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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千牛     大唐小皇叔txt下载     大唐小皇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四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

    汗敬宗摇了摇头失笑道!“昂儿休得胡言,武德六车刘嘿四帆只,只因你苏世伯的两位故主箕建德和刘黑闰,前者为先皇敕旨诛杀,而后者亦是死于隐太子之手,故而入唐后你苏世伯并未如旁人般出仕为官。反走出人意料地归回乡里,隐居山野,直至玄武门之变后,先皇退位。隐太子伏诛,你苏世伯才被卫国公说动,出为匡道府折冲都尉!如此之人,又岂会因为为父贬谪洪州而避之若沌呢!呵呵,左右武候府掌宫中、京师巡警,以及京畿烽候、道路,职责甚重,你苏世伯如今是右武候将军,自然不会因私而废公!”

    许昂不屑道:“父亲又不是不晓的。去年苏定方还收了滕王府的亲事府典军薛礼为徒,也是因此,孩儿才得滕王殿下荐举。有此收徒的时间,父亲远赴洪州,难道孩儿那苏世伯就抽不出一点儿时间来吗?”

    “看来昂儿对你苏世伯是有些误解了!”许敬宗解释道:“当初你苏世伯收薛礼为徒之时,李思摩还是右武候大将军,因为昔日你苏世伯乃是平灭东突厥的正印先锋官,故而李思摩对你苏世伯有些偏见。所以那时你苏世伯在右武候府,不过是一闲人尔,如今李思摩已是东突厥的乙弥泥孰俟利泌可汗,自然就不同了”。

    话音网落,前面突然传来几声“停车。的呼喊声,许敬宗微微一愣。狐疑道:“许威,怎么回事?”

    马车也因此慢慢停了下来,听到许敬宗的低唤,斜坐在车辕上赶车的马夫赶忙转头隔着木板禀道:“回禀郎君,应该是莆桥驿上的驿卒!不妨事,郎君受惊了,仆这就过去知会一声”。

    许敬宗顿时了然,夕,边这冰天雪的的,夕阳西沉,天色更加昏暗,这会儿还在泥泞难行的雪地上赶路的。只悄也就只有他许敬宗一人了,心里面也有些自嘲,看来他这个洪州司马是被消桥驿上的驿卒给当成贼人了!

    “父亲,让孩儿也下车去看看吧!”“去吧!小心一点儿,别摔着了!”若是在那些人迹罕至的深山栈道上,许敬宗可能还会担心会不会有贼人冒充驿卒,不过这里可是消桥驿,距离春明门不过数里之遥,自然是不会有此担心了。顺便把藏在包袱里的吏部告身文书递给将要下车的许昂,他现在可不想因为一点儿小事又惹出什么麻烦来,抓紧时间离开京畿就是。

    “切真生事!”许敬宗随后又交代了一句。

    ※※

    “莫不走出什么事了?”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几步,看到他们许家的马夫在前面好像跟那几个驿卒争执了起来,不禁皱了皱眉头,他父亲刚网受了贬谪,在这莆桥驿上可不能再弄出什么乱子来,平白招人攻汗,紧了紧手上捏着的吏部告身,慌忙就跑了过去,也因此滑了好几跤。待奔到这几个驿卒面前时,那狼狈的模样,哪还有许家郎君的风采!

    小郎君,您来啦!”看到许昂满脸污垢,一瘸一拐的样子,那马夫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把衣袖伸了出来,想给许昂擦把脸,不过随即想起,这一路风尘仆仆地赶路,他身上这件缺酷衫。也不比他家小郎君的脸干净到卑里去,顿时尴尬地停在了那儿。

    “许威。怎么回事?”看到眼前这几个驿卒皆面露不善地打量着自己。目光里好像还带着少许嘲讽。许昂也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将马夫拉至身边,压低嗓子附耳问道。

    “小郎君,这几个小驿卒刚才言语间对郎君不敬,仆说了他们几句。他们就要动手拿仆!”马夫一边冷眼瞪着面前这几个驿卒,一边恨恨地告状道。

    许昂怔了一怔,虽说因为当年封德彝的大肆宣扬,朝中鄙于他父亲的官员不在少数,但是眼前这几个,不过是些无品无秩,连未入流都不算的小卒子,暗地里腹诽几句还有少许可能,但岂敢在许家人面前妄论他父亲的是非呢?

    难道说是因为父亲失势的缘故?也不对啊,父亲被贬,仅仅才过了一天时间,这些最底层的驿卒又岂能知晓!而且,就算父亲贬谪洪州司马。也是堂堂的六品命官啊!别说这些驿杜,就是消桥驿来了,也不敢对父亲恶言相加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许昂还是记着了刚刚下车时许敬宗对他的嘱咐,笑颜和声地抱拳道:“许昂有礼了!家幢无状,诸位无怪!”

    “许昂?这么说你就是许家的小郎君!”其中一个驿卒又上下打量了许昂一番,似笑非笑地问道。

    许昂被这几个驿卒看得有些头皮麻,茫然道:“不错,某杭州许昂。因家父有要事出京,故而冒雪赶路,这是家父的吏部告身,请卿过目!”许昂也不跟这几个驿卒计较什么。马上就把手里的告身递了过去。不过因为被贬出京这话说出来也挺难听的,所以许昂说话时,还是有些含糊其辞。

    而旁边一个驿卒,却好像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许昂的鼻子怒骂道:“我呸!就你这副尊容,竟敢冒充许阁老的小郎君,还拿出什么吏部告身。欺我等无知不成!哼,行藏奸诡。定是匪类。来啊,都给某抓起来。扭送左武候府治罪!”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说网…七是如此吧许昂顿时苦笑不得,看到汝几个驿卒如狼就下肥扑了过来,他可不是苏定方、薛仁贵,哪是这些丘八的对手,登时就被他们按倒在地,唯有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怒骂着。可惜许昂的怒骂,这些驿卒却充耳不闻。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许敬宗本没有在意。不过听到外面的声音仿佛更加噪杂,便从车舆上走下来看看究竟,这才现他儿子和家幢都已经被那几个驿卒给拿下了。

    “郎君,这几个。小卒子说郎君是冒充的!”抬起头来,看到许敬宗出现在他的视野上。许威大喜,赶忙又伸长脖子嘶喊起来。

    “哝,那里还有一个”你们几个过去,把那老家伙也给抓起来!冒充许阁老?可笑!许阁老是什么人;若是在这时辰出城,待春明门关闭,还如何能赶得上明日的朝会。真是无知!何况现在还是风雪交加,何人还会在这个时候赶路,若非贼人匪类,还能有谁!”刚才下令拿人的那个驿卒又再次冷笑道。

    许敬宗听了差点没气死,他许敬宗什么时候还会有人冒充他了!瞪着扑过来的那两个驿卒,冷喝道:“放肆!”毕竟久居上位,面前几个小卒子,自然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顿时也把这几个驿卒给吓住了。

    许敬宗也没跟这几个卒子解释什么,对还趴在雪地上的许昂怒道:“昂儿,某刚才不是把吏部的告身文书给你了吗?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拿出来!”

    许昂吐掉塞在嘴里的雪团,偏了偏脖子艰难地说道:“父亲,孩儿已经把您的告身递给他们了,谁知这几个驿卒却瞧也不瞧,就把孩儿给抓起来了!”

    “告身?”京官外任,外官赴京。基本上都是从莆桥出京的,这些消桥驿的驿卒迎来送往的,稍许眼力还是有的,看着许敬宗那不怒自威的样子,身上还穿着一身整齐的绿色官袍,可不比许昂刚才那污头垢脸的模样,哪里还会像一个贼人,刚才拿着告身的那个驿卒慌忙就把手里的告身文书抄了起来,不过天色昏暗,这告身文书看起来也挺费劲的!

    “十三郎,你怎么就被那老头儿给吓住了,你忘了才才,这两个贼人不是还口口声声地声称车舆上坐着的乃是中书舍人许敬宗,许阁老吗!而这老头儿却穿着六品官袍。如此张冠李戴,分明就是冒充的。你手上的文书,肯定也是假的”。这个驿卒脑筋转愕还挺快的,可惜他哪里知道,许敬宗而今只是洪州司马了!

    “哎呀!”这个被称为“十三郎”的驿卒也不禁拍了拍额,不过丢了这么大的面子,随即也是恼羞成怒,大叱道:“好胆,竟敢冒充朝廷命官”。扔掉那张“假告身”抡拳就要向许敬宗砸去。

    许敬宗一今年近半百的老头儿,哪能经愕起这折腾,要是这一拳砸实了,门牙恐怕都得掉上好几颗了!

    不过许敬宗的运气还算不错,这姑且算是千钧一的时刻还没有到来。空旷的雪地上又传来了一连串紧促的马蹄声,不用说也知道是我们的滕王殿下出现了!

    “怪哉!这是怎么回事?往常在这种天气下,又是这个时辰,别说车马,就连鬼影都难见!今天怎么一拨一拨地,这么热闹?”那怒愤填膺的驿卒也停平脚步,抬头眺眼望去。

    “吁。一片空空荡荡的雪原,不管是那辆孤零零地停在那儿的马车还是雪地上或站着,或趴着地那一撮人,都挺扎眼的,萧钥勒住缰绳,指着前面喊道:“殿下您看!那会不会是延族公的车马?。

    “许延族好像遇到什么麻烦了。我们快点过去看看!”李元婴点点头。又扬起了马鞭。

    ※※

    “咦?那好像是滕王殿下!”刚才那个试图要扬拳殴打许敬宗的驿卒突然失声叫了起来。这孀桥李元婴可没少来,而且就在昨天,李元婴的车队才在诸桥驿经过,这驿卒一眼就认出了走在最前面的李元婴以及他那匹通身枣红的赤焰驹。“对,滕王殿下,是滕王殿下!快,快。快去通知杜头儿!”

    不过这些驿卒虽然慌张,但还是没有忘了他们面前的这三个。“贼子。”滕王殿下金枝玉叶,可得把这三个冒充许阁老的“贼知,给看牢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李元婴奔至人前,立马就从鞍上跳了下来,看到许昂狼狈不堪地被两个驿卒给按在雪地上啃雪团,而另外几个,看架势好像还准备要抓许敬宗,,

    “殿下小心,这三个贼人行藏奸诡。冒充许阁老,幸被卑职等识破!”看到滕王殿下就在“贼人。身边下马。几个驿卒顿时就眼前一黑。立刻尖声大喊,同时再不迟疑,朝许敬宗扑去,心里皆暗暗庆幸,幸亏只剩下了一个老头儿,想伤害滕王殿下。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不过他们却没有想到,他们哥几个连“贼人”的片布都没能抓到,下一刻,一个不拉地,全都被弹飞了出去。

    “延族公!您没事吧”。薛仁贵看了看地上那几个被他踢飞的驿卒。又回头瞧了瞧心有余悸的许敬宗,也有些茫然,这是怎么回事?延族公怎么变成什么贼人了”“延族公还摁着许昂和许威的另外几个驿卒更是面面相觑。

    滕王殿旧门认识。一直护卫在滕王殿下身旁的河东薛仁贵他们当然颍双认识了!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这“延族公。是什么人,但能当薛仁贵一个“公”字,那肯定不可能会是什么贼人了!而且看这情况,难不成滕王殿下冒雪到消桥来,还是来为这个,“延族公。送行不成?难道这个老头儿还真是许阁老?也不对啊,许阁老乃中书舍人,即使外放刺史,也不可能穿着一身六品稠袍吧!

    “看什么看?知道我们家郎君是什么人了吧!还不快点把某和小郎君给搀扶起来!”看到这情景,刚才还噤若寒蝉的许威就又抖了起来,对这几个还愣着神的小卒子号施令起来。心里也是咬牙切齿地暗骂不止。他虽只是许家的一介家憧,但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委屈,竟然被几个贱籍的驿卒给欺负了!真是晦气!

    “嗯,嗯”。这几个被吓傻了的驿卒哪里还有异议,慌忙把许昂和许威给搀扶了起来,然后呆在一旁默不作声,时不时地往后看了看,也不知他们杜头儿什么时候过来。

    “许威,不得无礼!”许敬宗也终于是缓过劲来,叱了那马夫一句。怪不得刚才先起争执,随后这几个驿卒更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冒充的。应该和许威脱不了关系。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绿袍,许敬宗暗叹一声,现在还哪里有什么“许阁老”!自己虽然是孤臣,但当初是中书舍人,位在中枢,人家还能卖少许面子。而今却只是区区一个洪州司马。若府中家幢还敢在外边趾高气扬。在这京中,指不定会生出多少祸事来!看来得交代昂儿一声,该是将家里面的那些家幢好好地敲打一番了!

    “滕王殿下,敬宗失礼了!”许敬宗整了整衣冠,拱手施礼,同时也有些奇怪,目光在李元婴这一队人马上一一扫过,诧道:“殿下,雪路难行,您这么晚了还出城来,不知何往啊?”

    薛仁贵悄为回道:“延族公。刚才薛礼回府,滕王殿下从礼这里闻的延族公今日离京,故而冒雪前来相送!”

    “啊”许敬宗当然是意外的很。他是一个孤臣,以前跟李元婴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交集,唯有那一回。李元婴拜江南道黜涉大使时,病休在家,许敬宗为了其子许昂之故。曾厚着脸皮走了一趟滕王府。而这次贬谪洪州,朝中百官,没有一个前来相送,万没想到临了,前来送行的人竟然会是滕王李元婴。

    而许敬宗在意外的同时,也有些受宠若惊,要说滕王殿下开府以来。能够得滕王殿下消桥相送的,数来数去也就只有他的连襟越王府功曹参军事贺兰安石一人而已,而贺兰安石呢,本籍籍无名,却也因为一滕王殿下的一送别诗《消桥送贺兰功曹之扬州》而名传天下。虽然许敬宗在仕途上,早就将自己定位为一个孤臣,但其人性贪,虚荣心那肯定更是有的,要是今日在霸桥上也能像那个贺兰安石般,得赠滕王殿下的一送别诗,那自己的名声只怕也能扶摇直上。

    要说许敬宗的名声当然有,而且比起名声也不输旁人,少年时就以文翰显,举秀才,授谁阳郡司法书佐,不久便入蒋者台,奏通事舍人事。隋唐时期的秀才,跟明清时期的秀才可不一样,《杜氏通典》上就有记载:“初秀才科第最高,方略策五条,有上上,上中,上下、中上凡四等。”从武德到贞观这三十多年的时间了,每年仅有一两个人得中秀才科,因选材之苛复,标准甚高,使得尔后士子皆知难而退,秀才科渐渐无人报考,乃至废止。而有隋一朝。得中秀才的总共也才不过十人。而且许敬宗还是当年秦王府文学馆的十八学士之一,十八学士的佳话,早就因为李世民的登基,以及房谋杜断而传扬天下,妇孺皆知了。但是,许敬宗的名声,更多的却是恶名,也就是封德彝说的那件事情,“世基被戮,世南匍匐以请代;善心之死,敬宗蹈舞以求生谁也不是生下来就喜欢当孤臣的不是,许敬宗也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恶名所累,许敬宗恐怕也不甘愿只为一孤臣吧!

    “元婴有愧!延族公贬谪洪州,今日还要雪夜离京,仓促上路,皆因元婴所累,既知延族公出京,元婴岂敢不来相送!”再次见到许敬宗。比起从前,感觉好像苍老了不少。而李元婴也有些不好意思,正如自己所讲,因为他的原因,许敬宗从一今天子近臣眨眼间就变成了个弼马温,还被配到了远远地洪州,这次下江南,洪州这地李元婴当然也去过,现在的洪州可不是后世的南昌可比。现在倒好,大摇大摆地就站在了苦主的面前,这苦主嘛,却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幸好这天寒地冻地,每个人的脸上也都跟猴屁股似的,李元婴的脸上虽然红。大家恐怕也都当是被冻着了。

    不过话说回来,李元婴跟洪州也挺有缘的,毕竟历史上关于李元婴最有名的滕王阁就坐落在洪州,现在李元婴一般是不可能再像历史上那样被贬到洪州去,滕王阁估计也没什么戏了,却不小心又把许敬宗给捣腾到洪州去了!

    “殿下言重了,敬宗惶恐!”许敬宗赶忙道,“敬宗一念之私,坐视家乡黎民苦难而不顾,罪臣尔,圣人宽仁,仅将敬宗贬为洪州弈旬书晒加凹姗不一样的体蛤川叫,凡是敬宗!幸,岂能反怪千殿下!唉,富阳果农。其心“敬宗之亲族,比之殿下,敬宗惭矣”。

    接着许敬宗又招了招手。把许昂招至身前小声道:“昂儿,还不快谢过殿下荐举之恩!”

    许昂也有点儿忐忑,他刚才在雪的里滑了几跤,接着又被那几个驿卒给摁在雪地上,站在李元婴面前,确实有些失礼,而且由于荐举之故。李元婴还算是许昂的伯乐。

    “滕”滕王殿下,学生失仪了!殿下知遇之恩,学生感激不尽”。不过没法子,也只好硬着头皮站在李元婴面前,脸上一阵阵地烧。丢人啊!比起许威的怨念,许昂心里面更是把刚才那几个驿卒乃至还没有露面的霸桥驿给恨了个半死!“不必言谢”。李元婴在身旁的方伟身上扫过一眼,淡淡说道:“某之所以荐举汝,皆因汝之才!汝若无才,纵使万金相赠亦无用!”

    “殿下教诲,学生记下了”。许昂拘谨地点头道。

    “对了,延族公,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某刚才好像还听那几个驿卒称延族公为“贼人,?”近距离看到许昂的狼狈样,李元婴心里的好奇就更甚了!

    “卑职糊涂,请滕王殿下、许阁老治罪!”这几个驿卒听到李元婴言语,立刻就全都跪了下来,异口同声地喊道。瞧滕王殿下对那老头儿的态度,才才又听那老头儿自称贬谪洪州,这几个驿卒哪还能不知道。眼前之人,肯定就是许敬宗了。虽然许敬宗贬谪了,那也不是他们这些贱籍的驿卒能够招惹的啊。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滕王殿下,自然是乖乖地认罪得了!

    “诸位都先起来吧!”本来因为闹了这么一出大乌龙,差点这副老骨头都得丢在这里,他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过听到这些人依然都称自己为“许阁老。”皆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许敬宗心里平白又多了几分伤感,想来今后恐怕也不会再有人尊称自己为“许阁老”了,顿时对这几个驿卒也没有原先那么忿恨了。

    再说,滕王殿下就在身旁,即使里边怒火中烧,也得表现点儿高风亮节不是,许敬宗还等着李元婴给他赠上一送别诗呢!长声叹道:“诸位也是尽忠职守,敬宗又岂会因己之私而怪罪诸位呢!不必自责,都起身吧!起身吧!还有,敬宗如今只是洪州司马,“阁老。二字,不可再言!”接着又苦笑地说了一遍刚才生的事情!

    李元婴等人皆面面相觑,说的也是。这种风雪交加的天气,本就无人出门,更何况还是在这个时辰,若非李世民的严旨,许敬宗也不可能会赶在今天再京,确实还真有点儿像是偷偷摸摸的贼人匪类!想想,如果霸桥驿的这几个驿卒不认识他们。指不定也有可能把他们给当成哪里来的响马了!

    不过李元婴随即又疑道:“对了。延族公!您去洪州赴任,难道没有吏部的告身文书吗?”

    许敬宗无奈,“这几位驿卒看到敬宗身着绿袍,便认定敬宗是假冒的许敬宗,油就没有细看敬宗的告身了!”说着许敬宗也有些尴尬。如果不是他那家幢依旧声称他是中书舍人,恐怕也没有这个乌龙了。

    “哎呀,某的告身!”被李元婴这么一提,许敬宗这才想起他的告身文书刚才好像都被这几个驿卒给扔了,顿时大急,告身文书要是损坏了,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不过刚才扔掉告身的那个驿卒马上就腆着脸把文这老头儿就是许敬宗,他当然第一时间就把告身给捡了起来,告身若是损坏了,许敬宗固然有难,他只定也吃不了兜着走。

    “殿下,若是再不回城,恐怕春明门就要关闭了!”方伟看了看天。提醒道。当然,这一路上还没有见着许敬宗时,这句话方伟就提了好几次了,如果李元婴在消桥还没能赶上许敬宗,肯定也不会再追下去了。

    方伟这句话并没有回避许敬宗,许敬宗当然也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催促他快走呢!看了看手上的告身,只是有些微湿,许敬宗也松了口气,尴尬地笑了笑道:“殿下,这个将军说的不错!殿下再不归程。恐怕就赶不上了!殿下冒雪相送之谊,敬宗铭记在心!”

    李元婴当然也不想在冰天雪地里呆上一晚,左右一望,心里有些奇怪,今天那莆桥驿莫是转性了,从前自己每临消桥,他早早地就前来恭迎了,本来李元婴还想着让那个杜南照顾下许敬宗,今儿却迟迟不见人影。只好作罢,拱手道:“也罢。那延族公,某这就告辞了!旅途奔波,延族公今晚在消桥驿也要好好休息啊”。

    “滕王殿下,家父并不准备夜宿瀚桥驿,而是决定连夜赶路”。许昂有些低落地回道。

    “呃?”李元婴愣了愣。不过看到许敬宗脸上的无奈和苦笑,也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这老狐狸还真谨慎。一刻也不敢再呆在京畿了。仰望着满目黄云飞雪,负手长叹:“千里黄云白日膘,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延族公,保重!”李元婴重重抱拳。

第二百七十五章 倒霉人儿

    真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脓一

    目送李元婴一行渐渐远去,许敬宗立在消桥边久久不语,李元婴这诗,算是说到了许敬宗的心坎里去了,这次贬谪洪州,对许敬宗的打击可不是一般的大!

    韦挺被贬为象州刺史,但他是魏王李泰的心腹,江夏王李道宗的姻亲。杜正论左迁交州都督,人家也是东宫的股脑之臣,还是英国公李世绩的旧部,一旦时机成熟,此二人重召回朝,指日可待!而他呢,在朝中只是一个孤臣,如今又远走江南,再过些时日,朝中还有何人能记的当年的中书舍人许敬宗?

    所以许敬宗此番离京,心里面早已经有了在洪州致仕的准备了,不过李元婴的临别赠言,却又让许敬宗重新拾起了壮志雄心,他许敬宗当然不是庸辈,如今也才四十有八,还没到知天命的时候,洪州司马又如何。昔日王莲、杜淹和韦挺三人皆坐杨文干私运东宫铠甲案流放嵩州。而后来,谁能想到陛下登基。身为隐太子旧臣的杜淹、王佳竟相继拜相,韦挺在贬为象州刺史前,也是正三品的御史大夫!他许敬宗好歹也是陛下潜邸出身,他可不认为自己会输于杜、王二人,在洪州蛰伏几年。卷土重来,也未可知!

    “父亲,殿下已经走远了,我们也启程吧!”许昂心里也暗赞,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非滕王殿下,岂能作出此等绝句!不过赞虽赞,站在霸水畔一动不动地喝着西北风,他也有些受不住冻了,虽知他父亲心有触动。不过滕王一行都已经在视线里消失了,也就小声催促道。

    被许昂拉了拉衣袖,许敬宗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恋恋不含地再看了一眼春明门的方向,长叹道:“走吧”。古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今日李元婴这份情,许敬宗也暗暗地记在了心里!

