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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马千牛     大唐小皇叔txt下载     大唐小皇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五章顶缸

    的那艘大船卜,个身着绯煮稠袍的男人哭丧着盾,心一外稍显阴暗的甲板上来回踱步,喋喋不休地说道:“书记室,您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好了,子固兄,您就不要再在这里晃眼了!”绯袍男子边上那行。被称作“书记室”的少年郎也有些不耐烦地叱了一句。

    那绯袍男子苦笑道:“唉,书记室,那您就快给某拿个主意吧,大王这一时半会儿怕也是醒不了的,某都快给愁死了!”

    书记室也不由再往旁边那艘灯火透明的大舟上毒看了两眼,不确定地问道:“子固兄,您刚才听清楚了,那艘船真的是滕王殿下和魏相公的坐船吗?”

    “这能不清楚吗?也怪江楠那莽夫。这里可是谁南道的楚州,那莽夫还当是徐州、洒州、谈州呢,二话不说就领着人跳上那条船上去了!这下可好了,竟然撞到了黜涉江南、淮南的滕王和魏相公手中!”绯袍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忐忑不安地又迟疑道,“滕王殿下还好办,毕竟他和我们大王是亲兄弟,虽然前些日子让圣人贬了韦挺、又将薛万彻除名流放,但那也只是韦、薛二人惹到滕王殿下的头上,咎由自取罢了。我们大王早在贞观六年就已经离京出阁之官了,和滕王殿下也不可能有什么矛盾,滕王殿下应该不会为难于我们。不过魏相公那就不同了。他老人家可是一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人啊!”

    书记室脸色凝重,轻叹一声。有些埋怨地说道:“当初苏干就曾经跟大王谏过,圣人正往十道派遣黜涉大使呢,在这节骨眼上就更应该注意一些,可是大王还不是经不住你们的怂恿吗?如今苏干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了!”这个书记室就是徐王府的记室参军事苏干。

    “哎哟,书记室,苏兄!现在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啊!虽然圣人任命御史大夫马周为河南道黜涉大使,但是从京师东出潢关后就是河南道的地界了,马周既然是黜涉河南道,那这一路上肯定是要走走停停的。就算是插上翅膀也不可能这么快到徐州来吧。

    某不是也只是想着在马周没到徐州之前再出来一趟吗?可谁能想到马周没碰到,却会在山阳渎遇到滕王和魏相公的坐船呢,还好死不死地跟他们的船擦了一下,看来我们是撞上瘟神了!”那个绯袍男子顿时就不乐意了。不过他还有求于这个叫做苏干的记室参军事,也不敢恶语相向,只好牵强地辩解道。

    苏干不由翻了个白眼,毕竟这条山阳渎就这么宽,两艘巨舟相视而过。不生点意外才怪呢。

    那绯袍男子见苏干不再说话。心里当然也就更急了,心道可能是网,才他话里的语气有些重了,连忙又拱了拱手,谄笑道:“苏兄,不管怎么说,南昌长公主是您的嫡母,您也算是滕王殿下的外甥了,要不您出面到那条船上找滕王殿下说说好话,兴许就能说动滕王殿下去魏相公那里求求情放过我们呢!”好嘛。原来这个苏干也跟李元婴是沾亲带故的。

    苏干怔了一怔,苦笑道:“子固兄,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韦挺因为滕王而左迁象州刺史后,魏王殿下就跟滕王反目了,家父可是魏王府司马,您让苏干去找滕王,那不是去给滕王添堵吗?”

    “啊绯袍男子也知苏干说的是实言,掀了掀自己的桐袍,郁闷地直接坐在了甲板上,垂头丧气地问道:“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苏干也在那绯袍男子的面前踱了几步,最后还是说道:“子固兄,为今只有请大王拿主意了!”

    绯袍男子抬头冷冷地瞥了苏干一眼,沉声道:“不成不成,大王身为徐州都督,私自出界到楚州,那可是大过,如何能被滕王和魏相公知晓!”接着唰着一声就又从甲板上站了起来,脸庞坚毅地说道:“书记室此言休要再提,绝对不能让滕王和魏相公知道大王也在这条船上。实在,实在不行,那就让陈某担下这出界之罪好了!”

    苏干心里一凛,忙道:“子固兄误会苏干了,苏干只是说子固兄还是先去把大王唤醒,这种大事,还是让大王来拿主意的好,免得你我越俎代庖了!”

    “这个”那绯袍男子皱了皱眉,迟疑道:“大王今天也喝了不少的酒,这才刚才歇息,现在去叫醒大王,会不会”

    “子固兄!这都已经是火烧眉毛了,您还顾着这些小节干什么?”苏干不由头疼地敲着自己的脑门说道。

    “好吧!”绯袍男子咬咬牙,恳切地抱了抱拳说道:“那陈定就回船舱去请大王了,这里的一切就拜托苏兄了”。

    “子固兄尽管放心好了,苏干晓的厉害!”苏干又看了一眼宛如白昼的对面说道。

    ※※

    “殿下!”

    李元婴正听着王伦介绍徐王的一些基本情况,听到身后传来的娇声后。转过身去,就见武照也在初雪、初晴的跟随下,从船舱里钻了出来。疾步朝他这边走

    李元婴轻轻地将套在武照身上的外袍合了合,有些埋怨地说道:“照娘,外边风大,你怎么就出来了?要是着凉了怎么办!”转而对后边道:“初雪,你回去再给王妃取一件袍子来!”

    武照嫣然笑道:“殿下,不必麻烦初雪了,儿不冷呢!”扶着李元婴的肩膀双脚轻轻一踮,目光越过弓着身子的王伦朝前边看去,奇道:“殿下,徐皇兄的亲事和帐内怎么会出现在楚州呢?。

    李元婴摇摇头道:“谁知道呢。听王伦说薛仁贵刚才抓到的那群亲事、帐内的领竟然还是徐王府的亲事府典军,和薛仁贵一样,也是正五品上的定远将军。走,我们过去看看!”

    “嗯!”武照轻轻应了一声。

    “殿下,王妃!”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薛仁贵看到李元婴和武照携手而来后,顿时就找到了主心骨,连忙迎上去拱手道。也是,任谁听说他俘虏了徐王府的亲事府典军都会有些慌乱的。

    李元婴朝四周环望一眼,现除了魏老头儿可能还在睡梦中以外,其他人也都悉数到了,于是轻声问道:“仁贵兄,今天是怎么回事啊?。

    薛仁贵有些无奈地说道:“因为山阳渎的这斤,河段窄了一些,本以为两艘船可以并行而过的,没想到还是不小心地擦了一下,结果那艘船上的人不由分说就跳了过来,还想要拿我们。薛礼原以为是遇上了水寇。谁知道薛礼把这些贼人悉数拿下后。他们才叫嚷着他们都是徐王府的亲事和帐有”接着指了指被反绑着坐在甲板上一斤小男子又道:“这个为的人就是徐王府的亲事府典军江楠,殿下,现在怎么办?。

    “薛将军不必担心,就算是徐王府的人又怎么样,如此横行霸道,今天若非是殿下和魏相公的坐船,而是换作普通百姓的船只,怕又是另一方景象了吧”。听完薛仁贵所述,武照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怒色。

    阎立本、寇遢等人看到李元婴和武照都被惊动了,也就跟着走过来见礼。

    而本来一直是耸拉着脑袋的徐王府亲事府典军江楠听到他周围人员有些躁动后也抬头看了过去,心知那应该就是他们大王的二十二皇弟,滕王李元婴了。接着又重新把头低了下去,徐庶进曹营,一言不。

    看到寇遣殷勤地走过来,李元婴疑惑道:“寇使君,怎么,徐王府的船只很经常出现在楚州吗?。

    本是一脸堆笑的寇遣笑容顿时就僵在了脸上,眼睛不由飘到江楠的身上,看到江楠听到李元婴的声音后又抬起头正恶狠狠地盯着他看,心里就是一惊,犹豫了半晌嘴巴里也没吐出半斤小字来。

    武照听到李元婴称呼寇遢为“寇使君。”知道他应该就是被魏征冷落了的那个楚州刺史,冷笑道:“寇使君,滕王殿下好像也是亲王吧?只不过他是江南道的黜涉大使而已”。并特意在“黜涉大使。这四个字上加重了口音。

    寇湿嗓子眼一凉,他哪能不知道滕王妃这是在提醒他虽然滕王殿下是江南道的黜涉大使,但未必不能影响到谁南道的魏相公。心里更是苦涩,滕王当然不能得罪,但徐王他也不敢得罪啊,徐王领徐州都督,督徐、洒、旗三州,正好和他楚州相邻,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徐王,那他这楚州刺史以后也就不好当了。

    ※※

    “大王!大王那个叫做陈定的绯袍男子费了好一通劲,才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徐王李元礼给唤醒了过来。

    才睡下没有多久的李元礼睁开眼睛后就要怒,却看到他面前之人是他的徐王友陈定,脸上更是难掩焦急之色,笑得跟哭似的,不由一怔。诧道:“子固,可走出了什么事情了?你怎么这副模样!难道是马周这么快就到徐州了?”

    “大王,恐怕事情比马周到徐州还要严重陈度苦着脸,有些胆怯地说道,“我们的船不小心把滕王和魏相公的坐船给撞了,而江楠带着十几个亲事、帐内跳到那条船上后也被他们给扣押了下来。”

    “魏相公,什么魏相公?”李元礼先是摆摆手不屑地说道,不过瞬间就从床上直接跳了下来,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议地结巴道:“你你,你是说魏征魏玄成?。任何醉意、睡意、怒意顷刻间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看到陈震艰难地点了点头,李元礼仿佛如全身力气被抽干了似地瘫倒在床边,“哐哂正安静地躺在床头的那个李元礼最喜欢的夜光酒杯顿时就摔了个粉碎。

    陈宗不由肉痛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战战挂兢地问道:“大王,苏干让震过来问下大王,现在该如何是好?。

    李元礼双手撑着床缘,又缓缓的站了起来,有些急躁不安地来回踱了几步,突然急切地问道:“子固,李元婴和魏征知不知道孤现在就在这条船上?”

    陈震小心翼翼地回道:“大王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甲板上,滕王和魏

    ““曰又如何能得知!而江楠嘛他人吊然莽撞是莽撞了点。吧凡风卜还是能让人放心的!大王放心,若是滕王和魏相公追究,陈震一人担着!”

    “这样,”李元礼眼睛里精光一闪,立刻扭身吩咐道:“子固,你快去把苏干给孤找来!”

    陈震忙不迭地领命而去,须臾间就气喘吁吁地把苏干给领了进来。

    “苏干见过大王!”一踏进房间,苏干连忙抱拳行礼。

    “大郎来啦!舅舅都说过多少次了。叫大王多生疏啊,大郎唤一声舅舅有那么难吗?。刚才还是一脸怒色的李元礼看到苏干进来后立刻就堆起了笑容,亲切地说道。

    面对李元礼那突如其来的热情,苏干也是一阵的不适应,至于李元礼为何如此态度,他用脚丫子想都能猜得出来。不过心里面却是一阵的腹诽,虽然他父亲几年前尚南昌长公主。但他可不是南昌长公主所出,李元礼这舅舅外甥地到是叫得怪亲热的。不过腹诽归腹诽。但也还是笑着说道:“外甥见过舅舅”。

    李元礼笑容更甚,朝陈宗挥了挥手。陈度立刻会意,连忙屏退左右。将房门紧闭,自己也自觉地走了出去,守在外边。

    看到房中只剩下了两个人后。李元礼立玄开门见山地说道:“大郎。这次你可要拉舅舅一把啊!这出界之罪,杖责一百那是小事,但要是被魏相公揪住不放,别说徐州都督。恐怕就连徐王这个爵个也保不住了!”

    苏干无奈蝴兑道:“舅舅言重了,外甥身为徐王府记室参军事,今天之事要是论起来。外甥也脱不了干系,自当会为舅舅竭尽所能。不过舅舅也不必过于担心了!”

    李元礼软软地坐在床边,摇了摇头惨然道:“哪能不担心,去年吴王李恪在外出狩猎的时候不过是坐骑践踏了一点庄稼而已,结果被那些吃饱了撑着的御史一弹劾,就被罢了安州都督。更何况舅舅不仅是私自出界,还把魏相公的坐船给撞了。皇兄可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啊!”

    “舅舅慎言!”苏干连忙正襟危坐地说道。

    李元礼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怎么不小心就把这句话也给说出来了,连声道:“慎言,慎言!”

    “舅舅现在准备如何?江典军已经被扣押,想来滕王舅舅和魏相公那边也应该知道这条船是徐王府上的了”。苏干低叹了一声说道。他本来就对李元礼私自出界有些不满,只是陈裳、江楠等人的怂恿,他没法阻拦,只好也就跟着过来,他对江楠可一点都不放心,外边不比徐州、洒州、谈州,若走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办了,结果还真就碰上了大

    烦。

    李元礼露出一丝冷笑,小声说道:“舅舅是这么想的,舅舅刚才并不曾出去过,想来滕弟和魏相公也不可能会知道舅舅也在这艘船上,那这出界之罪就更无从谈起了。不知大郎觉得舅舅把罪过推脱到陈定和江楠的身上如何?”

    “若是陈王友和江典军愿意担责。亦不失为一个好法子”。苏干低头想了想,也是颌同意。李元礼说的也对,去年李恪就因为一件小事而被罢了安州都督,若是这次李元礼出界的事情被李世民所知,李世民盛怒之下被夺爵位也不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李元礼从来都是一个爱惜羽毛的人,当年出阁之官前。在大安宫的时候,还留下过“少恭谨”的名声。

    若是让陈客、江楠顶罪的话,一般来说也就是杖责一百,以做效尤。就算是最终被削职为民,有徐王李元礼在,他们也能一世无忧。

    李元礼连忙打蛇随棍上,笑着说道:“大郎,你也知道,陈定和江楠虽然愿意为舅舅顶罪,但舅舅这心里面也不是个滋味,毕竟他们都是在替舅舅受过。可是舅舅如今又不好露面替他们向滕弟求情,不知大郎能不能,”

    苏干一愣,苦笑道:“舅舅,您又不是不知道魏王和滕王舅舅之间的事情,家父可还是魏王府司马呢!”

    李元礼不以为意地说道:“大郎是大郎,妹夫是妹夫。再说,青雀和滕弟之间其实也没什么大矛盾。不就是贬了韦挺那个老匹夫吗?以滕弟的雅量,岂会迁怒到妹夫的头上。”

    “那好吧!”既然李元礼如此说。苏干也只好应了下来,毕竟他如今还是徐王府的记室参军事。甥舅。呵呵,南昌长公主下嫁苏家也有几年了,可没见今天之前徐王李元礼跟他讲过什么甥舅之情。

    李元礼自然是大喜,接着又道:“那魏相公那边也有劳大郎了!”

    “魏相公苏干错愕地看着李元礼。

    李元礼微笑道:“魏相公和太子交好,舅舅岂会不知。不管怎么说。大郎都是太子妃之兄,魏相公虽然刚正不阿,但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他不会看在太子的面子上而网开一面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露馅

    缓干哂哂嘴,既然李示礼都泣么说了,那他怀能反驳吗口品,心里面却不以为然,魏征和太子交好不假,他是太子妃的堂兄也不假,可他也还是魏王府司马苏勋之子。如果说魏王和滕王之间的矛盾没有什么的话,那魏王和太子之间的矛盾就属于你死我活了。要是他苏干出面。魏征能网开一面,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见苏干点头应下,李元礼也是一脸喜色,犹豫了一下后又恳切地说道:“大郎啊!你也知道,即使是让陈客和江楠二人揽下所有的罪过。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一个是徐王友,一个是徐王府亲事府典军,舅舅这个管教不严之罪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了。大郎能不能”

    苏干顿时了然,李元礼这后面的话恐怕才是李元礼刚才让陈客把他叫进来的真正目的吧。心里冷笑不已,虽然陈寂和江楠都是李元礼的心腹,但是真正到了这种关键时刻,李元礼当然不可能真的去关心他们的死活。

    想到这里苏干抬手抱拳道:“舅舅放心,苏干晓得怎么做!”临了又迟疑道,“不过滕王和魏相公那边。苏干也只能说是尽力而为了!”

    李元礼的笑容更是灿烂,苏干担任徐王府记室参军事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对这个便宜外甥的性格还算了解,苏干若说尽力而为,那肯定就不会掺假。抢先走过去为苏干开门。作了个揖道:“那一切拜托大郎了!”接着又跟陈客交代了几句。就把他们给送了出去。心里美滋滋地想到,纵然苏干无功而返,他最多也就被不痛不痒地申斥几句罢了,不过还是得赶紧回徐州去,既然李元婴和魏征都已经到楚州来了,那马周说不定也快到徐州去了。

    “苏兄,现在该怎么做?”陈震虽然刚万在船舱里的时候是信誓旦旦的,但是走出来后,想到马上就要面对滕王李元婴和知门下省事魏征,还是不禁心里头打鼓,拉了拉走在前头的苏干的袖子小声忐忑地问道。

    苏干见陈客面露畏惧之色,对比他之前那义正言辞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阵好笑,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子固兄在这里稍候,让苏干先过去看看!其实子固兄也不必太担心,虽然说杖责一百是多了些,但是闭着眼睛也就过去了!”

    陈震心里暗骂,闭着眼睛就过去了?那你怎么不去试试!不过脸上还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拱手道:“那就多谢苏兄了!”

    苏干点点头,正要往旁边那艘船走去的时候,突然动作一滞,接着就一动不动地呆立在了那儿。

    “苏兄,您这是怎么了?”看到苏干也跟他一样停止了脚步,陈定当然不免有些惊愕,连忙问道。在船舱里的时候他可听他们大王交代了。他和江楠这次能否从轻落,就得看苏干能不能挥作用了。

    而苏干现在的脸色却是阴沉得可怕,刚刚正要跳上对面那艘船去交涉的时候,这才想起来,他一个徐王府的记室参军事,出现在楚州,还跟刚才那个领着十几个亲事、帐内想要去滕王和魏相公船上拿人的江楠在一起,别说是为别人求情,他自个儿估计就是泥菩萨过江了。

    陈震能做到徐王友这个个置。自然也不是庸人,见苏干半天不说话。再结合苏干脸上前后的表情变化,苏干心里在想着什么他大概也能猜得出来。心里当然是大急,苏干现在若是也想躲起来,那他可怎

    办?

    往船舱方向回望一下,苏干心知既然刚才已经答应了徐王李元礼,如果现在退缩,那还不把李元礼给得罪惨了。即便李元市看在父亲和南昌长公主的面子上表面不会说什么。但以后在徐王府的日子也肯定不会好过。心里暗叹一耸,他苏干还是经得住这一百技的。

    斜睨了一眼旁边那个有些惊慌失措的陈客,冷声道:“子固兄,苏干觉得你还是跟苏干一起过去的好!”

    “一起过去?”陈震微微一怔。本要推脱两下,不过看到苏干那冰冷的眼神后,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好一起过去!”

    ※※

    李元婴看到寇遗在他面前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心里哪还能不明白。这徐王府的船只看来是经常往来于楚州境内。山阳读的另一头就是连接着扬州,看那个江楠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不用问也知道他们这是从扬刚刚刚**完回来呢。

    李元婴正要接着询问,滕王府亲事府副典军方伟却突然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抱拳道:“禀殿下,才才徐王的坐船上过来了两个人想要求见殿下,一个自称是徐王友陈客,另一个则自称为徐王府记室参军事苏干。而且那个书记室还声称是殿下的外甥,不知殿下要不要召见那两个人?”

    听到方伟那中气十足的声音。眼睛紧盯着寇遣的江楠连忙把目光转了过去,而李元婴则是一脸的错愕。外甥?他的外甥还真不少,在长安城的时候就被赵节和柴令武吵得不得安”不想到了楚州也能碰上,互伦招过来小声问道小,山心小那个苏干又是某哪个姐姐家的郎君啊?”

    王伦摸着下巴低头想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尚长公主的人家中,苏姓的驸马都尉好像只有魏王府司马苏助,王伦想这个苏干应该就是苏勋家的郎君了!虽然苏干不是南昌长公主所出,但南昌长公主是他的嫡母,他称呼殿下一声舅舅也没错!”

    原来是苏勋的儿子,李元婴心里暗道,这个苏勋可是李泰那小子的铁杆,没想到他的儿子却是徐王府的属官。颌道:“方伟,去把他们给引过来吧!”

    “喏!”方伟转身朝前面拍了两掌。一绯一绿两个人就在几个亲卓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外甥徐姜府记室参军事苏干参见滕王舅舅!”那几个滕王府亲事一直把苏干和陈客引到李元婴的面前,而其他人也全都毕恭毕敬地如众星拱月般站在李元婴身旁,苏干当然一眼就能看出谁是滕王,连忙拱手见礼。只是这周围除了楚州刺史寇遢上了一些年纪以外,却找不出另一个老人来,难道魏征不在这条船上吗?眼睛不由疑惑地看向身边的陈,他可是听陈农说魏征也在这条船上的。

    至于寇遢,苏干来往于扬州和徐州之间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楚州刺史又怎么可能不认得!

    陈家也跟着战战兢兢地抱拳道:“徐王友陈震参见滕王殿下!”当然,心里也和苏干有着同样的疑问。不过他的心里却是暗喜,倘若魏相公不在,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他心里面对魏征的畏惧感那可是远胜于对滕王李元婴的。

    李元婴并没理那个额头上直冒冷汗的陈震,朝苏干身上打量了几眼;皱着眉头问道:“苏干,你是魏王府司马苏勋家的郎君吧?”

    陈震心里更是凉了半截,早听说滕王和魏王不和,没想到他果然第一句话就是质问了。苏干连忙微笑道:“回滕王舅舅,家父正是魏王府司马,家母南昌长公主!”

    李元婴可不想理会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关系,指了指反绑着坐在甲板上的江楠问道:“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苏干暗叹一声,他今天算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稍微组织了一下思路。并暗骂了一句李元礼,深吸一口气说道:“回滕王舅舅的话,因为今日是徐王府亲事府的江典军的生辰。所以我们几个便乘着徐王舅舅的坐船到扬州游览一番,由于怕被徐王舅舅现而责怪,所以一早就想着赶回徐州去,慌慌忙忙地这才和滕王舅舅的坐船撞了一下。外甥有罪。请滕王舅舅责罚!”

    江楠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今天是他的生辰?那怎么连他都不知道。陈客也是心里腹诽,没想到这个苏干平日里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还能有这种本事,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睁眼说瞎话了。

    “生辰?就是那个江典军吗?”阎立本突然冷笑道,“今天徐王府的亲事、帐内可真让某大开眼界了。刚才某还以为是遇到了当年迦楼罗王朱粲帐下的可达寒贼了!今天若非是滕王的坐船,恐怕这一船上的人都该被收入徐州都督府的大狱里吧!”

    “这位是?”苏干一愣,拱手问道。敢在滕王面前随意插话,可见身份不低,若非看上去也就四十岁左右的模样,苏干还以为是魏征呢。

    李元婴笑道:“这个是某的王师,滕王师兼刑部侍郎,领江南道黜涉副使阎立本。”

    “原来是阎侍郎,苏干有礼了!”苏干也是心里一凛,这个江楠还真是不开眼,连刑部侍郎都敢招惹。连忙道:“可能是因为要抓紧赶路。再加上江典军今天也喝了不少酒,看到两条船撞了一下后,这才撒起了酒疯,还请滕王舅舅,请阎侍郎恕罪!”而陈震也是接连给江楠使眼色。

    朱粲的可达寒贼?江楠的脸顿时就绿了,阎立本要是这样弹劾他,那他最轻也是除名流放,就连绞刑都有可能,而且他们大王也都脱不了干系,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忐忑地说道:“阎侍郎说笑了,江楠只是酒后昏了头,现在也已经酒醒了!”

    李元婴心里暗笑,看来阎立本的一句话就把他们仁都给吓住了,转而问道:“不知江典军一年有几个生辰啊?”

    江楠微微一怔,喃喃道:“回滕王殿下,江楠当然只有一今生辰了!”心里暗思,滕王李元婴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他这么个小人物的生辰吧。苏干暗松一口气。幸好这个江楠虽然莽撞,但脑袋还算机灵,没有被滕王给诈出来。

    李元婴冷笑道:“那某刚才怎么听楚州的寇使君说你们徐王府的坐船经常往来于楚州境内,不会是你们每个人的生辰都要送到扬州去过吧?”

    苏干和陈震顿时对寇遣怒目而视,而寇遢也是一脸错愕,但他可不敢跳起来争辩,那可就是欲盖弥彰了,心里苦涩不已,没想到他刚才患得心入;老半天,现在却成了里外不是人,,苏干强笑道:“滕王舅舅说的是,徐州虽然也是大城,但是和扬州相比,那还是稍显不如的。自从去年外甥生辰的时候提议去扬州一聚后。后来之人也怕失了面子,所以一到生辰就借了徐王的坐船下扬州,故而,故而

    “如此频繁地出动徐王坐船,难道徐王殿下就没有现吗?还是说徐王殿下现在也就在那艘船的船舱里面呢?”

    苏干和陈脸色大变,也不顾失礼,立马就转身朝声音的来源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龙眉皓的老头儿脸色冷峻,双手背后朝他们慢慢地走了过来。两人的心里同时就冒出了一个名字来,魏征”

    “魏公,这么晚了您怎么也出来了?”李元婴连忙解下他身上的那件外袍走过去给魏征披上,笑着说道。

    “多谢滕王殿下!外边如此嘈杂。魏征又岂能安然入眠呢!”魏征也有些受宠若惊,向李元婴施了一礼,随即对那个像受了委屈的小奴妇似地立在一旁的寇遢冷哼道:“寇刺史!”

    “啊!”正懊恼着的寇遢茫然地抬起头来,见魏征那摄人心魄的眼神直视着他,而郝处俊也在一旁给他打着眼色,怎么可能还不清楚魏征喊他干什么。心里权衡了一下,先前在吁贻渡口的时候他就已经惹魏相公生气了,若是现在再为徐王隐瞒什么,那么不出意外的话,他这个楚州刺史就是魏相公此次黜涉淮南道所弹劾的第一个人。反正已经是里外不是人了,寇遢咬咬牙,迎着苏干、陈震和江楠那六道杀人般的眼神。咬咬牙道:“回禀魏相公,滕王殿下!魏相公说的没错,徐王的坐船经常往来于徐州和扬州之间,徐王不仅心知肚明,而且”

    “寇遗子陵公!”江楠和陈定同时叱喝了一声。

    寇遢脸色一滞,瞥了江楠和陈客一眼,硬着头皮接着说道:“而且一般情况下,徐王也都在他的那艘坐船上,今天”今天应该也不例外吧!”心里暗暗祈祷,有魏相公的出面弹劾,徐王这个徐州都督应该不会还继续下去吧。

    “苏干有罪,请滕王舅舅,魏相公治罪!”苏干也是干脆得很,马上就跪了下来。在没过来之前,他确实没想到以魏征的脾气,在出任了淮南道黜涉大使之后,竟然会把楚州刺史给带在身边。就算是网才在见到寇逞的时候,他也没有怎么担心,毕竟楚州的胆小如鼠寇子陵早已深入人心,本以为他会惧于徐王,没想到比之徐王李元礼,这个寇遏更畏惧的是魏征。

    “滕王舅舅?”魏征一愕,狐疑地看着李元婴问道。

    李元婴微笑道:“他是魏王府司马苏勋之子。”

    看到苏干二话不说就认罪了。陈震那是又急又气,而江楠更是怒骂道:“竖子不足与谋!”

