何平,快点叫爹?”
**岁的孩子已经知道羞臊,改口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平低着头,倔强的道:“不叫!”但却不似先前一般对周仓那么抵触了。
逗弄了一会孩童,袁买便起身敲开了李氏的家门,把赵岐夫妻和高顺的妻子徐氏也喊了过来,道明来意,送了聘礼,定下三天之后来迎娶李氏过门。
在这乱世之中,女人总要找个依靠,李氏也不推辞,带着几分羞怯答应了下来。三天之后,一队迎亲的队伍来到了小巷,簇拥着身穿大红衣裳的周仓,把李氏娶进了家门。喜庆的喇叭唢呐之声传的多远,温县城中一派喜庆的气氛。(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官运亨通
陈郡柘县,梁家。
诸葛瑾与梁斌带了十几名随行人员,乔装打扮成药商,穿过了层层关卡,经过了六七天的奔波,终于抵达了柘县城下,留了随从在城外等候,两人步行进了城,来到了梁习的私宅拜访。
梁习今年二十五岁,已经娶妻,育有一子一女。梁斌敲开门的时候,梁习的妻子姜氏正在院子里给孩子洗衣服,忽然看到出门半年的小叔忽然回来了,急忙起身把梁斌和诸葛瑾让进了屋里看座,冲上了茶水招待。
姜氏给二人奉上茶水,便坐在一边闲话,说了片刻之后,好奇的问道:“听你大兄说你去河内投奔了大将军袁绍的儿子,从军半年了,不知道小叔现在是否做到什长了?”
听梁妻这么问起,诸葛瑾马上意识到这是打动梁习妻子的好机会,有她在耳边吹枕头风,劝降梁习的事情必然事半功倍,急忙抢着开口道:“夫人你可是低估了你小叔的能力哦,他已经做到军司马了!”
梁习在县衙中做小吏,和官场多有接触,而且姜氏也读过书,对于军职有所了解。军司马掌管四百人,和县城的统兵都尉大致相当,在士族豪门眼中算不得什么,但在寻常百姓的眼中,算得上一号人物。
“哎呀,小叔这么厉害?”姜氏听了羡慕不已,摇头叹息,“唉……比你哥强多了,才从军半年就升到了军司马,再下去个一年半载。只怕小叔就能升到校尉了。你哥在县衙做了三年的差事,到现在仍然还只是一个文吏呢!”
听了嫂子的抱怨,梁斌急忙向嫂子暗示眼神,示意她当着外人的面不要多说话,回头再私下里说。姜氏会意,这才住口,端起茶壶给诸葛瑾和梁斌各自斟满茶杯。
“嫂子,我哥去哪里了?”梁斌呷了一口茶,问道。
姜氏回道:“在衙门里当差呢,到傍晚才回来。最近公务繁忙。经常忙的天黑,薪俸也不涨多少,家里的日子越来越清贫了!”
“呵呵……一路上有些内急,如厕方便一下!”
诸葛瑾“呵呵”一笑。找了个借口暂时回避一下。诸葛瑾知道。当着自己的面。这叔嫂有些话不便说,还是暂时回避片刻为妙。
果然,诸葛瑾刚刚出门。梁斌就靠到了姜氏面前,悄声道:“嫂嫂,你知道这位先生是什么人么?”
“看他气度不凡,难道是做官的?”姜氏犹豫着猜测道,不知道小叔这么问自己,有何用意?
梁斌悄悄压低了声音:“这位先生是并州功曹,官职比咱们陈郡的太守还要大一些呢,他这次亲自来柘县,是劝兄长去并州做官的!”
“啊?太好了,功曹大人竟然亲自来请,少不得让你兄长做个县衙书记吧?”
姜氏听了欣喜不已,心跳频率一下子加快了许多。县衙书记相当于后世县委部门的秘书长,这已经是她所能想象的最高官职了,再大连想也不敢想了!
梁斌得意的道:“从并州来柘县请兄长出仕,可不是诸葛大人的意思,而是袁公的四公子,新任的并州刺史、平西将军袁买的意思。袁公子若不是公务繁忙,差点就要亲自来柘县请兄长了,诸葛大人乃是代替公子来延揽兄长的。在来柘县之前,公子已经对我许诺了,倘若兄长肯去并州做官,立即以晋阳令相授!”
“啊?袁公家的公子要让你兄长做县令?”姜氏惊喜的嘴巴张的多大,差点合不拢了。
梁斌瞅了瞅门外,诸葛瑾还没有从茅厕里出来,继续压低声音道:“可不是呢,咱们梁家祖坟冒青烟,官运就要亨通了。晋阳有十四万百姓,比咱们四万百姓的柘县大多了,就是咱们陈郡,也不过才十七万人口而已!”
“哎呀……实在是太好了,你等着,我马上去县衙把你兄长找回来,咱们收拾一下,马上就动身去并州。天上掉下来大馅饼,不去才是傻子呢!”姜氏兴奋的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恨不得插翅飞到晋阳。
“诸葛大人回来了,嫂子你暂时什么也别多说!”梁斌眼睛一直盯着院子里,看到诸葛瑾从茅厕里走了出来,急忙示意姜氏稍安勿躁。
诸葛瑾洗了手,回到屋里重新坐定喝茶。梁斌陪着喝了一碗,咳嗽一声,装模作样的道:“嫂嫂啊,子瑜先生远来拜访兄长,不能让客人久等,你去县衙把兄长找回来吧,让他和衙门里请个假,耽误一下!”