    而这时,演桥驿杜南也终于是姗姗来迟了,要说今天最郁闷的人,除了许家父子外,恐怕就要数这位莆桥驿了。瀚桥驿为出入京师必经之地。可以说整个大唐最繁忙的驿站。应该就是它了,而且往来消桥驿联旅人路客中,像李元婴这般身份的人,亦不再少数,所以杜南这消桥驿当得,自然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每晚非到子时以后才能睡下,第二天却不到卯时就得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下了这么一场大雪,杜南明白,长安城里的那些达官勋贵,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基本上是不可能出城来的,这种雪天还要赶路的,恐怕也就只有卖炭翁此类人了。一年到头,这种日子也碰不了几次,所以杜南今天早早地就睡下了。也许是因为天气太冷,躺在暖烘烘的火炉子旁边。立刻就睡得死死的了。谁能想到,许敬宗贬谪洪州,李元婴冒雪相送,这种小概率事件都被他杜南给碰上。

    当然,李元婴到消桥来。没有见到儒桥驿,虽说有点儿失礼,但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李元婴也不可能会放在心上。除非是自己到霉,碰到那些极好面子,又瑕疵必报的人,比方说李泰,李佑之流,那就自求多

    了。

    但是这一次,他们莆桥驿却把许家人给得罪惨了,一路奔回驿站,好不容易将雷打都醒不了的杜南给弄醒过来,见他们杜头儿迟迟不现,后面又跑回来通知的两个驿卒立玄就七嘴八舌地把刚才闹的大乌龙给交代了一遍,又称滕王殿下也到他们莆桥驿上来了。这天寒地冻的三九天,愣是把原本被吵醒正要破口大骂的杜南给挤出了几滴冷汗。虽说杜南的眼睛都能瞪出火来,但这会儿他也没什么心思再责骂了。脚下的鞋都没来得及穿好,就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虽然杜南也已经从后来的那两个驿卒口中得知许敬宗已经被罢了中书舍人。左迁洪州司马,但许敬宗毕竟曾是玉子近臣,重新起用,还不是圣人一句话的事情。

    杜南暗道,这许敬宗出身名门,在长安城里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被圣人贬出京师,哪能会有什么好心情,紧接着又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恐怕他心里面是把自己给恨死了。

    在这消桥驿上当了几年的驿站。杜南可见过不少的贬官谪臣这些贬官谪臣,都是网刚受了委屈,心里面可敏感者呢!比如那个象州刺史韦挺,在贬出京城,路过消桥驿的时候,杜南就莫名其妙地被韦挺给叱骂了一番,而韦挺虽然是因为弹劾太子殿下和滕王殿下不成被贬出京。却是魏王心腹,杜南心里再怎么不忿,也得忍气吞声着。而今天这件事情,杜南边走边琢磨着,在许敬宗心里,怕是把那几个驿卒将其认错,当成是失势后的落井下石了!这可真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旦许敬宗东山再起,那他还能有活路?

    想到达里,杜南也只能苦笑,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昔日袁仙师不是曾说他会有一个。贵人吗?以后还能官至五品!可这贵人又在何处呢?可惜那次袁天罡离开京师后。就再也没在京师出现过,否则的话,杜南还真想死皮赖脸地再求袁天罡相上一回!莆桥驿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等到杜南气喘吁吁地跑出驿站,李元婴也早已消失在一片白皑中了。所幸,在霸桥不远处还停着一辆不大的马车,那马车旁的三人肯定就是许敬宗了。杜南长松了口气,虽然没能见到滕王殿下,但许敬宗没走便好,希望能够尽量消除许敬宗心里的芥蒂吧!

    没命奔到许敬宗父子面前,杜南恭恭敬敬地行礼道:“柬职消桥驿杜南,见过许,许司马!卑职下属有眼无珠,不识泰山,让许司马受了委屈,还望许司马海涵!”患得患失的杜南原本是准备称许敬宗为“许阁老”的,不过随即想起许敬宗已然贬官,这话在许敬宗听来,恐有讽刺之嫌”慌忙改口。抬眼见许敬宗脸上好像并无愠色,这才有了少许安心,不过脚底板却紧接着传来了一股透心的刺凉,低头一看,原来匆忙间一只靴子也不知丢哪儿去了。弈旬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

第二百七十六章 侯宅拜访

    六天许昂之所以这副衣冠不整的狼狈样站在李元婴面前熙“网那些不长眼的驿卒所赐,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过被人给摁在雪地里啃雪泥的经历,如今见着了正主,哪里还会给他留什么好脸色,冷哼一声,理也不理身旁连连赔罪的杜南,对许敬宗道:“父亲,我们上车吧!”

    而许敬宗,自然也不是那种宽宏大量之辈,否则也不会在后世的史书上留下奸相的名声,虽然面容不改,但正如杜南所想,心里面对这莆桥驿的一干人等亦是深恶之,只是先前因为李元婴就在旁边,许敬宗也不好动怒,如今李元婴已走,也就不再装什么样子了,区区一个不入流的瀚桥驿,即使已然左迁洪州司马,也不会被许敬宗放在眼里,淡淡一笑,拱了拱手道:“消桥驿何罪之有,许某如今只是洪州司马,当然不是什么“许阁老,了!”说罢也就没再理会杜南,由许昂搀扶着自顾上了车舆,把杜南一人尴尬地留在了冰天雪地里。

    “啊本来杜南还以为许敬宗会在他的驿站里歇息一晚,明朝再启程离京,如能招待得周到些。这样即便是不能完全消除许敬宗心中的不满,让自己不会被迁怒到还是有可能的,却不想这如意的算盘却是打空了。

    杜南哪里想到,许敬宗之所以冒着大雪,星夜赶路是因为慑于圣人的严旨,还道是许敬宗对他们消桥驿的不满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了”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杜南心里一阵阵的凄苦,在暗恼那些尽给他惹麻烦的驿卒的同时,只能暗暗诅咒着,让许敬宗这辈子就终老于江!

    ※※

    李元婴在消桥驿上送给许敬宗的那《别董大》也很快地就流传了出去,当然,这诗的名字就不能再叫做《别董大》了,而是《送许司马之任洪州》,不管是第二天颜师古来访,还是李元婴前往侯宅拜访将要出征高昌的侯君集,颜师古和侯君集都在李元婴面前赞起了这诗。早已练就了一张厚脸皮的李元婴对这些溢美之辞也都照单收下,其传播度之快,也让李元婴不禁暗暗砸舌。不过几乎所有人,心里面都在暗暗腹诽,就许敬宗那人品,也能配得上滕王殿下如此佳句相增?真是暴玲天物啊!

    至于李世民,这诗当然在第一时间就送到了他的案上。虽说李世民更偏向于那些文藻华丽的南朝宫体诗,但是这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还是让他不禁拍案叫绝。

    虽然李世民昨日因为在他的弟弟、儿子面前挂不住面子,盛怒之下就把许敬宗给远远地贬到洪州去了。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许敬宗确实是无妄之灾,这皇家贡品,别说许敬宗。就连专职讽谏的谏议大夫都不见得敢对此进谏,只是圣旨既然已下。也不好朝令夕改,所以只能让许敬宗委屈一下,想着再过些日子,就把许敬宗从洪州召回就是,由本文本、许敬宗等人负责具体事务的中书省。李世民还是比较满意的。所以看到李元婴冒雪霸桥送许敬宗出京的疏文,摇摇头笑了笑,看来二十二郎也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有些对不住许敬宗了!

    侯君集和许敬宗之间,本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但是因为他曾经诬告过李靖谋反,苏定方身为李靖的亲传弟子,自然视侯君集为眼中钉。而许敬宗跟苏定方又走得颇近,故而侯君集对许敬宗当然也有些不满。李元婴来访,侯君集谈到了这《送许司马之任洪州》,虽然知道李元婴的亲事府典军和苏定方有师徒之谊,这次黜涉江南,李元婴还荐举了许敬宗长子许昂,想来李元婴和许敬宗之间的关系也应该不错,但还是忍不住对李元婴抱怨道:“殿下不闻昔日密明公曾言,“世基被诛。世南匍匐而请代;善心之死。敬宗舞蹈以求生。乎?如此不孝小人,何当滕王殿下以诗相赚”。

    侯君集口中的密明公指的就是封德彝,封德彝生前被封为密国公,死后赠溢号为“明。”虽然封德彝已经死了十三年,不过现在他在夺嫡之争中阴持两端,在李世民和李建成之间左右逢源的秘密还没有被暴露出来,在李世民眼里,封德彝还是助他登上皇位的大功臣,所以侯君集现在还是尊称其为密明公。

    李元婴也清楚许敬宗在朝臣中名声不佳,却没想到侯君集会当着他的面数落许敬宗的不是,看来许敬宗的人际关系还真不咋地,难怪日后他会旗帜鲜明地站到了关陇集团的对立面去。不。心毒君集面前,李干婴当然不没有那个义务帮许敬喘此叭什么。也就笑笑应付了过去。

    自从出阁开府以来,侯君集家的大门李元婴这还是头一回踏入,而且这些年来,李元婴在长安城里。除了隔壁的翟阳侯褚宅外,朝中大臣中。也就只到国子监祭酒孔颖达的家里过。无事不登三宝殿,李元婴这次登门,可是揣着三个目的前来的。其一就是希望在侯君集在西征时。能够适当地照顾一下薛仁贵以及古龙僧高,使他们免遭薛万均的暗算;第二是希望侯君集能够出面将贺兰安石从扬州调回京师,侯君集这会儿还兼着吏部尚书呢,选调一个正七品上的功曹参军事,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而且贺兰家和侯家也是姻亲的关系,由侯君集出面恰如其分;这其三嘛,自然就是李孝逸的事情了,在李元婴那儿得了主意后。李孝逸马上就向李世民请命去了,因高昌反逆而恼怒不已的李世民自是大喜,马上就应允了李孝逸的请求。不过能否不被其兄凉州都督李道彦给逮住,那就要靠眼前这位侯相公帮忙了!

    接着李元婴也就开门见山地请侯君集帮忙,侯君集刚才在听家佳传报,滕王李元婴来访时,也是纳闷,这位殿下可是稀客中的稀客啊,现在是明白了,原来是有事相求。

    侯君集捻了捻颌下的短须,在他的眼里,这第二件事实在是微不足道。贺兰安石乃是其婿贺兰楚石之兄。他哪有不帮忙的道理,其实他心里也早有将贺兰安石调入京师的打算,毕竟贺兰楚石乃是东宫千牛,贺兰安石进了京,总不能到到魏王李泰那边去吧,虽然贺兰安石现在品秩不高,但贺兰家毕竟也是关陇集团的一员,还有着开国县男的爵位,连一个侍御史这样的清要官,也没人会反对。只是因为贺兰安石现在是越王府的属官,贺兰安石娶了应国公武士费的长女,而越王李贞的母妃燕贤妃乃是贺兰安石之妻的表姐,故而侯君集也就没了这个心思,也许在贺兰安石看来,留在扬州比调任京官更好些。不过李元婴今天提出,侯君集当然是应了下来,在他看来。李元婴和贺兰安石是连襟,而且李元婴又刚刚从扬州回来,那肯定就是贺兰安石自己的意愿了!

    只是侯君集心里面却有了少许不满,以他贺兰安石和自己的关系,何必还要再假手于滕王殿下呢,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这恐怕就是李元婴没有想到的了。

    而第三件事,既然圣人已经同意李孝逸军前效弈,又且是李孝逸自己之意,更是何足道哉!唯有那第一件事情,却让侯君集迟疑起来……

    李元婴和薛万均之间的事情,侯君集再明白不过了,当初在两仪殿上。薛万彻之所以败得那么彻底。其中一半的功劳愕归功于侯君集。这次挂帅出征高昌,侯君集开始也想不通,怎么圣人会选薛万均作为他的副帅呢?但侯君集当然也不惧,他可不认为薛万均能在他的眼皮底下玩出什么花招来,要是这次征讨高昌有什么闪失,其后果薛万均也应该清楚,最轻也得到篱州跟他的弟弟薛万彻作伴去!不过第二天,李世民突然又重新起用了以王就第的江夏王李道宗,亦为交河道行军副总管。戴罪立功。

    这在侯君集看来,应该是圣人当日忘记了他和薛万均之间的矛盾,尔后想起,中书省已经明诏出。只好起用李道宗佐之,希望用李道宗的威望来调和他与薛万均之间的矛盾。侯君集哪知道,其实李道宗的重新起用,却是李泰的功劳!

    而侯君集所迟疑的,当然不是因为怯于薛万均,政事堂现在这些宰相中,侯君集是唯一一个,武将出身的宰相,而开唐以来,能够以武勋拜相的,除了李靖之外,也就只有他侯君集了。

    侯君集连李靖尚且不惧,更何况是薛万均!之所以让侯君集如此迟疑。原因无非是那薛仁贵,好死不死地却是苏定方的弟子,李靖的徒孙。如果不是李元婴这次造访,那薛万均想要怎么暗算薛仁贵,侯君集都是乐见其成的,不借刀而杀人,这才是杀人的最高境界啊!

    可是,既然人家滕王殿下都已经点明了,侯君集哪还能装作不知晓,?薛仁贵可不是一般的滕王府旧部,当初茅津渡,薛仁贵对滕王可有着救命之恩,平白多了李元婴这么一个敌人,实属不智!确实是纠结啊!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太常寺偶遇

    二圳侯君集副深疑不决的样午,李亢婴也渐渐皱叔,旧汇,拱手不豫道:“侯相公切勿勉强。若是相公有何为难之处,只管相告便是!”也难怪李元婴的不满溢于言表,在他看来,这三件事情对于侯君集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滕王殿下莫急,莫急”。侯君集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心想着。虽然苏定方视他为仇敌,但那个薛仁贵每次见到他的时候,还算恭谨,也罢,他堂堂陈国公,当朝宰相,何必跟一个小辈计较呢!捋须道:“安石之事,即使殿下不说,侯某也当尽力!而梁郡公孝逸,侯某与胶东郡公也是多年泽袍,此事亦无妨!昼于薛将军。侯君集顿了顿,接着道:“滕王殿下更不必担心,蒙陛下之信。拜侯某交河道行军大总管,侯某的眼睛里可不容沙子,同是为国尽忠,若潞国公真的私怨相寻,侯某自会为薛将军主持公道!再者说,潞国公深受皇恩,侯某想,他应该不会因私而废公吧!”虽然说是这么说。但侯君集心里早已断定,这一路上薛万均肯定会弄出什么么蛾子来!想想就有些头疼,当年在吐谷浑,契毖何力和薛万均、薛万彻兄弟因抢功而内讧。本就不大对付,这次出征高昌的将领中,契芯何力也在其中。他本来就要看着点薛万均和契葱何力两人,以防他们再生冲突。现在又得加上了一个,薛仁贵,算了算了,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虽然侯君集是信誓旦旦地应了下来,不过李元婴还是能从他的言语中听出一点端倪来,侯君集对薛仁贵的事情怎么好像有点儿不情不愿的?不禁有些奇怪,难道侯君集还怕了薛万均不成?这绝对不可能!李靖都能被侯君集从相位上拉下去,更何况一个薛万均!

    李靖!脑海中不小心冒出了这两个字,李元婴终于是明白过来了症结何在,侯君集为何这般不情不愿了!这个关节李元婴还真就给忘记了,记得当初他大婚的时候。侯君集和苏定方两人在他的婚会上就互相看不对眼!心里也是苦笑,不想他今天是给侯君集出了个难题了。不过现在看来,这位侯相公还真给他这个滕王面子啊!

    得,目的既然已经达成。那还是别再在这里碍眼了,想到这里,李元婴道了声谢,也就起身告辞。

    再说,在侯君集府上呆太长时间,这影响也不好不是!

    出征在即,侯君集身边的事情也不少。稍微挽留了几下也不再勉强。亲自送李元婴出府了!

    从侯宅出来,时间还早着。既然出门一趟,李元婴也不准备这么早就回去了,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萧钥问道:“萧卿,某这一去江南,将近一年的时间,这京师里可有什么新鲜事啊?”

    “新鲜事。萧钥微微一怔,想了想沉吟道:“回殿下,要说这新鲜事嘛,长安城里一百零八坊,说多不多。说少还真不少,钥也不知从何说起!对了,殿下,不知可曾听说过罗黑黑此人?”

    “罗黑黑?。李元婴愣了愣,迟疑道:“莫不就是太常寺的那个琵琶圣手?某从前也略有耳闻,可惜却未曾见过!怎么?难道这罗大家出什么事了?”

    萧钥笑着解释道:“殿下误解了,罗大家当然没有什么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西域有个小国进献给圣人一个胡人,犹善弹琵琶,而且这个胡人弹奏的琵琶,其弦拨。比一般的琵琶要粗上一倍。大唐中土天朝。圣人可不愿被那些番邦小国给小瞧了。于是在宴请来朝见的这位胡使时。暗中命罗大家藏在隔帷后面,待这个胡人弹奏琵琶时,便让罗大家在一旁偷听这个。胡人弹奏。罗大家浸淫琵琶多年,可是那些胡人能比,仅一遍,也就将它全都记下了。于是圣人对胡使言道,“此曲,吾宫人亦能之!,接着便取来大琵琶。放在帷幕下边,让罗大家当场弹奏刚才胡人弹奏的这支胡冉。不漏一个音符。那胡人还以为罗大家只是掖庭里的一个小宫女,本来还傲气得很。最后灰溜溜地回去了”。萧钥对太常寺里面的事情,还是知道得挺多的,毕竟现在的太常寺卿就是他的亲叔叔萧璃,虽然萧璃对萧钥并不怎么待见?

    “哦?还有这种事情?。李元婴也有些惊叹,仅仅听了一遍。便能记下全部音律。三国时的那个级记忆王张松恐怕都不如吧,看来这位罗大家还有些真才实学,至于这件事情,也确实挺符合他那位天可汗哥哥好面子的性格。

    “萧将军说到了琵琶,某也想起了个新鲜事,听说太常寺还有一个,叫裴洛儿的乐师,名不见经传,却突奇想。另辟蹊径,不再用拨。而改用手指来弹奏琵琶,自取名为“抽琵琶,!真不知这抽琵琶是怎么个抽法!”方伟也笑呵呵地说道。

    “太常寺!”李元婴点点头笑道:“那走吧!我们也集太常寺瞧瞧,抽琵琶,方卿没有见过,那我们一同去开开眼界吧!还有那罗大家,现在罗大家应该也还在太常寺里吧,罗大家以琴技惊服胡人,吾等未曾闻得仙音,岂不遗憾”。心里却腹诽着。罗黑黑这名字也式难听了。莫非是昆仑奴不成?这哪像一个女子的名字,恐怕那相貌也应该不尽人意,否则自己早就改名了!相比较。裴洛儿这名字就动听多了,听到这个名字,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就是那篇洛神赋,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在古代这个大环境中,能够不墨守成规,难能可贵啊!

    ※※

    和鸿驴寺一样,太常寺也位于皇城的最后一排建筑,从朱雀门进了皇城。出现在右手边的那就是太常寺了,与对面的鸿驴寺隔了一条承天门大街。

    虽然太常寺卿正三品,为九卿之,不过仔细想想,也就是一个闲散单位。掌邦国礼乐、郊庙、社稷之事,以八署分而理之:一曰郊社,二曰太庙,三曰诸陵,四曰;曰鼓吹。六曰太医。七曰太卜,八曰麋牺。而李允安比,的目的地就是其中的太乐署。

    侯君集身为李世民的宠臣。他的宅子离皇城当然也不远,不多时,太常寺也就到了。不过李元婴却在太常寺的门口遇到了结伴而来的薛仁贵和古龙僧高。

    古龙僧高的眼睛也尖,李元婴还在为罗黑黑这个名字纠结呢。远远地他就叫了起来。也是古龙僧高初来乍到。不懂得规矩。这皇城重地,一水儿的公癣衙门,随便扔块砖头砸到的可能都是五品官儿。哪能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幸好皇城里那些番上的卫兵听到这个黑人是在叫李元婴。自个儿身上还穿着象征着三品以上官员的紫袍,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没有说什么。

    说起来自从李元婴进宫的那一天后,他还没有再见过古龙僧高呢,也连忙迎了上去。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偶遇古龙僧高和薛仁贵,想想就能明白,这太常寺的对面可不就是古龙僧高的临时住所鸿驴寺客馆吗?本来薛仁贵回去一般是不会走承天门大街的,只是这几天因为与古龙僧高同行,才走承天门大街这条路,反正两边路程都差不了多少。两个人一起孤零零地被丢进左屯卫里,还得时刻担心着顶头上司会不会给穿小鞋,什么时候使绊子,当然是要抱成团了。

    “殿下,您今天怎么进宫来了!”薛仁贵对在皇城看到李元婴也颇为奇怪。除了在弘文馆求学的那段日子以外。李元婴出现在宫城乃至皇城的时间可谓屈指可数。

    李元婴笑笑道:“某刊刚从侯相公府中出来,见时候还早,又听萧钥、方伟提到太常寺的几个,乐师。便生起了到太常寺来瞧瞧的念头。不想碰到了仁贵兄和古龙兄!不知古龙兄这几日还习惯否?潞国公应该没有为难古龙兄吧”。当然,薛万均有没有为难古龙僧高李元婴还能不知道,每天薛仁贵回来,李元婴都有过问。也许是薛万均已经决定在西征时再作打算了,反正这几天的左屯卫,风平浪静得很!

    “谢殿下关心。僧高以前在方丈岛的住处可比现在差多了,一开始还真有些不习惯”。古龙僧高不好意思地笑笑,“殿下不必担心。渴国公那边也没有为难僧高”。

    “这样就好”。该注意的地方他早就让薛仁贵提点过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李元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目光移向站在薛仁贵旁边的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小官儿,面相也显得稚嫩得很,指着他疑惑道:“仁贵兄。不知这位郎君是何人啊?”

    从他们的对话中,这今年轻人也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近年来名声鹊起的滕王李元婴,见其问到自己。马上恭敬地抱拳,自报家门道:“卑官裴行俭参见滕王殿下!”

    薛仁贵也满脸微笑地解释道:“回殿下。礼身边这位小郎,名曰裴行俭,表字守约,河东闻喜人。也算是礼的近乡了,乃名将裴仁基幼子,裴行俨之弟!和殿下一样。以前也曾经是弘文馆学生,后举明经,授左屯卫仓曹参军事。虽然守约举明经出身。不过幼年亦熟读兵书。有其父之风,比之守约,礼亦自叹不如!前几日礼胳膊有些酸痛,去仓曹取药,因而结识了守约。相见恨晚啊!”想来薛仁贵对这位结识不久的小老弟还是非常满意的。

    “仁贵兄谬赞了”。裴行俭被薛仁贵夸得脸色也有些红,他现在一个松卜的仓曹参军事,哪能比得上他的父兄,而薛仁贵不仅勇力过人,又得授卫国公兵法,他当然更是难以望其项背。

    裴行俭李元婴顿时愣住,这个名字哪能不熟,虽说薛仁贵现在是苏定方的徒儿,而在历史上,裴行俭也是苏定方的徒弟,素有儒将之称,乃唐高宗时期有数的名将。因反对高宗立武昭仪为后而被贬为西州都督府长史,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从此开启了漫长的名将生涯。而《说唐》中隋唐第三条好汉裴元庆的原型,就是裴行俭的哥哥裴行俨。武德二年裴仁基父子密谋弃王投唐,事泄。被王世充移灭三族,唯剩下裴行俭这个遗腹子,也算是大唐的烈士遗孤了,没想到这位大唐日后的名将如今却躲在左屯卫这个旮旯里当着一个正八品下的仓曹参军事。这个左屯卫里面,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难怪薛仁贵与裴行俭一见如故,原来是日后的师兄弟见面了!不过见惯了历史名人的李元婴早已麻木了,轻轻地点了点头,抱拳道:“原来是德本公的后人,失敬”。寻思着,仓曹参军事掌文职军官勋考、禄俸、医药和过所,左屯卫的粮草由裴行俭负责,如今薛仁贵交好裴行俭,以后真万均要想再粮草方面作什么动作。应该是不可能的了。和遇到裴行俭比起来,显然这个消息更令李元婴舒心。

    接着对古龙僧高道:“元婴这次是特意来太常寺听罗大家仙音的,古龙兄可愿与元婴同往?”

