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3)
第二百一十章新官上任三把火(3)
为了bī华商捐税,老máo子可谓是不择手段,想尽了各种丑陋的招数,就差没有杀人放火。
打砸抢这是常事,关道衙mén根本就不敢阻止。
许多华商都给bī得无法,只能接受俄人的压迫,加上关道衙mén中有些人得了好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就不理睬这些华商的哀求。
李安生想要跟老máo子抢夺哈尔滨市政权,还真要先将队伍中的害群之马清理掉。
这回被砸掉商店的,是塘沽来的一位富商,是来做粮食贸易的,不懂规矩,自然有老máo子上mén来敲诈勒索,兴许这位富商也是有点实力的,几个伙计将老máo子巡警打得爹妈都认不出来,这还得了,大队的巡警顿时冲了过来,打砸抢。
猪猡局长瓦希科夫拼命地叫嚷着:“给我砸啊,全部砸光,值钱的东西全都抢光,这些人全部抓到监狱里去,让他们好好的尝尝我们的厉害。”
在荷枪实弹的巡警面前,略有些武功的塘沽富商只能像待宰的羊羔一般,乖乖的被绑了起来。
一名大胡子máo子巡警上前狠狠地在塘沽富商的xiōng口踹了一脚,叫道:“该死的清国奴,居然敢反抗,你们全都要死,要死,知道吗?”
看到塘沽富商口吐鲜血,依然不依不饶,不停地在他身上踹着,不停地叫骂。
几名伙计看到东家受辱,连忙挣扎着起来,想要忠心护主,却被老máo子巡警一顿猛揍。
“我跟你们拼了。”一名伙计用头撞着巡警,却被对方用枪托砸翻在地上。
围观的中国人指指点点,有些人敢怒不敢言,有些人则麻木不仁,都已经习惯了。
至于那些俄国刁民,则在一旁笑着指指戳戳,仿佛在看戏一般。
正当máo子巡警们大展yin威的时候,一条人影像风一样窜进了场中,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左右开弓,一拳一个,将这些máo子打倒在地。
“何方暴徒,居然敢殴打我国百姓,活的不耐烦了么?”
李安生的卫队也迅速冲进场内,将máo子们放倒。
由于在哈尔滨还没有根基,李安生没有带太多的特战队过来,只是带了一百多jīng锐,建了个警卫队随行左右,不过这一百多人的战斗力无比强大,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随便欺负下这些俄国巡警,实在是太xiǎo儿科的事情。
猪猡局长瓦希科夫惊恐的嚎叫道:“给我开枪,开枪,打死这帮暴民。”
话音刚落,就被一位警卫捏住了脖子提了起来,这名警卫叫做郭亮,是警卫连中力气最大的,也是副队官之一。
“谁说我们是暴民?滨江关道李大人出巡,刚好见到暴徒行凶,正好抓捕归案,兄弟们,走。”
警卫们纷纷提起一名máo子巡警,跟提xiǎojī似的,有想要挣扎的,直接老大的耳刮子扇上去,不过这耳刮子也太大了些,直接就将人家的满嘴牙扇掉一半,半边脸跟猪脸似的。
“我们是巡警局的,你们这帮清国奴,快放开我。”
猪猡局长瓦希科夫拼命地挣扎着,半边猪脸貌似不过瘾,想要个全套。
李安生懒得理他,走到塘沽富商身前说道:“老伯,可有大碍?不妨事,这次你的损失都要让他们赔出来,你们受的折磨也要加倍返还到他们身上。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这次你就安心看好戏吧。”
这次也是个好机会,他本来就想找个借口撒泼一场闹点事,这老máo子怎么就这么配合呢?
这年头,碰上不讲理的,就要比他更加野蛮霸道,穷凶极恶。
塘沽富商感jī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这实在是生平少有的奇耻大辱,养尊处优,居然被老máo子如此践踏。
“多谢李大人拔刀相助,草民万分感jī。”
李安生毫不在意的挥挥手,笑道:“哪里是拔刀相助,不过是执行公务罢了,这伙匪徒敢在这里违法作恶,自然要好好地惩戒一番。”
“把他们全部带回去好好审问,这些匪徒是受谁指使。”
猪猡局长瓦希科夫拼了命的嘶嚎,“我们不是匪徒,我们是俄罗斯人,我们是巡警局的,你们这是在犯罪,犯罪。你们这是要接受惩罚的,你们必将承受来自俄罗斯帝国的怒火。”
胖叮当上去两拳,将他的眼睛打成熊猫眼,“你们都是俄罗斯匪徒,我哥说你们是匪徒就是匪徒,还多什么嘴?动不动就俄罗斯帝国,俄你妹啊。”
围观的俄罗斯人都呆愣了,他们还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穷凶极恶的清国官兵,居然敢明目张胆将俄国巡警包括局长一起当众猛揍,并且要带回去审问,要知道,清国官府是没有权力审问俄罗斯人的。
这简直就是在颠覆他们的思想,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将俄国巡警们带回关道衙mén的路上,李安生得知了一个让他惊讶的消息,塘沽富商张先生,居然是云飞扬的岳丈,准岳丈。
跟xiǎo云定亲的,正是这位张富商的此nv张安华。
李安生没想到是这个渊源,真是巧啊,云飞扬这位准警卫营管带正在马不停蹄的带着兄弟赶来途中,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准岳丈受了委屈,哪里肯善罢甘休。
胖叮当很是将那干巡警胖揍了一顿,尤其是那大胡子巡警,被打了个半死不活,被李安生叫住,才罢了手。
“他祖母的,居然敢打xiǎo云的岳丈,这不是找死么。”胖叮当骂骂咧咧,越来越有黑道枭雄的架子。
他们将俄国巡警带回关道衙mén,立即引起了轰动,李安生不发则已,一发而如雷霆闪电,震动寰宇啊。
不过李安生也没有要审问的意思,直接让人将这些俄国巡警扒光了衣物,吊到了关道衙mén的mén口,让众人展览。
胖叮当之前已经审问出了每位巡警的住址以及在银行存入的钱款,大手一挥,抄家抢银行去。
想必让这些巡警们来赔偿张桐华——xiǎo云的岳丈家的损失,是不太现实的,那么怎么办呢,总不见得这损失要让人家自认倒霉?
只好自己动手了,这是胖叮当的强盗理论。
李安生本来就想将事情一下子闹大,迅速的闹到京城去,这样才好。
哼,将他发配到哈尔滨来,还不给他应有的权力,那么很好,就让你们瞧瞧,不满足他的下场,给你们闯祸,让你们焦头烂额。
要想跟老máo子争锋相对,迅速的摆脱被动挨打的局面,只有铁血手段,摧毁一切旧束缚,让老máo子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俄方很快就来要人,气势汹汹,还带着大量的军警。
但是他们显然也听过了李安生的恶名,不敢太过嚣张,人家可是直接敢用各种手段来害你的,神迹就不说了。
要说最让远东俄国人最头疼的人,非李安生莫属,到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人让他们无计可施。
从前固然也有如此枭雄,比如前任的盛京将军赵尔巽,将老máo子与日本鬼子nòng得哭爹叫娘,有时候比李安生还狠,朝廷还是吃不消洋鬼子的压力,只能将他调走了事。
李安生就是另一个赵尔巽,只是朝廷将他塞到哈尔滨来,一时半会是不会将他调走的,也意味着能顶一段时间的压力。
趁着这段时间,不好好的占点老máo子的便宜,实在是辜负了朝廷的期望啊。
霍尔瓦特却没有lù面,而是几个所谓的市政议会的议员们在那里叫嚣着,却又不敢发起强行的进攻。
胖叮当等的不耐烦,叫嚷道:“这帮龟孙子,我盼着他们来干一下子呢,怎么没胆了,做乌龟啦?哼,要是洪师傅在,统统消灭你们,晚上让你们到屋顶看星星看月亮。”
洪老六带着兄弟跟着老王林出去行动去了,就是为了李安生进哈尔滨关道呼应而去的。
缺了洪老六的日子还真是无趣,至少胖叮当最喜欢撺掇洪老六出去惩恶扬善。
俄方派来的人也没什么jiāo涉水平,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么一大套,什么得罪了俄罗斯帝国的后果,还有什么领事裁判权之类,不停地就是耍赖撒泼,外加霸道威胁。
李安生哪里吃这一套,直接就将人扇了嘴巴轰出去。
不这样,怎么将事情闹大呢?
俄方恼羞成怒,果然开始派军警上来强行抢人,想要仗着人多势众,趁机将关道衙mén捣毁,他们本来就对这个眼中钉ròu中刺不满已久。
关道衙mén的建立,代表着大清对哈尔滨的主权,它天生就具备各项对哈尔滨的行政职能,乃是沙俄对哈尔滨进行事实上殖民统治的天敌。
好啊,在哈尔滨这块中国的土地上,居然有暴徒冲击关道衙mén,来啊,给我用机枪扫。
那些沙俄军警做梦也没有想到,从前他们都不敢对清军以及清国百姓干的事情,居然被对方这些丧心病狂之徒干了出来。
被吊在木头上的瓦希科夫都有些懵了,这些还是清国人吗?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不要命了吗?
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他们的眼睛,他们怀疑是在做梦,这一定是在做梦啊,清军朝着俄军开火了,这是要引发战争的啊。
如同梦魇一般,无数人的脸sè都惨白起来,战争就要来临了。
第二百十一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4)
第二百十一章新官上任三把火(4)
李安生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边刚开打,衙mén里头就有人哭着喊着逃命去了,简直让他无名火起。
有几个夸张的更是痛哭流涕的用俄语喊叫着:俄国兄弟饶命啊,不是我们的错啊,跟我们无关呀。
这帮鼠辈,居然在这个时候蹦出来,huòluàn人心,一律击毙,反正子弹无眼,正好赖到老máo子头上。
“大人,几位大人,天杀的老máo子啊,老子跟你们拼了。来人啊,老máo子打死人了,打死了几位大人。”
胖叮当又开始作秀,哭喊着在那几个被“枪决”的鼠辈身上mō索着,在还没有断气的人脖子上捏上一把什么的。
俄**警连清军的máo都没mō到一根,就被撂倒了十来个,枪枪毙命,已经让他们吓得魂都掉了,哪里还敢上前,想到之前李安生会妖法的传闻,更加是打骂都不肯冒下头,冲一下。
对方如此凶恶,上去又是送死,谁会这么傻?
如此僵持了两个时辰,早就被惊动了的霍尔瓦特召集了紧急会议,商讨对策。
这个时候又传来了多家俄国巡警家中被清军破mén而入,家中财产被掠夺一空的消息,甚至有华俄道胜银行的职员也来求救,原来清军拿着一大堆巡警签字的取款文书,要求将存款提出,遭到银行拒绝后,对方直接就抢了银行,而抢去的数目正好是那些文书上的数目。
这简直就是强盗啊,还玩什么盗亦有道,没将整个银行抢光。
霍尔瓦特气得浑身luàn颤,差点就要拍案而起。
不过,对方如此的有恃无恐,肆无忌惮,猖狂到了极点,定然是有倚仗的,要是一点后手都没有,他还真不相信。
他这头老狐狸可以说是老谋深算,脑子清晰无比,对方一定有yīn谋。
那些个滔滔不绝的,全部是些蠢蛋,以为李安生这么好对付?
霍尔瓦特决意xiǎo心行事,暂且忍让,命令军警后撤,向对方提出和解。
和解?有没有搞错,立即有两位代表跳了起来,叫嚣道:“我们应该要给他们教训,教训,用枪炮犁平他们的关道衙mén。”
“是啊,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要给清国人任何的可趁之机。”
霍尔瓦特没有好耐心等他们表达完意见,直接让人拖了出去,没有点杀伐果断,怎么都坐不了今天这个位置。
“说不定对方正好挖了陷阱等我们跳呢,肯定有yīn谋啊。”这是霍尔瓦特的老成之语。
jiāo涉再次开始,兴许是刚打了一场,双方的言辞都有些jī烈,可是俄方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有恃无恐,撒泼耍横,而是有些sè厉内荏。
这便是凶过对方的好处,让人知道不可轻犯。
或者,在这些俄方代表眼中,哈尔滨关道衙mén中的官员全部成了恐怖分子,随时会准备发疯,跟你同归于尽,他们哪里肯舍了xìng命,与国家利益相比,他们个人的危亡始终是第一位的。
谈判居然还算成功,关道衙mén也出示了十余具尸体,都是被俄军警打死的衙mén官吏,跟俄方十余名军警被杀比起来,似乎大家互相都扯平了。
这样的和解即便在俄方代表看来,连谈起它都是极大的耻辱,但是,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看着他们一向所鄙视的关道衙mén官员与他们据理力争。
谈判正在继续,似乎一时还真没有和解的希望。
李安生却不管这么多,老máo子拖延也好,敷衍也好,都无法阻挡他想要办到的事情。
他从来就不认为哈尔滨关道衙mén能够凭借谈判与jiāo涉就能够从俄国佬手中抢回权力,这是要凭借流血与牺牲来实现的。
哪怕他不当这个关道衙mén道台,他也想过各种控制哈尔滨行政权力的办法。
粮豆狂cháo已经来临,如何在这狂cháo中最大可能的掌握住利润,变成了李安生的当务之急,他可不想看到辛苦推动的粮豆狂cháo所产生的惊人利润最终被列强所掠夺去。
哈尔滨并不是沿海港口,但是哈尔滨却一直被作为远洋跨国粮食贸易的重要结点,并一直被作为太平洋航线上重要的口岸,凭什么?凭着老máo子一直想要实现的“江海联运”。
所谓“江海联运”,是指以哈尔滨作为,经由松huā江下游航道,过依兰、黑河、同江,进入俄罗斯所控制的黑龙江航道,接着通过哈巴罗夫斯克(伯力)、海兰泡,到达尼古拉斯克港,通过狭窄的鞑靼海峡,最终进入太平洋的海运航线的过程。
如今老máo子推动江海联运的时机虽然还没到,但是粮豆狂cháo所产生的利润直接能够保证老máo子红着眼睛去急不可耐的推动它。
去年欧洲传统油料作物橄榄、椰子、huā生大幅减产,油料供应不足,今年又是如此,李安生让德国商行带回欧洲的样品让欧洲市场很满意,让李安生也松了口气。
大豆的出油率虽不及橄榄、椰子、huā生等植物xìng油脂原料,但是价格颇为低廉,因此很快便成为欧洲最重要的油料作物。
今年的大丰收已经让抢先行动的李安生等华商大赚了一票,但是明年的形势将会急转直下,因为谁都能看到东北粮豆狂cháo的真正到来,一个竞争的时代。
从今年开始,英国、德国为了促进大豆的进口,采取了不收大豆进口税的政策,从此东北大豆开始源源不断地运往欧洲,特别是德国,它的进口量占东北出口大豆的40,占运往欧洲的大豆的60。
而在此之前,日本人已经将东北豆饼作为主要农家féi,每年要从东北运入70余万吨大豆;俄国远东及西伯利亚地区的伊尔库兹克、赤塔、尼古拉斯克、布拉维斯托克等地都用东北的xiǎo麦用于磨面,牲畜也多靠哈尔滨转运。
由此可见,这里头的利润将会多么的丰厚,东北大豆的高品质,又使得在世界市场上毫无对手,要是能控制粮食贸易,简直就是暴利。
这是个奇迹,粮食奇迹,连粮食都能暴利。
这两年哈尔滨的繁荣也是连续升格的,除了jiāo通的便利,还因为各国都希望最大限度地获得东北的粮豆与资源,各国商人勾结起来,想要一致向清政fǔ施压,将收税权控制在俄国手中的同时也促成哈尔滨的低税率。
而李安生想要截留粮豆贸易的利润,就要想方设法自主控制粮食价格。老máo子目前对农产品征收极低的进口税,甚至恶毒的老máo子准备考虑不再对豆油、豆饼征税。
这种做法虽然促进了东北粮食的出口,但却使得作为粮食出口国的中国无从控制粮价,处于最为不利的地位。
为了争夺粮食出口贸易的话语权,李安生通过农业计划以及两市jiāo易所等手段在粮食jiāo易的上游阶段加以控制。
另外,在他的力荐之下,东北也开始严格限制外国商人粮食在沿江地区收粮;并在粮食收购、仓储环节严格限制,在哈尔滨道外设立粮食期货jiāo易场所、粮栈(仓);仅仅允许中国“经纪人”收粮,在松huā江开航与封冻之间各地的“经纪人”将粮食通过松huā江运抵哈尔滨道外,停船后,各国粮商进行谈判,最后“粮船”由道外松huā江码头出发,直接开往中东铁路沿线各站、松huā江下游,黑龙江沿线,并最终运通过出海口进入太平洋航线,完成跨国远洋贸易。
李安生早就打算好了一切,故而急着要暴水泥船海,用柴油机驱动的水泥船横行松huā江的时候,也就是他更加有底气控制粮价。
《中俄瑷珲条约》签订后,规定:中俄两国商船可以在黑龙江、松huā江、乌苏里江航行。
水泥船要是跑不过你铁壳船,那好,那撞总撞得到你吧,水泥船就这个好处,便宜廉价,撞坏也没事,随便修修更加简单。
等到水泥船彻底占据松huā江的时候,老máo子的“江海联运”基本上也就报废了。
李安生准备不日便强行对大豆与xiǎo麦等粮食出口课以重税,趁着粮豆贸易能火爆个几年不多捞钱,难道等到价格下来再收?
他可是想着要凭借这些重税来编练吉林新军二十三镇的,这钱要是朝廷拨不到位,难道要他自己出?
这次老máo子因为向华商强捐,以施加压力,迫使滨江关道衙mén放弃税权,导致了塘沽张富商的悲惨遭遇,正好是个极好的借口。
矛盾直指税权,谁给了你们权力来向我国商人收税?谁允许的?
滨江关道衙mén官员直接就开mén见山的向俄方提出了抗议,强硬无比。
强行捐税,然后打伤了人,毁坏人家财物,这是李安生他们这边天生占着理的,过去老máo子一直狡辩,如今还要狡辩,李安生也不废话,直接宣布准备对哈尔滨的商户进行统计,统一纳税,并且提高大豆等商品的税额。
如此一来,矛盾直接jī化,双方再也谈不下去。
其实本来就没什么好谈的,làng费口舌,接下来的争斗就要看谁更加的狠,更加的有策略。
反正李安生是不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他最好事情再闹大些,甚至来上一次jī烈冲突。
第二百一十二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5)
第二百一十二章新官上任三把火(5)
一听说滨江关道衙mén准备对哈尔滨所有商户进行统计,由哈尔滨关(哈尔滨海关)统一进行收税,俄国人顿时luàn了套。
哪里来的哈尔滨海关?不是还没有没么?
列位看官,本来这哈尔滨海关不出意外的话在去年就会正式开关,可是,李安生去年跟老máo子打了几架,将老máo子揍疼了,这建关一事就给拖了下来,这次老máo子闹,也是因为这收税上的矛盾。
李安生临危受命,自然也被赋予了立即筹建海关的权力,这倒是他的意外之喜。
众所周知,东三省的海关并没有给各种坑爹的抵押,相比关内海关,能够独立自主,李安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本来外务部与俄使一直在磋商《北满税关暂行试办章程》,可给李安生一闹,立马就告吹了,什么都要按着他定下的来。
哪怕为此打上一仗,他也不在乎,粮豆狂cháo对于东北的农业与农产品加工业非常重要,更是能够影响到将来东北的繁荣程度。
1903年中东铁路全线通车后,哈尔滨实际成了俄国在华势力的大本营,这里也成为了沙俄重要的商贸中心,哪里愿意将庞大的贸易税收jiāo给中国。
霍尔瓦特立即让官员前来jiāo涉,言辞强硬,再没有之前的半点疑忌。
这是他们的底线,如果之前的冲突,他们还能够暂时的容忍,等待报复的机会,李安生这么搞,简直就是在撬他们的根基,沙俄对哈尔滨的主导权绝对不能失去。
护路军再次的被动员起来,准备坚决的用武力来保卫哈尔滨,希望通过恫吓来bī迫清廷尽快将李安生撤职。
李安生一到哈尔滨就将局势彻底崩坏,剑拔弩张,随时可能爆发战事,这是许多人都没有想到的,但又有心理准备。
老máo子在行动,清廷各方势力同样没有闲着,开始了各种手脚。
徐世昌第一时间就接到了李安生的汇报,希望曹锟的北洋新军第三镇立即枕戈待命,同时调正在整编的新军第二十镇与奉天第二hún成协北上。
东北的几支新军北上驻扎,本来就是为了震慑沙俄的,只是却从来没有过如此大动作,这使得徐世昌不得不慎重考虑。
军队,最高明的使用手段就是武力威胁,进行政治欺诈。
这是作为威慑而存在的,直接将军队拉上去,只能使得局势恶化,战败的结果不是那么好承担的。
沙俄在去年的几仗都告失败,连沙皇在事后听闻了一丝不太详尽的消息后,也选择了隐忍,这是失败者应有的姿态。
强大如一个帝国,也应该仔细的审视动武之后会带来的一系列后果,更何况他东三省总督徐世昌?
现在气氛紧张,双方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可能擦枪走火。
如果真的将军队调上去,也就意味着大清的态度倾向于干它一仗,连大清都不怕,更何况沙俄?
