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吕绮玲(二)
吕布的府邸坐落于下邳的中心地带,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庄园,当然,这里原先并非是吕布的住所,而是一位大户人家老宅,只是后来吕布占据下邳,看中这间宅子,便将这户人家赶了出去,之后又花大量的人力和财力进行了改修,这才落拓成现在的这样一座宏伟,大气的庄园!
刘协与李风领着一百人的队伍就跟着吕琦玲来到这座庄园的门前,守门的两个小厮见是小姐回来,一个忙不迭地过来牵马,另一个滋溜一声往门内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小姐回来了!”
刘协微微一笑,吕布膝下无子,又只有这吕琦玲一个女儿,自然捧若明珠,而这吕琦玲又一身的男儿气概,时常混在军营之中,这回家的次数是与日俱减,所以这一回来,才有这么大动静,也许整个内院都要出来迎接吧!想到内院,刘协突然想到了貂蝉,作为吕布的小妾,她是否也会出来迎接吕琦玲呢?于是刘协随着众人跃下马背,只不过他却将目光死死地盯住大门处,他相信只要貂蝉出来,他一定能够一眼认出来!
可刘协最终还是失望了,大门处走出来的只有两人,一个是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另一个只是丫鬟打扮,紧紧贴在那妇人身测!刘协是想差了,他并不知道吕布的家事,这吕布一共有二妻一妾,正妻严氏,也就是眼前这个妇人,吕琦玲的母亲,侧室曹氏,乃是曹豹之女,而那个小妾无非就是貂蝉,一般来说,正妻掌管所有的家事,侧室和小妾必须听命于正妻,可这在吕布家中却是行不通的,吕布的发妻严氏为人忠厚,老实,而曹氏却不与之不同,其人精明,能干,所以若让严氏打理家事,这曹氏不但不服,甚至每每刁难严氏,当然,吕布在女人这方面,也算得上是个情种,他不会嫌弃糟糠之妻,而且为了维护她,下令设立三院,严氏,曹氏,貂蝉各领一院,互不相干!这也就是为什么吕琦玲回来只有她母亲出来迎接的缘故!
吕琦玲见那妇人出来,匆忙跑上前去,挽住那妇人娇笑道:“娘,女儿回来了!”
刘协与李风等人俱是一阵寒意,因为此刻这吕琦玲的声音哪里有平素的那半点冷酷?相反却十分糅腻,比那女儿还要女儿上三分,心中都一阵讶异,看来这吕琦玲还是有那几分女儿姿态的!
此时那妇人却脸色一沉,微微埋怨道:“你呀,一出去就是半个月,一个月,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你还记得娘吗!”
吕琦玲却不管那妇人如何摆脸色,依旧笑脸盈盈道:“娘,你可不知道,女儿今番可是立了大功,那梧县山贼被女儿率兵杀得一个不剩!”说罢,一指刘协一众人等,继续道:“娘,你看,女儿从今往后也有了自己的军队!以后哪里还需要得爹爹,女儿就可以保护娘了!”
那妇人听吕琦玲说起什么山贼,脸色微微一变,紧张道:“你又率兵出去?”说罢,恨声道:“这个张辽,我将女儿交给他学艺,可没让他领兵打仗!等你爹爹回来,我一定让他好好治治这个张文远!”说到这里,将吕琦玲牵在手中,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还好没有受伤,你说你一个女儿家,整日舞蹈弄枪,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日后怎么嫁得出去?”说到嫁人,这位母亲又开始担忧起来:“总得尽快帮你找个人家,我是管不了你了,到时候让你夫君好好管教你!”话音一顿,她仿佛突然想到什么:“那个萧白我觉得就不错”
吕琦玲见母亲又旧事重提,立刻打开话茬:“娘,这些事不用你操心!女儿心中有数!”说罢转头见刘协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脸顿时一寒,随着这一寒似乎激遍全身,就连声音也开始发生质的变化,只听吕琦玲冷冷道:“萧翎,你给我过来!”
刘协微微一愣,突然明白过来,这是在叫自己,这才缓缓上前两步,只听吕琦玲道:“还不给夫人请安!”
刘协这才打量起这个严氏,只见她约莫三十出头,身材一般。长相一般,若非那一身华丽的衣裳让她显露出一丝贵气,只怕丢进人群就找不到了!刘协转头又偷瞧了一眼吕琦玲,这丫头长得还是像吕布啊!想到此,忙正了正心神,单膝跪倒:“末将给夫人请安!”
