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刘协与貂蝉(一)
刘协见吕布不言,心中微微一笑,吕布这是默认了!当然,刘协也能猜到吕布的打算,答应让自己离开徐州,就是让自己掉以轻心,然后趁机救出貂蝉,再回头对付自己!想到此,一策马鞭,也不管吕布如何,飞也般地朝着下邳的反方向奔去!
吕布见刘协带走貂蝉,心中大恨,眼见着那匹马越来越远,立刻下令道:“传我军令,徐州兵马加强警备,只要发现这个人,立刻汇报!”话音一顿又道:“令张辽领一千兵马随时接应各地情报,限他在此人离开徐州之前救出三夫人!”说罢,一崔座下赤兔马,领着这队骑兵尾随而下!
吕布这是三管齐下,自己领这一队骑兵率先追下去,就是不想丢了刘协的行踪,要知道,徐州这么大,刘协若是藏起来,这要找也并不容易,而让徐州各地方兵马盯住刘协,算得上是保障措施,令张辽领兵追击,他却另有深意,刘协挟持貂蝉,也不过只是为了要挟自己,不见到自己的面,他绝不敢拿貂蝉如何?除非他真不想离开徐州了?所以,这就给张辽带来便利,就算在追击过程中,张辽的动作大一点,刘协也绝对不敢动貂蝉分毫,但若将刘协逼得急了,自己再出面保住貂蝉,想来刘协为了活命也不敢如何,这就大大增加了营救貂蝉的几率!
刘协纵马急奔,不走官道,却只挑些荒山野路而行,他知道吕布不会真放过他,如今身处徐州境内,事事都得担心,而眼下最要紧的就是逃开吕布军的视线,这样自己才不至于处处受制,所以用力一挥马鞭,竟往一座山中行去!
此时道路是越来越窄,两侧由山石树木变成了悬崖峭壁,刘协不敢再挥动马鞭,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葬身于这悬崖深处,他翻下马背,用倚天剑一指貂蝉:“下马!”
貂蝉从被刘协挟持以来,一直默语不言,仿佛正在寻思某件事情,乍一听到刘协让她下马,这才注意到周遭的环境,再往前走,这条山路就只能容一人侧身独行,而这马儿只怕是过不去了!想到此,听刘协之言,翻身下了马背!
刘协自然也清楚现在的状况,如果想再往上走,那么就必须舍弃这匹马,可是万一没了这匹马,又遇到追兵,难道真的只靠貂蝉做挡箭牌?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用貂蝉可以要挟到吕布,但对那些普通的衙役或士兵只怕还有些难,而自己还是需要靠这匹马甩掉那些小罗罗,一时到让他陷入两难,他原先只想在这山上和吕布绕上两天,然后斯机逃下山去,可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若真的丢弃了这匹马,凭自己这两条细腿如何跑得过那四只健蹄的畜生?不过如今返回似乎又有些不可靠,谁知道吕布会不会已经到了山下设伏?若他在山下挖个陷阱什么的,自己就真是得不偿失了,想到此,咬了咬牙,将缰绳一丢,对貂蝉道:“咱们上山!”
山间林木茂盛,峭石嶙峋,诺大的一座山上藏上两个人实在无法寻找,就算吕布派来几千人,只怕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刘协的踪迹,这就是迫使刘协最终打定主意舍弃战马的一个重要缘故,再说,既然是山,那么就绝不止一条上山的路,除开那些悬崖峭壁,逮到哪哪不是路?只要能下山,就都是路,刘协相信只要他不走山路,吕布对他就没有办法,谁能猜到自己会从哪突然冒出来,抓着貂蝉逃之夭夭呢?当然,如果吕布围山,这却是一件麻烦事,不过好在李风他们还在徐州,一旦他们便寻不着自己,而徐州又发生这么大动静,自然知道自己是被困在山中了,所以只要通知许昌,发兵来救,自己自然也无性命之忧,当然,这却是最坏的打算!
眼下,刘协却紧紧跟在貂蝉身后,倚天剑一直悬在手中,这个貂蝉武功不弱,若是自己一个不小心,栽在她手上,那一切就都完了!想到此加紧步伐,倚天剑离貂蝉便更近了!
就这样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狭长的山路又突然变得宽广,突然间貂蝉停下脚步,沉声道:“你真是刘协?”
刘协微微一讶,心中好笑,那吕布已经把话说得明明白白,她怎么会没听清?于是正色道:“当然,我就大汉天子,献帝刘协!”
貂蝉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似喜,似忧,似怀疑。刘协微微一笑:“你不相信?若我不是刘协,那吕布又如何这么急切的想抓到我,当初,许昌城外,他的四万兵马死伤殆尽,他岂会就此甘心?”说到此,又突然想起自己答应陈宫放吕布一马的事情,微微有些感叹,自己当初是不是太过仁义了呢?
貂蝉脸色突得一红,忽然将头抬起,一双美眸直勾勾地盯着刘协,声色一暖道:“那你可认得我?”
刘协见状,微微一愣,难道这个貂蝉想用美人计勾引自己?想起山谷中那士兵的枉死,匆忙避开貂蝉的眼睛,呐呐地道:“认识,自然认识,你不就是貂蝉吗?”
貂蝉闻言,神色中闪过一丝失望,幽幽叹道:“看来你是不记得了!”说罢,将刘协的面庞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个少年似曾相识,现在想来,这张脸不正和当初那张略带幼稚的面容相合?只是变得更俊朗,更刚毅了!
刘协听得糊里糊涂,不过从貂蝉的言谈举止,他看得出,貂蝉是有感而发,不过眼下他却没那闲工夫细究貂蝉的异常,而是用倚天剑催着貂蝉赶路,他必须尽快找到一条下山的路,他相信吕布也会跟着上山,所以在这山上,他首先就得将吕布甩开!
在刘协倚天剑的晃动下,貂蝉只能在前先走,这种情况不难让人联想到昨天貂蝉用倚天剑逼迫刘协的情景,然而只不过才隔了一天,情况便完全翻了个个,不得不让人感叹世间际遇之神奇,然而就在貂蝉转身赶路的瞬间,一滴晶莹的泪珠,从貂蝉的眼眶中落下,这个笑如魔鬼的女子,没有人知道她为何落泪,当然,也没有人看见!
此时的吕布府内,李风的脸早已变得煞白,从前天晚上开始,刘协就像从吕府蒸发了一样,他已经将自己的手下分成了十拨,轮流寻找刘协的下落,可最终毫无结果!刘协到底去了哪里?有没有出事?这些个疑问就像噩梦一般折磨着李风,刘协失踪了两个晚上,李风便失眠了两个晚上,如果刘协真的出了事,他该怎么办?
“将军,你也不用担心,圣上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出事的!”冯路原本就是受的轻伤,休息两天后也早已能够下床走动,见李风烦恼,他也只能出声安慰,坦白说,他和李风一样担心,记得前天晚上刘协还曾来探望过自己,可也就是在那之后,便完全失去了刘协的踪影!
李风微微一叹,他也知道急是没有用的,可他偏偏放不下这颗心,只能点点头道:“只能希望如此了!”
“萧翎,萧翎!”跨院外,吕琦玲的声音陡然间传来,吓得李风和冯路一跳,两人立刻出了房间!
院内吕琦玲挺身而立,一身紧身的粉色劲装将她的线条勾勒得更加凸显,一条浅蓝色的斗蓬甩在身后,迷人之下又透出几分飒爽,见李风和冯路出来,忙问道:“萧护卫呢?”
李风和冯路两人面面相觑,喃喃地道:“已经两天没见过他的人了!”
吕琦玲微微有些讶异:“你们没派人去找吗?”
李风苦苦一笑,若真的能找到,他还需要如此担心吗?当下摇了摇头:“找了,但是没有任何线索!”
吕琦玲一怔,自从上次刘协从萧白手中救下她后,这个少女的心中便有了刘协的影子,那天傍晚,她命李倩等刘协,却被刘协推脱,之后的两天更是没见到刘协的影子,心中竟空落落的,以为刘协还在生自己那一巴掌的气,所以几次想主动来找刘协,却又拉不下这个面子,而今天他却寻了一个借口,想趁机来看看刘协!不想得到的消息竟然是刘协失踪了!想到此,心中颇为失望,不过眼下还有一件事十分重要,刘协的事只能往后放一放了,于是她立刻给李风下令:“你们,立刻做好军备,准备随我出发!”
李风没想到吕琦玲会现在让他们出发,现在除了找出刘协,他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冯路见李风心思不在,忙应道:“遵命,只是不知将军让我们出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吕琦玲微微一叹:“有一个人挟持了三夫人,父亲大人下令给我师傅,让他务必阻止此人离开徐州,而我已经从师傅那讨到一个前锋的差事,所以,你们得跟我一道出发!”说罢转身准备离去:“你们立刻准备,咱们在府门外集合!”
直到吕琦玲远去,李风这才回过神来,吕琦玲的话他是听得清清楚楚,那个挟持三夫人的人会不会就刘协?他几乎与冯路同一时间出口:“会不会是圣上?”
李风眉头一皱,这的确极有可能,一定是刘协的身份暴露,被人追击,所以才抓了吕布的三夫人做人质,而这两日,刘协应该都在逃亡,这无疑是解释刘协失踪的最好原因,想到此,李风突然神色一正:“不管是不是圣上,都应该跟过去看看!”说罢,吩咐冯路道:“你立刻派人请求许昌支援,就说圣上有难,让他们发兵来助!”
第五十六章 刘协与貂蝉(二)
且说,刘协和貂蝉二人在深山中摸索了半天时间,终于在一片山石和荆棘混杂中找出了一条下山的路,刘协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按照道理吕布只要想抓住自己的行踪,那么就一定会跟上山来,然而山路地形复杂,又适合隐蔽,所以他才能顺利甩开吕布的跟踪,而现在只要自己顺着眼前这条路,逃下山去,那么他有信心在短时间内,让吕布无法寻到自己的踪迹!所以,当下毫不犹豫,拉住貂蝉,一猫腰,顺着这条路直往山下奔去!
正如刘协所料,吕布只是为了追踪刘协的行踪,他并不会现身阻拦,所以虽然追击,但马速却不快,与刘协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小心跟随,直到探马来报,说刘协驰马入山,吕布才渐渐明白刘协的用意,立刻加速前进,跟进山中,希望能够紧紧盯牢刘协,因为他也明白,一旦进入山中,无论是潜逃,还是隐藏,这对刘协都是十分有利的,然而随着越来越窄的山路,吕布只能将赤兔马放回山下,率领部众步行而上。于这荒山之中,寻找刘协和貂蝉的踪迹!
穿过眼前的荆棘,是几棵苍天大树,而树后就是一条宽广的道路,刘协经过近半日的搜索终于从山中摸了下来,眼前就是一条官道,这不得不让他兴奋,这就意味着他将甩开吕布的追踪,想到此,露出一丝微笑!不过这微笑转瞬即逝,另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刘协面前,他需要一匹马,若就这样带着貂蝉大摇大摆地走在官道上,他敢打赌,不出半日,就会被徐州兵马拿住,可眼前哪里来的马呢?刘协微微一叹,赶了半日的路,一直处于疾行状态,也没觉得怎样,可这一停下来,疲劳立刻爬满全身,他忽然想到貂蝉,自己身为男子都累成这样,更何况一个女子?转头却见貂蝉早已香汗淋漓,一张小口微微张开,喘着粗气,右手不停的抚摸胸口,似乎一颗心就快跳了出来,从刚刚上山时,貂蝉问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后,这一路来就从未说过话,刘协只以为她受到自己的要挟,心情抑郁,也没有搭理,倚天剑从未离开过他的手,而且他一直都走在貂蝉的身后,只要貂蝉一有异动,那么刘协就会毫不留情地制住她,貂蝉现在就是他的护身符,丢了貂蝉,他可能连这座山都夸不过去!可眼下看到貂蝉的那副疲态,也不禁微微心疼,看来自己并不懂得怜香惜玉,如此,倒唐突了佳人,想到此,舒了口气:“咱们到前面树下休息一会儿!”说罢,率先走到树下坐下,他也需要考虑一下如何才能弄到马!
貂蝉实在累的走不动,听刘协说休息,一下子瘫坐下来,靠着树干微微闭目!
刘协舔了舔嘴唇,这长时间没喝水,嗓子眼里像赌了块东西,让他极不舒服,可这附近一路走来也没看见水源,看来他必须找个地方进行补给,这逃也不知要逃到何时,水和干粮必不可少,就算自己不吃她撇了一眼貂蝉,只见那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粉腮般的面容因为热气,泛出一朵红晕,一条粉色的绸裙被貂蝉挽起,放在膝盖上,与周遭青山绿叶相映,就如同一朵美丽的鲜花,鲜艳,娇嫩!
刘协看得微微一呆!就在他的思维如涟漪般荡开去的时候,突然一阵马蹄声隐隐传来,刘协心思一颤,猛然窜起,伏在树后,往远处望去!
远处,三匹骏马狂奔而来,带起一阵尘烟,马上之人俱是全副盔甲,横刀随身,枪挂马背,一路呼啸而来!
刘协趴在树后,见此状况,心中顿时千思百转,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刚刚还愁没有马匹,这回倒好,一下子给自己送来三匹?但忧的是,自己能一下子制住这三人吗?如果自己去劫这三人?貂蝉又怎么办?她会不会趁机逃跑?
可是时间并不容许刘协多想,那三匹马来势汹汹,眼看就到近前,这就迫使刘协必须做出决断,就在这时,刘协猛然抓住身边一块碗口那么大的石头,他已将心横了下来,如果貂蝉趁此逃走,那便也由得她了,反正自己已经逃出了吕布的控制!
此时,那三匹马已经到了对面的官道上,刘协毫不犹豫,对准其中一个骑兵,甩出那碗口大的石块,只听“砰”的一声,那石头正砸在那骑兵的头盔上,那骑兵应声而倒,另外两个骑兵见同伴突然摔下马去,皆不明所以,纷纷勒住马头,纵身下了马背,想要回去一探究竟!就在这个时候,刘协提着倚天剑,迅速冲了上去,正迎上那两个骑兵!
那两个骑兵见斜刺里冲出一人,知道不妙,纷纷从腰间抽出横刀,哪知刘协拼尽全力,速度异常,只眨眼的功夫已到近前,倚天剑发出一丝龙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刺进一个士兵的胸膛,刘协反身抽出倚天剑,正迎来另一个骑兵的攻击,慌忙挥剑阻挡,兵刃相交,只听“乒”一声脆响,横刀应声而断,刘协毫不停滞,倚天剑顺势刺进那骑兵队小腹,只听一声惨嚎,那骑兵应声而倒,短短瞬间的功夫,刘协斩杀三人,他不禁得意的一笑,可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寒茫一闪,一丝熟悉的破空声在身后想起,刘协一惊,貂蝉的袖中剑?
刘协的后背已经泛起了一层冷汗,他失策了,因为他没有想到貂蝉不会不走,更不会想到,貂蝉竟会选在这个时候暗施黑手,不过,刘协细细一听,那破空声不但没有逼过来,相反则越去越远,只听身后传来一丝惨号,刘协猛然转身,就见刚刚被自己砸中脑袋的那个骑兵正在往马背上翻,一把锋利的匕首从后心插入,而在那把匕首的末端还缠着貂蝉的长袖!
原来刚刚自己那一块石头根本没将那士兵砸死,甚至没有砸晕,刘协呐呐地看着貂蝉,心中疑惑万分,他没想到貂蝉在这个时候不但没有逃走,且还助了自己一臂之力!不禁问道:“你为什么帮我?”
貂蝉面色一沉,将脸别转过去,幽幽地道:“有些事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我却记得!”
此言一出,刘协心中的疑惑更甚,难道自己和貂蝉以前是认识的?为了探明貂蝉所说的话,刘协忙追问道:“我们以前认识吗?”
貂蝉重重的哼了一声却不回答刘协的话,刘协见状,心思一转,忙解释道:“如果之前我们真的认识,我为现在不记得你而抱歉,因为之前出过一次意外,许多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刘协不知道自己与貂蝉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也许真正的献帝是和貂蝉认识的,所以他只能故伎重演,自己初来这个时代的时候,不都是靠这句谎话蒙过关掉嘛!
