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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费虚     炮火1906txt下载     炮火1906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天降奇冤

    第一百九十四章天降奇冤

    李安生的确不想在南洋闹出太大的声势,至少不是现在。

    可想而知,对南洋的农业改造开始后,别说是大英帝国,就是荷兰这样的不入流国家,也会因为殖民资本的大幅败退后选择直截了当的劫掠。

    好啊,既然你们成本低,我们洋商竞争不过你们,那么,也不用竞争了,我们就是主人,你们都是奴才,哪有奴才赚的钱比主人更多的?

    给我拿来,重税、抢劫、威bī利you,动用各种无耻卑鄙的手段,没别的,就因为他们是殖民者。

    要想不被割羊,就要有自保的实力,真要能自保,那么离颠覆殖民统治也并不远。

    而颠覆殖民统治,在南洋建立华人与土人的国度,谈何容易。

    故而先在海南展,然后逐渐的在殖民者的眼皮子底下潜移默化,用各种手段隐藏实力,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在金翰圣与苏凯等人培植的势力还没有壮大之前,只能装孙子,闷声大财,训练雇佣军,只要不引起殖民者的注意。

    这两天一直与张弼士探讨在南洋兴办新式种植园的可行xìng,老人家很是豪爽,看来对黑龙江调查的比较透彻,表现出了极强的合作愿望。

    袁世凯那里也有好消息传来,修建呼兰到绥化之间,绥化到临江之间的铁路已经得到通过认可,反正在贫瘠的黑龙江跟吉林,爱怎么折腾就去怎么折腾,朝廷乐见其成。

    只要朝廷没有异议,那么李安生就打算用铁路将后世的佳木斯、双鸭山、鹤岗与伊等地全部用铁路支线的名义修起来,要干就干一票大的。

    资金他名下的财团出一部分,李莲英也同意出一部分,再加上袁世凯与周学熙等势力,能够先修起呼兰到绥化以及绥化到佳木斯两条铁路,凭借将来黑龙江与吉林出现的商机,足够募集到后续资金。

    唯一头痛的,还是梅依云的事情,这钱家欺人太甚,居然在大定之后七天便要迎娶。

    这几天要想办法将梅依云悄悄的送出城去才行,不然的话,只怕事情就败坏到不可收拾。

    梅依云那双哀婉但决然的眼神始终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闭上眼睛,梅依云那脱安详的神情也在他的脑海反复起伏不定,他的心中忽然紧了起来,但愿她不要做傻事。

    此事他的脑子里,忽然跳出了这么一句话来:落去君休息,飞来我自知。莺愁蝶倦晚芳时,纵是明bsp;心忽然犹如刀子在铰一般的痛,反复的呢喃这些词句,仿佛痴了一般。

    如今已是九月末,天气虽然还适宜,但随时都会吹来几阵冷风,倏忽间便入了冬。

    树上吹下几瓣朵,树叶也摇摇晃晃的洒落,落去,落去,这便是落去么。

    有什么能够比生命更加的珍贵?有的,梅依云她不愿自己的青韶华被空抛闲散,为泥淖所污浊,更不愿因为自己红颜薄命而牵累家人,多么可贵的一个姑娘啊。

    落去君休惜,飞来我自知。

    下次再见,相信会是隔年的天吗?下辈子,*光明媚,可是不会再有那些悲凉与叹息?

    不,何必要下辈子呢?

    李安生的心中满是怒火,第一次如此的痛恨腐朽的封建礼教,痛恨那些自sī贪婪的权贵与为富不仁的富商,这些吸血鬼,将整个中国吸得摇摇yù坠。

    造反的念头从来就没有如此的炽烈,如此的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梅宝聪出去奔走了,还没有回来,李安生信步走着,不知不觉的便在几棵落红缤纷的树前驻足不前。

    “粉坠洲,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对成逑。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

    庭院中的楼上,忽然传出了几句yín咏,听声音,却是梅依云,只是不知道是在念着什么,大概是词,李安生却从未听过。

    听那意思,却是极哀婉的,漂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

    空自情浓缠绵,这风流才华也是徒具,却不知道梅依云一腔情意是寄托在何处,满腹的灵秀才气也是徒劳啊。

    从来没有接触过一个如此哀伤叹息的梅依云,竟让李安生生出几许辛酸。

    “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李安生敛气屏息,静静的站在树之下,细细的品味着那几句词。

    韶华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他是个没有过恋爱经历的人,可也有过那种淡淡的依恋淡淡的心痛,叹今生,谁舍谁收,女子固然需要个温暖的怀抱,可堂堂男儿,何尝不希望有个心灵可以停靠的港湾。

    他是从后世穿越而来,带着浓浓的与亲人分隔两个世界的伤痛,只是因为在这个时代演绎出来的故事,而逐渐的淡忘了那些悲伤,如今触景伤怀,竟然心中大恸。

    尤其是那句“嫁与东风将逝,只能任凭如此,她不愿自己的清白被污浊,一个不愿受辱、不甘屈服的孤傲灵魂生鲜灵动。

    李安生心中满是呼痛的声音,却又无能为力,无法去改变梅依云的执着信念,只能祈求她给自己点时间。

    他不会放任如此娇yan芬芳的朵就此凋落,沉沦尘世,无论用什么代价。

    忍住悲痛,缓缓的往外走去,时间,已经是很紧迫了。

    腕上的手表忽然产生了信息,用脑bo接驳上之后,却原来是胖叮当的求救,“我被抓了。”

    原来胖叮当前段时间收留的一个可怜的丫头五儿,居然告胖叮当强行将她j污,而且更加耸人听闻的是,五儿还告胖叮当是**党,想要谋炸军机大臣庆亲王奕劻。

    大队的巡警闯入了柳宅,将正在与王恩喜学戏的胖叮当当场擒获,在胖叮当的下搜到了炸弹,以及路线图等。

    由于护卫力量都在梅家别院这边,故而胖叮当根本就无法逃脱,要是他使用能力,那么将后患无穷,有备无患的胖叮当只能先暂时当了监下囚。

    眼下巡警们正在缉捕李安生,胖叮当的意思是让他先躲藏起来,避过风头再说,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使坏。

    但李安生却并不那么乐观,使出阴谋的敌人并不那么笨,必定是谋定而后动,算准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不得翻身。

    谋逆,**党,谋炸庆亲王奕劻,这些罪名,即使是袁世凯与周学熙等人,都不敢过多的干涉,只能密切关注,便已经算是很够意思的了。

    能够过问此事的,只怕只有慈禧,可是眼下慈禧正病着,根本就无法理会此事。

    这事明摆着,是庆亲王与肃亲王等大佬不甘心在黑龙江那点产业受控于他手中,不甘心庞大的收益,落到他头上,果断的出手了。

    很好,想一手遮天吗?

    李安生此刻战意jī扬,只要这回让他们平安无事的逃脱生天,必定要扯起反旗,轰轰烈烈的场,说不定能将这大清国兜底掀翻掉呢。

    外头忽然传来了枪声,而且枪声越来越jī烈,李安生心中一惊,既然这是个阴谋,那么对方必定是要同时下手,将他与胖叮当一网成擒,眼下他的处境也相当的危险。

    那些特工们自然没那么好说话,他下的死命令在那里,谁想要强行闯入梅家别院抢人的,一律击毙。

    大队的巡警赶来,由于数十名特工组成的火力网相当的强大,对方一时半会还奈何不了这边。

    李安生当机立断,向着后院奔去,眼下的关键在于梅依云,只要梅依云安全无事,他就能多出不少的选择来。

    也幸好钱家以为李安生会在柳宅,盯梢的人报信回去李安生在梅家别院的时候,只能临时调拨人手前来,所以这些人根本就无法挡住他们。

    在连续击毙了四十几名巡警与兵丁之后,对方根本就不敢近前,王府护卫更是躲的远远的。

    李安生立即下令撤退,并且带着梅依云迅的从后门逃窜。

    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到有哪个地方可以去躲避,虽然能去的地方不少,但他却不想连累别人。

    即便是梅家兄妹,他也在想完全之策,不要将他们两个牵连进来。

    想必钱家只是要bī婚,还不至于将谋逆的罪名扣到梅宝聪兄妹头上。

    他必须寻一处妥善的地方,将梅依云安置,然后才能着手解决此事。

    急切之中,他忽然想到了东j民巷,想到了司戴德曾经说过,美利坚随时欢迎他的回归。

    李吉祥去美国之后,已经将自己的履历彻底变伪为真,也就是说,自己的确是美利坚公民,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恢复身份,得到公使馆的庇护。

    如今还没有到最后的关头,他暂时还不打算走这一步,毕竟黑龙江的产业失去未免太过可惜,虽然美国出面能够保住部分财产——清廷并不敢肆无忌惮的侵吞美利坚公民的财产,但是大部分的财产是搬不走的。

    梅依云倒是可以送到美国公使馆去避难,那里也最是安全不过,他也能暂时在那里藏身。

    当机立断,他立即带着梅依云往东j民巷撤走,至于那些特工,他一声令下,全部散入了四下里的民宅,踪影全无,这些人损失一个都会让他rou疼到死。

    只有少数的几个精干跟着他,为他清扫踪迹,在前开路,迅的隐蔽起来,然后向着东j民巷接近。

    刚开始李安生是抱着梅依云逃出来的,眼下由于紧张,倒是忘记将她放下来。

    梅依云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却羞红了脸,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吐气如兰,一双夺人心魄的美目忽闪忽闪。

    李安生却并没有现她的异样,只顾着一路奔逃,等到终于暂时的安全了,才将她放了下来。

    见她立足未稳,以为她是惊吓过度,连忙将她扶住,关切的问道:“依云妹子,可有妨碍?还能不能走路?”

    梅依云正要点头,可刚才一直给李安生的手勒着,ǐ有些酸软无法站立,勉强的扶住他的肩头,说道:“我不妨事,要不你先将我放下,先逃得xìng命要紧,他们不会为难我。要是无人现我,待会便去寻你们。”

    李安生见她满脸的刚强与坚决,心下一软,说道:“傻妹妹,他们即便一手遮天,总不能将整个京城都塞满人不成?到前头骡马店租个马车,咱们到洋鬼子的公使馆去,看他们怎么捉我。”

    不得不承认,梅依云冰雪聪明,知道敌人不会为难她与梅宝聪两人,不愿意李安生为了他继续涉险,她不想成为累赘,哪怕是让钱家的人捉住,送回梅家,她也情愿。

    李安生蹲了下来,让梅依云伏在他背上,背了她走。

    梅依云满脸晕红,本来想ǐ脚已经渐渐恢复不再麻木时,忽然鬼使神差的靠在李安生的背上,任凭他将自己背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赶路。

    她心如鹿1撞,脸蛋滚烫,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忽然一股力量瞬间冲满了她的全身,好希望能够一直这样下去,一着如此。

    仿佛只要有李安生在,她就不用害怕,不用担心,这几天的担心受怕忽然间被扔到了九霄云外,听着李安生匀称的呼吸与沉稳的脚步声,她忽然眼皮重,只想着能美美的睡上一觉,仿佛童年时的安心沉睡一般,头歪在了李安生的肩上。

    莫贵与钱广闻等人听闻走脱了李安生,遗憾无比,只有抓到李安生才能让背后的亲王大人满意。

    “这帮废物,居然如此不济,抓不到李二愣,那我们不是白费了功夫?”

    莫贵骂骂咧咧,恼火之极。

    钱广闻摇了摇手,j笑着说道:“他跑不出这京城,每个门都有咱们的人盯着,更何况步军衙门已经全动了起来,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如今李二愣脱逃拒捕,打死不少巡警,罪名已经可以定死。加紧缉捕便可,生死不论。”

    的确,要是李安生是清白的,为什么要拒捕?这个理讲到哪里都讲得通。

    这的确是意外之喜,之前钱广闻还怕不能立时定死李安生的罪名,没想到李安生自己作死,那就怪不得他们心狠手辣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革命先驱胖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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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安生在吉祥银行工作人员的帮助下,顺利的进入了美国驻华公使馆,见到了公使柔克义。

    他派人寻找梅宝聪,到吉祥银行的地下室去等待,轻易不要露面。

    柔克义五十几岁,看起来却颇为苍老,也是个饱经风霜的人物,更为难得的,他还是个汉学家。

    他早年在阿尔及利亚的法**队中服役3年,退役后开始研习藏传佛教,并且亲自考察过西藏,研究过中国的jiāo通以及汉学。

    李安生在与他jiāo谈的时候,清晰的感觉到了对方对于汉学的浸润之深。

    对于李安生的叙述,柔克义深信不疑,这便是腐朽的大清,公民根本就没有私有财产不受侵犯的神圣权利,权贵豪富巧取豪夺,明目张胆的劫掠,bī人至死,这些事情他见得多了。

    愤怒的柔克义立即意识到,这对美利坚是个机会。

    即便李安生是美国在东北铁路中立化的一枚重要棋子,可是与他所创造出来的农业奇迹相比,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美国虽然进行这轰轰烈烈的工业**领跑,但是同时也是个农业大国,因为它同样幅员辽阔。

    美国是个粮食出口大国,由于西部开垦的大片荒地是féi沃的土地,不需花费巨大力量就可以获得较好的收成。这样使农产品的增长超过市场需求的增长速度,出现农产品过剩,引起农产品价格下跌。而主要的受创地方还是土地略为贫瘠的东部,唯一的好办法就是加大出口力度。

    黑龙江出现的农业奇迹使得美国国内有识之士忧心忡忡,认为如果整个东北都推广开来,不出三五年,美国的农业将进一步遭受重创。

    1820年以后,美国农业进入商品化阶段,农业不仅是生产问题,而且开始向农产品的加工、销售方面延伸。

    到了第一次农产品过剩危机爆发,促使农业产业体系进一步升级,虽然美国从事农业生产领域的人口只占总人口的百分之几,但是,从事与农业生产有关的化féi、农yào、种子等生产资料的生产、供应和农产品加工、销售以及为农业生产服务的人口至少占到了总人口的百分之二十以上。

    李安生从一开始就借鉴了美国农业发展道路,并且根据黑龙江的现实情况制定农业发展战略,与美国的“工业补农”相反,走“农业促工”道路,势必要在世界农产品市场上杀出一条血路,美国,将是直接受到打击的国家。

    他直接想要狙击正在酝酿状态的美国的“石油农业**”,“石油农业”是以高投入、高产出的农业现代化模式,是因为它大量地使用以石油产品为动力的农业机械,大量使用以石油制品为原料的化féi、农yào等农用化学品。

    霍尔特拖拉机公司被收购,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手段而已。

    只有让东北先出现“石油农业**”,他的整个“以农促工”计划才能实现,不然的话,哪里能实现富强,将来当上了东北王,怎么依靠东北一地,去抗衡日俄两大强敌。

    柔克义这样的中国通多少能够认识到他李安生对于美国农业来讲的意义,他当然无法推测到会有多大的破坏作用,他眼下所想的,是让李安生回归美国之后,美国农业所能得到的推动。

    司戴德亲自考察过黑龙江的沼气利用情况,异常的震惊与赞赏,认为这在美国的那些农场推广会起到奇效。

    太多太多的惊喜,让柔克义眼下充满着感激,感激那些鼠目寸光的权贵。

    “首先搞清楚的是,到底是谁在背后陷害你,为什么?有没有办法洗脱冤屈?”

    柔克义固然急切的想要劝说李安生回美国去,可现在,他始终要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是驻华公使,需要考虑此事对清国与美国之间关系的影响。

    这件事情必定会引起轰动,因为,罪名无法让人保持平静,谋炸一名清国的亲王,而且还是奕劻。

    要是不能尽快的洗脱冤屈,李安生留在使馆内,始终让柔克义很被动,清国朝廷知道之后,上mén来要人,jiāo还是不jiāo呢?

    “公使先生,我现在也想搞清楚这样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什么对方会在我们的住处找到炸弹与路线图,甚至还有与**党人来往的信件,这些都是莫须有的东西,他们这是在栽赃陷害。在他们一手遮天的情况下,即便是我坦然的面对他们的司法机关,也仍然是一场冤案罢了。”

    柔克义倾向于走司法渠道,只要对方并没有真实有力的证据,他们就无法奈何李安生。

    他还是太过低估,低估了那些权贵的无耻与残忍,他们已经没有了底线。

    “请您帮我安排与李莲英的见面,眼下只有让太后出面,才会有转机。”

    柔克义仔细思索,也只能如此,出于好意,他也提到了梅依云的安全问题。

    “两天之后,我们有两名武官带着测绘人员到奉天去,梅xiǎo姐可以跟着队伍中一同前往,相信会对你有所帮助。”

    两天后吗,李安生放下心来,只有将梅依云送出去,他才没有后顾之忧。

    胖叮当有的是办法越狱,出来之后,他们就可以想法逃出京城。

    到时候,不管是轰轰烈烈的场,还是逃到美国去,海阔天空。

    当晚,李安生便偷偷的造访了王恩喜,他是现场目击者,应该能看到一些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王恩喜陡然见到李安生,并没有大呼xiǎo叫,而是流泪哀告,“李大哥,快救救富贵,他是被冤枉的。收留的那个丫头五儿,是那些jiān人派来的,谁曾想那么一个xiǎo乞丐,会是jiān人的棋子。富贵为人正派,断然不会做那些事情。”

    原来王恩喜回来后已经求着谭鑫培等人,代为奔走,更出了银钱,拜托巡警部大牢里的牢头,妥善照顾胖叮当。

    “那些贼人收了钱却不办事,我刚从巡警部大牢回来,富贵给他们用了刑,万分凄惨,他们是想屈打成招啊。”

    王恩喜泪眼婆娑,哭哭啼啼,虽然娘娘腔了点,但李安生却是肃然起敬。

    本来他打算王恩喜一有异动,便制住他,bī问事情的,谁曾想,王恩喜情深意重,已经做了这么多事情,让他感动万分。

    听说胖叮当给用刑,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帮爪牙急不可耐的要屈打成招,让胖叮当认罪。

    王恩喜颇为自责,当初收留五儿那个xiǎo乞丐,是他爱心泛滥,谁曾想却是个天大的祸害。

    李安生连忙安慰他,说道:“这事也不怪你,你心地善良,只是受了jiān人的利用。眼下,也没别的法子,我准备找李莲英,让他在太后面前转圜,让太后亲自过问此事,当有一线希望,否则的话,恐怕这事难以翻案。”

    当年的四大奇案,也是冤情滔天,比如杨乃武之案还有杨月楼之案,都是慈禧亲自过问,才最终翻盘。

    听到谭鑫培与杨xiǎo楼等人在为这事奔走,李安生心头一片温暖,谁说戏子无义?这份恩情,他也要记在心上。

    “你暂时别去探监,万一牵累到你身上,我百死莫赎。有什么,但等我见了李莲英再说吧。”

    看到王恩喜执着的眼神与坚定的神情,他知道劝说无用,但也只能如此。

    正如他不想去找刘竣等人,也不想回柳宅,就是不想牵累这些人。

    从王恩喜那里出来,李安生思量着,袁世凯还是能给巡警部一些压力,最起码能够看顾一二,不要上来就是照着要整成冤案的架势来。

    只是袁府四周多了不少的可疑人物,只怕都是等他自投罗网的,算定他定然会来找袁世凯等人。

    待到了半夜,他才叫起了袁府的下人,送信给袁克定,让他出来相见。

    他还是有些戒心的,万一老袁落井下石,他是无法抵挡的。

    没想到,不仅是袁克定,就连老袁也亲自奔了出来。

    “安生贤侄,我料定你要来,故而没有睡下。巡警部已经定了你的罪名,只因你当日拒捕逃走。纵是有天大的冤情,为何不坦然辩驳?有我在,他们还不敢肆无忌惮。”

    袁世凯开mén见山,倒有几分真情实意。

    李安生总不能说他打算将梅依云安全送走,然后逃出京城准备造反吧。

    “袁公,这事透着蹊跷,我不能不防,故而保全己身,只为寻找办法洗脱冤情。此事都由前些日子收留的一名xiǎo丫头而起,对方是早就计划了yīn谋,我怎能任凭摆布?”

