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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费虚     炮火1906txt下载     炮火1906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十九章 寸步不让

    李安生并没有规规矩矩的行军,他选择绕了个圈子,到绥远等地,然后北上瑷珲。

    这一路上,他不断的将兵撒出去,剿灭黑龙江残余的胡子马匪。

    对于胡子马匪,他只有两种对待,一是招安,二是接受黑龙江官府安排。

    要是想跟着一块打老máo子的,可以择其优良,纳入新军范畴,裁汰的也会妥善安置,这部分人会跟其他不愿再吃刀口tiǎn血饭水的人一起,由官府安排去处,或是分给土地,或是招入厂矿。

    许多青壮也能加入到巡警营,目前王伏白出任黑龙江巡警道道员,负责编练黑龙江巡警武装。

    林虎则也受了这次慈禧的恩典,出任吉林西路道道台,驻长chūn府,领吉林府、长chūn府,同时也兼了吉林垦务大臣的职衔,负责吉林的招垦事宜。

    而许久没有见面的高金虎也因为招垦得力,被徐世昌任命为吉林依兰府知府,更许了明年升格为东北路兵备道,由他出任道员。

    这虽然是徐世昌分化程德全与李安生、林虎一系人马的手段,但是他们之间的深厚情感并不是几顶官帽子就能够分化得了的。

    这反而让李安生颇为振奋,林虎与高金虎去了吉林,他又兼了吉林军务,可以正大光明的向吉林伸手,不用两三年,便又是一个黑龙江,更何况,吉林本身的基础就比黑龙江要好。

    7月中,李安生带着两营人马抵达瑷珲,回到了这个曾经让他声名鹊起的地方。

    也没顾上休息,月底便跟着瑷珲副都统姚福升带领随员,乘船上至额尔古纳河河口,下至通河河口,对辖境2000余里的山川形势、自然资源进行查勘。

    他跟姚福升是老相识了,自然没有太多的客套,两人都是xìng情相投的,说话共事也随意许多。

    正因为没有什么利益之争,都想着要尽快能收回江东六十四屯,没想着争这功劳,故而两人能够迅速的进入状态。

    姚福升对于李安生在满洲里的所作所为大为赞赏,之前他为索还“庚子俄难”被沙俄霸占的中国江东六十四屯,曾数次照会、两次面晤俄官,并几次报省转请政fǔ核办,同时他还两次派人去江左,调查六十四屯情况。

    但是由于朝廷瞻前顾后,一直没有能够实现。

    现在朝廷将李安生派来,让他看到了希望。

    “本来俄人以为我等丈量土地,安置流民,需要时日颇长,能拖上因年半载,谁知道去年就完全办妥,让北岸很是吃惊了一把。我这边顺势开始jiāo涉,倒是收回不少权益,只是在江东六十四屯上还僵着,互不相让。”

    说起丈量土地与安置流民,还是李安生当时献上的计策。

    由于当年兵荒马luàn,无数当地百姓死于非命,更有许多人逃难他乡,这土地的归属很成问题,如何认定土地归属,以及重新划分无主土地,难度颇大。

    大量的土地成为了无头公案,甚至发生了许多争夺土地的纠纷,分辨并清理被窃占的土地,以及如何重新分配一些从俄方手中收回的土地,成了老大难了。

    但李安生喜欢快刀斩luàn麻,规定,凡是每户拥有超过人均规定亩数的土地,都不得免税也无法得到税赋优惠,更加无法得到官府资源的倾斜。

    你占了再多的土地也没用,哥就是要平均分配土地。

    为什么俄军占了瑷珲与黑河,你还有这么多土地?难道你是汉jiān?

    老实jiāo代,有没有做什么卖国害民的罪行,哥要查你,狠狠查。

    为什么你不逃难?留下来照样过的很滋润?难道你跟俄军是亲戚?

    你爸是俄国人还是你妈是俄国人?

    留下来的人要审查,拥有大量土地的人也要审查,狠狠的查,查你祖宗十八代。

    当初姚福升枪打出头鸟,狠狠的办了一批确实有通俄情形的当地大户之后,抵制现象少了无数。

    再加上姚福升听了李安生的献计,按照人力能够耕种的上限分配土地,这样一来土地是绝对够分配的,毕竟经历战火没几年,人少地多,只是有些土地已经抛荒。

    对于已经拥有的超出上限的土地,这些土地将被课以重税。

    许多来源不明的土地,必须要上jiāo官府,要是不识相,不将这些多余的土地无偿jiāo给官府,那么好的,这样的人家是没有种子、耕牛与农具的,也没有各种补助,更加没有农业银行的贷款,也没有农业公司的指导,您自生自灭去吧。

    黑龙江的农业大丰收,谁都知道归功于谁,这样一来,为了得到那些高产种子,以及官府的政策xìng补助,贷款与指导,还是乖乖的听官府的吧。

    另外一个难题,是这些土地中,有许多是上好的熟田,而更多的是抛荒的土地,这里头就有分配不公的麻烦。

    李安生同样出了主意,将上好熟田与抛荒土地与不同的官府政策xìng补助以及农业计划资源分配捆绑,比如你自愿分上好熟田,那么可以,你能够得到的补助就少,税收优惠也少,种子、农具与耕牛购买、租用上头,也要多付钱,银行也更愿意贷款给那些实诚的,愿意选择抛荒田地的农民。

    许多资源选择偏远荒地,甚至是自愿开垦那些从未开垦过的野地的百姓,他们能够得到官府的粮食补助,这样一来,能够省上不少钱,还能低息得到银行贷款,许多没有积蓄的都愿意选择这个。

    无形之中,使得新开垦的土地也增加了不少,倒是意外之喜。

    这样一来,虽说做不到绝对公平,总是能够顺利的解决不少问题,将许多的弯弯绕绕直接摧毁掉。

    要的是强力手段迅速安定下来,而不是电~脑访问O为了励jīng图治迁就这个迁就那个。

    去年快入冬时,土地就一边丈量一边分配,流民也安置下来,迅速的恢复瑷珲与黑河的生产。

    姚福升正因为这个,对李安生信心十足,他是个愈挫愈勇之人,频频与俄方反复舌战,甚至亲身前往海兰泡多次,试图据理力争。

    海兰泡的古思敏总督对他很是头痛,拿他没有办法,只能百般耍赖。

    “安生,你这一路是腥风血雨过来的,我之前还不明白你为何要绕路,现在知道了,这可是立威啊,俄人哪有不顾忌的。”

    两人勘察了一圈边界,俄方都是规规矩矩的,不敢越雷池半步,倒是让姚福升感慨不已。

    原来李安生这次大张旗鼓北上,顺带着血腥剿匪,让俄方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这个杀神可是个二愣子,完全不讲道理,不按牌理出牌,可得罪不得。

    阿莫戈维奇等人丢了脸,下不来台,固然是古思敏愿意看到的,可他不愿意自己也步其后尘,给那李二愣当垫脚石。

    说不定,大清太后刚刚封赏了李二愣,将人家的斗志给鼓舞起来,想着能再接再厉呢,难不成我古思敏给你凑上来送功劳?

    所以海兰泡很是沉默,最近一次的jiāo涉,李安生虽然因为初次参加没有发表意见,但是俄方一改先前的嚣张气焰,也没有胡搅蛮缠,只是装聋作哑。

    “不好办啊,就怕俄方缩进了乌龟壳,我们也拿他们无可奈何。江东六十四屯那数万俄民就在那里,总不见得将他们全变没了?咱们都不是孙猴子,没那么神通广大。”

    听着李安生也在叹气,姚福升忍不住开了句玩笑,“就是如来佛也没这个手段啊,弥勒佛倒是有,用布袋一装,可咱们上哪找这布袋去?”

    两人相视大笑,这些日子巡查边界的同甘共苦,让一老一少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其实老máo子耍赖,他们也没有太多的办法,毕竟实力不如人,主动始终在对方手中。

    朝廷那边,外务部又以妥协思想为主,要不是袁世凯兼了外务部尚书,力主让李安生北上协助姚福升,有些试试的意思,成就成,不成就不成,不然地话想要收回江东六十四屯困难重重。

    “这回老máo子从庙街调了位将军过来,说是曾经在庚子年带过兵,又打过东洋人,颇知兵事,眼下在江东故土严阵以待,曾放狂言,说咱们这辈子休想讨回江东六十四屯。真是狂妄之极,愚不可及。”

    姚福升倒不是在jī将,而是这俄国将军确实太过离谱。

    “沙俄阿穆尔总督府无非是军事上恫吓,政治上讹诈罢了,只有一些没有见识的朝中大员才会被吓倒。要想破除朝中的妥协思想,就要将局势推到极为险恶的地步,让朝中大员们无法提出妥协退让来。这máo子将军骄横,未必不是我们的机会。”

    李安生冷笑着,他最怕的是跟老máo子闹腾了半天,是自己人在背后捅了刀子,或是掉了链子,烂泥扶不上墙一般的来添luàn。

    他最好老máo子来主动生事,总比装聋作哑的一味耍无赖好上许多。

    其实要赶走江东六十四屯的俄国人,并不是没有办法,比如在对方的水源投毒,制造火灾,冒充匪徒劫掠烧杀,甚至故意传播疫病,等等。

    只是这些招数一用出来,等于也是触了对方的底线,将来江东六十四屯的华人百姓未必不会遭受到同等待遇。

    李安生可不想跟对方争着比谁更xiǎo人,谁更yīn险,而是要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针对沙俄的无赖,李安生决意要主动出击,步步紧bī,让对方先沉不住气。

    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关于之前的遗留问题,姚福升与李安生两人寸步不让,甚至完全没有和缓的语气,让俄方很是吃瘪。

    姚福升也制定了许多针对对俄贸易的新举措,以此来打压俄国的倾销与资源掠夺。

    为了还击,沙俄再次无理提出将瑷珲魁星楼北至头道沟南地段划为俄国商埠。

    针对这一无理要求,姚福升断然拒绝,并且表示,无论如何,他都会坚守原则,寸步不让。

第一百五十章 问候你们的皇后

    “为中俄贸易及友谊计,自魁星楼起,顺江边至头道沟止2.6俄里、自江边向西0.7俄里圈作俄埠,于双方都有益处”。

    “草泥马。”

    “若贵国执意不肯,那么101号灯照以北2里之地作为商埠,也是可行的,奉劝各位莫要拒绝我等好意,将我国的友谊拒之mén外。”

    “马勒戈壁,友谊你妹,友谊你一脸。”

    专开俄国商埠,只不过是俄方的试探罢了,姚福升气不过,想要与对方据理力争,却给李安生拉住。

    “让狗自个去叫唤,我等且自充耳不闻。”

    没必要去跟对方脸红脖子粗的争吵,还不如把俄方的话当个屁。

    李安生的这种态度着实jī怒了俄方官员所司汀,他虽然强词夺理无赖至极,但是却以君子自居,对这种态度恶劣的清国奴展开了凌厉的攻击。

    “我要申诉,我要将此事上报给我国政fǔ,要让你们的外务部严惩你这种不知礼仪的野蛮人。你辱骂的是一位俄罗斯帝国的贵族,你侮辱了一位帝国的绅士,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暴跳如雷的所司汀不停地挥舞拳头叫嚣着,恶狠狠地神情,仿佛要吃人一般。

    “请便,请便,替我问候你上司,不管是皇帝还是皇后,我比较倾向于问候皇后,嗯,原因么,据说她比较喜欢大**?”

    看着对方那一脸惊诧的神情,胖叮当比划了一下,“嗯,就是那个,那个,喏,xiǎo鸟。我是一只大大大大鸟,想要草却怎么样也草不够嗷,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皇后的怀抱,她的要求,算不算太大?嗯,不大,真的,我是说她的要求不大,我的很大。”

    胖叮当旁若无人的吼叫起来,挥舞着拳头,仰头大唱。

    李安生与姚福升面面相觑,看着对方一脸的夸张,以及强忍住的笑意,不约而同的摊了摊手。

    他也没有想到胖叮当会忽然发飙,本来他是不想将胖叮当带到谈判桌上的没,可耐不住这厮的泪眼婆娑。

    如今这胖子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撒娇,他做错事想要惩罚他时,总是一副楚楚可怜无辜的纯真样子,可怜兮兮的盯着你,眼泪在眼眶中转啊转啊,好像很委屈的样子,xiǎo嘴一扁一扁,那个表情,嗯,你懂的。

    不知道内情的人,肯定以为他受了什么了不得的冤屈,就连姚福升不了解状况的时候,还呵斥过李安生几次,不要对这么可爱懂事的胖叮当如此恶劣态度。

    可是,谁能想到胖叮当这厮简直就是一条老恶棍,老流氓,从后世到的流里流气,还真是让李安生头痛万分。

    好在这厮只是觉得好玩,并没有什么恶意,他就是个模仿狂,扮演狂,喜欢表现各种xìng格各种言谈举止,结果表现到有些jīng神分裂。

    不过今天这厮还真是解气,看看所司汀那抓狂的样子,李安生就决定这回放过胖叮当,不教育他。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帅哥吗?赶紧去向你们的皇后汇报,说不定你们皇后会重重地嘉奖你。嗯,还有,不要对我这么不懂礼貌。你知不知道,将来我很有可能要跟你们皇帝做连襟的,连襟懂不,哦,你不懂?那没关系,反正我跟沙皇马上就是亲戚了,你xiǎo子要是不对我客气点,我要将此事上报给我国政fǔ,要让你们的外jiāo大臣严惩你这种不知礼仪的野蛮人。你得罪的是一位俄罗斯帝国的贵族,你侮辱了一位帝国的绅士,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胖叮当口水飞溅,转过头来很认真的问了问李安生,“呃,哥,我这么说对不?好像我跟沙皇做了连襟之后,我的确是俄罗斯帝国的贵族吧?呃,那个,哥,既然我做了沙皇的连襟,那么你不是也是沙皇的亲戚了?我说,要不还是你去跟俄国皇后谈谈.xìng谈谈人生,jiāo流一下,毕竟你是我哥,这样的好机会还是让给你。”

    这厮贼头贼脑的左右瞄了两眼,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压低着声音说道:“听说俄国皇后喜欢大.鸟,最好鸟头能拐弯,那个俄国神棍拉屎噗襟,讨了俄国皇后的欢心,都说他是半个沙皇。哥,要是你能当了半个沙皇,哪里用的着跟他们废话,直接砍了。”

    说着,眼睛挤了挤,听他那声音哪里像是故意压低的?

    李安生哭笑不得,却放下心来,原来胖叮当是故意的,要不然,这厮真变成这副恶俗又的模样,真是哭都来不及。

    不知不觉,他已经把胖叮当当成了真正的亲人,亲弟弟,要是这厮真的沾染了后世网络上那些糟粕东西,他就跟后世那些望子成龙的父母一样,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

    “噗”。

    所司汀旁边的通译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却是笑不出来,强忍着笑与惊慌失措的表情jiāo织在一起,还真是jīng彩。

    听得懂中国话的一名俄国外jiāo官捂着xiōng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sè通红,手指都抖了起来。

    恶人自有恶人来磨,报应。

    姚福升只觉得今日之事太过荒谬可笑,可是却笑不出来,李富贵歪打正着,正好戳准了俄方的软肋。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李安生的多次劝解:xiǎo人最怕的就是穷凶极恶之人,恶人最怕的是比他更恶的人,跟老máo子讲道理,那是秀才遇到兵,只有比他们更横蛮,更加的穷凶极恶,才能压过他们一头。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老是怕这怕那的,畏畏缩缩,软软弱弱的,人家不欺到头上才怪。

    越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时刻摆出要拼命的架势,对方就越不敢轻易冒犯。

    李安生所说的许多话,姚福升一时之间都浮上了脑海,细细本ωo~。n*Et的品味。

    其实,这些道理许多有识之士都懂,当初的朝廷也是如此,一个字,打,老大帝国的尊严不容冒犯,可两次鸦片战争,打落了老大帝国的荣耀;中法战争虽说虽败犹荣,但明明白白的揭示了所谓的老大帝国不过是任人欺辱的鱼腩;甲午战争,东洋xiǎo鼻子也来趁火打劫,实实在在的让国人清醒了过来,再不清醒,是要亡国了。

    连xiǎo日本鬼子都能欺到头上,更何况八国联军?

    冲冠一怒解决不了问题,否则又是场庚子之祸。

    李安生所为,虽说太过jī进,却有着他自己的道理,他的所作所为,让姚福升看到了一丝希望,一丝奋起反击却能奏效的希望。

    希望不会是个丧权辱国的条约。

    满洲里勘界,并没有让沙俄占去便宜,已经相当不易,要是能够成功的收回江东六十四屯,那才是实实在在的外jiāo胜利。

    这份功劳他可以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身后名,一个没有在丧权辱国条约上签署姓名的中国人。

    李安生所阐述的“中国人”称谓,让他很新奇,也很认同,对,我们都是中国人。

    任凭朝廷那帮权臣勋贵去争权夺利去,我们在边疆做我们本心应做之事,不管成与败,但求心安。

    想到应付当前胡搅蛮缠的俄人,胖叮当的法子也不失为良方,奇正相辅,既要据理力争,也要将歪理说成正的。

    从前只有俄人如此,百般耍赖,避实就虚,现今遇到了胖叮当这样的高人,自然要败下阵来。

    所司汀早忘了要开俄国商埠的无理要求,转而吵嚷起来,要治胖叮当的罪。

    “咦,真是奇怪,我犯了你们俄罗斯帝国什么罪行,你居然要治我的罪?我现在是大清国人,不是你们俄罗斯人哟。好像你们俄罗斯帝国的法律管不到我头上吧?就比如,想要到我国的国土上来开辟俄国商埠,似乎也要我们愿意才行。在我们的国土上,可是要守我们的规矩的,要听我们的,你的,懂不?

    胖叮当又开始糊nòng对方,话绕来绕去,一不xiǎo心就要给他绕进去。

    其实很简单的道理,想开商埠,没mén,免谈,还谈什么谈,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弱国无外jiāo,自然由你强国说什么是什么,可关键现在坐在这里谈判的人不是那些大腹便便只知道妥协退让的昏庸之人。

    谈判再次的不欢而散,而胖叮当无耻卑鄙的名声也开始传扬开来。

    “什么?清国奴居然如此的污辱我们的xiǎo爸爸?我要跟他决斗,我要宰了那个无耻卑鄙的清国奴。”

    新来的阿穆尔独立骑兵旅少将旅长荷尔苏暴跳如雷,他是哥萨克没落贵族,是沙皇尼古拉二世的亲手提拔,让他重新恢复了家族的荣耀。

    不过,所司汀认为,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还是不要宣扬出去的好。

    人家只不过是问候了一下皇后,并且希望与皇后发生点什么关系而已,难道要大张旗鼓的将这些下流话流传出去?

    这该死的清国奴,我自己都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够爬上皇后的chuáng,也仅仅是梦想而已,他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宣诸于外。

    已经有多名子nv的皇后身材还是那么的傲人,据说能够与妖僧拉斯普京每晚大战三百回合,如此尤物,可望不可及,哎,哦,不不,连望都望不到,谁让自己是个没落贵族呢,只能被发配到这远东来。

    所司汀怨念深重,可荷尔苏却是打了jī血一般的亢奋,似乎为沙皇清楚一个潜在的隐患,避免一个让沙皇皇冠染上绿油油的可能,能够让他偿还沙皇的大恩。

    白痴,也不想想,那清国奴有可能爬上皇后的chuáng么,用得着这么jī动,白痴。

    不过,让这家伙去闹一闹,挫挫清国奴的锐气,说不定还能在开辟商埠上有所图。

    于是,在所司汀等人的一番怂恿下,两眼通红的将军荷尔苏像发*的公牛一样前来寻仇。

    在听说这位俄国将军要找李大人的弟弟决斗之后,边防将士立马大大方方的将对方请进了瑷珲城。

    笑话,找李大人的弟弟决斗,那是在找屎。

第一百五十一章 谁输谁罗奔

    胖叮当这些日子没少祸害这些被新征募的士兵,使劲的折腾,搞得这些士兵一见胖叮当过来就tuǐ肚子发抖,仿佛看见恶魔一样。

    用胖叮当的话来说:你们想要回到故土,找老máo子报仇,可不能光嘴上喊喊,要拿真本事出来。从训练营昂头tǐngxiōng的出来,才是个爷们,有了找老máo子报仇的资格。

    自从李安生决意将黑龙江新军hún成协两个步兵标补足为六个营之后,新成立的两个营便大多从江东六十四屯的逃难子弟中选拔。

    这些人对沙俄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加上这些人都是力主要回到故土的,有这一股子的锐气,并不惧怕俄军,所以是最好的兵员。

    即便这些新兵蛋子有着一股练死也情愿的决心,可照样受不了胖叮当的各种千奇百怪的训练方式,这哪里是在训练步兵,这是在训练特种部队。

    胖叮当别看胖,其实是个人形战斗机器,厉害之处深入新军之心,嚣张跋扈的俄国将军叫嚣着要给胖叮当教训,只怕是凶多吉少。

    于是在新兵蛋子们有意的引导下,荷尔苏用最快的速度见到了他的仇敌,胖叮当。

    “你就是那个卑鄙无耻的清国奴,侮辱了我们俄罗斯帝国的皇后?我要跟你决斗,你敢不敢跟我比试?”