果然,闻得刘协此言,貂蝉的脸色顿时一变,自己先前在山路上所说的话就是在变相的提醒刘协,可刘协却混不在意,自己还怨恨她把自己忘了,却不曾想,他居然失过忆,当下心中一缓,脸色也随之温和下来!
刘协趁机一把抓住貂蝉的双手,急切道:”我们以前真的认识吗?”
貂蝉见刘协那迫切的表情,心中一暖,看来即使是失忆,在他心中也还有自己的影子,否则他又怎会如此激动?如此想知道自己和他的过往?想到此,脸色微微一红:“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一起乐,你记得吗?”
刘协微微一愕,这献帝和貂蝉怎么会搅和到一起?细细想来,这貂蝉出自于王允府中,这一生的才情自然也是在王允府中培养出来的,如果说是自幼就进了王府,这样的解释应该也不为过,而刘协既然身为皇子,那么与貂蝉在洛阳相遇,相识倒也并不奇怪,只是那时自己几岁?貂蝉又几岁啊?
只听貂蝉又道:“那一年你六岁,我十二岁,你时常从宫中偷跑出来寻我玩!那时候义父就说,若是你将来做了皇帝,就将我许配给你!”说罢一掩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纯真的童年时代!
“是吗?”刘协挠了挠后脑勺,他万万没想到献帝和貂蝉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渊源,而且听貂蝉的口吻,王允似乎极为喜欢刘协,这样说来,王允当初悍不畏死设美人计为献帝谋董卓,就是出自这样的原因吧!
此时貂蝉得得意的一笑:“当然,你还说过,不管以后如何都会和我在一起!”
刘协蓦然,原来这汉献帝六岁的时候就懂得泡妞了,而且还是泡比自己大六岁的妞,更让刘协惊讶的还是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蝉!想到此心神一荡,如此说来,自己竟然和貂蝉青梅竹马,那么是否说明自己可以一亲芳泽呢?想到此,刘协摇了摇脑袋:“那我们是什么时候分开的?”
说到此,貂蝉微微叹了口气:“中平四年,刘辩继位,何皇后不容于你,封你为渤海王,封地陈留,从那个时候起,咱们就分开了,后来董卓进京,京中一片混乱,虽然你做了皇帝,但听义父说你一直被董卓所挟!”说到此脸色一暗,顿了顿道:“终于有一天义父问我想不想助你”说到这里貂蝉不忍再说下去,刘协明白了,后边的事自然就是王允的美人计,如此说来,貂蝉愿意牺牲身体帮助王允实行美人计,完全是为了自己?不过另有一点,刘协已经隐隐猜到,王允既然要助献帝,那么他怎会不邀功劳,想来这事先定然支会过献帝,那么献帝是知道美人计这一出的,如此说来献帝竟然利用貂蝉为自己谋夺江山,心想到此中一阵难过,人说红颜祸水,可这貂蝉何尝不是一个苦命的女子,满以为自己是为所爱的付出,却不想成了别人的棋子,刘协心中一阵歉疚,现在自己所占据的这具身体不就是那个将貂蝉视作棋子的献帝,想到此,一步上前,紧紧地将貂蝉揽入怀中,心中默默念道:“献帝所欠你的,就由我刘协来还吧!”
第五十七章 携美逃亡
貂蝉靠在刘协的怀中,事隔多年,她终于重临了心上人的怀抱,可又有谁知道?这经年之中,她饱受了多少常人所不能承担的痛苦?刘协其实猜得没错,当初若不是为了刘协,她貂蝉绝不可能答应王允用美人计离间董卓和吕布,而当时王允也答应过自己,只要除掉董卓,刘协便会封她为贵妃,可事易时迁,本以为董卓和吕布会斗得两败俱伤,可谁曾想,吕布居然杀死董卓,领兵坐镇长安,这是她和王允所料不及的事情,所以无奈之下,她只能继续委身吕布,然而后来的事情更让人失望,李傕,郭汜率军攻下长安,献帝被挟,王允等诸位大臣身首异处,唯独吕布在这难处带着她仓惶出逃,此时的貂蝉已经麻木了,不再奢望了,王允的死无疑是在告诉她,当初的诺言已不可能再实现,而她与刘协更是天人一方,许是在没有相见的机会,所以,与其这样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不如安安心心跟着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爱自己的人,而这人无疑就是吕布,所以这些年来,她跟着吕布东征西伐,一直颠沛流离,直到坐镇徐州之后,才算勉强安定下来,也就在这里,她希望将过去的点点滴滴全部忘记的时候,那个曾经惦记在心里的少年又突然出现在眼前,夜闯幽谷,难中相救,劫持自己,这一切都一切都在告诉她,他们的缘分未尽,而此时紧贴着如此宽广的怀抱,她竟轻轻呜咽起来,也不知道心中的那股滋味是喜?还是忧?
刘协见貂蝉落泪,自然知道貂蝉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心中感动,挽起衣袖为她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安慰道:“虽然朕不记得当初的事情,可朕自从见你之初,就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不管如何,朕幼年时候所说的话也照样做数,你看,朕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貂蝉闻言止住哭声,她自然明白这只是刘协安慰之语,不过,能听到这样的话也确实让他欣慰,在很多时间里,她所等的不就是这样一句话吗?可神思一转,貂蝉忽然抬头道:“你来下邳,可是为了对付奉先?”
刘协微微一怔,貂蝉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女人,所以她一下子就怀疑了自己这次潜进下邳的目的,刘协明白他瞒不过貂蝉,单从貂蝉的眸子中就能看出,所以他也不打算瞒她,正色道:“十年了,也许这十年来你也饱受了艰辛和苦难,可你知道我吗?空挂着一个帝王的名分被那些将军,诸侯争来夺去,境况差时,连口热菜热汤都喝不上!”说到这里,刘协眉峰一转:“所以朕一直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匡复汉室!”
貂蝉也知道许昌独立的消息,她明白对于刘协来说这无疑是一个重拾汉室的江山的大好机会,而吕布作为一方诸侯,就无疑是刘协眼前的一块拦路石,貂蝉原本想劝刘协放过吕布,可听刘协说得凄凉,话到嘴边却又不忍开口,只能蓦然不语!
刘协心中暗暗一沉,他已隐隐猜出貂蝉与吕布的关系并不一般,想来这么多年的依靠,貂蝉对吕布已经有了感情,想到此,忙岔开话题道:“咱们还是快些上马吧!若被吕布军的斥候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只怕我就再也休想离开徐州了!”说罢牵过一匹马,将缰绳交给貂蝉,他现在倒不怕貂蝉会逃走!
貂蝉接过缰绳,刘协将三个士兵的尸体拖到山下树丛中藏起,然后翻上另一匹马,两人上了官道,策马飞驰而去!
下相,乃一小县,今江苏宿迁西南,公元223年,秦灭楚后,将钟吾国改为下相县,而更有传闻,西楚霸王项羽的出生地便在于此!
刘协与貂蝉望见下相县那破旧的城门时,已经是三天之后,这三天里他们马不停蹄,一路急奔,吕布自从在山下发现三名士兵的尸体时,他就知道,刘协已经逃出深山,正往徐州外围逃去,于是他立刻下令,张辽增兵一倍,整个徐州实行地毯式搜索,从下邳出发,一路铺展下去!
此刻的刘协和貂蝉风尘仆仆,在这三日里,他们屡遇追兵,可幸运的是凭借他们的智慧和武力,皆是有惊无险,可是那追兵就像一张鱼网撒过来一样,一直穷追不舍,将刘协一路逼到下相,此刻两人虽不说十分狼狈,但与三天之前却完全不一样,尤其是貂蝉,粉妆尽释,露出原本清新的面容,倒又显得别有一番风味,当真是“淡妆浓抹总相宜”了!
刘协人在马上,却坐直腰身,打手帘往下相望去,只见城门处人影攒动,刘协细细一看,竟有五六十名士兵拦在城门处,过往百姓都一一盘查,显然,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貂蝉自然也看清了情况,忙勒住缰绳,这三日来两人虽说是在奔波逃亡,但刘协对貂蝉的照顾的确可以用无微不至来形容,有什么好东西都留给貂蝉,晚上风寒,更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给貂蝉御寒,作为一个帝王,能做到这样,的确很不容易,貂蝉有一种感觉,似乎刘协是要将这十多年来所欠她的一下子全部补给她,也正因为如此,两颗心贴得更近,貂蝉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是被刘协挟持而来,见城门处守备森严,忙道:“这下相怕是过不去了!”
刘协也停下马来,貂蝉说得不错,若是硬闯必然惊动整个下相的兵马,如今吕布下令徐州各县拦截刘协,那么这下相的兵马肯定全部调动了,这自己要是真硬闯过去,只怕真会失手被擒,自己可不是赵云,能够千军万庐中来去自如,当然,就算自己真有这本事,他也绝不会以身犯险,想到此,忙问道:“可有其他路能够通过徐州?”
比起在此常住的貂蝉,刘协算得上是个路痴,只听貂蝉道:“如果不走下相,咱们只能调头北上,经水路走骆马湖,走良成县和兰陵出徐州,只是这样一来,极有可能被堵在水上!”
刘协稍一沉思,立刻打定主意道:“如今管不了许多,走水路只要抢得到时间,咱们就还有机会!”说罢调转码头:“咱们走骆马湖!”
两人再度踏上逃亡的旅途,可就在他们走出不到数里的时候,对面烟尘四起,马蹄声如倾泻的瀑布,冲击而来,刘协大惊,如此动静少说也有百骑,可按照他的估计,他们和最近的一路追兵之间少说也有近一天的路程,所以眼前的这路追兵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让他颇为怀疑,可是眼下却没时间去寻思这些事情,他和貂蝉互望一眼,不需多言,立刻翻身下了马背,牵着马匹往两侧的树林中隐去!
就在刘协与貂蝉刚刚藏进树林后,一队百人的骑兵队伍立刻出现在宽阔的官道上,为首一人却是一名女子,只见她将满头青丝挽成一个发髻,束在脑后,只留下一缕刘海垂在眼角处,再看她的脸,虽然不难看出俏丽的容颜,只是面色冷漠,一身粉色的劲装,血红的斗蓬披在身后,此刻策马疾行,仿佛身后展着一叠波浪,随风荡漾!
刘协顺林树林中的空隙抬眼望去,不由得一惊,因为这个人正是吕布的独女,吕琦玲!
此刻这位女将军正领着他的私人部队赶往下相,刘协心神一动,目光透过吕琦玲那血红斗的蓬他看到了,在吕琦玲的身后,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同样挥鞭策马,刘协突然间一笑,因为他看清了,那两人正是李风和冯路,如此情形,显然李风和冯路并没有暴露身份,而在这二人身后,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一一映入刘协的眼帘,他所带来下邳的那些部众一个不少,此刻就将从他的眼前穿过,刘协一喜:“李风,冯路!”他大声叫了出声来,与此同时也已经从树后窜起,能让他在这个时候首先碰到的不是追兵,而是自己人,显然,上天是待他不薄的,同时一个新的打算也在他心中慢慢成形,单靠一个貂蝉来要挟吕布,总觉得有些势单力孤,说白了,不过一女人尔,当初刘备曾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却不知道这吕布是不是也这么想,会不会也在关键时刻放弃貂蝉,所以眼下,他不但要重新统领自己的这支部队,更需要另一个绊住吕布的把柄!所以,他决定在这个时候现身,就是希望能够控制住吕布的独女——吕琦玲!
第五十八章 虚惊一场(一)
吕琦玲所率领的这支百人的亲卫队隶属于张辽部,可虽说是张辽的部下,但因为吕琦玲特殊的身份,张辽对她也毫无办法,况且又是自己的爱徒,这也就惯出了吕琦玲的性子,而上次率兵剿匪又极其的顺利,这更让她对自己充满信心,所以这一次,瞒着张辽,趁夜带着自己的百名亲卫脱离张辽的掌控范围,疾速行军,就是想赶在其他人之前找到那个所谓的贼人,立下首功,当然,她并不知道这个贼人就是刘协!所以这才会在行军的路上被刘协撞上!
刘协冲出来的时候,李风是第一个看到的,所以他立刻停下马来,其余众人也纷纷停下马,就连吕琦玲也调转马头,此时貂蝉见刘协冲出去,立刻紧随其后!
吕琦玲策马回身的时候,骤然看见刘协和貂蝉,心中大惊:“三娘?”她恍然大悟:“萧翎,你就是那个挟持三娘的贼人?”
刘协微笑不语,此时的李风和冯路的脸上绽满了笑容,这是连日来他们的第一次笑容,因为再见到刘协,因为刘协无恙,他们的笑发自真心,吕琦玲却突然暴怒起来:“来人哪,将萧翎给我拿下!”她十分恼火,因为刘协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已生根,可这刘协却因为掳走她的三娘而被整个徐州通缉,这说明了什么?做为一个女人,他知道三娘的容貌能够勾起天下任何一个男人的幻想,所以,在她的思维中,现在的刘协是邪恶的,贪图三娘的美貌,所以劫持三娘,这是她心中的定论,也是她发怒的根本原因!
可惜的是在她的命令后,没有一个人执行,每一个人都以无比崇敬的眼神盯着刘协,忽然间,以李风和冯路为代表,所有的士兵全部下马,然后单膝跪倒,高声道:“参见皇上!”
貂蝉心中了然,原先他还想不明白,刘协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现身,原来这些人竟都是他的兵马,可有件事又让他疑惑了,吕琦玲为何会在这群人当中?
刘协浅浅一笑,淡然道:“都起来吧!”话音一落,所有士兵全部挺身而立,此刻的吕琦玲却目瞪口呆,一时间竟还没能转过弯来,依旧喃喃地道:“将这萧翎抓起来啊!”
刘协转过身,脸色一正,对吕琦玲淡淡地道:“吕小姐,看来得委屈你一番了!”
吕琦玲闻言,心中一怔,此刻她全都明白了,刚要翻上马背准备逃跑,却见数十名士兵将自己围在当中,吕琦玲性子烈,见状冷冷一笑,拔出腰间的佩刀就要拼命,却在此时,貂蝉一步上前,对刘协道:“不要伤害她!”
刘协皱了皱眉:“我不会伤她,可是,我必须利用她逃出徐州!”说罢叹了口气道:“你最好能劝她不要反抗,否则刀剑无眼,我也不能保证不伤了她!”
貂蝉可是知道吕琦玲的性子的,这丫头自小就十分刚烈,自己如何劝得了她,但这可是吕布的唯一血脉,所以明知道不能劝回吕琦玲,却依旧想尽自己的一份心意:“琦玲,不要反抗,小心伤到自己!”
“哼!我吕琦玲何时服过软”吕琦玲话未说完,就觉得脑后嗡的一声,然后便失去了知觉,晕倒在地!
貂蝉捂着嘴看着这一幕,只见冯路握着一根木棒,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摸到吕琦玲身后的,刘协满意地笑笑,这冯路确实很机灵,于是立刻下令将吕琦玲捆成一个粽子,丢在马背上,而刘协则率领这支百人队,继续朝骆马湖前进!
刘协心中畅快,这一下子倒好,多了一个百十人的护卫队,这样自己的安危就能得到保障,而且从李风那里,他还了解到张辽所有的布置,只要自己抢在明天日出之前赶到骆马湖,那么他们就有机会直接度过骆马湖,冲出徐州,当然,他也知道李风已经对许昌发了求救函,若是自己能和救援的兵马接上头,那他也就可以放心了,而李风的妹妹李倩也顺利从吕布府中脱身,此刻应该已经出了徐州地界!
如此多的好消息让刘协这几天的抑郁一扫而光,忽然间,他一策马马鞭,高叫道:“弟兄们,咱们加快速度,争取尽快赶到骆马湖!”于是,百余骑的一支兵马便飞速行驶在官道之上!朝着骆马湖前进着!
骆马湖,位居马陵山下,地夸现今的徐州和宿迁两市的结合部,被誉为现江苏的四大名湖之一,从高处看,整个湖的形状,像一匹大马的脊背,因此得名!
刘协到达骆马湖的时候是第二天的凌晨,一行百十余人直接赶往骆马湖渡口,此刻吕琦玲早已经醒过来,浑身上下用绳子勒紧,放在马背上,嘴巴更被用布堵住,从她醒来开始,就不停地咒骂刘协,无奈之下,刘协只能出此下策!
