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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千牛     大唐小皇叔txt下载     大唐小皇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八章 争帅

    心“呃?杜卿,你们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情来了?意欲仰公。李泰有些奇怪地看着杜楚客和苏勋两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出兵高昌势在必行,如果不趁着西突厥网刚统一,现在还羽翼未满之机,一举平灭高昌这个西突厥的天然盟友,假以时日渐成尾大不掉,到时候再想剪除他们的势力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可那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高昌、西突厥,关他魏王李泰什么事情!

    杜楚客淡淡一笑,拱手道:“不知殿下认为此次出兵高昌的主帅会是何人?”

    “什么意思?”李泰眉头再次皱起,心里面也没由来有些不安。

    杜楚客接着道:“殿下也知道,现如今,蒋忠公屈突通、旗襄公柴绍、郏襄公张公谨已经逝去,卫国公李靖虽为宇内名将,而且贞观八年征讨吐谷浑的时候。圣人曾经重新起用过卫国公,但现在卫国公已经年近古稀,圣人肯定不会再度起用卫国公了。而河间和江夏二王,前者自贞观以来便不再掌兵,后者更因为其子李景恒一案而归京以王就第,短时间内应该不会重新起用。安定郡公李大亮虽智勇双全,却要宿卫宫禁,故而可能性也不大。至于卢国公程知节、鄂国公尉迟敬德等人,勇则勇矣。但也只能为将,不能为帅!所以。楚客以为这次出兵高昌的主帅人选。不外乎就在陈国公侯君集、褒国公段志玄和英国公李世绩这三人之间产生”。

    “那又怎样?”

    这回轮到苏勋回答了,“回禀殿下,虽然杜长史才才列出三人,但是殿下可还记的。贞观八年,圣人在重新起用已经致仕的卫国公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之前,就曾遣左骁卫大将军段志玄反击吐谷浑,但却未得全功,慕容伏允率众携众远遁,段大将军追至青海不果后班师回朝,使得是年十一月十九,吐谷浑再次寇扰凉州。

    故而勋以为虽然段大将军被圣人誉为“有周亚夫之风”但这次征讨高昌的主帅之位,恐怕落不到段大将军之手。另外自从圣人召复东突厥故地,以阿史那思摩为乙弥泥孰俟利泌可汗之后,北疆的薛延陀也有些不安分起来了。所以圣人应该也不会把英国公从北疆千里迢迢地调到西边来。因此;这次出征高昌的主帅,十有**会落在侯君集的身上!”

    “侯君集!”李泰低喃了一声,随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自嘲道:“侯君集就侯君集吧,诚如刚才杜卿、苏卿所言,纵观朝中名将,能够胜任这次交河道行军大总管的,也就只有那位侯相公了!而且去年吐蕃挟二十万大军之威,兵寇松州,就是侯君集在松州打了一场漂亮战,让弃宗弄赞那狼崽子遣使到长安来请罪,经此一役,征讨高昌的主帅之位,侯君集自然是当仁不让了!难道你们还以为孤有办法让尖皇撤了侯君集不成?螳臂当车!”

    “殿下误会了!”杜楚客摇了摇头,智珠在握地说道:“楚客当然知晓,要想阻止侯相公为这次征讨高昌的主帅,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不过自从河间王和卫国公致仕归第,江夏王又因其子之事威望大损,而英国公虽然镇守北疆十余年,劳苦功高,但毕竟远离中枢,唯有侯相公不仅军中威望甚高。而且还以吏部尚书参议朝政,入阁拜相,此次征讨高昌,若是侯相公凯旋归来

    “够了!不要说了”。李泰拍案而起,脸色潮红的怒吼道。刚才杜楚客和苏勋的那些分析本就让李泰心里面已经很恼火了。心里一直在暗骂,李承乾那死踱子能够得到侯君集的鼎力相助,可是他呢,好不容易才笼络了一个薛万彻,结果马上就被除名了,现在还呆在篱州喝西北风呢;之所以和柴令武关系亲密,其中也有想要借助柴绍这个姑父在军中的影响力这个原因,没想到就在年初,他那位名动天下的姑父也去见同样声名显赫的姑母去了。

    而现在,杜楚客又在他的伤口上抹了一把盐,也难怪李泰顿时就恼姜成怒地暴走了!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苏勋慌忙就把旁边杜楚客身上的稠袍重重地拉了一下。

    杜楚客暗暗苦笑。他这个主公也太不好伺候了吧!没法子,只好不再刺激李泰了,赶忙直接道:“殿下!楚客心里是琢磨着,殿下能不能向圣人荐举一位副件,虽然主帅这个位置已经被侯相公给定下了,但如果副帅乃是殿下的人,到时候大军凯旋而归,也就不会又让太子专美”。

    “副帅?”李心”复一亮,怒气稍息。不过马上就颓然道:“可是孤这魏坐馆里,养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文士而已,即使是左武候府中的那些心腹之人也都不堪大用,更别提是征讨高昌的副帅了!现在那个右武候将军苏烈原来到是在孤帐下为将,孤虽然没有施恩于他。但他也算是孤的旧部。只可惜这个苏烈却跟他老师李靖是一个脾气!唉,若是薛万彻将军现在还在京师就好了,都是那个该死的李元婴,若非这个竖子,薛将军又岂会被父皇给除名流放到嵩州去!”说到李元婴,李泰不由又咬牙切齿起来。

    “啊?殿下。薛万彻将军是您的人?”苏勋顿时愣住,虽然自从李泰开府后他就跟着李泰了,不过此事他却一点儿也不清楚。同时也是恍然大悟,难怪当初韦挺因李元婴之故被贬象州刺史后,先对李元婴难的人竟是薛万彻,原本还以为薛万彻是为族子报仇,没想到殿下什么时候已经把薛万彻给收为心腹了。

    苏勋立马就对李泰高看了几分,看来魏王殿下暗地里恐怕还有不的力量啊!不仅没有因为李泰对他的隐瞒而心生忿恨,反而感觉到他的仕途前景愈光明起来。

    当然,苏勋之所以没有对李泰心生忿恨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身为太子妃的伯父,却转而投向李承乾的死对头,因而李承乾对苏助的怨恨可想而知。早就绝了李承乾那条路,苏助当然也就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而杜楚客对此却没有感到意外,从当初薛万彻对李元婴的反常举动中,他也就已经有所察觉了,现在不过是证实了以前的猜测罢了。

    薛万彻已经废了,而且现在朝中还有侯君集、李世绩、程知节、契芯何力等名将在。李泰也没法奢望他父皇能够马上就重新起用薛万彻,毕竟重新起用薛万彻还不如起用江夏王李道宗。隐藏在深处的奇兵早已失去了效果。李泰自然没必要再藏着捏着。而且眼前这两人都算是他的心腹,也就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

    苏勋震惊过后马上就回到了原来的话题,拱手道:“殿下,昨日助和杜长史也就征讨高昌的卑帅人选讨论了一下。一致认为殿下可以荐举相州大都督府长史,邸国公张亮为征讨高昌的副帅。不知殿下以为

    “张卿?”李泰微微蹙眉,狐疑道:“虽然自贞观朝以来,张卿历任幽、夏、嘟三州都督。行相州大都督府长史,但是却久疏战阵,孤若荐举张卿为副帅。恐怕父皇不纳啊!”自从李泰遥领相州大都督后,张亮就一直是相州大都督府长史,如今已有将近七载,因而张亮和李泰之间的关系还是很牢固的。比起薛万彻来说,显然张亮的份量就重多了,要是没有张亮,指不定还有没有后来的玄武门之变呢!只是不管是贞观三年灭东突厥之战,还是尔后的击吐谷浑之战、击吐蕃之战,张亮都没有随军出征过,所以乍一听苏勋的建议,李泰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自从李泰上次也学李承乾草拟了一份十道黜涉大使的名单,结果不仅被李世民给驳了回来,而且还被狗血淋头地斥了一顿,使得现在李泰每每提到荐举一事,就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殿下。邸国公曾为瓦岗旧将,隶属英国公帐下,归唐后多有战功,虽然尖疏战阵,但对付区区一个高昌足矣!再说再说,还有侯君集呢!”苏助忐忑地提了一下侯君集的名字,随即抬头看了李泰一眼,不过李泰依旧还在犹豫不决中。

    苏勋大急。私下对杜楚客猛眨眼睛,催促杜楚客快点进言,好让李泰把决心定下。

    结果杜楚客一出言,苏勋顿时就懵了。

    “殿下,楚客也以为殿下向圣人荐举那国公为征讨高昌的副帅有些不大合适!”

    “杜楚客!你这是什么意思?”苏助立马就对杜楚客横眉怒视,昨日两人一起讨论的结果,结果今天看到殿下不怎么赞同,马上就转变立场迎合殿下,”卑鄙,实在是太卑鄙了!

    他和杜如晦同为当年秦王府的十八学士之一,一起共事多年,怎么就没看出杜如晦会有一个这么卑鄙无耻的弟弟呢!难怪虞世南被圣人赞为德行、忠直、博学、文词、书翰五绝,而其胞兄虞世基却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奸佞小人,看来杜氏兄弟亦是如此!

第二百五十九章 副帅的人选

    “慎行不稍安勿躁!”面对苏勋的横眉冷视,杜楚客并吸啊爪现出多少不悦来,淡然地笑笑。不紧不慢地对李泰解释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自从殿下开府,遥领相州大都督后,那国公就一直是相州大都督府长史,如今已有将近七年的时间,在朝野上下的眼中,邸国公当然也已经深深地烙上了“魏王,这两个字的印记。若是由殿下荐举郧国公为征讨高昌的副帅,先不说圣人采不采纳,东宫那边绝对会旗帜鲜明地表示反对!侯相公出任交河道行军大总管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关于副帅人选的最终敲定,圣人肯定是要寻求侯相公的意见!

    而昨日楚客之所以和慎行兄商议由殿下荐举郧国公,主要是因为在殿下门下,能够胜任征西副帅这个位置的,数来数去也就只有郧国公了!圣人对郧国公信任有加。虽然因为东宫和侯相公的缘故,可能性并不是很大,但毕竟还是有少许可能的!不过现在既然知道原来薛万彻将军也是殿下的门下,那就不必再荐举郧国公了!”

    “杜长史,勋怎么听不懂您在讲些什么?薛万彻将军虽然久历战阵,也为当世名将,若是没有被除名流放,当然是不二人选,但是现在又有何用?”苏勋心里的火头稍微减弱了些,一头雾水池问道。

    李泰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皱眉道:“杜卿,您是想让孤劝说父皇重新起用薛万彻吗?恐怕不大容易,当初若非薛万彻昔日的功劳,恐怕薛万彻早已身异处了,又岂会只是除名流放这么简单。而且如今李元婴也已经回京了,他肯定不会愿意看到薛万彻重回京师,势必会在暗地里阻挠!再说,当日在两仪殿,薛万彻被流放裔州,就是拜侯君集所赐,就算父皇真能重新起用薛万彻,恐怕侯君集也不会让薛万彻当他的副帅吧”。

    杜楚客微笑道:“殿下!难道您忘记了薛万彻将军的胞兄,左屯卫大将军,潞国公薛万均了?”

    “薛万均!”李泰闻言一滞。摇摇头道:“杜卿有所不知,虽然薛万彻曾经算是孤魏王府的门下。但是孤和其兄薛万均却并没有多少交往!”

    “这并不重要!”杜楚客抚捋着他下颌的那一小撮山羊胡。自信地说道:“隋大业十三年。薛氏兄弟之父薛世雄败于箕建德之手,羞愤而死,其时薛万彻尚年少,与其兄薛万均客居幽州,所以薛万均对于薛万彻来说,亦父亦兄。当初薛万彻为隐太子的东宫右护军,玄武门一役,薛万彻率军强攻玄武门,斩杀驻守玄武门的云麾将军敬君弘和内府中郎将吕世衡,隐太子死后更是独领数十骑亡命终南山,后来圣人之所以对薛万彻既往不咎,其兄薛万均的求情也是一部分原因。故而薛万均和薛万彻昆弟之间的关系肯定是很亲密的,薛万彻入殿下门下这件事情也应该不会瞒着其兄,若是没有其兄的许可,薛万彻恐怕也不见得会投入殿下门下!”

    “杜卿!”李泰顿时就激动起来。惊喜道:“你是说薛万均也有可能会投入孤的门下?”也难怪李泰会如此失态,比起府中如云的书生文士,他在军中确实没有多少势力可言,唯一一个。张亮现在也远在相州,若是能把薛万均这个左屯卫大将军给招入门下,那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苏助也慢慢反应过来了。颌道:“杜长史所言有理,以薛万彻将军和潞国公昆弟之间的关系。可以肯定潞国公对殿下应该是有好感的!只要殿下这次能在圣人那里说的上话,帮助潞国公拿到交河道行军副总管之位,朝野上下也就都知道了潞国公是殿下的人,李承乾眼里还能容愕下他吗?哼哼,到那时候。潞国公就是不想投入殿下门下也不成了!”

    不过看着杜楚客那好像运筹维幄之中的样子,苏勋心里面对杜楚客的嫉恨也就更加深了。

    “不,不!”杜楚客连忙摇头道:“若要荐举薛万均将军,还是不要由殿下亲自荐举为好!”

    “这是为何?”李泰为之一愣,他刚才被苏勋这么一说,正准备动卓进宫呢,不想又被杜楚客给劝阻了下来。

    而苏勋更是气急,心里暗骂,看来今天杜楚客这个竖子是存心想要跟他作对了!哼,房谋杜断,说的那是你兄长杜如晦,可不是你杜楚客!

    杜楚客微笑道:“殿下忘记了,楚客刚才也曾说过,如果殿下荐举邸国公张亮为征西副帅,势必会遭到东字方面的反对,同理潞国公薛万均也是一样!朝野上下都清楚郧国公和殿下宾主七年,所一蒋举郧国公,由殿下亲自出马当然更好,但是潞国公就乐洲,!”

    “对啊!”李泰也马上反应过来。抚掌笑道:“如果不是杜卿,险误夫事矣!”

    只是苏勘却在一旁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杜长史,你也莫忘了!当初在两仪殿上,正是因为侯君集在圣人面前提起了昔日尹阿鼠纵奴殴打令兄莱成公,才使得圣人从重处理薛万彻将军,除名流放售州!先不说侯君集会不会反对游国公出任交河道行军副总管,单是圣人也不见得会放心让潞国公担任侯君集的副手吧!”

    “呀!这倒也是!”李泰皱了皱眉,疑问道:“杜卿,不知你有何妙策可解这一难题?。

    杜楚客摇头苦笑道:“这正是荐举潞国公唯一存在的障碍,不过不管怎么说,比起荐举邸国公来说。还是潞国公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纵然潞国公和侯相公之间有些不睦,但应该也不敢在兵事上有什么马虎。否则,刘文静、高甑生,皆是前车之鉴”。

    李泰默然,半晌后才出言垂询道:“既然杜卿认为孤不便亲自荐举薛万均,那杜卿以为由何人荐举比较合适呢?中书侍郎本文本呢,还是黄门侍郎刘泊?”

    杜楚客心里思量了一下,接着迟疑道:“回禀殿下!楚客以为,无论是景仁公还是思道公,可以从旁附议,但若要提议荐举,恐怕还差许分量!”按:本文本字景仁,刘泊字思

    “差许分量?”李泰怔道:“那杜卿还有何人选?”李泰也是迷惑不解。怀疑地看着杜楚客。自从韦挺被贬为象州刺史,他的王师礼部尚书王佳又在数月前病逝,朝中支持他的重臣中,唯有本文本和刘泊两人地位最高,难道杜楚客还能找得到比奉、刘二人还有分量的人?

    “太子少师,尚书左仆射,粱国公房玄龄!”杜楚客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来。

    “房玄龄?”李泰疑惑道:“孤知道汝兄莱成公生前与房玄龄是至交好友,可是房玄龄与孤素无往来,难道杜卿能够说动房玄龄为孤荐举薛万均?”

    苏助随即也轻蔑地说道:“杜长史。你莫忘了,当初殿下上了李承乾的当。也算是得罪了房玄龄,而且房玄龄现在还是太子少师,请他来帮助殿下?杜长史,你这是在梦呓吗?”

    面对苏勘的挑衅,杜楚客并不以为意。捋须道:“殿下说的不错,房相公乃是家兄的生前至交,故而对于房相公的性格,楚客还是有所了解的!殿下见过魏相公屡谏圣人、也见过永宁懿公即前魏王师王珐屡谏圣人,但是殿下可曾见过房相公有向圣人进谏过一回吗?没有!所以房相公的性格嘛,说好听点叫谨小慎微,而难听点,就是胆怕事了!难道殿下和慎行兄认为以房相公这种胆小怕事的性子会记恨殿下?敢记恨殿下?至于太子少师,楚客记得房相公也才刚刚加为太子少师而已,看如今东宫那副日薄西山的样子,恐怕房相公在接到这份诏书的时候也不怎么甘愿吧!而且也正是房相公太子少师这个身份,若由他荐举。东宫方面应该不会反对!”

    “房玄龄的确有些胆小怕事!别说是记恨殿下,嘿嘿,房玄龄那老小子在家里都没有什么地位!”苏勋和房玄龄也是老相识了,轻笑一声。不过随即又针锋相对道:“但就是因为房玄龄这个胆小怕事的性格。要想让他替殿下荐举薛万均,只怕也不可能吧!”

    “呵呵,现如今东宫式微,魏王府如日中天,难道慎行兄认为以房相公的性格敢得罪魏王府吗?。杜楚客上前一步,朝李泰拱了拱手,自信地说道:“请殿下放心,今日正值旬假。房相公也应该在宅,楚客这就往房宅走一遭,凭着楚客的三寸不烂之舌,定能为殿下说服房相公!到时候若能帮助潞国公薛万均拿下交河道行军副总管之位,只要殿下向潞国公提上一提,想必潞国公也一定会投桃报李的!”

    “好!”李泰拍手道:“那孤就在延康坊等杜卿的好消息了!”

    “安不负殿下所托!”杜楚客又向李泰深深一揖,便离门而去了!

    “殿下,看那房玄龄平日里的言行。依勋之见,恐怕杜长史可能要无功而返啊!而且这样一来,会不会让房玄龄警觉到什么?”杜楚客一离开。苏勋马上就在李泰耳边进谗道。

    “无妨!”李泰也不以为意,“能成则成,若不能成,那孤就让本文本和刘泊去!真于警觉,呵呵,难道苏卿以为父皇会不清楚孤现在的心意吗?”

第二百六十章 再见李世民

    术回到滕王府。卢承庆也已经知道了阎古本众会儿可能削见”及有踏上归程,迟疑道:“殿下,您是打算现在就进宫面圣呢,还是等到阎侍郎回京后再一起进宫?。

    李元婴笑笑说道:“不等了!虽然王师只去苏州一地,而且还有刘仁轨从旁辅弼,不过耸到他回京。恐怕还需些时日!自从年初离京后,某也有些日子没有见到皇兄了。今具返回长安,当然要马上进宫面”。

    目光接着落在跟他一起到平康坊的李治身上,接着道:“锥奴,你也缓些回去,先跟小皇叔一起进宫如何?”

    “小皇叔相邀。敢不从命!再说雏奴也想念父皇、母后得紧!”李治自然是欣然答应。

    “那就好!”李元婴领,接着对萧钥和宋孝杰道:“萧卿、宋卿,你们俩再辛苦一趟,把姚璃送回家去吧!今日正值旬假,想来姚舍人也应该在家!”姚璃已经丢过一次,如今回抵京师,李元婴可不想再把这块烫手的山芋留在手中。

    姚璃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不过看到李元婴目光严厉地瞪着他,也只好憋屈着跟李治道了声别,又横了郭纯一眼,这才依依不舍地被萧钥和宋孝杰带回姚宅去。李元婴虽然平日里温文尔雅,但如果冷下脸来,也还是有些震慑力的。

    身为雍州别驾的卢承庆可是一个。大忙人,即使今天是旬假也没法闲着,既然已经迎回了李元婴,他也就随即告辞道:“殿下,那承庆也先告退了!”

    “卢卿请便,将宋孝杰从越王府调入滕王府这件事就拜托卢卿了”。李元婴也对卢承庆拱了拱手。

    “殿下言垂了!承庆这就去找寻兵部侍郎韩接,宋孝杰之事不日便能办妥!”

    接着李元婴便让郭迁和王伦下去安排一下虬髯客、古龙僧高、摩迦以及郭纯的住处,而薛仁贵,也早已溜回去跟他家柳迎春团聚了。

    古龙僧高听说李元婴等会儿就要进宫,心里也有些忐忑起来,虽然他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但在大唐呆了这么多年,李世民的威名也早已经深入其心,所以并没有马上就跟着郭迁和王伦一起下去,驻足迟疑道:“滕王殿下,等下僧高是不是就要同殿下一起进宫了?”

    李元婴当然也能看出古龙僧高的紧张来,宽慰道:“古龙兄不必担忧!连日舟车劳顿,想来古龙兄也乏了,先在滕王府歇息歇息,“东海水鬼。的事情某现在还没有禀告皇兄,到时候皇兄应该会派人来传召古龙兄的!”

    紧接着又对虬髯客道:“避尘道长,您也先下去歇息一会吧!等元婴从宫里回来后,再陪同道长一起去访问昔年旧友!”

    李靖闭门谢客多年,虬髯客亦知,当然不会贸贸然地前往李宅,也就颌应下。

    ※※

    利用沐浴洗澡的时间,李元婴便让郝处俊草拟了一份奏疏,把他此行江南所要荐举的几个人都写在上面,待会儿进宫的时候再把它呈给李。

    重新换了一身洁净的稠袍后。李元婴又残忍地把刚刚夫妻团聚,正亲热着的薛仁贵给叫了出来。再带上郭迁,便和李治一同进宫去了。

    “殿下,儿要不要和您一块进宫面圣?”武照跟着李元婴走到府外,本来准备转身回府,不过心念一转,迟疑问道。

    “不必了!”李元婴摆摆手道:“上次某在辰州中途回京的时候,照娘也没有随某一同回来,你还是让王伦带上几个亲事、帐内,回安民坊看望看望你母亲吧!”笑话。虽然武照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滕王妃了,但是也要尽量地避免让她跟李世民有所接触,唐玄宗都能抢起自己的儿媳妇来,而且李世民也有抢弟媳妇的前科,刚才生了十皿皇子李明的杨嫔,原先就是李元吉的王妃”凡事还是要未雨绸缪的好。毕竟这胳膊再怎么粗也拗不过大腿不是!