    胖叮当托着盘山果luàn啃,口水四溅,一边luàn嚼,一边说道:“哟,你要跟我比试?可你们皇后不在这里,怎么个比试法啊?要比试也得去圣彼得堡,到时哥让你瞧瞧什么叫做真的猛士,直面惨淡的人生,呃,呃,我刚才说到哪了?哦,对了,你想跟我比试,比试啥?可有彩头?要是你输了,把江东六十四屯的土地jiāo还给我们怎样?快点,哥忙的很,分分钟就几个皇后上下,没工夫跟你一块儿扮xiǎo丑。”

    荷尔苏气得哇哇luàn叫,恶狠狠的说道:“想要外结雅的土地?别妄想了,那里现在是我们俄罗斯帝国的领土。那里的原居民是自己离开那块土地的,既然他们已经离开,那么自动失去了土地所有权。”

    一旁的新兵蛋子们纷纷气愤的叫嚷起来,“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们丧尽天良的屠杀与**,才迫使我们不得不离开江东故土,我们才是那里的主人,我们要回去,那些土地是我们的。”

    荷尔苏怪眼一翻,趾高气扬的叫道:“你们清国奴不是常说适者生存,你们不适合在那片土地生存,自然由我们俄罗斯帝国的人民来接收。你们还想回去,xiǎo心再次被赶走。告诉你们,当年我亲自带兵用马刀砍下你们同胞的脑袋,烧死了一屋子的清国奴,还痛快的干了几个支那nv人,哈哈哈,可真痛快啊,一边听着她们的哭喊声,一边痛打她们白huāhuā的屁股,你们的男人不能保护自己的nv人,哼,清国奴,弱者。”

    “就是,我们将军家中就有几个支那nv人,她们都是将军的奴隶,说不定还是你们这些清国奴之中谁的姐妹,哈哈,哈哈,不能保护自己nv人的孬种。”

    懂得中国话的俄国士兵们笑得东倒西歪,狠狠的嘲讽着这些愤怒得发抖的新军士兵。

    胖叮当怒了,他真的怒了,虽然他是生物电脑与生物拟态人的产物,可是,他慢慢的也生出了自己的xìng格与思想,他很享受跟着李安生的感觉,很享受与周围的兄弟们一起奋斗的感觉,他也感同身受周围人的遭遇,为中国人的悲惨命运感到万分的震惊。

    他逐渐的融入到了这个时代,融入到了这个圈子,将自己完完全全的当成了李安生的弟弟——一个中国人,哪里能够忍受老máo子的侮辱。

    他虽然使劲的折腾新兵蛋子们,可他一直将他们当成自己的兄弟,希望有一天能带着他们为他们洗雪耻辱,血债血偿。

    “好,我接受你们的挑战,随你们选择,是你们群殴我一个,还是我群殴你们一群?输的人也不要什么彩头,就跪在地上朝赢的一方磕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我不敢了”你们看怎样?”

    胖叮当收起了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说道,胖脸上的féiròu仿佛一瞬间都强化成了瘦ròu,轮廓分明,满是坚毅。

    “我们哥萨克人都是英雄豪杰,我们一对一。”

    “对你们哥萨克是英雄,英年早逝的狗熊,也是豪杰,嚎哭起来很杰出。”

    “住嘴,看我不打扁你,让你知道luàn说话的下场。”

    话刚说完,就被胖叮当摔了个狗吃屎。

    “呸,这不算,你使坏,你这是偷袭。”荷尔苏吐出了一口沙土,脑袋上青筋暴跳。

    连续被胖叮当打倒十八次之后,“你们的功夫都是使jiān耍滑,不是真本事,有种你跟我比枪法。”

    满脸是泥土的荷尔苏恼羞成怒,对方毫不留情,直接的让他摔了十八个狗吃屎,而且吃屎的姿势各种各样,jīng彩绝伦。

    “行啊,比枪就比枪,不过这回你再输了可不能赖账,跪在地上磕头,喊三声‘爷爷我不敢了,我姐我妹洗干净在家等爷爷您去光临’。”

    荷尔苏大口的喘着粗气,牙齿咬得咯咯响,可他再怎么嚣张跋扈,也不是个蠢人,知道眼下要压下怒气,保持平静,不然的话这枪法就要打折扣。

    “哼,老子我也是哥萨克里头少有的神枪手,当空的雄鹰也打下来过,更别提当年一枪一个,打死了无数的清国奴,老子就是靠着枪法准,打死清国奴多升了官,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仰天狞笑的荷尔苏,胖叮当就像看着个死人一般,想jī怒他,这些手段还太幼稚,这智商,怎么就没有一点的挑战呢?

    胖叮当实在是太高估人类的智商了,更高估了俄罗斯人的智商,李安生却看书就来最快~是知道,海兰泡的俄军有次清剿过江劫掠的胡子,被芦苇丛中惊起的一只水鸟给惊扰,以为是胡子埋伏在芦苇中,争相奔逃,胡luàn放枪,致使百来人因为自相踩踏枪支走火伤亡,可谓滑天下之大稽。

    一台人形还是外星高科技产品,跟这些只长个头不长脑子的老máo子比智商,那不是在开玩笑嘛。

    比如胖叮当的持枪姿势,肢体的配合,身体的倾斜角度,以及任何前奏,都是经过jīng密计算出来的,最最符合胖叮当当前的身形与jīng神状态,就连勾动扳机的时间也是自动发出的命令,根本就不用瞄准,随意的就能百发百中。

    xiǎo样,跟电脑斗。

    胖叮当的百发百中,让新兵蛋子们不断欢呼的同时,荷尔苏的表情也逐渐的在扭曲起来。

    “哥指哪打哪,看看,哥出mén两杆枪,那一杆都是不出则已,一出则风云变sè。怎么样,我这枪法,肯定能让你们的皇后另眼相看吧。”

    胖叮当抗着枪,旁若无人的大笑起来。

    荷尔苏技不如人,脸都臊红了,人家抗的还是莫辛纳甘,用他们军队列装的步枪来跟他比枪法,偏偏还输得不是一般的惨,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快,快叫爷爷。”

    “孙子,快叫爷爷啊。”

    “对啊,快让你姐你妹回去洗干净躺chuáng上等。”

    “富贵哥,能不能让他也叫我们爷爷啊,我们就能跟着你去光临他姐他妹了。”

    荷尔苏立刻暴走,完全没有身为一名少将的觉悟,跟市井粗汉一般的冲入人群拔拳就打。

    这实在是平生少有的耻辱,他就一个爷爷,今天居然这么多人冒充他爷爷,还想着要luàn.伦他的姐妹,士可杀不可辱。

    “哥萨克的英雄不容侮辱,你们全都该死,要不是你们在旁吵闹,我哪里会输。”

    荷尔苏毫无形象的跟新兵蛋子们扭打翻滚在一起,衣裳都给扯破了,lù出了一xiōng的xiōngmáo。

    新兵蛋子们经过胖叮当的一番折腾,身手自然脱胎换骨,而且yīn毒无比,一时间撩下.yīn、捏鸟蛋、chā鼻孔、戳眼睛等招数层出不穷。

    荷尔苏的部下见上司被群殴,立马上来帮忙,一场群架就此拉开序幕。

    无数的当地热血汉子上来加入围殴行列,前几天老máo子没少在这里作威作福,横行霸道,干下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如今天上掉下来报仇的机会哪里会错过。

    一位老人颤颤巍巍的经过斗殴现场,一不xiǎo心绊倒了一名俄军,对方倒地时正好撞在了路牙上头,一头晕了过去,老人似乎毫无所觉,继续晃悠悠的路过。

    一名高大强悍的大婶手里拎着马桶与马桶刷子,想要到附近的河边去洗刷,见到一名俄军离她太近,以为是想要非礼她,立马尖叫起来,用力的挥舞马桶与马桶刷子,狠狠的给对方的头上脸上来了个桶刷大重奏,直到马桶拍扁刷子chōu断,才心满意足的继续去洗刷,洗刷刷呀洗刷刷,老娘心情真好。

    一个xiǎo顽童在斗殴现场附近拍手加油,手中弹弓不时的飞出一枚石子,准确的落在了俄军士兵的头上、脸上以及下裆。

    一条大黑狗在地上嗅着嗅着,猛的窜起在一名专注于斗殴无暇分心旁顾的俄国兵tuǐ上咬上几口,引来围观百姓的一阵叫好,这年头,狗狗都爱国。

    一条xiǎo些的狗狗牙口还没长开,只会随地拉便便,这不,狗狗刚拉完,一名倒地的俄兵就脸跟嘴朝着那坨便便直接压了下去,狗狗欢快的叫着跑开,胖叮当琢磨着这狗狗的叫声怎么这么yīn险。

    新兵蛋子们越战越勇,可怜的俄军只有招架的份,哪里能够还手,须臾便被揍得连他姐他妹都不认得,哭爹叫娘,可惜许多的爷爷在这里,他们不喊。

    “荷尔苏,你们哥萨克勇士不是最重信用吗?今天你怎么说,输了就赖账是不?这就是所谓的豪放勇武的哥萨克勇士吗?”

    荷尔苏鼻青脸肿的推开两名新兵蛋子,气喘吁吁的嚷道:“胡说,谁耍赖?刚才的比试不公平,那些都是你故意的。”

    口不择言的俄国将军哪里还有半点风度,为了不跪地磕头叫爷爷,可谓是形象尽毁。

    “哼,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有哪个最擅长的,哥就跟你比比,还决斗,决斗你妹,决斗你q家。”

    荷尔苏终于抓到了根救命稻草,连忙点头道:“好,我们就比酒量,看谁喝酒厉害。”

    哥萨克大碗喝酒大块吃ròu,过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他身为哥萨克贵族,自然酒量惊人。

    哥萨克可是从xiǎo就喝酒的,不然冰天雪地之间,如何能够驰骋,都是靠着烈酒。

    他在阿穆尔比拼酒量,可没有遇到过敌手,这回想起要比酒量,立马就信心百倍起来。

    “好,就比酒量,要是你输了,不用你跪地磕头,也不用你叫爷爷,你就脱光了衣服,绕着瑷珲城跑上一圈。你要是输得起就比,不然今天就当我认错了人。”

    荷尔苏先是一惊,左思右想,咬牙道:“好,比就比,要是你输了,也得如此。”

    围观者一阵轰动,好,比酒量,这才是冰天雪地中走出来的好汉子。

    没多久,新兵蛋子们便从军营中拖出来十余桶烈酒,都是红薯等杂粮酿成的,出口到沙俄的还没这个烈。

    荷尔苏见到这阵仗,着实吓了一跳,这每桶酒都有十来斤,一桶都喝不完,别说这么多桶,不会是在吓人吧。

    “怎么,怕啦?为了公平些,也别用啥酒具,就直接用竹管从桶中吸怎么样,可别洒了,这酒洒了一滴我都要心疼半天。”

    “呃,这个,好吧。”

    “随便你选哪桶,都一样。”胖叮当自顾自的撬开了一个木桶,将竹管子伸进去鲸吞起来。

    荷尔苏有些兴奋,又有些忐忑,手忙脚luàn的撬开木桶,用竹管试探xìng的吸了一口,“咳,咳,这酒,好烈。”

    看到胖叮当那吸起酒来的架势,他心里直打鼓,这还是人吗?

    荷尔苏背水一战,只能选择拼命,像蛤蟆一样趴在木桶上死命的吸了起来。

    这酒味道真好,可惜,太烈了。

    荷尔苏只觉得自己的肚子鼓胀起来,有一团烈火在其中烧着,他的酒量其实是相当不错的,可这样接连不断的喝酒当喝水,他还从没有过。

    好不容易喝了个饱,酒劲已经上来,想看看胖叮当的战果,刚转过头却看到胖叮当正在他身旁笑眯眯的看着他,手中拎了个空桶。

    “呃,这个。”

    他知道对方并没有作弊,不然身边的士兵们早就已经揭发,事实上,他的士兵们彻底的鸦雀无声,眼睁睁的看着胖叮当吸着吸着就将整个木桶捧起来狂倒,真的连一滴酒都没有滴出来。

    怪物,这是怪物,荷尔苏只觉得自己yù哭无泪。

第一百五十二章 老婆,快出来看萝卜

    “还要喝吗?”胖叮当的声音温柔得像只小绵羊,笑眯眯的像荷尔苏儿时隔壁的大叔。

    荷尔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皮不住的跳着,一鼓作气的又猛吸了几口酒,仔细一看,连小半桶都没有喝下去,重重的打了个酒嗝,哭丧着脸说道:“我,我服输。”

    他恨不得立马醉倒在这里,可是,要是真的像条死狗一般的醉在这里,只怕他从今往后没脸见人。

    “嗷呜。”

    荷尔苏长嚎一声,悲愤欲绝的三下两下脱光了衣服,捂住了脸没命的撒腿跑了起来。

    “天呐,毛子将军真的裸.奔了。”

    “老婆,快出来看光.猪。”

    “嘻嘻,快看啊,毛子将军那话儿乱甩乱蹦,跟驴子似地。”

    “哇,好多毛啊,果然是毛子,恩,毛子将军,谁毛多谁的官就大。”

    荷尔苏悲痛欲绝,加快了脚步,恨不得一头撞死,今天真是被魔鬼诅咒了,为何落到如此地步。

    俄国士兵们撒开脚丫子追着他们的上司,抬不起头来,今天他们的脸也丢尽了。

    许多得到消息的当地百姓纷纷出来围观,沿街欢送,拍手叫好。

    更有商铺拿出了过年时剩下的爆竹,劈里啪啦的放了起来,荷尔苏等人恨不得集体自杀。

    “老婆,快出去看萝卜。”

    “什么萝卜?”

    “我也不知道啊,他们都在喊出去看,不知道什么萝卜。”

    “那,快走快走,看看那萝卜好吃不。”

    “哟,这哪里是萝卜,这是裸.奔啊。”

    “恩恩,好大的一根萝卜。”

    天哪,救救我吧。

    为了哥萨克,冲啊。

    瑷珲城毛子将军裸.奔事件,成为了街头巷尾的笑谈,更加成为了全城轰动事件,一直轰动到了对岸。

    海兰泡。

    “荷尔苏将军脱光了在瑷珲跑了一圈,无数清国人围观,丢尽了我们的脸啊。”

    “听说对岸的清国奴出了一个妖僧拉斯普京一样的人物,荷尔苏将军实在是运气不好。”

    “喂,住口,怎么敢提那个人的名字,现在他权势滔天不说,法力更是见涨,说不定能够听见我们在这里提他,要让他误会我们是在诽谤他怎么办?”

    “不会吧?那对岸的那个妖人不是也有法力吗?他会不会来惩罚我们呢?”

    为了恢复荷尔苏的名声,荷尔苏的部下们四下出动,到处宣扬胖叮当有法力的“事实”。

    反正圣彼得堡就有一位有法力的高人,瑷珲那个到底有没有,不管海兰泡的军民信不信,反正俄军是信了。

    荷尔苏的部下除了哥萨克,便是许多游手好闲不肯种田的懒汉,以及惹是生非的恶棍,还有许多被发配的罪犯,这些人组合起来,实在是一个强大的宣传团队。

    天花乱坠,滔滔不绝,将胖叮当的法力抬高到了无上境界。

    “那个胖子吹了一口气,我们就全部倒地,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个胖子从不瞄准,单手拿枪,随手就开枪,每枪都打在靶中心,指哪打哪。”

    “可是,那个人单手拿枪,怎么扣动扳机呢?”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都说人家有法力了,你管他怎么扣动扳机。我说人家能用下面那根东西扣动扳机,你信不信?”

    “那胖子就这么一吸,一桶烈酒就这么的进了他的肚子,完全没有任何醉意。什么,你不信?那桶酒比你人还重,你不信小心我让那位高人来吃了你。”

    俄军显然并不适合当神棍,忽悠的水平也并不高,可是在教会出面后,他们的说法居然轻易就被民众所接受了。

    圣彼得堡一直有许多人质疑拉斯普京,到底有没有法力,更有许多无神论者在那里闹腾,可现在好了,连清国都出了有法力的人,更何况拉斯普京?

    教会亲口证实了俄军的说法,许多教徒也舌粲莲花装神弄鬼,一时之间,海兰泡人人自危,要是那个妖人找上门来怎么办?

    既然是真的,那么荷尔苏肯定是冤枉的,他是中了妖法。

    荷尔苏无法辩解,又出于哥萨克的信誉问题,他也不想出面辟谣,于是装起病来。

    一向力大如牛,壮实无比,几年没有生过病的荷尔苏“病倒”了,看来妖人的法力高强,把他吓到了。

    就连阿穆尔总督古思敏也信了,能让荷尔苏光天化日之下裸.奔并且能把他吓到生病的人,肯定是有法力的。

    于是,俄方居然没有敢再提开辟俄国商埠一事,倒是让姚福升与李安生不明就里。

    不过,老毛子嚷着要开商埠,不过是转移话题,耗费南岸精力的幌子,真实目的还是要以进攻为防守,避开江东六四屯问题。

    现在江东六十四屯已经有20多个屯子有俄国人居住,去年海兰泡当局就迁民210户、兵352家,而迁移军民的行动明年还将继续。

    只是,近来窃据江东六十四屯土地的俄国农民们很是苦恼,马上就要收获了,这到处都是蝗虫等病虫害,形势很不乐观,估计今年粮食减产五成以上,比去年还厉害。

    海兰泡本来就为了南岸的交涉烦恼不已,现在又加上了这档子事,很是头疼。

    情况真的很不妙,照道理冬小麦往年已经收成,可到现在还没有抽穗,病恹恹的一看就成问题。

    小麦可是俄国人的主要粮食,不像中国人吃的很杂,除了小麦、大麦、荞麦、谷子等粮食,旱涝年份糜子、黑豆、豌豆、苏子等也能当成主食。

    俄国农民们都快急疯了,一天天的都呆在田埂上,两眼无神的看着那形势堪忧的小麦。

    这简直就是神罚,根本就是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江东土质好,又一马平川,黑油沙土,头晌下过雨,下晌就能下地,土不粘,不起疙瘩,旱涝保收,粮食产量比江西几乎高一倍,远东俄国人所需的粮食有半数从这片土地出产。

    要命的是,不仅是江东六十四屯,江东其他土地也是如此,害虫漫天飞舞,庄稼长势堪忧。

    他们这边有粮食绝产的威胁,可南岸却是一片祥和太平,看着就是一个丰收年,小麦等粮食已经在收割,产量那个惊人啊。

    许多俄国农民听到了南岸的丰收消息,脸色都白了,为何南岸能够丰收,江左就不行呢?

    从南岸到江西一长条的土地,没有一块能够跟江左比,凭啥能丰收?

    为了不夜长梦多,姚福升再次照会沙俄海兰泡当局,强烈要求沙俄政府交还江东六十四屯。

    在他们的强烈催促下,外务部向沙俄提出了外交照会,外务部在照会中只强调了原约中“照、“永远居住”字样,而没有彻底揭露沙俄的侵略本质,而给了沙俄推诿的借口

    姚福升意识到一直这样下去,恐怕江东六十四屯会成为悬案,为此,他下定决心,要按照李安生的建议,用强力手段来推动时局发展,赌一赌沙俄因为国内的资产阶级**而不敢对外大动干戈。

    照会俄方已经受理,措辞也很直接明朗:查我江东旧治版图,早已经贵国大皇帝谕旨,以完全之疆土还归中国,且迭次约章载明,一如俄军未经占据以前,仍归中国,版图有约,为各国共知……何以我江东地方,尚不据约如期交还?”

    果然不出所料,沙俄仍然是那副无赖的态度,不过,口气倒是出现了一丝松动。

    海兰泡当局的回复有些无耻,不过也不是毫无破绽,“黑龙江东岸,按照条约,该地归属俄国。其原居该处之百姓,仍留前居之地,自应保护其所有利权。其已经离开该地,自不能享占此地之权。1900年东三省变乱,江左华人弃地逃回中国,现已将该地交俄民居住,碍难交还中国”。

    这是在无理狡辩百般抵赖,那么,当年逃难的江左华人如果回到故土,那么是否就仍然享有该地之权?

    既然如此,也好,也不用你们沙俄来保护他们的利权,我们自己会保护。

    姚福升立即予以驳斥,简直荒谬,难道我们整个大清的人民都被从土地上赶走,那么你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占有土地权吗?

    色厉内荏的海兰泡当局害怕逃难的原住民真的回到江东六十四屯,立即调兵遣将,严防江面。

    同时,他们也加快了移民的步伐,把这些土地全占了,要是交接就更加难了,看你南岸怎么说。

    “他们这是想要长期占据啊,慌不择路,现在农田都快收获了,还迁移什么?我军户工匠罢了。”

    “俄兵所占界内均已垦地,亦有在我旗屯旧田垦种,长此以往,想要收回难上加难。不过,倒是也蹊跷,我们这边接二连三的开始收成,小麦大麦亩产可是赶上了嫩江那边,其他苞谷大豆也不差,可江左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老天也要惩罚他们?”