    袁世凯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瞒你,这事是有高人在布局,你一拒捕,更加坐实了你的罪名。庆亲王亲自过问此事,也是那个意思,你自求多福,我是使不上什么力气。只怕有人巴不得我出面,顺便能攀诬到我头上,心思歹毒无比。我也不敢做些犯忌讳之事,只是不敢苟同罢了。你也要谅解我这番苦心,我不便出头,但其他事情还是能做的,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或者要什么人手,我给你调拨。”

    李安生倒是真没有想到袁世凯这位大枭雄会如此的坦率直接,倒是让他多出几分好感,虽说之前给老袁算计了一把,跟袁克定结拜,但此时倒还是真的挺够意思的。

    老袁的确不容易,给权贵们bī得喘不过气来,能许诺到这些,已经相当不容易。

    其实袁世凯也清楚,要是他什么都不做,必然会与李安生之间起了隔阂,他有预感,这事没这么简单,不会这么轻易的结案,故而,他还是想与李安生结个善缘。

    “还请袁公代为照看梅宝聪与柳重光两家,莫要受了牵连,其他的,倒是没什么。我正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证据,是被冤枉。要是实在不能,大不了我跟富贵寻求美国公使出面,朝廷还是定不了我们的罪名。他们要的,无非是黑龙江那些产业罢了。有些产业,他们也拿不走。”

    袁世凯叹了口气,说道:“也只能如此,但请你放心,要是事有不协,我让克定来联络你,能逃出去最好。”

    他也不太抱什么希望,庆亲王与肃亲王两位联手办这冤案,岂是能够轻易洗脱的。

    他袁世凯但求问心无愧罢了,也隐隐的对李安生有一丝信任,在他手上的奇迹多了,再多一回,也是说不准的。

    接下来的两日,李安生一直在等着柔克义的动作,找到机会将消息递给李莲英。

    只是外头却是吵翻了天,李安生不肯现身,引发了大部分人的怀疑,胖叮当与李安生无疑。

    朝廷一片震动,之前抗俄功臣居然党,黑龙江从上到下都有失察之罪,加上袁世凯也举荐过李安生,朝中暗流涌动,又是一场地震前兆。

    沙俄公使也向外务部提出,根据沙俄国内来的证据显示,李安生与胖叮当一直跟俄国国内的**党有联系,他们都党。

    可恨的老máo子也跳出来搞风搞雨,实在是可笑可恨。

    而京城也有某些官员比如巴义鲁之类的,也上奏检举,李安生在黑龙江多有谋逆之举。

    黑龙江谣传李安生是真龙转世的传言也是沸沸扬扬,民间到处流传。

    这天的报纸也刊登了胖叮当在狱中写就的一首诗,叫做《被逮口占》:衔石成痴绝,沧波万里愁;孤飞终不倦,羞逐海làng浮。诧紫嫣红sè,从知渲染难;他时好花发,认取血痕斑。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留得心魂在,残躯付劫灰;青磷光不灭,夜夜照燕台。

    这首诗一出来,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本来就对这个案子颇为关注的百姓们更是受到了感染。

    许多**党人都在各地掀起舆论,要求清廷释放英雄胖叮当,这样的**伟人不能轻易定罪。

    无形之中,胖叮当的形象无比高大,在**党人中无比崇高,全国各地的**党人都掀起了一阵向李富贵学习的风cháo。

    新军中也是蠢蠢跃动,为着胖叮当这样的**先驱而振奋鼓舞。

第一百九十六章 王恩喜的逆袭

    柔克义果然没有让人失望,成功的将信送给了李莲英,而李莲英也让李成武感到了美国公使馆,与李安生商议。

    李安生之所以没有待在更加安全的吉祥银行,实际上是不想暴露这招底牌,吉祥银行是美国背景的银行,自然可以与他撇清关系,成为他的暗招。

    李成武毕竟是个纨绔,担不起大事,李莲英反复的关照他,务必让李安生稍安勿躁,等太后身体稍微好些。

    这意思相当明显,那就是李莲英也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了慈禧身上,要是李安生真的给冤案吞没,那么,他李家在黑龙江的产业也将被权贵们全部的吞噬干净。

    李成武战战兢兢,连说话都说不利索,看来是没经历过什么事情。

    李安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怕什么?要是将我彻底惹máo了,老子立马找柔克义公使恢复我的美国国籍,美利坚公民的财产不是那么好侵吞的,你家的那些产业,谁都夺不走。”

    柔克义也在旁点头,美国正需要借口chā足东北,这点xiǎo事自然不放在心上,想清廷施压,这叫打孩子给大人看。

    这大清就是坑爹,归国华人可以为国效力,但是得除了外国国籍,同样是个固执的不承认双国籍的国家。

    也正是因为他归国华人的背景,才使得他的功劳都没有得到合理的报偿,一直这么不上不下,不然的话,凭借他屡次立下的大功,又有慈禧的看重,早就能够青云直上了。

    如果这次李安生真的能够洗脱冤情,那么可想而知,作为补偿,李安生在东北的权柄会得到加强,对于美国chā足东北,非常的有利。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知道,这显然是赤果果的冤案,凭借李安生的身家与地位,需要去谋炸奕劻扬名吗?

    就算是李富贵临时起意,李安生就不能制止?

    一手遮天啊,这真的是大清第一冤案,远超当年的杨乃武与xiǎo白菜案啊。

    当年那场冤案,也是慈禧亲自问案,洗清了冤屈,雷霆万钧,一下子罢免了数百名大xiǎo官员,要说青天,历史上各朝各代的所谓青天们都没有慈禧更青天。

    谁会为了一个xiǎo老百姓的冤屈,而大动干戈,以至于将数百名官员问罪,使得余杭等地官场元气大伤,却依然不顾不悔?

    中国通柔克义自然研究过当年的冤案,也正因为如此,外国公使与夫人们没有不畏惧并敬重慈禧的,许多公使夫人嘴上说慈禧怎样,实际上都以与慈禧合影为荣。

    这回的大青天正病着,不知道能不能力挽狂澜。

    李安生详细的jiāo代了李成武几句,并让他带上自己的亲笔信回去给李莲英,让李莲英谋定而后动,不须急着惊动慈禧。

    惊动慈禧的方法很多,不需要如此的急切与生硬,要在最恰当的时机。

    而这个时机,则是王恩喜提出来的,他始终在为营救胖叮当竭jīng殚虑。

    就因为当初“救下”了王恩喜,结果对方如此真心真意的报恩,连谭鑫培等人都是反复奔走,利用那仅有的一点影响力,仅有的一点老脸,来报答那一丝善意与相助。

    谭鑫培请求那桐出面,认为此案大有蹊跷,当时那桐满口答应,可第二天就让人给了回信,让谭鑫培在家安心休养别多管闲事,讳莫如深。

    王恩喜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这胖叮当准备“引刀求一快”了,怎能不让他心急如焚。

    李安生也是又好气又好笑,胖叮当这厮,居然盗版了汪jīng卫还没有出炉的《被逮口占》,他是以为好玩,可纯粹是添luàn。

    不过好在胖叮当给他的讯息里头,已经有初步的脱罪办法,让他安心不少。

    计策也是胖叮当自己想到的,只是需要王恩喜配合,说服谭鑫培进宫唱戏。

    谭鑫培进宫唱戏只需要李莲英的安排便可,只能慈禧身体再好些。

    其实这两天慈禧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只是不敢太过动弹与吵嚷,李莲英才没有将李安生谋逆案说给她听。

    谭鑫培与杨xiǎo楼托了李莲英向慈禧太后问安,表示刚排了新戏,想要立即给太后献演。

    慈禧太后虽然并不特别优待戏子,但最看重的就是谭鑫培,听说有了新戏,顿时来了兴致。

    谭鑫培与杨xiǎo楼知道慈禧太后爱戏,所以在王恩喜的提议下,临阵磨枪编了段短剧,故事情节来自于胖叮当跟王恩喜胡吹海吹时讲过的韦xiǎo宝与俄国nv摄政王**的故事。

    慈禧到了晚年最恨的就是庚子之辱,加上又戏,果然演出极为成功。

    “好,好,这新戏虽然俗了些,但好在看着带劲,也无心看大戏,看这样的戏正好。”

    慈禧觉得身体差不多了,本来打算让李莲英重新让外边递折子进来,可李莲英劝说着,且再歇一天,看看谭鑫培等人的新戏,也是他们的一番心意。

    见王恩喜假扮的俄国nv摄政王惟妙惟肖,不禁笑道:“也难为了你,演的真像。也不知谁想出来的这本子,倒像真有韦xiǎo宝这等人物一般。”

    王恩喜正要慈禧问出这样的话来,立时拜伏在地,说道:“好教太后老佛爷得知,编这本子出来的,如今给人陷害栽赃,冤屈在牢里,还望太后救他一救。”

    慈禧见他如此莽撞,顿时有些不喜,正要说话,之间谭鑫培等人也是跪在地上,磕头喊冤。

    她不禁讶然,谭鑫培等人轻易不会如此,难道真是个大冤案?可究竟是什么人?居然会让谭鑫培等人如此这般。

    正皱着眉头,李莲英也凑上来说道:“老佛爷,这案子也着实稀奇,不仅是谭老板他们觉得冤屈,连奴才都听闻外头都在传着,说这案子比当年杨乃武那举子还冤。”

    杨乃武案子正是慈禧的得意之笔,眉máo一扬,说道:“那说说,怎么个冤法?”

    王恩喜一五一十的将当日莫贵等人想要挟持他,被义士救下,没想到那莫贵等人怀恨在心,诬蔑救他的义士为**党,谋炸庆亲王奕劻,更将xiǎo乞丐五儿受jiān人指使,诬陷于人也一并说了。

    “那李富贵为人正派,曾坐怀不luàn,哪里会强行jiān污那五儿xiǎo丫头,更bī着她一同谋炸庆亲王。更何况,他兄长身家颇丰,受太后恩泽,前程远大,怎会做如此不智之举。”

    慈禧听糊涂了,只觉得这李富贵三字似乎听人说过,“怎么个不智法?”

    李莲英见时机凑巧,立马凑过来叹气道:“老佛爷,那李二愣一mén心思的想要报效国家,这次回京也是费尽心思的制了新yào,想要为老佛爷添寿,哪里会党,就会去炸庆亲王,那不是得了失心疯么?”

    慈禧双目圆睁,怒道:“什么?李二愣?”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李二愣兄弟给人害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太后,不可以

    第一百九十七章太后,不可以

    听到慈禧如此发问,李莲英内心一阵jī动,知道成功的jī起了慈禧的xìng子,“添寿”这词就是他几十年的智慧所在,让慈禧不要忘了过去李安生的功劳,果然,慈禧立即定xìng,谁在“害”李安生兄弟。

    是啊,李安生前途远大,慈禧这次还想着要超擢提拔,除非是得了失心疯,否则,如何解释?

    聪明的慈禧立即想到是有人趁着自己病重的时候,想要一手遮天,制造一场冤案。

    至于这些人是谁,她大概也有点数,想到此处,不仅叹息道:“我还没死呢,他们就如此这般,委实让人心寒啊。”

    这叹息哪里有半分的柔弱,反而yīn测测的,仿佛彻骨的冰寒刮过皮肤。

    她本来有一刻的恼怒,但是立即平息了下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她座下的这个大清王朝。

    要是李安生是等闲人,她可以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毕竟牵扯到了亲王贵胄,不像杨乃武与xiǎo白菜案那般的简单。

    可是,李安生对她无比重要,她无比的渴望自己还能多活些日子,这些都要着落在李安生头上,她无法容忍那些背后的权贵们居然无视她的利益。

    也只怪李安生的敛财手段太过犀利,难怪要有人起贪yù。

    但是,此刻,慈禧她想再当一次青天大老爷。

    王恩喜很聪明,口口声声只提到莫贵等人,没有提到有幕后黑手,那很好,这孩子很好。

    慈禧并没有想到,王恩喜是有高人点拨的,这高人就在她的身边。

    李莲英立即恰到好处的提点了几句,使得慈禧更加的坚定了要问案的心思。

    “莲英啊,你明知道这事,也不跟我提一声,你是在怕什么?”

    虽说有些怪罪的语气,却让李莲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没等李莲英回答,慈禧便又问道:“这案子是巡警部在办么?去前殿,将巡警部负责此案的人等都提了来。”

    于是,当年杨乃武与xiǎo白菜案得以昭雪前的那一幕再次的重现了。

    谭鑫培等人纷纷口称青天,满口的称谢,让吃惯了马屁的慈禧也lù出了笑意。

    “这李富贵也当真有趣,果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竟值得谭老板如此,我倒要好好看看。”

    慈禧与谭鑫培等随意的说着话,只是身体缘故,不想太过劳累,听的比较多。

    王恩喜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并不提这案子,而是将胖叮当跟他胡吹过的许多有趣故事一股脑的讲了,引得慈禧笑口常开,气氛很是欢愉。

    李莲英在旁边暗叹,这王恩喜的聪明过人,只是当个戏子太过可惜,现在笑得开心,等会惹恼慈禧的那些人,只怕要倒了大霉。

    胖叮当先入为主的给慈禧一个滑稽可笑的人畜无害的胖子形象,怎么可能干坏事呢?

    没多久,巡警部的人便赶了过来,带齐了这案子的卷宗,居然连胖叮当签字画押的供词都有了,看来是已经将此案办成了铁案。

    慈禧亲自问案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震动了大半个京城。

    巡警部负责此案的不是别人,却是李安生的老熟人,当年在瑷珲斗法的巴义鲁。

    巴义鲁这次很够意思,办案办的很迅速,迅速的认定了胖叮当jiān.污五儿,并且胁迫五儿谋炸庆亲王奕劻的罪名,五儿出于害怕告发胖叮当,之后搜查到炸弹与路线图等都顺利成章,整个故事一起呵成。

    在慈禧面前,巴义鲁依然冷静的将此案来龙去脉讲的清清楚楚。

    巴义鲁等人jiāo上了胖叮当的供状,上头胖叮当对强.jiān五儿并胁迫她一同谋炸奕劻供认不讳,同时李安生等同党在京城另有布置,想要制造húnluàn。

    “太后老佛爷,他们这是屈打成招,草菅人命啊。”王恩喜上前喊冤,指出这是屈打成招,做不得数。

    “退下,这里是办案的地方,哪里能大声喧哗,看你乖巧,便饶过你这回,不知者不罪,殿前失仪并平民扰案是要吃夹棍的。”

    李莲英朝着王恩喜使了个眼sè,王恩喜立即心领神会,上前哭道:“那李富贵被屈打成招,也无人为他张目。草民受他恩惠,不愿知恩不报,愿为李富贵伸冤,向太后老佛爷您告御状。”

    刚才巴义鲁等人已经将案情陈述的很翔实,就是这么回事,只是问案而已,想要翻案也得要有苦主才行。

    这王恩喜适时的出来,让巴义鲁顿时慌了神,luàn了手脚。

    慈禧正好能够适时的结果话头,说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不要代人受苦啊,民告官,是要滚钉板的。”

    “回老佛爷,草民愿意,愿意滚钉板,只求太后能还李富贵清白。”

    虽然这只是做戏,李莲英也不会真的让他滚钉板,但王恩喜神情的端庄严肃,坚决jī昂,还是让慈禧等人凛然起敬。

    “只是,只是有一点望太后恩准。草民,草民不可以在男人跟前滚钉板。太后,不可以。”

    王恩喜答应滚钉板,但是却提出要求,让慈禧等人颇感惊奇。

    《大清律例》承袭了封建王朝的糟粕,平民越级告官是要滚钉板的,像王恩喜这样的贱格戏子,御前告状,告巡警部草菅人命,必定是要滚钉板的。

    而滚钉板本来就是酷刑的一种,过后不死,人也基本废了大半,皮开ròu绽,衣衫尽碎。

    王恩喜将簪子拔下,将如云的头发披散下来,伏地说道:“草民本是nv儿身,一直对外宣称为男人,便是想要避祸。还请太后恩准,草民愿一死,来换回清白。”

    是啊,她是nv儿身啊,她是个清白的nv子,自然不愿意在人前lù出身体。

    王恩喜本名王喜儿,出身京剧之家,父母因为戏子的身份尝尽苦难,她自己因国姿天sè,生怕招惹祸端,所以一直以男儿形象出现。

    慈禧见恢复nv装的她媚态横流顾盼生姿,果然是倾国倾城之貌,只是心里也颇为敬重,这nv子竟然能冒充男儿,不想因自己的美貌而去攀附富贵。

    像她这般的美貌,到王府当个xiǎo妾也是能挑拣一番的,倾国倾城之貌啊,难为她居然能够吃苦,品行高洁。

    王喜儿自述,戏子名伶也是贱格,在民间想要找到良配不易,只是这姿容便是惹祸的根由,所以想以男儿俊朗的形象,遮掩自己的姿sè。

    杨xiǎo楼父亲当年也因为一桩婚姻而闹起了官司,陷进冤案之中,若不是慈禧太后过问,只怕早被人害死,闻言上前哭求,“太后,还望您老人家发发慈悲,救人一救,戏子虽贱格,但有真xìng情。”

    杨月楼案也是清朝四大冤案之一,当年杨月楼是红极一时、人人皆知的名优,因与韦氏富商nv儿sī定了终身,却被诬陷为拐盗罪。优伶一向被视为贱民,而韦姓茶商则不仅属良家,且捐有官衔是有一定身份、家资xiǎo富的商人,杨月楼以“贱民”身份娶这等身家的“良家nv”,违反了“良贱不婚”的礼法,要不是慈禧过问,只怕也早就含冤不得雪了。

    后来杨月楼忧愤改名为杨猴子,自取辱名,以表其对官场黑暗及当时戏子社会地位低下处处受欺的不满。

    杨xiǎo楼也继承了父亲的这种悲愤,自己行事很是xiǎo心,生怕为这个黑暗的世界所吞没。

    谭鑫培上前磕头,拉着杨xiǎo楼一同哭着表示愿意代替王恩喜一同滚钉板。

    慈禧太后被“戏子虽贱格,但有真xìng情”这句话所感动,也不再询问王喜儿为何执意伸冤,特地开恩,免去了滚钉板,当堂摆开架势,要当一回清官。

    同时她又让shì卫去将胖叮当与五儿提来,亲自审问。

    至于王恩喜所告的莫贵等人,自然也是要一并告的,索xìng都传了过来。

    慈禧又宣那桐见驾,不过片刻,那桐便匆匆赶来。

    刚进宫mén的时候,他便听说了太后亲自审问李安生谋逆案的缘故,不由暗骂王恩喜多事,谭鑫培等人也是失算。

    告诉他此事的人是庆亲王的耳目,想必庆亲王那边也已经听说了此事,只怕现在已经在想对策,自己可别扯进这里头去。

    “那桐,你来说说,到底是李二愣像**党多些,还是莫贵等人栽赃陷害多些?”

    慈禧颇有玩味的问着那桐,让他一头冷汗。

    怎么就变成莫贵等人栽赃陷害呢?为何栽赃陷害?那桐有些疑问,忽然联想到今日先有谭鑫培等人进宫唱戏,才有了这么一出,便想了通透。

    太后故意提莫贵,自然不是受了谭鑫培等人的影响,加上首先传召的便是他,他自然明白了几分。

    也不用他为难,谭鑫培已经替他说了,“老佛爷,这莫贵丧心病狂,上次居然大闹周家戏园子,还辱及草民,品行堪忧啊。”

    那桐自然识趣,点着头,将之前莫贵等人所作所为一一道来,并且明了慈禧太后将此案当做冤案审理,于是又将莫贵等人的恶言恶行详细汇报,报了被骂老兔子一箭之仇。

    慈禧太后听闻莫贵的恶行之后,震惊莫名,宗室中竟有如此不知廉耻之人,无形中对巴义鲁与莫贵生出厌恶。

    那些个想夺人家产的,找人当枪使,也要找像样的人,这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么。

    王恩喜又指出钱家为了谋夺梅家财产,由莫贵出面,强bī梅家长辈做主,将梅家nv儿嫁于钱广闻之子钱振宇,双方过节颇深,故意陷害事出有因。

    那桐也指出这钱振宇同样也是与莫贵一丘之貉,谁家nv儿落入此人之手,必定是零落成泥魂销香断。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案子已经翻案一般,那桐心里也是暗爽,今日既不得罪庆亲王,还博了个美名。

    没多久,莫贵与钱广闻等人都给带了来,反而是胖叮当与五儿还没带到。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莫贵却是看呆了,那,那个是王恩喜吗?