    虽然李元婴和李治久未回京,不过从平康坊到两仪殿最近的那条路,他们闭着眼睛也能走得出来,须臾间,一行四人也就出现在了两仪门前。

    刚才驻守延喜门的左监门将军李君羡远远地就看到了李元婴和李治两人联袂进宫,立马就派人先行去了两仪殿通报,所以等李元婴和李治来到两仪门前,张阿难这个太监头子也早已久候多时了。

    “唉呀,滕王殿下,晋王殿下!老奴千盼万盼,两个殿下总算是赶在千秋节前回京了!”张阿难马上就翘着兰花指迎了上来,谄媚地堆笑道:“两位殿下快随老奴一起进去吧!前几日大家还跟皇后念叨过两位殿下什么时候回京呢,不想今天就回来啦!”

    李元婴也微笑地抬手道:“有劳张内侍久等了!”吩咐薛仁贵和郭迁留在两仪门外后,便与李治一道跟着张阿难走进两仪殿。

    “臣弟儿臣拜见皇兄父皇!”李元婴一边行礼,一边快地把两仪殿瞄了一眼,两仪殿中,除了李世民以外,还有负责《起居录》的起居郎褚遂良和专典机要的中书侍郎举文本在旁边。看来褚遂良和本文本这俩人官当得实在辛苦。连法定节假日都还得加班”

    “哈哈!果然是二十二郎和雅奴回来了,快快平身!”李元婴和李治一进殿,李世民也就从陛阶上走了下来,将他们扶起,随即吩咐道:“张阿难,快去立政殿把皇后请到两仪殿来,就说雅奴和二十二郎已经回京了!”

    “喏!”张阿难应声告退。

    “二十二郎又长大了不少啊!没想到将近一年未见,二十二郎如今可比皇兄还要高了”。李世民仔仔细细地端详李元婴集久,不禁欣慰地感叹道。

    “父皇,儿臣也长高了不少呢!”李治也把脑袋给伸了过来。

    “不错,维奴也长高了!”李世民握着李治的手臂,莞尔道:“当初你膝叔有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之言,故而父皇才让你跟在你滕叔身边!告诉父皇,这次江南之行,你可有什么收获啊?”,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旧,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江喜凤摇曳着肥臀,嘴里骂骂咧咧的朝家里老六泣会儿唬”皓子们都在村头的小学里。家里空荡荡的,又加上天气如今还很热,这大白天的少有人来串门。她有点不想回去。

    价钱的谈不拢,连带前几天忙着收割作物的人也少了很多,许多人都在观望,收玉米之类的庄稼却也不急。

    路过赵老六的玉米地时,赵喜凤正好看到赵老六在忙乎着扳玉米棒子。穿着背心,身上大汗淋漓。那身板却健壮的很,肌肉坚实。

    这找老六是个老实的庄稼人,言语木讷,为人和善。四十岁时才花了三万娶了一媳妇,隔年生了个闺女,但谁想媳妇生了娃后,拍拍屁股走了。说走过不了这苦日子了,这一走就是七年,赵老六含辛茹苦把女儿养大,如今在村头的小学里上二年级。

    说起来,赵老六是村里有名的单身汉了。一把力气,过日子很踏实,让人感觉踏实,但也因此是村里比较穷的人。虽说吉星村是高新区下丈八乡的一个行政村,但是吉星村可不是城中村,没那么多商业机会的,是真正的农村。

    如果市里未来十年有计划展这里,那么现在却是不可能的。要展得有大笔的钱,如今顾不了靠山脉的村子。

    “哟,老六,在收玉米呢?我看啊,先不忙着收”赵喜凤眼珠一动,娇笑招呼道。在赵老六身上扫一眼,有些眼热,这娘们平时都风骚的很,渐渐的,赵德不在时,调戏一下男人也是敢的。

    赵老六一看是赵喜凤,却也憨厚一笑,立起了身子,抹了把汗道:”

    “老六就是勤快,哪里找你这样的好男人呢,要不。我改天给你介绍一个?”赵喜凤吃吃一笑,说道。

    要知道四十来岁的男人,也是需要女人的,赵喜凤那眼色就显得暧昧多了。这说话也**裸的,让赵老六脸色一阵红。好在他脸庞本就晒的很,吃是干笑了两声。

    “还是不要了。丫丫还”赵老六实话实说道。

    他对闺女是半常疼爱的。闺女她娘离开后,赵老六受打击很深,也渐渐断了再续弦的念头,深怕影响到自己的女儿。

    说来也让人吃惊。赵老六长相憨厚,并不是啥美男子,但丫丫却从小可爱伶俐,是个小美人胚子,和大多农村娃仔很不一样,白白粉粉的,很懂礼貌,很好学。

    “哟,你一大男人还害羞的,算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就不说了!”赵喜凤娇笑道。她原本也就是逗逗赵老六,真要她介绍,谁家的闺女会嫁他?就是寡妇也得看看才行。“赵老六,丫丫过了年,马上要三年级了吧?”

    赵老六疑惑的看了眼赵喜凤。点头承认。他不知道赵喜凤怎么突然和自己说话了。要知道,赵喜凤以前可是很正眼瞧他的。

    “丫丫以后要上好的初中、高中、大学,这么漂亮的小美人脸子,如果不给好的学习环境就太可惜了!”赵喜凤继续说道。

    这越说,赵老六就越迷糊,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得很多钱啊。老六,你有多少钱?想不想赚大钱?”赵喜凤话锋一转,诱惑的说道。

    吞了下口水,满是苦涩。钱他做梦都想赚。

    不过他这人对自己有自知之明,本事就是种地,这辈子是翻不了身了,就指望女儿有好出息。只是那得很多钱。

    “想。但是赵老六说道。

    赵喜凤咯咯一笑。道:“老六还算老实,想赚钱就好。你知道村里这段时间谈的事情吧?我有个好办法,保证可以赚大钱。你附耳过来!”

    “这

    “你一老爷们怕啥,怕我吃了你?我一女人都不怕。利索点!”赵喜凤拉了赵老六一把,倒也没人看见。

    赵老六给窘迫的厉害,脸色红的扭捏不已。

    “啥事?”

    “是这”赵喜凤低声道。

    “不行,这是犯法的,而且”赵老六一听顿时摇头道。诧异的看着赵喜凤,他有些茫然了。这赵德家的婆娘居然让他做那事?

    “哼,而且什么?”赵喜凤脸顿时冷了下来。这赵老六一根筋到底,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也难怪还是穷鬼一个。“这么做有什么不对?那人也太贪了,摆明了要坑我们全村,给他个教,也说得过去,我就是看不惯这些丑恶嘴脸的商人,你自己摸摸良心,是不是这样?如果成了,我给你两千。干不干随你!”

    赵老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懦懦道:“那张国栋可和乡里王书记朋友,关系铁着呢”

    蓝花再一次来到桃源小筑,却已不在胆怯。此玄她急于见到张国栋。她到院子时,却见张国栋正在院外的田里又在挖坑又在浇水。那身影让蓝花痴迷。强壮的男人,有气质的男人。最近她学会打扮,也学会学知识。却觉,自己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些书上的东西。

    张国栋送走胖子和林玉娇两口子后,感觉**力量还在恢复中,也没有立即进桃源空间锤炼。觉得无事,看到五位女士享用过荔枝后,丢下不少荔枝核来。这水果表相不错,果肉可是象水晶肉似的,很有看相。

    感觉无事,张国栋拣起来,看看能否种出这种南方的水果来。不过据说荔枝是非常难种植的,尤其在北方。

    上网一查,果然,不仅对温度有很大要求,而且对土壤酸碱度要求也很高。适合在酸性土壤中。

    “温度倒好解决,玉春藤如今能覆盖六米多的面积了。方圆六米多范围内,温度都在它的调控下,但土壤酸碱度却不好办啊!”张国栋拿锯头挖出一个坑来。拿出两颗经灵水泡过的荔枝核丢了进去,然后填土埋上。

    想了想不保险。也不知道这核能否芽,张国栋又拉过水管给这坑浇了不少水。

    反正闲着,就当是消遣了,如果真能逆环境生长,那最好不过了,说不定还能吃上北荔枝,哈哈!

    当然,桃源空间里,他也种了几颗。正在猜想桃源还是外界的先芽时,蓝花朝这边走了过来。

    “国栋,在种地吗?”蓝花比较好听的声音响起,似乎有点紧张。张国栋听出了点。

    “是啊,闲着无事,就刨个坑,撒点竹,”张国栋笑满什么事吗”

    有点颜色的眼睛在蓝花身上一扫,那**居然鼓鼓的,很硕大的样子,尤其夏天时候,大家穿的都单薄,这一眼似乎能透视似的。

    那眼神让蓝花有点慌张,更是脖子红的厉害。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蓝花的身材恢复的很好,如年轻人似的。

    “王书记和三叔找你,打不通你的电话,让我回来告诉你一声,他们正在乡上开会”蓝花扭捏说道。

    胖子和赵三顺找自己,这事张国栋一想便明白了。自然是有关药材种子的事。胖子是乡一把手,自然没人敢对自己施加压力。如果胖子不在,那肯定是另回事了。

    不过张国栋也想过这事,目前有点眉目了。

    大家都嫌这价格太高了,那么咱就来低价的!

    “哦,我这就上乡里去,蓝花你该没事了吧?李芸她们应该都在,你去找她们吧!”张国栋说道。

    两人说着回了小院,张国栋放下辗头和水桶,简单洗了下,换了身衣服。便上车准备出。

    “国栋,等等”网打开车子,李芸这丫头一脸兴奋的从屋里跑出来。这丫头如今修为狂飙。已经有九级的样子,连身手也轻盈许多。也不怕她那度吓到蓝花。

    李芸跑过来道:“国栋,我和青竹姐商量了下,这里一辆车的话很不方便,是不是再买一辆?”

    “买车?”张国栋愕然。但一想也是。桃源小筑出去一趟有点不方便,没车的确不行。“好吧。想要什么样的,认识你以来我还没送你什么礼物,这次给你送辆车!”

    “哇,老公真好!”李芸欢呼一声,扑向张国栋,红红的嘴在他脸上唇蹭了两下。

    这丫头!

    张国栋拍了格她的臀部,捏了捏,笑道:“你上网看看,先确定下要什么车子,然后打电话给我,不过不能太招摇的!”

    “嘻嘻,色狼,快把人家那里捏扁了!”李芸从他身前逃出来,又风风火火的回屋去了。

    张国栋宛尔一笑。这丫头!

    到乡上时,许多人一看这银色面包车,都露出一幅敬畏之色。张国栋的名字在乡上也有限度的传开了。王书记的朋友,很铁。

    门卫那老头还在,张国栋破例的枰了声招呼,递了根烟,然后才开车进去。

    美滋滋的将锋烟,是好烟,这一盒怕是得几十块,再看张国栋的眼神就很敬畏了。

    “和王书记关系这么好,居然还看得起我这老头,这年头这样好的年轻人不多了!”门卫老头裂了裂嘴,自嘲道。

    乡会议室里,此刻烟雾缭绕,许多的大烟筒都大口的吸烟着。无数的烟气升腾。地下已经有许多的烟头。

    乡领导也在,以胖子为,吉星村的村领导也在,赵:顺有点愁眉苦脸的模样,双方都不说话,这会议室里沉闷的很。

    这时会议室却一下被推开了,是书记秘书小李。

    “王书记,张先生到了!小李忙说道。

    啥?张国栋来了?众人都正坐了起来。正主终于到了。说起来大家还是第一次、三方都坐在一起商量事了。能不能成,就看这次了。

    胖子丢了烟头,马上道:“让他进来!”

    张国栋进来时,有点受不了这会议室的空气,让小李打开窗子透透气。这一举动,让一些人终于停止了吸烟。

    “我知道大家对种子价钱很不满吧?”张国栋坐下,开门见山的说道。

    没人说话,这很显然,这沉默就是表示不满了。

    “我这里有份新方案,很,便宜。!”

    张国栋一语破天,顿时让会议室里沸腾起来。都朝他看去。便宜?新方案?

    胖子也是一愣,因为张国栋提前没和他沟通过,所以他也不知道。

    “国栋,你先说说,让大家听听,力争今天就能把问题解决掉!”胖子开口说道。其他乡领导也点点头,不过有领导看胖子和张国栋的眼神很玩味。

    这两人的关系他们也听说了,是大学同学,如今一个是商人,一个。却是政府干部。这关系很敏感啊!

    张国栋微微一笑,沉吟了下,让众人感觉很烦躁。

    “那么我说说。种子一斤三万块,大家觉得很划。不来,我这段时间也在询思,终于想到一个比较便宜的方案来,那就是我不卖种子了!”张国栋说道。

    “什么?!”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看向张国栋的目光都有愤怒了。不卖了?把大家要的够圆了吧?

    胖子也被呛了下,干咳一声。道:“静一静,话还没说完吧?”

    “我的新方案是,我不卖种子了,但卖药材苗,一株一块!”张国栋说道。“我想这方案更好点。否则大家都很难接受,王书记,各位领导,三叔,你们看看,这方案如何?”

    一亩地三千株,这已经是计划过的数目,那就是三千块,三亩就是九千株,九千块,但怎么也比原先的一斤三万也低的多。

    这是一个很大的突破。

    胖子看向赵三顺,赵三顺是这次村民代表里的拿事人。

    “一株药材一块的话,我想是能接受的,不过,药材该怎么种植,得有技术指导才行,否则死的太多不好!”赵三顺缓缓说道。

    “这个你们可以放心,我的苗种我自然也要承担一部分风险,这苗的成活率至少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只要根据我的指导栽种,成活率不是问题!”张国栋点点头说道。

    有张国栋这一保证,这次的商谈居然很快达成协议了。

    “哈哈,这样最好了,我看大家抽个时间把合同敲定!一会乡里搞个小的庆功会。大家都别回去了,完后再回去!”胖子怕是最高兴的。事情居然一转就解决了。

    下午到晚上七点,乡里的庆功会,参与的人不少,胖子也是高兴了一把。张国栋更是喝了不少。

    “一株一块钱,这张国栋在搞什么把戏,难道前面前是狮子大开口?”结束后,大家的心思还在这达成的协议上。谁占便宜,谁吃亏?恐怕只有张国栋知道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 再见李世民

    龚最后段有个小错误。独孤延寿是湖州刺吏。凡经以。卞了。抱歉!

    ※※

    木文本见李世民如此坚持,也就不再言语,毕竟李世民要以此惩处许敬宗,亦无可厚非,只能怪许敬宗今天缺了点运气。而且即使许敬宗被贬为洪州司马,也没有多大关系,反正许敬宗乃是李世民的潜邸旧臣,早已简在帝心,今日李世民在气头上,把许敬宗给贬出京去,过些日子消了火后,肯定又会重新召回京师。

    至于褚遂良,虽然许敬宗和褚遂良之师虞世南素有交情,不过褚遂良却一向鄙夷许敬宗的为人,听到许敬宗被贬出京,只会拍手叫好,自然不可能像奉文本那样站出来为许敬宗求情。

    贬了许敬宗,李世民心具面这才舒服了点,疑问道:“二十二郎,阎卿家怎么没有与你们一同进宫来?”

    “回禀皇兄,因为苏州之丰未了,所以王师与监察御史刘仁轨现在还在江南没有回来呢,臣弟和椎奴是先行回京的!”李元婴赶忙解释道,否则让阎立本平白惹得李世民的反感,那也太冤枉了!

    “呃?阎卿家和刘卿家现在还在江南?”

    李元婴也不知李世民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马上又把扬州之后生的事情详尽地诉说了一遍。

    听到李元婴说承免他和长孙皇后思念椎奴,所以便让郝处俊先行把椎奴送回京师后,李世民甚感欣慰,捋须道:“二十二郎有心了!”随即又哑然失笑,“没想到姚康公立身周正,治学严谨,却有一个如此古灵精怪的孙儿,有趣,有趣!连郝爱卿都被他给要得团团转!”眼前立马就浮现出郝处俊黑着一张脸站在淮水畔呆的模样,李世民刚才心里面囤积的那些不忿,顿时也全都烟消云散了。

    两仪殿里因为李世民贬黜许敬宗而有些紧张凝重的气氛也随之缓解,李元婴忍俊不禁道:“姚璃那小子能够从郝卿的船上逃出来,臣弟也早有预料了!皇兄,您可不知道当初在湖州臣弟是怎么结识这个姚康公的孙儿!就是因为他的贪玩,陷于山洪中,幸而被臣弟的亲事府典军薛礼给救了出来,险些就让姚舍人白人送黑人了!”

    李世民顿时愕然,原本他听闻姚搐和他儿子李治比较投缘,而姚嚼也是名门之后,出身修史世家,前弘文馆学士姚思廉之孙,所以心里打算让姚璃去给李治当侍读,但是现在嘛,立马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心里暗道,要是让姚璃跟着雉奴,还不定把雅奴给带成什么样呢!

    不过李世民的注意力马上又转移到李元婴的海州之行上了,当初听闻扬州都督府奏报,那个叫“东海水鬼”的昆仑奴组织继在钱塘县为虎作依后,又聚众在扬州城内行凶,还劫持了朝廷命官,本来就因为高昌之事而心情不佳的李世民顿时大怒不止,立刻就给海州下了清剿“东海水鬼”的敕旨,没想到李元婴也在事后第一时间就去了海州,连忙问道:“二十二郎,你是为了追赶雉奴而提前回京的,不知在回京前盘跪在海州外岛的那伙昆仑奴肃清了没有?”

    果然不出所糕,幸亏没有先去苏州,否则的话他也不必再去海州了,马上就拱手道:“回禀皇兄!可能是因为时间的缘故,在臣弟离开海州前,并未收到皇兄的敕旨,不过由于去年臣弟在鄂州查处了徐斯文一案,这个徐斯文在广州南海令任上曾大肆略卖海外扶南等国的昆仑奴,因而那些“东海水鬼。里的那些昆仑奴都对臣弟心存感激,所以当日臣弟亲赴“东海水鬼,的巢穴所在,阐明厉害后,那“东海水鬼,的魁虽然不愿接受招安,但也同意就地解散“东海水鬼”现在那些昆仑奴或返回故乡,或侨居大唐,已经全部离开了那个巢穴,不过其斟,古龙僧高臣弟把他给带回了京师,现暂居在臣弟的宅中,不知皇兄是否要传召古龙僧高?”

    “古龙僧高?就是那个扶南国的小王子?”李世民皱眉道,本来李世民还有些疑虑,就地解散,说得好听,难保不是金蝉脱壳之计,不过在听到其魁古龙僧高已经被李元婴给带回京师了,心里也就随之释然,蛇无头不行,鸟无翼不肠,再怎么金蝉脱壳,只要把那个古龙僧高留在京师,那些昆仑奴再怎么蹦醚也是枉然。

    “正是!”早在杭州的时候,李元婴就从摩迦的口中问出了古龙僧高的身份,并把它给写在了奏疏上,李世民知道也不奇怪。

    李世民点点头,对身边的王君道:“王君,你去一趟滕王府,召扶南国王子古龙僧高跪见!”

    “遵旨!”王君拎着拂尘就准备离开。

    “慢着!”李世民随即又叫住王君,迟疑一下,接着道:“这个古龙僧高既然是扶南国的小王子,那也算是一个外再,暂居在二十二郎的府邸也不大合适!王君,将古龙僧高引进两仪殿后你再去一趟鸿驴寺,让典客令安排一下,既然这个古龙僧高不愿归唐,那就让他在鸿驴寺住下吧!”

    李元婴心里不由一突。看样子虽然古龙僧高被他带进京来,但是李世民还不怎么放心啊,住在鸿驴寺里,有典客署那些典客、宾仆们看着,也算是一种变相软禁了!

    本来李元婴还想让古龙僧高留在京里,充当分布四地的那些昆仑奴的联系枢纽,然而现在看来这个设想是化为泡影了,也罢,那就让滕王府全盘接手好了!不过隐匿工作得做细致了,毕竟这可是为君者之大忌,若是不小心暴露了,那就得准备跑路了,也不知郭纯那小子能否堪得大用?唉,还是让武照去操心好了!

    随后李世具又有些埋怨地关切道:“二十二郎,不是皇兄说你,竟然亲自跑到那伙昆仑奴的老巢去?要是当日那伙昆仑奴挟你以自重,那该如何是好!以后切不可再轻易犯险了!”

    李元婴咧嘴笑道:“让皇兄担心了!那方丈岛上不过青壮百人,臣弟当日携近四百名滕王府亲事一同登岛,外又有海州水军策后,那,东海水鬼。若有异动,必灰飞烟灭矣!看似危境,实则并无凶险,比起皇兄当年于渭水之畔,六骑吓退百万兵,臣弟差之多矣!”,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柑比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六十三章 番邦小王子

    ……默。熬夜看球真不是人干的活,怀念凹年世界杯…!

    ※※

    “陛下,扶南国王子古龙僧高已经在殿外候旨了!”两仪殿和平康坊间的距离并不远,没过多久,王君就重新回到了两仪殿。

    “宣他进殿吧!”李世民转而对李元婴微笑道:“能够得到二十二郎称赞的人可不多见啊!唔,皇兄也好好看看这位重义轻生的扶南国王子!”

    长孙皇后随即言道:“既然陛下召见外国使臣,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维奴,你也随母后一起回立政殿吧,跑出去将近一年的时间,兄子这些日子都在念叨着你呢!”

    “嗯!”李治点点头,马上就对李世民拱手道:“父皇,儿臣告退!”在李治的众兄弟当中,跟李治感情最深的,自然就是晋阳公主李明达了,一个是长孙皇后最小的儿子,一个。是长孙皇后最小的女儿,在李治未开府前,两人都是住在立政殿里,从小一起长大。

    “去吧,去吧!自从答应了让你和你滕叔一起下江南后,父皇这为数不多的胡子可没少被兄子给拔了!”李世民慈爱地莞尔道。

    两仪殿门口,古龙僧高向交错而过的李治屈了屈身,然后上前几步,跪倒在大殿中央,对已经走回陛阶上的李世民高呼道:“扶南国外臣古龙僧高拜见大唐皇帝陛下!”

    “你就是古龙僧高?”李世民上下打量了古龙僧高一番,卷肤黑,果然是个地地道道的昆仑人,回忆道:“贞观初年,联记得你们扶南国也曾来使过大唐,还曾进献过两名白头人,可惜那两名白头人后来水土不服,不到一年就死了,其来使好像也是你们扶南国的王子吧?”