    因为上回罗黑黑在宴席上仅听一遍乐曲。便能分毫不差地奏出此乐,如今罗黑黑在那些西域胡人里的名声。比在大唐还要大得多。古龙僧高这些天都住在鸿驴寺客馆里,这鸿脏寺客馆,除了古龙僧高外。可还住着不少的胡人,对罗黑黑的大名自然是久仰了。古龙僧高虽然出身南海不毛之地,但怎么说也是一国王子,对琵琶还是有些欣赏水平,毕竟在这个时代,琵琶演奏,就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娱乐项目之一。

    天天这么听人议论着,古龙僧高心里面也有些痒痒的,早就想见识一下这位罗大家的仙音到底如何?听李元婴这么说,立刻就欣然应下。

    “那仁贵兄和裴仓曹呢?也与元婴同去吧!”李元婴继而问道。

    薛仁贵、裴行俭当然也没有二话。

第二百七十八章 奇怪的房遗爱

    江会儿太常卿萧腊也凡经不在太常奔公麻了,看到李示婴计小池们太常寺来,公解里的大小官吏们全都为之一愣,记忆中这位滕王殿下好像还从来没有来过他们太常寺吧。今儿个是被哪阵风给告来的”

    听了外边胥吏的通报,太常承吕才马上就放下手头的事情,迎了出来。心里面也纳闷得很,这几日是怎么了,先是房相公的二郎几乎每天都往太乐署跑,今天又多了一个滕王殿下。这几天的太常寺还真是热闹啊!

    “卑官太常承吕才见过滕王殿下!”见到李元婴,吕才这才现。和房遗爱孤身一人到太乐署东逛逛西瞧瞧不同,李元婴却是带了一大伙人过来,不过这些人中,他也就知道太常卿萧璃的从子萧钥和新任左屯卫将军古龙僧高。虽然吕才并不认识古龙僧高。但满朝文武中。黑人就古龙僧高独一份,瞧古龙僧高那显著的特征,谁还不晓得他是谁。

    萧钥对太常寺的一干官员熟悉的很。马上就给李元婴介绍了起来。李元婴这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太常承也不一般,殿庭朝会所奏的文乐《功成庆善乐》以及现在每宴必奏的《秦王破阵乐》,皆走出自其人之手,在这太常寺里,算是专业技术官晏了。不过李元婴现在对这位著名作曲家可没有多大兴趣,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罗黑黑以及那个“抽琵琶。的裴洛儿。

    马上就问道:“吕太常有礼了!某近日回京,听闻太乐署的罗大家以一曲琵琶折服西域胡使,不禁有几分好奇,今日无事,正好来见识一番罗大家的仙音,不知罗大家现在可在太常寺中啊?。“原来如此”。吕才恍然大悟。他也知道李元婴近一年来都在江南公干,罗黑黑也算是他的得意弟子了。听到自己的弟子被滕王殿下如此推崇,吕才也露出几许自得忙抬手道:“滕王殿下请!说来也巧,房相公的二郎今天也在太乐署中”。接着便亲自为李元婴一行带路。

    “不敢耽误吕太常公务,元婴自去便可!”看到吕才在前边带路,李元婴立刻就婉拒道。笑话,这里可是太常寺!太常寺虽然不算什么,但这里的太常寺卿却是萧聘,这老头儿没事都能挑出点事情来弹劾一下。要是因为他的缘故,让吕才误了什么事情,他可不敢保证萧璃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萧璃一生五度拜相,又五番被罢,从来就没按常理出牌过,要是起神经来,就算萧钥是萧聘的亲侄子都不管用。人家萧璃连相房玄龄、刚刚灭掉东突厥凯旋的李靖都敢弹劾,更何况是他一个娃娃。

    看到李元婴那有些紧张的模样,萧钥是这里面最明白李元婴心思的人了,马上就接声道:“殿下说的是。太常寺里边的路,钥亦熟悉得很,就不劳吕太常了!若是吕太常不放心,让两个掌固跟着就是!”

    萧钥边说边跟吕才挤了挤眼睛,而才对他那位上司也清楚得很,顿时就明白了李元婴心里的顾虑,尴尬地笑道:“那也好,也好!卑官就失陪了”。说罢唤来两个掌固跟着李元婴,便忙他的去了。

    ※※

    “房遗爱?这小子怎么也跑到太乐署来了,奇怪!”萧钥一边为李元婴引路,一边摇摇头小声地碎碎念。

    听萧钥在前边小声念叨着,李元婴皱了皱眉问道:“萧卿,你在那嘀咕着什么呢?”

    “哦?。萧钥回过神来,摇头道:“殿下,没什么!只是刚才听吕才说房遗爱那小子现在也在太乐署里。心里有些奇怪罢了!萧钥记得那小子以前对这些可一点儿世不感兴趣,今天怎么就转性了呢”。

    “房遗爱?”

    “呃,就是房相公的次子,殿下刚才没有听吕才提到吗?”萧钥狐疑道,貌似刚才吕才的声音不小啊。

    房遗爱?这不就是那位有着最著名绿帽王之称,中国历史上虎父大子的杰出代表,他的便宜侄女婿吗?李元婴对“房家二郎”这个称呼没怎么留意,但房遗爱嘛,那可是大大的有名,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对于这位史上最著名绿帽王,李元婴还是很想瞻仰一下的,转头对那两个掌固问道:“二个掌固,房二郎现在也在太乐署中?”

    其中一个掌固显然显得有些拘谨,期期艾艾地回道:“回,回禀滕王殿下!这几天来,房家二郎几乎每天午后都会到太乐署来,最早也要在申时以后才离开,现在应该还在太常寺吧!”

    “每天?申时以后才离开?不可能吧”走在前边的萧钥顿时愕住。眼睛瞪得大大的,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两个掌固。

    “回萧将军,确实如此”。萧钥可是太常寺的常客,回答他的问题。这掌固也就放开多了,“其实卑职也奇怪,房家二郎虽然每天到太乐署来,但并不是像滕王殿下和萧将军这样来听罗大家她们弹奏乐曲的。而是东逛逛,西瞧瞧,也不知想要干什么?”

    “东逛逛,西瞧瞧?”李元婴眼睛里也闪过一丝异色,心里琢磨着莫非是房遗爱想在这太乐署里选几个女子为妾?不过也不对,房遗爱堂堂宰相家的公子,现在也还没有娶他那高阳侄女为妻,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跑到太常寺来撞萧璃的据头呢。而且萧璃还可以说是房玄龄的老对头,抓不着狐狸反惹一身骚。想来房遗爱就算再傻也不会如此吧!

    “是,”是啊,而且,而且房二郎还喜欢向卑职等打听一些乐童的消息!”那个掌固又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古龙僧高突然笑道:“打听乐童的消息?滕王殿下,依某看,那个,房二郎怕是看上了太乐署里的哪个女子了吧!”不过却现周围的人皆面色古怪,就连李元婴也不例外,心里登了一下,茫然问:“殿下,可是僧高说错什么了?弈旬书晒加凹姗不一样的体蛤

    薛仁贵忍俊不禁道:“古龙兄,你确实是说错了,那太常乐童。都是些少年郎,并不是什么女子,房二郎怎么声音戛然而止,众人的面色也变得更加古怪。

    古龙僧高酱紫着脸惊声道:“莫非那房二郎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古龙兄噤声!房二郎乃是房相公的次子,这话可不能乱说!”李元婴忙压低嗓子责备道,同时警告的眼神在那两个掌固脸上扫过。

    其他人李元婴不担心,不过这两个吏的嘴巴得让他们缝严一点,朝堂里的多少秘闻都是在那些底层小吏一次次的侃大山中泄露出去,从来都是如此。要是被房玄龄知道。他李元婴在背后议论他的儿子有龙阳癖,房玄龄非找上门来不可,而且房玄龄那老婆,就更不是一般的彪悍了,所谓的“吃醋”就是来自这位河东狮的故卓,在房玄龄临死,前。她更是自己剐了自己的眼睛。以示贞洁,这样的人岂能招惹!没想到本意是来太常寺见识一下罗黑黑的琵琶曲,却意外现了这种大八卦!

    当然,方伟应该会把这种大八卦给交上去吧,不过即使李世民知道了,自然不会大肆张扬,最多暗地里提点一下房玄龄,当朝相的儿子龙阳好,天可汗哥哥还是要面子的!

    “卑职晓得,卑职晓得”。那两个掌固何用李元婴提醒,背后一阵阵的冷汗,当朝相之子是龙阳癖,这种丑闻要是真的流传出去,又是一场大风波啊,而他们这样的小卒子,自然不能幸免。不过心里面也都在暗暗庆幸着。幸亏房家二郎没有看上他们,否则的话。以房家的权势,恐怕他们也不好脱身,心里打定主意,以后房遗爱要再来打听那些乐童的事情,他们还是全都避得远远好,以防万一,这种好事就让给其他同僚好了。

    龙阳之好,,不对!李元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史书上记载着如今坐在东宫的那个太子李承乾好像就有龙阳之好吧”

    那个妾童叫什么来着?对了,称心!就是称心!记得后来事悄败露。那个妾童被李世民怒而杀之,李承乾悲愤莫名,而这件事情也是后来李承乾谋反的众多导火索之一。没记错的话,那个妾童称心的身份应该就是太常乐童吧!联想到房遗爱在历史上就属于魏王一党,那这几天房遗爱在太乐署那些奇怪的举动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李元婴马上就想明白了关键。想来李承乾哪里做得不密,给李泰察觉了,李泰便想利用这今天大的丑闻给予李承乾雷霆一击,不过李泰知道的应该不多,至少连那妾童是谁都不清楚,所以便派了房遗爱过来暗暗查访。没想到一年不见,李泰聪明了许多啊!恐怕除了他李元婴外。还真没人能想到新任太子太师之子,频繁出入太乐署,竟是为了对太子不利!心里也是暗暗佩服自己,他怎么就这么聪明呢,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被他给推断出来了!

    不过李泰这一招,注定效果不怎么样,以李世民的性格,又岂会承认他亲自立的太子有龙阳之好呢?就是朝野上下都知道了也不行!即使欲盖弥彰,也得把它盖下去,更不会因此而废太子。当然,这个结论是李元婴从史书上的记载而推出来的,称心虽然被杀,但李承乾却并没有因此受到什么影响。

    虽然心里面是惊涛骇浪,但是表面上李元婴还是平静得很,慢慢地跟在萧钥后面朝太乐署走去,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说出来,就让这些人以及他那天可汗哥哥把房遗爱当成背背山吧!房遗爱接了李泰这么一个任务,要是不付出点代价来,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这么一来,还算是帮了房遗爱一个大忙,除了长孙皇后嫡出的那几个公主以及养女豫章公主外,最受李世民宠爱的,就要数他那高阳侄女儿了,既然知道房遗爱有背背山的毛病,李世民自然不可能再把高阳公主下嫁给房遗爱。而没有了他那高阳侄女儿这个绿帽子缝仞机,也许以后房遗爱还能捡回一条命来,房家也不会因此而家道中落。从这方面前,他这误打误撞的,还成了老房家的大恩人了!不过李元婴向来学习雷锋好榜样。做了好事从来是不留名的!

    说起来今天在侯宅,侯君集还真挺给他这个滕王面子的,愣是放下了自己的私怨,那他是不是也投桃报李一番呢!虽然即使妾童的事情暴露,太子地位不变,但其影响还是不可估量的。再说,还有那蝴蝶效应呢,虽然在历史上李承乾在这场风波中是保住了储君之位,但是现在。也不好说啊!

    李元婴边走边沉思着,单单指望着这个历史的惯性,无异是将鸡蛋都装在一个篮子里。若是历史出了点偏差,使得李世民废了李承乾,如今李治年纪尚幼,继为太子的必为李泰。李泰兼领雍州牧、左武候大将军、相州大都督,就因为有个李承乾压着。才矮了一头,一旦入主东宫,也就成了气候,到时候再想将其拉下马,其难度不亚于撼山!也罢,既然刚刚做了一件大善事,那就好事做到底吧!

    正好还想在薛仁贵他们出征前,去尚乘局给薛仁贵、李孝逸和古龙僧高三人挑三匹好马,他们滕王府可有不少马寄养在尚乘局,换几匹石国贡马也不是难事。而尚乘奉御正好是杜荷,到时候稍微提点一下杜荷。让他提醒一下太子大侄子,以后做事别留什么尾巴!

    “哪来的蝇蛐、田舍奴!竟敢冲撞于某!”

    李元婴还考虑着明天的事情呢,突然哎哟一声,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怒骂,顿时就把李元婴给惊了一下,愕然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大红稠袍的男子骂骂咧咧地扶着立柱从地上爬了起来,皱了皱眉不悦道:“前面可是房家二郎?”

第二百七十九章 起早贪黑房遗爱

    遗爱吊然是房玄龄的儿讨仗着其母的宠爱,从帅吼小学天术。而房玄龄怕老婆的名声,在大唐走出了名的,再,加上身为尚书左仆射,当朝相,平日里政务繁忙。也抽不出什么时间来管教房遗爱。而且房遗爱只是家中次子,其上还有长兄房遗直,房玄龄也不指望房遗爱能把他们老房家继续扬光大下去,所以久而久之,房玄龄对他这个不肖子也就听之任之了。

    没了老父的管教,房遗爱当然也就养成了一副标准的古代纨绔子弟模样,白日飞鹰跑马,夜来纵酒狂歌。不过房遗爱纨绔归纨绔,和当初自降身份,当起地痞头子的阿史那结社率不同,毕竟房家现在可是当世最炙手可热的几个家族之一,其母更是来自山东高门五姓七家中的范阳卢氏,所以能和房遗爱凑在一起的,也都是长安城里那些地位相当的勋贵子弟;而柴令武作为京师里最有名的几个纨绔子弟之一,当然也在其中。

    两人都是家中次子,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继承爵位,再加上柴令武的有意无意引导,房遗爱慢慢的也就和柴令武成了至交好友。一次醉酒后,因被长兄房遗直数落而心情郁闷的房遗爱便拉着同病相怜的柴令武倒起了苦水,手舞足蹈地痛骂房遗直,这当然正中柴令武的下怀。

    在朝中,前有韦挺,后有杜楚客为李泰拉拢朝臣,凭着魏王府文学馆的金字招牌,使得魏王府在短时间内就聚集了一大批的中低层官员。而柴令武,目前没有韦、杜二人的能力。便帮着他的表哥打起了那些勋贵子弟的主意,其中的要目标,自然就是房遗爱了!

    既然已经明白了房遗爱心里面也同样不甘心着,待到第二天房遗爱酒醒,柴令武马上就巧舌如簧、口吐莲花地给房遗爱阐明利害,赚他!

    房遗爱当然晓得太子的储君位置并不稳固,“魏王李泰”这四个字对于他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当即一拍就和。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紧接着就生了献陵阿史那结社率叛乱事件,随后读国公柴绍被柴令武气死,柴令武也因此被禁足在家,因此让柴令武把他引荐给李泰的事情也就搁浅了下来。

    心中被柴令武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后。房遗爱对助李泰夺嫡这件事还是很上心的,要知道今天他房遗爱能有如此显赫的家世,就是因为十几年前他父亲站对了立场。父亲能够做到的事情,他房遗爱自然也能够做到!然而迟迟不见柴令武答复,房遗爱也渐渐没有了耐心,于是便准备上魏王府毛遂自荐去。

    可惜就在这个时候,却突然传来了房玄龄被加为太子太师的消息,”没法子,房遗爱只能是认命了,他虽然纨绔,但也没有胆量和他父亲为敌!而且既然他父亲已经是太子太师,即使他再想去投靠魏王李泰。李泰也肯定不会信任他了!

    却没想到事情沉寂了这么久,柴令武很突兀地找上了门来,开门见山地就透露了这个骇人听闻的秘闻。并希望他能够找出那个太子的妾童。

    如果是在半年前得到这个任务;房遗爱铁定二话不说就拍胸脯接下了。可是眼下形势可就大变了,他的父亲被册为太子太师,若是太子因此被废,他父亲教导不严的罪名肯定是逃不了的,虽然他父集只是网网接任太子太师。

    房遗爱也不是傻子,他能够有今天这个地位,就是因为他有一位好父亲,否则的话,谁会理会他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更不可能的到魏王的青睐,他哪能拆了他老父的台。因此,房遗爱立刻就委婉地拒绝了,同时也保证,此间之事绝不会向东宫那边透露。不过显然柴令武也洲到了房遗爱的反应,早有准备,再次用“房遗直”这个名字来刺激房遗爱,接着又“现身说法”举了他自己的例子。自从其父死后,他就被其长兄柴哲威给禁足在家,连宅门都不得出。说得那个叫凄凉啊!

    可惜虽然也激起了房遗爱的同仇敌忾,却依旧没能动摇他的决定,没办法,柴令武只能丢出了最后一道撒手铜。咬咬牙把左屯卫大将军薛万均其实也是他们一伙的秘密给透露了出来,并告诉房遗爱,房玄龄之所以荐举薛万均为交河道行军副总管,就是因为他们魏王府长史杜楚客的游说。

    房遗爱也听说过这次薛万均能够成为西征副帅,就是他家老爷子先提出来的,却万没想到其中背后还有姚上凶影然心甲面惊讶不巳,但房遗爱也不认为柴舆训公在这个问题上骗他,像这样子的事情。等他找他父亲核实一下,也就清楚了。难道父亲是准备支持魏王殿下?也有可能,毕竟他父亲太子太师这个头衔也是最近才安上去的。这么看来,即使父亲不会支持魏王殿下。至少也应该是保

    房遗爱早有投靠李泰的心思。只是因为他父亲的变故才断了念头,如今心里面最大的顾虑已经被柴令武给消除了,他也就没有什么好迟疑的了,立马就大包大揽地应了下来,所以也就有了房遗爱这些天,每天都会在太乐署呆上几个时辰的事情。

    不过李承乾当然也晓得其中厉害。那个妾童,自然是藏匿愕严严实实的,哪能让房遗爱这么容易就得偿所愿。

    所以,辛辛苦苦这么几天,房遗爱依旧一无所获。今天也一样,午时不到就来了太乐署,结果两个多时辰过去了,还是无功而返。房遗爱从来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心里面当然更是烦躁不堪,如果不是因为若是能够揪出太子妾童,他日魏王登基,即使评不上前功,也肯定能落个次功,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看时辰已经不早了,房遗爱暗骂一声,只能明天再来了,生着闷气便准备回去,结果不想走着走着却像撞到一堵墙似的,一下子就摔了出去。房遗爱虽然年纪不大,却也酒色过度,而萧钥身为滕王府帐内府典军,怎么说也是一个人高马大的武将,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房遗爱哪能经得住撞,差点就给撞闪了腰。

    要说房遗爱这几天在太常寺还是挺老实的。毕竟这旮旯地方可是他父亲的老对头萧聘的地盘,萧璃那老不死的可不会给他这个当朝相之子什么面子。不过一下子受了这么大的罪,房遗爱的纨绔属性立马就爆了,反正在这个时候,萧璃那老不死的也不可能在太常寺中,太常寺里的其他小官小吏,他房遗爱可丝毫不惧!什么蜗地、乞索儿、田舍奴、头钱价奴兵,,酒诣不绝地叫骂起来。

    不想浑身酸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定眼一看,刚才撞着他的那个大汉。可不就是萧璃那老不死的侄子吗?萧钥也是长安城里的勋贵子弟,虽然和房遗爱是尿不到一壶去,但曾经作为左武候府的旅帅镇守春明门。对于以前几乎每隔几天都要出城游玩的房遗爱说来,当然识得这张面孔,顿时就惊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会是萧璃那老不死的侄子,立马就闭口不言了,尴尬地冲脸色不善的萧钥笑笑。他现在那任务还没有丝毫进展呢,这几天免不了还得继续到太常寺来,在人家的地盘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听到萧钥后面还有人在叫他。房遗爱目光越过萧钥,往后面望去。那两抹紫色异常地扎眼。要知道放眼整个太常寺,有资格服紫的也就是太常卿萧玻了,而眼前却出现了两个人,,

    “学生房遗爱见过滕王殿下!”就算房遗爱脑筋再怎么转不过来,现在也该反应过来了,能让滕王府帐内府典军跟着的,可不就是滕王殿平吗?个滕王怎么这么晚了还跑到太常寺来。心里腹诽,当初父亲还经常拿滕王来教育自己呢,今天总算是见着真人了,好像也没怎么样吧!对了。记得这个滕王还是魏王殿下的对头来着,以后在他面前得小心一点儿!

    李元婴笑了笑,“某刚刚才听闻太乐署的罗大家以神乎其神的琵琶技艺折服西域胡使,心里面可好奇的紧,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识一下罗大家的仙音,房二郎何缘在此啊?”明知故问道。

    房遗爱当然不可能将他来此的目的和盘托出,随便敷衍搪塞了几句便提出告辞。

    “怎么?房二郎不愿与某一同去见罗大家吗?”

    虽然滕王相邀,说出去还是挺有面子的,不过房遗爱此番来太常寺本就心怀鬼胎,也怕不小心露出什么马脚来,要是坏了魏王殿下的大事可就不好了,马上婉拒道:“这时候也晚了,学生若是迟归,恐家严责罚。还请殿下恕罪!”立刻就匆匆离去了,只是心里面却有些奇怪,网才滕王旁边的那两个小吏对他的态度跟平常好像大相径庭啊,分明从他们眼中看出几许厌恶来,难道是因为滕王之故?房遗爱哪里知道,在那两个掌固心里,他已经被当成背背山了!

第二百八十章 禁苑密谈

”家严责罚。,看着房溃爱姚似的背影,萧钥摇摇头不瓒联“房二郎什么时候还怕迟归了!”房遗爱这个谎撒得确实没有什么水平,房遗爱多少次出城后一夜未归,作为曾经的春明门守将,萧钥又岂会不知。不过见房遗爱一副慌乱的样子。萧钥也只道是房遗爱怕被别人给察觉出他有断袖之癖,哪能想到,其实这断袖之癖却是另有其人!    李元婴对房遗爱同样也缺乏兴趣。微笑道:“好了,不必管他,萧卿继续带路吧!不过看样子这个房二郎对萧卿好像颇为畏惧啊!刚才某看房二郎见到萧卿的时候,那张脸变得可真让人拍案叫绝啊!”

    “喏!”萧钥点点头边走边说道:“殿下说错了,区区一个萧钥,又岂能让房遗爱那竖子畏惧!房遗爱所畏惧的。实是家叔而已”。萧钥本就看房遗爱不怎么顺眼,而且就在刚才,房遗爱还在滕王殿下面前撒了谎,故而在说到房遗爱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好口气。

    李元婴顿时了然,萧璃确实不好招惹,难怪看到萧钥,房遗爱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没再言语,心里暗想着,既然李泰已经现了李承乾私养妾童的秘密,那不把李承乾扒层皮下来,绝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房遗爱今天走了,明儿肯定还会再到太常寺来蹲点。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再让房遗爱在太常寺里游荡几天,恐怕这秘密也包不住火了,希望能来得及吧!

    其实李元婴心里面也有一种冲动,想向旁边这两个小吏问一问称心的情况。妾童这种东西,他是听过不少,不过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也不知这个能把李承乾迷得七荤八素的男人长得如何个妖孽法?但是真要问起来,却着实突兀了,一个是亲王,另一个只是太常乐童,两者之间地位也太悬殊了,前车之鉴,指不定也会被那两个小吏给当成背背让了!

