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初次交手
第一百三十四章初次交手
一连几天,满洲里都是风平浪静,俄人似乎循规蹈矩,不复先前的凶焰,让许多华商鼓舞雀跃。
但是宋小濂跟李安生都清楚,这只不过是沙俄的暂时退让,他们没有mō清黑龙江新军的底之前,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一旦沙俄有动作,那么必定是狂风暴雨,yīn谋诡计不断。
哪能让他们如此自在,既然他们不动,不代表李安生就会见好就收。
1908年1月15日,清军大肆出动,打击sī自采掘扎赉诺尔煤矿的俄商,捣毁了多个煤矿点,驱散矿工,拆除设备,将俄商逮捕。
所有sī自入境盗采的俄商与俄方矿工,一律被递解出境。
可这些人一被押出去,没几天俄商就坐着铁路入境,许多矿工也sī自偷渡入境。
许多的俄商赶上了中东铁路满洲里管理处喊冤,管理局满洲里负责人阿巴普夫与赶到满洲里交涉的沙俄驻海拉尔领事乌萨蒂立即受理,并且派人向宋小濂提出抗议,要求严正交涉。
说来说去,就是借着清军打击sī矿的手段太过粗暴,哪有殴打想要保护机器设备的矿工的?哪有强行拆毁机器以及采矿设施的?哪有将sī自入境的俄商随意打骂的?
反正,你们这种做法就是不对,再出现这种情况,我们是要派兵进来保护的。
这就是强盗的歪理。
矿工们想要顽抗,居然动用武器,不打行吗?拆毁机器与设施,难道还要我们赔偿?俄商不肯合作,居然非法拘捕,难道打错了?
要我们的新军像以前的巡警一样吗?给你们打了骂了也只能忍气吞声?
不,我们是新军。
“龟儿子,居然在我们的地盘上sī自设立哨卡,向过路的华商收取费用?我x.你妈.哟,你们这帮毛娃娃,把我们当死人啊。”
刘桂新是四川人,曾经跟着程德全东闯西dàng,后来进了新军,倒是凭借他出sè的头脑,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当上了队官。
不过让他火大的是,这大冬天了,看着要过年,华商往来多,这些洋毛子居然到处设立哨卡收税,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更加让人无法忍受的是,这些洋毛子居然还拿着武器,朝他们动手呢。
这下把刘桂新惹毛了,幸好没死伤兄弟,要不然,他还真打算崩了几个洋鬼子。
他也没好话,直接打断了人家的tuǐ,好好的教育了人家一番。
这些俄商也真可恨,明明听得懂中国话,偏偏这个节骨眼上,装傻充愣。
“来啊,这些老毛子一问三不知,无法沟通,收了他们的武器,没收他们的财产,将他们扔在路上,说不定还有人给他们收尸。”
“好咧好咧,走,兄弟们,把老毛子扔下去。”
这下可把那几个胆大妄为的俄商吓住了,“大人,大人,不要扔下我们,把我们送到铁路局,我们会给你们钱的。”
“草,还送你们去铁路局?你们是罪犯,触犯了我们的刑法,要接受我们的审讯才是,别跟我提领事裁判权。我们李大人说了,谁要提这个鸟玩意,直接半路杀了埋掉。”
俄商哭丧着脸,将几张存款凭证拿了出来,并且还交出了取钱用的印信,为了保命,只能如此,等到进了满洲里铁路附属地,那时才是他们发威的时候。
“恩,哼好,看在这五万卢布的份上,给你们个全尸吧。来呀,用石头敲死,找树林子埋了,还能给咱们的树木当肥料呢,这帮废物也只能如此,那个,李大人说的,叫什么废物利用。”
这些俄商哪里想得到,清军根本就是胆大妄为惯了的,哪里会轻易放过他们,他们平日里没少干为非作歹的事情,遇到小股的华商,他们就是劫匪。
这些人都死有余辜,李安生亲自吩咐下来,遇到有sī自设立哨卡收税的,一律处死,哪怕有满洲里俄军陪同也是如此。
事实上,撒出去的官兵处理的都很到位,他们许多人都是曾经入草为寇的胡子马匪,哪里是什么良善人,在李安生跟前是猫,跑出来可都是一头头老虎。
如此几天,倒是多出数十桩失踪案子,俄方也不敢声张。
这很显然是清军动的手,可没有正当理由,也找不到证据。
打击俄商sī矿,消灭俄商sī自设立哨卡收税,这两手招数使出来,可都是打在了俄方的要害上。
沙俄本来就打算霸占满洲里商埠,当然要大肆盗采资源,打击华商扶持俄国商人,帮助俄商利用特权以及各种手段盘剥地方,甚至是在满洲里实现各项市政措施,将铁路附属地进一步变为殖民地。
“什么?我们在奥洛奇等地的十余处哨所都被袭击烧毁?荒唐,这些一定都是清军做的,这么恶劣的天气,没有匪徒敢于出来活动,更别提袭击我们的哨所。”
乌萨蒂得到了北面的报信之后,感到万分震惊。
这么恶劣的天气出行,无异于送死,可清军来了,翻过了大兴安岭来了,那么袭击哨所的,也必定是清军才对。
从满洲里对面的下贝加尔斯克到北面的额尔古纳河,俄军共设有六十余个哨所,每个哨所都有二十人到一百人,这次十九个哨所被毁,人员折损达到了五百多人。
调查的人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唯一的线索便是,许多死亡的士兵身上的弹孔,跟俄军制式步枪莫辛-纳甘的子弹造成弹孔是一样的。
俄军是在许多哨所失去了联系,才发现这些士兵遇害的。
而额尔古纳河金矿与垦殖区的消息也断了,北面派出了数百人的队伍进入清国境内,想要查看究竟。
可是,这些人马也一去不复返,仿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让人心生恐惧。
对清国境内的室韦等地进行袭扰,掠夺粮食的计划,是得到了东西伯利亚总督阿莫戈维奇亲自授命的,也是算准了十二月的一场大风雪要来临,这才派出人马入境杀人劫掠,动员sī自入境的俄民主动抢夺清国人的粮食与房屋,狠毒的将清国人全部赶到野外,让大风雪来杀死他们。
可是现在没人知道这个计划实施的情况,也不知道清军有无察觉,只是许多人都感觉到了不妙,清军这显然是在报复。
那么,清国境内的俄民到底怎么样了?清军目前在室韦等地做什么?
这些都是乌萨蒂等人头痛万分的,要是还没有消息,只能让东西伯利亚总督府亲自干涉了。
“乌萨蒂领事,看来这次清军进驻满洲里,是要与我们处处作对,还是要尽快想出办法才行。”
阿巴普夫很是不安,过去清国官员乃至宋小濂就俄人入境盗垦盗采以及sī设哨卡、走sī等事反复交涉,但他都没有领会。
这次清军气势汹汹而来,很显然是要蛮干,以此看来,只能武力对抗一途。
为了将满清官方势力赶出满洲里铁路附属地,他亲自带了满洲里巡警冲进了附属地华人垦殖区,驱赶清国百姓,这才引起了双方巡警的对峙,甚至交火。
事后,他狭余威闯入清国巡警局,将清国巡警逐出,谁知道,转眼清军就神兵天降一般,强势进驻巡警营,还将看守巡警营的俄国巡警一顿好打。
要是继续实行中东铁路总局局长霍尔瓦特的将铁路附属地市政化的计划,只怕跟清军的jī烈冲突是无法避免的。
“哼,一定要交涉,一定要让他们赔偿。告诉那些商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要是他们仍然遭受不公正待遇,我们的军队可不是吃素的。”
于是,在俄军的支持下,俄商与俄民们大摇大摆的继续重操旧业,甚至涌入许多俄民,想要在铁路附属地开垦土地,存心要气气清军。
李安生也不多话,直接下令,凡是踏出铁路附属地的俄国人,一律逮捕,并且直接押送到铁路管理局分处,让阿巴普夫与乌萨蒂审理,并且让押送军官就在旁边旁听。
领事裁判权是这样规定的,老毛子犯了案子,必须要交给老毛子领事办理,然后清国官员有旁审或是观审权。
什么?老毛子没犯案?他们只是误入清国境内?
难道你们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入境后调戏民女涉嫌偷盗吗?他们犯的案子可不少啊,就差没踢寡fù门刨绝户坟了。
总之,他们一入境就犯案,赶紧给我查吧,爷在这里陪审,快审。
无数非法入境的俄国人被小鸡般提着扔到了乌萨蒂的面前,身上或多或少的背着这样那样的罪名,让乌萨蒂哭笑不得。
总不能就这么审案吧,那要审到什么时候,这些清军也太神通广大了些,居然能够抓捕到这么多的俄人,一天三四百人,就这么的塞满了阿巴普夫的官厅。
似乎清军吃饱了没事干,整天就干这些抓捕非法入境的事情,跟乌萨蒂卯上了。
乌萨蒂不能不小心应付,总不能让清军将这些俄国人都抓起来审问,那丢了老大面子,不得不硬着头皮,一件件案子问过去。
就这么的几天下来,乌萨蒂不再惊奇清军的高效率与超强抓捕能力,这不是开玩笑的,立即果断的停止了大量俄罗斯盲流进入清国境内的愚蠢举动,更何况,这冰天雪地的,冻死些人,也很正常,这是清军的正当借口。
乌萨蒂并不知道,有些俄罗斯人固然进了铁路局分处,可更多的人则成为了冰天雪地中的冰雕。
这一年,在东西伯利亚被冻死的俄罗斯人估计超过三万人,往年冻死个几百人就了不得了,这实在是个大数目。
不过,要是俄军继续胡来,想必冻死的人更加的多。
初次交手,以高效率到吓人的清军获胜。
第一百三十五章 激烈冲突
第一百三十五章jī烈冲突
乌萨蒂的暂时退让,不代表他不想反击,只是要师出有名。
沙俄驻中东铁路护路军已经有两个编队进驻满洲里,千余人的军事力量一到,乌萨蒂立马神气活现起来。
首先便是大股的俄军接替了俄国巡警,开始负责满洲里街道的治安。
沙俄军队在车站附近构筑了营房、哨所、工事、仓库等军事设施,并对中**队进驻铁路附属地做了种种限制。
阿巴普夫与乌萨蒂几次三番的上门交涉,要求李安生部退出满洲里车站附属地。
“若贵**队再不撤出铁路附属地,我**队将给予缴械驱逐的惩罚,特此警告,不要置若罔闻。”
自认为是个中国通的乌萨蒂居然文绉绉的讲起了成语,下巴上稀疏的胡须,chún上两片jiān臣髭须,小眼睛骨溜溜的转。
李安生正在加紧帮助宋小濂训练巡警,将来新军总有撤出满洲里的时候,一切防卫就要靠巡警撑起来。
“什么?这里是我国的土地,凭什么要我们撤出?别跟我讲什么铁路附属地什么的,老子不跟猪狗畜生讲道理,这不是对牛弹琴么?也别来跟我辩论,老子没那个功夫,再在那里呱噪,小心老大耳刮子抽你脸上。”
李安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老毛子对他们驻扎在此指手画脚便罢了,如今竟然步步紧逼,要将他们赶出去。
乌萨蒂气得小眼睛变成大眼睛,倒是省却了整容的麻烦,满脸通红,尖着嗓子叫道:“清国奴,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居然敢对我如此说话。庚子年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的军队践踏你们的皇宫,霸占你们的财产,蹂躏你们的女人的时候,你在哪里?”
胖叮当二话不说,上前拉开架势,老大的耳刮子抽在乌萨蒂的脸上,噼啪有声。
“日.你.娘的,让你废话,让你嚣张。庚子年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要扁你,狠狠地扁你。”
胖叮当骑在乌萨蒂的身上,左右开弓,运拳如飞,没有枉费当时制造这副身体时下的本钱,一张胖脸满是兴奋,肚子上的肥肉随着出拳晃dàng着,可惜乌萨蒂不是木chuáng,没有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当然,惨叫是有的。
包括李安生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了,谁都没有想到胖叮当说打就打,不顾后果的将乌萨蒂一阵狠揍。
随从前来的满洲里巡警署署长巴拉诺夫立即让人上前解救,可是刚拔出枪就让洪老六布置在李安生身边的高手给擒拿住。
“了不得了,动枪了,这是要杀人啊,弟兄们,并肩子上啊。”
一名护卫大吼了一句,上前大展拳脚,将人高马大的俄军官兵打得人仰马翻,顿时百余名中俄官兵拳来tuǐ往,打成一片。
胖叮当引发的血案就此登场,等到他心满意足的站起来的时候,场面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等到附近俄军赶来救命的时候,俄罗斯大汉们已经尽数倒地,哭爹叫娘,被打的不成*人形。
废话,在胖叮当这台超强人形电脑的培养下,就连洪老六的功夫都有长足的进步,更别说这帮东北大汉。
杀人的技巧他们也是十分内行的,别说揍人这等低级技术。
“领事先生,乌萨蒂大人?咦,难道幸运的逃脱了?”软瘫在地的阿巴普夫终于扶着墙角站了起来。
“我,我在这里,这里啊。”
鼻青脸肿两个大大熊猫眼的乌萨蒂哭丧着脸在人堆里挥舞着双手,不过没有人理睬他,那张大饼脸明显不像他嘛。
阿巴普夫听到俄军指挥官上校团长扎里耶斯基带兵赶到的消息,顿时如同找到了亲身爹娘一样的嚎哭起来。
这真是奇耻大辱,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啊,居然被清国奴打成这般mō样,英俊的面貌没有得以保全。
要知道,从前清国的官员连正眼都不敢瞧他一眼,在他面前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哪里想到今日竟然碰上了疯子,还是一群疯子。
“快,快把这些罪犯逮捕,他们居然殴打俄罗斯帝国的贵族。这些都该被送上绞刑架的魔鬼,我诅咒他们。”
奉扎里耶斯基之命前来查看的一位军官连下巴都几乎要掉下来,他看到了什么?居然是不可侵犯的俄罗斯帝国的官员与巡警、士兵们,被一群清国强盗匪徒痛殴一顿。
反了,没天理了,这帮清国奴这是在找死。
“给我抓起来,这些强盗,全部抓起来。哦,不,直接打死,全部打死。”
几名俄军下枪拉开保险栓,就要准备射击,只听得砰砰几声枪响,那几个俄军士兵手中的枪都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子弹打飞,横飞的枪支零件砸到了勉强站了起来的乌萨蒂头上,咕咚一声,乌萨蒂狠狠地晕死过去。
“不许动,谁敢开枪,子弹不长眼睛。”
大股的清军包围了这里,所有的枪都对准了这边。
当然没有人敢动弹,可是,外面却枪声大作起来。
原来乌萨蒂与扎里耶斯基早就存了一战歼灭清军的心思,打算交涉不成,便让俄军攻占清军军营。
在过去他们就是这么干的,旧军在他们手里吃了不少亏。
洪老六早就派人侦知了俄军的异动,故而胖叮当才演出了这么一场戏,狠狠地胖揍了乌萨蒂一行,就是想要掌握主动。
外面的扎里耶斯基一听枪声响起,立马带领部下向巡警营发起了攻击,布置在外的两队步兵没二话,直接子弹招呼。
双方展开了jī战,但是新军火力凶猛,俄军根本就冲不上来。
李持国下令将里头的俄军全部缴了械,集中看管起来,他如今也沾染了一股子的凶狠,可谓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乌萨蒂与阿巴普夫听到外面枪声响就知道要糟糕,要是清军心狠手辣,还有他们的命在?
乌萨蒂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以及头上的一个大包,恶狠狠地喊道:“李二愣先生,你这是要与俄罗斯帝国开战吗?如果你固执下去,我很乐意看到你们的朝廷将会因为俄罗斯帝国的怒火而将你当替罪羊。”
李安生自然不希望事情闹得太大,要是实在夸张了,不仅沙俄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就连朝廷也会拿他问罪。
“乌萨蒂,还不出去命令俄军停火,要是战事升级,也就由不得你我,说不定我手里的枪忽然走火,刚好你比较倒霉。”
胖叮当扬了扬手中的驳壳枪,那肥嘟嘟的mō样活像了后世抗日电影中那些经典的胖汉jiān形象,只差穿着绸布长衫,戴个圆框墨镜跟梳个中分大背头。
李安生大笑了起来,这几个人质还真是不错,想不到,刚到满洲里,就当了回劫匪。
沙俄警察署署长巴拉诺夫一瘸一拐的奔了出去,杀猪般的大叫,“停火,停火。”
一颗子弹嗖的一声从他不远处飞过,将他吓了个嘴啃泥。
巴拉诺夫实在没有办法,倒是给他灵机一动,脱下kù子,将里头一条白sè衬kù除了下来,用根小木棍挑起,不断地挥舞起来。
“哟,清军投降了吗?”
扎里耶斯基不敢置信,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巴拉诺夫毫无形象的一瘸一拐的挥舞着白衬kù,一边朝着俄军跑去。
“上校,上校,停,停火,再不停火他们要杀了乌萨蒂大人与阿巴普夫先生。”
扎里耶斯基七窍生烟,这个毫无形象可言的破落户居然是巴拉诺夫,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他狠狠地一把拽过那条白衬kù,用力甩在地上,不停地踩着,他的脸扭曲着,仿佛要将那条丢人的白衬kù踩碎一般。
手上似乎还有一股臊味,他狐疑的看了看巴拉诺夫的下身,天哪,这家伙的kù子是湿的,这个丢人丢到家的懦夫。
扎里耶斯基简直就要被气晕掉,乌萨蒂那头猪想出了一个馊点子,想要强行动武,可这次的清军很不好惹,这是他的好友撒列昂告诉他的。
无论什么时候遇到李家军,都要慎重对待,这是个难缠的对手。
撒列昂吃过亏,很用心的提醒朋友,更是将李家军夸的天上少有,本来扎里耶斯基不太在乎,可如今才知道真的踢到了铁板上。
这次要是能够一鼓作气歼灭清军,将清军与清国官员都赶出满洲里,也就能够一劳永逸,他们能够迅速的在满洲里建立市政机构,行使行政权力,事实上将满洲里变成殖民地。
可关键就是这次注定无功而返,反而暴lù了目标,从此清军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
hún账,真是hún账。
倒霉的巴拉诺夫成了出气筒,肥胖的屁股不断地被扎里耶斯基狠狠地踹着,可他却不敢声张,谁叫人家的老子是东西伯利亚总督阿莫戈维奇呢。
扎里耶斯基也隐隐的感到,这次清军火力很猛,枪法也很准,似乎实力很强,虽然双方都没有太大的伤亡,可是他还是感到,如果真的是强攻,他未必能够赢得胜利,这让他很惊讶,也很烦闷。
双方的停火,使得这场因为胖叮当的老拳而引发的血案,得到了暂时的化解。
乌萨蒂等人给礼送出来,只能哼哼唧唧的放些狠话,仍然是那些要调动军队,以及向朝廷交涉之类,老套之极,毫无新意。
李安生正渴望一场局部战斗,对他的新军来上一次试炼,看看实力到底如何
至于朝廷,当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情而惩办他,徐世昌将他派到这里来,就是打算借着他的武力,来向沙俄示威,一味的忍让并不能解决问题。
出了事情,由徐世昌担着,只要他能用胜利来向徐世昌证明他的实力。
第一百三十六章 徒劳无功的俄军
第一百三十六章徒劳无功的俄军
李安生很清楚徐世昌的想法,败在俄军手中,满洲里形势自然难以挽回,他自然要受徐世昌的打压,可要是胜了,徐世昌就能保住满洲里,同时也能通过沙俄与朝廷的双重压力来迫使他完全投入麾下。
既然胜也好败也好,他都是人家手里的棋子,那么倒不如痛快干上一场,为自己增添些筹码。
这次打死了十来个俄国兵,也算是件不大不小的外交纠纷,又殴打了俄国领事,一时半会他也将被掀到风口浪尖,可有什么办法呢?