    江东发生的事情姚福升等人也有耳闻,而且从江边就能看到那阵阵的蝗虫飞舞,其他的害虫也是铺天盖地,整个一灾难现场。

    由于粮食特大丰收,姚福升心情大好,禁不住李安生的劝,这几日连日都与百姓同乐。

    本来他是事必躬亲,自己也种着几亩地,还乐意帮百姓收割粮食,一个人自得其乐,越是与百姓在一起欢庆丰收,他的心情越是的有些低落,江左那边的富庶土地还没收回呢。

    这次李安生强拉着他,连日都是开怀畅饮,他倒是想开了。

    他并不是迂腐之人,没有什么悲天悯人之心,江左的病虫害他虽然有些恻隐,但关系到国家领土,巴不得老毛子大受其害才好。

    “来,来,喝酒,等粮食卖了出去,咱们便在民间集资,办个啤酒厂,大麦的收成可是让我大吃一惊啊。就靠着江边运输,封江了便忍一年从驿道走,反正冬天量也少,明年铁路就能修到瑷珲城。”

    李安生可真是兴奋,今年比去年的收成还要好,嫩江那边由于他未雨绸缪,兴修水利清理河道,没有什么自然灾害,又是个大大的丰收。

    小麦与大豆直接以实物的形式,由各国洋行自行运输,然后折价换回外汇与机器设备,各种进口物资。

    虽然小麦与大豆的产量惊人,但是并不怕洋行联手压价,原因就是世界各地到处都闹减产,尤其是英法几个主要的粮食大产区,减产严重,使得粮食紧缺。

    这便是李安生花费了两年时间,耗费了上百万两银子以及无数生物能量得来的好处。

    培养出来的大批农业恐怖分子已经在世界各地创办基地,不仅继续搞农业恐怖主义,还秘密兴建粮食基地。

    更何况,黑龙江与吉林等地出产的小麦与大豆等粮食,已经被验证,品质相当好,尤其是大豆等用于工业的经济作物。

    兴奋之余,他也不忘记指点一下瑷珲的经济发展,老是大丰收也不好,要借着这股东风将农产品加工产业兴建起来,同时大力发展工商业。

    江浙等地的机器厂都纷纷北上兴办分厂,也是借了这股东风,各种机器设备开始大卖。

    程德全说动了徐世昌,在东北范围给予这些机械行业的实业家尽可能的优惠政策,大幅减税,还给予贷款等方便。

    加上拖拉机等农用机械的登台亮相,来自美国的免费技术,有识之士都能看到,这是个民族机械工业的大发展时期。

    光是拖拉机等农用机械,就能够带动整个机械行业。

    这次瑷珲丰收了,有能力让百姓集资购买拖拉机等农用机械当集体资产,李安生也打算促成些好事,比如进一步发动集资兴办工厂。

    只有大规模发展农产品加工产业,才能进一步的消耗粮食,避免谷贱伤农。

    “好,好,感情好。啤酒可是洋鬼子的最爱,听说德国人就很喜欢,能跟老毛子离不开伏特加一样。”

    姚福升脸都笑成了一朵花,今年的收成,他本来就有些怕谷贱伤农,可粮食计划居然能够有资金继续实施,老毛子那边也在闹大减产,就不用担心这个。

    李安生抓了一把油炸蝗虫放进嘴里大嚼特嚼,本来他是不敢吃这东西的,可胖叮当极力推荐,便尝了尝,发现的确美味无比,就连姚福升也跟着喜欢了起来。

    可瑷珲没有蝗虫,怎么办呢?

    去海兰泡与江东收购啊,那边的蝗虫可是铺天盖地。

第一百五十三章 出神迹了

    前些日子派人去收购蝗虫的时候,许多俄国人都感动的流出了眼泪。

    本来海兰泡当局开始也还出台了收购蝗虫的避灾措施,可是架不住这蝗虫实在是太多太多,海兰泡军民组织的扑杀根本就不管用,这是越杀越多。

    弄到现在,基本上海兰泡当局是已经放弃了,只能听天由命。

    谁知道他们放弃了,瑷珲那边没有放弃,派人来收购蝗虫,价格虽然低了点,才一两银子一百公斤,可实在是雪中送炭,患难见真情啊。

    这傻坐在田头也不是个事吧,于是为了感谢一衣带水源远流长的友邦国家发自肺腑的珍贵友谊,他们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发动起来继续捕杀蝗虫,管他有用无用。

    总之蝗虫多到随便用树枝打上几下就能扫下一片的地步,这一户人家花上五六天时间也能凑上个十来公斤。

    这几百户人家,一个月好歹也能有几百两银子的收入,或许多了能有千把两银子。

    无形之中,他们开始由衷的感谢那些厚道朴实的支那人,他们不再轻蔑的称呼清国奴,豚尾奴,而是开始带着些歉意的称呼为支那人。

    他们并不知道支那人在李安生看来有些侮辱的意味,于是,在胖叮当几次派人过去收购蝗虫的时候,提出了“中国人”这个称呼,于是几天下来,所有的海兰泡军民都开始左一句中国人,右一句中国人。

    对于南边来的中国人,他们总是笑脸相迎,热切欢送。

    海兰泡是没什么存粮的,因为要供应整个远东,于是,他们的粮食只能指望瑷珲,指望黑龙江对岸的那些曾经被刺刀与枪弹屠杀驱赶的中国人。

    俄国粮商们黯然离去,往年被他们打压的中国粮商则强势崛起,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

    古思敏对于中国粮食一开始还有顾忌,可听到这些中国粮商在赚取大把卢布的同时,也在大把的花钱时,放下了最后一丝警惕。

    这些都是好人啊,来自中国的好人,我们应该要对他们好一点。

    貌似中国商人在海兰泡大把的撒卢布,不仅将赚到的都留了下来,而且还大把的继续挥霍。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无私的好人啊,现在就有,眼前就有。

    这些都是俄国人的恩人啊,那些讨厌的日本商人在趁火打劫,只有中国商人,他们在海兰泡等地购买的东西,远远超过了他们卖粮所得。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古思敏这几天一直在念叨着中国人的这句古话。

    灾难还在继续,除了粮食,牲畜与蔬菜都是如此,一股脑的这个病那个虫,几乎能让海兰泡的军民绝望。

    可是中国朋友没有放弃,他们无私的出售了大量的猪牛羊等牲畜,还有大量的茶叶。

    这两样每年都是大宗贸易商品,由于近来因为江东六十四屯的缘故,双方闹的很不愉快,古思敏没有指望中国商人能够在这两样商品上依然保持商业道德。

    可是,中国商人的无私再次让他热泪盈眶,他们没有像日本商人一样,而是加大了输出数量,价格也没有提的很离谱。

    要知道,中国人很穷,他们吃不起肉食,所以蓄养的猪牛羊很少,如今他们大丰收了,应该有些购买力,甚至能够吃得起肉食,只有大幅缩减供应的份,谁能想到,他们情愿自己不吃肉,也要尽量让俄罗斯兄弟吃上肉,多么深厚的国际友谊,多么深厚的兄弟情义啊。

    要是他知道真相,不知道会不会抓狂,李安生当初在瑷珲办的养殖场能够出产的牲畜数量可是惊人的,尤其是专门针对出口到海兰泡的疯长猪疯长牛疯长羊,还有各种后世K.F.C里头用的那种鸡鸭,这钱赚的是相当昧着良心的。

    至于中国人,他们都有蝗虫这种高营养肉食吃了,还吃那种肉干嘛。

    营养丰富,肉质松软、鲜嫩,味美如虾,更是黑龙江医药公司一直在收购的入药良品,如破伤风、小儿惊风、发热、平喘、痧胀、鸬鹚瘟等病都有功效,大冬天的还能让东北的百姓防止生冻疮,对于气管炎和防止心脑血管疾病也有益处。

    在后世,蝗虫可是被称为飞虾,足见它的珍贵。

    李安生可是强行推行瑷珲民间吃蝗虫的,从开始的强力措施,到现在瑷珲民众普遍开始喜欢吃蝗虫。

    今天你吃了吗?不吃不知道,吃了虾一跳。这些广告词更是耳熟能详,连带着黑龙江其他地方都开始吃起了蝗虫。

    养殖蝗虫,只有搭个棚子,十来个平方,一个农户足够了,后世网络上可是有详尽的养殖手段,不然的话,江东土地上满天的蝗虫都是哪里来的。

    李安生花自己的银子买自己出产的蝗虫,买的是不亦乐乎,一个字,值。

    胖叮当本来是想整点转基因粮食的,比如能够开发国人智力改善国人体质之类,可是李安生很怕很怕,后世的那些坑爹转基因粮食堪比砒霜,出于慎重,还是选择了养殖蝗虫等绿色食品。

    其实转基因还是可行的,胖叮当偷偷的搞了不少转基因作物,其实李安生并不清楚,效果很好,没有任何的安全隐患。

    比如利用生物遗传工程,将普通的蔬菜、水果、粮食等农作物,变成能预防疾病的神奇的“疫苗食品”,许多的抗病基因被移植入恰当的农作物,起到了疫苗的作用。

    民间对接种疫苗还是心存抵触,尤其是给小孩接种,所以,胖叮当想出了这种高科技手段,播种疫苗于无形之间。

    另外就是许多的抗虫抗病菌作物,比如抗虫玉米抗虫小麦等,不然的话,为何老毛子那里蝗虫铺天盖地,一江之隔却是喜获丰收。

    就这样,瑷珲轻易的就俘获了对岸老毛子的集体感恩戴德。

    “中国兄弟,快来,这是上次的货款,下次结算你赶紧来,我等你。”

    “喏,中国兄弟,你上次说货款可以用等价物抵偿,来来来,我这里有圣彼得堡运过来的一批艺术品,这是宝石,你看看,值多少钱?”

    “嗬哟,我的中国兄弟,您不收卢布没关系,这里是黄金,还有卢布金币,怎样,够意思吧。”

    “哎哟,中国大爷,好久没来光顾了,今天给您打个半折如何?别人我是不愿意的,你们中国兄弟有情有义。”

    娜塔莎站在街角,含情脉脉的望着几位中国商人,在过去,这些人是过街老鼠,受到盘剥不算,还要给打压。

    可现在,这些中国商人成为了上宾,感恩戴德的俄罗斯人民永远记得他们的恩情。

    许多的姐妹免费为他们服务,可是他们还是愿意给钱,所以,海兰泡的所有ji院统一了行情,凡是接待中国商人,一律给予对折,奉献最棒的姑娘,的服务,期限为一百年。

    也就是说,一百年内,海兰泡的姑娘们一直为中国商人敞开她们的怀抱。

    可想而知,将来海兰泡有可能成为边境上的一座红灯城,铺天盖中国爷们。

    娜塔莎真想嫁给这些中国人,因为他们讲情义,不会轻易的抛弃你,懂得尊重。

    “小三,将马牵去安顿,先别急着收款子,舒舒服服住两天再说。现在咱有钱了,毛子女人一次两个,床上日一个,床下跪一个。”

    “好咧,这次出来不仅免了税,还提前给了卢布当做出口退税,老板赏了200卢布给我,我还不知道怎么花呢。”

    “啥,200卢布,还不赶紧找两个俄国妞,我听说咱们中国的年轻小伙过来,有些妞还免费接待。隔壁庄子的孙大牛,知道不,身强力壮的,将人家俄国妞搞服帖了,人家死活要跟着他过江,一次两个,多了两个洋媳妇,哎,这叫啥事嘛。你也去试试,看有没有这等好运气,虽然打对折,但也是要给钱的,整两个不要钱的多好,还能给你生孩子。”

    不知不觉的,黑龙江许多地方都开始自称为中国人,少提大清多提中国,潜移默化的在变化着。

    许多闯关东的都是家乡没了活路的,自然心里清楚,谁是给他们土地,让他们吃饱肚子的,谁才是真正把他们放在心上的,自然心里有计较。

    张青娃排行老三,所以都叫他小三,“别叫我小三了,没听李大人说嘛,现在咱都是文化人了,不兴起这名,小三那是在说有钱人家的小妾。”

    看到街角的娜塔莎,张青娃狠狠的吞了口口水,连忙把头低下去。

    那个中国男人不错呢,娜塔莎如是想,脚步不自觉的移了过去。

    这短暂的夏夜,昼长夜短,无心睡眠啊,无心睡眠,不如做些什么事情比较好。

    “出神迹了,快看啊,出神迹了。”

    “什么,神迹?”

    “哦,天哪,那是什么?”

    “那个,是龙吗?”

    一名主教不停的划着十字,嘴里呢喃着什么,嘴唇颤抖着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中出现的异象。

    “天呐,那是龙,东方的巨龙。”

    昼夜更替的昏暗天幕中,一头长约百米的巨龙从云层中探出身子,大半的身体隐没在夜色与云层里,但是清晰可见庞大的爪子,以及犄角与龙须,晶黄的龙睛冷冷的注视着下方,青色的鳞片闪着寒光。

    巨龙的身体不停的在云层中舞动,时高时低,但只是数十息的时间,便纵身而起,飞腾至高空,然后消失不见。

    那一天夜里,海兰泡两千余人亲眼目睹了这条巨龙,在这个地方或是那个地方,据说最后停留的地方是在江东六十四屯的上空。

第一百五十四章 诅咒之地

    胖叮当好累,昨天夜里,他接连飞奔了海兰泡数个地方,在天空中放电影。

    虽然全息影像投影并不需要太多的能量,但是关键来回奔波,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事,也不能让任何人发觉。

    不过,再累也值得了,最起码,成功的让海兰泡无数人看到了神迹。

    哼哼,神迹啊,东方巨龙。

    相信结合之前海兰泡各地出现的灾荒,已经开始流传的神罚之说,能够让老毛子心里发慌一阵,当年你们杀的痛快,霸占土地,现在,神罚了,神龙都现身了,等着吧。

    接下来的几天里,海兰泡的气氛果然异常的诡异。

    恐慌的情绪在弥漫着,糅合了粮食绝收的那种绝望,即便是海兰泡当局从海参崴与瑷珲调集了大批的粮食过来,都无法抑制人们心头的那种发毛的情绪。

    尤其是那些江东六十四屯的俄国农民,他们之前全是一无所有的赤贫者,要不是没了活路,也不会来到江东六十四屯,在还没有确认归属的土地上安居。

    他们已经非常的小心,在原先中国人耕种的土地上种植了一部分,自己也开垦了一部分土地,就是怕有一天即便这些土地要交换给中国,他们也能在自己开垦的土地上继续生活下去,大不了当中国人好了。

    是啊,这听起来有些荒谬,但他们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这是片神罚的土地啊,这是片不属于他们的土地,过去这里旱涝保收,年年丰收,可是,自从去年固执的海兰泡当局将这片土地归属的谈判推入深渊后,神罚开始了。

    这是为什么啊,他们只是些苦命的人,原先在困苦与压迫中苦苦挣扎,好不容易看到了丝希望,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们。

    他们哪里知道,这次李安生可是下了狠手,既然恐怖主义不太适合,那么农业恐怖主义总可以吧,看你们怎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

    小麦条锈病、叶锈病、秆锈病、腥黑穗病、散黑穗病、黄矮病、红矮病、全蚀病、叶斑病等对小麦极为致命的病都用在了上头,小麦蚜虫、麦种蝇、吸浆虫、红蜘蛛、叶蝉、蛴螬、金针虫、蝼蛄、麦叶蜂、麦秆蝇等害虫成片成片的往老毛子的地里面撒。

    胖叮当还在大量的制造培植病菌,同时还依靠各种手段培植害虫,这次干脆玩大一点,将江东的土地全部绝收,反正今年是别想从地里头收起一粒粮食。

    事实上,他们俩成功了,他们的良心应该受到谴责,就这么的数十万亩土地颗粒无收,这片土地上的农民陷入了生死绝境。

    本来就有心要逃难而走的俄国农民们在看到了神迹之后,更加的陷入了动摇,已经有数十户农民抛荒了土地,决然的离开了。

    这个时候,补种些杂粮也无济于事,只能吃好不容易积蓄下来的种子。

    海兰泡当局是拨下了一批粮食救难,可毕竟是杯水车薪。

    他们想要的不多,只想有片土地,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眼下看来是不行的了。

    胖叮当再次的出动,在江东六十四屯的的各个角落装神弄鬼。

    一到晚上就能听到凄厉的鬼哭狼嚎,阴森森的哭泣声,胆子大些的俄国男人出门查看,却看到许多难以置信的景象。

    夜色中到处都在飘荡着死状凄惨的鬼魂,有的身上满是鲜血,有的被刺刀扎着,有的连头都没有,有的更是浑身湿漉漉面目浮肿,断臂断腿的面目全非的,许多人直接被吓昏了过去。

    每晚如此一出,搞的许多俄国农民一到晚上就自觉的钻到被窝里,用塞子将耳朵塞上,跟家人互相拥抱着瑟瑟发抖。

    实在无法忍受的胆大青年们聚集起来,想要查看究竟,结果发现了这些鬼魂都是从江里面爬起来,最后回到江里头去。

    这个发现让他们迅速的归结出了一点,那就是这些鬼魂生前都是江东六十四屯的居民。

    难道,难道是他们不甘心自己的土地被别人占有?

    别来找我们啊,冤有头债有主。

    从海兰泡传来了最新消息,一位名叫彼得罗夫的俄**官被人发现自己吊死在房间里,从他留下的遗书来看,他是在为自己的行为忏悔,当年他用刺刀杀死了十余名中国人,并亲自带队将无数中国百姓赶入江中。

    今天海兰泡的大街上又出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疯子,认得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名大庄园主,曾经也是俄军军官,当年在海兰泡想出了一招阴毒招数,将中国百姓的辫子绑起来,然后赶入江中。

    死在他手中的中国人无数,哪怕是自己跳入江中的也不放过,要用枪射死才作罢,凶残之极。

    如今疯了倒也是好事,总比丢了命好。

    再加上最近几件接连发生的诡异之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神罚真的存在,而且离他们很近。

    恐慌,开始无尽的蔓延。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胖叮当则悠哉的躺在太师椅上,无聊的啃着蝗虫。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吃蝗虫,不管是油炸也好,还是炒着吃,水煮也好,总之是味道鲜美无比,如果加点仙粉的话最好。

    这蝗虫一两银子一百公斤跟老毛子收还真是便宜,要知道,黑龙江医药公司向农户的收购价是35两银子一百公斤,暴利啊。

    “胖叮当,我们是不是太过火了些,要是让那些老毛子看穿了怎么办?这个世界没有笨人,聪明人很多。”

    李安生对于胖叮当的擅作主张很是哭笑不得,不过现在看起来貌似效果很好,江东六十四屯那边抛荒的俄国农民越来越多,海兰泡当局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

    半夜里经常让人家免费看限制级的惊秫片,换做是铁人都受不了,从后世鬼片取材而来的全息影像连李安生这样的有心理准备并且长期经受这种片子轰炸的人都受不鸟啊,更别提那些苦命的惊弓之鸟。

    “看穿?那这个巨龙是怎么回事?鬼魂是怎么回事?你说给我听听啊。别告诉我他们去美国看过电影啊,就算看过电影也能联想到电影上头?开玩笑啊,没有人能够拆穿这个戏法,除非神仙。哦,还有你这样的穿越者。”

    李安生仔细一想,倒的确是那么回事,他是后来人,自然能够先入为主的联想到新的电影手法之类,而这个时代的人呢?

    对岸的神迹同样被好事者传回了瑷珲,各种各样的谣言开始盛行起来。

    “嘿,你们听说了吗?咱们这黑龙江里还真是有一条龙啊,朝对岸喷了口气,就死了许多的老毛子,千真万确,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说是俄国人被吓的够呛,总督都打包行李逃跑了。”

    “江左那边的老毛子哭着喊着求我们搬过去,说是那里的土地是我们的,应该要交换给我们。”

    “这黑龙江的传说做不得真,这么多年了,神龙到现在才显灵?我可是听说,李大人是神龙转世,真龙之身,不然为何他一到黑龙江,上天都照顾咱们,接连的大丰收。连外国人都跑来参观,说是人类的奇迹啥的。”

    “恩,我看李大人的确是神龙转世,他弟弟也是一身神力,还有法力呢,不然那个毛子将军为何脱光了浪奔?”