幸好李安生也只是提出让曹锟的第三镇集结,奉天军队北上长chūn,黑龙江两协正在扩编的新军分别监视满洲里与瑷珲,这让徐世昌略为安心,这二愣子,似乎还有什么后手。
沈蓉最近一直心不在焉,徐世昌以为是自己最近没有好好的滋润她的缘故,心中颇为愧疚,年纪大了,力不从心啊。
想着自己身为东三省总督,日夜cào劳,的确是越来越少cào劳这位宠妾,怪不得沈蓉要闷闷不乐。
其实沈蓉不是闷闷不乐,她一直沉浸在了前不久的那个**蚀骨的晚上。
她本来是想要sèyòu李安生的,谁知道被那个李富贵强行拖进他的房中cào劳了一整夜。
一整夜啊,她都没有合眼,一直在被李富贵猛烈的cào劳着。
她从来就没有试过这种yu仙yu死,到最后又恨不得真的死去的感觉,等到天亮的时候,她奄奄一息,连chuáng都下不了,是李富贵扛着赤身luǒ体的她趁着黎明前的黑暗将她送回了自己的住处。
徐世昌还以为她病了,她一连在chuáng上躺了好几天才恢复了些,哪里知道她经历了一场怎样的磨难。
不过,这种磨难似乎还很过瘾,沈蓉的心思有些飘忽起来,想到了李富贵在她身上尽情驰骋的样子,这家伙,还真的很jīng壮呢,跟头牛一样,简直就是不知道疲倦啊,太吓人了。
而且这家伙还在她身上不断的尝试着各种让她几乎要羞死的姿势与动作,甚至还将桌上的红烛拿来滴在她的身上,往她身上泼菜油,找马鞭子来chōu她,将她吊在房梁上,跳跃式掷壶。
各种各样稀奇古怪荒诞离奇的招数,都用在了她身上,可是她并不觉得有什么,相反,她真的很mí恋这种感觉,这种狠狠的cào劳她的感觉,狠狠**她的感觉。
她从来就没有那样的**过,那样肆无忌惮的叫chūn,也没有那么的放dàng过,轰轰烈烈。
要是能够到哈尔滨去,找那李富贵再来上那么一次,该有多好。
“蓉儿,可是觉得闷了?要不,过两天我陪你出去走走?”
徐世昌笑眯眯的贴着她的脸,在她耳边温存,才刚从满铁回来没多久呢,这就闷了?
沈蓉慵懒的扫了他一眼,只觉得他的官帽戴的有些歪了,绿油油的颜sè很是显眼,忍不住肚内暗笑,哼,你霸占了老娘的青chūn,老娘给你戴绿帽子。
徐世昌摇晃着头,浑然不顾一定绿帽绿焰滔天,sèmímí的捏她一把,想着今日拼着这把老骨头不要,也要让沈蓉再尽情的爽上一回。
只是他哪里知道,别说是他,现在就是有一头牛来猛cào沈蓉,她都已经不放在心上,她心里除了李富贵,其他人是都不放在心上了。
哼,比牛还壮的人,才能让她爽,老东西,你行么。
李富贵此刻却没功夫理会其他事情,光是抢劫商户,就让他忙的团团转,乐此不疲。
关道警察局设立之后,他就成了首任警察局长,带着一票兄弟整日间重复之前俄国巡警对华商所干的事情。
“什么?不jiāo税?你们已经jiāo了?jiāo你妹啊,jiāo你quan家,我jiāo你一脸。来人,给我抢光,砸光,nv人,恩,留下。”
胖叮当歪带着警察帽子,活像个后世伪军中的汉jiān队长,tǐng着个肚子,意气风发的叫嚷着。
李安生反复叮嘱赶到哈尔滨的云飞扬与胖叮当,一定要在哈尔滨掀起一股白sè恐怖,用各种各样的暴力行动来清除沙俄的势力。
老máo子在哈尔滨可是根深蒂固,一时之间难以拔除,只能狂风吹荩草,用雷霆扫xùe般的力度来强行破坏。
破坏的也是老máo子的根基,大不了在此基础上重建。
至于开战,哼,他连造反的心思都有了,更何况老máo子的护路军。
老máo子能依仗的还是中东铁路,但他们最大的致命之处也在中东铁路,铁路破袭加上特种作战足够老máo子喝一壶。
老máo子哪里还敢搞什么海兰泡惨案,要是还敢如此,李安生可是有胆子将哈尔滨的数万老máo子全部屠杀干净。
为了向老máo子宣告这种决心,李安生决定铤而走险,直接跟对方硬碰硬。
máo洪bō等一批想要有所作为的官吏看到了李安生的决心,加上之前对那几个huòluàn军心的“逃官”狠辣手段,纷纷开始投效,并且成为了李安生在关道衙mén的主力军。
至于那些唱反调的,观望的,靠边去吧,不想为我办事,那么就滚蛋。
几名串联的官员被李安生直接以贪污**的罪名,抓起来审问,而第二天,关道衙mén直接宣布,那几名官员由于自知罪孽深重,畏罪自杀。
抓进去直接打死,管你什么伶牙俐齿,管你什么背景深厚,跟老子李二愣对着干的一律要死。
这些人根本就经不起查,一查就全都是这样那样的罪行,对于这种死有余辜的人,李安生是毫不怜悯的。
云飞扬从北面带来的数百名jīng英四面出击,将之前在哈尔滨为非作歹与俄人有勾结的城狐社鼠地痞流氓,甚至是不良土匪的根脚全部的抓捕起来,在关道衙mén前头枪毙示众。
各种国法被李安生践踏了个遍,但是却都能找得着名目搪塞,想要在这种局面下迅速突破,哪里能有fù人之仁,哪里能讲什么官场规矩,奕劻的亲戚也照样nòng死,你要去告御状,赶紧,不送盘缠。
这些狠辣手段一出,人人自危,肯干事的自然是勤勤谨谨,庸庸碌碌的也是自觉的配合服帖,以免给李二愣收拾。
李安生立即撒出了大把的好处拉拢人心,比如提高官员收入,大力提拔勇于任事的官吏,不问出身,不问资历,只要有德有才。
对哈尔滨华商也尽力安抚,以安人心。
如此不过数日,李安生在哈尔滨的威望迅速确立,整个气象也是为之一新。
霍尔瓦特却接连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应对的办法。
李安生明摆着是要大动干戈,许多俄国官员与商人家中都出现了各种各样离奇古怪的事件,也有许多曾经对华商、华人压榨过度的,家中被彻底洗劫,有的是全家被杀。
“我早就告诉你们,要收敛,收敛,李安生这个人是个疯子,他就是个刽子手,以杀人为乐,我们不能跟他对着干。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的下场。”
几位官员的唾沫横飞,狠狠的教训着猪猡局长瓦西科夫等人,明知道李安生已经到任,还故意要nòng什么下马威,当街打砸抢,这让人家李安生立即就找到了借口,人家哪里是被贬斥来的,依然凶猛无比。
会议上吵嚷不休,仿佛是菜市场一般。
有些家产被劫掠一空,家破人亡的俄商与官员都嘶吼着,要进行报复,而那些目前为止还平平安安的则是比较温和,除了有些焦虑,他们想得最多的还是要隐忍。
谁让那些家伙太过贪心,更加以欺辱中国人为乐,现在好了,有报应了。
霍尔瓦特烦不胜烦,即便开战,他们的损失还是最大的,中东铁路本来就是不断的在亏钱,多亏了圣彼得堡的直接拨款,才好过些,加上能够从贸易中chōu成,从税收上得到利益。
瓦西科夫这头蠢猪,实在是太过愚蠢,居然直接将把柄塞到了凶人李安生手中。
他却是忘了,当初下达各种恶毒命令的,正是他自己。
他大权独揽,想要将中东铁路沿线经营成他的势力范围,一方霸主,没想到去年天降横祸,出了个李安生,不仅将俄军接连击败,更加让他霍尔瓦特这种位子坐不安稳,难道,难道这是他的克星吗?
要是这次再应对不当,他的好日子只怕就到头了。
他也是个聪明人,清楚对方的底气在哪里,他们在哈尔滨有大量的财产,无比重要的利益,而李安生则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就跟富人跟乞丐开战一样,倒霉的总归是乞丐。
目前沙俄的对华国策便是分化土地,重心也在méng古与唐努乌梁海,日本既然不允许他们独霸东北,那么只能分食南北满。
也就是说,东北已经没有足够的利益,可以让俄罗斯帝国不惜发动一场倾国之战或者是像庚子年一样的战争,不值得。
根本就不可能大规模的开战,那么,就放任对方一直这么嚣张下去?
之前还是在满洲里与瑷珲等地,现在步步紧bī,tǐng进到了他霍尔瓦特的老巢,该如何应对?
黑龙江新军过去的战绩让整个远东的高层都为之惊惧,要是东北的几支清**队都有如此强大的战力,那么俄罗斯帝国在远东的军力部署的确堪忧。
开战,已经是个禁忌话题,霍尔瓦特也不想轻易提起。
“报告,阁下,有从满洲里来的紧急电报。”
霍尔瓦特从沉思中惊醒,满洲里?
他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眼皮也跳的厉害,仿佛电报单中间夹着恶魔一样,让他觉得烫手。
满洲里囤积着大量的武器弹yào,最近又接连从赤塔运来了不少的武器装备,都是最新式的jīng良装备。
抢了,都被抢了,看守这批物资的三个营的军队全部被歼灭,整个战斗过程不超过两个xiǎo时。
第一百一十三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第十三章新官上任三把火
看到电报上的消息,霍尔瓦特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三个营的护路军,居然被全部歼灭,只有一个多营的残余兵力逃脱出来,还是大多带伤的,废了,整个废了。
自从今年开始农忙后,红胡子们的铁路破袭与游击作战就消停了些,没想到一下子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满洲里储备的武器装备是准备用来应不时之需的,黑龙江新军hún成协这颗钉子早晚要拔掉,只是时间早晚而已,没想到对方却先下手为强。
对方留下了口信,他们是红胡子老王林的人马——铁道游击队。
这支人马听说今年早些时候给清军也追剿过,起因是他们打出了中东铁路守备师的旗号。
一支胡子武装,居然打出正规军的旗号,这不是造反么,剿灭。
结果清军也吃了大亏,老王林依然笑傲江湖,各方英雄纷纷投奔。
现在瞎子都能看的出来,李安生跟红胡子之间的勾结,李安生就是个最大的红胡子,是霍尔瓦特这些俄罗斯帝国在远东jīng英的天敌。
整个护路军也没有多少个营的兵力,这次可谓伤筋动骨,接下来还有数不清的陷阱在等着他们,霍尔瓦特都有些怕了。
从去年到今年,对红胡子的围剿一直没有停过,护路军的编制补足满员,四面出击,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使得护路军伤亡惨重,士气大跌,听到围剿而恐惧,听到红胡子而胆怯。
远东高层也派出了在双城子与海参崴等地的正规军秘密进入中东铁路沿线,冒充护路军清剿红胡子,可照样给打得屁滚niào流。
他们也不检讨一下,分析下原因,红胡子在特训之下,出了许多的jīng锐xiǎo队,俄军迫于影响,只能隐秘的清剿,不会大股人马出动,这就给了红胡子的jīng锐许多的机会,既能xiǎo股伏击,又能大股打歼灭,如鱼得水。
以己之短击人之长,委实也太弱智了些。
如今红胡子的声名已经打响,也成为了对沙俄的一股威慑力量。
“局长阁下,李安生与红胡子互相勾结,只要我们将这个消息向奉天以及清国京城宣传,说不定他的官职都保不住,更何况,清军在跟红胡子jiāo手时吃了亏,说不定会因此而迁怒到李安生头上。只要清军有了嫌隙,不肯合作,对我们来说就是好事。”
曹锟的北洋新军第三镇可是清国六大王牌镇之一,任凭谁都不愿xiǎo视,本来是在长chūn震慑日本的,可别因为这事而调到哈尔滨来,驻扎着不走,引来了一个祸害。
霍尔瓦特的脑子很luàn,就连一点点的xiǎoyīn谋诡计都愿意接受,当上中东铁路管理局局长这几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无奈的境地。
他还无缘得见李安生一面,在他心目中,这个人已经成为了极端危险的恐怖人物,红胡子在他的手下发挥出了极大的威胁。
为此,他希望能够通过设宴邀请李安生等关道衙mén的官员,来释放出善意的信号,看看有没有可能买通李安生。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任何人都会心动,这是他的信条。
李安生到底想要什么,他隐隐的也猜到了一点,这是位东北最大的粮食贸易商,规模庞大到能够形成一个财阀。
粮豆贸易的火爆,使得日俄两国纷纷从中想方设法,都想占据顶层产业链,凭借着铁路与出海口。
可惜俄罗斯在远东的江海联运还没有形成,要稍微打点折扣,光是凭借中东铁路与海参崴,没有将松huā江与黑龙江利用起来。
松huā江固然有些地方需要疏浚去淤,河道要改造,但是最大的问题还是缺乏有力的出海口。
反正俄罗斯在粮食贸易上头也占不到大头,相比南满铁路与旅顺,好像日本人更占便宜。
想到日本人,霍尔瓦特忽然眼前一亮,将李安生这个大祸害推到日本人那里如何?
其实他们与清国外务部商谈的北满暂行协议,也并不苛刻,只是阻止清国争夺哈尔滨等中东铁路重镇的市政控制权而已。
在巨大的利益之前,这些都可以暂时的让步,等到粮豆贸易略微降温,还能重新再夺回主动。
理清了思路,霍尔瓦特就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只要适当的退一步,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只是,让出哪些权力比较好呢,无论做什么让步,让出的都是他土皇帝霍尔瓦特的权力。
去年霍尔瓦特未经朝廷同意,擅自公布了《公议会章程》,并决定将哈尔滨部分土地和一些企业、机构拨归哈尔滨自治公议会管辖。在他cào纵下,今年成立了哈尔滨市自治会和市董事会,这两个会的所有重要决议,均需经过铁路公司认可后方能实行。
作为铁路公司在华的代理人,霍尔瓦特大权在握,真真是一方强豪,让他割ròu实在有些心疼。
yīn鹫的眼神加上那白白的头发,使得他看起来极为吓人,这是个心狠手辣jiān诈狠毒的人物,又是个极度喜欢权力的野心家,哪里肯轻易让出自己手中的权力。
“老máo子这是要摆鸿mén宴吗?那哥你要不要来个单刀赴会?”
胖叮当将霍尔瓦特送来的请柬左看右看,居然又能用上典故。
李安生二郎tuǐ翘的老高,得意的笑道:“管他什么宴,我们去了便是,想必他们还不敢公然谋害我。我估mō着老máo子是要试探我们,看看有没有暂时麻痹我们的可能。”
不管怎么说,老máo子这回定然是准备让步,就当又吃了个哑巴亏。
那些俄国巡警当天就放了回去,双方都有“伤亡”,就算扯平,只不过是那些洗劫俄商等恐怖行动让双方的关系难以缓和罢了。
老王林跟洪老六干的那一票也的确漂亮,霍尔瓦特本来就拿红胡子没办法,又没有证据证明他李安生与此事有关,怎么都没辙。
不就是赴个宴而已么。
第二天李安生跟胖叮当两人穿着军装大摇大摆的骑马赶到了霍尔瓦特的“白máo将军府”,颇有些单刀赴会的架势。
这座欧洲风格的堪称一流的俄式建筑,才建成五年,看起来很新,也很气派,四周建有近两米高的围墙,院内还驻有一个哥萨克中队,以守卫霍尔瓦特和这座“哈尔滨白宫”。
这里也说的上是沙俄在哈尔滨的核心地区,除了霍尔瓦特的“白宫”,府外还建有护路军司令部、铁路工程局司令部和华俄道胜银行等重要的建筑。
胖叮当一脸凶悍的望了望不远处的华俄道胜银行,粗着嗓子竖着脸说道:“哼,老子早晚要抢了那华俄道胜银行,看他们还发不发卢布。”
在mén口迎接的霍尔瓦特等人刚好笑眯眯的上前迎接,刚好听到了胖叮当的叫嚣,有懂中国话的立刻翻译了出来,将包括霍尔瓦特在内的几位高官吓得脸sè都变了。
这位“胖提刀”的威名已经传到了圣彼得堡,一把刀击败数十杆刺刀,堪称奇迹,连沙皇都亲自过问此事。
也只有这等凶悍无比的人,才讲得出这种话,还没等霍尔瓦特给李安生他们来个下马威,胖叮当这话已经先声夺人。
霍尔瓦特本来想要在气势上先压过他们一头,没想到刚到面前就软了几分。
“欢迎,欢迎,我们亲爱的道台大人,您的姓名广为流传,今日得见实在是荣幸之至。”
他出身在乌克兰的一个旧贵族家庭,他的妻母与沙俄皇后有亲属关系,跟沙俄的上流社会还是有接触的,表现出来的风度礼仪也是颇为到位。
李安生当然要投桃报李,微笑着说道:“中将阁下,见到您我也很荣幸啊,刚到这里,到处听说的都是你的名字。”
话里有话不是李安生的风格,但是他不介意用这种态度来对付霍尔瓦特。
霍尔瓦特白发梳的笔直,当然,是后半部的,前面已经是半秃,白白的胡子留到了xiōng前,倒好像是个圣诞老人一样,一双桃huā眼,不那么yīn气bī人的时候,还是很搞笑的一张脸。
霍尔瓦特为李安生一一介绍着护路军司令部以及铁路工程局的几位高官,当然还有中东铁路的几位董事,最后是所谓的什么“自治会”与“市董事会”。
李安生丝毫不给白máo将军任何的面子,冷冷的抬眼望天,说道:“什么是自治会与市董事会,我怎么没有听过?是什么玩意?”
那些议员与董事正准备跟李安生握手见礼,没想到对方忽然摆起了架子,而且似乎还态度很不友善,顿时气歪了嘴。
霍尔瓦特哪里知道李安生就这个愣脾气,当场就让他下不来台,也有些动气,但是出于礼节,还是克制下来,随意说道:“这是为了管理哈尔滨市政所设置的行政机构,李大人没有听过,以后就会跟他们打jiāo道了。”
李安生不依不饶的说道:“行政机构?为什么要在这里设行政机构?这里是殖民地吗?”
在场的许多人脸sè都变了,有的人表情古怪无比,为什么清国出了这么一个怪胎,偏偏还做官越做越大,一直都跟他们为难,真是灾难啊。
第二百一十四章 唇枪舌剑
第二百一十四章chún枪舌剑
沙俄自然是很愿意将北满变成殖民地的,或者是中东铁路沿线,不过都是挂着一层遮羞布,遮遮掩掩,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霍尔瓦特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官员,也不来跟你据理力争,如何如何,直接就是将遮羞布掀掉,双方赤果果的坦诚相对。
李安生剑眉笔直,双眼英气bī人,直直的bī视,让霍尔瓦特有些心虚。
他遇到的清国官员,要么就是畏惧俄罗斯帝国强大的实力,要么就是认准了死理,表现出了所谓的气节,都没有像李安生这样的无耻,即便他也很无耻。
明知道是那么回事,还要说出来?
没有了伪善,难道就这么的直接冷脸相对?
这家伙不懂政治,不懂权谋,不懂普世价值,这家伙,他简直就不该当官。
霍尔瓦特哭笑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将李安生兄弟请了进去。
他的本意也是想要近距离观察下李安生兄弟,释放出“善意”的态度,总不见得当场闹翻,那可就搞笑了。
但凡一个合格的政治人物,都应该具备一定的xiōng襟与容忍力,霍尔瓦特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要发怒啊。
宴席刚开始,胖叮当就开始呱呱luàn叫起来,“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狗食吗?这种东西让我怎么吃啊。”
其实不是霍尔瓦特不地道,历来“白宫”招待中国客人,都是俄国食物,天生有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可是今天胖叮当却全然不给主人面子,连隐忍都不会,直接吼了出来。
既然今天李安生是贵客,那么霍尔瓦特就应该尊重客人,更加恶劣的是,有些心怀不满的人故意jiāo代下去,将最不称手的餐具拿出来,就是不给筷子。
“中将阁下,抱歉,我这兄弟心直口快,没个遮拦,还望不咬见怪啊。”
是啊,心直口快啊,说出来的都是心里话啊,真话。
你们确实不地道,赶紧的,给个jiāo代。
“这个,的确是我们的疏忽,实在是抱歉啊。不过,我可是很有诚意的想要请李大人品尝俄罗斯的美食啊,看在我的诚意上,就原谅这些失误之处,可好?”
李安生自然点头,心里却在冷笑,这不是故意想要让他难堪嘛,想要削他面子。
其实俄罗斯美食还真没有啥,要多难吃有多难吃,李安生在后世所吃到的俄罗斯美食,其实都是经过东北人的智慧改造过了。
牛ròu、羊ròu、牛排以及香肠,xiǎo煎饼与罗宋汤,都是老三套,没有太多的独到之处,土豆烧牛ròu居然也能给人推崇,脑子有病的人才去推崇俄罗斯大餐。
大马哈鱼鱼子被称为红鱼子,略微腌了,但生腥气重的很,全然不像李安生在黑龙江边吃过的那般味道,老máo子其实也很笨,连个对菜的处理技巧都没有,比如如何去腥味。
头道上来的是汤,俄罗斯人的汤很坑爹,就是个一锅烩,捡几样蔬菜丢进去,熬熬,就是一锅汤了。
李安生是最不喜欢俄罗斯大餐的,纯粹就是靠个量多味重,味道越重俄罗斯人越喜欢。
如今也只有勉为其难的忍痛下咽,略微填饱肚子。
李安生跟胖叮当都是厚脸皮的人物,即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依然吃的不亦乐乎。
没办法,为了不被认为失礼,也只能如此。
霍尔瓦特总算放下心来,看来李安生兄弟今天不是故意来找茬的。
李安生还真是感慨万分,恶人自有恶人磨,胖叮当这样的人才能够压倒对方。
这一席宴,倒是平平静静,没有什么bō澜,兴许有些人也不敢再使些xiǎo手段。
可怜之前哈尔滨关道衙mén以及外务部的那些官员昏庸无能,一次次的在沙俄的武力恫吓以及蛮横手段下败下阵来。
李安生与胖叮当两人安之若素,给围在一大群的老máo子官员当中,仿佛是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
但是两人也并不十分友善,时不时的在谈论哈尔滨市政问题上尖锐的叫嚣几句。
李安生这一招其实不是自己想出来的,而是跟当年的漠河金厂总办李金镛学的。
当年李金镛被俄国人叫做“一只虎”,沙俄东西伯利亚上任总督曾经叹息道:有李金镛在,漠河今生不可过。
这里头很有个典故,李安生还时常拿出来鼓励黑龙江的官员。
当年沙俄东西伯利亚总督沃尔夫借巡边之名来到漠河,要求与李金镛会晤,实际是要探听虚实,窥测时机。
李金镛也早知其意,事先让一名已犯死罪的流犯穿上官服扮成shì者。然后以礼相待,将沃尔夫请到矿内设宴款待。
席间沃尔夫首先借酒试探说:“夏季俄**队将有调动,兵轮要往返于江上,你不害怕么?”