    要不是有眼线报说王恩喜告御状,他们还真不敢相信,那个眉目流盼风情万种的穿戏袍nv子,竟然就是王恩喜。

    慈禧见了莫贵等人贼眉鼠眼,上来就朝着王恩喜sèmímí的看,心下就大为不喜,神情不豫。

    莫贵他们哪里想到自己会因貌获罪,长的丑也不是他们的错啊,应该找他们的妈去,或者找他们爹,当时没有直接shè到墙上去。

    倒霉的莫贵也并不知道,因为自己苦苦辨认王恩喜,被慈禧认定为sè胆包天之人,恨不得直接让对方非正常死亡。

    强打jīng神的钱广闻自然一口咬定,此事与他们无关,听闻慈禧要提审胖叮当与五儿,他们半路赶上,对五儿面授机宜,让她千万要死死攀咬住,不能松口,更不能把他们牵扯进去。

    巴义鲁磕头说道:“老佛爷,这李安生当场据捕逃脱,还打死巡警数十名,若是他没有心虚,为何要逃跑?这是其一,其二:李富贵在狱中还写了反诗,全国各地的**党纷纷吆喝,为他助威。这些都是铁一般的罪证,难逃嫌疑啊。”

    王恩喜义愤填膺,当场指出,李安生不是畏罪,而是古道热肠,不忍梅家nv儿落入虎口。

    正吵嚷间,胖叮当与五儿被带到。

    胖叮当这厮披头散发,衣服残破污秽,身上伤痕累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很是凄惨,“太后,老佛爷,您老人家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是被他们冤枉的,他们日日夜夜的打我,不让我睡觉,强行给我按手印,我是被冤枉的啊。”

    这厮嚎啕大哭,鼻涕东甩西擦,胖嘟嘟的脸蛋仿佛受尽委屈的孩子一般,看了让人心酸。

    五儿这个横空出世的跑龙套的,居然比奥斯卡影后还要专业,在慈禧的面前,依然是镇静无比,死死咬住胖叮当强行将她jiān.污,并且威bī她如不从他便到处宣扬,她如何听从胖叮当指使,联络各地**同党。

    甚至,她还嚎啕大哭的揭发胖叮当索求无度,日夜宣.yin,实在是无法忍受才揭发胖叮当的yīn谋的,请求凭着这个功劳让她脱罪。

    “太后,我实在是没有动她一个指头啊,她别有用心,她根本就是故意hún进我住处的,就是为了要陷害我。”

    巴义鲁上前一步,yīnyīn的说道:“可是,你口说无凭啊,人家xiǎo丫头可是将被你jiān.污后的衣物都藏了起来。难道,人家吃错了yào,硬要污蔑一个收留了她的好心人?定然是你不知廉耻,强行霸占了她的身子,bī着她与你一起干那谋逆之事,才有了如此恶果。”

    胖叮当也不接话,只是朝着慈禧磕头哀求,“太后,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冤枉的啊,他们都是坏人,他们都在害我。”

    “可是,李富贵,你自己说你冤枉没用啊。你可有办法证明,这五儿所说都是假的?”

    慈禧也是一阵头疼,事情坏就坏在莫贵那边有一个证人。

    “回禀太后,事以至此,我也无法,实话说了吧,我有办法证明这个贱人所说全是假话,全是在陷害我。”

    胖叮当咬牙切齿,赌咒发誓,一脸认真。

    “只是,我这办法,有些冒犯,还请太后先原谅则个。”

    虽然听说胖叮当为自己洗冤之法有些冒犯,但慈禧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

    “有什么冒犯的,你能洗脱冤屈,这便什么都够了。”

    其实,周围的所有人注意力都被胖叮当所吸引,如果真能证明五儿所说都是假话,那么他就能洗脱冤情,又听到他的办法有些冒犯,好奇心比慈禧都重。

    一时之间,场上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胖叮当的自救。

    只见胖叮当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仰天长叹,抹了一把眼泪,当众一把拉下kù子,并且声嘶力竭的哭喊出了让他名垂千古的一句话:“我只是个没有卵子的可怜的鸟人啊”

    没想到,胖叮当的下身真的是几乎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啊,那怎么搞nv人呢?

    这不是比太监还太监吗?

    那么这样的话,那个五儿是谁去强行jiān.污的呢?既然胖叮当根本就没有办法jiān污五儿,那么五儿必定是在说谎。

    也就是说,五儿进柳宅,根本就是刻意安排的yīn谋。

    五儿定睛一看,见胖叮当下身光溜溜的,只有一点xiǎo疙瘩,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贱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慈禧也真是愤怒了,这个五儿当着她的面撒谎面不改sè心不跳,“来人啊,给我用刑,看她说不说,是谁指使她的。”

    五儿知道自己不能幸免,惊恐的哭喊道:“不,不要啊,都是,都是他们bī我的,他们说我不这样做,他们就要杀我全家啊。那个莫贵将我弟弟掳了回家,说是我不合作就让我弟弟当兔儿爷,还有那钱振宇,是他jiān.污了我,让我诬陷李富贵的。呜呜,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我是被bī的。”

    如此一来,事情基本水落石出了,正是莫贵与钱家合作,报复李安生兄弟,整出了这么一个冤案来。

    巴义鲁也软瘫在地,这事跟他也脱不了干系,看来后果堪忧,连忙也一五一十的将罪名都推到了莫贵等人身上。

    接下来根本就不用再审问什么,这明摆着就是个冤案,莫贵与钱广闻等人瘫倒在地,屎niào并流,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慈禧不想深挖此事,只有将罪名全部归结到莫贵与钱家身上才算最合适的安排。

    于是,风水轮流转,倒霉的换成了莫贵等人。

第一百九十八章 胖叮当进化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胖叮当进化了

    胖叮当的冤屈终于洗雪了,真相大白了,可怜的孩子。

    他真的很可怜啊,他只是个没有卵子的鸟人啊。

    李莲英当场就老泪纵横,真心拜服,他们是一类人啊,可胖叮当却乐观阳光的生活着,多么可爱的孩子,这样的孩子还有人要陷害他。

    他出色的表演征服了观众,于是又听他讲故事般叙述了一段自己身残志坚的奋斗史,将慈禧拍马屁拍的喜笑颜开。

    王恩喜喜极而泣,哭的稀里哗啦,眼泪就一直没有停过,几乎哭成了一个泪人,泪眼婆娑的,好不容易擦掉了眼泪,泪光点点,深情的凝望着胖叮当,让细心的慈禧暗自纳罕。

    想到杨楼那句“戏子虽贱格,但有真xìng情”,她不禁叹息,这孩子,的确是个有真xìng情的。

    李莲英连忙拉着胖叮当,让他不得大声喧哗,以免惊扰到了慈禧,“傻孩子,还不快谢恩呐,多亏了老佛爷佛心弥坚,火眼金睛,慧眼识破了j人阴谋,才让你得脱此难。”

    胖叮当见风使舵随机应变的功夫是任何人类都无法比拟的,连忙跪在地上,磕头磕的跟捣葱似的,眼泪跟开了河,稀里哗啦,“老佛爷,多亏有了老佛爷的慧眼识英雄,胖叮当我是好人啊,差点给那帮坏蛋冤枉了。老佛爷你救了我的命啊,让我想起了在美利坚的祖母,老佛爷你就跟我祖母一般的让我亲近,胖叮当我盼着老佛爷您能跟我祖母一般长寿啊。哦,不,我祖母今年才九十八岁,老佛爷最起码要活上两百岁。”

    又假装一副说错话的样子,左顾右盼,忐忑的问道:“老佛爷,您是万岁万万岁,这个,我刚才说您活两百岁您老人家可别介意啊。”

    李莲英等人左摇右晃,几乎要晕死倒在地上,这胖叮当说话颠三倒四,全是犯了禁忌的,满口胡说八道。

    “这孩子,天可怜见的,老佛爷,看来是脑子被打坏了,也给吓怕了,说话都不利索。”李莲英不知怎么的,越看胖叮当越顺眼,无比的回护他。

    慈禧抿着嘴笑了起来,她哪里就会跟胖叮当计较这些,反而是没人敢跟她讲这些,让她新奇无比,“傻孩子,人生不过百年,能托你的福,真活上两百年,那就尽够了的,天大的福气。你祖母远在美利坚,也无孙儿在膝前尽孝,啥时候啊,着人去接了回来,进宫陪着哀家,谈谈黄老长生之术,也算是个老伙伴。”

    胖叮当连忙磕头谢恩,眉开眼笑的,仿佛他祖母立即能跟慈禧成了老伙伴,其实,他哪里来的什么祖母,到美利坚接鬼去。

    慈禧她眯着眼,笑得很是舒坦,怪不得人家祖母能活九十八岁,原来真的是延寿丸的功劳,只可惜那会没多吃点,总怕有问题。

    看来李安生兄弟还真是一片赤诚,祖母长寿的功劳不想敝帚自珍,拿出来孝敬她,可惜,她过去太过刻薄苛刻,没有好好的赏他们的功劳,这回,一定要狠狠的赏,好好的提拔他们。

    “你兄长如今在何处,可怜见的,我们的抗俄英雄就这么的给当成犯人海捕追缉,也是遭了无妄之劫。赶紧派人去找了回来,也好兄弟团聚。”

    胖叮当顿时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老佛爷,可怜我那哥哥,真的是一片忠心啊,哪里会想到被人冤枉,还差点没命。为了给老佛爷你制延寿养生之yao,每日忙得脚不沾地,还亲自试yao,有次还误服剂量太多,差点就没了命。太后啊老佛爷,您一定要找回我哥哥啊,别让他给j人害了。”

    李莲英趁机哽咽道:“老佛爷,那李二愣也委实可怜,听说巡警部那些蠢人当场就要用枪打死他,来个死无对证,幸好他机灵,也是老佛爷保佑,最终逃脱了,到现在不知道躲在哪个旮旯里,只怕衣不附体忍饥挨饿,凄惨万分。”

    胖叮当哭的死去活来,满地打滚,“天哪,我哥哥真是冤呐,他肯定在街头流1,无处睡觉,还跟野狗抢饭吃啊,我那可怜的哥哥。”

    慈禧对胖叮当青眼有加,居然对他的撒泼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连忙喝道:“你们还不快出去尽心寻找,别让李卿家受了委屈磨难。”

    李莲英有些为难的说道:“太后老佛爷,这,最好还是先结了案,不然李二愣只怕不敢出来。他,他逃走的时候,凶徒想要害他的命,他奋起反抗,击毙了几名j徒。只怕,只怕他以为要治他害人xìng命的罪。”

    慈禧冷笑一声,有些人一手遮天,如此显而易见的冤案都能办的出来,如此儿科的手段都能用出来,还去管人家反抗杀人?

    “哦?真的杀了人么?难道不是有义士路见不平?或是那些j人良心现,然后火拼致死?”

    慈禧故作讶异的说着,死上几个人,那有什么,都是活该,跟她的长寿比起来,微不足道。

    “李富贵,你为何叫做胖叮当?”慈禧问起胖叮当的由来,并没有打算将李安生拒捕杀人潜逃当回事情,这回两兄弟受了这么大的冤屈,弥补他们还来不及呢。

    胖叮当扭啊扭啊,手指头不住的对点着,扭捏的说道:“这个,以前我哥哥说他养了一只猫,叫做叮当,这只猫会带给他好运。后来我哥哥说,我虽然胖,又笨了点,但总是能给他添福,我就是只幸运猫,所以他就叫我胖叮当。”

    慈禧与李莲英笑得乐不可支,“恩,的确,你还真是个福星。别的不说,给哀家添了寿,又多了不少欢喜,胖叮当这名字起的好。莲英啊,待会j代下去,外头养的三只猫,从今儿起名字都改了,叫做黑叮当、黄叮当跟叮当。”

    那桐在旁边青筋直暴,这叫什么事嘛,整个1了套,那胖叮当也不自称奴才,说话疯疯癫癫,太后居然不怪罪,还跟着瞎起哄,还是躲着些,别祸害到了他。

    胖叮当哪里想到就这么一提,结果出来了三只叮当猫,很是不爽,又没有办法,只能满脸堆笑的猛拍马屁。

    他哪里知道,后来从宫中流传出去之后,短短的几年之内,全国多了上百万头叫做叮当的猫,庞大的叮当猫军团。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胖叮当啊,这回,你还真敢好好谢谢谭老板他们这些有情有义的,还有王喜儿这丫头,对你是有救命之恩的,你可要好好报答。人家为了你,还甘愿滚钉板呢,连我都忍不住心酸。”

    慈禧见王喜儿一双妙目始终凄婉的盯着胖叮当,眼中满是怜惜与情意,轻叹了一声,居然鬼使神差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应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反正慈禧今天居然友善的很。(太后,您老人家是自个死的,跟我作者没关系啊,我这不算是诅咒吧)

    “什么?王喜儿?滚钉板?”刚才胖叮当也注意到一直有个长得很熟悉的美女在盯着他流泪,本以为是个善良的宫女,谁知道不是,人家叫做王喜儿,还救了他?

    “富贵哥哥,我是王恩喜,本名叫做王喜儿。其实,其实我是女儿身,先前一直没有对你言明。”王喜儿满脸娇羞,风情无限,那一低头的神采,让全场都为之惊yan。

    胖叮当有些愕然,王恩喜居然是女的,王喜儿,那个娘娘腔到让李安生夺路而逃的王恩喜居然是个美女?

    想到之前两人学戏时,胖叮当自己这双手没少在王恩喜身上rou搓来rou搓去,谁曾想,对方竟然是个姑娘,这个,他的生物智脑差点就当机冒烟。

    李莲英见慈禧的兴致颇高,也有意推bo助澜,拉着胖叮当将王喜儿为他伸冤脱罪的前后经过,正是要促成这段姻缘。

    没鸟怎么啦,哥李莲英没鸟好多年了,照样是个爷们。

    李莲英不认为胖叮当就不能娶妻,不能享受家庭乐趣,见王喜儿一片痴心都在胖叮当身上,居然没有因为胖叮当身上有残疾——不能人道而嫌弃他,相反还真心怜惜,认定也是位可歌可泣的奇女子。

    如此品行高洁的奇女子,守身如yù,甘愿以男儿身一直活着,不愿成为男人的玩物,特立独行,没想到却是一直在等着胖叮当,两人当真是前世注定的,有一段缘分。

    胖叮当有些呆了,他没有想到,王恩喜居然是女子,而且还反复奔走,想要为他脱罪,甚至告御状,甚至有勇气要滚钉板,他刚才也搜索了一下数据库,刚好有滚钉板的介绍,那一个惨字,浑身血rou模糊,几乎大半条命就没了,王喜儿居然肯为了他做到这一步。

    回想先前王喜儿对他的关怀备至,甚至是将整颗心都毫无保留的向他敞开,他似乎明悟了什么。

    他是一个生物拟态人,可以进化,不仅是身体上还是智能上。

    他只觉得心里有些暖,有些痛,眼眶有些热,鼻子有些酸,他从来就没有过这些奇妙的感受。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是一台人xìng化的生物智脑,从来没有用人类的思维方式与心态去体会这个世界。

    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生了一些改变,这些改变自己也捉mo不透,可是,很好。

    人类,真的是感情的动物啊。

    胖叮当只有对李安生才有真实的想法,因为李安生的信任级别是最高的,初步的拟人化后,他也只认为李安生是他的亲人一般,没有对其他人类有过真正的情感。

    他是高等的生物拟态人兼生物智脑,他不是低贱的人类,可是,他的思想被颠覆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低等次的人类,是那么的可敬与可爱。

    要是做个人类,也tǐ的,生物拟态人胖叮当如是想。

    可是,人类最大的功能就是繁衍,而他胖叮当则不能人道,这生物拟态,为什么不是真正的人呢?

    胖叮当有史以来第一次的生出了失落感,他愿意与王喜儿亲近,可是,他不能给王喜儿正常人类应有的生活。

    看着胖叮当与王喜儿互诉衷肠,导演慈禧,副导演加监制李莲英都频频点头,工作人员谭鑫培等也是1ù出了欣慰的微笑。

    其他的宫女与太监们,这些龙套们更是带着憧憬与yan羡的眼光看着这一对璧人。

    胖叮当瞬间成为了这些太监龙套们最愿意亲近的人物,而王喜儿敢爱敢恨,勇敢的追求自己的爱情,也让那些长年被压抑的宫女们真心推崇。

    慈禧亲手推动着这一幕,也没有对如此的剧目流1ù出一丝的抗拒,让太监与宫女们无比振奋。

    那桐也受到了感染,他本来就是个xìng情中人,不然也不会如此痴mí京剧,喜欢艺术的人都有点神经质。

    他也暗自下定主意,一定要将这个案子赶紧办妥。

    胖叮当成为全场的主角,风光无限,可是,伪主角李安生的日子却并不好过。

    他并不知道仪鸾殿内生的一切,也不知道胖叮当成功的翻案成功——胖叮当这厮不知道是情绪jīd忘记通知他,还是整个系统正在升级中。

    钱振宇与刘绍成也并不知道他们即将遭逢大难,一直在东j民巷四周监控的下人回来报信,说是美国公使馆出来的人群颇为可疑,梅依云很有可能就在里头,于是他们兴师动众,风风火火的赶往东j民巷,想要截住梅依云。

    你美利坚鬼子总不见得拐带咱老钱家的媳fù吧,有婚书了,即将要迎娶的,那便是老钱家的人,凭你美国公使来,也绕不过这个理。

    于是钱振宇等人跟美国公使馆出关的队伍对上了,谁也不肯相让,一时间jī飞狗跳。

    换做平常,美国武官肯定是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些纨绔子弟,只是,队伍里多了一个柔克义反复关照要安全送出去的梅依云,只能克制。

    高层的注意力都给仪鸾殿那头的动静给吸引住了,谁都无暇来关注这边的动静,于是,这两群人的对峙就根本就没有人来关注。

    狗咋种严雄一直思量着要报效主子,听到钱振宇派人来借人手,立马带着本部人马兴冲冲的赶来,这次截住李二愣的女人,想必主子善耆会很高兴,说不定还会赏他几块骨头啃啃。

    “来人啊,好好伺候这些洋大人。”

    严雄气势汹汹的让手下围住美国武官,欺负对方人手少,架住对方不让动弹,梅依云穿了洋装,假扮武官夫人的同伴,正好给围在中间。

    为的武官哪里想到往日里那些胆如鼠的狗奴才们今天会这么大的胆子,一时之间倒是给了个措不及手。

    “哟,这不是梅家大姐吗?您这是干嘛呢,上哪去啊,听说你是要马上要成婚的了,还1跑不太好吧?”

    狗咋种严雄j笑着,想去捏梅依云的下巴,给旁边的武官夫人上前用高跟鞋狠狠的一个正踹,尖尖的锋利无比的后跟正好踹在他的老2上头,顿时将他踹成了一只大虾。

    严雄往日里看到洋人都是吓的半死,要是洋人朝他嚷嚷挥舞拳头,他都是立马磕头认错的主,哪怕地上有一堆屎,照样也要钻到屎堆里恨不得屎能盖住头的货色,今日一抖胆子,居然得意忘形起来,忘记了洋人的巨大杀伤力,顿时惨了。

    他声嘶力竭的喊叫着,不住的在地上翻滚,刚才旁边的人似乎听到了什么撕裂的声音,还有两声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不由得替他担心,可不要绝了后啊。

    也是这狗奴才坏事做绝,居然没有留下个种,上天也是在惩罚他,人在做天在看。

    顾不上来理睬狗奴才的惨剧,钱振宇等人纷纷上前叫嚷,“洋大人,你们看看,这不是我未婚妻么,你们想要拐带人口么?请你们解释一下啊,我未婚妻怎么会跟你们在一起?”