    听到江楠的怒骂声,魏征并不以为意,只是淡然笑道:“苏干,你去把徐王殿下给请出来吧!”

    “这个”苏干迟疑一下。还是站起身来朝魏征和李元婴拱了拱手转身离去。现在魏征也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不知魏征会不会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对他从轻落呢?

    苏干离去后,李元婴朝有些手足无措的陈微微一笑,突然冷声道:“薛礼、方伟,将徐王友陈客拿下!”

    ※※

    虽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但李元礼还是有些坐立不安,却又不敢出去看看,在苏干和陈客都出去后,便一直呆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并让下人们时不时地出去打探一下情况,可惜那些下人也只回报说书记室和陈王友已经上了对面那艘船,但具体是什么情况那就不得而知了。

    待看到苏干没有通传,就匆匆的闯了进来,李元礼虽然心里不悦,但还是一副高兴的模样抓着苏干的手急切地问道:“大郎,应该没事了吧?”至于那技责一百有没有落在陈寂和江楠的身上,那就不是他要关心的了。

    苏干苦笑一声,无奈地说道:“舅舅还是跟苏干一起去见魏相公和滕王舅舅吧!”

    “什么?”李元礼的笑容顿时就僵在了脸上,揪住苏干的衣领大声质问道。

    苏干也只好一五一十地把刚才生的荆情复述了一遍,而主要责任当然是往楚州刺史寇遗的头上推。

    “寇遗老匹夫!”李元礼咬牙切齿地念道,随即一脚将旁边的几案踢翻,瘫坐在地上,半晌后才有些憔悴地抬头问道:“大郎,你说舅舅现在该怎么办?”

    “既然魏相公已经知道舅舅在这条船上了,那舅舅再躲着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去见魏相公。

    舅舅怎么说也是当今圣人亲弟,就算是被罢官,过些日子后即使不能官复原职,但外放一个中州刺史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下扬州

    ,中州刺吏!”李示礼冷笑“罢了,罢了。大不了有…咛河间王李孝恭,留在长安城里养老好了!”

    苏干连忙将李元礼搀扶起来。见左右无人,房门紧闭,犹豫了一下说道:“舅舅不必如此悲观,河间王他老人家那是因为功高盖主,大唐的半壁江山都是他老人家打下来的,圣人当然不会放心让他守牧一方。但舅舅不过是一个出界之罪耳。就算是把魏相公的坐船撞到了,那也可以说是为了早点回徐州而慌张所致,当年淮安靖王长子胶东郡公李道彦兵败野狐峡,数万大军全军覆没,坐减死徙边,但没过几年,不是又被圣人重新起为凉州都督了吗?而且上个月才刚刚拜了陇右道黜涉大使。使功不如使过,这个典故舅舅应该听说过吧?,心里面却不住腹诽,这斤,李元礼连冠礼都没加几年,还养老?

    “使功不如使过”。李元礼低头轻轻喃了一声,乌云密布的脸色也渐渐转睛,拱手笑道:“大郎说的不错,使功不如使过!走,大郎和舅耸一起出去会会魏相公和那位久仰大名的二十二皇弟!”

    李元礼本来已经沉入谷底的心经苏干这么一开解,立刻就又浮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地就走出了船舱。苏干跟在后边也是不由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总算是把李元礼给唬住了,这样一来,李元礼应该就不会再归咎于他了吧?不过也是该往长安城送信了,他这么一直呆在徐王府中也不是个事儿啊!

    ※※

    放开心思后,李元礼虽说犯了出界之罪,而且还把魏征的坐船给撞了。但面对魏征的时候胆气却壮了不少,在几个滕王府亲事的指引下走到李元婴和魏征的面前,不卑不亢地抱拳道:“徐王李元礼见过魏相公”。只是把目光投向李元婴的时候。也和几天前的郑王李元懿一样。狐疑道:“你是滕弟?。

    “元婴见过徐皇兄!”李元婴看到李元礼在跳上这艘船后就一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也是心生疑寰,这个李元礼都已经被魏征给抓了个现行,哪还来得如此自信?不过即使李元礼再有恃无恐,那也不是他关心的事情。今天之事,自有魏征做主,李元婴最多也就是把他的滕王府亲事借给魏征使唤而已。

    徐王李元礼虽然有过,但李元礼是徐州都督,属于河南道,归马周管,跟他李元婴那是八竿子打不着。而且李元礼也算是他的亲兄弟。有魏征顶在前边,他才犯不着去弹劾。接着拉着身旁武照的小手笑道:“徐皇兄,她就是元婴的滕王妃了!”

    “儿见过徐皇兄!”虽然武照因为刚才之事而对李元礼颇为厌恶,不过表面上的也还是一个不落。

    李元礼微微颌,看到陈裳、江楠以及那个几斤,熟悉但又叫不出名字的徐王府亲事、帐内全都被反绑着跪在甲板上,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这些可都是他徐王府的属官。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指着陈震等人的方向怒声质问道:“魏相公,滕弟!不知你们这是何意?”刚才苏干早已把责任全都往楚州刺史寇遣的身上推,所以李元礼看向寇瀑的目光更是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魏征刚才听了寇遢的话,本就对李元礼印象不佳,如今见李元礼还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没有半分认错的态度,心里更怒,冷声叱道:“何意!徐王殿下身为徐州都督,如今却身在楚州,这是何意?徐王殿下的坐船撞到了魏某的船后,徐王府的亲事府典军亲自上船抓人,这又是何意?”

    “这个,”李元礼顿时噎住,他刚才却忘记了江楠是在那种情况下才被擒下的,心里一登,好像事情并没有他和苏干想象的那么乐观啊。不由回头狠狠地瞪了苏干一眼。而苏干,现在当然是埋头当起了鸵鸟。心里更是暗骂,虽然说“使功不如使过。”但也没让你在魏征和李元婴面前还摆什么徐王的架子,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李元礼那颗心又再次吊了起来。不过他被魏征这么一质问,也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魏相公!就算是江典军有错在先,但那孤的徐王友陈震又有何过?而且即使是江典军之过,魏相公虽然是当朝宰相,知门下省事,但可不是御史大夫,恐怕也管不到孤徐王府里的事情吧!”

    李义府哪能放过这么好的一个让魏征对他改变印象的机会,马上就站出来拱了拱手道:“徐王殿下,魏相公荐不了您徐王府的事情,那不知某如何呢?”

    “你是?”李元礼微微一怔。随后看到李义府穿着象征着八、九品官员的青袍,不由有些好笑,这从哪来的芝麻绿豆官,竟敢管他徐王李元礼的闲事。

    李义府脸上挂着冷笑,一字一顿的说道:“监察御史李义府”。

    “监察,监察御史”。李元礼失声叫道,没想到魏征身边还跟着一个纠察百僚的监察御史。

    魏征赞许地看了一眼李义府。但是却出乎意料地转而对李元婴道:

    “滕王殿下,那行,

    李元婴一愣,有些迷惑地看着魏征。确定自己刚才没有听错后,只好朝薛仁贵挥了挥手。

    而李元礼听到魏征的话后也是不可思议地看着魏征,这魏老头儿是什么意思?

    薛仁贵拔剑轻轻一挥,将陈震手腕上的麻绳割断。重新恢复自由后的陈震立马就连滚带爬地跑到了李元礼的身后,看向同样也躲在李元礼身后的苏干的眼神更是不善。而江楠以及那个几个徐王府亲丰、帐内看到薛仁贵并没有继续挥剑,而是将剑又重新收回鞘中,也全都眼巴巴地看向魏征。

    不过魏征随后的话却浇灭了他们的希翼,魏征不屑地看了一眼李元礼。继续说道:“徐王殿下说的对。魏征只是一个知门下省事而已,确实是管不到殿下的徐王友,当然更管不到徐王殿下。但是,徐王府亲事府典军江楠领着十几个亲事、帐内想要到魏某这条船上拿人,那既然来了也就不要走了,听说他们都喜欢去扬州,那就让他们随魏某去扬州好了!”抓到扬州去,立玄就叫了起来,不过网刚开口就又被魏征给打断了。

    魏征朝李元礼拱了拱手冷笑道:“徐王殿下,不错,魏某并非河南道黜涉大使,殿下的出界之罪魏某当然也管不了,但是殿下还是抓紧时间回徐州去吧,也许马宾王他现在也已经到徐州了。嘿嘿,希望再过些天中书省的诏书不会让徐王殿下失望才好啊!薛将军,送客”。

    寇遢顿时长松了一口气,虽然徐王李元礼的眼神让他胆战心惊,但是他刚才最怕的却是魏征会把徐王府的这些人犯丢在他们楚州,那种夹在魏征和李元礼之间的感觉可不好受,总算是老天眷顾,魏征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些麻烦都带走了。

    “徐王殿下,陈王友,书记室。请吧!”薛仁贵快步走到李元礼面前。作了一个请的动作,刚才那个江楠就是被他擒下的,所以他对徐王李元礼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好感。

    而那些被擒下的徐王府亲事、帐内听到魏征说要把他们送到扬州去。心里就凉了半截,待看到李元礼要离开,立刻就不管不顾地叫嚷道:“大王救命,大王救命啊!”扬州虽然好,但扬州都督府的大狱可就不见得有多好了。

    不过被江楠叱了一声后,也就全都安静了下来,虽然江楠如今也和他们一样,都成了俘虏,但江楠在他们心里的积威还是很深的。

    听着那些亲事、帐内的叫嚷,李元礼的心里更不是个滋味,自从他出阁之官以来,历任郑州刺史、徐州都督,何曾像今天这样吃亏过,可是现在他也无可奈何,周围这些魏征手下之人如狼似虎不说,听刚才的口气,魏征是铁了心要在李世民面前弹劾他了,脸上阴晴不定了半天。最后放下一句狠话,“魏玄成,好自为之!”说罢便不再管那些俘虏。转身拂袖离去。

    陈震当然是离得魏征越远越好。立刻就不见了人影,唯有苏干临行前还跟魏征和李元婴恭敬地行了个礼。

    李元礼离开后,刚刚一直是沉默寡言的李元婴这才开口说话,让方伟把江楠等一干人给押到船舱底下去,对魏征迟疑道:“魏公,您是打算把徐王府那些人转交到扬州都督府吗?”

    魏征淡淡地看了畏畏缩缩的寇遣一眼,微笑道:“在魏征没有向圣人弹劾徐王之前,他依然还是徐州都督,这些人犯也只有放在越王殿下那里才放心啊!”

    刚才魏征那赞许的目光可是把李义府给乐了半天,立刻就不加犹豫地说道:“殿下,魏相公!刚才寇使君不是说过,徐王经常来往于徐州和扬州之间吗?这情况既然连寇使君这个楚州刺史都知道,那越王殿下身为扬州都督又岂能不知?”

    寇遢连忙跪下道:“卑官有罪!”心里更是把李义府给恨了个半死。魏相公和滕王殿下好不容易才没提这茬,李义府却又把它给翻了出来。

    李元婴笑道:“寇使君先请起。徐王的嚣张跋扈某和魏相公也都亲见了,你心里面的难处某和魏相公当然也能够理解!”

    李元婴的声音在寇遢听来仿如天簌一般,顿时如释重负,连声道:“多谢滕王殿下!多谢魏相公!”然后自觉地就躲到一边去了,他现在脑袋里唯一想的就是这艘船早点驶到安宜县,然后下船回山阳去。心里也是暗骂,早晨的时候被猪油给蒙了心,要是先前他直接在山阳县下船。哪里会碰到这些事情,真是打不着狐狸倒惹了一身骚啊!

    不过寇遣心中的忐忑比起先前却少了许多,河南道黜侈大使马周也马上要来了,从现在到马周离开徐州这段时间里,李元礼应该会安分一些。不大可能报复于他。而魏相公也肯定会向圣人上疏弹劾李元礼,只要圣人能在马周离开徐、洒、诓三州之前罢了李元有的徐州都督,那他就不用再担心李元礼会对他不利了。

    魏征见李元女训讣说。也只好作罢。只是他本就对寇湿没什么好印象,咀杜一然就更不可能改变了。

    话题回到披州都督,越王李贞。李元婴知道他刚才一言不,心里的那点小算盘绝对瞒不过魏征,也敞言道:“魏公,想来您也知道网才徐王在此的时候元婴为什么几乎没有说过话吧?。

    魏征有些惊讶地看着李元婴,他本来还想和李元婴心照不宣呢,没想到李元婴却直接给道破了。魏征也知道李元婴应该还有后话,于是便笑着点了点头。

    李元婴继续道:“徐王是元婴之兄,虽然明知徐王有过,但元婴尚且不敢多言,而对于越王贞而言。徐喜更是他的叔叔,越王贞即便是知道徐王频繁出界到扬州去,但也不可能去弹劾徐王,否则狐死兔泣,越王贞在宗室里那可就是举步维艰了!”

    李义府也明白了过来,羞赧道:“义府让殿下和魏相公见笑了!”

    魏征抚须笑道:“不碍事,义府能够不惧越王之势,老夫也欣慰得很啊!”

    李义府顿时大喜,能得到魏征这么一句话,那他这一晚上瞎忙活,不惜得罪徐王李元礼,总算是物有所值了。

    李元婴也是微愕,没想到一向不待见李义府的魏征也突然对李义府青眼有加了。

    当然这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接着迟疑道:“魏公,那徐王那边您打算如何处理?”

    提到这个,魏征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冷声道:“滕王殿下心里的顾虑魏证明白。这弹劾的奏疏殿下和阎侍郎就不要插手了,让魏征和义府连名就可以了。义府。你可愿与老夫连名?。

    “徐王在楚州就如此地飞扬跋扈。更何况是在徐、洒、蕉三州,义府身为监察御史,当然责无旁贷!”李义府连忙义正言辞地说道,心里更是喜不自胜,虽然他才入仕四只,官不过八品,就已经得到了右卫大将军李大亮、御史大夫马周和治书侍御史刘泊三个大员的荐举,但却依旧不能简在帝心,不过若是再能得到魏征的荐举,那圣人想不记住他都难了。当年马周也是冉一介布衣被擢为监察御史,而这才几年的时间,就已经是从三品的御史大夫了,靠的当然就是这个简在帝心。

    魏征对李义府的答话当然满意得很。毕竟他一不是御史台的人,二不是河南道的黜涉大使,三也不是宗正寺的人,弹劾徐王李元礼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样子,容易授人以柄,但如果能加上监察御史李义府,那一切就顺理成章了。立马就拉着李义府进船舱去写弹劾李元礼的奏疏去了,这些年来,恐怕也只有刚才那李元礼敢在他面前无礼,魏征要是不罢了他那徐州都督的头衔岂能甘心。

    李元婴也笑道:“被徐王这么一耽搁,这时候也都不早了。王师、郝卿,你们也回去歇息吧!”

    “大王、王妃,那立本就先告退了!”阎真本颌离开,不过郝处俊却对站在角落的寇遢问道:“子陵公,您也去处俊的房间里歇息一下吧!”

    寇遢连忙摇头,伸往岸上一望,自嘲地说道:“安宜就在眼前,寇遏也差不多要下船了,再过去就是扬州的高邮县了,这出界之罪寇遢也担当不起!”

    ※※

    江都县,山阳渎的另一端,是扬州都督府的治所,同时也是二十年前隋焰帝魂归之处,如今已经呈现在了李元婴的眼前。虽然“扬一益二”这个说法是兴起于中晚唐,但由于大运河的作用,现在扬州也已经是东南第一都会了。

    和在楚州的时候一样,扬州都督,越王李贞也已经早早地就在渡口等候了,不过和寇遢不同的是,李贞之所以亲自到渡口迎接虽然也有魏征是淮南道黜涉大使的原因。但最重要还是因为李元婴这个他最为崇拜的小皇叔。

    大舟刚刚靠上渡口,李贞就迫不及待地在贺兰安石等人的陪同下跳上船去。他早就从贺兰安石的画像中见过李元婴的相貌,虽然贺兰安石的绘画水平没法和阎立本相比,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李元婴,连忙快步冲上前去就拱手道:“贞见过滕叔”。

    李元婴先是一愣,不过从眼前之人对他的称呼以及站在不远处的贺兰安石身上也能判断出他的身份来,也微笑道:“你就是越皇侄吧!”

    “姐夫!”在武照的眼里越王李贞当然没有她姐姐、姐夫来得重要。一眼就看到了贺兰安石,马上就叫了一声,但是看到她姐姐并没有跟在贺兰安石的身边后,也不免有些意兴阑珊。

    “贺兰安石见过滕王殿下,滕王妃!”虽然贺兰安石和李元婴是连襟。但在正式场合,干掇也是不能废的。

    “姐夫不必多礼!”李元婴扶住贺兰安石笑道。

    听到李元婴对贺兰安石的称呼,魏征奇道:“滕王殿下,这位莫非就是《瀚桥送贺兰功曹之扬州》中的那个贺兰功曹?”

第一百三十八章微服

    “贺芒安石毋过魏相公!”侯君集与魏征乃是系交好友川”当年贺兰安石在他弟弟的婚会上,也曾见过魏征,听到魏征的问话,连忙行礼道。当然,贺兰安石不过是一个功曹参军事,魏征就算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记得曾经见过这么一个人。

    李元婴微笑道:“那小诗正是元婴送姐夫回扬州的时候所作的,只是没想到能被虞公他老人家如此推崇,至今“惶恐!”

    魏征看着贺兰安石摇摇头赞道:“若非贺兰功曹,恐怕世人还不知道滕王殿下善诗之名吧!”

    李贞也是少年心性,见他皇叔和魏相公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贺兰安石的身上,心里登时就不乐意了,声音也不由大了起来:“滕叔、魏相公,这一路上可是被什么给耽搁了。怎么到现在才到扬州?”

    贺兰安石在越王府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家越王殿下什么心思他哪能不知道,于是也就把话题往李贞身上牵,堆起笑容说道:“是啊,滕王殿下,魏相公!越王殿下在收到楚州刺史寇遢的八百里加急后,算了一下时间,生怕膝王殿下和魏相公提前抵达江都,所以早耸地就在渡口等候了,没想到却等了几个时辰才看到滕王殿下和魏相公的坐船!”

    李元婴这才释然,难怪李贞和贺兰安石会出现在渡口迎接他,而且见到魏征与他同行也不觉得突兀。原来是早从寇遢那里得到消息了,那个寇子陵还真是属泥鳅的,不声不响地就往扬州了八百里加急。

    冲李贞微微一笑,李元婴拱手道:“让越皇侄久候了!”接着回头向薛仁贵招了招手,不一会儿,薛仁贵就把江楠以及那个几斤,徐王府亲事、帐内带到了李贞和贺兰安石的面前。

    贺兰安石顿时惊愕道:“这,这,这不是徐王府的江将军吗?”说罢也意识到了什么,赶忙闭口不言。

    听得贺兰安石这么一叫,李贞也瞬间明白了过来。李贞自然是不认识江楠,但他毕竟是扬州都督。在扬州这一亩三分地上可没有什友事能瞒得过他,更何况徐王元礼来扬州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只不过他一直是假痴不癫,视而不见罢了。但既然他越王府的功曹参军事贺兰安石都叫出了江楠的名字,李贞再装傻充愣也是不行了,只好期期艾艾地问道:“滕叔,魏相公!你们刚才在路上不会就是因为遇到徐叔仙们而给耽搁了吧?”

    魏征冷笑道:“不错,在来扬州的路上,不小心和徐王殿下的坐船擦了一下,这个徐王府的亲事府典军原本还想带着十几个人到魏征的船上抓人,那魏征就暂且把他们给扣下了。”

    “啊”饶是李贞想象力再丰富也想不到他那两斤。叔叔在山阳读上竟是这样碰面的,不过四下环望一眼,却并没有看到这艘大舟有什么损坏的地方,心里也不由为徐王李元礼捏了一把汗,天幸滕叔和魏相公无事,否则徐叔别说爵位保不住,恐怕除名流放都是有可能的。

    几夭前李元礼带着他徐王府的人又下扬州的时候,李贞就已经得到了江都令的回报,当时就不禁摇头。他这个徐叔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在父皇往十道派遣黜涉大使的时候还敢出界到扬州来游玩。本来李贞是想让江都令去提醒一下李元礼,不过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跟从前一样,假作不知。毕竟徐叔职了私自出界之罪,他既然不准备弹劾,那能不掺和就尽量不掺和好了,直到李元礼乘船离开扬州后。他才放下心来。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在山阳读让滕叔和魏相公给撞上了,看如今魏相公的态度,恐怕徐叔是把魏相公给得罪惨了。

    魏征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脸色有些白的贺兰安石,转而对李贞笑道:“越王殿下,看来徐王元礼私自出界到扬州您应该也是知道的了?”

    李贞就有些泄气,他刚才没事接那茬干什么。

    李元婴莞尔道:“越皇侄不必担心。你的顾虑皇叔心里清楚,魏相公心里也清楚,魏相公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李贞听到李元婴如此说,而魏征好像也没有责怪他的迹象,眼睛里顿时就恢复了几丝神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贞谢过滕叔!谢过魏相公!既,然滕叔和魏相公都已经知晓了,那贞也不敢隐瞒,自从贞转任扬州都督后,这两年多来。徐叔他每隔数月都会和他徐王府的属官一起来一次扬州。虽然贞也知徐叔是私自出界,不过,不过徐叔毕竟是贞的皇叔,贞若将情况上呈给父皇。恐怕不止是徐叔,其他皇叔的心里也会对贞心存怨气的,所以便一直装作不知情!”低头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又道,“如果滕叔和魏相公准备向父皇弹劾徐叔的话,那贞也愿意在奏疏上连名!”心里也是郁闷,没想到躲了两年,到头来却还得在那份弹劾奏疏上签下他的名字。

    李元婴拍拍李贞的小肩膀笑道:“这事让魏相公和李卿连名就可以了。连皇叔我都不连名,越皇侄既兴广轻重又何必再掺和进来呢!”李贞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当然是喜不自胜,只是狐疑道:“李卿是?”

    “监察御史李义府见过越王殿下!”李义府也适时冒了出来,满面春风地行礼道。李义府可是因文翰显才得以被李大亮茬举入仕的。被魏征拉进船舱去写弹劾奏疏后。不消一会儿,就洋洋洒洒地写下了千余字,连魏征也挑不出一点毛病来。不禁拍案叫绝,立刻就署下了他的名字,对李义府当然是越看越满意。而李义府现在更是如同做梦一般。心想这次从江南回京后,有魏征的荐举,也许擢升给事中都不是奢望。一个小小的晋王府属官又算得了什么。

    魏征则将笑容收起,从袖子中拿出一封奏疏,将它交到李贞的手上。有些严肃地说道:“越王殿下连名那就不必了,不过这封魏征和义府到网拟好的奏疏,还是要请越王殿下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师去”。

    李贞心里一登,慌忙接过这封沉甸甸的奏疏,里面的内容不用说也知道是关于徐王李元礼的,恐怕这封奏疏送到京师后,等待李元礼的,最轻也是罢官了。颌道:“魏相公尽耸放心,贞这就让贺兰功曹马上把这封奏疏往京师!”

    贺兰安石颠了颠从李贞手里接过的奏疏,暗暗冷笑,想不到曾经在他面前不可一世的徐王李元礼,如今的命运也是掌握在他的手中。朝众人一拱手,就在江楠等人恶毒的目光中转身下船去了。

    武照左顾右盼不见她大姐武顺的身影,而现在连贺兰安石也都车船去了,不由在李元婴耳边小声道:“殿下,那我们也下船吧,儿还想看见姐姐呢!”

    虽然武照的声音不大,但李贞也同样能听到,连忙笑道:“叔王妃说的对,贞早已在越王府上摆了一席,为滕叔和魏相公接风洗尘,请”。

    不过魏征却蹙了蹙眉头,他如今领着淮南道黜侈大使,主要任务就是整饬淮南道吏治,现在去赴扬州都督的宴,好像并不大好,毕竟他网刚才弹劾了徐王李元礼,容易落人口实。但是扬州都督终究是越王殿下。身份不比先前的楚州刺史寇遣。一口拒绝当然也不成。

    看到魏征面露难色,李贞早就从寇退的八百里加急中得知了寇遢在旺贻渡口的遭遇,对魏征的态度也有了一点心理准备,马上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李元婴。

    扬州都督府比较特别,地跨淮南、江南两道,督扬、滁、常、润、和、宣、钦七州,其中扬、涂、和三州属于淮南道,常、润、宣、欲四州屏于江南道。李元婴是江南道黜涉大使,当然也要黜侈李贞治下的常、润、宣、钦四州,不过李元婴可没有魏征心里的顾虑。他是李贞的叔叔,侄儿摆宴为叔叔接风洗尘本就无可厚非,而且贺兰安石和武顺现在也都在越王府中,这个越王府他自然是要去的。

    李贞的眼神李元婴当然明白,于是也笑道:“魏公请吧!今天之后元婴也该与魏公分别了,元婴就借花献佛,把越皇侄的接风宴当成元婴和魏相公的离别宴好了!”

    这一路行来,魏征和李元婴也多有默契,见李元婴也帮李贞请他去越王府,犹豫了一下,只好道:“罢,罢!那就同去吧!”接着指了指身后江楠等人,拱手道:“这一干人等魏征还得有劳越王殿下了”。

    李贞连忙笑道:“魏相公尽管放心,除非是徐叔讨来父皇的圣旨。否则这些人在扬州谁也领不回去!”马上就让旁边的侍从带着薛仁贵和方伟把江楠等人押到扬州都督府大狱中去。

    薛仁贵本来还担心滕王和滕王妃的安全,不过想想有这么多越王府的亲事、帐内在侧,而且还是在江都县内,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也就跟着那个侍从离去了。

    众人一起走下船来,心事放下以后,李贞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活跃,笑嘻嘻地拱手道:“滕叔,贞可是早就在学着滕叔的滕王体了,可惜却始终觉得不甚满意,还得多多请教滕叔啊!自从收到中书省的诏黜涉大使后。贞就数着日子在等候滕叔了”。

    李元婴自然是含笑应下,他怎么说也是跟着虞世南、褚遂良等书法名家混了这么久的人了,稍微指导一下李贞当然没有什么问题。

    坐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不多时。车驾就在越王府门前停了下来。下了马车后,越王府长史和司马也都领着一水儿的越王府属官走上前来向李元婴和魏征见礼,李贞自然是把他手下的这些虾兵蟹将们一一介绍了一遍。

    李元婴不禁翘起大拇指,李贞这小脑袋瓜子还真好使,这么妾的虾兵蟹将他竟然能如数家珍地全都认识,哪像李元婴,吏部和兵部诠选出来的那些滕王府属官到他滕王府中也不短时间了,但是六品以下的那几十个某某参军事,他大半连名字都叫不出来。

    不过待看到贺兰安石同样笑容可掬地站在这些越王府属官中间,李儿女也有些意外,不由奇道!“姐夫。你不是去一一,一怎么这虫刃来了?”毕竟这里人多嘴杂,李元婴也就不提奏疏两字。

    魏征也诧道:“贺兰功曹,不知事情办好了没有?”

    “滕王殿下,魏相公放心,安石已经办妥了!”

    武照见越王府的女眷也出来了不少,可依旧是不见她姐姐的身影,不由急道:“姐夫,怎么不见姐姐出来呢?”武照可是深知以武顺的性格。今天没到渡口去迎接她和殿下就已经很让人意外了,怎么可能到越王府门拼了还不见踪影。

    贺兰安石不好意思地笑笑,正要说话的时候,李贞却替他答道:“叔王妃莫急,贺兰功曹的武夫人因为身怀六甲,不便行动,所以今天才没有跟随贺兰功曹到渡口去迎接滕叔和叔王妃!”