若是其他事情,死道友不死贫道,他还可以找借口开溜,可这次老毛子野心勃勃,咄咄逼人,他看不惯。
接下来的几日里,双方一直磨擦不断,在街道上执行任务的双方士兵,除了互相问候对方的母亲乃至十八代祖宗,还发生了几次群殴,虽然没有动枪,但是还是声势浩大,至少有三十余名俄军官兵躺进了医院。
李安生也尽量减少了新军的外出任务,比如查禁非法入境俄民以及走sī俄商。
自满洲里商埠开设后,来自俄国的货物除通过铁路运进外,一大批俄国人则通过偷越国境方式把货物输进中国境内,进行廉价销售,致使满洲里、海拉尔等地俄货充斥,而在满洲里廉价购得的产品则源源不断运回俄国国内。
如果想扭转呼伦贝尔对俄贸易的巨大入超,就必须先打击俄方的非法走sī。
李安生mō透了老毛子想要在外头集中兵力伏击出去执行任务的小股人马的心思,暂时不去管非法入境与走sī,而是强硬的将扎赉诺尔各处的煤矿都收归地方,由地方组织开采。
齐拉林金厂也正式开办,等到机器运到,就能够扩大生产,到时候招商引资扩股就更加方便。
不过失去了煤矿的俄商怨声载道,纷纷要求俄方对李安生予以还击。
乌萨蒂与扎里耶斯基都清楚,要想扭转满洲里的局面,就要先歼灭这股不可一世的清军。
之前的交涉都落到了空处,自从袁世凯进入中枢之后,外务部便没那么软弱可欺,袁世凯一边敷衍,一边却给驻扎在满洲里的黑龙江新军送去了武器弹药御寒物资,至于李安生当然不方便明面上给予奖赏,但背地里袁世凯还是写了两封信给他以资勉励。
一时之间奈何不了这股清军,看来清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又要被打痛一次才能记起前事,乌萨蒂他们想来想去,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调动清军疲于奔命,然后各个击破。
圣彼得堡的命令正式到达,勒令东西伯利亚集结两个团的兵力,用满洲里的鲜血来洗雪领事被殴打的耻辱。
北京虽然闹腾了一番,但是袁世凯打定主意不理睬,圣彼得堡决意动用武力解决,一次xìng解决满洲里与绥芬河的问题。
沙俄不仅在满洲里兴师动众,而且在海兰泡、绥芬河等地蠢蠢yù动,妄图制造压力,迫使清政府慌了手脚。
“不妨事,让他们闹腾去。败了才可虑,如今且看李二愣如何跟老毛子斗法。”
袁世凯站在奕劻府中的西侧院的抄手前廊中看着外头鱼池厚厚的冰面,积雪被风吹着在冰面上打转,想着冰下面的鱼能不能看见上头的雪景。
奕劻这两天被俄国人闹的慌,一连几天都拉着袁世凯问计。
“我也知道一味忍让无济于事,可这回强硬了,却没强硬出个名堂来,反而遭了笑话,如何是好?李二愣兵败满洲里,俄人可会善罢甘休?战事升级,你我都要受牵连。”
袁世凯走到廊前,沉吟半晌说道:“战事岂会升级?俄国人这两年闹内乱,国中困顿不堪,甚至于在关外跟东洋鬼子妥协,约定互不干涉南北。廓索维慈叫嚣要国战,可冷落了他几天,这两天他可曾提过这一条?我甚至派人告诉他,俄罗斯不敢国战,我敢。”
这话说出口,气势凛然,胖胖的身躯仿佛充满着无穷尽的力量,让奕劻为之叹服。
固然是袁世凯的礼敬以及贿赂让他满足不已,但他也认定袁世凯是个有大能耐的,万事都能依仗。
“俄罗斯要在关外国战,东洋鬼子可会愿意?均势一旦被破坏,俄国就要提防东洋鬼子背后捅刀子,得不偿失。他们步步紧逼,要的无非是进一步将满洲里与绥芬河等地变成殖民地罢了。”
“我便是要赌一赌,赌那李二愣能继续给我等创造奇迹。要是满洲里真打起来,又侥幸是李二愣胜了,那我等如今在京中的立场态度以及多方支持,落在国人眼中,是何等的明智?对外强硬,最能jī起民众的同仇敌忾之心,真能胜,对国内日益纷乱的局势也有好处。”
奕劻虽然卖官鬻爵,但是能不劳而获,得一个贤王的名声,也是大善。
恩,也是,外敌压境,国战临头,本王大义凛然,不畏强敌,矢志克敌,想必朝野中的声望见涨,赞誉滚滚而来。
“可那李二愣可能胜?前年为了红胡子老王林之事,吉林绿营跟老毛子干了一场,死伤数百人,这事至今还给压着,没有宣诸于外。这回可更甚于那次之事,俄军这回只怕出动更多。”
边境小规模战事这几年就没断过,大多都是清军惨败,忍气吞声,不敢声张,仅有的几次小胜也是因为兵力占了优势加上其他原因,这才没有使得黑龙江与吉林的局面更加难堪,许多丧权辱国的协议都没有签。
那红胡子老王林固然惹了祸,可正是他的胡子队伍给俄军多次重创,打得俄军哭爹叫娘,使得沙俄没有太过欺人太甚,选择了在交涉中步步紧逼。
袁世凯接过王府下人送来的热腾腾的奶.皮.子,抹了抹厚厚的胡须,笑道:“黑龙江新军还未成的时候,便有瑷珲之战大胜,这事至今让沙俄海兰泡总督古思敏灰头土脸,不敢在边事上太过嚣张。更何况,除了此战,李二愣多有出人意料之事。呵呵,黑龙江新军,到底堪不堪用?”
奕劻抚掌大笑,“是是,是极,这李二愣人称黑龙江的福星,老毛子的灾星,便让这福星再去祸害老毛子一番。”
他似乎全然忘记了李安生前番的大不恭敬,只关心自己在黑龙江的产业,前些日子又让李安生替他办了家酒厂,建了个养殖场,养了两百多只紫貂与狐狸,老毛子要大动干戈,他当然怕自己产业受害,既然没大事,自然也就不放在心上。
袁世凯之所以没有往黑龙江新军掺沙子,就是想以此来拉拢李安生的心,他不在意李安生之前成为程德全的快刀来对付段芝贵,甚至对徐世昌桀骜不驯,但凡有能力的人自然有脾气,他要的是人才,不是奴才。
这次也是个机会,看看黑龙江新军在李安生的手中到底有没有脱胎换骨。
局势再坏,也不过是让沙俄的野心得逞,满洲里与绥芬河等铁路附属地进一步沦丧利权,多赔些钱罢了,沙俄也不敢将事情闹的不可开交。
而要是胜了,黑龙江新军升格为镇,他不信李安生不会不承这个情,到时候东北有了黑龙江新军的成绩鼓舞,朝廷也会在银钱上多东北新军创办多有侧重,自己也能趁势掌握东北新军,多添份助力。
这对他老袁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他怎能不支持?
一封电报,李安生便看出了袁世凯的用心,败了自不用提,自己要承担责任,而胜了,黑龙江新军就能升格为镇,这不由得他不动心。
其实黑龙江新军过去一直要建,却建不起来,一是黑龙江财政入不敷出,朝廷拨银子多huā在移民实边上,建新军成本太高不划算;二是来自与沙俄的压力,建新军对沙俄多有忌讳,再者即便建了新军,在沙俄的压力下也没有多少作为。
可瑷珲一战,打丧了古思敏的胆子,黑龙江农业丰收矿产招商顺利,更有李安生的奇迹之手,使得黑龙江出现欣欣向荣之机,新军hún成协在这种局势下出笼。
而一旦成功的遏制了沙俄的野心,黑龙江地方平靖,进一步的繁荣是可以预期的,直隶豪富世家以及奕劻等权贵都在黑龙江兴办产业或是加入垦殖,新军升格为镇这是毋庸置疑的,毫无阻力。
李安生兴奋起来,儿郎们,给哥打好这一仗啊。
虽然不过是个一镇统制官,师长而已,可是在这个时代,却是向东北王又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目前双方的争斗主要集中于走sī问题上头,俄军希望清军能够四下里出击清扫走sī,他们就能黄雀在后。
虽然撕破了脸,但是在满洲里大动干戈也不现实,满洲里有无数的俄商与俄国百姓,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们是不做的。
比如保护俄商开采sī矿,这是不可能的,俄军一入境,清军就能以正当借口歼灭。
只有暗中伏击清军,才是最好的办法,清军才一营马军一营步兵,兵力太少,能吃掉一股是一股。
俄军针对边防哨卡已经有几次行动,可贼滑无比的清军每次都能发现在前,迅速的撤出岗哨,甚至还能够伏击他们。
凭着这个俄军闯入边境图谋不轨的借口,前些日子的外交压力有所缓解。
扎里耶斯基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每次针对边防哨卡的行动都无功而返,反而惹了一身臊。
在他看来,对俄商走sī打击最严厉的就是这些边防哨卡,拔除这些哨卡,就能打瞎清军在边境的眼睛,他们就能够放出假消息,让俄军扮作走sī商人,yin*清军前来缉捕。
难道每次出动都走漏了风声?
第一百三十七章 引蛇出洞
第一百三十七章引蛇出洞
李安生其实不是不想打这些闯出铁路附属地的俄军,实在是巡警营训练到了关键时刻,只要这些巡警能够成熟起来,就能够让他们守住满洲里,而主力则集结起来跟老毛子周旋。
2月1日这天,是大年夜,李安生答应了新军与巡警营,一同过个热闹年。
可洪老六等人却万分警醒,五百多一直没有lù脸的特战队员撒了出去,监视俄军的动向,最怕俄军在这个时候作乱。
额尔古纳河那边sī自入境盗采盗垦的俄民遭遇了大雪灾,更加有匪徒祸害,损失惨重,这些消息都通过侥幸逃回俄境的俄国人传到了乌萨蒂等人的耳中。
东西伯利亚总督阿莫戈维奇再次的陷入了暴怒之中,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哪里是盗匪所为,实际上是清军的血腥反扑。
之前边境哨所被袭击就应该能够想到,这是清军的手笔,可他们没有想到清军竟然如此的凶残,敢于挥起屠刀,并且不顾两国开战的风险,让成千上万的俄国人冻毙于野。
可是,这些都是sī自入境的俄民,冻毙就冻毙了,还能怪罪清国不成?
沙俄根本就无法派出人员入境勘查,只是听幸存者诉说,逃难的俄民一路走一路死,十不存一,额尔古纳河东岸根本就没有俄民留下来。
他们只知道被赶出村庄的清国人在匪徒的帮助下,将他们反过来赶出来,掠夺了他们所有的财产与御寒之物,只给了些单薄的衣物,让他们在路上御寒。
为了抢夺御寒之物,俄民互相残杀,这些幸存下来的人都是血腥累累的暴徒,在他们嘴里当然没什么好话。
在额尔古纳河东岸以及室韦等地的俄民不下三四万,如今还能剩下多少?
阿莫戈维奇陷入了狂怒之中,下令东西伯利亚第二卫戍团越过额尔古纳河,实施疯狂的报复。
东西伯利亚只有四个卫戍团,其中两个团帮助赤塔守备师守卫赤塔堡垒群,他能调动的两个团都开进了中国境内。
云飞扬的一个马营之前一直在清剿残余的俄匪,当然不会跟俄军死磕,选择了暂时的退走。
二月里的天气也是极冷的,俄军也有他们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严寒。
云飞扬运用了胖叮当教授的游击战术,不断地袭击俄军,并且动员了当地的百姓,坚壁清野,主动地拆毁烧掉了房子,整村的搬迁。
房子开春后可以造,百姓们撤到了后方安顿,而马营则想方设法迟滞俄军的行进能力,让俄军无法找到宿营地点,没有房子,他们只能依靠帐篷。
俄军固然从后方运来了大量的毛毡、厚帐篷与御寒衣物被子,但这些都成了云飞扬重点打击的对象。
在高强度的训练以及优厚的福利待遇的刺jī下,黑龙江新军不仅士气高昂,荣誉感极强,而且在连续作战、远距离的奔袭、气候严寒与集体行动、给养、住宿困难等情形下,已养成忍苦耐劳的习惯。
反观俄军,由于是地方卫戍团,荒于战备,腐朽不堪,总是顾虑伤亡、喜欢叫苦、不愿走路,贵族军官更是带头偷懒。
几次打掉了俄军的后勤之后,俄军哪里还肯继续向前,在冰天雪地之中,连行进个两三里路都要出现这样那样的状况,更何况茫茫雪原,无边林海。
同样是在冰天雪地之中作战,云飞扬利用几个隐蔽的村庄方便补给,积蓄马力,及时救治伤马,人员得到了休整。
而俄军则始终要在最恶劣的天气下作战,天寒地冻,气温常常降至零下四十摄氏度,俄军官兵在野外作战,身体暴lù的部分很快就会冻伤,手一mō到金属枪管就会被粘下一层皮。
也只有少量的贵族军官以及士兵能够拥有奢侈的御寒之物,相比云飞扬部个个皮大衣狐狸领子加羽绒背心厚实棉袄,戴副嚣张到极点的鹿皮手套,还能喝上口热汤,简直就是寒酸之极。
俄军即使穿着大衣和棉鞋,也会在雪地里冻得爬不起来。加上很少能吃上热饭,俄军开始出现大量的冻伤,减员的速度日益严重。
只是三天的时间,俄军就已经减员了两百多人,这样的状况在满洲里同样存在,第一卫戍团帮助俄商入境走sī,也遇到了特战队的sāo扰,减员严重。
在这样的恶劣天气下,一口热汤热水往往能够救条命,可俄军哪里能够轻易生火。
连吃口干粮也是要小心提防,清军一直尾随着他们,如同幽魂一般,可偏偏又找不到他们的踪影。
南边的俄军还好些,走sī的俄商携带着大量的物资,可也正因为这个,他们成为了显眼的目标。
云飞扬的马营还好些,铁远亲自带领的特战队就没那么好应付了,层出不穷的奇怪攻击,让俄军防不胜防。
尤其是休息吃饭以及睡觉时,清军展开的全天候作战让俄军苦不堪言。
往往是刚扎下营,稍微一放松,就能飞来几个手榴弹,然后就是突突突的几梭子子弹扫过来,等到做好迎战准备的时候,清军已经跑得没了踪影。
更加可怕的是埋在雪里的地雷,清军仿佛对他们的行进路程了如指掌,总是能够不间断的与地雷亲密接触。
“哎呀,我的小dd啊。”
一位被切掉了半根老2的俄军痛苦的跳了起来,尖厉的嚎叫着。
清军的地雷相当的yīn险,伤害面积最大的就是下身xiōng腹处,包括子孙根,而且还能从雪中跳起来伤人,太过诡异
周围的俄军已经麻木了,这几天每天都有上百人死伤在地雷与袭击之中,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绝大部分的俄军心中满是恐惧,那些看不见的敌人犹如附骨之疽,不弄死他们誓不罢休。
天哪,圣彼得堡还有一位贵夫人在等着我回去安慰呀,这不是要毁掉我的美好前程吗?
是呀是呀,下贝加尔斯克新来了几个带劲的姑娘,价格便宜,这次打算抢上一票回去找这几个姑娘好好开心一回,这下我还怎么享受啊。
几个断了根的倒霉鬼凑在一起哭诉着,互相倾诉,一诉衷肠,哭的稀里哗啦,仿佛遇到了知己一般,喋喋不休,交流着自从被阉.割之后的痛苦。
他们的情绪影响了许多的俄军,周围的官兵都不自禁的捂住了裆.部,不住的颤抖着,仿佛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飞来一块弹片,削掉他们的xìng.福。
有位军官脸sè苍白的想着,他的老2异常巨大,听说圣彼得堡有位叫作拉斯普京的神棍,仗着一条三十公分的大物事,很是博得了许多贵族夫人的青睐,连皇后公主都被他搞上了手,据说还在皇宫内玩母.女.双.飞.呢。
他躲在俄商的雪橇车后头,不时地拉开kù裆,狠狠地咽了口唾沫,暗暗比划了一回,恩,也有个二十公分出头吧,虽然比不上那神棍风光,可搞上几个贵族夫人不成问题吧,到时候他就是huā天酒地的豪奢生活,多么令人向往啊。
不,绝对不能再向前,跑,有多远跑多远。
有了军官带头,俄军开始理直气壮的撤退,丝毫不顾跳脚怒骂的俄商。
于是,这些俄商与货物都落入了清军的手中。
这帮家伙,跑的倒是tǐng快。
俄军的士气到了谷底,随着后勤的落后,天气的严寒,根本就无法再维持这样的行动,许多俄军出现了开溜的情形。
洪老六开始集中兵力,以绝对优势来打上几次歼灭战,进一步扩大战果。
霰弹枪,这可是好东东的,这些日子李安生一直在等齐齐哈尔那边的工厂生产,由于机器设备的不熟练加上工人技术不到家,产量暂时很低。
不过这几次加起来已经有三百多杆霰弹枪运到了满洲里,武装到了特种部队手中。
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冲锋枪与自动步枪,那么特种部队最好的单兵武器便是驳壳枪与霰弹枪。
这枪用于小范围突击与防御,绝对是利器,在巷战中也绝对能够派上大用场。
只是由于工业技术的限制以及弹药技术的不足,这杆早期霰弹枪的有效射程只有六十米不到点,但是已经能够满足目前的战斗需要,用来特种部队装备冲锋枪前的过度很不错。
满洲里的一营步兵成为了俄军重点关照的动向,可五百多人的特种部队却并没有被俄军知晓,所以,李安生决议打一次伏击战。
满洲里清军假装出击,打击俄军护卫的走sī队伍,故意走的慢腾腾的,声势浩大,而俄军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两个团的铁路守备队迅速的集结起来,准备围歼这股终于出动的清军。
“太好了,清军终于忍耐不住要出动了,这次的机会一定要抓住,彻底歼灭这股清军。”
扎里耶斯基得知黑龙江新军剩余兵力将在开春前抵达满洲里的消息之后,一直打算先下手为强,所以在外围频频做手脚,走sī,袭击哨所,甚至袭击垦殖村庄。
这回终于引蛇出洞,当然喜出望外,立马就决定出兵。
扎里耶斯基也清楚士气低落的东西伯利亚卫戍团起不了大作用,但他还是撒了大把的卢布出去,希望充当yòu饵的卫戍团两个连兵力能够牵制住清军,方便他们进行围歼。
俄军已经相当的重视黑龙江新军,两个铁路守备团,除去留守的辅助人员,这次出击的纯战斗兵力接近四千人。
而黑龙江新军马营一直在外执行任务,只有一营步兵五百多人,俄军为了吃掉这股兵力,也实在是大动干戈。
阿莫戈维奇下了死命令,额尔古纳河东岸的耻辱必须要洗雪,虽然他并不在乎那些下层俄罗斯百姓的xìng命,但是他有许多sī矿与田地在那里。
大股俄军的出动其实声势浩大,可清军仿佛毫无所觉一般,向着满洲里东北部的边境而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蓄谋已久的伏击
第一百三十八章蓄谋已久的伏击
自从去年满洲里开设商埠,大批的货物商品在这里集散,然后分流,运往中国内地各城市,或出境输至俄国、méng古、欧洲各地进行交易,开埠不足一年,仅俄国入境货物就超过了500万卢布,走sī的俄国货物以及不经税卡的煤矿木材等资源价值更加庞大。
作为重要的商埠,连日本人都在着手布局,可想而知每年各国进出的货物价值有多么庞大。
由于关税大量流失,徐世昌也支持宋小濂在满洲里取消税卡设立海关,但俄国百般阻挠,千般破坏。
也可以说,李安生率军到达满洲里之后的争斗,是为这个海关设置而进行的。
今天这场战斗,也可以说是海关之战,输了自然满洲里进一步沦为国中之国,胜了则设立海关理所当然,沙俄反对也没用。
想想那每年上百万两银子甚至更多的税收,以及对沙俄掠夺资源的遏制作用,这场仗无论如何都要打赢。
以往要行使权利,沙俄总是以武力威胁,可遇上李安生这个怪胎,正好一拍即合,你要动武,那好,来过过招,打一场,省得你一直玩增兵边境的游戏。
往后您就别动不动武力威胁了,没用,要么就真刀真枪干。
李安生从后世来,自然对于老毛子没有yīn影,只有一贯的蔑视,更加明白妥协退让只会让对方更加贪婪的道理,也清楚俄国的内忧外患,不打疼对方,往后更加没有安宁日子。
远远地听见枪声传来,看来是护送走sī的俄军已经与巡查的马营交上了火,李安生下令加速前进。
出了满洲里,双方都撕下了遮羞布,不用顾忌什么,军队非法入境,我等保家卫国,一概打死不管埋,到哪都能说上理。
扎里耶斯基听见枪声,打探到清军加速前进,顿时喜上眉梢,清军上钩了。
展仲宁是展玉伯的亲弟弟,却没有继承其兄的风流,反而有些死板,总是忠实的执行展玉伯的每一个命令,作为骑兵标统的展玉伯这次没有前来,仍然对李安生言听计从。
他忍耐了几个小时,没有吃掉眼前这股护送走sī的俄军,就是为了等待李安生的到来。
这次俄军两个连的兵力护送的是一车队的鸦片与军火,这是最赚钱的,也最见不得光,用来充当yòu饵倒也舍得,大概是觉得能够吃定了李安生部。
一直隐蔽起来的洪老六也出动了,起手便是成片的手榴弹扔进了俄军的阵形之中,俄商的货物也损失惨重,一箱箱的鸦片与枪支散落在地,颇为惹眼。
铁远带着射术好的狙击手不断地射杀着俄军的军官,集中射杀对方的火力点。
俄军的士兵大多也是文盲,一没了长官,就张皇不安,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更是一片hún乱。
特种部队官兵都穿着胖叮当首批试制的生物钢丝防弹衣,由于这个时代科技水平以及制造技术的落后,防弹衣还只是原始状态,完全不能与后世相比,但实验数据还是相当不错,至少比尼龙防弹衣刚盛行时的xìng能要好,远远地超过了那些钢板钢片防弹衣。
不仅是防弹衣,就连厚厚的皮毡帽里头也是这种生物钢丝织物。
这是穿越以来,得到胖叮当帮助之后,唯一的没有限制的能享受到的超越时代科技,要不然,胖叮当的作用一直没有得到有效的发挥。
穿着这些防弹衣,特种兵们手持霰弹枪,凭借敏捷的身手冲至近前,一打就是一片,配合着驳壳枪的左右开弓,手榴弹如雨般泼洒而出,多么壮观的火力。