“诶……好嘞,你好好的招待诸葛大……先生啊!”姜氏早就坐不住了,恨不得一下子出现在自家男人面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听了小叔子的吩咐,立刻兴冲冲的出了门。
看到这妇人风风火火的举止,诸葛瑾心中暗自偷笑。估计自己不在的时候,这对叔嫂的对话,和自己猜测的没有多大出入。
梁习身高七尺八寸,生的到倒也魁梧,面目白净,正在县衙里写文书。就听差役说自己的妻子在衙门外面有急事找自己,便放下手中的毛笔,迎了出来。
“夫人不在家照看孩子,跑到县衙来找我,所为何事?”梁习出了门,来到妻子面前,诧异的问道。
“快点跟我回家!”姜氏拽了丈夫的手,不容分说的就要向回走。
“休要胡闹,我正在处理公务,怎能说走就走?”梁习急忙挣脱了妻子的手,不满的说道,“拉拉扯扯的,被人看到,岂不笑话?”
姜氏急忙把梁习拉到旮旯里,附在他的耳畔私语了一阵,最后催促道:“冤家,快点回家招待诸葛大人,不要怠慢了人家。这可是祖上冒青烟的事情,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了,你还忙什么公务啊,连假都不要请了,直接辞职就行了!”
听说当今最强的诸侯的儿子要请自己去做晋阳令,而且派来了并州功曹来招揽,梁习也是又惊又喜。这些年来,自己委身于县衙之中,就是为了寻求出人头地,飞黄腾达的机会。可是县令换了两任了,仍然一直没人看上自己,只能忍辱负重,继续做个文笔小吏,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今天,梁家真的要发达了!
不过,梁习的见识毕竟不是妇人可比,兴奋之后马上就冷静了下来,悄声道:“曹公和袁公是敌对势力,咱们要北上投奔并州的消息千万不能泄露了,免得招来祸灾。你先回家招待客人,我到衙门托个谎,再回家与诸葛先生会面!”
既然梁习有意出仕,招他去并州做官,自然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从县衙里请了假,梁习回到家里与诸葛瑾相见,酒过三巡之后,诸葛瑾托出来意,梁习慨然允诺。三人商量一番,拿定了离开柘县的主意。
诸葛瑾和梁斌先行出城等候,梁习夫妇收拾了细软,带了儿女,弃了其他家产,直奔城门而去。守城的什长和梁习熟识,询问他做什么去,梁习谎称去城外走亲戚,明天才回城,轻而易举的出了城门。
在城外会合之后,诸葛瑾已经派人置办了马车和马匹,马车承载梁习的家人,马匹供梁习骑乘。当下分作两路,梁斌带了几个侍卫护送兄嫂北上河内,诸葛瑾带着其余护卫继续南下,目的地是荆州南阳隆中卧龙岗。
数日之后,梁斌与梁习安然抵达了河内郡治所温县,来到平西将军府门前求见。袁买得知,立刻召见。
“草民梁习拜见刺史大人!”来到了袁买处理公务的书房,梁习纳头便拜。
“呵呵……梁子虞来投,吾之幸也!”
袁买已经从梁斌的口中知道了梁习的字,立刻热情的起身迎接,亲自把梁习扶起,夸奖了一番:“通过你写给令弟的书信,我看得出来子虞是个人才。今番委以晋阳令之职,你好生施展才华,若有功绩,我必不吝封赏!”
“多谢公子提携之恩,如此器重习,敢不誓死相报?”梁习再次跪谢。
为了拉拢人心,袁买再次起身扶起梁习,安抚道:“子虞不必多礼,暂且在驿馆盘桓些许时日,等诸葛子瑜从荆州回来之后,便随我一道去晋阳赴任!”
梁习领诺,与兄弟梁斌一起告退。得了梁习来投,麾下增加了一名政治型的人才,袁买心中高兴不已,批阅文书的时候也兴奋了起来。
就在这时,北上幽州向高干秋粮的使者从晋阳赶到了河内,向袁买禀报高干拨了二十万石粮草发往晋阳,却在范阳境内被黑山贼劫走,再也拨不出粮草来。
对于尔虞我诈的计谋,袁买已经运用自如。稍作思忖,就知道这是高干耍的花招,不由得拍案怒骂:“高干匹夫,欺我太甚,真以为我是如此无谋之徒么?”
此时,各地经过出榜募兵,并州各郡已经招募了一万多人,粮草问题,刻不容缓。袁买恼怒不已,恰好田畴来访,商议一番,田畴献策向邺城的袁绍提前求粮,免得到时候粮草告急,再措手不及。
袁买思忖一番,暂时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向父亲袁绍求粮。便修书一封与袁绍,除了求粮之外,另外还提到了自己没有正妻,希望父亲能做主,把甄宓许配给自己为妻。距离袁熙之死,已经一年有余,袁买觉得是时候该迎娶甄宓了。
使者带了袁买的书信,星夜离了温县,快马加鞭直奔邺城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