    被现的梅依云容惨淡,惊恐万分,要是落到钱家手上,必定是会强行将她押送到梅家去,好好看管起来,就像笼中鸟一样,失去自由了。

    更为重要的是,她就会失去与外界沟通的渠道,她不想失去李安生的消息,她需要知道他还平安的消息。

    “不,我不会跟你们走的。我只是跟着他们一同出去散心而已,你还管不到我的自由。”

    看着梅依云一付刚强的模样,钱振宇心头火起,这贱人还真不识相,居然跟他对着干,成了亲一定要好好的羞辱她一番,天天都上几百回,让她知道爷的厉害。

    严雄捂着裆部,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沾着一大坨的马粪,原来他刚才在地上打滚的时候,正好美国武官出行队伍拉马车的马拉了一大坨粪便在他的脸上,连马都厌弃他,可想这厮的人品。

    只见这狗奴才捂着裆部一脸痛苦的指着梅依云说道:“你,你要谨守fù道,马,马上,要嫁给钱公子,你,你居然还跟洋人厮hún,这样的fù人,打,打死了事。”

    这狗奴才简直就是个封建礼教的卫道士,将家中的妻子管教的跟寡fù似的,彻底的一个彻头彻尾的道貌岸然的畜生。

    钱振宇听了这狗贼的怂恿,恶向胆边伸,便要将梅依云强行掳走。

    只听得“砰”的一声枪响,狗奴才严雄当场被击毙,鲜血溅了钱振宇一脸。

    “杀人啦,洋鬼子杀人啦。”

第一百九十九章 王喜儿的决定

    第一百九十九章王喜儿的决定

    打死严雄那狗奴才的,其实是李安生身旁的特工。

    正是要引起húnluàn,他才好在húnluàn中出手救走梅依云。

    巡捕们都以为是洋人开的枪,将严雄打死,居然四散奔逃,哪里有半点之前的嚣张气势。

    这帮人的表现让李安生大摇其头,下令让特工们立即清理现场。

    不断的点杀着企图聚拢兵丁的顽固者,使得对方魂飞胆丧,根本就不想停留下来,仿佛是脚底抹了油一般。

    李安生趁势带人冲了上去,将钱振宇等人一顿好打。

    梅依云见到李安生赶来救她,顿时喜极而泣,忘记了身边的一切,眼中只剩下了李安生。

    我就知道,他会来的,他会来救我的。

    美国武官与工作人员趁机帮着掩护,李安生顾不上道谢,拉着梅依云就要逃离。

    梅依云咬着嘴chún,拉了下李安生的手臂,回过去狠狠的在钱振宇下身踩了一脚,然后才奔回李安生的身边,将李安生nòng了个目瞪口呆。

    见她嫣然而笑,一缕红霞飞起,明眸善睐,情场初哥李安生眼睛被狠狠的晃了几下,真的是吃不消啊。

    经逢此事,梅依云似乎发生了一些改变,变得更加的成熟,风情万种。

    李安生拉着美nv的手一路狂奔,只觉得梅依云柔若无骨的手滑腻细软,很是舒服,只想好好的亲一亲。

    又想到那次他背着她逃跑,那旖旎风光,忍不住口水都掉了下来。

    偷眼望了她一眼,见她也在打量着自己,脸一热,两人都是红了脸,一缕情丝就像黏在了两人手上一样,逐渐的蔓延到了全身,然后紧紧的将两人的心缠住。

    见她喘气吁吁的样子,心下不忍,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像打了jī血一样的拔足飞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梅依云惊叫一声,刚一动弹,却浑身酸软,只能任凭被李二愣抱着,羞的脖子都红了,乖巧的将头靠在李二愣的肩上,一缕甜蜜涌上心头,这李二愣,原来也不全是不解风情呢。

    这梅依云虽然身材高挑,却并没有多少分量,李安生抱在怀里才晓得,原来她的身材是如此的好,多一份则丰满,减一分则嫌瘦,匀称完美,如同抱着一尊艺术品。

    如同发*的公牛一般,李二愣红着眼睛,美nv在怀,谁敢挡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房间呢?宾馆呢?我草。

    情场菜鸟,初哥李安生放佛灵魂附体,此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唐伯虎、韦xiǎo宝等等。

    从来不知nv人为何物的李二愣着实可怜,上学时连美nv都没亲过,别说抱在怀里。

    还是穿越好啊,穿越之后,菜鸟李二愣转了运了,桃huā开啊那个桃huā开,桃huā朵朵开。

    真要说一亲芳泽,上学的时候,有一回美nv班长林薇发高烧,半夜是他抱着冲到了校医院,那次也是运气,能够抱着一位美nv而不被美nv打脸骂流氓,只是那个时候李二愣还比较愣,一mén心思的只想赶紧将林薇送到医院,并没有其他想法。

    正如现在一样,他只是被情思所燃烧着,心里感到火热,也没有揩油的念头,还真是愣到家了。

    梅依云却很是温顺安心,这李二愣虽然愣了点,但很贴心呢,就这样被抱着也很好,这家伙也没有不规矩。

    这厮,抱美nv不是这样抱地,累不累啊。

    这次还真的感谢美国佬,要不是他们,恐怕事情就糟糕了,而且李安生也没这么好的yàn福。

    何况还将一个烂摊子留给了美国佬,让他们与巡警部去扯皮去。

    发*的动物是凶猛无比的,人也一样,一路将梅依云抱回了吉祥银行后巷的xiǎomén,面不改sè心不跳,tuǐ不酸腰不痛,比吃了脑残金还管用。

    接到通报的梅宝聪喜形于sè的一路奔了出来,看到自己的妹妹安然无恙回来,顿时喜极而泣。

    其实李安生还有一样大喜事没有告诉他们,刚才胖叮当传来讯息,翻案了,慈禧那位青天大老娘主持公道,平反了这大清第一冤案。

    只是不方便告诉梅宝聪兄妹而已,傻呵呵的在旁边看着人家兄妹团聚,呵呵,这不才分开没多久么。

    他当然能够理解,当初刚穿越时,自己的心情也是直落谷底,与父母兄弟两世相隔,再不能见面,那种锥心般的疼痛,痛了他好久。

    他不是木头人,不是个xiǎo强,可以很迅速的忘记亲人,然后声sè犬马。

    梅宝聪兄妹相依为命,感情深厚,让他颇为感动,正是这点让他不顾一切的想要帮助这对可怜的兄妹从权贵的魔掌中解救出来。

    还好,貌似自己收获颇多,呆呆的望着自己还留有余香的双手,他傻呵呵的笑着,一脸猪哥相。

    梅依云擦干了眼泪,回复了情绪,偷眼望了望猪哥李二愣,眉目流盼,无限风光暗藏眼底,让梅宝聪情何以堪啊。

    发现了妹妹的心不在焉,梅宝聪搓着双手,乐呵呵的拍着李安生的肩膀说道:“安生兄弟,这次你你居功甚伟,我真该好好的奖赏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哪怕是将我这个妹妹许配给你,我也是乐意的。”

    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不顾梅依云在背后娇羞着用拳头捶着他的肩膀。

    以前梅宝聪也这么打趣过李安生,只是李二愣那会心里想着杨yù容,自然是不上路。

    此刻却是一脸淡定,厚着脸皮说道:“呵呵,你这个大舅哥肯做主,那自然是好的,我就却之不恭了。”

    他只觉得,梅依云被自己抱也抱了,背也背了,又闹了这么一出,总觉得要对她负起责任。

    这么好的姑娘,错过实在可惜啊。

    想到在嫩江还在等着他的杨yù容,他有些心虚,看来,只能无耻的认同这个时代三妻四妾的旧制了,就是不知道杨yù容能不能接受。

    哎,最好是鱼和熊掌能够兼得啊,齐人之福,说不定也能享上一享。

    正当做着美梦之时,胖叮当派人过来报信,说是回到了柳宅,那桐在慈禧面前拍了xiōng脯,尽快结案,大队巡警已经前去善通与钱家抄家了,帮凶刘家也逃不脱。

    这回的冤案影响太大,要是不用雷霆手段,从中处置,难以平民愤。

    可以预见,钱家与刘家是彻底的垮了,更令梅依云喜极而泣的是,钱家父子品行不端,慈禧亲口颁了谕旨,梅依云与钱家的婚约作废,她自由了。

    这个消息让众人欢喜之余,也让梅依云数度落泪,心头的yīn霾一扫而空,多年来的担心终于烟消云散了,这怎能不让她感慨造化nòng人,命运终于还是眷顾了她。

    更加让她幸福的是,她收获了一份珍贵的情感,找到了心灵的港湾。

    赶到柳宅与胖叮当等人相见,又是一场欢喜,仿佛恍如隔世,真真切切虚虚假假,如梦幻泡影。

    只有患难过后的真情才是最为可贵的,李安生等人心头都有明悟。

    胖叮当与王恩喜一搭一档,将告御状前后以及慈禧断案经过详细的讲述,犹如讲故事一般,让李安生也过了把瘾。

    只是李安生明显的感受到,胖叮当身上似乎多了些不同,似乎变了些,却说不清是什么地方。

    恩,胖叮当讲话似乎有条理了许多,也没有那些疯言疯语,以及故意搞怪,有点正经,正经多了。

    可是这样让他很不习惯,那个爱笑爱闹整天闹笑话的胖叮当要一去不复返了吗?

    胖叮当与王喜儿之间也很古怪,绝对有古怪。

    换回nv儿身的王喜儿固然是秋bōdàng漾,情意绵绵,可胖叮当却有些漂移不定,这点,在场所有人都发现了。

    “富贵,这次我决意不再唱戏,跟着你们北上可好?”

    敢爱敢恨的王喜儿要么不动心,一动心就是如同冰山燃焰,恨不得生死相许,颇有些后世nv子的风范。

    这话让胖叮当大吃一惊,退出戏坛?

    无媒妁之言,无亲人看顾,王喜儿坚决的愿意北上,并不求一个名分,而是愿意静静的守在心爱之人的身旁。

    李安生的心中忽然有些发酸,如此的奇nv子,怪不得胖叮当会有点不对劲,可是,傻丫头,胖叮当是不能与人类结合的呀。

    富贵,无论天涯海角,我也要跟你同去,即便你不能人道,我也无怨无悔,这是王喜儿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王喜儿冰雪聪明,也看出了胖叮当似乎有些在躲避她,一直不敢看她的眼睛,富贵,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不想误了我的一生,可是,你可知道,让我嫁给那些俗人,才是真正的误了我的一生。

    李安生看着胖叮当似乎又在分析处理,连忙替他做出了决定,“喜儿姑娘,不如问过谭鑫培老先生可好?你愿意北上,我们是很欢迎的。只是,你在戏曲上的天赋就此埋没,未免可惜。”

    王喜儿脸容肃穆的摇头道:“戏子乃贱格,我再也不唱戏了,等过两日到那相大人家中谢恩,便算是终场。就算要唱,以后也只唱给富贵一个人听。”

    如此大胆泼辣的直抒xiōng臆,让梅依云无比的羡慕,无比的敬重,这样的nv子,才是真正有资格追寻自己幸福的nv子。

    这个封建黑暗的时代,这样的nv子必然是悲剧的结尾,可是,遇上了李安生兄弟,不知道会如何?她很是期待,也期待自己能够尽快成长起来。

第二百章 得饶人处且饶人

    第二百章得饶人处且饶人

    谭鑫培固然对王喜儿放弃戏剧道路感到无比惋惜,可是,他也衷心的愿意王喜儿跟着胖叮当北上,再不情愿,只要王喜儿的终生大事有个托付,也算是安慰。

    他也盼着王喜儿有个好归宿,这是他最大的心愿,虽然胖叮当不能生育,但李氏兄弟的口碑很好,值得托付。

    京城的戏剧界听说王喜儿的故事之后,分外唏嘘,更加为了王喜儿的勇气而钦佩不已。

    王喜儿是个崭lù头角的新星,假以时日,未必不能红透半边天,可是,她执意选择这样的道路,反而为许多人所祝福。

    京城的京剧名伶,全部都是男的,nv人唱戏好的未必没有,可一有名气,就被权贵与富豪们收入房中,成为禁脔,这是戏剧界的悲哀。

    比如杨翠喜,既能说她是戏子,也能说她是jinv,能够给人做xiǎo也算是福气的了。

    一直唱戏兼做jī,没有个好归宿,等到人老珠黄,便会让人弃之如敝屣,悲惨的过下半生,凄凉的死去。

    这样的戏子太多太多了,王喜儿之前用男儿身的形象出现,改名王恩喜,就是想要摆脱这种悲剧。

    可是,作为一个nv子,总是要找个归宿的,后半生才有着落。

    王喜儿选择跟着胖叮当,虽然并不能算好归宿,但总还是有了个家,能够遮风挡雨,从此不用再担心后半生的凄凉。

    算了,由她吧,谭鑫培老泪纵横的,为王喜儿置办了不少财货,当做嫁妆,送到了柳宅,让李安生感动莫名。

    这是板上钉钉的了,王喜儿铁了心的要跟着胖叮当,一时之间也被传为佳话。

    这天夜里,胖叮当神神叨叨,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李成武昨天来道了喜,说是那桐办案很顺利,基本上就是那么回事情,慈禧准备在明天召他们进宫,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

    心情大好的李安生闲来无事,便想要偷窥一下胖叮当,看他在搞什么鬼。

    “长,长,硬,硬。咦,不对啊。”

    李安生差点崩溃掉,原来胖叮当居然一个人躲在房里头在研究他的xiǎ。

    他的xiǎ可是立下了奇功,在他说出那句名传千古的“我不过是个可怜的没有卵子的鸟人啊”之前,他的xiǎ发挥了功效,能伸能缩,缩到了极点。

    王喜儿决意跟着他,他似乎也起了心思,想要当个真正的人类,想要当个真正的男人。

    “胖叮当,你那xiǎ即便跟如意金箍bāng一样,也没法生孩子啊。”

    李安生善意的提醒着,捂着嘴笑到肚子痉挛。

    是啊,没法生孩子,他即便能够与王喜儿过xìng生活,也没法给她一个孩子,让她做母亲。

    胖叮当第一次没有呱呱luàn叫,而是有些颓然,愣愣的,看着自己那根如意金箍bāng。

    李安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胖叮当会看起来不对劲,原来他动了凡心。

    对于人类来说,胖叮当就如同天上的神灵一般,没有人类的感情,高处不胜寒。

    眼下的胖叮当渴望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因为,他有了人类的感情,他终于在形成了自己的xìng格与思想之后,开始有了感情。

    人是感情的动物,虽说其他动物也有感情,但是这种感情却是不一样的,比如王喜儿对胖叮当的一腔痴缠。

    李安生叹息一声,心下不忍,拍了拍胖叮当的肩膀说道:“你那根东西再硬再长,也是不行的。你没有情yù,没有雄xìngjī素。你需要再次的进化,你虽然是全拟态,拥有人体任何的器官,只是这些器官都要发挥真正的作用。”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进化需要一段过程,不过,眼下凭借这根如意金箍bāng,已经能够让王喜儿满意了。

    晚上李安生在柳宅设宴,请了刘竣与袁克定、李成武,还有周学熙等人,袁世凯出于避讳,没有前来,不过托袁克定送来了一套东洋刀,以示他希望李安生继续掌军。

    众人为李安生兄弟的冤情得雪而高兴,席间也是高谈阔论,兴致勃勃。

    周学熙老成持重,问道:“安生贤侄,不知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这回有惊无险过了一劫,但也不可掉以轻心啊。”

    这是袁世凯那边的,自身也是人脉颇广,自然不怕说这话,李安生的确要早作打算,这回更加的jī起了幕后cào控的几位权贵仇恨,以后虽说不会明着来,但处处给你使绊子,出yīn招毒招,也拿他们没办法。

    李安生继续执掌黑龙江新军还好,毕竟有一定的独立xìng,又远在关外,铁良也是个官场愣头青,只怕权贵一时也无法通过铁良来整治他。

    可是,李安生自己也怕,怕慈禧一时高兴过了头,让他留在京城,或是调离黑龙江,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总之这回他升官是肯定的。

    要是升官不能做一方土皇帝,他还是情愿在黑龙江当个xiǎo协统。

    袁克定知道他父亲一直想要招揽李安生,真正的招揽,眼下也是真心为李安生打算,“安生贤弟,这回太后必定是要重赏你的,依我看,为人阻挠的可能xìng也相当大,还不如坚辞,继续在黑龙江掌兵。”

    袁世凯心里很清楚,慈禧一去,醇亲王这支掌权的可能xìng很大,那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光绪一直对他恨之入骨,醇亲王这一支也认定是袁世凯的出卖,才使得光绪落到如此地步,将来必定反攻倒算。

    对于清廷的摇摇yù坠,袁家看的很清楚,所以,在手上尽可能的掌握军权,那才是真正保命的手段。

    让李安生在黑龙江继续掌兵,袁世凯愿意在背后推动黑龙江新军hún成协升格为镇,这对双方是共赢的,前提是李安生愿意接受招揽。

    不然的话袁世凯是不会huā大力气甚至冒着忌讳去尝试推动的,损己利人,哪有这么好的事。

    李安生也认为袁克定这是老成持重之言,倒是难得,后世的这位为人所怂恿教唆bī父称帝的“皇太子”,也是有他的独到之处。

    “要是我升官发财太过,有些人心里肯定不舒服。爬的高到时候跌的重,还不如安稳些。兄长之言,xiǎo弟心有同感。”

    话不用说的太多,他心中也有自己的盘算,并不愿此刻显lù出来。

    本来周学熙与刘竣这样已经跟李安生关系比较近的,都怕李安生这次因为心存怨恨,会失了分寸,看来还是让他们比较放心。

    这时,柳宅的下人却进来通报,说是善通来访。

    这次善通靠着善耆的关系,只是因为教子无方纵容包庇的罪名,降了爵位,夺了官职,过两年就能起复,可他的儿子莫贵却是被定了首罪,准备择日处以极刑,连个全尸都不会有,善通哪里甘心。

    钱家被连根拔起,钱广闻独自硬扛着,不肯让他的儿子钱振宇同为首罪,倒是让钱振宇活了条命,发配到伊犁,终生不得回京。

    善通的不甘心更是剧烈,凭啥人家钱家儿子能活命,而他儿子却不能?

    善耆自然是不肯保莫贵的,保善通,是因为动了善通就等于在打他肃亲王的脸,而保莫贵,却是要承担莫大压力的,这等不肖子孙,善耆巴不得立即去死,只是将仇恨都移到了李安生头上。

    那桐是庆亲王一路的人,奕劻之前答应与善耆联手,如今却翻转脸,那桐从严惩处,哪里留半点余手。

    “安生贤侄,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周学熙淡淡的劝着,眼神却在暗示李安生。

    李安生心领神会,自然知道怎么做。

    李成武嚷嚷道:“那条老狗来作甚?让他逃过一劫,难道还心不满意不足么?”

    李安生连忙将他劝吓,虽然李成武纨绔了些,脑子也有些愣,可这次李家与他的关系着实进了一步。

    他不敢怠慢,亲自相迎,要是大喇喇的,只怕过后就有人说闲话,御史也会争相弹劾他,在宗室近支跟前摆这么大的架子,这个罪名他可吃不消。

    不过,善通的架子还是很大,上来就是一顿臭骂。

    李安生给他的唾沫星子溅到脸上,很是尴尬,可又不能跟对方较真,对方马上就要失去儿子,也是个可怜人。

    只是这可怜人,眼下却未免有些可恨。

    “李二愣,你可别忘了,在梅家别院那边,你可是杀了不少人的,你别以为你一点事情也没有。要是你不在老佛爷那边为我儿子脱罪,我也饶不了你。”

    善通气势汹汹,穷凶极恶,不过,李安生看他却是sè厉内荏。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啦?你才杀人,你quan家都杀人。不要污蔑好人,你们父子难道污蔑人上瘾了?难道又想来上一次冤案不成?”