在没有轻机枪、通用机枪、冲锋枪以及自动步枪、掷弹筒的时代,这样的火力已经到了极致,因为对方没有重机枪。
后方的扎里耶斯基当然有重机枪,正因为这些重机枪的运送,使得俄军并没有能够紧紧的缀住清军。
等到他们赶到战场外围的时候,两个连的东西伯利亚卫戍部队已经被打残了。
而取得战果的清军似乎在察觉到俄军的增援后,毫无全歼这两个连兵力的心思,掉头就往东面而逃。
展仲宁与洪老六带着部分兵力拖后狙击,凭着火力的密集且战且走,等到他们赶到达兰鄂罗木河的时候,李安生已经在河对岸部署完毕防线。
达兰鄂罗木河又名乌勒格宁河、木特那亚河等,西南接呼伦湖,东北与海拉尔河转成额尔古纳河处相连,全长25公里,河道浅平,蛇曲发达。
这条河汇入呼伦湖,也直接穿过扎赉诺尔煤矿区,北部与额尔古纳河连接处距离满洲里不过十五公里。
《黑龙江志稿》中载:“达兰鄂罗木河,méng古语。达兰,河堤;鄂罗木,浅渡。河西岸皆傍高岗,似堤形,浅处可涉也。”
该河在历史上虽然多次出现过干涸现象,但在水大时便与沼泽地相连,汪洋一片。
由于地形的关系,李安生将伏击之地,就设在了达兰鄂罗木河岸边。
这个阻击阵地,也是前几天就布置好的,正等着俄军上当。
一溜60毫米迫击炮都是自产货,虽然重了点,全重有60多斤,但还是能够轻松地将炮身与炮架分开来携带。
包括重机枪,都是第二批翻越大兴安岭,从北边运过来的,一同过来的还有两营步兵。
“河西岸皆傍高岗,似堤形,浅处可涉也”,这说的是西岸地形根本就无法让俄军展开,而是只能通过狭窄的地方进入到结冰的河面上,而机枪阵地便设置在这些“浅处”正对面。
迫击炮也早就事先调整好了射击诸元,对于河对岸的每一处地形,以及每一层次的参数都了然于xiōng。
追至此地的俄军哪里想到这是个大yī电]脑*访问手打n谋,清军能够在河对岸隐藏了两个营的人马,哦,不,加上李安生营,已经是三个营。
更何况,外围还有展仲宁马营与洪老六手中的这股精英战力。
急于追击的俄军遭到了当头痛击,合理设置的重机枪在俄军踏上结冰的河面中心之时,便开始了集中射击。
一群群的俄军挤在一起,成为了活靶子,待宰的羔羊。
瞬时便有上百名俄军被打倒在地,河面上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的遮挡物,他们就是重机枪射击表演的牺牲品。
屠杀还在继续,扎里耶斯基意识到这是清军的陷阱,但是他自恃兵力众多,而清军只有一营人马,也顾不得去深究为何清军有重机枪布置。
正是他的急于求成,使得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俄军要失败。
俄军从广阔的河岸分成数十股,企图一举越过河面,凭借人数优势压倒清军。
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刚才的只是开胃菜,李安生并没有暴lù所有的机枪,他们也并不知道,对岸的清军不是一个营。
俄军的服从xìng得到了体现,在军官的命令下,他们只知道一股脑的往前冲,固然这是他们的优点,可是在密集的火力面前,他们这是在送死。
这也可以理解,在几年后的一战中,欧洲列强都是这么干的,明知道机枪杀人如麻,密集的机枪阵地就是绞肉机,可服从xìng强的各**队依然义无反顾的往前冲,造就了马克沁重机枪的赫赫威名。
李安生仍然没有动用全部的机枪,等到俄军前锋冲到东岸边,踏上冰面的俄军已经超过千人的时候,所有的火力才全部的暴lù出来。
要是一开始就动用全部火力,那么俄军势必会凭借人数优势,分兵从漫长的河岸包抄,那样的话,重火力设置就成了摆设。
俄军已经没有回头路,只能选择强攻,扎里耶斯基是个聪明人,可他却太自作聪明了些,太有作为老牌贵族的骄傲,他认为清军是不堪一击的,只是暂时占了地形与火力的便利,等到俄军冲到近前的时候,清军就会一哄而散,争相逃跑,这是他的父亲阿莫戈维奇告诉他的,当年他父亲亲眼目睹过无数次。
俄军的重机枪也开始发威,逐渐的稳住了阵脚,与清军对射。
越来越多的俄军冲过了河面,到达了对岸,整个河面都被俄军所占据。
但这正是李安生所要的结果,俄军上当了,他们只能集结于这段区域,要想迂回包抄,这股当面的兵力必然要舍弃。
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李安生自然不用再留手,而是火力全开。
迫击炮也开始发威,带着它特有的沉闷啸叫声,不断地落在俄军密集的阵形中。
之前李安生就让人将河面的冰破坏一些,许多地方都是新结的冰,并不很牢固,再加上埋下了大量的炸药,在俄军无暇旁顾的时候,这些炸药被引爆了。
河面上迅速的碎成了几大片,数百俄军落入了河中,有些被碎冰所困住,更为恐怖的是,那千余名冲过河面,集结在岸边的俄军成为了火力密集照顾的对象,他们已经没了退路。
扎里耶斯基惊呆了,不是为了河面冰层的破裂,而是为了清军表现出来的种种招数,都是那么的诡异,充满着yīn谋的sè彩。
这是陷阱,而且是布置已久的陷阱,清军居然无声无息之间,运来了火炮与重机枪,甚至还有后续兵力。
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清军居然能够做到这一步,而他们一无所知。
他深深地后悔自己开始明明能够看出些什么,却麻痹大意的下令发起强攻,不惜代价,只为急切的要立功。
要想一劳永逸,反倒yīn沟里翻了船。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这是在屠杀
第一百三十九章这是在屠杀
今天就一更啊,4000字。明天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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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迫击炮带来的杀伤还不如重机枪,炮弹在厚厚的积雪上跳腾不起,更加无法jī起大片的碎石伤人,可在制造hún乱,打击俄军士气上头,还是收到了奇效。
后面的俄军被迫从没有破裂的河面迂回包抄,妄图与当面的俄军形成三路合击。
扎里耶斯基后悔莫及,认为清军不过千人左右的兵力,武器简陋,完全不堪一击,认定是场围歼战,甚至没有携带火炮。
狭路相逢勇者胜,眼下拼的是谁能坚持下去,俄军兵力优势依然还在,只要能够将清军合围,胜负还在未知。
“乌拉,乌拉。”
俄军的血xìng也被打了出来,嗷嗷的叫着不要命的前冲。
李安生目瞪口呆的看着俄军的自杀行动,忽然有些明悟,这不是一战某些经典战役的提前上演么?
这次带过来三个营的机枪排24tǐng重机枪,除了6tǐng被安放在满洲里用于防备俄军,其余都费尽心思的带来了这里,一直在不断的喷吐着火焰,子弹不要钱一般的射出去,这是在屠杀。
一战中许多战役明明是互相屠杀,可交战双方还是义无反顾,这是军事严苛不变的代价,之后交战双方开始重视机枪等密集火力的作用,互相屠杀,直到战后才有真正的反省与革新。
俄军依然是密集前冲,甚至没有人想到匍匐前进,哪怕俄军不断的像被割麦子一样成批的撂倒,可他们似乎认定只要坚持下去,不用多久就能冲上清军的阵地。
李持国这才明白,为什么李安生坚持不用调两标步兵前来,而是选择了重机枪与迫击炮。
机枪手都已经麻木了,机械的射击着,甚至都不用调整射击元,子弹打出去就能命中俄军。
旁边的弹药兵不断的将大团的雪块擦拭在发火的枪管上,不断的让枪管冷却,效果还不错。
墨尔根的兵工厂规模还小,重机枪虽然能够仿造,但是质量还不过关,要想真正自产,还要过段时间,再加上只供自用,产量也有限。
这枪管报废了,一时之间这机枪就要废在那里,李安生本来不打算如此不惜机枪损耗,但俄军实在是太密集了些,重机枪一直在轰鸣,不打白不打,打出去全是人命。
这些机枪全是水冷式,李安生没有想到在冰天雪地之下,机枪的冷却效果这么好,看来后世气冷式重机枪在关外大受欢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两翼的俄军辛苦的在西岸那起伏的地形上奔走,甚至要绕到后方,在大雪中艰难的行进。
可俄军还是鼓足了劲,克服了种种困难,飞快的行进着,早一点迂回到东岸,被困的一千多名官兵就能解救出来。
在迫击炮的威胁下,俄军的阵形有些散,但死伤却是少了许多。
但没有密集火力的支援下,这样松散的阵形反而有利于马营的突袭。
展仲宁特意将袭击的地点选择在了相对起伏不算很大的一段河岸,这里刚好可以有一个较大的豁口,能够通向河面。
骑兵四散着从小雪岗上一跃而下,如履平地,杀人的武器分明是俄军熟悉无比的莫辛-纳甘马枪。
大股的骑兵挥舞着马刀迅速的插入了俄军松散的阵形中,肆意的绞杀。
有了马营的突袭,洪老六的特种部队如幽灵般凭借马营打开的局面突至近前,狠狠的用手上的武器教训了老毛子,让俄军目瞪口呆,哪里来的这么强大的火力?
更加诡异的是,还击的子弹打在那些身手敏捷的清军身上,仿佛没有什么作用一般,对方依旧生龙活虎。
这个发现让俄军的士气直接归零,特战队打到哪里,俄军就溃散到哪里。
加上铁远带领的一百多名狙击手,一直在不间断的射杀俄军军官,将试图组织有效防御与反击的俄军小队打散掉。
俄军更加的陷入了慌乱,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这场仗打到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悬念。
河面被炸碎之后,只不过短短的两个小时,俄军就彻底的败了。
除了近千人护卫着扎里耶斯基等高级军官逃跑,其他的俄军都成为了俘虏。
要不是李安生再三关照放过扎里耶斯基,只怕这家伙也跑不掉,马营可不是吃素的。
扎里耶斯基要是给俘虏也是个烫手山芋,这场仗也就无法掩藏在明面下,只能抖落出来。
而有一个被打丧了胆的俄军高级军官回去大肆宣传,也能加重清军的砝码,让俄军投鼠忌器。
尤其是扎里耶斯基能够影响到他的老爹,东西伯利亚总督阿莫戈维奇。
小股的俄军根本就逃不了,冰天雪地的,马营稍微一搜捕,这些俄军就自动的跪地请降。
略为清点了一番,打死的俄军至少一千三百余人,手伤的、俘虏的也有近两千人,这回俄军可以说是元气大伤。
李持国这番指挥得力,被李安生夸奖了一番,眉飞sè舞,看着大批的俄军俘虏垂头丧气的从他面前经过,那个心情可不是用言语能描绘的。
“大人,往后小弟就跟着您hún了,最好这样的胜仗能多来几次,那才对得起小弟几年军校苦读。”
李持国这厮在德国留学的时候的确清苦,也磨练了出来,女sè也未能亲近,到了黑龙江同样是过的苦行僧生活,两点一线。
要不是从李安生身上看到了不少的希望,他还真不愿意留在黑龙江。
经此一役,也的确证明了李持国的指挥能力,也验证了洪老六那支特种部队的超强作战能力,得到了俄军的不少宝贵信息。
最主要的全文}字ω~A*р*。O,是得到了两千人的俘虏,这可是个谈判的砝码。
打扫了一番战场,李安生依然带着两营人马回满洲里,也没忘记带着那股走sī的俄商,这是要游街示众。
而李持国则带着两营步兵押着俘虏行军到了扎赉诺尔煤矿区,让这些俄军俘虏充当苦力,为李安生开办的煤矿挖煤。
至于那些伤兵啥的,死了也是活该,谁高兴将宝贵的药品用在他们身上,冻死病死的,也只能认了。
扎里耶斯基连满洲里都没有敢待,坐着火车跑回了赤塔要塞,并且派人到伊尔库兹克向他老爹汇报这次惨败。
而在满洲里,则是一场胜利过后的盛宴。
宋小濂听说了这场大胜,也顾不上担心接下来沙俄的反扑,加入了欢庆之中。
正值除夕,总算是能过上个痛快的年。
李安生将这次运过来的四十余坛墨尔根酒厂出产的烧酒都拿出来犒赏参战将士,这酒是酒厂的新品,就一个字,烈。
宋小濂自然有李安生送给他的好酒,可他却也对这种低档酒称赞不已,跟着将士们一通豪饮。
将士们济济一堂,在巡警营撑开了毛毡搭的棚子,就这么的吃上了一顿别具风味的年夜饭。
宋小濂与李安生这样的官员与民同乐,让将士们感怀在心,别有一番温暖在心头。
宋小濂喝了一通,便拉着李安生进内厅问起详细的交战过程。
细细的听着李安生的陈述,话里行间虽然平淡,却是能想象其中的血腥杀戮,胜的回肠dàng气。
宋小濂频频拍手叫好,笑道:“俄军反扑尚未可定,不过,当前正好借着这股东风做些事情,俄人是无法阻止的。等到他们大兵压境的时候,看朝廷如何应对。”
一缕忧sè忽闪而过,黑瘦的宋小濂转瞬便坚定无比,打便打了,又能怎样?俄军要是大股入侵,他便第一个挡在俄军枪口前。
笑谈之间,忽然提起近日大批运到满洲里的烈酒。
原来这回运过来80多吨烈酒,都是要出口到沙俄去的。
这回酒厂有了充足的粮食用于酿酒,规模一下子就上来,敞开了量生产,后续扩建也在进行。
专门针对俄国人生产的两种烈酒很受哈尔滨等地的俄国人欢迎,俄国也是个缺粮的国家,历年都要从中国廉价掠夺大量的粮食,所以烈酒更是稀罕物。
这烈酒既烈又成本低,卖价也要低上不少,要知道,这酒地原料大部分是红薯等粗粮。
相比小麦与大豆等高价粮食能卖出四五十两银子一吨的价格,红薯目前每吨才五两多银子,相比因高产而价格走低到十余两一吨的稻米,还是一个字,贱。
黑龙江过去红薯等粗粮亩产便能超千斤,去年李安生亲自调教的红薯产区亩产超过了1600多斤,今年突破两千斤也不是什么难事。
红薯、番薯与huā生等粗粮,历来是贫苦百姓的青睐之物,灾年只要有这些,就能勉强活下去。
如今光是黑龙江的小麦等细粮种植与产量就能有超高预期,更何况这些粗粮,故而李安生提倡大规模的鼓励并提倡农产品加工业,比如红薯粉丝之类,更好的办法就是红薯酿酒。
其实大量剩余的红薯除了喂猪,还是酿酒的好原料,每吨鲜红薯可30度左右的红薯酒300公斤,酒香味甜,适合当低档酒卖。
而经过多次蒸馏的原渣出酒也能超过60度,作为高度烈酒来卖,差不多每吨鲜红薯最后能得200公斤不到点的高度烈酒。
这回出口到沙俄的烈酒大多是两斤装,出厂价12戈比一瓶,也就是说,一公斤卖0.12卢布,约等于0.064两银子,一吨鲜红薯能够产生64两银子的产值,成本也不过是十五两银子出头些,四倍利润还不止的暴利。
李安生让人mō过底,去年沙俄烈酒消耗,也就是吞到所有俄国人肚子里去的烈酒大概在90万吨到120万吨之间,相比沙俄1908年1亿3千多万人口,这个数字还是保守的。
即便沙俄是粮食进口大国,对造酒以及酒类进口有所限制,在酒税上也大费心思,但无法阻挡整个国家对烈酒的需求。
大多数的俄国男人的烈酒饮入量都在30公斤以上每年,这是超过身体健康标准的,每年有大量的人酗酒而死,可是喝酒的人还是越来越多,包括女人也加入这个行列。
高度烈酒是有瘾的,经常喝的人根本就戒不掉,尤其是超过58度的高度酒。
大部分的伏特加都没有中国产的58度以上烧酒烈度更高,所以其实中国产烧酒也是很受俄国人欢迎的,只是中国烈酒产量太少,根本就喝不到。
如今有大量针对他们口味的中国烈酒,又比伏特加便宜,如何选择,这是毋庸置疑的。
李安生估计将来稳定后,每年向沙俄输送这种低档烈酒十万吨,还是可行的,这还是保守数字。
加上其他售价更高的中高档烈酒,每年光是在烈酒上头,就能从沙俄搜刮接近千万两银子的利润,这是何等的规模。
低档烈酒产量很容易就能提上来,用薯渣发酵制白酒,一般仅需3个人、1个甄桶,即可土法上马。
到时候李安生的烈酒公司只需要将订单分包出去,挨家挨户的去直接收成品,然后统一灌装即可。
这也是在为丰收的东北农户创收,一户人家每年制上100公斤酒还是不成问题的,也能有个几两银子的额外收入。
也不光是低档酒,也不光是出口到沙俄,包括朝鲜、日本,以及关内,都有着广阔的市场。
凭借成本优势,无往不利。
李安生并没有向宋小濂隐瞒这些,将来满洲里将是重要的烈酒集散地,当然要拉宋小濂入伙,保证烈酒生意的顺利进行。
“藏富于民,自然是好事。姜子牙曾曰:王者之国,使民富;霸道之国,使士富;仅存之国,使大夫富;无道之国,使国家富。明为何亡,便是因为王公权贵财富占了大半却不肯拿出来整军备武,才有义军四起。今日国家,何其相像。关外富庶却急需移民实边,这藏富之策还要多多发掘,多多应用,才能让越来越多的百姓前来关外开垦安居。关外,虽有日俄豺狼虎视眈眈,可也有望成为片乐土。但为此乐土,虽死而无憾。”
宋小濂也有些醉了,却是说的明白话,也将李安生当成了亲近之人。
在这片土地生活奋斗了数十年,他爱这片土地,爱的深沉。
早日将豺狼赶出去,让这片富庶的土地上的人民幸福的安居,是他最大的心愿。
李安生的种种做法,让他很顺眼,也很满意,故而没有干涉他的作为。
比如这次伏击俄军,换做其他人来,都是惊世骇俗的胆大包天之举,这是要引起两国交战的大事。
可是宋小濂还是选择了支持,选择了默默的为他提供后勤等帮助。
他们都是为着同一个理想,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有了烈酒这个由头,李安生又兴高采烈的聊起了黑龙江目前的制糖产业。
第一百四十章 冲突升级
第一百四十章冲突升级
电脑还没修好,这章是重新写的,哎,没办法啊。
这几天更新的少了,抱歉,下个月开始我会尝试下万字全勤,作为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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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甜菜同样获得了大丰收,而且不是一般的丰收,李安生将制糖看的极重,所以也是huā了不少心思的。
在没有农yào化féi以及机械耕作等手段的情况下,可以说他在甜菜上头试验了无数的土办法。
由于甜菜是二年生作物,李安生也暂时不想太过逆天的培育一年生品种,那么单亩4000株到6000株的垄作能够收到多少产量便成为了关键。
出于谨慎,李安生没有选择胖叮当推荐的品种,首批挑选出来的三个品种的幼苗都是后世20世纪七八十年代得到过惊人高产的,其中有一个制糖用的根用甜菜,有过平均亩产6吨多的记录。
李安生不仅自己拉人合股成立了甜菜垦殖园,专mén开辟了5万亩用于种植甜菜,更加鼓励黑龙江农民种植。
没说的,虽说还没有到chūn播期,但是早期准备还是要做的,粮食jiāo易所也专mén为此单列了项目,在李安生有心的推动下,甜菜期货水涨船高。
与农业银行签订统购统销合同以及粮食jiāo易所提前预定期货的甜菜种植亩数,已经超过了10万亩,
目前李安生所能动用的工业技术还不能保证后世的制糖工艺,但是许多地方都能用土法替代,甜菜品种又好,含糖量高,估计6吨左右甜菜能制一吨糖,这要比原本历史好上许多。
正因为如此,才能够与洋糖竞争,通过累计资金来完成制糖设备与工艺的迅速发展,进一步提升竞争力。
去年中国进口洋糖2300多万两银子,其中粗制糖也有一百多万吨,李安生暂时不去争jīng炼糖的市场,在这粗糖上头也能狠狠的阻击一把洋糖。
没别的,哥就是成本低,哪怕洋鬼子不卖机器,大不了自己造,这个时代中国民族机械工业正需要需求刺jī。
更何况,在jīng炼糖上,将来设备与工艺提高了,被进口jīng炼糖更加有成本优势。
宋xiǎo濂也是个锐意革新想要做些实事的,将这些说与他知道,也是件好事情。
至少呼伦贝尔也能加入到这个甜菜种植中来,一味垦荒种粮对于呼伦贝尔草原来说容易破坏生态,种植经济作物要好上很多,比如额尔古纳河等流域的可耕地。
宋xiǎo濂也听闻了黑龙江去年年底到处在找适宜建水泥厂的地方,就连南边江浙也有富商参与其中。
黑龙江有石灰岩与粘土资源的地方有不少,很适宜水泥工业。
这个时候的水泥公司兴办,也如同狂cháo一般的刮了起来,无他,李安生与周学熙联手推出了多种水泥船的实际效果。
水泥船建造周期很短,尤其是xiǎo吨位的,李安生直接从后世得到了建造资料,而且许多还不受这个时代工业的限制。
那个时候农村到处都是水泥船,更有几个农民自制的,好造好用。
也不怕这些技术会传出去,就算沙俄、日本、英国等控制了中国内河与近海航运的列强国家也造水泥船,也敌不过李安生的“水泥船海”,总不见得让人家将现成的铁壳船都报废不是?