    “回禀大唐皇帝陛下,当东扶南国出使大唐的使者乃是外臣的大王兄古龙那罗!”古龙僧高小心翼翼地答道,同时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立在大殿旁侧的李元婴,见李元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颜色,紧张地心理这才慢慢舒缓下来。

    南蛮诸国中,扶南国虽然国力还算不弱。但也大不到哪里去,现在的大唐是万邦来朝,每年鸿驴寺都能接待不少外国使团,扶南国又非高昌、高句丽这样对大唐影响甚大的国邦,日理万机的李世民哪有工夫去记这些小事情。而刚才这段回忆也是因为几个,月前收到李元婴从楼,州来的奏疏,听说扶南国的王子在大唐当起了海寇,于是李世民便传召了鸿驴寺卿,才得知原来这个扶南国曾在武德以及贞观初年两次来使过大唐。

    李世民之所以在召见古龙僧高时提到了这件事情,也是耸望能够给古龙僧高一个比较好的印象。

    刚才李世民让王君去传召古龙僧高后,得知李世民想把古龙僧高给变相软禁在鸿驴寺的李元婴便在李世民面前把古龙僧高给狠狠地夸了一顿。来自后世的李元婴深知李世民有着强烈的高句丽情结,而要出征高句丽,水军当然必不可少,李元婴更是把古龙僧高的水战素养夸得天花乱坠。

    若是把古龙僧高废在鸿驴寺,那还不如让李世民心里重新燃起征古龙僧高入朝的打算。反正虽然经历过阿史那结率社的叛乱,不过有唐一代对外族将领的倚重在历史上是罕见的,当然也正是因此为安史之乱埋下了伏笔,有突厥族的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铁勒的契芯何力,南獠的冯盎,以及后来的吐蕃论弓仁、百济黑齿常之、高句丽高仙芝、契丹李光弼、沙陀李克用,但好像还没有见过一个昆仑族的将领。

    正如李元婴所想,因为他的表叔杨广三征高句丽失败。李世民心里面对高句丽还是很有怨念的,只是因为西边的西突厥和北边薛延陀的牵制,才使得李世民一直没能腾出手来解决高句丽。被李元婴有意无意地这么一引导,李世民立马就升起了爱才之心,大唐兵强马壮,名将如云不假,但是擅长水战的将领就少之又少了!

    可惜李世民却不知道,虽然古龙僧高宁愿放弃王位,留在大唐,不过他和其兄古龙那罗的关系也差到了极点。古龙僧高自然不会像李世民所预想的那样,因为事隔多年李世民还能记得其兄古龙那罗而激动不已。

    看到跪在底下的古龙僧高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表情,李世民心里面顿时就有些不悦,多少也将它给流露了出来,威严地问道:“古龙僧高,你也应该知道联本打算征召你入朝,不过刚才联听二十二郎,呃,就是滕王说,你不愿出仕大唐!这是何意啊?莫非联的大唐你还瞧不上眼不成!”

    “外臣不敢!”古龙僧高登时一个激灵,不禁冷汗直下,他可是被李世民的诛心之言给下了一大跳”慌忙就伏地请罪。

    心里也是暗暗叫苦,自从答应李元婴一同进京后,他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没想到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李元婴生怕古龙僧高不明白李世民的意思,或者是犟性犯了,若是有所失言,到时候要想再弥补就不好办了,马上就出声道:“僧高王子,当日在海州方丈岛,王子曾以自己本为扶南国王子,不好为大唐官为由,拒绝出仕大唐。某刚才也将王子的理由陈述给皇兄,不过皇兄爱才心切,还是希望王子能够再考虑一下,王子并非扶南国的储君,而且现在也已经作了常住在长安城的决定,那出仕大唐又有何不可!我朝的左骁卫大将军阿史那社尔乃是东突厥处罗可汗之次子,而左领军将军契芯何力则为铁勒哥论易勿施莫贺可汗之孙,现在也都在大唐为官!王子以为呢?”因为身处两仪殿中,李元婴对古龙僧高的称呼也改成了正式的“僧高王子”

    古龙僧高为之一愕,很是茫然地看着李元婴,他什么时候说他是因为扶南国王子这个理由才拒绝出仕的?不过看到李元婴面露焦容,暗地里又给他使了使眼色,心里不由一颤,难道走出了什么岔子了?

    坐在上面的李世民并没有现李元婴私底下的动作,而且对李元婴能够站出来给他充当说客的行为还是很满意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一抹微笑,等到古龙僧高静默良久,才暖声问道:“古龙卿家可考虑清楚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新扎左屯卫将军

    龙僧高兴不愿意入唐仕官。当初在海州方文岛他就乙灶门李元婴开诚布公地谈过自己的想法,而那时李元婴也答应了他的要求,可是如今在两仪殿上却突然转变了口风。再看到李元婴愁急的面容以及李世民那微露的厉色,古龙僧高哪还能不明白,看来李世民对他不愿入朝为官一事肯定是心存不满的,而李元婴应该也没能劝阻住李世民。若是他今天不答应下来,从刚才李世民的口气中,古龙僧高也能猜想到,接下来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古龙僧高不由面露苦笑。看来这就是所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入唐仕官就入唐仕官吧。虽然违背初衷,但当初李元婴率军登岛时,古龙僧高就已经有接受招安的觉悟,只是此事来得稍微晚些罢了!

    下安决心后,古龙僧高黯然低叹一声,转念一想入朝为官也算不得什么坏事,以后扶南国若有什么危机,他在唐廷中也许还能帮得上什么忙也说不定呢,于是也就重新匍伏于地,说了几句场面话:“陛下海纳百川,不以外臣卑鄙,不计外臣前罪,外臣虽不如阿史那社尔将军和契芯何力将军,也愿为陛下守土开边,马革裹尸,以报陛下圣恩!”

    李元婴闻言也是长松了一口气,既然当上了大唐的官儿,李世民应该就不至于再把古龙僧高给软禁在鸿驴寺了。当初李元婴带着古龙僧高一起回京,可是打了保票,要是一进京古龙僧高就被软禁了,那李元婴在古龙僧高面前恐怕也就没什么脸面了,韦好古龙僧高兴非执拗之人。还算懂得变通!

    “好!”李世民大喜。赞许地看了一眼刚才充当说客的李元婴,大手一拍,展颜笑道:“如此甚好!奉爱卿,草诏,拜古龙僧高为云麾将军、左屯卫将军,封南海县开国子,赐宫侍女二、马四十、彩段二百!”归德将军是从三品的武散官名,而左屯卫将军则是职事官名,两者性质并不相同。本来按照唐例,授予外族将军武散官应该另有一套系统的称谓,比如怀化将军、归德将军等等,不过那是二十年后的显庆年间才制定出来的。

    “臣古龙僧高谢陛下荣恩。吾皇万岁!”既然已经决定仕唐,古龙僧高当然也就不再自称“外臣”了。

    而李元婴却在一旁暗自腹诽。有个外族王子的身份就是好啊,还没怎么着呢,轻轻松松地就成了十六卫将军,而苏定方呢,当年作为攻灭东突厥的前部先锋,马踏东突厥王庭,结果回来后也就安了一个左武候中郎将,直到今年年初的时候在献陵救驾有功,才擢升为右武候将军。

    李世民接着又道:“对了。古龙卿家初次进京,在京师应该也无落脚之地,张阿难,你去将作监传旨,让将作监就在平康坊给丰龙卿家起一座宅院!在宅院没有落成前,古龙卿家就暂时住在鸿驴寺吧!”

    “臣谢陛下恩典!”长安城寸土寸金,与皇城仅隔着一条春明大街的平康坊更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古龙僧高马上就伏地谢恩,同时心里也是恍然大悟,心道难怪刚才滕王殿下突然改口,集来是担心陛下会将他强留在鸿驴寺中。

    李世民也知道李元婴等人今天刚刚抵京,还没有歇息一会儿就进宫来了,所以在与古龙僧高又对问几句后,也就示意他们可以先回去休。

    不过李元婴兜里面还揣着那份前头刚刚写好的奏疏呢,虽然李世民前一刻才将许敬宗给贬出京去。但是李元婴思虑良久后,还是决定把这份奏疏给呈上去。反正许敬宗又不是犯了谋逆这样的大罪,而他荐举许昂也只是因为怜惜许昂之才,触怒李世民的可能性并不大。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次许敬宗被贬洪州司马,归根结底也是因为他李元婴之故,而现在他若能在许敬宗被贬之际反而荐举其子许昂,这么一来,不仅不会让许敬宗这只将来权倾朝野的老狐狸对他心存怨恨,反之,感激涕零也许不会,但加增许敬宗对他的好感是肯定的。毕竟在许敬宗为中书舍人时,那是锦上添花,如今被贬黜,则为雪中送炭,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当然,至于许昂能不能入的李世民的法眼,那就得靠他自己的努力了,李元婴再神通广大,对这个自然也是爱莫能助。

    从本文本手中接过李元婴呈上来的奏疏,大致地浏览了一下后,李世民面露奇色,狐疑道:“许昂,杭州富阳人?二十二郎,这个许昂应该也是许敬宗的宗族之人吧?”前一刻李元女、哇治二人才提到许敬宗是杭州富阳人,李世民古马就联教引许敬宗。

    “回禀皇兄,许昂正是许敬宗的长子!”这种事情李元婴当然不可能隐瞒。

    “呃?许敬宗的长子?”李世民眉头微皱,晏然感到有些意外。

    李元婴颌道:“不错,许昂不仅家学渊源,而且师从永兴县公。臣弟在京中时,就早闻许昂善属文之名,而臣弟在杭州期间,正好见到了返乡的许昂,也就对其进行了一番考教!”

    “原来是虞爱卿的高足!”李世民抚捋着短须笑道:“既如此,那这个许昂皇兄还真要见上一见!湖州刺史独孤延寿,湖州经学博士徐孝德,唔,二十二郎江南之行辛苦了,这奏疏就先放这吧!”

    李元婴看到李世民脸上并无不豫之色,也颇为奇怪,心里暗道,或许是因为李世民回过头来,觉得为了这点小事而把潜邸旧臣给贬出京去有点儿对不起耸敬宗,想要通过许昂来补偿一下许敬宗吧。

    而且看样子李世民好像对独孤延寿也没有表现出多产不满,就仿佛是不认识这个人一样,让李元婴本来已经准备了一肚子的问对之言顿时就没了用武之地。不过这样当然更好。也就拱了拱手高声道:“那臣弟就先行告退了!”与古龙僧高一同退出两仪殿。

    ※※

    走出两仪门,薛仁贵和郭迁也就迎了上来,另外其中还多了一个李

    逸。

    “咦?孝逸从兄,您怎么也在这里?”刚才进宫的时候,李孝逸就已经离开了滕王府,故而李元婴有此一问。

    李孝逸哂笑道:“二十二郎,你瞧某这个千牛备身还算恪尽职守吧!连旬假都不曾休息呢!”

    李元婴不由翻了个白眼,没见过这么自卖自夸的。

    古龙僧高一旁言道:“滕王殿下。是刚才宫使去滕王府宣召僧高,粱郡公担心僧高不晓宫里规矩,便一路伴着僧高进宫!”

    李孝逸身为宿卫李世民身边的千牛备身,当初昆仑奴作乱扬州城一事传入京师,李世民了多大的火,他当然心知肚明。今天出城迎接李元婴时,现李元婴对这个昆仑奴魁多有倚重,于是也就上了心。本来想着寻个时间私底下跟李元婴提上一提,结果没想到等李孝逸再临滕王府时,李元婴就已经进宫去了。正好又遇到王君宣召古龙僧高,于是李孝逸也就跟着进宫来了。

    不过看到走出两仪殿的李元婴和古龙僧高皆神色轻松,李孝逸虽然不解,但也就放心了下来,所以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思,接着便向李元婴询问了刚才两仪殿里生的事情。

    由于现在还身处宫中,李元婴也没有多作解释,只是道了一遍李世民对古龙僧高的封赏。

    “啊?”李孝逸不禁大嘴微张。惊了半晌才拱手贺道:“左屯卫将军!李某恭喜古龙将军了!自从阿史那将军出为东突厥左贤王后,左屯卫将军就一直空缺着,看来这半年多来左屯卫那些眼睛一直盯着这个位子的各府中郎将以及那些折冲都尉们都要失望了!”虽然看到李元婴满面春风地走出两仪殿,李孝逸已有心理准备,但这个结果还是大大地出乎了李孝逸的意料。

    被李孝逸这么一说,古龙僧高也不由眉头紧皱,担心道:“滕王殿下。梁郡公!僧高本一介外臣,更曾多次冒犯天朝,今日蒙陛下圣恩,骤擢高位,左屯卫众将官恐怕也不会服气吧,”

    古龙僧高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大唐立国未久,而且贞观朝以来也是征伐不断,武勋出身的将官多不胜数,而像十六卫将军这样高秩的武职事官,乃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多少人在那眼馋着呢,古龙僧高只是以外国王子归化而擢授左屯卫将军。手下不服那是肯定的。

    当初李世民两仪殿考对薛仁贵。对其满意非常,而且薛仁贵还有救滕王于目固之功,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当日李世民本有意擢薛仁贵为左屯卫翎府左郎将,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如果不是阿史那忠提议让薛仁贵充任滕王府的王府官,李世民还真不知道该把薛仁贵往什么地方放呢。

    不过李元婴还是宽慰道:“古龙兄不必太过担心,前左屯卫将军阿史那忠原本也是东突厥归化之人。若擢旁人为左屯卫将军,恐有他人不服,但是由古龙兄接任嘛,左屯卫将士自然不会有何非议!”,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明凶,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六十五章 李孝逸的愿望

    ※不师里的各种有司衙门。除了雍州刺史、长安令、万年嘻一刚属干地方性质的衙门外,其他衙门公癣都分布在紧邻宫城的皇城之中,鸿驴寺当然也不例外。

    鸿驴寺以及鸿驴寺客馆皆位于皇城最靠外的那一排,被朱雀门和安化门夹在中间。李元婴等人将还有些患得患失的古龙僧高送至鸿驴寺客馆后,也跟古龙僧高道了声歉,毕竟古龙僧高进京是因为他李元婴的缘故,虽然左屯卫将军一职不算辱没了古龙僧高,但入朝仕官还是有违古龙僧高的初衷。

    虽然因为早年的经历。古龙僧高不大愿意仕唐,但现在摇身变成了左屯卫将军,南海县子。古龙僧高潜意识里还是很高兴的。不过鸿驴卿就站在他的旁边,古龙僧高也没有多言,只是抱拳道:“滕王殿下言重了!若无滕王殿下,僧高不过一海贼尔!”

    取得了古龙僧高的谅解,李元婴也就不在鸿驴寺多做停留,反正李世民已经在平康坊给古龙僧高赐了一座宅院,过些日子待将作监将那座宅院修算好,自然就是邻居了,朝古龙僧高拱了拱手,便取道朱雀门离开了皇城。

    “想不明白,不明白啊”。出了皇城,李孝逸就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着。

    “一向睿智聪颖的孝逸从兄,也有想不明白的事恤这还真是个稀奇事儿啊!”李元婴笑着戏德道。

    横穿过春明大街,李孝逸突然驻足下来,感慨道:“二十二郎,你是不知道,前段时间因为扬州的事情,圣人了多大的火!没想到那个叫古龙僧高的昆仑奴匪不仅无事,反而还成了新任的左屯卫将军,人皆说圣心难测,果是如此啊!原本某是想提点一下二十二郎,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没想到还没一会儿的工夫,你就进宫去了,所以某才也跟着王君和古龙僧高一起进宫来,不曾想某是杞人忧天了”。

    李元婴也微笑地附和道:“莫说孝逸从兄,元婴也感到有些意外呢!孝逸从兄所说,前头卢卿也跟元婴提到过了,元婴本以为皇兄能给古龙僧高一个中郎将就已经是皇恩浩荡了。没想到竟是接了阿史那将军的班”。

    李孝逸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卢承庆虽然极受圣人信赖,近日又迁雍州别驾,执掌京畿,但毕竟是外臣,禁宫之事,哪有他这个宿卫宫中的千牛备身清楚,摇头道:“二十二郎可知道,不久前阿史那欲谷设统一了西突厥,高昌王钩文泰仿佛是找到了靠山般,腰杆子突然就挺了起来,不复朝唐,甚至联军西突厥进犯伊吾、焉者,蜜绝西域商道。圣人自然大怒,敕旨责之。征召鞠文泰入朝。而在圣人看到扬州奏报的前一刻,正好收到了鞠文泰的抗表!”

    “高昌?”李元婴顿时一愣,没想到距上回离京不到一年,高昌局势就变得如此紧张了。来自后世的李元婴当然知道大唐和高昌必有一战,而且也是以胜利告终,不过此战也为侯君集后来的悲剧埋下了伏笔,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快。

    “看来这个鞠文泰是越老越糊涂了,难道他以为抱上了西突厥的大腿,就能对抗大唐吗?蛛螃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昔日东突厥的领利,吐谷浑的慕容伏允、天柱王,吐蕃的弃宗弄赞都是这么想的,结果呢,只是自取其辱罢了!”李元婴失笑道。至于李世民为何会在盛怒之后,还将古龙僧高骤擢高位,李元婴心里早已把它归结为才才在两仪殿上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以及李世民内心深藏着的高句丽情结了。

    讲到高昌之事,李孝逸也就不再纠结于李世民给他的意外了,有些郁闷地说道:“可惜某现在是大内的千牛备身,高昌之战。注定无法参与其中了!”

    说话间。一行人也走到了滕王府前。

    看到李元婴归来,自从古龙僧高被王君宣召进宫后就一直在滕王府门前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来回踱步的摩迦立马就迎了上去,看到回府的众人中并无他的大龙头的身影,摩迦顿时脸色一白,惨然道:“殿,,殿下!大龙头怎么没有随殿下一同回来?”情急之下摩迦又冒出了原来在岛上时对古龙僧高的称谓。

    李元婴笑道:“摩迦尽管安心好了!你们的大龙头现在已经是大唐的云麾将军、左屯卫将军、南海县开国子,自然不能像你这样住在滕王府里,在圣人赐下的宅院还没有修耸完之前,借住在鸿驴寺的客馆中,如果摩迦不放心,可以让郭迁带你到鸿驴寺去看看!”

    “不必了,不必了!摩迦失礼,请殿下恕罪!”虽然摩迦对大唐的官制并不怎么了解,不过也能从这一连串官名中听出,他的大龙头肯定是得到大唐皇帝的赏识了。心里也由衷地高兴。毕竟如果不是他当初在杭州失手,现在古龙僧高应该还在方丈岛当着闲云野鹤,逍遥自在着呢!

    回到书房中,李元婴接着才才的话题,“孝逸从兄什么时候又开始向往沙场了!”

    “二十二郎这话说的!”李孝逸撇撇嘴,愤愤道,“好像某就是那种纨裤膏粱似的,咱们陇西李家的儿郎,骨子里那点尚武之风自然是有的,二十二郎莫以为某这个千牛备身是花架子不成!要是以后某也能像河间王兄和江夏王兄那样就好了!”

    李元婴深深地看了李孝逸一眼,见他并不似作伪,于是便故作神秘地说道:“其实孝逸从兄要想随军出征高昌,其实也并非难事”。

    “哦?愿闻其详!”李孝逸也难得正色起来。

    “呵呵,如果元婴没有记错的话,道彦从兄现在应该还在凉州都督任上吧,如果皇兄决定征伐高昌,那道彦从兄身为凉州都督,八成也会随军出征!而淮安王叔和皇兄乃是布衣之交,昔日皇兄与隐太子争,宗室中仅淮安王叔与江夏王兄等寥寥数人旗帜鲜明地站在皇兄这边,淮安王叔壮年而薨,皇兄甚悲,一直不曾忘怀,只要孝逸从兄向皇兄请命,希望到凉州军前效力,皇兄感淮安王叔昔日情谊,儿飞般为,皇兄不仅不会反对,而且还会对孝逸从兄多作,心一呢!”李元婴娓娓道来。

    只是话音网落。李孝逸就立刻摇头道:“二十二郎有心了,可惜此议虽佳,但还是无法成行!”

    “呃?这是为何?”李元婴不由愣道,自个儿又回想了一边,好像没有什么砒漏吧,,

    李孝逸面露苦色,低叹道:“二十二郎难道忘记了!当初家兄随卫国公出征吐谷浑,结果因一时疏忽,导致兵败野狐峡,数万大军皆没,坐减死徙边。数年后才重新起为凉州都督,身子骨更是因此每况愈下,若穿上次家兄因拜陇右道黜涉大使,返京述职,圣人看到家兄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般,请孙道长为家兄调养身体,恐怕现在已经天人永隔了!唉。先不说圣人此次会不会征召家兄随军出征,就因为当年之事,家兄现在已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丰绳。肯定不会同意让某在他帐前效力,重蹈覆辙!”

    “若是皇兄的圣命,难道道彦从兄还敢违抗不成!”李元婴对李孝逸的顾虑并不以为然。

    李孝逸苦笑道:“圣人钦命又如何?去了凉州军前,除了不厌其烦的唠叨外,家兄哪还能让某有什么大展身手的机会!”

    “这倒确实如此!”李元婴点点头,随即又道:“不过这也无妨,既然凉州去不了。那就不要去凉州了,这次出征高昌的主帅,不出意外地话,肯定是侯相公尧疑,孝逸从兄到侯相公帐前为将,岂不更好!正好元婴也有事要找侯相公这位吏部尚书,到时候也跟侯相公提一提孝逸从兄的事情,如何?。

    李孝逸也是眼前一亮,颌道:“如果能够成行,那当然好!”李孝逸也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李元婴和东宫方面表面上的关系还算融洽,这种事情对于侯君集来说只是小事一桩,自然不可能不应下,不过话锋一转,又迟疑道只是此次交河道行军大总管一职,却也并非一定就是侯相公!”

    “此话怎讲?”李元婴微微一怔,李孝逸宿卫宫禁,所说之话自然不会无的放矢。狐疑道:“难道皇兄属意英国公挂帅?应该不会吧,英国公若西征,那北疆怎么办?还是皇兄已经决定重新起用江夏王兄?”

    “二十二郎想岔了,某是说巍王泰那边!侯相公乃是东宫里的人,去年松州一战定吐幕,军中威望一时无两,从这些日子以来杜楚客和苏助两人一直在上蹿下跳的情况上看,魏王泰恐怕不会坐看东宫在军中的影响力日益增长而无动于衷!”李孝逸马上解释道。

    “可是魏王门下又有何人能够取代侯相公为交河道行军大总管呢?”薛仁贵这时也忍不住插口问道。

    “除了相州大都督府长史张亮外,还能有什么人!”李孝逸摊着手说道。

    “张亮”李元婴默默念着这个熟悉的名字。随即摆摆手异常肯定地说道:“孝逸从兄不必担心,这个交河道行军大总管,侯相公是当定了!到时候自有孝逸从兄马上建功的机会!”无他。李元婴脑子里清晰地记得历史上出讨高昌的主帅就是侯君集,而副帅则是薛万彻之兄薛万均。虽然李元婴如今已经掀出了不少蝴蝶效应,但也应该不会波及到高昌去。至于张亮这位凌烟阁大将,并没有出现在征讨高昌的阵容中。当然。从高昌回来后,不管是侯君集还是薛万均,都得变成餐具!