李金镛仰面大笑:“两国和好,我有何怕?况且我也曾参加过剿除捻军、平定回疆之战,那时都是营垒连云,旌旗蔽日,还怕你们的兵轮么?”
沃尔夫听到这里,一时气丧,只好一笑而罢。
当双方官员推杯换盏之时,李金镛借故shì者shì候不周,大喝一声便把shì者推下斩首了。沙俄官员一时皆惊,沃尔夫问被杀者几品官,李金镛答七品官。听到七品官说杀就杀,沃尔夫不禁心生畏惧,于是沙俄官员皆称李金镛是“一只虎”。
从那之后,俄方怕李金镛怕的要死,从来没有一个俄国官员敢在李金镛面前出过大气,更别提各种无理要求。
那个时候还是沙俄处心积虑要殖民东北的时候,更别提现在沙俄的重心已经转移,更加不可能开战。
可怜,可叹,竟然没有人能够看得清沙俄虚弱的本质。
将来李安生要当东北王,迟早要跟老máo子干一仗,所以,他一直在处心积虑的研究沙俄在中东铁路沿线的军事部署以及在远东的整个军力配备。
不将中东铁路拿下,甚至是将海参崴这个出海口拿下,他永远只能在关外当个土皇帝,连奉天都不一定能够拿的下来。
从奉天进入渤海,从海参崴进入日本海,从鞑靼海峡进入更加广阔的大洋,三条海洋生命线,缺一不可。
想要光凭借东北而称霸一时,甚至向列强国家迈进,海参崴跟庙街等地是无论如何要拿下来的。
哼,中东铁路也好,西伯利亚东段也好,还有沙俄苦心经营的海参崴等要塞,到时候都要便宜他。
想到这个,李安生就对霍尔瓦特这个临时管家态度好了几分,先替哥将中东铁路管理好。
“中将阁下,不知道哈尔滨忽然出现的那个什么水利会,这是个非法组织啊,您可知情?”
李安生随意的问道,笑容可掬。
霍尔瓦特处心积虑nòng出来的水利会跟之前沙俄军警强bī华商jiāo税是一样的道理,就是要控制哈尔滨的税务权力。
松huā江通航权一直赖着不肯归还,也是中俄双方多次jiāo涉的重点。
早在中东铁路修建初期,沙俄迫使清廷允许俄国船只通航松huā江,运送筑路员工和器材物资,“铁路造成,俄船即应退出”。但铁路建成后的1903年,由中东铁路工程局将这些船只,就地移jiāo给中东铁路管理局船舶部,设立航运公司,在松huā江上经营航运,并限制、排挤在松huā江航运已久的中国船只。
这就罢了,前任滨江关道道台杜学瀛昏庸无能,无法收回这项权力,老máo子反倒是变本加厉,前不久在哈尔滨设“水利会”,向中国船只征收水运捐税,盘查中国船只,甚至提出“要中国船只向俄国领事申领船牌,或由中国官员签发执照经俄国官员签字方准行驶”的无理要求,企图独占松huā江航运。
“这个,这个么。”如果是其他清国官员,霍尔瓦特必定是要耍横撒泼,推的一干二净的,可是,他知道无法用言语来搪塞李安生,对方哪怕一点都不懂如何jiāo涉如何外jiāo,只要对方用横蛮手段,他就没辙。
过去清国没有人敢强硬,但是这个李安生不一样,他连人都敢杀,护路军都敢袭击,无法无天,这样的人可不是善类,好搪塞。
“这个水利会,只不过是为了协助俄清两国更好的管理哈尔滨,管理松huā江航道。过去并没有这方面的妥善管理,使得整个航运极端húnluàn,考虑到大量我国船只的存在,不得不设立这个水利会来协助理顺松huā江航运。”
霍尔瓦特耐心的说道,斟酌着词句,xiǎo心翼翼。
首任滨江道道台杜学瀛虽因在任时“颓靡自sī,罔知政体”被朝廷革职,但其初创的关道衙mén徇sī舞弊之风盛行,办事效能低下,这是事实,正好给俄国人钻了空子。
李安生有条不紊的说道:“既然过去我们关道衙mén办事不力,那么我如今到任,必然会在这方面亡羊补牢,尽快完善各项市政管理,至于水利会,感谢他们在前任关道道台不作为的情况下,为哈尔滨做出的贡献。但既然我现在锐志改革,他们的好意我就心领了。我希望尽快将这个临时机构撤销,以免发生争议。”
是啊赶紧撤销,不然得话,是要有争议的,这个争议,就不是要不要撤销,而是李安生采取暴力手段强行清除之后的争议。
霍尔瓦特看到李安生眼中的冷芒,内心一凛,似乎感觉到了无边的杀意。
这家伙,果然是动不动就要喊打喊杀的无法无天人物,继续让他在哈尔滨带着,实在是大祸害。
他平日在哈尔滨就是个土皇帝,说一不二,手下官员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结果近日给李安生三番四次落了面子,居然忍住没有发作,让在场的许多俄国官员震惊无比。
当然也有人很不服气,比如沙俄驻哈远东军后方司令伊万诺夫中将。
刚才伊万诺夫中将给李安生落了面子,一直有怒火烧在心头。
之前沙俄非法的“哈尔滨实施自治问题审议委员会”便是他为主席,经过长期策划,制定了《哈尔滨自治公议会章程草案》。
他可是霍尔瓦特的头号助手,去年中东铁路管理局公布《哈尔滨自治公议会章程》,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其实李安生先前也是故意落他的面子,这个“公议会”,以及由“公议会”选举产生的沙俄市政机构“哈尔滨市董事会”都跟他有关。
“李大人,你们的能力我很质疑。如今由哈尔滨市董事会以及水利会管理下的哈尔滨万事顺利,一切都按着规矩运转得当。如果由你们来强行介入,我很担心会被你们彻底扰luàn。”
伊万诺夫说话并没有霍尔瓦特那么客气,也是自然,他手下的护路军几次给李安生打得溃不成军,至今还有三千多名伤兵无法复原,只能成为中东铁路局的一大负担。
“我的想法,是道内由市董事会自治,道外则由你们来管理,互不干涉。李大人,你看怎样?”
老家伙有些咄咄bī人起来,留着仁丹胡,活像个神棍。
按照之前的章程,从中东铁路附属地中划出新市街、埠头区约7.8平方公里的地域,设置“自治”的哈尔滨市,成为中东铁路管理局管辖下的地方行政区。
这就使得道内成为了沙俄事实上的殖民地,李安生哪里肯听从对方的安排。
“既然伊万诺夫中将已经将我的工作安排妥当,那么,是不是我从此只要在衙mén里头hún吃等死了?那俄罗斯帝国什么时候给我升官啊?我这官好像不是沙皇授予的吧。”
李安生斜睇着他,一付不屑的样子,xiǎo样,护路军都不放在眼里,别说是你这老东西。
“你照实翻译,别耍huā招。”
胖叮当朝着霍尔瓦特身后的张姓买办瞪大了眼睛吼道。
这张姓买办是当地富商,靠着勾结老máo子祸害华商发家,也是老máo子的有力帮凶,胖叮当哪里会朝他客气。
那张姓买办本来也是有些身份的,如今跟霍尔瓦特临时当个翻译,却被对方如此呵斥,心头怒火顿时翻腾起来。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朝我大呼xiǎo叫?我好像不在大人你的管辖之下吧。”
他哪里像霍尔瓦特等人一样,知道许多内幕,本来就没有将李安生兄弟当回事情,义正词严态度强硬的清国官员他见得多了,到最后还不是要在俄国人跟前服软?
他的主子是霍尔瓦特,可不是这些自以为是趾高气扬的清国官员。
胖叮当顿时大怒,冲过去将他的领子拎了起来,两个巴掌打得他满脸桃huā开,“叫你嘴硬,我让你嘴硬,你这狗奴才,当惯了狗,就忘记了自己狗的身份。今天你胖爷我彻底让你清醒清醒,你长的是黄皮肤黑眼睛。”
胖叮当大发神威,将狗仗人势的张买办一顿痛打,丝毫没有留手,直接就想打死。
他可不是正常的人类,对于剥夺人的生命并没有什么忌讳,换做以前,没有给王喜儿刺jī导致进化,他还只懂得分析处理,xìng格也没有成型,对这些他讨厌的人完全没有任何人类感情,直接就会人道毁灭。
“狗东西,睁开狗眼瞧瞧你胖爷,我可管得管不得你?就算你是俄国人,老子照样让你生不如死,别说你是俄国人的一条狗,吃里扒外的东西,让你当卖国贼,让你当汉jiān。”
盛怒之下的胖叮当如同人形战斗机器,将前来劝阻的哥萨克当沙包一样一个个的甩了出去。
既然张买办都说了,李安生他们管不到他,大清管不到他,这里是道内,是老máo子的市政管辖范围。
那么,李安生就要授意胖叮当直接打死,看看在道内打死你张买办,哥哥我要不要受老máo子的惩罚。
霍尔瓦特也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ìng,要是真的让张买办在他的府邸被胖叮当打死,那么不仅他要威风扫地,而且还会陷入比较尴尬的境地。
俄方要不要处置杀人凶手胖叮当?
霍尔瓦特连忙与伊万诺夫等人都上前劝阻,这疯子总不能连他们一块打吧。
胖叮当见霍尔瓦特等高官纷纷抱他的脚拉他的手,立即停下来笑眯眯的说道:“中将阁下,我只是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居然敢出言冒犯,又不是真的要拿他怎样。”
实在是让人为之气结,刚才那架势明显是要将人打死,如今却轻飘飘的说句只是教训一下。
这就让霍尔瓦特有些尴尬,遇上这种无赖真的还是无计可施。
被打残的张买办仍然不知好歹,口喷鲜血的叫道:“局长大人,将军,你一定要为我出气啊,我可是你的人。”
霍尔瓦特简直恨不得一脚踩死张买办,这也太不知好歹了,不是让他难堪么。
李安生连忙上前假意训斥了胖叮当一顿,让霍尔瓦特有个台阶下,又说道:“中将阁下,这张买办也的确太不像话,你说说,我是不是真的管不着他?他这算是什么?挑战我作为关道道台的权威吗?”
霍尔瓦特脸上尴尬神sè一闪而过,他心头怒火不断的翻滚着,这话看似没什么水平,可还真是没法回答。
要说滨江关道管不到自治的哈尔滨道内,那么对方必定会有一连串的招数出来,双方立马翻脸。要是回答管得到,那么好了,对方明天就会大摇大摆的来接手市政管理。
别说是水利会,就连警察署、公议会之类的都有借口取缔。
霍尔瓦特心头凛然,这李二愣,还真不是愣,yīn险无比啊。
第二百一十五章 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税务部队
第二百一十五章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税务部队
霍尔瓦特的“白宫”宴会最终还是不欢而散,虽说双方最后都虚与委蛇,但是,谁都知道,底牌已经解开。
双方的隔阂很深,无法弥补,从明天开始,便是真正的市政权的争夺。
双方都清楚,没有让步,只有争夺。
对于市政权的争夺,李安生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背后有着其他各国的默许与支持。
日俄战争硝烟未散,受战争刺jī的各国列强纷纷chā手东北事务,争先涌入哈尔滨。沙俄于去年一月在哈尔滨设立领事馆,七天后,美国领事馆便在哈尔滨挂牌;两个月后,日本驻哈尔滨领事馆开张;紧接着法国领事馆在哈尔滨出现。此后,西班牙、德国等国家也相继在哈尔滨开设领事馆。
哈尔滨陡然风紧云急,成了列强角逐的新舞台,李安生算准霍尔瓦特内忧外患,不能不服帖。
胖叮当可是从资料库中调出了不少的好东西,都是当年关于滨江关道与中东铁路局之间的纷争记录。
杜学瀛祸国殃民,辜负了程德全与达桂等人的重托,而后接任的施肇基突破重重困难,还是有些功绩的。
滨江关道负有巡防吉林省西北一带地方,兼管哈尔滨等处商埠以及关税、刑名事务,下辖新城、双城、宾州、五常四府和滨江、榆树二厅及长寿、阿城二县。
整个关道衙mén的事务相当繁重,好在李安生在黑龙江也经过了锻炼,又是个肯于任事的,加上施肇基的许多经验,很快就能开展工作。
施肇基选择的方法是先清理内部,然后从沙俄的松huā江航运权入手。
李安生依样画葫芦便可,松huā江航运权是铁定要jiāo换给中国的,可是老máo子用各种手段强拖着而已,既然如此,也别拖了,直接要回来便是。
第二天,关道衙mén正式宣布,非法组织水利会所属的所有船只全部为非法营运,一律扣留。
水利会所收取的税收,已经开具的牌照,都要作废,而且还要清算损失,赔偿罚款。
这个罚款之类,李安生可不想打太极,不用你送来,我直接用扣押的船只来抵,要是不够,自己上mén来取。
如何取法?打砸抢,就跟之前沙俄军警如何对付华商一样。
霍尔瓦特立即召开了紧急会议,商讨对策。
他实在没有想到李安生会一上来就用如此决绝的手段,来向他们示威,这已经与政治、外jiāo无关,也有礼仪道德无关,这是在赤果果的野蛮解决。
对付这种野蛮的唯一办法,就是以暴制暴,照道理对于庞大的俄罗斯帝国来说,这样的对手就如同xiǎo蚂蚁一样,不堪一击,可不知为何,霍尔瓦特总是无法痛下决心,直接用武力来扑杀。
李安生正在关道衙mén中大力整顿,有了后世施肇基的经验,省事许多,最起码那些人能够用,还是能够尽快确立的。
有了máo洪bō等一批熟谙衙mén事务的年轻人提拔上来,整个衙mén风气立马好了许多。
凡是贪污**的官吏,大多是无心政务的,根子就在这里,要反**。
诚如道台衙mén掌文案的毕祖光所说:“道署之人,不必多换,‘就生不如就熟’,只要长官不贪,下属焉敢舞弊?”
李安生自身行的正,站的直,不仅自己不贪腐,而且还给下面找财源,一下子就使得整个衙mén中人都打了jī血一般的奋发起来。
那些害群之马早就给清除出了队伍,剩下的都是些想要干事情,整个势头好了起来。
一说到出去稽查俄国船只过税之类,立马就有大票的人马愿意出去执行公务。
过去怕老máo子怕的要死的他们,似乎也迅速的强壮了起来。
李安生单刀赴会,与胖叮当两人就敢到“白máo将军府”赴宴,而且还大闹宴会的消息,让他们倍受鼓舞,老máo子也没那么可怕。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帝国主义列强也不过如此,只要我们肯牺牲,肯拼命,真老虎咱也nòng死它。”
李安生一早就带了口棺材到了离傅家甸子两里处的军营,这里已经有勉强一协兵力以及不少旧军,但是状况堪忧。
滨江关道衙mén牌楼前同样树了口棺材,李安生当时就跟所有关道衙mén的官吏说了,他这次上任,是抱着一往无前不惜己身的决心而来,大不了一死也要跟老máo子拼到底。
这个决心倒是让他李二愣的名号改了一改,叫做拼命二愣,这个绰号还是胖叮当想出来的。
这次他终于报了一箭之仇,胖叮当的绰号估计要伴随他一辈子,这回该轮到他了。
李安生带了棺材来上任,极大的鼓舞了关道衙mén的官吏以及新军二十三镇的官兵,不知不觉的发生了心理上的变化。
这点从官吏们每日对公务的负责与上心就能看出来,从新军官兵身上所体现出来的斗志也能看到。
新军第二十三镇得官兵素质还不错,可惜之前在武器装备与薪饷,还有资源倾斜等方面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加上军官不足,层次不高,导致整个队伍看起来颇为凄惨。
当初李安生筹建黑龙江新军hún成协的时候,也是这么为难,幸好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吉林陆军讲武堂就在二十三镇驻地直接开办,教员直接从黑龙江陆军讲武堂借来。
新军中军官的问题,李安生从黑龙江借调几个尖子,用老手来带新手,通过陆军讲武堂以及速成班等途径迅速催生。
跟李持国与谢垢讨军官这个主意是云飞扬想出来的,用来试探这两位新近升任协统的家伙到底对他忠心不忠心。
要是他们心中还向着朝廷,不顾忌他李安生,必然会提拔sī人。
虽然扩编为两个协,但是军官还是够的,因为之前各级军官全是正副配备,随时应对升格为镇,这才没有导致军官出现短缺。
不过,幸运的是,李持国跟谢垢都经受住了考验,知道千疮百孔的朝廷还是靠不住的,虽然给他们升了官,想要拉拢他们,但是他们还是认定了要跟李安生干一番事业。
李安生在吉林,他们在黑龙江,互相声援,将来未必没有机会当一方强豪,他们很看好李安生的前程。
新军第二十三镇的官兵也看到了希望,至少,在李安生成为他们的统制之后,他们的状况改善了许多。
欠饷一次xìng发清,武器装备也不再是那些老旧的杂牌货,军装都是从奉天整火车皮的运过来。
有了徐世昌的一路绿灯,新军第二十三镇立即享受了与新军第二十镇一样的待遇。
至于后续满编需要的枪支火炮,都是徐世昌直接拨给银两,由李安生自行购买,这已经算是了不得的恩惠了。
枪支与火炮都是李安生在黑龙江的兵工厂造的,因为这个,使得兵工厂也遇到了一次发展的良机。
李吉祥在美国创办的分公司到奉天办了洋行,顺便将东北所有在编军队的武器装备订单拿下了一大半,没说的,便宜实惠,徐世昌也想省点银子。
硬件的提高,薪饷的优厚,使得军心迅速稳定下来,训练也迅速开展起来,整个二十三镇立即气象一新。
有了李安生摆在军营mén口的那口棺材,新军上下也是卯足了劲,想要效仿黑龙江新军hún成协,给老máo子来点狠的。
黑龙江新军hún成协所打的几次经典战斗,都被列入了军营的战例科目,许多军官都耳熟能详,不仅从中学到不少东西,更是受到了鼓舞。
“这回咱们要自己办海关,新军训练归训练,也要出上份力。海关还没有缉sī警力,就由我们新军代劳。所有从海关得到的税收,都将提出一部分,作为新军上下的福利。”
李安生看着已经能够列着方阵,勉强有些军容的新军将士,意气风发,这可是一镇兵马的架子,赶紧编练完毕,加以整训,他日就是他争霸东北的坚实后盾。
“下面,我宣布今后新军的各项福利……”
黑龙江新军为何战斗力强大,就是因为恰当的爱国主义教育,以及优厚的福利。
将这些都复制到新军第二十三镇来,也是驾轻就熟,他本来就是滨江关道的道台,拥有对治下的民政大权,自然能够加以配合。
这就是又掌军,又主政的好处,为什么大清末期频频出现督抚争权,就是因为军政合一的大权在握让人无法放手。
新军将士们无比兴奋,脸上都带着喜sè,经过裁汰与整训,留下来的都是合格的兵员,不拘一格提拔人才,愿意培养人才,使得李安生迅速的被他们所接受,如今又有优厚的福利待遇,自然是干劲十足。
这些福利待遇而且还是东三省总督徐世昌所特许的,只要李安生能够成功的办起海关,成功的将税权从老máo子那里抢回来,他们的福利就能一直保持。
新军将士们也从各个渠道得知了李安生对于税权自主的决心与手段,自然盼着能够收到效果。
李安生刚刚被徐世昌获准宣布松huā江对各国开放,并在哈尔滨、三姓、拉哈苏苏设立海关,开征关税。
哈尔滨关负责中东铁路上的报关、查验、征税等海关业务,但业务大部分在绥芬河和满洲里两个分关办理,这个早在去年的几场仗打下来就奠定了基础。
哈尔滨关的另一个主要业务是在松huā江上,负责江道治理及港务、船务管理的一些事宜;还有一个业务是管理哈尔滨及边关的邮政事宜。
强硬取缔水利会,固然使得双方矛盾jī化,但是霍尔瓦特也是无计可施,毕竟李安生占着理,援引国际法,连各国驻哈尔滨领事都保持了沉默。
沙俄chā足满洲,独占哈尔滨,引起列强垂涎,并与之jī烈争夺。德国是沙俄修建中东铁路所需建材的输出国。1901年德国捷足先登,输出资本在哈尔滨兴办产业,分享殖民利益。1904年后,英、法、日本、意大利及其它一些国家也纷纷向哈尔滨移居侨民,输出资本,开办产业,yù夺占一席之地。
这些国家无一例外,都无视沙俄的“行政权”,不向沙俄纳税。
他们乐得沙俄中东铁路局与滨江关道互相扯皮,他们从中逃税漏税。
有了滨江关道冲在前头,他们在背后打太平拳,谁落下风就帮谁,谁占上风就打压谁。
后世的施肇基就是凭借援引国际法,bī得沙俄取消了水利会,jiāo还了松huā江航运权,李安生只不过是手段略为jī烈一些而已。
新军二十三镇目前的任务就是收税,凭借武力收税。
过去老máo子护路军看不起那还没有成型的吉林陆军第一协,百般嘲笑,甚至凌辱,那好,现在都讨回利息。
护路军本来想借着水利会被强行取缔的机会大闹一场的,可是人多势众的新军二十三镇没有给他们任何的机会。
霍尔瓦特气的直跳脚,可是却无计可施,吉林新军虽然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真要干起来不是xiǎo事。
水利会被取缔,霍尔瓦特仍然能够沉得住气,原因没有别的,在于虽然被迫jiāo还松huā江航运权,但是满大江航行的都是俄国船,虽然天气开始冷了下来,离大江封冻的日子不远,滨江关道只怕要白cào劳一场。
只是白máo将军怎么也想不到,等到明年松huā江重新通航,水泥船海早就给暴了出来,这是李安生的杀手锏。
更何况,沙俄也无法再用中东铁路来要挟,飞艇货运已经被证实可行,使用各种新技术的飞艇将在明年爆发出极强的潜力。
下一步如何走,倒是破费斟酌。
坐在大堂上,李安生思绪万千,四下里吏员文案等人都敛息屏气,不敢大声喧哗,可见这些日子他的威信已经树立了起来。
总文案毕祖光上前xiǎo声说道:“李大人,昨日有同僚探知消息,英国领事对英领事馆从人曾言:此间jiāo涉事项宜多迁就李道台,使其久于其任,李道台若离任,其规模办法必皆随之俱去。因其方法甚新,同时中国官吏不能行其法也。看来,英人也是认同大人。”
这倒是个好消息,接下来对俄方采取的动作必定是大动作,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轻忽。
能不能收回哈尔滨市政权,关键就看下一步的部署能否成功,霍尔瓦特是必定不会再轻易让步的了,取缔“公议会”与“市董事会”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必定会引起jī烈冲突。
英美等国的支持很有限,也是暂时的,等到滨江关道占据上风,他们必定会调转枪头,这是必定的。
眼下只不过中国完全的落在了下风,英美等国为了得些好处,当然要通过滨江关道的手去压制沙俄。
去年8月,沙俄财政部顾问希鲍夫来到哈尔滨,在哈尔滨逗留近半年,紧锣密鼓策划哈尔滨“自治”,通过、颁布了《哈尔滨自治公议会章程》。
中国也未采取对策,等到李安生上任,沙俄策划的哈尔滨“自治”已进行两次预选,一次正式选举,产生了“公议会”、“公议会董事会”。董事会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已开了五六次会,从中东铁路方面接受了商务、公园泵站、上下水、水塔、消防、教育、城市规划、医疗卫生、房地产税收等市政管理权,还颁布了《商业税收规则》、《城市建设规则》、《保持街道卫生规则》、《房地产税收规则》等条例。
后世的施肇基也曾经设计利用美英与日俄的矛盾,抵制沙俄的哈尔滨“公议会”,可是,最后还是因为英美等国的临阵倒戈而功亏一篑。
眼下如何最大限度的利用英美等国的支持,并且麻痹这些野心国家,在对方临阵倒戈前就取得重大突破,才是个关键。
沙俄无视清廷抗议,继续我行我素,日本却公开支持沙俄。日本驻哈尔滨总领事今年早些时候就发表公告,公然要求其侨民支持俄国在哈尔滨及铁路沿线的行政权。
“xiǎo日本鬼子的支持当他们放屁好了,要是惹máo了老子,让他们好看。”
李安生很清楚xiǎo日本的支持很有限,因为粮豆狂cháo的提前出现,使得xiǎo日本与沙俄争夺粮豆贸易主导的矛盾jī化起来。
既然在其他列强那里暂时还没有阻力,那么,不对老máo子来下狠的,实在是对不起当前这么好的形势。
中东铁路局除管理经营铁路外,依照俄国法律和沙皇敕令,对哈尔滨及中东铁路沿线大xiǎo城镇行使行政、司法、驻军、警察、税务、邮政等各种权力和采矿、森林采伐,并经营松huā江及东北各水道、沿海的航运。
这些根本权力都是圣彼得堡一直强调的,要想触及这些沙俄的核心利益,必定要找一个突破口。
这个突破口便是收税,只要牢牢的把握住收税权,就能bī得中东铁路局自luàn阵脚。
于是,在李安生的策划与部署之下,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支海关缉sī部队出线了,整个新军第二十三镇全部临时转为海关直属力量,开赴哈尔滨以及中东铁路的各个要冲收税。
“中东铁路无管理地方之权,原拟(哈尔滨)自治章程,中国万难允认,应即撤销”。
面对中东铁路局的抗议,李安生如此回答。
第二百一十六章 杨玉容要被抢?