    而且人怕出名猪怕壮,亘古的真理。他要走向这两个小吏问起称心来。口耳言传,那称心这个名字在太常寺里也不可能再低调下去了。到时候,如果房遗爱没事闲着稍微留意一下,再顺藤摸瓜,那李承乾再怎么隐瞒也没用了。故而李元婴即使心里痒痒,也只能把这份好奇给强压下去。

    被李承乾那妾童的事情一搅和,李元婴也没有刚才那个兴致了,不过既然已经到了太乐署,李元婴还是去见了见这位贞观年间的国际巨星一罗黑黑。和想象中的不一样。罗黑黑这名字是差了点,让人一听就会联想到昆仑奴的形象,不过见到真人后,李元婴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虽然仔细观之,罗黑黑与武照、武顺姐妹相比稍有不如,但也长得千娇百媚,至少跟昆仑奴没有什么联系。想来也是。毕竟罗黑黑是在李世民旁边弹琵琶的,还得兼职时不时地和西域胡使较艺,当然不能对不起观众不是!

    至于罗黑黑的琵琶曲嘛,李元婴也就是听一个热冉,不管前尘今世。他从来就没有多少音乐细胞,要不是这个原因,李元婴也不会直到今天才见到这位国际级巨星的真容,当然也是因为如此,这时代文人骚客们推崇的“琴棋书画”四艺,李元婴从来就没有碰过那个瑶琴!不过瞧瞧旁边萧钥、裴行俭他们如痴如狂的样子,李元婴暗道,这个罗大家还真是名不虚传,可惜对于他来说却是对牛弹琴。

    原本李元婴还想把白居易的那《琵琶行》给留下来的,可惜马上就现,虽然那《琵菩行》在前世上学的时候曾经背得滚瓜烂熟过,但那么一大篇幅,除却其中几句脍炙人口的名句外,其他早就丢到爪哇岛去了。不由暗暗庆幸,刚才没让人铺纸上墨,否则这脸可就丢大了!

    不过那个独创“抽琵琶”的裴洛儿,无论琴艺还是相貌,和罗黑黑比起来,那差得就不只是一筹了,真是白瞎了这么一个好听的名字。其实裴洛儿也冤枉,她能够在唐朝的中央音乐机构里占得一席之地,自然也算得上是上中之姿,可惜啊。架不住被人拿去跟那位罗大家相比不是!明珠在前,裴洛儿也只能不可避免的杯具了,至少在李元婴这一行人眼中是这样的。

    从太常寺回来的路上,李元婴心里面还在腹诽着,难怪那个裴洛儿会独辟蹊径,搞出个“抽琵琶”来。估计是因为以前没有什么人捧场。才琢磨出一个非主流的东西来引人关注吧,唉,真没想到连一千多年前的大唐贞观时代,就已经有人学会炒作了!

    ※※

    第二天一早,李元婴又去了一趟皇城,不过此行的目的地就不是太常寺了,而是换成了尚乘局。要说这大唐的好马几乎全在尚乘局里养着一点儿也不为过,下设左右飞黄闲、左右吉良闲、左右龙媒闲、左右扑滁闲、左右胰晓闲、左右天苑闲。无论是西域进贡的汗血马,还是从各地牧场中精挑细选出来转运到京师的良驹,根据其类型或者特性,基本上都是被分别配送到这左右六闲中去。相对而言,另一个马政机构太仆寺跟尚乘局比起来,就显得寒碜多了,毕竟尚乘局隶属于殿中省。基本上是为皇家服务的。

    尚乘奉御杜荷见到李元婴到了他的衙门来也有些惊奇,听说李元婴想要挑选几匹好马送薛仁贵等人征讨高昌后,当然没有异议,亲自带着李元婴一行将左右六闲一一走过。虽说这马是送给薛仁贵他们的。不过他们仁各有公干,并没有跟着过来,而李元婴骑马还成,至于挑弓,可就没有那个能力了,所以这挑马的任务就交给了杜荷带来的那两个卓有经验的奉承。

    本来李元婴只准备挑选三匹骏马的。但是那两个奉承也许想在他们这个滕王殿下面前表现一二,结果这两个人一人挑选了一匹良驹后,在第三匹马上就争了起来,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把李元婴都给晃晕了。而杜荷也是个半路出家的和尚,这个尚乘奉御也才上任一年多。论相马的本事,恐怕还不如李元婴呢,最后李元婴摇摇头,把四匹马都牵回家得了,多么简单的办法啊!正好昨天结识了裴行俭,裴行俭作为左屯卫的仓曹参军事,肯定也得西征,这匹多余的马,就送给他好了!

    李元婴今天到尚乘局来,除了因为这几匹马以外,就是为了称心之事了,只是挑马的时候,人多口杂的,特别身后还跟着一个方伟,所以一直没有跟杜荷说起。将马挑完了以后,李元婴便借口要试马,纵身便跃上了其中一匹马的马背,假作随意地问道:“杜奉御,可愿也来试一下这匹马的脚力啊?”说罢一挥马鞭,抢先就闯了出去。

    “殿平卜心!”看到十儿婴突然驾马而士,萧钥和方伟两人也随8被吓跟叫了起来。

    那两个奉承赶忙道:“两位将军不必担心,尚乘局的御马皆是经过驯养的良驹,这卑职等挑选的四匹神骏更是如此,滕王殿下不会有危险的”。

    听到李元婴相邀,杜荷也跟着跨上了马背,转头笑道:“萧将军、方将军就放宽心吧!滕王殿下的马术。两位有什么不放心的!”接着便朝着远远的人影儿追了上去。

    “萧将军,那我们怎么办?”这皇家禁苑还是很大的,才一会儿的工夫,李元婴很快就成了个黑点了。萧钥看了看面前还剩下的那两匹马,又回头瞧了瞧方伟,摇摇头道:“我们还是就在这里等着殿下回来吧!”他们又不是滕王殿下,也不像杜荷那样是尚乘奉御,若是在这皇家禁苑里跑马,恐他人非议。

    “那也好!”方伟随便找了个的方坐了下来,虽说这皇家山林也有野熊、大虫等凶兽出没,但现在是大冬天,应该不会碰上那些凶兽,而且以这几匹马的脚力,即使运气不佳碰上了,要想逃脱也容易。

    ※※

    “不知滕王殿下找杜荷有何要事?”看到李元婴牵着马站在前边慢慢踱步,好像在等着他,杜荷也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站在李元婴的背后

    道。

    “什么?”李元婴转过头来。脸色露出几许讶色。

    杜荷淡淡地笑了笑,松开手里抓着的缰绳,拱了拱手道:“滕王殿下撇下众人,将荷引到这里来,难道只是与荷一道欣赏这冬日山景?”

    李元婴也跟着笑了起来,颌赞道:“好一个杜荷,果有乃父之风”。

    “滕王殿下可是为了诸毒进京之事?。杜荷心里面也在赞叹着。这位滕王的消息也不是一般的灵通啊,他也是昨天才刚刚从东宫得到的大致消息,没想到今天一早,连滕王都知道了。

    “诸王进京?”李元婴怔了一怔,他本是想提醒一下杜荷称心之事。没想到杜荷却扯到了什么诸王进京来了,不禁诧异反问。

    “滕王殿下不知道今年的千秋节。圣人有意宣召诸王进京觐见吗?荷昨日在东宫的时候,听太子殿下说。昨天他去立政殿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在旁边听到圣人和皇后在商议这件事情。现在距千秋节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圣人主意已定,恐怕这两日中书省也该诏了!”杜荷更是惊异,不是诸王进京的事情,那滕王费尽心机弄了个独处的环境又是为了什么事情?貌似这段日子以来,除了圣人可能要宣召诸王进京这件事情以外,应该没有其他大事了吧!

    偶然间听到这件事情,李元婴也把原来的事给先放到一边,狐疑道:“奇怪,记得去年的千秋节乃是皇兄的四十寿辰,亦没有宣召诸王进京,今年怎么就宣召诸王进京了?”

    “想是因为前几天监察御史刘仁轨上疏弹劾江王元祥那件事情吧!其实自从去年以来,先是生了徐王元礼和江夏王世子景恒这两件事情。紧接着就是齐王裙雇凶行刺殿下,图谋叛国,圣人对宗室诸王就已经很不满了,所以后来圣人才会下定决心,罢了世封刺史。要知道自从圣人下诏授宗室诸王和诸功臣世封刺史以来,朝野上下几乎一致反对。请圣人以汉“七国之乱。与晋“八王之乱,为鉴,不过圣人却一直不为所动,直至今年年初才罢了此政!而现在,江王元祥又被刘仁轨给弹劾了,依荷看,八成就是这个原因了”。这是昨天东宫几个人讨论后最后形成的结论,既然杜荷已经提到了这件事情,也就把他们分析出来的原因道了出来。杜荷刚才之所以会联想到李元婴来找他商量的事情是诸王进京,就是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了远在江南的刘仁轨和阎立本。

    “刘仁轨上疏弹劾江王元祥”听到这个,李元婴也不由面露苦笑,心里面更是烦闷不已。这件事情李元婴哪能不晓得,由于李元婴先行回京,此次江南之行的最后一站苏州就交给了阎立本和刘仁轨。本来嘛,现在的苏州刺史便是他的二十王兄江王李元祥,在李元婴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大事,走走过场也就罢了,结果没想到,刘仁轨去了苏州几天时间,立刻就洋洋洒洒几千字,愣是把李元祥给弹劾了”

    就在刘仁轨的奏疏送到中书省的时候,阎立本的私信也前脚跟着后脚到了。看了阎立本的私信后,李元婴才知道,他那位江王兄可了不的。也许是因为苏州远离京师,天高皇帝远的原因,这才之官苏州多长时间,便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营求无厌,比起当初在齐州作威作福的李佑。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运河才刚才凿通不久,现在的苏州自然没法与后世相比,再被李元祥竭泽而汪似的压榨一番。苏州的百姓如今状况如何,可想而知!

    对于这次钦命的十道黜涉大使。其他的州县官员,即使不是什么好官,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顶风作案。早就蛰伏起来,待这个风头过去再说。比如当初的鄂州武昌县,如果不是李元婴的误打误撞,估计那几个奴隶贩子现在还逍遥快活着呢!

    而李元祥则不然,好似自己艺高人胆大,再加上听说江南道的黜涉大使乃是李元婴,江王李元祥、密王李元晓和滕王李元婴,这三人是在大安宫最后出阁开府的,虽然平日也有矛盾,但也算是在同一个战壕里战斗过,李元祥自认为李元婴即使看到了什么事情,也不会对他怎么样,故而依旧我行我素着。

    其实李元祥的想法也没错,如果不是途中生姚璃出走那件事,李元婴没有先行回京的话。恐怕最多也就私底下地警告李元祥一番,不会正式上疏弹劾。毕竟一来李元祥是他的王兄,由他来弹劾与礼不合。当初在山阳渎弹劾徐王李元礼的时候,李元婴也同样没有出面,二来这种奏疏李世民也不见得愿意看到,李元祥也是他的弟弟,他亲弟弟如此胡作非为,李世民的脸上也不好看不是!

    可惜途中出了岔子,没有李元婴在上头压着,这事情就大了!刘仁轨是什么人,当初仅仅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九品小官,就敢直接向属于中高级将领的陈仓折冲都尉叫板。如今虽然官职还是不大,但是这监察御史之责却正对上了,哪会怕什么江王李元祥,仅仅查访了不到两天时间,立刻就怒火填膺地上疏了!

    阎立本不好阻拦,而且李元祥劣迹斑斑,他心皂同样也不想阻拦,思前想后,也就在刘仁轨的弹劾奏疏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不过阎立本想着虽然滕王殿下不在苏州。但毕竟还是江南道黜涉大使,所以紧随共旧。又写了封私信。把苏州的情况详细地介绍遍。和疏,道送往京师,也好让李元婴知晓事情的经过。

    其实李元婴还是庆幸的,幸亏出了姚璃那档子事情,使得他的苏州之行没有行成,否则的话,那他这会儿又该左右为难了,以刘仁轨那嫉恶如仇的性子,对李元祥的事情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李元婴即使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难办,而弹劾吧?更是为难!

    不过仔细地浏览了一遍阎立本私信上所列的清单,李元婴更是怒火中烧,这小子,还真就把自己当成土皇帝了,没事搜舌那么多钱干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这就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了,李元婴现在是实封一千二百户,比李元祥整整多了四百户,这还不算,还有那一字千金的滕王体,,但是话又说回来,那八百户的封户,也够李元祥那小子挥霍的了!

    其实李元婴并不清楚,在真实的历史上,就曾经流传过这么一句话。“宁向檐、崖、振、白,不事江、滕、蒋、貌!”其中檐州、崖州和振州就在现在的海南岛上,而白州则是今广西博白县,在唐代,这些地方都是几乎没有人烟的不毛之地。意思就是说,如果当上了官,即便是在檐州、崖州、振州和白州当官儿,也不愿成为江王、滕王、蒋王和兢王的王府属官。呃,没有看错。这句话里面也有咱滕王殿下的影子,”

    既然事情已经生了,李元婴也没有想得太多,虽然李元祥在苏州搞得天怒人怨,却没有触及到造反这个底线,李世民的脸上再怎么挂不住。最多也就是像徐王李元礼那样,再贬到更偏远的地方去,历史上的那个李元婴就是这样被贬了好几次。而且李世民脸上虽然无光,但心里面还是有少许乐意的,有了这个污点,像李元礼、李元祥这些人,就算是想造反也造反不起来了。这就是为什么历史上很多人都乐于自污的原因,就是李元婴的便宜老子。当初也是通过自污才逃过了杨广的杀意。

    至于另外一个惩罚措施罢官回京应该不会,毕竟从远在江南的苏州回归长安城,对于李元祥来说那简直就是奖赏了。当初吴王李恪被人弹劾罢官回京,那是因为李恪是李世民颇为宠爱的一个儿子,而且其罪名也是狩猎过度这种不是罪名的罪名,而另外一个罢官回京的江夏王李道宗,也只是为子所累,这不,现在又重新起用了!

    对于李元婴的影响,想来充其量也就多了一个李元祥的怨恨而已。呃;虽然李元祥被弹劾的事情和李元婴并没有什么关系,但以李元婴对李元祥几年的了解,李元祥只定会把这个仇怨给转移到他身上。

    当然李元婴也不惧,他可从来就没有把这个籍籍无名的江王兄放在眼里过。而且往深度分析,这件事情对李元婴也还是有点儿好处,至少因为李元祥一案,再加上以前的李元礼、李景恒,李元婴在宗室里面,恐怕也不是什么受欢迎的角色,这样一来,天可汗哥哥那边不也是放心许多吗?

    想了半晌,李元婴才凝眉冉道:“杜奉御,那依你之见,这次诸王进京,江王元祥和徐王元礼会不会在其中呢?”虽然李元婴没把李元礼和李元祥放在身上,不过李元婴也不希望到时候在千秋节上闹出什么不愉快来。杜荷见李元婴才才呆了很久。也知道他今天把自己给叫到这里来,肯定不是为了诸王进京这件事情了,点头道:“当然,徐王元礼虽然被贬为普州刺史,但依旧是宗室诸王之一,江王元祥也一样,既然圣人要宣召诸王进京,自然不会少了他们两个。而且荷以为圣人此番目的就是为了申斥宗室诸王,让他们以后约束自己的行为,那徐、江二王,当然更必不可少!”抬头看了李元婴一眼,疑道:“滕王殿下,您莫不是想让太子殿下向圣人进言,不宣召徐王和江王进京觐见吧?”紧接着又自己摇了摇头,“这恐怕不大容易啊!”

    李元婴失笑道:“杜奉御不必担心,某引杜奉御到此,并不是因为此事!如果不是杜奉御刚才说起,某还不知道皇兄今年千秋节想要宣召宗室诸王进京呢!”笑话,要是李世民决定了的事情,就凭李承乾能够改变?换成长孙皇后还差不多!

    “那滕王殿下所为何事?”杜荷不解地问道。

    李元婴牵着马慢踱了几步,假作随意地问道:“不知杜奉御可曾听说过在太常寺,有一位叫做称心的太常乐童?”既然连李泰那边都能听到一点儿风声,李元婴可不认为作为李承乾心腹的杜荷会不清楚称心的。

    “你……你说什么?”果然,同样牵着马与李元婴并行的杜荷一个趔趄,脸色刷地就白了一片,不敢相信地看着李元婴那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冷声低吼道。连基本的敬词也都给忘记了。

    “呵呵,既然某丢下护卫,将杜奉御引至此地,那杜奉御又何必紧张呢?”李元婴神色不变地跨上了马背,转头道:“也已经出来有一会儿了,再不回去,某那几个护卫怕是要着急了,杜奉御,走吧!”

    “殿下殿下留步,殿下留步!”杜荷也立马翻上马背,追上了前边的李元婴,语无伦次地叫道。不得不说。履新尚乘奉御一年多时间以来,杜荷的马上功夫,那是见长啊!

    “呵呵!”李元婴本意就是来提醒杜荷的,也就没再逗弄他了,网才也只是因为看杜荷那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有点儿不爽而已。这智珠在握嘛,当然只有他主角才能有的光环,岂能他授,不把杜荷的阵脚给弄乱了,李元婴可不甘心!

    好不容易追上李元婴,看到李元婴脸上笑容依旧,这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情况好像还不算太坏,马上志忑不安地问道:“敢问殿下,这太常乐童称心,不知殿下是从何处得知?”杜荷自然不会认为李元婴是随便说出一个名字,既然说出了“称心”这两个字,他也明白。这东宫里最大的秘密在滕王面前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李元婴顿时就有些挠头,对啊。昨天怎么就没有考虑到呢,他之所以知道称心其人,那是因为后世史书上有记载,多少电视连续剧也都曾经改编演绎过,但是换成现在,这可是一件遮掩地结结实实的大秘密啊!好像有点儿不好自圆其说了,,

    “是荷的不是,让殿下为难了!”看到李元婴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杜荷顿时就会错意了,是啊,既然能够洞之此等秘闻,那就说明李元婴在东宫肯定也安插有人,这个人李元婴又岂会说与自己听呢,只是不知道李元婴手握这个秘闻是想要要挟太子殿下什么

    出了这种事,杜荷对李承乾也颇为埋怨,这件事情他也早就规劝过李承乾了,可惜李承乾一意孤行,他也没有法子,果然不出所料,再怎么隐藏,还走出事情了,幸亏这个,把柄不是掌握在李泰那竖子手中,否则那可就真是回天乏术了!

    暗暗注视着李元婴的同时,杜荷在心里面也在一一排查着,龙阳之好。在历朝历代都是一个禁忌,即使屡见不鲜,但也不可能放在台面上。所以即便是在东宫,知道这个,称心的人,也没有几个。其中于志宁、孔颖达这些老夫子肯定不能被他们知道的,否则的话称心也不可能活到现在,知道称心的人,只有太子殿下的心腹近臣,李元婴要是能够将细作安插进来,那也太可怕了,所以杜荷想了想,还是排除了李元婴安插细作这个原因,毕竟这些心腹近臣,都是跟随太子殿下多年的旧属了,难不成李元婴在大安宫三五岁时就开始谋划这些事情了?杜荷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对了,会不会是贺兰楚石呢?李元婴和贺兰楚石可有着一层姻亲关系。称心的事情贺兰楚石再清楚不过。虽然贺兰楚石也不可能会出卖太子殿下,但酒后失言之类的也有可能!

    李元婴哪还不能知道杜荷也把他给误会了,顿时郁闷,好嘛,本来走过来当救世主的,这下却成大反派了,,也怪自己太大意了,昨晚没有把问题考虑清楚,三思而行。三思而行,怎么就老忘记了呢,吃一堑长一智吧”算了,反正是因为看到房遗爱的行为异常他才想起这茬子事情的,就把这一切都推给房遗爱和李泰吧,天知道李泰是怎么知道李承乾有个妾童的!

    稍微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李元婴微笑道:“杜奉御可知道最近一段日子以来,房相公的次子房遗爱几乎每天不拉的,都会出现在太常寺太乐署中!”

    “荷亦曾听说!”见李元婴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杜荷自是以为证实了他刚才心里面的猜测,暗恨不已,如今太子殿下连储位都难保,李元婴拿着这个把柄还能换取什么好处呢?不过主动掌握在对方身上,生怕李元婴翻脸,杜荷暗恨归暗恨,表面上还得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房遗爱频繁出入太常寺杜荷也听人回报过,以前也没有在意从来给人的印象中,房遗爱就是纨绔中的纨绔。杜荷哪有心思把注意力放在此人身上。不过被李元婴这么一提,杜荷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惊异道:“殿,,殿下!您是说,”

    “不错!房遗爱之所以频繁出现在太常寺中,其目的就是为了调查称心这件事情!”李元婴点点头,干脆和盘托出,“不必惊讶,虽然前些日子皇兄拜房相公为太子太师,但这个房遗爱却是李泰的人!”

    “什,”什么,”房遗爱是李泰那竖子的人”,那,”那”杜荷眼前一黑,差点就昏阙过去,既然房遗爱是特意去调查称心一事,在太常寺呆了这么长时间,那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李元婴也明白杜荷在担心什么。微笑宽慰道:“杜奉御暂且宽心,虽然某也不清楚李泰是从何处得知称心的事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只知道称心的身份是太常乐童,却不知称心之名,故而才让房遗爱前去调查详情,不过到目前为止,房遗爱还一无所获,不过以后就说不准了!当初某得知李泰让房遗爱去太常寺调查什么妾童,也有些好奇,直到昨日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妾童是与太子有关,难怪李泰会这么上心!”说到后面,李元婴就开始瞎扯了,顺便也解释清楚了为什么他也会知道称心这件事情。

    李元婴和李泰的交恶不是秘密,在杜荷心里,李元婴在李泰身边安插有细作再正常不过了,他们东宫在魏王府也有不少人,因此才会让李泰当秘乞了个大亏。所以对于“称心的事情,李元婴是从李泰那边听说的”这句话,杜荷还是很相信的,只是也在感慨李元婴的厉害,竟然能调查到房遗爱已经投靠了李泰。当然,李元婴也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而已天见可怜,到目前为止,他还没给魏王府派过一个细作呢,呃。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手里边没有多少能够信任的人。

    而李元婴后面的几句话,在杜荷听来,心里面的理解就是这样:既然好奇嘛,自然也暗地里跟着着手调查了。直到昨天才查出这个妾童名叫称心,接着顺藤摸瓜,也就把太子殿下给牵扯出来了,于是李元婴今天一大早,马上就到尚乘局来,特意避开护卫,给自己提了个醒,,一个好人呐!

    看到杜荷看向自己的目光已经全变成了感激,李元婴也就放心了,杜荷已经按照自己设计好的方向,听明白了自己才才的这份解释。要不怎么说人家杜荷的智商高呢!

    紧接着李元婴又,丁嘱道:“虽然房遗爱现在还没有现称心,但纸是包不住火的,既然某能够查到称心。那房遗爱迟早也能查到称心身上去!所以杜奉御,还请转告太子。要未雨绸缪,早作打算啊!”巩固了一下自己的好人定位。

    心里也有些感慨,也亏得李泰用得是房遗爱那个废材,李承乾才还能继续隐瞒下去,如果换成其他人的话。估计早就出成果了吧!不过好像也不能这么算,正是因为他是房遗爱。所以才在太常寺呆了这么些人也丝毫没人在意他,若是旁人,恐怕还没一两人,人家就已经警觉了!一番口舌后,李元婴在杜荷眼里。就又从大反派变成了救世主,当然也不会拿这个把柄来要挟什么。重重地抱拳道:“多谢滕王殿下告知。荷不胜感激!今后殿下若有差遣。荷自当万死不辞!”杜荷早已和李承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李元婴今天可不仅是帮了李承乾的大忙,对于他杜荷来说也是一样。不过紧接着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元婴,心里面迟疑了会儿,还是正色道:“滕王殿下。荷有一事不明!虽然这两年来殿下与东宫还算交好,但如果荷没有猜错的话,殿下应该也曾听说过。几年前,太子殿下曾经有次在酒后扬言要杀殿下,荷万没想到殿下会在东宫危如累卵之际伸出援手!”