对于日本这样资源短缺的国家,固然会喜欢水泥船,,但日本以远洋航运为主,多造水泥船对他们的钢铁行业也没好处。
李吉祥在美国成功的取得了几种水泥制造技术的专利,黑龙江这边可以直接免费使用,而且偷偷的试验后世各种产量惊人的水泥制造方法,更加能够促使“水泥船海”的尽快形成。
黑龙江一片百废待兴的繁荣气象,不仅是加速了垦殖,而且连工商业也有迅速发展的苗头。
宋xiǎo濂感慨万千,“怪不得老máo子急吼吼的要越境杀人放火抢粮食,还急要争满洲里,原来是黑龙江的新气象惹了他们红眼。如今也要xiǎo心他们狗急跳墙,毁了黑龙江的大好前程。”
这次沙俄吃了老大的亏,虽然不能声张出来,但是在满洲里这样的铁路附属地,还是能够做不少手脚的。
“不怕,我们便步步紧bī,寸步不让,看他们耍什么huā招。要是在满洲里直接武力冲突,他们也要怕失败之后的面子问题。我看,海关要尽快办起来,现在不办,今后阻力更大。”
没几天,满洲里海关就正式挂牌成立,鞭炮放的轰轰响,让中国商人拍手叫好。
但是关税章程还是要与俄方协商的,宋xiǎo濂直接照了其他海关的旧例,不来跟老máo子多废话。
乌萨蒂与阿巴普夫本来就在气头上,给宋xiǎo濂这么一搞,简直快气疯掉。
乌萨蒂立即提出了抗议,并且要求展开谈判,提出继去年7月8日签订的《北满税关章程》之后,最终确定满洲里与绥芬河站的关税章程。
李安生陪同宋xiǎo濂一起出席了jiāo涉,也是想恶心一下咄咄bī人的俄方,打击一下对方的气焰。
俄方提出两国边境贸易在百里内均不纳税,沙俄经由中东铁路输入的货物,照海关所规定税则三分减一征税。根据这两个章程,中国境内百里地区都成了俄国商品不必纳税、自由倾销的场所,沙俄商人从满洲里地区运走土特产品也不需jiāo纳任何税款。
乌萨蒂这回因为阿莫戈维奇的怒火日子也不好过,圣彼得堡决意动用武力歼灭黑龙江新军强行占据满洲里与扎赉诺尔,他也就态度鲜明起来。
“这是来自俄罗斯帝国的最后通牒,不接受也得接受,否则的话,让我们的军队来执行也是一样的。”
过去俄方百般狡辩,无理取闹,耍尽了各种可笑的手段,如今词穷,居然直接以武力相威胁。
明知道俄方在没事找事,谈判一破裂,便是俄军入境的时候,可宋xiǎo濂跟李安生都无法接受。
“接你妈的B,你们的军队不来也就罢了,要是敢踏入我国境内一步,后果自负,生死不论。不给点颜sè你们看看,还真以为我们一直忍气吞声下去。以前谁欠了卖国条约我不管,如今我在黑龙江,就不会允许这种耻辱的发生。真刀真枪的来便是,看最后谁笑到最后。”
乌萨蒂自从被胖叮当狠揍一顿,产生了畏惧心理,总是sè厉内荏,完全失去了锐气,好不容易在俄军即将大举入侵的刺jī下,又开始神气活现,但仍然无法强硬起来。
那些只顾自己官位的贪官好对付,可李安生跟宋xiǎo濂这样的官就很难办,连廓索维慈都只能想办法运作,将宋xiǎo濂先调走再说。
“哼,那你们就等着俄罗斯帝国的军队滔天的怒火吧,你们今日的无礼必将遭到惩罚。啧啧,李大人,想必踩在我国士兵的皮靴底下,还会如此的有骨气吧。”
老máo子拂袖而去,谈判算是彻底破裂,可是这是注定的结局,在俄军之前被伏击后,双方就已经避免不了更大的冲突,俄方只不过需要个借口而已。
“既然他们要借口,那就给他们好了,既然难免一战,那么现在退让也无济于事。”
宋xiǎo濂也是力主要打,俄国并没有能力发动大规模的入侵,顶多就是铁路守备军入侵罢了,可满洲里的地形也决定不会大打。
沙俄在中东铁路与西伯利亚铁路东半段有九万多军队,其中外阿穆尔军区为四万多,这四万多军队便是主要负责中东铁路,以及除了海参崴、双城子等要塞卫戍正规军之外的铁路守备军。
而中东铁路的守备部队加上骑兵部队,也不过1万5千余人,其中只有700多人的炮兵,火力并不强大,名称为中东铁路护路军,隶属于俄国边防军独立军团。
扎里耶斯基的将近四千人马步军便是中东铁路护路军的中坚力量,这股兵力已经在前些天的伏击中元气大伤,逃跑的那千余人胆子已经被打丧。
宋xiǎo濂对中东铁路护路军的情况了解的非常清楚,这些部队并不jīng锐,甚至可以说在长期的腐朽生活中已经变质,毫无战斗力可言。
相比日俄战争时期时——这些部队还能打打下手,守卫下铁路线,正规作战轮不上,如今的护路军只能算是军事存在罢了。
李安生也在后世看过关于这些护路军如何腐朽的文章,这股兵力大部在一战开打后连同远东军队共9万多人被调到欧洲战场,没多久就成了炮火。
既然沙俄在日本以及其他国家的压力下,无法光明正大派兵入侵,那么这些铁路护路军就成为了主力。
连红胡子老王林这样的胡子队伍都能将护路军打得哭爹叫娘,损失惨重,他们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为了应付中东铁路沿线无数的胡子土匪,俄军也不敢倾巢出动,就算全部兵力来了,护路军也不过是黑龙江新军的战功罢了。
“这次护路军倒并不可怕,只是对方有铁路运输之便利,新军无法利用铁路,便只能困守此地,被动应战,殊为可虑啊。”
宋xiǎo濂倒是知些兵事,知道军队战斗力不仅在于士气与军事素养,也在于后勤。
弹yào物资接济不上,总不能赤手空拳作战。
李安生笑了笑,说道:“从哈尔滨到满洲里,不下一千二百里,我们无法用铁路,难道就不能让他们也无法用铁路么。这么长的距离,难道我们就不能学义盗红胡子老王林?”
宋xiǎo濂是与老王林打过jiāo道的,知道护路军对老王林神出鬼没的对铁路车站打击畏惧万分,又经常被破坏铁路,防不胜防。
老王林缺的是炸yào,要是有大量的炸yào,以及优良的武器装备,护路军只怕损失更加大。
可老王林没的,李安生却有,而且,多的很。
这不,美国洋行跟德国洋行争先恐后的用机器设备的名义提供了大量弹yào,早就囤积在了齐齐哈尔,有部分已经通过铁路运到了满洲里,这便是腐朽的中东铁路局自己吞下的恶果。
第一百四十一章 铁道游击队
第一百四十一章铁道游击队
今天发生了一件让我出离愤怒的离奇事情,地税局要我补jiāo3500多块个税,说是我拿了两份工资,原来是原单位为了逃税故意将我的名字仍然保留在纳税序列,要是原单位耍赖,难道我要承担这莫名其妙的钱?那我的工资怎么没拿到双份啊?
这几天会为了这个事情奔忙,影响到更新的话见谅,我会尽快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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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0日,沙俄在满洲里道北四道街建立了‘理事会‘,由东清铁路民政处直辖,董事长由俄国人充任。附属地内一切行政事务和征收税捐统由“理事会‘管辖,会议使用俄文,附属地内均按俄国法律办事,并在满洲里设置了监狱。
沙俄这是在利用各种手段攫取满洲里的行政、驻军、护路、司法、设警等权力,如果放任下去,满洲里将变为独立于中国主权之外的‘国中之国‘。
这便是在赤luoluǒ的挑衅,如果李安生毫无反应,那么俄方就能达到前期的目的,甚至可以不理会扎里耶斯基被伏击一事,暂时不跟李安生算账。
但李安生哪里会如此轻易的就退让,沙俄借着这些手段想要jī怒他,得到护路军调动的借口,那么就遂他们的愿好了。
巡警营上街执勤,开始与俄国巡警发生冲突,李安生命令新军将俄国巡警缴械,并且宣布满洲里一切事务都由海拉尔驻满洲里专员曾少明负责办理。
不仅是行政,驻警与司法权都是不被允许的,这点李安生很坚决。
乌萨蒂假意jiāo涉一番,很遗憾的宣布双方谈判再次破裂,中东铁路护路军开始集结。
海关开始正式执行征收税捐等功能,专员曾少明就在海关衙mén办理行政事务,满洲里设治的申请也由程德全报给了朝廷。
曾少明本来是安排到室韦的,室韦首任县令,但满洲里设治迫在眉睫,就把他调了过来。
本来满洲里设治,要考虑到俄方的阻力,如今都撕破了脸,也就不用顾忌。
徐世昌也极力直言,满洲里设治要尽快实行,彻底让俄方死心。
可俄军哪里会死心,要是让黑龙江成功在满洲里设治,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们将满洲里变为“国中之国”之yīn谋彻底失败。
沙俄护路军的调动开始为列强各国所重视,黑龙江日益严峻的形势也一再吸引国际视线。
沙俄在远东的军工基地双城子也开始大规模调集武器弹yào,准备沿着铁路线运至哈尔滨。
中东铁路东段的俄军再次如临大敌,四下出击,打击胡子马匪。
东段的俄军每年都有数百人的伤亡,在以红胡子老王林为首的众多胡子的jiāo手中并没有占到便宜,这次也不例外。
若是从前,俄军是不愿意如此大费周章的,可上头动了真格的,要是因为他们的原因,致使胡子们拖了后tuǐ,集结的护路军被黑龙江新军所击败,那么他们也就没有好日子过。
“他娘的,máo子发的什么疯?这么没完没了的纠缠不休。”
活跃在穆棱等地的胡子首领máo洪bō带着队伍在牡丹江附近跟老máo子兜了几个圈子,狠狠的干了几仗,虽然占了不少便宜,可自身损失也不xiǎo。
钻山沟mō林子是胡子的拿手活,可也奈不住老máo子不计损失的近身纠缠。
老máo子再不中用,发起了疯来,也没有必要奉陪。
可这回老máo子闹的动静实在太大,máo洪bō便带了几个随从来寻老王林。
王林是中东线上的绿林霸主,虽然从来不仗着拳头硬人马壮欺负别的人马,但口碑在那里,深得其他胡子的敬服。
“干啥?这回老máo子吃了个大亏,想要找回场子。这整个中东线两千余里,老máo子要么从东段调兵调武器,要么从赤塔那边,黑龙江新军集结在满洲里,你说俄军有多重视东段铁路?”
王林浓眉大眼,面宽四方,炯炯有神的眼睛,不怒自威。
“展yù伯那厮让人知会了一声,送了些东西过来,故而我知道些底细,你来了,我便透lù些。老máo子这是怕咱们在背后捅刀子,又坏了他们军队后勤,所以才如此作态。展yù伯不日便会过来碰面,说是要图谋件大事。”
máo洪bō听说是展yù伯使人来,立马打起jīng神,展yù伯跟王林一西一东,威名赫赫,图谋的大事必然了得,要是他也能加入其中,倒是大机缘。
“王林老哥,展yù伯我固然信任他,但与黑龙江新军合作,我有点犯怵。去年新军在绥远那边剿匪,那边鬼哭狼嚎的,听说先前犯过事的都给剿了,就没一伙能留下。”
王林大马金刀的坐着,笑道:“你怕啥?你又没做过伤天害理的。新军李大人可没剿错人,那些为非作歹的我都看不过去。咱们都是穷苦百姓出身,再怎么也不能鱼ròu百姓,祸害乡里,该杀。看看我这些年,如鱼得水,为啥,还不是有乡亲处处相帮?”
这几年王林打了不少硬仗,名头不下于林虎,每次打破铁路站点,抢来的物资基本上都是分给周围的老百姓,接济穷苦人家,人称义盗。
“展yù伯说了,李大人愿意给咱个名分,要是不愿吃兵饭,他也愿意养着,给枪给子弹,还给军饷,让咱继续打老máo子。只是要咱往后将旗帜改了。”
“改啥?”
“铁道游击队。”
“那敢情好啊,咱不就是在铁道上hún营生的队伍吗?比胡子马匪好听多了,又不用被招安当官兵,还是能自由自在,máo子照打。王林老哥,算我一份。”
王林挥挥手,让人抬上了一批武器弹yào,让máo洪bō连口水都掉了下来,除了崭新的莫辛-纳甘马枪,最惹眼的莫过于那数十箱的手榴弹,还有大批的炸yào。
“好东西,李大人倒舍得?”
“打老máo子有什么舍不得,工yù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了这些,咱们才好狠狠抢上几把老máo子,这些日子,他们正赶着从双城子几个地方调武器弹yào,等展yù伯的人侦知仔细咱们便动手,搞笔大买卖。”
“中咱干了。”máo洪bō的眼睛里开始冒xiǎo星星。
这铁道游击队的旗帜李安生早就想竖了起来,只是洪老六的那五百多人撒出去,漫长的铁路线上难以成气候,更何况特种部队培养不易,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完成。
铁道线上活跃的几股武装便进入了他的视线,除了义盗老王林,还有几股打老máo子为生的胡子武装他也乐意吸纳。
只要稍加培训,这些武装便是最称职的铁道游击队。
除了派出人员对这些武装进行培训,洪老六的人马已经倾巢出动,俄军在东段百般提防王林等武装,在西段却并没有足够的重视。
烟筒屯,一辆满载着俄军的军列正在飞快的疾驰,离满洲里还有好几站,故而大部分的俄军都在沉睡着。
忽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军列像一条翻身的巨蟒一般,狠狠的侧翻,并且翻滚起了漫天的积雪。
“轰,轰。”
由于猛烈的撞击,几节车厢内的弹yào剧烈的爆炸起来,火头猛地窜了起来。
这是次严重的火车脱轨事件,那么的突然,使得睡梦中的俄军有数百人当场死亡。
更多的俄军被震晕了,或是受了重伤,哭天喊地的呻yín起来。
无数俄军从车厢中跑了出来,想要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遭到了一阵密集的弹雨。
“有袭击,该死的,这是袭击。”
列车长声嘶力竭的喊着,先前巡查人员还在刚过烟筒屯的一处铁轨旁打旗子报过讯息一切正常,怎么突然就遭了如此大难。
他们哪里想到,谢垢带人只用了半个xiǎo时还不到,就拔了500多米铁路的道钉,疾驰的火车能不倾覆才怪。
面的这群仓皇无比的俄军,谢垢没有道理错过军功,没有车厢遮挡的俄军都遭到了猛烈的打击。
俄军迅速的组织着抵抗,这次的军列运的兵并不算多,一千两百多人,也有部分的武器弹yào。
只是这些抵抗徒劳无力,更多的只能等待增援。
这样的袭击以前也有过,并不稀奇。
不过,谢垢还是给了他们一个惊喜,趁着俄军húnluàn之际,无数的火油罐被扔到了军列上头,更有许多的纵火犯想尽办法纵火。
李安生一直在研究白磷弹,这玩意技术要求不高,就是在弹体内充填白磷yào,遇空气即开始自燃直到消耗完为止。
只是目前黑龙江拥有的工业制造技术还不先进,比如铝质隔片、限位器、保险与解除保险装置、延期雷管、抛shèyào和机械时间瞬发引信等一时还无法解决,弹体加工也需要更加jīng密些的机chuáng——正在德华洋行的仓库中。
这回美国洋行与德国洋行慷慨的运了无数弹yào以及炸yào等物资过来,李安生加大了采购量,人家照样满足,这就让他放心不少。
陷入火海的俄军万般凄惨的哭喊着,忙着救火以及从车厢中抢救伤员与物资。
没过多久,哥萨克骑兵就来增援,谢垢略微阻击之后便顺利的撤退。
没必要跟对方拼伤亡,见好就收,他们还有别的任务。
这次俄军至少伤亡了六七百人,损失无数,算是给了对方一个警告。
接下来的几天里,不断的有着各类事故发生,比如火车行进中无端的发生爆炸起火,或是干脆铁轨突然被起爆车厢倾覆,沙俄中东铁路局更是为了被拆毁的铁轨而反复奔忙,几天的功夫就被拆毁了五十多公里的铁轨。
等到王林等抗俄武装打出了铁道游击队的旗帜,老máo子更加的焦头烂额起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打得毛子魂飞胆丧
第一百四十二章打得máo子魂飞胆丧
凌晨爬起来赶的一章,现在发上,看看今天能不能尽量二更。
“爬上飞快的火车,像骑上奔驰的骏马,车站和铁道线上,是我们杀敌的好战场。我们爬飞车那个搞机枪,闯火车那个炸桥梁,就像钢刀chā到敌xiōng膛,打得máo子魂飞胆丧。”
王林抖着皮袍子,唱着从苏凯那里学来的歌,痛快的很。
据说这是专mén为他们这支铁道游击队编的歌,让弟兄们感到很惊奇,人家北洋陆军都没军歌来着,这也太超前了些,呵呵,呵呵。
不过胖胖的苏凯在爬火车以及打máo子上头,的确镇住了他们,让老王林都不敢置信。
这位胡子兄弟在瑷珲一战中表现出sè,现在也是特种部队的教官之一,也兼着铁道游击队副队长一职。
由于曾经的身份,王林倒是没有多想,立刻就接纳了苏凯,成为了这支队伍的一员。
正是老máo子的大肆出动,使得许多股胡子都聚集到了王林的麾下,在亲眼看到了大批的武器装备之后,欣然同意加入铁道游击队,干一票大的。
这些天,他们的确打得老máo子魂飞胆丧,袭击了三个车站,炸毁了七十余节车厢,拆毁了上百里的铁轨,更是打劫了十数个洋行仓库,攻克了二十余处护路军岗哨。
只是由于哈尔滨俄军大股西进,才暂时的偃旗息鼓,等待展yù伯的到来。
“痛快,痛快,这些天真是带劲,从未将老máo子打得如此惨法,真是解气。”
“来来来,苏老弟,喝上两杯,你们李大人送来的红薯酒还真是不错,够劲,对咱的胃口。”
老王林严于律己,平时很少喝酒,可数战告捷,收获颇丰,故而心情愉快,下令犒赏三军,众兄弟乐作一团。
谢垢带着那营新军冒充铁道游击队的名号,四下出击,暂时截断了哈尔滨到满洲里的铁路运输线。
不仅是各国商人与洋行大为不满,就连许多俄商也组织起来,要求尽快恢复中东线的畅通无阻。
许多的铁路附属地俄国农民也被雇佣起来,日夜守卫铁路沿线,但仍然无法彻底杜绝铁路破袭运动,中东线西段时断时续,即便暂时的恢复运营,也是危险重重,来往客商少了许多。
倒是有不少客商走齐齐哈尔到墨尔根驿道到漠河以及走绥远到瑷珲等道路运输,让黑龙江地方赚了一票。
无他,哥们您尽管自己走sī好了,路上胡子马匪很多,您自求多福,您懂的。
洪老六、谢垢以及王林这三股人马此起彼伏,将整条中东线搅得天翻地覆,尤其是在缴获了沙俄军列上运输的几车箱军火之后,更加的如虎添翼,大量的胡子兄弟加入到了铁道游击队,声势日壮。
才10来天的时间,老máo子出动大股兵力围剿过四次,不但没有任何进展,反而损兵折将。
围剿失败损失的人手以及历次铁路破袭损失的加起来,已经超过了千人,让圣彼得堡为之震惊,什么时候抗俄地方武装能有如此战力。
中东铁路管理局局长霍尔瓦特也是有苦说不出,当年老王林所向披靡时,黑龙江将军与吉林将军都提出过助剿,但是沙俄为了保持铁路附属地的绝对驻军权,拒绝了这些“善意”,如今这般闹法,朝廷倒是很善解人意的没有提出助剿,俄方哪里有脸指责黑龙江与吉林地方对胡子的纵容,只能sī下里咬牙切齿的威胁一番。
在满洲里,面对宋xiǎo濂与李安生的步步紧bī,那个劳什子理事会不甘心各项利权的丧失,从3月开始,便勒令中国商人向该会领取售货执照,并苛以重税。
在遭到中国商人拒绝和抵制后,沙俄警察便大批出动,捣毁中国商店的匾额、货物。以至封闭店铺、驱除商人出境,至使中国商人难以生存,走投无路。
“你们听着,凡是没有向我们领取执照并且jiāo税的,一概别想在这里呆下去。你们这帮下溅的清国奴,豚尾奴。”
阿巴普夫近来接连受到上头的申斥与bī迫,心情郁闷到了极点,既然无法取缔清国被重兵驻守的海关,那么欺负欺负中国商人,也是招yīn损的棋子。
过去沙俄sī设哨卡收税,反正中国商人是逃不掉的,所以这段时间满洲里气氛紧张,反而是俄商少了许多,中国商人多出不少。
老máo子自己逃惯了税,又强行收中国人的税,岂有此理,如今颠倒过来,哪里能受的了这个刺jī。
胖叮当这些天领着一干巡警转岗的海关缉sī队到处找俄商的麻烦,将俄商整得哭爹叫娘,听闻中国商人遭受如此待遇,顿时大怒。
自从将满洲里商埠的关税牢牢掌握在手中之后,中国商人感恩万分,送钱送物,与巡警们很是拉近了不少关系,如今遭了难,自然要来哭诉,连新军官兵都跳出来嚷着要报复。
“给我把老máo子的巡警营砸了,这满洲里的治安有我们就够了,啥时候轮得到máo子巡警在这里作威作福。”胖叮当气哼哼的大摇大摆带着人沿街而走,看到俄国巡警就是按住了一阵暴打,这厮,如今匪xìng越来越重。
金翰圣这家伙也到了满洲里,有了他一肚子的坏水,在胖叮当旁边出谋划策,俄国人倒了八辈子的霉。
只见他又是在胖叮当耳边一阵嘀咕,顿时让胖叮当眉飞sè舞,乐不可支的带着队伍继续打砸抢。