因为此时时辰尚早,渡口处除了几条小舟之外,没有一条大船,刘协微微皱眉,虽然这几条小船是能够将他们的人全部装载过去,可是马匹就麻烦了,如果过了河没有坐骑,那么让他们怎么离开徐州?难道靠行军?想到此,刘协立刻下令众人去附近的村庄询问,看有没有楼船之类的大家伙!于是冯路立刻带领一半人马前去搜寻!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冯路一众人等从四周陆续回来,也带回了一个令人惊喜的消息,就在这附近的一个村庄里,有两条废弃的楼船,只要稍做收拾,也还能用,于是所有人马立刻分工明细,拖船的拖船,伐木的伐木,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放船如水!
就在众人忙活之计,刘协缓缓踱到貂蝉的面前,微微笑道:“如果我们能够顺利逃出徐州,你可愿随我一道回许昌?”
貂蝉闻言,脸色微微一红,这样明显的暗示她怎么会听不明白,跟刘协回许昌,自然是要给她名分,成为大汉朝的贵妃,也许在以前,貂蝉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刘协,可是当一个人历经诸多事情之后,她的心境也随之变化,要么变本加厉,对自己原先追求的东西愈加渴望,要么则变得淡泊名利,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是非,而貂蝉就属于后者,她现在所希望的无非就是过着平凡人的生活,一间草庐,三分田地,自给自足,可惜吕布给不了她这样的生活,当然,刘协也给不了,可看着刘协那热切的眼神时,他却有不知道如何去说,只能幽幽一叹:“战火殃及徐州的日子还远吗?只怕就算我想呆在这里,这里也无我容僧所吧!”说罢不理刘协,朝着吕琦玲行去,也只有她还能跟吕琦玲说上几句话,也只有她能现在劝吕琦玲吃些干粮!
刘协明白貂蝉,她对吕布还是有感情的,相比于自己这个青梅竹马的伙伴,吕布这个对他始终不离不弃的依靠,两者之间的感情只怕大有并驾齐驱之势,不过,这也怨不得貂蝉,想到此,微微一叹,转身去督促修船去了!
楼船入湖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十分,这无疑已经超过了刘协的预算,不过好在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当所有马匹进入两船的船舱之后,船身明显吃重,士兵们现在已经扮作水手,刘协一声令下,他们便挥动船舱中的船桨,朝着湖对面缓缓而行!
刘协与貂蝉站在船头,只觉清风拂面,两岸崇山峻岭,时不时从中传来几声山兽的嘶鸣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清明的世界中,就连水波荡开去的涟漪他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而貂蝉,扶着船头的栏杆,微微闭上双目,和刘协一样,静静地享受着这有山,有水的世界,刘协忽然心中一动,这情景让他想起了泰坦尼克号里那个最经典的动作,不由自主的靠近貂蝉,就在貂蝉身后,用双手环住那纤细的腰际,然后用脸庞靠着貂蝉的粉腮,嗅着那身体所散发出的独有的女人香味,刘协一阵陶醉!
貂蝉并没有反抗,因为她并没有觉得这是一种侵犯,相反,这个动作让她觉得自然,舒适,她松开扶住栏杆的双手,迎着那扑面而来的微风,张开了她的双臂,就如同一只小鸟,在空中自由的飞翔!
“报!”就在二人沉浸在无线浪漫情怀中的时候,负责眺望的士兵立刻从楼船顶端爬了下来,一溜烟跑到甲板上,也顾不得他们的主子正与佳人暧昧,跪倒道:“启禀皇上,前方发现船队!”
刘协一惊,松开貂蝉,急忙问道:“具体什么情况!”
那士兵道:“按照目测,估计是在十里之外,有船队朝我们逼近,大约十条船左右,具体数字现在还探索不到!”
刘协心中一紧,是福不是祸,说祸躲不过!忙对那士兵道:“再探,我们需要对方具体的数字!”
第五十九章 虚惊一场(二)
楼船的行驶速度虽然不快,但区区十余里的水路却也眨眼就到,只不一会的功夫,瞭望的士兵再次回到甲板上:“皇上,对方的船队距离我们已经不足五里,是六架艨艟战舰,一艘战舰能够容下百人,估计对方有六百人左右!”
刘协轻哦了一声,既然是艨艟战舰,那么可以肯定的是军方人马,想到此,眉头微微一皱,六百人对一百人,这悬殊可大了,况且自己这两艘破楼船哪儿经得起风浪?所以如果说要打这一场水仗,绝对是必败无疑,可是唯一让刘协还有搏一搏的念头的就是他的部下,现在全身上下可都是吕布军的行头,所以只要能够蒙混过去,那么这骆马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过了?况且自己既然能够看到对方,那么对方也绝对看到了自己,所以想逃跑只怕也不容易,难道非让对方将自己赶回岸上吗?想到此,忙吩咐冯路,让所有士兵做好战斗的准备,不管什么时候,都得做两手准备,万一不能蒙混过去,那么自己还有力一拼,也许真个就被自己突围出去也说不定的!
冯路领命而去,刘协让貂蝉也进入楼船内休息,甲板上除了刘协和李风之外,还有十名从船舱中抽调出来的士兵各个全副武装,挺身而立,刘协的目的就是让对方看得清楚,大家是自己人,也谢要打声招呼,就可以顺利穿行过去,大家互不相干!
此刻的刘协和李风站在船头举目眺望,现在,他们也已经能够看清对面的船只,只见六艘艨艟战舰呈鋒矢之势,迅速前进,刘协与李风互望一眼,这鋒矢阵型就是强力攻击的姿态,对方摆出这个阵型是否说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想到此,心中一阵忐忑,眼下想要调头却是来不及了!
转眼间,两组船队之间的距离只剩下数丈,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对面之人的模样,刘协细细望去,只见对面当中一条船的船头上,一个副将模样的人,正将一条腿搭在船杆上,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双方的船已经停了下来,那副将也不抬眼,只怪叫道:“对面是哪一路的?”
刘协对李风使了个眼色,李风立刻会意,紧走几步,高声答道:“我们乃是张辽将军的部下!”
那副将闻言,神色一正,收起挂在栏杆上的腿子,站直了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刘协和李风,忽然笑道:“我也知道你们是张辽将军的部下,我是问你们领头的是哪个?”说罢丢来一个轻蔑的眼神,似乎除了张辽,他谁也不放在眼里!
刘协微微一笑,看样子对方摆出鋒矢阵型只是不过是为了显摆显摆,而并非是专门为堵住自己而来,如此这逃脱的可能性就大得多了,想到此,立刻应道:“咱们是吕琦玲,吕将军的贴身护卫队!”
那副将一听吕琦玲三个字,脸色骤然一变,原本傲慢的脸上竟渐渐露出一丝谄媚的笑意,只听他道:“吕小姐的护卫?你们稍等,稍等!”说完,转身进入船篷内!
刘协心中得意,吕琦玲这块招牌的确够硬,就看这副将的前后态度的变化就能够知道,看来自己这一路上少不得借借她的名头了!
刘协正自顾想着,也就片刻的功夫,对面船篷内走出一名白盔银甲的少年将军,只见他中量身材,长得浓眉大眼,五官端正,只是那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邪气,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誉为徐州最有潜力的少年将军,内定为张辽指定接班人的萧白!刘协乍见此人,也是微微一惊,当初自己从他手上救下吕琦玲,这梁子就算结下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刘协反倒不惧此人,虽然自己没有亲自找他,但那吕忠应该已经与他通过气,他可是有把柄在自己手上的,想到此,一颗心沉静下来,嘴角又挂起那自信的微笑!
萧白听副将禀报,说是吕琦玲的部队,立刻从船内走了出来,这吕琦玲率领她的亲卫于两天前脱离主力军,擅自行事,而他就是奉了张辽的命令,走水路从骆马湖赶往下相,希望能够尽快赶上吕琦玲,虽然在追击令中说只有一个人,但从吕布发密函给张辽,张辽看完后神色的异常和派自己赶上吕琦玲这种种迹象之中,萧白也不难察觉出其中的猫腻,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虏劫事件,否则又何须要是动众需要张辽亲自出马?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有其他势力渗进了徐州,也许一场大战即将开始,不过,萧白并不担心,人说乱世出英雄,徐州大乱之时也许就是他萧白的一个机遇,所以张辽让他赶上吕琦玲的时候,他一口应下,脱离主力就有自主权,他可不想被张辽束缚住,然而就在他为自己的决定洋洋得意之时,他的副将居然来禀告他,吕琦玲的部队就在他的对面!
萧白站在船头上,用目光来来回回扫视了一遍,他的眉头一皱,因为他根本没有看到吕琦玲,在对面的船头上,除了一些士兵之外,他看到了刘协和李风,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名字,但是,这两张脸他绝对不会忘记,甚至一连几天的噩梦中他都曾梦到过,就算这两人化成灰,他也绝对认得出,因为当初,破坏他好事的,不就是这两个人吗?
萧白的嘴角忽然挂起一丝冷笑,当初被这二人搅了自己的好事,害得自己夜夜噩梦,若不是心理素质还过得去,只怕自己早已经卷起铺盖逃离下邳了,想到此,心中大恨,自己何不趁这个时候除去这二人,反正吕琦玲不在甲板上,若是到时候追究,自己完全可以推脱说是手下擅自所为,想来以自己的身份也不至于获得什么军法处置,于是他将手背在背后,对着身后的副将比划了一个杀字,他要以雷霆手段瞬间秒杀这二人,否则,他们要将自己的事情抖出来就不妙了!
那副将立刻会意,又对甲板上的士兵打了个手势,那些士兵立刻挽住身后的长弓,另一只手不经意的搭在箭壶上,只等萧白一个命令,立刻射杀对面船上之人!可惜刘协眼尖,虽然不知道萧白在身后比划了什么,但他却明白,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抢在萧白下达最后命令之前,忽然叫道:“萧将军,吕忠吕管家拖我给您带句话!”
此言一出,萧白大惊,他与吕忠是私交,说白了,就是互相利用,萧白需要吕忠提供吕布府的情况,吕忠的人脉,而吕忠需要人手办事的时候,萧白可以抽调自己的亲信助他一臂之力,当然,这只是一开始,后来,两人便渐渐狼狈为奸,只要能捞到钱的勾当他们全都一起合作,萧白甚至为成为徐州之主请吕忠帮忙,而萧白并不知道,吕忠还有另一个身份,帮助他成为徐州之主,制造徐州混乱,完全有另一个企图,所以这种私下的关系,一般是不对外透漏的,可刘协却将他一口叫了出来,萧白便愣住了,背后要挥下去的手也停来下来,心中隐隐透着一丝恐惧,讶道:“你是什么人?”
刘协微微一笑,淡然道:“我是吕将军的护卫长,与你同姓,我叫萧翎!”
“萧翎?你就是萧翎?”萧白脸色一黯,仿佛见到鬼一样,这个名字就是他的噩梦,就在他对吕琦玲暗施魔爪失败的第二天,吕忠就找到了他,并且告诉他一个叫萧翎的人正掌握着一切的秘密,如果,吕忠,萧白还想继续在徐州呆下去,那么,他们就必须听从这个人的命令,否则,东窗事发,他们将会死得很惨,吕忠告诉过他一句话:“只要这萧翎在徐州的地面上出事,那么就会有人将他们的勾当拿给吕布看!”所以萧白在得知眼前这个少年人就是萧翎的时候,他暗暗地松了口气,好在自己没有对他下手,否则,就真的麻烦了!于是当下沉声道:“原来是你?”
刘协点点头:“如此,我们的船可以过吗?”
萧白神色一紧,难道自己就这样放过他们?转而心思一转,他忽然笑道:“当然,吕小姐的船我们怎么敢拦?”说罢手一挥,六艘艨艟战舰立刻三分三,往两边分开,留出中间一条水道!
刘协朝萧白拱了拱手,李风立刻下令开船,两艘楼船就这样穿过六艘战舰,继续朝着远方前进,刘协心中一松,没想到是虚惊一场,在这里居然让他碰到萧白,如此算是侥幸了,不过他还是十分疑惑,这一关似乎过得太容易了,萧白没有要求见吕琦玲,甚至连他们的去向也没有询问,这是不是太大意了?
望着两艘楼船渐渐远去,萧白立刻招来副将:“你立刻让人通知江通,就算来不及,也得让他在旱路上截住这支队伍!”说罢冷冷道:“既然我不能动你,那么自然会有来收拾你们!”
第六十章 火拼(一)
骆马湖的上游是一片广阔的草地,绵延十余里,就像一块巨大的地毯,铺展开去!过了草地,是大片的树林,时下正值初春,新芽绿叶,生气盎然,一片苍翠景象!
此刻,树林之中却异常寂静,就连飞鸟也似乎绝迹,整片树林都透出一分肃杀之气!
江通,张辽手下的一个裨将,虽说是裨将,不过他却以萧白马首是瞻,两人除了同僚之情,更是猪朋狗友,不过因为萧白在军中吃得开,所以这江通就极为依仗他,一来二去竟成了萧白的头号心腹,萧白有什么打算也都跟他商量,而在仕途这一方面,眼下的徐州可以说并不缺乏领兵的将领,如张辽,高顺,侯成,宋宪,魏续等等,可以说处于一个饱和状态,再加上官爵的提升就意味着军饷的增加,而徐州现在经济也并乐观,所以为了这种种原因,吕布一直严格控制着官员的升迁,所以像萧白,江通这样的裨将想要升官,却也不易,所以萧白才会整天惦记着谋夺徐州之主的位子,当然,江通是站在萧白这一边的,整个徐州都知道萧白是最有希望继承张辽将军的人,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若是萧白做主徐州,像他这样的铁杆心腹,自然也能够挺得更直,指不定自己就可以替代现在的张辽或者高顺,成为得力的大将!
所以一接到萧白的密令,他便率领自己的五百亲兵连夜从下邳赶来,目的就是堵住从骆马湖上来的吕琦玲部队,当然,若是平白无故让江通拦截吕琦玲,他自然没有这个胆子,不过萧白告诉他,徐州即将大乱,必须趁着这大乱之际,紧紧握住自己手上的实力,当然,为了顾忌吕琦玲,他们则必须装扮成山匪的模样!所以,江通率领着五百兵马火急火燎地从下邳赶来,一直潜藏于这树林之中,就等刘协一众人等的到来!
“报将军,目标已经出现!”一个斥候飞也般地钻进树林,匆忙禀告江通!
江通脸色一阴,突然一脚踹在那斥候身上,骂道:“老子跟你说了多少遍,称呼我为老大,你的脑子长哪里去了!”
那斥候见江通发火,吓得脸色煞白,匆忙从地上爬去,重新禀告道:“老大,目标已出现!”
江通这才点点头,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裨将,但偏偏就是这些裨将的规矩大,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其实是深怕别人看不起他们的,所以才想立立威,找寻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而这种事情在咱们的日常生活中也极为常见,也许你会发现一个省长其实十分和蔼,对人也极为客气,可一个镇长呢?处处透着官威,什么都讲排场,似乎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官,其实这就是一种心态,一种做官的境界!
江通发完火,对于自己的官威自我陶醉了一番之后,这才下令道:”大家立刻隐蔽,做好战斗准备!”
“弟兄们,加紧速度,咱们尽快赶出徐州!”马背上的冯路对着身后士兵一阵吆喝,就在今天早上,他们过了骆马湖,弃了两艘楼船,催马急奔,只要再过良成,五原,都阳三个县,他们就能离开徐州,进入衮州地界,为了刘协的安全,他们不得不快马加鞭了!
马背上刘协和貂蝉并肩而骑,而吕琦玲依旧被绑得跟个粽子一样,不过她倒也学乖了,与其被东西堵住嘴,倒不如老老实实地呆着舒服,所以这一路上却也极为安静,李风就守在吕琦玲的身边,刘协看了貂蝉一眼,只见貂蝉神色黯然,不言不笑,显然想着心事,刘协微微一叹,也许貂蝉所不开心的就是她该不该离开徐州,离开吕布,自己和吕布之间实在让她两难,一个是青梅竹马,让她付出过一切的心仪对象,而另一个却是在她危难之时,对她不离不弃,钟爱如一的依靠,刘协摇了摇头,自己现在想这些无疑是徒增烦恼,现在离开徐州才是紧要,所以立刻随着队伍,加紧马鞭,至于其他,一切还是等到出了徐州再说吧!