严氏唤起刘协,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眼角中挂起一丝笑意,撇了撇吕琦玲,小声道:“这个也不错,人长得好,也懂礼数!”她的话还未说完,便再一次被吕琦玲打断,只听吕琦玲道:“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们府上的护卫!”
严氏微微一愣:“护卫?你爹不是安排了护卫吗?”
吕琦玲却傲然一笑:“那是他的,如今这支护卫队是我的!”说完莞尔道:“当然,也是娘的,娘要是有什么差遣,尽管找他们去做!”
严氏听她说得顽皮,也只能一笑了之,见吕琦玲风尘仆仆的,忙道:“看你这样子,身上全是沙土,来,咱们进去洗个澡换套衣服!”
吕琦玲也正有此意,忙应了一身,吩咐身边的一个下人道:“你去将东跨院收拾出来!”说完指了一下刘协:“然后将他们一百多人全部安排进去!所有用品全部配全!”说罢也不理会刘协众人,跟着严氏便往府门内走去!
所谓的东跨院其实就是一个四合院,一个拥有二十来间住房的四合院,当然,这在整个吕布府中来看,只不过是芝麻片地,像这样的跨院,这吕布府中少说也有十套!而刘协所带的人马也就一百人,住在这样的四合院中实在算得上宽敞,而且因为吕琦玲的吩咐,府中的下人也将所有的生活用品全部备齐,剩下的不过就是将这个跨院整理一番,不过刘协可是皇帝,这些活自不肖得他去动手!所以他便幸步走出了这间跨院,他必须先熟悉一下整个吕布的府邸,不管他出自什么目的,作为府中的护卫,若连这一点都搞不清楚,那么也算太不尽职了,既然有了这个借口,刘协的胆子倒变得大了起来,出了跨院,他便一边走,一边看!一边记路!
沿着跨院门前的青石板道,刘协一路行来,只见这吕布的府邸虽然庞大,但却丝毫不见粗糙之处,似乎每一个角落都经过精心的设计,亭阁,水榭,假山,细泉无一不有,且都恰到好处,让人觉得这根本就是浑然天成,根本没有经过人工的雕琢,而让刘协颇为感叹的则是道路两旁的花草,显然每一棵都经过精心的修剪,可这样的修剪与后世不同,后世都将花草剪得整整齐齐,中规中矩,可在吕布的府中,每一颗花草都有一个自己的造型,可谓千姿百态,若不是细心观察那些叶子和花瓣上的剪痕,也许就真当作是自然而生的了!刘协微微一愣,想来那吕布是没有这样的品位,所以他立刻想到一个人,那就是貂蝉,不过转念一想,也许吕琦玲也有这样的品位也说不定!
青石板道的尽头,是一座圆形的拱门,刘协暗暗思量,自己已经走了很长一段的路了,想来离那东跨院也已经很远,按估计自己现在应该就在吕布府的中心地带了!想到此,他纵上路边的一块怪石,微微往哪拱门内望了一眼,只见里头有几个丫鬟的身影一闪即逝,这应该就是内院了,也就是府中女眷的聚集地,想到此,刘协从怪石上跳下,这便打算沿着原路返回,这吕布府他也算摸清了一半,剩下的明天再来探探!
可就在他打算抽身离开之时,那院内忽然想起一阵琴音,刘协微微一愣,这琴音高亢,激扬,如山高流水,如雄鹰展翅,弹琴之人似乎在那云端之上,俯瞰人间,就在刘协细听之时,琴音骤变,变得低靡呜咽,变得深沉似水,可惜刘协并不懂这古代音律,也只是觉得好听,至于是好是差倒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人弹得流畅,想来也是有一番功底的!
刘协遥遥头,举步欲走,可就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中立刻闪现出两个词,琴音,内院,而这两个词联系起来的唯一结果就是貂蝉,据说貂蝉能歌善舞,那么这一曲琴音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这里就是吕布府中的内宅,那么这弹琴这人便极有可能就是貂蝉!想到此,刘协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这次私访下邳可以说就是他这颗私心在从中作梗,否则他又何必亲来?忽然间他又想到《赤壁》中的曹操,虽然很多人批评这部电影,说曹操一代霸主,雄心壮志,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小乔而攻打孙权?所以很多人都说吴宇森导演不懂三国,刘协当初也这么认为,可是现在他却在心中反问自己,谁又能真正懂得三国?自己现在走得这条路,不就恰好与曹操相似,虽然自己没有统帅千军万马而来,但却亲自来了,而当初贾诩献策攻打吕布的时候,自己为何就一口答应了?是不是也有这个因素的存在,刘协突然发现,自己似乎都有些不了解自己了!也许这就叫想得越多,烦恼越多!他晃了晃脑袋,索性不去想这些,既然来了,那么就按照自己的目标去做,想到此,大踏出一步,这便要进入拱门!