    想到此。李元婴也不由心里一登,以侯君集如今的威望,即使是张亮也不可能取代于他,而因为张亮和李泰之间的渊源,东宫方面肯定亦不会愿意让张亮作为侯君集的助手,所以李泰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将看似和魏王府没有什么关系的薛万均给推了出来。

    于是李元婴又客串了一把神棍,装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高深莫测地长声道:“就算李泰有心,但即使是副帅之位,也未必会落到张亮的头上。依元婴观之,主帅之位已无定论,而副帅嘛,十有**会是由潞国公薛万均出任”。

    李孝逸亦是七窍玲珑心,瞬间也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而且李孝逸也知道当年被贬的薛万彻暗地里早已投向了魏王李泰,对于李元婴的推断,自然也深表赞同。只是突然又皱眉道:“薛万均”对了,二十二郎!如果某没有记错,薛万均现在好像是左屯卫大将军吧!”

    “那又怎么”还没说完,李元婴顿时就想起,古龙僧高可不就是刚网被封为左屯卫将军吗?好死不死地成了薛万均的手下!

    不好办啊!李元婴眉头紧皱,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虽然薛万彻被除名,流放嵩州已经多时,薛万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反应,但那是因为他并没有什么事情犯到薛万均的手上去,而且这些日子以来都在江南晃悠。

    如今古龙僧高初进左屯卫,古龙僧高是他李元婴从海州亲自招安归化的,不消说薛万均肯定会把他憋在心里都已经生虫了的怒火全都转嫁到古龙僧高的身上去。虽然古龙僧高乃是堂堂从三品的左屯卫将军,而且也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但薛万均毕竟是地头蛇,要是连古龙僧高这种新归化之人都对付不了,那他又岂能当得上这个左屯卫大将军!

    看来古龙僧高在左屯卫的日子注定不会好过啊!可惜李元婴也没有什么办法,他可没有那么长的手,能伸到左屯卫去,如果阿史那忠如今还是左屯卫将军,李元婴还能请阿史那忠照顾照顾古龙僧高,但是现在嘛,只能默默哀悼了!

    挥挥手道:“是福不是祸,是祸挡不过!古龙兄毕竟是皇兄钦封的左屯卫将军,南海县子,薛万均应该不会太过放肆的!”

    “但愿如此吧!”李孝逸起身拱手道:“时候也不早了,那某就先告辞了!静候二十二郎的佳音”。

第二百六十六章 柴令武安居荐遗爱

    ※妖老李孝诡。李示婴低头思虑番。可以预丑,恨屋驯乌,脖万均肯定不可能待见古龙僧高,明天古龙僧高去左屯卫走马上任。只定有下马威在迎接着他。于是李元婴便决定还是再去一趟鸿肿寺,让古龙僧高明天能有个心理准备。

    不过抬头却见薛仁贵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禁问道:“仁贵兄,可是弃什么难言之隐?元婴待仁贵兄为兄,在元婴面前,仁贵兄还有何事不能言表?”

    “这个,”薛仁贵搓了搓手,被李元婴一口道破心思,顿时也有些难为情,半天才期期艾艾地回道:“殿下,其实梁郡公之愿,也是,也是仁贵之愿!”

    “卿”李元婴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薛仁贵如此姿态,说来也是。人家毕竟是有唐一代有数的名将,即使李孝逸也向往着沙场上马革裹尸,更何况是薛仁贵!

    网开始的时候,李元婴深知侯君集今后的结局如何,作为以侯君集为主帅的唐灭高昌之战,李元婴当然是能避就避,尽量不要与侯君集牵扯上什么关系。对于薛仁贵也是同样如此要求。故而当初薛仁贵并没有编入十六卫。而是充为滕王府的王府官,李元婴为此还窃喜不已,除了名正言顺地的到一个级保镖外,也是因为这么一来就能让薛仁贵成抛避过了与侯君集有所交集。

    只是世事难料。原本李元婴唯恐躲避不及,哪能想到经过一系列事件,李元婴不知不觉地就跟侯君集有了不少交情。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活人还能被尿给憋死,李元婴和侯君集说起来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即使将来侯君集有事,也不会牵连到他滕王李元婴。否则满朝文武就都完了,除非是李泰上位,来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再者说,李元婴怎么个也是一位光荣的穿越者,要是不弄出点儿蝴蝶效应出来,也太对不起“穿越者”这个光荣称号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大唐生活越久,李元婴原先对历史的那种敬畏感也减少了不少,连历史上已经成死人的长孙皇后现在依旧活蹦乱跳着,他这对小翅膀还有什么是不能掀出来的!

    所以这次薛仁贵提到希望像李孝逸一样能够参加此次对高昌的征讨,李元婴心里也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有所抵触,立马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原来是这件事情!仁贵兄放心好了,元婴也明白以仁贵兄的文武全才,留在滕王府中充任亲事府典军只能让明珠蒙尘,反正元婴现在是去鸿驴寺,就顺道再进宫一趟,替仁贵兄向皇兄请旨!”

    “不是!殿下!薛礼不是那个意思!”薛仁贵慌忙就要解释。

    李元婴和煦地打断道:“仁贵兄的意思元婴自然是明白的!放心好了,昔日两仪殿对问,皇兄对仁贵兄满意非常,本要倚为郎将,只是因为恐他人非议。才退而求其次,如今仁贵兄已然入仕多时,又师从苏定方将军,深的卫国公将兵之道,这好钢嘛,自然是要放在刀刃上!仁贵兄先回去和嫂夫人团聚吧,刚才元婴将仁贵兄叫出来,恐怕嫂夫人对元婴也多有埋怨吧!等元婴从宫里回来后,肯定会给仁贵兄带来好消息!”说罢就领着郭迁又出门去了。

    苦命啊。今天才网刚回到长安城,结果连茶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剩下来回奔波了!

    ※※

    魏王府中。待杜楚客和苏勋相继离开后,李泰又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刚才杜、苏二人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话。房玄龄是冉书左仆射,当朝相,他是什么性子李泰当然也早有了解,故而对杜楚客此行还是很有自信的再加上有中书侍郎本文本和黄门侍郎刘泊从旁辅弼,这个交河道行军副总管之位,薛万均十有**能够拿下。

    但是另外那件事情就在李泰的脑中挥之不去了,没想到李承乾这个。死踱子竟然染上了亵玩妾童的嗜好,这可是皇室里的一件大丑闻啊!若是公之于众。使得妇孺皆知,那即使有魏征、侯君集支持,李承乾的太子之位也不可能再保住。

    从一听到苏勋的话后,李泰就为之忤然心动,不过李泰对苏勋的能力却并不看好。其祖苏威虽然也无耻,但能力却母庸置疑,与高颖并称为开皇朝的两大贤相,可是比起苏威,苏勋这个孙子那就差得远了。

    而且这种事情看似简单,其实却棘手得很。李泰深知他的父皇爱惜羽毛的秉性。绝对不可能让外人知道其子竟然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非但如此,为了掩盖事实,即使他的父皇得知李承乾的那点龌龊事,也不可能因此而废黜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反而会在表面上对李承乾更加荣宠,以盖弥彰。

    所以,要想废黜李承乾,必须私底下把李承乾的丑事揭在世人面前,使得即使父皇想要掩盖也掩盖不了,继而恼羞成怒,当然,想要做好这种事情。更要谨慎行事,否则一旦事泄,那就只能是给雅奴那娃娃作嫁衣裳了!别说进位储君,入主东宫,纵是现在这个

    对于苏勋,连区区一个李承乾的妾童都找不出来,如何能让李泰放心托付大事!

    李泰暗叹一声,要是柴二郎在此,何愁大事不成!想到柴令武,李泰也记起好像也有段日子没有去柴宅看望柴令武了,于是便招来侍女,穿戴整齐后,带上几个亲事、帐内,往柴宅走去。

    当初柴绍之死虽说是因为自己病入膏盲之故,不过那日柴令武被传召两仪殿问罪却是压死骆驻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别人守孝,自是可以出门走动,但是柴令武却被其兄柴哲威给禁足在宅中。

    虽然柴令武和柴哲威兄弟俩多有不和,对于柴哲威的这个命令,柴令武更是恨得牙齿痒痒。不过每当想起下葬那天皇帝舅舅的黑脸,柴令武就只好咬牙切齿地忍气吞声。对于柴哲威,柴令武自然不惧,但要是柴哲威那竖子又跑到皇帝舅舅那边去告状,那就不好办了。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柴令武也就没有离开过柴宅一刻,老老实实地当着一个安守本分的宅男!

    ※※

    “魏王殿下光临寒舍,令寒舍蓬耸生辉啊!”接到门幢飞报,魏王李泰到访,因孝期已经卸下右屯卫将军一职的袭读国公柴哲威立马就迎了出来。虽然也是表兄弟的关系,不过因为柴令武的关系,柴哲威和李泰之间虽然不能说不睦。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也只是以“魏王殿下”称之。

    当然,柴哲威也明白他可没有那个面子让李泰这今天之骄子登门拜访,李泰此行,自是为了他那不成器的弟弟而来,接着干笑道:“殿下里面请!哲威已经让家幢前去叫唤二郎了!”

    李泰点点头,边走边不以为意地拱手道:“青雀也有一段日子没有见着表兄了,表兄一向可好?”

    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柴哲威有一茬没一茬地和李泰寒暄几句,看到柴令武在家憧的带领下匆匆走到客堂,柴哲威也就不再这里惹人厌了,抱拳陪个罪,便先行离开了!

    “表兄!您今天怎么突然有空到令武这里走动啊?”柴令武对李泰的突然造访也有些意外。

    “瞧这话说的,难道二郎的宅子表兄就不能来吗?”也许是因为想要请柴令武出山,即使在柴令武面前也向来阴冷的李泰也难得开起了玩笑,起身好似随意地抬手道:“二郎,去你的房间说话吧!”

    柴令武顿时就回过味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啊!马上就正色道:“表兄请!”

    进了柴令武的房间里。李泰让他带来的那几个亲事、帐内守在门外,传令不许任何人接近,接着紧门迫不及待地问道:“二郎,此间应该没有隔墙之耳吧?”

    “表兄说笑了,虽然柴哲威那厮向来看令武不大顺眼,不过他要想在令武房中四周安插耳目,只怕还差些火候!”柴令武淡然一笑,压低嗓子问道:“表兄可走出了什么大事了?”

    “确实是大事!”做好安全工作后,李泰也在房中坐了下来,自个儿拎着茶壶给自个儿倒上一碗茶,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把先前苏勋之言又给柴令武给复述了一遍。

    “啊?”和李泰一样。第一次听闻这种骇然之事,柴令武也顿时被吓了一大跳,惊恐道:“此事当真!”不过随即自己就摇了摇头,以他对李承乾的了解,亵玩妾童。这种事情确实有可能是李承乾的手笔!

    “应该不假!二郎也知道某魏王府的司马苏助乃是太子妃的伯父,此事就是苏勋偶然偷听所的!”不过李泰说话的语气却显得不那么地自信。

    柴令武当然也能听得出来。搂慢地踱了几步,迟疑道:“那表兄。您又是怎么打算的?”

    李泰紧接着就把他刚才的所思所想又和盘托出,比起苏勋、杜楚客,李泰最为信任的人当然还是柴令武这个

    “表兄的意思是

    李泰马上就接声道:“说实话,某对苏勋的能力并不怎么放心,所以某今天思来想去,此事还是交由二郎最为妥当,不知二郎可否为某分忧啊?”

    柴令武亦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只是摇头苦笑道:“表兄见谅!令武这回恐怕不能让表兄如意了!自从先考故去后,柴哲威那厮便拿着鸡毛当令箭,愣是把令武禁足在家,连这门都出不去,又何谈为表兄效

    李泰闻言目光一冷,不屑道:“柴哲威一竖子尔,能当上右屯卫将军也是因为父皇看在平阳姑姑和姑父昔日功劳的份上而已,袭了姑父的爵位,还真当他是姑父了!二郎放心,有某亲自出马,柴哲威就算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对二郎怎么样!”

    “但是皇帝舅舅那边怎么办?”柴令武忿忿道:“如果不是因为皇帝舅舅,令武又岂会屈于柴哲威那厮!”

    “那二郎说怎么办!”看到柴令武半年不见,就变得如此得患得患失,瞻前顾后,李泰也顿时就不悦起来,“苏勋老儿那边,某可没有抱多大希望!而且苏勋乃是魏王腊川冯大常寺的人肯定也会对苏勋多加防范的””

    和李泰从小玩到大,柴令武哪能不知道李泰已经处在怒的边缘了,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道:“其实,,其实,”

    “还其实什么!在某面前。二郎还要顾虑什么!”李泰立马就不耐烦地打断了柴令武的声音。

    “是,是!”柴令武也不再迟疑,马上就赔笑道:“其实如果表兄信任令武的话,那令武心里到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犁合适的人选!”李泰一愣,皱眉道:“二郎是指尉迟宝琳还是说程处弼?难道二郎不知道现在程处弼早成了李元婴那竖子的马前卒了吗?至于尉迟宝琳,二郎觉得合适?”

    柴令武也是一怔,随即缓过神来,失笑道:“表兄猜错了,尉迟宝琳和程处弼,虽然长安城里的那些好事者将我等并称为所谓的“长安三鹰”但其实也不算什么深交。岂敢交付性命!”

    “那二郎指的是?”李泰这才放下心来,尉迟宝琳和程处弼两人。确实不大靠谱。

    “不知表兄可曾听说过房遗爱此人?”

    “房遗爱?”李泰迟疑道:“如果某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房遗爱应该是房相公的次子吧?二郎怎么突然提到他?某跟房遗爱也就只曾碰过几面而已,连点头之交都称不上,岂能托付大事!”

    “不错!这个房遗爱正是太子少师、尚书左仆射、梁国公房玄龄的次子!”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柴令武在说到“次子”这两个字的时候,脸色登时就冷了下来,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要吃人一般。

    “次子!”柴令武如此明显的作态,李泰又非瞎子聋子,当然也注意到了,眼珠子一转,顿时心领袖会,压低嗓子道:“二郎是说”

    柴令武脸上依旧挂着冷笑。接声道:“表兄应该也猜到了!对于令武和柴哲威那厮的矛盾,表兄也应该知之甚详吧!这个房遗爱也与令武一样,只是家中次子,等到他年房相公薨了,这个梁国公的爵位自然只能落到房相公的嫡长子房遗直手中,故而房遗爱对房遗直自是多有忿恨,一心想着要取而代之!而唯一的机会,当然就是辅佐表兄他日继承大统,到时候。作为表兄的潜邸旧臣,房遗直又算得了什么!另外,房遗爱乃是房相公的爱子,房相公现在是太子少师,由他入太常寺调查此事,肯定不会有人会联想到表兄的身上去,而且也因为房相公的缘故,太常寺的人想必也不敢轻易得罪房遗爱,此事交由房遗爱来办自是再好不过!”

    “这个李泰也让自己冷静下来,连抿了好几口茶,迟疑道:“二郎的话虽然不谬,但是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轻易托付房遗爱,恐怕也不大妥当吧!”

    “令武明白表兄的顾虑!不过表兄不必担心,令武既然向表兄举荐房遗爱,自然是早有准备了!”柴令武这时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李泰怒的时候,纵然是他也吃不消啊!

    “此高怎讲?”

    柴令武接着表功似地拱手道:“蒙表兄信赖,倚令武为谋主,令武禅精竭虑,岂敢有所松懈!其实这个房遗爱,令武对其也早有接触了,当然这个接触并不同于对尉迟宝琳、程处弼之流,如果不是因为先考突然薨去,前几个月的时候,令武可能就已经把房遗爱举荐给表兄了!不过今天也好,此事就当成对房遗爱的一种考验吧!”

    “原来如此!”李泰心里稍安,不过又担心道:“那就算房遗爱还算值得信任,但不知其能力如何?当然,若能得房相公十之有一,那某也就能放心了!”

    能力,,柴令武暗自腹诽。想房玄龄那种深知明哲保身的老狐狸,能够把他的儿子给拉入麾下,这个房遗爱是什么货色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当然,柴令武也不会这么明白地说出来,只是含糊其辞地说道:“表兄且宽心!关于房遗爱的事情就交给令武了,等会儿令武就让家憧去房宅把房遗爱给请到令武家中,即使最终事泄,也不可能会牵扯到表兄身上!再者令武刚才也曾说了,房相公乃是太子少师,谁能想到房家二郎到太常寺去,是为了调查太子的妾童呢?”

    “某自不是担心这个!只是自从李承乾那竖子跷了之后,虽然父皇对李承乾多有不满,但至今依旧没有将其废黜,今日好不容易有此良机,能够将李承乾一击致命。如若还是没能将其抓住,实在不甘啊!”

    “表兄何必杞人忧天。这些上哪有让一个坡子当皇帝的道理!皇帝舅舅当然明白,而侯君集、魏玄成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即便是房遗爱失手,他日山陵崩,这万里江山,自然还是表兄的!”柴令武心里暗道,若不是因为如此,他也不至于在东宫有主的情况下,还如此竭尽全力地辅佐李泰上位!

第二百六十七章 又是左屯卫

    “滕蓬殿下,您不是已经出宫安了吗。

    李元婴风尘仆仆的赶到鸿驴寺客馆,提点了一下古龙僧高,让他今后在左屯卫里要小心防范薛万均为报昔日薛万彻被除名流放之仇而私底下使绊子,接着便顺道进宫,结果在门下内省旁边遇到了里面而来的褚

    良。

    看样子褚遂良应该是准备回弘文馆去,李元婴忙抱拳道:“元婴见过馆主!呵呵,元婴刚才是已经出宫了,只是因为还有件事情希望能够得到皇兄的准允,所以就又进宫来了!对了,馆主,不知皇兄现在是否还在两仪殿中?”

    “不错,遂良也是刚才从两仪殿出来的”。褚遂良指着手上抱着的那几卷纸卷笑着点点头,疑问道:“殿下有事?不知遂良能否帮得上忙

    “多谢馆主,不过只是一点小事而已,不烦馆主费心了!”李元婴驻足和褚遂良寒殊几句,心知褚遂良这会儿忙着呢,也就让褚遂良做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听到李元婴殿外求见。李世民也有些诧异,因为体谅李元婴这一路舟车劳顿,所以刚才他便让李元婴先回去歇息了,没想到不消一会儿,李元婴就又进宫来了。待李元婴进殿后,李世民马上就询问道:“二十二郎,可是这次江南之行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的?不急不急,等到阎卿家和刘卿家从江南回京后再奏亦不迟嘛”。

    薛仁贵想要随军出征高昌为国效力,这种事情当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行完礼后,李元婴也没有做什么铺垫,直接就开门见山地拱手道:“回禀皇兄,是这样的,不知皇兄可还记得臣弟府中的那个亲事府典军薛礼?刚才臣弟回去的时候,从孝逸从兄那里听说了高昌阴结西突厥,联兵抗唐,狼子野心表露无疑,薛礼亦义愤非常,闻之皇兄已有出讨高昌之意,也希望能够为国建功,为平靖高昌尽绵薄之力。臣弟念薛礼公忠体国,而且曾师从右武候将军苏烈。得授卫国公兵法,也算得上是一员将才,故而斗胆,向皇兄荐举薛礼!”

    至于李孝逸嘛。人家是李世民曾经的亲密战友淮安靖王李神通的幼子,而且现在又是宿卫禁宫的千牛备身,自不是草根出身的薛仁贵能够相比,当然是亲自向李世民请命效果更好!

    由于当年的两仪殿对问,李世民很是满意,所以直至如今,他对薛仁贵依旧还存着少许印象。而且薛仁贵还是孙思邈的半个徒弟,在民间市井中,更有“单戟退百寇”的名声,故而当李元婴提到“薛礼”这两个字,李世民脑海里马上就能浮现出薛仁贵的画面来。

    本来一听到李元婴提到高昌之事,李世民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这些日子以来他可真是被高昌王匆文泰气得够呛,当初西突厥四分五裂,如同散沙的时候。鞠文泰视唐如父,贞观四只还曾偕妻宇文氏亲自到长安朝唐进贡。没想到又是一头养不熟的中山狼。不过待听到薛仁贵请命随军出征高昌后,脸上立玄也就浮出一丝微笑。甚感欣慰啊!

    “河东薛仁贵果是忠义之士!”显然,李世民对现在民间市井中关于薛仁贵的那些传的越来越玄乎的传言也有所耳闻,抚捋着短须,颌笑道:“若非二十二郎今日提起,皇兄险些就忘记了在二十二郎的滕王府中,还藏着这么一个千里驹呢!唔,当初二十二郎脱厄回朝。阿史那爱卿就曾建议过授薛礼为左屯卫瑚府左郎将,只是因为当时薛礼以布衣入仕,骤获要职,恐他人不服,不过现在就没有这个顾虑了。二十二郎,回去告诉薛礼,让他明日去兵部领取告身,虽然晚了些,但这个左屯卫朗府左郎将,联依旧给他留着!”

    这个左屯卫瑚府左郎将的官职,自然不会专门为了薛仁贵而空缺了两年多时间,李世民也不过是说说场面话罢了,反正要给现任左屯卫翎府左郎将挪挪位子。还不是李世民一句话的事情。

    ,左屯卫?又是他娘的左屯卫!李元婴呆立半晌,苦笑不已,心里面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莫非他今天跟左屯卫犯冲不成?古龙僧高才刚刚授了左屯卫将军一职,紧接着薛仁贵又成了左屯卫翎府左郎将,全都被弄到薛万均的手上去了!

    唉,李世民金口一出,自然不可能再有更改,而且薛万均有可能将对他的仇恨转嫁到古龙僧高和薛仁贵身上去,不过是李元婴的臆测,也只能在心里面想想。要是说出来,不就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吗?算了,就当是对薛仁贵的考验好了!

    记得在历史上的平辽之战中,右屯卫大将军张士贵的女婿何宗宪就曾冒领过当时初出茅庐的薛仁贵的功劳,而薛万均、薛万彻兄弟当初在击吐谷浑之战中,也有过冒领左领军将军契毖何力功劳的前科,还差点酿成了内讧也许被他人冒领功劳,就是薛仁贵命中该有的一劫吧!

    突然想起自个儿现在还站在两仪殿呢,这里可不是能呆的地方,思绪立马就被重新拉回到了现实,李元婴忙抬头就要请罪,不过现李世民好像也同样有些神不守舍,不禁为之一怔,慌忙诧道:“皇兄,您怎么了?”