    “上天派了李大人下凡,就是要来救咱们的,咱们黑龙江有救了,跟着李大人,咱们才有好日子过。”

    人类的愚昧永远都是难以想象的,不但底层百姓相信了这些谣传,就连许多的读书人与官僚也开始相信,逐渐的传向了嫩江等地,传向了整个黑龙江。

    这点李安生倒是有心理准备,后世的大学生博士生能够争先恐后的提着篮子到超市买盐,那么这个时代的土包子们做出任何举动都是刻意理解的。

    这些事情李安生也暂时无法理会,江东六十屯的土地上头,老毛子已经跑了不少,出了仍然坚守下来的三百多户俄国农民,数百户的军户与农民抛荒了土地,务工者与劳力也都离开了,此地人口直接从定局加流动有上万人到现在的两千多人。

    即便在这两千多人里头,也是指望海兰泡当局能够有些救济,让他们撑过这一年,找些工作,然后明年继续种田。

    不过,更大的灾难降临了,接二连三的有人病倒,感冒发烧,已经有上百人有这种症状。

    眼看着这些人被病痛所折磨,可他们的亲人却无能为力,奇怪的是,将他们送到海兰泡去就医时,病痛就好了许多,一回去立马加重。

    胖叮当只不过是传播了一些流感病菌而已,对人的危害并不大,只是能够短时间的破坏人的免疫系统,使得许多人抵抗力迅速下降,过去积累下来的病因全部被诱发,自然有这个病那个病接踵而来。

    这种病菌只是用来吓人的,并不能危害人的生命,可人家却耐不住这种恐吓,在接连几天的折腾之后,又有上百户农民逃荒了。

    这片土地被称为了“诅咒之地”,就连沙皇在闻听了这个名字之后,都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毕竟,这些事情都是无比的神秘莫测,东方的神龙、鬼魂还有莫名其妙的自杀与发疯,更有无比诡异的“瘟疫”。

    这些现象都无法用科学来解释,于是,在问计于神棍拉斯普京之后,沙皇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神灵现世必有缘故。

    圣彼得堡下令从远东与西伯利亚抽调大批的神职人员,前往海兰泡,准备在江左修建一座巨大的东正教堂,以此来镇压东方的神灵。

    于是,中俄之间的斗法,开始转变升级了,变成了神仙之间的掐架。

    一切都交给神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 该死的神罚

    让世人期待无比的神仙大战吸引了无数眼球,却雷声大雨点xiǎo的就过去。

    接连三批从伯力等地赶到的神职人员全都无一例外的病倒,出现了奇怪的症状,亢奋到癫痫,口吐白沫,甚至还对男xìng与nvxìng都发生兴趣。

    他们的病时好时坏,经常反复,根本查不出任何的yòu因。

    束手无策的医务人员只能宣布,这是种怪病,是继江东六十四屯“瘟疫”之后的又一无法解释的魔鬼之病。

    他们当然找不出原因,不知道这是什么病,这只不过是胖叮当研发出来的一种近乎于毒品的*yào罢了。

    这些东正教的急先锋集体得了怪病,让整个远东为之震惊,各种猜疑与传说甚嚣尘上。

    许多原本打算亲自赶到海兰泡来镇压异端的神的仆人,驻足不前,甚至直接打道回府。

    当然,也有不信邪的。

    哈尔滨独立教区向来是远东首屈一指的教区,主司祭茹拉夫斯基据说有望回圣彼得堡竞争大主教职务,这回他亲自搭上了火车,准备前往海兰泡。

    临行前,他慷慨jī昂的向送行的哈尔滨俄国高官以及报社演讲:任何歪理邪说都无法阻挡神的脚步,神的旨意不仅要在远东光辉存在,更要深播于那些心中有异端的人们心中。我将打碎他们的幻想,清醒他们的头脑,他们的神或者龙,并不存在。永远长存的,只有我们沐浴神之光辉的教义。

    茹拉夫斯基犹如神灵威风凛凛,微笑着看着远处的中国人群,身上的教袍被风吹的剌剌作响,引来围观的俄国fùnv阵阵尖叫。

    这位主司祭抵达江东六十四屯的那天,阳光灿烂。

    李安生动员了所有当年江东逃难百姓,大部分的人都愿意过江找回失去的土地。

    哪怕面对俄军的刺刀与子弹,他们也无怨无悔,故土在召唤他们,先辈的冤魂在哭泣,黑龙江里的神龙会护佑他们。

    这几天阳光灿烂,并不适合多维立体投影,容易穿帮,所以胖叮当消停了下来。

    这倒是让茹拉夫斯基逃过一劫,这不,他立马嚣张起来。

    “我带着神的旨意而来,来消除你们心中的yīn霾。你们心中的畏惧,乃是从你们的心中凭空而生。从此,在神的光辉下,你们再也不用相信那些异端邪说,不要轻易为谣言所míhuò。”

    哼,哪里有什么神龙,我怎么没有看到?只怕是有一帮装神nòng鬼的清国奴在暗中搞鬼,现在我来了,怕被我拆穿,所以都躲起来了吧。

    一连几天,茹拉夫斯基都得意洋洋的在江东六十四屯四处传播神的旨意。

    “不神父,我们亲眼看到有神龙,还有那夜夜嚎哭的冤魂。”

    “是啊,我们的眼睛无法欺骗自己,这些都是真的。”

    茹拉夫斯基勃然大怒,“就算有神龙又怎样?在教会面前,它们都将无所遁形,或是远远鼠窜,天父秉承天的意志而生,乃是最大的神位,那些清国的神龙不过是xiǎo爬虫罢了。”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神,肯定是有人在装神nòng鬼,他特意前来,就是想要凭借这个机会让自己的声名再上一个台阶,达到前所未有的辉煌。

    只是,他看起来道貌岸然,实际上并没有干什么正经事,借着要在江东修建教堂的名义,跟海兰泡要钱要人。

    一干神职人员也是狗仗人势,跟当地的百姓勒索钱财不说,还mō上了几个寡fù的chuáng。

    “真的,没有神龙,别怕,要有,也是在我这里,想看吗?走,那边的祷告室很僻静,神父我让你看看真正的神龙。”

    自从茹拉夫斯基等人到来之后,将原先的喇嘛台(中国百姓对俄国教堂的称呼)修缮一新,还准备大肆扩建。

    许多的俄国百姓都争先的献钱献物,出人力,想要沾染上神的光辉,赶紧从恶梦中走出来。

    每天都有无数的人在伏地祷告,神父的祷告室更是人满为患,当然,基本都是nv人。

    “哇,真的有神龙啊。”

    “是啊,大江里的神龙是否存在还未知,我这里的神龙倒是真的,怎样,有它在你安心了吧,安心舒服一下吧。”

    神职人员们每天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跟nv信徒们hún在一起,至于那些头上绿油油的俄罗斯汉子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跟他们的xiǎo命相比,其他都是次要的。

    似乎真的有效果,神龙这几天再也没有出现过,连冤魂都停止了哭泣。

    海兰泡当局也大喜过望,大量的物资调拨过来,加快修建新教堂的步伐,早日镇压东方神灵。

    这个愚昧的时代啊,还真的相信有什么神灵。

    胖叮当这个始作俑者颇为不屑的摇着头,正经事不干,居然修什么新教堂。

    于是,这天夜里,云层低矮,夜sè漆黑,一个燃烧弹从天而降,轰的一声,一个巨大的火球凭空窜起,整个修建教堂的工地沦为火海。

    许多被惊醒的人们纷纷出来察看,却发现天空中再次的若隐若现的出现了神龙的踪迹,几秒之后又凭空消失。

    而他们的茹拉夫斯基却被发现赤条条的躺在了火灾现场不远处,旁边还有一位赤条条的fùnv。

    当茹拉夫斯基被人用冷水泼醒之后,他瞬间抱头鼠窜,因为他的英名已经毁于一旦,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发现与人**。

    他自己都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刚才正在jī情澎湃时忽然晕了过去,然后就出现在了人群中被围观。

    这种离奇的事情他当然无法解释,也不想解释,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才是。

    他的一干狗tuǐ子许多人都丧命于火海,其他人则赶紧来哭诉,说是神龙出现,吐出了一个大火球,轰隆一下,就将教堂轰上了天。

    这火还真是神罚之火,怎么都无法扑灭,水浇上去却烧的更加厉害。

    茹拉夫斯基听说了此事之后,立马联想到自己的遭遇与神龙有关,当即决定立即逃跑。

    他是伪神之仆,人家确实货真价实的东方神龙,可千万不要被nòng个火球烧死。

    于是,一干神仆们在气势汹汹前来几天之后,就灰头土脸的溜上火车逃窜了。

    教堂大火一直烧到了第二天夜里,许多堆积的木材等物资都被引燃,可前来查看的古思敏等人却越发坚定的认为,这是神龙的惩罚,这是神罚之火。

    至于茹拉夫斯基的丑行,大概也是神龙的惩罚手段,谁让这家伙亵渎了神龙呢。

    可是,神龙到底要如何才能停止神罚呢?

    联想到海兰泡开始流传的谣言,说是身世来历神秘莫测的李安生就是神龙转世,他弟弟都有法力,那作为哥哥,法力可想而知。

    古思敏立即让人重开谈判,希望mō清这边的底细,试探李安生的态度。

    李安生也没有想到,让飞艇去扔了颗巨型燃烧弹,效果会这么好,加上胖叮当再次的放了回电影,整个过程还真的被以讹传讹,彻底被传为发怒的神龙喷下了神罚之火。

    这飞艇只是刚制造出来的试验型号,后世三五个爱好者自己就能动手造飞艇,不过那是有着后世科技结构的支撑,李安生很早就开始琢磨飞艇。

    去年托简森伯格与齐柏林达成了一致,由他提供八成的经费,得到将来新成立飞艇公司的49的股份,并且在中国成立分公司,免费使用任何飞艇公司将来的专利技术。

    得到了齐柏林的全套资料之后,结合胖叮当的庞大资料,研究团队很快就在齐柏林的基础上制造出了第一款飞艇,甚至还比齐柏林的“LZ4”号要早,xìng能更加稳定。

    当然,由于与齐柏林的合作需要进一步跨越,李安生也提供了部分资料给齐柏林,使得齐柏林立即临时更改了建造计划,“LZ4”号直接升级为“LZ5”号,更大更加先进的“L”号也在研发中。

    而黑龙江飞艇公司掌握着真正的王牌,那就是氦气飞艇,相比于氢气,更加的安全可靠。

    氦气的工业制法,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或许成本很高,可对于李安生来说却很容易,采用氢液化法从合成氨尾气中提氦。

    合成氨技术已经成熟,今年将有一个更大的合成氨工厂建造,而使用侯氏制碱法的碱厂也将同时上马,从合成氨延伸出来的联合制碱法是世界制碱史上的一次大飞跃,这个时代的工业技术也能够支持,没有道理不用。

    至此李安生能够彻底的摆脱酸碱的对外依赖,也能够在军事工业与化féi工业上走出坚实的一步。

    包括生产酚醛树脂在内的苯酚等军事工业重要原料,目前李安生都能开始工业制造,一旦战争爆发就能大量获取暴利。

    谁也没有能够想到,在弱xiǎo的中国,偏远的黑龙江,正在孕育着一头怪兽,具备着强大的实力,等待时机一飞冲天。

    至少明面上,飞艇这种新玩意就很有用处,民间哪怕不信任飞艇,李安生自己也要大规模应用。

    关外的地形很适合飞艇商用,运输成本之低难以想象。

    中东铁路跟南满铁路将会在大量商用飞艇面前轰然崩塌,再也不能打压东北的货运贸易。

    虽然飞艇只能辉煌二三十年,随着飞机的更新换代就会陷入低cháo,但是飞艇技术一直没有被淘汰,在李安生那个时代还是有许多地方要用到飞艇。

    在铁路还比较稀少的中国,飞艇至少有几十年的黄金时代。

    这次借着云层的低矮,爬升很高的飞艇显然没有命中目标,幸亏胖叮当做了两手准备,让洪老六派人将茹拉夫斯基脱光了拖到外面,然后将他的那干走狗爪牙们烧成灰,让出来救火的人都观赏茹拉夫斯基的赤条条睡姿,谁知道燃烧弹扔到了教堂建址上头,真是歪打正着。

    虽然没有将那干讨厌的神棍们烧成灰,但效果已经达到,而且出奇的好。

    妈.的,敢放狂言?胖爷我治不死你们

    古思敏等一干沙俄高官自然联想不到飞艇啥的,于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拜神运动开始了。

    半夜时分,大江边上静悄悄,máo子们的巡逻艇也是不见踪影,整个安静的厉害。

    以古思敏为首的一众高官鬼头鬼脑的轻手轻脚的朝着码头走着,不时的左顾右盼,生怕被人给发现。

    “总督大人,总督大人,这边,这边。”

    一位中国道士点头哈腰的轻声提醒,扶着古思敏总督。

    古思敏蹑手蹑脚的漫步移动,对于身边的这只苍蝇非常的腻歪,可是,没有办法,眼下他还要依靠对方。

    这道士尖嘴猴腮,哪里有半分的仙风道骨,可是据说有点本领,又找不到别的道士,只能用他。

    俄国高官们集体到了江边,给江风吹的衣衫luàn舞,活像一只只企鹅,滑稽可笑。

    道士开始表演起来,手持桃木剑,口中喃喃有声,偌大的道袍批在他瘦骨嶙峋的身上,被风一吹,自己倒有几分像个孤鬼。

    只见他chōu风一般的四下挥舞着桃木剑,yín唱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居然还有韵律,唬得古思敏等人一愣一愣的。

    烧了几张符文,拖长了调子,哼哼唧唧了一番,耍起了江湖上常见的招摇撞骗之术,比如口喷火焰之类。

    古思敏等人对道士这些手段并不熟悉,居然给méng蔽了过去,要不是顾忌形象,只怕要大声拍手叫好。

    道童向古思敏等人示意,跪下来向黑龙江里的龙神祈求,这是中国祭拜河神的必经仪式,之前已经跟古思敏简单讲过。

    古思敏带头跪在江边,屁股撅的老高,狠狠的放了个屁。

    一旁的许多俄国高官们以为这是必经的仪式,也跪了下来,屁股用力撅起,跟着放起屁来。

    可有些高官不管屁股怎么撅,左晃右晃的,也摇不出个屁来,可着实把他急坏。

    古思敏心头大怒,心想不就是一时之间没忍住放个屁嘛,这些手下居然敢放屁嘲笑他,哼,岂有此理。

    那些死憋活憋都没有憋出屁来的官员见到古思敏脸sè难看,以为是自己没有放出屁来,惹了总督大人不高兴,万一这神罚继续罚到了海兰泡,不知道总督大人会不会找替罪羊呢。

    于是,这些人使出了吃nǎi的力气开始做下坠运动,想要憋出屁来,有人用力过猛,一不xiǎo心怒放出了一坨大便,虽说夹在kù裆里难过了些,可总算是谢天谢地。

    古思敏闻到一股臭味,顿时皱了皱眉,头低了下去。

    那几个憋出屎来的官员以为古思敏是在点头,不禁长长的出了口气,总算是过关了。

    那些连屎都憋不出来的官员真是yù哭无泪,恨不得一头撞死。

    有个聪明的家伙,鼓起嘴巴,口中“噗噗”有声,倒给他模仿出了放屁声音,活灵活现。

    古思敏跪在地上,无心听那道士的表演,心头觉得奇怪,怎么今天这么多人放屁,难道又是什么神罚?

    见到古思敏头略为侧过,显然是在观察还有谁没有放出屁来,那些剩下的官员赶紧头低下去,死命的在那里把嘴巴鼓起,然后口中发出放屁的声音,一时之间,放屁声此起彼伏。

    荷尔苏这次也跟了来,本来今天他吃多了大豆,想要放几个屁,只是在人群中有些不好意思。

    没想到,中国人祭拜河神居然要下跪乞求,并且放屁,不知道这是什么规矩?

    可他管不了这么多,反而把他乐坏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多放几个屁。

    于是,他用力的鼓足了劲,痛痛快快的死命放了几个响屁臭屁,将方圆数丈都笼罩了进去,简直臭不可闻,闻者却不敢有所反应,只能死命的憋着气。

    荷尔苏却在想,难道中国人所说的拍马屁这个典故,就是在这个祭拜河神的仪式中出来的?

    那名道士卖力的表演着,提起了一只jī,然后念了几句**,猛喝了一声,“赫”,狠狠的一剑斩在了jī脖子上,那只jī脖子被砍了一半,顿时死命挣扎起来,jī血四溅。

    古思敏满脸的jī血,却不敢去擦拭,生怕仪式错了,惹了神龙的忌讳。

    一个多月前,通古斯地区发生了一次大爆炸,声威惊动了整个欧洲,当时就有人在说这是神罚,是在警告皇室,下一次很有可能就是发生在圣彼得堡。

    所以海兰泡发生了这么多古怪的事情,他又亲眼目睹了神龙现形,更加的认定这是神罚,而且神罚与清国有关。

    当年的确杀戮太过,造就了无边杀孽,如今终于有了报应。

    东正教徒不相信什么因果报应,可是他们也相信神罚,所谓神罚,就是上天对大过错的惩罚。

    沙皇作为xiǎo爸爸,杀戮民众,这是大过错,所以有神罚,俄军杀戮无辜的黑龙江百姓,这也是大过错,所以有神罚。

    作为阿穆尔总督,古思敏只能选择偷偷的出来拜祭河神,希望能够使得这场灾难不要降临在他的头上,民众如何与他无关,他只要保住自己就好了。

    通古斯大爆炸的yīn影一直在远东与西伯利亚高官们的心头,要是这样威力的大爆炸发生在他们头上,只怕他们连尸骨都要成灰,怎么不让他们万分惊惧。

    既然神罚跟清国扯上了边,那么许多跟清国有关的事务,都要重新考量。

    怕的不是清国,而是那该死的神罚啊。

第一百五十六章 过江,过江

    古思敏等人在江边的所谓祭神简直就是一出闹剧,可这却真真实实的发生了,而且还一本正经的当回事情。

    也许从后世来的李安生觉得奇怪,可这个时代的人,却是无比的相信鬼神之力。

    就连瑷珲的民众也是激情澎湃,神龙啊,在守护他们啊,往后再不用怕老毛子了,神龙化身不就在瑷珲城坐镇嘛。

    8月19日,当年从江东六十四屯逃难的难民们上万人齐聚于江边,准备渡江,哪怕任何人阻拦,也阻拦不了他们的脚步。

    他们的身后,有着瑷珲的军民,他们的身下,有着黑龙江神龙,最为紧要的,是李安生与姚福升等人都跟他们在一起,他们会一起过江。

    恰米耶斯基焦急的等在对岸,不住的用舌头舔着干涩的嘴唇。

    四艘巡逻艇整装待发,只要他命令一下,他们就会横冲直撞的向那些中国船冲去。

    过去他们也没少干过这种事,凡是不肯向他们交税或是奉献大鱼的中国船只,他们都要欺负一番。

    只是,现在的他们有些害怕,那些清国人不再是可以随意折辱的了,他们有神龙的护佑。

    就连茹拉夫斯基主司祭,也遭受了神罚,身败名裂,更何况他们这些凡人。

    撒列昂等人带着军队在通古斯地区搜寻爆炸现场,还没有回来,可已经有信息发了回来,数万俄军在那里没有发现任何的人为迹象,这与神罚一说完全吻合。

    恰米耶斯基口干舌燥,要是他发出了命令,江防水营攻击过江清国人船队,那他会不会遭受神罚?

    神罚他不清楚,可他很清楚的知道,只要他命令一下,只怕不用几天,他就会横死,全家都要遭殃。

    这些天他家中发生了各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最为可怕的是前天夜里,他跟妻子醒来后居然发现睡在了隔壁人家的地下室里,至于他们怎么进去的,两家人一概不知道。

    本来他就怀疑妻子出轨给他戴绿帽子,因为他儿子长得跟隔壁邻居很想,连女儿也长得像。

    当他在地下室里头的床角落里发现了妻子丢失数年的耳环之后,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真的被戴了绿帽子,而且一戴就戴了十多年。

    愤怒的他差点杀人,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寻常,充满着诡异。

    他此刻隐隐有着一丝感激,据说许多有着劣迹的官员家中都发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可唯有他,甚至可以说有些幸运,因为他发现了自己家中最大的秘密。

    他很怕海兰泡当局会下达让他为难的命令,要是真那样的话,他只能选择拒绝,大不了丢了官职,他要杀了那奸妇,然后投靠黑龙江新军,黑龙江目前还没有得力的江防军官,这些他都已经打听好了。

    他跟撒列昂的关系很好,撒列昂的家族受到了妖僧拉斯普京的迫害,差点灰飞烟灭,如今撒列昂在远东也受到排挤,过的很是苦闷。

    撒列昂有心从商,这两年黑龙江多了许多的发财机会,中国人越来越富裕,瑷珲一战,撒列昂与李安生惺惺相惜,有了些交情。

    撒列昂的心思他明白,所以他如今脑子里想的,也是如有不济,便投往瑷珲。

    “听我命令,巡逻艇集结阻拦,不要与清国船只发生任何冲撞,不准伤人,尽量劝说,顶多恐吓一下,不准动用枪支。”

    恰米耶斯基作出了决断,如此一来,即便事情无法挽回,也没有他的事情,追究不到他的责任。

    古思敏得到了瑷珲船队渡江的消息之后,立即向江左岸边赶来,同时下令江防水营予以阻拦。

    眼下他的头都大了,要是放中国人过江,驱逐对方就有些难度,除非使用暴力,可这样一来,真有神罚该怎么办?

    更何况,黑龙江新军也不是吃素的。

    远东集结了数万军队在调查通古斯地区,兵力一时之间捉襟见肘。

    再说他也没有动武的心思,眼下是非常时期,就连沙皇也在低调行事,通古斯大爆炸震动了朝堂,海兰泡神迹也惊动了尼古拉二世,风口浪尖之上,会不会对清强硬还很难说。

    “停下,停下,再不停下我们开枪了。”

    一名彪悍的俄国水兵举起了枪,这是他们的一贯手法,恐吓。

    李安生与姚福升两人站在了第一艘船的船头,丝毫不理会对方的威胁。

    “继续开船,别理他们。他们要是敢撞船,立即开枪,打死活该。”

    胖叮当耀武扬威的叫嚷着,手里端着一盘油炸蝗虫,一边嚼着,嘴里头不时的蹦出蝗虫的断肢。

    他早就让恐怖分子们搞定了那些主要的俄军头目,谁敢下令撞船,不想活了。

    “上尉大人,他们不听劝告,是不是撞沉首船,给点教训他们,以此来威慑对方?”