第四十一章 初入下邳
“站住!”就在刘协准备进入拱门的那一霎那,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刘协虽然一惊,但他还是敏锐地听出这是吕琦玲的声音,想来这吕布府中,也没有另一个女人有如此冷酷的声音了!可等他转过头来的时候,他却差点晕了过去,一袭粉色的长裙,外罩浅色短襟小衫,让吕琦玲原本就高挑的身材更显修长,乌黑的发髻在脑后用簪子挽出一个小结从两侧劈挂下来,额下留出一缕刘海随风而动,而那原本冷峻的脸颊,此刻却轻施了一层淡淡的粉彩,闪烁出女人独有的颜色!
刘协的嘴巴一下子没合得过来,此刻看这吕琦玲与之前盔甲装扮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女人,一个出色,漂亮的女人,尤其是她那双修长的美腿,总让人浮想联翩!刘协吞了吞口水,若非听得出这声音,他还真认不出这就是他现在的上司——吕琦玲!
吕琦玲见刘协一副呆样,不禁眉头一皱,森然道:“萧护卫,这里是内宅,你不能进!”
刘协当然知道,即使是护卫在没有得到召唤的情况下,也是不能够进入内宅的,可他现在却只能装作不知道,然后仿佛是被吕琦玲一句话提醒到了,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将军!”
对于刘协的态度,吕琦玲还是颇为满意的,他要的就是遵从命令的士兵,当下道:“这府内有三处内宅,是你们必须止步的地方!至于其他地方,除了爹爹的住所之外,你们都可以随便看看!”说完顿了顿道:“我必须提醒你,爹爹的住所是有侍卫把守的,你们若是擅闯了,一切后果自负!”
刘协明白吕琦玲的意思,吕布的那些侍卫对于擅闯的人必定是会下杀手的,所以当下点点头道:“属下知道了!”
吕琦玲淡淡地道:“你明白就好!”说完厌恶似地看了一眼那座拱门:“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刘协也望了一眼那个拱门,默默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是没有机会一睹貂蝉之貌了,于是转身就要离开,可却又被吕琦玲叫住:“明天我和母亲会去青云观上香,你现在是我的护卫长,我希望你能好好安排一下!”说罢竟挡在刘协前面,当先而去!
刘协回到的东跨院的时候已经是申时,整个院子早已收拾停当,李风将刘协领到属于刘协的房间,这才拱手道:“此地简陋,还请圣上委屈几日!”
刘协环顾了一下四周,收拾得十分清爽,只是屋内的零件极少,一张床,两张椅子,一张书桌,一套简单的橱柜,不过这却是从二十多间屋子里拾兑出来的!刘协点点头,他对住所倒没有太高的要求:“行,不错!”说完拉了张椅子坐下,又指着另一张椅子对李风道:“你也坐吧!”
李风领命,刘协淡淡地道:“咱们现在已经顺利进入下邳,你有什么打算吗?”
李风见刘协问起,忙道:“我打算先让弟兄们熟悉一下整个吕布府的情况!”说完微微一笑,眼光中闪过一丝利芒,他现在所考虑到的就是刘协的安危,其他事项一律靠后,安排人手摸清整个府邸的情况在眼下是一件十分必要的大事,退一万步讲,如果刘协的行踪被发现,那么他们可以凭借近水楼台这个优势,迅速控制住吕布府,也就是用吕布的家眷来要挟吕布,到时候,这是他们唯一能够混出下邳的凭借!当然,李风所考虑的远远不止这些,如果一切顺利,在决定离开下邳之前,他们同样可以顺手牵羊,从这吕布府中掳走一些人质,反正他们即将挥军攻打徐州,到时候只要有人质在手,倒可以让吕布束手束脚,当然,并非什么人质都可以扰乱吕布,所以李风才决定派人细细探查一番!