    “啊?姐姐又有喜啦!”武照不禁惊喜地叫道。李元婴也是一阵错愕,武顺有喜了,贺兰敏之他是已经见过了,莫非武顺如今肚子里的就是历史上那个妖冶娴都的贺兰氏?

    想到这里李元婴看向贺兰安石的眼神就更加地怪异了,现在连贺兰氏都快要出来了,看来死神距贺兰安石是又近了一步了!

    李贞接着吩咐道:“贺兰功曹,你就先陪着叔王妃去看望武夫人吧!”

    “喏!”贺兰安石点头道,“滕王妃,请!”

    “照娘,既然大姐她有孕在身。那某就不过去了,你跟着姐夫去看望一下姐姐,顺便也带上某的问候!”李元婴接着从郭迁手中接过一封信交给贺兰安石,笑着说道,“姐夫,这是楚石兄托元婴交给姐夫的家书!”武顺既然大着肚子,那他当然是不便跟去。

    ※※

    虽然李贞在越王府中摆下接风宴,为李元婴和魏征洗尘,不过魏征本就是被李元婴给勉强拉来的,入席稍微喝上几杯酒后就迟疑道:“多谢越王殿下款待,魏征毕竟皇命在身。还是先行告辞了!”

    李贞一愕,连忙站起来说道:“翻口公既然已经到了扬州。又何必如此着急呢?”

    魏征无奈道:“魏征这次黜涉准南道,与滕王殿下一路行来,谁知刚刚进入楚州,那楚州利史就已经在旺胎渡口了,就算是临时起意略过楚州直接到扬州来,也没能瞒过越王殿下,那这整饬吏治又从何谈起呢?要是再耽搁,怕魏征到了和州的时候,和州刺史也早就在那等候了!”

    “这个,贞有欠考虑,请魏相公恕罪!”李贞也没想到魏征说话如此直接,当然心里更是暗喜,这不就正说明了他是值得魏征信任的么,随即又自信地说道:“不过滕叔和魏相公尽管放心,别的不说。就这吏治,我扬州都督府下辖七州绝无问题!”

    当然魏征也只是付之一笑,如果只要听李贞的话,那圣人也就无需往十道派遣黜涉大使了。

    郝处俊摇摇头说道:“圣人因薛万彻之事震怒,为整饬吏治而下诏派遣十道黜涉大使,别说是真的贪官污吏,就算是清廉如楚州刺史子陵公,也都是不免心里忐忑。想来现在这时候,各州各县的关口,估计也都已经有专人守候了。”

    李元婴心里暗笑,郝处俊到了扬州仍然是不忘给寇遣打广告啊,突然心里一动,看了一眼李贞,他对李贞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也就没有避讳他,让李贞屏退完左右后说道:“魏公若是真想要了解一地之实情。只怕唯有微服私访了!”

    “微服私访”。魏征眼睛一亮。但是已经把江楠等人打入扬州都督府大狱归来的薛仁贵却大声叫道:“魏相公不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白龙鱼服断不可行!”

    李贞也劝阻道:“薛将军说的极是,虽然如今大唐盛世,但宵小之辈却依然不绝,魏相公乃国之柱石。怎可以身犯险!”李贞对扬州都督府治下七州的吏治当然是放心的很。但正如他所言,宵小之辈依然不绝,若是魏征在微服私访的时候出了点差池,那他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别人要想改变魏征已经下了的决心,恐怕李世民也不成。而这个建议本就是李元婴提出来的。他当然也不会反对,见魏征主意已定。于是就让他的亲事府副典军方伟挑上两个武艺最高的亲事随魏征一起上路。

    魏征虽然执意要微服私访,但又不是傻子,即使李元婴不开口,他也会要上几个护卫,当然不会拒绝。向席中众人敬上一杯酒后,也就雷厉风行地带着方伟等三人离开了。

    李贞虽然打心里就不赞成魏征微服私访,但还是吩咐他的越王府司马传出去魏征因水土不服而在越王府卧病的消息。既然魏征要微服,那他当然也会好好配合。

    而薛仁贵见李元婴看到魏征走后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连忙厉声道:“殿下莫非忘了昔日函谷道之事乎?”

第一百三十九章江夏王

    敌然刚才越王李贞为劝阻魏征微服私访也曾说过宵小之军。品不绝。但是越王府长史裴怀节听到薛仁贵把他们扬州比作当初圣人遇刺的函谷道,当然也不见得会乐意,沉声道:“薛将军尽管放心,当年圣人函谷道遇刺,那也是因为函谷府果毅都尉勾结反贼所致,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再出现在我们扬州”。

    薛仁贵怔了一怔,虽然知道裴怀节对他刚才之话有些不满,但是为了让他家殿下打消微服私访的念头,也还是接着说道:“裴长史此言差矣,在去年圣人巡幸洛阳宫之前。又有谁知道那行,函谷府果毅都尉其实是刘氏余孽早在十年前就安插在军中的内应呢?如果当初函谷府折冲都尉知道的话,那他现在也就不用在并州军前效力了!”

    “你。裴怀节闻言大怒,拍案而起,不过李贞立马就叱喝道:“裴卿,还不快给我坐下去!滕叔面前,成何体统!”

    被李贞这么一叱,裴怀节也知刚才他有些过了,心里顿时惶恐起来。虽然魏征已经离开,但这里还端坐着一个不声不响地就能把韦挺和薛万彻搞得灰头土脸的滕王李元婴,连忙拱手赔罪道:“怀节无状,请滕王殿下恕罪!”

    “不碍事,其实裴长史说的在理。如今大唐四海升平,八方宁靖,哪来的那么多刺客,仁贵兄确实是多虑了!”李元婴摇头微笑道,虽然他对当初那个刘仇依旧是心有余悸,不过这里可是江南道,跟河东道差了十万八千里,若是连江南道都有刘仇的势力,那他早就可以造反了。何必还要躲在中条山上为寇呢,所以这方面他还是放心得很。

    虽说李贞刚才没能劝阻住魏征。但看到李元婴也是同样意动,还是谏道:“滕叔!江南可不比关内、河南,也不比魏相公的淮南道,虽然这扬州附近还算太平,但走过了钦州、杭州之后,那就多是地广人稀的蛮荒之地了,而且道路也不方便。另外在辰州一带还是五溪蛮的聚居地。滕叔如果是要在宣州、润州一带微服黜涉,那到也无妨,不过其他地方嘛,那恐怕就不宜了”。

    薛仁贵感激地看了李贞一眼,自从东出潢关到郑州上船,薛仁贵带着他那三百多名滕王府亲事,一路上都是战战兢兢的,如今滕王殿下要抛下护卫微服私访,而且有的州县还是蛮居之地,薛仁贵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里当然不愿意。而阎立本和张天水也全都站起身来板阻李元婴,他们都是滕王府属官,其中阎立本还是李元婴这次黜涉江南道的副使,若是李元婴有个闪失,他们自然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让李元婴有些意外的是,从来都是跟他唱反调的滕王友郝处俊这次却旗帜鲜明地站在了他这一边,大声说道:“越王殿下的担心是有些道理,不过滕王殿下虽然微服黜涉,但有薛将军随身保护,再说滕王殿下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又何惧那些宵小之辈呢!”

    至于李义府,以他的性格当然是不可能反对李元婴做出的决定,笑眯眯地说道:“其实阎侍郎、张长史、薛将军也不必太过紧张,即使真的路遇山贼强人,又岂是勇冠京师的薛将军的对手,义府可是听说当年薛将军可是单戟退百寇,让中条山贼寇铩羽而归啊!而且虽然滕王殿下是微服私访,但是滕王府的大队人马又不是不能在后边跟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李元婴笑道:“李卿说的不错。王师是钦定的江南道黜涉副使,不如就由王师和张卿率领大队人马跟在元婴的身后,不仅能够吸引地方官吏的注意,而且就算是真有什么意外生,你们再赶到也还来得及。

    至于郝卿和李卿嘛,你们就跟着某一起微服吧,不知意下如何?”

    郝处俊当然是一口应下,不过李义府却是犹豫了一下,虽然这是一个和滕王亲近的好机会,而且他嘴上也是信誓旦旦的,但真要和李元婴一起微服私访,心里面却不见得有底,不由睨了薛仁贵一眼,想到长安城里流传的那些关于薛仁贵神乎其神的传说,还是决定相信薛仁贵的能力,也马上欣然领命。

    “禀殿下,滕王妃和贺兰功曹已经到屋外了!”由于刚才李元婴让李贞屏退了左右,所以虽然是滕王妃到了,而且贺兰安石在越王府的地位也非一般的功曹参军事,毕竟越王李贞之母燕贤妃就是武顺的表姐,但守在屋外的侍从也还走进屋通报了一声。

    “无礼!还不快把滕王妃给请进来!”不待李贞说话,裴怀节就把这个侍从给叱了出去,心里不禁暗耸。全是废物,明知道越王殿下是在为滕王殿下一家接风洗尘,竟然还把滕王妃给挡在了外边。

    见过有孕在身的武顺后,武照一脸喜色地从屋外走了进来。朝众人施了一礼后便在李元婴身边坐了下来。突然现在席中却不见魏征的。7二由诧道:“殿下,魏相公怎么不见?”李元婴笑道:“魏相公刚才决定要微服私访,所以带着方伟等人先行离开了!对了,大姐那边还好吧!”

    想起刚才她大姐咬着她的耳朵跟她说的那些悄悄话,武照的俏脸顿时就有些烫,忸怩地点了点头。

    看到武照那脸颊微红的样子。李元婴不禁错愕,他刚才好像没有说什么吧?

    不过武照也很快就羞赧中恢复过来,瞪起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惊讶地问道:“魏相公微服私访,那殿下不会也准备要微服私访吧?”

    “这个虽然刚才主意已定。不过在听到武照的问后,李元婴心里也犹豫了起来。正如刚才李贞所言,过了钦州、杭州以后,道路不便不说,只怕什么山贼土匪之类的也不会少,有薛仁贵在侧,他当然不惧,可要是武照也跟在身边,那就多有不便了,但如果让武照留在大队人马中,李元婴同样不大放心。

    而薛仁贵、阎立本等见李元婴面露难色,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再次劝阻。

    不过李元婴考虑了半晌,还是迟疑道:“我自然也是要微服黜涉的!这样吧,照娘,现在大姐身怀六甲。而姐夫也是公务繁忙,不如你就留在扬州陪伴大姐,如何?我再把初雪、初晴,还有王伦也都留在扬州。正好初雪、初睛就是扬州人。以后要想再来扬州恐怕也不容易了。也正好让她们在故乡多待些日子

    江南道不比其他地方,武照也知道李元婴若是要微服私访,那她再留在李元婴身边就是累赘了。而且她刚才本来就想着让李元婴在扬州多停留几日。让她好好陪陪她大姐。李元婴如此安排,也正合她意,当然不会反对。只是有些遗憾地说道:“那儿就不能陪着殿下去苏州看望江皇兄了!”

    李元婴展颜笑道:“这个无妨,我可以沿着大江溯流而上,沿途微服私访,把苏州放在最后,待回到扬州的时候,再与照娘一起去苏州看望江皇兄不就成了!”

    李贞心知他滕叔主意已定,轻叹一声,也就不再劝阻了,转而问道:“滕叔是打算沿着大江瑚流而上吗?不知可要贞为滕叔准备船只?。

    “船只?”李元婴犹豫一下。颌道,“那就有劳越皇侄了,不过小舟即可”。

    李贞摆摆手笑道:“滕叔言重了!北人跑马,南人行舟,贞这扬州别的也许没有,但船只却是少不了的。”继而对裴怀节道:“裴卿,你下去为滕叔准备一下吧,再从亲事府中挑选两个熟悉水性,武艺高强的亲事作为船工

    “喏!”裴怀节领命而去。

    李元婴也不拒绝,要说武艺高强。经薛仁贵练出来的滕王府亲事。在宗室众亲王中也算是翘楚了。不过若是比水性,那当然是远不如越王府的亲事和帐内。

    ※※

    李元婴可不像魏征那样的急性子。虽然裴怀节很快就准备好了一切。不过李元婴也还是在越王府中呆了一夜。既然已经答应指导一下李贞的书法,作为长辈,李元婴当然不会食言而肥。

    昨天李贞在江都渡口大张旗鼓地迎接李元婴和魏征,只怕现在谁都知道李元婴已经在越王府中了。所以为了达到微服私访的目的,李元婴带上薛仁贵、郝处俊、李义府和郭迁一大早就离开了越王府,当然还有昨日裴怀节精挑细选的那两个越王府亲事宁飞和宋孝杰。

    初雪、初晴本以为她们在扬州只是匆匆而过,没想到昨日却听说滕王殿下让她们姐妹留在扬州照顾王妃,自然是欣喜若狂。不过相比而言。王伦就有些沮丧了,即使是为他家殿下送别的时候,也只是勉强打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虽然因为李元婴出阁开府的原因,王伦的品秩也是水涨船高,从一个未入流的大安宫寺人一跃成为了滕王府的五品舍人,但是他归根结底也只是一个阉人而已。并不像薛仁贵、郝处俊,虽然他们也和王伦一样,都是滕王府属官,但是薛仁妾调任十六卫只是时间的问题,而郝处俊外放刺史或者转入三省六部也不是难事。可是王伦就不成了,就算是如今官阶品秩最高的阉人,内侍省长官张阿难,也只是从四品上的内侍而已,若无意外,只怕终身都只能留在长安城中。

    王伦好不容易才盼来一次出京的机会,还是跟着滕王殿下微服私访。心花怒放,结果却被滕王殿下给留在了扬州,能不郁闷吗?看着屁颠屁颠地跟在滕王殿下后边上船的郭迁,目光中只剩下了**裸的嫉妒!

    ※※

    船只很快驶过宣州,要说李贞对他治下七州的自信还是有些底气的。李元婴这几天来在宣州也算是走访了不少地方,对那个宣州刺史李义本还是很满意的。本来李元婴还开玩笑地问李义府,那个宣州刺史是不是他的兄

    ““甲。诣果却从李义府口中得知。那个李义本原来还是李大亮六还真是让李元婴惊愕了半天。

    幸亏这个李义本也算是个能吏了,否则李元婴还真不大好办呢。

    过了宣州,就到了江州,也就是传说中的彭蠢之滨。既然走到了彭蠢之滨,李元婴当然马上就让宋孝杰转道彭蠢,经赣水到豫章故郡,洪都新府瞧集。虽然如今的洪州不可能会有滕王阁存在,而且他以后也应该不会出任洪州都督了,但洪州毕竟是历史上的那个滕王李元婴扬名之地。

    至于李元婴给薛仁贵等人的转道理由则是,经过宣州、江州两地后,其他州县的官员应该也都知道他玩起微服私访来了,自然要改变一下路线,并且让宁飞留在江州和跟在后面的阎立本他们知会一声,要是他们跟丢了那就不好了。

    不过洪州如今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地名罢了,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后,李元婴也就意兴阑珊地折返回去。继续沿着大江溯流而上。再次离开江州,船只驶入鄂州境内。李元婴的心情也随之激动了起来,原因无它,只是因为现任鄂州刺史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夏王李道宗。

    在李唐宗室中,要说战功最盛。除了因为功高盖主而被留在长安城养老的河间王李孝恭外,就属他这位江夏王兄了。虽然李道宗也同样战功赫赫,不过他跟在武德年间就已经是方面统帅的李孝恭不同,李道宗在十七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李世民东征西讨,是李世民的绝对心腹。李世民对他当然是放心得很。虽说李元婴如今被称为“工书善诗。小,深得永兴县公虞世南的推崇,但若是和河间王李孝恭、江夏王李道宗这两个宗室前辈比起来,那当然就不足一提了。

    ※※

    鄂州江夏县,江夏王府。

    “父王,听说滕王李元婴马上就要到咱们鄂州来了?”一个少年郎伏在几案上对面前那个埋头奋笔疾。

    在江夏王府中,能被称作父王的,自然就是江夏王李道宗了。李道宗听到他儿子的声音后,不由动作一滞,将手中的毛笔搁在几案前,抬起头来有些不悦地说道:“景恒,放肆!滕王元婴怎么说也是你的叔父,怎敢直呼其名!”

    虽然被李道宗叱了一声,不过李景恒却一点也不在意,撇撇嘴道:“反正那李元婴现在又不在孩儿面前!说来那个李元婴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不就是被圣人拜为江南道黜涉大使吗,孩儿听宣州和江州的人说,他倒玩起微服桓访来了!嘿嘿,莫非他将薛万彻将军给除名流放了之后还嫌不够,又想接着再找几个人到篱州去跟薛将军作伴?。

    “父王听说圣人这次突然生起往十道派遣黜涉大使的念头,就是因为薛万彻一事使得圣人担心地方吏治崩坏。既然他们这次黜涉的主要任务是整饬吏治,那微服私访当然是最好的办法。别说滕王元婴。就是淮南道的魏相公也一样是微服私访。也许是圣人面授机宜的吧!”李道宗低头说着又拿起笔来不知在写些什么,突然又抬额道:“景恒,你不是也已经派人去江州探查了吗?滕王元婴这会儿应该到鄂州了吧!”

    李景恒不好意思地笑笑,“父王不愧是一代名将,果然明察秋毫,孩儿还以为能瞒得过父王呢”。

    李道宗摇头笑道:“你呀,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你看看人家滕王元婴,好像比你还小几岁吧。早就名动大唐多年了。”

    李景恒翻个白眼,直接在几案前席地再坐,不屑地说道:“不过是字写得好看些,又能作几酸诗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惜如今四夷臣服,孩儿虽然文韬武略,却无用武之地,否则岂能让竖子扬名”。

    李景恒能有多少斤两,李道宗岂能不知道,不禁笑骂道:“酸诗?“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种酸请你倒是作一让父王瞧瞧啊”。

    李景恒自然是当做没听见,转而说道:“父王也有算错的时候,孩儿看李元婴这一时半会儿估计走到不了鄂州了!”

    “呃?怎么回事?”李道宗有些意外地问道。

    李景恒笑道:“谁知道呢,听孩儿的人回报,李元婴转道赣水,跑到洪州去了,接下来应该是去吉州吧,要到咱鄂州来,孩儿估摸着应该还有些日子!”

    “洪州”。李道宗皱了皱眉头。展颜微笑道,“兵法云,虚则实之。实者虚之。如果父王没有料错的话,滕王元婴离开洪州后下一个目的地就是我们鄂州了!”

    “啊?父王,莫非李元婴是专门来跟咱们作对的?”李景愤顿时紧张起来,“不成,孩儿得去准备准备!”

第一百四十章黄鹤楼

    看到李景恒慌忙站起来。急匆的地就要往门外赶。李道凭一北道:“景恒,回来!”

    “父王!这李元婴不早不晚的偏偏在来咱鄂州的时候虚晃一枪,分明就是来寻父王晦气的嘛!”李景恒在门口停住脚步,回头说道。

    李道宗捋须笑道:“滕王元婴来了就来了,你紧张什么?”

    李景恒再次走了回来,正色道:“父王,须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虽然父王从龙多年,为圣人。为大唐立下战功无数,但如今久未在京师,在圣人心中的地位,恐怕已经不比那行小整天在圣人面前扮巧弄乖的滕王李元婴了!”

    李道宗站起身来,不悦地说道:“景恒不可胡言,父王乃滕王元婴的从兄,往日与他也无私怨,他又岂会无端与父王作对!既然滕王元婴这次黜涉江南道采用的是微服私访这个方式,那当然是要想尽办法瞒住沿途的官员胥吏了,无须想得太多”。

    李景恒见李道宗没听进去他的话。心里顿时就急了,沉声道:“李元婴才出阁开府多久,父王当然和他不会有什么私怨。但是父王莫要忘记了,虽然父王与李元婴无怨,但韦公可是曾经狠狠地得罪过李元婴。要不是因为这样,韦公现在也不会被圣人贬为象州刺史。所以,因为姐夫的关系,他李元婴即使不会迁怒于父王,心里面对父王肯定也会有所忌惮的。毕竟韦公与我们江夏王府是姻亲啊!”

    李道宗摇摇头道:“韦挺那是自食其果,他以为当今圣人是先皇吗?当年因为杨文干谋反而坐除名流放觅州的教刮还没有吃够,现在又卷入了魏王泰和太子之间的争斗中去。被贬那是迟早的事情,还能给他留个象州刺史就已经值得庆幸了。

    否则你以为单凭李元婴就能让圣人贬掉他自己的御史大夫吗?。

    “可是父王,不管韦公是因为什么被贬,但他和李元婴之间的仇怨终究是结下了,李元婴肯定不会希望韦公再次回朝的,以父王和韦公的关系,李元婴如果要借着这次黜涉江南道的机会对付父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李景恒依旧蹙眉道。

    李道宗狐疑地看着李景恒,冷声道:“景恒,父王看你对滕王元婴的戒备好像不是在为韦挺鸣不平吧。莫非你在外边做了什么不法的勾当?”

    李景恒先是一怔,接着立玄就摇头否认道:“哪能啊,父王!孩儿身为江夏王世子,以后最不济也能封个国公,何必舍本逐末呢”。

    李道宗徐徐说道:“那不就结了。滕王元婴微服也好,私蒋也罢,由他去好了,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父王与滕王元婴也只有过几面之缘,不过文如其人,父王可不信作出“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这种诗篇之人会是个卑鄙小人。再说,就算滕王元婴真的因为韦挺而与父王为敌,景恒以为,圣人会相信滕王元婴的一面之辞吗?”

    “这可不一定!”李景恒往门外瞥了一眼,悄声道,“父王,大唐开国已经二十载,蒋忠公屈突通逝去多年,谈国公柴绍久病缠身,只怕也挨不过今年了,而河间王伯和卫国公李靖不提也罢,算来算去,如今的朝臣中,恐怕除了侯相公以外。就属父王您在军中的威望最高了,而且”而且父王还是宗室中人。虽然父王未及弱冠就随圣人南猛的战。但是河间王伯的前车之鉴,父王不可不防啊!”

    “放肆!”李道宗脸色顿变。拍案怒道,“你这个不肖子,竟敢私下猜疑圣人!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父王!”李景恒虽然也是面露怯色,但还是继续说道:“圣人明知父王和韦公有着姻亲关系,却让李元婴出任江南道黜涉大使,而李元婴在来咱们鄂州之前,更是诡异地折往洪州而去,故意迷惑咱们,难道这一切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滚出去。李道宗脸色难看的指着门外歇斯底里地咆怒道。

    “这”唉!”李景恒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父王对他如此叱骂,见他父王依旧是不为所动,只好锤了自己的手心一下,缓步退了出去。

    看到李景恒从房中消失后,李道宗轻轻地摇头叹了一声,重新坐在几案前提笔继续刚才的写字,不知不觉中,“李元婴”这三个大家就布满了纸面。

    ※※

    宋孝杰往江岸上眺望一番,对李元婴拱手道:“滕王殿下,我们已经到鄂州境内了,殿下是打算下船走陆路去永兴县私访呢,还是继续坐船到武昌去?”

    李元婴微笑道:“暂且就不下船了,我们直接去江夏县吧,算起来已经有近三年没见过江夏王兄了,某还想着早点去拜访江夏王兄呢!”

    郝处俊闻言诧道:“殿下,那鄂州您是不打算微服私访了吗?。

    李元婴颌笑道:“去江夏走一遭就可以了,既然到了江夏王兄的地界,若是再微服私访,也显得有些失礼了!

    郝处俊、薛仁贵深以为然,江夏王李道宗在宗字中的地位可不一般。而李义府则嘴巴张了张,但最后也还是闭口不言。

    不过李义府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自然是被李元婴给看在眼里,不禁好奇地问道:“李卿可是有什么不同的意见或建议?皇兄钦点李卿监临元婴这次黜涉江南道,元婴毕竟年幼。初次担当重任,此行若有什么不当之处,还望李卿指出,元婴一定从善如流!”

    “这个”李义府本来已经把他刚才要说之话给吞进肚子里了,却没想到滕王殿下却又提了出来,心里迟疑了好一会儿,眼睛在船中众人身上飘过一遍,看着滕王殿下那恭恭的眼神,最后咬咬牙,还是说道:“虽然鄂州刺史是江夏王,不过殿下也不可不防啊!”

    “为何?”出声音的是薛仁贵。江夏王李道宗是大唐有数的名将,薛仁贵对李道宗当然是更感兴趣一些。

    既然已经说了个开头,李义府当然也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了,“也许是义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殿下勿怪!义府只是觉得因殿下而被圣人贬为象件刺史的韦挺长子韦待价就是江夏王之婿,江夏王会不会因为韦挺而对殿下有所仇视呢?”

    李元婴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即就展颜道:“应该不会的,江夏王兄向来雅量,当年江夏王兄与尉迟恭、宇文士及等侍宴庆善宫,尉迟恭和宇文士及因为争位而生口角。江夏王兄上前劝阻不成却反被尉迟恭给打伤了眼睛,差点就失明了。最后江夏王兄不也是一笑了之吗?”李元婴心里面自是非常的意外,当然对李义府的印象也有了一丝改观,这种诛心之言,以李义府那圆滑的性格。若是换作从前,他肯定是烂在心里,又岂会像今天这样在郝处俊、薛仁贵、郭迁,甚至是两个越王府亲事面前道了出来。

    “义府妄议江夏王,请殿下恕罪!”听得李元婴如此说,李义府当然是连忙请罪。

    李元婴摆摆手和煦地笑道:“李卿之言也是为了元婴着想,元婴又岂会怪罪!”未免李义府尴尬,李元婴又转而对郝处俊问道:“郝卿,你好像是安州安陆人对吧?。

    郝处俊虽然不知滕王殿下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但也是点头道:“让殿下挂心了,处俊正是安州人士!”心里也是微微有些感动,当初圣人钦点他为掌陪侍规讽的滕王友后。就曾经对他耳提面命过,让他效法魏相公,随时随地都要规讽滕王殿下的言行。所以自从进入滕王府后。他一直记着圣人的交代,甚至为了让滕王殿下每天早起,而拿着铜锣早早地就在滕王殿下的屋外等候了。他也知道。在滕王府中,他绝对是最不受滕王殿下待见的一个。从来没想过滕王殿下竟然还能记得他的家乡。

    李元婴自然不知道他不过一句随口之言就能让郝处俊在心里感慨万千。微笑道:“安州和鄂州好像也很近吧!如果某没记错的话从江夏县转道濒水就能到安州了,这次去江夏拜访完江夏王兄后郝卿要不要顺道回安州去看望一下家乡的亲朋好友呢?自从郝卿进士及第后好像也有好些年没有回安州去了吧?若非皇兄钦定让郝卿必须一直跟随着元婴。前些日子元婴就让郝卿同魏相公一起去淮南道了!”

    “安州!”郝处俊往大江北岸遥遥一望,摇头道:“江南道地广,殿下岂能为了处俊一人而耽误了黜涉大事!而且处俊少孤,几个舅舅现在也都在京师,安州的亲朋却不多!”

    李元婴点点头,虽然郝处俊之父也是一个县公,但显然他的母家更为显赫些,其中小舅许图师就是门下省的四个给事中之一。

    ※※

    边煮酒论史,一边饱览大江两岸的秀丽风光,只可惜如今词还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连临江仙这个词牌恐怕现在也没有,李元婴脑子里的那《三国演义》的主题词也就没了用武之地。

    李义府也能感觉到滕王殿下好像突然变得有些意兴阑珊,连忙关切地问道:“殿下身体不适吗?”