过了草地,眼前是一片树林,众人为了赶路,也不休息,催马便进,不过树林中不易疾行,所以,众人全都放慢了速度,只是微微拉着缰绳,缓缓前进!
貂蝉的马就像此刻貂蝉的人,毫无精神地随着大部队遥遥行进,在进入树林之前,她就已经落在后面,刘协见状,索性停了下来,他可不想看到貂蝉这幅模样,自己总得问问情况,所以等到貂蝉行近,他才又催了催马鞭,靠近貂蝉,柔声问道:“这一路上,你都闷闷不乐,可是有什么心事?”
貂蝉幽幽一叹,诚如先前刘协所想,她一直在离开徐州与不离开徐州的过程中挣扎,如果就这样离开徐州,他总觉得对不起吕布,但若留在徐州,自己就放弃了那么多年来的牵挂,所以这一路上,她都在寻思这件事情,此刻听刘协问来,只摇头道:“没什么事!”这件事涉及刘协,她又怎么好和刘协开口呢?
一时间,两人倒陷入沉默,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数声惨号从部队的前头传来,刘协一惊,猛然抬头,却见无数支狼牙箭从前面射来,而惨号声就是在最前排的士兵倒地时的痛苦呻吟!
“全部下马隐蔽!”刘协大声下令,他已顾不得许多,一把翻下马背,同时将貂蝉从马背上抱了下来,隐在树后!
此时,又一轮箭雨扑来,伴随着数声惨叫哀嚎,眼前又有几人倒下,李风救下马背上的吕琦玲,反手抽出兵刃,割断吕琦玲身上的绳索,现在大家各自保命,他可没空去理会这个吕琦玲!
冯路一下子窜到刘协跟前,他原先就在部队的最前头,第一轮箭雨射来之时,直接受到攻击的就是他们,索性这小子身子灵敏,右肩中了一箭之后,马上滚落马背,这才躲过一劫!
“是山贼!山贼!”冯路拖着伤体跑到刘协跟前,作为斥候统领,他的职责就是汇报情况:“皇上,山匪人数众多,跑吧!”
刘协一怔,从冯路的神情之中,他知道对方的人数一定数倍于自己,否则冯路不会让他跑,况且,对方既然埋伏在树林之中,那就是早有预谋,此时,箭雨已经停了下来,然后随之而来的是喧杂呐喊,显然,藏在树林中的敌人已经出动了,刘协探出身子,只见对面黑压压的一片全都是敌人,少说也有四五百人,各个装束褴褛,只不过刘协心细,在那破旧的布衣下,隐隐透出盔甲的鳞片,再看那些兵刃,每一把都明光锃亮,闪着灼人的寒意,刘协的双目爆出一丝精芒:“山贼吗?如此装备精良,却衣裳破旧的山贼倒也少见!”刘协心中已经肯定了,这定然是徐州兵马?可是既然是徐州兵马,为何不光明正地大的来对付自己,想到此,刘协的脑海中忽然忆起萧白的脸,他明白了,乔装成这样来对付自己吗?刘协将牙一咬:“我终究不会放过你!”想到此,忽然站起身,对冯路道:“你立刻组织人马,咱们即可反攻!”
冯路领命而去,刘协一手抽出倚天剑,另一只手挽住貂蝉,从树后闪身出来,直接迎上从对面猛扑过来的敌人!
冯路,李风,吕琦玲三人会合在一处,因为刘协命令,所有的士兵都朝着这三人靠拢,因为刚刚的一场弓箭袭击,刘协军丧失了三十几人,好在这是树林,若没有这些树木的阻挡,只怕后果更加不堪,由此可见凡是有利必有弊,江通需要利用树林这样的地形隐藏行迹,但这样做的结果却大大影响了弓箭手的准头,这也就是迫使他立刻现身出击的原因!
此时,刘协军的六十多人,排成一排,正与江通军战在一处,刘协也加入到战阵之中,之所以利用长蛇队应战,就是担心被敌军合围,在这样的树林中,若是被合围,那么突出去掉机会只怕就渺之又渺了!
江通如何看不出这一点,别说树林,就是平地之上,五百人合围六十几人,那胜率也接近百分之百了,想到此,立刻大叫道:“给我围上去,围上去!”
刘协与李风几乎同一时间转头寻着这个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衣裳破旧的男子正挥着手高叫着,在他的胸口处,一片盔甲上的鳞片尤为突出,刘协心中冷哼,这擒贼先擒王可是他的一贯伎俩!
第六十一章 火拼(二)
刘协与李风几乎同一时间寻着江通望去,可这江通却也不傻,骤见两道凌厉的目光射来,心中一寒,赶忙缩进队伍之中,刘协与李风微微一愕,这人倒是狡猾,眼见着敌军的人潮全部压了过来,两人哪里还有时间去寻那江通,应付眼前才是重要!
此时,两个敌军已经朝刘协包抄过来,刘协也不犹豫,当先迎了上去,只见倚天剑过处,一条手臂伴随着一阵血雾蓬散而起,刘协这一剑,在斩断敌军兵器之后,连带着那人的手臂一并砍下,只见那士兵顿时一阵惨嚎,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和翻滚,似乎这样子能够减轻身体传来的剧痛,而刘协却趁机扑上,一剑刺进那人的胸腔,哀嚎随即而止!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刘协深信这句话中的真谛,所以下手更是狠辣,也不转身,反手倒刺,正好刺进从身后摸上来的另一个敌军!然后纵回貂蝉身侧,随手挽起一道剑花,护住周身!
貂蝉的袖中剑也早已出击,这种远距离的攻击在对付步兵的时候尤显出其的作用,方圆一丈之内,敌人近不了她的身,可是因为敌兵人数众多,貂蝉毕竟只是一女子,也没带过兵上过阵,这武艺可以说只是学来防身,所以在身体素质这一方面,她却是不能和吕琦玲相比的!才击杀了五名敌军,额头就已经渗出汗来!
四周的敌兵越聚越多,已经呈半圆之势包围过来,刘协明白,若被敌军合围,那么今日他要想逃出升天,几乎就没有可能了,想到此,立刻扭身寻了个空隙,拽住身侧的一匹战马,纵身上了马背,凭借战马的冲击力,也许还有机会突破重围,于是立刻高叫道:“全都上马,咱们冲出去!”说罢,当先一策马鞭,倚天剑顺势将一名敌军劈落马下,就在貂蝉身侧,刘协一把将貂蝉拉上马背,此刻突围,只能各自保命,倚天剑挽出无数道剑光,强行杀开一条血路,直往树林深处奔去!
李风,冯路与一众士兵听到刘协的号令,立刻各自寻了马匹,准备突围,可这个强行突破的办法却并非任何人都能够成功,在这树林之中,马上根本就不能急奔,尤其是刚刚起步的时候,所以在这一瞬间,许多士兵刚刚翻上马背,还没来得及策马,便立刻被敌军揪住拖了下来,然后蜂拥而上,将那士兵砍成肉泥!一时间惨嚎四起,刘协军六十多人在内,逃出包围的只有二十八人,其中还包括李风,冯路和吕琦玲!
刘协与貂蝉一马当先,身后李风,冯路和吕琦玲紧紧跟随,另外二十几名士兵却渐走渐散,或被敌军追上杀死,或者策马与刘协走串了方向,虽说是二十八人突围,可现在刘协身后却早已不足十五人!
江通见有二十几人逃窜出去,立刻叫道:“追,给我全力追击!”既然萧白给他下了命令,那么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他自然得全力已付,五百人伏击一百人,若不能全歼对方,即使是胜了,也并不光彩,所以立刻让手下士兵集中了树林中走散的马匹,然后将队伍分成两批,从树林中搜集了约六十匹战马,组成一支追击队,由江通亲自带领,而剩余步卒则全部以急行军的姿态,紧跟其后,就凭这股劲头便不难看出江通的打算,他是不会放过这支溃败的队伍的!
刘协一行十几人拼命挥动着马鞭,可这树林深处,杂草丛生,从树干上劈挂出来的枝丫数不胜数,虽然每个人都希望以最快的速度脱离这片树林,但可惜的是,他们必须小心翼翼,因为很可能就在他们分神之际,撞上树枝,被拖下马来!刘协脸上的一条血痕就是被一根细枝划破的,他们不但要留心林中的地势,还要观望背后的动静,此刻,身后嘈杂声顿起,伴随着无数的马蹄声正紧逼而来,刘协不禁回头望去,只见六十余骑正迎头赶上,心中微微思量,看来他们必须脱离树林,尽快赶到平地上,如果这支骑兵还敢追来的话,那么他倒可以让这支骑兵脱开后面的主力步兵,现在在树林中,步兵急奔倒是还能勉强跟住骑兵,一旦到了平地上,必然会被骑兵甩开,到时候凭自己现在的十几个人来绞杀这六十人的骑兵,或许还有机会!想到此,再一次狠抽了一下马屁股,战马吃痛,猛然一窜,险些将身后的貂蝉甩下马来!
众人行得辛苦,直到一个时辰之后,眼前才豁然开朗,出现一条官道,刘协大喜,他转身朝身后望了望,那些追兵似乎与自己之间还有一段距离,心中暗暗盘算,转身吩咐众人摘下身后的弓箭,就在树林的出口处驻足,只等那些追兵的出现!
约莫过了盏茶的功夫,江通率领着六十余人的骑兵陆续出现,而且越来越近,刘协领着众人立刻拉弓搭箭,只听刘协一声暴喝:“射!”十余支箭发出一丝轻啸,直扑向身后的追兵!
江通正追得兴起,他何曾想到被自己追得四处逃窜,只剩下十几人的队伍还敢守在此处,偷袭自己?一时不防备,一支狼牙箭正射在他的头盔上,江通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而与此同时,身边亦传来几声哀嚎!
第一轮箭雨刚刚射出,刘协等人再一次拈弓搭箭,吕琦玲也在其中,面对人数众多的山贼,她不得不暂时与刘协为援,而刚刚射中江通头盔的那一箭就是出自她的手笔,此刻第二轮箭雨再次射出,虽然众人都箭法精准,但是因为人数极少,不能大面积覆盖,所以比起刚刚偷袭的那一轮,敌军有了防备,这收益就更小了,刘协见状,立刻调转马头,命令道:“撤!”说罢十几人鱼贯而出,直往官道上奔去!
此时江通神魂方定,刚刚的恐惧感一消失,他胸中的火苗子便立刻窜了上来,被射中头盔这意味着什么?在那个时代,头盔通常代表首级,所以这不得不让江通恼火,让自己在手下面前丢了脸面!而最可恨的是自己近五百多人马追逐一个十几人的队伍,居然出了这样的糗事,他的脸顿时噪得通红,嘶哑着嗓子吼道:“追,给我全力追击!”说罢一扬马鞭,当先追了出去!
出了树林,转上官道,刘协一众人等终于松了口气,眼下道路四通八达,又无阻碍,当可策马急奔,刘协忽然转头对貂蝉道:“坐稳了!”说罢露出一丝狐笑,就在树林的出道口,他已经看见身后追兵发狂的追来,而自己刚刚突然命令用弓箭杀敌,不也就是为的这个结果吗?想到此,双腿一夹马腹,飞也般的向前奔去,他相信,过不了一会,这身后的骑兵就会被自己吊住,那么自己的机会就来了!
就这样,十几人在前头跑,身后,五十几人在后头猛追,约莫奔出数里地的样子,那些步卒早已不见了影子,他们也不傻,这两条腿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畜生?加上刚刚在树林中的急行军已经耗尽了他们的体力,此刻见两批骑兵早已不见了踪迹,许多人都停下步伐,或大口喘气,或坐在地上不再愿意起来!
此刻的江通却也极为郁闷,这数里地之中,他有几次眼见着赶上前面的敌军,却几次都让他失望了,可既然追到这种境地,这如何肯让他甘心?也正是因为几次都只差一点点,反倒激起了他的拗劲:“我就不相信追不上你们!驾,驾!”连续的马鞭声激荡在整个队伍的上空,首领如此卖力,手下怎敢怠慢,所有的人都加快马鞭,一溜烟地追了出去!
再甩开江通一段路程后,刘协一直观望地形,而就在前面不远处,官道忽然起伏,一个很大的凹之后,方才恢复平坦,刘协微微一笑:“就是这里了!”
江通一路追来,毫不打停,眼前的官道忽然变成上坡路,他用力地甩了几下马鞭,马儿一下子窜上高坡,身后士兵也紧紧跟随,到了山坡上就是一段下坡路,比起上坡这无疑轻松许多,所以他们并不拉住缰绳,准备放马疾驰,可就在他们奔上山坡的那一瞬间,眼前所出现的是十几张黑黝黝的弓箭,就在山坡顶端的数十步外,十几匹战马一字排开,闪着寒芒的箭矢在阳光下更显耀眼,就在这一刻,“嗖嗖”数声轻啸,周通身侧的两个卫兵立刻中箭倒下,而因为是下坡路缘故,几个刚刚赶上山坡的士兵见此状况不及思考,只能强硬地勒住缰绳,而后面还在往山坡上赶到士兵正奋力挥鞭,于是两股处于不同位置的士兵便发生了碰撞,军队就在山坡上发生混乱,喝骂声,叫嚣声,惨号声不绝于耳,更有自己人撞上自己人,而被甩下马来的,一时间乱成一团,而刘协多等待的就是这么一刻,第一轮箭雨刚过,十几张弓箭再度抬起,只听刘协森然道:“射!”
第六十二章 火拼(三)
十几支狼牙箭再度射出,伴随着数声惨号,空气中喷出一篷血雾,在惊恐之中,江通军一片混乱,在那个山坡之上,拥挤,呻吟,惨号混杂在一起,一时间,放眼望去,全都是被挤落下马的士兵!而江通也被从后而来的战马冲击,摔落马下!
“滚开,全都滚开!”此刻的江通只能对着手下的士兵大声谩骂,在马蹄下左躲右闪,好不容易才重新站直身体!
就在这个时候,弓箭已经停止了射击,刘协的嘴角挂起一丝冷酷的笑意,这种笑只停留在他半边的脸上,只见刘协一纵缰绳,带着貂蝉率先往那混乱中奔去!
李风,冯路见状,也纷纷策马,他们都明白,这无疑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十几匹战马几乎同时发足狂奔,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抹坚定,这是身为一个军人的意志和气魄,虽说只有十几匹战马,但听那沉重的马蹄和枪尖上闪着的寒光,仿佛似千军万马一般朝着江通他们压了过来!
现在,江通已经重新翻上马背,他已经看到了对面那十几骑气势如虹地冲过来,整个人竟被这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直到刘协快到近前,他才幡然醒悟:“撤,撤!”此时,他已经毫无斗志,全然忘记自己在人数上占了绝对的优势!
不过,现在撤来得及吗?刘协就是抓住了他们在山坡上那混乱的一瞬间,当所有的江通军才调整好步调,准备撤退时,刘协他们已经到了近前,骏马长枪,金盔银甲这与装扮成匪徒的江通军来说,无疑是一场鲜明的对比,而这种对比所带来的结果,就是让江通军彻底胆寒,似乎他们真成了无恶不作的山匪,现在,他们所面对的就是军队的□□,在正规军面前,他们无力反抗,只能束手就擒又或者拔腿就跑!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刘协,李风,冯路加上吕琦玲,这四人的武力都是极高的,不说在千军万庐间来去自如,但同一时间对付十几个人却不是问题,更何况是面对的一组已经毫无战斗力可言,人数并不多的追兵!
刘协与貂蝉一下子便冲上山坡,倚天剑光华四射,加上那背后两点寒茫的配合,当真所向睥睨,只眨眼的功夫,便砍杀十余人,而李风和吕琦玲更一左一右相互配合,三匹骏马竟构成一个铁三角,在山坡上横行无忌,而外围则有冯路把关,随时配合三人的行动!
江通现在是彻底懵住了,他所带领五十多人在刘协的冲击下,现在只剩下不到二十人了,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从树林出来就中了对方的计策了,当时,在树林出口处那一轮箭雨的偷袭,就是将自己惹恼,逼着自己轻进,最后落入对方的圈套,可现在想明白又有什么用,江通的肠子都悔青了,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否则自己只怕连命都保不住了,想到此,一调马头,也不管自己带来的那些士兵,一拍马背,就准备冲下山坡,往来路而去!