    李世民也随即缓过神来,扶着额头喘嘘道:“物是人非啊!当初提议薛礼出任左屯卫瑚府左郎将的阿史那爱卿如今已经出塞成了东突厥的左贤王了,听出使东突厥回来的使者奏报,阿史那爱卿自从出塞,重归故土后,就一直是怏怏不乐,见使者必泣,每每请求能够用他的东突厥左贤王之位换取重新入侍,忠心可嘉啊!与当初企图谋反的阿史那结社率那个贼子相比,立判高下”。

    李元婴不由腹诽。阿史那忠宿卫宫禁四十八年,无纤隙,“忠”这个名字实至名归,时人谓之唐代的金日禅,拿阿史那忠与阿史那结社率那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蟊贼相提并论,也太对不起人家阿史那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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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旧人新人

    ,“不知皇兄可有重召阿史那将军入朝的打算”既然申乐讣帆到了阿史那忠,李元婴也顺便问道。

    李元婴心里当然清楚,阿史那忠迟早是要重新回来的,而且不止是阿史那忠,李世民重新建立起来的东突厥愧儡政权亦很快就会夭折,而如今已经改名叫李思摩的阿史那思摩再过几年也要再次入唐。

    现在古龙僧高和薛仁贵都进了左屯卫,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肯定会受到左屯卫大将军薛万均的刁难,以后少不了小鞋穿。如果阿史那忠能够重新回到左屯卫。以他在左屯卫十余年的资历,关照一下古龙僧高和薛仁贵还是没有问题的。

    当初李元婴在函谷道被刘仇所掳,险些丧命,担负警戒任务的阿史那忠深为自责,对将李元婴从刘仇手中救出的薛仁贵一直是感激得很,也一向青眼有加,即使李元婴不说,若是看到薛仁贵在左屯卫被人给欺负了,阿史那忠也不可能会坐视不理。至于古龙僧高,和阿史那忠同为外族将领,唇齿相依,他自然不会让古龙僧高被人太过刁难。

    只是李元婴虽然对将来的事情有少许印象,但却一点儿也不清楚阿史那忠会在什么时候回归。所以也就用言语试探一下李世民。如果李世民能马上就把阿史那忠从塞上草原征召回来,对于李元婴来说,当然是件好事。

    “二十二郎也认为皇兄应该答应阿史那爱卿,让阿史那爱卿重新回朝吗?”李世民不答反问。不过随即又自言道:“二十二郎也知道,皇兄当初之所以迁移东突厥降众返回东突厥故地,重建东突厥汗国,除了因为阿史那结社率伙同阿史那贺罗鹘谋反这个直接诱因外,更主要的目的就是以东突厥为屏障。防范北边的薛延陀,如果现在就将阿史那爱卿从塞外召回,仅留思摩一人在燕然,恐怕他也力有不逮啊!”

    “皇兄多虑了!虽然自从东突厥被我朝攻灭后,漠北草原上薛延陀异军突起,一枝独秀。屈九姓铁勒,号称控弦二十万,但有威震夷秋的英国公镇守北疆,又何惧焉!而且如今高昌背唐,献媚西突厥,阿史那将军的耿耿忠心,不正是甩在高昌王匆文泰脸上的一记响亮的耳光吗?。阿史那忠重新回朝,对于李元婴来说有利无害,他自然不会反对。当然。李元婴也没有明确地表示支持。只是用阿史那忠和刚刚叛离大唐的的文泰作了一个对比,至于最后怎么决定,自是由李世民乾坤!

    李世民脸色不由一正。点叉道:“二十二郎说得在理!鞠文泰,哼,自作孽不可活。到时候就让他跪在太庙前为他的愚蠢赎罪吧!而阿史那爱卿心向大唐。那联也不能让阿史那爱卿心寒了,参爱卿,草诏,擢阿史那忠为右骁卫大将军,典卫屯兵,封薛国公”。

    专门负责草拟诏书的本文本喊了一声诺,便不紧不慢地动起笔来。

    李元婴顿时郁闷,的。升官了!忙活了夫半天,阿史那忠确实是回幕了,但却成了右骁卫大将军”对李元婴来说一点儿用处都没有。看来他刚才的判断是对的。再怎么蝴蝶效应,薛仁贵的那一劫也是避免不了的,也许这就是历史的惯性吧!

    不过也好,李元婴对这位有着先秦义士之风的东突厥贵族还是很有好感的,和阿史那忠的关系也还不错,阿史那忠能够擢升十六卫大将军,又进位国公,李元婴还是挺为他高兴的!

    前有阿史那忠望唐而泣,后有薛仁贵请命从军,也让李世民深藏在心里面的那点阴霾消散了不少,虽然身边出了一个中山狼,但毕竟还是忠义之士为多啊!接着问道:“二十二郎,既然薛卿家请命出征高昌,那你府中的亲事府典军也就空了下来,不知二十二郎可有中意的人选

    呃!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才才临来的时候李元婴还真把它给忘记了,要说中意的人选。宋孝杰算是一个”但是他原先只是一个越王府的亲事而已,又不像当初薛仁贵那样简在帝心,就算破格提拔,也不可能直接升上正五品!

    上回程处弼还曾开玩笑地说想要接薛仁贵的班,到滕王府来当个,典军,不过程处弼也只是才刚入仕,一个右卫亲卫,品秩亦不高。再说,如果真让程处弼出任滕王府典军,他老子程咬金非从沪州跑过来和李元婴拼命不可!

    想来想去,李元婴心里还真没有什么中意的人选,但还是马上拱手道:“回禀皇兄,此番下江南,臣弟与魏相公一路同行,尔后魏相公微服私访,黜涉淮南,臣弟府中的亲事府副典军方伟一直护卫魏相公身旁,多有建功,故而依臣弟愚见,方伟可以胜任典军一职!”

    “方伟?”李世民怔了一怔,脸上也露出少许异样,不过很快恢复正常,颌道:“嗯。记得魏爱卿从淮南回来后,也曾对这个方伟赞赏有加,那就依二十二郎之意吧!”

    “谢皇兄”。虽然李元婴刚才也看到了李世民刚才面有异色,但也只道是李世民想起了方伟是何许人也,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

    事情已了,原本李元婴是准备这就告退了,不过又突然记起了一件事情,只好继续留在两仪殿,犹豫了一下,继续拱手道:“皇兄,今天臣弟回京后,听闻皇兄已经迁臣弟的滕王府长史卢承庆为雍州别驾了,臣弟心想,雍州别驾。权知京畿,事务繁多,如若再让卢承庆兼任滕王府长史,京畿无小事,臣弟担心卢承庆恐有所不逮啊!”

    当然,这也只是李元婴含蓄的表达而已,卢承庆在出任雍州别驾前,是民部侍郎兼检校兵部侍郎,知兵部五品选,身兼两部副长官,肯定比现在的雍州别驾要辛苦多了。而卢承庆照样很好地完成了他的职责,深得李世民的信任。李元婴之所以想让李世民把他的滕王府长史给换了,实在是卢承庆现在这个位置确实是敏感得很,雍州别驾”就相当于后世的北京市委书记了就算李世民对卢承庆放心得很。但李承乾、李泰他们就不可能会放心了。

    李世民自然也明白李元婴请求让卢承庆卸去滕王府长史的真实意图是什么,其实在迁授卢承庆为雍州别驾时,李世民心里面也有这个打算,只是当时李元婴还在江南公干,所以李世民才把这事给拖了下来,等李元婴回京后再说。没想到李元婴抢先就自个。儿提出来了。

    李世民顺明点头。二十二郎果然知得讲退,干是也就顺着李示婴聊俗,柚煦地微笑道:“二十二郎所言不无道理,卢爱卿虽为一代能吏,但也确实是分身乏术,那不知二十二郎属意何人啊?”

    李元婴最中意的当然还是卢承庆,不过为了避嫌还是得忍痛把他给换掉,至油何人接任,那就无所谓了,只要不是从魏王府那里调来杜楚客或者苏助。随便谁都是一样,当然,权万纪之流那就算了,一个。郝处俊就已经够了。而且他上回已经给自个儿争取到了一个。王师了,这个王府长史嘛。还是由上面指定的好,于是拱拱手道:“只要皇兄属意就好!”就又把皮球给踢了回去。

    对李元婴的这个态度,李世民当然满意,捻着短须想了一会儿,开口道:“二十二郎书法名闻天下,诗情亦深得虞爱卿推崇,不若就由秘书少监颜师古,颜卿家兼任滕王府长史吧!谢灵运尝曰:“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颜卿家乃当代硕儒,二十二郎得颜卿家教辅,今后可不要让曹子建专美于前啊!”

    “谢皇兄!”李元婴笑着谢恩,不过心里面却暗骂晦气,好死不死地拿曹植跟他相比,比什么?比七步诗吗!刚才听到李世民提起虞世南,李元婴就奇怪了,虞世南今年已经八十有三,致仕不说,都十截导子进棺材了,还能兼任滕王府长史不成,到后面才知道原来李世民选的是颜师古。

    颜师古他的履历很快就在李元婴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贞观名臣中,孔颖达乃是孔子的后人,而颜师古则是孔子的弟子复圣颜回的第三十七代孙。其祖更是赫赫有名的名儒颜之推,在后世。李元婴也曾有幸拜读过颜之推的《颜氏家》。

    颜师古也算是一位老臣了,在李渊时代累迁中书舍人。专典机密,李世民登基后,拜中书侍郎,封琅琊县男,也就是现在呆在大殿上的那个本文本的前任,不过却因为一件小事被免官。后来李世民以“以经籍去圣久远,文字多讹谬。

    为由,诏前中书侍郎颜师古考定《周易》、《尚书》、《毛诗》、《礼记》、《左传》等五经,因功重新起用为秘书少监,贞观十一年,颜师古又撰成《五礼》,进爵琅琊县子。

    从颜师古后期的政治表现上看,颜师古早已从原来的中枢地位降为了御用文人,虽然资历要比卢承庆老得多,但显然这位新任的滕王府长史,其重要性远不如卢承庆。这下李承乾和李泰都应该放心了吧,李元婴暗暗冷笑。

    ※※

    一回到滕王府。映入眼帘地就是薛仁贵那张饱含希翼的面孔,李元婴淡淡笑道:“仁贵兄不必担心,元婴已经在皇兄那边保奏仁贵兄了,只要拿到兵部的告身,仁贵兄就可以到左屯卫去赴任了!嗯,对了,仁贵兄的新职是左屯卫翎府左郎将,怎么样,这名字是不是挺熟悉的!不错,正是当初两仪殿上阿史那忠将军曾经提过的那一职。刚才皇兄也说了,这个左屯卫翻府左郎将之职,就是专门给仁贵兄留下的!呵呵,仁贵兄这下不愁没有用武之地了吧!”

    “圣人恩德。薛礼万死难报!”薛仁贵自是深受感动,忙朝着宫城的方向跪了下来。看样子眼泪都能飓出来了!

    李元婴心里暗笑。古人就是好骗啊,将薛仁贵从地上扶了起来,镂道:“昔日令师苏定方将军仅率二百骑,便突进东突厥牙帐,几近擒获领利。元婴在此就先祝愿仁贵兄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那个夜郎自大的鞠文泰给绑缚长安来!”

    “谢殿下勉励!”

    不过李元婴随即又小声道:“但是仁贵兄,你毕竟是从元婴的滕王府出去的,与元婴渊源甚深,左屯卫大将军薛万均与元婴有些间隙,仁贵兄也心知肚明,到时候出征高昌,还是要小心薛万均有可能会伺机报复啊!”

    “啊?”薛仁贵刚才也是因为一时欣喜若狂,没有怎么注意,被李元婴一提醒,这才现他也被安排到左屯卫去了。刚才在李元婴进宫前,就因为古龙僧高的问题一直在讨论左屯卫的事情,薛仁贵怎会忘记,也不由面露苦色,咬牙道:“殿下宽心,薛礼会有所注意的!”

    李元婴点点头,“这次出征高昌,薛万均很有可能会出任交河道行军副总管,这样一来,左屯卫应该都会随军出征,到时候你可以和古龙僧高互相照应一下。另外,元婴也会请侯相公对仁贵兄多加照顾,仁贵兄毕竟简在帝心。虽然薛万均为了昔日薛万彻之仇,很有可能会使些阴招,但明面上应该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多谢殿下!”看到李元婴面露乏色,已经得到了满意答复的薛仁贵也就施礼告退了。

    ※※

    唉,总算是把所有事情都给忙活完了,离上次离京才不过一年时间。好像什么事情都扎堆了似的,回到卧寝,李元婴软软地躺在摇椅上,扶着额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浊气。

    “殿下,可是今天进宫,有什么事情让您烦心了?”武照看到李元婴一副萎靡的样子。也就缓步走到摇椅身后,两只手轻轻地放在李元婴的太阳穴两边,慢慢地给李元婴按摩着。

    虽然武照刚才也回了位于安明坊的娘家,不过并没有准备在娘家过夜,所以李元婴两进皇宫都已经回来了,武照当然也已经回到了滕王。

    “还能有什么事啊!”李元婴挥挥手,让旁边侍候着的初雪、初晴先行退下,接着郁闷道:“当初薛万彻纵卒殴打郭迁,引得皇兄震怒,下旨清查右卫,诏薛万彻除名,流放篇州,满朝上下谁不知道某和薛氏兄弟已经结下了死仇,也不知皇兄是忘记了还是什么原因,今天先是授古龙僧高为左屯卫将军,然后又迁薛仁贵为左屯卫班府左郎将!”

    “呃?薛将军被调走了?”武照不禁大为惊奇。

    李元婴颌道:“我朝与高昌之战一触即,仁贵兄亦向往沙场建功,遂向某表明心意,所以某便向皇兄保奏仁贵兄,才有此转迁!”

    武照眉头微皱。摇头不已:“薛将军武艺冠绝京师。离开王府,实在是殿下的损失啊!”

    李元婴失笑道:“也不能这么说,仁贵兄素有大志,少习兵书,勤练武艺,随某入京后又师从苏定方将军,得传卫国公兵法,沙场扬威,川开边,才是他真正的舞台。将他束缚千卜小的王府中叮,糊让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武照扁扁嘴说道:“可是殿下,不管怎么说薛将军都是滕王府旧部出身。一旦山陵崩,若是太子,或者由魏王泰继承大统,恐怕也无薛将军建功立业的机会啊!就像河间王兄那样。昔日的一代名将,现在也只能饮宴宅中,以歌姬舞女为乐!”

    “不会的,不管是承乾还是青雀,以他们的性格品行,要想继承大统,不易于凌上青天!关于河间王兄的事情,在心里想想即可,切不可外言啊!”李元婴不由颤了下,转过头去,正色道。

    河间王李孝恭的宅子也坐落在安明坊内,和武照的娘家不过几步之遥,李元婴想来,应该是今天武照回娘家。又在李孝恭门前路过,而心有感慨吧!

    谁让李孝恭原来并不是支持李世民的呢。再加上又功高盖主,不杯具才怪。不过能够安享晚年也已经算是不错了。李孝恭的故事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人在官场,能力差点并没有什么关系,但这站队嘛,必须得站准了!

    所以啊,李元婴一早就站在了将来扮猪吃老虎的李治身边,即使时光倒流。现在依旧能和李泰和睦相处李元婴也不可能跟他尿一壶去!

    “殿下放心,其中厉害,儿当然明白!”武照嫣然一笑,顿时就让李元婴刚才心里的烦闷全烟消云散了,不过随后又嘟着朱唇轻声道,“但是万一呢,将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啊!儿当然明白殿下一直属意于维奴。但维奴毕竟年纪尚幼,且不说今后能否在皇兄诸子中脱颖而出,就说现在,太子依然稳坐东宫,虽然皇兄正当壮年,但是,”

    “照娘。放肆!”李元婴慌忙出声叱道,这小娘皮还真什么都敢说啊,刚才议论了李孝恭,这次倒好,直接诅咒到李世民身上去了,幸好他刚才把初雪、初晴都给弄出去了,否则要是传到李世民的耳中,只定吃不了兜着走。

    “殿下,儿失言了!殿下恕罪!”这好像还是李元婴第一次在武照面前火。看到向来温文尔雅的李元婴突然面露狞色。武照也被吓得花容失色。委屈得不行。她刚才之所以在李元婴面前没有什么顾忌,也是因为见李元婴这次在海州欺瞒着李世民,把古龙僧高的“东海水鬼”给全盘接收了过来,并隐藏起来,想来她的夫君对李世民应该也没有多少敬畏之心。

    其实武照想得没错,因为李世民在历史上的赫赫威名,李元婴对李世民畏惧之心是有的,不过敬嘛,也就停留在表面上而已。之所以对武照如此厉喝,只是因为担心隔墙有耳罢了。虽然现在是在他的内寝之中,没有他的命令,即使是杨保姐也不敢进来。但还是要让武照多生些警惕之心。

    看着武照那梨花带雨的面容,李元婴也有些不忍。反手将武照环抱入怀中。怜惜地吻了吻她那含泪的眼角,附在耳边微笑道:“照娘不怕,以后注意就好!你应该知道,某是皇族中人,高祖大武皇帝之幼子,当今圣人的幼弟,虽然皇兄生有十四个皇子,如何也轮不到某这个。滕王继承皇位,但树欲静而风不止,上上下下多少眼睛在看着,多少耳朵在听着。纵使皇兄看起来都某荣宠有加,但心里面也未必就能放心,即使是滕王府中,也是龙蛇混杂,也许其中某个王府官就有可能是外面的耳目,所以啊,即使在府中,也要做到慎言啊!”

    不过说到这里,李元婴心里又是咯噔一声。

    感觉到李元婴抱着她的手突然抖了抖,让耳根儿热腾腾的暖声也戛然而止。武照忙把头从李元婴怀中拿了出来,映入眼帘的是李元婴那张异常凝重的肃脸”慌忙问道:“怎”怎么了?殿下!”只是声音里依旧还带着一点儿哭腔。

    李元婴摇摇头,口称没事,不过脑海中的一幅画面却印了下来,已经挥之不去了。想起刚才在两仪殿,他提议由亲事府副典军方伟接任薛仁贵原来的职务时,李世民脸上的那抹异色,确实令人生疑啊!

    方伟是什么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底层将校而已,如何能让舟高在上的李世民面露异色,即使魏征曾经在李世民面前提到过方伟的名字,但李元婴也相信,李世民就算是张松再世,也不可能把一个小人物记在心里。而唯一的可能,就是其实这个方伟应该是李世民安插在滕王府的耳目之一。

    对于李世民可能会在滕王府安插耳目,李元婴早有心理准备,毕竟滕王府的王府官,上到长史卢承庆,下到从八品的行参军、典签,好几十号人。没有李世民的耳目是肯定不可能的。当初李元婴还曾把怀疑的目光放在初晴和初雪身上,直到现在。这姐妹俩也没有得到李元婴的完全信任。

    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原因,这个无间道却成了他的亲事府典军了。李元婴也有点儿郁闷”丁嘱道:“今日皇兄传召古龙僧高,本意是想把他软禁在鸿驴寺客馆的,只是因为某的进言,再加上古龙僧高在某的暗示下也愿意仕唐为官,所以皇兄才改变初衷,封古龙僧高为左屯卫将军。但是。皇兄虽然采纳了某的进言,却并不可能立马就会相信古龙僧高。所以那些分布四地的昆仑奴,你最近也不要主动接触,等过几个。月再说吧!反正那些昆仑奴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找到刘仇和讫干承基的消息。否则的话,有司衙门也不会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一无所获!”

    “殿下刚才就是在担心这个,吗?儿明白!殿下既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儿。儿绝不会让殿下失望的!”武照也是稍松了口气,刚才李元婴的脸色之难看,确实是把她给吓坏了,比先前李元婴斥责她时还要可。

    李元婴轻轻地抚摸着武照后背那如脂般的肌肤,并没有多作解释,武照也当是她刚才猜对了,也就不再言语。侧着脑袋在李元婴怀里拱了拱。

    忽然。武照又重新将额抬起,狐疑道:“殿下,古龙僧高和薛将军入职左屯卫。跟薛万彻那竖子有何关系?儿记的薛万彻被除名前好像是右卫将军吧!”

    “照娘忘记啦?贞观二年,薛万彻之兄薛万均从旗襄公征讨隋末以来最后一个反王梁师都,因功拜左屯卫将军。尔后又从卫国公出讨吐谷浑,继而擢升左屯卫大将军。任职左屯卫十余年的时间!吓均本就是个瑕疵必报的人。更何况是其弟之仇,所以这叭,贵兄转迁,恐怕要吃些苦头了!”相比之方伟的无间道嫌疑,薛仁贵和古龙僧高的事情也就算不得什么事情了,所以再次听到这件事,李元婴心里面反而轻松了许多。

    武照更是眉头慢慢蹙起。迟疑道:“殿下和薛万彻那竖子的仇,就是在两仪殿上结下的,皇兄应该不可能忘记吧,十六卫当中,何处没有位置,皇兄为何偏偏把古龙僧高和薛将军都放进左屯卫呢?”

    “也许是巧合吧!古龙僧高出任左屯卫将军是因为前左屯卫将军阿史那忠已经出为东突厥左贤王了,当然今天又重新征召回朝,擢右骁卫大将军了,而仁贵兄嘛,是因为昔日皇兄就有授他为左屯卫翎府左郎将的打算,只是因为当年资历尚浅,故而才作罢!”李元婴淡淡说道。心里补充了一句,如果李世民是有意为之,那就是故意想用薛万均来限制他了。

    武照闻之柳眉又是颤了颤,并没有继续深究,转而问道:“既然薛将军去了左屯卫,那殿下。亲事府典军又由何人接任呢?”

    “方伟!”李元婴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冷冰冰地说道。

    毕竟本来就是副典军,这个名字并没有让武照出乎意料,不过看到李元婴突然又黑着一张脸,不禁狐疑道:“殿下,有什么不对吗?”

    李元婴在心里考虑了一下。今后关于那些昆仑奴的事务都由武照负责,而方伟如果真是无间道,那确实是一个定时炸弹,毕竟亲事府典军这个位子实在是重要得很。这种怀疑不论真假,还是要早些让武照清楚才行,否则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到时候再想补救就困难了,也许还有可能因此万劫不复。

    于是又压低嗓子言道:“虽然让方伟接任仁贵兄之职的提议,是由某提出来的,但是刚才两仪殿上,在某提到方伟这个。名字时,偶然间现皇兄突然面有异色!方伟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普通将校,放在京师里就如沧海一粟般,却能让皇兄闻名色变,所以,某怀疑,”

    “怀疑武照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惊骇道:“殿下,应该不会吧”

    “谨慎能捕千秋掸小心驶得万年船!术井之言有些还是很有道理的!”李元婴眼睛闭了闭,轻叹道。

    武照了然地点点头,继而谨慎地问道:“那殿下,照这么说来,是不是皇兄对殿下有什么想法了?”

    “所谓帝王心术,哪是我们这些下面的人能够猜测的,某毕竟是皇族中人,虽然平日里皇兄对某荣宠有加,但必要地防范还是会有的!呵呵,照娘也知道,皇兄可是经历过了玄武门之变的!不过照娘不必紧张,想必某十几个兄长府中。也应该都有皇兄的耳目在里面,看到方伟时,照娘就当作不知道就好。当然,在滕王府中,除了方伟之外,也并不一定就没有其他人了!”李元婴略带冷笑,接着又轻松地说道:“反正我们滕王府就留在京中,又没有在外之官,守牧一方,即使皇兄对我们兄弟有所防范,但也不可能防范到咱们头上去!”