    被杜荷提到这件事情,李元婴也忍不住脸皮抽了一下,这件事当然一直就被李元婴记在心底,哪能忘记罗!不过李元婴马上也就恢复了自然,看着远处光秃秃的山林,慢悠悠地说道:“酒后狂言,岂能当真!再者说,一边是太子,而另一边则为李泰,杜奉御以为某该如何选择呢?”

    杜荷顿时释然,显然,相对而言,后一句话才是真的!

    ※※

    防:呀呀弈,饿得前胸贴后背啦,,

第二百八十一章 出征

    李元婴和杜荷久久未归,耸钥、方伟他们也不免担心曲朱,小别真的是遇上了出来觅食的大虫吧,,

    方伟拍了拍他那酸痛不已的脖子。对脖子同样伸着老长的萧钥小声迟疑道:“萧将军,要不我们分头去找找殿下?”

    萧钥苦着脸无奈道:“也只能是这样了!”正好他们面前就有两匹马。

    不过萧钥话音刚刚落下,旁边其中一个奉承突然就叫了起来,“两位将军快看!好像是滕王殿下和杜奉御回来了!”

    正准备上马的萧钥和方伟立马就停止了自己的动作,顺着那个奉承手指所指的方向眺望过去,果然在远处多了两个黑点,而那两个黑点也慢慢地清晰起来。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殿下没事就好!

    在外边打了一个圈回到原地。本来李元婴还想换匹马再跑一圈的,既然借口要试马嘛,当然每匹马都要试过一遍。不过因为刚才的担心而后怕不已的萧钥和方伟赶忙相劝。他们可不想提心吊胆地再在这里等上几刻钟的时间。而李元婴之所以要再试马,主要还是怕方伟会有所怀疑,所以既然方伟也在劝说了,那李元婴当然是从谏如流了!

    于是跟杜荷道了一声谢,让萧钥和方伟各牵着两匹马,李元婴也就告辞了。想来有了他今天的提醒,李承乾那边应该会作好防范吧!

    ※※

    十二月初四这天,房遗爱还一如既往地在太常寺锲而不舍着,而渭水河畔已经是旌旗敞空,投鞭断流,这支一望无际的虎贲之师当然就是准备征讨高昌的大军了。

    如果李元婴没有记错的话,这场唐灭高昌之战,至少要打将近一年的时间,等到薛仁贵他们凯旋而归之时,恐怕已经就是第二年的冬天了。临出征前。李元婴当然是要前来为薛仁贵他们壮行!

    看着脚下奔腾的渭水,李元婴举着酒杯有些伤感地说道:“当年在黄河茅津渡,元婴被刘贼所擒,命在旦夕,是仁贵兄拔刀相助,才使元婴脱离险境!后来龙门再遇刘贼。还是仁贵兄不惜性命,保元婴周全,仿佛就在昨日啊”。

    “殿下,”

    李元婴摆摆手,接着笑道:“遥想当初在龙门寒窑中,元婴就曾说过,以仁贵兄的文韬武略,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像卫国公、英国公这样的一代名将!今日仁贵兄出征高昌,元婴当年之言应该为之不远了!”

    “殿下过誉了,有岂敢与师祖比肩”。薛仁贵摇了摇头,当年在龙门寒窑,他也有过从军的念头。不过却从来没有想过,他能够在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经是大唐的左屯卫瑚府左郎好了!更不卓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成了卫国公李靖的徒孙。

    李元婴拍了拍额头笑道:“是啊!元婴到是忘了,仁贵兄现在已经是卫国公的徒孙了,那仁贵兄在高昌当然更不能堕了卫国公的威名了”。回头看了看跟着他一起到渭水畔来的柳迎春,接着低叹道:“仁贵兄,此去关山万里,再和嫂夫人说说话吧!”车耕转,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说的应该就是此麾的场景吧!

    李元婴这句话,顿时就让因为初战沙场而有些兴奋的薛仁贵。心情徒然低弱了下来,默默地点了点头。

    目送薛仁贵离去的背影,李元婴摇了摇头,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即使强如薛仁贵,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全身而退啊!

    另一边,古龙僧高也在跟虬髯客和摩迦这两个他在长安城里仅有的两个亲人惜别。虽然自从去了一趟李靖府上之后,虬髯客每隔几天都要去终南山采药,剩下的时间就在滕王府里面研究医书,不过最疼爱的侄子出征高昌,他当然也得放下手头的事情前来送行。

    对于古龙僧高,李元婴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把人家从海州弄到京师来,这位子还没有坐暖和呢,就被派到高昌打仗去了,,“多谢滕王殿下赠马!”自从那回在太常寺门口偶遇后,古龙僧高一直住在鸿驴寺客馆,所以也没再见过李元婴,从杜荷那儿弄来的马李元婴也是让薛仁贵送过去,故而见到李元婴。古龙僧高马上就道谢道。这倒霉孩子还是第一次骑过这样的良驹呢,虽然当年也是一国王子,但那种小岛国,恐怕连马都没有几匹。哪能比得上大唐尚乘局里的神骏!

    此行高昌,李元婴对古龙僧高的担忧更胜薛仁贵。薛仁贵毕竟是李靖的徒孙,而古龙僧高则是一个浮萍般的外族将领,而且这个外族非突厥、非铁勒,而是在大唐极无地位的昆仑奴,再加上薛万均素来看不起外族番将,即使请得侯君集在上面照拂,恐怕效果也有限!所以和古龙僧高客套几句后,李元婴看左右无外人,又小声提点道:“古龙兄。薛万均此人元婴也多次跟你提到过了,此人乃元婴仇敌,古龙兄务必小心提防!还有,契芭何力将军与薛万均不和已久,而且此人与古龙兄一样,同为外族,若有事,亦可寻求契毖将军帮助!”

    “殿下放心,僧高记下了!”见李元婴一直在担心着他的安危,古龙僧高也暗暗感激着。

    李元婴虽然还不放心,但也就只能这样了,于是便到其他地方找李孝逸去了。也不知李孝逸是不是太兴奋了,转悠了半天,李元婴愣是没有看到他影子,却碰见了江夏王李道宗。

    “江夏王兄,不知您可见到了孝逸从兄?”因为当初李景恒的事情。李元婴跟李道宗也有些隔膜,不过还是拉着他问道。

    “刚才某还见过他呢!”李道宗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李元婴说的是李孝逸,指了个方向说道。

    “多谢江夏王兄了!”不过李元婴正准备离开,却又被李道宗给叫住了,怔道:“王兄有事?。

    李道宗迟疑了一下问道:“二十二郎,刚才某看见古龙将军旁边有个老道,总觉得有些面善,却想不出在哪见过了!二十二郎与古龙将军熟识,不知可曾听古龙将军说过那位老道是何许人也?”

第二百八十二章 仇人一双

”啊一,一李示婴心“二十年前虬髯客纵横河朔心…腴,李道宗的年纪好像还不大吧,难道他以前见过虬髯客?    回头朝古龙僧高、虬髯客那边望去,李元婴不住摇头,现在的虬髯客。不过一个杂毛老道,和当年河朔大侠的形象比起来,实在大相径庭。如果不报姓名,即使李靖站在他的面前,恐悄也认不出来吧!

    这么一想,也就放心了下来。故作不知地回道:“江夏王兄可曾去过湖州卞山?”

    “湖州?”李道宗摇摇头,不解道:“二十二郎何有此言?”

    李元婴微笑道:“回江夏王兄,那位道长道号避尘,本借居于湖州卞山云峰顶上的项王祠中。前些时候元婴黜涉江南,在项王祠偶见避尘道长,听闻此人早年曾在昆仑诸国云游,并与扶南国王室有旧。王兄也知道,当日杭州钱塘令伪造青龙祥瑞,人赃并获,元婴擒得其中一人,便是古龙将军的部属,从他口中,也得知了古龙将军原来是扶南国王子。后来皇兄敕旨,命元婴招安古龙将军,所以元婴便请避尘道长下山游说古龙将军。呵呵,元婴在海州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地就让古龙将军归于王化,多是此人之功!海州事毕后,避尘道长原本打算返回湖州,只是碍不过古龙将军的情面。才与古龙将军一同进京,不过由于皇兄赐予古龙将军的府第还没有修缘好,古龙将军也只是寄居在鸿驴寺的客馆里,所以这些日子,避尘道长一直在元婴寒舍借住!如果江夏王兄没有到过湖州,那元婴想,应该是认错人了吧!”

    “是这样啊!避尘道长?。李道宗眉头一皱,显然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实在陌生。接着又看了一眼远处的虬髯客,捻着胡子道:“也有可能是以前那个,避尘道长四方云游的时候,某曾经在哪见过吧”。

    想了想,李道宗也没再把那个杂毛老道放在心上,只是又埋怨道:“二十二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古龙将军归于王化,不仅为大唐添一水师能将,而且东南海疆的隐患也就此消饵,如此大功,二十二郎缘何不为那个避尘道长请功呢?。

    为虬髯客请功?李元婴不禁腹诽,那也得人家肯接受啊!要是虬髯客想在李世民手下当官儿,当年也就不会远走海外了!苦笑道:“江夏王兄教的是!不过并非元婴不愿为避尘道长请功,只是避尘道长方外之人,不事名利,早对元婴有过交代,故而元婴才隐下不表!”

    “原来如此,那是某错怪二十二郎了”。李道宗并没有多疑,像这样的人也不少见,比如孙思邈,早在北周静帝时就被征召为国子博士,却称疾不就,如果不是因为李元婴的建议。李世民下诏太医署和著作局共同协助孙思邈编写《千金要方》,恐怕现在要想孙思邈留在长安城也难。

    东汉的严子陵也是如此,光武帝刘秀登基后,就多次征召他那位少年时的同窗好友为谏议大臣,不过严子陵从来就没有接受过,隐居富春江。终老于林泉间,被时人及后世传颂为不慕权贵追求自适的榜样。还有更夸张的,春秋时期的介子推。在晋文公逃亡时期甚至把自己腿上的肉割下来给晋文公充饥,不过晋文公复国成功后,介子推并没有自恃有功。反而与母一起隐居绵山!不食君禄。晋文公求人心切,为将介子推找出来,没法子,只好放火烧了绵山,可是介子推愣是不出,最后母子二人被耸活烧死在了绵山上,为了纪念他们,这才有了后来的寒食节。这都是有信仰的人啊!别了李道宗后,李元婴往他刚才所指的方向走去,结果半途中却又碰上了一个实在不愿意见到的面孔。

    “滕王殿下,此地纷乱烦杂,殿下还是不要乱走的好!滕王殿下千金之躯,若是不小心把您给撞倒了。那可就是薛某的不走了!”骑在高头大马上,一副死人脸的薛万均看到李元婴朝他这边走来,不阴不阳地说道。虽然这几天在左屯卫里,薛万均并没有找过薛仁贵、古龙僧高等人的麻烦,但是他哪能看不出薛仁贵他们一直在提防着他,今天又见到李元婴,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睁。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搭上了李泰那条线的缘故,这次见到李元婴,薛万均的言语间并没有留什么面子。

    李元婴也被恶心了一下。拱了拱手,冷笑道:“多谢潞国公提醒,元婴自会注意!潞国公受命出征高昌,元婴在此祝潞国公旗开得胜,扬我大唐军威!”

    “薛某也谢过滕王殿下吉言了!不过薛某只是交河道行军副总管,滕王殿下此话,还是留给侯相公说去吧!后会有期!弈旬书晒细凹口混姗不一样的体蛤

    叫均不屑地扫了李示婴一眼,阴阳怪与地说李元婴也不恼,一脸微笑道:“呵呵。元婴受教了!希望潞国公到时候在高昌,可不要昏了头才好啊!”李元婴清楚地记得,这次作为副帅出征高昌,应该是薛万均最后的得意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年从高昌凯旋之时,也就是薛万均下狱之日!

    “哼!那恐怕薛某是要让滕王殿下失望了!”薛万均脸色更加阴沉。昂着头拍马与李元婴擦身而过。

    ※※

    李孝逸穿着一身厚重的甲胄。正与旁边几个将校在讨论什么,突然看到李元婴脸色有些难看地朝他这边走来,眉头皱了皱,马上撇下旁边这几个人,快步迎了上去,诧道:“二十二郎,你这是怎么了?”

    李元婴轻叹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刚才在来找孝逸从兄的路上。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疯狗,孝逸从兄不必担心!”

    “疯狗?”李孝逸怔了一怔。目光越过李元婴,朝他身后眺望过去。作为左屯卫大将军,薛万均的盔甲和坐骑在人群中还是很扎眼的。迟疑道:“二十二郎所说的疯狗不会是指潞国公薛万均吧?”

    “不说他了!区区一条疯狗。没必要理会!元婴是来为孝逸从兄送行的,可不能因为一条疯狗而坏了你我兄弟的心情!”李元婴面容稍需。指了指李孝逸身后那几个将校,好像有些眼熟,继续道:“孝逸从兄,这几位是?”

    李孝逸点点头,听李元婴此问,也就把他给拉了过去,边走边笑道:“前边那几位,都是某在左右领左右府的同僚!呵呵,前几天他们也都听说了某向圣人请缨征讨高昌,并得到了圣人的赞允,所以也都有样学样!不过左右领左右府宿卫禁宫,圣人虽然赞许,但也不能全允。所以便让侯相公选了其中几人,和某一样在侯相公帐前听用!”

    李元婴顿时恍然,原来都是天可汗哥哥身边的那些千牛备身啊怪不得有点儿眼熟的感觉。不过由于李元婴平日里很少进宫,这一年来更是不在京师,所以虽然有些眼熟。但这些千牛备身,除了李孝逸外。他还真没有一个认识的!

    “见过滕王殿下!”虽说李元婴不认识他们,但不代表这些千牛备身不认识李元婴啊,马上也都上前见礼!不过也有例外的,其中一个看到李元婴朝他们走来,刚才还满脸的笑容顿时凝固,非但理都不理李元婴,甚至冷哼一声,也没跟其他同伴打招呼,就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李元婴不由脸色一僵,不解地看向李孝逸,心想着,莫非这无礼的小子是李泰那边的人?可是虽说左右千牛备身基本上都是三品以上官员之子充任,但是除了与他有直接仇怨的薛万均以外,纵使魏王府长史杜楚客站在他面前,也不敢如此吧!更何况区区一个千牛备身!李元婴心里面本就因为薛万均而不爽着呢,现在又被这么个小辈给无视了,顿时怒道:“孝逸从兄。此乃何家子弟?竟如此无礼!”

    被那个。人这么一闹,剩下这几个千牛备身站在李元婴面前也有些尴尬。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好纷纷寻了个借口到其他地方去了。不过李元婴现,这几个千牛备身对那个人如此无礼却好像并没有表现得太惊奇。

    旁边人都走*光后,李孝逸也懊恼道:“怪某考虑不周,把此人给忘记了!”显然李孝逸也同样没怎么惊讶。

    “孝逸从兄,那是谁家子弟?就是其父站在元婴面前,亦不敢如此吧!”

    “还能是谁!此人名唤韦待价。二十二郎还猜不出他是何人之子吗?”李孝逸摇摇头说道。其父?如果其父在此,拂袖而去可能不会。恐怕是扑上来抓咬了!

    “韦待价?”李元婴脸色一沉,狐疑道:“莫非就是韦挺那老匹夫的儿子?”

    “二十二郎说得不错,正是此子!此人赡补左千牛备身,虽然韦挺贬谪象州,不过因为江夏王兄之故,所以韦待价还是留在了左领左右府。平日与某也多有不合!这次出征高昌,作为江夏王兄的东床快婿,当然也少不了他!”

    李元婴这才想起,韦挺那个娶了李道宗女儿的儿子,可不正是左千牛备身吗?寒声道:“看来这韦氏父子对某是恨之入骨了,也罢,孝逸从兄,薛仁贵和古龙僧高那边。还请从兄照拂一二!”

    “这是自然!二十二郎放心吧。侯相公也不是善予之人,他们掀不起什么浪来!”李孝逸宽心道。”啊一,一李示婴心“二十年前虬髯客纵横河朔心…腴,李道宗的年纪好像还不大吧,难道他以前见过虬髯客?

    回头朝古龙僧高、虬髯客那边望去,李元婴不住摇头,现在的虬髯客。不过一个杂毛老道,和当年河朔大侠的形象比起来,实在大相径庭。如果不报姓名,即使李靖站在他的面前,恐悄也认不出来吧!

    这么一想,也就放心了下来。故作不知地回道:“江夏王兄可曾去过湖州卞山?”

    “湖州?”李道宗摇摇头,不解道:“二十二郎何有此言?”

    李元婴微笑道:“回江夏王兄,那位道长道号避尘,本借居于湖州卞山云峰顶上的项王祠中。前些时候元婴黜涉江南,在项王祠偶见避尘道长,听闻此人早年曾在昆仑诸国云游,并与扶南国王室有旧。王兄也知道,当日杭州钱塘令伪造青龙祥瑞,人赃并获,元婴擒得其中一人,便是古龙将军的部属,从他口中,也得知了古龙将军原来是扶南国王子。后来皇兄敕旨,命元婴招安古龙将军,所以元婴便请避尘道长下山游说古龙将军。呵呵,元婴在海州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地就让古龙将军归于王化,多是此人之功!海州事毕后,避尘道长原本打算返回湖州,只是碍不过古龙将军的情面。才与古龙将军一同进京,不过由于皇兄赐予古龙将军的府第还没有修缘好,古龙将军也只是寄居在鸿驴寺的客馆里,所以这些日子,避尘道长一直在元婴寒舍借住!如果江夏王兄没有到过湖州,那元婴想,应该是认错人了吧!”

    “是这样啊!避尘道长?。李道宗眉头一皱,显然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实在陌生。接着又看了一眼远处的虬髯客,捻着胡子道:“也有可能是以前那个,避尘道长四方云游的时候,某曾经在哪见过吧”。

    想了想,李道宗也没再把那个杂毛老道放在心上,只是又埋怨道:“二十二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古龙将军归于王化,不仅为大唐添一水师能将,而且东南海疆的隐患也就此消饵,如此大功,二十二郎缘何不为那个避尘道长请功呢?。

    为虬髯客请功?李元婴不禁腹诽,那也得人家肯接受啊!要是虬髯客想在李世民手下当官儿,当年也就不会远走海外了!苦笑道:“江夏王兄教的是!不过并非元婴不愿为避尘道长请功,只是避尘道长方外之人,不事名利,早对元婴有过交代,故而元婴才隐下不表!”

    “原来如此,那是某错怪二十二郎了”。李道宗并没有多疑,像这样的人也不少见,比如孙思邈,早在北周静帝时就被征召为国子博士,却称疾不就,如果不是因为李元婴的建议。李世民下诏太医署和著作局共同协助孙思邈编写《千金要方》,恐怕现在要想孙思邈留在长安城也难。

    东汉的严子陵也是如此,光武帝刘秀登基后,就多次征召他那位少年时的同窗好友为谏议大臣,不过严子陵从来就没有接受过,隐居富春江。终老于林泉间,被时人及后世传颂为不慕权贵追求自适的榜样。还有更夸张的,春秋时期的介子推。在晋文公逃亡时期甚至把自己腿上的肉割下来给晋文公充饥,不过晋文公复国成功后,介子推并没有自恃有功。反而与母一起隐居绵山!不食君禄。晋文公求人心切,为将介子推找出来,没法子,只好放火烧了绵山,可是介子推愣是不出,最后母子二人被耸活烧死在了绵山上,为了纪念他们,这才有了后来的寒食节。这都是有信仰的人啊!别了李道宗后,李元婴往他刚才所指的方向走去,结果半途中却又碰上了一个实在不愿意见到的面孔。

    “滕王殿下,此地纷乱烦杂,殿下还是不要乱走的好!滕王殿下千金之躯,若是不小心把您给撞倒了。那可就是薛某的不走了!”骑在高头大马上,一副死人脸的薛万均看到李元婴朝他这边走来,不阴不阳地说道。虽然这几天在左屯卫里,薛万均并没有找过薛仁贵、古龙僧高等人的麻烦,但是他哪能看不出薛仁贵他们一直在提防着他,今天又见到李元婴,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睁。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搭上了李泰那条线的缘故,这次见到李元婴,薛万均的言语间并没有留什么面子。

    李元婴也被恶心了一下。拱了拱手,冷笑道:“多谢潞国公提醒,元婴自会注意!潞国公受命出征高昌,元婴在此祝潞国公旗开得胜,扬我大唐军威!”

    “薛某也谢过滕王殿下吉言了!不过薛某只是交河道行军副总管,滕王殿下此话,还是留给侯相公说去吧!后会有期!弈旬书晒细凹口混姗不一样的体蛤

    叫均不屑地扫了李示婴一眼,阴阳怪与地说李元婴也不恼,一脸微笑道:“呵呵。元婴受教了!希望潞国公到时候在高昌,可不要昏了头才好啊!”李元婴清楚地记得,这次作为副帅出征高昌,应该是薛万均最后的得意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年从高昌凯旋之时,也就是薛万均下狱之日!

    “哼!那恐怕薛某是要让滕王殿下失望了!”薛万均脸色更加阴沉。昂着头拍马与李元婴擦身而过。

    ※※

    李孝逸穿着一身厚重的甲胄。正与旁边几个将校在讨论什么,突然看到李元婴脸色有些难看地朝他这边走来,眉头皱了皱,马上撇下旁边这几个人,快步迎了上去,诧道:“二十二郎,你这是怎么了?”

    李元婴轻叹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刚才在来找孝逸从兄的路上。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疯狗,孝逸从兄不必担心!”

    “疯狗?”李孝逸怔了一怔。目光越过李元婴,朝他身后眺望过去。作为左屯卫大将军,薛万均的盔甲和坐骑在人群中还是很扎眼的。迟疑道:“二十二郎所说的疯狗不会是指潞国公薛万均吧?”

    “不说他了!区区一条疯狗。没必要理会!元婴是来为孝逸从兄送行的,可不能因为一条疯狗而坏了你我兄弟的心情!”李元婴面容稍需。指了指李孝逸身后那几个将校,好像有些眼熟,继续道:“孝逸从兄,这几位是?”

    李孝逸点点头,听李元婴此问,也就把他给拉了过去,边走边笑道:“前边那几位,都是某在左右领左右府的同僚!呵呵,前几天他们也都听说了某向圣人请缨征讨高昌,并得到了圣人的赞允,所以也都有样学样!不过左右领左右府宿卫禁宫,圣人虽然赞许,但也不能全允。所以便让侯相公选了其中几人,和某一样在侯相公帐前听用!”

    李元婴顿时恍然,原来都是天可汗哥哥身边的那些千牛备身啊怪不得有点儿眼熟的感觉。不过由于李元婴平日里很少进宫,这一年来更是不在京师,所以虽然有些眼熟。但这些千牛备身,除了李孝逸外。他还真没有一个认识的!