    李安生半点不肯相让,与这等人理论图费口舌,直截了当的给予抨击,再不识相,直接轰出去,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胖叮当终于不再装深沉,一溜烟的窜了出来,叫道:“谁?谁又想污蔑我们?老子才刚刚从牢里放出来,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宣泄,让我打死这狗奴才。”

    周学熙与刘竣连忙上来架住胖叮当,不让他继续闯祸,将一名宗室近支叫做狗奴才,这事传出去了只怕连慈禧都保不住他,少说也要一顿板子。

    对于清室贵胄来说,这全天下都是他们的奴才,哪有奴才倒过来骂他们这些主子爷为奴才的。

    不过,善通sè厉内荏的外表还是被揭穿了,之间他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哭喊着。

    “李二愣,求你放过莫贵一马啊,你在老佛爷面前要保他啊,只有你能救他,只要你说句话,老佛爷一定不会为难莫贵的呀。”

    之前嚣张跋扈的气焰一下子消失倒罢了,来了个风火**逆转,转而这副做派,也难怪会教出莫贵这样的儿子。

    李安生见他连连磕头,心存不忍,他并不是有fù人之仁的人,但是,这件事情,莫贵的确是被权贵当成了枪使。

    这点善通自己也很清楚,为此他深恨善耆,关键时刻却不肯出头救侄儿的命。

    把人当枪使,出了事情却将责任全部都推到了莫贵身上,善通他不甘啊。

    “李大人,我求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然我就跪在这里给你磕头,让全京城的人都来看看。”

    善通果然是个老无赖,开始撒起泼来,要是让人看到他给李安生磕头跪拜而李安生无动于衷的话,那可就又是一场风bō。

    李安生连忙上前搀扶,诚恳的说道:“老国公,你放心吧,我定然会在太后面前说话,希望能够保住莫贵的xìng命。只是,此事成与不成,不在我。”

    善通要的就是这句话,只是他没想到李安生会这么干脆,心下起疑,抬头看了看李安生,见他神sè平静,满是诚挚,联想对方的口碑,半信半疑。

    周学熙上来搀扶他起来,说道:“安生贤侄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你,定然不会骗你。”

    善通信了大半成,神情有些jī动,只要慈禧不是太昏头,定然会顺水推舟,如此莫贵的xìng命就能保住。

    他都不敢相信,这么容易就让李安生答应,看来的确是莫贵做的过分了些,当初两家结怨也是错在己方。

    周学熙的话他是信任的,于是他对李安生再三拜谢,充满了感jī。

    周学熙其实也看出善通上mén是个契机,能够让李安生以德报怨的名声传播出去,赢得名望,更能够削减奕劻等权贵对李安生的仇恨,要是以后谁想要向李安生下手,就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声望。

    一个以德报怨的人,还要去打击迫害,实在是气量太xiǎo。

    李安生真恨不得感谢善通上mén来给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而且还让他受到了启发。

    送走了欢天喜地的善通,李安生感觉也很通了许多,一时觉得畅快,只不过李成武等人要倒霉了,农家子弟李安生酒量很是不错。

    胖叮当最近正忙着研究胃部与血液的关系,为了更好的像个人类,他打算彻底的吃人类的食物,使用人类的消化与排泄系统。

    为了更好的了解自己的奥秘,他决定喝点酒,只是,他喝起来就不是一杯两杯,而是一斤两斤,当成了水在喝。

    他是不会醉的,他全身的血液都不是真正的血液,而是拟态血液。

    只不过,他为了尝试一下喝醉的感觉,完全禁止了拟态血液无视酒jīng的功效,居然也醉了,醉了个十成足,这让李安生很是惊奇。

    还好,胖叮当喝醉以后并没有发酒疯,而是在没人的地方,迅速的恢复了正常。

    “奇怪,这喝醉的感觉真奇妙。喝醉了怎么会想起喜儿呢,嘻嘻,哥还跟喜儿那个,那个,真奇怪,为什么喝醉了就会这样?想不通啊想不通。”

    胖叮当如实嘟囔着,正在家中洗澡的王喜儿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第二百零一章 慈禧连番出手

    第二百零一章慈禧连番出手

    慈禧的召见依然在仪鸾殿,好在有李莲英的陪同与指点,李安生与胖叮当才没有闹出笑话。

    尤其是胖叮当,一路上所有的宫nv与太监都对他lù出了真诚的笑容,好像明星一样,让李安生很是诧异。

    上次胖叮当是以犯人的身份别提来这里的,没顾得上好好欣赏一下这里的风景,自从胖叮当彻底人xìng化之后,对人类的一切艺术成果都表现出了极强烈的兴趣。

    清代西苑仪鸾殿前后历经两次兴建,旧仪鸾殿建于光绪十一年至十四年,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毁于大火。

    眼下他们所看到的是新仪鸾殿,并不在旧址,1904年的时候才刚刚建好,所以,看起来很新,至少,暂时不会被烧,不管是给自己人烧还是洋鬼子烧。

    李安生并不清楚,自己在没有敬献延寿丸或者延寿丸收到效果之前,慈禧对自己的看重源自于哪里。

    刚搬进西苑的时候,慈禧每晚都睡不好,心情也奇差,她是在害怕,害怕新盖的宫殿再次给洋鬼子烧掉。

    火烧圆明园、清漪园劫难还没有过去,庚子年的灾祸依然在眼前,当年她以筹措海军经费的名义动用600万两白银修建的颐和园毁于一旦,多年收集的珍宝尽皆被掠,这是她的心头之痛,一辈子的yīn影。

    正因为如此,她始终不安稳,好不容易才能将心情平复,当时又有日俄战争,始终牵动着她的心房。

    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程德全的火速崛起,凭着抗俄英雄的名头,如今贵为黑龙江巡抚,一方大员。

    而之后李安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仅博得了抗俄英雄的名头,而且还达到了程德全所无法达到的目标,那就是痛击老máo子,却让对方无计可施。

    撇开延寿丸与各种中成yào的功劳不说,慈禧也认为要好好的封赏李安生,以酬他抗俄的功劳。

    能méng李莲英在仪鸾殿外亲自接见,可想而知这次慈禧很是看重与李安生的见面。

    李安生发现李莲英望向他与胖叮当的眼神无比的慈祥,像是长辈一般,xiǎo声的解说着,并介绍着仪鸾殿各处的风景。

    须臾,李安生便见到了这个帝国最高权力的真正掌握者,慈禧。

    不出所料,慈禧虽然“大病初愈”但是jīng神很好,完全看不出之前病过,只有李安生清楚,慈禧的各项机能已经到头了,撑不过几个月。

    口称万岁,暗着李莲英的教导行礼,并不敢有所逾越,他是个不懂礼的,过去程德全宽容他,并不代表别人也能,更何况是慈禧这个历史上留下浓重一笔的nv人。

    “安生啊,闻名已久,却无缘得见,今日得偿所愿,果然是少年英雄,为大清争光。哀家还要多谢你,要是没有你啊,我这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好。”

    李安生吓的头也低了下去,也只有李莲英与奕劻等少数人,才会被慈禧直接教名字,就跟唠叨家常一样,他可没有受宠若惊,而是感到一阵的害怕。

    更何况,他心里有鬼,为了拍马屁升官,他送来的yào,的确能让慈禧从病中好起来,但是,只不过是暂时而已,没过多久便会再次病倒,而且病的更厉害,眼下慈禧如此jīng神,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慈禧上来就一句话点醒了他,他这是在为大清争光,要为大清尽忠。

    慈禧很是满意李安生的态度,连忙让李莲英搬了凳子来赐座。

    李安生连道不敢,哪里敢在这里安坐,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谁曾想,胖叮当这厮却大喇喇的向慈禧谢了恩,便理直气壮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还傻呵呵的看着慈禧笑。

    李安生简直要晕倒,这胖叮当耍宝胡来也要看看什么时候,在慈禧面前也来这一套,真的是糟糕透顶。

    不过,让他更加吃惊的是,慈禧似乎丝毫没有芥蒂,还很欣赏胖叮当的样子。

    李安生更加的xiǎo心戒备,慈禧可不是一般人,说不定眼下笑眯眯,等会拉出去杀头也是可能的。

    慈禧问起了他们在黑龙江与沙俄jiāo手的始末,这是她最想听的。

    胖叮当自然接过了这一任务,他可是讲故事的高手,至少能够讲到让谭鑫培等跟着胡闹,编了一出什么韦xiǎo宝情挑俄国nv王。

    惊心动魄一bō三折跌宕起伏,用这些词来描绘胖叮当的讲述并不为过,事实上,这些故事本来就很jīng彩,加上胖叮当需要隐秘的地方,用各种方法来捏造故事,真真假假,自然更加的吸引人。

    李安生暗自叫好,真是好样的,成功的吸引了慈禧的注意力,不至于问这问那,问些麻烦的问题,最怕lù出什么马脚。

    “安生啊,还有富贵,你们回了黑龙江,准备做些什么呢?”

    李安生心里一惊,慈禧看似随意问的一句话,可是寓意深刻,隐含杀机。

    胖叮当这厮不等李安生给他点暗示,立马乐呵呵的笑道:“那边好多人吃不饱肚子,不过他们刚去,以后会吃饱的。我准备跟喜儿一起办个戏班子,专mén教人唱戏,给那些老百姓点奔头,天天有戏听,就想不到其他了。”

    慈禧笑眯眯的点着头,这胖叮当虽说说话还是有些颠三倒四,可是条理却清楚了许多,至少是听不出有什么虚假。

    王喜儿愿意跟随他北上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很是赞叹,听到两人居然要办个戏班子,顿时笑的开心了许多。

    “那,安生呢?”

    李安生看到慈禧笑眯眯的看着他,更加的心生寒意,背心汗水湿透了衣服。

    他不敢像胖叮当那样傻兮兮的,连忙站起来回话,“启禀太全文后,这趟回去,别的没什么,只怕俄人想着要报复,需要严防死守。前两趟将他们得罪的狠了,我思量着,只怕他们要对江东的百姓下手,自然要亲自坐镇瑷珲一段时间,不让俄方有任何的可趁之机。”

    他还是宁愿站着说话,xiǎo半个屁股xiǎo心翼翼的坐在凳子上实在是太累了。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他也没想着回去干嘛干嘛,就是防止俄人报仇。

    这老妖婆果然厉害,上来就套他话。

    慈禧点了点头,笑道:“那依你看,黑龙江一个hún成协的兵力,能不能卫戍边疆?俄人要生事,能不能抵挡?”

    李安生一阵冒汗,老妖婆也太妖了,问这个问题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都是落入对方的圈套,说兵力不够,那不是等于他在变相要军权嘛?难道一个hún成协还不够,要一镇兵力?

    这一万多人的兵力要做起luàn来,一时半会还是个大祸害,不比一个hún成协那四千多人马,这里头差别可大了。

    要是说兵力足够了,老妖婆不给他升官,以后出了事,更加倒霉。

    “新军编练不易,眼下有一协兵力,再加上徐总督编练三省五路巡防队,黑龙江逐渐编练五路巡防队,加上巡警,应该是足够了。”

    xiǎo狐狸,一头xiǎo狐狸,居然跟哀家玩心计,还太嫩了些。

    慈禧哑然而笑,这李二愣,哪里愣啊,将祸水直接泼到了徐世昌头上。

    就连李莲英也在旁边心服口服,他这些年见过无数人在慈禧面前出尽了洋相,刚才那个问题,一般人还真回答不好,更何况将麻烦转到了对头身上,李安生在黑龙江跟徐世昌对着干,他们也有耳闻。

    “恩,既然黑龙江应付外敌不成问题,那么我倒是放心了。这回啊,我准备给你好好的加加担子,黑龙江承宣布政使司怎样?多次大功没有给你应有的封赏,这次哀家是不会再放任你的功劳给忽视了。”

    慈禧一招不成,又使一招,的的确确是搞政治搞yīn谋的料啊。

    这个问题同样问的毒辣,之前段芝贵以布政使衔暂领巡抚,结果给杨翠喜案搞趴下,这布政使一直空着。

    承宣布政使司长官为布政使,官品为从二品,掌管一省的民政、田赋、户籍,照理也是大权在手,对李安生来说,骤然提拔到这个位置,也的确是格外开恩了。

    仅此于程德全的第二号人物啊,叫人怎能不动心?

    可是,李安生却是早已经凭借程德全的信任与放权,凭借种种手段侵蚀了许多布政使的权力,说他是幕后的半个布政使也不为过,在黑龙江这个地方当布政使,还不如继续当新军协统。

    要是李安生连这个都不愿意,那么就是居心叵测,留恋军权不肯放手。

    如果李安生假装欣然接受布政使官衔,那么显然也是有问题的,骤然提拔官位,连推辞都不推辞,很有问题啊。

    推辞,也要看怎么推辞。

    李莲英在旁边并没有帮忙的意思,这一关要看李安生自己过去,要是连这么简单的为难都无法应付,那么,难堪重任。

    不出所料,李安生再三推辞,说道:“太后老佛爷的垂青眷顾,下官铭记于心,只是骤得高位,怕引来众议,连累程大人。程大人对下官有知遇之恩,不敢牵累他。另外,下官有个请求,请老佛爷恩准。”

    慈禧见他果然还是不敢骤得高官,满意的同时也是有一丝疑忌,难道是留恋军权?又是一个袁世凯?听说他与袁克定结拜为兄弟,可是给袁世凯拉拢了?

    “但讲无妨”

第二百零二章 还是给算计了

    第二百零二章还是给算计了

    李安生知道,慈禧是个疑心病重的人,越是掩掩藏藏,反而会坏事。

    本来按照自己的功劳,慈禧定有重赏,可别给自己搞砸了。

    要是拍马不成,反而惹了慈禧的疑心,那就只能怪自己愚蠢。

    “启禀太后,其实下官不想在黑龙江为官。黑龙江有程大人治理,如今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无不感jī老佛爷的恩德。有老佛爷的佛光荫护黑龙江,下官也能安心他任。”

    这马屁拍得,都佛光普照黑龙江了,这是他跟后世的歌功颂德学的,那个无耻那个恶心那个狗血,他只要稍微借鉴一点,就能拍得慈禧心怒放。

    “哦?为何不愿在黑龙江为官?”慈禧有些意外,颇有意味的问道。

    李安生苦笑着,说道:“我在京城也能听到有关我的传言从黑龙江而来,故而不愿到黑龙江为官。照理光明磊落,不应动摇本心。但世间愚民颇多,恐为j人利用。”

    慈禧之前和稀泥,并没有牵连到这次陷害他的权贵,李安生这是在提醒她,陷害他的权贵还没有处置,这事还没完呢,要是还有人要陷害他怎么办?还是自己心点,惹不起咱躲得起,至少先离开黑龙江再说。

    其实李安生心里也有数,这次慈禧也好,朝廷几位掌权者也好,都不会让他继续在黑龙江待着,还不如自己提出来。

    慈禧其实只是在试探罢了,疑心是有一点的,但主要还是在跟李安生故意闹着玩,看看他的反应。

    要重用一个人,那么必定要反复考量这个人的品行,更重要的,是要忠心。

    照道理提这些是犯忌讳的,虽然李安生并没有说出口,黑龙江具体谣传的什么话,但是这么说出来,一般人还真不敢。

    慈禧笑着点了点头,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故意戏他,不过,她还是恶作剧般的问道:“不待在黑龙江那等贫瘠之地也好,哀家看着你亲近,正想着让你在京城效力,你可愿意?”

    李安生已经说不愿在黑龙江为官了,如今慈禧要让他在京城中就职,他要是再推辞,就显得有些过了。

    一般人不敢,可李二愣敢,慈禧并没有说具体的去处,那就说明还是在唬他,坑爹呢,“这次在京城闹了如此大的动静,总是有口难辩,也是个是非之地。能得太后垂青,在京城中做官,时常聆听太后教诲,也是我的福分。只是冤案刚刚得雪,人心hún1,我只盼着能在直隶为官,离京城近,时常能来听候太后的召唤,为太后尽心尽力也是夙愿。”

    他这马屁是顺杆子往上爬,连自称“我”都出来了,一是故意显得亲近,二是看看慈禧有没有什么下文。

    直隶好啊,离京城近,比如天津也可,通州等地都可,随便安排下,我李二愣是毫无异义的。

    其实慈禧并不想李安生留在京城做官,她也清楚奕劻等人一直对李安生心怀怨恨,她也需要李安生继续在关外培植良yao呢。

    说让他在京城做官,只是在考验他。

    “既然如此,那么,徐世昌在奉天也不易,哀家便任命你为东三省练兵处督办,之前徐卜五准备在奉天新练一镇新军,尽快练成,统制之位便是你的,另外哀家再给你个奉天布政使的官衔,为徐卜五分忧,你看如何?”

    慈禧这次是打定主意要让李安生不为袁党所拉拢,让他去奉天跟徐世昌争权去,要是徐世昌聪明,就会明白自己的意思,与袁世凯远些。

    徐世昌聪明的话,将来还能大用,调入中枢,总之东三省总督,是不能让他久任的。

    程德全是她一手提拔的,将来倒是能让他做一做这个东三省总督,至于李安生,就要看他聪明不聪明。

    要是李安生聪明,他现在就该推辞其中的一项任命,军政合一,这是巡抚与总督才有的权力。

    不过,即便他推辞,慈禧也是准备要让他硬上,这是在将他放在火上烤,直接与徐世昌对立分权。

    “谢老佛爷恩典,臣当肝脑涂地,以报老佛爷眷顾之万一,臣,臣才疏学浅,老佛爷简拔于草莽之间,知遇之恩莫敢相忘,如今又委以重任,臣实在惶恐。”

    李安生用夸张的表情来掩饰心中的惊涛骇1,照道理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能将他砸得幸福到yu仙yu死,可是,他却迅d悉到了慈禧的内心。

    高啊,实在是高。

    自己要是真的接了这个任命,那么他就再也无法与徐世昌有转圜的可能,他们将是权力蛋糕的争夺者,更加使得他无法倒向袁世凯一系。

    他是被慈禧垂青所擢提拔的,给予了无限荣光,这是皇家给他的,哪怕将来慈禧辞世,他也应该将这份恩情报给继承者。

    要是他做出对不起清室的事情,那么他就会遭人所唾骂,至少清流士大夫们会将他骂个狗血淋头,因为他没有气节,没有道德。

    到时候袁世凯真的上台怎么办?可有今日的这份情分?

    既要被袁世凯所猜忌,又要给遗老遗少清流们所痛骂。

    他不仅是被架到火上去烤,还是在给慈禧握刀。

    难道,慈禧是在布局,为权力继承者留后手?

    所以他立即谢恩,观察慈禧的表情。

    “老佛爷,臣实在不堪重任,骤然越级提拔,只会徒惹争议,不如平级调动,臣愿在奉天练兵,五路巡防队或是禁卫军关外分支皆可,不敢当此重任。”

    慈禧实在没有想到,李安生竟然如此聪明,一股脑的将两项差事全都推掉,既表明自己没有权力上的太大野心,也不想给当枪使。

    要是李安生真的一点都不推辞,那么,慈禧就会认为这不是个聪明人,或者说聪明过头,将来程德全的继任者,必定没有他的份。

    这么重要的两个位置,李安生居然全部推辞,难道他真的没有野心?

    慈禧的脸竖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李安生说道:“难道,哀家想要提拔个人,还得看人家脸色?你是我要提拔的人,自然听我的差遣,如此推三阻四,可是以为我老婆子的话不管用吗?”

    李安生吓的汗直竖,连忙磕头说道:“不不,老佛爷,我听铁良大人说禁卫军实力不足以拱卫京师,我觉得,在关外旗人聚居之处,编练一镇旗人新军,将来也可以为京师禁卫军增添力量。能出任一镇统制已经不敢奢望,更何况如此重任,总觉得不能负了铁良大人的嘱托。”

    他这个时候推出铁良与禁卫军的问题,实在是之前就有过草稿。

    慈禧叹气道:“难为你想的周全,只是旗人堪不堪用,我比你有数。铁良的计议,只能暂缓。东北倒是急需一镇兵马加强,奉天那两协人马,我以为太缓。先以一协人马为根基,合编一镇新军出来,你任统制如何?”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新军第二十镇?

    李安生连忙磕头谢恩,又赶紧提到了莫贵的事情,恳求慈禧格外开恩。

    慈禧左思右想,这李安生是个胆子的,难为跟老子对着干时胆子这么大。

    算了,也不难为他,有机会让他跟几位亲王贝勒缓和关系,也是好事。

    她本来就准备让李安生给她的权利继承者使用,自然不能让他们闹的太僵,将来反而成为隐患。

    不过,她可咽不下这口气,这李二愣今日实在是太不识相,为了给他点惩罚,她还是打算刁难他一下。

    “臣愿意不升官,只为换得老佛爷回心转意,我答应了善通,自然要不食言。”

    “哦?就为了你的不食言与fù人之仁,就要这定的案子再因为你而更改?朝廷的颜面何在?”慈禧的声音大了起来,她倒不是生气,而是重新审视李安生。

    这李二愣,还真有些愣,聪明是聪明,原来人家都传他愣,是愣在了这里。

    “哼,既然你要自讨苦吃,那么我便成全你。给我去滨江关道跟老子谈判去,我再将奉天第一协j给你,什么时候把滨江关道的事情办妥了,什么时候让你当这统制官。吉林军务仍是你处置,早日将一镇新军给练起来。”

    慈禧懒得理他,便打了他跟胖叮当出去。

    走到宫门口,他已经是全身湿透,跟这种妖孽级别打j道,还真不是好受的。

    李莲英朝他竖了竖大拇指,笑道:“今日我还怕你惹了老佛爷的不快,却是还好,这个结果最好。”

    话不用多说,聪明人就是如此,心领神会。

    滨江关道就是后世的哈尔滨,此刻还是个不算繁华的地方,眼睛能看到的,鲜亮的房屋,全是老子的尖顶房子。

    出任滨江关道,固然有油水,但更多的是压力,这里是霍尔瓦特的老巢,也是沙俄在远东的心脏,重中之重。

    这个差使并不是féi差,而是刀光剑影,**般的争斗。

    慈禧显然也是想再磨砺下李安生,要是能够迅圆满的解决哈尔滨关道与沙俄的纠纷,那么她自然会慷慨的将一镇兵马j给他。

    知道了自己的去向之后,李安生的心忽然定了,开始憧憬接下来的生活。

    哈尔滨是个繁华的大商埠,中转中心,想要在这个地方做一番手脚容易,只要能够成功的压制老子。

    看来,这次他这个抗俄英雄,也只能再一次的借着子的名头来上次升官财了。

第二百零三章 大闹那家戏园

    第二百零三章大闹那家戏园

    慈禧话,特事特办,甚至奉天那边已经办妥了一切。

    吏部与6军部相关的手续与告身文案都做好,也只是在两日后。

    李安生与胖叮当准备到那桐家中赴宴之后,便离开京城北返,在京城耽搁的时间也够长的了。

    这回进京以为不用多久就能回转,没想到出这么多的风bo来,最后还被调到了哈尔滨去,直接跟老子死磕。

    更让李安生不爽的是,他还没有到哈尔滨赴任,黑龙江新军hún成协就给6军部给彻底吞了,倒是没有升格为镇,而是分裂成两个hún成协,分别将重心倾向于瑷珲与满洲里。

    李持国与谢垢这次倒是达了,都升任协统,而且朝廷还了大把的银子,准备尽快将这两协人马编练出来。

    6军部拉拢李持国与谢垢的意图也很明显,只要抓住这两个人,黑龙江新军hún成协就能为朝廷所用,至少铁良等人是这样想的。

    当然,出计策的可不是铁良,而是载洵等人,自以为聪明,哪里想到,黑龙江新军hún成协的军官全是李安生一手培养出来的,即便是李持国与谢垢,也在李安生的囊中。

    这也让李安生很憋闷,朝廷为了掌握这支军队,可以轻易的给两个协统位子,还可以出大把的银子,他呢?