第二百一十六章杨yù容要被抢?
“李二愣,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妹妹,快说啊,别装死。”
梅宝聪这些日子正事不干,就扯住了李安生,反复的纠缠。
梅依云住在后宅,深居浅出,依旧一付待字闺中的打扮,但谁都知道这是李大人未过mén的妻子,为避人物议也是不现实的了。
偶尔的几次出mén,也是穿了洋装,xiǎo心翼翼。
只是,神通广大之辈还是能够得知梅依云的身份,李大人未过mén的妻子,板上钉钉。
虽然李安生大部分时候都是直接住在了官厅书房,无比守礼,但外头都在传着,两人不日便要完婚。
这不,一日日拖下来,梅宝聪能不急么?
李安生不是不想,内宅放着这么一个国sè天香的美人儿,每天cào劳公务的干劲也是十足,只是韦明同给他拍了电报,说是杨山河带着杨yù容在前来哈尔滨的路上。
王伏白与韦镜心的事基本成了,拜托了杨山河当个媒人,奔忙此事。
杨山河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前来探探李安生的口风,他nv儿的终身大事,对他来讲可是大事。
杨yù容的事情还没搞定呢,初哥李安生有点两难了,这便是贪心不足的下场啊。
从初哥一个,到立马要娶两个老婆,这个跨越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每当梅宝聪开始叫嚷的时候,他就飞也似的窜出去,在大庭广众之下,这家伙总不见得还是嘴巴不带把mén。
内宅的下人每当看到这个情景,总是会情不自禁的称赞李大人对大舅哥的礼敬。
这些下人都是李安生就任之后从哈尔滨当地的百姓中聘请的,自然并不知道什么内情。
“这梅大少爷也真是的,夫人都没恃宠而骄呢,平易近人的一个好人,可她哥哥怎么就这么不依不饶,也不知道为了啥事?”
吴妈xiǎo声的对厨娘刘氏议论起来,李大人的和气宽容大家都看在眼里,每家xiǎo姐虽然不管事,但是平日里对她们这些下人也极为贤惠,都感念两人的好处,就只有这梅宝聪有些恃宠而骄。
梅宝聪哪里知道自己在下人眼里的形象如此不堪,他只是有些心急而已,他未必不知道杨yù容在李安生心目中的地位。
可是他妹妹也忒不争气,跟个木头似的,一点都不懂讨李安生欢心,他几次为两人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也是相对红脸,泛泛而谈,嘘寒问暖倒是有的,可是,要的不是这个效果啊。
咳,要好好说说她,好好说说。
梅宝聪拳头在手掌上砸得梆梆响,摇着头急急的赶回梅依云住处去教育自家妹妹了。
厨娘刘氏看着梅宝聪急冲冲的,捂着嘴笑道:“这李大人的大舅哥还真是,跟个xiǎo老头一样,cào心这个cào心那个。虽说夫人还没过mén,可不在内宅安坐么,他急个啥呀。李大人是守礼,睡在书房,不惹人议论。”
吴氏摇摇手,tǐng直了腰笑道:“慎言呐,梅家xiǎo姐还没过mén呢,就夫人夫人的叫了起来。说说,梅家xiǎo姐给了你什么好处?就值得你这么维护她,巴不得立马就成了夫人。”
两人说笑惯了,自然是无话不谈,她们也是真心希望李大人跟梅家xiǎo姐能够尽快成亲,让这关道衙mén也喜庆一番。
“李大人也忒脸皮薄,又大大咧咧的,不懂得nv儿家的心思,我看了都急啊。”
“哟,人家可是大官,要是生了个nv儿似的玲珑心,那还不cào劳死,人家这才是真正的汉子。”
“李大人那兄弟,跟他也是一个德xìng,那个喜儿姑娘千娇百媚,比huā还娇yàn,这胖子怎么就能这么心肠硬,对喜儿姑娘那般的冷淡呢。”
在她们看来,喜儿跟胖叮当就应该如胶似漆,蜜里调油似地,胖叮当太不解风情。
内宅中还住着王喜儿,就跟梅依云紧隔壁住着,这些时日倒是成了闺中密友。
梅依云很是羡慕王喜儿的敢爱敢恨,以及鲜明无比的xìng格,这让她也产生了一些新思想。
喜儿一直在忙着办戏剧学校,她也想自己做点事情,比如教书育人。
她好歹也是留了两年洋的,李安生所说的要从文化上对抗洋人,她很认同。
兴办实业,发展军队的同时,也应该要从文化与艺术上着手,首要的便是加强国民的文化,用教育来唤醒国人的思想。
东北更是如此,太缺乏教育,太缺乏知识。
为此她穿着洋装,频频出去考察,并且还积极联系曾经的闺友与同窗。
对于梅依云的变化,李安生感到很欣喜,从过去的yīn影走出来,还能够试图寻找自己人生的价值,怎么都是件好事。
算算日子,杨山河父nv也该到了,他每日都派人在车站守候,一有消息立即通知他,却不知到还没到。
他哪里知道,此刻杨山河父nv给围在了哈尔滨车站,一时走不脱呢。
原来在火车上的时候有个叫周坤宝的买办,见杨yù容长的美貌,想要以势压人,并且调戏她,被杨山河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
结果,这厮在下了火车后,让俄国警察拦住了杨氏父nv,喊了大帮的手下前来围堵。
杨山河武艺了得,等闲人近不了身,更有随行的特工相助,一时之间倒是僵持了下来。
俄国警察本来想要动枪行凶,被枪法好的特工接连撂倒几个,给镇住了气势,只知道喊人来帮忙。
李安生派来迎接杨山河父nv的也算机灵,立马飞奔着赶往离车间稍近的军营报信,先将局势控制住再说,要是杨山河父nv有个闪失,那可了不得。
“什么?老máo子要强抢李大人的夫人?反了反了,兄弟们cào家伙。”
“cào家伙,干死这帮龟孙子,居然敢调戏夫人,那还得了。”
“大牛,动作麻利点,把机枪扛上,对扛上,扫死他们。”
一听到消息,军营立马炸开了窝,留守的将士也有四五千人,全部用最快的速度准备好了武器弹yào,迅速向火车站赶去。
这帮胆大包天的将士居然连崭新的马克沁机枪跟迫击炮都扛在了肩上,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强行军一直是李安生所非常重视的训练科目,在中国大地上,各种地形各种道路,两条tuǐ永远是王道。
撒开了脚丫子,如同cháo水一般向着车站涌去,让沿途的当地居民都吓得半死,这是要开战了吗?
本来想有不开眼的俄国巡警上来阻拦,可一看后头这么多人马,立即抱头鼠窜。
“快,快去报告署长,报告局长大人。”脸sè惨白的巡警看着气势汹汹的清军,好歹没有给吓死,还知道立即报信。
清军一路闯关,所有想要阻挡的护路军岗哨与巡警全部给打死,手段毒辣,自然不是xiǎo事,恐怕要开战了。
新军第二十三镇还没有成型,李安生首先着眼将原先的吉林陆军第一协重点整训,将来以此为基础进行扩编。
目前这个四十五协经过jīng心整编,已经有了些北洋新军的气象,协统自然是李安生的人,在黑龙江陆军讲武堂速成的军官,叫做孟繁路,这厮脑子灵活,天生就是打仗的料,李安生当然不会错过人才。
往下的标统与管带等军官大部分都是李安生慧眼识英雄,从原来的新军与旧军中挑选出来的,加上其余的军官都是李安生的嫡系,整个军队牢牢的掌握在了李安生手中。
平日里出了爱国主义教育,还着重突出李安生的作用,跟北洋新军一样,官兵都只知道李安生,不知道有朝廷。
这群无法无天之人只认同李安生的领导,听到李安生的夫人给围在了火车站,要给抢走,哪里肯依,这可是立功表现的好机会啊。
“给我冲进去,谁敢阻拦一律打死,迅速解救夫人,老máo子敢动枪就用炮轰他们。”
孟繁路是个粗坯,学了一脑袋的文化还整天最喜欢打打杀杀,这些日子已经给他nòng死了不少老máo子。
用迫击炮轰击火车站的事情,他还真的干得出。
不过,他此刻的心思,倒是在火车站周围的几个沙俄官署上头,想着是不是干脆趁着这个机会一并摧毁了事。
说干就干,让手下一定要将事情闹大,这样才好有借口冲杀那些俄国官署。
李安生哪里知道自己手下出了这等狠人,居然将他的胆大包天学了个十成十。
几千名荷枪实弹的清军冲进车站是个什么情景?
从前那些清军都是唯唯诺诺hún吃等死的,还有不少鸦片鬼,如今见到的这些清军,个个都杀气腾腾,眼睛瞪得跟铜铃似地。
杨山河哪里想到一件xiǎo事,会引发如此大的动静。
孟繁冲过来,总算是看到杨山河父nv安然无恙,顿时松了口气,等到听说这事的原委,顿时眉máo就竖了起来。
没想到,一个狗汉jiān居然能够说动俄国巡警干这勾当,看来,哈尔滨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不仅仅是老máo子的问题,也有这帮汉jiān走狗当帮凶的缘故。
“来人啊,把这帮汉jiān走狗都给我抓起来,还有在场的máo子警察,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光天化日之下,敢抢人?”
孟繁路大手一挥,那架势哪里像个新军协统,简直就是穿了军装的土匪头子。
“老爷子,你看,这些坏蛋是全部抓起来,还是揍一顿了事?”他转头点头哈腰的朝杨山河笑道。
第二百一十七章 孟繁路的闪亮表演
第二百一十七章孟繁路的闪亮表演
杨山河自然是不想事情闹大的,连忙让孟繁路消停些。
那帮俄国巡警也给吓傻了,全部给缴了械,跪地投降。
周坤宝早就给吓的瘫倒在地,屎niào横流,让人为之恶心。
这厮是哈尔滨有名的大买办,跟先前被胖叮当揍了一顿的张买办齐名,不过他是从事粮食贸易的,那就是替老máo子将粮食等物资从当地老百姓那里收购,然后卖给老máo子,强买压价等坏事干了个遍,整个就是一汉jiān。
“来人啊,将这厮洗洗干净再抬回去。”
孟繁路踢了踢像条死狗一般的周宝坤,捂着鼻子皱着眉。
车站备有救火用的水龙头,直接给接管了火车站的新军将士拖了过来,这个时代还没有塑料塑胶管道,所以全是硬木管或是其他皮革管,粗粗的,出来的水也很大。
周坤宝这厮倒霉了,给几个水龙头对准了浇冷水冲洗,比死还遭罪。
眼下已经是十月底,马上要十一月了,是要结冰的天气,这还了得,用冷水冲啊。
这厮从地上跟鱼一样跳动着,不过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动弹,想必是给冻晕了。
围观的中国百姓纷纷拍手叫好,有些胆大的更是当场诉说这周坤宝狗仗人势,欺负老百姓的事例,这些迅速起家的买办没有一个的干净的,罪行累累。
许多百姓冲上来对着周坤宝的手下爪牙们拳打脚踢,这些人渣也不敢反抗,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厉害,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有几个瞬间被打扁。
孟繁路乐呵呵的笑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对着群情jī奋的百姓们说道:“既然周坤宝这厮罪行累累,我代表关道衙mén正式受理这个案子,人犯如今抓获,还有家产没有查抄,愿意凑个热闹的,可以跟着一块去查抄这厮的家产,将来也好分给苦主百姓。”
听到要抄周坤宝的家,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抄家好啊,这些坏人的家产都是民脂民膏,都要抢回来。
更有许多百姓争着将哈尔滨其他买办以及坏分子一个个的揭发出来,让孟繁路忙于应付,干脆现场成立了一个军事法庭,不管它合法不合法,先办了再说。
“所有汉jiān走狗,犯罪之人,都要受到惩罚,大家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只要有证据,一定给你们一个jiāo代。”
孟繁路这厮上了瘾,大声的许诺。
附近的护路军与俄**警也从四面八方赶来,围住了火车站,更有许多新军将士也赶了来,在半路跟对方起了冲突。
双方都是莫名其妙的就起了冲突,幸好李安生与霍尔瓦特等人迅速赶到,制止了双方的冲突,没有造成大规模的流血事件。
等到双方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都是瞠目结舌,就因为周坤宝这厮强抢民nv,居然闹出了这等事来。
霍尔瓦特抹了把汗,换了他的夫人给这样对待,他也要暴怒,必定要狠狠的报复,更别说是李安生这样的绝代凶人。
可笑啊,李安生在霍尔瓦特眼中居然成了绝代凶人。
李安生见到杨yù容平安无恙,也是心头一块大石落下,刚才在赶来的路上,他无比的担心,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的在乎一个nv人。
这也让他心头邪火炽烈,居然连他的nv人都敢动,实在是活得不耐烦了。
周坤宝这厮倒是好福气,被冷水浇了半个时辰,居然给活活的冻死了,省得继续受辱。
还是死了好,一了百了,霍尔瓦特也在暗骂,这该死的东西,害人不浅。
“李大人,你看,元凶已经死了,是不是就算了。毕竟,不是什么大的事情。”
霍尔瓦特直接无视周坤宝好歹也是一条人命,也是为他奔忙多年的走狗,只想着息事宁人。
李安生看到孟繁路朝他眼睛挤挤,明白了什么,连忙说道:“只是一桩xiǎo事,闹到这个地步,我也很不遗憾。大家各自善后如何?”
霍尔瓦特求之不得,赶紧将这瘟神送走,以免事态无法平息下来,心里恨的直咬牙,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督促那些恃宠而骄的走狗们。
一场剧烈冲突就此了结,俄方也没有提出赔偿什么,只是他们暂时还没有发现而已。
孟繁路这厮不仅让人去抄了周坤宝等几个汉jiān走狗的家,还顺手带走了车站仓库以及火车皮上不少的俄商货物,光是现金就有数百万卢布,足够新军弟兄们每人做上一身皮袄,真要感谢这些好心的俄商。
当年李安生在坦bō夫卡那刮地三尺的手段,已经形成了作风,如今传承到了新军第二十三镇,这次同样如此,许多俄商给打劫得只剩一条内kù。
霍尔瓦特知晓此事后立即派人前来jiāo涉问责,给李安生几句话轻飘飘的就推卸掉了,这不是新军所为,而是趁火打劫的匪徒所为,他们并不知情。
俄方人员气的差点吐血,明知道对方是在胡说八道,却又毫无办法,谁叫当时警察署没有能力阻止呢。
耍赖与胡搅蛮缠这是跟老máo子学会的,如今原封不动的送回对方手中,也让霍尔瓦特等人领教了几分,以后可要好好的重视对手,一味的恃强凌弱与蛮不讲理是不管用的了。
这次遭殃的不仅是周坤宝等几名买办,还有几位颇有劣迹的俄商,看来这次清军的行动虽然是临时突发,但只怕早有预谋,只是需要个契机罢了。
暴徒,这简直就是一群暴徒啊,清军的人数优势让霍尔瓦特很是头疼。
护路军就那么点编制,想要增加别说清国不同意,就连其他列强也不会同意,规矩还是不要破坏的好。
唯一的办法,是将O军队从各个站点收缩到哈尔滨、绥芬河等几个重镇,可是这样一来,红胡子的威胁就会更加的大。
正当霍尔瓦特头疼万分的时候,李安生也犯了头疼病。
杨山河父nv到了关道衙mén,后宅固然很大,足够几家人住进去,只是,这里头多了两个nv人是怎么回事?
王喜儿自然可以推说是胖叮当的nv人,可梅依云呢?
好在杨氏父nv虽然疑虑重重,但也是知礼之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也在后宅住了下来。
好在李安生仍然是住在官厅书房,让杨yù容略微开解了些。
杨氏父nv是见过梅依云的,在嫩江的时候,只是没什么接触,只知道是富商人家的nv儿。
“这李安生不会是见异思迁,想当陈世美吧?”一向古井无bō的杨山河有些急躁,xiōng口堵的慌,他就这么一个宝贝nv儿,跟他心头ròu似地,哪里愿意看到nv儿受半点委屈。
由于没有定亲,实际上也不存在陈世美不陈世美,只是杨山河是个一言千钧的人物,最信守的便是承诺,要是李安生敢负了他nv儿,不打断他的tuǐ才怪。
杨yù容刚才也跟梅依云碰了面,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人家还是没出阁的xiǎo姐打扮,她又脸皮薄,不敢去问李安生。
这不,杨山河的话音刚落,李安生的说客胖叮当就眉huā眼笑的来了。
“姐姐,胖叮当来看你了,呵呵,呵呵。”
自从进化之后,胖叮当越来越喜欢上人类的那种情感,对王喜儿的那点特殊感情,对李安生还有杨yù容等亲近之人的亲情,都让他不断的在完善他的情感系统。
杨山河当初对李安生看不上眼,对胖叮当还是极喜欢的,“哟,是叮当来啦,好些日子没见了,可还好吧。当初听说你们在京城给méng冤,可把我们急的,好在没事。”
他的确是心有余悸,当初急的觉都睡不着。
胖叮当不敢再嬉皮笑脸,心头一阵感动,又是人畜无害的表情,将李安生与梅依云之间的那点事说的一清二楚。
杨山河听了不住的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哎,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安生倒是做的不错。更何况,在这衙mén也还守礼。只是,京城的那点纠葛,梅家姑娘的确名节有损,再怎么传不到哈尔滨来,嫁个好人家也难。”
关键是没有长辈做主,有了梅涛远那等长辈,往后只能受苦,能有李安生这样的强人守护,倒是还好。
杨山河偷眼看了看杨yù容,见她眼眉低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心中暗叹,为难的很。
他是个正直之人,并不会偏袒自己的nv儿,可是真的要同意李安生跟梅依云的事情,那么他的nv儿又将置身何地。
梅家姑娘可怜,可要是自己的nv儿终身误了,也是可怜。
这李安生虽然是个大官,可也并没有亲王那等特权,能娶几个福晋,此生只怕是无望了。
可是,让谁做大,谁做xiǎo呢?总不见得让自己的宝贝nv人当姨太太,可人家梅家姑娘也是个苦命人,真真难办。
虽说这个时代不比宋明那时xiǎo妾的地位很低,能当货物般买卖,如今姨太太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可是到底不如正牌的太太。
要是遇上个恶毒的太太,有管教姨太太的权力,直接打死都是有的。
胖叮当支支吾吾的将李安生的意思说了,是要再等等。
李安生的想法,是最好能够协商一下,大家都退一步,他对双方谁受委屈都于心不忍。
“杨大爷,姐姐,你们别急啊。换做是我,也断然不会让姐姐做xiǎo。我看啊,干脆让我哥哥造反得了,当个皇帝,都做皇后,这样不就结了,皆大欢喜啊。”
胖叮当这话立马让杨山河直接下巴掉了下来,当皇后?