“你们听着,凡是没有向我们领取执照并且jiāo税的,一概别想在这里呆下去。你们这帮下溅的máo子鬼,罗刹奴。”
许多之前仗着有俄方撑腰的店铺纷纷被砸被抢,人员被驱逐。
“什么?为什么要jiāo税?这里是铁路附属地,我们只向铁路管理局jiā识相的俄商赶紧息事宁人huā钱消灾,自然也有看不清形势的在那里气焰嚣张。
“我们的海关早开办啦,你眼睛里长屎了吗?还是你吃屎吃糊涂了?这里是大清的土地,你们在这里做生意要不要jiāo税?从大清掠夺资源就罢了,还不想jiāo税?打你一脸桃huā开,让你知道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对待这些人,胖叮当的宗旨是先棍bāng,然后教育,教育不行,直接扔出去。
“看看,棍bāng出孝子,古话诚不我欺。”
一顿痛打之后,嚣张的俄商在地上苦苦哀求,“饶命啊,胖爷,胖爷饶命啊。jiāo,我jiāo税,我就是大清的孙子,不,是你胖爷的孙子。”
“这帮孙子多听话,来啊,多给几棍子,让他们记xìng长些,省得以后忘了。”
这帮孙子,连个中国话都讲不好。
倒霉的俄商哪里能够挡的住胖叮当等人,有些桀骜不逊的想要动枪,立马被缴械,按在地上痛打,并且以袭警的罪名让人押解到阿巴普夫那里。
“来人,把这些嘴硬的牙齿敲掉,这些哪里是人,简直是狗,为了防止狗咬人,先要把狗牙齿敲掉。我听说外国有拿蛇当宠物的,先要拔了牙齿,这才乖乖的听话。”
胖叮当不知道哪里想出来的奇思妙想,在那里胡言luàn语,将几个骨头硬的俄商吓到半死,屎niào齐放,臭不可闻。
阿巴普夫与巴尔恰夫带着数百巡警前来支援,见到耀武扬威的胖叮当,气不打一处来。
只不过他们并不敢轻举妄动,前些日子,阿巴普夫的sī人藏金被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巴尔恰夫跟夫人欢愉了半夜第二天醒来发现,他夫人的屁股上被人画了两坨大便。
为了xiǎo命着想,他们只能虚张声势,应付上头的责难,得过且过,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昨天有一名酒后发疯殴打一位中国老商人的巡警离奇的暴死家中,全身没有一点的伤痕,只有恐惧狰狞的表情。
如此诡异的事情就发生在身边,让包括乌萨蒂在内的俄国官员都心有余悸,开始投鼠忌器起来。
他们只能拿中国商人出气,谁知道立马引爆了胖叮当这个火yào桶。
两边开始对峙,看似场面紧张,实际上却是有惊无险,这不,巴尔恰夫署长的tuǐ都开始发软。
“哟,巴尔恰夫大人,您的夫人最近好吗?好久不见了,不知道她的翘.tún是否更加的mí人啊。”
胖叮当故意发出了一阵的yin.笑,无视巴尔恰夫瞬间铁青又满是汗水的脸。
许多士兵都用惊疑的眼神看着巴尔恰夫,不敢相信胖叮当的话,甚至有些人的眼神都不住的在巴尔恰夫的大皮毡帽上扫视,看看是否绿油油的闪着光。
更有些俄国士兵不住的吞着口水,巴尔恰夫的夫人才二十岁,却xiōng看起来一副良家fùnv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人尽可夫啊,看看,连低贱的清国奴都能干.她,说不定他们也能享受那sāo.娘们féi美的tún.缝。
巴尔恰夫的沉默更加坐实了这种猜想,于是无数俄国士兵的脑海里满是与巴尔恰夫那位风.sāo入骨的夫人的香yàn场面,甚至有士兵想入非非,枪摔在脚上砸痛了脚趾。
看到无数士兵吞咽着口水,甚至连阿巴普夫的喉结都在不住的抖动,巴尔恰夫悲痛yù绝。
“哦,还有阿巴普夫大人,最近如何?缺钱huā吗?要不要借点钱给你,十万金卢布啊,利息只要三分。”
阿巴普夫脸皮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双拳紧握,不住的颤抖着,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可是,对方有办法在他眼皮子底下盗走他的财富,自然也能随时取走他的xìng命,叫他怎能不芒刺在背,不寒而栗。
第一百四十三章 边境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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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乌萨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清军居然如此的嚣张。
“哼,还好,阿莫戈维奇大人已经调了东西伯利亚军区第二师的部分兵力,已经在后贝加尔斯克整装待发,只要制造一个借口,就能够以护路军的名义进入满洲里作战。”
所谓的借口,乌萨蒂已经想到,这次殴打驱逐中国商人的行动,其实是在试探中方的反应罢了。
从后贝加尔斯克到满洲里,俄军只需要一顿饭的功夫,就能以清军作luàn的名义进入满洲里平息sāoluàn。
这当然不是入侵,护路军需要补充人员,每公里15名驻军的名额,在匪徒们的袭击下已经减员很多,所以。
3月16日,沙俄警察200余人包围了中国驻满洲里边垦局,捣毁国旗,带走并扣押了总办闵臣等人。
这次他们的借口是边垦局肆意侵占俄国农民的土地,故意制造事端。
其实这也只是个借口,边垦局还没有正式挂牌,由于俄方的压力,只是行使管理地方的职权,不想过于刺jī俄方。
边垦局其实就是地方政权,以méng古人不擅长农耕为名,在满洲里以及周边的边境地区开垦,西自塔尔巴干达呼山,东至库克多普,所有沿边各卡伦均归该局,与吉拉林设治局分界,管辖以及附近地方招垦事宜,并征收木植、羊草、鱼盐等税。
俄方打听到朝廷有意在边垦局的基础上,将满洲里改为胪滨府,急的跳脚,想方设法要破会,故而这次将矛头对准了相当于同知的总办闵臣。
由于俄人不允许将府治或是其他治所设在满洲里这个特别区域内,边垦局便稍微离开了些中心区域,可它掌管中俄之间的jiāo涉事务并且开发边疆地区的职权,还是刺痛了俄方。
目前满洲里边垦局与海关实际上负责了所有的职权,成为两根毒刺,而边垦局更是成为了中方管理满洲里的核心,拔之而后快。
李安生立即带领巡警营前来jiāo涉,bī迫俄方放人。
俄方由阿巴普夫亲自带头抓捕闵臣等中方官员,并立即投入了所谓的监狱,“公共理事会”也立即宣布了边垦局的多项罪名,取缔边垦局,无视中方的正当权益。
今年初沙俄在哈尔滨、海拉尔、满洲里等处同时成立“公共理事会”,其xìng质相当于政fǔ,满洲里理事会会址在道北四道街。
之前他们无视中国主权,依照俄国法律办事,建立司法、警察机构,极力抢夺市政管理和税捐征收权力,要不是被李安生百般破坏,只怕他们在满洲里设市的yīn谋已经达成。
道南石头楼就是他们设置的监狱,不过被洪老六放了两把火,暂时的关闭过,如今再次启用,似乎在说明着什么。
“来人,给我闯进去,谁敢阻拦,杀无赦。”
李安生清楚俄方是想要jī怒他们,做出过jī反应,不过,他正想让对方如愿。
大队巡警轰然应诺,冲入了监狱,开始了打砸抢,xiǎoxiǎo的监狱迅速被攻占。
见到了被抢出的闵臣等人,人人带伤,神情委顿,显然受到了俄方的虐待,李安生顿时心头火气,宋xiǎo濂更是破口大骂。
即便俄方并没有阻拦他们将监狱夷为平地,显得无比的诡异,但两人也管不了那么许多,直接冲向道北四道街。
“兄弟们给我听好了,俄方公共理事会肆意侵占我国土地,殴打我国人民,这个非法机构立即予以取消,给我打,给我砸,给我抢,万事由我扛着,这股鸟气我不想忍。”
李安生咬咬牙,干脆一次xìng将俄国人的所谓权力机构全部取消掉,一劳永逸。
“站住,站住,你们不能再前进,这里是市政重地,前进意味着流血。”
四道街的俄国巡警在筑起的壁垒后面高声大叫,阵阵脚步声传来,越来越多的俄国巡警开始集结。
双方的对峙并没有影响到乌萨蒂的心情,他正希望看到如此场面的出现,巴不得清军立刻进攻。
“乌萨蒂,立即将闵大人放出来,并且赔偿一切损失,否则,后果自负。”
没营养的对话随着李安生与宋xiǎo濂的到来展开,可是这场jiāo涉双方心里都很清楚,只不过是走过场罢了。
“赔偿?哼,这是满洲里市政管理的正当行为,依法取缔贵国非法设置的机构,是我的职责。立即停止在满洲里的侵权行为,退出满洲里,这样才能有谈下去的必要,不然,我国的军队将会亲自将你们赶出去。对了,也包括你,李将军,你将会像一只xiǎojī一样被我们拎出去。”
阿巴普夫猖狂的大笑起来,眼神中满是得意。
这只是个程序而已,李安生与宋xiǎo濂很“知趣”的退了出去。
“好吧,我们被你们当xiǎojī一样拎出去,还是我们将你们当成狗屎一样扫出去。”
李安生的冷厉眼神尖锐的刺痛了阿巴普夫,昨天他那喜欢欺负华商的儿子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几个xiǎo时,最后被发现塞在垃圾桶中数个xiǎo时,还好没有生命危险。
这让他发狂,也深深的恐惧,正因为如此,他才希望这次俄军能够彻底的解决这个祸害。
在等待清军发起攻击的时候,乌萨蒂与阿巴普夫等人忽然感觉都地面在震动,一下,两下,三下。
“会长,会长先生,西边传来了枪身,还有火光,难道是铁轨又被炸毁?”
阿巴普夫有些愕然,这是哪列火车又遭了劫匪?光是炸铁轨有这么大的声势吗?
他猜得没错,的确是袭击,是针对入境俄军的袭击。
这次两个团的俄军进入中国境内,不管有没有正当理由,东西伯利亚总督府都不想让满洲里继续húnluàn下去,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他们携带了大批的武器弹yào,亢奋的坐在火车上,在疾驰中畅谈。
“多么美好啊,大笔的钱财,羔羊般的支那nv人,蝼蚁般的清国奴。”
“是啊,是啊,前几年的战争让人回忆深刻,让我们发了一笔大财。”
“恩,这次要好好的抢上些中国的古文物,前几年抢的听说萨科曼卖了大价钱,这回我可不能输给他。”
“不不,我还是喜欢支那nv人,白白的xiōng脯,长长直直的大tuǐ,那粉嫩的屁.股蛋,玩nòng的时候太有征服感了。我最喜欢听她们的哭喊,这群下溅的支那nv人。”
几名军官在车厢中美滋滋的想象着攻入满洲里,甚至是海拉尔之后的美好前景。
只是,一阵剧烈的爆炸毁灭了他们的美好想象。
洪老六在俄境到满洲里的铁路上为他们准备了大餐,如今正式开动。
这回不仅是道钉被大量拔除,洪老六还埋设了大量的炸yào,前面的几节车厢因为道钉被拔除倾覆的时候,后面的军列还没有得到消息,但他们用不着得到,炸yào直接让几节车厢飞上了天。
后面的车厢也因为高速行进而倾覆,在地上翻滚着,与嶙峋的地面亲密接触擦出了火huā。
然后呢,就是弹yào的殉爆,巨大的冲击使得弹yào瞬间涌起了数个大火球,发出了巨吼声,巨大的冲击bō使得几节车厢破碎变形。
光是倾覆与爆炸,就使得超过千人的俄军官兵去见了上帝,无数人受伤,恐惧与麻木,让他们失去了战斗力。
在突如其来的袭击之后,也有俄军军官迅速的开始组织起防御,他们凭借着还完好的车厢,想要阻挡袭击者的攻击。
云飞扬带人不断的在外围掠杀那些零散的俄军,这些人就如同麦子一样,可以随便的收割。
俄军躲在车厢内也不代表就奈何不了他们,洪老六手一挥,六mén步兵炮推了上来,平平的对准了车厢,准备直shè。
是的,步兵炮。
技术并不复杂,根据胖叮当提供的技术资料与图纸,很容易就制造出来。
后世网络上大量的资料也许平平无奇,在这个时代却是超前无比,只是李安生目前缺乏大量的熟练技术工人,以及无法迅速的将工艺确定下来。
任何工业制造,工艺都是基础,需要适当的选用机械设备,如何组合这些机械设备,每一道工序的确定,以及前后工序的结合,等等。
如果是需要特殊处理的,则要充分调试温度、压力,甚至是流量、湿度等工艺指标,不是那么简单。
这些还只是基础,许多特殊工序都需要独特的工艺点,比如制造味jīng时发酵时间以及环境温度等等。
凭借胖叮当的数据库,足够李安生打造一个领先时代的工业基础,只是需要积蓄,需要引导,甚至不足之处需要工业强国的帮助。
xiǎo高炉已经出钢,但是李安生的要求更加高,他想要的最起码是氧气顶吹转炉炼钢技术诞生后的炼钢技术。
目前试验用的一个50吨氧气顶吹炉已经接近完工,正在准备开炉炼钢,要是能成,就这个炉子每年就能有3000吨钢的产量。
从50吨氧气顶吹炉到150吨炉子并没有多少技术mén槛,而后者的年产量能够超过万吨,在这个时代可是个恐怖的数字。
氧气制取也不难实现——毕竟将来合成氨也需要大量氧气,其他工艺条件也在逐步的完善,李安生很有信心,胖叮当的数据库可不是看的。
在依靠xiǎo高炉出钢的同时,氧气顶吹转炉在试验中,铁矿也在不断的兴建中,各家工厂所需要的钢铁目前都是自产。
眼下兵工厂规模虽然并不大,但仍然能够在优质钢铁的基础上,用不断被制造出来的各种机chuáng实现军工体系的自我崛起。
步兵炮就是个xiǎoxiǎo的考验,值得庆幸的是,兵工厂超额完成,技术很成熟。
步兵炮虽然xiǎo,但是炮弹并不xiǎo,威力更是不xiǎo,这点俄军已经很明显的感受到了。
薄薄的车厢铁皮不断的被步兵炮的高爆弹打穿,并且将碎片发散,杀伤车厢内的俄军——其实,反而是高爆弹的巨大震力震死了俄军。
步兵炮抵近发shè,就连后世xiǎo日本鬼子的豆丁坦克都受不了,多来几枚就要被震出一堆的碎零件。
李安生给洪老六的命令是,直接将这六mén步兵炮打废掉,支架等钢料带走,炮管与炮身直接炸废,反正是试验型号。
于是,步兵炮猛烈的轰击着,完全不顾弹yào与炮管的损耗。
更多的士兵匍匐到近处,向许多车厢破dòng内扔进一两枚手榴弹,然后车厢内便是一阵的欢腾。
更有yīn险的士兵将多余的炸yào包点燃后用土法造的xiǎo型抛石机抛到车厢上头,然后便是轰的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火球,然后呢,无数俄军在车厢内口鼻出血,被活活的震死在里头。
也有士兵想起了特种作战方法,比如扔进几个烟雾弹,甚至是加了砒霜等毒物的特种手榴弹。
总之是能想到的,就尽量使出来,反正俄军在步兵炮、手榴弹以及重机枪组成的火力封锁下,根本就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洪老六跟李持国两个人根本就不想节省弹yào,打光了也无所谓,只要能够尽量多歼灭俄军。
李持国神乎其神的指挥艺术再次的体现,yīn险啊,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将俄军试图组织的反击打散掉,然后就是一阵穷追猛咬,撕碎俄军的反抗意识。
以往这些事情老王林他们那干胡子们没少干过,可是,他们缺少重武器,也缺少合理的指挥,使得每次铁路破袭都收获没有这么大——哪怕是得到了谢垢与展yù伯等人的指点之后。
黑龙江新军三个营的兵力在此,加上展仲宁的马营以及洪老六手下那一帮杀戮之王,对俄军进行了毁灭xìng的打击,这次并不是打了就跑,而是歼灭战。
当俄军无法依靠铁皮车厢来阻挡死亡镰刀的时候,这场战事的走向基本已经确定。
而当俄军大股的沿着铁路线溃散时,之前隐蔽起来的迫击炮也开始发威,骑兵们挥舞着马刀收割生命,更多的俄军在军官被狙击之后跪地投降。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俄军依然没有吸取教训,腐朽僵化的军队注定没有太大的战斗力,注定要成为黑龙江新军这支全新队伍的磨刀石。
第一百四十四章 抗俄英雄
前些日子俄军在铁路沿线的扫荡,使得之前的铁路破袭不再频繁,甚至有些低潮,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铁道游击队以及黑龙江新军的退让。
忍让,必然是为了更好的打击,满洲里伏击战正是如此,黑龙江新军用一场辉煌的大胜打丧了俄军的胆。
同样,作为中东铁路的另一头,同样发生了一场大战,或者说,是歼灭战。
在绥芬河,有一段铁路是极其罕见的骑马式双道铁轨,这里就是所谓的三号隧道。
三号隧道洞口两侧分别刻有始建1899年10月和竣工于1902年的时间标记,皑皑白雪中,一宽一窄套排的两条铁轨由此进入幽深的洞口。
这里的地形非常的重要,重要到俄军常年在此驻扎了一个营的兵力,老王林当年啃过这块硬骨头,但损失太大撤走了。
这次,老王林卷土重来,想要一雪前耻——虽然那次他同样给了俄军一个难以磨灭的沉重打击。
李安生记得后世这个隧道曾被侵华日军封死,断绝了中苏的铁路运输,所以,在这里打一场伏击战,也是最适合的。
一个营的腐朽的俄国护路军显然并不能阻挡铁道游击队的脚步,尤其是这支队伍中还有百余名的特战队员——真正的杀戮之王。
“这回很顺利啊,我还真没想到,一个营的毛子这么容易就收拾了,痛快,真痛快。”
老王林叉着腰,左手抖了抖皮袍子上的露水,咧着嘴笑,四方脸满是憨厚。
他这人,看上去挺凶恶的,其实人善的很,心底很好。
展玉伯现在虽然是骑兵标标统,但在王林面前却不敢放肆,很是规矩,不为别的,就为着老王林这些年救活了不少贫苦百姓。
他展玉伯这辈子最敬服的人就是老王林,不以杀名威慑关外绿林,却以德名领袖群雄,加上对老毛子的战绩,更是让他甘愿在这次的战斗中听从指挥。
老王林指挥是有一套的,有章法,谁要是看轻他是个土老帽,那就是太没眼力了。
人人都知道,老王林闲下来没事干就爱琢磨,有时还捧着个书,最爱的就是孙子兵法,说是从老祖宗那里照样能学到现下带兵打仗的高招,这倒是跟李安生所见略同。
跟在旁边的苏凯刚开始还不信,现在是彻底信了,怪不得那么多兄弟愿意跟着老王林——当年老王林可是拉起过万人的大旗,原来是这么回事——老毛子被打的够呛,自己的伤亡却很小。
其实王林自己也很振奋,有了苏凯与展玉伯传授的许多特种战法,以及黑龙江新军提供的武器弹药,这回的战斗实在是太轻松了。
可惜那啥迫击炮打得也太没准头了,幸好人家炮弹管够。
这回拉过来二十四门迫击炮,全是这几个月自产的,只可惜炮弹还是委托天津机器局造的,数量有限,要不然这回连王林都想亲自打几炮试试。
“这迫击炮就是这样,准头要比野炮差一些,引信什么都在研究怎么更好用呢,以后炮弹能自产了,就多给铁道游击队几门,替你们也弄个炮队出来。”
展玉伯铁了心的要跟着李安生闯一番事业,自然也能接触到一些黑龙江的表层机密。
“那感情好哇,呵呵,哈哈。”老王林眯着眼,笑起来依然是一幅凶狠相,这位大哥,看来前世好大的怨气才会生成这样。
王林只是留了一队人在这里打扫战场,其余的人都开始快速行军,前往绥芬河车站,那里已经是乱作一团。
这边战斗刚一打响,散布在绥芬河站的情报人员就开始利用各种手段作乱,并且帮助毛洪波部进攻绥芬河站。
老毛子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伤亡惨重。
凭借着迅速占据的有利地形,经过巷战培训的毛洪波部迅速的在情报人员的引导下占据了大半个绥芬河站。
当王林他们赶到时,毛洪波已经将候车室清理出来,作为临时指挥部。
绥芬河火车站候车室是老毛子建的,明显的俄罗斯风格建筑,南北走向,约长40米,西通铁路站台,东门临街,南北二层楼。
王林踏进这栋楼的时候,颇为感慨,前年他曾打进过这里,可折了个可以生死相托的好兄弟,这两年每每想起此事,都是痛苦不已。
候车室为钢铁拱梁,室内宽敞空阔,多饰几何浮雕,候车室西侧正中门上有阳文汉字“绥芬河”,下是俄文“鲍库拉尼奇那亚”。
王林手里拿着皮手套,指着道:“啥时候见了李大人,替我捎句话问问,啥时候才能将这老毛子的名号从这门上拿下来?”