    他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居然到现在还只是个道台?而且慈禧还说,这个道台做的好,才能将新编的一镇j给他,他这到底是有功被赏,还是犯了过错被罚?

    怎么看这都不是升官财,而是在玩他。

    不过,在那桐家的园子里头,铁良还是悄悄的告诉他,朝廷决意将奉天6军第一协升格为暂编6军第二十镇,统制为陈宦。而吉林的那一协正在编练的人马则准备纳入旧军巡防营,暂编6军第二十三镇,下辖四十五与四十六两协。

    铁良并没有说第二十三镇的统制是谁,但李安生立即猜到,这个统制是给他的。

    但是他却并没有一丝的欣喜,而是愤怒。

    黑龙江目前的经济已经大踏步的过吉林,甚至今年下来就能将吉林远远的甩开,开始追赶奉天,照这个度,两三年后过奉天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至少李安生自己很清楚。

    可是,比吉林更为重要的黑龙江却只有两个hún成协,而吉林却暂编一个镇兵力,明显是在防范黑龙江,对他李安生也是多有疑虑。

    这么一番布置下来,就是怕他寒心,才给了他一个统制的位子。

    许多人都以为给了他一个统制,就已经很看得起他了,他会像条狗一样,欢喜的扑上这块骨头,美美的上一口,然后朝主人摇摇尾巴。

    铁良有些不忍,告诉他即便是这个统制,还是载沣说了话,才现在就给他的。

    现在慈禧的旨意都不管用,要打折扣,那些权贵依然对李安生隔阂明显。

    李安生可想而知,那些由旧军改造而成的第二十三镇会是个什么德行。

    这让他如同吃了一只苍蝇般的恶心,这便是这该死的朝廷。

    不过他也在疑,醇亲王载沣为何会为他说话,问了铁良,对方也是摇摇头,一无所知。

    铁良自己也想不通载沣会为李安生说话,轻易不话的载沣似乎跟李安生并没有什么瓜葛,不过,凭他的迟钝的政治觉悟,只怕是永远想不通的,此刻他跟李安生站在一起说话,至少就使得他很是突兀,不为有些人所欢喜。

    “咦,宝臣(铁良字),你竟在此地,让我好找,快,我兄长正寻你呢。”

    载洵“一脸惊喜”的过来,似乎半只眼睛都没有见到李安生,拉着铁良就要走。

    铁良很是尴尬,指了指李安生,说道:“这,这是,洵贝勒,这是黑龙江来的李大人。”

    载洵冷哼了一声,说道:“什么乡下地方来的李大人桃大人,抑或是杏大人,用得着你宝臣亲自相陪么。”

    李安生也不说话,冷冷的瞥了对方一样,转身就走。

    铁良人都呆了,这李二愣怎么就是这个愣脾气呢,照理人家拍马屁都来不及,他却好,恨不得将人往死里得罪。

    他摇摇头,真是奇怪,兄长载沣为李安生说话,弟弟载洵却是这个样子,而李二愣则更加的愣,丝毫不感念载沣为他说话的恩情。

    载洵实在是气的要命,他贵为多罗贝勒,指日便可升为郡王,等到他兄长载沣主张军机处,总理全国政务,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叔。

    可是这李二愣也未免太过嚣张,太不把他放在眼里,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要是将来他大权在手,定然要将李二愣碎尸万段。

    “狗奴才,半点礼数也没有,岂无应有之尊卑?”

    载洵是当惯了主子爷的,立马张口就骂。

    见李安生依然头也不回的自顾自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又叫道:“李二愣,狗奴才,给我回来,看到爷也不磕头行礼?”

    他气的脸色青,双手捏得白,眼睛里火都要冒出来。

    李安生回过头来冷冷的说道:“我岂是你家的奴才?你是哪门子主子?皇上不正在瀛台修养么?”

    载洵一时语塞,气的浑身剧烈的颤抖,“你,你,好,好你个李二愣,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地上求饶,求死不能。”

    李安生也来了真火,惹了老子立即回黑龙江去造反,他现在是造反的心思一日炽烈一日,这大清还真是从骨子里烂掉了。

    “哼,等有那么一天再说吧。”

    他也不敢过分的打对方脸,毕竟是多罗贝勒,治他的罪还是有办法的。

    强忍着怒火,只能暂时隐忍,要是再让他在黑龙江与吉林经营三五年,他就敢割据称霸。

    载洵脸色白,睚眦yù裂,脑袋气的嗡嗡响。

    “李二愣,你给我走着瞧,早晚要让你家破人亡。”

    载洵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将李安生碎尸万段,不过在那桐家中,他也只好隐忍。

    胖叮当一路蹦蹦跳跳的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支野,朝着李安生招招手,得意的叫道:“哥,我给喜儿采了两朵,给了她一朵,她怎么回事,反倒哭了,我以为她应该很开心才对,不是给女人送是好事么,我怎么就惹哭她了。喏,这里还有一支,你要不要。”

    李安生彻底无语,这胖叮当居然学会送了,还真是进化迅。

    不过,这个季节哪里来的兰,应该是兰吧。

    在近处服shì的那府下人脸都白了,其中一位脸色惨白的管家用颤抖的手指指着胖叮当手中的兰,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这不,不是,那相最,最喜欢的素心苗兰么?”

    这个季节的建兰(四季兰)也到了即将凋谢的时候,哪里有兰,况且这又不是寒兰,而是云南大理来的苗兰,是那府精心栽培与呵护的,平日里当成宝一样,却不知道怎么给胖叮当采了来。

    几名下人凑近点仔细观看,的确,这是那相最喜欢的苗兰,砰砰几声,纷纷晕倒在了地上。

    “咦,怎么这么奇怪?这给喜儿看了把她惹哭,给他们这几个看来怎么都晕倒了,难道这有古怪?”

    胖叮当将凑到鼻子跟前,用力的闻了闻,“很香啊?”

    旁边的载洵再也看不下去,一个箭步窜上来,指着胖叮当的鼻子狠狠的骂道:“你这蠢材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hún账东西,跟你兄长一个德xìng,哼。来人啊,还不好好管教管教这有娘生没爹养的畜生。”

    胖叮当顿时愣了,随即,眼睛迅通红起来,吼道:“你说谁是蠢材,你这畜生,你才有娘生没爹养,你q家都是畜生。”

    在不远处站着的铁良撒开tuǐ的一路奔逃,赶紧眼不见为净,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胖提刀”听说脑子不太好,连太后都说他是个缺心眼,但人实诚的可爱。

    在场的一位那府家丁噗的吐出一口白沫,眼皮一翻,吓晕了。

    载洵的确有娘生没爹教,他老子老醇亲王已经驾鹤西去,不然哪里轮得到他兄长载沣承袭醇亲王爵位,而且他全家都是畜生的话,那载沣也是畜生,更加了不得的是,如今风烛飘摇的那位悲剧皇帝光绪,也应该是畜生吧?

    “来人,来人,了不得了,大不敬,这畜生大不敬啊。”

    载洵气到精神几乎分裂,哇哇1叫,挥舞着手臂,吆喝他的手下以及那府家人。

    “怎么?你这畜生,骂人骂不过居然要喊帮手么?你信不信胖爷我大耳刮子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胖叮当眼睛通红,活像头*的公牛,他最恨的就是有人侮辱李安生,侮辱他的爹妈,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爹妈,这是他的隐痛,谁一不心戳到,就要惹得他飙。

    那桐家的正经戏园子正在紧锣密鼓的修建着,但也已经出了老大一片地方,正好能看戏。

    因为地方半边施工,所以并不开阔,人并不多,挤在园子里的都是些达官贵人。

    刚才的动静已经惊动了许多人上来围观,结果,越来越多的人晕倒在地上。

    这世道变了吗?往日只有载洵横行霸道,为所yù为,如今怎么换了个个,倒着来了。

    看到载洵气得摇摇yù坠,怒目圆睁的吆喝下人护卫,许多人心里暗爽。

    李安生也没想到三言两语会闹到这个地步,这胖叮当也太不晓事,居然惹出了祸端,这话辱及光绪,可不就是个事了。

    他当然没有责怪胖叮当的意思,都怪他自己,平日里给胖叮当灌输的都是造反思想,完全就没有将权贵放在眼里,甚至完全不屑一顾,这都是他的错。

    那府中人本来就因为胖叮当采了那桐心爱兰而怨恨暗生,只是胖叮当是宾客,拿他没办法,倒是倒霉的都是他们这些下人,如今载洵叫嚷着要教训胖叮当,立马喜形于色的扑了上来。

    大队王府护卫以为生了什么大事,连忙气势汹汹的猛扑过来。

    结果,这些人只不过是再次成就了“胖提刀”的威名,躺下了一地的哭爹叫娘者。

    这时那桐与载沣等人都已经赶到,对这一幕大吃一惊,瞠目结舌。

    胖叮当这厮犹不知足,义愤填膺的叫骂道:“哼,居然骂我是蠢材,怎么连个蠢材都打不过?说我没教养,哼,告诉你们,我父母双亡,就一个祖母还在世。我祖母教养的很好,太后老佛爷也说了,要接了我祖母来做个老姐妹,好好探讨探讨怎么教出了我这个好孙子。居然骂我祖母不懂教养?哼,告诉你们,连太后老佛爷也很佩服的,你们是不是在说太后老佛爷还不如我祖母?我看你这什么陀螺贝勒还真是好笑,真应该将你送进宫去,让太后老佛爷好好教养一番。”

    这话越说,旁边人脸色越白,简直是大逆不道啊,哪里能听得下去。

    那桐与载沣相视苦笑,这胖叮当话里话外,无不是在拿太后老佛爷做幌子,这还怎么惩罚他?

    “大胆,在醇亲王与那相跟前,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还不闭嘴,向几位大人赔罪?”

    李安生在胖叮当屁股上一脚,连忙当起了和事老,“王爷,那相,这,实在是让你们见笑了。我兄弟他脑筋不好使,连太后老佛爷也说他缺心眼,你们大人不人过,别跟他一般见识。”

    载沣苦笑着上前,喝退了要强自分辩的载洵,扶起了胖叮当,对着李安生说道:“这个,既然是脑筋不好使,就好生管教,以后少带出来,惹祸的根由。看在李大人你的份上,我便不跟他计较那些1嚷嚷,也都做不得数。只是,惊扰了那相看戏的兴致,却是要此间主人来责罚。”

    李安生实在是没想到载沣的气量会如此之大,虽说胖叮当拿慈禧当挡箭牌,可真要较真起来,人家醇王爷一个手指头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桐也是个醉心看戏的,本来对胖叮当确实有火气,这厮人傻缺心眼就罢了,居然将王喜儿灌了什么mí汤,硬是让王喜儿心甘情愿的跟着,还准备息唱嫁人。

    今日大闹园,着实让他心头不爽,可是载沣的话在前头,也不好真跟胖叮当计较。

    太后老佛爷都说他是缺心眼,载沣又不准备追究,他哪里愿意多生事端,不如含含糊糊过去就算。

第二百零四章 王喜儿的告别演出

    第二百零四章王喜儿的告别演出

    “种huā?那还不是xiǎo菜一碟。不就是种盆兰huā嘛,那相老爷子,我给你种上一百盆,都是各种稀奇兰huā,怎么样啊。”

    胖叮当满不在乎的说着,仿佛那价值不菲的名贵兰huā就像野huā那样的不值钱。

    看着他那一会嬉皮笑脸一会又满不在乎的样子,那桐简直又好气又好笑,但是想到这厮在慈禧面前也是撒泼耍赖的人物,只能由他。

    不过周学熙倒是上前说了句公道话,他家的种植园中几种珍贵huā种都是胖叮当帮着nòng的,这事jiāo给胖叮当绝对放心。

    那桐倒是眼前一亮,他家的几盆huā就是周学熙送的,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倒真是因祸得福,怪不得胖叮当这厮如此。

    他的气平了,不过载洵的气却是未平,今日在李安生兄弟身上受的屈辱,他早晚要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载沣再三关照他要隐忍,xiǎo不忍则luàn大谋,也是,眼下正是关键时刻,兄长载沣很有可能会再次上升,与庆亲王奕劻争权,要是给慈禧留下了不够稳重与宽容的印象,只怕会有妨碍。

    是啊,越是他们这样的身份,要越是优容,如果跟胖叮当那厮泼fù骂街一般的对骂,那简直掉价掉成了土渣。

    载沣其实也是在变相的警告他,前不久他搀和到了庆亲王奕劻与肃亲王善耆联手想要谋夺李安生家产的yīn谋之中,让他很是不满。

    醇亲王府最大的目标就是将国家大权从庆亲王奕劻那里抢回来,奕劻这个祸国殃民的毒瘤,早就让载沣极为不爽。

    可如今载洵太不懂事,居然去chā上了一脚,让载沣很是恼火。

    今日载洵受胖叮当之辱,载沣故意压制他,就是要让他受点教训。

    人家都差点让你害死,你让人家骂上几句,也是罪有应得。

    想明白了这点,载洵倒是老老实实的看起戏来。

    可是,这戏越看却越是郁闷,这王喜儿换回nv儿身之后,越看越是倾国倾城之sè,恨不得立时抢到身边好生温存。

    这癞蛤蟆吃天鹅ròu,献huāchā牛粪,如此让人不可置信的事都发生了,简直让载洵悲苦无比。

    他可是多罗贝勒,将来要当郡王的料,居然连个美nv都得不到手,他恨啊,恨那胖叮当猪猡一样的人物,却夺走他的心头珍宝。

    看着王喜儿在台上唱戏,他的心里越是嫉恨jiāo加,眼睛都红了起来,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酒。

    李二愣,李富贵,早晚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砰的一声,载贝勒醉倒在酒桌上。

    不仅是载洵,就连那桐、载沣等人也是不断的拍手叫好,这王喜儿说是唱最后一场,大概是发挥出了往日的十成水准。

    只是可惜啊,只有今日这一场,明日之后,就再也听不到王喜儿唱戏了。

    许多人不知不觉嫉恨jiāo加,噗通噗通的都醉倒过去了,他们也恨啊,为什么如此美yàn动人的可人儿,就这么的要去黑龙江吃苦呢?

    更加有人痛饮酒杯之后,躲在角落痛哭流涕,夹紧了嗓子嚎哭,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只能喝闷酒,看着兴高采烈眉开眼笑的胖叮当那猥琐形象,几位yù树临风的公子哥醉倒前仰天大叫:好B都被狗.日了。

    胖叮当丝毫不顾自己已经成为了全场男人的公敌,sèmímí的看着王喜儿,公然跟王喜儿眉来眼去,这厮简直就是欠扁,连李安生都看不过去。

    好不容易等王喜儿唱毕,去卸妆的功夫,胖叮当凑到那桐那桌嬉皮笑脸的说道:“那相,xiǎo弟也有一曲献上,还请准许我上台表演。”

    那桐皱了皱眉,实在是受不了这厮,但他又极爱京剧,起了好奇心,只能点头应允。

    听说胖叮当要唱戏,顿时许多人笑得前仆后仰,嘻嘻哈哈,闹了个满堂换。

    胖叮当这厮一溜烟的窜到了戏台后头去换了身随处可见的北洋军军装出来,摆开架势,大咧咧的唱道:“想当初,新军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有几百个人,上百条枪,遇俄军追得我晕头转向,多亏了阿庆嫂,她叫我水缸里面把身藏,她那里提壶续水,面不改sè无事一样,骗走了máo子军,我才躲过大难一场,似这样,救命之恩终生难忘,俺胖爷讲义气,终当报偿。”

    这一嗓子唱出来,顿时漫长震惊,京剧居然还能这么唱法,而且似乎还有那么一些模样。

    胖叮当洋洋得意的继续唱着他的《沙家浜》,这后世的现代京剧,当然有了很大的不同,有股特殊的味道,让那桐也忍不住拍手叫好。

    那是,他那嗓子可以变调,怎么变都可以,后世的四大男高音过来,也要直接给他横扫。

    一口气唱了几出,心满意足的胖叮当才下了台来,这会倒是多了不少掌声。

    那桐回味着胖叮当的唱腔与剧本,倒是真有新意,虽然俗了些,但是却胜在风味独特,不唱大戏的时候,唱这个来点缀点缀倒是极好的。

    顿时起了心思,让谭鑫培与杨xiǎo楼上前来,探讨起胖叮当刚才所唱的戏来,让胖叮当又是一顿卖nòng。

    载沣等人在旁若有所思,看来这胖叮当能够抱得美人归,也不是全无道理,至少今日这出戏便唱的极好,琅琅上口。

    由于是王喜儿的告别演出,又有胖叮当的奇招出来,谭鑫培等人也来了兴致,亲自唱了两出,让整个演出极为成功,王喜儿成功的退出江湖了。

    当晚,谭鑫培便亲自送了王喜儿到了柳宅,并且还带来了不少的“嫁妆”,大家心知肚明,这便算是将王喜儿托付给胖叮当了。

    戏子的身份就是低贱,不告而娶不告而嫁,也没有人来理会,照理是凄惨了些。

    但是,所有人都认为王喜儿是有了个好归宿,至少能找到一个良人。

    当晚胖叮当与王喜儿虽然没有大被同眠,但也彻夜长谈,王喜儿知道胖叮当“不能人道”,故而真正的将胖叮当当成一位知己。

    李安生没工夫去理会这些,他也有不少的感触。

    王喜儿是个好姑娘,可是,因为戏子的身份,命运多桀,故而他也鼓励胖叮当将她带走。

    中国视听艺术在这个时代的体现便是京剧,可是在后世为何会衰败?反而给西方世界的各种艺术方式给败得一塌糊涂?

    艺术是与人所结合的,人与艺术是互相促进的一个结合体,比如西方的歌剧,到了后世与现代因素结合之后,反而焕发出了光彩,始终能与电影分庭抗礼,独树一帜。

    这是为何,这是因为人与艺术不断的在互动,人改进艺术,艺术尊重人的成果,从而散发出更为mí人的魅力。

    打个粗俗的比方,唱歌剧的哪怕是个年长之人,照样能保持艺术巅峰状态,还能继续活跃在舞台上,而中国呢?

    看看眼下的大清京剧界,谭鑫培等少数几个是异数,也在走下坡路,而nv伶呢?

    这个时代nv伶的另一个身份便是jinv,前朝也好不到哪里去。

    即便在后世,艺人的素质为何那么地下,就是因为他们都是吃青chūn饭的,人老sè衰之后,就没有可能继续吃艺术饭。

    都是靠着一张脸蛋,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艺术魅力的体现,人的自尊被践踏之后,哪里还有人与艺术的互相促进?

    京剧nv伶们都给当成jinv当成随意玩nòng的对象,她们是下溅的,不被尊重的,在后世也是如此,nv艺人拼命的想要嫁入豪mén,或是当富人权贵的二nǎi与xiǎo三,根本就没有廉耻可言。

    一方面被轻贱践踏,一方面自轻自贱,两厢合拍,你情我愿。

    这样的艺术永远不能随着人的思想进步而与时俱进,只能面临淘汰。

    西方的艺术并不见得就一定比中国的好,中国的许多传统艺术还是能胜出一筹的,可是,传统艺术不被尊重,它的掌控者,人,不被认同,结果人无法凭借艺术得到自己想要的,无法与时俱进。

    时代在进步,人也要进步,艺术与人脱离,怎么可能进步以适应时代?