可惜江通却不知道,他早已被李风盯住,从一开始,李风就与刘协同时留意了这个贼军的首领,李风的眼球中更从未消失过此人的影子,所以,江通才一掉转马头,李风就脱离开铁三角,直接追了上去!
此时两队在人数上已经相差无几,随着人数的相等,刘协,吕琦玲凭借自身的武力更是毫无顾忌,纵横其间,直杀得江通军截截后退,然而刘协并不打算放过他们,眼见着一个贼军正要调转马头逃开,刘协策马赶上,一剑从那人背后灌胸而出,然后,飞速又赶上一名敌军,右手高举倚天剑,猛冲而过,将那敌军的头颅整个劈下,血从颈腔中喷溅出来,直惊得身后的貂蝉花容失色,闭眼不看!
右边李风追击江通却不顺利,路途遇阻,他只能挥刀斩杀,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在时间上给了江通空隙,于是江通趁着这个时候,纵马冲下上坡!
此时,山坡上早已再没有一个站着的江通军,刘协举目眺望,只见不远处一匹战马正发足狂奔,刘协几乎与李风是在同一时间从马背上的箭壶中抽出一支狼牙箭,只听“嗖”的一声,两只箭同时发出,只见那奔逃的江通突然摔下马背,栽倒在地!刘协微微点了点头,若是自己没有看错,那么这两支箭应该是都射中了的!
此刻风清云淡,刘协驻马山坡之上,只见身后已不足十人,每个人都脸上都染满血污,这里面有他自己的,也有敌人的,刘协一阵感叹,当初离开许昌的时候可是一百人,如今倒好,只剩下十人不到,心中一阵黯然,自己似乎根本不该来这徐州,否则也不会枉死这么多人,心中感伤,目光却停留在吕琦玲的脸上,刚刚她也与自己并肩作战,那现在,自己是应该继续绑了她还是放她回去?刘协稍一犹豫,却听吕琦玲突然道:“姓萧的,不姓刘的,你跟我过来!我有话问你!”
刘协一阵愕然,随着吕琦玲走出数丈,这才问道:“你有什么话问我?”
吕琦玲张望了一下四周,确定远处的李风等人听不到后,才幽怨地看了刘协一眼,不无难过地道:“你和三娘是什么关系?”
刘协微微一愣,随即道:“故人关系,这次来,我就是希望能将她带走!”
吕琦玲忽然道:“不行,她是我父亲的侍妾,你不能带走她!”
刘协闻言一阵冷笑:“现在,你拦得住我吗?”
吕琦玲一阵沉默,转而却忽然道:“你说我与三娘比,哪个更好?”
刘协一呆,他不是笨人,可以说是一个聪明人,但凡女人问男人这种问题时,百分之九十九是这个女人对这个男人有意思,可是吕琦玲向来瞧不起男人,又如何会对自己动心?所以当下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淡然道:“这个不可比!”
“不可比?”吕琦玲突然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我比不上她?比不上她貌美,比不上她温柔?”
刘协微微一愣,他却忘了这吕琦玲与男人都要一较长短,又何况女人,当下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优点,又如何拿来比较呢?”
吕琦玲听完刘协的解释,这才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人会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心中对一个人的感觉,吕琦玲很清楚的知道,她是喜欢刘协的,可自幼培养出的傲慢性格又注定她不会低头,而自从得知萧翎就是汉献帝刘协之后,她必须更加克制住自己的情感,可有些东西并不是靠控制就能把握住的,尤其是在今天这一战之中,刘协的有勇有谋更深深烙在她的心里,他向来追崇强者,刘协今天所表现的姿态,完全符合他心中的理想型,所以,在憋了很久之后,她才敢问刘协自己和貂蝉的比较,也正是这种好强,才让她不肯放手,刘协现在就像是横在她面前的一条壕沟,他必须要鼓起勇气跨过去!
“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置我?”沉思许久之后,吕琦玲率先问了出来!
刘协一呆,这正是现在他所考虑的问题,如果继续绑架吕琦玲,那么在日后打徐州战役的时候,自己就拥有吕布的一个把柄,可以让他束手束脚,刘协心中微微思量,若吕布不念亲情,放弃吕琦玲,那么这吕琦玲不但是个麻烦更会激起吕布的暴怒,到时候只怕会有些问题,可是如果放她回去呢?表面看起来自己似乎没有任何利益,不过倒可以创造利益,想到此,忽然答道:“如今我已经快出徐州境内,自然放你回去!”说罢却又补充道:“你可以顺便帮我带句话给你的父亲!”
吕琦玲听刘协说要放掉自己,心中一喜,看来刘协并不愿意伤害她,想到此,忙问道:“什么话?”
刘协望了望天空,淡然道:“你就告诉他,让他小心身边!”
吕琦玲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刘协摇了摇头:“你只要原话带过去,他自会明白!”
吕琦玲点点头:“你的话我一定给带父亲!”说罢又道:“如此我便走了!”
刘协微微点了点头,他让吕琦玲带这句话给吕布是有用意的,表面上看似乎是在提醒吕布什么,但他却在最紧要的地方闭口,不告诉吕布是谁,那么就会让吕布生出无限遐想,而以吕布的能力要想挖出点眉目并不难,难的是他不能挖出整棵树根,因为他的身边并没有一个出色的谋士,所以,他就必须提防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而眼下,官渡之战即将拉开,刘协马上就会率兵征讨徐州,若在这个时候,吕布军上下不能齐心协力,那么这对自己绝对是一种看不出的有利局面,而且演义中吕布也就是因为刻薄寡恩,又善猜疑,才会被部下背叛兵败!所以刘协现在来挑起吕布的疑心,指不定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此时,吕琦玲已经牵过一匹马,就在她离开之前,她忽然跑到刘协跟前,在刘协的脸颊上留下轻轻一吻,然后头也不回,纵马离去,这个在军中人人畏惧的女魔王,自然也有其大胆的一面,这突入其来的一吻足以表明她的心迹,为了让刘协懂得自己的心,这一回他算是豁出去了!
第六十三章 官渡之战
建安二年的年末,因为刘协这只异世蝴蝶的出现,最终许昌独立,脱离曹操的控制,也因此最终和曹操翻脸,围绕着许昌展开一系列的战斗,而刘协以天子之名号召天下诸侯□□曹操,其中一个积极响应的最大势力,就是河北袁绍,也因此原本在公元200年才发生的官渡之战,被迫提前两年,也就在公元198年的二月,双方于白马,官渡之中调动兵马,展开一系列的军事部署,一场大战眼看就要开始!
同年的三月,袁绍军于阳武下寨,令陈琳撰写讨曹檄文,陈琳挥笔立就,洋洋洒洒历数曹操罪状,也正是这一张檄文,为官渡之战拉开帷幕!
此时曹军的大帐之中,谋士武将共聚一堂,每个人都神情严肃,而曹操更是将眉毛拧成了一条线,一个个难题就如同立在眼前的大山一般,他必须一步步,一座座的翻过!比起史上两年后的官渡之战,这一战曹操有太多的无奈,首先是许昌被夺,刘协的脱控,让整个衮州的背后完全铺漏出来,除非刘协不动,否则绝对能够让他的头风发作,好在荀攸所带来的消息让他微微松了口气,四十万钱换来后方的安定,确实是值得的!另外,现在徐州未定,吕布也并非善类,刘协不动,谁又知道这吕布会不会动?而比起两年后官渡之战,少了关云长的斩颜良,杀文丑,少了张辽等吕布手下的强将,曹操现在的势力可谓空前虚弱,尤其是许昌被夺,他失去了这个粮库,这绝对是个致命的弱点,曹操微微叹了口气,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不打这场战,因为胜算实在太少,当然,原本也有人劝他和袁绍议和,但是,此刻求和,无非是向袁绍示弱,反而更加增添了袁绍的斗意,而且也灭了己方的士气,曹操抬眼看了看一众手下,忽然道:“公孙瓒那里可有消息?”
“启禀主公!”荀攸出列道:“这件事刚刚有了消息,公孙瓒回复我军,说必定全力配合我军行动,由后方牵制袁绍军!”
曹操微微点了点头,这总算是一条好消息,转头问道:“如今军事部署已经全部安排下去,各位说说,咱们现在该如何打算?”说罢撇了一眼荀攸和郭嘉,这二人一直是他所十分信任的!
郭嘉见曹操问来,忙出列道:“主公,这战事拖的越久,对咱们越不利,所以我以为我军应当速战速决,不求大胜,但必须每战必捷,如此,敌方士气必定颓落,此消彼长,我军的胜算将大大提高!”
曹操点点头,郭嘉的意思他明白,眼下自己与袁绍实力悬殊,所以底下将士皆打不起精神,士气极为低落,而为了改变这种劣势,就只能从小规模的战役开始,不求说一战击溃袁绍,但每次小规模的战役都必须胜利,哪怕投入更多的兵力,这就能提高士气,当然,曹操更明白这之间的另一层意思,郭嘉没有明说,那是怕影响士气,自己的存粮实在不多,如果不能速战速决,粮食的供应只怕就衔接不上了,那么唯有一拜,可是这小规模的战役,自己又有把握胜吗?想到此,不禁问道:“奉孝,此一战,你以为我军有几分胜算?”
郭嘉沉思良久,曹操的这一问,看似平心而论,其实却是想借自己的口来提升士气,让诸将知道己方的胜算!才会竭尽全力去为胜利奋斗,想到此,郭嘉平舒了口气:“嘉窃料之,绍有九败,公有九胜,虽兵强,无能为也。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汉末政失於宽,绍以宽济宽,故不摄,公纠之以猛而上下知制,此治胜二也。绍外宽内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亲戚子弟,公外易简而内机明,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不间远近,此度胜三也。绍多谋少决,失在后事,公策得辄行,应变无穷,此谋胜四也。绍因累世之资,高议揖让以收名誉,士之好言饰外者多归之,公以至心待人,推诚而行,不为虚美,以俭率下,与有功者无所吝,士之忠正远见而有实者皆原为用,此德胜五也。绍见人饥寒,恤念之形于颜色,其所不见,虑或不及也,所谓妇人之仁耳,公於目前小事,时有所忽,至於大事,与四海接,恩之所加,皆过其望,虽所不见,虑之所周,无不济也,此仁胜六也。绍大臣争权,谗言惑乱,公御下以道,浸润不行,此明胜七也。绍是非不可知,公所是进之以礼,所不是正之以法,此文胜八也。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军人恃之,敌人畏之,此武胜九也。”
这就是所谓的十胜十败论,可惜这里却少了一胜,那就是义胜,绍以逆动,公奉顺以率天下,此义胜二也。意思是说曹操“奉顺以率天下”,顺应历史潮流,合乎道义。可现在,刘协的独立,使得曹操哪里还有道义可言?于是就剩下这九胜九败论了!
曹操听罢,哈哈大笑,随即谦虚道:“若如奉孝所言,孤有什么才德能受到这样的赞赏?”说罢撇了一眼诸将,只见人人都面色一缓,略显出几分笑容,既然郭嘉这个智囊都能例出九条胜算,那么此一战或许真有胜算也未尝不可!曹操满意地点点头,就在这时,门外忽有士兵来报:“启禀大将军!袁绍军围攻我军白马!乐进将军请求支援!”
“什么?”曹操突然站起:“来得好快!”说罢立刻下令道:“许褚,于禁,我予你二人五千兵马,立刻支援白马!”这一刻,官渡之战正式拉开,曹操与袁绍,这两个原本已经走上历史岔道的枭雄,最终却也无可避免的碰撞在一处!
再说咱们的主角,此刻的刘协却正策马缓行,吕琦玲临走前突然的一吻,让刘协心中一荡,总的来说,他的心中还是十分欣喜的,有人喜欢自己这只能说明自己拥有足够的魅力,更何况这吕琦玲长得也漂亮,颇能让人心动!面对虚荣这种东西,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只不过女人更容易表现在脸上罢了!
虽然心中窃喜,但刘协并不糊涂,他现在与吕琦玲出现的这种暧昧关系,也谢是昙花一现,与吕布面对面的交锋这已经成为必然,到时候,作为吕布的女儿,吕琦玲自然成为自己的敌对势力,即使刘协现在想与吕琦玲成双成对,那却也似乎不太可能了,刘协晃了晃脑袋,有些事情想多了也只是徒增烦恼,他抬起头,却见貂蝉正怔怔地看着自己,不由尴尬一笑,自己确实想多了,眼前还有一个自己青梅竹马的知己,自己却还惦念着那个吕琦玲。当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了,想到此,忙打了个哈哈,重新翻上马背,领着众人继续赶路!
此时已经是官渡之战爆发后的第二日,一行人晓行夜宿,就在快到五原县的时候,竟让刘协遇到了一队八百人的骑兵队,这正是受到李风的求救信,从许昌赶来的救援队,为首两人正是关云长和张飞张翼德,荀彧考虑到此二人对徐州地形的熟悉,所以先遣二人领八百骑兵一路潜藏而来,另令甘宁率领五千兵马压后,为隐藏行迹,正缓缓靠向徐州!
关云长和张翼德见刘协无恙,也都微微松了口气,二人立刻上前拜见刘协,同时令手下人通知甘宁,要知道自从接到李风的求救信,整个许昌都躁动了,所以必须先报个平安,让荀彧,贾诩一众人等安心!
刘协却混不知许昌的情况,微微笑道:“若是云长和翼德再不赶来,朕这条命还不知道能不能熬出徐州了!”
关羽和张飞二人见刘协风尘仆仆,脸颊上海残留着一丝血痕,而身边也只剩下寥寥几人,其中冯路身上还有伤情,想来必然经过一份惊心动魄的厮杀,于是慌忙跪倒:“臣等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刘协岂会为此降罪二人?来徐州也是他一意孤行,忙扶起二人问道:“许昌近况如何?”
关羽忙答道:“许昌一切安好,只是只是这两日,荀尚书和贾尚书两人可都快急疯了!”
“哈哈哈!”刘协大笑,看来自己这回事折腾到这二人了,想到此,又问道:“那衮州现在情况如何?”
关羽微微一讶:“难道皇上不知道?两日前,曹操与袁绍战于白马,结果曹操败北,白马落入袁绍之手!”
刘协一惊,自己这些日子一直处于逃亡状态,这消息自然封闭了,原来官渡之战已经展开,而且曹操输了第一战,不过刘协却丝毫不担心,袁绍虽然兵多,但此人心胸狭隘,又不善于用人,若曹操轻而易举地便被拿下,那就不是曹操了,想到此,忽然笑道:“咱们也该出手了!”
第六十四章 出兵徐州
夜,静寂无声,一层黑云笼罩住整个天空,没有一丝光亮,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整个徐州都显得格外的安静!
此时天过子时,当人们完全沉睡过去了之后,一条官道之上,约五千骑兵正发足狂奔,以极快的速度朝小沛奔去!
这五千骑兵就是许昌的先头部队,甘宁为统帅,关羽,张飞为副将,原本他们是奉命接应徐州的刘协,而关羽和张飞所帅的八百先锋部队,却在跨过平原县后,巧遇刘协,而刘协也因此得知官渡之战已经展开,遂决定不再离开,顺势潜进徐州,进行一系列的战略部署!
首先,既然要拿下徐州,那么就必须先打下小沛,当初曹操也是这么决定的,小沛是下邳的后路,只要断掉吕布的后路,那么他只有拼死一战,这也才有机会生吞整个徐州,而一旦让吕布逃走,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到时候吕布撤往小沛,那么这绝对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所以刘协在郑重思量以后,才决定了这样一个打算,徐州现在总共兵马也才两万多,而吕布更是集中兵力驻守下邳,可以说现在的小沛城守卫也就只有个几千人,刘协现在急奔小沛,就是希望能够凭借手上这五千骑兵以奇袭夺下小沛,而为了潜藏行踪,避开徐州的耳目,刘协所率领的这五千骑兵俱是昼伏夜出,白天集体躲在山中或树林之中休息,但一到晚上,过了子时之后,这支队伍便会加速前进,虽然比不得全天奔袭,但刘协所需要的并不是速度,官渡之战不是说结束就能结束的,他又足够的时间来谋划徐州,而现在,他所需要的就是隐蔽行藏,一旦被吕布发现,那么他们不但不能夺下小沛,兴许都无法在此前进!