    “见过滕王殿下!”虽说李元婴不认识他们,但不代表这些千牛备身不认识李元婴啊,马上也都上前见礼!不过也有例外的,其中一个看到李元婴朝他们走来,刚才还满脸的笑容顿时凝固,非但理都不理李元婴,甚至冷哼一声,也没跟其他同伴打招呼,就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李元婴不由脸色一僵,不解地看向李孝逸,心想着,莫非这无礼的小子是李泰那边的人?可是虽说左右千牛备身基本上都是三品以上官员之子充任,但是除了与他有直接仇怨的薛万均以外,纵使魏王府长史杜楚客站在他面前,也不敢如此吧!更何况区区一个千牛备身!李元婴心里面本就因为薛万均而不爽着呢,现在又被这么个小辈给无视了,顿时怒道:“孝逸从兄。此乃何家子弟?竟如此无礼!”

    被那个。人这么一闹,剩下这几个千牛备身站在李元婴面前也有些尴尬。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好纷纷寻了个借口到其他地方去了。不过李元婴现,这几个千牛备身对那个人如此无礼却好像并没有表现得太惊奇。

    旁边人都走*光后,李孝逸也懊恼道:“怪某考虑不周,把此人给忘记了!”显然李孝逸也同样没怎么惊讶。

    “孝逸从兄,那是谁家子弟?就是其父站在元婴面前,亦不敢如此吧!”

    “还能是谁!此人名唤韦待价。二十二郎还猜不出他是何人之子吗?”李孝逸摇摇头说道。其父?如果其父在此,拂袖而去可能不会。恐怕是扑上来抓咬了!

    “韦待价?”李元婴脸色一沉,狐疑道:“莫非就是韦挺那老匹夫的儿子?”

    “二十二郎说得不错,正是此子!此人赡补左千牛备身,虽然韦挺贬谪象州,不过因为江夏王兄之故,所以韦待价还是留在了左领左右府。平日与某也多有不合!这次出征高昌,作为江夏王兄的东床快婿,当然也少不了他!”

    李元婴这才想起,韦挺那个娶了李道宗女儿的儿子,可不正是左千牛备身吗?寒声道:“看来这韦氏父子对某是恨之入骨了,也罢,孝逸从兄,薛仁贵和古龙僧高那边。还请从兄照拂一二!”

    “这是自然!二十二郎放心吧。侯相公也不是善予之人,他们掀不起什么浪来!”李孝逸宽心道。

第二百八十三章 喜事

    分纷扰扰,西征大军终干走出下来的时间里,“卞愕执比起往日也越来越热闹了!由于李世民下诏诸王进京,像离长安比较近的密王李元晓、郑王李元懿、舒王李元名等宗室诸王,这些日子也都陆陆续续地抵京了。

    不过虽然长安城里的亲戚陡然增多了,但是其中前来滕王府拜访的诸王却没有几个”一来李元婴是李渊最小的一个儿子,在这些哥哥们出阁之官的时候,李元婴还不知事呢。自然没有什么兄弟感情,至于那些侄子,出阁前他们是住在太极宫里。而李元婴却是呆在长安城外十里处的大安宫中,有的估计还从来没有见过面呢;第二嘛,当然就是因为李元礼、李景恒,以及如今刘仁轨又弹劾了李元祥,李元婴在宗室里面并不怎么受欢迎。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抵京后前来滕王府拜访的诸王中。除了跟李元婴一起长大的密王李元晓外,也就只有在郑州有过两面之缘的郑王李元懿和魏征的女婿霍王李元轨两人。

    而跟李元婴十分要好的越王李贞,因为远在扬州,这会儿还没有赶回京师呢。

    李元婴对此当然也没有在意,除了有时候和密王李元晓一块到长安城周边打打猎,叙叙兄弟感情外,这些天来,都一直在考虑着,千秋节上,该给李世民送上一份什么寿礼呢!

    在去年的千秋节上,他就捣腾了一个让李世民爱不释手的望远镜出来。想想李元婴就不禁后悔,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今年的寿礼当然也不能比去年差太多,而且今年的千秋节还有诸王觐见呢!

    这日,李元婴从少陵原跟李元晓一块打猎回来,回到后宅,就见武照坐在小亭子里,独自一人笑个不停,不由诧异道:“照娘,你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喜事把你乐成了这个样子?莫非是大姐、姐夫他们回京了?好像没有这么快吧?”李元婴知道今天武照回了一趟位于安民坊的娘家。

    不得不说,侯君集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毕竟人家兼着吏部尚书。李元婴就这么一提,在西征高昌前,侯君集就把贺兰安石的事情给办妥了,从越王府功曹参军事转为御史台的侍御史。虽然品秩亦不高。但这个职位可是清要中的清要,掌纠举百僚,推鞠狱诠,整个御史台。除了御史大夫和治中侍御史外。接下来就是这个侍御史了。以贺兰安石的资历,而且又是人家侯君集的姻亲,当然也没有什么人会有异议。不过贺兰安石远在扬州,除非是提前动身,否则哪能这么快就回到京师。

    看到李元婴回来,武照赶忙站了起来,接过李元婴手上揽着的大氅。吩咐初晴、初雪下去准备沐浴汤水。依旧掩饰不住心里面的欢喜。嫣然笑道:“殿下,您回来啦!儿也是刚刚从安民坊回来,也问过母亲了,大姐和姐夫他们回京只怕还得几天的时间呢!”

    “那照娘今天是有何喜事啊?”李元婴也在小亭子里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解地问道。

    “殿下,您猜猜看!”武照那张俏脸儿写满了兴奋。

    “猜李元婴怔了一怔,既然武照今天回了一趟娘家,那这喜事嘛肯定也走出自她的娘家,可是武照的娘家里还能有什么喜事?除了一个杨老太太和小女娃外,剩下的就都是些下人了!难不成是武照那两个被贬到岭南去的哥哥回京了?也不对,这对于武照来说好像不是什么好事,至少不可能这么高兴!摇摇头失笑道:“猜不到,猜不到!这某哪能猜得到啊!”

    武照也没再卖什么关子,兴致盎然地说道:“殿下,儿今天回安民坊。恰好遇上了英具公前来拜访,”

    “英国公?。李元婴一愕,马上打断道:“照娘,英国公与你们武家有旧?”也不怪李元婴如此诧异,武士裴是太原老臣,而李世绩却是瓦岗旧将,虽然后来两人亦同朝为官。但是武士裴历任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利州都督和荆州都督,一直都在南方为官,而李世绩则从来没有离开过北疆,除了爵位的封号有点儿音近之外,这两人明显八竿子打不着嘛!虽说在历史上,武照最后能够立后,李世绩的功劳最大,可是从来没有听说李世绩和武士蘑有什么交情啊!现在武士裴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李世绩怎么会突然跑到武宅拜访?莫非是这位英国公看上人家杨老太太啦?李元婴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着!

    武照摇摇头道:“父亲过世时。儿年岁尚幼,英国公是否与父亲有旧。那儿就不清楚了!不过英国公这次到武宅,是专门提亲来的”。

    “提亲”李元婴嘴巴不禁张的老大,难道还真是被自己给猜准了。李世绩看上了杨老太太,,这蝴蝶效应也太大了吧!

    不对!李元婴突然想起,好像没有听说李世绩丧偶过啊!杨老太太虽然是寡妇凹8曰况姗旬书晒齐伞,口卢竟出身弘农杨家,若是李世绩要娶,那肯定也得是皿锋!

    “英国公是给三娘提亲吧?”李元婴总算是反应了过来,既然不是杨老太太,那自然就是武小朋友了!

    “当然,除了小妹之外,殿下还以为是谁?”武照不解道。在她的心里,李元婴的这个问题应该构不成疑问句吧!

    李元婴连连点头,马上搪塞过去。要是被武照知道了他刚才心里面的联想,一顿粉拳肯定是少不了的。只是迟疑道:“照娘,不知英国公是为哪个子侄提亲?”要是把三娘嫁给李世绩的儿子也好,正好别把那两个造反派出身的孙,子给生出来。

    武照脸上顿时又露出几许失望。摇摇头道:“有点儿美中不足,英国公并非是为他自己的子侄提亲。而是为其部将郭孝慎提亲!不过也还好,那个郭孝慎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正虽品下的宁远将军,下府折冲了!而且这个,郭孝慎既然能够说动英国公他老人家为自己求亲,那这个郭孝慎也应该是英国公的心腹之人了!唉,一晃儿,三娘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边伸出纤纤玉手,食指沾了沾茶水,武照轻轻地在石桌上写下了“郭孝慎”这三个字。

    “郭孝慎?”李元婴皱了皱眉。奇怪道:“某怎么觉得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呢?对了!金紫光禄大夫,行左骁卫将军郭孝恪和这个郭孝慎有什么关系?”李元婴的脑筋转得还是很快的,马上就想到了昔日在长安东市有过一面之缘的郭孝恪。

    “殿下。您是怎么猜到的?”武照惊讶道,“提亲的时候英国公也提到了,左骁卫将军郭孝恪正是那个郭孝慎的长兄!”

    李元婴点头道:“果然如此!当初在长安东市的福临楼上,冤家路窄。你表兄赵节随意扔了一个青铜香炉。结果把柴令武的脑袋给砸开了瓢。后来正是时任太府寺少卿的郭孝恪及时赶来,才使局面缓和了下来。等到杨相公最后赶到,所以某对郭孝恪还是有些印象的!见这个郭孝慎的名字与郭孝恪相若,故而有此一问!”接着又释然道:“难怪郭孝慎求亲,能够请动英国公李世绩这尊大佛,当初英国公在瓦岗塞的时候。郭孝恪就是他帐下的长史!”

    原来李世绩镇守北疆多年,久未回京,所以这次千秋卓,李世民也特地把李世绩给召了回来,顺便也要向李世绩问一问薛延陀和东突厥那边的局势。李世绩与郭孝恪是多年的老战友了。其弟郭孝慎在李世绩帐下为将,当然也就成了李世绩的心腹之人,所以这次回京,李世绩也把郭孝慎给带了回来。

    后面的事情就狗血了,贞观后就一直醉生梦死着的李孝恭请宴,李世绩携郭孝慎同去,而李孝恭的府第和武宅一样,同在安民坊,一不心就让郭孝慎瞧见了武三娘,一时惊为天人,马上就一见钟情了。找李孝恭问过之后。郭孝慎才知道原来那小娘子是前荆州都督,应国公武士酱的幼女。

    本来郭孝慎是想让长兄前去提亲的,不过得知武家二娘子嫁给了滕王殿下,而长女之婿也是一个侍御史。恐怕人家瞧不上他一个边将。患得患失之下,便拉着郭孝恪去找老上司李世绩,请李世绩出面帮忙提亲,也就有了今日之事。

    “不知丈母那边可是答应了?”李元婴想想也有些好笑,武家三女嫁得还真平均,长女嫁文官,幼女嫁武将,中间一个则嫁了个宗室。也不知那个郭孝慎品行如何。如果甚佳,那把三娘许配给郭孝慎也不错。当然想来杨老太太也应该是答应了,既然是李世绩亲自求亲。即使不满意,这面子也不好轻易拂了!

    武照点头道:“英国公亲自求亲。母亲当然已经应下了!不过由于皇兄下诏复东突厥故地的缘故。北边的薛延陀也越来越不安分了,恐怕北疆战事将起,并州那边需要英国公亲自坐镇,所以英国公应该不会在京师呆太长的时间。故而英国公的意思是希望郭孝慎和三娘能够尽快成婚!虽然母亲有些不愿,毕竟太着急了些,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下来了!”

    “英国公的顾虑不错,如今的薛延陀,一统漠北草原,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即使没有年初东突厥复国这件事情,大唐与薛延陀一战也快了!”李元婴轻轻一叹,抬头看着武照明媚的眼睛道:“既然婚事的时间比较紧,恐怕丈母那边也忙不过来,照娘,你这几天就带着初猜、初雪她们住在丈母那边吧,我们王府能帮得上什么忙的就尽量帮上!”

    “谢殿下!”武照顾时大喜,她本来就想开口的,没想到李元婴就先说出来了,娇艳欲滴的红唇马上就印在了李元婴的脸上。

    一番亲热后,武照突然记起一件事情,马上从李元婴怀里站了起来。娇喘道:“殿下,儿差点儿忘记了。儿回来的时候听张司马说,弈旬书晒加凹姗不一样的体蛤甩凡和密皇兄一起去少陵原打猎的时候。汉皇兄早上和下4刀则两次到府中拜访过,听说殿下不在,这才离开。不过离开前也留下话来,说是明天还会再来拜访!殿下,汉皇兄一拜再拜,您和汉皇兄很亲吗?儿怎么从来没有听您以前说起过他啊!”

    “汉王李元昌?”李元婴愕然。摇摇头道:“怎么可能,贞观五年。李元昌授华州刺史,那时候某才几岁!呵呵,说起来这位汉皇兄,某还不知道是长什么样呢!”汉王李元昌是李渊第七子,在李元婴的那些兄长里面,算是年纪比较大的。在李元婴的记忆里,他这位皇兄对皇帝宝座也觊觎着呢,最后和李承乾一起谋反而被杀。所以李元婴虽然记不住大多宗室皇亲,但这个汉王的履历,他早有过了解。

    也不知现在李元昌和李承乾勾搭上了没有,一拜再拜,明天还要过来。这滕王府要是换成诸葛亮的草庐子,那就是三顾茅庐了!和其他皇兄不同,看来这位汉皇兄还真给自己面子啊!不过无事献殷勤,非妍即盗,再加上这个李元昌还是个造反的主,也不知道他辛辛苦苦地找自己想要干什么!

    “殿下,怎么了?”见李元婴脸上有些忧色,武照关切地问道。武照当然不会知道李元婴心里面对汉王李元昌颇为忌惮,如果可能,敬而远之最好!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而已!”李元婴冲武照安笑,想想也是,作为一奶同胞,李元昌到他家来坐坐也无可厚非,好像是有点儿杞人忧天了!

    “殿下,您该不是还在想着千秋节上该给皇兄送上什么寿礼吧!”武照自然也知道李元婴最近的烦恼源。

    “可不是吗?早知如此,去年某就不给皇兄送什么望远镜了!”李元婴现在对望远镜可是万分的怨念。早就忘记了他如今封户一千两百户。为宗室之冠,就是望远镜的功劳!

    “殿下,您可还记得几年前有个叫做缅伯高的回讫使臣?”武照笑盈盈地坐在李元婴对面,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稍白高?照娘说的可是那个。“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的回讫使臣!”李元婴摸了摸鼻子,释然道:“照娘是想让某不必在意寿礼的价值是吧”。

    武照再次拿起食指沾了沾杯中的茶水,在石桌上随便写下了几个字。深得颜体精髓。呃,这里应该改称深得“滕王体”精髓了。抬头道:“殿下书法独树一帜,何不就用“滕王体,写上一篇祝寿赋!正如殿下所言,“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殿下乃皇兄家人,儿以为。这寿礼嘛,心意到了也就可以了!”

    李元婴低叹道:“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道理是不错但在去年的千秋节上,某那望远镜独占鳌头,皇兄加封一千两百户,这宗室里上上下下也都红着眼呢!不过他们也拿不出像望远镜这样的东西。即使红眼,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但是心里面指不定怎么嫉恨呢!要是平常还好,可是今年的千秋节,却是诸王进京朝见,,照娘的建议虽好,但到时候免不了这些红眼之人会说些风凉话,在席间指桑骂枫!尤其是江王李元祥,其人秉性某亦深知。如今被刘仁轨弹劾,势必会把怨恨转移到某的身上来!”

    “那殿下准备给皇兄准备什么寿礼呢?”

    李元婴苦笑,要是想到了,又何必再如此头疼呢,也无奈道:“到时候,说不得,也只能采用照娘的建议了!”低头看着武照用茶水在石桌上写下的几个字儿,不由腹诽。《祝寿赋》?要是身在东汉以前。随便明个造纸术,将那《祝寿赋》写在明的纸张上,那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而现在,都已经是蔡伦明蔡侯纸后五百多年的世界了!

    而与造纸术并列的印刷术,也没用,虽然如今的书藏中,印刷卷和手抄卷并行,但由于魏碑拓印的流行展,印刷术也早就已经不可避免地出现了!

    等等,想起印刷术,李元婴突然想到,虽然现在已经出现了印刷术。但是距离印刷术史上的革命一活字印刷出现,还有好几百年的时间呢!其实说起来,虽然现在已经出现雕版印刷术了,也还是不大完善。所以现在的雕版印刷,多为民间使用,而在掌邦国经籍图书之事的秘书省中,还有为数不少的楷书手专门用于抄书!而即使是已臻完善的雕版印刷术。比起活字印刷术来,也有废版费时费工费料、大批书版存放不便和错别字不易更改等等缺点,好不容易快要雕亥完一张版面了,结果最后一个字玄错了,那整个版面也就全毁了。但是活字印刷就没有这诸多不便了!

    “殿下,您怎么了?”看到李元婴有些呆,武照赶忙问道。

    “某想,这次千秋节上的寿礼。应该不必担心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将作监

    穴年那架望远镜,李示婴就是找将作监做出来的,而引悔默川诈活字,能工巧匠是少不了的,而滕王府里可找不出这样的专业技术人才来。一事不烦二主,李元婴思来想去。这个艰巨的任务,还是把它交给将作监吧!

    于是第二天一早,李元婴便带着几个跟班到将作监找李道裕去了,至于留言说要再来拜访的汉王李元昌。那倒霉孩子李元婴哪还能顾得上。虽然毕异明活字印刷术的故事,从小李元婴就耳熟能详,也听说那毕异好像是用什么胶泥做成的活字。但毕竟时间紧迫,虽然有李元婴的方向指导,将作监的这些能工巧匠们能不能在预定的时间内把这活字印刷术给捣腾出来,李元婴心里面也没底呢。如果不是昨天时候晚了,恐怕李道裕早就回家去了,李元婴指不定昨晚一想到就往将作监跑了,哪能等到今天!反正李元婴对李元昌一向当着敬而远之的主意。再说,即使在家里专门等着李元昌来访,他也不会给自己送什么好处不是!哪有那种闲工夫!

    不过李元婴却没有想到,他刚刚从平康坊北门走了出来,巧得很。李治也带着他的跟班儿“闰土”郭纯从崇仁坊的南门走出!

    看到李元婴一行人,李治顿时眼睛一亮,嘭嘭嘭地就越过春明大街。朝李元婴那边跑了过去。幸好在春明大街上行走的车马都没敢快行。否则非得把人惊出一身冷汗不可。

    “小皇叔!您今天是不是又要和密叔一起出城打猎啊?总算是被椎奴碰上了!小皇叔。您和密叔打猎,那带上维奴好不!”李治跑到李元婴面前,那个兴奋啊,早就听说自从密叔回京后,小皇叔和密叔三天两头都要去长安城外打猎,听说昨天还去了少陵原,所以这一大清早的,李治就往平康坊赶了,就怕又给错过了!

    虽然这打猎嘛,点齐他晋王弈的亲事府和帐内府将士,也不是不行,但是有这些护卫都谨小慎微着,让他们跟着,这边不能去,那头又太危险,哪有和李元婴他们在一起打猎时的畅快!

    被李治借走多日的郭纯也气喘吁吁地跟了过来,先向李元婴行了个礼。虽说他被李治给借走了,但还是滕王府的人。接着对李治小声附耳道:“晋王殿下,您看殿下出行并没有跟着那匹烈焰驹呢!”

    “们!卜皇叔,您今天不准备和密叔一块去狩猎啊!”李治顿时郁闷,真晦气!早知道的话,那就昨天来了!

    李元婴摇摇头忍俊不禁道:“帮奴,要是小皇叔今天还和你密叔一起出城狩猎,指不定御史台那些御史们也该像前几年弹劾吴王恪那样弹劾小皇叔和密叔狩猎过度了!”

    “呃,那倒也是!”他们兄弟几个里再,吴王李恪可是第一个被罢过官的,对于这个,罪名李治也记忆深刻,不过李治也没打算就此打道回府。转而问道:小皇叔。那您现在是准备上哪儿啊?”

    “将作监!怎么?维奴也想和小皇叔一块去吗?”李元婴微笑道。

    “将作监?”李治微微一怔。好奇道:小皇叔,您怎么突然想起去将作监了,是去找李道裕吗?”不过话音网落,李治马上就跳了起来,大声叫道:“啊!雅奴明白了。小皇叔是又想到了什么好东西。想请将作监帮忙制作出来,在千秋节上献给父皇是吧!”李治想起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李元婴为了那架望远镜,就一直往将作监跑,今年恐怕也是如此吧!

    “看来雉奴这小脑袋瓜子还挺聪明嘛!不错,正是如此!”李元婴对李治也没有隐瞒。颌道:“维奴还要跟着小皇叔吗?边走边说吧!”

    “那是自然!”李治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马上又迫不及待地问道:小皇叔,这回您是准备了什么东西啊?有去年那架望远镜那么有意思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先忍耐一下吧!”李元婴笑呵呵地说道:“这也是小皇叔昨晚才刚想出来的东西,能不能赶上千秋节,也还两说着呢!”

    “没关系,如果赶不上千秋节。那就等到雅奴生辰那天小皇叔送给雉奴好了!哎呀,只是椎奴的生辰还在明年的六月十三。算起来还有半年多的时间呢!”李治掰着小手指跟在李元婴后面边走边嘀嘀咕

    着。

    要说整个皇城的建筑群中,距离平康坊最远的建筑恐怕就是将作监了。位于皇城的西北角,对面就凡百诚的掖庭宫了六现在的将作大匠怀是李亢婴的滕圭师阎兄阎立德,不过阎立德却是李泰那小子的老丈人。也许是因为阎立本的缘故。李元婴和阎立德的关系不算太差。但是见面时还是会有些尴尬。所以进了将作监,李元婴也没有大张旗鼓,而是直接去找了李道裕。

    李道裕也是个倒霉孩子,原本好好地呆在右卫里,当着他的右卫翎一府中郎将,品秩比现在的薛仁贵还高呢,结果却被薛万彻和他的族子薛士元给连累了,一日连贬十四阶。在将作监这个清水衙门当着小的主簿,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挪动过。

    “滕王殿下,晋王殿下!”听到小吏通报。本就在将作监里无所事事的李道裕马上就迎了出来,“两个殿下怎么来了?”

    不过虽然说是这么说,老马识途。李道裕心里面也大概猜到他们俩此行的目的了。毕竟千秋节将至,这将作监里能让滕王和晋王惦记的东西恐怕也就只有那些能工巧匠了。

    说起来李道裕被薛万彻和薛士元给连累了,归根到底也是因为李元婴之故,去年已经让李道裕帮了一个,大忙了,今天又得烦劳他,李元婴也有些不好意思。当然,话说回来,李道裕最后还能保上一个将作监主簿的小官儿,也有李元婴的功劳。

    李治倒是心直口快,导上就接声道:“是这样!父皇的千秋节不是快要到了吗?小皇叔想给父皇准备一件寿辰贺礼,所以就又得劳烦李主簿了!”

    接着又迫不及待地摇着李元婴的身子催促道:小皇叔,您快说说。您今年又准备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了?椎奴可等不及了!”

    “好灯好!雅奴先别急!”李元婴向李道裕拱了拱手道:“元婴有愧。又要辛苦道裕兄了!”

    “滕王殿下言重了!不知殿下又有何妙想?像望远镜那般神物,能够出自将作监之手,道裕亦有光耀!”

    “呃!”李元婴点点头。对旁边翘以盼地李治笑道:“恐怕今天雏奴要失望了!小皇叔所想之物。若能制成,和望远镜一样。用处甚大,但是其可玩性嘛,就远不如望远镜了!”接着便详详细细地把关于活字印刷术的想法对李道裕叙述了一遍。

    “活字印刷?”李道裕喃喃自语,雕版印刷如今还不是主流,除了本身还不够完善以外,刻印困难亦是其中一个制约因素,而滕王殿下独具匠心提出来的活字印刷,如果能够制作成功,那就可以轻松地解决了这个问题。而活字印刷术的出现,也势必会极大幅度地降低如今书卷典籍的价格,这可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啊!