    一名小军官焦急的请示,再不采取断然手段,让清国船只冲到江左岸边,他们就要大祸临头,总督的怒火可不是好承受的。

    江上起了风,打起的浪花溅到了姚福升的脸上,反而觉得畅快,“安生弟,今日且看俄军敢不敢朝咱们开枪,要是敢,他们就是爷们,要是不敢,嘿嘿。”

    这话说的气势凛然,李安生连忙配合的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他们的确迎着俄军的枪口不假,可是,只有他清楚,胖叮当跟洪老六他们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俄军不敢开枪,也不敢用船撞。

    有一艘巡逻艇见首船已经快到江边,连忙冲了过来,横在了船前,任凭船只将巡逻艇撞得一个晃荡。

    几名俄军跳入水中,俄军依然不敢开枪。

    “转向,他们拦住我们一艘,拦不住所有。”

    看见几艘巡逻艇都前来封堵,李安生连忙挥手示意小说就后面的船都跟上。

    这时俄军调集的十余艘大小舰艇也纷纷赶到,纷纷的冲入了乱阵,拦住了瑷珲船队的去路。

    “还有一小段,哎,还有一小段就能到岸了。”

    即便有恰米耶斯基的放水,船队依然被围堵得无法动弹,毕竟在速度上,对方的巡逻艇占据了优势,更何况对方的几艘大艇有上千吨,随便一横都能让船队徒之奈何。

    姚福升大叫可惜,连忙让人继续将船撑开来,寻求突破封锁。

    奈何俄军江防舰艇庞大无比,不用撞击,都能稳稳的封堵住他们的船。

    姚福升心头火起,脱下身上的长衫,跳到船头,大吼一声:“儿郎们,船过不去,人也要过去,看他们怎么拦住我们,过江,过江。”

    话音刚落,刚烈的老人就纵身跳下,向着对岸艰难的游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 面朝故土,一往无前

    “大人,姚大人。”

    许多百姓都哭喊起来,姚福升到任之后勤政爱民,廉明公正,深得民心,此刻许多人都热泪滚滚。

    李安生也吃了惊,没想到姚福升过江之心如此激烈,也跳上船头,喊道:“儿郎们,跟着姚大人,过江,过江。”

    扑通一声,他朝着姚福升的方向纵下,着急的向着姚福升游去,希望能够在旁照看着,不要出什么事故。

    在前头被拦住的船都停止了挣扎,许多会凫水百姓都争相跳入江中,争先恐后的向对岸游去。

    大牛擦去了脸上的热泪,定了定神,寻着姚大人的方向,迅速的游了过去,他是瑷珲水性最好的一个,此刻他也要当第一。

    胖叮当衣服一甩,露出了一身的肥肉乱晃,尖着嗓子叫嚷道:“过江,过江,今日有死而已。”

    噗通一声,溅起了大片的水花,犹如一头大肥猪跳入江中一般。

    潜入水中的胖叮当得意的奸笑着,今日又当了回英雄。

    恰米耶斯基大吃一惊,连忙下令舰艇熄火,停止阻拦,保持警戒,不得射杀水中清国百姓。

    他刚才看的分明,那白条条的胖子,就是李大人的弟弟,听说法力高强。

    那姚大人跟李大人,想必就是刚才跳入江中的两位,要是把这两位打死了,那还得了,两边立刻开战不说,他自己都断了后路。

    眼下的他恨不得将两位大人赶紧从江里头捞起来,当祖宗一样供着。

    李安生年轻力壮,很快就赶上了姚福升,只见他吃力的往前游着,花白的胡须给江水打散,满头的汗水。

    正想着上前帮忙,只见斜里飞也似的游过来一名大汉,搀住了姚福升的一条臂膀,托在肋下,继续往前游着。

    “这位小哥,你叫什么名字?你不怕吗,俄军说不得是要开枪的。”

    “好叫姚大人得知,我叫曾大牛,水性好,自然要游在前头,给大家伙看看咱没偷懒。我不怕,我就游第一个,看他们用枪打死我,李大人会为我报仇的。”

    李安生在旁热泪盈眶,也是暗暗振奋,他的所作所为百姓也看着,他们相信他,相信他不会让自己的百姓受了欺辱。

    “好样的,大牛兄弟,我们便一同游过去,还要一同站上那故土,让俄人知道,那里是我们的土地,死也要死在那里。”

    古思敏赶到江边的时候,正好看到姚福升等十余名先锋已经站在了岸上。

    之前姚福升单刀赴会,独自一人过江交涉,反复来去十余回,将海兰泡当局折腾的够呛,让古思敏生出了黑龙江英雄辈出之叹。

    先有李金镛等凶猛之人,又有袁寿山等一干抗俄烈士,后有程德全、宋小濂等一干抗俄英雄,如今又有姚福升与李安生等一干人强势崛起。

    虽然多次吃了李安生的亏,可古思敏作为总督还不真切,姚福升的厉害他却是亲身体会到的,反复争辩,气势如虹,凛然而不可轻犯,是最难打交道的中国官员。

    古思敏对于恰米耶斯基等人没有拦住姚福升头痛万分,但也无心责罚,毕竟换做他也很是难做。

    “姚大人,不知道你这是为何?”

    面对着许多俄方官员的嘲笑声,姚福升挺直了腰杆,微微一笑,说道:“多少年梦见故土,如今能够亲身站上这片土地,为了表示恭敬与诚挚,自然要沐浴更衣,焚香礼敬,方能对得起这些年离别故土的罪过。这大江乃是我等的母亲之河,于大江中沐浴,方显得我等的心诚。”

    本来跟落汤鸡一般的姚福升等人有些狼狈,跟衣冠楚楚的俄国官员们相比很是鲜明,可是,姚福升这番话大义凛然气势磅礴,说话间须眉皆张,目如神电,震慑了俄方,刚才的嘲笑声嘎然而止,气氛很是尴尬。

    只穿着一条秋裤的胖叮当欢快的跑了过来,手里提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包袱,从里头抖出两套官服,殷勤的对着姚福升与李安生说道:“两位大人,既然沐浴已毕,还请更衣。来人,摆开香案,等大人焚香祷告,谢列祖列宗,谢上天待我等不薄,让我等今日重回故土。”

    李安生暗自好笑,这胖叮当也实在是贴心,出发前他跟姚福升故意不穿官服,就是为了麻痹俄方,想不到他将官服带着,还妥当的送到此处。

    姚福升大笑一声,说道:“正当如此,李大人,请。”

    只见他慷慨昂然,潇洒的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湿衣服除去,赤条条的丝毫不顾周围的目光,坦然的将官服仔细的穿上,将官帽稳稳戴上,理顺长须,傲然前行。

    李安生在旁暗赞一声,好一个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气势凛然。

    俄方官员目瞪口呆,却并没有出言讥笑,就连古思敏也是被深深的折服,刚才姚福升的形象无比高大,仿佛能够看到他峨冠博带,挥舞笔墨的士大夫模样,这才是所谓的气节,所谓的大义,所谓的君子。

    李安生有样学样,脱的赤条条的,迅速将官服穿上,整治整齐,他可不想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受罪。

    姚福升虎步狼行,负手行至摆开的香案之前,昂然看着天穹,仿佛在遥感当年的先祖英烈。

    李安生暗暗朝胖叮当竖了个大拇指,真难为他,能够想到香案什么,这也太夸张了。

    姚福升接过三支香,在香炉上点燃,静默着祷告,年年有词,香案上天地君亲师,接连叩拜,长身而起,将香插在香炉之中。

    李安生也依样画葫芦,学了个七成像,虽然没有姚福升那种浑然天成的气度,却也颇有威严。

    古思敏等人惊诧的看着这番表演,却说不出话来。

    该辩论的,之前都已经辩论过了,他是辩不过姚福升的,只能耍赖,可眼下这形势,却不是耍赖能够看*书~就来。o}应付过去的,人家都站到了这片土地之上。

    越来越多的江左难民哭喊着来到香案之前,呼天抢地的叩拜着,许多年纪稍长的泣不成声。

    他们时刻不敢忘记数年前的杀戮与**,仇恨深埋于心,如今终于宣泄了出来。

    古思敏等俄国高官很是尴尬,他们也是人,无法熟视无睹。

    一位妇女将年幼的孩子拉到了香案前,哭着说道:“孩子,来,快跪下,你的爷爷奶奶还有父亲,都是死在了这片土地之上,当年我怀了你,是大伙怜惜我,拼了命的将我抢过了江去。可救我的那几位叔叔伯伯,却死在了江上,不是他们游不过这道江,是那些丧尽天良的毛子恶狗用枪射杀了。孩子,你给死去的亲人恩人磕头,立下誓言,有生之年,一定要为他们报仇雪恨。要是你势单力薄,报不了仇,也要将仇恨告诉你的孩子,让他们不要忘记。”

    在场的许多俄国官员都听得懂中国话,他们当年也下过屠杀的命令,或是满手血腥,此刻脊背上阵阵发冷,却无法发飙。

    “大人,大人,当年可委实是太惨了啊。他们哪里是将我们驱赶过江,其实是要将我等灭绝啊。岸上死尸堆积如山,河中却是更多。我等几个幸存过江,零零落落,呆傻了几日,那死尸浮起于江面,竟将江面阻塞大半,数万人啊,数万条人命。连江中的水都无法喝,尽是尸味。惨啊,太惨了,丧尽天良啊。”

    古思敏等人有些汗颜,当年的确是江水满是尸体味道,他们喝水要从数百里外运来,艰难过好一阵子。

    此时听到这些描述,心里感受大不相同。

    成千上万的百姓靠了岸,从船上跳了下来,跪地嚎哭,“求大人为我等做主,让我等重回故土,求大人,求大人。”

    姚福升怒发冲冠,冷眼相对,双目扫视过处,俄方官员尽皆羞惭低头,不敢对视。

    也许有些俄国官员心中满是不屑,清国奴,贱种,杀便杀了,又能怎样?难道还要偿命不成。

    不过这些话也只敢肚子里想,要是出现神罚可了不得。

    俄军迅速的包围了江岸,想要阻挡李安生他们的步伐,重机枪也架了起来,看这架势,是要重来一次海兰泡惨案。

    “姚大人,还请慎重,此地已归俄罗斯所属,再往前一步,乃是擅闯国境,休怪军法无情,军人无情射杀。”

    古思敏伸手指了指那闪烁着寒光的那十余挺重机枪,语重心长,仿佛是多年的老友,无比关切。

    姚福升冷笑一声,敛容长身,怒喝一声道:“荒谬,我便在我们大清的国土上行走,与尔等何干?强盗占了土地不还,还要杀人害命吗?我今日倒要走一走,有种的,便朝我开枪,让我死在我们的国土上,便算你们是男人。来啊,是条汉子的,朝我这儿开枪。”

    说着,大踏步的超前昂然迈去,一往无前。

    “姚大人,姚大人。”

    百姓们哭喊着争先恐后的跟在了姚福升的后头,亦步亦趋。

    曾大牛等人把着姚福升的手臂,怒目注视着俄军,时刻准备着为姚福升挡子弹。

    李安生心头一热,眼眶都有些模糊起来,手一挥,护送百姓过江的新军也跟了上去。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第一百五十八章 让民众自己决定吧

    第一百五十八章让民众自己决定吧

    李安生并不认为自己身上的生物钢丝防弹背心能够绝对的挡住重机枪打在身上,他也并没有这个胆量,但是还是脑袋一热,跟着姚福升迈出了步子。

    在之前,他一直认为自己只是个从后世来的投机者,带着一丁半点的爱国情结,带着点xiǎo愤青思想。

    可是,在迈出那一步的时候,他的心无比的坚定,他从属于这个时代,哪怕湮灭在这个时代。

    他并不是救世主,他也只能在时代的làngcháo中搏击,在险境中奋起求生,在那一刻,他是个被热血冲昏了头脑的时代愤青。

    当然,他也有一丝的信任,出于对胖叮当的信任。

    俄军始终没有敢开枪,古思敏并没有敢下达命令,这让几位俄军军官长舒了一口气。

    尤其是荷尔苏麾下的军官,他们对胖叮当的畏惧刻入了骨子里。

    古思敏只能如此自嘲,那是片被诅咒的土地,要是jiāo还给中国人,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自从那次大爆炸之后,那里的农户只剩下了两百户不到,一千多人口。

    过去占据这片土地,是因为这里的富庶,因为这里庞大的粮食出产,可是,没有哪个傻瓜蛋愿意为了一片被诅咒的土地,没有产出的土地,以及那一千多人口的累赘来无偿的支付,或者说无sī的付出。

    李安生其实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毅然的选择了农业恐怖主义,以及洪老六带人暗中实施的隐秘的恐怖主义,就是要让海兰泡当局认为江东六十四屯的土地已经没有了太大的价值。

    在古思敏等人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个人利益受损的时候,没有人会想起什么国家利益国家战略,去他的土地。

    以他为首的官员们很清楚,要是将姚福升与李安生shè死在岸边,很容易,可是,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将是无穷无尽的噩梦。

    海兰泡的各种诡异之事,他们根本就想像不到那是恐怖主义——这个时代还没有恐怖主义,只能往神罚上头猜想。

    古思敏的选择还是正确的,虽然俄军枪口下的上万百姓都是手无寸铁,但是一个营的新军将士不是吃素的,附近的芦苇丛里头也有无数支狙击枪对准了他们,凡是下命令的,以及执行命令的,都将遭到一枪爆头的惩罚。

    至于那些重机枪手,在洪老六的眼中已经是死人一个,在扣动扳机之前,他们就会死于非命。

    于是,在和谐的气氛中,万余百姓流泪着向他们的故土进发。

    “来人,为了防止原住民与俄罗斯移民的冲突,在江岸附近划出地方来,供他们休息。我们会尽快将他们登记在册,并且找出当年的卷宗,凡是当年的确在此地耕种的原住民,都将得到部分没有损毁的财产,这些财产包括土地与房屋。还有,这些满洲人以后就是我们的国民,不要对他们出手,只惩罚带头闹事者便可。”

    为了不让百姓们回到他们的土地,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古思敏铁了心的要将这些百姓拦住。

    江东的土地只能分配给这些百姓一xiǎo部分,而且他们将在海兰泡当局的严格控制之下。

    如此一来,江东的土地就依然在俄罗斯帝国手中,将来总有办法让这些清国奴从这片土地上再次赶走。

    大批的俄军出动,围堵着惊恐的百姓们,用皮鞭子驱赶着,聚拢着,想要将他们赶到江岸上。

    “放屁,这些土地与房屋都是他们这些原住民的财产,要你们分配个屁?你们哪只眼睛看到那些房屋是俄罗斯风格?那些土地难道是俄罗斯人开垦的?还有,我国的百姓,不需要你们登记在册,不需要你们管理。我们的国民,自然有我们的官府来分配房屋与土地。还有,请立刻停止军队的暴力行为,否则,我们将同样奉还暴力。”

    李安生手一挥,新军将士们如同出笼的猛虎一般扑向了那些作恶的俄军,心虚的俄军官兵并不是他们的对手,三拳两脚就被打倒在地。

    新军将士的选拔很严格,都是身形不下于俄罗斯熊的壮实汉子,各方面身体素质都很好,加上军队之中讲究伙食,训练有方,拉出来单对单没有一个人不是能够轻易放倒两三个俄军士兵的。

    几名挥舞鞭子chōu打百姓的俄军军官被夺过鞭子,劈头盖脸的一顿猛chōu,胖叮当更是起劲,简直就是一台人形暴力机器,旋风般横冲直撞,到哪都能带起一股风làng,他挥舞着鞭子对着一名之前嚣张跋扈手下毫不留情的俄军官死命的chōu打,“chōu得你妈都不认识你”,接连chōu断了几根鞭子,似乎还没有过瘾。

    hún杂在百姓之中的某些恐怖分子立马停止扮猪吃老虎,气势汹汹的上前狠狠的教训那些俄军。

    当年正是这些俄军用刺刀、大刀、斧头等利器肆意杀戮百姓,眼下这些暴徒还想着要故伎重演,哪能让他们这么如意。

    高高大大的俄国兵哪里是这些杀戮机器的对手,身经百战的他们从坦bō夫卡之战开始成熟,在瑷珲之战以及满洲里诸战役中得到了锻炼,在与铁道游击队的联合作战中更是得到升华,完全的吸收了李安生提供的各种教材,开始形成并完善理论体系。

    正因为有了这么一批jīng英的成熟,才有了进一步扩大规模的基础。

    像这些人形战斗机器,已经是新生代,不过他们并不生涩,从一开始就表现出极强的战斗力。

    “用刺刀,将他们赶下江去。”

    古思敏开始发怒,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能撕破脸皮。

    但是他还是心有顾忌,没有下令开枪,他也清楚,要是枪声一响,就意味着一场战争。

    俄罗斯帝国并不惧怕战争,但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受到惩罚。

    刺刀是最好的办法,以鲜血来震慑中国人,将他们赶下江去,让他们重温当年的恐惧。

    “了不得了,老máo子要杀人行凶,弟兄们,并肩子上啊。”

    胖叮当满口的道上黑话,乌拉拉的叫着,挥舞起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大刀,舞出了一大片的刀光。

    几名俄军正要上了刺刀前来驱赶百姓,却被胖叮当一阵好杀。

    俄军仗着人多势众,用刺刀与斧头开道,有十数位民众被杀伤倒地。

    姚福升辫子一甩,“刀来。”

    于是李安生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姚大刀,雪光闪闪惊心动魄,鲜血飞溅断肢横抛。

    姚福升与手下亲兵居然杀出了一条血路,保护了大群百姓的后退。

    新军迅速的挡在了俄军前头,捉对厮杀起来。

    百姓们并没有逃跑,而是在后头用石头与泥土块支援清军,倒是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古思敏等官员在后头躲闪不及,满头满脸的被石头泥土击中,鲜血飞溅,鼻青脸肿。

    俄军有上千人,但新军却只有一个营,加上姚福升手下的百余兵丁,势单力薄。

    俄军以为是个软柿子,可以好好的捏一捏,又是仗着人高马大的优势,拼刺刀是最佳手段。

    不过,古思敏等人很快就意识到他的错误。

    不断倒下的,不是清军,而是人高马大的俄军。

    后世有许多专业的拼刺刀技巧与战术,胖叮当得来并不难,很快就在实战中不断检验,然后形成了固定的套路。

    人高马大并不一定有用,反而在协同作战的刺刀群面前成为了靶子。

    后世的xiǎo日本鬼子是刺刀战的行家,后来中**队后来居上,使得拼刺刀,李安生的新军敢说全世界第一流。

    俄军中块头最大的瓦连科是拼刺刀的一把好手,也是冲锋最前的,可是他死的也是最快的,一把刺刀格挡住了他,然后一把刺刀蛇一般的滑过他的手臂,刺入了他的肋下,第三把刺刀则直接挑开了他的喉管,热血一蓬,迎空飞散。

    演练纯熟的套路不断的重复着,就是这么简单的几个动作,使得协同作战的清军将士无往不利,每次出击都直接干脆的收割一名俄军的生命。

    姚福升用大刀拼杀了一阵,有些力乏,李安生连忙让胖叮当带人堵住缺口,替换姚福升下来,老祖宗,可总算肯下来了。

    老máo子去年就是这般,用刺刀在姚福升的面前杀伤了数名兵丁,使得姚福升带领民众过江的计划失败,而这次,姚福升痛快淋漓的大喝一声,“好,杀的好。”

    要是早有这等刺刀绝技,去年哪里会吃那么一个哑巴亏。

    人数只有俄军一半还不到的清军居然挡住了俄军的刺刀阵,并且不断的制造战果,越来越多的俄军倒地,没有伤到要害的máo子士兵倒在地上哭号着,极大的损伤了士气。

    其实新军完全可以直接命中要害,但李安生之前关照过,不要让俄方太过下不来台,死亡数字高了,无法遮掩下去,事情就闹大了,不可收拾,于是大多数俄军只是受伤而已。

    当然,最初血腥杀害那几名百姓的俄军士兵却无一例外的死状凄惨,

    短短的一盏茶功夫,便有两百来名俄军倒地,胖叮当等十余名杀戮魔王如同冲入了羊群一般,砍瓜切菜,所向披靡。

    成片的俄军躺在地上哭爹叫娘,鲜血满地,要是再不救治,只怕都要jiāo待在这里。

    古思敏连忙喊停,新军的气势完全的震慑住了他,强大的作战能力让他感到今日之事已经无法挽回,要是事情闹大,对他也没有好处。

    既然无法将对方赶下江,那么继续战斗下去也是徒劳。

    他很是干脆,直截了当要求俄军撤退,脱离与清军的接触,总算是稳定住了阵形。

    撤下来的俄军也是大多脸sè苍白,清军的刺刀战术根本就无法抵挡,无所不在的刺刀能够在任何时候从每一个方位刺中他们,而他们无法闪避,也无法反抗。

    这种无能为力的绝望情绪多久没有出现了?

    这次刺刀战,起码有三五十名俄军士兵死亡,也是次不大不xiǎo的边境冲突。

    李安生也很忐忑,不知道俄方会如何处理,闹大了大不了打一场,可是过江的这些百姓怎么办?