    所以说,这样的艺术温chuáng,这样的环境,艺术能够长青那就够奇怪的了。

    后世喜爱现代歌剧的并不一定会喜爱古典歌剧,为什么?还不是现代歌剧糅合了许多的流行元素,它是经过这个时代标准检验过的,适应这个时代的,以这个时代的土壤为根基生长出来的。

    歌剧艺术家可以在大剧院,在英国nv皇面前唱《悲惨世界》,唱贫穷的人们要反抗,许多老年艺术家都是那些nv皇、总理们的偶像。

    而后世的中国依然没有走出那个怪圈,从事艺术的人不被尊重,然后许多艺人自轻自贱,仍然在当jinv的当jinv,当兔子的当兔子。

    当然艺术也有被尊重的地方,比如唱歌能唱成上将之类,然后生个儿子能够凭借这个崇高的地位叫嚣“谁敢报警”。

    如此尊重艺术的现象比比皆是,比如有亿万富翁做干爹的居然能屈尊进入娱乐圈,从富家干千金到戏子的身份,不得不说是让人感动,或者说艺术的地位真崇高,能够让这样的千金xiǎo姐也争着要挤进艺术圈。

    俄罗斯为何一蹶不振,是因为俄罗斯人的整体素质下降了,为什么?反复的个人崇拜与歌功颂德,使得艺术全部蜕变为工具,因为歌功颂德而存在,失去了本身的魅力,结果,与时代严重脱节。

    没有艺术熏陶的整个民族,陷入了怪圈之中,他们面临着文化的重建,因为他们的街上也到处都是吵杂音乐、暴力与**电影,还有来自日本的各种片子。

    艺术并不是独立存在的,它们互相影响,木桶效应。

    在木桶效应之下,整个民族因为歌功颂德型个人崇拜型导致艺术的几十年断代,产生了严重的后果。

    坐在京奉铁路上,李安生还在思考着这些问题。

    关外的艺术因子太少太少了,或者说,目不识丁的人丁太多了,各种传统文化也没有合适的土壤,必须要做出些改变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零五章 徐世昌的小妾

    第二百零五章徐世昌的妾

    与满洲里略有不同,滨江关道,也就是后世的哈尔滨的行政权与司法权一直没有能够掌握在自己手中。

    也就是说,李安生要与霍尔瓦特在他的老巢近身搏斗。

    这个时代的哈尔滨,居然属于吉林,真是好笑,不仅是这个后世黑龙江的省会,包括临江等地方都是吉林省的地盘。

    这让黑龙江的地下君王李安生情何以堪啊,感情好不容易,连后世的整个黑龙江的地盘都没有拿下来。

    这次他是带着豪情壮志到哈尔滨去的,哥好歹也有一镇兵马了,已经彻底将张作霖甩在了后头,东北王,嘿嘿,哈哈。

    只不过,吉林巡抚陈绍常从没打过j道,也不知道如何。

    他的农业计划想要复制到吉林,却是极难的,两家银行的作用也要打折扣,好在黑龙江势头正猛,稳稳的压着吉林,使得吉林在许多地方都要依赖黑龙江。

    比如麦的种植,李安生穿越前,整个东北只有规模的种植,产量并不高,因为东北气候寒冷,百姓并不擅长种这种细粮。

    也是在李安生穿越之后,造就了麦神话,据说美国总统拉夫脱刚听说黑龙江种了三季麦,年年丰收,产量惊人,连手中的咖啡泼在衣服上都没有在意。

    别说吉林要求着黑龙江,就连徐世昌也是因为麦的种植而对黑龙江几次让步,不然,依着程德全那脾气,早就甩手不干那鸟巡抚了。

    这不,李安生这回到奉天,总要先见一见徐世昌再走,毕竟自己一直不面见上官也说不过去,更何况徐世昌乃是事实意义上的东北王。

    去年4月,朝廷以“东三省吏治因循,民生困苦”为由,下令废除“军府制度”,全面推行行省制度。徐世昌被任命为第一任东三省总督兼营将军事务,总揽行政、军事、财政等各项大权,其权力之大,在整个大清自建立以来十分罕见。

    李安生也听人评价说:“盖除封建时代割据一方之诸侯,殖民地镇压异族之总督外,权任未有若此者。”

    可是东北新政“非它省所及”,“非常之地,非常之时,非改革无以图存。”上任伊始,徐世昌的这句话就在东北各地传播,可见他锐意改革之决心。

    要不是程德全与李安生同样高举改革的旗帜,早给他打压的不bsp;这不,李安生刚下火车,徐世昌就接到了报信。

    “这回,那李二愣总不该过奉天而不入了吧?”宠妾沈蓉身子歪在徐世昌的身上,虽说并不是恃宠而骄,但看她如此随便,可见徐世昌的确宠爱她。

    当初李安生送银子,便是由沈蓉经的手,要是只是个拼头,哪里会有如此权力。

    “哼,他都跟我把兄弟的大公子结拜为兄弟,论理该叫我一声世伯,他再过奉天而不入,便是他的失礼之处。别说我,就是得到消息的御史们也要骂他个半死,弹章接二连三的上。”

    徐世昌不无得意的在沈蓉丰腴的身子上捏了一把,这妖精,身段越的凹凸有致,玲珑有致,狐媚的很。

    上任以来虽然励精图治,但他也没忘了生活情趣,有了沈蓉这妖孽,他的一把老骨头可是轻了许多。

    即便力不从心,也要好好的耕耘,实在是沈蓉这副身子太过you人。

    “那老爷你见不见他?上次他还摆谱,老大的架子,照我说,就将他晾在那里。轻易没几天功夫,别给他一点半点脸子。”

    沈蓉喘气两声,故意将硕大的**往徐世昌胳膊上蹭,徐世昌又是腾的一阵火苗起来,拿眼睛去望那sao蹄子,见她两眼水汪汪的,满面的色,的脖子下面,高高的衣领子与tǐng拔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sao蹄子,昨日刚了半夜,今天又来求欢,再这么下去,真要将一把老骨头给折腾没了。

    想到沈蓉上功夫的了得,他宠爱的笑着,拍了拍她的屁股瓣,用力的捏了两把,弹xìng十足,忍不住将手滑进那沟壑里头,隔着衣服挠了几把,将沈蓉逗得呻yín出声,喘气微微,大tuǐ夹紧起来。

    他轻叹一声,熄了脱她衣服的冲动,用胡渣去扎沈蓉白嫩的脸蛋,笑道:“这回你可搞错了,我倒是要巴结李二愣,好好的巴结,哪里能跟他摆架子。”

    沈蓉呆了呆,脸上的红褪了些去,有些不敢相信,歪着头问道:“你是总督还是他是总督,居然你要巴结他?”

    她真的不敢置信啊,徐世昌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知道,徐世昌如今在东北权势日重,连骄横的日本人都退避三舍。

    她刚跟着徐世昌从满铁参观了一趟回来,据人家透1ù,满铁为了接待他们一行总共费27oo万日元,动用人力近4人,非常细致的安排了一行人的吃、穿、住、用、行,还为徐世昌及其随行人员每人都准备了一份丰厚的礼品。

    满铁不惜费巨额人力、物力、财力精心组织这次接待工作,让徐世昌倍感脸上有光,让沈蓉也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豪。

    那李二愣算是什么东西,居然要东三省总督去巴结?

    徐世昌颇有玩味的说道:“朝廷将李安生塞到滨江关道,又将吉林一镇新军给他,用的好了,便是一员干将,只是不是我手底下的干将。说白了,是朝廷用来分我权的。我不去巴结他,朝廷会怎么想?有人巴不得我跟李安生继续争权,难道我身为东三省总督,尽然还要跟一个字辈去争权?”

    他盘tuǐ坐了起来,在沈蓉光滑的ǐ上摩挲着,眯着眼睛说道:“朝廷也是在试探我罢了,看我跟我那把兄弟是不是一样的心思。哼,他们也太看扁我了。我偏反其道而行,拉拢李安生,反将一军,看他们如何。”

    “哼,我不是我那把兄弟,不用事事顾忌,在拉拢李安生上头,我偏偏不用顾忌,这里头的奥妙,你不懂。”

    沈蓉她的确不懂,她只知道让徐世昌快活,让他在上体验纵横驰骋的感觉,替他管好奉天的这个家,替他多捞些好处。

    徐世昌许多地方不方便出面,都是以她的名义来敛财。

    她现在只懂得如何取悦徐世昌,如何收钱,别的一概不会。

    “我敢保证,我一拉拢李安生,保证我这东三省总督的位子坐的更稳。要是没这个变数,我还真怕咱们的老太后去了,我这东三省总督也就干到头了。”

    他跟沈蓉倒是没什么可忌讳的,之前也谈起过慈禧过世之后的权力架构,有关他的得失利弊。

    沈蓉脑子并不好用,毕竟是个女人,但是她只知道一点,那就是要听徐世昌的,徐世昌说要好好拉拢李安生,就要好好拉拢。

    “替我传下去,今天晚上给李安生兄弟接风洗尘。”

    徐世昌在京城自然有眼线,加上袁世凯的消息传递,所以京城生的风吹草动都能够一清二楚。

    他将李安生兄弟在京城的故事当做笑话讲给沈蓉听,并没有掺杂什么政治斗争之类,纯粹是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蓉却是听进去了,这李安生兄弟两人还真是无法无天的人物,寻常人像他们这般嚣张跋扈,早就给人整得死去活来,没想到照样还活的这么滋润。

    “我让你拉拢李安生兄弟,将来好处也是有许多的。我跟你说吧,太后一去,会朝他们动手的人多的是,我们现在与他们j,到时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一个,他们两兄弟是不会坐以待毙的,其二,我们现在的拉拢到时候就会起到作用。你想想,他们要拼个鱼死网破,便宜的还不是我们么?想想,那几个亲王都要联手谋夺的产业,落到我们手中会是怎样?”

    沈蓉早就听得呆了,亲王都要不管脸面下手谋夺的产业,会是多么惊人啊,要是这些财富能有他们的哪怕一二成,她就心满意足了。

    别的她是听不进去的,她只知道她能得到什么,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不过,她也听清楚了一句,让她去拉拢李家兄弟,为什么要她去?凭什么别人不能去,偏要她去?她开始想入非非。

    徐世昌不方便真的屈尊去巴结李安生兄弟,可是沈蓉可以,一定程度上沈蓉sī底下的活动就代表着他徐世昌。

    徐世昌怎么也没有想到,常年同共忱,还是没有将思想与沈蓉统一起来,两个人脑子里想的却是完全不同的。

    沈蓉有些哀怨,难道她仍然逃脱不了其他妾们的悲惨命运,要给当成礼物送给李安生兄弟?不不,徐世昌一时半会离不开她,定然不会如此。

    可是,让她去拉拢李安生兄弟,她用什么去拉拢?她什么也不会,唯一擅长的,就是bsp;她始终有些憋屈,徐世昌的话让她瞬间坠入冰谷,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个妾,可以买卖的有时候连丫头都不如的妾。

    她恨恨的想道,不知道那李安生兄弟长的什么样,可别委屈了她。

    想到徐世昌年老体衰,力不从心,而李安生兄弟又年富力强,更为主要的是,人家也是有着强大实力的,而且产业丰厚,说不定,真拉拢了他们,她的好处就受用不尽。

    不仅如此,凭着这个功劳,兴许徐世昌对她更为看重,更加离不开她才是。

    恩,就这么办,她犹疑着,作出了一个不算坚决的决定。

第二百零七章 后宅给占了

    第二百零七章后宅给占了

    胖叮当将徐世昌最宠爱的妾给搞了,给徐世昌——东三省总督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李安生哪里还敢在这里逗留,虚与委蛇的应付了一番,就坐着火车急冲冲的走了。

    至于喜儿,李安生只能继续用驿站闹女鬼的谎话来搪塞她,跟这么一个可歌可泣可敬可亲的美人儿将鬼故事,也实在是难为了他。

    好歹他也是个大官了,脸皮要厚,讲着讲着就习惯了,讲着讲着就上瘾了。

    他准备回到哈尔滨就跟梅依云讲讲鬼故事,说不定还能吃点豆腐什么的。

    在王喜儿身上并没有体验到后世蛋电视剧中那些一有惊吓美女就会往你怀里钻的狗血桥段,本来他还打算活色生香拥满怀,结果却全落空了。

    喜儿只是脸色有些白,然后用害怕的眼神看着他,仅此而已。

    不过自从洗尽铅华之后,王喜儿是越来越出落的妩媚动人,李安生都不敢跟这等妖孽级别的女人待在一起。

    虽然胖叮当他不是人,呃,不是正常的人类,但是李安生心目中还是将王喜儿自动的当成了胖叮当的女人。

    连多看一眼王喜儿那媚态天成的绝色之貌,都觉得有些犯罪,这可是在用眼神**啊,即便胖叮当不是他亲弟。

    他也不时地将梅依云与杨yù容拿来跟王喜儿比,比着比着就比出了高低,他还是觉得梅依云与杨yù容更适合他,符合他的审美情趣。

    这厮自从穿越之后,越的无耻,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既然来到这个时代,就应该享受这个时代才有的福利,三妻四妾。

    当然,他并没有这么的无耻透顶,他只不过是在反复的思量着,如何能够在接纳梅依云的同时,又能安抚杨yù容。

    杨yù容本来是希望他能够在从京城回去之后,向杨家提亲的,谁知道去了趟京城,就跟梅依云牵扯在一起。

    他也不想这样,看起来好像他很经不起y,三心二意,可是,他实在是无法忽视自己对梅依云的真实感觉,在对杨yù容感到愧疚的同时,他真的很为难。

    鱼和熊掌不能皆得,不知道杨yù容知道梅依云的存在之后,会是怎样。

    梅宝聪带着妹妹先回嫩江去处理事务,准备将重心搬到哈尔滨来,反正从哈尔滨往北,将是李安生展的重点。

    绥化、呼兰就不用说了,后世的双鸭山、佳木斯与伊都要立即开,在双鸭山那边,跟盛宣怀合作的一家钢铁厂已经设备到位,准备开炉炼钢了。

    刚得到的消息是在柴油机上的技术得到了突破,拖拉机与水泥船铺天盖地的日子就快要到了。

    想到这个,李安生就决定要好好的拉拢一下吉林巡抚陈绍常,至少不能跟对方起冲突,坏了他的大计。

    虽然他很不愿意到吉林府去跑一趟,但是不得不去,到了长还要再折向吉林府,回哈尔滨还要再跑一趟长bsp;还没开始转,他的头就开始昏了。

    陈绍常居然在sī宅设宴款待他,让他真有点受宠若惊。

    更加让他有点吃不消的是,陈绍常还让他的夫人在旁入席,期间还有一位含羞少女来倒过酒。

    这个就让已经从情场初哥蜕变为一头初出茅庐的鸟李安生有些明悟什么了。

    陈绍常是修铁路修出了功劳,自然门g朝廷的恩惠,擢为吉林巡抚,所以他身上又有新思想,又有愚忠清廷的一面。

    能开化到让老婆陪酒,的确是个思想先进的人物,李安生倒是不用担心对方因循守旧,妨碍他的大计。

    可对方对清廷的愚忠,也使得他们将来很有可能反目成仇,所以没有必要搞得太热络。

    问题是,李安生这边不想热络,陈绍常可是热络的很,他老婆更是热情开朗,让人误以为是ji院的老鸨。

    她卖力介绍的,不过是他家的女儿罢了。

    陈绍常早就听说过了李安生的名头,也对他升官之感到心惊,照理能有一位干将能臣在他治下,他应该欢喜膜拜。

    可问题是,李安生居然还兼着一个督办吉林军务,滨江关道道员,这又文又武的,怎能让根基不稳的陈绍常暗自戒惧。

    当初要任吉林巡抚的可是另有其人,可是一位自己不肯来,另一位也受了杨翠喜案牵连,好不容易才天上掉了馅饼,砸到了他头上。

    他当初可是欣喜若狂过一阵子,誓要好好报效朝廷,可是他也经常做梦,梦到自己给人掀下台来,一文不名。

    所以,他心翼翼的审视着他身周的每一个人,心翼翼的守护他的权力。

    李安生的到来让他感到了危机感,强烈的危机感,这可是个能人,而且是凶人。

    为此,他绞尽脑汁,也要想法保住他的权力。

    如此款待李安生,既是为了试探李安生,也是有了将女儿许配给李安生的心思。

    能顾试探出李安生的底细,自然是好的,要是能够将女儿嫁给李安生这样潜力无限的年轻人,那就是大好事。

    李安生看出了这层,自然是想方设法的要让对方消除戒心,有意无意的向对方透1ù了他本来有机会出任东三省军务帮办的职务,实际上是能够掌握东三省军务除徐世昌之外的高官。

    陈绍常也听出他的志向是在东三省军务上,从协统到统制,自然有着更进一步的野心。

    他虽然没有完全消除疑忌,但还是略微放下心来,想着再观察观察,等李安生处理完滨江关道的j涉之后再看看。

    至于推销女儿,他的心倒是更加热切起来。

    陈绍常的夫人犹如丈母娘看女婿一般,对李安生百般欢喜,这样的女婿可是打着灯笼都寻不到,人品好不说,在仕途上还有作为。

    人家在黑龙江的功绩可不是说说的,吉林就在旁边,陈绍常家到吉林一年多,自然是多有了解的。

    陈绍常也怕他夫人的急切,吓到了李安生,连忙不断地岔开话题,省得她盘问李安生十八代祖宗履历,借故将她打了出去。

    李安生自然是乐得如此,对他生出无限感jī,这位夫人的磨人功夫可不是盖的。

    好不容易硬着头皮,撑到了装醉遁逃,才落了个清净。

    不过他晚上仍然打起精神,生怕生点什么女鬼惨叫之类的故事,一不心粘上个女的逃都逃不掉。

    第二天一早,顶着俩熊猫眼的李安生就向陈绍常告辞,赶紧扯路。

    这一行在奉天也好,在吉林府也好,都是那么的哭笑不得,也真是异数。

    强打起精神,又开始了他转头转到晕的转车,从吉林府到长到哈尔滨。

    这是他第二次到哈尔滨,不过上次直接就转了火车,也没有机会在这个繁华的大商埠浏览一番。

    火车站倒是与后世不同,这个火车站可是极为庞大的,可惜到了后世已经面目全非,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滨江关道虽然一直没有出成绩,但是在哈尔滨这样的繁华地方,还是显得颇为气派。

    原先的那帮官员列队欢迎,也让他感到了一丝的官威。

    在黑龙江的时候,别说他厌烦这个,就连程德全也不喜欢这一套,所以在黑龙江谁都没有官威。

    这么一出,倒是让李安生有些吃不消,不过他也不是官场菜鸟,既然你们想摆谱,那哥就摆给你们看好了。

    自从知道要来哈尔滨之后,他就好好的收集了一下关于哈尔滨的情报,这个世上恐怕除了他,也没有别人能对哈尔滨的现状知道得如此清楚。

    这些迎接的官员中有一半是庸才蠢蛋,只知道捞油水的家伙,真正有用的官员也有,只是却给排挤着。

    都想着要讨好勾结老子捞好处捞油水,哪里能真正做事,心都向着老子。

    对于这些被买通的汉j们,李安生是不打算放过的,冷眼看着那些热情洋溢的官吏与买办们,他不动声色。

    不是他要摆谱,实际上,他一开始就打算下狠手死手,自然没必要去虚与委蛇。

    他也不怕因为从一开始就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而遭到抵制,被架空之类,他准备用铁血手段野蛮的犁清。

    他本来就不打算在这里长久任职,自然不用顾及什么,也不用去理会什么官场惯例。

    一位点头哈腰的吏讨好的说道:“大人,夫人已经安顿好了,只是仆人少了些,是否需要临时聘用些来。”

    “夫人?”李安生有些mo不着头脑。

    梅宝聪从衙署中奔出来,笑嘻嘻的说道:“你来的可这么急,我估mo着还有一会工夫呢。依云已经在后宅安歇了,我打算替她再找两个得用的丫头,人生地不熟,故而拜托了这位先生。”

    那位拍马屁的吏员立即点头哈腰,表示不敢受梅宝聪的道谢。

    梅依云的确需要丫头,本来在梅家时有几个,也有带到嫩江去的,后来因为回京“奔她伯父梅涛远的丧”,都遣散了,打算在京城还用那几个老的,谁知道有着变故,在京城的都留在那没带出来,也算是和梅家彻底划清了界线。

    李安生给梅宝聪这一手打得有些措不及防,先前被梅宝聪威胁,说是妹妹婚姻bo折都是因他而起,如今又名节有损,让他抱也抱过,mo也mo过,居然是百口莫辩。

    如今这一出,后宅是给他占了,难办了。

第二百零八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1)

    第二百零八章新官上任三把火(1)

    梅宝聪居然趁着李安生还没赴任,抢先安排了一切,真是让李安生哭笑不得。

    这叫什么一出嘛,他还没娶梅依云过门呢,这家伙其不可耐的将内宅占了,让他很是进退两难。

    好在衙署足够的大,他随便找个地方都能容身,总之是不能跟梅依云一起呆在内宅,要不然,梅依云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这夫人一叫,那可就真要变成夫人了。他还没有搞定杨yù容呢,哪里敢自作主张。

    梅宝聪顿时急了,他好不容易才办妥了这些,就是为了先下手为强,要不然只怕妹妹只能做的命,他何尝不知道李安生之前对杨yù容的倾心。

    滨江关道衙署建是去年九月的时候建成盗匪,很是了好几万两银子,可见这个衙门也是流油的衙门。

    与哈尔滨遍地都是的老子尖顶建筑不同,关道是中国传统式建筑与北方地方建筑的hún合体,规模庞大,气势巍然,占地面积两万八千余平方米,遵循封建礼仪,呈对称布局,左文右武,前衙后寝。