    李道裕顿时就激动了起来,去年将作监制成望远镜,圣人就曾对将作监有过嘉奖,而作为制作望远镜的负责人之一,原本圣人是准备将自己迁任他官的,可是却被叔父以戴罪之身为名,一力拦下。如果这次真能制成这个活字印刷术,立下大功,叔父也不可能再阻拦了吧!

    李道裕本来就是正四品下阶的右卫朗一府中郎将,如今被困在将作监这里当着无所事事的主薄,他也不甘心。虽然他的叔父李大亮官拜安定郡公,右卫大将军,但以其严于律己的性格,他要想从将作监出来。指望他叔父是不可能的了。

    机会稍纵即逝,李道裕岂会不把握住,领道:“滕王殿下果然天纵奇才,如此奇思妙想,道裕愧不如也!殿下放心,道裕一定会在千秋节前,将殿下的活字印刷术研制成功!”

    而李治眼珠子一转,却摇了摇李元婴的手,可怜巴巴地说道:“、皇叔,父皇的寿礼,维奴也还没有准备呢?”

    “怎么?你也想让小皇叔帮你准备一份寿礼?”李元婴顿时愕住,仿佛被踩着尾巴般,立马就摇头,大倒苦水道:“不成,不成!雏奴啊。你可不知道啊,为了想出这么一件寿礼小皇叔这些日子可都是茶饭不思啊!不信你可以问问郭迁、王伦,否则回去问问你小皇婶!还要再准备一份,那不是要了小皇叔的老命吗?不成,这绝对没商量!”

    “小皇叔!又何必这么麻烦,您就把这活字印刷术当成是我们叔侄俩一起送给父皇的寿礼,那不就没有问题了吗!”李治两只眼珠子闪闪亮,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

第二百八十五章 线装书

    二元婴顿时洗然,原来泣小年打的是纹个辛意!众活午”州不嘛,是由他一人进献,还是以两人之名进献,李元婴对此并不怎么在意。

    “小皇叔,您就答应吧!”见李元婴好像有所松动,李治立刻又趁热打铁。

    李元婴颌笑道:“好好好!别再摇了。再摇你小皇叔就该散架了!小皇叔答应就是,谁让某是你的小皇叔呢!”

    “维奴就知道小皇叔对椎奴最好了!”李治顿时眉开眼笑,哪还有刚才可恰兮兮的样子。

    李道裕见此也忍俊不禁,不过他现在的脑子里装的全是活字印刷术。询问道:“两位殿下,既然走进献给圣人千秋节的贺礼,那不知二位殿下想把这件贺礼做成什么样子呢?”

    “做成什么样子?道裕兄所指的是?”李元婴微微一怔,诧问道。

    李道裕解释道:“回禀滕王殿下!道裕是这么想的,按照殿下的设想。这活字印刷的书版是由一块一块可以反复使用的活字方块组成,不过作为千秋节进献给圣人的贺礼。仅仅一个活字方块肯定不行,显得不够大气。所以最好应该组成一面书版,但是这面书版,耍采用哪篇文章,还需两位殿下定夺!道裕也好心中有数!”

    “一面书版,”李元婴皱了皱眉,反问道:“道裕兄,这来得及吗?”

    李道裕不在意地说道:“这个滕王殿下就不必担心了,要说将作监里其他东西也许没有,但工匠却多得是!如果殿下活字印刷术的设想能够成功。莫说一面书版,就是一卷《论语》,亦无大碍!只是道裕窃以为,若是书版过于繁重,搬运不便,反而不美,到不如一篇锦绣赋文!”

    “赋文这好办!小皇叔,维奴的晋王府文学李义府素有文名。不若就让李义府代为捉刀吧!”李治马上就道。既然这份寿礼是以两人合献为名,那他当然也要出上一份力了。

    《论语》”李元婴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出一本线装书的样子!虽然现在雕版印刷术已经出现,但是书籍却还是跟以前的竹简一样,都是做成卷轴的样子,而与卷轴书相比。显然线装书更方便阅读。若是将寿礼改成用活字印刷术印刷出来的线装书,岂不更好!

    小皇叔,您是想自己题文吗?那也好!”见李元婴迟迟没有回答。李治还以为他小皇叔不愿意,也没有坚持。

    李元婴回过神来,越想越觉得可行性很高,示意李治莫急,就把他刚才线装:“道裕兄,你以为如何?”

    李道裕嘴巴张得老大,半晌才抚掌惊叹道:“滕王殿下果然是奇思妙想!”

    小皇叔,这您是怎么想出来的!”李治也不可思议地惊叫起来,“以前看书的时候,只能规规矩矩地坐在案前读阅,若是有了小皇叔网才描绘的这种线装书,那以后躺在榻上不就也可以看书了吗?”

    李元婴愣了愣,顿时哭笑不得,李治的思维还真活跃啊,一下子就想到这上面去了,看来以后大唐的近视眼肯定将与日俱增啊!真是罪过!接着介绍道:“椎奴,这线装书的好处还不止如此呢!比如一部《论语》,如果哪天雉奴心血来潮,想要研习其中一篇,若是卷轴书。少不得要将其打开。一番翻找。而线装书就不同了,只要在书前写下目录,标明每一篇所在的页码,很快便能找到所需要的篇目!”

    李道裕当然更为兴奋,他已经可以预见,千秋节后,他肯定不会再留在这将作监了,马上又询问道:“那不知两位殿下是准备刊印哪部典籍进献圣人?”

    李元婴略有迟疑,对李治道:“维奴,既然这份寿礼是以你我二人之名,那道裕兄的这个问题就交给你了!”

    “这个。”李治也有些犹豫不决。而站在李治身后的郭纯则忍不住脱口而出道:“晋王殿下,不若就用《孝经》吧!”

    “《孝经》?”李治点点头。对这个提议颇为满意,小皇叔。您以为呢?”

    “那就《孝经》好了!这事椎奴做主就行!”李元婴瞥了郭纯一眼。还真是“东海孝子”啊!

    ※※

    李元婴这边在张罗着千秋节上的贺礼,而李泰却是郁闷不已。按理说最近李泰的心情应该很好才对,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与滕王府不同,延康坊的魏王府比平常可热闹多了,李泰作为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皇帝的皇子,诸王进京嘛,少不得都得来延康坊走走亲戚,串串门。虽然在宗室诸王眼中,这皇位理所应当要由嫡长子继承,但是耐不住人家李泰受宠啊!再说现在的圣人,当年可也不是嫡长子!

    这些宗室诸王,虽然都是天潢贵胄,不过这命运可都掌握在龙椅上坐着的那位手中,谁也不想以后像徐王李元礼那样,被贬到穷乡僻壤的普州去。说是守牧一州,其实就是受罪!所以即使心里面不希望李泰上位,可也不敢不给他面子。

    宗室诸王络绎不绝地前来拜访他,李泰本应该高兴,他也知道宗室里那些人都是很看重嫡长子这个身份的,如今这些家伙的态度总算是有了一些变化。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柴令武想与李元婴交好的缘故。

    可是李泰的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这都已经过去多少天了,房遗爱那废物在太常寺里依旧没有什么现!如果能够把李承乾的那个妾童找出来,那李承乾还能有活路?与这件大事相比,宗室诸王又算得了什么!

    仅有的一点耐心也已经消失殆尽了,李泰只好又去了一趟柴宅。想来想去房遗爱那废物是没有什么指望了,这事还得让柴令武亲自去办!李泰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其实这是李元婴在暗地里使得坏!

    柴宅,柴令武书房,对于李泰今天的来意,柴令武心里面一清二楚,不过还是得硬着头皮说道:“表兄,您可真难为令武了!虽然令武最近也偶有出门,您若让令武做其他事情,那令武绝对二话不说!可是太乐著”柴令武苦笑,“表兄,令武身上的孝期还没有过去一年时间呢!”

    “那你说怎么办?还指望房遗爱那废物吗?”李泰脸色一沉,没好气地怒道。

    ,

第二百八十六章 汉王李元昌

    浩令武在李泰面前慢慢踱着步。忽然道!“表兄。吊然心联典父房相公,房遗爱算不得什么能人。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总不会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吧?”

    李泰脸色变了变,悄诧道:“二郎,你,你是说房遗爱那废物暗地里早已经和李承乾勾搭上了

    “这应该不会!”柴令武摇了摇头。轻蔑道:“如果房遗爱有这个,胆子,那他也就不是房遗爱了!”

    “那二郎是什么意思?。李泰面容稍雾,这位可是一怒之下能把满朝三品以上官员全给得罪光的主啊!如果是房遗爱背叛了他,他可不会顾忌什么房玄龄,非把房遗爱生吞活录不可。

    “依令武看来,之所以房遗爱在太常寺什么都没有现,有两种可能”。柴令武双眉微蹙,徐徐说道:“其一,恐怕是李承乾那边已有警觉。房遗爱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人,以有心算无心,要蒙蔽房遗爱还是很容易做到的!其实令武当初向表兄举荐房遗爱的时候,就曾经想过这个可能了,房遗爱素来不喜丝竹。今却突然频繁出入太乐署,异于常行。有心人都会安现其中的问题,更何况李承乾在太乐署里还藏着这么一个惊世骇俗的大秘密”。

    “那你当初还极力举荐房遗爱!”李泰怒眼瞪着柴令武,等待柴令武下面的解释。房遗爱虽然是房玄龄的次子,不过以前李泰可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当然不会清楚房遗爱都有什么兴趣爱好。

    柴令武无奈地苦笑道:“表兄。虽然房遗爱有可疑的地方,但作为太子太师房玄龄之子,他的优势却更为明显!遍观表兄门下之人,令武以为,最为胜任之人也就是房遗爱了”。

    “这个”李泰心想也是。泄气道:“算你有理!那令武所推测的第二个可能又是什么呢?。

    “这第二个,可能,就是太子妾童之事,纯属谣言!”柴令武一字一顿地说道。

    “谣言?应该不会!虽然当初表兄也曾有过疑虑,但这件事情确实是苏勋亲耳从太子妃口中偷听来的!”李泰肯定地说道。

    “未必!苏司马当然不可能对表兄说谎,但苏司马本身听到的,可能就是谎言!虽然苏司马是太子妃的伯父,但苏司马可是表兄的魏王府司马,太子妃岂敢在苏司马家中道出危及李承乾储君之位的言语,不怕隔墙有耳吗?”柴令武摇摇头说道。

    李泰两眼一凝,冷声道:“二郎,你的意思是说某被苏家那贱婢给耍了!”

    “也许是令武高看太子妃了,毕竟太子妃只是一个女人尔,为了争宠,又在远道而来的其父面前,考虑不周也是很有可能的!故而令武还是倾向于前一种推测!”柴令武拱了拱手说道。

    “此事关系重大,现如今侯君集已经远越高昌,而赵节又外放洋州刺史,没有赵节在身边影响,杨师道也不见得会偏向李承乾,若是真有其事,那必将毕其功于一役!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即使李承乾已有警觉,某就不信留不下一点妹丝马迹?”李泰想了想,又阴沉地说道:“这样,既然李承乾对此已有警觉,那在太乐署那边怕是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了,不如就让房遗爱留在太乐署明修栈道,我们再从其他地方着手!不过这个暗度陈仓的重任,某思来想去,也只有二郎才能胜任!这二郎应该不会再为难了吧!”

    “从其他地方着手柴令武抬头看了一眼李泰那坚定的表情,明白李泰是要揪着这件事不放了,他心里对此并不抱太大的希望,若是没有引起李承乾的警觉,那还有些可能,迟疑道:“表兄,依令武看,既然已经引起了李承乾的警觉,那那个太常乐童现在恐怕也已经被灭口了吧!现在恐怕,”

    李泰摆摆断柴令武的说话。冷声道:“这某不管,二郎尽力便是!反正现在距二郎的孝期结束还有一年有余,与其在家中静坐,还不如试上一试!”接着又缓和道。“若他日表兄能够如愿继承大统,二郎必为功!”

    “也罢!令武领命便是”。柴令武摇了摇头说道。心?则暗恼,接下这个任务,虽然不用像房遗爱那样成天往太乐署钻,但时不时地出门是肯定的,看来今后在柴哲威面前得表现得恭顺些了,在外面更得谨小慎微,否则柴哲威指不定又要去皇帝舅舅那儿嚼耳根了!“这就对了!这才是表兄眼中的那个柴二郎嘛!”见柴令武应下,李泰脸色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对了,表兄!不知著作局校书郎苏干此人是否可信?”柴令武埋头想着今后该如何行事,没由来问道。

    “幕干?”

    “就是表兄府上的苏司马之子,曾经出任过徐王元礼的记室参军事的那个苏干!”柴令武见李泰有些茫然,马上解释道。

    “哦!”这么一说。李泰也有了些印象,去年徐王李元礼在山阳读与李元婴、魏征他们的坐船冲突。遭魏征、李义府连名弹劾被贬到剑南的普州去,而作为徐王府记室参军事的苏干也坐了此案,后来苏勋求到他这里,还是他出面保全。苏干才得以幸免,甚至名降暗升,如今在秘书省著作局当了一个校书郎。不过虽然苏干是苏勋的儿子,但李泰也没怎么把他放在心上。奇怪道:“二郎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人来了?。

    柴令武回道:“表兄!令武毕竟还身处孝期,恐他人非议,亦不敢频繁外出。

    而令武早前就曾闻这个苏干颇有能名,当初徐王元礼如果能听苏干之言,现在恐怕也不会被贬到普州那不毛之地去了!故而,若是那苏干能信,令武还望表兄能够让苏干佐助令武!”

    “这样啊!”李泰迟疑了一下。说道:“那好,待会儿表兄回去找苏勋去问问!当初要不是表兄的保全,苏干如今恐怕已经和其他徐王府属官一样,被际刃。澡放了,想来应该能信。明天表烹再答复二郎吧!”※※

    在将作监里,李元婴把自己脑海中零零碎碎的那些有关活字印刷术的记忆跟工匠们说了个遍,又在旁边看着那些工匠做了几次试验,直到太阳都快要落山了,他才和李治一起打道回府。虽然这几次试验都不尽如人意,但还是给了李元婴不少信心,这本划时代的《孝经》,肯定能够赶在千秋节前摆放在他的面前。

    不过回到滕王府后,李元婴却听郝处俊等人汇报,汉王李元昌果然是“三顾茅庐。了,而且还在滕王府中等了将近两个时辰,久等不见李元婴,才在不久前刚刚离去。

    李元婴顿时愣住,他这位汉王兄还真有毅力啊!不过这也把人给得罪了,因为三娘的婚事,武照这几天肯定都要把娘家里帮忙,这滕王府上的男女主人都不在,愣是把一个客人晾在家里两个时辰,恐怕谁的脸上也挂不住吧!而且昨儿李元昌就有过留言,今天要前来拜访。

    虽然李元婴对李元昌一向打着敬而远之的主意,但也不想把他给的罪了不是。和昨天不同,今天李元昌就没有再留言明天再访了,虽然郝处俊说李元昌在离开前依旧笑容满面,但谁知道他心里面怎么忿恨呢!李元婴不禁摇了摇头,看来还是明天自己送上门去吧!这可是个喜欢造反的主,可别让他对自己生了什么怨念才好,终归是麻烦!

    所以第二天一早,李元婴没有再去将作监,而是轻车简从,只带了一个萧钥,就回访去了。

    本来李元婴还担心李元昌会不会使性子,也来个避见之类的,不过还好,不多时,李元婴就看到一个身着紫服的男子笑盈盈地从里边走了

    来

    “元婴见过汉王兄!”李元婴马上站起,拱手道。

    “果然是二十二郎来啦”。李元昌据着圆肚子笑呵呵地说道:“二十二郎啊,记得你我兄弟上一次见面,好像还是贞观十一年的事情吧,几年不见,王兄都快要认不出二十二郎来了!不过二十二郎近年来所作之诗,王兄在梁州可都是如雷贯弄了!还有那一字千金的滕王体二十二郎既然来了,可得给王兄留下啊”。

    “汉王兄过誉了!元婴惭愧”。李元婴笑笑道。不过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来着,对了,记得去年下江南的时候,路过郑州,郑王李元懿不也是这么说来着吗?使得他还在郑州留下了一篇《咏汴水》。

    “二十二郎诗书可皆得“五绝,虞监推崇,岂能说走过誉呢,分明就是实至名归!”李元昌拉着李元婴的手笑道:“记得去年二十二郎还给十三郎写下一篇《咏汴水》。二十二郎可不能厚此薄彼啊!”马上对旁边一个侍从吩咐道:“王卿,还不快去准备笔墨纸砚,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啊!”

    李元婴怔了一怔,心道李元昌这三顾茅庐,不会就是为了向自己求一份墨宝吧”不过那个。被叫做“王卿”的侍从显然也是李元婴的崇拜者之一,一溜烟就不见了!见李元婴怔怔地看着那个“王卿”离去的背影,李元昌介绍道:“二十二郎,那个人姓王,名弘直。是王兄的汉王友,他在梁州的时候。对二十二郎的诗作和书法一直是极为推崇啊!嘿,也就是见到了二十二郎,平常可没见他这么失态过!”

    “汉王兄好像对您这位王友并不怎么满意啊?”李元婴也从李元昌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点儿东西。

    “王友嘛,陪侍规讽”。李元昌不屑道:“二十二郎,某可听说你府上那个滕王友郝处俊更甚王兄身边这个姜弘直啊!”

    李元婴顿时明白,他们那位天可汗哥哥就这点爱好,因为被魏征、王珐他们烦个不行,也想让兄弟们感同身受下,让大家明白,这做皇帝也是受罪的活,派往各个亲王府的亲王友也都是和魏征、王佳一个秉性!李元昌不待见他的汉王友也是正常的。于是也同仇敌忾地点了点头。

    “王兄昨日和前日到二十二郎府上拜访的时候,也见过了那个在二十二郎卧寝外敲铜锣的郝处俊了。相由心生,果然长得一副魏玄成的相貌!”李元昌愤愤不平,紧接着又笑道:“说来二十二郎这一面可真不好见啊!听说前日你和二十郎去了少陵原打猎,怎么就不把王兄也叫上呢!二十二郎又不是不知道,王兄可是最喜欢败游的了,就为了这,那个王弘直没少在王兄耳边叽叽喳喳的!”

    “这确实是元婴的不对,还请汉王兄见谅!前日元婴从少陵原回来后。就听照娘说了,也知道王兄昨天还会再访,不过因为突然有件事情耽误不得,所以元婴昨天去了将作监,直到夕阳西下,才从皇城回来!没想到汉王兄却在鄙宅等候了两个时辰,元婴实在有愧!”李元婴马上致歉道。

    “无妨,无妨!京师不是梁州,王兄回京后也没有什么政务,在二十二郎府上坐着和在自己宅中也没有什么区别!二十二郎不必自责!”李元昌摆了摆手,接着又疑惑道:“对了,二十二郎昨日在将作监呆了一整天的时间,莫不是有什么难事吧?若是二十二郎有什么困难的时候尽管开口,只要王兄力所能及的,一定相帮!”

    “元婴在此就先谢过汉王兄了!”李元婴抱了抱拳,不过又摇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皇兄的千秋节快要到了,元婴正在准备进献给皇兄的贺礼!前天在少陵原与密王兄狩猎的时候,偶得一念,便想劳烦将作监代为制作。因为怕误了工期,所以才让汉王兄昨日白白在寒舍耽误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

    “原来走进献给皇兄的贺礼!那王兄这点时间又算愕了什么呢!”李元昌眼睛一亮,好奇道:“王兄卓闻在去年的千秋节上,二十二郎就进献给皇兄一个,叫做“望远镜,的”佃,听说佐用望远镜,极目眺里8内小幼以收底!想必这次二十二郎准备的千秋节贺礼,也不是凡物吧!”

    “等到十二月二十二千秋节那天,汉王兄就知道了!”李元婴笑呵呵地卖了一个,关子。

    “那好!王兄就拭目以待了!”李元昌也不以为忤,转而道二“二十二郎刚才所说的那个“照娘。应该就是弟妹吧!怎么这两天王兄都没有在二十二郎府上看到弟妹呢?”

    李元婴微笑道:“是这样的!汉王兄也应该听说过,照娘少孤,而两位兄长前些年又被贬到岭南充任县尉,所以如今的武家除了元婴的丈母一应国夫人外,就剩下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娘子,不过三娘如今也定下了婚事,马上就要完婚,元婴怕武家照应不过来,所以便让照娘带些仆人回娘家帮忙!”

    “哦?王兄记得弟妹是应国公的次女吧!不知应国公季女许配何家啊?如果来得及,王兄也去讨一杯喜酒”。

    “回王兄,:娘许配的是金紫光禄大夫,行左骁卫将军郭孝恪之弟。郭孝慎!正五品下的宁远将军,现在在并州英国公帐下为将,这门亲事还是英国公他老人家保的媒呢!”

    “英国公李元昌顿时动容。也不知心里面在想些什么,不过马上就笑呵呵道:“原来是郭孝恪将军之弟,要是时间赶得上,那这杯喜酒王兄可不能错过了”。

    这时,王弘直也捧着笔墨纸砚又回来了,李元昌连忙道:“来来来!二十二郎,说什么你也得给王兄这个面子,既然来了王兄寒舍,岂能不留下那一字千金的“滕王体。呢!”

    “汉王兄吩咐,元婴岂敢不从!”

    李元昌谄笑道:“这就对了,不过除了书法还不行,二十二郎怎么也得给王兄留一诗作吧!也让王兄附庸风雅不是!从梁州回京路上,王兄可听说你给许敬宗也写了一诗,“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听着都让人心潮澎湃啊!”

    “元婴遵命便是!”李元婴暗自嘀咕。这里可不是郑州汴水之畔,随便弄诗,不用考虑应景之类的东西。这有何难,顺着房门望去,墙角那边几株梅花在萧瑟的庭院里异常显眼,心里暗念一遍,沾墨挥毫:“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好诗,好意境!”两眼一直盯着几案的王弘直先叫了起来。

    ※※

    李元昌果然是长袖善舞,一对基本就没有见过几次面的兄弟,要是让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李元昌和李元婴是从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呢!从李元昌府第走出,李元婴摸了摸鼻子,轻声道:“萧卿。你觉得汉王元昌这是什么意思?。

    萧钥摇头苦笑道:“殿下,汉王元昌在梁州任上多有不法,圣人也曾手诏诲督,钥原本以为汉王可能是担心圣人会因为江王元祥的事情而迁怒于他,滕王殿下甚得圣眷。故而汉王想起殿下为其照拂一二,不想汉王今天一句话也没有提到江王元祥,这钥就不得而知了”。

    李元婴点点头,临来时他也是萧钥这般想法,这次诸王进京,按照杜荷的看法,就是李世民对宗室诸王越来越不满意了。江王元祥固然当其冲,但曾经就有过前科的李元昌。恐怕也逃不过。可是李元昌却一句话也没有提,除了闲聊些小时候的趣事,就是让他留下一幅墨迹。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在意道:“萧卿也不必多想,这样不是更好吗?若是李元昌今天真要开口,让某在皇兄面前帮衬帮衬他,也不大好办啊!”

    “殿下说的极是!”萧钥领道。

    不过看到李元婴很突然地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眉头更是紧皱,萧钥大为奇怪,赶忙问道:“殿下,您怎么了?”