    这场luàn战发生的突然,结束的也仓惶,jiāo战双方的心情都很压抑。

    “古思敏总督,去年之仇终于得雪,哈哈,哈哈,看来你的军队不中用啊,还得好好练练,想报仇,我看是难。”

    刚才还挥舞大刀冲杀在前势若疯虎的姚福升此刻手提大刀哈哈大笑,指着古思敏大声奚落。

    去年,他据理力争,舌战古思敏等大批的俄国官员,这些丧尽天良的俄国máo子辩论不过他,却使出卑鄙的手段,用刺刀来维持强权,欺凌弱xiǎo,他也是被对方讥讽了一场。

    如今,他可真是畅快啊,报应啊。

    “来人,回你们的家去,谁敢阻拦,喏,地上的那些牲畜便是他们的代价。”

    百姓们欢声雷动,此刻他们不再害怕沙俄海兰泡当局的威胁,也不怕对方的报复,他们一心只想回到他们应有的土地上,至于其他,jiāo给他们的子弟兵吧。

    古思敏苦笑摇头,看着cháo水般四下里泄去的中国百姓,只能将来想办法整治他们。

    许多百姓以头抢地,亲wěn土地,闻着土地中散发的熟悉的味道,多么的亲切。

    想起当年在这里生活时的点点滴滴,许多人泣不成声。

    “姚大人,既然这些原住民回到了他们的土地,那么,他们的合法权益将由我们保护。请撤出你们的军队,还有,明日开始我们将给这些原住民重新分配土地与房屋,你们可以派出官员在旁观看。”

    “笑话,我们的人民回到了他们的土地,他们的权益也将由我们保护,要你们保护?没听说过强盗杀人放火,将他们赶出家园霸占财产之后,还能保护这些重回家园的人们,这不是羊入虎口?另外,这里是我们大清的土地,炎黄子孙世代不可侵犯之神圣领土,我们的军队将会驻扎在这里,除非全部战死,也不会轻易放弃一寸国土。”

    古思敏等人知道辩论是辩不过姚福升的,他们毕竟理亏,可他还是强辩道:“如今我国人民在这里开垦居住,他们的权益自然由我等保护。另外,这里的土地与房屋都属于他们,我们绝不允许你们的人侵夺他们的财产,决不允许。”

    胖叮当跳了出来,怒道:“胡说八道,你们俄罗斯人现在耕种的土地是属于哪国的?这是我们大清的领土,你们的人民想要继续开垦,要么就是加入我们大清瑷珲籍贯,要么就是越境盗垦必须遣送回国。至于房屋,那更加简单,这些房子是尖顶还是圆顶?难道都是你们俄罗斯人建造的?”

    姚福升义正词严的怒叱道:“正是,又想要强词夺理。这片土地上的国家主权我等自然会行使,而且,如何重新分配土地与房屋,这是我们的内政,只要这里的俄罗斯人愿意入籍。”

    胖叮当立马在旁接口道:“是啊,霸占我们的房屋与田地,一定要吐出来,没跟你们赔偿当年的损失就已经很客气的了。”

    这厮又在胡言luàn语,李安生正要朝他瞪眼,示意他别luàn说话,却见这厮在那里做了个鬼脸,又开始天huāluàn坠的吓唬俄罗斯人。

    许多围观的俄罗斯民众都是江东六十四屯的农民,听到胖叮当的话脸都绿了,唬的一愣一愣的。

    不过李安生似乎想到了什么,也就不去管胖叮当在那里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口水四溅。

    这家伙越说越带劲,反复的数落着俄方当年的罪行,以及霸占了中国人的财产,利用这些土地产生了多少利益。

    他一溜烟的跑到古思敏面前,将几名俄军大汉撞飞出去,指着古思敏在那里一顿教训,唾沫星子不断的飞到古思敏的脸上,让对方羞惭满面。

    谁都知道,这个胖子是有法力的,刚才的战斗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这头féi猪就像一个巨型磨盘一样,四处飞舞,劈bō斩làng,打倒了一大片,让人望而生畏。

    更要命的是,这个胖子用俄语骂起人来,也是一套又一套,接连半个时辰还没有一个字重复过,要是古思敏知道这家伙能够连续骂上一个月都不带重样,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好的xìng子。

    对于古思敏来说,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这些俄罗斯农民必须要留在这片土地上,另外,俄军必须要驻扎在这里。

    他很是懊恼,为什么没有早点在江东六十四屯之上设置警察局之类的行政机构。

    唯一的能够带点行政sè彩的民政署也在那场大爆炸中跟教堂一起烧为灰烬,想要重建可不容易。

    “总督大人,至于这些俄罗斯农民的归属,还是由他们自己决定,您觉得呢?”

    姚福升等人在后头远远看着,并没有干涉胖叮当的意思,事实上,姚福升对胖叮当这两天的歪打正着层出不穷的xiǎo聪明称赞不已,要不是这家伙,只怕如今的形势还没这么好,也放心的让他去折腾,反正人都已经过来,就这么回事,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里去。

    就连李安生也是很期待胖叮当的表演,完全任凭他一个人在那里折腾,默默的将主角的位子暂时让了出来,当一朵绿叶。

    “这个么?也好,就让这些民众自己决定吧。且让他们集体去商议,明日,我们便一同来听听,他们作何种选择。”

    古思敏点头答应,哼哼,我们的人民的,当然会听我们的,留在这里,跟钉子一样扎在这里,只有这些农户在这里,军队才能够以保护的名义驻扎,进而行使行政权力。

    你们费尽心思的送了这么多的农户过来,不过是为我们增添劳力罢了。

    老狐狸古思敏忍不住暗笑起来,不管怎么看,他都是稳赚不赔。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们是大清的俄罗斯族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我们是大清的俄罗斯族人

    “你们决定好了吗?”

    古思敏双手背负在身后,带着贵族的优雅笑容,和善的望着那些曾经在他眼里卑微低贱蝼蚁般的农民们,他从没有如此的重视过这些同胞,哦,可以说是同胞吧,虽然他还是没有什么认同感。

    贵族,跟平民,不是一国的。

    在他看来,这群贱民一定会作出令他满意的决定。

    因为,他昨天派出了官员,好好的给这些贱民上了上课,给他们的脑子灌输了一些东西,比如尽可能的占着土地与房屋,煽动他们与清国人发生冲突等等。

    只要俄罗斯人始终在这片土地上保持强势,两个民族之间始终存在着jī烈的冲突与纠纷,那么海兰泡当局就有更多的借口chā手江东六十四屯事务,一步步的夺回失地。

    一名叫做瓦连科的俄罗斯老人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总督大人,我,我们,决定了,加入清国国籍。”

    “什么?”

    古思敏一个趔趄,从马上摔了下来,屁股差点摔成八片。

    没有人扶住他,因为,所有的人都傻了。

    他们事先已经让这些民众统一好了口径,甚至部署好了接下来的动作,可是,忽然就变卦了,全变卦了。

    他们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这句话出自自己国家的民众口中。

    是呀,他们都是贵族,官员,自然无法用贫民的心理去揣摩这些人的想法,在他们看来,这些俄罗斯帝国的下等贱民,自然要无条件的服从他们这些老爷们的命令,并且不折不扣的完成。

    古思敏只觉得自己受到了背叛,不容原谅的背叛,刹那间,仇恨全部从清国人那里,转移到了这些俄罗斯叛徒身上。

    恼怒,jī愤,嗜血,种种负面情绪出现在了这些贵族老爷们的心头,他们怎么能够这样?

    “大人,我们请求脱离俄罗斯国籍,加入大清国籍。”

    瓦连科的口齿变得正常,清晰有力了许多,他的心也平静了下来,之前难以说出口的话语以莫大的勇气吐出后,他整个人安静了,平复了。

    他一字一句的坚定的宣读着,丝毫不顾古思敏等一干官员难看的脸sè,侧着脸开始大胆的瞧着古思敏那铁青的有些发抖的脸,心中一股快意迅速膨胀起来,一种叫做轻蔑的情绪快速升腾。

    胖叮当大叫道:“总督大人,听到没有,他们愿意加入我大清国籍,成为我们大清国的一份子,恩,他们以后就是我们大清的俄罗斯族人。”

    古思敏等人丝毫不顾胖叮当的大叫,一味的用眼神试图杀死瓦连科,杀死那帮叛徒。

    可是那些俄罗斯农民却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软弱可欺,他们开始回瞪,甚至瞪的像牛眼睛一般。

    之前他们是俄罗斯帝国的贱民,流离失所,困苦无依,好不容易来到了远东,在这片土地定局下来,也是死死的被海兰泡当局控制着,他们始终是最底层的,被剥削被吸血的那部分人。

    这个冬天已经无法过了,照着海兰泡当局那帮官僚先前的做派,只怕他们冻死饿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来关心来怜悯。

    这个时候,却要来假惺惺的让他们留下来,他们的确无处可去,偌大的俄罗斯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处,他们只能留下来,可他们还有别的选择,那就是当清国人,哦,或者说当中国人,反正就那么回事。

    那位胖大人说了,会公平合理的给他们安排房屋与土地,也会给他们种子,给他们一切清国百姓应有的待遇。

    而且,最重要的是,胖大人将会给他们提供过冬的粮食与物资,这些东西都是以贷款的形势出现的,他们只需要几年的功夫就能将贷款还清,然后,他们就能享受低税赋,成为土地的主人,大部分的出产都由他们自由安排。

    他们签订的合同,是与那些清国百姓一样的,他们之中认识汉字的人反复看了,而且合同上用俄罗斯文字写得明明白白,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加入大清国籍,他们享受的将是真正的大清国民待遇没,而且目前这种待遇在清国还是很优厚的,至少其他省份没有。

    本来瓦连科等人在担忧着土地被诅咒了,明年仍然没有出产,但是胖大人迅速的打消了他们的怀疑,那么多的清国百姓将会跟他们一起在这里待到明年四月chūn播,他们不会坑自己的百姓。

    更何况,既然土地jiāo还给了清国,那么想必神罚就不会继续,土地应该会恢复正常。

    当胖大人以及那些清国百姓给他们描绘前两年黑龙江的土地大丰收的情形时,瓦连科等人的口水都流了下来。

    家家户户都有足够的细粮,还能够自己酿酒喝,这简直就是天堂般的日子啊,他们的要求不高,能够吃饱肚子,安稳的活下去就行,这点,跟那些清国百姓是一样的。

    圣彼得堡等地到处都在闹自由平等,这些消息他们也是听过的,他们很理解这种行为,虽然沙皇很不满意,但是谁能忍受无休无止的盘剥与吸血?

    他们应该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于是,当自我抉择的机会来到他们手中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的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古思敏脸sè灰败,犹如遭到重创一般,但是之前的承诺已经许了出去,断没有立即反悔的道理。

    “姚大人,李大人,既然他们作出了选择,那么我尊重他们的决定。只是,由于民族习俗的不同,以及语言等jiāo流不便,我希望能够在这里设立独立的民政处,巡警局以及其他公共机构,专mén为俄罗斯人服务。否则的话,我很怕我们的侨民会遭到不公正的对待。”

    古思敏继续强词夺理,依然不死心。

    “哦,是的,我也考虑过了,我们将会在这里设立县治,成立独立的衙mén,委派各级官员,这里头许多职务也会由俄罗斯族人出任。我们也会尊重他们的民族习俗与宗教信仰,在衙mén里专mén划分处理俄罗斯族人事务的机构。这些就不用麻烦总督大人了,在我们的国土上设立外国行政机构并且驻军并不适合,您这是在开玩笑吧?”

    姚福升与胖叮当昨晚嘀嘀咕咕了好一会,眼下说话非常的随意,也很有底气。

    陪同古思敏等人前来的一干军官也将头摇的跟拨làng鼓似地,都劝说古思敏不要试图在这里驻军。

    他们可不想被派到这里,成为两国斗争的牺牲品。

    过去,他们在江东圈了土地,分享利益,可是,眼下土地毫无出产,对于他们来说,也就成为了jī肋。

    国家民族的利益永远无法与个人利益相比,他们都不是热血澎湃的年轻人,而是一个个的老滑头。

    古思敏哪里想到手下的军官们也会唱反调,让他只能草草的收回驻军的想法。

    他也更加不会想到,这些军官们自身的安全受到了威胁,另外,他们也得到了不少的好处,比如参与远东的粮食贸易。

    李安生派人跟他们一一接触过了,只要给出足够的好处,没有理由这些腐朽不堪的贵族军官们会拒绝。

    在黑龙江强势崛起之前,东北的粮食贸易并不兴旺——当然这还暂时没有粮豆狂cháo的刺jī,粮食贸易的近半利润都进了日俄两国商人的腰包。

    如今的形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在黑龙江的组织下,中国粮商基本垄断了大部分的粮食贸易,加上俄国自身的农业减产,使得远东的粮食贸易走俏。

    李安生深知凭借他们目前的力量,还不能完全垄断粮食贸易,适当的分一点出去,也是好事。

    凭借着这油水十足的粮食贸易,来腐化买通那些俄国官员与军队,许多过去想办却办不成的事情将会如鱼得水。

    这个事实就是这么的讽刺,如今的俄罗斯帝国就如同当年的大清帝国一般,腐朽不堪,就连圣彼得堡,人们也常说,烂透了,只有大教堂mén口的那个huā园喷泉才是干净的。

    古思敏同样如此,他同样霸占了江东六十四屯的土地,依靠这片土地的出产过着奢侈的生活,可是,眼下土地没有出产,他的利益变得无关紧要。

    偏偏有人送上了一份大礼,那就是粮食贸易。

    于是,第二天一早,海兰泡的官员们就发现,他们的总督重新恢复了平静,依然是闲庭信步,面带微笑,完全看不出挫折感。

    这不由得让这些无聊闲人深深的敬服,还是总督大人修养深厚,山崩地裂都无法让他惊慌失措。

    在呈给圣彼得堡的报告上头,赫然写着“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等字样,是啊,的确是共同开发啊,这不是两族人民一同在江东土地上耕作生息嘛。

    古思敏不仅无过还有大功,成功的保住了江东六十四屯土地没有给清国要回,是啊,这不是没有要回嘛,俄罗斯人民还顽强的在坚守着。

    在海兰泡,自然是他这个阿穆尔总督做主,一手遮天,呵呵,很好。

    就这样,连李安生自己都没有想到,收回江东六十四屯会这么的容易,这么的顺利。

    而且,俄罗斯帝国的腐朽与没落他也看在了眼里,似乎,将来有着更大的机会。

第一百六十章 新的远东政策

    第一百六十章新的远东政策

    古思敏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们的皇帝陛下对于远东的土地并没有太大的热情,所以有关江东六十四屯遮遮掩掩的报告,根本就没有吸引沙皇任何的兴趣。

    眼下沙皇尼古拉二世关心的,是神罚会不会再次的降临。

    通古斯大爆炸让沙皇几天都没有吃下饭,睡好觉,这太恐怖了。

    他当即就决定调集远东与西伯利亚的军队,前往陪同科学家勘察现场,而发回来的信息,也让他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沉思。

    大爆炸的时候,天空出现了强烈的白光,气温瞬间灼热烤人,爆炸中心区草木烧焦,数十俄里外的人也被严重灼伤,还有人被巨大的声响震聋了耳朵,现场勘察也是如此,证实了这些传闻,无数的大坑凭空出现,庞大的树林被蒸发掉,一场浩劫。

    尼古拉二世当时还记得,他的宫殿都摇了几摇,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后来据说英国伦敦的许多电灯骤然熄灭,一片黑暗;欧洲许多国家的人们在夜空中看到了白昼般的闪光;甚至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人们也感觉到大地在抖动……

    大爆炸后的数日内,通古斯地区方圆9000英里的天空,被一种yīn森的桔黄sè所笼罩,犹如一个巨大的火球,远在西欧的人,竟然能在夜间不用灯火看报。

    这是神迹吗?神罚啊

    日俄战争的失败,国内的动员,让他开始反省。

    从东方逐渐的撤出脚步,逐步的转向西方,比如巴尔干半岛,是他的新国策。

    他认识到了过去的失误,现在要将它扭转过来,双头鹰战略,在接连的失败之后,的确应该变更了,因为,神罚都出现了,这是在警告他。

    与清国的那点纠纷,变得微不足道,只要那些商人满意就好,商人与远东的权力上层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要不牵动俄罗斯帝国的国力向东方倾斜。

    正因为李安生从后世而来,清楚沙俄新的远东政策,与日本妥协,逐步授权远东的权力上层在xiǎo范围渗透,将主要jīng力转到欧洲。

    他才放心的在一定范围内对庞大的北极熊进行挑衅,用各种挑衅来疲惫对方,麻痹对方。

    辩证法需要他找到主要矛盾,他最快的找到了主要敌人,那就是远东的利益阶层,他们从中国掠夺资源与粮食,以及从中国市场获利。

    这个利益阶层里头,有腐朽的贵族,有贪婪的资本家,他们依托军队与外jiāo机构、权力机构从中国获利。

    李安生不仅要斩断他们的爪子,而且要分化他们,收买他们。

    总有些敌人是可以拉拢的,是可以用利益来打动的。

    远东那一个个的豪华庄园内,那些银行办事处的金库内,便是这些敌人的主要藏身处。

    为此,情报局又有了新的工作,那就是在进行恐怖活动的同时,对这些敌人进行掠夺。

    断绝他们的利益通道,他们还能够通过各种方法接续上,甚至变本加厉,jī化边界矛盾,可毁灭他们的生存根基,将他们赶回欧俄,从此就能一了百了。

    李安生也制定了新的远东政策,农业恐怖主义、铁道游击队以及扶持利益阶层。

    高尔夫便是李安生在远东的一枚棋子,他将是沙俄在远东的新的利益阶层。

    情报局通过胖叮当生产了一百多名欧美基因蓝本的生物拟态人,其中大部分是沙俄、日本、英国与美国人。

    为了避免在一战中成为炮灰在大**中成为砍头者,李安生并没有让情报局在沙俄的军方与官方渗透,大部分的沙俄生物拟态人都是以商人与**者的身份出现的。

    高尔夫经过特殊的扶持,已经身家不菲,过去的数年中俄贸易中国一直是入超方,而近两年,实际上中国已经彻底扭转,只是在明面上,高尔夫等人弥补了这里头的数字。

    他们也是伪钞的大量使用者,在他们身家日益丰厚的同时,在俄国市场上投放伪钞也就越来越容易,也越安全。

    另外,高尔夫为首的十余家大资本集团,还在俄国本土与远东、西伯利亚成了多家银行,高尔夫银行就是其中一家。

    在远东,高尔夫银行已经逐步的发展成为了一家规模庞大,举足轻重,影响力丝毫不亚于沙俄国内老牌银行的新贵。

    凭借着对沙俄远东权力上层的渗透与收买,它开始根深蒂固,不仅从经济上影响远东,也开始从政治上暗暗引导远东的走向。

    李安生依稀记得后世沙俄将jīng力主要转到欧洲之后,沙俄在远东的许多行为都是远东权力上层的自身利益需求。

    那么不妨由高尔夫等资本集团出面,来满足这种需求。

    另外,以李诺夫斯基为首的布尔什维克党也开始在远东吸纳工人与农民,凭借着大把的卢布,收买人心。

    胖叮当从后世整理出了大量的无产阶级**理论,总结出了大量的**经验,所以李诺夫斯基这名生物拟态人从一开始就拥有着超强的理论武器。

    他凭着这些厚实的理论基础,得到了列宁的高度认可,被列宁称呼为“**理论大师”,“我最为信赖的战友”,并且迅速的在**队伍中发展人脉。

    他同时也挥舞着大把的卢布,在资助列宁等主要领导人的同时,也迅速的在**队伍中建立了自己的势力。

    在列宁等人万分敬佩的眼神中,他“毅然”的踏上了远赴远东的火车,准备在遥远荒凉的那片土地进行**火种的传播,被列宁等人称为“最具无上**jīng神的真的斗士”,号召无数**同志向他学习。

    李诺夫斯基到了远东之后,迅速的用卢布收买了铁路工人、采矿工人以及农民的人心,并且迅速建立了远东及西伯利亚党支部,出任党支部书记,并且因为这些功绩在最近的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代表大会上,由列宁提名,大部分委员通过,成为了新的中央委员。

    “李诺夫斯基同志在远东与西伯利亚发展了大批的党员,成功的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建立了**机关,为**的火种传播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我相信,在圣彼得堡等地进行**斗争时,远东与西伯利亚能很好的响应,这是李诺夫斯基同志不可磨灭的功劳。”

    列宁为首的党对我们的李诺夫斯基同志进行了高度的赞扬,以及发自内心的尊敬。

    于是,以高尔夫为首的资本集团,以及以李诺夫斯基同志为首的布尔什维克党开始迅速的在远东与西伯利亚膨胀起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民族纠纷?