展玉伯见他语气沉重,连忙故作轻松地说道:“老哥,现在就能拿下来,老毛子要是敢挂,以后挂一次摘一次。”
说着,让人上去将那几个俄文写的站名拿下来。
“不,别摘,我是说,这牌子,要摘了下来,以后就别挂上去,这门上要一直只有咱们汉字写的‘绥芬河’,你懂不懂?”
王林认真的看着他,看着周围的兄弟们,眼神中带着询问,也带着哀伤。
“要是李大人能打包票,以后老王林这百多斤肉,就卖给他了。兄弟们,你们看可使得?”
王林大喊一声,语音久久的在候车室上空回响,让沉默不语的众人都抬起头来。
“听老大哥的,老大您说咋整就咋整。”
“不,以后要叫老大大队长。”
“嗨,啥大队长,难听不?还是叫老大好。”
李安生向王林伸出橄榄枝的同时,也给了他一个编制,那就是铁道游击队以一个团的形式存在,由王林出任大队长,也就是团长,将来要是愿意,铁道游击队可以招安,成为黑龙江新军的一个标。
展玉伯心下大喜,他愿意居于李安生之下的原因,不就是跟老王林一样么,就是相信李安生能够做出一番与别人不一样的事来。
程德全固然让他发自内心尊敬,可他仍然愿意跟着李安生,愿意看到奇迹不断发生。
“行,这句话我替你稍定了。这一战的功劳也都是老哥你的,这块硬骨头啃下来,黑龙江新军谁敢小瞧了咱们铁道游击队?”
众人哄然大笑,的确,黑龙江新军展现出来的强大战力让他们钦佩,可自己也能取得如此战绩,那可真是件大快人心之事。
“走,兄弟们,打毛子去。”
车站依山而建,居高临下的部队将俄军残余兵力围困在了车站的几间仓库里。
俄军的几次反扑都被打退,这才发现铁道游击队的兵力突然之间加强,人家大队人马到了。
在来劝降的俄军俘虏陈述下,残余的绥芬河俄军都知道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三号隧道那边败了,而且隧道被堵塞,边境将会在一段时间之内被堵上,他们将是笼中之鸟。
于是,残余的两百多俄军痛快的投降了。
胡子们,哦,不,游击队员们欢呼着,庆祝着这场胜利。
可是随后更大的惊喜让他们的心情迅速的高涨上天,绥芬河站囤积的足够武装两个营的武器弹药落到了他们手上,更大的收获是各种急缺货物,价值起码在三百万马克以上,算是发了笔财。
这次打绥芬河站,为的就是这批物资,还能打乱沙俄的部署。
有了武器弹药补充,铁道游击队就能继续战斗,而不用等着通过秘密渠道购买的弹药,也不用李安生想方设法给他们运本来就不宽裕的弹药。
此时的李安生并不知道东边那头取得了重大的胜利,虽然满洲里这边刚刚大胜,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是,沙俄无法接受这次失败,恐怕会酝酿更大规模的报复。
满洲里俄方迅速的组织人手在修复被破坏的铁路,可惨不忍睹的战场让他们的脸都绿了。
清军根本就没有打扫战场,他们打扫的是各种武器弹药以及物资财物,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刮的一干二净,除了两千多具尸体。
四千多名伤兵被清军押解到边境,驱逐进了俄境,据说到后贝加尔斯克的路上,一路死尸,都是活活的痛死、冻死的。
李安生可不需要这么多白吃饭的,挖煤有原先的两千多俄军俘虏够了。
如此残酷无情屠夫行为反而有效地震慑了乌萨蒂与阿巴普夫等一干沙俄满洲里官员,不仅自觉地释放了抓捕的闵臣等人,而且还偃旗息鼓,任由海关与边垦局掌握了满洲里的大小权力。
程德的说服了徐世昌,在满洲里设治,改为胪滨府。
而为了照顾沙俄的面子,李安生也同时宣布,由于铁道游击队的猖獗,给铁路沿线带来的巨大破坏,黑龙江新军也将开始对这股土匪武装的围剿。
也就是说,袭击俄军的是铁道游击队,你们可别误会啊,没我们黑龙江新军什么事,这个不是两**队的问题,还是属于铁路附属地内部的问题。
既然俄方的护路军护卫铁路有困难,那么作为这片土地的主人,有必要深处友谊之手,帮上一把俄国兄弟。
铁道游击队也迅速报纸发表了声明,对近段时间以来中东铁生的一干袭击行动负责,这些都是俺们干的,有种冲着俺们来。
老毛子固然有台阶下,可是,民间还是流传开来,俄军几次三番的被重创,几次战斗的场面在乡间活灵活现的被传播着,许多人津津乐道。
也有许多人清楚,这些事件的背后,都有黑龙江新军的影子。
而李安生,也在程德全等人之后,被冠上了“抗俄英雄”的名号。
第一百四十五章 趁你病要你命
霍尔瓦特这段时间经常失眠,不仅仅是为了中东铁路沿线的袭击事件,更多的是因为家中近来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发生一些离奇事情。
比如他老婆洗澡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人偷窥,有时候厨房里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小动物的尸体,还有睡觉的时候会忽然发现之前紧闭的窗子是打开的,房间里总会多些或是少些东西,还有就是家中的镜子之类莫名其妙会染满鲜血。
甚至,他官邸旁边的华俄道胜银行居然爆出了丑闻,两箱金条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有两百公斤重呢。
这还不算,同样在他官邸旁边的护路军司令部,居然在一天夜里,所有的执勤人员都无缘无故的昏倒,直到清晨才被人发现。
种种的诡异之事,几乎让他的神经崩溃。
他这段时间不仅睡不好,而且还躲在官邸不敢出去——这是一座具有欧洲风格的俄式建筑,占地面积5000平方米,建筑面积500平方米。
这座在谈得上雄伟豪华的建筑四周建有近两米高的围墙,院内还驻有一个哥萨克中队,照道理这座“哈尔滨白宫”的安全是能够保证的,可偏偏却出了这么多事情。
就连府外的护路军司令部、铁路工程局司令部和华俄道胜银行等都先后遭了殃,防不胜防,防了也没用。
不仅是高官们陷入了恐惧,就连俄商也是因为铁路时常中断以及巨大的损失而离开了哈尔滨。
这些日子俄商大举回国,贸易萎缩了许多,中东铁路不仅损失惨重,而且还需要拿出大笔的抚恤金,养许多的伤兵,还有就是赔偿许多商人的损失。
中东铁路本来就运营成问题,为了帮助沙皇养护路军,总是在亏本,需要圣彼得堡拨款。
股东们这两年一直在吵着要将中东铁路出售给大清,要不是沙皇在其他地方给予了这些俄商极大地好处,他们早就动用各种人脉,逼迫圣彼得堡妥协。
蒙受的损失,加上运营的中断,这几个月来失去的财富不下五千万卢布,使得霍尔瓦特压力陡增,这笔债务该如何偿还?
股东们意见很大,矛盾很尖锐。
霍尔瓦特只好暂时的停止了对铁道游击队的追剿行动,以免更大的损失。
其实他本来就没有权利追剿铁道游击队,就是在铁路附属地也不行,前段时间的行动本来就惹了英日德美各国的非议。
按1896年的《中俄密约》和《中东铁路合同》的规定,沙俄无权在铁路沿线驻扎军队,“凡铁路及铁路所用之人,皆由中国政府设法保护。”沙俄为达到派兵进入中国的目的,以“护路队不是正规部队,是铁路公司雇佣的”等理由欺骗了清政府。
既然不是正规军队,那么大张旗鼓的剿匪,等同于入侵。
过去中东铁路一直被王林等土匪武装所袭击,损失也不小,不是照样只能忍着,因为他们不是正规军,拿胡子马匪毫无办法。
可现在护路军为什么要越雷池?活该。
在国际上,俄方是站不住脚的,容易被英日德美四国所孤立。
这次俄商损失惨重,也让这些列强国家看到了希望,那就是驱逐沙俄的影响,分享各大商埠的贸易。
就连沙皇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毕竟是霍尔瓦特与阿莫戈维奇走了一步臭棋,使得沙俄接下来很难应对。
第二旅与第三旅四个步兵团四个骑兵团的兵力先后被打残,使得尼古拉二世对接下来的军事动作无比犹豫,要强势打击,势必要派出远东与西伯利亚精锐军队,起码要一个正规师——沙皇依然看不起来自大清的军队。
所有的事情都是铁道游击队做的,可派兵又等同于侵略,这是为其他列强国家所不容的,哪怕是暂时安抚住的日本,也会跳出来叫嚣。
要是对如此巨大的损失不闻不问,那么俄罗斯帝国必将颜面扫地。
两难啊,此时尼古拉二世的心情基本与霍尔瓦特是类似的。
这个时代对于暗杀等行为是极为不耻的,霍尔瓦特尤其如此,可他更加的害怕,这种阴森恐怖的手段直接慑服了他。
去年,霍尔瓦特未经清廷同意,擅自公布了《公议会章程》,并决定将后世南岗和道里的部分土地和一些企业、机构拨归哈尔滨自治公议会管辖。
在他操纵下,哈尔滨市自治会和市董事会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办,这两个会是他将来独揽铁路大权的保证,可眼看要大功告成,他反而退缩了,大张旗鼓的取消了这两个机构的设置。
甚至他不再干涉黑龙江嫩瑷铁路公司的人员在哈尔滨招聘铁路工人,最近半年来,已经有一千三百多名铁路工人跳槽,使得中东铁路运营出现危机,本来这次霍尔瓦特是要连嫩瑷铁路公司一起教训一下的,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还在挖墙角。
想到嫩瑷铁路公司将会修建齐齐哈尔到嫩江的铁路,甚至还提出了哈绥铁路等方案,铁路工人们便争先恐后的跳槽,这碗饭能吃的下去。
霍尔瓦特也不再心疼因为加薪而产生的成本,因为在巨大的债务面前以及前所未有的危机跟前,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他不得不承认,那位幕后策划者很成功,至少对方用卑鄙狠毒的手段,让无数俄方官员投鼠忌器,甚至不敢提出报复。
损失了如此之多的军队,霍尔瓦特与阿莫戈维奇也只能隐瞒,上报给圣彼得堡的伤亡数字不过一千多人。
同时阿穆尔、东西伯利亚、滨海边疆区等几个地方上报给圣彼得堡的因雪灾等自然灾害冻死饿死的人数,则多了一万多人。
在他们眼里,那些俄国农民都是贱命一条,只是他们的棋子罢了。
这个冬季,远东与西伯利亚因为寒冷饥饿死亡的俄罗斯人在十万以上,所以多加上万把人,小事。
老毛子这里犹豫不决,李安生倒是趁热打铁,进一步提出了额尔古纳河勘界的要求。
外务部有袁世凯支持之后,倒是硬气了许多,效率也高,很快就正式任命宋小濂为勘界委员,全权办理勘界事宜,这也是特事特办,想要看看宋小濂跟李安生有没有这个能耐,不签一个丧权辱国的条约。
9年,中俄两国签订《中俄尼布楚议界条约》,确定以额尔古纳河为中俄两国界河,右岸属中国,左岸属俄国。
满洲里一带的水陆国界,由于中俄双方长期未予会勘,水路国界河身淤积,港汊纷歧;陆路国界,界点毁失,界线不清,而且旧约条文简略,又无当时图籍可凭。
这些客观因素成了沙俄任意侵占中国领土的借口。
对水路,俄方舍条约不据,硬说历史上河流曾改道西移,强指右岸河汊为额尔古纳河旧河道,并欲将靠近中国岸边许多河中洲渚划入俄境。会勘陆路界址时,俄方往往远离历史上习惯的边界线,而深入中国境内十数里或数十里寻找边界点,牵强附会指某地为旧约所定的界点。
贪婪的沙俄之前就肆无忌惮并无耻的将江心岛渚划归俄方,还越过额尔古纳河,在右岸开垦土地,想要事实上占据额尔古纳河流域——这片美丽富饶的土地。
去年的那场冰天雪地中的虐杀,只不过是这种越界行为的有力工具,却被李安生打断了爪子,狠狠地报复了一番。
沙俄到现在不敢声张在这场报复中有数万俄罗斯人死在了冰天雪地之中,毕竟这是场前所未有的耻辱。
黑龙江新军的强大战斗力以及凶残无比的进攻性,让远东数万俄军噤若寒蝉,一支不要命的军队——他们敢于挥起屠刀屠杀俄罗斯帝国的子民,他们是疯子。
双方目前的纠纷已经不局限于这些江心洲渚的归属,而是俄方耍起了无赖,说是以额尔古纳河古河道为界,要囊括现在右岸的大片土地,实在是卑鄙无耻。
宋小濂自然不承认什么古河道,现在占了上风,自然摆出了咄咄逼人的架势,东西伯利亚目前也在犹豫,是否要继续派兵,所以在谈判上根本就耍不出无赖脾气。
李安生也清楚,在后世关于这些江心洲渚,还有过一次影响深远的边境冲突——珍宝岛冲突,只不过是在乌苏里江罢了,老毛子的无耻是有劣根性的,就喜欢在这江心岛上做文章。
根据公认的国际法准则,有争议的江心洲渚都位于额尔古纳河主航道中心线中国一侧,因此无可争议地属于大清。
“你们知道吗?这些岛原来并不是岛,而是额尔古纳河右岸土地的一部分,后来因江水冲刷成为岛屿,这些岛屿什么时候是你们的了?还想以这些岛来划界?那你们怎么不说额尔古纳河左岸也是我们的土地,只不过被强盗霸占去罢了。”
李安生自然也参加了谈判,他也深知一本正经谈是谈不出什么的,过去作为无外交的弱国,只能据理力争,以此来迫使对方不再保持咄咄逼人的攻势,至于进攻,那是绝无可能的。
可他不一样,他一上来就将霸道野蛮的作风摆了出来,过去你们沙俄谈判什么做派,如今哥加倍奉还。
无它,不服气,再来打上一场,护路军甚至是远东俄军的腐朽与虚弱已经被试探了出来,毫无遮掩。
俄方来来去去的只能搬出《中俄尼布楚条约》附图,说这张地图标明的分界线,当年有划分模糊,应该以古河道为界。
事实上,《中俄尼布楚条约》签订以后,双方一直是按照主航道中心线划分岛屿归属,并进行管辖的。
这些歪理自然站不住脚,东西伯利亚总督府的暗昧态度,使得这次勘界开始出现了对中国有利的态势。
再加上闲着没事干的“铁道游击队”又发了疯一样的冲入了俄境,四处追杀那些曾经入境烧杀抢掠的俄匪,对方边界官以及乌萨蒂的态度越来越软弱。
宋小濂之前增设了几个边防卡伦,每卡有卡弁1名、兵22人,但边界线长,此寥寥数卡,难以阻止俄国人越界生产经商,实施有效的边界管理。
也更加难以阻挡成群结队入境抢掠的俄匪,这些俄匪都得到了沙俄的暗中支持,为的就是破坏移民实边。
李安生便是要主动出击,尽可能的歼灭俄匪,打丧他们的胆子,让他们以后不敢轻易犯境。
俄军的出动并没有办法奈何得了铁道游击队,他们总是能够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俄匪的落脚处,给予毁灭性的打击,犹如附骨之蛆,甩都甩不掉。
这更加加剧了俄方对铁道游击队神秘莫测的恐惧心理,中东铁路糟糕透顶的安全问题,以及随之而来的各种麻烦,股东们的造反,使得整个远东与西伯利亚都倾向于和平解决争端。
调集军队对清作战阻力太大,铁道游击队四散入森林原野,再多的军队也没用,而黑龙江新军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让俄军找不到任何借口。
固然可以动用武力占据满洲里与绥芬河,但是,俄军只能保留每公里15名护卫的兵力,“铁道游击队”依然可以卷土重来。
投鼠忌器啊,几位大佬第一次生出了哀叹,他们面对的是一群毫无道理可言的强盗与无赖,阿莫戈维奇、古思敏以及霍尔瓦特等人,莫不是一筹莫展。
进入四月之后,便是小麦的播种期,可是铁道游击队再次的发起疯来,到处破坏春耕,给远东与东西伯利亚的几个垦殖区带来了无尽的灾难。
去年就是因为大范围的灾荒,使得粮食价格居高不下,许多底层移民活活饿死冻死,今年的春耕要是再受影响,就不仅仅是粮食危机了,而是要影响到沙俄在远东与西比利亚统治的根基了。
没有粮食,让商人饿着肚子去经商吗?
5月8日,沙皇俄国阿穆尔州边界官库兹明在给中国官员的信中明确指出:“如果两国以河流分界,则以循河流中心之线做为边界线。在通航河流上,该线即为航道。”
满洲里勘界,似乎出现了一丝转机。
第一百四十六章 青云直上
九零八年五月十五日,光绪三十四年四月十六日,俄历一九零八年六月七日,齐齐哈尔。第
中俄两国重定由塔尔巴干达呼第五十八界点起,至阿巴该图第六十三界点,并顺额尔古讷河,至该河与黑龙江(阿穆尔河)会流处止之国界总案。
大清国大皇帝陛下、大俄国大皇帝陛下,特由本国政府派遣大员,大清国钦命会勘中俄边界大臣黑龙江巡抚程,大俄国钦命廓米萨尔协都统菩提罗夫,均各奉有特权,甚属妥协,代本国政府彼此商立此案……
《中俄满洲里勘界条约》正式签订,俄方在看到事实占据额尔古纳河右岸领土的阴谋彻底失败后,继续胡搅蛮缠已经没有意义,只能选择签订了这个对于双方来讲还算公平的条约。
李安生在台下看着程德全签下那苍劲有力的大名后,有片刻的失神,更多的是激动与振奋。
他没有辜负程德全的重托,没有在他手上被迫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
身为后世来人,他别外的觉得心情沉重无比。
就连宋小濂也是热泪盈眶,这大半年来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之前满洲里关税问题也得到了妥善解决,在中方的强势压力下,阿巴普夫与乌萨蒂不得不妥协。
与中东铁路的安宁,以及沙皇移民计划的实施相比,满洲里的些许利权根本就不值得如此不惜代价的争夺。
“这回那李二愣可是又给哀家挣了脸了,还有那程卿家,前阵子一直在闹着要去职养病,想不到跟徐卜五(徐世昌字)争得这么厉害,还能立下这等功劳。依我看呐,也的确是他们将程纯如(程德逼迫过甚。”
听着慈禧漫不经心的话语,李莲英有些心惊,这他们,自然是指的袁世凯与徐世昌等人,说不定连奕劻都怪在里头。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太后对袁世凯的疑心越来越重,偏偏太后精力越来越不济,无法过多的过问朝政,难道是个多事之秋?