    李元婴半脾才暗暗自语:“奇怪,这背影好生熟悉啊,可是在哪见过呢”。

    “殿下!您看到什么了?。看到李元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萧钥当然更加担心。

    “萧卿!你刚才有没有现前面有道背影好像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李元婴头疼地瞧了瞧额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有吗?”萧钥四周环望,这坊间小道不比春明大街、朱雀大街等车水马龙的大路,前后往来的行人稀稀疏疏,要是有认识的人在这里经过,一眼就能看到。

    “萧卿!不必再看了,那个背影早已经离开了!”

    看到李元婴脸色有些不好看。萧钥不禁疑惑道:“殿下,这长安城里殿下认识的人多得是!一个熟悉的背影再正常不过了!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萧卿,你不知道!”李元婴扶着额头,有些沉重地说道:“刚才惊鸿一瞥,看到这个很是眼熟的背影,心里面总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这直觉肯定是没错的,可是这个人会是谁呢?”李元婴回头看了看刚刚出来的汉王府邸,略有所思。

    “很不舒服的感觉萧钥也顿时紧张起来,失声道:“殿下,会不会是当年那个中条山巨寇,摩云金翅刘仇!自从龙门被薛将军再次打伤后,就再也没有传出过他的消息,如今薛将军随军出征高昌”讲到这里,萧钥再也不敢说下去。头皮更是阵阵麻。刘仇何许人也,那可是敢在函谷道伏击圣人的贼道巨净啊!

    “走!此地不宜久留,回府!”李元婴也是一惊,他心里面早就防着刘仇和讫干承基,也是为了找出这两个人,不惜冒险移花接木,将“东海水鬼。收为己用。如今他身边最大的臂膀薛仁贵已经再开,这两个刺客出身的仇人想要报复,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比。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八十七章 猜疑

”方伟!方伟何在有惊丹险地回到滕王府。翠锯大声叫唤道。    “殿下,怎么了?”浑不知怎么回事的弈伟气喘吁吁地赶了出来,现李元婴和萧钥的脸色都异常难看。心里就是一登,马上给萧钥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方将军,您还记得当年在函谷道设计行刺圣人的那个刘仇吗?殿下和薛某今天好像看到他了!”萧钥心有余悸地说道。

    刘仇,那可是堪比薛仁贵的存在。他手上这点武艺又岂是刘仇的对手。幸亏刘仇可能有所顾忌,没有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刘仇”这个名字方伟当然是如雷贯弄了,立刻叫道:“殿下,不知那个反贼现在何处?卑职立玄去请左右武候府前去捉拿”。

    “方将军稍安勿躁!”李元婴这会儿也想明白了,摇摇头道:“不对。不对!现在看来那个背影应该不是刘仇的!而且就算是刘仇。既然他已经能够混进长安城中,那左右武候府又如何抓他呢?”

    “背影?什么背影!”方伟怔了怔,茫然道。

    萧钥这才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个清楚。

    李元婴接着说道:“事情就是萧卿所讲的那样!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背影很有可能不是刘仇,刘仇武艺群。当初在茅津渡和龙门县,薛仁贵能够从容击退刘仇,也是因为当时刘仇有伤在身,他又岂会顾忌某身边的萧卿呢!如果刚才那个背影是刘仇的话,恐怕某现在也已经回不来了!”

    “那殿下的意思是,我们刚才遭遇之人是讫干承基?”萧钥迟疑道。

    “应该是他”。李元婴回忆道:“虽然某与讫干承基仅见过两次,但是第一次是在东市福临楼中,当日福临楼生了一点儿小冲突,接着李佑便与他联袂而来,后来又在同一宴席中,所以某对讫干承基的印象还是很深的!而另外一次,就是辰州流陵城中,宁飞为护某而亡,那次他黑衣蒙面,仓皇而逃,故而其背影就印在了某的脑海中,没错,那个背影肯定就是绕干承基!”

    “殿下,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先通知左右武候府和雍州别驾!”听李元婴这么一分析,萧钥顿时放心了许多。讫干承基,他当初也曾经见过,比起刘仇,自然要好对付多了!“这个”。李元婴迟疑一下,摇头道:“还是不必了,说起来某只是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以此为据恐怕他们也不会相信!这样吧,萧卿,你就辛苦几趟,把大概事情跟右武候府苏将军以及卢卿说一声。让他们注意一下就可以了,特别是城门和坊门,也不必大张旗鼓,这长安城人口百万,要想从其中找出一个小小的刺客,可没那么容易”。本来李元婴就没打算让有司出面,毕竟他看到的只有一个背影,不过以私人关系跟苏定方和卢承庆知会一声还是可以的,聊胜于无吧!

    “喏”。萧钥应声离去。

    “殿下,那卑职呢?”方伟虽然觉得李元婴以一个背影和直觉就断定那个人是讫干承基有些武断,甚至荒诞不经,不过看到萧钥离去,还是请命道。

    “方卿,你马上领上几个亲事。去一趟安民坊!”李元婴刚才把方伟叫到眼前就是这个目的。

    “殿下是让卑职去安民坊保护王妃?。

    李元婴想了想,说道:“你去了安民坊后,把这件事情告知王妃。如果王妃打算回来,那你们就护送她回来,若是她想留在安民坊,那你们就留在那里保护王妃!武宅和河间王兄的府第比邻,再有你们护卫的话。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等等!方卿,不知避尘道长今日可曾外出?”李元婴突然想起即使薛仁贵不在了,但他的滕王府好像也不缺少大杀器啊!在虬髯客面前。即使是刘仇也得当小虫子收拾了吧!只要他们敢来滕王府!

    “避尘道长?卑职今天没看到他出去过,想来应该在府中吧”。

    “那好,方卿,你去吧”。得到答案后,李元婴便往虬髯客住的那间院子走去。

    ※※

    一路上,李元婴一边走的同时。也在一边思考着,他现在已经能肯定在李元昌府第附近出现的那个背影就是讫干承基无疑了,不过这个讫干承基出现地实在有些突然啊!销声匿迹了这么久,突然就在薛仁贵离开后出现在了长安城!

    长安城作为大唐国都,出入还是很严格的,虽然讫干承基作为一个游侠兼职刺客,但要混进长安城里,也还是有些难度的,而且还正好是薛仁贵离开后出现在了长安城。薛仁贵不是交河道行军大总管,也不是交河道行军副总管,恐怕即使是朝廷命官,也没有几个,知道薛仁贵已经从滕王府亲事府典军转任左屯卫翎府左郎将,更没有几个人知道薛仁贵也在西征的队伍中,恐怕即使李佑一系全部伏诛,这讫干承基的背后还有不小的势力啊!

    其实李元婴早就有过猜测了。刑部海摒公文下了这么久,绕干承黄儿消息都没有。若没有背后的势力加以遮掩。热怕很掣二刘仇同样也是一样,几百名刺客悄无声息地从函谷折冲府通过,并埋伏在函谷道两侧,绝不会是区区一个函谷折冲府果毅都尉就能够办得到的!而且作为刘家余孽,能够一路升至上府果毅都尉,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可惜那个果毅都尉一死,什么线索都断了。

    对了。还有一个,值得推敲的地方,这个讫干承基既然走出现在李元昌的府第附近,那他和李元昌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而且这次讫干承基出现的时机,也正是诸王进京之时。诸王进京,城门的武候铺当然不可能会去查看诸王的过所。其实即使武候铺的卫士尽忠职守,那些进京的诸王也不见得会拿得出来,这些亲王即使不是都督也是一州刺史。那些过所本就是由他们自己开具的,哪有人会无聊到自己给自己开具证明,而讫干承基如果混在诸王进京的队伍中的话,那确实能够大摇大摆地走进长安城。

    另外李元婴又想起来了,印象中历史上这个讫干承基除了跟李佑有瓜葛外,还和李承乾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李承乾又是和李元昌一起谋反的,,

    讫干承基李元昌一李承乾讫干承基,两条线索好像重合起来了!李元婴心里一沉,莫非这个讫干承基就是李元昌带进长安城的吗?

    以李元昌的精明以及他所要图谋的大事,绝对不会收募那些来历不明之人,所以毫无疑问,李元昌肯定知道这个讫干承基就是李佑一党的余孽,并曾经刺杀过他!之所以讫干承基从麻阳峒逃离后就销声匿迹。想必也是得了这位粱州都督,汉王李元昌的庇护!

    李元婴不禁冷笑,如果这一年多来讫干承基一直都呆在梁州的汉王府上,刑部的海捕文书对于他来说当然是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再想想今早李元昌那副亲热的模样,笑里藏刀,口蜜腹剑也不过如此啊!

    至于李承乾”虽然李元婴也猜不准李元昌现在是否已经将绕干承基举荐给李承乾了,李承乾会不会知道讫干承基是何许人,但这些已经不怎么重要了,毕竟李承乾早就对他有过杀意!

    李泰,李承乾,嘿嘿,你们就慢慢斗吧!咱还是排排坐,吃果果!不过讫干承基这个隐患必须得除掉,而且要除得神不知鬼不觉!想到这里,李元婴眉头一皱。不成!如果要这么做。就不能让苏定方和卢承庆再动了,可不能让李元昌知道自己已经现了讫干承基的!

    李元婴抬头一看,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虬髯客的院子外面,而摩迦正专心致志地扫着落叶呢。“摩迦。你先别扫了,快点帮某去把宋孝杰给找来,某有要紧事让他去办!”

    摩迦这才现李元婴走到了他的面前,见李元婴确实面带焦容,将扫帚往地上一扔,马上就找宋孝杰去了。

    “滕王殿下,你今天怎么转到贫道这里来了?”听到院外李元婴的声音,虬髯客放下手上的卷轴书,也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看到李元婴的面相,不由奇道:“殿下今天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当初湖州大旱之时。贫道可还没有见过殿下如此愁容啊”。

    “道长请”。李元婴和虬髯客一起回了院子,虬髯客喜清净,所以李元婴并没有给他这个院子分配仆人婢女。自从薛仁贵西征高昌后,平日里也只有摩迦以及薛仁贵之妻柳迎春会来这个院子。

    “道长,不知最近卫国夫人的情况好些了吗?”李元婴看到石桌上摆放着的一卷医。

    虬髯客有些落箕地摇摇头,看着天上一朵朵黄云缓缓飘过头顶,无奈道:“若是一妹的身体能够撑过今冬。那尚能延续几载寿命,否则一切休矣!”

    “那的王孙道长那边怎么说?”

    虬髯客还是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半晌才开口道:“殿下今天又是何事?竟这般愁容!”

    “呵呵,不知道长可否还记得你我之间是如何相识的?”李元婴微露一丝笑意,不答反问。

    “呃?”尖髯客不明白李元婴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李元婴继续道:“道长可还记的当日在卞山云峰顶上,元婴差点把道长当成了刘仇的同伙!”

    “刘仇?就是那个在函谷将殿下掳走,因而遇到仁贵的那个刘仇?。虬髯客恍然道:“这么说来,殿下已经现那个刘仇的下落了?”

    “这倒没有!”李元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负手道:“道长也知道。当初元婴在海州将古龙僧高的“东海水鬼,化整为零,是瞒着皇兄接收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找寻两个,人,一个是刘仇,另一个则为讫干承基”。

    “看来殿下是已经现那个讫干承基的下落了!”虬髯客淡淡道:“殿下是想让贫道出手对付那个讫干承基吗?”

    李元婴顿时一愕,惊诧地回过身来,他这次来找虬髯客的目的只是希望虬髯客能够在讫干承基潜入滕王府的时际川具拿髯客最近可都在为红拂女的病情忙碌着,翠沁安竹有这个奢望。让虬髯客放下红拂女的事情。帮他对付讫干承基。惊喜地试问道:“道长愿意帮元婴除去此贼?”

    “虽然贫道隐居卞山多年,但齐王李佑何人?贫道岂能不知!记得当初项王祠中,就有一个火工是从齐州逃难而来的!既然这个绕干承基助纣为虐,那便死有余辜!贫道知道殿下以为贫道放心不下一妹之事,不过殿下不必担心,一妹能够熬过这个冬天,全系天命,非贫道之力所能为之!其实贫道也早已明白,术业有专攻,贫道再狂妄,亦不敢言医术在药王之上,既然药王已经倾力,也就足够了”。

    李元婴大喜过望,有虬髯客出马。讫干承基自然不在话下,李元婴马上就把他刚才的猜测说了一遍,不过当然是把讫干承基、李元昌和李承乾三者的关系给隐去不提了。倒不是李元婴不相信虬髯客,实在是没法提起。难道说我是从后世了解到的,讫干承基曾经被李承乾买凶过。而李承乾和李元昌后来一起谋反”这当然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殿下,刚才摩迦说您有急事唤卑职?”不一会儿,宋孝杰也气喘吁吁地从外边赶来,不过因为这是虬髯客的院子,他没敢擅入,只好在院外喊道。

    来得正好,李元婴马上把宋孝杰给叫了进来,皱了皱眉,心道苏定方此刻应该不会在右武候府公癣,想来萧钥应该会先去找卢承庆,立刻吩咐道:“你现在马上骑上快马,去一趟雍州衙门,把去找雍州别驾卢承庆的萧钥给追回来,就告诉他那件事情不必再通知了,让他马上回来!若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你就告诉卢承庆,那件事情可能有误,让他不要再把事情吩咐下去了。然后你再去找右武候将军苏定方,同样这么告诉他”。

    “那件事情?哪件事情啊?”宋孝杰听得是云山雾罩的,茫然问道。

    “这你就先不要多问了,快去动身,迟了就来不及了!等回来后,让萧钥跟你解释吧”。李元婴挥了挥手催促道。

    见李元婴如此着急,宋孝杰当然不敢再有耽误,马上转身离去。

    看到宋孝杰离去,李元婴稍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想到什么,脸上又愁云满布。

    李元婴把自己的推测跟虬鬃客说了一遍后,虬髯客也明白李元婴为什么要把萧钥给追回来了。只是看到李元婴愁容更甚刚才,不由诧道:“滕王殿下又怎么了?。

    李元婴苦笑,重重地拍了拍脑袋,懊恼道:“避尘道长!元婴这才想起了刚才还把亲事府典军方伟给派到安民坊去保护照娘,虽然元婴能够感觉到方伟并不大相信元婴看到的那个背影就是讫干承基,但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讫干承基除去,那恐怕就不可能了!”

    “这是为何?方伟既然是殿下的亲事府典军,应该不会外传,”虬髯客滞了一下,惊异道:“殿下是说这个亲事府典军并不可靠”。

    李元婴苦笑地点点头,也有些落寞地说道:“其实这也是元婴自己的猜测而已,不过可能性应该很大。这个方伟很有可能是元婴皇兄的耳目之一!可惜元婴是在举荐他接任亲事府典军后才有所察觉的,否则仁贵兄离任,元婴绝对不会让方伟当这个亲事府典军的!”

    其实要说后悔李元婴也不后悔,既然现了讫干承基的踪迹,武照又不在身旁,当然要第一时间去派人保护,若是能够读档再来一遍,李元婴肯定也还是如此。

    不过应该不会再把方伟派过去了。当初李元婴之所以让方伟过去。还有一层意思是想把方伟给打出去,留在跟前看着心烦不是,按李元婴对武照的了解小小一个刺客岂能威胁到她,八成还是会留在武

    的。

    “自古皇家皆是如此”。虬髯客也自嘲道:“莫说这大唐中土,万里河山,就是贫道曾经那个扶南国,也同样如此!否则的话,僧高亦不会宁在大唐为匪,也不愿回扶南去了!不过这个殿下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如果李二想让那个方伟接任。就算你没有荐举他也是一样的结果”。

    李二”呃,天可汗哥哥确实行二,叫李二也没错,刘禹锡还被人叫做刘二十八呢,不过李元婴来到大唐这么些年,直呼李世民其名的有之,比如刘仇,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称李世民为李二!“其实滕王殿下也不必忧愁!”虬髯客想了想,又接了一句。

    “呃?道长何解?”

    虬髯客娓娓道:“殿下因为在汉王府第附近看到讫干承基,从而推断出讫干承基之所以能够隐匿一年,并现在出现在京师,很有可能是得了汉王李元昌的帮助。而方伟则是李二所安插的耳目,那当殿下除去讫干承基后,李二可能会想到出自殿下之手,这个讫干承基既然曾经行刺过殿下,那殿下将其除去自然无可厚非,李二也不会说什么!至于李元昌,他可不知道殿下已经现讫干承基的踪迹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宋孝杰请缨

    小髯客答应帮李示婴拔掉技干承基这个安仓隐患,对千翠兀海来瑰当然是个意外之喜。不过虬髯客并不认识讫干承基,所以李元婴便在院子里凭着记忆画了一幅讫干承基的肖像图。虽然讫干承基出现在长安城。肯定会有所伪装,但这幅肖像图总归是有些用处的。

    这时继续看着医:“殿下,院子外面好像有两个人靠近过来了!”

    “呃?”李元婴一怔,停笔回头望去。果然看到萧钥和宋孝杰正好走到小院门口。

    “殿下!卑职回来了!”可能是因为一路上紧赶慢赶,萧钥和宋孝杰两人这会儿看起来都有些狼狈。

    “快进来吧,不必多礼!”李元婴马上就把毛笔搁至一边,问道:“萧卿,孝杰追上你的时候,你应该还没有把统干承基的事情告诉卢承庆吧!”

    “回殿下,宋校尉正好是在雍州别驾衙门追上卑职的,听了宋校尉的传令后,卑职便和宋校尉一起回来了!”说到这,萧钥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解道,“不过钥有些想不明白。殿下怎么又改变主意了?讫干承基狡诈如狐,这长安城两县一百零八坊,要想再现他只怕也不容易。如果有卢长史和苏将军的帮忙,岂不更好吗?”由于卢承庆是不久前才迁任雍州别驾,所以说到卢承庆的时候,萧钥还没有习惯改口,依旧以“长史”称之。

    “练干承基!”宋孝杰脸色顿变,两只眼珠子能冒出火光来,咬牙切齿道:“殿下,您刚才所说的那件事情就是指讫干承基这个贼子吗?”也难怪宋孝杰如此失态,毕竟他最要好的朋友宁飞就是死在讫干承基的毒箭之下,现在却突然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

    “不错!”李元婴领道:“今早某和萧卿在从汉王李元昌的府第回来的路上,偶然现一个很像讫干承基的背影一闪而过。孝杰也知道。当初在玩陵县城,讫干承基就是在我们面前眼睁睁地让他逃走,这个背影早就烙印在了某的脑海中。所以某能肯定,今早看到的那个人,绝对就是讫干承基!”

    “既然现了讫干承基的踪迹。那殿下为何还要让卑职把萧将军给叫回来呢!难道殿下不想把那个贼子捉拿归案,为宁飞兄弟报仇吗?”宋孝杰顿时就有些不满,心里也暗悔。早知道滕王殿下所说的“那件事情”指的是现了讫干承基的踪迹。那他肯定不会把萧钥给追回来。

    萧钥立马叱道。

    虽然萧钥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听到宋孝杰胆敢质问滕王殿下。立马怒斥道:“宋校尉,尔岂敢对殿下无礼!”相比宋孝杰关心则乱。萧钥心里就清楚多了,滕王殿下肯定另有深意,即使不为那个宁飞报仇,这行刺之恨,又岂是能够轻易放下的。

    “啊!卑职失态,殿下责罚!”萧钥这一喝,宋孝杰也想起来,他刚才斥责的人可是滕王殿下,不过虽然嘴上请罪了,心里面还是没服气!

    李元婴也不以为意,微笑道:“孝杰也是报仇心切,何罪之有,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不过孝杰也不要担心,先不说昔日在辰州,某就在宁飞兄弟墓碑前立誓,定耍让那些魅魅魁魁伏诛,如今李佑已然伏法。某又岂有放过讫干承基的道理!而且,单单这行刺之恨,孝杰以为某会轻易忘却?”

    “卑职惭愧!”被李元婴这么一说。宋孝杰脸色也涨得通红,他网才确实是太毛躁了。幸亏眼前是滕王殿下,海纳百川,平易近民,不会在意!

    李元婴重新提起画笔,一面将这幅肖像图补全,一面说道:“萧卿。你还记得今早我们是在什么地方看见绕干承基的吗?”

    “不就是刚才出”萧钥话网出口,心里猛地一颤,骇然道:“殿,,殿下!您不会是怀疑这个讫干承基和汉王有所勾结吧?”

    “汉王?”宋孝杰也露出惊色。这讫干承基不是齐王李佑的人吗?怎么又牵出一个汉王来了!“讫干承基销声匿迹多时,却在诸王进京之时出现在长安城中。而且就走出现在李元昌的门前,不可不防啊!这个讫干承基,虽说原来是一个游侠,但是在北地却没有什么好名声,既然他能够甘为刺客,依附李佑,那李佑已亡,他改换门庭。重新依附李元昌也是可能的!”

    萧钥眉头紧蹙,担忧道:“若果真如此,汉王李元昌也像当初李裙那样蓄养刺客,莫非此人也有反意?”

    李元婴摆摆手道:“萧卿,这可就不是你我能管的事情了!某刚才之所以让孝杰将你追回,就是为了避免让李元昌知道某已经现了讫干承基的行踪,到时候讫干承基失踪。李元昌也不会怀疑到我们滕王府的身上!”

    “殿下,您是准备暗地甚除去绕干承基吗?”束孝杰激动地问道。

    而萧销却迟疑道:“殿下,长安城这么大,如果仅凭我们滕王府,恐怕力有不逮啊!”

    不过宋孝杰可没理会萧钥,接着请缨道:“殿下!就让卑职去找那个贼子吧!只要讫干承基还在长安城。卑职挖地三尺也要将其揪出来,碎尸万段方泄心头之恨!”

    宋孝杰的心情李元婴也可以理解。毕竟他和宁飞乃是金兰之交,不过李元婴却摇摇头道:“要找讫干承基应该不难,如果他真如我们所猜测的那样依附于李元昌,那他即使没有和李元昌住在一起,也肯定会有与李元昌见面的时候,所以只要盯紧了李元昌,应该就能找到讫干承基!不过李元昌虽然不在藩地,但身边护卫也还是不少,虽说孝杰亦武艺群,但是盯梢李元昌,只怕不易!而且讫干承基游侠出身其武艺也不在孝杰之下,即使孝杰能够拿下讫干承基,也无法做到悄无声息!须知道,在这长安城里,又是千秋节将至,还是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为好!”

    宋孝杰愣了愣,虽然他承认李元婴说得有理,但是现在薛仁贵已经去了高昌,滕王府里还能找得到这样的人吗?萧钥也露出同样的神色。

    李元婴当然也看出了他们心里所想,指了指旁边的虬髯客,微笑道:“至于人选,某已经请动了避尘道长!”

    宋孝杰顿时大喜,虽然他并不知道虬髯客当年的身份,但当初项王祠前虬髯客大显身手之时,他也在其中。而且,滕王府中,谁不知道这个杂毛老道是薛仁贵的师伯祖当然。谁也不知道薛仁贵的这个师伯祖是从苏定方这一系算过来的,还道是薛仁贵武艺师父那一系的。有他出马,对付区区一个讫干承基,自然是手到擒来。

    虬髯客捋了捋胡子,微笑道:“滕王殿下,就让宋孝杰跟着贫道吧。某也看出他和纪干承基仇深似海!即使盯梢李元昌,要找出讫干承基亦非易事,有他在贫道身边,贫道也能方便许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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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贞观,良相云集,将星闪耀,诸子夺嫡。他,一代天可汗之弟,未来唐高宗的小皇叔,且看他如何在这个风云盛世中走出一条属于他的道路!※※※※※※※※※※※※※※※群号:9o617472(滕王府)※※※※※※※※※※※※※※※大唐小皇叔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小皇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小皇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