    “也许皇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特许殿下留京不之官吧!”武照依旧面带愁容。

    “那又怎样,正合我意!”李元婴抬眼看了看武照如花似玉地俏脸,正色道:“照娘,虽然某前些日子在海州瞒着皇兄将“东海水鬼。收为己用,不过也只是为了那两个以武犯禁的仇人而已,某对皇位可没有什么兴趣!为贤君,就得像皇兄那样夙夜忧叹,而当昏君,更要像陈后主、隋焰帝那样在青史上留下万世之骂名,更没有意思!”

    话锋一转,李元婴继而又道:“其实某现在挺为霍兄担心的!霍兄素有文武全才之称,魏相公曾言:“霍王元轨,经学文雅,汉河间、东平也。至孝行,曾、闰不能过”而皇兄亦有“尔艺过人,顾今无所施。

    方天下未定,得若岂不用乎?,的称赞,其王妃更是魏相公的爱女,也难怪皇兄只是授其为徐州刺史,而非像当初李元礼那样的徐州都督!不过霍兄心里也亮堂着,当初和魏相公同行江南的时候,因为李元礼的飞扬跋扈。魏相公也曾跟某谈论过某那些兄长,对霍兄更是褒奖有加,称霍兄历任寿州刺史、修州刺史、徐州刺史,每至州,皆唯闭阁读书,吏事责成于长史、司马,谨慎自守,与物无忤,为人不妄!”

    心里也嘀咕,也许正是因为李元轨如此识趣,才使得李元轨能够安安心心地度过了半辈子,可惜最后还是晚节不保。栽在了他面前这位艳若桃花的武照手中。

    武照一想也是,虽然她的夫君名声很盛,但究其原因也只是“滕王体”和善诗之名,而霍王元轨则是文能治世,武可定国,霍王妃更是魏相公的女儿,皇兄即使对他那些弟弟也有所忌绰,注意力也应该大半放在霍王元轨的身上,心态也就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只是还有些懊恼地说道:“早知皇兄会让薛将军到左屯卫任职,那还不如就让他留在滕王府好了!真是可惜了,现在可好,新任亲事府典军还有可能是皇兄安插的耳目,这么一来实在是平添了诸多不便啊!还是卢卿好,虽然迁任雍州别驾,不过还继续兼着滕王府的长史!”

    “呵呵,照娘又讲错了。卢卿现在已经不是滕王府的长史了!”李元婴马上就接口更正道。

    “呃?”武照惊异道:“今早卢卿出城迎接殿下的时候,不是还兼着滕王府长史吗?怎么眨眼间就又变了!”

    “这也是刚才某向皇兄提出来的!”李元婴解释道:“雍州别驾之职太过紧要,如果卢卿还继续兼着滕王府长史,那让李泰情何以堪啊!又让杜楚客情何以堪啊!而且人家李泰还是雍州牧呢,这不生生地打脸吗!而且还有太子那边。某既与李泰已经撕破脸皮,实不宜再引起东宫的觊觎!再说,即使某没有将此事提出,皇兄也肯定会有动作的,之前之所以没有动卢卿,只是因为那时某还在江南公干而已!雍州别驾,执掌京畿,纵是太子左、右庶子也不可能会兼任,更何况是一个亲王府长史,由某自己提出来。占据主动不说,还能获得皇兄的好感。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呢!”

    武照深以为然:“那不知继任滕王府长史的,又是何许人也?”训肋注要是猜对了可是有奖励的哦!”李方婴心情有此好转:珊卜也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武照不禁翻了个白眼,虽然她也走出生官宦世家,朝中百官只要有些名头的,她也都曾有所听说。但是这个难度也太大了吧!不过看到李元婴从刚才黑着一张脸,到现在慢慢有了笑容,她自然也不会逆着李元婴的心意。

    眨了眨恍若桃花的大眼睛,两颗明亮的黑宝石慢慢地转着,心里面也活络开来,上任滕王府长史乃是身兼民部和兵部两部侍郎,而这次又是殿下主动要求置换长史,想来接任之人应该不输于卢承庆才对当然也不可能名望太高。

    “莫非是刘德威?”武照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李元婴也随即还了她一个白眼,忍俊不禁道:“照娘,刘德威是刑部尚书,而王师又是刑部侍郎,难道你想让刑部变成我们滕王府不成!”

    武照俏脸也红了红,好像还真是犯了一个低级错误,不过马上就不依道:“殿下,这对儿也太不公平了,朝中四品以上官员不胜枚举,滕王府长史却只有一个”儿又不是袁先师。哪能一语中的呀!”

    对于武照偶尔的小撒娇,李元婴自是受用得很,也就不再卖什么关子了。

    “秘书少监颜师古,竟然是他!”武照轻呼了一声。

    “照娘可是看出什么不对了?”

    武照犹豫了一下,还走出声道:“殿下,您想啊!先是古龙僧高和薛将军入职左屯卫,受薛万均节制,接着又调走卢承庆,由颜师古接任滕王府长史,虽然颜师古博学鸿儒。在朝野中的名望远胜于卢承庆。但是自从贞观初年坐公事被免去中书侍郎后,就已经专注于治学了!”

    “那又如何?”李元婴并不以为意。淡然道:“也许哪天某有了兴致,也学着李泰编幕《括地志》也说不定呢!”心里也是为自己这个。突然的灵感而拍案叫绝,要知道虽然李泰在去年就奏请修撰《括地志》。不过要想完成,恐怕还要几年的时间。要是他能够在《括地志》之前。也修成一部像《元和郡县图志》这样的地理若作来,肯定能把李泰给气吐血。当然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李元婴也不会去做,他这个当叔叔的,还是放李泰那小侄子一马吧!

    想起李元婴刚才表露出来的内心想法,武照顾时默然,是啊,既然殿下没有觊觎皇位之心,让颜师古这个海内名儒出任滕王府长史,自然是比卢承庆更胜一筹!

    看到武照静默,李元婴嘴角微微的扬了扬,有些不怀好意地笑道:“某刚才说了,如果照娘能够一语中的,自然有赏,可是照娘却是猜错了。那是不是就该罚呢?”

    武照嫣然一笑,也很配合地作了一个如无助地小羊羔般的表情,引的李元婴压在心底的那股欲火就像火山喷般一下子就涌了上来脑子里的那点清明瞬间就被海啸般的欲火淹没。

    不过所谓好事多磨,就在李元婴抱起武照,准备往床上走去的时候。屋外却传来了初雪的叫唤声,气得李元婴快步将武照抱上床去,就直接冲了出来,两只眼睛红彤彤地看着门前俏生生地站着的初晴,大有把初雪也一并抱进房中的趋势。

    初雪脸颊间也同样红得如熟透的水蜜桃般,刚才李元婴将她和初晴全都从房内赶了出来,她们还只道是殿下和王妃在房中翻云覆雨呢,早就躲得远远地去了。而现在李元婴衣衫不整,气急败坏地就从房中冲了出来,正好印证了她们刚才的猜测,本就有些内向的初雪自然是羞赧

    已。

    “初雪,有什么事情吗?”李元婴稍稍地平复一下情绪,站在他面前的是初雪,而非初晴,以初雪的性子,既然会选在这个时候突然叫门,显然肯定是有什么事情通告。

    “回殿下!”初雪欠了欠身,有些局促地施礼道:“刚才郭舍人前来通报,说是住在东厢的避尘道长有事导殿下相商,请殿下能够移步一见!”同时心里也有些好奇,她不像郭迁,江南之行一直伴在李元婴身边,所以并不知道虬髯客的身份,虽然从扬州后,就感觉到滕王殿下对那个杂毛老道多有尊敬,不过也没想到那杂毛老道有事竟然不亲自前来拜见,反而唤郭迁来请殿下移步,而郭迁也不以为忤。当然,好奇归好奇,初雪也没敢多问,看到郭迁有些着急的样子,只好硬着头皮就过来叫门了。

    “避尘道长?某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告诉郭迁,某这就过去!”

    虬髯客能有什么事情李元婴用脚丫子都能想象得到,重新退回房中。而武照也已经从床上起身,静候在房门边上,嘟着红唇埋怨道:“殿下,都这么晚了,避尘道长找殿下还能有什么事情啊!”一边说着一边为李元婴整理一下稍稍有些凌乱的外衣。

    李元婴淡然道:“如果不是晚上,想必避尘道长也不一定会找某呢!待会儿也许某不会这么早回来,照娘先歇息吧!”说罢抚了抚那抹杏腮,看着武照不解的目光,又再次走出房门。

    ※※

    郭迁提着个灯笼在前边走着。李元婴远远地就看到虬髯客和薛仁贵一块儿站在门外,披着月光不知在讨论些什么,想来也是在等候他的到来吧。李元婴马上就快步迎了上去。抱拳长笑道:“避尘道长!不知道长在寒舍还习惯否?”

    “滕王殿下盛情款待,贫道不甚感激!刚才贫道也已经从仁贵那里听说了殿下已经保奏贫道那不成器的侄儿为左屯卫将军,南海县子,贫道也要代扶南国谢过滕王殿下!”

    扶南国的国力在南海诸国中自然不是最强,而古龙僧高能成为大唐的十六卫将军,无形中也能增加扶南国在南海诸国中的威慑力,毕竟这可是连林邑这样的大国都不曾有过的待遇啊!

    “古龙兄本无意仕途,却因元婴之故而出仕唐廷,道长之言,元婴实在汗颜啊!”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滕王殿下无须自责!”虬髯客轻抚着黑白斑驳的长须微微一笑,不过接着又略显着急地问道:“晌午时滕王殿下曾言,待殿下从宫里回来后,便陪同贫道一起去拜访昔年故友不知殿下何时与贫道成行啊?”

第二百六十九章 李宅

    ,尽然没出李示婴所料不讨李靖家的大门可不是众么好娇甘,即使是苏定方也甚少去李宅看望他的老师。而他滕王李元婴当然更是无门可入。更何况还是在这黑漆漆的夜晚。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李靖不把他轰出来才怪。所以李元婴打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和虬髯客一同前去拜访李靖。

    当然,李元婴也不是在诓骗虬髯客。这李宅的大门,他李元婴是进不去,但却不代表虬髯客进不去。马上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长莫急,元婴这就与道长同往”。

    “殿下,”薛仁贵欲言又止,作为李靖的徒孙,却因为滕王府亲事府典军的身份而一次都没能踏足李宅,卫国公家的大门之难进,薛仁贵心知肚明,看到滕王这么轻易的就应下,不禁有些诧异。

    李元婴含笑道:“仁贵兄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也跟元婴和道长一道前往吧”。

    “喏!”虽然薛仁贵仍然心有疑虑,不过却没有任何迟疑,马上就应了下来,卫国公李靖不仅是他的师祖,更是大唐公认的军神,如今英雄迟暮,若是不能见上一面,实在是一件憾事。

    这回李元婴并没有让郭迁继续跟随,让郭迁把手中的灯笼交给薛仁贵后,三人也没有大张旗鼓,静悄悄的穿过穿廊,向滕王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末将方伟见过殿下,见过薛将军!”不巧得很,在离门口仅几步之遥的时候,李元婴却撞见了正领着一队亲事在院子里巡逻的新任亲事府典军方伟。

    当然现在方伟还没有拿到兵部的告身,暂时还只是副典军。

    这会儿已经过了戌时,夜幕也早已降临,看到李元婴携着薛仁贵在这个时候出门,方伟也是诧异不已,要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坊门可都已经关闭了,不禁狐疑道:“殿下。您这是要出门吗?”

    即使李元婴今天没有将方伟怀疑为李世民安插在他身边的耳目,他也不可能会对方伟实话实说。至于理由嘛,前头从初雪那儿得知虬髯客相邀时他就已经想好了,毕竟就算没有在这里遇见方伟,等会儿出门后。一般也会碰到巡逻的平康坊武候铺卫士,所以马上就颌接声道:“不错!当初某能出任江南道黜涉大使,也是多亏了孔祭酒今日从江南回京,当然是要亲自前往孔宅拜访孔祭酒!”

    方伟也就释然,孔颖达的宅院也在平康坊中,坊门关闭自然没有什么影响,这一天时间下来,李元婴就没有停歇过,一直在平康坊和宫城两边来回奔波,这么晚了才准备去孔颖达府第也可以理解,接着抱拳道:“不知殿下可否要末将选派几个亲事护卫殿下?”

    “不必了!这坊门都已经关闭了。在平康坊内,还能有什么危险不成!”李元婴挥挥手,让方伟带着他那队亲事,继续巡逻去。

    走出滕王府,薛仁贵立马就迟疑道:“殿下,我们要去孔祭酒家吗?”

    “当然”。李元婴没有停下脚步,边走边说道:“卫国公家的大门,元婴可进不去,戌时出门,不到孔祭酒家坐坐,难道出来散步赏月不成!反正卫国公李宅就在去孔祭酒家的路上,不会耽误避尘道长的!”

    “殿下考虑周全!”刚才从虬髯客所住的东厢出来时,虬髯客心里就有疑虑,依他那把兄弟的性子。只定不会让李元婴这个滕王殿下进门。可是让李元婴一人孤零零地留在大街上,好像也不甚妥当,没想到李元婴早就准备好了,心思果然缜密。

    正如李元婴心里所预料的那样。一路走去,就碰到了好几队武候铺卫士,虽然这些武候铺卫士都没敢多问,但李元婴还是主动地给他们释疑了,人家的顶头上司可是左武候大将军李泰!

    不多时,:人就在李靖府第的门口停了下来。薛仁贵看了看面前那面长年紧闭的大门,犹豫了一下。便要迈步上前叫门,不过却被李元婴给拦了下来,看着面前这堵高墙,突然有些恶趣味地问道:“避尘道长,元婴曾闻,武艺强者,能够飞檐走壁,摘叶伤人,不知这堵高墙您能飞跃而上否?”

    “摘叶伤人?”虬髯客愣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地摇头道:“贫道习武数十载,却不曾听说有如此技艺。不知殿下是从何处闻之?依贫道所见,殿平看到的,应该是那些鸡鸣狗盗的方士所用的幻术吧”。

    李元婴知道虬髯客所说“刷术,当然不是指催眠兰类的东西,而是指魔术。在古帜”甩巾玩得好的人混得可不比在现代差。比较典型的例子就是大魔术师明集俨了,就因为几手神乎其神的魔术从而得到李治的重用,累迁谏议大夫,死后更是被赠侍中,算是在阴间当了宰相。当然,成也萧何败萧何,他的死也是因为其魔术之故。

    之所以李元婴对明崇俨有些印象,也是拜他小时候曾经风靡全国的电视剧《一代女皇》所赐。那部剧中有两个虚构的角色与武则天的关系比较暧昧,其中程南英的原型是程务挺,明学文的原型就是这个。明崇俨了。已经被程名振给撵回老家去的程务挺李元婴已经见过了,也不知明崇俨现在在什么地方苦练魔术呢?千秋节马上就要到了,如果能够找到明崇俨,可不就是一个现成的生日市物吗?不过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明崇俨,也不切实际,而且现在的明崇俨还年轻着呢,魔术肯定不会像历史上那般炉火纯青。

    “那飞檐走壁呢?”李元婴虽然有些失望,但马上又追问道。

    薛仁贵也是忍俊不禁,脑海中想起当年在黄河茅津渡口,初见滕王殿下的时候,滕王殿下可不也曾问过这个问题吗?

    虬髯客哪知道李元婴脑子里装着的那些武侠,摇摇头道:“飞檐走壁太过夸张,不过要是手上有攀爬的工具辅助,即使再高些的高墙,要想上去也没有问题,不过现在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莫非滕王殿下是想让贫道翻墙进去不成?”

    “不敢!”李元婴叫才之所以有此问,也只是一时来了兴致而已,马上就吩咐薛仁贵上前叫门。虽然入夜后,坊内也基本没人走动,但武候铺的卫士还是时不时地会在坊间街道巡逻,所以在李靖家门口,还是不要停留多时为好。

    “嘎咦一阵消脆的开门声后,紧闭的大门也露出了一点儿缝隙,一个稍显稚嫩的脑袋从门缝中钻了出来,皱眉道:“你是何人?竟敢在卫国公府第门前喧哗!”心里也颇为奇怪,卫国公闭门谢客已有数载,在士人中谁人不晓,莫说这么晚了,就在青天白日,也少有登门之人。

    薛仁贵虽然是李靖的徒孙。但是这个门槛却从来没有踏进去过,而且算上这次,也只曾有过三次登门,李宅的家幢不认识薛仁贵当然也属

    常。

    薛仁贵正要自报家门,后面的李元婴就抢先上前道:“还请小哥儿代为向卫国公通传,就说是卫国公当年在晋阳时的旧友不远万里来访”。

    “晋阳旧友?”那家幢愣了一下,嚣,要怒,毕竟李元婴虽然较之常人高大,但看上去也不过弱冠之龄,而他们家卫国公在晋阳,那可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不过随即也看到了更后面的虬髯客,这才火气稍减。既然能成为李靖的家幢。当然也不可能像当初赵节的小厮那样飞扬跋扈,和声道:“这位小郎君说的可是后面那位道长?。

    “正是避尘道长,;卜哥儿只要向卫国公称,扬州张三到访,卫国公自然明了!”李元婴也明白,要是说得云山雾罩的,指不定还得被李靖给轰出来,就直接点出了虬髯客昔日的名字。

    “请两位郎君和那位道长稍后,某这就前去回报”。这个家幢依旧警惧着,“砰。地一声大门就又紧紧地闭上了。

    虬髯客不禁摇头叹息道:“这些年也苦了药师了!”

    李元婴不置可否,拱手道:“道长就先在此稍等片刻,道长乃卫国公之兄,卫国公肯定不会将道长拦于门外,元婴也就不再在这里凑热闹,让卫国公为难了!道长见过卫国公后,自行回滕王府即可,元婴先告辞了!”

    “殿下慢行”。李元婴说的是事实,要是他还留在这里,李靖确实也挺尴尬的,虬髯客也没有挽留。

    “仁贵兄,你也和元婴一起去孔祭酒家坐坐吧!”李元婴虽然知道薛仁贵很想留在这里,不过却有些不切实际,否则的话薛仁贵早就可以进去了,何必还会连续两次被李靖给挡在门外。

    薛仁贵略有失望,也只好恋恋不舍地又回头看了看重新紧闭的大门,才加快耶步跟上已经走出去的李元婴。

    不过李元婴还没有走远,就听到了一阵比先前急促得多的开门声,以及苍老而不失洪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不用问也知道是李靖亲自出来迎接了。

第二百七十章 谋滕

    套今天高兴得很,刚刚从杜楚客口中得到了宫里传来四亿办,由于房玄龄的举荐,再加上中书侍郎奉文本和黄门侍郎刘泊从旁附议,他父皇已经同意了由左屯卫大将军薛万均出任交河道行军副总管,为侯君集之2,率步骑兵数万以及阿史那社尔的突厥部和契芯何力的铁勒契芯部于十二月初四征讨高昌。

    虽然依旧没能撼动侯君集的主帅地位,但是能够为薛万均谋一个副帅,对于李泰来说,已经是喜出望外了。不过李泰也没有高兴太久,苏助就给他带来了一则让他扫兴的消息。

    “殿下,刚才平康坊武候铺的卫士来报,昨夜戌时后,滕王元婴趁夜去了孔颖达的家中,并且还在孔颖达家小坐了一会儿!”苏勋从外边走了进来,看到杜楚客也在,脸色更加难看。

    “什么?李元婴偷偷摸摸地去了孔颖达家?。李泰满脸的笑容顿时就僵在了那儿,皱眉道:“李元婴这两年不是一直和雏奴走得比较近乎吗?怎么又抱上那蹴子的大腿了?难道就是因为上回那政子帮了李元婴一把,让李元婴在江南游玩了一眸子?”

    因为孔颖达除了国子监祭酒这个。身份外,还兼任着太子右庶子,所以李泰立马就联想到李承乾身上去了。

    苏勋虽然因为他儿子苏干被贬之故,而对李元婴多有怨恨,不过在李泰面前也没敢隐瞒,哂笑道:“回殿下,李元婴虽然是趁夜拜访孔颖达,不过应该不像是偷偷摸摸地过去,刚才勋也详细地询问过前来报信的武候铺卫士,听那个卫士称,昨晚李元婴在遇到坊中巡逻的卫士时,并没有任何隐瞒,很明白地就告诉了他们其夜行的目的。

    而且那个卫士虽然忌于李元婴旁边的薛仁贵而没有一路尾随,但也长了个心眼。从另一条路赶在李元婴之前赶到孔宅外面,亲眼看着李元婴进了孔宅”。

    杜楚客捋了捋山羊胡子,也微笑道:“虽然滕王师乃是刑部侍郎阎立本,不过孔颖达也算得上是滕王的半个。师傅了!当初滕王为了江南道黜涉大使一职,多日无休,因而病倒,孔颖达还曾被圣人斥责过!所以滕王去孔宅拜访孔颖达,自可光明正大地前去!”

    “那他又何必到了戌时才跑到孔颖达那老匹夫的家中去呢?莫非李元婴在江南游了一圈。成了鬼魅,惧怕这头顶上的太阳不成”、李泰冷冷地笑道;

    “这个楚客恰好略知一二!”杜楚客不紧不慢地述道:“刚才楚客与景仁公见了一面,听景仁公说昨日滕王抵京后,曾两次入宫,最后离开时也已经很晚了,故而在夜里拜访孔祭酒,也属正常,毕竟孔祭酒的府第也在平康坊中”。

    “哦?两次入宫?。李泰微微一愕,诧异道:“虽然李元婴那竖子甚得父皇之宠,不过奇怪的是,自从出阁开府后,除非是父皇宣召,李元婴向来很少主动入宫。今日李元婴从江南回京,主动进宫觐见是必然的,但是两次入宫,好像与他平日的作为有所不同啊!想来应该是有求于父皇吧”。

    杜楚客摇摇头,便把刚才从奉文本那里打听到的东西对李泰复述了一遍。

    “你说什么?那个号称“单戟退百寇。的薛仁贵去了左屯卫?”李泰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般,自喃道:“孤可是记得,当初李佑收买刺客讫干承基行刺李元婴,事败后,绕干承基在河北的势力被完全拔除。唯讫干承基只身逃走,至今没能捉拿归案,想来讫干承基对李元婴肯定是恨之入骨,走了薛仁贵,难道李元婴不担心讫干承基的报复吗?”

    “殿下。您还忘记了当年中条山上的那个,摩云金翅刘仇呢!”苏勋阴阴一笑。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阴声又道:“殿下,当年若不是李元婴那竖子,韦大夫现在也不会被贬到象州那寸草不生的旮旯之地当着刺史,而薛将军更不会落得除名流放的下场;凭着圣人的宠信,还有韦大夫和薛将军的前车之鉴,殿下要想短时间内在朝堂上报此两箭之仇,恐怕难度很大,而如今薛仁贵外调左屯卫,李元婴自断臂膀,殿下何不妨”手上也配合地做了个,割脖子的手势。

    李泰眼神一凝,冷声道:“苏卿,你莫不是想让孤效仿李佑?哼,孤还不想落得李站那样,连死后都还被废为庶人的下场!””苏勋拉了个长音,苦劝道:“殿下深得圣人之宠,入主东宫指日可待,只要神不知鬼不晓,满朝文武,谁会怀疑到殿下身上,谁敢怀疑到殿下身上!看到李元婴那竖子趾高气昂,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难道殿下看着还不窝心吗?”