    李元婴摇摇头,突然瞥见大江南岸一座壮美雄奇的三层楼阁屹立在江边的矾头上,心中一动,指着那座三层楼阁问道:“那可就是黄鹤楼?”

    郝处俊笑着点头道:“不错。殿下也知道武昌的黄鹤楼吗?听说这座黄鹤楼还是当年吴大帝孙权专门修建来用作防守成边的了望楼,如今四百多年过去了,它却成了元,数文人墨客流连忘返之地,沧海桑田啊!”

    李元婴心里暗道,这不废话吗?黄鹤楼在后世可是和他的滕王阁并成为江南三大名楼之一。原本李元婴是打算抓紧时间到江夏去的,不过既然现在路过黄鹤楼,那当然是要过去瞧上一瞧,于是便让宋孝杰和宁飞将船靠岸,这年头上黄鹤楼可不需要什么门票。

    船只有刚刚靠上渡其,李元婴就第

    姚乒岸来。薛仁贵连忙惊道!“郎君山!”既然巳绍引,上。那这声“殿下”当然是不能再说出口了。

    李元婴不以为意地笑道:“仁贵兄可是忘记了,想当年元婴也曾在暴风雨中的黄河上击水过!”

    船上众人鱼贯下船,众人中也只有郝处俊当年游历的时候来过黄鹤楼几次,于是就让宋孝杰在渡口上守着船只,其他人则由郝处俊带路去黄鹤楼。不过刚刚走了几步,李元婴等人就被几个衙役模样的人给拦了

    来

    李元婴知道这几个衙役应该是来查验“过所”的,朝薛仁贵点了点头。早在李元婴决定微服私访的时候。就让李贞的扬州都督府用假身份给他们几个都开了“过所”。心里却是暗叹,前些天他们一行人在洪州可是微服私访了一圈,却没见到有什么人来查验他们的“过所

    薛仁贵立刻会意,连忙走出施了一个礼,把“过所”交予这几个衙役查验。虽然在古代衙役属于贱籍。不过他们现在扮演的也是平头百姓。

    “扬州都督府,你们是扬州人?”为的一个衙役大略地阅了一遍“过所。小,狐疑地看着薛仁贵,冷声道:“某怎么觉得你的口弃不像是扬州口音呢!”身后的那几个衙役闻言也顿时紧张了起来。

    薛仁贵一愕,这一路上他们一直是畅通无阻,还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不过宁飞马上就操着扬州口音说道:“几位郎君有礼了,我们确实是扬州人,不过这几位因为徙居扬州的时日并不长,所以说话还是北人的口音!”

    那为的衙役听到熟悉的扬州话,也随即释然,将手中的“过所”送还给薛仁贵,拱手歉然道:“刚才打扰之处,还请几个见谅”。

    李元婴不禁暗暗点头,没想到鄂州的胥吏衙役竟然如此和谐,这年头的公务员好像没讲究什么微笑服务吧,心里面对江夏王李道宗的好感当然也就更多了。

    走出渡口后,郝处俊又回头看了看,也忍不住对李元婴赞道:“鄂州吏治,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啊!”

    而在刚才的渡口上待李元婴一行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后,其中的一个衙役小声问道:“董校尉,您说他们会不会是”

    如果现在李元婴的耳朵还留在这里的话,肯定是一脸错愕,刚才这个为的衙役竟然被人称作“董校尉”。

    那董校尉冷笑道:“那是自然。世子曾经说过,滕王元婴是在扬州开始微服私访的,而这几个人的“过所,也都是扬州都督府所开的,而且你们刚才就没注意吗?那个操着河东口音的男子拿出“过所。的时候那双手可是老茧丛生,走路的步伐也是透着网猛,其武艺恐怕不在我们大王之下,不是那个滕王府亲事府典军,河东薛仁贵还能是谁!”

    那假衙役不由惊道:“董校尉,那我们怎么还不快跟上?要是把滕王给跟丢了,那我们怎么向世子交代啊!”

    董校尉不屑地看了这个假衙役一眼。指了指李元婴那艘停在不远处的船只淡淡道:“你们看那艘船上还有人留守,某估计滕王应该是想去登一下黄鹤楼吧,跑愕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只要在渡口守着不就成了。何必要尾随他们身后,而引起他们的注意呢,盛名之下无虚士,河东薛仁贵可不是平庸之辈。不过。世子那边还是要通报一下的,这样吧。你现在快马回江夏去通报一下,就说滕王已经到武昌县了

    ※※

    路上也有不少人三三两两地结伴同行,与李元婴等擦肩而过,不用问也知道他们也是要去登黄鹤楼的。爬了一会儿的山路,郝处俊指着前方,喘着粗气说道:“郎君,黄鹤楼就在这里了,郎君是否现在就上去?”

    李元婴却依旧是神采奕奕,爽朗笑道:“当然,某还想天黑之前能赶到江夏呢!”不过见郝处俊和李义府都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也只好摇头道:“那我们就暂且在这边歇息一会儿吧!”

    李义府连忙道:“郎君不必管我等,和仁贵兄先上楼去吧,我等随后就到”。

    “也好”。既然李义府都这么说了。李元婴当然也没有反对。不过正要准备上楼的时候,却听到黄鹤楼上的声音突然嘈杂了起来,不由为之一愕,不一会儿,就看到不少文人游客或骂骂咧咧,或生着闷气,从黄鹤楼上走了下来。

    郭迁见状连忙拉过其中一个文士,指着上面不解地问道:“敢问这位兄台,莫穿上面出了什么事情了?”

    那文士在李元婴等人的身上扫过一眼,叹气道:“听这位郎君的口音应该不是鄂州人吧,今天你们是不巧了,你们刚才没看到一斤。锦袍男子带着几个随从上毒吗?他就是新任武昌令家的小郎君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西贝

    谅本和李义府起坐在路旁大青石卜歇息的郝外俊听到哦的声音后,也不禁站起身来快步上前蹙眉道:“新任武昌令家的小郎君,那又如何?”

    这名文士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黄鹤楼,把郝处俊给拉到一旁,这才小声说道:“那徐家郎君也是两个月前才跟着徐明府到我们武昌的,不过自从他来到武昌县后,每隔几日就要携友到黄鹤楼上饮酒聚会,临江赋诗。几位郎君应该走路过武昌的吧,如果不着急赶路的话大可在武昌城驻留一日,明天再来登黄鹤楼吧!”

    李元婴也跟在那名文士身后走了过去,诧道:“以某观之,兄台也是个读书人吧,既然贵县徐明府家的郎君在黄鹤楼以文会友,那兄台和刚才那些朋友们为何纷纷走下黄鹤楼。仿佛对那徐郎君弃如敞履一般?”

    那名文士怔了一怔,他也不是瞎子,当然能感觉到跟他说话的这一行人中是以李元婴为的,而且虽然李元婴如今一副平民缺胯衫的打扮。但是他还是能从李元婴的举手投足中看出李元婴的不凡来,于是抱拳苦笑道:“这位郎君有礼了!学生李疑,草字思恩,乃是鄂州州学的学生,今日旬假,故与几个同是武昌人的同窗好友一起游览黄鹤楼。徐明府家的小郎君,学生哪敢弃如敞履,只是因为学生和刚才那些朋友们一样,都是寒门出身,而徐郎君之友,却都是本县赞府、少府家的小郎君,我等寒士,岂能入得他们的法眼,当然就被他们给赶下楼来了!”说到此,这个李疑也不免有些怒气,冷声继续道,“若是不小心打搅了他们的诗兴,那可就不仅仅只是被他们赶下黄鹤楼这么简单了!”

    李义府同样走出身寒门,对此当然也是感同身受,当年入仕前客居永泰的时候受过不少人的白眼不说,后来成为监察御史后,更是被时任御史大夫的韦挺嗤之以鼻,立刻就怒道:“岂有此理!若非亲见,义府实难相信一个小小的武昌令之子竟然如此霸道跋扈,哼,看来那武昌令也难辞其咎!”

    那个叫李疑的文士闻言色变。惊恐地就朝黄鹤楼的方向看去,现没有什么动静后提在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后怕地说道:“学生看几位郎君也不像是一般人,但毕竟你们都是外乡人,那徐郎君之父可是本县明府,小心祸从口出啊!”

    “多谢思恩兄提点!”李元婴朝李义府摇摇头,拱手微笑道。

    李疑又看了李义府一眼,心道这些人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若是跟他们走得近些恐有池鱼之祸,于是借口他那几个同窗好友已经等急了。就与李元婴等告辞匆匆离去。

    郝处俊奇怪地说道:“郎君,刊才我们在渡口碰见的那几个查验“过所,的衙役尚且能彬彬有礼。怎么这个武昌令之子却如此的飞扬跋扈,为了自己会友竟然把黄鹤楼上的众学子都给赶下楼来

    李义府则不屑道:“处俊兄刚才没听那行小书生说吗?这个武昌令也不过是刚网上任而已,那渡口衙役当然是前任武昌令之功!有子如此,其父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李元婴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淡淡地说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也上黄鹤楼去看看那武昌令之子如何赶某下楼再说吧!”

    不过郝处俊却看到薛仁贵并没有跟随上来,再是还站在原处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由催促道:“仁贵兄你怎么了?”薛仁贵要是没有跟在身后,郝处俊可不敢让他家殿下上黄鹤楼去,那个武昌令之子在上楼前他们也是见过的,身边还跟着好几个家幢呢。

    薛仁贵回过神来,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刚才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小

    就在李尧婴等人停下脚步,回头等着薛仁贵跟上来的时候,耳朵突然听到一声叱喝,“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今天我们明府家的小郎君要在黄鹤楼上宴请宾客吗?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李元婴转过身来朝黄鹤楼的方向看去,却见有两个应该是和他们一样也打算登黄鹤楼的人被几个家幢给挡在了黄鹤楼外。这几个家幢不用问也知道是须臾前上山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的武昌令家的家幢。虽然从这个方向上看不到那两个人的样子!不过李元婴从他们那略显矮小瘦弱的背影中还是能看出他们应该也是像刚才李疑那样的书生。

    “明府家的小郎君?”其中一个:“可是武昌县令徐斯文之子?”声音倒也清脆,看来这名书生的年纪亦不大。

    那几个家憧顿时凶相毕露,其中一个怒叱道:“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我们明府的名丰!”另一个家幢则阴阴地说道:“某可是听说县衙的帘狱现在好像空旷得很哪!还不快离去,瞧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啧啧,要走进了大还指不定怎么受罪呢!”刚才怒叱的那个家憧配合的说道:“某也听小郎君说起过,好像是叫什么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断袖之癖,龙阳之好,那书生顿时被气得脸色煞白,冷笑道:“哦?叫唤一声徐斯文的名讳,就要被关进武昌县的大狱,房相公和长孙司空修定的《贞观律》里面好像没有这一条吧?”

    站在不远处的郝处俊闻言也不由赞道:“那位郎君倒是好气节啊”。

    而李义府却摇头反驳道:“处俊兄此言差矣,刚才那位郎君好像一开始就是对武昌令直呼其名,恐怕也是有所依仗吧!”豪门出身的人对李义府这样的寒士不屑一顾,反之。李义府对世家子弟同样也是看不起。虽然李义府听了李疑之言而对武昌令以及其子印象不佳,但是眼前这个书生嘛,也不在李义府的欣赏之列。

    不过李元婴则笑道:“李卿说的不错,从刚才那个书生的声音可以听出,他一点也没有把那个武昌令徐斯文放在眼里,当然有所依仗。不过他却是忘记了孤雁失群、蛟龙失水的道理,在这几个家幢面前,就算是你我表明身份,又有何用!某估计他们应该是偷偷从家里溜出来游玩的豪门子弟吧!”

    郭迁却不禁打了个寒颤,双手护住身后,弱弱地问道:“郎君,那大牢里边真的有那个,那个断袖之癖吗?。

    看到郭迁那煞有介事的模样,李尧婴也不由一乐。微笑地小声说道:“王师是刑部侍郎,要不几天在江夏和他会合的时候你去问问他吧!”

    郭迁连忙摇头,他虽然下面被割了,不过脑子可没有被割掉,要是把这个问题拿去问阎立本,那不是在找自斤小的晦气吗?见那两个书生瘦弱的身躯,脑海中想着当年在大安宫的时候听宫里的前辈们说起断袖之癖的可怕,心里顿时就有些不落忍,犹豫地,说道:“郎君,要不您让宁飞过去帮他们一把吧,那两个人要是被他们抓进大狱中,恐怕出来的时候就没人样了!”

    李元婴有些奇怪地看了郭迁一眼。虽然郭迁跟了他好几年了,不过李元婴还是第一次现他身边的这个贴身小太监原来还挺有爱心的,颌笑道:“郭迁不必担心,先让他们吃点教也是好的!”

    见那书生对他们明府一副鄙夷的模样,那几斤小家憧不由一愣,心里也顿时踌躇起来,在这武昌县的的界上,敢对武昌县令如此不敬的人恐怕还没有吧?莫非这两个长得细皮嫩肉的书生来头很大?

    那书生见挡在他面前的那几个恶奴全都一脸惶恐,噤声不敢说话。冷笑一声,不屑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某让开!”

    不过这时候,那个刚才说话阴声阴气的家幢却冷冷地说道:“贞观律?那是什么东西!在武昌县,徐明府所说的话就是王法,我们徐家小郎君所说的话就是王法!赵二、周八,把这两个藐视明府的贼人拿下!”

    那叫做赵二和周八的两个家幢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卷起袖管就朝那两个书生抓去。不过出乎他们的意料,也出乎李元婴等人的意料,这两个书生看起来是身材比较瘦弱,可是却也有武艺在身,三下五除二的工夫,就把赵二和周八那两个恶奴给打翻在地。

    李元婴怔了一怔,刚才见那家憧说话如此嚣张,连《贞观律》都不放在眼里,顿时怒上心头,正要让薛仁贵和宁飞上前助拳,却没想到眨眼间就成了这副局面,摸摸鼻梁笑道:“郭迁啊,看来你是白担心了!”

    不过薛仁贵却摇头道:“未必,这两个人招式上到也一板一眼,应该是师承名家,可惜劲道上却差了七分,所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更何况是差了七分。而且如果薛礼猜得不错的话,此二人应该是女儿身!”

    “女儿身?”李元婴顿时明白过来,难怪身材如此娇小,而且声音也有些奇怪,原来是个西贝货。不过在唐朝,女子外出着男装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再过些年,甚至能变成一种时尚。

    刚才那个号施令的家幢看到转瞬间赵二和周八全都躺在地上呻吟,脸上顿时就露出几许惧意,不过在看到这两个“书生”也有些气喘后。随即镇定了下来,紧了紧手中的短棍,色厉内茬地喝道:“大伙儿一块上,连两个书生都擒不下来,那小郎君还要我们何用?”

    正如薛仁贵所说的那样,在那群恶奴拿起短棍一拥而上后。这两个身着男装的女人立刻就有些抵挡不住了。既然薛仁贵看出她们是女扮男装,那李元婴也就不打算让她们吃什么教了,毕竟是女子,要是不小心被破了相,那就罪过了,于是便让薛仁贵和宁飞过去帮上一把。

    这些恶奴虽然表现地凶神恶煞。但也不过是一个小县令的家幢而已,若是一对一,连那两个女扮刀枝的女子都不说是薛仁贵。就算宁飞这样,斤小主府凡丁,都能把他们一块儿撂到。转瞬间,地上就横七竖八地躺下了那些恶奴以及几根已经断成两截的短棍。完成任务后,薛仁贵和宁飞自然是一声不吭地又重新回到李元婴的身后,

    网判还在穷于应付的那两个女扮男装的女人顿时就有些失神,也是长松了一口气,揉着刚才被短棍砸得有些生疼的雇膀和手臂转过身去。就看到李元婴带着他那几个从属笑容可掬地慢慢走了过来。

    李元婴这时也看清楚了这两名女子的相貌,怪不得刚才这群恶奴也没能认出她们是女儿身来,估计她们在出门前应该是做过一些掩饰,虽然皓齿明眸,但看起来分明是一个俊美如玉的翩翩佳公子,而另外一斤小不用问也知道是她的丫鬟了。若非李元婴因薛仁贵的判断而先入为主。现她们的脖子上并没有喉结的话,指定也会以为他是撞上潘安、宋玉了。

    “学生江夏李雪岩多谢几位郎君相救之恩!”这个女扮男装的女人马上就自报家门,拱手谢道,指了指旁边又道,“这是学生的书童言志!”心里也是后怕不已,常言道。乱拳打死老师傅,果然不假。刚才她自恃武艺而没把那些不入流的家佳放在眼里,若非这几个人相救,那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了,想到刚才那恶奴说起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俏脸就又是一白。

    那书童更是感激涕零,连忙跪下谢道:“几位恩公相救我家小郎君。言志结草衔环也无以为报!”

    “使不得。使不得!郭迁,快把这位小兄弟扶起来!”李元婴摆摆手笑道,既然这个化名李雪岩的女人还想着继续当男人,那李元婴当然也不会去无聊地戳穿这个泡沫。只是心里腹诽,这女人到是挺会取名字的,李雪岩,怎么就不叫胡雪岩呢?

    言志当然不可能知道郭连是个小太监,见郭迁要来搀扶自己,不由脸颊微红,不待郭迁走近,自个儿就站了起来。

    李雪岩狐疑道:“听口音几位郎君好像不是鄂州人吧?”

    李元婴领笑道:“雪岩兄好耳力,在下李玄英,京师万年人,不过如今客居在扬州,到鄂州来是准备去江夏县看望一个从兄,早就听人说起过武昌的黄鹤楼。所以特地下船到黄鹤楼一游,却没想到遇到今天之事!”他当然也就随口胡诌了一个化名,不过其他却没有说谎,他此行确实是准备去看望江夏王李道宗的。

    李雪岩眼睛一亮,讶道:“玄英兄是要去江夏吗?正巧雪岩也是江夏人,那玄英兄可一定要来鄙宅作客啊!”

    被薛仁贵打成了猪头的那个刚才号施令的徐家恶奴听说李雪岩是江夏人,立玄就麻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黄鹤楼上跑了上去,不过嘴巴上却依旧不停地叫嚣着:“江夏县,你们,你们给某等着,别以为你们不是武昌人我家小郎君就治不了你们!”

    郭迁怒从心起,剩下那些还躺在的上呻吟着的徐家恶奴们当然就到霉了,从地上检起两根已经断成两截的短棍,就一个个地往那些恶奴的身上敲了过去。言志刚才被那些恶奴围攻的时候也是憋屈得紧。看到郭迁的动作,心里一喜,也欣然捡起了两根短棍依样画起了葫芦来。

    李元婴微微一笑,转而问道:“荐中尽是如此恶奴,恐怕这个武昌令徐斯文也不是个良善之辈啊!雪岩兄。江夏与武昌比邻,想必雪岩兄以前应该听说过这个武昌令吧?”

    不过李雪岩却是摇头道:“这个徐斯文转任武昌令也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雪岩也只是从家父口中得知过他的名字而已,至于布政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徐斯文为人如何玄英兄心里也应该有答案了吧!”

    李元婴点点头,指着黄鹤楼道:“现在挡道恶狗已除,不知雪岩兄可还有上黄鹤楼的兴致?”

    言志提着两节短棍插口道:“那是当然,我家小郎君就是想登黄鹤楼才瞒着郎君偷偷跑到武昌来的。”

    李雪岩不由脸上一红,瞪了言志一眼,羞赧道:“虽然雪岩在江夏已居数载,不过这黄鹤楼却从来没有来过,所以就,所以就,”

    李元婴摆摆手笑道:“那雪岩兄请吧!”说罢便要去牵李雪岩的手,不过伸出手后却想起这个李雪岩并不是男的,可是若把手再缩回来那不就说明他已经看出李雪岩的导份了,想到这里只好继续装糊涂,很自然地抓住了李雪岩的柔荑。顿时就能感觉到李雪岩猛地一颤,不过李雪岩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似的被李元婴牵着徐徐走上黄鹤楼前的台阶。

第一百四十二章二世祖

    不敢怠慢,慌忙就紧跟了上去。其奴尚且如此嚣张跋扈,那黄鹤楼上的那个武昌令之子就更是可想而知了。而且刚才他们也曾听李疑说起过,这黄鹤楼上,除了那个武昌令之子以外。武昌县承、武昌县尉等人的儿子也都在其中,可以预见,此番上楼。一场冲突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不过言志却是怔怔地看着她家小郎君。和李元婴手牵着手走上台阶的背影,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车怪的神色,握在手中的那根半截短棍也随之应声落地。

    上楼前郭迁又在那个叫周八的恶奴肚皮上狠狠地踩上一脚,顿时就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像丢垃圾似地扔掉手里的短棍。从还着呆的言志身旁走过,郭迁见大伙儿都已经上楼去了,而言志却一点想要移步的打算都没有,心里有些奇怪,不禁狐疑道:“言志小,”言志小兄弟,你不跟着你家郎君登黄鹤楼吗?”

    郭迁刚才差点就把“小娘子。这三个字给脱口而出了,不过突然想起刚才殿下也都是装作不知,把这俩女子当成耸人看待,若是他这声“小娘子”叫出来,那殿下的脸上肯定会有些尴尬的,于是话到嘴边就改了口。

    言志顿时就从失神中恢复过来。会心一笑,朝郭迁点了点头,便小跑地追了上去。郭迁微微一怔。不由翻了斤,白眼,随即也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由于像李疑那样在黄鹤楼上游乐的人刚才都已经被武昌令之子手下的那些恶奴给赶了下来,所以现在的黄鹤楼一、二两层,显得异常的冷清。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至于那个武昌令之子,以及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既然是饮酒会友、临江赋诗,那当然全都集中在黄鹤楼的顶层上。

    虽然前面在江中的时候李元婴让宁飞、宋孝杰他们将船靠岸只是因为对黄鹤楼慕名已久而已,但他身上毕竟还担负着黜涉江南,整饬吏治的重任,刚才在黄鹤楼下看到武昌令家里的那些恶奴的言行后,李元婴此番登黄鹤楼的初衷当然早已改变。所以也就没有在一、二两层有片刻的驻留,直接就登上了黄鹤楼顶层,去会会那个武昌令徐斯文的儿子。

    而李雪岩从小到大又何曾有像今天这样吃亏过!现在肩膀和手臂上依旧酸痛不说,若非李元婴相救,恐怕此剪都已经被那群恶奴给抓到武昌县衙的大牢里面去了,还有什么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对那个素未蒙面的武昌令之子自然是恨到了极处。同样不作停留,就跟李元婴一起走了上去。

    虽说经历了刚才在黄鹤楼下生的事情,李雪岩也明白了什么叫“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但是李雪岩从“李玄英”的言行中亦能看愕出来眼前这个“李玄英”对武昌县令徐斯文并无多少尊敬。当然就更不会怵于徐斯文的儿子了。而且他身后的那两个壮士更是身手了得,转瞬间就把那群拿着短棍的恶奴给打得不能动弹了。徐斯文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充其量也就只能调来几斤小衙役而已,有“李玄英”这一行人跟在身边,那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至于附近的府兵,别说一个武昌县令,就连鄂州刺史,江夏王李道宗没有圣旨也调动不得。

    须臾间,李元婴和李雪岩就登上了黄鹤楼的最高层。听到渐渐清晰的脚步声,席中众人也全都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纷纷投向楼梯口的那两个不之客。而刚才那个被薛仁贵打成猪头状,狼狈爬上楼来的恶奴看到李元婴和李雪岩的面孔后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心里暗道,这两人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仅没有逃跑。而且竟然还敢上黄鹤楼来撒野!

    惊讶归惊讶,他身为武昌县明府家中的管事,平日里走上街头,别说是县衙的那些胥吏衙役,就连本县的赞府、少府也都对他客客气气的。今天却被人打得不成样子,这口气岂能咽下。

    手扶着他那乌青肿的脸腮。一手指着李元婴和李雪岩立玄就对他旁边那个鹰鼻狼眼的青年男子叫道:“就是他们!小郎君,刚才在楼下打伤仆的,就是这两斤小贼子!”

    听到那个恶仆的叫嚷声,李元婴的目光当然就放在了那行。鹰鼻狼眼的青年男子的身上,此人想必就是那位武昌令之子了。而李雪岩也趁机装作若无其事地把她那纤纤素手从李元婴宽厚的手掌中挣了出来,只是脸颊间还是飞过几许微红。

    那武昌令之子也随即从席中站了起来,两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不过很快就隐藏在了随后的满脸堆笑中。朝李元婴和李雪岩拱了拱手,如沐春风地说道:“学生徐元见过两个郎君,还未请教两位郎君尊姓大名?刚才在黄鹤楼下徐元的家幢若有的罪之处还请两个郎君多多见谅啊!”

    徐元看到李元婴和李雪岩携手喘黄鹤楼顶层后,心中的惊讶可点也不亚千他那行、狗腿川,才就在徐元和他那些狐朋狗友祝筹交错,兴致正高的时候,却看到留在黄鹤楼下的那个徐家管事突然狼狈地爬了上来。问清楚缘由后,那个武昌县尉的儿子立刻就准备带着他那个个从他父亲手上借来的皂隶要下楼去看看谁敢在武昌县的太岁头上动土,而其他人也全都站起来就要跟着下楼,不过却全都被徐元给阻拦了下来。

    来这不过是几个家仆被人打了而已,虽然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丢了些面皮,但徐元可不想因为几个家仆而坏了自己的游兴,二来那打人之人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动的是武昌县明府家里的奴件,而且听管事说其中有一个还是江夏人。这么一会儿的夫,当然不可能还会傻乎乎地留在黄鹤楼下等着被人抓。

    但是徐元却没想到他们不仅是留了下来,甚至还毫无顾忌地登上了黄鹤楼顶层。跟他那些狗腿子比起来,徐元的眼力自然是强上不少。心里也清楚得很,既然明知他是武昌令之子的情况下还敢登上黄鹤楼,如此有恃无恐,势必有所依仗,眼前这两斤小异常俊秀的少年郎也绝对不是什么一般人物。

    徐元虽然仗着他的身份在武昌县里霸道跋扈,但也还是懂的避祸趋利的。在没有摸清楚这两个娑子的底细之前,他当然是要尽量放低姿态。若是惹上惹不起的人,那可就麻烦了。

    而那脸腮肿得老高的恶奴看到他家小郎君一反常态,竟然对那两个贼人如此谦恭有礼,两只眼珠子仿佛就要从眼眶里掉下来一般。在他的印象中,他们家小郎君只有在郎君和江夏王世子面前才会表现得如此恭顺。

    李元婴和李雪岩也是面面相觑,没想到他们见到这个武昌令之子后竟然是这样的场面。不过李元婴很快就从周围那些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点端倪,稍微琢磨一下也就明白了那个徐元心里的想法。

    伸笑脸人,既然那徐元如此放低姿态,李元婴也同样拱了拱手道:“在下李玄英,京师万年人!”李雪岩则冷冷地说道:“江夏李雪岩!”

    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徐元那种眼力的,徐元还没有说话,坐在徐元下的那今年纪不大,却长着肥头大耳模样的人却将手中的酒杯往案上重重一砸,怒声道:“好大的胆子打了我们徐明府家的家幢不说。到了徐郎君面前竟然还敢如此嚣张无礼!徐郎君那是海纳百川、虚怀若谷,不与你们计较,不过魏某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来人啊,把他们给某拿下,送到县衙大牢去!今天好像是张典狱当值吧,回头跟张典狱知会一声,好好地伺候伺候他们,也让他们长长记性。京师人怎样?江夏人又如何?到了武昌,那就得听徐郎君和魏某的话,咱武昌县可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方!”