此时的刘协已经换了一套盔甲,这行军布阵,必要的装备还是不可缺少的,不过现在的刘协虽然在马上颠簸,但心思却浑然不在这行军方向上,只是随着队伍一路前进!
刘协做事向来紧密,为了夺下徐州,他必须兵发两路,一路攻打小沛,一路攻打下邳,当然,他也已经发函致许昌,令荀彧发兵两万,围困下邳,一来可以为尽早夺下徐州做足准备工作,二来可防止吕布发兵救援小沛!而他不急于行军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必须尽量与许昌的兵马达成同步,一次性压制住徐州,刘协的目的就是速战速决!
黎明,刘协军马再一次潜进树林之中,此时距离小沛已不足五十余里,刘协微微一笑,也许今个晚上就能攻打下邳,不过现在,他需要等待,等待许昌那边的消息,所以立刻下令道:“大家就地休息,咱们晚上再做行动!”
众士兵闻言忙将马匹栓好,然后全部靠在树下,刘协忙唤来冯路:“看来今天得让你幸苦一趟!”
冯路微微一笑:“属下明白,皇上可是想让我去探探小沛?”
刘协点点头:“如今战事将起,趁现在徐州还没有发现我军的动向,咱们必须先探明这小沛的情况!”
冯路领一声命,带了十几个人,纵上马背,直往小沛城中奔去!刘协见冯路离去,又转身对李风诡异一笑道:“朕还有一事,需请你帮忙!”
小沛,今江苏的徐州沛县,也是汉高祖刘邦的故地,大汉朝名将名相多出于此,如萧何,曹参,周勃,樊哙,也因此,小沛素有“千古飞龙地,帝王将相乡”之美誉!
如今的小沛太守是高顺,不过高顺却身在下邳,所以此时行太守事的却是大将侯成,典农校尉陈登为辅,吕布新得小沛,需要整顿农业,所以吕布曾言,让陈登一切可便宜行事,所以,如今在小沛真正有实权的,可以说就是陈登!
陈登,字元龙,东汉下邳淮浦(今江苏省涟水县)人。他性格桀骜不驯,学识渊博,智谋过人。二十五岁时,举孝廉,任东阳(治今江苏省金湖县西)县长。虽然年轻,但他能够体察民情,抚弱育孤,深得百姓敬重。所以说,这陈登也是个难得的人才!
此刻的陈登却正端坐在府中的书房内,他的上首还坐着一位老者,一身紫色锦袍,须发已经花白,不过却精神奕奕,这人正是陈登的父亲,曾任沛相的陈珪!
只见陈珪押了口茶,淡淡地问道:“这些时日,小沛的农业如何?今年秋天可有个好收成?”
陈登闻言微微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小沛的人口越来越少,今年倒有个好收成,可惜,现在的徐州百姓,纷纷逃散,据说是往衮州之地去了!”
陈珪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当日,陶公(陶谦)统领徐州,虽说立意自守,无四方之志,但也承平安稳,家家富足,后来刘玄德接手徐州,更是以民为先,处处为百姓考虑,也是颇具民心,可如今倒好,这吕布接手徐州之后,不但不体恤民情,更纵兵掠夺,百姓无粮度日,生活艰难,只得举家迁离!”说到此重重叹息一声:“长此以往下去,这徐州必然易主啊!”
陈登闻言,突然冷笑两声:“只怕用不了长此以往,如今曹操与袁绍杠上,这中原两大势力的对决必然会牵动整个天下的动荡,也许,已经有人在开始谋夺徐州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又个侍从前来禀报:“大人,外面有一人求见,说是有军情禀报!”
陈登眉头一皱,虽说这小沛他有便宜行事的权利,但毕竟侯成掌握军队,所以这军情自然往侯成处去禀报,想到此不悦道:“让他去侯将军那里报道!”
那侍从刚要领命,陈登忽然心思一转,试问,这徐州之中,又有谁会将这种事情搞错,而且自己只是个文官,想到此,心中大感疑惑,忙叫住那侍从道:“等等,你去将那人带进来吧!”
陈珪也暗暗奇怪,不禁问道:“为何不将他打发了?”
陈登微微一叹:“只怕此事绝不简单!”说罢自顾自道:“我陈家也是徐州大户,在这徐州经营产业何其之多!如果万一徐州落入他人之手,咱们陈家也势必遭殃!”说到此,与陈珪对视一眼,舒了口气道:“父亲,咱们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约莫过了盏茶的功夫,门外闪进一人,只见这人中等身材,长相清爽,虽只穿一身青色长衣,但却透着一股子威严,陈登一眼便能看出,这人一定来自军中,且官位不小,而且他一定没在徐州见过,略一沉思,缓缓问道:“不知阁下有何军情禀报?”
这人自然就是李风,刘协除了命令冯路探查小沛的情报外,更让这李风潜进小沛,目的就是见见这陈登,因为史上曹操夺徐州,就是得到陈登父子的鼎力相助,而且,素闻这二人对吕布的□□颇有不满,所以才让李风前来打个幌子!争取这二人作为自己的内应,刘协还是颇有把握的!
李风见陈登问起,忽然微微一笑:“我家主公让我来通知二位,若有什么金银细软,还是尽快收拾一下,免得日后空余后悔!”
陈登与陈珪互望一眼,心中顿时了然,看来陈登说得不错,趁着这官渡之战时期,中原地区必定动荡不安,也许就面临着势力划分的一次大规模洗牌,如果说吕布兵败,徐州落入其他势力手中,那么他陈家作为一方大户,必定多灾多难,更何况他们乃是吕布麾下?而刚刚陈登所说的为自己着想,就是看准下一步,徐州一旦有难,他们就要自保!而他们这句话刚刚说完,眼前就来了个说客,陈珪忽然问道:“何以见得?”
李风傲然一笑:“这些事情,两位大人应该比我更懂才是,在下只是替我主转达一下好意,如果各位不信,便也罢了!”
陈珪与陈登再次对视一眼,只听陈登缓缓道:“先替我陈登感谢你主之美意,不过你家主人到底是谁?”
李风狡黠一笑,忽然正色道:“我家主上便是大汉天子!”
第六十五章 陈氏父子
陈登与陈珪两人乍一听到李风所言,俱露惊讶之色,若说从去年年底到现在,在各大势力中要排出个风云人物榜,那么这刘协却应屈居首位,这天下间谁不知道,就在去年年底,献帝刘协脱出曹操掌控,独立许昌,而紧接其后,宛城张绣首先率军投靠,而刘备,关羽,张飞再失去徐州之后,也投奔许昌,还有传说中的建安日报,宏文馆,三省六部制度,这一切的一切早已在各大势力中传开,所以说现在献帝的名头正是如火中天之时,而不少有才之士也正自张顾,看看这献帝在这乱世纷争之中,能折腾到几时?而他陈登却也在这张望之列,毕竟吕布并非长久的依靠,而投奔献帝无疑是一条好的出路,因为谁都知道,这是一条光明正大的路子,而刘协的所作所为也颇让有才之士心动!
陈登虽然拨着自己的小算盘,但他面上却丝毫不露,闻得李风此言,却不答话,用手轻轻地按了按桌上的茶杯,他在等待李风的下文,既然是刘协派此人前来,那么岂会如此简单,难道刘协只是单纯的告诉自己,让自己准备逃吗?
李风态度如此傲慢,目的却是想探一探这陈登父子的脾性,因为来之前,刘协曾告诉过他,这二人都是文人,所以李风就想靠恐吓来探知一番,因为其实有许多文人都是这样,平日里装模作样,但是一到关键时刻便会胆小如鼠,漏出狐狸尾巴,若是如此,那只要这一吓,也许就能制住这二人,或者自己用刀架在他们脖子上,让他们作为内应,可惜,从现在二人沉稳的态度来看,李风明白,这二人并非自己想的那么无知,且思维冷静,想到此,神色一缓,继续道:“圣上素闻陈珪老先生和陈登大人的忠义,特命在下前来送上薄礼一份!”说罢从怀中摸出一件物什,恭恭敬敬地搁在陈登面前的书案上!
陈登与陈珪却没理会那礼物,李风态度的一百八十度转变,却让他们心中好一番思量,许久,只见陈登忽然一笑道:“想必圣上的人马已经到了城外吧!”
李风微微一惊,这陈登好生聪明,自己只短短的几句话就让他判断出己方军马的调动,如此看来此人倒不好相与,正在犹豫之时,却听陈登又道:“圣上有什么吩咐,你不妨直说!”
李风见这陈登并不似一般文人那样扭捏,倒生出一丝好感,一指那刚刚搁在案上的礼物笑道:“我只不是是个跑腿的,若陈大人想知道圣上的吩咐,不妨打开看看!”
陈登与陈珪同时往桌上望去,只见一盏四方形的黑盒子静静地躺在那里,陈宫心中微微一动,伸手打开盒子,只见里面除了一颗鹅卵大大珠子之外,还有一封书信,陈登启开信封!低声念道:“元龙,如今天下诸侯雄踞,四分五裂,朕漂泊数载,愿以一己之力,重拾河山,匡扶我大汉基业,今欲率兵收复徐州,万望贤父子能够助朕一臂之力!”落款是分明的刘协二字!
陈登放下书信,撇了一眼李风,忽然诡异一笑,突然叫道:“来人,将此人给我拿下!”
李风微微一呆,就在这时候哦,门外冲出四名大汉,一把将李风围住,只听陈登正色道:“若将这封信和你这个人一并送予温侯,我等必有重赏!”说罢对其中一个大汉一使颜色,那大汉立刻会意,四个人一拥而上,将李风就地绑住!
李风却似乎并不担心,任由四人将自己捆了,然后背出房间!
这边李风前脚被众人抬走,后面陈珪却问道:“难道你真打算将这个人交予吕布?”
陈登摇了摇头:“不试试他又怎么知道真假!现在局势已经混乱不明,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陈珪点了点头:“我就说嘛,你因该不会如此鲁莽的!”说罢抬眼盯住陈登,又道:“先前你说咱们得为自己考虑,你可是想脱离吕布?”
陈登点点头:“父亲大人,吕布这厮不思耕种,只知劫掠,像他这样下去,徐州就算不被其他势力攻占,也会被他自己拖垮!所以我才断定,吕布的割据之路已经走不了多远了,所以我一直在考虑找一个合适的势力合作!”说到这里,陈登看了看父亲:“不知道父亲大人以为如何?”
陈珪岂会不明白儿子的心意?只在吕布刚接手徐州之时,他就看出儿子的反意,只是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个合适的人选!当然,如果这样一来,能成功反出倒也罢了,但若不成功,威胁到的并不仅仅就是他陈登一人,而是整个生存在徐州的陈家家族,所以在这里,陈登又不得不考虑老父的想法!
陈珪也算是思想开明的,见儿子问向自己,不由微微一笑道:“我早已将这个家交给你!有些事你大可放手去做,不必来问我!”
陈登点了点头,缓声道:“父亲觉得献帝这人如何?”
陈珪粘须思量:“据说这献帝自幼便处事冷静,颇有才辩论!只不过这些也都是当初董卓所宣,至于是真是假却也无从考证了!”
陈登摇了摇头:“咱们不看过去,只看现在!”
陈珪闻言忽然一怔,转而沉声道:“你是打算投靠献帝?”
陈登点了点头:“但看近期的表现,这献帝定然是个不世的英杰,况且,这如今天下,只有献帝,才是一条光明正大的道路!”
陈珪暗暗点了点头,陈登说得没错,如今这世道投靠任何一股势力都有可能背上叛汉的罪名,独独投靠献帝不然,只不过,既然陈登以有归汉之意,那又何必为难那个使者呢?想到此,不无担心地道:“既然你有心归顺献帝,那又何必为难那个使者?”
陈登呵呵一笑:“若不为难他,倒显得我陈家父子无能,况且,万一这是有心人玩的一个花样,那咱们岂不冤了?”说罢喝了口茶:“更何况我还需要通过此人与献帝谈谈条件!父亲大人不用担心,天黑之前我会让他顺利回去报信的!”
此时,日落西山,刘协驻马朝着远处的小沛城望去,冯路所带领的十几个斥候早已归队,却唯独不见李风回来,按照常理来说,李风只是去送封信,回来应该比冯路众人要早,可到现在他也没有看见李风的踪影!心中不由得暗暗纳闷,会不会出什么事了?难道这陈登和他印象中的不同?又或者李风现在已经被擒?一个又一个的念头在他脑中盘旋,经过冯路的打探,他已经得知如今小沛的守卫尚不足五千兵马,这无疑是个绝好的机会,可现在,下邳那边毫无动静,李风这边也无半点消息,这倒一下子让他陷入为难,今夜自己到底要不要攻进小沛呢?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远处一匹骏马飞驰而来,刘协细细一看,不由的大喜,因为马上之人,正是他翘首以盼的李风!看来小沛那边是有消息了!
李风纵马来到近前,翻下马背,刘协一步迎了上去,关切道:“可是出了什么情况?怎么这么晚?”
李风摇了摇头,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刘协道:“这是陈登的回信,请皇上过目!”
刘协匆忙打开,只见信上短短两句语:“陛下重拾汉河山,陈登愿为马前卒!”刘协看完心中大喜,看来陈登是答应协助自己了,正暗自得意,却听李风又道:“皇上,这陈登还有两个条件,说是希望皇上答应!然后臣现在还必须回去答复于他!”
“什么条件?”刘协随口问道!
“第一条,他希望能够入仕为官,成为大汉朝臣!”
刘协微微一笑,他现在缺的就是人才,更何况这陈登也算得上是个大才,当下不假思索道:“这一条朕答应!”说罢看了看李风:“那第二条是什么?”
“第二条就是皇上入住徐州之后,不可动他陈家的产业!”
这个条件也不过分,比起整个徐州实在不足道哉,所以刘协也一口应下,于是李风再次跨上战马往小沛奔去,刘协望着李风急驰而去的背影,又将目光转向另一侧,心中暗暗念叨:“不知下邳的消息什么时候能够传来!”
第六十六章 夺小沛
李风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晌午,与此同时一并带回了一个好消息,陈登父子愿意协助刘协,而且已经与李风商量好了对策,陈登献计,愿意在今夜子时打开城门,放刘协进去!
刘协神思一转,这半夜开城门放自己进去,总让他觉得有一股寒意,记得曹操也曾经有过这么一次,当初吕布夺了濮阳,陈宫便设计让濮阳城的富户送信给曹操,说是愿意给曹操放门,结果曹操中计,险些丧命濮阳,如今自己似乎也面临了同样的情况,虽然他对陈登这个人还算有些了解,但是前车之鉴的缘故,心中不禁开始打鼓,倒不是他胆子小,所谓小心使得万年船,更何况当初让曹操吃了大亏的也是吕布,所以刘协一时沉思不语!
李风明白刘协的担心,莫说是刘协,就是自己对这个提议也深表怀疑,毕竟刘协让他去寻陈登,只是说这陈登对吕布极为反感,其他的信息什么都没有,不禁担忧的道:“陛下,你说这会不会是吕布的阴谋?”
刘协面色一寒,按照道理来说,这陈登应该不会和吕布站在一线的,想到此,眉峰一展坚定道:“不管如何,咱们都得试一试!”
李风闻言,忙劝道:“陛下绝不可犯险,末将愿意领一千兵马先行试探,如果那陈登所言是实,那么陛下方可进城!”此时甘宁和关羽张飞三人也劝慰刘协,毕竟刘协是万金之躯,又岂可身范险境?
刘协摇了摇头,他可不是那种会用别人的身体挡住自己的皇帝,忙回绝道:“朕意已决,咱们一同进城!”
李风刚要再劝刘协,却在这时,一匹骏马冲进树林,直奔刘协,马上之人尚在数丈之外就已经纵下马背,一路小跑到刘协跟前,单膝跪倒道:“启禀圣上,萧将军领兵两万,已经进入徐州,明日便可到达下邳!”
刘协哦了一声,现在他等待的两个时机都已经成熟,如此他自然要接受陈登的提议,抓紧时间夺下小沛,想到此,立刻下令道:“大家好好休息,咱们今夜就攻进小沛!”