今年过了年程德全迫于徐世昌的处处为难,一再称病奏请开缺,3月时徐世昌即以程“腿疾未愈”,建议军机处“赏假数月,回籍就医”。
本来要是没有李安生这只蝴蝶,以及那些对养生健体颇有功效的延寿丸作用,没有慈禧过问的清廷会将程德全署理黑龙江巡抚一职开缺,可是,如今慈禧的精力尚可,袁党没敢这么明目张胆。
所以,李安生无意间帮了自己的大忙,程德全暂时还未去职。
“替我记下了,近来记性差,着程德全正式就任黑龙江巡抚,加兵部侍郎衔,东三省垦务督办。李,李安生加绥远总兵,黑龙江劝业道,兼署吉林军务。”
李莲英点头应下,心下却是震惊加佩服,这一出手,便是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程德全正式得了巡抚官位倒是没什么,关键是这立马加上去的兵部侍郎衔,还有东三省垦务督办,意思程德全垦务办的好,干脆东三省的垦务全归他管了。
这是在变相的警告徐世昌,再要搞什么督抚之争,将来就不是只给程德全加权力这么简单。
而李安生的任命则更加需要推敲,绥远总兵是虚职,纯粹是尊享荣耀,可有讲究,黑龙江劝业道是李安生除了黑龙江垦务大臣之外的又一个实权文职,虽说管着一省的工商事业,但其中的意思也很深远,更妙的是这兼署吉林军务,真真是神来之笔。
黑龙江新军所取得的巨大功效是被证实了,而李安生练兵统兵的能力也得到了认可,让他来过问掌管吉林军务,也是在向徐世昌告诫,手要伸的长,便让别人先将手伸过来。
而李安生不得不从此站在了徐世昌的对立面上,为了进一步的实权——吉林军事大权。
如此一来,朝廷也就不用怕东三省成为袁党独大的格局,也给李安生这样的激进派树立了徐世昌这个大反派。
李莲英很是庆幸,自己当初慧眼识英雄,在太后跟前推荐了李安生,自己也得了不少好处。
当李成武兄弟几人在齐齐哈尔胡作非为被李安生直接捅到他这里后,他就愈加的欣赏这个本家,看透了那四个窝囊废的不堪用,更看透了他的心思。
李安生其实不是想送他银子,而是送他一条转移资产的路。
他在宫中明面上有八百多万两银子,其中有三百多万两银子价值的金条——当年只是80万两金子而已,如今却翻了数番,这些金银如何运出宫来,也是个大问题。
大规模的运出去,这简直就是在找死,慈禧第一个饶不过他,难道她就没几天好活了?再说了,就算慈禧死了,宫里还会侵吞他的财产不成?这也太伤人心了——那干有望继承权力的人。
这些金银现在不逐步的投出去,将来真的新皇登基,他一个失了势的老太监的财产被没收,还有谁会来为他喊冤不成?
所以,如何偷偷摸摸的运金银出去,成为了他的心头大事,而李安生刚好给了他光明正大的理由。
养殖场、皮革厂、糖厂、药厂、中药公司等等产业,他入了银子,太后老佛爷也入了银子,占了股份。
接着又是弄了几个庄子,不仅种粮食种棉花,还种烟叶,李安生说要办卷烟厂。
烟厂的利润太后都知道,那可不是小数目,洋鬼子争先恐后的往大清卖香烟,每年挣去的银子,只怕要赶上棉纱、棉布,还有糖之类的货物。
要知道,这棉纱棉布也好,生丝也好,每一项每年都是上万万两白银的出入,这烟厂啊,大有可为。
只是投资颇大,需要八百万两银子,从一开始就要轰轰烈烈的大搞。
李莲英固然相信李安生的赚钱能力,可也禁不住这么大笔数字,有些犹豫。
可李安生说了,将银子投给黑龙江的两家银行,一百万两银子的本,最稳妥也能以一比六的比例发行钞票,然后向新成立的烟草公司贷款,也可占些股份。
一些后世银行的经营理念,彻底的征服了这位大金主,一次性拿出了那三百万两银子价值的金条,还有两百多万两银子,充作黑龙江两家银行的股份,顺便在粮食交易所、嫩江铜业、味精厂等实业上投了银子,还买了不少的铁路债券。
慈禧也仔细的琢磨过黑龙江工商银行发行的钞票,居然连洋人都坦诚做工精致,无法分析到底是什么技术制成,也就是说,根本无法伪造。
就冲着这个,不仅慈禧鼓动李莲英投银子,连她自己也拿了银子出来,入了黑龙江工商银行的股份。
这样一来,李安生不仅给黑龙江找了大靠山,还得了大笔的银子,又与李莲英的关系更进一步,一举多得。
正因为顺利的光明正大的从宫里转移出了绝大多数的资产,李莲英才狠下心来狠狠的教训了几个不成器的继子。
甚至,他最近一直在从京城钱庄、典当行收回银子,还将放出去的利钱收了许多回来,都逐步的流向了黑龙江。
他老了,将来再怎么享受,这些银子都享受不了,想要让后代子孙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又能保住这些家产,当然要想些办法。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李安生这个人物,不会让他失望。
宫里头的这场谈话还没有传到外面,可李安生依然是许多京中贵人们话题中的焦点人物。
“这俄国毛子就真这么虚弱,不敢跟咱们开战?”
“四年前一仗听说的确伤了元气,老毛子国内又闹内乱呢,自顾不暇。攘外必先安内,说的都是这个理。”
“就是,还有虎视眈眈的小日本呢,都是虎狼,谁都不肯让谁吃独食,谁敢冒然开战?”
“那铁道游击队真那么厉害?居然打得老毛子服服帖帖的,这是在?”
“咳,那都是黑龙江新军干的,看来,如今我大清还是有指望的,最起码有这几镇的新军在。”
“嘘,莫要多说,此新军非彼新军,人家可不是一条心呢,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中用。”
几位遛鸟的八旗子弟闲逛着,嘀嘀咕咕。
却不料,他们的这番话,倒是让路过的一顶轿子里头之人听了去。
“哼,这李二愣,倒是给他愈加的风生水起,真恨不得活剐了此贼。”
肥头大耳的载洵不住的咬牙切齿,眼中射出了狠毒的光芒。
毫无心情的他立马招呼下人,将轿子抬去良弼府上。
良弼正在院子里看那满园的春色,想着北地应该正是雪化冰融的时候,听报载洵来了,连忙让人备酒,在院子里等他。
两人投契,自然没有那些礼节上的计较。
“良弼兄弟,在陆军部可是闷出个鸟来?怪不得不见你出去遛鸟。”
载洵一进来便打趣他,哈哈大笑起来,见了对方闷闷不乐的神色,倒是颇有感触。
“去,谁有那闲功夫,照我说你也别去沾那些,整得跟个小老头子似的,手无缚鸡之力昏庸无能碌碌无为,如何应对当前的时局多艰?”
良弼刚正傲骨,素有大志,以知兵事自傲,当然,外头也都认可他乃是旗人中少有的军事奇才。
只可惜他自负而傲上,惜才而厌庸碌,有些过于激进了,听他刚才的话就知道。
载洵摆摆手,说道:“我这叫自得其乐,你别老是板着个臭脸给人看,就不知道眼下你颇为时忌?时局多艰?不是有黑龙江新军嘛,看人家多厉害,打得老毛子屁滚尿流。”
良弼的脸色缓和些,却忽然一黯,情绪有些低落,“黑龙江新军固然打出了威风,可我却听说那边的旗人情愿种田务工,也不愿进新军,哎。”
载洵也是脸上不好看,当初他还被李安生狠狠地落了面子,灰头土脸的跑回来,恼恨了半月。
“你们两人聊些什么呢?”
正长吁短叹,外头兴冲冲的撞了个人进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直在天津赋闲的载振。
第一百四十五章 新的征程
第一百四十五章新的征程
载振因杨翠喜案被迫辞职后,一直在天津赋闲,过的日子虽然逍遥,可他一点都逍遥不起来,两个子,苦闷。
光绪三十二年朝廷颁布立宪,改革官制,他出任农工商部尚书要职,不过才30岁,可谓少年得志。要知道,当时上海信成银行发行的纸币,币面都印有他——堂堂农工商部尚书载振的半身像,可谓隆盛一时。
可现在呢,废人一个,从高高的云巅跌入凡尘,只是凭着父亲庆亲王的招牌,还能勉强维持从前的荣光。
要是父亲一去,他还能有什么?
要是,要是太后去了,皇帝能从咱们这支出,该有多好?至于光绪,不过是个病痨罢了,太后不会让他活过她,这是近支王公世家谁都知道的隐秘。
载洵与良弼都知道载振是轻易不出天津的,倒是奇怪起来。
“有什么?还不是袁世凯的事情。你们不知道吧?太后对黑龙江可是嘉奖有加,袁世凯自己疑心起来,找我阿玛问计。”
载振将慈禧为程德全与李安生亲自提拔的前后仔细说了,也是长吁短叹。
太后固然信任他父亲庆亲王,可是一旦对袁世凯起了疑心,也要影响到这份信任。
“徐卜五的确是太急躁了些,这也不怪他,程德全有了李二愣的襄助,任谁手下出了这等强人,哪能心安?”
载洵见识一般,随口说着。
良弼却是有自己的想法,“东三省集权是可行的,不然难以应对日俄的压迫。可程德全与李安生都是干才,何必一股脑的要打倒?好生用好了,便是国之利刃,而不是因一.党一家的利益,就要自毁长城。”
“也的确,这回黑龙江新军可是大大的lù了脸。不过,良弼,你可别忘了,黑龙江新军可没多少旗人,当初为了这个事儿,咱们的洵贝勒还让人李二愣给损了颜面。这回李二愣又兼了吉林军务,要是还来这一出,怎么说?”
见良弼沉默不语,载洵也连忙趁热打铁,“正是,那李二愣狼子野心,当初敢对我大不敬,便是个董卓曹cào的本质。更何况,咱们几家当初想在黑龙江治产业,还不是给人家yīn了一把,打了我们的脸?”
载振笑了笑,这李二愣对他父亲这一支的轻蔑态度,到现在还时时没忘,大清国多少人挤破了头要拍他父子二人的马屁,就这个李二愣不识相,很是羞辱了他家一番,此仇,不共戴天。
“他能当曹cào?董卓也轮不上,不就是个xiǎoxiǎo的黑龙江新军协统,翻不起什么风làng。我倒是有个法子,能整治这无法无天的李二愣。”
见载振yīnyīn的笑着,载洵眼放光芒,笑着捉了对方的胳膊,“我的亲哥,,啥法子?不将那李二愣整治死喽,你可别拿出来让我灰心。”
“你就这么恨那李二愣?”载振斜眼望着眼巴巴的载洵。
“哼,xiǎo角sè而已,犯不着我这么恨他,实在是听了就烦,赶紧让他消失才好。”
“法子么,喏,近来不是有人将李二愣叫做‘抗俄英雄’么,那便让他抗俄去。昨天从袁世凯那里回来,我翻了翻卷宗,黑龙江瑷珲兵备道道员姚福升上任以来多次上奏朝廷,要收回江东六十四屯,跟俄人闹了不知多少回,也是个xìng子倔的。既然李二愣抗俄得力,便让他去。真要彻底惹恼了老máo子,他还有好果子吃。他是英雄,便将江东六十四屯拿回来,不拿回来,他是哪mén子的英雄,损都能损死他。”
载洵脑子并不笨,前后一想,拍手叫好。
“那得赶紧,近来李二愣风头正劲,让他去瑷珲,太后定然答应,想不到别处去。”
这回中东铁路的事情,俄方是吃了哑巴亏,毕竟是在铁路附属地,可江东六十四屯不一样,过去就一直有边界纠纷,更别提整个被俄人给占着。
总不能明目张胆的将那片土地上的几万俄国人都杀了?
想要拿回江东六十四屯,难,难,难。
这回,李二愣可真是遭了难了。
京城里这些日子争相的往关外投银子,尤其是黑龙江,据说是洋人发现了东北大豆的好处,费尽心思到大清来搜购大豆三品。
如此一来,这开垦土地的,开榨油坊的,豆饼坊的,还有机器工厂之类的,如cháo涌一般。
而日本人无意中爆出来的一则消息,更加的引爆了大豆种植狂cháo,市场上大豆价格水涨船高。
日本人不仅偷偷的huā重金购得了黑龙江大豆种子在南满铁路附属地种植,还在日本本土播种,可稀罕事发生了,这五月末到六月,东北也好日本关东也好,都是风调雨顺,这日本人刚种的大豆就莫名其妙的几天就死光了。
不甘死心的日本人再次紧急补种,仍然如此。
要知道,这黑龙江各种高产作物粮食种子也好幼苗也好,都是价格高得离谱,一般人很难买到,只有在黑龙江等地开垦土地,并且与黑龙江农业公司、农业银行以及粮食jiāo易所等几家机构签署合同的农户才能买到这些种子幼苗。
在关内试种,自然是能活的,至少目前还没有问题,可是,细心的农户发现,这初期的长势就好像不怎么乐观。
这是自然,凡是黑龙江出品的作物,都是加了基因锁的,这技术并不复杂,而且不加基因锁的,也是经过特殊培植的,专mén针对黑龙江各地的水土,你xiǎo日本鬼子偷偷mōmō的拿到日本去种,简直就是找屎。
日本矮子们居然也想来分享粮豆狂cháo,实在是异想天开,李安生想要实现东北特sè的农业促进重工业建设,这粮豆上头的利润是少不了的。
jīng明的日本矮子们不甘心,想要依样画葫芦,联合老máo子在东北设立粮食jiāo易所,提前收购农户们的大豆。
毕竟东北新开垦土地无数,大豆产量相当惊人,凭借黑龙江的农业计划以及粮食jiāo易所根本就无法吃下如此庞大的数量。
可是,李安生早早就引入了战略合作者,中国的各大富商地主们,将许多过去只知道买地买房的土老财们藏在地窖里的发霉的银子撬了许多出来,在东北各地陆续兴办多家粮食jiāo易所。
这些粮食jiāo易所都是与黑龙江农业公司签署合同的,没有黑龙江提供的高产作物的种子与幼苗,还有那些种植技术,拿什么去高产,拿什么去赚钱?
这回不仅是大豆,甜菜、烟叶等作物都成为了京中富商世家们青睐之物。
除此之外,黑龙江去年新成立的几家机器公司也推出了一系列先进的机器设备,囊括了榨油、面粉、制糖等农产品加工行业。
胖叮当那数据库里头随便拿出来的简单机械都能远超这个时代的简单机械,洋商根本就无法展开恶xìng竞争。
李安生费尽心机打造的新农业与农产品加工产业总算是有了个初步的基础,高产粮食所能获得的利润也能最大限度的留在中国人自己手里。
水泥船以及李吉祥从美国发回来的多种水泥生产新技术,使得中国全国出现了一股建造水泥船的热cháo。
像周学熙等内行的战略合作者一看就知道,凭借这些从美国来的技术,大清很快就能够在水泥行业上成功崛起。
他们顾不上感谢“美国人“的慷慨,开始发动各自的力量,动员全部人脉,开始进军水泥行业以及水泥船厂,航运行业。
这是粮豆狂cháo产生惊人利润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水泥与水泥船对于东北产粮区与商埠、集散地之间的沟通无比重要。
去年河道的清理,以及道路的整修,在今年更加的加快了速度,在大豆等作物大丰收之前,能够尽量多清理河道,整修道路,对于粮豆的运输有着极大的作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今年一年是关键的一年,明年过后,便是大踏步的前进。
李安生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如此的顺利,黑龙江的农业奇迹居然会带动了整个东北与华北的投资热cháo。
不过,此刻李安生正站在满洲里边界上,看着那美丽的阿巴该图洲渚。
这个江心大岛自然是在中国一侧的,面积近58平方公里,可是额尔古纳河涨cháo的时候,面积就会大大缩xiǎo。
阿巴该图洲渚包括很多xiǎo岛和河汊,如今正是chūn意浓的时候,放眼望去一片绿sè,曲曲弯弯的河水夹在葱绿中,水sè碧蓝,清澈见底。河道蜿蜓曲折,附近大xiǎo沙洲、岛屿众多,河漫滩多成沼泽,芦苇、杂草、柳条丛生,飘动的白云映在流动的河水里,让人心驰神摇。
河水欢腾的涛声,空中清脆的鸟鸣,林间悠远的兽啸,与松涛阵阵碧叶簌簌jiāo织,整条河时时处处洋溢着生命的喧嚣。
站在如此美景之前,宋xiǎo濂与李安生等人都沉默着,心中感慨万千。
当初沙俄气势汹汹,强行霸占了无数的江渚,进一步想要吞没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土地,可几次迎头痛击,彻底的暴lù了这个列强国家的sè厉内荏。
扎赉诺尔煤矿至今还有三千余俄罗斯苦力,日夜轮班挖煤,俄方似乎忘记了这些人的存在,除了一些军官被赎回,其他的人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这让宋xiǎo濂等人感慨不已,沙俄的腐朽与没落,就跟当初的大清一样,烂透了,只是虚有一个庞大帝国的架子罢了。
海拉尔接到了电报,李安生这次又临时加了个瑷珲勘界专员的头衔,协助姚福升与阿穆尔总督府重新确立瑷珲边界。
瑷珲勘界之议,在李安生还驻军瑷珲时,便已经提出,由姚福升办理,只是俄方一直采取耍赖与拖延,才没有太多的实质xìng进展,只有一些边缘的xiǎo突破。
“安生,满洲里勘界,并不能简单重复于瑷珲勘界,江东六十四屯毕竟是在江东。这次去,免不了要动干戈,我只是怕,只怕动武都解决不了问题。”
良久,宋xiǎo濂不无担忧的提醒李安生。
的确,有时候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比如江东六十四屯被俄人侵占数年,这片富庶到流油的土地,已经成为了数万俄民的栖息地,成为了远东少有的产粮大区。
尤其是在李安生下令加大对远东与西伯利亚的农业恐怖主义力度之后,想必老máo子更加看重江东六十四屯的粮食产出,不会轻易放弃这片土地。
由于怕害了南岸的瑷珲农业种植,所以农业恐怖主义并没有重点照顾江东六十四屯。
李安生思考着,是不是进一步实施专mén针对江东六十四屯的农业恐怖主义,让当地俄国农民抛荒土地,逃回欧俄。
“这次我们在满洲里勘界,其实是出了损人不利己的yīn招,坑了老máo子越境盗垦盗采的人口,这回新军离开,漫长的边境线始终是个问题。我就怕,老máo子以牙还牙,同样让俄匪或是俄军假扮俄匪,越境来杀人放火,让移民实边这项策略失去了人口的支持。”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老máo子未必会想不到。
过去的那个冬天,屠刀挥起,并且利用严寒坑害了数万俄罗斯人,李安生心中并没有愧疚,上升到国家与民族之间的争斗,就没有所谓的正义不正义可言。
他唯一遗憾的,是这些举动都是无奈之举,他们开了这个头,老máo子有样学样毫无疑问。
新军撤走,凭借呼伦贝尔新近训练完毕的一个巡警营是毫无能力的,李安生留下了展仲宁的一个马营,并且留下了云飞扬带着一个营帮助宋xiǎo濂继续训练巡警,并且守卫海关,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在东线,老王林攻陷绥芬河站后声势更加浩大,队伍进一步的扩编整顿,实现了按照新军标准选拔的一个标兵备。
这三个营的兵力不分步骑,有些山地营的味道,他们将会继续保持对中东铁路的强大威胁。
只要铁道游击队一日存在,那么中东铁路就要继续巨亏一日,此消彼长。
这把屠刀的存在,也使得沙俄始终要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做出过jī的举动。
有了满洲里与绥芬河海关的收入,足够使得黑龙江与吉林两省多出不少银子,用于整顿兵备。
李安生兼了吉林军务,当然要尽快实现吉林新军的成立。
马上要踏上新的征程,感慨万千,与宋xiǎo濂在一起,总能感受到对方慷慨jī昂的魄力与干劲,让他生出无限的希望,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而瑷珲,也有姚福升这样的真正意义上的抗俄英雄。
第一百四十八章 除了暴利还是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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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是不是在想我哥哥。”胖叮当歪着头滔滔不绝,“现在朝廷又要让他到瑷珲去打máo子,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们隔了几百秋了,也难怪你想他,心神不宁的。”