    那姓魏的肥头大耳的家伙话音一落。脸色冷峻地站在他身后的那两个皂隶就领命狞笑着朝李元婴和李雪岩快步走了过去。

    李雪岩脸色一变,立刻就拉开架势,将李元婴挡在身后。李元婴微微一怔,不由苦笑,难道他长得很文弱吗?怎么说他的箭法也是五十步以外箭无虚啊!呃,不过细想起来在拳脚方面好像确实是拿不出手”

    不过也无需李雪岩做什么,还没等那两个虚张声势的皂隶走近,随后也登上黄鹤楼顶层的薛仁贵和宁飞顿时就闪到了李元婴和李雪岩面前。那肥头大耳的家伙只是低头抿了一口酒,待他重新抬起头来,他那两个寄予厚望的皂隶却已经躺在了黄鹤楼那木质的地板上,连呻吟都提不起力气来。

    徐元见状心里所苦不迭,狠狠地瞪了那肥头大耳的家伙一眼,若非其父是武昌县尉,掌治安捕盗,分判诸司之事的话,徐元才懒得理会这个蠢货。那个叫“李玄英。的贼子自称是京师万年人,长安城中那可是勋贵无数,谁知道这斤小“李玄英”有什么来头,而且姓氏又是李唐国姓,说不好也许还是宗室中人。虽然穿着平民的缺胯衫,但这身细皮嫩肉可一点也没有平头百姓的样子,而且有哪家平民出行的时候还能带这么多随从的?

    本来听到那行,“李玄英”自称是京师真年人后,徐元心里就打算把刚才之事揭过不提了,要是因为几个奴仆的面子而不小心得罪了长安城里的勋贵,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谁能想到他旁边这个蠢货却突然跳了出来,仅仅是一个九品小县尉的儿子而已,好像显得他很威风似的!

    不过事已至此,再抱怨也没有什么用了。徐元定了定心神,得罪就得罪了吧,也罢,正好可以把刚才丢掉的面子给找回来,就算是长安城的勋贵又如何,这里是鄂州,是武昌县,可不是他们京师。

    打定主意后,徐元脸上那满脸的堆笑顷刻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目光在还躺在地咖训邓两个皂隶身卜扫讨,冷声拍案叱道!”李玄英。李雪嘱一川大的狗胆,竟敢率众殴打我武昌县的皂隶,你们知罪否?。

    虽然刚才出手的那两个人武艺高强,不过徐元却不在意,武艺高强又如何,他们这些人中哪个出门没有带十个八个随从,就算是被传说得神乎其神的河东薛仁贵到了这餐鹤楼上也得自个儿趴下。徐元万没想到。其实他眼前这两个人中,其中一个就是传说中的薛仁贵。

    “某还以为也是两个恶奴而已。没想到原来还是武昌县的皂隶!”李元婴的脸色当然是更加地难看了。

    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本就觉得颜面大失,看到徐元也被激起了怒气。心里一喜,立玄就命令跟他到黄鹤楼来的另外几个他父亲手下的皂隶一起过去把他们给抓起来,好找回一点面子。

    那几个皂隶刚才看到薛仁贵和宁飞那干净利落的动作,顿时就有些犹豫,但是想想若是不听他们小郎君的命令,那后果好像更加严重,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去了。不过他们这次却是学乖了,把刚才放在一旁的水火棍全都给捡了起来。

    那肥头大耳的家伙洋洋得意。不过徐元对那几个皂隶可没有多少信心。立刻就让各家的奴仆也全都一拥而上。那肥头大耳的家伙虽然面上有些不快,但徐元的话他可不敢不听。

    事实证明徐元的担心不仅不是没有道理反而还是太乐观了点,虽然几个个人一起围涌过去,看似有些吓人,但是在薛仁贵的眼里,也就是多了几个蝼蚁而已。用最快的度和宁飞一起解决了这群蝼蚁之后。薛仁贵冷着脸疾步朝徐元方向走去。不过徐元和他那些狐朋狗友见状不妙后早早地就退到了墙角边,唯有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身材上吃点亏,逃避不及顿时就被薛仁贵给拎了起来,往临江的窗边走去。

    那肥头大耳的家伙脸匕顿时就绿了,双脚凌空蹬着,惊恐地大声嚷道:“你,你,你要干什么?某父亲可是武昌县少府,你竟敢对某如此无礼”。不过紧接着,声音嘎然而止,盖因这斤。肥头大耳的家伙已经现自己现在正漂浮在空中呢,而刚才还在四处挣扎的双手立刻就紧紧地抓在薛仁贵的手臂上,半点也不敢松开。喘了几下粗气后,马上就用他那已经沙哑的声音带着哭腔讨饶道:“壮士饶命!英雄饶命。

    言志连连拍手,眉开眼笑地说道:“对,就这样把这头肥猪给扔下去”。不过随即就被李雪岩回头给瞪了一眼,吐了吐舌头也就不敢说话了。

    李元婴看着薛仁贵手中提着的那家伙惊慌失措的样子,也是忍俊不禁,摇头道:“仁贵兄,给他一点教就成了小心别把他给摔死,了!”

    薛仁贵道了一声“喏”只见右手猛地一提,那个武昌县尉之子顿时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精准地砸在他才才面前的那张几案上。只听“嘭”的一声,那张几案瞬间就塌陷了下去。幸亏他肚子上的那层脂肪还算厚实,否则几案上的那个小酒杯非让他吐点血不可。只不过轻轻拂过面庞的江风却突然间多了一丝尿骚味,仔细一看,原来这头肥猪身上的那件娴袍下半部分早已湿透。

    这头肥猪被薛仁贵这么一吓,仿佛就是从鬼门关外走了一遭,哪里还敢有什么脾气,虽然已经回到了黄鹤楼里面,但还是勉强直起身来,惊魂未定地连声道:“多谢壮士饶命!多谢英雄饶命!”这要是再被人往外边一拎,恐怕吓都得吓死了。本来他还准备爬到李元婴面前谢罪。虽然刚才在黄鹤楼外脑袋里一片空白,但李元婴那对他来说如天簌般的声音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不过宁飞可不让这头肥猪靠近滕王殿下,一脚就把他给踢成了滚地葫芦。而地板上更是留下了一道异常清晰的水痕。

    而其他那些龟缩在墙角的如徐元等人看到那个武昌县尉之子的惊魂一刻后,也全都是面如白纸。徐元亦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否则刚才李元婴自报家门的时候就不会生出和解的念头来,现在形势比人强,当然更是如此,连忙带头讨饶。

    而他那些狐册狗友当然是以徐元这个武昌令之子马是瞻,既然徐元都服软了,他们还哪敢不服。

    薛仁贵不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水痕,回头抱拳道:“郎君。现在该如何?”

    李元婴迟疑了一会儿,对于这些二世祖,也就只能像今天这样给他们吃点教了。不过去江夏县的时间就要推后一些了,从这群二世祖的言行上看,从武昌县令、县承到县尉,恐怕都有些问题。若是查明职守有亏,摘了他们头上的进贤冠,这才是对这些二世祖最大的打击吧。轻轻一叹,冷声道:“算了。让他们都滚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困

    看着二人杀来,秦羽眼睛微微眯道寒异从眼中珊炮。心然秦羽嘴角微微上翘,同时身形如风,直接”朝另外一方向极奔去,秦羽此玄竟然不应战,而是飞朝山谷的尽头跑去,项东和项北两大高手顿时大怒。

    “休走”。

    两名兄弟的死,项东和项北可是对秦羽恨之入骨,随着怒喝声,二人也朝秦羽追去。

    “父王,一定要成功啊”。秦羽为什么不应战,因为他此刻根本无法全身心进入战斗,因为第三道天雷已经轰下,秦羽极的移动着,同时灵识却关注着秦德。

    秦德体表龙型气劲环绕,手持中品灵器暗红色长剑”中品灵器威力极大,当初风玉子靠着一柄下品灵器都能够度过四九天劫,当然那是风玉子有修真师门帮助的情况下。

    秦德昂看向紫色天雷,手中暗红色长剑迸出道道刺眼光芒。

    “轰!”天雷耸头劈下!

    “喝!”秦德举起暗红色长剑抵挡。同时一股股先天真气输入到暗红色长剑中。

    紫色雷电劈在长剑之上,暗红色长剑不断震颤着,但是中品灵器坚韧无比,四九天劫的天雷还劈不断。仅仅霎那,紫色雷电便消失了。只有几道电蛇在暗红色长剑上流转。

    秦德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哈哈,,有此中品灵器,度这四九天劫果然轻松的多。”秦德此刻信始充足了起来,对于最后一道天雷也是把握十足,只见秦德体内能量滚滚涌出,长剑上能量竟然愈加炽热刺眼。

    秦羽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第三道天卑自己的父王终于安全度过。

    “杂碎,有本事别逃!”项东和项北睚眦欲裂,跟着秦羽身后不断追赶着,可是论身法,脱去了所有负重的秦羽,度之快已经过了先天大圆满高手。

    “哈哈,,两个小丑,吃我一拳!”原本极奔跑的秦羽竟然陡然转身,双拳如同游龙出洞,砸向二人。

    项东和项北体内能量早已经澎湃之极致,看到秦羽竟然不逃了,顿时大喜,二人也是鼓足了能量对着秦羽就是一拳砸过来,二人都是修炼过百年,二人联手,攻击力又是多强?

    秦羽的双拳,分别和项东二人的拳头相撞。

    “蓬!”

    剧烈的碰撞甚至于让空气出一层淡淡的却可系统错误!一

    披四”口见的波纹。

    秦羽身体攸地飞了起来,同时整个人全身肌肉都是一阵震动,项东二人剧烈的冲击力仅仅靠着秦羽对**地强绝控制力卸去了大半,剩余的部分对秦羽的**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项东和项北相视一眼,眼中尽是有血兴奋。

    他们可以感到对方实力之强。但是从刚才交手看来,眼前的对手能够对付他们一人,但是一旦他们兄弟联手,秦羽便不是对手了。

    “杀!”

    项东和项北化作两道闪电,带着无边的戾气,冲杀向秦羽。

    秦羽却是冷笑,修炼了第三块《通天图》,秦羽不但是产生了紫色先天真气,而且那紫色先天真气也再次改造了他的**,他的**防御力便已经达到不惧一般玄铁兵器了。刚才交手,他不过是仅仅动用**能量而已。

    犹如清风,秦羽身形一荡,便轻易避过二人。

    “大长老,你们等人都对付那个修真者,这两个老家伙我一个人对付就可以了。”秦羽的声音在整个山谷中响起。

    蓝衣长老听了当即哈哈一笑道:“流星先生,那四方杀神可是大名鼎鼎,你杀了两个,这剩余两个你既然有兴趣也交给你了。孩儿们,双幻五行阵

    随着蓝衣长老的一声大喝,五名天网杀手和五名暗箭高手竟然一对一靠在一起。

    五名暗箭高手有中品灵器短刀。但是五名天网杀手却是没有。可是这所谓的“双幻五行阵”是在五行阵的基础上进阶改造的,只见十人围着伍行,但是同时和伍行交手的只有五人。

    五名天网杀手和五名暗箭高手相互交换攻击顺序,一会儿是三名暗箭高手和两名天网杀手同时出手,一会儿又是两名暗箭高手和三名天网杀手。

    总之,同一瞬间总是五人。

    “中品灵器这么如此之多”。伍行怒极,只能靠着灵识以及极的身法不断闪动着。联汇池愤怒的是众十人根本不怕使是死,也要将中刚刑入他的要害。

    这一刻。

    山谷中分为三大战场,一是秦羽对上项东、项北二人。

    是修真者伍行对上暗箭五大高手。加上天网五大高手。

    还有便是持有中品灵器的风玉子。和持有下品灵器的伍德大战,这第三战场却是气势最强的,风玉子和伍德之战,轰隆声不断,山石碎裂石壁倒塌。

    而蓝衣长老和葛所却是在修真者伍行的不远处,时刻准备偷袭。

    “两个老家伙,准备,,死吧!”秦羽冷笑着道。

    “大言不惭!”项东一声冷笑,项异项北化作两道流光并列杀向秦羽。

    只听得一声大喝

    “流星先生,我来助你!”葛阅化作电芒直接奔向项北,项东和项北为了防止腹背受敌立即分开,项北手持武器直接对上葛阅,而项东继续攻向秦羽。

    秦羽微微一皱眉头,这葛闽不是多管闲事么?不过人家来帮助自己。秦羽也不好说什么。

    秦羽探手成爪,紫色真气运转。一时间秦羽的右手犹如紫玉一般晶莹剔透,划破了空气直接抓向项东,那项东看着秦羽的紫玉一般的右手,顿时知道不妙。

    “这小子才才藏拙!”项东眼睛一瞪。

    可是迟了。

    只见秦羽的右爪如同再电,轨迹飘忽不定,却是不起一丝风声,霎那便到了项东的身前。

    “咔嚓!”一阵骨头碎裂声。秦羽的右爪飘忽不定,竟然绕着项东的右手,直接捏碎了项东的右腕。那项东只看到一道紫色幻影,便手腕疼的要命。同时

    意识也渐渐消散了。

    在刚才一霎那,秦羽不断捏碎了项东的右腕,还直接用指力刺破了项东的喉咙,度之快,使得项东只看见一道紫色幻影。

    “果然,这紫色先天真气玄妙的很,系统错误!一口口不但可以如同一般的先天真气离体攻击,而且还可以融入肌肉内部,让我的度再次递增。”秦此玄脸上出现一丝兴奋。

    “啊!”

    声惨叫,一声闷哼。

    项北惨叫着倒地,而那葛闽却是重伤无力抛飞了起来,葛闽的身体君力飞向高空,而后落下。很巧,葛闽竟然刚好落向秦德的位置。而秦德此刻正准备迎接最后一道天雷。

    劫云正疯狂翻滚,气势威压大的吓人,显然第西道天雷即将落下。

    “葛总管!”秦德看到葛闽重伤。不禁关心了起来,伸手托住葛闽落下的身体。

    “王爷,我,,,事。”葛闽掉头对着秦德道。此玄葛闽脸色煞白,气息微弱。

    徒然

    “蓬!”

    秦德脸色徒然煞白,一口鲜血仿佛不要钱的水一样喷出,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葛闽的一记重掌在击在了秦德腹部。

    “哈哈,秦德,我看此次是死也不死!”葛闽身形一闪便躲避开去,脸上满是激动。而同一霎那。原本惨叫着倒地的项北也站了起来。项北此刻也是兴奋之极。

    “阿闽,百年的潜入,今日果然立了大功。”项北哈哈大笑着。

    秦羽看到这一幕,心弦完全紧绷了起来:“父王!”他想要高喊,可是他喊不出口,只能心中为自己的父王着急担心,同时秦羽看向葛闽和项北,眼中尽是杀意。

    “葛闽,你这贼子!”蓝衣长老也怒吼了起来。

    秦德看着葛闽,却是怅然笑了起来:“葛闽,此次我渡劫选在青莲山脉,知道的没有几人,可是却依旧被项广知道了,还派出了两大上仙。我那时候便怀疑有内奸。”

    “然而,知道的几人,你还有蓝衣,还有徐元他们,都是我最相信的。任何一人我都无法相信是内奸。可是,”秦德叹息一声。

    忽然,暗红色天空中的劫云内部出阵阵轰隆声,天空的空气仿佛被什么压下来一样,整个威压一瞬间递增到一个新的层次。所有人都知道了,第四道天需要降下了。

    而此刻”秦德已经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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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

    山谷中分为三大战场,一是秦羽对上项东、项北二人。

    是修真者伍行对上暗箭五大高手。加上天网五大高手。

    还有便是持有中品灵器的风玉子,和持有下品灵器的伍德大战,这第三战场却是气势最强的,风玉子和伍德之战,轰隆声不断,山石碎裂石壁倒塌。

    而蓝衣长老和葛听却是在修真者伍行的不远处,时刻准备偷袭。

    “两个老家伙,准备,,死吧!”秦羽冷笑着道。

    “大言不惭!”项东一声冷笑。项着项北化作两道流光并列杀向秦羽。

    只听得一声大喝

    “流星先生,我来助你!”葛闽化作电芒直接奔向项北,项东和项北为了防止腹背受敌立即分开,项北手持武器直接对上葛闽,而项东继续攻向秦羽。

    秦羽微微一皱眉头,这葛闽不是多管闲事么?不过人家来帮助自己。秦羽也不好说什么。

    秦羽探手成爪,紫色真气运转,一时间秦羽的右手犹如紫玉一般晶莹别透,划破了空气直接抓向项东。那项东看着秦羽的紫玉一般的右手。顿时知道不妙。

    “这小子刚才藏拙!”项东眼睛一瞪。

    可是迟了。

    只见秦羽的右爪如同冉电,轨迹飘忽不定,却是不起一丝风声,霎那便到了项东的身前。

    “咔嚓”。一阵骨头碎裂声,秦羽的右爪飘忽不定,竟然绕着项东的右手,直接捏碎了项东的右腕,那项东只看到一道紫色幻影,便手腕疼的要命,同时

    意识也渐渐消散了。

    在刚才一霎那,秦羽不断捏碎了项东的右腕,还直接用指力刺破了项东的喉咙,度之快,使得项东只看见一道紫色幻影。

    “果然,这紫色先天真气玄妙的很。系统错误!业四凹防不但可以如同一般的先天真气离体攻击,而且还可以融入肌肉内部,让我的度再次递增。”秦羽此刻脸上出现一丝兴奋。

    “啊!”

    声惨叫,一声闷哼。

    项北惨叫看到地,而那葛闽却是重伤无力抛飞了起来,葛阅的身体无力飞向高空,而后落下。

    很巧,葛闽竟然网好落向秦德的位置。而秦德此刻正准备迎接最后一道天雷。

    劫云正疯狂翻滚,气势威压大的吓人,显然第四道天雷即将落下。

    “葛总管!”秦德看到葛闽重伤。不禁关心了起来,伸手托住葛闽落下的身体。

    “王爷,我”,叭,事葛闽掉头对着秦德道,此玄葛闽脸色煞白,气息微弱。

    徒然

    “蓬!”

    秦德脸色徒然煞白,一口鲜血仿佛不要钱的水一样喷出,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葛闽的一记重掌在击在了秦德腹部。

    “哈哈,秦德,我看此次是死也不死!”葛闽身形一闪便躲避开去。脸上满是激动。而同一霎那,原本惨叫着倒地的项北也站了起来。项北此刻也是兴奋之极。

    “阿闽,百年的潜入,今日果然立了大功。”项北哈哈大笑着。

    秦羽看到这一幕,心弦完全紧绷了起来:“父王!”他想要高喊,可是他喊不出口,只能心中为自己的父王着急担心,同时秦羽看向葛闽和项北,眼中尽是杀意。

    “葛闽,你这贼子!”蓝衣长老也怒吼了起来。

    秦德看着葛闽,却是怅然笑了起来:“葛闽,此次我渡劫选在青莲山脉,知道的没有几人,可是却依旧被项广知道了,还派出了两大上仙。我那时候便怀疑有内奸。”

    “然而,知道的几人,你还有蓝衣,还有徐元他们,都是我最相信的。任何一人我都无法相信是内奸。可是。秦德叹息一声。

    忽然,暗红色天空中的劫云内部出阵阵轰隆声,天空的空气仿佛被什么压下来一样,整个威压一瞬间递增到一个新的层次。所有人都知道了,第四道天需要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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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反应

    润比徐方和魏承宗两人弹冠相庆的样午同是衙内!儿一就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了,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忐忑地说道:“徐郎君,承宗兄,长恭总觉得今天这事我们是不是太过冲动了!虽然徐郎君从世子那里得到消息,滕王李元婴已经转道去了吉州,但他毕竟是江南道黜涉大使,迟早还是会到我们武昌来的。这些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今天我们在黄鹤楼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要是以后传到滕王李元婴的耳中去,那该如何是好啊?”

    魏承宗脸色顿时就不怎么好看了。冷声道:“刘长恭,某怎么觉得你小子年纪越长,这胆子反而却越小了!前面我们登黄鹤楼的时候,那些穷酸书生不全都被我们给赶下黄鸩矾去了吗?放心好了,这武昌城里敢再上黄鹊矾打搅我等兴致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

    “这个”刘长恭不由回头往黄鸩矾脚下看了看,虽然魏承宗说的是实话,但他心里的那份顾虑却不减反升,忧心仲仲地拱手道:“徐郎君,黄鹤楼上那几个贼子如今已是瓮中之鳖了,只是不知徐郎君准备如何处置他们呢?”

    徐元洋洋自得地笑道:“长恭刚才的那番狠劲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果让那个李玄英离了鄂州,汝父这个武昌县承只怕也就要干到头了吧!”不过为了避免走漏风声,徐元还是让周八和赵二领着十几个家奴守在萎鸩矾,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刘长恭惊愕地看着徐办,悄声道:“徐郎君,您是准备要”同时手上也做了一个枭的动作。

    徐元怔了一怔,深深地看了刘长恭一眼玩味地笑道:“比起狠辣,徐元确实是不及长恭兄啊!不过长恭兄说的有道理,还是不留后患的好!”说到这,声音也徒然变冷。

    “不敢,不敢!”刘长恭被徐元那饱含深意的眼神看得有种额头直冒冷汗的感觉,连忙道:“徐郎君;可是这李玄英身后的背景肯定不一般。如果他在武昌县失踪,上头追究下来,恐怕徐明府和魏少府那边都不好交代吧!”

    魏承宗也是一愣,得意的笑容顿时消失,迟疑道:“徐郎君,长恭兄的顾虑也不无道理啊!”魏承宗的父亲是武昌县尉,也就是后世的公安局长,如若真如刘长恭所言。那他父亲确实是要担点干系。事情牵扯到他父亲的官位,魏承宗就不敢怠慢了。

    徐元却皱眉道:“如此瞻前顾后。还如何成事?难道你们以为黄鹤楼上的那七个人还能从这里逃出去吗?除非他们敢从黄鹤楼上跳下江去。刚才周八、赵二他们不是说了吗?那个李玄英是准备去江夏拜访他的从兄而路过我们武昌的,只要楼上那七个人不再开口,谁又能知道那个李玄英是在我们武昌县失踪的呢!”

    刘长恭苦着脸抱拳道:“徐郎君。其实长恭也知道事已至此,我们除了斩草除根外别无二路了。但是虽然那李玄英此行的目的地是江夏县。但武昌县也是和江夏县比邻的;若上头真的要彻查的话,承宗兄借来的皂隶还好,毕竟那些皂隶还是懂得轻重的,不过长恭对各家的奴仆可就没有多大信心了。”

    徐元心里一登,刘长恭所言不无道理,他家中虽然也蓄奴数百人,但除了家生奴和自卖的奴仆外,还有一部分是以前在岭南的时候强掠来的良家子,确实是不怎么放心。沉吟良久后冷声道:“如今你我已是进退维谷,难道长恭兄还有其他选择吗?当然,长恭兄也不必太过担心。此事一了,徐元马上就去江夏见世子,江夏王一脉世袭鄂州刺史,在鄂州这地界上,有世子为我等做主,谁又能查出什么来呢?”

    刘长恭不由苦笑道:“徐郎君。不是长恭诽议世子,只是世子是何等人物,即使是家父、魏少府、甚至徐明府在世子眼里,恐怕也算不得什么吧!长恭也知徐郎君与世子有旧,不过长恭却不信世子会为了我等而甘冒奇险!”

    徐元遥遥地看着江夏的方向,冷笑道:“这个长恭兄就不必忧虑了!”

    ※※

    “郎,,郎君,这,,这可如何是好啊?”李义府看着黄鹤楼下那黑压压地人群,两脚就不住地颤抖。薛仁贵厉害是厉害,不过李义府可不信仅凭一个薛仁贵能从底下那重重包围中杀开一条血路逃出去。而且就算是薛仁贵真如天神下凡一般,那他保护的也仅仅是滕王殿下。可没他李义府什么事。

    心里面更是后悔死了,想当初好端端地赞成滕王殿下微服私访干什么。直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两耳光。而且滕王殿下私访就私访吧,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明知道微服私访肯定有些危险,自己还傻乎乎地跟着过来,如果现在他是跟在阎立本那只老狐狸身边该多好啊!

    阎立本,对了,还有阎立本呢!滕王府那三百多名亲事可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啊,岂是底下这群

    ,“斤。七众所能比的。看到,柜曙光的李义府立刻就急切地问鲨滞君。不知阎侍,阎师他们什么时候能赶到啊?”虽然李义府现在心乱如麻,但是他毕竟不是一般人物。外人在侧,这该掩饰的地方还是没有忘记。

    “阎师是谁?”言志同样也是脸色煞白,看到李义府那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的样子,不由诧道。

    “言志,不可无礼!”李雪岩叱了言志一声,不过她的眼睛却是一直死死地盯在黄鹤楼下那几个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衙内身上,用那冰寒刺骨地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好一个武昌县令徐斯文!”

    李元婴却已从刚才的震怒中恢复过来,微笑道:“阎师是家严给玄英请的一个西席,这次玄英到江夏看望从兄,阎师本是要与玄英同行的,不过玄英却受不住那份拘束。于是便带着丹个随从先行坐小船而来。只是阎师这会儿应该还在江州。逆水行舟,要想赶到武昌恐怕还需几天的时间。”

    见李义府仿佛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李元婴笑着又道:“大家也不必沮丧,黄鹤楼地方毕竟不大,若走到了黄鹤楼里面他们的人再多也施展不开,依玄英看。他们一时牛会儿是不会上来的

    宁飞点点头道:“郎君说的是。刚才宁飞在楼下的时候,那些人见到宁飞的身影后就要追上楼来。本来宁飞还想给他们一点教,不过那些人很快就被他们身后之人给叫住了

    薛仁贵沉声道:“虽然郎君之话不错,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宁飞,你还走到楼下去守着,如果他们突然强攻,你也好抵挡上一阵!”

    宁飞心知若真被薛仁贵所言中,底下那些乌合之众强攻上来的话,他只怕是九死无生,但也还是毫不犹豫地就抱拳领命而去。

    “等等”。李元婴突然叫住宁飞。见宁飞回头不解地看着他,李元婴指了指刚才打斗的地方说道:“把地上的水火棍带上吧,虽然当兵器差了些,但毕竟是一件长物

    宁飞嘴巴微动,却也没说什么,深深地朝李元婴一揖,捡起丢在地上的水火棍后就快步走下楼去。

    薛仁贵本没有注意到地上的水火棍,经李元婴这么一提醒,顿时大喜,一个箭步过去就将另外一根水火棍给挑上手来,颠了颠水火棍的重量后,又在手中摆弄了两下,自信地说道:“郎君,有了这根水火棍,某想黄鹤楼下那群乌合之众也就不是问题了

    薛仁贵此言一出,别说李雪岩主仆不信,就连知根知底的李义府、郝处俊和郭迁也不怎么相信,而唯有李元婴深知以薛仁贵的性格,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他是准备把这根水火棍当成方天画戟使唤了。前世的时候李元婴可是看过两唐书里面的薛仁贵传,薛仁贵可是一个能在高句丽二十万大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强人,更何况是楼下那几百个家奴、皂隶组成的杂牌军,虽然这根水火棍没法和留在滕王府里的那柄方天画戟相比,但棍怎么说也是百兵之祖,拿它来代替方天画戟到也说得过去。记得当初在龙门县与刘仇那王八羔子狭路相逢,薛仁贵就是以一根普通的竹竿当做方天画戟逼走纵横河东近十载的摩云金翅刘仇。这水火棍总比那竹竿强吧。

    不过李元婴虽然对薛仁贵信心十足,但还是把薛仁贵给拉至一边,悄声迟疑道:“宋孝杰还在渡口的船上,若是看到我等久滞不归,肯定会找到黄鹤楼来的,武昌离江夏只有一步之遥,只要宋孝杰现异常,肯定会去江夏向江夏王兄求援的,所以我们暂时留在黄鹤楼里危险亦不大。刀剑毕竟无眼,仁贵兄如果没有十分把握,元婴想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薛仁贵瞥了李雪岩主仆一眼,也在李元婴耳边小声道:“殿下放心好了,仁贵怎么说也有过“单戟退百寇,之名,殿下以为楼下那些乌合之众比起当年刘仇的中条山贼寇如何!而且,而且仁贵对江夏王却也不怎么放心,现在看来从武昌县令、武昌县承到武昌县尉肯定都有问题,江夏王身为鄂州刺史”

    李元婴神色一凛,摇头道:“不可胡言,武昌令到任不过两个多月。江夏王兄一时失察也是有可能的。”

    “虽然那徐斯文才转任武昌令两个多月,但是武昌县承和武昌县尉呢?。薛仁贵有些着急,但还是压低嗓子说道。

    李元婴微笑道:“仁贵兄也是河东人,应该听说过当年那个佞于隋而忠于唐的裴世矩吧,有长官如此。这些上能出淤泥而不染的毕竟少数!”