从李风眼中的神色,刘协看明白了李风的想法,这么做的确是必要的,掳走吕布的家眷,看来是可以考虑吕琦玲,当初曹操围困下邳,吕布便打算与袁术结盟,而串联这两家的砝码就是吕布的女儿吕琦玲,不过可惜的是,曹操兵多将广,又得刘备相助,在铁桶似的包围之下,吕布突围不果,被刘备部队所阻,只能含恨退却!而自己今番攻打徐州,虽说在实力上比现在的吕布要强,但却也比不上当初的曹操,所以若自己围困下邳,那么吕布是不是也会走同样的路子与袁术联姻?若是吕布当真率兵突围,那么自己又是否能够阻挡得了?带着这一丝丝的疑问,刘协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吕琦玲的样子,只要掳走吕琦玲,吕布便不可与袁术结盟,他们两家之间恩怨颇多,吕琦玲是吕布的掌上明珠,若吕布拿出这颗明珠来化解两家的仇怨,也许真就能化解恩怨,可若是到时候没了吕琦玲,那么这就断了吕布与袁绍结盟的念头,自己就可以专心对付吕布了!想到此点点头道:“这一步确实可行!不过你却要千万小心了,在这府中尚有一批护卫,应该说是吕布的亲卫,你们切不可大意!”说完加重语气道:“尤其是吕布独居的那个小院附近,千万小心,如无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最好不要靠近!”
李风闻言微微一讶,刘协说得严肃,听他这口气倒像对这吕布府颇为熟悉,想到此,心中一寒,刚刚刘协趁他们打扫收拾之际出去了一趟,是不是碰上什么事了?忙关切道:“圣下刚刚出去,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刘协摇摇头:“是那吕琦玲告诉我的!以后让将士们多多留心!”
李风这才松了口气,只听刘协又问道:“这是第一步,那你的第二步是什么?”
李风不假思索地道:“自然是全面收集下邳的任何资料,尤其是地形和下邳军备的防守!了解了这些,日后我军攻打下邳一定少走许多冤枉路!”说罢面露得色:“从今天我们进入下邳来看,这下邳守军似乎极少,应该是被吕布带往小沛去了,刚刚拿下小沛,吕布一定需要人手接管,况且刘皇叔在小沛颇得民心,以吕布的手段,只怕会遭到当地人的强烈反抗,所以他一定会带兵而去!所以臣认为此刻下邳薄弱,何不趁这个时候率军攻打,想来要拿下下邳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李风的想法不错,这样做确实可以出奇制胜,可刘协却摇了摇头:“官渡之战还没有拉开,咱们现在动手便过早的暴露了我们的目标,所以曹操与袁绍没有动,咱们也不能动!”刘协的意思还是十分明确的,如果自己现在率军攻打徐州,那么曹操和袁绍一定都会得到消息,撇开曹操不说,若是袁绍知道自己攻打徐州的计划,那么他肯定能够猜到自己并不打算助他,以袁绍的反复不定,极有可能收回现在的布局,那么这官渡之战就不战而散了,而且还会引来袁绍对自己的不满!所以刘协不希望这样,虽然等官渡之战展开,吕布很有可能已经撤回下邳,但在刘协心中的分量,吕布实在比不得曹操与袁绍,若不让这二人争个你死我活,他在许昌也不得安生,万一袁绍和曹操达成统一战线,那么自己就真的死无葬僧地了!所以他宁可放弃眼下的这个大好机会,也绝不会让这二人有丝毫喘息的时间,尤其是曹操,失去了两年时间的发展,又丢了许昌这个后方,面对袁绍,一定将是一场死战,而这一战之后所残留的影响,只怕足够引起整个大汉天下的军事走向!所以刘协坚定的摇了摇头!
李风也并非笨人,听了刘协的提醒,也隐隐猜到刘协的布置,自己这是没有看透大局啊!当下歉然道:“是臣愚昧了!”
刘协摆手微笑道:“你还有第三步吗?如果没有!那么朕给你一个提议!”
李风闻言,忙拱手道:“愿听圣上吩咐!”
刘协面色一正:“朕从国库拨一万钱给你们,你去给朕找十个善于钻营且中心耿耿的将士,让他们在下邳城中尽情挥霍!”说完暧昧一笑:“你可懂朕的意思?”
懂,李风又不是傻瓜,他当然懂,刘协原本投效吕布军就是想打入吕布军的内部,可惜却阴差阳错地进了吕布的府邸,不过从眼下刘协的吩咐来看,他依旧没有放弃这个打算,让士兵挥霍,无非就是让他们结交吕布军中的将领,当然,高层将领是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的,但像林锐那样的裨将,只要肯花钱,肯拍马屁,定然是手到擒来,而刘协不也亲身给他们上了一课吗?而这些裨将,这些小人物,往往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候,扭转局势!
刘协将任务布置下去,又和李风闲聊了一阵,此时太阳已经西挂,刘协这才站起身来笑道:“看来我得出去一趟,那林锐可是说好今晚请我喝酒的!”