是夜,天空中清风明月,无数颗星星就像一只只睁开的眼睛,打量着这片土地!
此时的小沛城完全沉寂在漆黑的安静之中,城头上的守卫抱着戟仗,打着哈欠无精打采的望着这一望无际的黑幕,有的已经开始打瞌睡,更有甚者索性坐在城下抱头大睡!
“哐哐哐!”梆子的响声回荡在高大的城墙上,守城的士兵们忽然间精神大震,子时已到,这是该换班的时候了,他们终于可以躺下来好好大睡一场,只见又一批士兵从城下缓缓而来,各个都显得颇为狼狈,揉着眼睛,伸着懒腰,嘴里叽叽歪歪地抱怨着!似乎噩梦到来一般!
交接的仪式极为简单,原来的那批士兵也不愿多话,收拾一番,争先恐后地往营寨赶去,而就在这混乱之中,只见一条黑影一闪而过,从交接队伍中窜了出来,然后迅速贴近一条巷子里,隐住身形!
很快,城头又恢复了安静,替换上来的士兵比之前的守卫更加不堪,因为刚刚从被窝里被拽出来,睡意未去,刚到城头便伏在城垛子上小睡,只有少数几个士兵勉强挺身站立,但神思却早已不在守城这方面,只是目光呆滞,神情木然地看着远方!
就在城上刚刚恢复安静的时候,那条隐在巷子中的黑影再度出现,一路小跑,来到城门下,见左右无人,慌忙解下巨大的门栓,露出一条细缝,瞪眼往外望去!
“兄弟,可是陈大人所派?”那黑影刚刚探出脑袋,就在城门底下,李风忽然窜出!
那人点了点头,小声道:“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李风微微一笑,原本要想摸进这城墙底下也要下点功夫,可他万万没想到小沛的守备竟如此松懈,饶是城头士兵林立,倒不如摆上几个草人,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五千兵马已经顺利潜到城下,贴着城墙一字排开,李风见那人问起,忙道:“一切准备就绪,兄弟只要留个门,其余的事咱们自己来做!”那人点点头,转身又一溜烟地钻进无尽的黑暗之中!
李风用手轻轻推了推硕大的城门,门又敞开一道口子,足够一人进出,这才反身来到城墙侧面,只见刘协一众人等俱在,五千兵马毫无声息地潜伏于此,李风对刘协点了点头,小声道:“城门已经打开!”
刘协闻言,双目之中顿时爆出一阵精光,一挥手道:“冲!”说罢与李风二人率先闪进城内,两人一左一右,将个大门一下子全部推开,五千兵马如潮水一般拥了进来!
直到此时,城头上的士兵才听到动静,巨大的木门因为木轴的旋转,发出吱呀呀一声巨响,那些打着瞌睡中的士兵这才幡然醒悟,立刻趴在城头,往下观望,只见无数人马已经冲破城门,正往城头杀来!
刘协倚天剑在手,立刻下令道:“兴霸,你立刻率领三千人马攻击小沛营寨,李风,朕给你一千人马,夺下此门,其余部众全部跟我走!”说罢自领关羽,张飞一千人马,转过一条街,直往小沛的中心地带,太守府而去!
侯成,吕布麾下大将,当然,这个大将只局限于在张辽和高顺之下,不过此时,这侯成却是小沛城中官衔最高的领军者,虽说高顺才是这小沛的太守,但他不过只是个挂名,人不在小沛那么自然就是这侯成说了算了!而自从高顺调离小沛之后,这侯成便一直住在太守府中,当然,他并非没有自己的府邸,只不过却是赖在这太守府了,其实这就是一种心态问题,就像现今的社会上,明明是个副所长,但大家都管他叫所长,若叫他副所长他倒不乐意了,侯成就是这种状态,虽然名义上他只是个代理太守,但他却要享受到太守的待遇,仿佛只要这样做,就能够摆脱掉那高顺的阴影一般,告诉世人,自己才是这小沛城的领头人物!
此刻的侯成已经睡下,身侧两个全身赤裸的女人依旧与他缠在一处,侯成的嘴微微张开,打鼾声却似一浪高过一浪,就如同他刚刚亢奋过度的神经,那一波波的□□换来的却是此刻的疲劳!就在此时太守府内一片混乱,刘协率领一千人马已经杀将过来,昨天,他就派冯路进程打探过,所以不管是军营还是太守府,刘协脑中所记得的就是冯路绘制出的那张地形图,所以在攻小沛之后,才会如此顺利的找到太守府!
刘协率军来到太守府外的时候,四个值夜的士兵正在谈论他们将军今日带进府中的两个女人,骤然看到大队兵马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早已惊呆!
“杀!”刘协一声令下,不等那四个士兵反应,早有手下扑上,立刻将四人剁成肉泥,与此同时,刘协一脚踹开太守府的大门,领兵冲了进去,一时间,整个太守府哀嚎遍野,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与那城门处与军营中的战火联成一片,似乎顷刻间就能将整个小沛吞没掉一般!
直到此时,侯成才从梦中惊醒,身侧如花美玉,两具光滑的桐体紧贴着他,其中一个女子更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可眼下,侯成却完全没了兴致,窗外的喊杀声,哀嚎声已经传进他的耳朵,他刚想叫来亲兵询问,却在这时门外一个士兵高叫道:”候将军,候将军出大事了!”
侯成自然也知道出了大事,顾不得多穿些衣服,只问道:“到底出来什么事?”
那士兵似乎一口气没喘得过来,顿了顿道:“有人有人偷袭太守府!”
“什么?”侯成套起裤子,一把翻出被窝,却将那两个女子吓得一惊,侯成不理,转头对窗外道:“你立刻去通知的宋宪,魏续两位将军!”说罢拽开房门,脸色一寒:“我倒要看看是谁,竟敢如此大胆!”
第六十七章 夺小沛(二)
太守府外,刘协一柄倚天剑在手,关羽,张飞两员大将一左一右,当真所向睥睨,因为是深夜的缘故,除了几队巡夜的士兵之外,大多数人都还沉寂在睡梦之中,刘协率军杀进来后,这些人才如梦初醒,胡乱地套上盔甲,翻身下床,冲进太守府的院子里,只见人影憧憧,火光冲天,一时也分不清哪路是自己人,哪路是敌人,混乱之中,只见一队兵马气势汹汹而来,惊恐之下立刻作鸟兽状散!
此时内院之中,侯成提着一口翻山砍背刀一路急奔而来,外院喊杀声震天,惨叫哀嚎不绝于耳,更有无数身上挂彩的士兵往这内院中退来,侯成大怒,一步上前将一个后退中的士兵斩杀在地,随机阻住溃败的士兵,厉声道:“都给我站住!”
那些士兵见主将出现,一颗慌乱的心渐渐安稳下来,只听一个士兵禀报道:“有大队人马杀进太守府,兄弟们快守不住了!将军,咱们撤吧!”
侯成虽然已经得知这个消息,但他一开始并没有将事情想得有多糟糕,直到这一路行来,看到所溃败的都是自己的士兵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听得那士兵的回报,脸上笼罩的一层寒霜更甚,忽然双目一瞪,沉声道:“你说什么?”
那士兵见侯成一副要吃人的神情,心中一慌,呐呐地不敢再说下去,可侯成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说!你刚刚说什么?”
那士兵被逼无奈,只得小心翼翼地重复道:“敌军人数众多,兄弟们已经是守不住了,还请将军带领咱们撤退!”
“撤退?”侯成冷哼一声,双目之中顿时寒光一敛,手中的大刀骤然出击,从那士兵的胸口直刺进去,那士兵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刺了个贯穿,闷哼一声,重重地倒了下去,侯成从那士兵的身体中抽出大刀,眼睛顺过这些溃败下来的残军一一撇过,只见这些人见到此情此景,各个面色惨白,有几个已经微微颤抖起来!
侯成拭去刀上的鲜血,低沉着声音道:“此人动我军心,已经就地正法!”说罢声音微微一暖:“现在肯随本将杀出去者,既往不咎!”说罢当先冲出一座月牙门,直往外院冲去!身后所有士兵,俱都尾随其后,刚刚那番惨剧他们看在眼里,谁又能料得到到,若是他们还一心想逃,又是否会死在侯成的刀下呢?
刚到外院,侯成一眼便看到他的两个兄弟,宋宪和魏续正被数十个敌军围在当中,在他们四周,尸积满地,面对刘协军队围攻,这二人虽然勉强支撑,但早已气喘如牛,汗如雨下,在那森然地刀光下,两人的避让显得那么的苍白和无力,似乎随时会有成为刀下亡魂的可能!而其余士兵也正苦苦支撑,侯成乍见此种状况,立刻呼喝身后士兵,率先冲进战斗之中!
此刻的宋宪与魏续完全凭借一股求生的意念方才支撑到现在,乍见侯成冲来,两人俱是大喜,只见那侯成一把大刀上下翻飞,只转眼间便将数人砍翻在地,宋宪和魏续顿感压力大减,慢慢与侯成会笼!
此刻的刘协与关羽张飞等人却在另一个院落之中,一把倚天剑,一把青龙偃月刀,一杆丈八蛇矛,三种武器会合在一处,竟隐隐形成一道攻击圈,所过之处,吕布军人仰马翻,死伤惨重,眼见三人的骁勇,竟没有一人再敢冲上前去,俱握着兵器,畏缩不前!
刘协忽然收住手中倚天剑,高声喝道:“降者不杀!”那些士兵闻言竟渐渐开始动摇,关羽和张飞这二人就像从阎罗殿里钻出来无常双鬼,只要他们过处,地上必定会留下一具尸体,这无疑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内心,仿佛自己的性命就被这二人捏在手中一般,而此刻刘协将那降者不杀的口令已经喊了三遍,面对关羽,张飞二人的骁勇,这些士兵们早已没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而此刻张飞将那鲍眼一瞪,随着刘协喝道:“降者不杀!”
张飞这一嗓子暴叫,震耳欲聋,直摄人的心神,吕布军的一个士兵只觉得胸口一痛,双目发黑,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同时双目,双耳还有鼻孔中也渐渐渗出血来,竟当场被震死!
刘协也是一惊,想当初这张翼德长坂桥喝退曹操千军万马,想来也是这种气势吧!只见那一众敌军见此情景,忽然都不由自主地跪倒:“我等愿降!”
刘协微微一笑,手一挥,立刻有士兵上来,将这一群人全部捆绑起来!
且说,侯成率领残兵救下宋宪和魏续,顿时士气大震,三人合兵一处,凭借其勇猛,竟将刘协军压得截截后退,一时间形势大转,在这个院落内数百名吕布残军竟反将士气高昂的刘协军困住,死伤无数!
刘协出现在这个院落的时候,侯成三将正奋力撕杀,只见那魏续和宋宪,一左一右,冲入刘协的兵庐中,左突右杀,刀锋过处,带起一片血雨!
刘协看得龇目欲裂,也不管后面关羽张飞二人有没有跟上来,当即一挥倚天剑冲入战圈之中!只见一条似银龙般的光华在人群中一阵穿梭,除了血雨,便是哀嚎,刘协一阵猛冲,斩杀敌军数十人,立刻威慑全场,而己方军队,见皇帝亲自下阵,与自己并肩作战,皆爆发出一阵狂吼,士气一扭,重又集结一处,与吕布军斗在一处!
侯成一瞥眼,正看见刘协从斜刺里冲杀过来,微微一惊,不过他所惊讶的并不是因为他认识刘协,而是因为这人的勇猛,心中微微一动,穿过身边一个士兵,竟迎着刘协而去!
刘协眼见一个军官模样的将领奔着自己而来,当先叫道:“来将报名!”
侯成微微一笑:“我乃小沛侯成,你又是谁?”
刘协轻哦了一声,原来此人就是背叛吕布,夜盗赤兔马投奔曹操的侯成,可以说当初曹操围困下邳之时,侯成的这一举动大大加速了曹操拿下许昌的速度,如果不是侯成与魏续,宋宪这些将领背叛吕布,以曹操的能力要拿下下邳虽然不难,但他也需要时间,而在这段时间之内会发生什么变故却不是人为所能料得到的,因为这个假设并没有发生!所以这侯成也是牵动过历史的人物,见侯成问来,刘协轻蔑地一笑:“你不配问!”
侯成听罢,恼羞成怒,一挥长刀,当先劈了过来,刘协侧身闪开,倚天剑挽出一朵漂亮的浪花,扣在侯成的长刀之上,但听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侯成顿时脸色苍白,这倚天剑一挥之下,竟将他的翻山砍背刀劈裂,要知道他这翻山砍背刀虽不是什么神器,但也是经过千锤百炼而来,陪着他东闯西伐,也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想到此,心中骇然,不自禁的退开一步!
刘协也微微一惊,自从得到倚天剑以来,他用得极为顺手,但凡与别人的兵器相撞,都是一剑劈断,从未失手,而如今却只将这侯成的刀砍裂,刘协微微明了,自己倒是大意了,这天下间奇兵利刃何其之多,尤其是这些领兵的将领,想到此,心中暗思,看来下回不能大意!
当然,刘协虽然没有成功劈断侯成的兵器,只这一招,足以威慑侯成,只见侯成退开一步后,竟微微有些发愣,刘协见机,又递进一剑,侯成骇然,这宝剑的威力他却已领教过了,立刻纵身跃开,只听侯成叫道:“宋宪,魏续,快来助我!”
二人听到侯成的呼喊,立刻丢开手中的敌人,一左一右直冲过来,三人形成一个三角状态!
“宋宪?魏续?”刘协心头微微一怔,这些背叛吕布的人倒是全都到齐了,想到此,心中微微一动,似乎模模糊糊中感受到什么,但他此刻却没有心思去思考,只见三人几乎同一时间朝自己扑来,刘协一矮身,避开当先侯成的一刀,脚下一划,斜荡出去丈余,正与宋宪相对,刘协一剑递出,只听侯成叫道:“小心他的剑!”
宋宪原本还想与刘协一拼力道,忽闻侯成叫喊,匆忙后退,刘协一剑落空,此时魏续已经转到刘协身后,挥刀便砍!
刘协一剑不中,忽觉身后寒气逼人,知道不好,也不回头,顺着剑势又划出一步,堪堪避过身后一刀,身形不止,刘协剑尖一挑,又逼向宋宪!同时旋身一脚向右踢出,迫开紧接而来的侯成!
刘协一下子避开三人的攻击,同时还还以颜色,就这份武艺也令三人惊叹,侯成心中一寒,自己三人联手都没能讨到半分便宜,若单打独斗,后果不堪,正自犹豫要不要与这人缠斗下去,却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吼:“侯成,有种的,咱们来斗一斗!”
第六十八章 夺小沛(三)
侯成猛然听到这一声暴吼,心中一凉,回头望去,只见一人豹头环眼,燕额虎须,正是那张飞张翼德也!
侯成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张飞他如何不识?当初吕布投奔徐州之时,他们多有交道,至于这人的勇猛更是早已见识,谁都知道这天下第一勇士非吕布莫数,可这张飞竟敢屡次刁难温侯,而当初三英战吕布也正是此人挑起,想到此,胸中胆气尽失,暗呼道:“怎么这个怪物也出现在此?”
就在他惊讶之余,只见张飞背后的拱门外又闪进一人,身高九尺有余,丹凤眼,卧蚕眉,髯长二尺,一张青龙偃月刀龙吟阵阵,仿佛要吞灭自己一般!
“关关云长?”侯成顿时面色惨白,一个张飞已经让他没了斗志,如今再加上一个关云长,这让他如何是好?转头却见宋宪,魏续两人也不敢再次妄动,冷汗顺着脸颊便滴落下来!
张飞之所以大吼,除了保护刘协的安危之外,其实更多成分是因为看见侯成三人围攻刘协,对这种以多取胜的行为颇感不耻,可他似乎却忘了当初三英战吕布,又是否荣耀?此时张飞双目一瞪,不等侯成答话,丈八蛇矛抖出数道幻影,便直逼过去!吕布与他有夺徐州之恨,而像侯成这些吕布的下属,自然也是帮凶,爪牙,张飞大脑简单,又脾性暴躁,人家是爱屋及乌,他却恨屋及屋,所以连带着这侯成,魏续,宋宪俱牵连进来,这一出手自然毫无余地!