第二百一十八章 杨山河的过去
第二百一十八章杨山河的过去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随着李安生权力的扩大,他的野心也越来越大,他并不认为只有他才能救中国,但是大权能够掌握在他手上,他才能安心。
至少要对的起他穿越者这个身份,他拥有天然的对于这个世界其他人的心理优越感。
手上握有一镇兵马,黑龙江还有两协兵力,即便现在清廷就倒台,他也有自保的能力,至少在黑龙江与吉林站稳脚跟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什么当皇帝,袁世凯的后车之鉴他可不想重蹈覆辙,别说他还没这个能力。
胖叮当没什么概念,只是为了能够解决梅依云与杨yù容的问题,便撺掇着赶紧造反,好当个皇帝,能娶三宫六院的老婆。
这厮真的是机器人,以为造反那么好造,皇帝那么好当。
不过,他也很期待,辛亥革命快点来吧。
眼下么,自然是赶紧掌权,越来越多的权力越好。
这几天跟中东铁路局的纠纷越来越多,双方围绕司法权进行了斗争,李安生随即宣布中东铁路沿线禁止砍伐树木,除非官方允许。
去年刚签署了中俄关于黑龙江的伐木协议,今年又进行过修改,李安生此举是在警告对方,如果可以的话,契约jīng神对他无效,更别提什么法不法。
徐世昌之前出让矿山与森林开采权,向日本与沙俄借款,现在李安生的手段威胁到了他的新政,他致电李安生,训斥了他的自作主张。
对于徐世昌的软弱与卖国,李安生牛气冲天的回电徐世昌,并且指出对方抵押矿山与森林,而且任由中东铁路局与满铁通过霸占、兼并、强购、商租等手段使其附属地扩大,实在是赤luǒluǒ的卖国。
徐世昌虽然对李安生的自作主张极为不满,但是为了大局着想,他也不想跟李安生闹崩,只能选择支持。
李安生宣布重新丈量土地,清理田亩,派警察进入铁路附属地,俄方并没有做出强烈反应。
同时,李安生又通告铁路管理局,禁止铁路附属地内一切鸦片买卖,关道衙mén将会在三天后进行检查。
既收回了土地管理权之后,李安生又想收回司法权,这让霍尔瓦特无法容忍。
为此,他使出了无往不利的一招,让廊索维慈施加压力的同时,向奕劻等人孝敬,希望能够调走李安生这个二愣子。
不过,当初奕劻说动慈禧将李安生塞到哈尔滨,就是为了当奇兵用的,jiāo涉办的好,自然给李安生应有的奖赏,要是办不好,那就不客气。
廓索维慈再怎么叫嚣,都是无法,老máo子叫嚣多时了,也没个说法,要打就打,反正护路军吃尽了大亏,还不服气就只能怪自己了。
哈尔滨如今成为了新军第二十三镇与俄国护路军对峙的战场,双方在各个角落设置的火力点犬牙jiāo错,虽然新军抢先下手,占据了不少道内地方,但护路军也不是吃素的,出了重兵保护火车站,还重点防卫几个重要的官署。
李安生已经向霍尔瓦特言明,自治公议会要解散,市董事会也要宣布无效,不再把持市政权力,否则,关道衙mén将强行行使权力。
大街上到处都是沙袋土木构建的临时防线与火力点,更有许多的建筑被征用,荷枪实弹的对峙。
xiǎo规模的战斗已经爆发了多次,双方互有伤亡,都给掩盖了下去。
李安生也知道就这么僵持着,对双方都没有好处,虽然粮豆贸易入冬之后开始降温,但是随着白酒等行业的火爆,他同样需要中东铁路的畅通。
目前是进一步压迫,还是给对方找一个台阶下,成了难题,要是对方有了台阶不肯下,倒是难办。
他也急于将治下的几个府县都纳入他的势力范围,任免官吏,推行新政,没有时间耗在老máo子这里。
掌握地方,当然离不开各路豪强,宗族势力,为此,李安生借着召开滨江关道辖区保安问题的由头,将各路豪强都邀请到滨江关道衙mén来,盛情款待,想要收拢人心。
老王林自然也是要出席的,如今新军第二十三镇控制住了哈尔滨的局势,他来去自如。
李安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奇人物,国字脸,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咧着嘴一笑,就是个土匪的标准派头。
不过他可不敢怠慢了这位民族英雄,热情的招待,丝毫没有摆出官架子。
他与林虎等人呆久了,也沾染了些江湖习xìng,豪气万丈,跟老王林这等土匪头很有共同语言。
老王林只管破坏,不懂建设,被李安生几句话就问住,但他知道东北各地地方宗族势力与豪强sī设关卡,蓄养武装,有的甚至就是胡子,这些问题的存在,始终是将来东北安定的隐患。
“要说到如何安抚宗族势力与豪强,我给你推荐个人,常年在长chūn等地经商的绿林大豪陆永国,他家当年可是垦殖大族,是地方豪强的代表人物,也凭着家传武功打出了一片天下,他家要是真当胡子,可还真没有北林虎南王林的名号。如今陆家的家主陆永国年不过二十许,给长chūn与奉天等地的绿林大豪们给公推为关外南路盟主。”
其实,老王林是公认的关外北路盟主,一个是他极力推辞,第二是有李安生与林虎等人的功绩在。
“前年,日本人横行无忌,新军还没出关的时候,许多人给日本人欺负了,都去找陆家仲裁。日本人不信邪,要将陆家连根拔起,去了两千多人马,给打残了回来。后来满铁总裁的nv儿在自己家中给掳走,三天后放了回来,说是给陆家请去做了几天客人,招待周到。如此抓人放人,都是神不知鬼不觉,满铁总裁吓得几天没睡好觉,之后便收敛了许多。”
听着老王林讲着这些秘闻,李安生可真起了兴致,居然有这等豪强的存在,好在对方也没有作恶,相反还处处跟日本人为难,将来倒是可以引为臂助。
李安生若有所思,老王林给他介绍陆永国这位绿林大豪,其实也是在给他助威,让他将声势整大些。
光是局限于滨江关道的地盘,不足为奇,要将影响扩大到吉林南部,乃至奉天,就需要陆家这样的绿林大族。
他的部下跟老王林打jiāo道打了一年多,彼此很是熟悉,老王林对李安生的各项安排都是赞不绝口,也铁了心的要跟这xiǎo兄弟闯一番事业。
清廷早晚要倒台,要想保住基业,保住亲朋好友的安宁,就得要有自保的能力。
老王林存着提点李安生的心思,自然是言无不尽,知无不言,也热心的为他介绍今天来赴宴的各位“土皇帝”们的底细。
正说的起劲,忽然席间一条大汉跳了出来,指着到前头来找李安生说话的杨山河嚷道:“杨山河,老贼,真的是你?”
“哈哈,天可怜见,今生终于叫我找到了你,老贼,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杨山河见这条大汉语带悲愤,大口的喘着粗气,不像作假,连忙问道:“有什么话?你是哪个?”
那条大汉xiōng口起伏,似乎是在平抑心情,脸带狞笑道:“我?我是哪个?老贼,你敢做不敢认么?你可识得游满江?”
杨山河咦了一声,双目圆睁,惊道:“你,你是游满江的儿子?”
“哈哈,不错,老贼,你倒是记xìng不差。也对,你害死了我父亲,只怕良心日日过意不去,哪里就能忘了。老贼,上天眷顾我,终于还是让我找到了你啊,父亲,今日我定要为你报仇雪恨。”
李安生见变故陡起,着实是吃惊不xiǎo,但看杨山河脸上略有愧sè,更有几分悲痛,难道真的有内情?
“诸位弟兄,李大人,王林大哥,请为我做个见证,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要手刃老贼,以慰亡父在天之灵。”
杨山河负手而立,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只是拿眼睛看着那条叫做游庭坚的大汉。
李安生怕杨山河真的去按什么江湖规矩办事,虽然杨山河武艺高强,但人家大汉身强力壮,也不知道杨山河能不能打得过。
“慢着,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是在关道衙mén之前,还是按律法来处置较好。”
李安生终于还是决意干涉,免得闹出不可收拾的事来。
游庭坚冷笑一声,说道:“我意照江湖规矩解决,李大人,你既然不认同江湖规矩,那将我们这等江湖中人召集起来,却是何意?”
李安生给问的语塞,他要是回答不好,说不定就冷了这些江湖豪杰的心,望向杨山河,只见他摇了摇手,想必是能处理此事,但他又不甘心的问了句:“你说杨伯父杀了你父亲,可有什么真凭实据?”
游庭坚咬牙切齿的说道:“真凭实据?哼,你们自己问这老贼,当年为何要杀害我父亲。当年我父亲与这老贼乃是结义兄弟,情深意重,堪称佳话。可哪里想到,这老贼忽然丧心病狂,为了点纠纷与我父亲比武,当场将我父亲击杀。如今我报父仇,也没有别的,只想将这老贼毙于拳下。”
当年杨山河在比武中打死游庭坚之父游满江,之后远避黑龙江当起了隐士,难道是心有愧疚?
“那到底是何纠纷,居然能让情同兄弟的两人反目,比武定生死呢?”李安生立即就抓住了关键。
游庭坚冷冷一笑,说道:“哼,有什么好说的,他练武成痴,你们自己问他去。”
杨山河见众人眼光都望向他,惨然笑道:“当年我并没有起意打死你父亲,只是想要施以惩戒,哪里知道他不知悔改,还想要偷袭,我一时气急便下了重手。”
“但有一点我要告诉你,我并没有对不起你父亲,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你要找我报仇我也无话可说,拳上见真章便是。”
他仰头望天,仙风道骨,徐徐道来,倒是让四下里的豪强多了几分好感。
游庭坚怒吼道:“我不管,反正是你打死我父亲,给我纳命来。”
说着,冲上前去便要开打,老王林一个箭步窜上去,托住他的手叫道:“贤弟且慢。”
他是知道杨山河的身份的,要是真被游庭坚打死,那么李安生该如何?
“王林大哥,莫非你要包庇不成?还是你受了李大人的威bī?”
游庭坚满面悲愤,jī起了许多人的同仇敌忾,是啊,李大人是不是要跟我们这些豪强为难。
“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当年之事,也的确该了上一了,放心,我不会跑。你母亲可还安在?”
游庭坚啐了一口,叫道:“我母亲可康健的很,日日都恨不得啖你老贼的ròu呢。”
杨山河不以为意,淡淡道:“若是从前,只怕我跟你比场武便是,只是这两年,心思也变了。你回去将你母亲请过来,有些事情,当面说清楚。”
游庭坚将信将疑,担心杨山河是在拖延时辰,好趁机逃走,哪里肯依。
“那好,游贤弟,不如你派人回去将你母亲接了来,你本人便在此处守候如何?”
老王林冷眼旁观,似乎看出点了名堂。
这是最好的结果,又不使得矛盾jī化,又不影响当场的气氛。
李安生也不敢多问杨山河,只是见杨山河长吁短叹,似乎对当年的事情也颇为自责,又似乎有其他隐情。
杨yù容知道了这事后,又是一阵担心,问她父亲,总是得不到什么想要的回答,她父亲对于当年的事情讳莫如深,连她都问不出来。
五日后,游庭坚的母亲给接了来,当堂看见杨山河,便叫骂着要上前撕咬他。
“老贼,你这老贼,还我丈夫,你还我男人,我含辛茹苦,守寡十八年,终于盼来了今天,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
看着嚎啕大举的游母,众人的心情也很沉重,怎么就闹到了这么一步。
“弟妹,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谈谈,如何?”
杨山河尽量用平稳的口气,似乎想要让对方的心情平复些。
可哪里想到游母更加破口大骂起来:“老贼,你做贼心虚吗?有什么话,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讲讲,见不得人?”
都给骂成心虚了,杨山河也有些动气,但还是耐心劝说,想必的确有些话是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谈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 真相大白
第二百一十九章真相大白
李安生也没有想到,杨山河会提出单独跟游母jiāo谈,难道真的有什么难言的隐情与苦衷?
这的确让他很为难,事无不可对人言,本来就是要将当年的一段公案真相大白,解开大家的疑huò。
许多绿林豪强都叫嚷起来,要让杨山河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过往的过节揭开。
游庭坚也是情绪jī动,认定了杨山河理亏,“李大人,你可不能偏袒这老贼,有什么话,当着大家的面讲出来,做贼心虚啊。”
杨山河深吸了一口气,正视着游母说道:“弟妹,有句话我要问你,你可知道当年你嫂子怀胎四月,为何会忽然xiǎo产?”
游母没有想到杨山河问的却是这话,她的头脑虽然这些年一直为仇恨所méng蔽,却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也没有忘记前事,她丈夫身死前后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你可知道,你嫂子xiǎo产那天,你丈夫都干了些什么勾当?”
杨山河的话仿佛利剑一般,似乎隔开了重重的历史mí雾,让游母的脑子里被注满过往的片段。
她依稀记得,杨氏xiǎo产那天,杨山河去外头收账,她让她丈夫给杨氏送些吃食,回来之后她丈夫神sè就有些不对,此后一连几天都是反常之极,问他事情动不动就发脾气。
本来以为他是因为杨氏之死难过,可现在想起来,确实惊惧不安多些。
杨氏是自缢死的,当时xiǎo产下来一个成型的男婴,一直盼着得子的杨山河夫fù很是痛哭了一场,没两天杨氏便自缢了,她那个时候也是有些悲痛惋惜的,杨氏为何这么傻。
她也一直有些疑问,被杨山河这么一问,似乎mō到了什么东西。
办完丧事,杨山河便跟疯了一般,借着比试武艺的名头将她丈夫给打死了,当时以为杨山河是伤心过度,人疯魔了。
可是,为了躲避衙役追捕,杨山河居然带着nv儿忽然搬走,从此杳无音信,疯了的人断然不会如此。
杨山河为何要打死她丈夫?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就如同想不明白杨氏为何自缢一样。
本来是两个美满的家庭,把兄弟之间亲密无间,杨山河对她家也多有照拂,她与杨氏也情同姐妹,当年也曾为杨氏狠狠地哭过几场。
可天降横祸,两个家庭都家破人亡,从此败落。
老天生了眼,终于又找着了杨山河这个杀人凶手,她也期待着,杨山河能给她个jiāo代,当年为何如此。
“为何如此?”
杨山河脸sè惨白,仿佛回忆起了极度痛苦的事情,身体都在颤栗着。
“你嫂子也是习武之人,身体康健的很,怎么会忽然xiǎo产?嘿,嘿嘿,是我那把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把兄弟,强行玷污了你嫂子,使得她xiǎo产。她真的就那么傻么,要自缢而去,浑然不顾我这孤鬼。我要是没有yù容这丫头,也定然会随她而去。”
这一句话石破天惊,震惊了全场。
杨yù容站在mén口,呆呆地望着她的父亲,耳边如巨雷般的在回响着父亲的话语,她母亲居然是这么死的。
她依稀记得那个时候父母极为恩爱,父亲也对母亲用情至深,母亲自缢身亡,父亲一下子老了十余岁,她真的相信,要是没有她的存在,父亲定然会殉情,即便他是个血xìng刚强的武人。
游母瞠目结舌,眼眶都在颤抖,手指伸出去,虚点着,忽然跌坐在了地上,她丈夫对杨氏一直有着特殊的情结,她很清楚,半夜行房都会喊她嫂子的名字,有时半夜说梦话,也是如此,她为此抗争过,闹过别扭,可是后来都习以为常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丈夫会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来,杨山河的话,她信,不然,许多事情根本就无法解释。
其实在场的许多人都心中明了,这段公案大致也就那么回事,游父咎由自取,丧尽天良,照道理应该千刀万剐。
杨山河为人高风亮节,甚至不愿意在众人面前揭穿游母丈夫的丑恶嘴脸,想给游庭坚母子留一点情面,可是,是他们自己不要脸面。
“不,这不是真的,一定是你在瞎编,胡编luàn造,全是假的。你,你污我父亲清名,我跟你拼了。”
游庭坚恼羞成怒,状若疯虎,恨不得将杨山河吃掉,可还没等他近前动手,就被老王林一把扭住。
他从xiǎo就听母亲讲着父亲的故事长大,在母亲的回忆里,父亲的形象几位高大,就是个救国救民的大英雄,可惜,被杨山河那等jiān贼所害。
他从xiǎo就对着杨山河的画像练武,将杨山河的容貌几乎刻在了心上,无时不敢忘却,所以,一看到杨山河真人,他就头皮发麻,一眼认定这就是他的杀父仇人,果不其然。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无比敬重的父亲,竟然会被说成禽兽不如的人,让他怎么都接受不了。
“李大人,光是凭他一方之言,只怕不能让人信服,当年使得他媳fùxiǎo产的,或者另有其人,或者是他媳fù神志不清胡luàn攀咬,也是可能的。”
与游庭坚同来的伍豹yīn测测的chā话,居心险恶,话里头的意思委实歹毒。
“放你娘的狗屁,你眼睛是瞎的么,耳朵也是聋的?”李安生大怒起来,这伍豹是五常那边的土豪,sī设关卡收税,sī蓄武装,地方一霸,想必是怕他要下手整治地方,故而出言huòluàn人心,想要将局势搅浑。
他实在是气坏了,当着他的面如此肆无忌惮,想必在地方也是横行无忌的货sè,这还有个理么?
“李大人,恼羞成怒么?那你是不是要凭着一面之词,就要偏袒你那老丈人呢?我们可是听说这老贼的nv儿生得美貌无比,让你给瞧上了。啧啧,这老贼真是好福气,生了个好nv儿。”
伍豹那长条脸看起来yīn测测的,李安生的意图,他们早就探知清楚,不如奋起一搏,强力抵制,联络了一大批的地方豪强与宗族,想必李安生也拿他们没办法。
另一名领头人物刁老六怪叫道:“那是,为了表示公正,老贼不仅要伏诛,而且老贼的nv儿也应该许配给游庭坚兄弟,弥补他十余年丧父之痛。”
这哪里是luàn点鸳鸯谱,简直就是在赤果果的挑衅,想要jī怒李安生,他们也觉得形势不妙,想要转移视线,让李安生盛怒之下做出不符身份的举动。
李安生怒极反笑,走到游母身前,深施一礼,说道:“游老夫人,你也看到了,如今都由你一言以决,我只要你说句公道话,对得起良心便可。”
杨山河信步走开,不想给游母造成什么压力,xiōng怀磊落,惹来许多强豪的暗自称道。
游母双眼无神的抬起头来,嘴里念念有词,她今日实在是受了大刺jī,没有想到当年的那些疑点今日给全部揭开,自己的丈夫居然是那等猪狗不如的下作人物,让她悔恨jiāo加。
可是,想到自己儿子背了十多年的杀父之仇,如今反而要因为父亲的污点而背上一辈子的耻辱,她更是悲从中来,是让真相大白,还是维护亡夫的一世清名,她思前想后,委实两难,心都在煎熬。
看看儿子游庭坚,咬咬牙,忍不住想要矢口否认当年之事,可是话到嘴边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了背对着他的杨山河,想起了当年他的急公好义,对她家的百般照顾,这样的好人万世难寻,杨氏对她的情深意重更让她心头仿佛在滴血一般,转头看到在mén口泪眼低垂的杨yù容,轻叹了口气,那大概是杨姐姐的nv儿吧,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本来或许能成为自己的媳fù,可是,可是人世沧桑,世事难料啊。
她双目紧闭,泪珠不断的从眼中渗出,忽然叫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用力的刺进了自己的xiōng膛,微微的侧过头,眼睛看向游庭坚,眼中满是悔恨与哀伤,就此气绝。
这把匕首她在怀中藏了十余年,是为杨山河准备,可造化nòng人,谁也没有想到,却是为她自己备了这把匕首。
在场之人都没有想到游母会如此的刚烈,都是吃了一惊,但仔细思索,或许今日之事,也只有如此,才是最好的结局。
无论是真相大白,还是让真相继续给掩盖下去,她都罪孽深重,对不起自己的丈夫,更对不起杨山河一家。
事情到了这一步,众人心中都有数,公道还是在杨山河这边,只是都不愿挑明,算是对刚烈的游母一点尊重。
游庭坚却状若疯虎,跳起来便朝着李安生打去,“李二愣,你还我娘命来,还她命来。你bī死我娘,我跟你不共戴天。”
许多人都在惋惜,游母还算是个明理之人,为何却教出了这个只认死理的儿子,这都明摆着的事情,游母自刎代表着什么。
游庭坚不是笨人,只是他已经给仇恨所méng蔽,不管他父亲做出任何事情,都是他的父亲,他都要为父报仇,如今李安生又bī死了他母亲,此仇不共戴天,所以他哪怕一死,也要将仇恨昭雪。
胖叮当上前将他挡住,任凭他如何横冲直撞,都无法靠近李安生,反而给胖叮当狠狠的借机教训了几下。
胖叮当这厮刚才一直给李安生压着,强自忍耐,没有教训这个狂徒,居然诬蔑杨大爷,还辱及杨姐姐,找死。
伍豹与刁老六等人想动,却给老王林带人死死的bī住,王林冷然道:“怎么?还想颠倒黑白不成?大伙儿都是有眼睛有耳朵的,偏生你们没有?”