    听到李元婴提起裴世矩,薛仁贵想想也有道理,于是转而道:“殿下。那仁贵这就下去了!殿下和李御史等人先留在这里,有仁贵在外,宁飞守内,那些乌合之众应该是冲不上来的。”

    既然薛仁贵信心十足,那李元婴也就只好让他勉力一试,能早点离开这里当然最引,卑千原本环想留在武昌考察泣武昌县的领导班子两天北。州在也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看到“李玄英”和那个壮士悄悄耳语几句后,那个壮士就提着水火棍下楼去了,李雪岩不由惊异道:“玄英兄,您还真让这个壮士下楼啊!虽然这个壮士确实武艺高强。但下面的那些人可个斤。都有武器伴身啊!”

    李元婴笑道:“雪岩兄不必担心。玄英的这位兄弟即使不能溃敌,但自保却是没有问题的!”

    ※※

    “禀几位郎君。魏少府来了!”周八慌慌张张地就从黄鸩观脚下跑了上来,喘着粗气说道。

    “魏少府?”徐元和刘长恭一愣。魏承宗狐疑道:“父亲没事不在衙门里呆着,跑到黄鹤楼来干什么?要不某去躲躲!”

    不过魏承宗网刚迈出几步,其父武昌县尉魏荐然就一脸怒气地出现在了他的眼睛里。魏承宗顿时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脸上的戾气悄然不见,取代它的是满脸的堆笑,既然躲不开,就只好殷勤地迎上去,赔笑道:“父亲,这黄鸩观上江风大着很,您怎么也到这里来了,要是着了凉该如何是好?”转而对魏岿然身边的人怒道,“魏九,还不快把你身上的袍子解下给父亲披上!”

    “着凉?”魏岿然冷哼道,“某看你这不肖子是嫌你父亲的命太长了吧,竟敢私自调用县衙的皂隶!”

    魏承宗猪头一缩,嘟囔道:“您的皂隶呆在县衙里也是呆着,孩儿不也是为了父亲着想吗?那些皂隶要不操练摔打一番,如何能替父亲治安捕盗呢!”

    “这是你操心的事情吗?”魏岿然怒气更盛。

    而这时徐元和刘长恭也都纷纷过来见礼道:“徐元长恭见过世叔!”魏承宗也同时松了一口气,他父亲在他面前厉害不假,不过可就不敢对徐元这个徐明府家的小郎君怎么样了。

    果然,看到徐元和刘长恭,魏岿然怒色稍兼,铁青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指了指黄鹤楼门前那黑压压地家奴、皂隶,问道:“两位贤侄不必妾弃匕,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

    徐元拱手笑眯眯地说道:“世叔不必担心,不会有什么事情,黄鹤楼上不过是几个胆大妄为的外乡人而已。今天小侄与承宗兄、长恭兄等人在黄鹤楼上饮酒赋诗,结果承宗兄却差点被楼上那几个贼子给扔下黄鹤楼小侄几个不是他们的对手,但又气不过,所以就调了些家奴和县衙的皂隶过来把黄鹤楼给围住了。不会给世叔闯出什么祸端来的。”

    赋诗?魏岿然不由腹诽,他的儿子他还不知道吗?能把自己的名字写清楚就不错了。沉声道:“徐贤侄啊,你在家中难道没有听徐明府说过吗?如今江南道黜涉大使滕王殿下就要到我们鄂州来了,你们在这黄鹤楼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要是传到滕王殿下的耳朵里怎么办?”

    魏承宗马上在旁边添声道:“父亲勿忧,徐郎君前两天从世子那里得了消息,滕王李元婴如今还在吉州快活呢,到我们武昌来,恐怕还需一些时日。再说,长恭兄的谨慎父亲又不是不知道,孩儿早就把黄鹊矾上的闲杂人等都给赶下去了,而且徐郎君也派了人在下面守着,那个李元婴就算是长了八只耳朵也听不到什么的!”

    魏岿然瞪了魏承宗一眼,冷声叱道:“住口,滕王殿下的名讳是你能叫的?”紧接着又对徐元狐疑道:“徐贤侄,滕王殿下真的转道去吉州了?”

    魏承宗虽然噤声,不过心里面却不住地暗骂,也不知是谁整天在家里骂着滕王李元婴,这会儿到了外边倒假正经起来了。

    “然也!”

    听到徐元肯定的答复,魏岿然这十几天来一直紧绷着的弦总算是松了下来,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说罢也往黄鹤楼顶层上看了一眼。微微蹙眉,还是有些忐忑地问道:“你们刚才说被你们围困在黄鹤楼上的那几个人都是外乡人?他们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未免节外生枝,徐元当然不可能对魏岿然实话实说,堆笑道:“世叔尽管回衙放宽心,小侄虽然不曾入仕,但也跟在家严身边好些年了,这点分寸小侄还是懂得的,楼上那不过是几斤。江湖豪客而已,自恃武艺便不把小侄等人放在眼里。哼,侠以武犯禁,岂能让这些游侠在我们武昌县撒野。”

    徐元话音网落,守在黄鹤楼前的那些家奴、皂隶们却突然骚乱了起来。心里本就不怎么踏实的魏岿然顿时就惊问道:“怎么回事?”不过当他和徐元等人一起踏上路旁的大青石,看到一个身着白色缺胯衫的青年双手挥舞着一根水火棍独闯出来后,顿时就放心了不少。果然如徐元所言,只是一个恃勇好斗的游侠而已。

第一百四十五章脱困

    看着眼前那些家奴、皂隶,片接着一片地到了下去。徐地揉着自己的眼睛,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竟然有人能凭着一己之力硬撼数百名手持刀棍的青壮。随着时间的推移,刘长恭的脸色也是越来越白,而魏承宗甚至两腿一软,就从大青石上摔了下去。

    魏岿然倒吸一口凉气,冷声侧问道:“徐贤侄!被你们围困在黄鹤楼上的到底是什么人?”魏岿然虽然官阶不高,但也知道如今正值大唐贞观盛世,可不是隋末群雄并起的光景,如此英雄人物,又岂会去当一个以武犯禁的游侠,就算是当年的长安大侠史万宝,不也成了如今的原国公了。能够驱使如此豪烈,那被他儿子等人围困在黄鹤楼上的人肯定大有来历,绝不会像先前徐元所说的那样。

    而刚才跟着魏岿然到黄鸩矾上的那些随从看到远处那行小手持水火棍的怒目青年越战越勇,渐渐逼近过来,也全都抽出腰间横刀将将他们的魏少府保护在身后。

    徐元随其父武昌令徐斯文到武昌县两个多月来,魏岿然虽然也是武昌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对他一直都是笑脸相迎,没想到今天却突然变了脸色。他虽然仗着其父之势。而且身后还有江夏王世子李景恒。但是薛仁贵的强势出现却让他突然精神恍惚起来,被魏岿然这么冷声质问,心里顿时就有些虚,连忙用脚勾了勾旁边的刘长恭。

    刘长恭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把今天的事情分毫不差地全跟魏岿然交代了一遍,无奈地摇头道:“魏世叔。事情就是这样了!小侄等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啊。虽然明知楼上那些人肯定是背景深厚,但是已经把他们给得罪了小侄从那几个人的眼神中亦能看出他们心里对小侄等人肯定还有芥蒂,在黄鹤楼上暂且放过小继等人恐怕也是因为这里是武昌,不敢把小侄等人给逼急了。一旦让他们离开武昌的话,绝对会伺机报复我们的,甚至还会威胁到家父、魏世叔和徐明府等的官位。

    不过刘长恭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是暗暗叹气,如果是按照他的想法。既然那几个人在黄鹤楼上放过了他们,就绝对不会再惹事端的,只可惜他们这些人中间却不由他做主。而为做主的徐元和魏承宗都咽不下这口气。也是,徐元堂堂一个武昌令的儿子在武昌县的地界上丢了面子,换谁心里都不自在。不像他刘长恭,其父为武昌县承,虽说是名义上的武昌县第二人,有“2令”之称,但却有职无权,按照惯例为了避嫌连基本的政事一般都不敢表示意见,否则很容易触犯到县令的权威。其实际权力跟地位在他之下的武昌县主簿,以及眼前这个武昌县尉魏岿然比起来,反而差之远矣。所以他在徐元这个小圈子中间的地位当然也就不怎么样了。

    听了刘长恭的坦白从宽,魏岿然当时就感觉到脑袋里如天旋地转一般。如果不是这个徐元是徐斯文的儿子,他非当即破口大骂不可。只好把满腔的怒火全撒了在他那个肥头大耳的儿子身上。

    徐元心知他调来的那些家仆恐怕是挡不住那个拿着水火棍的家伙了。忐忑地问道:“魏世叔,要不,要不我们去向折冲府求援吧!若是让他们给逃脱了,那我们可就全完了!”

    “折冲府?”魏岿然鄙夷地看着徐元,心说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个徐元竟然比他儿子魏承宗还蠢蛋呢。

    徐元连连点头道:“是啊,世叔!就说是一伙江洋大盗流窜到我们武昌来了,县衙的皂隶们敌不过,所以请折冲府出援。卜侄就不信,那伙贼人的武艺再高,还能敌得过我大唐的精锐府兵

    魏岿然眼里闪过一丝不屑,摇头道:“徐贤侄,别说是魏某,你父亲徐明府,就算是江夏王,也没那权力让折冲府兵。再说,你们不是说被困在黄鹤楼上的那几个人背景深厚吗?难道你们还想到处宣扬不成!”

    “这个,,卜侄考虑不周,请世叔见谅!”徐元这时也恢复了一些镇定,魏岿然对他的鄙夷当然也被他看在眼里,不过他现在还得靠魏岿然拿主意,只好强压住心里的怒气,低头认错道。同时连忙让周八、赵二两人分别去把他老子武昌令徐斯文以及刘长恭之父武昌县承刘铭彰给搬来,同时一条绳子上的蚂炸。今天的事情若是闹大了,刘铭彰也逃

    了。

    即使徐元没有吩咐下去,魏岿然也准备派人去通知徐斯文和刘铭彰了。低头看了看他儿子两腿打颤地瘫坐在他脚下的死相,魏岿然心里暗道。虽然徐元在他眼里不过是小儿打闹而已,但是比起他那儿子来还是强上不少,他魏岿然一世英明,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儿子来,即使今日有惊无险,他们老魏家也早晚会被他儿子给败光。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魏岿然又把目光投向还身处重重包围中的那行,青年人身上,眼神一凝,迟疑道:“好俊的身手,如此武艺恐怕连江夏王也难以匹敌,不过两位贤侄,你们有没有现这个人的棍法好像有口怪的感觉”魏岿然作为武昌具然武共不算高。化…”是有几下把式的。

    “怪怪的感觉?”徐元仔细又看了一会儿,茫然地摇摇头,反问道。不过刘长恭却皱眉道:“魏世叔也是这么觉得吗?长恭感觉此人所用的应该不是棍法,因为他们此行身上并没有携带武器,所以便把网才几个皂隶丢失在黄鹤楼上的水火棍作为武器。”

    “刘贤侄觉得像是什么呢?”

    “戟”。脱口而出后刘长恭心里顿时一登,惊呼道:“魏世叔是”

    魏岿然脸色凝重地点点头,严肃地对徐元问道:“徐贤侄,世子真的是说滕王李元婴现在吉州吗?”

    徐元这时也明白过来刘长恭为什么突然脸色大变了,失声喃道:“单戟退百寇,世叔以为那个人就是传说中的河东薛仁贵吗?不可能!世子两天前明明说李元婴正在吉州,就算是他长了翅膀,也不可能在两天之内从吉州赶到我们武昌来!不可能!”说到后面,声音也就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

    看到薛仁贵在那些家奴、皂隶的包围中如金网夜叉般游刃有余。楼上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李雪岩不禁赞道:“早知玄英兄手下护卫勇武。却不想竟勇武如斯,恐怕即使是胡国公秦叔宝将军在此也要自叹不松了!”心里面对这斤小“李玄英。也有些好奇,有护卫如此,那其家世绝对不一般,不过“李玄英。既然以一身平民的打扮示人,那李雪岩也就不好多问了。

    李元婴微微一笑,有些庆幸地说道:“幸亏这些家奴、皂隶并无弓弩在手,否则就是神仙也难挡啊!”

    郝处俊摇摇头道:“那些乌合之众不过是一些家幢奴仆而已,就算是武昌县衙的皂隶差役,能拉得开弓的只怕也没有几个吧。至于弩。除非他们是想谋反!”不过提到弓箭的时候郝处俊心里就不禁怨念迭起,好在那段痛苦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不过李雪岩却不以为然地冷声道:“依雪岩看来,这武昌县的胆子要是再大些,谋反恐怕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义府则堆笑道:“既然薛兄弟已经在前面开路了,那我们还是先离开黄鹤楼再说吧,否则这心里面总是觉得不怎么踏实,毕竟那个徐元是武昌令的儿子,免得夜长梦多,再出问题。”

    李雪岩迟疑道:“可是虽然从这里到江夏并不要多长时间,但我们要离开武昌恐怕也不易!”

    李元婴笑道:“这个雪岩兄莫急,玄英的船只现在还停留在渡口,只要到了渡口上,要离开武昌也就不是问题了。”接着也从地上捡起一根水火棍,“我们下楼吧,义府说的对,迟则生变!”

    李雪岩点点头,和言志、郭迁也都各自从地上捡起一根水火棍。而郝处俊由于前些日子在长安城的时候天天陪着李元婴练箭,臂力当然是日渐增长,不过李义府就不成了,虽然水火棍是木质的,但也有些重量。他若拿着恐怕没有什么用处不说,反而还成了累赘,脸上一红,就空着手跟着李元婴他们下楼去了。

    宁飞干净利落地将三个试图浑水摸鱼闯进黄鹤楼来的徐家家幢敲翻在地后,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扭头看去,却见滕王殿下扛着水火棍当先就下楼来了。连忙迎上去道:“郎君,您怎么就下楼来了?虽然薛郎君在外,不过还是有不少想要浑水摸鱼的贼子闯进楼来的。”

    李元婴将手中的水火棍扬了扬。笑道:“趁着他们反应不及,我们闯出去,反正这黄鹊矾离渡口也不远。毕竟想要阻截我们的是武昌令徐斯文之子,恐怕还有援兵往黄鸩观上赶,薛兄弟虽然勇悍,但也有疲惫的时候。”

    宁飞抱拳颌道:“那郎君小心,宁飞这就在前开路!”说罢挺着水火棍刚刚冲出黄鹤楼,里面就又碰到一个想要往里闯的家伙,结果被宁飞当头一棍给砸了个头破血流。

    ※※

    “魏世叔!您看,跟着刚才出来的那个人身后出来的那个人就是黄鹤楼上那伙贼人的领,世叔,您觉的他会是滕王李元婴吗?”刘长恭一手指着黄鹤楼的方向忐忑不安地问道。

    魏岿然眼睛死盯着李元婴好久。令声道:“事已至此,不管他是不是李元婴,唯有杀无赦!传令下去。封锁武昌外出的各条通道,就说是在武昌现了反贼刘仇的踪迹

    不过就在这时候,魏岿然的身后却突然怜来几声惨叫声,转身看去。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穿着有点像船工的虎躯大汉手上挥着一把障刀,腰间还挂着一把障刀,就从黄鹊矾脚下一步步地走了上来,这个虎躯大汉除了是被李元婴留在渡口的宋孝杰外,当然也就没有旁人了。

    其实刚才宋孝杰守在船上,虽然时间过去了不少,但他对李元婴一行人的安全却并不担心,毕竟有薛仁贵在侧保护,谁还能伤得了滕王殿下。滕王殿下若是兴致正高,游上几个时辰也属平常。这一路从

    ““删川。亍来。他和中飞两人也和薛仁贵切磋了好多回。吊然他巾。”在越王府上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在薛仁贵面前却如小孩一般,对薛仁贵也都甚是服气。

    不过宋孝杰正无聊的时候,却不经意间听到旁边的船上有人在着牢骚,说是他们好不容易等到旬假的时候到黄鹤楼一游,却被武昌令家的郎君给赶了下来。这旁边船上牢骚之人自然就是网,才李元婴等人在黄鹤楼下遇到的那个酸书生李疑以及他的那几个同窗,被赶下黄鸩矾后在武昌城中游荡了半天,便要赶回江夏去了。

    宋孝杰问明究竟,联想到滕王殿下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顿时就坐不住了,将藏在船上的两把障刀取了出来,火急火燎地就往黄鹊矾赶。也正好,待他赶到黄鸩犹脚下的时候;因为那些乌合之众渐渐抵挡不住薛仁贵,本来守在黄鹊矾脚下的那个几个徐家恶奴也都驰援上去了。宋孝杰悄悄地上了黄鸩砚,看到薛仁贵被几百斤,手持刀棍的青壮围困着,登时就目眦尽裂,心知滕王殿下肯定是被困在黄鹤楼里面了,拔出障刀就往薛仁贵的方向冲了过去。

    守护在魏岿然前面的那五六个皂隶却没想到身后却也突然钻出一斤。煞神来,见这个煞神浑身是血地朝他们走来,顿时大惊失色,立玄举起明晃晃地横刀朝宋孝杰冲过去,不过仅仅一个照面就全被宋孝杰给砍成了滚地葫芦。而慌忙抽刀抵挡的魏岿然更是还没将刀抽出就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一条袖子连着一把障刀高高地被抛了起来,当然这条袖子里面还包裹着魏岿然的一只胳膊。

    宋孝杰瞥了一眼到地独手抱着肩上伤口满地打滚的魏岿然,眼睛又在早已恐惧地瘫软在地上的徐元、刘长恭和魏承宗身上扫过,也就没再理会这几个没有威胁的废物。将障刀迎着已经西倾的金乌一亮,大声喝道:“薛将军,宋孝杰来也!”说罢就犹如一头蛮牛般闯入那群乌合之众中去。

    “薛将军”本就如撕心裂肺般疼痛的魏岿然听到宋孝杰近在咫尺的大喝声后,眼睛一黑,顿时就昏死了过去。

    李元婴这时也看到了如狼入羊群般的宋孝杰,大喜道:“宋兄弟来接应了,我们一鼓作气冲出去!”

    不过李元婴话音未落,情况好像就又生了一点变化。刚才薛仁贵虽然勇若天神,但由于是以一根水火棍作为武器,杀伤力终究不尽人意,不过宋孝杰手中的障刀那就血腥的多了。这些由各家家僚奴仆以及县衙的皂隶差役组成的乌合之众平日里虽然狗仗人势,但哪里见过这种血肉横飞的场面,再加上又看到他们的魏少府躺在地上死去活来的翻滚。最后更是疼得昏死过去,在其中一个人扔掉手中的横刀逃下黄鸩矾后。顿时就像碰到了第一枚多米诺骨牌一般,这些家憧、皂隶纷纷弃了刀棍夺路而逃。

    这场景虽然让李元婴有些意外,但也省了不少力气,不过看到一身是血的薛仁贵和宋孝杰后,连忙询问伤势。

    宋孝杰刚才登上黄鸩矾后没等那些皂隶出刀就迅雷不及掩耳地把他们给砍翻了,而接下来那些乌合之众更是纷纷溃逃,衣服上的那些血当然没有半分是他的。而薛仁贵也将衣服上被利刃割破的口子掀了掀,笑道:“郎君莫是忘记了,某身上还穿着祖传的那件软甲呢,只是左臂上中了一刀,不过也没有什么大碍的!”

    看到薛仁贵衣服口子里的金属光泽后,李元婴也想起薛仁贵身上有一件祖上北魏河东康王薛安都传下来的护身软甲,当初在龙门的时候。薛仁贵能够逼退刘仇,也有那件宝甲之功。至于左臂上的伤势,既然薛仁贵都说没有大碍,那肯定就没有大碍了,毕竟薛仁贵还是药王孙思邈的半个徒弟。

    走到徐元、魏承宗等人面前。宁飞将刚刚从宋孝杰那里拿到的障刀在徐元的脸上擦了擦,问道:“郎君。这几斤,竖子如何处置?”

    李元婴看着徐元像斗败的公鸡似的垂着头,冷笑道:“不必理会他们。待我们到了江夏后再作处理!”说罢便转身离去。

    郭迁鄂道:“郎君,我们就这么放过他们吗?”

    李元婴头也没回地说道:“那你就看着办吧,早点跟上来,别把他们弄坏了就成!”说完就听到李雪岩随后咬牙切齿地说道:“郭迁小兄弟。某也来帮你一把!”

    听着身后传来那一阵件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李元婴不由心里一突,不要低估了太监和女人的报复之心啊。那几个衙内恐怕现在已经集体成太监了吧。

    ※※

    李元婴一行人渐行渐远,而在刚才那个地方,却突然从草丛中钻出来了三个也穿着公服的皂隶。其中一个有些恐惧地看了徐元他们一眼。紧张地问道:“董楼尉,现在我们怎么办?”正是前面在渡口检查“过所”的那几个衙役。

第一百四十六章穿绳

    认黄炮觐到武昌渡口。路卜碰到的那些旅人路客看到康7,三,和宁飞身着血衣,手上横着一把还沾着血的障刀,凶神恶煞般地走在前头,当然是纷纷避让,生怕不小心就被他们给误伤无辜了,进了渡口后,更是一番的鸡飞狗跳。迅地登上小舟,宋孝杰和宁飞亦不敢松懈,立刻就把这条小舟给驶离渡口。

    到了江心后,李元婴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有薛仁贵等人护卫在侧。但毕竟武昌县是徐斯文的地盘。当然还是越快离开武昌越好,如果不是因为怕影响到离开的度,他也不会把已成俎上鱼肉的徐元他们留在黄鸩矾占

    上了船后,郭迁就立刻为薛仁贵包扎起伤口来,而宋孝杰则疑问道:“郎君,我们是溯江而上去江夏县呢,还是顺流而下?”

    “当然是去江夏县了!玄英兄不是要去江夏看望他的从兄吗?”李雪岩马上就说道。

    “这位是?”宋孝杰狐疑地看着李雪岩,抱拳道。刚才在黄鸩犹上。宋孝杰看到滕王殿下身边突然多了两张陌生的面孔,就有些疑惑。不过他可没有薛仁贵的眼力。双兔傍地走,自然也没能认得出来。

    李元婴笑着介绍道:“这是某今天刚刚在黄鹤楼上结识的朋着,江夏李雪岩,刚才她们也曾与徐元的人生过冲突。”

    正刨匕着手臂上伤口的薛仁贵突然疼得“嗤”了一声,接着反对道:“郎君,不可去江夏”。

    “为何?”李元婴错愕道,莫非薛仁贵还在怀疑李道宗不成?

    薛仁贵忍着疼咧嘴道:“虽然我们已经登上了船,但是宋兄弟和宁兄弟刚才都是穿着船工的衣服,而且我们这一路到渡口也不可能瞒得了人。他们肯定会派人追截的。毕竟我们的船小,也只有宋兄弟和宁兄弟能划桨,若是逆流而上,恐怕走不了多远就会被他们追赶上来的。不如直接顺流而下,与阎师他们会合!”接着转头看了一眼李雪岩主仆。又道:“只是这样一来”其中之意不言自明。

    李元婴眉头一皱,若非薛仁贵提醒,他还真没有想过这斤”转而对李雪岩问道:“雪岩兄,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雪岩心知那个薛壮士所言有理,虽然急着回家,但也只好点头道:“全凭玄英兄做主好了”。

    ※※

    黄鹊矾上,那个被称作“董校尉”的假衙役脸色也难看得紧,目先,在已经昏死过去的徐元、魏承宗等人身上扫过,冷声蹙眉道:“他就是武昌令徐斯文的儿子徐元吧,听说这个徐元与世子交往甚密?”

    身旁那个刚才出声的假衙役连忙说道:“世子的事情卑官也不甚清楚。不过卑官确实曾经几次在世子身边见过这个徐元,想来应该是吧”。接着又迟疑道,“其实董校尉也不必担心,徐斯文转任武昌令才两个多月的时间而已,世子和这个徐元应该没有多大瓜葛。呵呵,说来这几个人还真是老寿星上吊,活腻味了,连滕王殿下也敢截杀”。

    而另外一个假衙役则将横躺在大青石旁边的那个身着青色官袍的人给翻了个身,惊异道:“这这不是武昌县尉魏岿然吗?这个魏岿然当了这么多年的官,难道全活到狗身上去了?”

    董校尉抓了抓拳头,冷笑道:“摊上这几个蠢货,魏岿然又能奈何呢?不必理会他们,我们从陆路回江夏,此事干系重大,一定要在滕王到江夏前把这里的情况回报给世子,不,回报给大王知道”。

    那两个假衙役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不过其中一个又道:“那滕王殿下那边我们要不要派人跟着?”

    董校尉冷声叱道:“经过今天之事,滕王那边已成惊弓之鸟,要想跟在他们身后而不被现,可没那么容易。如今我们撇清关系都来不及。你还准备送上门去?走!”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三个假衙役还没有走下黄鸩矾就里面碰上了匆匆而至的武昌县令徐斯文和武昌县承刘铭彰。

    “站住!你们是谁?”刚才在县衙听到周八的回报后,徐斯文脸上顿时就没了血色,心里隐隐觉得被他那蠢蛋儿子围困在黄鹤楼上的很有可能就是江南道黜涉大使,滕王李元婴,立刻就与同样脸色惨白的刘铭彰一起带上随从往黄鸩矾上赶。半道上又在那些从黄鸩观上溃逃下来的家幢、皂隶们那里愕知他们儿子处境危险,更是差点就从马上摔了下去。

    要说徐斯文也算是个能吏,虽然到任武昌县不过两个多月,但武昌县的一干胥吏皂隶即使叫不上名字,也都有些印象,而眼前这三个身着公服的衙役他分明就从未见过。想到自己儿子还身处险境,立刻就大声叱喝道。

    不过跟在徐斯文身后的刘铭彰看清楚这三个假衙役的面庞后,立刻就拉着徐斯文的衣服在他耳边悄声道:“徐明府,这位校尉是江夏王帐下振威校尉董君彦。

    “振威校尉?”徐斯文一愕,失声道。

    董君彦皱了皱眉头,冷冷地说道:“你们的儿子都在上面呆着,管引以的嘴只!”说罢也就没理会徐斯文和刘铭彰。带着他下擦身而去。

    “刘赞府,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徐斯文顿时就有些反应不过来。

    刘铭彰抬头看着远处的黄鹤楼。摇摇头道:“我们还是先上去再说吧!”