第四十二章 惊闻
燕子楼,地处于下邳城的中心地带,与吕布的府邸相距不远,只不过分别在两条相交的主干街道上,刘协出了吕布府,问明路向,便直往另一条街道上行去!
此时天还未黑,不过燕子楼门前两颗硕大的红灯笼早已挂起,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正站在门前迎客,不时有几个男人与与之调笑几句,受不住诱惑,便也进去了!
刘协微微一叹,不管这下邳如何破败,可是在这燕子楼门前却依旧是一片繁华景象,这不禁让他想起了一首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尤唱后庭花!”□□这个行当,似乎从来就没有过淡季,不管是天下安定的盛世,还是四海云动的烽火乱世,只要这个世界上存在男人,存在生理需求,这个行当就永远不会消失,即使是在极力打压的后世,你依旧不难看到在一些街头小巷的发廊前,那些打扮妖艳,搔首弄姿的女人们,站在那里招揽生意!
刘协还未走到燕子楼的门前,一个眼尖的女人便像一阵风一样飘了过来,单看刘协这身打扮,想来也是个有钱的主,况且又年轻,人又长的俊俏,若是能赚到这样的生意,也不枉费自己一天的笑脸!
“小哥儿,进来坐坐吧!”那女子带起一阵香风,挽住刘协的手臂,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今天晚上姐姐陪你怎么样?”
刘协并不反抗,不过却也没有凑上去,只微微一笑:“你可认识一个叫林锐的将军?”
“林锐?”那女子似乎一惊,挽住刘协的手臂陡得一松,这燕子楼还有哪个姐妹不认识这个林锐,谁不知道这家伙就是一个色中饿鬼,虽然花几个钱来找乐子,可这家伙从来没亏过,伺候过他的姐妹,哪个第二天不是瘫在□□不能下地,而如今这个被姐妹们列在黑名单中的瘟神正在怜香阁中和那群猪朋狗友喝酒,也不知道今晚哪个姐妹又要遭殃了!所以刘协问起这个林锐,她立刻警觉地看了刘协一眼,似乎无法将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少年郎与那林锐联系在一起!
刘协见她不语,从袖中拎出一个钱袋子,在那女子眼前晃了一晃,然后问道:“不知道林锐林将军现在可在楼中?”
钱币的碰撞声将那女子从冥想中拉回到现实,她的眼角立刻闪出一丝微笑,那种职业式的微笑渐渐爬满她整张脸庞,她们出来卖也就是为了这几个钱,如今不需要付出身体,就能得到这么大一笔钱,怎让她不开心?急忙应道:“那林锐就在怜香阁中!”
刘协将那钱袋子丢在那女子的手中,便大步往燕子楼中而去,不想那女子却又急忙拦住他,眼中的迷蒙之色让刘协有些吃不消,只听她道:“小哥,若是今晚寂寞,小女子愿意相陪!”说完递出一个期待的眼神,能够让她遇见这样一个年少多金的少年,她又怎会轻易放弃,以前酒楼中也有过姐妹被有钱人买回去!听说日子过得不错,所以这就成了所有姐妹共同的期望,谁愿意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出来卖呢?所以她甚至想,只要眼前这个少年答应自己,那么今晚她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将他握在手里!
刘协有些无奈,不过他依旧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然后大步流星地进入燕子楼中,只留下那女子一脸痴迷地看着那背影在眼中模糊,然后消失!
怜香阁在燕子楼的二楼,应该相当于现在的包厢,包厢很大,是一个自由玩乐的场所,与怜香阁比邻的还有醉香阁,闻香阁,留香阁!
刘协由一个小厮领着上了二楼,就在他推开怜香阁大门的时候,一副香艳的场面映入他的眼帘,阁内有四个男人,却有八个女人,每个男人的两侧都陪着两个女子,而就在刘协的正面林锐当中而坐,身侧的两个女子已经衣裳半裸,林锐伸出那两只魔手在她们单薄的衣服中细细的磨撮,猛然间狠命的一捏,那两个女子疼得一龇牙,但却依旧舔着一张笑脸,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含在嘴中,然后送进林锐的嘴里,林锐哈哈一笑,却不咽下,猛然将头埋在那女子的胸上,慢慢地吸允!那女子一寒,但又忍不住身体传来的□□,哼哼唧唧地呻吟起来!
其余三个男人见此状况也纵情大笑,将身侧的女子搂得更紧,却在这个时候,林锐停下了动作,因为他看见了刘协!
“萧兄弟,快快过来!”