这话已经说的很客气了,也是老王林一贯的风格,要是对方再不识趣,他便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今日杨山河的作为,使得许多人心中对他的高风亮节都心生钦佩,光凭伍豹等几个跳梁xiǎo丑,已经无法再hún淆视听。
游庭坚左冲右突都给胖叮当拦了下来,胖叮当不耐烦起来,一把将他扔到了大堂mén口,不玩了。
李安生沉声道:“怎生有你这等蠢人,不知好歹,你父亲禽兽不如,做下人神共愤的恶事,你为人子不思代父受过,反而要颠倒黑白,强词夺理,难道这个世道没有公理么?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看你这畜生跟你那禽兽父亲也是一路货sè,你要是再不识相,我今日便击毙了你,也算是为民除害,否则,将来迟早要给你这条毒蛇祸害人间。”
“还有你们。”
李安生指了指伍豹等人,冷笑道:“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yào,自己清楚,游庭坚的父亲如何对待他把兄弟的,你们自己想象,该不该为他出头。还有,回去后循规蹈矩些,否则,别怪我辣手无情,滚吧。”
他可不在意跟这些xiǎo股土豪决裂,只要大义在他这里,地方上不会全部勾连起来跟他作对,他还是有耐心去一一做工作,潜移默化的。
游庭坚伏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忽然跪倒在地,右手竖三指朝天,狂吼道:“苍天在上,我游庭坚对天发誓,有朝一日定要杀杨山河老贼与李安生狗贼报仇雪恨。不抱此仇,我誓不为人。”
发了毒誓,他掉头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可见是个行事果决狠辣的人。
“慢着!”李安生让堂下的衙役将游庭坚架住,冷冷说道:“你扰luàn厅堂,辱骂本官,难道就想一走了之?来人,给我打三十杖,以儆效尤,树个榜样,我这堂上不是好咆哮的。”
衙役们如狼似虎的架住游庭坚,不管他破口大骂,扒下kù子,便劈劈啪啪的打了起来。
这些衙役卯足了一股劲要在李安生面前立功,虽然不至于将游庭坚打死,但杖杖都是打到了实处,十足的力道。
这厮刚才实在是太过嚣张,而且想到杨家父nv的苦难由他父亲而已,义愤填膺的他们哪里肯留手,吃nǎi的力气都使了出来,要不是游庭坚习武,身体差些的人几杖下去就要给打死。
也幸好只有三十杖,李安生也没有要游庭坚命的意思,不然的话,游庭坚当场就要给打死。
在场的大豪们默不作声,游庭坚此人有些失心疯,委实不智,加上他父亲所作的不齿行为,他们也不想开口求情。
就连伍豹等人也不愿多惹是非,扭头就走。
李安生冷冷的看着伍豹等人的背影,心下已经有了决断。
第二百二十章 搞定了杨玉容
第二百二十章搞定了杨yù容
由于闯关东导致的大量人口移民关外,使得关外人口剧增的同时,土地得到了有力的开发,与之相关的问题也接踵而来,那就是对东北随之跟进的行政管理。
这才有了东三省设治,有了徐世昌与李安生等人的机会。
但是,东北地域广阔,加上鼓励垦荒,仍然有许多地方都是政fǔ力量所无法面面俱到的。
大量移民的涌入,促进了垦区的发展,但许多地方在“开放之初,尚未设有地方官,而民间遇事亦不可略无管束”,因此官府鼓励各地遵从乡约管理,因为官府需要依靠乡约来加强对移民社会的管理。
长期的封禁政策,造成东北开发较晚,地广人稀,官治十分薄弱。
开禁后大批流民的涌入,使新兴垦区迅猛发展与当地官治十分薄弱的矛盾更加突出,从而导致东北各地社会失控,土匪横行。
像伍豹等人平日里是新兴垦区的大户,到了农闲时就摇身一变,成了土匪胡子。
在这种情况下,官府迫切需要通过建立和健全基层行政管理组织,以加强对东北地区基层社会的管理。
许多地方的权力都把持在地方宗族与豪强手中,出现了许多的村镇堡寨,要是地方自治得当,倒还好,可有些地方被nòng得一团糟,地方上的宗族与豪强也时不时的客串一把胡子土匪。
在关东胡子中,流传这样两首歌谣。“当响马,快乐多,骑着大马把酒喝,搂着nv人吃饽饽(r胡子不发愁,进了租界住高楼;吃大菜,逛窖子,匣枪别在腰后头,huā钱好似江流水,真比神仙还自由”。
由于残暴的掠夺可以使人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拥有财富,因此抱有图财享乐目的当胡子的人是很多的。
即便是老王林手下,也仍然有杀人放火劫财劫sè的恶行,让李安生头痛不已。
积弊已深,想要一家伙改过来,还是有些难处的,至少会将无数的地方宗族与豪强推倒胡子那里去。
他的打算是通过有效地府县管理,彻底废除乡约,事实上,徐世昌过去也在为此努力,废除了大量的乡约,“边塞穷荒,从前一乡约、地保之役,往往权倾县令。”这便是这些年乡约遭到废除的原因所在。
当然,逐步推行府县之治,辅以农业计划,保甲制度等,还要祭出屠刀来,对那些顽固不化的胡子土匪来上一次彻底的清理。
什么?你不是土匪?老子说你是你就是!
洪老六亲自带着大队人马攻打伍豹与刁老六等地方豪强,并不是因为有多看重他们,而是怕他们逃脱后继续为患乡里。
这些地方豪强狡兔三窟,在山里头也有他们的老巢,要是不严防死守,让他们顺利的进入山内,要想彻底剿灭就有些难处。
打土匪最难办的是对方占据有利的地形,强攻伤亡太大,对方神出鬼没,打袭扰战,长此以往也受不了。
洪老六早就mō清了对方的底细,抢先将这些土匪的老巢打掉,然后大模大样的攻打地方的村镇堡寨。
根本就没什么难度,迫击炮轰上几十发,一个冲锋就将这些堡寨拿了下来,跟正规军对抗,那不是找死么。
擒拿了伍豹与刁老六等人后,在李安生的授意下,地方上召开了公审大会,这些地方豪强的斑斑劣迹全部暴lù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本来李安生根本就不用如此煞费苦心,只是为了民众不给méng蔽,以及在杀jī儆猴的同时也安抚那些并无太大劣迹的地方豪强们。
任凭谁都想不到李安生会用如此血腥蛮横的手段直接解决伍豹等隐伏的土匪势力,照规矩,他们都是地方上的宗族豪强,并没有造反的行径,直接出动大军征讨,这个就有点辣手了。
李安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那些个无法无天的土匪胡子不这么震慑,还真是不行。
接下来新军的任务之一就是剿匪,在剿匪中成长,在剿匪中熟悉吉林各地的地形。
他已经征得了徐世昌的同意,新军第二十三镇可以在整个吉林剿匪,这就意味着,他一只手将吉林拢在了怀里。
将来迟早要跟老máo子或者xiǎo鬼子在东北干上一场,不熟悉地形,凭借有利的地形杀敌,他的新军可经不起消耗。
跟北洋新军一样,最大的隐患还是经不起消耗,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
在后备兵役上,日本还是走到了前头,更何况东北目前的人口才两千多万。
既然陈绍常看他大出风头有些嫉妒,在许多地方开始掣肘,那么就靠着自己的手段去争取好了。
他从来就没有打算依靠谁,没想过会万事顺利,一切都要凭借自己的能力,比如感情。
这几天杨yù容的心情很不好,自从知道了母亲的真正死因,以及背后的这些纠葛故事,就有些伤感,更痛心父亲在这些年所承受的创痛。
“安生哥,我想好了,这几年,我还想多陪陪父亲,不急着出阁哩。”
xiǎo姑娘大眼睛忽闪忽闪,一脸的认真,清纯的面容带着些希冀,让人无法拒绝。
天哪,情场初哥李二愣,难道就这么杯具的要寡卵一条继续下去?
杨yù容退出的话,他还真不敢娶梅依云,那样的话,就意味着他彻底的失去了杨yù容,他不甘心。
马勒戈壁的,要是老子是皇帝该有多好。
这时他想起了王伏白的一句话,对付nv人要始终掌握主动,不能给nv人牵着鼻子走,该强势的时候就要强势。
我草,这厮莫非也是穿越来的,居然一套一套的爱情理论。
连胖叮当都能轻松搞定王喜儿,作为主角的我——李安生,怎么能如此窝囊?
初哥李二愣一往情深的看着xiǎo姑娘,微微下蹲,“yù容,让我跟你一起陪你爹,不是更好么?你爹就是我爹,我一定将他当成亲爹。”
顾不上ròu麻,一把拽住杨yù容的xiǎo手,无耻的用爪子mō啊mō,继续深情的表演,“yù容妹妹,我可是离不开你的啊,你可千万不能离开我。看看富贵跟喜儿多么恩爱,咱们可一定要赶在他们前头。”
杨yù容终于给这无耻的厚脸皮打败了,害羞的说道:“那梅姐姐怎么办?”
“哎,梅家xiǎo姐也实在是可怜啊。”这厮仰天长叹,装作无比伤感的样子,偷眼瞟了瞟xiǎo姑娘,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我心里只有你,yù容妹妹,可是,梅家xiǎo姐因为我名节有损,我实在是百死莫赎啊。”
“我心里可真苦哇,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不能对不住。实在不行,我还是当和尚去吧。”
这厮可真是无耻啊,明明心里装着梅依云,想要鱼和熊掌兼得,却又huā言巧语,哪里像个初哥,简直就是此中老手。
哼哼,要是真去当和尚,哪个寺庙敢收我?那帮贼秃活的不耐烦了,要当也是当道士,杨山河以前的身份不是道士么,就跟杨山河当道士去。嘿嘿,跟着丈人当道士,当着当着就当成了nv婿,好算计。
危机之下,情场初哥李二愣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脸皮增厚n倍,无耻程度也可以比得上老太太,表演功底简直可以得奥斯卡金像奖。
“别,你当了和尚,那我们怎么办?”xiǎo姑娘本来想要将手从李二愣那厮的爪子中chōu回来,可听了这话反而急了,连忙抓住了那双爪子,泫然yù泣。
我们?李安生眼睛骨溜溜转了两圈,她居然在说‘我们’,嘿嘿,哈哈。
影帝李安生连忙一脸肃穆,情真意切的说道:“无我原非你,从他不解伊。肆行无碍凭来去。茫茫着甚悲愁喜?都是我不好,是我误了你们。”
杨yù容见他忽然说了这话出来,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出处,只以为他真的有出家的念头,连忙劝阻:“什么误不误的,只怪我们都是苦命人,能同病相怜也是缘分一场。我是不碍的,只要梅家姐姐不介意。”
其实让谁做xiǎo,李安生都是不情愿的,但是,即便贵为亲王,也只有一个嫡福晋,其他只能是侧福晋,根本就没得多选。
杨yù容能说出这话来,委实不易,谁愿意做xiǎo?
正室夫人跟姨太太,可是大不一样的,虽然都是明媒正娶,但姨太太总要差了许多,地位也低了许多。
李安生想来想去,是不是到外东北去拉一票人马,自己建个国家出来,当个皇帝,这样的话就能有上两个皇后,甚至他可以定规矩,想要有几个皇后就是几个。
这个念头让他大吃一惊,却又有些心痒痒,可惜黑龙江跟吉林都没有能够替他主持大局之人,不然的话,他还真的可以试上一试。
不过杨yù容表了态,已经让李安生沉甸甸的一块石头落地,什么时候再找梅依云说道说道,最后也能如愿。
问题是谁做正室,谁当姨太太,这可是大事,李安生这厮也不敢轻易做主。
梅依云那里是肯定没有问题的,定然愿意接受杨yù容的存在,只是,她愿意做xiǎo吗?
别说她,就连梅宝聪都不肯。
同样,杨yù容或者给他哄哄,说不定不在乎名分,可杨山河呢,他这个宝贝nv儿给人做xiǎo,那还了得?
所以,即便今天李安生这厮超水平发挥,搞定了杨yù容,还是很难办啊,路漫漫其修远兮,两个老婆兮不好娶。
第二百二十一章 绿林盟主陆永国
第二百二十一章绿林盟主6永国
关外南路绿林盟主,这个名头可不是人家封的,而是靠着势力打拼出来的,6家不仅是垦殖大族,也拥有许多的产业,工厂作坊。
当代家主6永国只是二十余岁,便承担起了家族重任,可见是个能力卓著的人物。
一双铁拳一把钢刀闯d多年,硬生生的将奉天与吉林等地的地方豪强们折服。
可在李安生看来,光凭武力是不够的,必定有过人的头脑。
早几年这厮的名声,在奉天等地可比林虎他们大多了。
如今这位绿林盟主亲自来拜访,倒是让李安生颇感兴趣。
他本来以为对方是来仲裁的,作为绿林盟主,好像对地方豪强们被新军第二十三镇血腥屠戮不出来说几句,总有些过不去。
不过,这位绿林盟主的意思却让他大吃一惊,打日本人。
“不错,日本乃是心腹大患,据我看,这几年老子倒是一年比一年雷声大雨点,将来不足为患。反倒是东洋鼻子,又狠毒又狡诈,更兼与我国近在咫尺,同文同种,天生占着便宜。”
李安生听着6永国的许多略带沧桑的诉说,心头忽然有了明悟,后世为何湮灭了6家与石家等几个地方豪强,反而是一批钻山林的胡子声名彰显,必定是跟鬼子都拼光了。
6家与石家是姻亲,石家因为遭了日本鬼子的难,所以两家暗地里一直在跟鬼子为难。
日本人似乎也现了些什么,开始反过来打击以6、石两家为的各路豪强,满铁可是有不少的特工与杀手,明着不行,便暗里来。
6永国看到了黑龙江新军在袭扰战等上头的成就,又从老王林那里得知了李安生对铁路沿线红胡子的改造,也起了意,想要跟李安生探讨探讨,最好能够帮着训练些人手。
满铁那帮狗可是吃饱了没事干,整天都能来找麻烦。
“哼,满铁那帮孙子,他们是没吃到亏,既然这样,让我师傅直接带兄弟去你们那边住上一阵,帮你们几家练些人手出来,保管比满铁那帮狗厉害的多。”
日本鬼子那也能叫特工,真是搞笑。
鬼子的野心是不,为了服务于日本政fǔ对中国的侵略,“满铁”从建立之初就不满足于修建铁路,而是打算将自己展成在东北进行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侵略活动的大本营。
“满铁”成立没多久就又成立了直属总裁的调查部。其主要目的,就是搜集一切有用的资料和情报。
为此,后藤新平这个殖民头子四处网罗人手,居然请到京都帝国大学教授、法学博士冈松参太郎主管调查部。
随着“满铁”业务领域的不断扩张,其调查范围也迅扩大。为了进一步攫取中国的铁路修筑权和矿产资源,它在东北许多地区进行地质调查,并在与东北相邻的内门g、朝鲜乃至西伯利亚等地广泛搜集资料。
这些情况,李安生知道的比6永国要多得多,因为之前他手下的特工精英们已经多次与这些鬼子j手,并且死了不少自不量力者。
李安生只是不想打草惊蛇而已,所以没有一股脑的将“满铁”的这些爬虫们全部死,只是在西伯利亚等地偷偷的死了许多日本特工。
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双死一对,反正有老子背黑锅,去年到现在,“满铁”已经在西伯利亚折损了三五十个人手,要知道,整个“满铁“调查部的人手总共就几百人。
李安生也授意手下的精英们好好的跟鬼子玩玩,比如制造各种意外,让鬼子特工们死于各种情况,让“满铁”的总裁后藤新平明白一点,特工这行当不是那么好干的。
其实后藤新平的确感到很郁闷,这特工怎么就那么的不安全呢,动不动就要横死,简直就是消耗兵种,培养起来代价还很高,真要出精英更加的不容易,投入的大量经费换回的就是特工的大量消耗,十个特工出去能安全回来的只有一半还不到。
这肯定是俄国人在捣鬼,因为开始是在西伯利亚出现的,逐渐的在北满与朝鲜等地都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李安生哪里知道老子的黑锅越背越大,他还考虑着,是不是将鬼子的特工伤残死亡率再提高些,要吓到鬼子不敢再开设调查部才行。
6永国是越听越兴奋,针对日本的暗杀与破坏居然还能有这么多的应对手段,实在大开眼界。
他觉得李安生跟他是一类人,简单明了,一见如故。
“最好是能够像王林老哥一样,破袭铁路,让鬼子无暇来搞鬼。”
6永国声如洪钟,孔武有力,但脑子转的很快,说话也颇有逻辑,更有几分气度,让人心生好感。
看他说话,就是个光明磊落的人物,但想必谁以为这样的人物好欺骗,那就错了,这样的人最恨的便是这种人,对这种人下手反而会无比狠辣。
李安生给6永国这么一提醒,倒是眼前一亮,正是,既然能够对老子的中东铁路搞破袭,为什么不能破袭南满铁路呢?
老子多出让步,双方关系也缓和了不少,没有必要咄咄bī人,毕竟粮豆贸易还要依靠中东铁路。
可是鬼子的南满铁路就不一样,李安生恨不得南满铁路消失算了,毕竟黑龙江出产的粮豆作物大部分都是通过中东铁路以及黑龙江、松江运送到俄罗斯,以及通过海参崴出海的。
目前的粮豆贸易对南满铁路的依赖不大,他也不想因为出海口的便捷,而使得日本商人赚取到粮豆大部分的利益。
对南满铁路进行破袭倒真的是个好办法,至少能给咄咄bī人得寸进尺的日本鬼子一点教训,迟滞他们的计划。
根据情报显示,目前南满铁路总资本为2亿日元,其中日本政fǔ投资1亿日元,另一半股份则主要来自日本皇室、贵族和官僚。
中东铁路目前每年亏连年亏损布,而南满铁路则是颇有利润,等到铁路附属地展起来,这些利润将会更加可观。
后藤新平坚持以铁路为主的前提下,将其经营触角迅延伸到海港、海运、旅馆服务、煤矿,以及铁路沿线城市市政建设等方面上来,短时间内取得了丰厚的经济效益。
正是这些利润,才使得贪婪的日本鬼子野心越来越大,对于侵略权益越来越渴望。
6永国长条脸狮鼻阔口,长的并不怎样,却颇有英气,举手投足都很有感染力。
听取李安生关于铁路破袭的意见,他也显得很谦虚,虚怀若谷,这是领袖才有的风范。
李安生没想到这位绿林盟主还研究中国古代兵法,甚至还从中国古代兵法中举一反三触类旁通,领悟了许多的军事道理,更兼也接触到了一些现代军事思想,倒是个军事烧友,跟他绿林盟主的身份完全不一致。
“6兄,我也不瞒你,老子很期待明年的粮豆贸易,所以王林老哥他们只能先歇一歇,跟老子缓和关系是必然。本来我打算给他们找点事情干干,刚好你提出了对南满铁路的破袭,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王林他们对南满铁路地形并不十分熟悉,这点上头,还要你们多多配合。”
李安生这话说的十分客气,他可不想让人家误会他想要吞掉对方的势力,而是仅仅配合而已。
6永国自然能够想到这一层,摇头笑道:“李大人,打鬼子必定要算我一个,我家出人出物,也愿意听从指挥。”
这话倒是确实,6家跟石家要是当了胡子土匪,当初哪里还有张作霖等人的立足之地,他们一直想要光明正大的过日子。
他们需要能够自保的力量,要是他们几家的人能够进入新军第二十三镇,好处有很多,最起码,作为子弟兵,肯定不会对自己的家族下手,另外,他们也很看好李安生。
“新军第二十三镇正在编练,还没有满编呢,欢迎南边的兄弟前来应征。我也更愿意训练些有天分的,让他们跟鬼子的那些特工jj手,看看到底谁是这上头的老祖宗。”
6永国感到很高兴,“那敢情好,敢情好啊,当土匪胡子可是没什么前途,我们家族光是垦殖与兴办产业,没有自保的能力,早晚要衰败。有了李大人的眷顾,我们倒是多了不少底气。”
李安生的想法,是收编民间武装的同时,将他们作为后备兵役,以此来建立半正规与业余的预备役。
他无时不刻的不在努力加强自身的实力,常常将日本当成生死大敌,不断的寻找能够克制日本的办法。
眼下的日军是没有多少战斗力的,但是人家意志坚定,后备兵员充足,能够轻松的打局部战争,而李安生则没有这个能力,经不起消耗啊。
放放冷枪固然好,此消彼长,对中东铁路的破袭已经收到了奇效,在南满铁路上复制一次,皆大欢喜。
老王林只怕也早闲出个鸟来,恨不得立即有任务上门,让他去痛宰日本人,那是绝对的赞成。
当晚李安生便宴请了很是投机的6永国,喝得醉醺醺的时候,6永国忽然提出到新军第二十三镇当个兵,将李安生的苦笑不得。
兄弟,你可是绿林盟主啊,当个兵,他还不给人骂死。
第二百二十二章 吉祥银行
第二百二十二章吉祥银行
绿林大豪陆永国加入了新军第二十三镇,这个消息可真新鲜,也意味着以陆、石等为首的地方豪强对李安生的认可。
他们需要的是大治,而不是大luàn。
土匪胡子是迟早要清理干净的,玩这一行的迟早都要倒大霉。
看黑龙江的光景,那是种田养殖都能致富,何苦要当胡子呢?
虽说靠着抢劫能够迅速暴富,可是,人家新军第二十三镇也不是吃素的。
过去新军第二十三镇暮气沉沉,让人看不到前途,可现在,一群狮子带着一群恶狼,战斗力无限增强。
李安生本来打算过了冬就让新军部分兵力与老王林一起冒充红胡子南下打日本人,可没想到日本人却找上了mén来。
日本驻哈尔滨领事下濑三之助是来抗议的,目前滨江关道与中东铁路局在哈尔滨市政权上头占得上风,哈尔滨海关将税收到了列强头上。
这引起了列强的一致抵制,不过抵制也没有用,李安生使用的都是暴力行动,想逃税,没mén?
总没有这样的道理吧?在中国的国土上,居然不向你们收税?