    ※※

    “啊徐元我儿!”气喘吁吁地爬上黄鹊矾,徐斯文一眼就看到了斜斜地躺在大青石旁边的徐元。立刻就哀嚎地扑了上去。

    刘铭彰当然也看到了同样模样的他儿子刘长恭,不过刘铭彰却是先用手指探了探距离他最近的魏岿然的鼻息。现魏岿然还能喘气后,刘铭彰这心里也稍稍地安定下来。重重地在魏岿然的脸上拍了几巴掌,见他依旧未醒,刘铭彰又使劲地将他摇了几下,这才让魏岿然呻吟两声,微微睁开双眼。

    听到魏岿然的呻吟声,脸色铁青的徐斯文也就弃了他的儿子,将蹲在地上的刘铭彰撞开,摇着魏岿然的肩膀急声嚷道:“魏少府,岿然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魏岿然本就重伤在身,被徐斯文这么一摇晃,疼痛得差点就又昏死过去,咬着集关低声道:“徐明府。快,快点去渡口截下李元婴,否则我等身家性命不保矣!”

    徐部文呆了一下,马上刻让刘铭彰屏退左右,压低嗓子,声音颤抖地问道:“果真是滕王李元婴?”

    魏岿然眼睛一闭,惨然笑道:“岿然也希望不是李元婴,不过,唉”。马上又睁眼急道:“徐明府,快点去截下李元婴,岿然见过他身边有两个护卫都是身着船工的衣服。所以他们势必走的是水路,快去渡口,若是让他们离开武昌”话未说完,就又昏死了过去。

    “怎么办?”刘铭彰声音有些寒。

    徐斯文将魏岿然放下,又朝他儿子身上瞥了一眼,咬牙道:“还能怎么办?追!”

    “那网,才那个董君彦呢?”

    刘铭彰轻轻地一句话就又让徐斯文的心跌落谷底。是啊,刚才他们在半路上可是碰上了江夏王帐下的振威校尉董君彦,追截李元婴或许容易,但是董君彦,那基本是不可能的。虽然他是武昌令,但武昌县也是在江夏王的治下,谁知道江夏王的人在武昌县会有多少。

    不过很快徐斯文就抬头道:“刘赞府,你刚才也听到董君彦对我们所说的话了吧”。

    “让我们管好我们的嘴巴?”刘铭彰迟疑道。

    “不错!董君彦身为江夏王帐下的振威校尉,却穿着一身皂隶的衣服出现在武昌,难道你不觉得可疑吗?。徐斯文阴阴地说道。

    由于刚才被徐斯文重重地摇了几下,这时徐元也幽幽转醒,低声呻吟道:“父亲!”

    徐斯文顿时就扭头看去,喜道:“元儿,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徐元有气无力地点点头,疑问道:“父亲,孩儿刚才隐隐约约好像听到父亲提到董君彦的名字?。

    “徐贤侄也认识这个董君彦吗?”刘铭彰讶道,记得刚才好像连徐斯文都不认得董君彦吧。

    徐元心知刚才恍惚中听到的对话并不是幻听,连忙说道:“父亲、刘世叔!你们放心去追截李元婴吧,那个董君彦孩儿虽然不认识,但也知他是世子心腹之人,有世子在,他是不会泄露出去什么东西的。”

    所有人都以为徐元和江夏王世子李景恒是在徐斯文转任武昌令后认识的,不过徐斯文却清楚地知道,他之所以能够调离岭南道,而且还能转任武昌这样的紧县,全是因为他儿子与江夏王世子早有交情。见徐元说的如此斩钉截铁,徐斯文迟疑道:“元儿,你和世子”

    徐元摇摇头道:“父亲,这个以后再说不迟,若是今日让李元婴离了武昌,那我们徐、刘、魏三家均有灭门之祸!”

    徐斯文脸色凝重地点点头,留下几个随从把徐元、魏岿然他们送回去。然后就和刘铭彰立刻又马不停蹄的往渡其方向追赶。虽然等到他们赶到渡口的时候,李元婴等人早就不见了踪影,但是刚才李元婴那一行人手持兵刃,一身是血地出现在渡口。想让人忘记都难。渡口上的那些受惊的船工、水手们听说官府正在捉拿江洋大盗后,立刻就为徐斯文、刘铭彰他们指明了方向。

    徐斯文顿愕,奇道:“刘赞府。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不准备去江夏吗?”

    刘铭彰又找来一个船工详细地询问了李元婴所乘的那条船的外貌后。顿时释然,笑道:“徐明府,您认为这种小船逆流而行能跑得了多远?呵呵,他们自然是要扬长避短了。”并取来纸笔按照刚才那个船工的描述快地将那艘小船的外貌画了下来,递给那个船工修正。

    从在县衙接到周八的报告后就一直是愁眉苦脸的徐斯文这时也第一次有了笑容,领冷笑道:“原来是一条小船耳,看来船上划桨之人也就只有才才魏少府所说的那两个身着船工衣服的贼人了,既然如此,看他们还如何逃过你我的手掌心!”不过虽然川阿衫的画功还算不错。但是徐斯文还是不甚放心。便把网也船也给请到了他的船上。

    ※※

    比起这些日子来的溯江而行,如今操浆的宋孝杰和宁飞两人当然也就轻松上了不少,不过一天没有和阎立本的大队人马会合,这危险就没有消除,所以虽然顺流而下的小船行的飞快,但宋孝杰和宁飞却仍旧不敢懈怠

    李元婴、李雪岩、郝处俊、李义府这四个人自然就留在舱内谈古论今以打时间,而薛仁贵虽是武夫。但也自幼熟读史书,留在舱内养伤的同时,也不时地插上几句。郝处俊、李义府当然见怪不怪,毕竟从扬州开始,这一路上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过李雪岩主仆可就有些惊愕了,毕竟她们刚刚见了薛仁贵在黄鹤楼下的勇武,如今又变成了书生形象。心里面对“李玄英”的身份就更加地猜疑了。

    由于伺候人的工作被言志给枪了去,郭迁也就只好百无聊赖地坐在船尾,看着江上大大小小的船只来来往往。有时候也替宋孝杰、宁飞他们打打下手,或者接替一下,让他们歇息一会儿。

    正昏昏沉沉地时候,郭迁突然看到身后有一艘大船渐渐地在向他们逼近。本来这大江之上千帆而过,后面跟着一艘船却也没什么惊异的。不过奇怪的是这艘大船在向他们逼近后却丝毫没有转移航道的迹象。要知道像他们这样的小船,吃水本来就不是很深,要是被这种大型船只靠近的话,那大船航行中形成的波浪对小船都会有威胁,所以除非有仇,否则这种较大的船一般是不会故意接近过来的,可是他们身后的这条船却正好就是这么做了。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郭迁立刻就惊叫起来。

    叫声自然就惊动了坐在舱中的那些人,李元婴本来就觉得怎么船只突然晃得厉害了起来,出来一看才知道出事情了。李元婴的目力自然要比郭迁强上不少。紧跟在他们身后的那艘船船头上站着的几个人李元婴看得也算清楚。虽然李元婴并不认识那些人,不过他还是能从他们身上官服的颜色中猜出他们就是武昌县令徐斯文和武昌县承刘铭彰。

    这时候大船上一个衣衫褴褛的船工突然指着前面大叫了起来:“徐明府、刘赞府!你们看,某没说错吧,这艘船就是那群江洋大盗所乘的那艘。某在这大江上讨生活也有二十几年的时间了,当年河间王和卫国公征讨萧锐的时候,某还被征为船工过呢,说到舟船,只要某看上一眼。就绝对不可能认错。”

    见徐斯文也是笑容满面,那船工心里更喜,将他那满是老茧的粗手往徐斯文面前一伸,又腆着脸道:“徐明府,那某的那个”

    徐斯文和煦地说道:“放心好了,这赏钱自然是一钱都不会少你的”。话音未落那个船工只感觉背部一疼,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腹部突然钻出个刀尖来。

    身后的刘铭彰将红刀子从那船工背部抽出后,冷笑道:“赏钱当然有,不过还是你自己去龙王爷那里领去吧!”说罢轻轻一堆,就把那个船工给推下江去。

    看到徐斯文这架势,李元婴心知他们应该是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打算一不做二不休了。不过看到那个船工在他面拼死去,李元婴还是忍不住怒叱道:“武昌令徐斯文。你身为朝廷命官,竟敢草管人命!”

    徐斯文却是遥遥地冷笑道:“反贼刘仇,看你今天还能逃到哪里去!在岸上徐某自认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既然你作茧自缚,到了这大江之中,还是乖乖地引颈就戮吧!”

    “反贼刘仇?”李雪岩错愕道。

    李元婴不屑地说道:“他既然追截我等,那自然是要在我等的头上安点罪名了。反贼刘仇,亏他想的出来!”

    薛仁贵这时也把船上的弓箭递给李元婴,摇头道:“郎君!某这手臂要再拉弓恐怕准头上会受些影响。船上箭矢也不多,就交给郎君了。”

    李雪岩怪异地看着李元婴道:“玄英兄,你会箭术?”

    郭迁骄傲地说道:“那当然。我家郎君的箭术可是五十步外箭无虚!”

    李元婴微微一笑,一箭就朝徐斯文的面门飞去。

    只可惜徐斯文早在李元婴亮出弓来后就往下躲,虽然李元婴拉弦放弦一气呵成,但这根箭矢最后还是只插在了徐斯文头上的梁冠上。

    饶是如此,却也把徐斯文惊出了一身冷汗,朝后面夫叫道:“把前面的那艘船给本县撞烂了,本县赏钱千编。”而刘铭彰见状也赶忙就躲了下来,气得李雪岩、郭迁直骂缩头乌龟。

    见两艘船的距离渐渐缩小,李元婴再次弯弓,不过这次他的目标自”箭矢精确地穿过船帆的索绳,顿时那巨大的布条子就像是折翅的巨鸟一般啪啦啪啦地落了下来。

    ※※

    比:迟来的上元节快乐!

第一百四十七章拿下

    ,玄英黑好箭法!”李雪岩顿时就拍年跳了起来。接着嗫说道:“可惜那两个狗官却当起了缩头乌龟

    这种时刚怎少得了李义府,随即也恭维道:“郎君果然箭法无双!”

    李元婴微微一笑,摇头道:“比起薛兄弟,玄英这箭法还欠些火候啊。否则也就不会一击不中了!不过他们既然敢追截我等,那来了就别想回去了,宋兄弟,估计还有多久才能与阎师会合?”

    李元婴射下船帆后,宋孝杰也总算是喘了一口气,不停地敲着他那早已酸疼得都快抬不起来的胳膊。迟疑道:“算算时辰,若是阎师他们沿途没有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的话。恐怕也还要好几斤。时辰呢”。

    李元婴皱了皱眉,心里还是有些着急,虽然一箭射下船帆,不过要想摆脱身后的追逐却并不容易,毕竟经过这长时间的操桨,宋孝杰和宁飞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啊。

    徐斯文看到船帆被李元婴射落,顿时又惊又怒,立刻就把头给伸了出来,见不仅没能撞翻前面的那艘小船。反而与它的距离越拉越大,心里更是着急。没有它法的徐元只能扭头朝身后竭斯底里地大声再嚷:“都给本县把船提起来,前头那艘船上载着的可是去年在函谷道行刺圣人的反贼刘仇,拿下反贼,人人有功。个个有赏!”

    在这大江之上,刘铭彰也是有心使不上劲,只好宽慰道:“徐明府不必太过着急,就算我们没了船帆,他们也逃不了多远的!虽然顺流而下,比起武们的船,那种轻舟的度更快,但他们船上却只有两斤。操桨之人,总有力尽的时候。”

    “口叟!”又是一箭射来,徐斯文吓得立刻又把头给缩了回来,咬牙道:“没想到这个李元婴竟然还有一手如此高明的箭术。”软软地靠在船头,又摇头苦笑道:“铭彰兄叫某一声斯文就可以了,你我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非,何必再如此客套!”

    两船一前一后地在大江上追逐着。李元婴无法甩开身后,徐斯文也没能追赶上来,渐渐地形成了僵持。不过虽然如此,但李元婴却依旧是眉头不展,心里清楚地知道现在的宋孝杰和宁飞两人已是强弩之末,全靠一口气支撑着,若是阎立本还不能及时赶到。那后果就严重了。所以眼睛在盯着紧随其后的那条船的同时,还时不时地回望。

    “郎君,您看!那好像是我们的船”。薛仁贵突然指着远方一艘网刚出现在天际间的船只叫了起来。

    李元婴立刻就不哥理会紧跟在他身后的徐斯文他们,薛仁贵的眼力自然是不会错的,随着那艘大船的渐渐驶近,当然也就越来越清晰起来。远远地看到那艘大船顶上那些异常熟悉的旌旗迎风飘展着,李元婴抚掌大笑道:“果然是阎师到了!”

    看到远处驶来的那艘大船的样子后,李雪岩也是一怔,随即冷声冉道:“玄英兄,你到底是什么人?”

    ※※

    大舟之上,阎立本迎风而立。抬手指着大江南岸对身旁的张天水抚须笑道:“张司马,我们应该已经到鄂州地界了吧?。

    张天水微微点头,拱手笑道:“莫非阎侍郎又有笔绘丹青的兴致了!”

    阎立本颌道:“知我者,张司马也!”

    边观着江景,一边提笔作画的阎立本突然蹙了蹙眉,对边上正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作画的张天水道:“张司马,你有没有现前面那条小舟好像越王殿下为大王准备的那条小舟?”

    张夭水怔了一怔,马上就眯着眼睛眺眼望去微笑道:“确实很像殿下乘坐的那条小舟,不过算下时日,殿下现在就算没有下船去永兴县,也该到江夏去了吧!”

    “不对!”阎立本突然脸色大变。手中挥动着的毛笔也丢了下去,指着前方叫道:“你看,那条小舟好像正在被他后面的那条大船追赶着”。

    张夭水倒吸一口凉气,骇然道:“阎侍郎是以为殿下微服私访的时候遇到危险了?”

    “大王万金之躯,岂可大意!张司马,马上吩咐下去,全行进,追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阎立本冷声道,“而且就算它不是大王的坐船。既然看到有人在这大江上追击一只轻舟,阎某身为江南道黜涉副使。当然也要管上一管!”

    ※※

    虽然因为忌惮李元婴手上的弓箭,徐斯文和刘铭彰皆当起了缩头乌龟,但徐斯文还是会时不时地把头伸出来看一下他们和前面还有多少距离。否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不过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却把徐斯文给吓傻了,从渐渐驶近的那艘大船顶上满布的旌旗上徐斯文哪还能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依旧蹲在船头的刘铭彰看到徐斯文一动不动地呆愕在那里,立刻就把他给拉了下来,滕王李元婴能一箭射断船帆上的索绳,这箭法可不是假的。见徐斯文突然有些不对劲。忙问道:“斯文兄,您怎么了?”

    被刘铭彰这么一拉,徐斯文顿时回过神来,立刻就对着后边气急败坏地大广石辽:“转舱!快,快给本县转舵!”刘铭彰一头雾水,也冒着生命危险伸出头去一看,嘴巴半张,失声道:“斯文兄,那是

    ※※

    虽然由于徐斯文现了阎立本的船只后立刻转舵掉头,使得宋孝杰、宁飞心头一松,抛下手里的船桨。瘫软在船壁上,不过由于船只依旧是顺流而下,而阎立本那边也是全行进,两艘船很快就遇上了。而早已准备好的薛仁贵单手拿着麻绳重重地往大船上一抛,将两艘船给固定在一起。

    阎立本一脸焦急地趴在船头。一眼就看到了手臂上挂彩的薛仁贵,顿时眼睛一黑,差点就从这船头上栽了下去。不过看到李元婴手中握着一把长弓,人还算完好,这才松了一口气,若是滕王在江南有个什么闪失,那他这个江南道黜涉副使可承受不起圣人的雷霆之怒。连忙关切地问道:“大王,您没事吧!”

    李元婴摇摇头,对上面说道:“让王师担心了,某并无大碍,此行多亏了仁贵兄和宋孝杰、宁飞两位兄弟!王师先把船上的踏板放下来,其他的事情上船再说!”既然与阎立本会合了,那他这个身份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大王?李玄英?玄英兄是宗室中人吗?”听了“李玄英小。和大船上那个中年男子之间的对话,李雪岩平静地问道。从刚才看到那艘大船的时候她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不过心里面还是没由来有一丝微微的。

    李元婴有些不好意思地拱手道:“元婴微服出行,有隐瞒之处,还请雪岩恶见谅!”心里却是腹诽,你不也没用真名吗?

    “元婴!”李雪岩低喃一声,抬头怒道:“你是滕王李元婴”。

    李元婴在黄鹤楼的时候就隐隐觉得这个李雪岩对他的真实身份好像有着很深的怨念,现在当然就更确定了。心说难道是穿越前那个小李元婴得罪了眼前这个女人?也不对啊,他几年前就从郭迁、王伦那边套过话,那个李元婴从小到大好像就没有离开过大安宫。不由疑惑道:“某正是滕王李元婴,恕元婴眼拙,雪岩兄以前可是认识元婴?”

    言志冷笑道:“我家郎君虽然是一介平民,但名满天下的滕王殿下又有谁能不识呢!”

    “放肆,竟敢对殿下出言不逊!”言志言语间表露出来的不屑谁都能感觉到,一旁的郭迁立刻就冷声叱喝道。

    李雪岩也斥退了言志,对李元婴抱拳道:“家仆失礼,请滕王殿下恕罪”。

    李元婴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既然李雪岩赔罪了,也不好和一个小丫鬟一般见识,只好摇摇头笑道:“不碍事,不碍事!雪岩兄,我们还是先上大船去吧!”

    李雪岩连忙道:“雪岩惶恐。岂敢与滕王殿下兄弟相称!”

    李元婴苦笑道:“我们还是先上去再说吧,否则那徐斯文就跑远了”。说罢就在郭迁和李义府的搀扶下登上了大船。

    紧跟上来的李雪岩犹豫了一下,还是迷惑道:“滕王殿下,您不是被圣人特旨留京不之官吗?怎么到鄂州来了!莫非殿下是之官了?也不对啊,殿下是金州刺史,这里和金州可是风马牛不相及啊!”

    李元婴狐疑地看着李雪岩,本来看这丫头的言行举止还以为也是官宦世家出身的,怎么连他到江南来干什么都不知道,难道是商贾人家?不过他能犯得着一个商贾人家什么事情,竟然惹得连一个小丫鬟都对他怨气颇深,貌似他好像从没有向李世民提过什么与民争利的建议吧,”

    摇头解释道:“雪岩兄难道没有听说过吗?前些日子圣人往十道派遣黜涉大使,而元婴正好领着江南道黜涉大使一职。自下江南以来,一直与几斤,随行人员微服私访,却没想到在武昌县遇到了这种事情,看来鄂州的吏治令人堪忧啊”。

    李雪岩脸色顿变,急声拱手道:“滕王殿下差矣!自从去年圣人诏江夏王世袭鄂州刺史以来,鄂州政通人和,百废俱兴,滕王殿下岂可因一个徐斯文而对我鄂州妄下定论。毕竟这个徐斯文转任武昌县令至今也才两个多月的时间,江夏王一时失察也是在所难免的。”

    见李元婴奇怪地看着她,李雪岩慌忙又解释道:“滕王殿下,雪岩就是鄂州江夏人,自从江夏王拜鄂州刺史后,江夏县的一切变化,雪岩都看在眼里。滕王殿下因一个徐斯文而归咎鄂州,雪岩当然要为江夏王据理力争。”

    李元婴摆摆手笑道:“雪岩兄不必担心,元婴并无归咎于江夏王兄的意思。世人皆知,我大唐宗室,唯江夏王兄与河间王兄为最贤,元婴当然也晓得

    “立本参见大王!”看到李元婴登上船来,阎立本马上就迎了上来。张天水也道:“让殿下受惊,是天水之过”。

    李元婴爽然地笑道:“张卿不必自责,微服私访嘛,有些小麻烦也是在所难免的,不过也幸亏王师和张卿及时赶到,否则这小麻烦就成大麻烦了!”接着便把滕王师阎立本和滕王府司马张天水介绍

    ““李雪岩连忙拱手道:“原来是丹青圣手阎侍郎,雪岩久仰大名了!”

    阎立本顿时面露怒色,他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把什么画师、丹青圣手等等这些称谓冠于他的官职前面。当年李世民与侍臣泛舟春苑,看到池中有异鸟,召时任主爵郎中的阎立本将它画下来,结果寺人传召的时候皆称他为画师阎立本,不提官爵。这件事情一直被阎立本引为平身之耻。李雪岩今天当然是犯了阎立本的忌讳了。看在滕王的面子上,阎立本也就冷淡地回了个礼,转而就与后面登上船的薛仁贵以及已经双手脱力的宋孝杰、宁飞寒暄去了。

    李雪岩顿时就有些尴尬,言志虽然刚刚被李雪岩斥退,但还是小声嘟囔道:“不识好歹!”

    阎立本的忌讳李元婴早就听萧钥提起过,心里也有些好笑,虽然阎立本一直对自己被充作画师而深表不满,不过他又岂会知道,即使他后来也曾官拜宰相,但千年之后的后人们能记住的也是一个画了《步辇图》的画师阎立本,而非高宗朝的宰相阎立本。

    看到最后一个郝处俊登上船后,李元婴马上指着前面还没有跑远的那艘已经转舵掉头的船,冷声道:“张卿!传令下去,把前面那艘船给某截住!”

    虽然张天水并不知道这里面生了什么事情,但不用李元婴的话。仅凭他们敢追截李元婴,而且还伤了薛仁贵的手臂,张天水就不可能放过前面那艘差点也要了他老命的船。

    虽然徐斯文见机也早,很快就转舵掉头去了,但船上的风帆早已被李元婴射落,而且又变成了逆水行舟,岂能逃得过身后的追截。没过多久,徐斯文所在的那艘船就狠狠地撞在了横在他们面前的那艘大舟的船身上。徐斯文这艘船与李元婴刚才那艘小扩比起来当然不小,但是和后来这能够承载数百人的大型木船比起来,那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了,而且船又慢的可怜,所以被这么一撞,虽然李元婴有些立足不稳。但船身却没有任何损坏。

    徐斯文一个趔趄就摔了出去。而刘铭彰则眼睛一闭,举起他手中的那把刚才杀过人的障刀就要抹脖子,却突然一阵破空声传来,“哐当”一声,障刀应声落地,而刘铭彰的手腕上则恰到好处地插着一把羽箭,也没有穿手而过。

    李元婴摸着手上的弓冷笑道:“拿下!”

    早已蓄势待地滕王府亲事纷纷从船上跳了下去,又是一阵的鸡飞狗跳,张天水就把耸拉着脑袋的徐斯文和刘铭彰给押了上来,当然身后还跟着一水儿的皂隶。张天水走近迟疑道:“殿下,天水刚网小稍微审了其中一个皂隶,他说他们是奉了武昌县令和武昌县承的命令来追截反贼刘仇的,这两个人就是武昌县令徐斯文和武昌县承刘铭彰!”

    李元婴冷声道:“这个某已知晓,传令下去,全行进,以最短的时间赶到武昌县,把其余共犯全部缉拿归案!”

    “喏!”张天水脸色凝重地点头道,若非亲眼所见,实难相信竟然有地方官吏为了掩盖罪行而冒天下之大不韪截杀圣人钦命的江南道黜涉大使。不过走了几步后又迟疑道:“殿下,那这两个犯官手下的那些皂隶如何处置?”

    李元婴冷哼一声道:“全部控制起来!”

    张夭水应声将身后那些或噤若寒蝉,或高声喊冤的皂隶押走。李元婴轻轻蹲下,鄙夷地看着低着头跪在他面前的徐斯文和刘铭彰,冷笑道:“徐明府,还有这个,是刘赞府对吧!听说你们在追截反贼刘仇,正好那刘仇与孤有着死仇,不知你们所追截的反贼刘仇现在何处啊?”

    刘铭彰低叹一声,抬头横眉冷道:“胜者王侯败者寇,古来皆是如此!李元婴,如果当年不是你李家夺了天下,你也不过一反贼耳,又何来滕王之名。哼,既然落入你手。那刘某亦无话可说!”

    “怎么,刘赞府还想英勇就义不成?”李元婴站起身来不屑地说道。接着便把这两个人全交给了阎立本,并由监察御史李义府监临。阎立本身为刑部侍郎,在审讯方面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

    鄂州江夏县,江夏王府。

    “你说什么!徐元和滕王李元婴在黄鹤楼上起了冲突,还派人围杀李元婴,最后还让李元婴给走脱了?”李景恒气急败坏地将他面前一个身着皂隶衣服的男子给揪了起来。

    看着李景恒那铁青的面孔,那个假衙役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只能连连点头。

    “啪李景恒反手一巴掌就把这个假衙役给打了出去,来回踱了几步,沉声道:“董君彦呢?他是干什么吃的!某让他看一个人都看不住,竟然还让徐元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惹上李元婴!”

    摔在地上的假衙役不敢隐瞒。卜心翼翼地回道:“董校尉说事关重大。他已经去大王那边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请君入瓮

    斤说董君彦点经去毋李道宗后,李景恒脸煮顿变。古刻盾他面前那个假衙役,派人从马厩取来一匹马,一路慌慌张张地策马飞奔到了鄂州刺史衙门,留下沿途一片狼藉不说,匆匆下马进门的时候还把正好从衙门里走出来的鄂州别驾给撞倒在地。

    “世子,您这是怎么了?”那鄂州别驾很是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将头上被撞歪的梁冠扶正后问道。

    若是换作平常,李景恒即使不致歉也会对这个鄂州别驾问一声好,毕竟在鄂州,鄂州别驾的官位仅在江夏王李道宗和部州治中之下。不过现在可是火烧屁股的时候,李景恒理都没理这个猜州别驾,就黑着脸往衙门里闯,让这个鄂州别驾尴尬地呆立在衙门口。

    “世子见谅!大王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气喘吁吁的李景恒正要推门而入,但却被守在门外的皂隶给拦了下来。

    李景恒微微一怔,本就一肚子尖气的他登时就破口大骂道:“睁大你的狗眼,某是任何人吗?”

    那皂隶自然是不敢答话,只在心里暗暗腹诽,大王的原话本就是任何人不得打扰,难逝世子不是人?

    “谁在外边大声喧哗!”李景恒话音网落,就从屋内传出来一个冷峻威严的声音。

    “父王,是孩儿在外边呢!”李景恒的音调顿时就降了下来。

    房门打开,董君彦从屋内走了出来,拱手道:“世子,大王请世子进去!”

    李漆恒自是连连点头,连朝董君彦火的心思都没有了。稍微地整了整因为刚才的一路疾驰而有些凌乱的衣袍,便一脸谦恭地踏进房门。

    董君彦又对守在门外的那个皂隶耳提面命了一番,这才重新将房门。

    进屋后李景恒快步走到李道宗的面前,有些心虚地行礼道:“孩儿参见父王!”

    李道宗抬头睨了李景恒一眼。冷声道:“景恒,看你这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看来你也应该知道武昌县生的事情了吧!一个小小的武昌令之子,竟然敢调用家憧和皂隶围困滕王,哼,这武昌令徐斯文是你向父王举荐的,不知你与他之间有没有什么瓜葛啊?还有那个武昌令之子,好像和你也有些交情吧?”