刘协进了怜香阁,林锐放开那两个女子,站起来拉住刘协介绍道:“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跟我回来的萧兄弟!”说完嘿嘿一笑:“不过现在人家可是女魔王的亲卫队长哦!”
其余三人也纷纷站起,拱手笑道:“我们已经听林大哥介绍过萧兄弟了!以后咱们便也是兄弟了!”
刘协同样拱手答礼,只听林锐继续介绍道:“这三位在军中也是裨将,以后你也就叫他们大哥!”说罢引着刘协坐下,又从身边分出一个女人,让她陪刘协喝酒!
刘协苦苦一笑,他还花一万钱让自己的手下去拉拢军中的下层军官,如今倒好,这群人已经跟自己称兄道弟了!想到此,端起酒杯先敬了三人一杯,笑道:“以后兄弟在下邳还得请各位哥哥多多照顾!”说罢又道:“今天这顿酒便算兄弟的,各位哥哥只管玩乐,都记在兄弟的账上!”
那三人一听,顿时大喜,忙拍了拍刘协的肩膀笑道:“原先就听林大哥说萧兄弟仗义,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就凭兄弟这份豪气,你这朋友咱们是交定了!”
刘协微微一笑,自己这样冤大头摆着给他们宰,他们能不欢喜吗?当下也说了一番客套话!
当男人和男人坐在一起,谈的无非就是女人,当男人和男人一起坐在妓院里,那么就不是谈女人这么简单,而是玩女人!刘协的加入,只是暂时刺激了酒精的发挥,不过很快,刚刚的香烟场面又逐渐开始上演,当然刘协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是像这样几个人聚在一起,各自展示玩女人的手段还是让他颇觉得恶心,所以只能找个借口,出来透口气!
楼下的花厅也极为热闹,一些普通的嫖客就在这里寻求刺激,如果看中哪个女子,那么便交一份房钱,三楼全是客房,在那里可以释放一下生理的需求,当然,嫖资是另外算的!
刘协沿着栏杆缓缓而行,不时有几个女子上来挑逗一番,见刘协没什么兴趣,也只能罢了!刘协靠着二楼的栏杆,眼前留香阁三个字映入眼帘,厢房的大门没有完全关上,细缝中透出一张熟悉的脸孔,刘协一惊,这人正是今日中午,在城门外等待吕琦玲的萧白!想起萧白那恶毒的眼神,刘协心中一凛,忙贴到厢房门外,顺着那条细缝往里望去!
厢房内并不止一个人,在萧白的对面还坐着一人,正背对着刘协,此刻,只听萧白森然道:“她居然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真想杀了她!”
那人嘿嘿一笑:“那吕琦玲也算风姿卓越,杀了岂非可惜?”
门外刘协闻言一惊,想不到这两人说的话居然和吕琦玲有关,他隐隐感觉这个萧白并不简单,所以忙将耳朵贴了上去!
“你说得不错,杀了确实可惜!”只听萧白嘿嘿淫笑起来,不过只一瞬间,又听他道:“这要让老子等到何时?虽然有张将军给我美言,可这吕琦玲对我爱理不理,即使有朝一日温侯将她许配给我那又怎样?如今温侯正值壮年,何时才轮到我掌权徐州?”
“要想掌管徐州,第一步就是先搞定这个吕琦玲,只要成了吕布的女婿,夺徐州可以慢慢谋划!”那人说完顿了顿道:“我得到一个消息,明日那吕琦玲会陪她母亲去青云观上香!”
刘协微微一愕,这吕琦玲下午才回下邳,当然也是下午才决定明日去青云观上香,可这人如何得知?他到底是什么人?可惜那人背对着刘协,刘协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萧白眉目一转:“你有什么妙计,快快说来!”
那人嘿嘿一笑:“明日她们去上香,咱们设计将她抓住,然后”说到这里,那人暧昧一笑:“你不是老早就想和他翻云覆雨吗?明日便成全你吧!”
萧白一愣,转而低叱道:“你疯了吗?温侯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哈哈哈!”那人大笑道:“你不会让他看不到你的脸吗?事成之后,你再去吕府提亲,到时候他吕琦玲一个残花败柳,还有心思挑三拣四吗?”
此言一出,萧白立刻陷入沉思,良久他才道:“那吕琦玲身手了得,只怕不容易得手啊!”
“鸣枪一躲,暗箭难防!”那人嘿嘿一笑:“自从黄疆乱以后,那些三清的弟子哪个还敢光明正大的出来,而这些能开道观的道士只怕连半部真经都念不出来!”说罢撇了一眼萧白:“偏偏那青云观的青云老道是我的旧相识!”