以前英美等列强联合抵制,能够迫使中东铁路局让步,但是这次却失算了。
李安生从吉祥银行获得了大笔借款之后,用大额订单来迫使列强让步。
德国跟美国的领事好打发,英国驻哈尔滨领事也很公道,但是xiǎo日本就有些无理取闹了。
下濑三之助大概是没有打听好李安生的习xìng,一跑过来就大声叫嚣:“李大人,你们这是在歧视大日本帝国的商人,你们并没有在道内俄国辖区行使任何权力的资格。”
资格?笑话,在中国的领土上,我们居然没有收税的资格,何其可笑。
“下三滥之猪,你好像搞错了吧?你好像是日本驻哈尔滨领事,什么时候为俄国人办事了?还有,我们哪里歧视你们日本商人了?这收税不是统一征收的嘛。”
下濑三之助满脸通红,抱怨道:“请你尊重些李大人,我的名字叫做下濑三之助。你为何对其他国家的商人实行退税,而我国商人却半点退税都没有?”
“这个,抱歉,下三滥之猪先生,你的名字我搞不大清楚,谁让你们东洋人起名字怪里怪气,只怪我文化地,抱歉啊。这个退税么,是针对一些信誉良好没有不良记录的洋商,貌似你们日本商人的过去都不太干净啊,这个你就要去问问他们了,怎么能来怪我们呢。”
下濑三之助对于李安生这种yīn阳怪气的表现极端愤怒,大声的嘶吼道:“你这是在侮辱,侮辱大日本帝国的外jiāo官,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李安生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看着窗外悉悉索索的飘起雪来,说道:“你们日本弹丸之地,也敢称大日本帝国,真是可笑,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吗?那就放马过来好了,东洋xiǎo矮子们。”
这种极端蔑视的态度让下三滥之猪陷入了极度的jī愤之中,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嚣张跋扈的清国官员,他所到之处,清国官员都谦卑友好,在许多问题上都会向日本让步,可是,只有眼前这个人,他侮辱了整个大日本帝国。
他本以为这次气势汹汹到李安生这里来发飙,能够享受到快感,清国人就是好欺负,哪里知道碰了一鼻子的灰。
他还打算继续张牙舞爪,却给李安生一句话,“来啊,将这个东洋xiǎo矮子赶紧请出去,我最恨的就是东洋矮子,也不知道一个个怎么生出来的。”
下三滥之猪气得七窍生烟,悲从中来,从来只有他欺负人,没有给人欺负的,苍天呐,怎么会这样!
“不用你们请,我自己会走,今日之辱,他日定要百倍千倍奉还。大日本帝国的尊严不容冒犯,你们就好自为之吧。”
下三滥之猪正准备扬长而去,听见李安生在后头笑道:“嗨,兄弟们,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当年,武松斗杀西mén庆后,潘金莲知道大祸临头,慌忙跑出来逃命,她想啊,这事全是西mén庆给惹的,西mén不吉利,往东mén逃。最后发现没路了只得漂洋过海,在一个xiǎo岛上存身。肚子里的孩子出世了,几年过后,孩子长得又矬又矮,她知道这是武大郎的,可给孩子起个啥名儿呢?叫太郎吧。你不信?日本人有叫太郎、一郎的,从来没有叫大郎的,就因为武大郎是他们的祖宗。”
一名衙役听的津津有味,一拍大tuǐ说道:“嗨,李大人,我就纳闷了,老琢磨着,这东洋xiǎo矮子们怎么会长的这么矮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哦,武大郎的子孙,原来如此。听大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是啊,是啊,大人,原来还有这个典故,大人果然见多识广,英明非凡。”
下三滥之猪听的分明,气的浑身发抖,抖得跟弹簧似的,可惜再怎么抖,这身高可是抖不出来的。
官吏衙役们不怀好意的盯着下三滥之猪,用手比了比,若有所思,纷纷对视明悟,点头称道。
下三滥之猪脸sè发白,只觉得脑袋天昏地转,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xiōng闷如堵,他是外jiāo出身,以一张嘴巴厉害著称,哪里想到今日给人在嘴头上赚了这便宜。
李安生见他摇摇晃晃的要往外走,又继续拖长调子说道:“后来啊,母子二人在岛上生活。那làng蹄子忍不住寂寞,打起儿子的主意,终于,母子俩成了好事,附近鱼船上的人们纷纷指责,那làng蹄子大骂:‘俺儿子草的是本人,自产自销,关你们啥事?’于是到后来,大家伙儿就叫他们日本人了。孩子越养越多,太郎想,我何不成立一个国家,过一把当皇上的瘾。国家要有国旗,潘金莲一听,说道:‘你爹是卖炊饼的,就在被单上画个炊饼算了。’于是,国旗有了。为了老武家能jiāo好运,又特地在旗子上写了四个大字:‘武运长久’。”
一众官吏与衙役都知道李安生是故意要羞辱下三滥之猪,都起哄起来。
“那膏yào旗上一个大饼,还真是这么回事啊。大人,从前可不晓得,日本人怎么会用这国旗,原来是这么一个故事。”
“哈哈,原来这武运长久,是指他老武家的运道要长久啊。”
“武大郎的子孙们可长久不了啊,这不是越来越矮嘛。”
下三滥之猪眼睛充血的急冲冲要往外赶,哪里想到自己的tuǐ短,衙mén的mén槛又高,一脚没迈过去,给绊得摔了个狗吃屎。
正想呼痛,却强行忍住,大日本帝国的尊严不能丢失,咬咬牙,艰难的爬了起来。
只听见李安生在后头不轻不重的说了句:“我说这衙mén的mén槛这么高,原来是防日本狗的。”
下三滥之猪眼前一黑,耳边嗡嗡响,一头栽了下去。
临倒下前,他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一定要报复,报复,汇报,向公使汇报。
京城这两天热闹着呢,吉祥银行在京城的分行正式开办了,这也是吉祥银行在中国诸多分行的第一家。
要说吉祥银行,这两年在美国可是风生水起,事迹频频见诸报端,成为了暴富的代表人物。
吉祥?李,这位崛起没几年的著名科学家,凭借他的第一桶金迅速的成为了实业家、银行家,并且成为了石油大亨。
他的两次石油投机使得他声名鹊起,他被誉为美国的英雄,石油界的奇迹。
今年6月,英国人的墨西哥之鹰石油公司在圣迭戈特?拉玛的多斯bō卡斯1号井发生强烈井喷,钻井人却不去熄灭锅炉的火,引发了油井大火,一直烧了两个多月才自然熄灭。
这场大火同时也燃起了许多在墨西哥找油找得心灰意冷之人心头之火,燃起了整个英美石油界的yù火,据估计,这口井日产原油在万吨以上,墨西哥之鹰石油公司发了。
可是,紧接着,墨西哥之鹰石油公司爆出内幕,李吉祥的美国之星石油公司早在今年三月就以150万美元的价格获得了墨西哥之鹰60%的股份。
墨西哥之鹰公司的股本迅速增值十多倍,但更加让人意外的是,8月份墨西哥之鹰公司的彼特雷罗德拉诺4号井于夜里突然井喷,喷出的油气柱高达35层楼,一天一夜喷出原油14000~15700吨。这一回没有酿成大火。
油井目前还在喷发,已经喷出了600多万吨石油,石油界人士广泛给出乐观预计,这个油田将会带来日产原油2万吨以上。
10月份的时候,一笔惊人的jiāo易诞生了,洛克菲勒财团以5000万美元的代价收购了美国之星石油公司在墨西哥之鹰60%的股份。
美国之星迅速成为了美国的明星,李吉祥也再次成为了报纸的头条,相比他之前的塑料等划时代意义的发明,他的财富成为了人们关注的对象。
10月底,美国之星石油公司再次给了世界一个惊喜,它用获得的洛克菲勒财团第一笔500万美元现金,收购了美国资本的墨西哥石油公司。
而没过多久,美国之星石油公司在多斯bō卡斯附近的胡安卡西亚诺再次有了震惊世界的重大发现,连续打出两口大油井,第1口井日产第2口井每天喷油达70000桶。
11月初,李吉祥将后世历史要到1913年才会被发现的塞罗?阿苏尔4号井也提前拿了出来,这口井喷得更厉害,日产原油37000多吨,成为史无前例的世界最高产油井。
整个美国都沸腾了,李吉祥成为了真正的美国之星,美国的骄傲,他也被称为“石油之父”,许多人愿意出高价聘请他去圈地,甚至许多公司都哭着喊着要美国之星石油公司前去入股。
11月中旬,李吉祥以闪电般的速度再次完成了墨西哥石油公司大部分产权的转移,洛克菲勒财团与梅隆财团合资以一亿八千万美元的价格购买,其中,美国之星石油公司保留了后世的圣迭戈油田,洛克菲勒财团帮助美国之星公司在圣迭戈地区建造一座超大型的炼油厂,使得李吉祥成功的打破了洛克菲勒财团对炼油行业的垄断,并且与洛克菲勒财团结成了牢固的联盟。
连续与洛克菲勒财团的两次jiāo易,外界都评论说是美国之星公司吃了大亏,但实际上,美国之星公司从此以后在石油工业上的发展,就能规避来自洛克菲勒财团与梅隆财团的威胁,甚至能够得到不少的好处。
吉祥财团成为了美国又一大财团,成为了财富的核心,李吉祥也成为了一代美国人奋斗的目标。
一亿八千万只有三千万美元是现金与黄金,其他的都是年息第一抵押黄金债券,李吉祥并没有要洛克菲勒财团或者是梅隆财团的股票,不是他认为标准石油的股票价格高于价值,而是他另有图谋。
去年,卡耐基将他的钢铁帝国以4亿美元的价格卖给了jp摩根,摩根以此为基础建立了美国钢铁。卡耐基并没有要美国钢铁的股份,而是持有了年息第一抵押黄金债券。卡耐基及其家人持有3.04亿这样的债权,其中卡耐基本人持有2.26亿,足够购买900多万盎司的黄金,成为美国首富。
李吉祥凭借着与洛克菲勒财团、梅隆财团的两次jiāo易,成为了美国排名前二十的富豪,他也凭借着手中的大量现金以及一亿五千万美元的第一抵押黄金债券,开始他的银行家道路。
要想在暴富之后保持继续的辉煌,他必须要将手上的资本继续扩大,银行业是不二的选择。
有了足够的现金与黄金债券,他的底气也壮了。
美国之星石油公司保留了圣迭戈油田,这同样是一个每年能够出产两百万吨以上石油的大油田,能够产生足够的利润。
更何况,李吉祥还大把的huā销了数千万美元,购买了大量的造船厂、航运公司、钢铁厂、兵工厂、机械公司、电气公司与化工厂,都是能在一战中迅速壮大的产业。
连同他之前打造的塑料、化工集团,一个财团的雏形基本成型。
财团的初期利润来源,将有很大一部分从中国而来,不仅仅是技术上的反馈,也是李安生在东北发展的需要。
为此,吉祥银行在京津等地开办分行,也是势在必行。
吉祥银行目前拥有美国之星石油公司的一亿五千万美元黄金债券,相当于170多吨黄金,加上它本身的黄金储备,可以说是美国银行界的新贵。
它大举进入中国,自然引起了整个美国银行界的关注。
但以美孚石油系统的金融调度中心——huā旗银行为首的银行团表示了欢迎的态度,并且给予了支持,它在中国市场的登陆一开始就注定光芒四shè。
凭借它170吨黄金的储备,中国市场完全的敞开了怀抱。
美国之星的石油神话,同样在中国大造声势,nòng得各大城市与繁华重镇都几乎人尽皆知。
吉祥银行huā费了数十万两银子,用尽各种灵感来源于后世又在这个时代发挥出来的宣传手段,将石油神话深入人心。
似乎造就了一个错觉,将钱存在吉祥银行,会带来好运,说不定就天降横财。
吉祥银行的各项金融理财产品,虽然利息并不高,但是购买者非常踊跃,才开业没几天,就卖出了上千万两银子。
另外,许多人也选择了将家产从汇丰等银行取出来,转而投入到吉祥银行,既然都是洋鬼子的银行,那都一样,吉祥银行利息高,为何不投呢?
李莲英与袁世凯、周学熙等人带头将款子存入吉祥银行,光是从汇丰银行起出来的款项就高达千万两银子,一股脑的全部存入吉祥银行,还购买了美国之星发行的石油股票。
在他们的带动下,连奕劻、善耆等亲王贝勒都争先将钱存入吉祥银行,同时购买美国之星公司石油股票。
美国之星石油公司在墨西哥开始了新一轮的圈地,目前墨西哥几个高产主力油田,都是白垩纪礁块灰岩油田,底水活跃。包括洛克菲勒财团在内的外国公司只顾掠夺xìng开采,密密麻麻地打井,放开口子出油,很快就会出现“底水锥进”——油井出水的现象。
除了在坦皮科附近的“黄金带”油田疯狂掠夺xìng开采,美国之星不仅大量圈下“黄金带”石油最富集的地区,还在老黄金带南边的“新黄金带”圈下了全部的土地。
这块土地只要使用更为先进的勘探技术,就能发现它底下的丰富石油,足够使得美国之星石油公司超过洛克菲勒财团的美孚石油系统,成为美国第一大石油公司,只是考虑到将来反垄断法对标准石油的拆分,李吉祥选择了低调。
不仅是“新黄金带”,他还准备圈下后世的雷佛尔玛大油区,以及坎佩切湾附近的土地,当然,这些土地的购买都使用了各种隐秘的手段,完全与美国之星石油公司没有直接关系。
将资金全部用来圈地,在老黄金带掠夺xìng开采获取暴利,然后在新圈的土地上稳步开采,一个潜在的石油帝国正在崛起之中。
吉祥银行在京城的分行经理是一位名叫佩罗切利的意大利人,他在美国有一家xiǎo银行,可是被huā旗银行给挤垮了,为此,他很乐意为吉祥银行服务,在中国报一箭之仇。
这两天奕劻等几位亲王都向他透lù出了一点意思,什么意思,就是想要到墨西哥去圈个地盘,也开个石油公司去。
这可是好事情,李安生的意思,就是要榨干这些亲王贵胄,不让这些国家的蛀虫掌握着大笔的财富。
李吉祥为此想了许多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石油神话来刺jī这些满清贵胄,让他们将钱从其他外国银行都取出来,存入吉祥银行,并且积极购买美国之星石油公司的债券。
佩罗切利几乎不敢相信,短短的一个星期之内,光是存入的资金以及售出的石油债券,就已经超过了亿两白银,这简直不可想象。
为什么清国人会这么有钱?他们的老百姓却又如此贫穷?
这么庞大的资金放在银行里头,与放贷量完全不成比例,必须尽快的为银行找到盈利点才行,佩罗切利几乎要愁白了头发。
正好东北要修几条铁路,需要大笔的贷款,东北对民族资本的支持,也使得民族工业继续资金的支持,黑龙江的两家银行向吉祥银行拆借了大笔的资金,就连俄国的高尔夫银行以及日本的三木财团也向吉祥银行借了大笔的高利贷。
让佩罗切利感到不解的是,这些放贷都是李吉祥直接过问的,不过,他拿人薪水,又有绩效分红,自然是尽心尽力,不敢怠慢。
李吉祥甚至直接指示,尽可能的鼓动满清亲王贵胄们委托美国之星石油公司代为在墨西哥圈地勘探石油。
至少奕劻已经心动,慈禧再次的病倒,他直觉的感到这次慈禧能恢复的可能xìng极xiǎo,他很有可能会jiāo出大权,在家赋闲。
没有了权力,就没有哗哗的银子,他只能另辟蹊径,或许,当个石油富翁是个不错的选择。
人家从几百万两银子起家,然后凭着200万美元变成5000万美元,又到两亿多美元的身家(其实李吉祥现在的身家二十亿美元都不止),那么,为何他奕劻就不能够也从几百万两银子开始,到几千万两银子呢?他的要求可不高啊,只是想要翻上几倍而已。
相对存放在银行的那点利息,他似乎觉得已经根本就无法让他心动。
这就是石油神话的魅力,一夜暴富的动力能够使人疯狂,奕劻已经身家亿万,依然心不满足,贪心过甚。
他已经让儿子载振带上家人到美国去一趟,考察墨西哥的石油行业,要是真的是那么回事,倒是可以大大的投资一笔。
载振随行的还有不少消息灵通的权贵子弟,他们都是家中有做着石油梦的,都想发上一笔横财,这只能怪李吉祥搞出来的近乎于传销的忽悠功夫太厉害。
这些家族无一例外,都在吉祥银行存入了大半家产,准备到了美国之后,派上用场。
正当载振他们乘坐的邮轮徐徐的驶向大海的时候,京城里头却luàn了套,慈禧死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识破日本的阴谋
第二百二十三章识破日本的yīn谋
李安生怎么也没有想到,历史似乎有时候无比的偏执,不肯偏离一分一丝,慈禧即便服用了大量的延寿丸以及采用了许多他敬献的养生之术,仍然没有能够逃脱宿命。
跟后世历史一样,11月14日,光绪帝死于瀛台,慈禧命立醇亲王载沣子、年仅3岁的溥仪为帝,年号宣统。
1908年11月15日光绪帝死后次日,慈禧病死,年七十四岁。
得到光绪驾崩消息的时候,李安生就在猜想,慈禧是不是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死期,所以将光绪毒死,果不其然,次日慈禧就翘了辫子。
慈禧一死,只怕很快就会有人朝他动手了,这让他感到很郁闷,huā了老大的功夫,居然没有让慈禧多活些时日,这也太失败了,都怪慈禧作孽太多,天谴啊。
要是再晚上一年,哪个权贵想要动他,他立马造反,怕个鸟。
可是,眼下的境况极为尴尬,他左右两难。
不过,还好,袁世凯还没去呢,只有搞倒了袁世凯,那帮权贵才会想到他这个xiǎo角sè。
趁着这段时间,他需要好好的巩固,加强新军第二十三镇的训练,并且牢牢的控制新军第二十三镇的军权。
他的耳目也在密切的关注着京城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都会汇报回来,所以在信息上,他是极为便捷的。
比如,袁世凯也没有闲着,他也在试探着,他能否留在朝堂上。
他以国家需立长君为由,建议载沣自己做皇帝,他希望以拥立载沣自己做皇帝,来求取载沣的谅解,可是他这个建议不仅未被载沣接受,反而却召来一顿很严厉的申斥。
他不仅无法留在朝堂上,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于是,看清形势恶劣的他就称病请假,想要到天津xiǎo住。
李安生也接到了袁世凯的快马来信,让他枕戈待命。
老袁并不是将他完全当成了亲信,而是因为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袁世凯倒了,紧接着就会轮到他李安生,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
李安生立即电令李持国与谢垢,随时准备南下,新军第二十三镇也随时待命。
针对袁世凯的请假养病,摄政王载沣是坚决不允的,甚至还当着朝堂诸人的面出示了康有为的来信,要杀袁世凯。
康有为这老贼天生是个搅屎棍,最喜欢投机倒把,用最快的速度给载沣写了一份“上摄政王”书,这封信强调光绪之死是袁所杀,请“杀贼臣袁世凯”。
载沣是想照学一下康熙皇帝杀大臣鳌拜的办法。康熙的办法是把鳌拜召来,赐给他个座位,那座位是一个只有三条好tuǐ的椅子,鳌拜坐在上面不提防给闪了一下,因此构成了“君前失礼”的死罪。
和摄政王一起制定这个计划的是xiǎo恭亲王溥伟,溥伟有一柄咸丰帝皇帝赏给他祖父奕的白虹刀,他们把它看成上方宝剑一样的圣物,决定由溥伟带着这把刀,做杀袁之用。
袁世凯还在受召的路上,载沣突然来了这一出,想要保袁世凯的自然要立即行动,否则等袁世凯到了,迟则救之不及。
这时老臣张之dòng跪在地上连连叩头,以“国有大丧,不宜诛戮大臣”为由反对。
庆亲王奕劻也站了出来说道:“杀一个袁世凯有何难,一把刀而已。可快意是快意了,北洋军造反怎么办?”
奕劻的话还是很管用的,至少刚刚执掌大权的载沣还离不开奕劻的合作,要是奕劻倚老卖老,不买他载沣的账,所以他载沣只能隐忍。
奕劻在西太后死前是领衔军机,太后死后改革内阁官制,他又当了内阁总理大臣,这是叫度支部尚书载泽最为愤愤不平的。载泽一有机会就找摄政王,天天向摄政王揭奕劻的短。西太后既搬不倒奕劻,摄政王又怎能搬得倒他?如果摄政王支持了载泽,或者载沣自己采取了和奕劻相对立的态度,奕劻只要称老辞职,躲在家里不出来,摄政王载沣立刻就慌了手脚。
隆裕太后看到奕劻保袁世凯的决心很大,加上一向青睐的张之dòng这样的老臣也是极力主张不能杀袁世凯,不禁心软了下来,也劝了载沣,让袁世凯回去养好足疾再说,好歹先将袁世凯一掳到底再说。
载沣仍然心有不甘,当天下了朝,他立即密电征询北方几个北洋系的汉族军事首长意见,第四镇统制吴凤岭,第六镇统制赵国贤的答复都是:“请勿诛袁,如必诛袁,则先解除臣等职务,以免兵士有变,致辜天恩。”
让李安生无比吃惊的是,载沣的电报居然也发给了他,这让他丈二mō不着头脑。
照道理只要奕劻以及他的兄弟载洵等人一句话,自己就要给朝廷nòng得死去活来,为何载沣会来问自己诛袁的意见?
新军第二十三镇刚编练没多久,到现在仍然没有满编,只怕并不为载沣所看重吧,难道他只是要征求自己个人的意见?