    李景恒脸色一滞,连忙否认道:“父王明鉴,虽然那徐斯文转任武昌令是孩儿向父王举荐的,但那只是因为去年孩儿游历岭南的时候在南海与徐斯文之子徐元相识,而且在南海徐斯文能吏之名也是有口皆碑的。孩儿实在是没想到那徐元竟然会是如此丧心病狂之徒啊!”

    董君彦心里也有些惊讶,虽然他被李景恒倚为心腹,不过却从来不知道李景恒和徐元竟然相识在前。迟疑道:“大王,在黄鸩矾上,君彦也看到了武昌县尉魏岿然的身影。而且还被滕王殿下的护卫给砍断了右臂,君彦想那些皂隶应该是那个魏岿然调集过来的。”

    “魏岿然!”李道宗咬牙怒道:“天幸滕王无恙!否则某这江夏王一脉非得断送在这几个竖子手中不可!”转而又道:“董卿,你刚才不是说滕王元婴已经走水路离开武昌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到江夏来?”

    李景恒犹豫了一下,撇撇嘴道:“父王,某看李元婴八成已经到江夏了,至于如今还没有消息到江夏王府或者鄂州刺史衙门,摆明了是那李元婴对父王心存忌惮。也是,他微服私访到武昌,就生了这样的事情,父王身为鄂州刺史当然脱不了干系

    “胡扯!”李道宗一掌重重地拍在面前的几案上,冷声叱喝道,只是这次的声音好像就没有以前那么坚决了。

    董君彦也摇头道:“君彦在离开黄典矾前,却正好碰上了武昌县令徐斯文和武昌县承刘铭彰。那徐元已经被滕王的人给断了子孙根,而徐元又是徐斯文的独子,君彦想徐斯文见到他儿子的情况后肯定不会放过行凶之人。滕王的坐船君彦也见过。只是一条小舟而已,若是溯江而上,决计逃不过他们的追截。不过滕王应该不会如此不智,毕竟滕王的后面还跟着江南道黜涉副使阎立本。君彦想滕王现在应该是顺流而下与阎立本会合去了!”抬头看了李道宗一眼,又迟疑道:“只是即便是顺流而下,以那种小船要想摆脱徐斯文的追截也还是不容易啊!”

    前头被李道宗格案怒叱了一声,李景恒噤若寒蝉,也就没敢再插口。只在心里自以为是地想着,要是徐斯文能在大江上杀了李元婴也好。然后再把徐斯文给就地格杀。以后就算走出了什么事也只能查到徐斯文的头上。

    李道宗慢慢地站了起来,一边踱步一边自言自语道:“若是只是被追截还好,某最担心地是他们已经识破了滕王的身份而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突然回过头来冷声道:“董卿,你即刻点齐人手,以最快的度赶到武昌,将徐斯文、刘铭彰、魏岿然、徐元等一干人犯辑拿到江夏来!一定要确保

    董君弃面露难色地说道:“可是大王,君彦前番在武昌渡口已经见过一次滕王殿下,而当时是一身皂隶的打扮,如果此行再遇到滕王殿下。被他认出该如何是好?”

    李道宗眉头一皱,正要说话,李景恒主动请缨道:“父王,董卿既然不便,那就让孩儿去吧!”

    “你?”李道宗摇摇头道:“你给父王老实地呆在江夏。

    董卿,你下去准备一下,还是某亲自去一趟武昌,否则某这心里也不踏实!而且正好去迎接一下滕王元婴,毕竟他在鄂州治下生了这种事情,某身为鄂州刺史,难辞其咎啊!”

    ※※

    由于徐斯文和刘铭彰自知必死。自从被押进船舱里审讯后,全都摆着一副牛死不活的样子,也不喊冤。老实倒是挺老实的,不过不管是在刑部工作多年,经验丰富的阎立本。还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猫李义府,都没能撬开他们的嘴巴。无奈之下,阎立本只好吩咐几个亲事好好地看着他们,防止他们畏罪自杀,然后和李义府一起怏怏地走了出来。

    “大王,立本无能,请大王责罚!”阎立本有些沮丧地拱手道。李又府随后也道:“徐斯文和刘铭彰都是多年的老吏了,船上也没牛准备什么刑具,要想让他们交代以前的事情,恐怕不大容易!”

    李元婴刚才看到他们联袂走出船舱时的表情也就知道大概了,摆手道:“王师和李卿不必自责,前面带路。元婴也去看看这两只死鸭子的嘴巴还能有多硬!”

    自从知道了李元婴的真实身份,又得知李元婴是以江南道黜涉大使的身份来得鄂州后,李雪岩就一直是沉默寡言着,直到听到李元婴要去审问徐斯文和刘铭彰,这才卜声地问道:“滕王殿下,不知雪岩能否也在一旁听审?”

    阎立本眉头一皱,李义府却连忙说道:“当然可以,大理寺审案都能旁听,这又有何不可!再说,雪岩兄也算是徐斯文一案有关之人,在旁听审当然理所应当说罢便腆着脸看着李元婴,谄媚地表情表露无疑。

    李元婴微微一怔,心知李义府是自以为他看上这个李雪岩了,见阎立本也没反对,轻声笑道:“圣人钦定李卿监临元婴黜涉江南道,既然李卿不反对,那雪岩兄请吧”。

    “多谢滕王殿下,多谢李御史!”李雪岩也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跟在李元婴的身后进了船舱。

    “参见殿下!”看守着徐斯文和刘铭彰的那几个亲事看到李元婴进门,连忙立身行礼。

    李元婴微笑地点点头,转而道:“徐明府,刘赞府,咱们又见面了!”

    徐斯文依旧是装聋作哑的样子,而刘铭彰则抬头冷笑道:“刘某如今已是滕王殿下的阶下囚,滕王殿下要想见刘某又有何难”。

    李义府冷声叱道:“大胆刘铭彰。还不快把你这些年来是如何地贪赃枉法,又是如何与徐斯文相互勾结从实招来!”

    刘铭彰不屑地看了李义府一眼,徐徐说道:“这位就是李御史吧,刘某追截江南道黜涉大使,既然落入你们之手,那是时运不济,已是死罪。你们只管把刘某押赴京师就是。何必再说废话!”

    “你在滕王面前被一个阶下囚如此地落面子,李义府顿时就暴跳如雷,如果不是怕在滕王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他非一脚把刘铭彰的嘴踹歪不可。

    看到李义府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李元婴也是暗笑,不过心里却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对身后阎立本道:“王师,不知这船上能不能找到一个能够装得下一个人的大瓮?。

    李雪岩见李元婴突然顾左右而言他,不由惑道:“滕王殿下,您要大瓮做什么?”

    阎立本怔了一怔,也是一脸的不解,迟疑道:“这个恐怕只有张司马才知道!”接着便吩咐房间内的其中一个亲事出舱去把张天水给请

    来

    不过李义府显然心里阴暗得多,顿时骇然道:“殿下!您”您不会是想把他们给做成“人敌,吧”

    房间里的这些人中,包括徐斯文和刘铭彰在内,哪个不是饱读诗书?“人敌”这个吕维明出来用来对付戚夫人的酷刑当然也都听说过。

    听到李元婴要把他们做成斩手断足、去眼烧耳的“人毒”后,刘铭彰顿时色变,而一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徐斯文也直起身来,一脸惊恐地看着李元婴,仿佛看到恶魔一般。李雪岩想到恶心处甚至差点就吐了出来。

    看到众人的反应,李元婴不禁翻了个白眼,在前世的记忆里,历史上的王皇后和萧淑妃就是被武则天给做成了“人谁”估摸着就是李义府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捣腾出来的主意。

    看着徐斯文和刘铭彰那毛骨悚然的样子,李元婴和煦地笑道:“李卿猜错了,难道李卿认为元婴也会像吕椎那么残酷吗?”

    “义府妄”请殿下恕罪!”吊然李示婴的脸卜并无不悦表情,但剔瓒小儿了李义府的一身冷汗。

    而徐斯文和刘铭彰也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惜李元婴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们一下子从天堂跌落到了地狱。

    “从前元婴在大安宫为皇考守制的时候,除了每天练字不停以外,闲暇时候也看过大安宫内珍藏的不少书籍,其中有一篇关于问罪之道的。虽然元婴一直记在心上,不过却从来没有试验过可行否?”

    看到李元婴卖起了关子,李义府马上就很配合地拱手道:“愿闻其详!”

    李元婴慢条斯理地说道:“记的那卷书上是这么写的,取一个大瓮来。然后在其四周堆满烧红的炭火。再把犯人放进这斤小大瓮里。书上是说即使是再顽固不化的犯人,也受不了瓮里的那种滋味,王师久在刑部。不知可行否?”心里暗笑,请君入瓮嘛,这可是一代酷吏来俊臣玩的东西,徐斯文和刘铭彰也算是荣幸了。

    刚刚、恢复一丝血色的阎立本脸色就更白了,而张天水这时也恰到好处地推门而入,立刻就感觉到了房间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狐疑道:“殿下,您要一人高的大瓮干什么?船上只有一个装有新丰酒的大瓮还算能用,殿下如果急着要用。那天水这就让人把瓮里面的酒全都倒出来。”

    李元婴点头道:“辛苦张卿了。顺便再去拿一口能够容纳这个大瓮的大锅来,记得在锅里面装满炭火。”

    张夭水顿时就有些错愕,在这三伏天里烧炭”当然也没有多问,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不过徐斯文立玄就坐不住了,被装进瓮里活活地烧烤,这事想想都后脊凉,惨声道:“滕王殿下,徐斯文招了,您要什么口供,徐斯文就招什么口供!那个,那个瓮是不是就不要了!”

    李元婴冷声道:“怎么,说得好像你是被孤给屈打成招似的?”

    “不敢,不敢!犯官口不择言。滕王殿下恕罪!”徐斯文顿时就没了脾气。

    刘铭彰睨了身旁的徐斯文一眼。苦笑道:“既然滕王殿下要铭彰招认以往的贪赃枉法和如何与徐明府勾结,那铭彰就说句实话吧!贪赃枉法。呵呵,铭彰早年从龙,自从隐息王去了以后,被贬地方十余年,虽然不敢称自己清廉,但是枉法却也不曾有过。至于与徐斯文勾结”刘铭彰眼睛一闭,继续说道:“先不说徐明府转任武昌令仅有两个多月,就说铭彰这个武昌县承吧。县承为何物,滕王殿下也应该知道,虽为县令之2,却不得过问县务,我刘铭彰对于徐明府来说又有何用呢?至于今天与徐明府一起追截殿下,那也是因为将殿下围困在黄鹤楼的那几个人里面,有一个就是犬子刘长恭。说句不敬的话,从殿下被犬子等人围困在黄鹤楼后,若是让殿下活着离开武昌,那铭彰亦无活路可走!”

    “你是隐息王的人?”李元婴怔道。

    刘铭彰低声一叹,并没有说什么。

    而徐斯文也早就被李元婴在他眼前描绘的酷刑给吓破了胆,连当初在南海强掠良家子为奴的事情全都招了出来。

    李元婴突然心里一突,广州南海县,貌似现任广州都督就是当年那个被贬的太子心腹杜正伦吧,马上就道:“好了,你在南海的事情暂且不必说了,孤是江南道黜涉大使,不是岭南道黜涉大使。”虽然不知道这个徐斯文和杜正伦有没有牵连。不过李元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可不想又闹出什么麻烦事来。杜正伦是什么人?一是太子李承乾的心腹,二与郑国公魏征相交莫逆,三还是英国公李世绩最亲密的几个老部下之一,不管是宗室、文臣还是武将方面,都有过硬的交情,这个老家伙可惹不得。

    不过这时候张天水又从门外走了进来,徐斯文脸色一滞,看到身后并没有跟着一个大瓮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元婴微笑道:“张卿,那大瓮就暂且不用准备了!”

    张夭水点点头,拱手道:“殿下。武昌渡口已经到了,殿下是不是先行下船?天水好像看到江夏王已经在渡口等着殿下了!”

    “什么?江夏王也到武昌来了!”李雪岩突然叫了起来。

    李元婴愕道:“雪岩兄怎友了?”

    李雪岩双手不住地上下搓*揉着。紧张地说道:“江夏王战功彪炳。而且如今还守牧鄂州,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江夏王了,雪岩这心里面也有些紧张。”

    李元婴不由笑道:“雪岩兄不必紧张,江夏王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嘛!走,下船后元婴给你引荐江夏王,说来我也有两三年没见过江夏王兄了!”

    “你才一个鼻子两只眼呢!”李雪岩不由嗔道。

    李元婴一愕,点头道:“元婴当然是一斤小鼻子两只眼”

第一百四十九章抵江夏

    块然李元婴和江夏王李道宗只曾有过几面之缘,不过以凶促…的声名,李元婴对他自然是印象深刻。走上甲板,李元婴一眼就认出了渡口上那些大小官员胥吏中间,站在最前面的那一个正是江夏王李道宗。

    赶忙就从踏板上走了下去,快步迎上前拱手道:“元婴见过江夏王兄。没想到王兄竟亲自到武昌来迎接元婴,元婴不胜惶恐!”不过虽然李元婴嘴上叫得亲近,但其实李道宗已经算是皇族远支了,和梁郡公李孝逸一样,他和李元婴也是同一个曾祖父。如果不是因为李道宗本身有功劳在身,这个郡王的身份也落不到他的头上,比如李孝逸、李道彦兄弟,他们的爵位都只是一个舁国郡公而已。

    李道宗羞赧道:“滕王可千万不要如此说,让滕王受惊了!唉,昨日道宗在江夏听说了武昌方面的奏报,就猜想徐斯文所要追截之人很可能就是滕王,立刻就星夜赶到武昌来。

    网刚审讯完武昌县尉魏岿然。明白了大致情况后,正准备前去辑拿徐斯文和刘铭彰,没想到才到渡口就远远地看到了滕王的坐船。不知滕王可曾擒住徐斯文和刘铭彰这两个狗胆包天的贼子?”

    李元婴这才明白,为什么李道宗今天会出现在武昌渡口。想想也是。李道宗身为鄂州刺史,在武昌县也应该有他的人才对,只是李元婴却没想到,那个给李道宗报信之人其实就是在渡口查验他“过所。的那几个让他印象颇好的衙役。

    说到徐斯文和刘铭彰,李元婴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怒气,颌笑道:“那两个贼子也是运气不佳,本来已经快要追上来了,结果元婴的王师却堪堪赶到,当然也就只能束手就擒了。”接着回头对身后的阎立本道:“王师,您去把徐斯文、刘铭彰,以及刚才扣押下来的那些皂隶全都押解下来。徐斯文和刘铭彰都是武昌县的官员,元婴看还是交由江夏王兄审理吧!”

    李道宗连连摇头道:“滕王。这可使不得,道宗身为鄂州刺史,治下生了这种事情,本就难辞其咎。这个,道宗还是避嫌的好!那武昌县尉魏岿然以及徐元、刘长恭、魏承宗等人道宗已经悉数拿下,正被看押在武昌县衙中,不知滕王是不是现在就移步武昌县衙呢?”

    李元婴暗翻白眼,听说那个徐斯文在转任武昌令之前是广州南海令之后,李元婴就准备抽身了,反正由谁审理结果都一样,连忙又笑眯眯地说道:“江夏王兄还是唤元婴的名字吧,或者滕弟也成。江夏王兄的为人如何,我大唐谁人不知,元婴又岂会信不过江夏王兄呢?再说。江夏王兄也知道,元婴身上还担负着黜涉江南道的任务,从五月离京到现在,元婴也才走访了宣州、江州和洪州这三个州,要想将江南道走上一圈,恐怕还需好多日子,这时间上也耽误不得。”

    李道宗本就担心会因为徐斯文而牵连到他儿子李景恒,听到李元婴这么说,李道宗哪有不应下的道理,马上就拱手道:“那滕弟,道宗就借越了!”

    而这时阎立本也把徐斯文和刘铭彰从船上给押了下来。看到这两个耸拉着脑袋的家伙出现在他面前。李道宗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冷声道:“徐斯文、刘铭彰,你们的胆子可真不小啊,竟敢追截江南道黜涉大使!”

    “大王”。徐斯文听到李道宗的声音后顿时就抬起头来,可惜四周却不见李景恒的身影,而李道宗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黯然地又低下了头,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既然栽在了李元婴的手中,那也就没什么指望了,只求临死别被装进那个可怕的大瓮里烧烤就成。

    李道宗冷哼一声,随即道:“既然滕弟把这两个人犯交给道宗,那道宗就把他们和武昌县衙里的魏岿然等人押往江夏去了。滕弟是准备继续在武昌观省风俗呢,还是现在就去江夏?”

    刘铭彰突然出声道:“大王。那犬子长恭”接着重重一叹,想起他和徐斯尖离开黄鸠观时他儿子的伤势,也知道他儿子绝无逃出去的可能。

    李元婴微笑道:“原本元婴这次到武昌来就是为了行拿魏岿然、徐元等一干人犯,既然江夏王兄已经先行擒住了他们,那元婴就与江夏王兄一起回江夏去吧!元婴这艘船应该还能容得下人,不若江夏王兄就乘元婴这艘船回去,如何?”

    见李元婴好像一点也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李道宗也把心给放进了肚子里,捋须爽然道:“滕弟相邀。道宗岂敢不从!”接着便吩咐左右去武昌县衙把魏岿然等一干人犯提到渡口来。

    心里暗道,当初他的老亲家韦挺贬谪象州刺史,路经江夏的时候。可是在他面前把滕王李元婴说的是一无是处。虽然他也知道韦挺是因李元婴而被贬岭南,对李元婴肯定心存怨言,所说的话也没有多少可信度,不过在此之前,他心里面要说不担心,那绝对是骗人的,毕竟李元婴在他的治下差点就没能活着出今看来,韦挺那老小子确实是太讨小肚鸡肠了。被贬史。也是咎由自取。

    渡口离武昌县衙虽然不远,但这一来一回肯定也要花些时间,站在渡口上与李道宗寒暄了几句后。李元婴就道:“江夏王兄,不如我们先上船幕候吧?”

    “也好!”李道宗回头看着跟在他身后的那一堆随从,摆摆手道:“某乘坐滕王的坐船回江夏,你们都从陆路回去吧!”

    “这个,大王,”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正准备说话,不过马上就被李道宗给打断了,“有滕王府的亲事护卫,某的安全还要你们担心吗?”

    接着李道宗又对李元婴笑道:“刚才道宗审问魏岿然的时候,可是听说滕弟你府上的亲事府典军薛仁贵将军在黄鹤楼下一人独斗数百青壮。早前道宗就曾耳闻薛将军之勇,可惜道宗一直在鄂州,未曾蒙面,没想到竟勇武如斯,真乃大唐之福也!不知薛将军可在啊?”

    李元婴颌道:“薛将军正在船上,江夏王兄请!”既然李道宗也乘坐这艘船回江夏,阎立本就又把徐斯文和刘铭彰给重新押回船上去了。江夏王不在,阎立本对他手下那些人可就不怎么信任了,毕竟徐斯文和刘铭彰都是武昌县的地头蛇。

    李元婴和李道宗一起登上大舟。看到李雪岩和言志主仆慌忙转身就要往船舱里走,不由奇道:“雪岩兄,你不是对江夏王最为推崇吗?现在江夏王就在你面前,怎么还不过来见礼!”

    李雪岩主仆顿时就像被人定住一般,只好转过身来,和言志一起慢慢挪到李道宗面前,低着头道:“学生见过江夏王!”

    “雪岩?”李道宗一怔,在李雪岩和言志身上看了老半天,突然怒道:“雪雁,你怎么这身打扮跑到武昌来了?。

    这回轮到李元婴傻眼了,诧道:“江夏王兄,您认识雪岩兄?。不过心里也大概猜出这个李雪岩的身份来了。

    李道宗苦笑道:“不瞒滕弟,这其实是小女雪雁。唉,怪不得这几天一直不见人影,原来是跑到这里来了!”

    见身份曝光,李雪雁只好抬起叉来,期期艾艾地赔笑道:“儿见过父王!”而言志就更是噤若寒蝉了。

    李道宗摇摇头道:“还不快向你滕叔请罪,竟然还和你滕叔称兄道弟来了,再这么胡闹以后就把你禁足在家里!”

    感觉她父王好像并没有火。李雪雁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嘟囔道:“又不是儿要与他称兄道弟的,只是在黄鹤楼相识的时候他也没有跟儿说他是滕王嘛!”

    “还敢狡辩!”李道宗冷声道。

    李元婴笑道:“江夏王兄息怒。雪雁说的也没错,当时元婴确实是微服在身。”

    “就是嘛!”李雪雁嘟着嘴说道,突然又想到什么,看向李元婴惊异道:“你,你,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转头又看了看她身旁的言志。李雪雁对自己的化妆向来是很自信的。

    李元婴笑道:“雪雁忘记了当初在黄鹤楼下,你们与徐元的家幢起过冲突一事了?正是从那时候看集来的。

    不过雪雁是江夏王兄的女儿,这确实是挺让人意外的!”

    李雪雁顿时脸颊绯红,轻喃道:“那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儿了!”

    李道宗怔道:“雪雁,莫非当时你也在黄鹤楼上?”

    听到李道宗提到这个,李雪雁脸色顷刻间就由红变白,银牙一咬。立刻就道:“父王,您可不知道那个徐元有多可恶,因为要和几斤,狐朋狗友在黄鹤楼上喝酒,把原来黄鹤楼上的游客赶下来不说,还派恶奴把黄鹤楼给封锁住,谁若不从就会被他们给抓到县衙的牢狱中去,还说什么,什么龙阳之好,断袖之癖的,”接着就酒治不绝地把这两天的事情一一说了个遍。

    饶是李道宗刘才在那个断臂的魏岿然口中听说了个大概,还是被气的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不过心里也是暗暗庆幸,若非雪雁巧遇李元婴,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冷声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到处乱跑了”。

    李元婴却是暗乐,有了这个李雪雁在,李道宗在审理武昌县一案中,想不尽力都难。接着也趁着这个机会抛出藏在心里已久的疑问,也就是李雪雁对他好像有着很深的怨念。

    听到李元婴的疑问,李雪雁神色一滞,顿时就对李元婴怒眼相向。而李道宗也是愣了半天,将李雪雁叱退,苦笑道:“滕弟还记得象州刺史韦挺吗?不瞒滕弟,雪雁的姐姐就是嫁给了韦挺长子左千牛备身韦待价。所以当初韦挺被贬象州的时候。路经江夏,也在道宗的王府里呆了两日,可想而知,他对滕弟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话。雪雁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还有大子景恒,亦是如此!”李道宗心知李景恒对李元婴有些敌意,也就顺便未雨绸缪一番。免得到时候李景恒突然对李元婴出言不逊而触怒李元婴。

    “又是韦挺那老匹夫!”自从把怔贬出京后。李示婴也有好此日子没听过活个名字了。没憋老匹夫还没消停,竟然跑到鄂州李道宗这里进他的谗来了!

    “父王的意思是说韦公以前那是在我们面前搬弄是非吗?”李雪雁轻奂道。

    李道宗微笑道:“你也与你滕叔有过几天的接触了,对你滕叔的了解难道还不如父王吗?”

    李雪雁心里暗道,黄鹤楼上的那诗还算不错,没有堕了善诗之名。可惜没能见到久负盛名的滕王体。只是没想到这斤。李元婴竟然还有一手神奇的箭法。至于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嗯,脑袋里还装着不少。

    不多时,徐元、魏岿然等也从武昌县衙给押解了过来。原本听说要把他们给押送到江夏去后,徐元顿时就变得神采奕奕,心道只要到了江夏,自有世子为他做主,不想上了船竟然看到了两斤。恶魔般的人物,李雪雁和郭迁,要知道他的命根子的就是被他们俩给生生踩断里更是骇然,既然滕王李元婴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面前,那不就说明他父亲的追截失败了吗?顿时两眼一黑,就又昏了过去。

    李道宗心里清楚,他儿子李景恒和徐元关系匪浅,隐约还知道在南海的时候徐元好像还曾救过李景恒一回,不过李景恒对那件事却一直都是讳莫如深,所以他也了解得不是很清楚。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李道宗对徐元还是有些照顾的,前面提审的时候也只是审了魏岿然,不过现在嘛,由于李雪雁的缘故,看徐元等人自然是像看死人一般,冷声道:“带进去!”

    接着李道宗又把刚才那个将徐元等人押解到渡口的小芝麻官叫住,道“宁主簿,刑审徐斯文、刘铭彰、魏岿然一案还需你的证词。不若你现在就随某和滕王一起去江夏吧!”这个小芝麻官正是武昌县四巨头中如今唯一幸存的武昌县主簿宁远。

    宁远一愣,迟疑道:“两位大王,如今武昌县令、县承、县尉均已归案,若是卑官再离开武昌,那武昌县由何人主持?”

    李元婴笑道:“这个好办,不如就由某的滕王友郝处俊暂代武昌县令吧,不知江夏王兄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李道宗本来是想让还留在渡口等着他离去的那些护卫中选一个校尉暂代武昌令,不过既然李元婴点了郝处俊的名,那他也不会反对。

    ※※

    “世子!”董君彦匆匆推门而入。

    看到董君彦突然闯入,李景恒顿时就面露不悦,将他怀里的那个小侍女放了下来,拍拍她的翘臀,让她先行离去,冷声道:“董卿,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敲门吗?。

    董君彦脸上也闪过一丝怒色。强压住心头的火气道:“世子,大王与滕王他们已经回到江夏来了!”

    “什么?。李景恒不禁错愕。连忙起身道:“怎么这么快?李元婴竟然没死,那徐斯文被当场格杀了没有?。

    董君彦连忙把房门关紧,轻声道:“世子慎言!刚才渡口只传来大王和滕王一起回来了的消息,其他尚不得知,世子可要去渡口迎接大王和滕王?”

    李景恒脸色阴晴不定,不停的来回踱步,咬牙道:“去,为什么不去!”

    “世子,滕王在武昌渡口的时候见过卑官,那卑官就暂且不露面了”。董君彦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回来!”李景恒马上又把董君彦给叫拜

    “世子有何吩咐?”董君彦不解地问道。

    李景恒犹豫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走上前在董君彦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董君彦骇然道:“这个

    “别给某这个那个的,既然到了江夏,某就不信你没有办法”。李景恒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不过在董君彦心事重重地离开房间前。李景恒又在他身后阴阴地加上一句。“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几事不密则害成。这个道理董卿应该懂得,若是此事被父王知晓。某要你的脑袋!”

    由于李道宗去了武昌,李景恒也难得轻松一天,今天从起来后就没有怎么梳洗过。好不容易梳洗更衣完毕,匆匆走出王府,上次在鄂州刺史衙门的时候就与鄂州别驾撞了个满怀,而这次,又跟一斤。人撞在了一起,衣冠顿时就又凌乱了起来。竟然有人敢在江夏王府门口撞倒他。李景恒登时就要破口大骂,却突然现眼前这两个人怎么这么眼熟。讶道:“雪雁、晏紫,你们怎么装着这身模样?”

    李雪雁却没理会李景恒,闷闷不乐地朝门内走了进去。

    李景恒诧道:“晏紫,她这是怎么了?”

    晏紫,也就是言志也郁闷道:“大王正在刺史衙门里审武昌县那行,狗县令的案子,结果不让小娘子旁听。把小娘子赶回来了!”

    “什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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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贞观,良相云集,将星闪耀,诸子夺嫡。他,一代天可汗之弟,未来唐高宗的小皇叔,且看他如何在这个风云盛世中走出一条属于他的道路!※※※※※※※※※※※※※※※群号:9o617472(滕王府)※※※※※※※※※※※※※※※大唐小皇叔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小皇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小皇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