第四十三章 救美(一)
刘协听完这一段对话,微微一惊,为防止被那萧白发现,他立刻转身回到怜香阁,此时,林锐正在兴头上,自然没有心思去理会刘协,刘协一个人端着酒杯,心思却早已不在这酒宴之上!
从刚刚萧白和那个神秘人的对话中不难看出徐州的不安定因素,一个小小裨将居然会有入主徐州的打算,可见徐州内部极不稳定,这对于刘协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等他攻打徐州的时候,只要稍稍利用这些存在的不安因素,那么将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而他更可以利用这次的对话,要挟那个萧白,让他成为自己在下邳的内应,可惜刘协从心底里厌恶这个萧白,这样的人他不屑去拉拢,更不会与之合作,想起他们所策划的那个阴谋,刘协的嘴角挂起一丝微笑,有自己在,他们岂能得手?不过这个计划确实阴险,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人究竟是谁?他为何会知道吕琦玲明日去青云观上香?他和萧白又是什么关系?这一个一个的疑问就像荡漾开去的水纹,在刘协心中越扩越远!
酒宴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亥时三刻,林锐一众人等自然是不会回去的,刘协在三楼为他们开了四间客房,如果细心点,不难发现,林锐身侧的那个女子虽然强颜欢笑,但脸色却早已发白,刘协无奈地摇摇头,每一行当都有每一个行当的难处,做□□也不容易!和林锐客套一番刘协便起身告辞,途经留香阁的时候,里面早已空空荡荡,再无一人!就这样,刘协怀揣着满脑子的疑问一步一步朝着吕布府缓缓而去!
次日的清晨,吕布府门前一片喧哗,管家吕忠前前后后不停地忙活,准备马车,准备香烛,安排下人,这一切的一切都必须他来操作!
说起这个吕忠,也就四十来岁,长得精瘦,唇上一缕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看得出是个极其精明的角色,吕布府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他亲自操盘,甚至三位夫人也得让其三分,这也源自于吕布所安排的三院各立的局面,既然各立,那么严氏这个挂名的正室便不能插手其他两院的事务,甚至再没有权利掌管吕布府!
虽然当初严氏与曹氏的争斗,看似以平手的局面被吕布化解,但从根本上来说,还是严氏失败了,他失去了在吕布府的一切权利,只能掌管一个小小的院落,精明一些的都能看出这之间的猫腻,所以三院各立之后,就必须有一个人周旋于三院之间进行调剂,而这个重任理所当然由管家胜任,而吕忠在这方面也做得极好,从他掌管吕布府以来,严氏与曹氏便再也没有为一件小事争得面红耳赤过,这也是吕布信任吕忠的一个重要原因!而吕布时常在外,说到底,这吕布府在平时还是吕忠说了算!
刘协端坐在马背上,十几个人将马车拱在中间,不过李风和冯路似乎不在其中,吕琦玲搀扶着严氏从容上了马车,车夫吆喝一声,马车便缓缓而行!
青云观,坐落于下邳城的郊外,在一处山坡之下,原先陶谦在时也不过是一座破败的道观,后来吕布入主徐州,百姓苦不堪言,于是便将所有的祈望寄托于上天,纷纷入观上香以求平安,反倒使得破败的道观逐渐兴隆,到如今以是香火鼎盛,道观四周建筑林立,一派繁华景象!
此刻道观的首座青云子正辑手站立在山门之外,虽然平素里他冷漠得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可今朝来的是徐州之主的家人,他的衣食父母,所以这个神仙立刻从云端上飘了下来,躬身而立,反倒更像一个虔诚的信徒,而吕琦玲和严氏倒似乎成了神仙,观里的一群小道士见师尊亲驾迎接,知道来了大人物,纷纷挤在山门处,瞧个热闹!
吕琦玲和严氏下了马车,青云子便立刻迎了上来,单手做揖道:“无量天尊,贫道恭迎吕夫人和小姐的大驾!”
严氏并非第一次来这里上香,她也算得上是一个虔诚的信徒,每个月都会来这里祈求一些有的,没有的东西,而且每次都会布施大量的香火钱,所以可以说每次她来都是这青云道人亲自迎接,亲自陪同,这一来二去,两人也算相识,于是忙回了一礼,欠身道:“今番前来又要打扰道长了!”