    当然,这个后寝暂时给梅宝聪与梅依云占了。

    梅宝聪大摇大摆的找上来,说是李安生的大舅哥,直接要求住到内宅去,居然没有人敢多问半个字,谁不知道京城梅家在黑龙江风生水起呢。

    反正一众官员见李安生果然与梅宝聪热络非常,看来内宅中那位还真是李安生没过门的夫人,许多人都在思量着,是不是赶紧送点礼什么。

    只是他们并不清楚,已经有几个胆子大的,通过梅家带来的下人进行了行贿,各种珍贵礼物价值上万两银子,在梅依云的房中堆了一大堆。

    梅依云让丫头霞儿将礼物分门别类放好,造在册子上,都搬到了外头的厅里封存,准备等李安生来了,让他将这些礼物都送回去。

    刚来就闹这么一出,她也明白,这些人如此迫不及待,只怕是有问题,她哪里敢自作主张的收下。

    也正因为如此,梅宝聪决意将带过来的几名管事下人一并都遣散,重新找几个得用的,哪有如此不顾主家的下人。

    李安生在一众官员的陪同下进了衙署,带来的行李都让梅宝聪喊人送到内宅去了,李安生也不好意思阻拦,便让官员们陪着参观一下衙署。

    关道衙署由外至内依次为照壁、大门、仪门、大堂、二堂、宅门、三堂;东侧线上有衙神庙、书房、厨房、戈什房、杂项人房。西侧线上有冰窖、督捕厅、洪善驿、会华官厅、会洋官厅。院墙内有车棚、马厩、茶房、粮仓等。

    整个建筑群体错落有致,结构合理,让梅宝聪也是赞不绝口的,李安生打定了主意寻一处地方暂且安身,总不能将梅宝聪兄妹赶出去。

    既然打了这个主意,他便兴致勃勃的开始参观起这个属于他的一亩三分地。

    大堂是道台处理重大政事,主持审判的厅堂,也是举行重大典礼、迎接上级官员的地方,是府衙中轴线上三大主体建筑之,建筑风格及内饰非常壮观。

    站在堂前,李安生感慨万千,后世电视上所看到的场景今日居然再现了,他还是第一次出任文官中的地方主官,想到那些电视剧中的官员形象,往堂上一坐,惊堂木一拍,哼哼。

    大堂前有抱厦,上悬“公廉”二字,明确昭示着“一心为公,清廉行政”,抱厦柱上有一幅对联,上联是:“看阶前草绿苔青,无非生意,”下联是“听墙外鸦啼鹊噪,恐有冤魂。”

    堂中央悬匾额“明镜高悬”,下方立有屏风,屏风上绘有海水朝日图,水清,日月,也就是清正廉明,这正是身为一任道台所应有的品格和气度,屏风上方图有一只展翅翱翔的云雁,这是四品文官的标志,屏前高出地面约一尺的地方叫做作案台,是道台审案时坐的地方,道台审案时,端坐案后正中,正好是屏风中朝日升起的位置,表示道台如日中天,明察秋毫。

    别说是普通百姓,就连李安生都心生肃穆凛然,这做官好,可做官也难啊。

    看到那案台上通放有文房四宝、令签筒、惊堂木等升堂用品,他想到后世电视中官员猛拍惊堂木时的场景,有些好笑。

    令签是道台用来宣布判决、号施令用的,一种是黑色,一种是红色,黑色用于较轻刑罚,就像打板子,红色令签只有在判死刑时才使用,案的旁边有一木架,上置官印及委任状。

    李安生信步上前,捏着令签,微笑着对随从官员说道:“大家都看到了大堂上悬的这八个字,一心为公,清廉行政。在我手底下做官,很容易,做到这八个字,便能问心无愧。若是有人为了一己之sī,不顾国家利益,别怪我辣手无情。”

    这话一出,可没有人敢正面相抗,即便其中也有几个宗室贵胄,哪里敢强项?一个个都低下头去,表示谨受教,这李二愣冷面杀心,连亲王贝勒都敢往死里得罪,别说他们这些人。

    不过也有靠山较稳的,心下腹诽,这李二愣,果然是个官场二愣子,总得想个法子将他挤走才是,不然的话如何继续收钱,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才谋到了这油水衙门的实权。

    站在二堂前头,李安生让随行官员都散了,各自去办公去,别搞得兴师动众,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官气十足。

    那现在下雨的话,要不要争先来给哥打伞啊?要不要做做秀?

    二堂是处理一般民事案件的地方,堂门上方悬有“清勤慎”三个大字。

    李安生看着那些官员三三两两散去的情景,心中满是冷笑,这三个字每日都在他们眼前,可有多少人正眼瞧过?

    “清”有两层含义,一是不贪财,无受贿,除自己俸禄外不收取一文钱,另一层是行为要合乎道德规范。“勤”是敬业,勤于政事。“慎”是处理政事、刑事要慎重,既要有自己的见解,敢于坚持,还要合法、合理、合情。

    程德全亲口跟他讲过这三个字的含义,语重心长,循循善you,剖析的明明白白,让他一直很感jī,可此刻才真正的明白了为何当初程德全的执着与认真。

    他这个道台虽然是关道,可也是分守道,也主官下面的府县政务,比起后世的主管副省级略低,比地市略高,加上哈尔滨的重要影响,他这个副省级还是很地道的。

    他的所作所为,无形之中将会给治下带来极大的影响,干得好造福一方,干得不好就要为患一方。

    官真的不是好当的,程德全真情实意,让李安生感动,也更加感到身上的责任深重,这不是闹着玩的,穿越者李二愣如今也是副省级了。

    他扫视着整个官厅,两旁柱上有联,上联是“头上有青天,作事须循天理”,下联是“眼前皆瘠地,存心不刮地皮”。

    心里也是喟叹,这清朝的官场虽然黑暗腐朽,但是还是有许多人恪守职责,不为别的,就为这么多明显带有警示作用的对联与匾额。

    而进入二堂先映入眼帘的“正大光明”四个字,慈喜就常常手书这四个字赏赐给有功的大臣,这既是对官员的执政要求,也是对他们不要背着朝廷搞结党营sī勾当的提醒。

    至于柱子上门廊上到处可见这等大字,“法行无亲,令行无故”,“赏疑唯重,罚疑唯轻”;“仁恤”;“崇高惟在德、壮丽岂为威”;“恪勤”;“不要钱原非异事”,“太要好亦是sī心”。

    李安生自己光明磊落,看到了难免触目惊心,更何况那些贪官污吏?

    不过那些蛀虫敢于贪腐成风,必然是已经无视这些警句。

    **成风的事态严重,清官难当,好事难办,李安生也对官场有自己的理解。

    只是,眼下他还不顾上来整风肃纪,他的温饱还没有解决呢,让他住哪?

    梅宝聪也知道自己是之过急了,好说歹说将妹妹骗进了内宅,现在的里外不是人。

    李安生本来想住进军营去,反正他还有编练新军的任务,作为一镇统制,在营房个舒适点的住处是没问题的,但是考虑到梅依云的感受,以及处理政务的需要,军营暂时是不能去住的。

    想来想去,只能住到书房里头,只是外边的人会怎么想怎么看,却不是李安生能左右的了。

    看到李安生要往书房里去,梅宝聪立马不干,“李二愣,你要敢住到书房里头去,外边人会怎么看我妹妹?这不是我家在此地没有宅子嘛,你要让我们住哪里去?难道你要我妹妹1ù宿街头?”

    李安生对于这种耍赖撒泼的行为很是无奈,想来想去,只能跟着往内宅而去。

    好在内宅也大,总能找个地方安歇下来,只是梅依云从今往后,可就别想再嫁给别人了,梅宝聪要的就是这结果,顿时眉开眼笑。

    梅依云出来跟李安生见了礼,便将送礼的事情说了。

    李安生心头巨震,这些贪官也太肆无忌惮了些吧,居然也不试探试探,直接就将礼物送到了他内宅中,不仅神通广大,而且还有恃无恐,好像理所当然。

    “马哈大人,这回我们送了礼,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朱麻子,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少了,哪个猫儿不偷腥?我可是听说那李二愣在黑龙江就是个爱聚敛的主,据说他名下的财产比京城有些大人家都多呢。咱们这些礼,对他来讲还算是轻的。”

    “对对,正是如此,咱们将礼送了,意思也明了,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他要来惹咱们,咱也不是好惹的。”

    这几个官员平日里沆瀣一气,贪污**,也将上官不放在眼里,至于李安生,也是稍微有些戒心,并不以为如何。

    他们要联合在一起,基本上就能架空多个部门的权力,让李安生无可奈何,加上他们背后都有人,所以做起事来颇没有顾忌。

    李安生第二天就碰了钉子,张榜公布选取贤能,不拘一格降人才,想要为衙署补充新鲜血液,或者让衙署中郁郁不得志者能够得到提拔,没料想,没有几个人前来应选。

    他这第一把火就烧到了空处,而且还惹人笑话。

    你李安生不是想要精简部门,裁汰冗员么,还想着要提拔贤能,这是触动了许多人的利益,没门。

    沆瀣一气的官员们坐在官厅中不动,只要让手下的吏员去串串门,立刻就形成了统一联盟。

    既然形成了串联,其他的官吏也纷纷开始观望,别被这把火给烧到,也别给人家孤立。

    就连许多关道衙门衙役都开始阳奉阴违,消极怠工起来。

    李安生手底下无人可用,只能吃瘪。

    “年轻气盛啊,年轻气盛,这李大人上来就摆出了大干一场的架势,自然要给人挡了挡,不管挡得回挡不回,往后都能让他消停些。”

    老文案吴斌捏着茶壶,嘬的吱吱响,将茶壶往桌上一顿,显得有些惋惜。

    洪bo在旁递烟倒水,很是殷勤,不是拍马屁,而是他对老吴斌尊敬的很。

    几十年吏员当下来,吴斌的一双眼睛早就成了火眼金睛,心也成了七窍玲珑心,也常常跟他说些为官之道,乃至做人之道,深入浅出,让他受益无穷。

    洪bo也清楚老吴斌早年也有一番志向,只是给无情的现实所磨灭了,故而用心的指点他。

    吴斌自己也常说,这官场是彻底的烂透了,做官是最没有前途的,除非相当贪官,可当贪官也要有门路才行。

    即便如此,他还是乐此不疲的教导洪bo,以后当了官一定要清廉公正,也是存了一丝希望。

    他们也听说过黑龙江如今吏治清明,比前些年要好上许多,而反观吉林,走了个祸国殃民的满人将军,来了个修铁路并无大能的陈绍常,拍马也赶不上黑龙江。

    还好,来了个李二愣,吴斌当初就拍手叫好,以为这是滨江关道的一丝希望。

    洪bo的心情有些低沉,他本来想要去揭榜应选的,可是,他被人威胁了一番,只能怏怏的回来,为着李安生这样的好官遭到抵制而惋惜。

    “吴大爷,您不是说,这李大人非寻常人么,怎么一上来就如此bsp;吴斌也有些不解,这也太急躁了,急躁得根本就不像要在这里大展身手的样子。

    扑朔mí离啊,照道理李安生闯出如此名头,是不会如此草率与jī进的。

    洪bo本来想再去应选的,可硬被吴斌给拦了下来,如今的形势连他都看不清,还是不要贸然行动的好。

    李安生对于底下的暗流涌动以及明面上的挑衅一概不理会,而是带着胖叮当微服出巡去了。

    关道衙署中的那些跳梁丑以及他们笼络的一大群城狐社鼠,他一概的不放在眼里,根本就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群蝼蚁罢了。

    哈尔滨跟后世简直就是两个世界,这里是俄国人的天堂,是“万国商埠”,是东方的巴黎,这里比上海更加的有洋味道,因为这里大多是俄国建筑。

    这里大部分的房子都是俄式尖顶板加泥木结构,皆用上等红松建造,天棚板、地板足有2寸厚。

    俄国人盖房子讲究保温,除在天棚、外墙夹层间灌满锯末外,还在天棚板与锯末间、墙板与灰条子间铺设一层厚厚的黑毡子,这样冬暖夏凉。

    房子都是临街开门,家家有门斗。有的一幢几家,有的独门独户。在由房子围成的院落中间,是一排高大的木制仓库,红松房架子粗大而结实,上面铺着瓦垄铁。

    房前屋后,是一棵棵枝繁叶茂的大榆树,树龄不低于百年,在炎热的夏天,绿树成阴,格外凉爽。

    现在好像一有聚居区,立马会在四周种下无数的榆树,这好像成了通例,让李安生好笑,又感到悲哀。

    老百姓都是饿怕了的,故而念着榆钱子儿的好,在灾荒年,那可是能活人无数的菩萨树。

    李安生能够理解这种心情,他时候就经常听父母长辈讲过那个灾荒年代,无数人被饿死,更多的人在死亡线上徘徊的故事,他听那些长辈讲述他们亲历的饥饿到极点那种感觉,当时没什么,可到黑龙江之后就明悟了。

    这里的常住人口就有五六万,常年在此的商户等流动人口达到了十五六万,堪称繁华之地。

    街面也很宽,能跟奉天一比,也很平整,街边的两溜大瓦房鳞次栉比,后面夹杂着许多的尖顶。

    不过,那些大摇大摆昂tǐ的俄国人让李安生很不爽,这里可是中国的地方。

    没办法,眼下东北的行政力量也好军事力量也好,都放在了奉天,以及长等地,放在了日本人身上。

    至于沙俄,只要不bī人太甚,徐世昌还是不想太过得罪。

    这两年又有黑龙江的异军突起,给沙俄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使得整个沙俄在哈尔滨的渗透也收敛了不少。

    但是,从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俄国人身上,就能看出哈尔滨的危机,俄国人太多了。

第二百零九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2)

    第二百零九章新官上任三把火(2)

    远远就能望见哈尔滨的地标建筑,圣.尼古拉大教堂,以它为示范,整个哈尔滨有数十家东正教堂,俄国人是将哈尔滨当成自己的城市在经营的,这座教堂建筑艺术优美,代表了哈尔滨俄罗斯木结构建筑的jīng品,更是俄国人的骄傲,他们有资格骄傲,这里是他们的地盘。

    这里的六万多居民,半数是俄国人。

    大教堂与外边的建筑连成了一个圆圈,大量的珍贵树木被移植到了这里,气势磅礴,真要看风景,哈尔滨必看的地方就在这里。

    不过,李安生可不想去那里,讨厌的洋葱头与十字架。

    据说,那位在黑龙江边做法的俄罗斯东正教主司祭死后,沙俄立即在哈尔滨又多建了几座xiǎo教堂,以此来克服内心的恐惧。

    而哈尔滨的中国百姓则欢欣鼓舞,暗地里都在流传着老máo子的神父给黑龙喷出的火球烧死的故事。

    上头说过,哈尔滨定居居民有六万多人,半数是俄国人,那剩下的也基本都是中国人。

    这些中国人以铁路劳工与商人为主,他们是附庸这条铁路附庸这个城市而生存的,他们当然是二等公民,理所当然,从沙俄当局强制使用卢布作为货币就能知道。

    这点关道衙mén也做过努力,可是无济于事,铁路工人发的工资都是卢布,商人jiāo易也是卢布,因为他们主要跟俄国人做生意。

    这个城市始终是以俄国人为主导的,这点,李安生都无可奈何,让他心生叹息。

    不过,他既然来了,总要做点什么,不计成败。

    李安生看到挑挑儿收破烂的中国人,走街串巷喊着:达老维什不拜。连忙问身旁的陈果什么意思,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收旧货的不伦不类的俄语发音,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闯dàng到哈尔滨的中国人为了和俄罗斯人打jiāo道和做生意,都能讲几句、尽管发音不准、也能揣摩懂的“俄语”,而且jīng通俄语的中国人,大有人在。

    连货币与语言都是俄国人的,甚至许多的中国百姓都加入了东正教,这还有什么说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这里还有剧院与电影院,整个就是俄国文化大侵袭,连文化上都要受耳濡目染,这还了得。

    胖叮当当然清楚李安生的想法,跟着王喜儿说道:“喜儿,将来咱们的学校就办在这里,教人唱戏,还要办个大剧院,天天唱京戏给这里的百姓听。”

    这话固然有赌气的味道,但未必不是办法,李安生甚至还想着是不是推广二人转,来个雅俗共赏。

    后世的二人转是在东北大秧歌的基础上,吸取了河北的莲huā落,流派取长补短,互相融洽,并增加了舞蹈、身段、走场等演变而成。

    目前民间的二人转还比较原始,流派也较多。

    李安生看看胖叮当跟王喜儿两人倒是演二人转的料,二人转的表演手段大致可分为三种。一种是二人化装成一丑一旦的对唱形式,边说边唱,边唱边舞,这是名副其实的‘二人转‘;一种是一人且唱且舞,称为单出头;一种是演员以各种角sè出现在舞台上唱戏,这种形式称“拉场戏”。

    两人单出头也好,拉场戏也好,或者一丑一旦也好,都是拿手好戏,尤其是胖叮当演丑,王喜儿演旦,那真真叫绝配。

    想到这里,李安生倒是有些意动。

    胖叮当一阵恶寒,每次李安生这么笑眯眯的看着他的时候,总是有yīn谋,有算计,让他防不胜防,这次,不知道又要他干些什么脏活杂活,当然,那次跟沈蓉干的活不算。

    上次胖叮当将沈蓉nòng得几乎下不了áng,他却依然没有感到有什么,这不是做运动么,但是好像又有点不同。

    他沉思着,考虑着是不是下次到奉天去跟沈蓉再来上两回,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安生哪里想到胖叮当的脑子里全是如何给徐世昌戴绿帽子,只以为他是看到了满街的俄国人感到诧异。

    是啊,任凭谁初来都要诧异,这是中国的地方,怎么就那么多的俄国人呢。

    沙俄当局正是因为有如此多的俄国人,借口难以管理,才一步步的在侵夺市政权。

    今年3月,在地亩处长戈伦勃切夫斯基的cào纵下,举行了公议会议员选举,选出了40名议员,两名候补议员,组成了自治市议事机关—公议会,推举贝尔格为第一任会长,并在此基础上成立了执行机关—董事会。

    自此,俄国人独揽了哈尔滨市政权。

    俄国人在哈尔滨搞的“自治”活动理所当然地引起了中国人民和清政fǔ的抵制和反对。

    朝廷也并不是一味的忍让,而是选择了软中有硬的跟对方死磨,但是现在看来效果并不好。

    东三省总督徐世昌和奉、吉、黒巡抚以及滨江关道杜学瀛等都指出,“此举与中国主权关系极大”。

    庆亲王也代表清政fǔ外务部照会沙俄驻华公使,声明“东清铁路系属商业……,无管理地方之权”,“原拟自治章程中国万难允任,应即撤销。

    在哈华商对该公议会也群起反对,拒绝向自治公议会纳捐。

    但俄人恃强专横,一意孤行。他们勒bī华商纳捐,派警索取捐证,捣毁匾额,毁弃什物,封闭店铺,驱逐商民,甚至羁押办理jiāo涉的清政fǔ官员。

    在此情况下,中俄双方进行了谈判jiāo涉,双方驳辩累月,扯皮不休。

    也正是因为形势不断恶化,陷入了僵局,朝廷才将李安生推到哈尔滨来,想要看看李安生能不能打开局面。

    正如慈禧所想的,能够扳回局面最好,李安生完不成任务,那么很好,老实点当个杂牌镇的统制吧。

    外务部也乐得地方能够强硬起来,想办法bī得俄方让步,外务部面对俄方的压力也能xiǎo点。

    其实李安生还真的在滨江关道待不长,他实质上就是jiāo涉总办,只不过没有宣布这个职位而已,也不想让俄人太过警戒。

    既然待不长,那么就干脆来点狠的,有些人看不清形势,那就让他们找死好了。

    正在随意闲逛,忽然前边闹了起来,传来了中国口音的哭喊声,还有便是沙俄巡警的叫骂声。

    “草,胖叮当,快去看看。”李安生怒吼一声,真是瞌睡来了马上送枕头,在京城受了气,正好想找人发泄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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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1906介绍:
一位21世纪农科专业毕业的大学生,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19o6年的漠河胭脂沟,从而开始了一段传奇人生。
当他运用农科知识来耕犁脚下的土地之时,现这片土地更需要铁与火的洗礼,
这片土地的人民,更需要用枪炮来获得生存的权利,捍卫脚下的土地,重铸民族的尊严。
幸运的是,穿越后他得到了外星先进农业技术的帮助,从而引导中国开始了奇特的工业化进程,开始了新的崛起。
于是,炮火,开始彻底的耕犁这片土地,民族与人民,在炮火中得到重生。
(本站郑重提醒: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模仿。)炮火1906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炮火1906,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炮火1906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