要是顺着载沣的意思,李安生只需要打上几个字,意思第二十三镇枕戈待命,随时听候摄政王的调用,那么青云直上虽然未必,但多少能够挡一挡奕劻等人对他的怨念。
只是,李安生多少还是有些感念在京城自己遇难时袁世凯的坦诚与相助,再加上知道历史的清晰走向,他自然会做正确的选择。
他的回复与吴凤岭与赵国贤等人的回复是差不多的,只是他的部下与北洋似乎毫无关系,这么说有些牵强,便直言受袁世凯的恩惠,不忍坐视杀袁,请让袁世凯安心养老。
载泽与奕劻争权的失败,往往就是载沣的失败,奕劻的胜利,则意味着袁世凯的胜利。
摄政王载沣明白这个道理,也未尝不想加以抵制,可是他毫无办法,于是,袁世凯是彻底安全了。
诛袁计划既然难行,载沣便于1909年1月2日以皇帝名义明降上谕:“军机大臣外务部尚书袁世凯,夙méng先朝擢用,朕登极之后,复与殊赏,正以其才可用,使效驰驱,不意袁世凯现患足疾,步履维艰,难胜职任。袁世凯着即开缺,回籍养疴,以示朝廷体恤之意。”
于是,袁世凯黯然的离开了北京城,走的时候,无比凄惨,只有杨度与严复两人送行,一代权臣,就此归隐。
任凭谁都想不到,正是这位即将与乡野同腐朽的袁世凯,两年后将会掀起多大的风làng,直接将清廷所葬送。
而李安生,则还需要两年多的时间去煎熬,毕竟,他眼下造反实在不是时机。
奕劻随时会向他出手,他也时刻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官职并没有给剥夺,而是朝廷在1月底发来了电报,要李安生以吉林垦务大臣的职务参与到朝鲜越境盗垦从而导致间岛争端的谈判中去。
这一切都是奕劻的鬼主意,由于与日本关于间岛的谈判争执不下,奕劻清楚日本人想要借此机会,在铁路与其他事务上敲竹杠,所以这必定是个卖国条约,
他将李安生派往延边,暂时主持对日jiāo涉,也是心思歹毒。
如果这次李安生签下对中国不利的条约,那么奕劻打算将他撤职查办。
而李安生要是幸不辱命,奕劻也准备凭借他这次的功劳,将他调入京城,要róu搓就róu搓。
所谓“间岛”,原名“垦岛”(因大批朝鲜移民越界垦殖而名),系图们江北岸吉林省延边地区和龙县光霁峪前的一处滩地,自古系中国领土。
清政fǔ与朝鲜政fǔ曾多次勘定国界,确定该地为中国领土,后来日本捏造所谓“间岛悬案”,并且恶意歪曲所谓的“间岛”范围,将纵十里、宽一里的滩地,扩大到“海兰河以南、图们江以北,宽约二三百里,长约五六百里之地”,即中国延吉、汪清、和龙、珲chūn四县地区,妄图一举侵吞这些地方,朝鲜人也趁机sāo扰中国边境。
本来去年在吴禄贞、宋教仁与柏文蔚等人的努力下,间岛问题基本已经有了大进展,但坏就坏在吉林巡抚陈绍常这个贼猪狗,给吴禄贞抢了风头之后,竟然极力排挤吴禄贞,去年冬天李安生跟老máo子斗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在陈的排斥下,清廷解除了吴禄贞的边务督办职务,任陈昭常为吉林巡抚兼边务督办,以傅良佐为帮办。
但陈昭常和傅良佐不过是两个“未能远谋”的庸才,在对日jiāo涉中屡遭失败,傅和日本人打jiāo道,办理边务,连他自己也感到“力怯”,因此在遭了半年“洋罪”之后,坚决辞职不干了。
清廷不得不再次起用吴禄贞,先是许诺吴禄贞继任帮办,吴禄贞为了免遭陈昭常的进一步忌恨和排斥,请任督办,专司奏事,不受吉林巡抚节制。
奕劻当时灵机一动,想到了李安生,便打算让李安生来背这个黑锅,至少许多权贵都认为这回要吃日本人的亏。
于是,1909年2月,吴禄贞由奉天再次回到延吉厅任边务督办,由陆军协都统擢升陆军协统,并加陆军副都统衔,而李安生则临时出任延吉边务jiāo涉总办,与吴禄贞一同清理间岛问题。
3月下旬,李安生与吴禄贞先后赶到了延吉。
对于吴禄贞,李安生并不陌生,后世对他颇为推崇,只是无缘得见。
吴禄贞并不高大,但是却英气勃勃,是个能屈能伸有勇有谋的大将之才,后世评价他为中国本来能够避免后世数十年luàn世的伟人,可惜被袁世凯给杀害。
李安生初次与他打jiāo道,见他谈吐有致,行事做派颇有章法,的确非同凡响。
双方见礼,也不吹捧,立即进入了角sè,谈起了这次jiāo涉的细节,可见两人都是一类人。
对于间岛问题,吴禄贞是知道的比较清楚的,李安生打算全部jiāo给吴禄贞来办,大胆放权,也不掣肘,只是在背后多加支持便是。
“当初朝廷为移民实边,也不对外开放边禁,同时也放宽对朝鲜方面边禁。结果有大量朝鲜平民渡过图们江来到这里的荒地开拓,二十三年前朝鲜高宗诡称:朝鲜人只是渡过了豆满江(指今天的图们江),而没有越过中朝界河土mén江(指今天中国的海兰江),所以请求不要‘刷还’当地垦民,这便是间岛之争的由来了。日本人只不过是利用了此处,借着朝鲜人的jiāo涉背后捣鬼。”
吴禄贞头头是道,思路清晰,信口拈来,甚至将许多史料仔细的jiāo代清楚,让李安生颇为佩服。
李安生结合胖叮当提供的资料,前思后想,疑huò的问道:“吴大人,照道理,日本人在间岛问题上,是得不到多少好处的。他们是不是别有企图?”
吴禄贞微笑起来,这个李安生果然不是笨人,更不是像陈绍常那样的因sī利而看不到真相的蠢人,其实这个jiāo涉并不难,日本人只是想要借机敲诈勒索,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其中最为显著的便是日本一直在闹,想要修吉长铁路,并且打算将吉长铁路长到延吉南境,在朝鲜会宁同朝鲜铁路接轨。
这条铁路与老máo子从哈尔滨到绥芬河的铁路是平行的,非同xiǎo可,它将直接将长chūn与朝鲜的清津相连,去年日本强迫朝鲜开设清津为通商港口,如此一来,日本就能够将东北腹地与朝鲜出海口直接相连,战略意义相当巨大。
如此一来,日本在东北纵向有南满铁路,横向有吉长铁路延长版与安奉铁路(安奉铁路是日本在日俄战争期间,借口战时军运的需要,强筑的轻便铁路。从安东(今丹东)到苏家屯,长261公里,此时还没有改标准轨),几条铁路连成一个整体,结合清津、旅大等港口,形成了海陆一体,江海联运。
有了这个战略体系,将来日本侵略东北,将会无比高效快捷。
这是日本在东北布局的重要步骤,缺一不可,所以说,这次间岛谈判,说容易也容易,只要满足日本修建吉长铁路并延长或者是允许日本将安奉铁路从战时轻轨改为标准轨便可。
升官发财容易,可是将来东北就要遭难,李安生与吴禄贞都是这个心思,决不能让对方得逞,哪怕他们丢官去职。
英雄所见略同。
第二百二十四章 关二爷是朝鲜人?
第二百二十四章关二爷是朝鲜人?
日本人打的好算盘,一条铁路——吉长铁路延长到延吉与会宁连接,就能够使得日本轻易贯通吉林最为繁华地区。
将来侵略东北,也只要三路并进,一路从旅大往北进取奉天,一路从安奉铁路侧击奉天,另外一路则从吉长铁路直入长chūn重镇。
日本的战略也基本清楚,就是以“两地一线”为据点,即由关东州(旅大租借地)、满铁附属地和南满铁路,展开蛇形扩张阵势,以满铁和关东都督府等为侵略的主导力量,配合朝鲜驻屯力量,两路偏师占据东北全境。
日本的野心太过庞大,吴禄贞清晰的认识到了其中的巨大威胁,而李安生居然也能够从整体战略上发现日本的yīn谋,让他颇为振奋,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
签订条约固然是外务部的事情,可是,只要他们在间岛问题上能够取得重大突破,使得日本无机可趁,说不定能够挽回局势。
“绶卿(吴禄贞字),只是有一个为难之处,朝廷一直想要收回新奉铁路,日俄战争之末日本擅自修建新奉(新民至奉天)轻便铁道,这条铁路一直在日本人手中,也是寝食难安。”
李安生不知道吴禄贞够不够强硬到底,怕不怕丢官去职,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干脆给日本人来下狠的。
日本人为何贪心不足步步紧bī,实在是没有吃到教训,以为甲午一战之后,中国已经被打灭了求战的心思,就好比两人互博,输的人从此总要怕赢的人几分。
聪明人话不用说的太明,吴禄贞沉默半晌,抬头坚决的说道:“我只知道不能让日本人一只脚踏进间岛来,其他我一概不知。我是军人,只管保家卫国的职责。”
李安生暗自叫好,他还是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并不惜身而有所顾虑。
“好,绶卿,只要我们二人齐心协力,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两双大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无比坚定。
怕什么,大不了丢官去职好了。
刚到间岛的第二天,李安生在吴禄贞的陪同下,见到了此次主持谈判的日本代表斋藤季治郎以及朝鲜官员李范捅。
斋藤季治郎曾经与吴禄贞有过一段师生之缘,前年凭借辈分与身份想要压服吴禄贞,却不曾想在吴禄贞手上并没有讨到便宜,吃了不xiǎo的亏。
今日见面,斋藤倒是客气了许多,只是歪理十八条,仍然死死咬住前面的问题,明显是在耍横。
这一套,李安生在老máo子那里多次见过,这仿佛是套路,那就是无理取闹,要是中方不敢据理力争当然好,中方据理力争的话就开始撒泼耍横,要是中方出了死不妥协的人物,那么还有最后两板斧,那就是武力威胁,威胁不成,则通过运作,最好是将中方这些死不妥协的人物调走。
昏庸无能的朝廷以及羸弱的国力,使得沙俄也好,日本也好,其他列强也好,将中国视为砧板上的ròu,可以任意宰割。
不过,斋藤遇到了此中高手李安生,就没有那么幸运。
李安生也不说话,听凭吴禄贞根据翔实的材料,确凿的证据,逐一批驳日本政fǔ的来文,并援引朝鲜人著《地理xiǎo识》等十余种中外论著,论证中朝两国国界。
吴禄贞在他所编辑的10余万字的《调查延吉边务报告书》中,全面论述了延吉厅的疆域历史、建制沿革、地理形势、朝鲜居民越垦始末、中朝图们江界务jiāo涉过程,日本制造“间岛”问题的图谋,以及日本侵略、经营延吉厅的行径和政策等。
斋藤对此是毫无办法的,唯一的法子,便是拖。
“近来日本警宪和帮凶们多有对当地民众进行迫害,勒索钱财。我方屡次警告无效,看来,对付这伙强盗加无赖,只有采取必要的强硬手段。若是斋藤先生回去不好好管教的话,我只怕他们会给你惹祸啊。”
李安生慢条斯理的对斋藤说着,漫不经心,仿佛是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斋藤一直在等李安生开口,李安生的恶名已经传遍了整个日本驻华的外jiāo人员之耳,比如那个日本人的由来,简直就是在恶意侮辱日本的尊严,为此,满铁已经派出了特工,准备暗杀对方。
“哦?不知道是怎么样的祸事呢?就凭你们?”
斋藤更加的狂妄,他已经建议伊藤博文改变策略,将“间岛问题”提jiāo日本驻华公使伊集院彦吉,向清廷提jiāo长篇照会,就“间岛”问题继续向中国提出领土要求,从上层来压迫。
他最好李安生搞出些事情来,以此为借口,当然要反过来挑衅。
现在斋藤没有太好的办法,只有鼓动间岛的朝jiān们出来捣luàn,然后以清政fǔ无力保护垦荒的朝民为由,要求让出间岛朝民的保护权。
只有这样,日本军警才能重返间岛,实现用军队事实占据领土的yīn谋。
继续让日本军警不断的进入间岛行凶,那是不现实的了,这是在找死,斋藤也听说过李安生的强硬手段。
不过,斋藤有的是办法,在间岛的朝鲜垦民中,还是不少的朝jiān的。
日本设置的间岛派出所在延边地区自行建立了一套行政系统,设四区四十一社二百九十村,任命都社长、社长、村长等,藉此向中国施加压力。
前年吴禄贞本来能够迫使日本撤销间岛派出所,并且废除那些朝jiān对于地方的行政职能的。
可惜陈绍常误国,害了大好形势。
日本任命的这么多朝jiān闻听李安生要对他们进行清算,立即闹了起来,在间岛开始打砸抢。
朝鲜官员李范捅干脆进行鼓动,清廷准备要清扫这些越境垦殖的朝民,夺走他们开垦的土地与房屋,越来越多的普通朝民加入了sāoluàn。
斋藤季治郎与李范捅就是要看李安生他们的笑话,要是对方选择用**,那么朝jiān军队就能以护侨的名义进入间岛,你李安生不是喜欢强硬嘛,不是喜欢动用武力嘛,最好你如此。
李范捅立即赶到了边务衙mén,叫嚣着如果清军不尽快平息sāoluàn,那么朝鲜军队就将进入间岛地区护侨。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的?这位朝鲜人,还是日本人?”
李安生故作不解的问着吴禄贞,“我们是具体处置问题的,jiāo涉好像是由外务部在jiāo涉是吧?”
李范捅气鼓鼓的说道:“我是朝鲜官员,这次来是来警告你们。”
“警告你老母,管你是朝jiān还是日jiān,总之不是好人。你有什么不满去找领事,或者递jiāo外jiāo照会,我们这次来,是来行使应有权力的。”
李范捅愣了,对方的官员居然这么的没有风度,如此的蛮横无礼。
“快滚,没工夫来理会你这种xiǎo角sè,不过是日本人的一条狗而已,真把自己当回事情。”
李安生对于这种没有骨气的朝jiān很不满,莫名其妙来一顿咆哮,真把自己当个葱。
胖叮当也上前将李范捅推开,嚷嚷道:“是啊是啊,快点滚开,要是sāoluàn到这里,你一不xiǎo心被人给打死,可千万别来冤枉我们。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你一脸朝jiān相,卖国求荣,认贼作父,说不定无数人要来打死你,还不快滚。”
吴禄贞在一旁暗笑,这种粗暴直接的风格对付李范捅这种朝jiān还真是管用,毕竟对方只是个传话筒罢了。
洪老六带人如狼似虎的将sāoluàn的朝民们冲散,并且大量拘捕了许多带头闹事者,及时制止了这些人作恶。
无数的受害中国百姓与朝民出来指证这些朝jiān,要求将他们绳之以法。
在边境的朝鲜军队以为等到了机会,在斋藤季治郎的命令下冲进边境,想要暴力护侨,给清军的机枪火力给挡住了去路。
“管你朝jiān还是日句话成为了清军的口头禅。
凡是想要越境的敌军全是侵略者,有新军第二十三镇在,哪里还能放任侵略者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骄横的朝jiān部队与日本兵麻痹大意,没有想到清军真敢动手,而且是下死手,完全没有留手,大有决一生死的架势。
在丢下了一百多具尸体之后,斋藤季治郎害怕了,立即下令停止进攻,这是块硬骨头。
他怎么都想不通,李安生这时候很引人注目,要是犯点错,应该会被立即撤职查办,甚至是成为阶下囚,哪里会如此高调?
这难道真的是个二愣子,居然不顾自己会丢官去职,也要挡他的路?
斋藤季治郎感到很头疼,他不怕狠人,就怕这样的二愣子,恨不得跟你同归于尽。
正僵持间,大队清军押解了先前sāoluàn的上千名朝jiān,全部在边境地区宣告了罪状,然后逐出边境。
“你们这些朝jiān全部是不受欢迎的人,从此以后再不能踏入这片土地,违反者杀无赦。”
李安生跟吴禄贞商议之后,订出了个章程,就是从此之后拒绝任何朝鲜人入境,并且已经在间岛地区垦荒的朝鲜人,也要遵规守纪,一有恶行就要驱逐出境。
当此luàn世,不用霸道之典,哪里能够平息húnluàn。
照李安生的想法是要将这上千朝jiān全部在边境地区枪决的,但是吴禄贞怕影响太大,没有同意。
这次sāoluàn以斋藤季治郎的失败告终,拿李安生没办法,只能从高层做文章,继续向清廷外务部施压。
之前日本扶持的那些社长、村长之类的朝jiān还有部分潜伏在间岛,只是再也不敢兴风作làng。
但是,李安生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在无数朝jiān的严密保护下,都社长之一,著名朝jiān金大纯神秘死亡,引发了恐慌。
这个金大纯是必须要除掉的,此人是斋藤季治郎的得力帮凶,许多主意都是出自他的脑袋。
只是,他以为有了日本人的扶持,就能够为所yù为,没有人敢动他,却是大错特错了。
斋藤季治郎除了抗议间岛地区的治安问题,也别无他法,清军陈兵边境地区,严防死守,随时都会爆发战事。
这李二愣的军队可不好惹,跟其他清军不一样,甚至还经常主动惹事,越境来挑衅,让斋藤季治郎忍无可忍。
之后又有多名社长与村长被暗杀,许多人都看到有人骑着枣红马,拿着青龙偃月刀,甚至有人看到马上人留着长须。
这引发了间岛流民的mí信热cháo,纷纷拜起了关二爷。
眼下正是四月,chūn播的时候,可是,一个惊人的现象出现了。
凡是站在日本那边的朝民屯垦区所种植的庄稼,几天之内全部枯死,这进一步引发了流民们的恐慌。
许多人传说凡是庄稼枯死的地方,半夜都传来了马蹄声,更有人证实看到了关二爷在田边飞驰。
为了平息sāoluàn,斋藤季治郎命令朝民组织起来日夜执勤,想要围捕所谓的关二爷。
这些朝民也不全是朝民,部分是过去的日本宪兵,他们一直hún在间岛朝民之中,想要制造事端。
之前在间岛地区横行无忌,著名的以伍长岛田大猪为首的宪兵五人组更是公开叫嚣,如果真有关二爷,他们定要将关二爷打出屎来。
到处蹲点守候的宪兵五人组结果真的守到了关二爷,岛田大猪被“关二爷”一刀斩于马下,并留下“土jī瓦狗”、“看尔乃chā标卖首”等语。
结果间岛地区出现了疯子四人组,侥幸逃脱的四名宪兵到处宣传他们看到了关二爷,他们被彻底的吓疯了。
斋藤季治郎只能将四个疯子送回国内治疗,却不料接连有人声称看到了关二爷,死于关二爷刀下的军警也变多起来。
再这么下去,误了chūn播,那么整个一年就要荒掉,只能逃回朝鲜去避难,可要是逃回去了,就要给宣布为抛荒土地的逃民,被拒绝入境。
而平时没有劣迹恶行的朝民,则没有出现这种情况,这不是关二爷显灵是什么?
更为恐怖的是,连朝鲜境内也出现了这种趋势,无论什么作物种下去,不是不出苗,就是直接死掉。
斋藤季治郎也是无比恐慌,明知道这是李安生在捣的鬼,却又不知道是什么手段,疑神疑鬼,让他也是神经紧绷。
他们在朝鲜境内反复的围堵守候关二爷,可哪里有关二爷的影子,每次筋疲力尽的回到chuáng上,总是能听到关二爷出现杀人的消息。
这关二爷是胖叮当假扮的,能被发现才怪,全息扫描仪可不是盖的,总是能够穿过避过日本人与朝鲜人的陷阱。
朝鲜官员李范捅再次偷渡到了间岛,暗中召集垦荒流民们宣布,关二爷是高丽人氏,不会luàn杀无辜,试图安抚情绪。
“你们知道吗?其实,关二爷是我们朝鲜人,对的,是早年的高丽人氏。他老人家当年从高丽一直闯dàng到了中原,然后凭借武艺横扫中国英雄豪杰,成就不朽功业。这可惜,给中国jiān贼所害,可惜了一世英名。哎,本来咱们的老祖宗关二爷是能当汉人皇帝的,可惜啊。”
李范捅恬不知耻的篡改历史,说的头头是道,想要jī起朝民们的愤慨,可是,让他意外的是,居然没有人迎合他。
人家的吃饭问题都无法解决,很有可能这一年就要荒掉,时刻面临会被饿死的厄运,哪里还有工夫来理会这关二爷曾经当得了当不了中国的皇帝。
这几天已经有数十家朝民选择了放弃土地离开间岛,清国边务衙mén根据开垦的田地面积以及年份,还有房屋等财产进行补偿,补偿的全部是足额的卢布与日圆,这倒是让许多朝民生出了异样的心思。
带着这些钱回到朝鲜去,照样能够买地种植,或者做点xiǎo买卖,再不济也能暂时活下去,给人家当佃农与雇工。
总比留在这好哇。
等到这些拿了钱的朝民都进入了朝鲜境内,许多的朝民都沸腾了,这些都是真的,清国边务衙mén没有欺骗他们。
于是,大量的朝民毅然的抛荒了土地,选择回到朝鲜。
离开边境的时候,他们才能拿到所有补偿款的另外一半,之前只发了一半。
并且,他们都要发誓从此不再偷偷回来,否则关二爷会惩罚他们。
过去为了让这数万的朝鲜人化为己用,清廷并没有选择将他们驱逐出境,而是怀柔。
现在李安生并不怕招揽不到中国百姓前来垦殖,都是现成的熟田与房屋,许多没有活路的人可是平白得了大便宜。
半个月后,已经有上千户朝民选择了抛荒回国,可见恐吓、农业恐怖主义以及金钱的多重功效。
由于庄稼枯死,无奈的垦荒流民们只能种些杂粮与蔬菜,希望能够熬过一年,却不料种什么就死什么,土地就像被诅咒了一般。
到处都在流传关二爷显灵,惩罚这些越境盗垦并且不肯归化之民。
斋藤季治郎几次大规模的在朝鲜境内捕盗都宣告失败,不仅损兵折将,而且还使得地方更加húnluàn。
间岛许多朝民请求归化,更多的人是选择了灰溜溜的逃回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