侯成大惊,骤见张飞逼来,不敢应战,脚下急动,一连划出三步,却依旧感觉到那凛冽的寒气直扫过来,心中骇然,又匆忙倒退两步,这才完全化解张飞的攻势!
张飞一击未中,心中恼怒,丈八蛇矛一顿,指着侯成骂道:“鼠胆小辈,有种莫逃!”
侯成才不会意气用事,张飞虽然怒骂,羞辱自己,但是现在尊严又岂比得上自己的性命?当下与宋宪,魏续二人一使眼色?两人会意,立刻卸下身后的弓箭,瞄准张飞!
眼见侯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开,张飞更怒,想要抬腿去追,又担心身侧那两箭射来,只得沉腰立马,准备接住这二箭,可就在此刻,却见这二人突然收手撤回,与侯成一同往后院跑去,张飞知道上当,立刻风一般地追了过去,而身后关云长亦担心张飞中了这三人的圈套,一捋长须,收刀跟上!
自从张飞加入战圈,刘协就被几个士兵围住,不过这些士兵又哪里是他的对手,只几个来回便将一众吕布军砍翻在地,眼见着侯成从张飞手底下逃脱,刘协微微思量,尾随关羽之后,也跟了上去!
侯成三将一路急奔,却见张飞紧紧追来,一边追还一边喝骂,直惊得三人魂飞魄散,这张飞倒是个死性子,居然穷追不舍!三人只能奋力奔跑,沿途溃败下来的吕布军见主将都在逃命,再无顾忌,全部都往太守府外逃去,一时间与冲进太守府的刘协军撞作一团,混乱,厮杀,奔逃,求饶在这太守府中一一上演!
转过一条长廊,踏上青石板铺成的路,太守府那两扇大门霍然出现在眼前,此时这里除了遍地的尸体和数个因为断后守卫在太守府大门处的刘协军,再无其他!
侯成,魏续和宋宪三人见状大喜,横刀冲出,只转眼的功夫便将守卫的数人砍翻在地,然后纵身跃上正在地上寻觅主人的战马,一扬手中的兵器,这便要冲将出去!
就在这时,张飞赶到,眼见三人即将策马狂奔,也顾不得其他,将手中的丈八蛇矛直接投掷出去,正中魏续的后心,蛇矛从后穿越而出,魏续惨号一声,从马上坠落!再无动静!
侯成与宋宪二人见魏续惨死,心中大骇,望着这个自己的同僚,战友,朋友颓然倒下,二人虽然心中难过,但此时逃命要紧,侯成将双目一闭,不忍再看,用刀背一怕马背,那马儿吃痛,发足狂奔,直往小沛城外冲去!
张飞岂肯甘心,一步上前,从魏续身上抽出丈八蛇矛,揪住门外一匹骏马,刚要翻上马背急追,却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后传来“翼德住手!”
张飞回头望去,只见刘协与关羽二人从后急追而来,刘协见倒在血泊中魏续不禁微微一叹,他来追赶张飞的目的并非是要击杀侯成诸将,而恰恰相反,就是希望张飞能够放诸人一马,因为对历史的了解,刘协知道,在历史上,吕布败得那么急,是因为他的刻薄寡恩,而刻薄寡恩之后,率先造反的就是这个侯成,然后魏续,宋宪等人相继背叛,也就是这些人趁吕布昏睡,将吕布绑起,然后放曹操进城!刘协的目的很简单,虽然现在不同了,与吕布作战的不再是曹操,而是自己,但曹操击败吕布的方法无疑是最好的,围困下邳,让吕布的势力从内部分化,这样徐州便不攻自破!刘协正是看重了这一点,虽然现在已经走上历史的岔道,但是,机会是需要创造的,既然侯成敢背叛吕布,那么他就具有反骨,而这正是自己需要抓住的东西,张辽,高顺都是死忠,但是侯成,宋宪,魏续这三人却可以利用,虽然可能不再会出现吕布因禁酒令责罚侯成,但自己可以为他们创造矛盾!让他们造反!这就是刘协阻止张飞的原因!
张飞当然不懂刘协的想法,自顾道:“圣上放心,臣一定将这两个贼子活捉了来!”说罢便要策马!
刘协一个箭步阻在马前:“翼德,由他们去吧!”
张飞一愣:“圣上他们可是贼子,放不得的!”
刘协脸一沉,微微不悦道:“朕要你放了他们!”
张飞刚要反驳,关羽立刻劝道:“三弟,不得无礼,一切但听圣上吩咐!”
张飞见关羽劝阻,只得翻下马背,埋怨道:“能打不打,能杀不杀!哼!尽是窝囊事!”
刘协闻言,脸色一寒,看来这张飞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他的心中只有他的哥哥刘备,只不过,眼下却不好计较,只转身对关羽道:“云长,你去告诉李风和甘宁,如果遇到这侯成和宋宪,不要阻拦,尽管让他们去!”
关羽虽然也疑惑,但他赤胆忠心与张飞不同,忙领一声命,策马去了!
此时甘宁和李风也已经顺利拿下军营和城门,面对突入其来的袭击,小沛的守备兵马完全处于被动,被刘协军一顿狠杀,毫无还手之力,再看到大势已去后,纷纷丢盔弃甲,宣布投降,此一役,刘协军伤亡不足千人,吕布军只有侯成宋宪率领百十余人的残军逃走,士兵死伤无数,五千人的兵马降者过半,小沛易手,刘协成功阻断吕布的后路,成为小沛的主人!
待得刘协收拾完小沛的所有事宜,天已经大亮,太守府内,刘协当中而坐,李风,甘宁,关羽,张飞,冯路一众武将俱在,而当中却立着一人,约三十开外,青衣白褂,儒雅俊秀,此人便是陈登,陈元龙,刘协的内应,因为对吕布掠夺百姓而不满,在刘协的暗示下,投靠刘协,趁夜开城门,放进刘协的兵马,可以说,如今能够顺利拿下小沛,这陈登功不可没!
刘协微微一笑:“此次若非元龙相助,朕要夺下小沛断然没有如此简单!”说罢朝陈登笑道:“元龙可有什么要求?”
陈登忙躬身施礼:“吕布残暴无度,不思耕种,掠劫百姓,整个徐州早已一片呼声,臣也是想为百姓做点实事,所以谈不上什么大功,更没有什么要求!”
刘协满意地点点头,像这种居功不傲,谦卑有礼的人,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会受到上司的赏识,虽然陈登不讨功,但有功岂能不赏,想到此,自顾道:“诏,典农校尉陈登有功于社稷,有利于百姓,特任命为典农中郎将,全全负责小沛的农业!”说罢又补充道:“待朕攻下下邳,整个徐州的农业,朕都交给你!”
陈登慌忙领旨谢恩,刘协任命自己督促农业,看来这个皇帝还是重视民生的,早前也听说刘协接手曹操在许昌的屯田,并且做得有声有色,如今看来自己的决定还是对的,自己并没有看错这个年轻的君主!
刘协得陈登也是满心欢喜,却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兵飞马来报:“启禀圣上,萧大萧将军已经率两万兵马围困下邳,昨日已经与吕布交了一战,萧将军败北,被迫撤出五十里外扎营!”
刘协一惊,下邳城现在守备也有两万,两万对两万,吕布又有守城之利,手上张辽,高顺俱非萧大一人所能应付,如何会不败?想到此,立刻下令道:“李风,冯路,你二人率领三千兵马镇守小沛,配合元龙整顿残余事务!”说罢。眉峰一冷:“甘宁,关羽,张飞,你三人立刻点齐剩余部众,随我赶往下邳!”
第六十九章 下邳之战(一)
黄昏,夕阳如血,染红了半片天空,此时的下邳城头旌旗林立,庄严肃穆,无数士兵挺枪而立,那刀锋上的寒茫被残阳所染,竟也灼灼发光!
萧大就站在距离下邳城不远的一座山头上,就在今天上午,他率兵到达下邳,并将其围困,等待刘协的到来,可是时间不等人,就在他刚刚整顿完军务,吕布便率领大军来攻,原本萧大是可以避其锋锐的,毕竟那日在开源酒楼之上他见识过吕布的厉害,而他手底下也并无武将,许昌总共就那么几个人,所以如果吕布叫阵,萧大便撤,只要以下邳为中心,围绕布阵,必定能牵制住吕布,让其不敢轻举妄动!可事情却出乎萧大的预料,领兵出阵的并非吕布,这也就激起了萧大的好胜心,他明白自己的武艺与吕布之间是不可比的,但别人却又不一样了,虽然在吕布面前萧大有自知之明,但同样他也是一个充满自信的人,当初在侍卫中混的时候,又有哪个是他的对手呢?
所以萧大立刻摆开阵型迎战,就在两军对阵之时,一将从万庐中翩然而出,也许萧大当初并没听说过此人,但在通过名姓后,他却知道这个人叫做张辽,也是日后大魏国的五子良将之一!
微风吹过萧大的鬓发,肩头隐隐传来一丝疼痛,好在张辽那一刀被自己格了下来,只伤到皮肉,否则自己这条膀子怕是就废了!此时下邳城头人影攒动,萧大眉头一皱,只觉得模糊中,似乎下邳城门大开,有无数士兵涌出!就在这时,一个斥候飞马来报:“萧将军,下邳有万余兵马出动,正往我军阵中□□!”
萧大一愣,自己战败,退兵五十里,已过去半日时光,看来吕布已经看出自己是在等待什么,所以才会趁着刚刚大胜,士气高昂之时发兵攻击,逼迫自己撤退!想到此,双眉一紧:“撤!”说罢起身下了山坡,集结兵马往东奔去!
吕布军的首领正是张辽,张文远,今日晌午,他率兵大败刘协军,吕布大喜,本要设宴庆功,但刘协军虽然战败,但阵势未散,退居五十里外!
张辽与高顺面面相觑,这说明什么?刘协军是在等待,也许是援军,也许是等待某个时机,虽然并不知道具体等待的内容,但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他可以断然肯定,如果不在眼下士气大振之时冲垮刘协军,那么这将是一个隐患!所以当下请求吕布让自己领兵出击!
吕布却犹豫了,刘协兵马驻扎不动,是否是想引自己上钩,他无从得知,以前这些事情都是陈宫替他拿主意,可现在失去这个智囊他才渐渐明白陈宫的重要性!经过良久的沉思,吕布终于决定还是相信张辽一次,于是下令准许张辽带领一万兵马,势必逐出刘协军!然而这个时候却已近黄昏,张辽无奈之极,这天已快黑,这让他如何追赶?可自己先前还请求吕布让自己发兵,但如果这个时候打退堂鼓倒会让吕布极度不满,这些年的相处,对于吕布,他还是有很深的了解的,所以当下领命而去,只希望凭借眼下的势气压制住刘协军!
此刻马背上的张辽已经远远望见刘协的兵马开始移动,但看架势似乎正往东撤离,张辽一策马鞭,高声呼道:“大家加把劲,势将那敌军赶出我徐州境地!”
与张辽同步的萧大,正带领全军疾速前进,如今自己负伤又败了一阵,这势气上是如论如何不能与刚刚得胜的吕布军相比,既然不能一战,那只能选择撤离,马背上,萧大将目光望向天空,此时夕阳将尽,天就要黑下来,只要熬到天黑,那么在黑暗之中自己就能够隐遁行藏,吕布军的追击也将受到限制,而眼下关键的就是尽量避免让吕布军追上且不能让下邳脱离视线,想到此,萧大不禁默默一叹:“圣上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赶过来呢!”虽然心中担忧,但萧大也是能独挡一面的大将,当下一策马,挥手叫道:“大家加紧步伐,咱们只是到下邳探探虚实,圣上将会带援军随后赶到,到时候咱们就可以放手一搏,将上午的屈辱讨回来!”说罢只听士兵们集体欢呼,无论如何,圣上亲临这个消息还是十分能够振奋人心的!
两组兵马都是骑兵搭配的步兵,张辽队七千骑兵三千步兵,而萧大队三千骑兵,一万七千的步兵,但因为先前一战,步卒损失竟两千余人,所以此刻步兵尚不足一万五千余人,虽然张辽的兵力与萧大相差近半,但因为领兵武将已经受伤,且军中除了萧大再无其他大将,一旦两军对峙,若萧大有个损伤,那么这一万八千的兵马又由谁来指挥,谁来组织?而张辽因为先前一阵已然看出这一点,所以追击之时更无顾忌,就算当真两军对峙,那么只要他想办法击杀对方主将,那么自然不战而胜!
此时两军之间的距离尚在千步之外,不过因为吕布军骑兵众多,士气高昂的缘故,所以这距离正一点一点缩短,当然,当初张辽是问吕布讨一万骑兵的时候,就是为了能够瞬间追赶上刘协军,但因为吕布原本就有所顾忌,最终只同意拨给七千骑兵给张辽,不过就这样,也已经耗尽了下邳城大半的战马!而眼下步卒的速度已经拖住张辽的后腿,让他无法尽力前进,张辽忽然从马镫上站起,只见刘协军顺着自己的追赶竟从下邳西门顺势往南门而去,且与西门的距离保持在五十里左右,又过了一会,刘协军又从南门往东门而去,张辽微微一愣,这是和自己绕上圈子了?眼见自己被步卒所累,不能发挥骑兵队全力,不禁把心一横,转身对一个裨将道:“从现在开始,你立刻领三千步卒撤回城去!”
那裨将一愣,转瞬明白了张辽的意思,有些犹豫道:“将军,这样做是不是太危险了,敌方可是我军两倍的人数?”
张辽忽然露出一丝冷笑:“两倍吗?我们的骑兵可是他们的两倍!”说罢神色一转:“这些你不用管,照命令执行!”
那裨将见张辽主意已定,立刻领命,率着三千步卒直往来路撤回!
“报,萧将军,大事不好!”
萧大转头见一个斥候慌慌张张来报,立刻问道:“什么事?”
那斥候忙道:“萧将军,吕布军撤走步卒,七千骑兵已经奋力追来!”
萧大一寒,纵马上了一座高坡,眺目望去,只见身后尘烟四起,七千吕布军如狼似虎般奔来,看样子是要将自己一口吞掉,萧大微微感叹,这个领军的将领当真好气魄啊!想到此,又不禁担心起来,虽说自己兵力强于吕布军,可如今新败,势气不如吕布军不说,还有骑兵队数量上的不足,要知道步兵的天敌就是具有强大冲击力度的骑兵部众,面对着七千骑兵如果自己正面迎敌,那么必将有一场恶战,而自己凭借人数的优势,虽然不至于参败,但两败俱伤是必然的,可刘协让自己来下邳的目的并非与吕布血拼,而是只要拖住吕布,等待刘协前来,萧大知道刘协现在正谋划着夺取小沛,手上兵马也只有五千余众,如果攻下小沛,那么必须安排至少三千人驻守,所以刘协能够带来的兵马也就只有两千,而对于许昌现在的兵力萧大也十分清楚,为保存实力,许昌那边也应该不会加派人手,所以刘协要拿下下邳,只有依靠自己手上的近两万的部众,这也就注定在刘协赶到之前,萧大是绝对不能与吕布火拼,一但造成重大伤亡,到时候就算刘协赶来恐怕也已经无济于事了,想到此,萧大一时沉默不语,在速度上,自己带着一万五千余众的步兵,这是无论如何不可与吕布军相比的,当然,自己也不可能放弃这占大多数的步卒,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三千骑兵阻挡吕布的七千骑兵,为步兵撤退争取时间,总之,就算拼尽这三千骑兵也不能让吕布军动了这一万五千多兵马的根本,有这些,刘协才有翻盘的机会!于是萧大立刻立马,吩咐一个亲卫道:“传我军令,步兵全速前进,所有骑兵原地待命!”只要等到天黑,那么步卒就能迅速隐藏起来!
那亲卫一听,急道:“将军,这边就交给小人,您带领步兵赶快离开!”
萧大眉头一皱,作为主将他必须坚守此处,为步兵争取撤离时间,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主将率先逃走,那军心如何能稳?况且只要撑到天大黑,那么他也能全身而退,想到此,立刻正色道:“军令如山,违令者斩,这个你不懂吗?”
那亲卫一听,脸色一红,只得率领步兵大队急奔而去,而官道上,萧大率领三千骑兵静静地矗立于此,只见不远处马蹄飞溅,尘土弥漫,张辽的七千骑兵眼看就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