“哎,姐姐,你别不好意思啊,美nv爱英雄,这是天经地义啊。”
胖叮当继续调戏满脸通红的杨yù容,恬不知耻啊。
杨yù容害羞归害羞,却并不讨厌胖叮当的胡言luàn语,显见是早就适应了。
胖叮当虽然经常口无遮拦前言不搭后语,可并没有坏心,这点早让她给看透了,加上她本身对李安生有那么点好感,所以反而觉得胖叮当这厮胖的真可爱。
哎,这世道,胖子到哪都吃香。
“你呀,又来胡言luàn语,要让我爹听到了,还不给你一顿棍子吃。”
杨yù容说话清爽怡人,不腻不糯,同样有一股子的暖人心。
总是柔柔的,也不嗔怪作态,正是因为从不尖刻,才纵容了胖叮当这厚脸皮的家伙。
这不,他腆着脸,贼笑嘻嘻的说道:“哎呀,我又不是你爹的nv婿,当然不会联系,老粗的棍子打我。要是换了我哥来,你爹肯定是丈人看nv婿,越看越欢喜,哪里舍得动棍子。哎,天可怜见,我这没人疼的。”
杨yù容只是淡淡的笑着,也不理会她,忙着手头的工作。
胖叮当早就回了嫩江,负责卷烟厂的创办,同时关注着黑龙江医yào公司的进展,故而常常能与杨家父nv接触。
杨yù容对中成yào制作很感兴趣,一直跟着胖叮当认真的学习。
李安生对中国的中医行业很看重,后世的中医也几经沉沦过,后来还是强势崛起。
凡是后世的人都知道,在西方几种抗炎yào的相继问世后,西医西yào便走向了告诉发展期,而中医则加速没落,后来一度出现过废除中医的呼声。
可是当感冒发烧吊几天盐水都没用,生病都生不起的时候,抗生素成了过街老鼠,中医开始复兴,并且有再次崛起的态势。
李安生要做的,就是提前发展科学中yào,逐步完善针灸、推拿、中医养生等庞大的产业链,通过盗取西方医学的气运,来保持中医的进一步兴盛。
如何盗取,很简单,疫苗培植、青霉素等神yào的发明以及科学中yào的应用,也就是说将中西医糅合起来,用西医作为手段,来发展中医。
踏着西医的肩膀,走向巅峰,让中医避免那段尴尬的低cháo期。
青霉素与链霉素已经成功并且秘密的被胖叮当开发出来,目前只是需要为它们披上一层中yào的外衣而已。
杨yù容倒是对这种新奇无比的中医学产生了莫大的兴趣,俨然xiǎo专家一枚。
哼哼,现在是xiǎo专家,将来定要是xiǎo嫂嫂,胖叮当如此jiān笑。
这次回来胖叮当主要是为了卷烟厂,优质烟叶的培植没有问题,主要还是香jīng与添加剂的制作,他是想利用各种自然条件生产香jīng与添加剂,而不是后世的化学品。
就像印染,这个时代德国因为化学工业的强大,在印染行业狂揽利润,可并不代表李安生没有办法。
在后世,如何让印染回归到环保与天然,成为了科学界的要务与难题。
李安生直接准备走环保路线,大力发展天然染料与时代主流抗衡,并且在化工染料的基础上开发环保染料。
胖叮当可是来自外星高科技领域,对于天然染料与环保化工染料当然有着完整的发展体系。
香jīng与添加剂也是如此,完全可以用天然动植物代替。
就连卷烟的包装复纸以及滤嘴,胖叮当也已经开发出了天然产品。
随着胖叮当的种种功能被开发出来,李安生的信心是越来越足,不仅仅是农业与农产品加工业,现在连重工业、轻工业以及化工行业等都开始应用到胖叮当的金手指。
杨山河本来是打算半隐居的,可如今给胖叮当闹的,反而抛头lù面,开起了医院与医学院,每天忙的跟老蜜蜂似的,幸好接触到了无比新奇的新中医,让他暂时放下了不快。
nv儿的心思,他也清楚,本来是有抵触的,可想想李安生也不坏,只能先观察看看。
这两年李安生的威望日渐昌隆,不为别的,老百姓只认一个理,谁让他们过好日子,他们就服谁。
光是这荒凉的嫩江,如今却奇迹般的发达起来,热闹得跟南方大县没多少区别,更别说是日新月异的齐齐哈尔等大地方。
“富贵,今天田里在闹腾啥呢?吵了半天了。”
杨山河对自己的工作被外界干扰感到很不愉快,忍无可忍之下,好脾气的他跑了出来,准备看个究竟。
“哦,是拖拉机厂自己造的一辆拖拉机在试验呢,往后啊,种田啥的就都靠它,一台车可抵几十头牛。”
“哦?有这等玩意?那敢情好啊,往后这种田可就容易多了,这关外广阔荒凉,就要靠这机器来开垦,以此来添人气。”
杨山河走南闯北,自然见识不凡,立马就能想到这拖拉机的好处。
“哈哈,咱们中国人,最不缺的就是聪敏勤奋之人,只是从美国得了技术,就自己发明了更好的。先前还只能造些碾米机、脱粒机啥的,现在有了这拖拉机,往后不仅能犁地,还能在这基础上发明什么chā秧机之类的,联合收割机,恩恩,咱们关外几大平原正适合这些农用机械。”
杨山河对胖叮当自称中国人已经习惯,觉得的确要比那些“支那人”、“汉人”之类的称呼要顺耳得多。
胖叮当卖nòng着联合收割机这种神机,“洋鬼子已经开始推广这联合收割机,比如收xiǎo麦,一台一天工夫就能收割四五百亩地,看看,多省人力。拖拉机厂准备自己生产,更好的,跟拖拉机一样,也是用的柴油机,喝柴油的,不用马拉。”
这几年,美国与澳大利亚等地开始出现越来越多的联合收割机,用于xiǎo麦生产,不过技术还不是太先进。
李吉祥到了美国之后,不仅成功抄底,还买下了几家工厂,其中就有霍尔特的拖拉机公司。
无他,只是向霍尔特出示了几种拖拉机的“新技术”,让对方感到危机感,很容易的就达成了协议,双方合股成立新的拖拉机公司,甚至,还开始研发柴油机与汽车。
李吉祥在美国如今是hún的风生水起,凭着这大半年来申请的一百多项专利技术,成为了欧美科学界的新宠儿。
黑龙江拖拉机公司就是李吉祥与霍尔特合办的吉祥机车公司提供的技术,与黑龙江地方合股创办的。
有了李吉祥,往后东北大规模的应用各种新技术就有了挡箭牌。
今天拖拉机公司试验的一台xiǎo型拖拉机很成功,关键是柴油机技术得到了许多改善。
未来的时代是内燃机时代,拖拉机公司从一开始就没有采用蒸汽动力拖拉机,就是出于这个原因。
凭借胖叮当的数据库,以及李吉祥的未来工业头脑,直接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发展中国特sè的工业。
有了农用机械,东北的农业种植简直就是暴利啊,种田都能致富。
只是农业机械的普及,需要石油化工的支持,没有柴油跟汽油,再先进的机械也只是钢铁怪物而已。
大清是世界上有名的贫油国,目前还没有哪个地方发现油田,只是陕西、新疆那边有几口xiǎoxiǎo油井。
美国并没有干涉李吉祥向黑龙江输入拖拉机与农用机械等技术,就连生产这些机械的许多先进机chuáng都没有管制,便是出于看笑话的心态。
你大清是贫油国,甚至可以说是无油国,居然也折腾内燃机机械,好笑好笑。
这样也好,到时候美国石油就能多些向大清输入的份额,你农用机械越多,咱们的石油开采的越欢,柴油汽油卖的更开心。
只是这个时代,还没有人清楚,人类社会在经历化工时代与内燃机时代之后,开始追求绿sè时代,探索各种绿sè能源。
后世的能源危机这个时代的人难以想象到,也更加没有人能够想到绿sè能源是什么样子。
正如化工行业开始走环保路线、天然路线一样,后世的能源行业也在绿sè路线上迈出了坚实的步伐。
绿sè能源是指可再生能源,如水能、生物能、太阳能、风能、地热能和海洋能。这些能源消耗之后可以恢复补充,很少产生污染。
对生态环境低污染或无污染的能源,如天然气、清洁煤和核能等也是绿sè能源。
但是科学探索更感兴趣的,还是能够弥补石油等燃料缺失的绿sè燃料。
绿sè植物提供的燃料也可以叫生物能源或物质能源,比如柴火,比如沼气,这些都是低等次的应用。
其实后世李安生那个时代,能够生产石油与汽油、酒jīng等燃烧能源的植物已经被发现许多。
在巴西,有一种叫“苦配巴”的乔木,可长至30米高、1米粗。在树干上钻一个直径5厘米的孔,就可以流出一种油状树液,成分接近柴油。两三xiǎo时流出的“油”可达一二公升。这种树液不必加工,就可以当燃料用。
美国有一种杏槐,它的胶汁经过简单加工,可以成为一种燃料油。
许多种大戟科植物,都可生出类似石油的燃油,含油大戟,是一种灌木,高约~2米,它的胶汁状树液可以制成类似石油的燃料。
巴西亚马孙流域的热带森林中,生长着一种油棕榈树,果实可生产燃油。
泰国南洋油桐树的树籽也可提取燃油。
我国海南岛尖锋岭、吊罗山等地的热带森林中,有一种油楠树,这种乔木和“苦配巴”类似,也可产柴油,一棵树一年可收获多达50千克的柴油。
有一种含油桉树,树叶用水蒸汽蒸馏,可以得到桉油,这种油与汽油类似,热值可达9400千卡。
菲律宾有一种汉加树,果实含有百分之五十的酒jīng。
而胖叮当的数据库中,不仅有改良这些地球已有植物的造油功能,还能培养新物种。
目前试验xìng的种植园内,已经培育了大量的“苦配巴”树、油楠树、油桉树、含油大戟灌木、油棕榈树等等数十种树木。
将来几种适宜东北自然环境且高产的植物都将大量的推广,以此来制取柴油、汽油与酒jīng等燃料。
这在后世已经被验证是可行的,许多发达国家都有大规模的种植,李安生没有道理会放弃这可以直接利用的技术,更何况,还有逆天的胖叮当。
除了寻找和引种直接产油的“石油树”外,胖叮当还准备用微生物发酵的办法,使某些绿sè植物生产出类似石油、甲烷、酒jīng等燃料来。
如后世美国发现一种水生藻类,如风信子,经石油菌发酵作用后,每年能生产成千桶“石油”。
风信子是一种生长速度非常快的植物,它一年可长30多米,所以用它生产“石油”,极为神速。
这种技术启发了胖叮当,目前不仅大量种植这种经过改良后的风信子,而且试图开发其他品种。
至于提炼技术,李安生可不介意拔苗助长,哪怕达不到后世那些手段,也要尽可能的发动技术人才进行攻关。
对于中国这样的缺油国,这些技术都是暴利,直接就能见到效益。
而且这些技术还很安全,不用怕被欧美窃取,人家总不见得有现成的庞大油田不开发,来搞这些几乎玩笑的技术开发吧。
至于同样缺油的日本鬼子,根本就不自产“石油树”,中国的“石油树”加基因锁,加各种防盗手段,xiǎo样,你那贫瘠的国土难道都用来种“石油树”,那不要饿死许多人?
等到百年后,能源危机愈演愈烈,李安生很期待到时那些石油大国们的jīng彩表情,咱中国的绿sè燃料都发展百多年了,到时候你们都来求着吧,要不要将一些落后技术施舍出去。
像黑龙江目前已经实现的生物燃料,就有酒jīng,酒jīng在西方应用很广,染料、涂料、香料、洗涤剂等等,在医yào行业也应用很多,用于出口也是一笔利润。
制作酒jīng的工艺很成熟,都是胖叮当从后世淘来的,低成本,高收益。
原料很常见,红薯。
现在的黑龙江,流行一句话:红薯全身都是宝。
红薯加工后,可制成淀粉,淀粉可做成粉条、粉皮;加工淀粉后的副产品红薯渣可用来制酒jīng、可制成做酱油醋用的糖sè,还能喂猪;红薯叶也是一道好菜,也有营养;红薯秧晒干、粉碎后是很好的饲料……
红薯由于淀粉含量高,纤维少,并有适量的蛋白质,利用红薯制造酒jīng时,加工容易,淀粉利用率高,因此,红薯是制造酒jīng的很好原料。
后世燃烧乙醇是美国等大国的高等战略,用来替代石油,而且李安生没穿越那会生物燃料乙醇生产技术已经成熟,但在中国却不行,毕竟耕地资源有限,在国家“不与人争粮,不与粮争地”的国策前提下,可想而知。
可这个却难不倒胖叮当,没啥,红薯尽量高产,耕地不足,咱们还可以到外国去抢。
李吉祥就利用许多淘汰技术向南美、荷兰等国出售,然后换来了在南美各国以及印泥等地许多的土地,用来种植粮食,形成了一个个的华人聚居区。
胖叮当想到这些,就忍不住哼哼起来,“一战二战快点到吧,让哥赶紧去抢些土地来,中国这样多山多贫瘠土地的国家也真坑爹,耕地还不如印泥那种猴子国家,一个字,抢。猴子们根本就不配拥有这么多的优质耕地,这些都应该属于咱们中国人。”
一想到南洋那些不争气的中国人,胖叮当就来气。
据解冷所说,让他们帮忙买土地一个个头摇的跟拨làng鼓似地,可卖枪支弹yào给他们,却一个个掏钱掏的飞快。
这让他也生出了加快兵工厂建设的念头,尽快实现武器弹yào的完全自产,并且加大枪支弹yào的产量,卖到南洋去,倒是笔不错的买卖。
李四喜那边能够提供足够的优质钢材,要不是铁矿石开采还一时急不来,只怕黑龙江的钢产量早就来上一次大跃进了。
汉冶萍成功的改组,李安生拉着李莲英一同投了不少银子进去,并且也通过美国那边提供了不少的新技术。
这其实是个幌子,除了帮助中国的钢铁行业发展,李安生也可以以此来掩盖黑龙江那有些恐怖的钢产量。
双鸭山钢铁厂也在建设中,这是与汉冶萍合资的,可以说是李安生的钢铁冶炼人才培养基地。
将来主要的钢铁产量还是来自于秘密的钢铁基地,就在双鸭山深处。
合成氨也有些眉目,只是太过逆天,李安生暂时不想浮出水面,老老实实的跟德国与美国洋行打好jiāo道,进口硝石等原料。
一时之间,打造重工业体系还有些难度,但是集中到军工体系上,难度就xiǎo了许多。
后世许多国家都是先军工再民用,逐步的完善重工业。
做军火生意倒是好买卖,解冷跟南洋许多大族世家都有接触,能够直接面对市场,加上这边成本又低,跟洋行竞争也有优势。
南洋华人买枪支弹yào一般都是到黑市上去买,或是经过洋行买办,价格要高上不少,这部分份额抢下来,也足够兵工厂发展起来。
黑龙江兵工厂也只能走这样的道路,毕竟,各**队列装的份额是肯定没有份的。
李吉祥倒是在美国创办了白水安全公司,设计了几款枪械,能够争夺美国民用市场,以及南美的各大武装,甚至能够跟南美国家做生意。
与chūn田步枪争夺美**方的订单,除非是太过优秀,否则绝无可能,但美国民间以及警用步枪却是个大蛋糕。
李吉祥提供的几种霰弹枪已经打开了美国市场,获得了大笔的订单。
在李吉祥提供的技术支持下,多种炮弹基本能够实现自产,倒是让李安生直呼当时的决定多么英明。
其实抄底倒是其次,关键是购买下了几家将来相当有潜力的公司,另外,还获得了许多的技术,这些技术对李安生的工业体系很有帮助。
最大的收获,还是李吉祥加入了美国化学协会之后,抢先发布的酚醛塑料专利,甚至,为了避免竞争,他还申请了其他几种塑料的专利。
目前吉祥酚醛塑料公司正在筹办之中,将来也是个生金蛋的金jī。
李吉祥凭借在化学、机械以及内燃机上的成就,获得了美国科学界的认可,以及美国工商界的青睐。
几项专利的出售,使得李吉祥获得了大笔的现金,用于筹办塑料公司,以及,入股福特的汽车公司,创办振兴轮胎公司,吉祥钢丝公司等,积极进入汽车工业。
当然目前轮胎仍然是斜纹帘线技术,暂时并不需要子午线轮胎,还没有到钢帘线时代,创办吉祥钢丝公司并不仅仅为了将来的钢帘线,也是为了将来在一战中大发其财的钢丝制品。
至于橡胶,对于胖叮当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题。
解冷在海南买了大片的土地,开始种植橡胶,有了胖叮当派出的技术人员,很容易成活,成长也很快,在橡胶树本身根本不用cào什么心。
有梁文达在黑龙江,解冷的忠心也能够保证,更何况,洪老六还派出了几名jīng干人员,到南洋等地创办安全公司,训练雇佣军。
有了武力做后盾,相信在海南、南洋等地的活动,也能够有所保障。
一不xiǎo心,只是为了橡胶,李安生就开始了海外布局。
美国的白水安全公司也好,南洋的南华安全公司也好,都是为了军火等产业服务的。
海外布局,离不开武力,离不开地下势力,李安生从不信任素不相识的那些洪mén之类,他只相信自己人,相信自己手把手训练出来的弟兄。
他也不相信南洋以及海外的那些所谓的会党,以及**者,他只相信那些一心期盼祖国强大起来的龙的子孙。
如何尽最大可能的壮大海外势力,尤其是南洋的洪水安全公司,李安生想了不少的办法,比如让金翰圣亲自到南洋坐镇,团结可以团结的南洋世家。
要想支撑一支强大的武力,金钱是必须的,但也需要生财之道。
作为雇佣军,名声还没有打响,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做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比如军火,打劫南洋洋商,还有就是毒品生意。
鸦片的提纯很简单,后世网上制作各种高纯毒品的方法多的是,大把。
将国内的鸦片生意尽可能的揽入怀中,然后再通过提炼高纯毒品,到欧美去牟取暴利。
这完全没有任何的良知不良知问题,李安生已经适应这个时代,深深的清除这个时代是弱ròu强食的时代,没有人会同情弱者。
中国是弱者,只能受欺负,任凭洋鬼子将鸦片nòng进来祸害国人,在洋鬼子眼中,清国奴,豚尾奴都是最为低贱之人,与牲畜没有多少区别。
李安生可不会傻乎乎的跟这个时代的主流唱反调,玩什么以德服人,依靠毒品来牟取暴利,才能够支撑雇佣军的迅速扩张。
没有武力,在húnluàn的时代,什么都玩不转。
李安生只带了两个营的兵力赶往瑷珲,不是因为他托大,而是明面上的兵力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
分为情报局与教导队两部分的原特种部队才是真正的王牌,这股隐藏于地下的武力,是李安生的最大依仗。
真要开战,打一场局部战争,沙俄在海兰泡三天之内能集中1万5千兵力,一周之内能集中远东4万多军队,如果还要打,那么能够动员起码10万的俄国农民。
黑龙江新军根本就不够看的,满洲里问题的解决,主要还是特种部队的各种恐怖行为起到了作用,震慑了那些沙俄高官。
所以,李安生打算进一步的扩大情报局与教导队的规模,起码要一千五百人以扣除加入铁道游击队的那部分兵力。
要支撑这股地下王牌,李安生需要大把的金钱。
于是,老王林的铁道游击队除了劫富济贫,也必须要干点什么,比如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黑社会,控制东北的鸦片与军火买卖之类。
另外,也得从富得流油的老máo子身上搜刮点什么。
李安生在赶往瑷珲的路上,一直在琢磨着这个问题。
针对沙俄的伪钞战争很有必要,胖叮当制造的特殊材料特殊纸张,完全能够在卢布本身以假luàn真,加上胖叮当这台人形电脑的算号,专业人士都分不清真假。
伪钞加入流通是有一定上限的,尤其是在一定地域范围之内,加上巨大的风险,大把的洒出伪钞也需要各种技巧与时间。
李安生想着是不是让胖叮当从后世的网络上搜搜,有没有如何大规模使用以假luàn真伪钞的傻瓜教程之类。
他制造的卢布、日元等伪钞也可真钞,只是如何huā出去伤脑筋而已。
为此,胖叮当特意huā费了本就紧张的生物能量,制造了新的生物拟态人高尔夫——一名俄罗斯商人。
如何让高尔夫用最快的速度在俄罗斯hún的风生水起,李安生开始绞尽脑汁。
这哥们hún的越好,伪钞huā出去的速度越快,虚假的中俄贸易,能够让他在黑龙江也能堂而皇之的使用大笔卢布伪钞。
为啥,咱有对俄贸易,有外汇,外汇有时候也能发挥黄金一样的功效,也是银行的储备。
日元也一样,xiǎo鬼子,走着瞧。
看来,要催着胖叮当赶紧多搞些生物能量,尽快生产新的生物拟态人,以日本人为模型。
说不定还能在日本整一个财阀出来,什么三井什么的,全都给我滚蛋。
本来他一直打算在鞍山、抚顺与铁岭、本溪等地兴办煤铁基地,但是怕到时跟日本鬼子闹矛盾,殃及池鱼。
在日本整一个财阀出来,或许还有意想不到的好处,比如能够堂而皇之的搞煤铁基地。
说不定日本鬼子还要过来拍马屁,当老子一样给供着。
哼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