    沙俄在远东与西伯利亚的人口主要分布在铁路沿线,主要集中于农业、采矿业、手工业,另外还有许多的铁路工人。

    所以,发展**队伍是得天独厚的,而且,后世历史上布尔什维克党也没有能力与精力顾及到这里,这是李诺夫斯基的天堂。

    当然,他也不是只喊喊口号,让工人与农民获利,便是最好的拉拢人心的办法。

    比如与资本家们进行谈判,帮助工人们提高薪水,这不仅让工人们对他感恩戴德,就连高尔夫等资本家也得到了好名声。

    农民们也在党的领导下,在耕种上头得到了指点,另外他们也积极的联络中国朋友,希望能够借用他们的耕牛。

    于是,一场耕牛友谊在党的推动下展开了。

    比如在江东六十四屯,以及江东原本“属于”俄国的土地上,这种气氛就比较浓烈。

    李安生在江东六十屯推行的农业政策是跟黑龙江一样的,唯一的不同是并不会投放使用各种高产作物种子,也不会有太先进的种植技术。

    这里就邻近海兰泡,是斗争的前沿,他可不想有些东西落到老毛子手中。

    眼下玉米大豆等也收完了,没什么可种的,只能种些蔬菜什么,但是土地还是要重新开垦的。

    所以,从现在开始,到明年四月,这么一个漫长的时期,将主要以开垦土地为主,耕牛就成为了紧俏货,江左县县令曾大牛对中俄农民一视同仁,并没有在耕牛资源上有所偏颇,得到了两族人民的一致欢迎。

    这位大牛同志不仅水性好,脑子也好使,所以他成为了第一任江左县的县令。

    短短的时间下来,还真被他搞得有声有色,红红火火。

    比如成功的组织了百姓们,将蝗虫卵彻底的给消灭,将无数病虫害从田地里头灭绝掉。

    对于农业,中国的老百姓个个都是行家,李安生并不用过多操心。

    这些日子,他带着新军帮助百姓整修房屋等设施,并且发动百姓修建营垒,明确与沙俄的边界,在边界地区筑就了一道防区。

    新军都是手起刀落的杀人狂徒,拼起刺刀来那可是如同神助,俄军如今已经有些胆丧,并不敢在边界挑事。

    开始古思敏还打算以慰问保护侨民派出军警进入江东六十四屯,想要时不时的来个突击,以勉强维持海兰泡对江东六十四屯的名义上的权力保护。

    可是在俄军的几次抗命,以及江东六十四屯俄罗斯百姓的抗拒之后,古思敏都心灰了。

    这些该死的贱民,居然将清国当做了母国,刚加入清国国籍没几天便一心一意的跟着人家辫子奴,实在可恨。

    可是他也不摸摸良心想想,自己不是拿了李安生的好处,在江东六十四屯问题上软了一软,如今还想着要找些面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进一步勒索。

    李安生哪里是善人,一声令下,洪老六等人又给派了出去,抢银行抢庄园,抢沙俄大户们,短短的几天,老毛子达官贵人们就损失惨重,劫掠财富达六七百万卢布。

    你贪心不足,老子便让你清醒清醒。

    姚福升脑子也活络起来,央着李安生帮着训练个巡警营,反正凭着黑河商埠与江东六十四屯的出产,足够养的起一个营的巡警。

    毕竟谁都不是傻子,没那么迂腐,给朝廷那帮贪官污吏,还不如自己壮大实力,造福百姓。

    “出事了,出事了,快走啊。”

    “啥事啊,这么乱,小心别惹事。”

    李安生让曾大牛在当日的俄国教堂爆炸现场整修了一番,充作县衙所在,临时办公,忽然却聚集了无数的人群。

    李安生正忙着与姚福升一同制定着江东六十四屯的发展方略,忙的不可开交,却见曾大牛跑了进来,说是俄罗斯族人闹事。

    “那帮俄国人,吼声震天的,也不服管教,跟那边屯子的乡民群殴了一场,又闹到了县衙来。”

    曾大牛苦着脸,他虽说身强力壮脑子也灵活,可是毕竟经验不足,还镇不住场子。

    “胡说八道,以后再也这种话小心我撕你的嘴。俄国人?他们现在都是大清的子民,你的治下百姓。俄罗斯族人,好不”

    嘴上轻松,可李安生与姚福升的心里都万分重视,只要是与俄罗斯族人有关的,都不是小事,要小心应对才是。

    这边陲各民族众多,朝廷的移民实边也多有出现民族纠纷的,可是,像俄罗斯族,可是个新玩意。

    就连得到了准信的慈禧、袁世凯等人,都是哭笑不得。

    谁曾想,李二愣跟姚福升这老少配居然真的将江东六十四屯给收了回来,而且还用了个“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名头,老毛子也耍不起横来,只是,这忽然多了上千名俄罗斯族人,可真是意想不到。

    越境盗垦的朝鲜人,朝廷倒是愿意将他们当成自己子民,允许他们继续在开垦土地上生息,可是,人家是黄皮肤黑眼睛。

    那些蓝眼睛大鼻子黄毛的老毛子,可是白人。

    这个时代白人至上,这不得不服,如何对待这些白人子民,还真是难事。

    就怕沙俄官方从这些俄罗斯族人身上找借口,一次又一次的干涉内政,并且提出无理要求。

    这可真是个烫手山芋,李安生也觉得手头热乎的很,这不,一溜烟的搀着姚福升,两人兔子般的蹦了出去。

    姚福升也是个急性子,一边跑一边说道:“安生,这些俄罗斯族人不好办啊,迟早是个祸害。这些人安分守己倒还好,可就怕他们惹是生非,你说跟咱们百姓起了争执,咱们不偏不倚,难免也要被说成有失公道。略为照顾那些俄罗斯族人吧,又怕给人戳脊梁骨,汉奸二字可当不起。倾向我们这边的百姓吧,那更是不可手机]看oo取。难办,难办。”

    李安生对汉奸这两个字也很忌讳,想到自己要被人骂成秦桧、后世汪精卫之流,就头皮发麻。

    这帮老毛子,才几天功夫,就在这闹事,以后还得了。

    不过,等到他们两人到了县衙,才知道两人错的离谱。

    俄罗斯族人惹事不假,可根由还是在江左难民身上。

    李安生早就关照过江左难民,回到故土之后埋头耕作生息,千万别将心思放在复仇上头。

    另外,普通的俄罗斯百姓都是无辜的,他也不准许有人将气撒在这些同样身处社会底层的俄罗斯人身上。

    百姓们开始是有些抵触的,只是在与这些俄罗斯人近距离的一起生活后,他们也发现了这些俄罗斯人其实也是些可怜人,出于同病相怜,双方相处的还算融洽。

    双方居然没有闹起纠纷,没有发生**,倒是让李安生颇为意外,可是,事情还是免不了。

    一名叫做俞德明的江左流民平日里性情跳脱,这倒罢了,这次跟了回来,仍然不安分,忍不住勾引了也普林大爷家的女儿莎莲娜,人家俄罗斯姑娘热情如火,一不小心就上了。

    他们两情相悦不假,上了也就上了,可关键是,将人家肚子弄饱了,俞德明这没个定性的,一时也没打算娶人家,于是便闹上了俞家大门。

    俞家老爹俞翰刚人如其名,性情刚烈,哪里允许儿子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也无法接受娶个洋婆子上门当媳妇的事实,当场将儿子打了出来,更是与也普林大爷一家起了纠纷。

    你说说这事,人家老爹也是心急,好好的闺女给你糟蹋了,却不肯娶进门,还要大扫帚打出门来,有这么当爹**吗?

    于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吵嚷不下便动起了手。

    事情就此升级,双方各自动员亲朋故旧,拉开了架势就要群殴,好在巡警营的新兵蛋子们发现及时,趁早的劝开了。

    这不,这笔糊涂案子捅到了县衙,要请青天大老爷来做主。

    姚福升与李安生都是相对苦笑,这青天大老爷可不好当。

    县衙简陋,只有个小屋子处理公务,于是审案只能在外头开阔处,一时之间围满了上千人。

    乖乖,倒像演舞台剧一般,难道这农闲实在太闲啦?将这审案当成了好戏看?

    许多百姓呼朋唤友,搬凳子的搬凳子,踩平泥地的踩泥地,更有许多老人牵着孩子,也有人摆开小板桌,整点花生米,弄点小酒,眼巴巴的等着舞台剧开场。

    沸沸扬扬,喧喧闹闹,如同菜市场一般,居然还有人吆喝着卖小吃卖糖果,把李安生恨的牙痒痒。

    姚福升一拍惊堂木,怒吼一声,“肃静”

    “本官断案,再有喧闹者,打板子三十。有干扰堂上审案的,立即监押,服十日苦刑。”

    这规矩一出来,立马就被执行下去,不得不说中国百姓在官府面前的执行力还是很好的,最不守规矩的人民显露出了最规矩的一面。

    这案子并不复杂,三言两语,便事实清楚。

    李安生冷眼瞧着那浮夸跳脱的俞德明,这类人嘴甜滑溜,最能勾搭女子,那些热情似火的俄罗斯姑娘更加容易受他蛊惑。

    玩弄了人家,却不肯负起责任来,真是丢尽了脸,这事却又无法责怪他,难道律法还能强制他那根JB不去日那些他不打算娶的女人么?

    “俞德明,负心薄幸,坏了人家名节,且使人家有了身孕”便想一走了之么?”

    姚福升果然直斥其非,打算替那名叫做莎莲娜出头。

    “回禀大人,好叫大人得知,我家虽说小门小户,但家风颇严,这还未谈婚论嫁,便已经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丑事,你们大家来评评理,这样行为不端的媳妇能娶进门么?”

    那俞德明的母亲假意哭诉几声,尖着嗓门将莎莲娜不停的贬低辱骂。

    俞德明则在母亲的背后缩着脑袋,一脸的畏惧,怕是平日里家中都是他**做的主。

    李安生见她尖嘴猴腮,一脸的俗不可耐,满是做作,心下不喜,向一旁的胖叮当使了个眼色,这厮如今很能契合他的心意,越来越能帮上忙。

    “放屁人家没嫌你儿子行为不端,勾引良家妇女,还肯将女儿嫁给你家,就已经很有诚意了,就凭你儿子这种品性,我看还还辱没了人家。”

    姚福升与李安生相对一眼,各自忍住笑别开头去,每次这种场合让胖叮当出马最为恰当。

    这厮,能跟沙俄总督胡搅蛮缠,也能跟泼妇比骂街本领,大场面小场面都能驾驭自如,实乃多功能之强大狗头军师。

    姚福升见那婆娘还要强辩,连忙拍下惊堂木,沉声问道:“红拂夜奔,难道平白无故的就出奔么?红杏出墙,也是墙外风景甚佳之故。没有你俞德明,只怕人家还在家中孤芳自赏。俞德明,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这番话说的很是风雅,在场的百姓却都能听懂,不由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是啊,你俞德明不去招蜂引蝶,人家的确还在家中当乖乖女,哪里有今日之事。

    姚福升也是厉害,一番话就将众人的思维引入了一点,那就是,没有俞德明去勾引人家良家妇女,就没有今日之事,无形之中,就使得众人倾向于没有过错,本来在家孤芳自赏的莎莲娜。

    李安生暗自佩服,这份功力,他可是练不出来的,不愧是出身低微,劈波斩浪才到了今天这个位子。

    “那今日之事既然已经清楚,那么我先问一声,各位是否还要追究斗殴之罪?”

    李安生安心在底下学习观摩,不过从后世而来的他,可没有什么民族名节之类的观念,反而对不肯负责任的俞德明很是不满。

    “不敢,不敢。双方都有错,哪里想着要追究。”俞母一叠声的拉着俞家老爹说着。

    就连也普林大爷以及亲眷也是频频点头,说道:“不追究不追究,也没受什么伤。”

    双方都怕惹出麻烦,早在被巡警抓起来时,已经是偃旗息鼓。

    不过,俞家的心思要更深沉些,那就是尽快了结此事,赶紧走人,这人是不娶的,就这么拖着,看谁耗得过谁。

    “那你们还要不要告对方?”

    “不告,不告。”

    “我们不告。”

    姚福升也不去理俞德明,更加不想多看一眼那始终揪着儿子的衣服,不停小声教唆儿子的俞母。

    “那么,莎莲娜,你可有想告之人,想告之事?”

第一百六十二章 能源猜想

    第一百六十二章能源猜想

    莎莲娜本来一直暗暗抹泪,因为自己的天真,害的老爹受此非难,又想到今后日子艰难,泪如雨下,听得姚福升发问,不禁有些呆愣,可她也不是傻子,立即品味出了什么。

    她们本来就在怕清国大老爷对清国人有所偏袒,虽说这些天清国官府还算公平,对他们也很好,可是,俄罗斯人心中的那位隔阂与恐惧还没有消失。

    可眼下那位大老爷似乎在帮她说话,让她振奋不已,让旁边的俄罗斯人都是感动万分。

    “回禀晴天大老爷,我要告那俞德明,当初他说会娶我做妻子,说了多遍,我便信了,如今我有了孩子,他却不肯要我,我,我要告他。”

    李安生在旁暗笑,俄罗斯人说中国话还真是tǐng有趣的,晴天大老爷,那雨天呢?

    姚福升怒道:“竟有此事?俞德明,你既然答应要娶对方,为何又出尔反尔?你可知道,你犯的乃是骗jiān罪,有骨ròu却yù抛弃,数罪并罚,论律当处流徙为奴,不准赎。”

    意思是我也不想施杖刑,大清律例规定,施了杖刑的,家人是可以以银赎罪的,可直接贬为官奴发配到驻防地,哪里还有活路?

    大清立朝以来宁古塔等地便是流徙的集中地,要是如今在这里犯了案,自然要流徙到新疆等地,那可真是要送命的。

    俞德明一听脸的白了,白的跟冬天江边的雪一样,“大人,姚大人,我是愿意娶莎莲娜为妻的。可是我家中不愿,不肯我娶一个名节有损的nv子。我是被bī的,bī于无奈啊。”

    李安生最恨的就是这种人,一有什么就是被bī的,bī的没办法才干的坏事,倒好像当初他一根JB也是人家强拉着才塞进去的。

    姚福升自然有恫吓俞德明的成分,可是,在这偏远之地,往往地方官员的个人偏向能够凌驾于律法,不然什么叫做破家县令灭mén令尹。

    真要治俞德明死罪,谁敢说个不字,谁敢反抗?

    只是姚福升不愿为之而已,大清行政、司法、立法三权的hún淆不分,导致了地方官吏的专权,为广大民众所厌弃,他自然不肯同流合污。

    用来吓吓人,固然不错。

    俞家人抱头痛哭,实在想不到这罪行是要流徙边疆的,就连泼辣的俞母也软了下来,哭着求姚福升开恩。

    “求我是没有用的,你们且去求苦主。人家也受了冤屈,却去求谁去?她的名节是你损的,你还说的出口?”

    姚福升向莎莲娜一指,摇头叹息。

    俞德明自知无法在姚福升面前说假话,哭着道:“我本来是看莎莲娜美貌,一时逢场作戏,真珠胎暗结,我也是情愿娶她进mén的。只是,只是,我江左百姓与俄罗斯人有仇,他们霸占着我们的土地与房屋,百姓如何看我,将来我与莎莲娜生的孩子又将置于何地?”

    这番话倒是让李安生重新对他生出了一丝怜悯,终于肯说了些有担当的话。

    姚福升大怒道:“李大人三令五申,从今往后,两族人民同为一家,同舟共济。过往的仇恨也不该用在他们身上,他们也只是些穷苦百姓。总有那么一xiǎo撮别有用心之人或是xiǎojī肚肠之人,偏要从别人的苦难身上,才能够得回满足,这种满足是否太过无耻?”

    李安生生出了知己之感,姚福升这番话极具后世的某些思想特点。

    这个时代敢娶外国nv人的,极少极少,即便有,也要给当成另类,子nv又是hún血,难免给人瞧不起。

    姚福升却看的很清楚,这是个机会,借着这个由头,倒是能想办法推动民族之间通婚,用婚姻来缓和两族人民关系。

    李安生想得却跟他不一样,他是个后世的xiǎo愤青,自然能够想到,与俄罗斯族人通婚,几十年下来,就能彻底的吞没这千余名纯种俄罗斯人,中国人的人口基数在那里,更何况,中国本来就是个喜欢兼容并蓄喜欢同化别的民族的高手。

    莎莲娜为何肯嫁给俞德明,还不是因为中国人吃香,种田种的好,还有各种手艺,也不像俄国男人一样粗暴无理,对nv人体贴,简直就是一万个的好。

    既然中国男人如此占优势,那么将来俄罗斯男子的结婚成本就要高速增长,人口必定会此消彼长。

    我们应该鼓励更多的俞德明们前去勾引更多的莎莲娜们啊。

    怀着这样的心思,姚福升与李安生一老一少两只狐狸yīn笑着,迅速的断了案子。

    让莎莲娜跟老爹回去,由俞家择吉日按照中国民间风俗过上一遍,直至将她娶进mén。

    不用让儿子发配新疆,俞家是千肯万肯。

    另外,为了怕莎莲娜到了俞家受到迫害,引出更大的民族纠纷,李安生临时想出来一条,经过了姚福升的认可:凡是中俄通婚,家中分配给中/俄一方的田产,不用jiāo税;凡是hún血子nv,都能享受免费读书的权利。

    这条规定让百姓欢声雷动,许多未婚青年都在琢磨着,是不是赶紧对某个看中的俄罗斯美nv下手,可别给别人半道劫走。

    现在地多人少,俄罗斯大洋马又中看又中用,下得了地又上得了chuáng,还能免税,生的xiǎo孩也要高人一等,不用愁被人骂做咋种,这可是好事啊。

    俞德明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成为了第一个吃螃蟹的,将来说出去,他还面上有光。

    于是,俞家欢欢喜喜的回去,一路还跟莎莲娜与她老爹互相赔礼道歉,语言不怎么通畅,可是都快当亲家了,那个热乎劲啊。

    一场冲突变为喜事,皆大欢喜,围观群众开始陆陆续续的散去。

    也有刚才人群中互相看对眼的中俄青年男nv故意被人群挤着,挤到了一起,眉目传情,恨不得立即抓起手来一诉衷肠。

    形势一片大好啊,只等天黑。

    姚福升也是不停的夸着李安生,居然想出了这等好办法,如此一来,民族融合之势已成,将来略加完善,可以容纳更多的俄罗斯人,只要中国人的比例永远占大多数,来一个融合一个,来一双融合一双。

    民族问题可不是xiǎo事,这一千多人俄罗斯族可是千金马骨,将来能不能大量吸附俄罗斯人,是个关键。

    姚福升很认同李安生的说法,那就是破坏沙俄的黄俄罗斯计划,最为重要的就是争夺对方的人口。

    这点是当朝大员中没有一人提到过的,也不敢想象,俄罗斯人怎么会为我大清所用。

    可是,这是铁打的事实,许多俄罗斯人也已经对俄罗斯帝国离心离德。

    重新崛起为汉唐那样的老大帝国,就必须要有强大的包容力,具有民族大融合的气魄,而不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黑龙江从前并没有这样的实力,可是,这两年疯狂涌入黑龙江的人口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黑龙江地方照样有粮食能养得起这些移民。

    往年,最高峰时闯关东的山东人也不过百万,加上华北等地,不会超过200万。

    李安生穿越到这个时代两年半,在这段时间里,黑龙江的人口已经从200万左右,疯狂增长到了600多万。

    也就是说,人口增长了400多万,除去部分过去隐匿的、没有清查得到的人口,基本上等于过去两年闯关东的人口数。

    难道这两年闯关东的人口都往黑龙江来了?

    事实上,吉林与奉天也增加了大量的人口,吉林过去比黑龙江人口稍多,如今跟黑龙江差不多都是700万样子,奉天少说也有1500万人。

    胖叮当从后世网络上搜过,1908年底东北的总人口为两千万挂零,当然这里头还有许多隐匿起来,没有能够清查到的人口。

    这两年多,东北的人口只比真实历史多了800万人不到,还是太少了些。

    要是东北能够实施李安生的农业计划,估计所有的户口都将被如实的统计出来,真实的人口数字应该会超过3000万。

    可这是没有办法的,移民是一项庞大的功臣,即便闯关东不用官府cào心太多,但是各项条件还是限制了规模。

    黑龙江长期在各个点设置了机构,用来接济流民,接引闯关东的大队人马,避免他们在迁移往黑龙江的过程中折损过多,每一个人都是宝贝。

    黑龙江的人口越多,潜力则越大,李安生准备开始打造重工业基地,人口更是捉襟见肘。

    虽说有农业机械化,可还是无法阻挡李安生对人口的渴望。

    有粮有物资,还怕移民太多?