    “慎行兄,你难道要陷殿下于不义不成!”原本杜楚客并没有理睬苏助的小人之行,不过待看到李泰被苏勋劝得好像有所意动,杜楚客顿时大急,慌忙斥责;

    “杜长史,你这是何意义!杜长史如此维护李元婴那竖子,不知又是何居心啊!”苏勋也反唇相讥道。

    杜楚客脸色涨红。差点没背过气去。心里暗骂竖子不足与谋,便不再理睬苏助,转而对李泰规劝道:“殿下,慎行兄有句话说的不假,太子日益式微,殿下入主东宫指日可待。而滕王元婴横竖不过一藩王尔,现在就算再得圣人宠幸,他日也只是殿下的盘中餐尔!殿下又何必为了一个瓮中之鳖而甘冒奇险呢?子曰:小不忍则乱大谋,昔日高祖大武皇帝开创霸业。皆因如此,殿下亦要紧记啊!”

    李泰虽然飞扬跋扈,但杜、苏二人之言,哪个有道理,他还是能够辨别出来的,挥挥手淡淡说道:“杜卿和苏卿都不必再说了,李元婴也不是笨人,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他曾经经历过函谷道那件事,而且在辰州又险些丧命,纵然薛仁贵已经离开滕王府,但是要想刺杀李云,婴。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此事不必再议了!”

    杜楚客松了一口气,不过苏勋也并不怎么甘心。杜楚客毕竟是魏王府长史,苏勋的上司,苏勋虽然因为杜楚客抢了他的长史之位而一直对杜楚客看不顺眼,但也不会与杜楚客太过交恶,接着又进言道:“殿下说的是,杜长史所言不无道理,勋惭愧,却忘记了当年先祖为勋选取表字时的一番诫慰!不过殿下既无即除李元婴之意,何不借刀杀人呢?助心中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哦?”李泰微微一愣,狐疑道:“李元婴那竖子虽然年纪不大,做事却圆滑得很,除了孤,以及韦卿、薛卿以外。朝中好像并没有什么仇家吧!不仅如此,阿史那忠、李大亮,褚遂良父子等人,都跟李元婴交情不浅。甚至柴二郎,如果不是为孤所用,跟他小舅舅的关系恐怕也好着呢!哼。昔日李元婴丝毫没给舅舅的面子,当着父皇和母后的面,就拒绝了和舅舅家的亲事,孤本以为李元婴那竖子会和舅舅从此反目,前两年坊间关于李元婴和舅舅交恶的谣言亦传遍长安城。却没想到李元婴却反而牵桥让舅舅和椎奴成了翁婿,听说上回父皇从献陵回来后,舅舅上表请罢世封刺史,就是李元婴给舅舅出的主意,谣言不攻自破!”

    杜楚客也深以为然,感叹道:“殿下所言不假,旁的不说,就提昨日之事,楚客听景仁公说,昨日因为滕王和晋王提到了杭州贡插之事,牵扯到了中书舍人许敬宗,使得圣人将许敬宗贬为洪州司马,但是随后滕王就又向圣人荐举许敬宗长子许昂。呵呵,这么一来,想必许敬宗不仅不会怨恨李元婴,反而会大为感激”。

    “助也是刚门才听闻延族被贬为洪州司马,原来是李元婴那竖子所致!”苏勋和许敬宗当年同为秦王府文学馆的十八学士。现在地位亦相当,所以也还算有些交情。

    小狐狸”。季泰不屑地冷哼一声。不过马上又展颜道:“许敬宗那个不识抬举的家伙总算是被贬出京了,看来李元婴还算做了一件人事”。

    前文说了,许敬宗虽然品秩不高,但是中书省的中书舍人,以及与之对应的门下省给事中两职,却极为紧要。由于李泰当年上了李承乾的恶当,将朝中三品以上大员一个不拉地得罪了遍,所以围绕在李泰周围的官员品秩皆不高。而李泰也曾经试图拉拢过许敬宗。不过向来在低秩官员那里无往不利的李泰却结结实实地碰了个大钉子,使得李泰对许敬宗也就有了些怨恨?只是由于许敬宗素来谨慎,李泰纵是有心,也没能找出点什么茬子来报复许敬宗,没想到阴差阳错,却是李元婴帮李泰给出了口怨气。

    李泰对许敬宗的怨气,苏勋当然心知肚明,要知道当初前去拉拢许敬宗的人就是他苏勋。本以为许敬宗素来爱财,将许敬宗给拉拢至魏王麾下肯定是易如反掌;当初右监门大将军。巢国公钱九陇本高祖家奴出身,虽为新贵,但士族高门皆不愿与其结亲,唯有出身江左名门的许敬宗,只因钱九陇彩礼颇丰,便将其女嫁与钱九陇之子。结果却没想到本是自信满满的事情,也不知道许敬宗吃错了什么药,愣是被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在魏王面前丢尽了脸面。看到李泰心情大好,苏勋也跟着对许敬宗口诛笔伐起来。

    “好了,一个。小小的许敬宗而已,不识天命,也难怪身为父皇昔日潜邸旧臣,却依旧如此落魄,连魏征和王师这些隐太子旧臣都不如!待到什么时候侯君集也被父皇贬出京去,到时再高兴也不迟!”李泰有些不耐烦地将口若悬河的苏勋打断,继而问道:“苏卿。你刚才不是说有个借刀杀人的合适人选吗?不知你让孤去借何人之刀啊?”

    正说到兴致处,被李泰冷声打断,苏勋也有些尴尬,李泰话”二溃的是许敬宗,但叉何尝不是在指他苏勋呢,比起房品、虞世南。还有已经死去多年的杜如晦,他苏勋的仕途也只能用惨淡一词形容。而余光瞥见杜楚客那似笑非笑的面容,更是恼怒不已,稍稍平复了一下埋在心底的火气,苏勋拘谨而小声地抱拳道:“殿下,您难道忘记了至今还在家赋闲的江夏王李道宗了吗?”

    “江夏王叔?。李泰顿时色变,惊愕失声叫道。

    “不错,这是江夏王”。苏勋阴笑道:“昔日圣人采纳萧璃之议,大封宗室亲王以肛臣为世封刺史,虽然众功臣皆因淮阴、九江之前鉴而上表抗封,但宗室中却无异议!而今圣人尽罢世封刺史,虽为长孙司空上表所致,但李元婴在这其中也起了一定的作用。宗室诸王嘴上不会说什么。但心里面肯定也会有些埋怨,这是其一!这其二嘛,李元婴为江南道黜涉大使,真以为这天底下就剩下他一个直臣了,竟然傻到彻查李景恒一案,使得李景恒这个江夏王的独子丢了爵位不说,更使江夏王的半生英名毁于一旦,想必江夏王对李元婴也是恨不得生唉其肉吧!还有其三,不知殿下可还记得,江夏王有一女,乃是韦大夫长子韦待价之妻,如今韦大夫在象州受苦,想必江夏王的脸上也没有什么毙,彩吧!”

    “慎行兄。你也未免太小看江夏王了!江夏王乃当世名将。自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之人,且从不以势压人,昔日圣人大宴群臣,尉迟敬德误击江夏王。使王目几秒,亦是江夏王向圣人求情,才使得尉迟将军得以保全!慎行兄想让殿下借江夏王之刀对付滕王,应该不太容易啊!”杜楚客嗤之以鼻,如果不是碍于同僚关系,恐怕他都要大骂苏勋痴人说梦了,江夏王李道宗那是什么人!要想利用他来对付李元婴,简直是天方夜谭!别说他苏勋,就算是巧舌如簧的苏秦、张仪也未必能够做到!

    对于杜楚客的质疑,这回苏勋却没有动怒,笑容可掬地说道:“杜长史稍安勿躁!杜长史所言勋岂有不知,殿下要想借江夏王之刀,确实不易,但是李景恒呢?李景恒本是江夏王世子,即使降封,也是国公,而且还能世袭鄂州刺史,可是就因为李元婴之故,却变成了一个永不叙用的庶人,前后反差之大,李景恒必然会对李元婴恨之入骨!勋曾经在大理寺看过关于李景恒一案的案卷,从案卷中可以看出,李景恒不过一大儿尔,几个。鸡鸣狗盗之辈就能将其糊弄于鼓掌之中!殿下若要借李景恒之刀,岂不易如反掌!”

    “李景恒”。李泰也是阴冷地一笑:“孤这个从弟,回京已一载有余,孤好像还没有去看望过他呢,苏卿,可愿与孤同往啊?”

    “敢不从命”。苏勋大喜。赶忙应下。昨日李泰把李承乾的妾童那件事交由柴令武处理,苏勋就郁闷得不行,而杜楚客说服房玄龄表荐薛万均为交河道行军副总管,更是让他眼红不已,今天总算是能有个。让他表现的机会了。李景恒,一个黄口小儿,凭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还拿不下来吗?

    “殿下,慎行兄!如果楚客没有记错的话,李景恒现在好像被江夏王给禁足在家中吧!江夏王以王归第,这一年多时间以来,也效仿河间王、卫国公。几乎就不曾外出过,即使慎行兄能够挑起李景恒对滕王的怒火,但是恐怕也没有用处吧?”就在李泰和苏勋准备走出房门的时候,杜楚客思虑片玄,赶忙在后面叫住了他们俩。

    “杜卿言之有理,以李兴恒的能耐,想要在江夏王叔的眼皮底下有何动作,只怕也是无处遁形!”李泰动作微微一滞,不禁恼怒地狠瞪了苏助一眼。

    苏助那个恨啊,看来杜楚客今天是存心想要跟他作对了,急中生智,立马就补充道:“殿下,江夏王之所以这一年多来一直归宅不出,只是因为圣人敕旨江夏王以五归第,江夏王岂敢违背圣人旨意!若是圣人重新起用江夏王,那这个障碍不就不存在了吗?。

    “重新起用?。李泰摇摇头道:“只怕很难,当日鄂州案,父皇震怒,若非江夏王叔昔日战功彪炳,恐怕也不是以王归第这么简单!”

    苏勋不以为然,继续拱手道:“非也!昔日圣人与隐太子争,宗室唯江夏王与淮安靖王从于圣人!淮安靖王早薨,如今只存江夏王在世,圣人肯定不会让江夏王就这么磋踪下去。当初淮安靖王长子,胶东郡公李道彦如何?背信党项诸部,坐使数万大军皆没,最后不又重新起为凉州都督了,而且去年圣人遴选十道黜涉大使,李道彦也名列其中。比起李道彦之过。李景恒之罪就差之多矣,更何况江夏王也只是因为被其不肖子所累!”

第二百七十一章 雪嬉

    育到杜楚客也丹外反驳,苏勋大为得意。继续说道!“世觑工以王就第已经一载有余,以圣人之仁德,想必亦早有重新起用江夏王之心,只是无人提议,又恐朝野非议,才迟迟没有动静。但如今,高昌与西突厥为盟,不复朝唐,更联兵犯伊吾。掠焉者,蟹绝西域商道,不正好是一个绝佳的契机吗!江夏王乃海内名将,威震夷秋,而殿下为江夏王之侄,若由殿下上表,奏请圣人重新起用江夏王,戴罪立功,圣人即使留中不,但肯定也不会怪罪殿下。而且更能施恩于江夏王。和江夏王比起来,侯君集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泰颇为意动,虽然他已经借房玄龄之手施恩于薛万均,但是比起江夏王李道宗,薛万均自然是差的多了,能够换取江夏王为助力,况且又不会有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只是有些后悔地迟疑道:“此议苏卿为何昨日不提,现在父皇都已经定下了出讨高昌的将帅人选,又如何能够朝令夕改呢!”

    如果不是今天之事,他哪能想到这里啊!当然这话苏勋也只敢在心里面嘀咕一平。

    不过这回却是杜楚客为苏勋解围道:“殿下!慎行兄此议甚佳,殿下亦不必有所疑虑,虽然主帅和副帅已经确定,但如果圣人要想再加上一人,也无人敢有异议,既然左骁卫大将军阿史那社尔和左领军将军契芯何力也随军出征,加上江夏王又何妨!退而言之,即使圣人不应,对殿下而言亦无损失,反而还会让圣人有感殿下孝饰之义!”

    苏勋有些惊愕地看着杜楚客。他可一点儿也没想到杜楚客竟然会在魏王殿下面前称赞于他”里不免有点儿自责,他这些日子以来是不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转念一想,却又更加恼怒起来,被杜楚客这么一掺和,若圣人真能重新起用江夏王,那岂不就又成了杜楚客之功了吗?顿时恨不得要将杜楚客抽筋拔骨般。只是在李泰面前,集勋也还得强装作淡定,耸拉着头,不让杜楚客看到他现在那无法掩盖的

    李泰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心动不如行动,立刻就让杜楚客马上草拟一份表奏重新起用江夏王李道宗的表文。在去李道宗的府第之前。还是先把这份表文呈上去再说,到时候说不得还能在李道宗面前表现一下他的功劳。

    这种表疏对于杜楚客来说当然轻车熟路,几息的工夫,杜楚客便洋洋洒洒地在白净的纸卷上写下了好几百字,待风干后,将其卷起。小心翼翼地呈给李泰。

    而这番动作也让苏劾心中更加嫉恨,他可是当年秦王府文学馆十八学士出身,如今又负责魏王府文学馆,要说表疏文章,杜楚客哪能比得上他,结果这事却又让杜楚客给登先了。

    将纸卷往袖兜里一揣,李泰便急冲冲地出门去了,当然他这次并没有忘记把苏勋给带上,也让苏勋心里面登时就平衡了不少。不过李泰刚迈出房门,突然记起什么,忙转过身来问道:“杜卿,您刚才听本卿说什么,薛仁贵调到什么地方去了?”

    “景仁公说薛仁妾调任左屯卫瑚府左郎将,散官不变,依旧是正五品上定远将军!”杜楚客回道。

    “左屯卫朗府左郎将!”李泰顿时开颜道:“哈哈,那不是薛万均的地盘吗?”

    杜楚客也回过味来,确实。刚才从奉文本那里听说了以后,他还真没有往薛万均那边联想,也不禁懊恼道:“若非殿下提醒,楚客险些就把它给忘记了!对了,殿下!除了薛仁贵外,滕王还从海州招安了一个南蛮扶南国的王子,名唤古龙僧高,昨日被圣人封为左屯卫将军,南海县子,亦在左屯卫供职!”

    苏勋心里面也不禁活络开来。小声迟疑道:“李元婴与薛氏之仇,圣人应该不会忘记吧?如今却将两个与李元婴甚有渊源之人都放置在左屯卫,这其中恐怕另有深意啊!”

    李泰冷笑道:“有孤那苦命的从弟李景恒在前,不管是父皇有什么深意,或者只是巧合,跟孤有什么关系!不过薛万均虽是左屯卫大将军,对于新调两人的来历也不一定会一一了解,杜卿,不如就由你去稍微提点一下薛将军吧,想来薛将军应该会很乐意为其弟报仇的!”

    不过随即又皱眉道:“薛万均,薛仁贵,杜卿,这二薛应该不会是同族中人吧?”

    杜卿摇摇头道:“潞国公本为懒煌人,后徙京兆咸阳;而薛仁贵,楚客刚刚进京时就有过一番了解。乃走出身河东薛氏,其祖北魏河东康王薛安都,二薛之间应该没有任何关系!再说,纵使潞国公与薛仁贵同宗,在潞国公眼中,薛仁贵还能亲得过其亲弟薛万彻将军不成!”

    ※※

    昨日李元婴也就在孔颖达家小坐了一会儿,表达了一下感激之情,很快也就离开了孔宅。毕竟孔颖达虽说是自己的半个老师,但还有着太子右庶子这个东宫身份。在孔宅时间呆得太久了,也不怎么妥当不

    至于虬髯客在李靖家里都干了些什么,李元婴并没有去特意了解,当然其实也是没法了解。

    只是听东厢的下人说,那杂毛老道士自昨晚回来后,就一直在长吁短叹着。按照李元婴心里面的那面小八卦推断,想必是虬髯客在李靖家里又见到了初恋情人,啊不,准确的是应该是暗恋情人红拂女了。薛仁贵从孙思邈那里打听到的消息说,卫国公夫人只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虬髯客脑子里现在想着的,应该都是与这件事有关的东西吧!

    一觉醒来又下了一场鹅毛大雪,幸亏这场雪下得迟了一天,否则大雪阻道。昨天他的车队也不一定就能赶回京师。李元婴刚刚起身没有多久,正一边喝着稀粥,一边看着窗外白皑皑的雪景呢就听到王伦从件面来报,说是晋王殿下到了。对于此李元婴并没有感到丝毫意外,上回在郑州,李治对于刚刚学会的雪后捕鸟一直是乐此不疲着,好不容易又下了一场大雪,今天自然也是来找郭纯的。

    小皇叔!”李元婴披着锦娴刚刚走进客堂。裹着厚厚冬衣的李治便踏着雪出现在了李元婴的视线中。

    “锥奴,这么个大雪天,你怎么不好好在家里呆着,就跑到小皇叔这里来了?”李元婴明知故问。

    “卑官上官仪李义府见过滕王殿下!”跟在李治身后的上官仪和李头府也连忙见礼。

    这么个大雪天让上官仪和李义府两人跟着李治到处乱跑也确实是难为他们了。当然有失亦有得,成了晋王府的王府官。他们也就不必再起早参加朝会了。那种事情貌似更加辛苦些,在弘文馆受了好几个。月罪的李元婴可谓深有体会!

    “游韶兄、李卿,不必多礼!”由于上官仪是弘文馆直学士,当初李元婴求学于弘文馆,如果说萧德言是教授的话,那上官仪也算是一个,助教了。而李义府则曾为李元婴的下属。故而在称呼上,李元婴对上官仪更尊敬些。对李义府则更为亲近。

    看着上官仪和李义府并排见礼,看起来还真是挺和谐,挺有爱的,谁能想到这两个在历史上乃是一对死对头呢!

    李治走近前来,嘻嘻笑道:小皇叔这话说的,维奴耸然是想念皇叔了!”

    “椎奴应该是来找郭纯的吧!王伦,你下击把郭纯带过来!”李元婴的话顿时就让李治脸色有些微红。

    “郭纯?”上官仪和李义府皆是一愣,他们只道是晋王殿下想到滕王殿下这里游玩,因为大雪而担心有些不安全,这才一路追随。也是。如果让他们知道李治到滕王府的目的是为了玩雪后捕鸟的游戏,李义府还好,上官仪非被气吐血不可。

    李元婴并没有为那哥俩释疑,接着道:“维奴就先在客馆稍等片刻,郭纯马上就到了,小皇叔去校场上练一会儿箭,这些日子以来在江南,荒废了不少啊!”

    “小皇叔请便!”李治确实没把自己当外人。反正他要等的人是郭纯,挥挥手就把李元婴给赶走了,也让李元婴不由脸色一黑。

    ※※

    射了几簇箭,骑着赤焰驹在校场上跑了几圈,如今的赤焰驹已经不是当初的小马驹了。这在雪中奔马也别有一番风趣啊!不消一会儿,李元婴也渐渐地热乎起来,将身上套着的锦稠录下,往郭迁身上一抛,反手就是一箭。一只在李元婴头上掠过的大雁就这样杯具了。

    “滕王殿下好箭法!”

    李元婴转过头去,现李治一行人也出现在了小校场的辕门前,而出口称赞之人。即使李元婴没有听出蜀中口音,也能猜出声音的主人是李义府无疑了。

    “椎奴,你不是准备和郭纯一起去雪后捕鸟吗?怎么也跑到校场来了?”李元婴从赤焰驹上跳了下来,不禁狐疑道。

    李治嬉笑道:“难道小皇叔不觉得在这个小校场上捕雀更有意思吗?”说罢便拉着揣着一身工具,在李元婴面前还稍显拘谨的郭纯往校场中央跑了去。

    “捕雀”上官仪和李义府两人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觑,虽然他们刚才也看到了郭纯身上挂着的那些奇怪的物件,却万没想到晋王殿下匆匆忙忙地往滕王府上跑,竟然是为了捕雀。如果在漫画里,上官仪和李义府此刻,恐怕满头皆是黑线了。

    但是既然李治对雪后捕鸟很有兴致,李义府自然不会坏了李治的兴致,对李元婴拱拱手,也就跟了过去,没一会儿,挥着他那大师级的外交术,李义府也很快就融入了进去。又是一副和谐有爱的雪后嬉戏图啊,李元婴如是想。

    上官仪张张嘴,他刚才差点没被李义府给气死。李义府既为晋王府文学,不归劝晋王殿下也就罢了,竟还如此献媚,,

    不过看起来连滕王殿下对晋王殿下的言行好像也不以为意啊,,上官仪在心里权衡了一下,他身为掌陪侍规讽的晋王友,看到晋王荒嬉,理应上前谏言。不过另一方面,和晋王殿下未出阁开是晋王侍读的李义府比起来显然晋不殿下对李义府啧愕出近,而李义府本就对他抢走晋王友一职而心有忿恨,若是他再惹晋王不喜,李义府那奸佞小人势必会落井下石。

    如今东宫有主。魏王亦如日中天,而他却阴差阳错地成为了晋王友,仕途前景本就一遍灰暗,如若再被晋王殿下摒弃,那还能有什么出路可言!

    但是上官仪也没好意思像李义府那样,而且他素来嫉妒李元婴被虞世南所推崇,在李元婴面前,他当然更不可能放下身段。最后想想,也只是暗叹一声。眼不见为净,仰着头望着天上那些时不时从头顶上掠过的大雁。

    李元婴也没怎么理会上官仪,就让他站在那儿校场立雪好了,当初李元婴在福临楼设宴。被上官仪所拒,他就已经明白,因为虞世南之故,上官仪心里面也已经恨上他了,名、利,名、利,“名”毕竟还在“利”之前啊!

    李义府的表现李元婴早有预见,而上官仪的鸵鸟心态也同样不出李元婴所料。武照曾经评价上官仪,诗如其人,人如其诗,上官仪看似蛟毅,其尖亦内藏媚骨,确实有点儿道理。

    ※※

    “小皇叔,不如您来射雁,雉奴捕雀,最后比一比是您射下的大雁多呢,还是椎奴捕到的小雀更丰?如何!”摆好陷阱后,李治突然仰起头来,饶有兴致的对着远处的李元婴喊道。

    小雀不过巴掌大,这么算来小皇叔岂不是就亏大了!”李元婴也朝李治那儿走过去,笑着戏诧道。

    “谁让您是小皇叔不是,哪有不让着侄儿之理!”李治翻了翻白眼,好似义正言辞地说道。

    “也好,那小皇叔就跟维奴比上一比!”李元婴心想昨夜突降大雪,虽然已经停歇。但是这路也不甚好走,颜师古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儿,肯定不方便。今天应该不会来了,反正左右无事。也就应了下来。不过这回李元婴并没有跨上那匹赤焰驹,而是立在雪的上。已经让李治给白白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了,咱不能再给自己增加难度不是!