    如今挖老máo子的墙角,抢夺俄罗斯人口也是个办法,可需要保持中国人的比例,这样才能平稳的进行融合。

    李安生打算跟程德全商议商议,如何尽可能的吸引人口到黑龙江来定居。

    就这么琢磨着,齐齐哈尔那边倒是给瑷珲来了电报,说是朝廷要李安生上京述职。

    瑷珲去年也拉了电报线,款子是黑河商埠的华商们捐的,风调雨顺官府又能仰仗,赚了钱的华商也没有忘了饮水思源。

    这年头,通讯始终是个大问题,电报线拉一根要不少钱,没看见那路上一根接一根的电报线杆子。

    从瑷珲往齐齐哈尔赶路的时候,李安生一直在琢磨着这个问题,无线电报技术并不复杂,是不是自己搞,而且多整几项新专利出来,完全可以抵消要支付给洋鬼子的无线电报专利费,甚至还能倒过来赚不少钱。

    对于后世强大的网络资料库来讲,这个时代的无线电报技术只是xiǎo儿科而已。

    早在1899年,就在广州督署、马口、前山、威远等要塞以及广海、宝壁、龙骧、江大、江巩等江防军舰上设立无线电机。

    1905年7月,北洋大臣袁世凯在天津开办了无线电训练班,购买了马可尼猝灭火huā式无线电机,在南苑、保定、天津等处行营及部分军舰上装用,用无线电进行相互联系。

    不过这都是用于军用,倒是在前年,因广东琼州海缆中断,在琼州和徐闻两地设立了无线电机,在两地间开通了民用无线电通信,这是中国民用无线电通信之始。

    今年英商在上海英租界的汇中旅馆sī设了一部无线电台,与海上船舶通报。后由朝廷购买下来,移装到上海电报总局内,这是上海地区最早的无线电台。

    就连上海这样的繁华都市,都没有普及无线电报,这里头大有可为啊。

    中国的远距离电报传输事业,要到1911年吧,不过西mén子德律风公司的技术李安生可看不上眼。

    无线电报,电话,想到手头掌握着的许多新专利,李安生一阵jiān笑。

    有了方便的通讯,便捷的运输,这才是工商业繁荣的要领。

    同时,这也是经济的命脉,与这个时代的煤铁、军工、矿产等产业同样重要。

    黑龙江偏远了些,但是在通讯与运输上头超人一筹,就不用辛辛苦苦的成立各大协会,将许多能赚钱的技术打包卖给协会,希望通过这些赚钱mén路来吸引全国绅商来到黑龙江发展实业并且定居。

    老是一帮土里刨食的做主力军,这社会结构并不健康。

    这阵子都是程德全在跟各大协会的头头脑脑打jiāo道,包括水泥协会、大豆三品协会、酒业协会、糖业协会、中医yào协会、皮革协会、棉纺织协会、机械协会、锻造协会等等,目前有三十多家协会。

    胖叮当强大就强大在他的超级运算能力,从后世的资料库中chōu取符合的技术,经过计算,归纳总结为适合这个时代的,马上就可以应用的技术。

    然后将这些技术存档聚拢,成立各家协会,发财大家一起发。

    他要的是绝对暴利,当然不在乎这些盈利,乐得让北方豪商以及江浙富豪群起北上黑龙江,让这些依托他的核心集团,形成一个大的财阀。

    有了胖叮当,钱永远赚不完,不如将核心的东西掌握在手中,让别人来替他赚钱。

    税收还是xiǎo意思,凭借技术入股,李安生都能赚个盆满钵满。

    不然的话,像他拿如同玩具似的汽车公司与飞艇公司一直在烧金,还有那个极为庞大的,却至今没有消息传出的石油公司,一味的没有产出。

    李安生是坐着飞艇回齐齐哈尔的,要是走驿道,快点也要好几天,可飞艇的话一天足够了。

    他当然怕出事,所以飞艇上的安全防护措施也有不少,加上紧急坠落措施,身上还有生物钢丝与特殊织物制成的降落伞,他理所当然不愿意在地上慢慢爬。

    “瑷珲一号”是试验型号,并不会量产,即便是还在建造当中的“瑷珲二号”以及大型载物飞艇“瑷珲三号”,都不会正式投产,他们只不过是李安生试验各种新技术的大玩具而已。

    真正的量产型号“漠河一号”与“胖叮当一号”已经定型,目前正在筹备中,机器设备都需要自己设计与制造。

    前者是军用型号,后者则是商用,大吨位的载货。

    胖叮当得意洋洋的站在艇首,这些飞艇技术全是他的功劳,是他不想墨守成规,直接利用已有的技术,使用他超级计算能力,推导出了每一阶段技术支撑下的最佳制造方案。

    其实飞艇型号可以直接定型,只是因为各种机chuáng、锻压设备、铸造设备的改良,才没有一步到位。

    有了胖叮当,李安生甚至可以想象到今后黑龙江可以走工业母jī道路,凭借超越时代的技术扶持全国的机械工业。

    像什么后世的那什么高jīng密机chuáng,根本就不用费尽心机的突破封锁去外国搞,直接由胖叮当来设计。

    外星农用生物电脑,不仅有外星农产品加工产业,也有这些工业所需要的各种机器设备的工业母jī制造技术,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技术也要高出不少。

    唯一难办的,只是将之移植到这个时代需要时间而已。

    “要是有个美nv站我前头多好。”

    sāo包的胖叮当响指一打,李安生手上的手表传出了《泰坦尼克号》主题曲的音乐,当然,这音乐只有他一个人才听得见。

    李安生对于胖叮当这种一心多用的超强功能表示赞叹,能一边玩耍一边工作,互不影响。

    “胖叮当,你思chūn了吗?要不要帮你找个大洋马?听说现在很多俄罗斯姑娘都对你暗送秋bō,你那天那套疯魔刀法耍的可是水泼不进,成为她们心中的英雄。”

    胖叮当这厮也不害臊,故作扭捏状,捏起了兰huā指,杀猪般笑道:“是吗,是吗?哈哈,可惜我胖叮当此生一心追求武道,无意于huā丛。对不住了姑娘们,留下点回忆好不好?”

    李安生再也受不了他的huā痴样,每次这厮神经不太正常的时候都要给他笑得半死。

    “胖叮当,我们的核电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先有核电再有核弹,是不是太疯狂了些?赶紧啊,我等着,最好现在就能造几颗核弹,我们就驾着飞艇,飞到东京去,飞到圣彼得堡去,扔到他们的头上。”

    由于人口的聚集,工业的发展,黑龙江急需能源,比如电力啥的。

    李安生只在嫩江与齐齐哈尔等几个地方兴办了火电厂,自然无法顾及到广大的农村。

    为此,胖叮当想出了不少办法,比如当年外星农庄也曾使用过落后的电力能源,关于农庄发电,也有不少的技术解决方案,比如xiǎo型核电站。

    xiǎo型核电站的建造技术,在胖叮当的资料库中自然存在,可是要想实现,却是有着一段不xiǎo的距离。

    黑龙江如今最缺乏的就是人才,别说làng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在研究短时间无法给予回报的核电上头,从核电逆向到核弹,也只能想想而已。

    “核弹暂时还无法实现,但是我倒是想起有一种植物的果实,成熟后可以被当做炸弹用,在RJG星域,许多太空舰艇都使用它作为备用弹yào。虽然威力xiǎo了点,但是胜在数量多。”

    “威力xiǎo了点?到底有多大?”

    看到李安生来了兴致,胖叮当立即运算了一下,认真的说道:“这种果实叫做七叶巨梭果,内核之中会形成正反物质对中,一旦受到剧烈震dàng,那么它就会发生湮灭xìng的爆炸。其实它不叫爆炸,是湮灭,你懂不?就跟后世你们的宇宙学中,那些会造成湮灭的黑dòng。让对中的正反物质因为剧烈撞击而产生物质的不稳定,然后发生湮灭,彻底的毁灭。一枚成熟的果实,它所能产生的破坏力,相当于1500万TNT当量吧。”

    李安生的嘴巴像被塞进了一个鸭蛋一般,“1500万TNT当量?”一颗果实的爆炸就相当于一次通古斯大爆炸,外星智慧高明的同时,作物也极为强横啊。

    乖乖,要是扔上成百上千个,那日本这个国家还能存在于世界上吗?

    “胖叮当,这树我们能种吗?”

    “有点难度,因为这树曾经被中央文明世界认为是害树,哦,跟你们地球上所认为的害虫一个意思,你想想,要是刚好这棵树野生在悬崖上,掉下深谷就有可能发生爆炸,要是深谷边上刚好有居民区呢?”

    “而且,很多野蛮国家,就是那些侵略成xìng的国家很喜欢种这样的树,导致文明世界这种树泛滥成灾,发生战争时往往成为双刃剑。既能够拿来对付敌人,又能被敌人偷袭,用炸弹炸毁,从而引爆成片的树林造成更大的爆炸。后来中央文明世界实现和平之后,就将这种树基本灭绝了。只有在一些绝密研究机构,还种着一些样品树供研究用,民间很难找到,除非是一些野生的。野生的也被卖到了高价,都是一些超强实力的地下组织在垄断。最主要的,是这种树没有办法通过基因保留来复制。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在星际网络上买到树苗,所以暂时是没有办法实现。”

    李安生听了灰心不已,好不容易听说有这等大杀器,居然无法得到。

    只是核能还是现实的,外星科技在核能上的开发比地球要先进许多,外星大型星际农场规模庞大,最大的甚至不亚于东北三省这么广阔的面积,只凭着四座综合型的能源装置就能提供充足的能源。

    这些能源装置包括了风能、太阳能、生物质能以及核能等种种能源系统,倒是让李安生想出了不少主意。

    比如最容易实现的,生物质能。

第一百六十三章 能源与教育展望

    第一百六十三章能源与教育展望

    李安生的飞艇是直飞嫩江的,程德全就在那里等他。

    嫩江今年成为了李安生的试验场,除了各种农产品加工行业,还有的就是些秘密掌握的涉及到国家命脉的产业。

    而程德全最近所一直紧抓的,就是沼气池的修建。

    前年李安生就发动大家修建沼气池,经过一年多的研究,李安生也成功的将胖叮当的成果开始推广出来。

    胖叮当说过,外星科技中最为高级的一部分仍然是与农业离不开的,因为未来的能源很大一部分来自于生物质能。

    什么是生物质能?李安生穿越前那个时代也在大张旗鼓的研究生物质能,可是跟胖叮当描述联系起来,简直就是可笑。

    石油与煤炭等能源早晚是要开采完的,难道那时候人类走向灭亡?

    类地球外星球高等文明主流能源几乎全是可再生能源,其中生物质能技术已经发展成熟。

    生物质能蕴藏在植物、动物和微生物等可以生长的有机物中,通常包括木材、及森林废弃物、农业废弃物、水生植物、油料植物、城市和工业有机废弃物、动物粪便等。

    地球上的生物质能资源较为丰富,而且是一种无害的能源。地球每年经光合作用产生的物质有1730亿吨,即便李安生那个时代,每年利用的生物质能也只不过是百分之几,可怜的很。

    要是能够充分利用生物质能,可以大大的降低对石油与煤炭的需求,加上水能、风能与太阳能等自然清洁能源,将来的中国倒是有希望成为能源富庶国。

    像油桉树、油棕榈、苦配巴以及特种风信子等植物都已经种植成功,将来石油完全可以自产,并不需要依赖进口。

    哪怕是发展到后世那种对石油消耗达到恐怖的境界,那时的中国只怕不可能还像现在这么羸弱吧。

    相对于生物质能中生物石油生物酒jīng等能源技术还没有完全成熟,沼气能源最容易上手。

    古代的老祖宗就知道修沼气池,用来烧火做饭,这是有底子的,也容易为农村接受,更加能掩人耳目。

    再过上个几十年,洋鬼子们也不会发现沼气池居然能有如此巨大的功效,让他们去修,也无法得到这么大的回报。

    恐怕现在让洋鬼子知道沼气池的好处,洋鬼子也绝对看不起这种只能存在于乡下的不入流的能源获取手段,毕竟,石油还会廉价好几十年呢。

    现在李安生手上掌握的沼气池技术,能够领先世界足足一百多年呢,他没穿越那会,都没有如此高效能的沼气池,这便是胖叮当的功劳。

    去年建起了沼气池后,成果喜人,连程德全都是赞不绝口,大力向全省推广。

    修建一个容积为10立方米的沼气池,每天投入相当于4头猪的粪便发酵原料,它所产的沼气就能解决一家六七口人点灯、做饭的燃料问题;人、畜的粪便以及各种作物秸秆、杂草等,通过发酵后,既产生了沼气,还可作为féi料,而且由于腐熟程度高使féi效更高,粪便等沼气原料经过发酵后,绝大部分寄生虫卵被杀死,可以改善农村卫生条件,减少疾病的传染。

    单户的xiǎo型沼气池好修,能够发动民众自己修建,黑龙江沼气公司只负责技术指导,并出售材料与设备。

    反正是农闲,许多百姓愿意修,就连刚搬来的移民也愿意修,没说的,这玩意能保证一个冬天家里不受冻。

    而针对垦殖园的中型沼气池,以及针对垦殖园与居住区形成的垦殖区的大型沼气池,成为了黑龙江官府今年的最大任务。

    在沼气池旁边兴办一个xiǎo型沼气动力站和,设备和技术都比较简单,管理和维修也很方便,大多数农村都能办到。

    据调查对比,xiǎo型沼气电站每千瓦投资只要1.5两银子左右左右,仅为xiǎo型水力电站的三分之一还不到,省得李安生往嫩江等河流上打主意。

    xiǎo型沼气电站的建设周期短,只要几个月时问就能投产使用,基本上不受自然条件变化的影响。

    如此一来,沼气池以及沼气发电能够遍布整个农村,不用往农村大费周章的竖电线杆子拉电线。

    这个时代输变电技术还很落后,没有必要g费资源与钱财。

    虽然沼气的技术还不是很先进,但是大中型沼气池已经足够能提供给垦殖区之中或是周围的工厂作坊电能。

    沼气蓄电池技术有,但是还无法实现,沼气就已经足够。

    比如李安生的兵工厂,就已经实现了沼气发电,兵工厂外面是掩护用的两家养殖场,用这两家养殖厂出产的厩féi来兴办一家沼气发电厂,不仅能够供兵工厂以及附属的几家机械工厂运转,还能够有空余。

    李安生准备今年攻关甲烷发动机,不仅可供村庄、农场或家庭使用,还能为机车提供动力,并且向城市推广甲烷这种“煤气”。

    每个垦殖区都设计有养殖场,事实上丰收后的农户也都愿意养殖牲畜,几家胆子大的一合计,立马就能鼓捣一家养殖场。

    有这些养殖场提供的厩féi,再加上其他有机废物,足够了。

    这项技术在牧场也能够推广,牧场有足够的厩féi,能够极大的改善燃料、饲料和féi料三者的矛盾,促进畜牧业的发展。

    另外,牧场沼气利用也能够减少森林砍伐和牛羊对山场的破坏,有利于保护林草资源,促进植树造林的发展,减少水土流失,改善农业生态环境,对于齐齐哈尔、嫩江等地方尤为重要。

    程德全自己动手,在巡抚衙mén后头挖了个沼气池,并且琢磨黑龙江沼气公司下发的沼气池管理与维护手册,有了不少的心得。

    才下了飞艇的李安生还没喘上口气,就被程德全直接拉走。

    “安生,这沼气池我看了,大有可为,只是眼下农村识字人少,大多不会妥善管理这沼气池。我看,还是抓紧培养些人才出来,管理也好,维护也好。”

    程德全所说实在是到了他心里,人才不足啊。

    “程公,这两年咱们流民来了不少,富商、技术工人也来了不少,可就是能用的人才来的不多。好不容易自己办了几家专mén学校,可不能面面俱到啊。农村办的扫盲班倒是起了些作用,可无关根本。”

    程德全也是没辙,留过洋的学过西学的都热衷于做官,或是进军队,进繁华都市,哪里肯到黑龙江这等穷乡僻壤来。

    江浙富豪肯来黑龙江投资,实在是看在利益的份上。

    废科举后,人才梯队青黄不接,这是事实。

    南方繁华之地倒好,教育有基础,西学较盛,就是乡下sī塾,也能讲些西学中的浅显。

    可黑龙江如今的主力大军都是闯关东的农村汉子,大部分人大字不识,如何能够寄予厚望。

    大丰收可以,工业大开发却是不行的。

    要不是人才的限制,李安生哪里会轻易让许多的技术流出来,让利给华北乃至江浙等地的富商。

    教育乃立国之根本,这句话李安生越来越有体会。

    可惜清廷推行教育新政太晚,这才没几年的功夫,根本就没有jīng力推广到黑龙江。

    “本来我想着趁着手上有点钱,赶紧多办些学堂,照着癸卯学制来,可是,如今看这形势,这么办教育又嫌太缓。要是自定章程,却不知道怎么个定法,你我都不是行家。”

    程德全热心于教育,想来鼓励民间办学,官学也多有捐助,可系统的全省大办学却还是有些犹疑,朝廷的办学纲领“癸卯学制”,还真的是不太靠谱,他这样的有识之士一下就能看的出。

    1901年时朝廷开始“停科举”、“设学堂”和“奖游学”,陆续颁布了兴学诏书等一系列教育改革法令,包括重开京师大学堂;各省属府、厅、州、县书院均改为兼习中西学的大、中、xiǎo学堂;选派学生出洋留学等等。

    1904年,朝廷审定颁发了由张百熙、张之dòng、荣庆等重订的《奏定学堂章程》,又称“癸卯学制”,对整个国家的学校教育系统、课程设置、教育行政机构及学校管理等都作了相当详细的规定。

    它将学前教育的“méng养院”划出学校系统之外,将从xiǎo学到大学后的整个学习过程划分为3段6级:初等教育段9年,分初等xiǎo学堂和高等xiǎo学堂2级;中等教育段5年,不分级;高等教育段7年,分高等学堂及平列的大学预科3年,大学堂3至4年,通儒院5年。

    学制的制订与颁布,解决了各地兴学无章可依的矛盾,为新式学堂的建立和发展奠定了基础,可黑龙江的发展形势是爆发式的,根基又太差,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要是黑龙江不迅速想办法,只怕如今的发展就是空中楼阁,也忒不结实。

    清未新政中的教育改革,本意在于顺应时势,培养既忠于朝廷又懂得西学的官员后备队伍,指导思想仍然是洋务派长期以来所倡导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学堂教习的仍是“以四书五经、纲常大义为主,以历代史鉴及中外政治、艺学为辅”,这些程德全也有耳闻,深深地dòng悉其中的弊病。

    黑龙江太速太新,要彻底破旧迎新,而且要快,快,快。

    可是这要快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说来说去,没有经验,需要mō索,底子太差,又快不得。

    “办法总会有的,但是我想,农村中还是要以扫盲为主,大的教xiǎo的,会的教不会的,鼓励他们自学。也要多办农村师范,自己培养xiǎo老师。另外,咱们是不是可以规定义务教育?比如,咱们改改学制,五年初等教育,二年中等教育,这七年孩子必须要上,出来就能学以致用。成绩好的可以升高等教育,另外想要自己谋出路的,也可以考专科学校,学些技术,出来就是工程师。哦,对了,中等教育中也可加上二年的技工学校,专mén学技术,出来就能给工厂输送技术工人。”

    李安生随意的从后世的经验中总结出一些眼下用的上的,拿出来跟程德全探讨,不适用没关系,不闻不问不想办法才是犯罪。

    程德全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个我们都要mō索,mō着石头过河,说不定mō着mō着就mō顺了。你说的都是好办法,找些学贯中西的饱学之士,来给我们参谋参谋,先把符合黑龙江发展的学制确立下来。至于义务教育,我看可以立即推行,官府给补助,宁可省吃俭用,也要让孩子尽。至于学堂师资不足,出高价从大城市招一批,暂且远水解一下近渴。从根,还是要自己培养,多办师范学校,这上头你有没有办法?”

    他向来是个雷厉风行之人,闲聊之时谈到公事,也是要立即致力于解决才好。

    李安生忽然想起后市苏俄与新中国在这上头的种种措施,倒是有不少可以借鉴之处。

    先将学制确立了,然后选用合适的教材,再培养师范力量。

    不是有速成班嘛,初等教育还是可以速成的,毕竟没有太多的难点,更何况,废科举之后,还有大量的旧知识分子可以利用起来,这些人更加能够速成。

    并不是所有的旧知识分子都是腐朽不堪的榆木脑袋,抱残守缺,不知更改,比如汪jīng卫等人,不是理直气壮的去造反嘛,没了科举他们没有晋身之路。

    现在能够有舞台给这些旧知识分子,说不定还能对社会稳定起到作用。

    旧知识分子中间也有许多学识过人底子深厚,对西学也有涉猎,处于暂时的mí惘期,这些人好骗的很,晓以大义,再加上丰厚的报酬,不怕他们不来。

    李安生担心的只是中等教育,一时之间还真没有足够的师资力量。

    凭借工厂自己办学,以及富商捐学,都无法完全满足。

    只能自己培养,另外,让洋鬼子帮着培养,比如各种教会学校,商业协会学校之类,搞点国际援教啥的。

    不知道能不能打打美国庚子退款的主意,美国佬你用这款子办清华大学以及支持留学美国,可也能用来支援中国教育啊,比如派出美国老师,来教教中国学生,黑龙江欢迎您。

    明天是棉纺织协会与烟草协会的挂牌仪式,许多北方绅商以及江浙富商都会出面,也许向他们问计,会有意想不到的益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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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1906介绍:
一位21世纪农科专业毕业的大学生,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19o6年的漠河胭脂沟,从而开始了一段传奇人生。
当他运用农科知识来耕犁脚下的土地之时,现这片土地更需要铁与火的洗礼,
这片土地的人民,更需要用枪炮来获得生存的权利,捍卫脚下的土地,重铸民族的尊严。
幸运的是,穿越后他得到了外星先进农业技术的帮助,从而引导中国开始了奇特的工业化进程,开始了新的崛起。
于是,炮火,开始彻底的耕犁这片土地,民族与人民,在炮火中得到重生。
(本站郑重提醒: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模仿。)炮火1906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炮火1906,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炮火1906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