    不得不说,这个时节,往南飞的大雁还是很多的,可惜就因为李治的一念之间,这些千辛万苦地想要到南边过冬的鸟儿们的命运注定是悲惨的。到了最后,虽然李治那伙群策群力,也捕了不少鸟雀,但是和一箭一雁的李元婴比起来,那就小巫见大巫了。唯一胜过李元婴一筹的是,李治他们捕抓的鸟雀,大多都为活物,而李元婴这边嘛,自然全去阎罗王那儿报到了。

    看了看满地的大雁,郭迁和王伦两人连捡拾都来不及,李治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了失败这个事实,很是埋怨地瞪了李义府一样,不服气地扁扁嘴道:“可惜姚璃那小子不在这里,否则小皇叔要想胜过雅奴,恐怕就不会这般轻松了!”

    李义府也是委屈。术业有专攻,他堂堂一个大文豪,蹲下身来玩捕雀,容易吗?不过又望了望站在旁边不尴不尬的上官仪,心情又顿时愉快了不少。上官仪啊,您又能拿什么同李某争呢!

    姚璃那小子要想再出现可就没这么容易了,李元婴心里不由暗笑。昨日听说了姚再在返京途中私自逃出,把整个楚州都给弄得鸡飞狗跳后,姚处平大怒不止,当天就把姚撬给送到国子监,请他的世叔孔颖达代为管教。当然这些都是昨天晚上李元婴在孔颖达家中做客时,孔颖达当做笑谈说起的。

    “对了小皇叔!雏奴今天来了这么久,怎么还看到薛将军啊?”李治刚才进府后。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似的,但一时又说不上来,现在终于是想起来了。原本滕王府亲事府典军薛仁贵如无要事,基本上都会伴随在李元婴左右,而今天却没有看到人影,护卫在李元婴旁边的人变成了帐内府典军萧钥。

    李元婴这会儿也担心薛仁贵今天第一次去左屯卫,薛万均会玩什么把戏,微叹道:“维奴回京后应该也听说了吧。大唐马上就要出讨高昌了,仁贵兄早就想着沙场建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小皇叔也就帮他圆了这个心愿。昨日皇兄已经敕旨转迁薛礼为左屯卫朗府左郎好了,维奴今天在滕王府中当然没法见到仁贵兄罗!”

    “怪不得呢。不知刘大胡子这次有没有随军出征高昌呢,他可也是早就等着这一天了!”李治马上就想到了他曾经的同窗一刘仁愿。

    “这个小皇叔可说不好,只是李大将军宿卫两宫。职责甚重,而高昌王鞠文泰不过一插标卖之辈,如果皇兄让侯相公挂帅出征高昌,那应该不会再遣李大将军为副了,这么一来,右卫应该也还会留在京师。再说,即便是右卫随军出征,右卫亲府也不大可能在随军之列。

    李元婴想了想说道。

    ※※

    总算是在德西大战前赶出来了斗

失意的人

    二知不觉中,天空中又飘起了晶莹的雪花,这雪后捕鸟侥就没法再进行下去了,不过在离开小校场前,李治也把刚刚捕到的那些鸟雀全都给放生了。“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署不入诱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这句话李元婴早在郑州的时候就已经跟李治讲过了,既然抓的都是些活物,那就把它们都放了好了,全当是为生态平衡做点儿贡献了!当然李元婴对自己射杀了那么多头大雁,却一点儿也没有这种自觉。

    在滕王府用过午膳后,李治带着他的哼哈二将也就告辞而去了,不过在离开前,李治又向李元婴把郭纯给借了去。

    本来李元婴把郭纯从海州带到京师来,就是看中了郭纯那点还算比较单纯的家世,毕竟府中的那些胥吏家幢,天知道哪些是其他势力混进来的耳目,用郭纯充当那些分布四地的昆仑奴的联给人,绝对比用其他人要安全可靠得多。而现在,李世民对古龙僧高还没有完全放下戒心。那些昆仑奴暂时肯定没有联系的必要,那郭纯留在滕王府里也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李治要将其借走几日,李元婴当然不可能反对。

    冬日的白昼是短暂的,过了申时以后,骤雪稍歇后又重新从云层中冒出来的金乌也渐渐西倾,由于还没有收到薛仁贵从皇城回来的消息,李元婴这会儿心里面也有点儿担心。薛仁贵和古龙僧高今天新官上任,也不知道在左屯卫,薛万均老贼会给他们什么小鞋穿。

    “郭迁,你再到柳夫人那边去看看。仁贵兄回来了没有?”心里有些焦虑的李元婴也没能静下心来练字,只好丢下手中的毛笔,对侍候左右的郭迁吩咐道。

    其实郭迁在半刻前才刚刚从柳迎春那儿回来,不过李元婴又再一次吩咐,郭迁当然也没敢有什么异议,一溜烟立马就不见了踪影。

    李元婴和薛万彻、薛万均兄弟的梁子是摆在明面上的,所以王伦也明白他家殿下为何坐立不安,跟着宽慰道:“殿下,其实您也不必太过担心薛将军!虽然潞国公有可能因为薛将军出身滕王府而对薛将军有些敌视,但依伦之见,恐怕潞国公也不一定就敢为难薛将军,毕竟薛将军也是孙道长的弟子!得罪地位然的药王孙道长,潞国公应该不会如此不智吧!”现李元婴看向他的目光满是赞许,王伦心里也有几许自得。

    “呃!”李尧婴想了想,深以为然。薛万均能官拜左屯卫大将军,战功赫赫的潞国公,自然不会如市井泼皮那般玩些没有技术含量的勾当。讲究的是谋舟而定,不着痕迹地就在睡梦中给你一刀,除了让你防不胜防外,还能让你哑巴吃黄连一有苦说不出。薛万均想要报仇,在征讨高昌的途中肯定会有大把大把的机会,或许今天在左屯卫,薛万均还真有可能表现出一副“以德报怨”的气度来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里,李元婴心里面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至于在征高昌的时候薛万均会不会使什么绊子,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再说还有侯君集在上面盯着,薛万均应该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借刀杀人吧?至于抢军功之类的把戏,那就无所谓了,反正薛仁贵也只是第一次上战场而已,日子还长着呢!

    静下心来后,李元婴正准备重新提笔练字,却看到郭迁去而集返,心里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就是这时候了。

    “殿下,薛将军回来了!同行的还有程家郎君和刘家郎君!”郭迁有些气喘地回禀道。

    “程家郎君?刘家郎君?”李元婴一愕,随即迟疑道:“你是说程处弼和刘仁愿吧?”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前会儿李治才提起了程处弼和刘大胡子。这哥俩马上就出现在了滕王府,看到郭迁点头,李元婴在心里嘀咕了一下,也就走出了热和和的书房。

    ※※

    “士元、三郎,一向可好啊!”还没看到人影呢,李元婴远远地就听到了程处弼那独具特色的大嗓门。看了看这两位昔日弘文馆的同窗,刘仁愿还是一如既往地留着一扎黑硬的大胡子,但程处弼嘛,李元婴现和上回离京的时候比起来,他到是壮实了不少。不过也不算意外,这右卫亲府的亲卫嘛,与弘文馆里的苹苹学子当然有着本质的不同。

    “殿下,您可算是从江南回来啦!”一看到李元婴,程处弼马上就腆着脸迎了过来,“您这一次下江南的时日比上回可长多了,前几日处弼还跟刘大胡子说起殿下呢!萧将军也是,明知道殿下的行程,也不跟处弼说说,要不是今天在皇城偶遇薛将军,处弼还不知道殿下已经从江南回来了呢!”随即又叹道:“如今圣人征讨高昌在即,薛将军迁任左屯卫瑚府左郎将,不消说定能随军出征高昌,让人好生羡慕啊!”

    “是萧某疏忽了,三郎见谅!”站在一旁的萧钥赔了个礼,不过心里面却腹诽着,十道黜涉大使中,滕王殿下是最后一个回京复命的,就算今天没有看到薛仁贵,你程处弼身为右卫亲府的亲卫,宿卫两宫,最多两天,还能不晓得殿下回京?

    与喋喋不休的程处弼相比,刘仁愿表现得就木讷多了,与李元婴见礼后,也就没再言语,但是显然。在右卫亲府当了一年多的同僚后,刘仁愿和程处弼的关系比以前融洽多了。否则的话,这会儿刘仁愿应该早就对程处弼反唇相讥了。

    客堂坐定后,李元婴迫不及待地就问起了薛仁贵今天在左屯卫里可有被那个薛万均给为难了。薛氏兄弟和李元婴之间的仇隙,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李元婴也没有避讳刘仁愿和程处弼。

    “呀,处弼却是忘记了,潞国公可不就是现今的左屯卫大将军吗?”听到李元婴的问话,程处弼也不禁一拍脑袋,面带愁虑地看向薛仁贵,不过回想才才在皇城遇到薛仁贵和那个比他还要黑上三分的昆仑奴时,脸上好像没有什么不忿啊?

    刚才看到郭迁行色匆匆的样子,薛仁贵也知道滕王一直在担心着他。感动那是肯定的,赶忙回道:“回禀殿下,礼问过左屯卫的钥府录事参军事,听说潞国公早朝后就被圣人留在了两仪殿,直到礼从皇城回来。也没有见到潞国公!”

    想来应该是他那便宜哥哥在为征高昌选帅了,李元婴释然道:“仁贵兄今日回来有些晚了,某还以为是薛万均对仁贵兄有所为难,现在看来应该是被士元和三郎给耽搁了吧!”

    “让殿下担心了!”薛仁贵拱了拱手,稍显落宾地叹息道:“仁贵迟归,却是因为在回来时遇到了左迁洪州的延族公!”,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七十三章 风雪夜

    误仁贵口中的延族公。指的当然就是刚刚倒了霉运的许敬。看来因为其师苏定方的缘故,薛仁贵和许敬宗之间的关系还真不错啊!李元婴奇道:“昨日皇兄严旨许延族离京,怎么?许延族还没有出京吗?”

    “殿下,许敬宗本为中书舍人。职紧位显,左迁洪州司马,手头上该交代清楚的事情自然得交代清楚。否则要是因此误了大事,那可就不仅仅只是贬谪洪州这么简单了!”程处弼摇头晃脑地抢先说道。

    程处弼与许敬宗并没有什么交集。虽然李世民山二治国,并不像武则天那样,还没当几年皇帝呢,好嘛,单一个宰相就换了七十八个,但是如许敬宗这般因事坐免贬谪之人也不在少数。在程处弼眼中,许敬宗被贬,不过是朝堂上突然掀起的一朵小浪花罢了,因而程处弼自然不会像薛仁贵那般面露戚色。刘仁愿也捋髯叹道:“天色渐暗,许延族年近五旬,却不得不星夜离京,而且看这天气,恐怕这雪还的接着下啊,也着实是难为他了!”

    “圣人旨意,他许敬宗还敢抗旨不成!”听刘仁愿的语气有点儿兔死狐悲的感觉,程处弼不以为意地轻笑道。

    看到程处弼反而有些幸灾乐祸。李元婴心道,看来许敬宗和程处弼的老子程咬金的关系应该不怎么样啊!也是,许敬宗虽然贪财了点,但毕竟走出身于江左豪门,且少年时就因其文章而名满天下,看不起像程咬金、尉迟恭这些行伍出身的粗鄙之人也正常,加之两人又在秦王府一起共事了那么多年,想来有点儿小矛盾也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程咬金和许敬宗的关系如何。李元婴可不关心这些,抬头瞧了瞧外边的天色,皱眉道:“仁贵兄,你们是什么时候遇到许延族的,他这会儿离京了没有?。

    “怎么?滕王殿下,难不成您还准备去淆桥相送?”几人同时一愣。程处弼先反应过来。

    萧钥赶忙就谏道:“殿下,现在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殿下这个时候再到城外去,恐怕不好吧”。萧钥身为膝王府帐内府典军,在他心里。可没有什么问题比他的滕王殿下的安全问题更为重要的了!而且萧钥也不想,薛仁贵刚刚调任左屯卫。滕王殿下就来个什么意外的,那即便是有惊无险,他这脸上也无光不是!

    萧钥的顾虑也没错,虽然算算时辰。现在才到申时几许,但冬日本就昼短夜长,再加上又摊上了下雪天。这雪天路滑的,出门就已经不大方便了,更何况还是要出城去。

    李元婴将目光投向薛仁贵,摇摇头道:“不管怎么说,许延族左迁洪州司马,也是因某之故,既知许延族尚未离京,若不前往相送,某心难安啊!”李元婴之所以突然想起要去送许敬宗离京,自然是想着早早地跟这位日后的权臣建立起良好的关系,最不济也不能结仇不是。本来昨日李世民下旨许敬宗即剪出京,李元婴还以为他昨天就卷铺盖走人了,所以也就没有这个心思,却没想到许敬宗今天才准备离京,那当然不能错过了!

    “薛将军”见自己无法劝止住滕王殿下,萧钥立刻就把目标转移到薛仁贵的身上去了。萧钥心知。虽然他现在也已经属于滕王殿下的心腹了,但是在滕王殿下心里。薛仁贵的话还是比他要管用得多!

    可惜薛仁贵这回却是让萧钥失望了。薛仁贵与许敬宗本就关系甚好。如果不是因为要与程处弼和刘仁愿一起结伴回滕王府,他肯定是要送许敬宗出京的,而现在李元婴也准备出城相送许敬宗,正合他意,薛仁贵当然不可能反对,马上就拱手道:“回禀殿下,薛礼是在春明大街遇上延族公的,城内不好赶路,想必延族公不会走远,殿下快马轻骑。应该能够赶得上延族公的马车!”

    “好,时辰也不早了,既如此。那我们就快去快回吧!”吩咐郭迁、王伦下去备马后,李元婴转而对程处弼和刘仁愿问道:“三郎、士元。某失礼了!不知两个可愿与某一同前去送送许延族?”

    “延族公当世文杰,仁愿素来敬仰。敢不从命!”虽说刘仁愿现在算是投笔从戎了,但是对于许敬宗这样的当代文豪,他当然依旧敬重有加!

    而程处弼就不怎么乐意了,李元婴见其面露难色,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自然明白他心里所想,也就没有强求。

    本来萧钥是准备多带几个亲事、帐内,只是李元婴心思出城去送辞一个谪官儿,还是低调一些为好。见滕王殿下坚持,萧钥想了想,此行反正有单戟退百寇的薛仁贵和徒手格飞旗的刘仁愿随行左右,而且京畿之地,应该不会有什么宵也就只好作罢。

    至于新任滕王府亲事府典军方伟,听说李元婴要雪夜出城,自然也请求同往。在李元婴的心里面。方伟已经跟绣衣使者、锦衣卫划上了等号,不过再不怎么待见他,也还要把他给带在身边,毕竟得让上上下下宽心不是,即使许敬宗如今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官儿,甚至连实权都没有。

    ※※

    “父亲!前面就是清桥了,天色已黑,父亲还是在莆桥驿歇息一晚。明日再行上路吧”。许昂让马夫停下车后,从车辕上跳了下来,重重地掩掉那些飘落在身上的雪花,一深一浅地踩着泥泞的积雪,有些艰难地走到车舆后边,卷起厚厚的幔帘,一边跺着脚一边劝道。

    坐在车舆内的这位老者当然就是日后权倾朝野的老狐狸许敬宗了,许敬宗低头看了看他身上穿着的这件绿色搁袍,突然觉在这昏暗的车舆中,这抹绿色异常地晃眼,自嘲的惨笑道:“陛下严旨,敕令为父即玄出京,赴任洪州,如今已经耽搁了一天,为父岂敢再作停留”。

    “父亲!虽然从莆桥驿到潢关,沿途都是官道,但这冰天雪地的,父亲已近知天命之年了,这身子骨如何吃得消啊!父亲毕竟是圣人潜邸旧臣,昨日严旨贬斥父亲,恐怕也只是因为在气头上,岂会因此而再责父亲!而且圣人的旨意,也是让父亲即亥离京,现在我们都已经出弈旬书晒加凹姗不一样的体蛤知门,留宿消桥驿也不算是违旨吧!“许昂亚其父要饽燃凶路,赶忙再劝。

    “昂儿不要再说了!”许敬宗两眼微闭,长叹道:“当年江都兵乱。汝祖文节公殁于宇文老贼之手。而为父侥幸得以保全,不料封德彝老匹夫却因此攻许为父不孝!哼,那个老匹夫不论事隋,还是在唐,都不过一弄臣尔,当年却官拜尚书右仆射,位仅在裴寂之下,深得先皇宠信。朝中地个,更不是为父能够与之相比,故而朝臣大多信其一面之辞而鄙为父!唉,也是因此,为父在朝中向来独善其身,从不与旁人深交!陛下固然不会因此事而咎为父,不过却难保他人不会难啊!虽说雪夜行路难,但比起昔日江都兵祸如何?为父虽然文弱,但这一夜风雪。也算不得什么,等到离开京畿后,自然就不用再如此星夜赶路了!昂儿,你也不必再送了,快回去吧,若是春明门关了,那昂儿恐怕也要在城外呆上一夜了!”

    许昂摇头道:“父亲,您左迁洪件。相隔千山,此地一别,孩儿也不知何日才能再见父亲!还是让孩儿再送送父亲吧!反正孩儿无马代步。即使现在回去,要想在春明门关闭前回城,只怕也难!”

    许敬宗张张嘴,本来想说前面就是请桥驿了,要借马回城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毕竟也是许昂的恭恭孝心。许敬宗只好欣慰地改口道:“也罢,昂儿,外边风雪交加,你也到车舆上来吧!”

    驾车的马夫也是许家的家幢。能被许敬宗带到洪州去的,自然是心腹之人,所以不用许敬宗、许昂吩咐。许昂一钻进车舆,两个车轮子也就缓慢地转动起来,留给地上的,只是长长的雪辙。“父亲,您不是说您从来不与其他朝臣深交吗?”许昂跪坐在许敬宗对面,突然惑道。

    “不错,所以虽然为父般前曾是中书舍人,但不论东宫,还是魏王府。为父都导他们毫无瓜葛!而魏王也是因此而视为父为敌!”许敬宗淡淡说道。

    许昂本想说什么,听到许敬宗提起这个,皱了皱眉头,也不禁埋怨道:“父亲,您也是!您在朝中本就是一位孤臣,难得能得到魏王殿下的青睐,为何反而还开罪了魏王殿下呢!就说昨日那件事情吧,对于富阳果农,或许是一件大事,但对于朝堂。对于圣人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以魏王殿下如今的圣眷,昨日若有魏王殿下为父亲向圣人求情,父亲恐怕也就不会贬谪洪州了!”

    “魏王?”许敬宗冷笑道:“昂儿。可知汉孝景帝、孝宣帝否?。

    “您是说

    “太子如今还是太子,魏王圣眷再浓,这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啊!”许敬宗重新摆了个姿势小声提点道:“为父观此二子。皆非心胸开阔之辈,魏征、王佳在陛下手中能够先后拜相,执朝臣之牛耳,但若是将陛下换成此二子,昂儿以为此二子中,谁能有此心胸,以隐太子旧臣为相呢?呵呵,东宫之争,历朝历代都伴随着血雨腥风,既然为父有幸没能卷入其中,又何必再一头栽进这无底的漩涡中呢!”

    “可是”,可是,,若是魏王殿下继位,父亲又该如何自处?。许敬宗的解惑并没有消除许昂心里的担心,毕竟如果李泰真要收拾他父亲。那他也铁定是跑不了的!

    “魏王继位?”许敬宗再次摇头,捋须道:“昂儿杞人忧天了!若是从前,为父也以为魏王继位的可能性要大于太子殿下!但是现在

    “这是为何?”虽然许敬宗没有说下去,但也不言自明,许昂脱口而出。

    “魏王仅仅因为为父婉拒进入魏王府,为文学馆学士,而仇视为父。处处为难于为父!如此胸襟行径。一旦继承大宝,难道满朝文武就不担心吗?东宫储位,不仅是帝王家事。更是国之大事,如今太子安在。魏王便如此跋扈,要想如愿入主东宫,难矣!”

    “那父亲可是已断定他日继承大宝者,非太子殿下莫属了?。许昂也已知道自己得了滕王元婴的荐举,很快就能入仕为官了,暗暗琢磨着。既然父亲如此笃定,那以后是不是得撇清跟李泰的关系,尽量向东宫靠拢呢?

    “断定?。许敬宗失笑”丁咛道:“昂儿记住了,这皇位一事,岂有断定之说,别说为父,就是陛下。也不能断定以后由哪位皇子继承皇位。正如为父刚才所言,汉景帝、汉宣帝旧事皆为前鉴啊!”

    许昂顿时脸色一凛,颌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为官者,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以后为父不在身旁,昂儿切记,凡事皆须三思而行!为父历事大业、武德、贞观三朝,亦有今日贬谪之事,人皆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却不知,官场凶险,亦无异于战场”。许敬宗接着耳提面命。

    许昂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刚才那一瞬间的想法早就被他给扔到天边去了。行将分别,车舆内的气氛本就有些低沉,而现在,就更是透不过气来了,并昂想起原先的疑问。也就转移了话题,疑惑道:“父亲,既然您不与朝臣交往过密,更因此而开罪魏王,怎么就单单对右武候将军苏定方青眼有加呢?”

    “昂儿,如今的朝臣中,既有像为父这样的前朝之臣,也有李世绩、魏征这样的瓦岗寨旧将,但是像苏定方那般,先事窦建德,后从刘黑阖,两度反唐,入唐后又卸甲归田,朝中恐怕仅此一人吧!且其师卫国公又屡遭诬告谋反,闭门多年。和定方比起来,为父这个孤臣,那就小巫见大巫了!两个孤臣在一起,又能有什么事呢?”许敬宗也没了网才那严肃的表情,笑着解释道。

    许昂释然,不过马上又皱眉道:“昔日苏定方仅为一中郎将,而父亲乃中书舍人,位在清要,却折与其交。如今苏定方已入三品,父亲贬谪洪州,他却避之若浇,就连相送也不见人影,依孩儿观之,此人不交也罢!”弈旬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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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贞观,良相云集,将星闪耀,诸子夺嫡。他,一代天可汗之弟,未来唐高宗的小皇叔,且看他如何在这个风云盛世中走出一条属于他的道路!※※※※※※※※※※※※※※※群号:9o617472(滕王府)※※※※※※※※※※※※※※※大唐小皇叔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小皇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小皇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