青云子微微一笑:“无为而不为,天地万物皆有其定象,又何谈打扰之说!”说罢撇了一眼吕琦玲:“那么还请夫人和小姐随我进来!”说罢当先引着二人往观里而去!两个丫鬟和一个老仆也紧紧跟随其后!而刘协等一众侍卫却被吕琦玲阻在门外,严氏喜欢安静,并不希望这么多人跟着,况且吕琦玲一身功夫,就算遇到歹人,凭她的手段也不难应付,所以才让刘协等人守在门外!
望着那青云子仙风道骨般的背影,刘协微微一笑,转身对身边的一个侍卫道:“李风和冯路准备得如何?”
那侍卫应道:“李将军一早便率领全部人马暗伏在这青云观四周,就算有只麻雀从观里飞出去,李将军也能知道!”
刘协满意地点点头:“你去告诉李风,如果有人从观内逃出,让他立刻来禀报我,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观内,青云子引着吕琦玲母女直往大殿而来,殿内宝相庄严,老庄的神仙像皆长眉捻须,分左右而立,而当中所供奉的乃是“天地”二字,本也是极其平凡的两个字,可往这里一摆,似乎便蕴藏了无穷的玄机,变得耐人寻味,变得与众不同了!
青云子从道童手中接过两炷清香,分别递给严氏和吕琦玲,两人恭敬的接过后缓缓跪倒,只见严氏默默念了几句,再将清香转递给青云子,由青云子插入香炉之中,两人这才站起身!
接下来的时间是严氏跟着青云子参悟道家经典的时候,严氏不是第一次来,吕琦玲自然也不是第一次,青云子微微上前两步,对吕琦玲道:“按照老规矩,贫道带小姐先到静室休息!”
吕琦玲点了点头,这道家经典她可没什么兴趣,这一坐下去就是一两个时辰,像她这种性子只怕会疯掉,来这青云观这么多次,她也只有第一次来的时候陪着母亲参悟过那个什么《皇帝四经》,之后每次的这个时候,她便让青云子领她到另一间静室,然后奉上香茗素点,她随便吃点喝点,打发着漫长的时光!所以即使青云子不提议,她也会要求!严氏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微微笑道:“你的性子就像你爹,去吧去吧!走的时候娘会叫你的!”
于是吕琦玲跟着青云出了大殿,转过一条回廊,青云推开一间厢房,跟吕琦玲道了个别,便转回了大殿!可惜吕琦玲没瞧见青云转过身时那丝诡异的微笑,否则,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走进这间厢房的!
房内有一张硬铺,一张茶几,几上有四个素点,一壶热茶,此时还腾腾地冒着热气,散发着阵阵香味,吕琦玲一屁股坐了下来,她也不客气,给自己倒上一杯茶便细细品茗起来,可不到一会的功夫,她便觉得越来越困,眼皮子开始不停地打架,她摇了摇头,可这种困意却丝毫不减,反而更甚,她已经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对,可此时已经晚了,只觉得一阵黑光冲进脑门,终究再也支持不住,扑通一声倒在了□□!
而就在吕琦玲倒下的瞬间,门外两条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扑入房内,两人皆用黑色纱巾蒙着脸面,只听其中一人看着倒在□□的吕琦玲,双目迸出一道灼热的光彩,仿佛能够一口将吕琦玲吞掉,只见他咽了咽口水:“老哥,你给我望风,我就在这边干!”说完不等那人答话,纵身便要扑上去!
“你疯了吗?”那人一把又将他揪了回来:“你如此心急,怎成得了大事?”说罢狠狠道:“大家说好了的,将她弄出去,你要怎么处置随你的便,可在这里万万不行!”
那人急道:“大哥,那青云的胆子也忒小了点!不就在他观里干个女人,有什么好紧张的!”
“哼!”只听那人冷冷一哼:“你以为各个都跟你这样没脑子?要是吕琦玲在这观里出了事,他青云观早晚会被烧成灰烬,青云那小子比你可精明多了!”
“切!”那人不屑道:“我就在这里干,干完再将她带出去不就得了!”说完也不理会身后那人,边说边解裤子!
“你试试看!”那人恶声道:“你他妈有种就试试!你以为青云是白痴,你只要敢在这里下手,我保准你出不了这个青云观!”说完声音一矮:“你以为现在就没人看得见你吗?我与青云打过这么长时间的交道,你以为一个破道观变成现在这样的香火鼎盛容易吗?这徐州境内有多少道观你知道吗?”
那人微微一愣,解裤子的手也停了下来,忽然转身道:“是我错了,请大哥原谅!”说罢从腰间取下一口大麻布袋,将吕琦玲整个装了进去,然后负在身后,打开房门直朝着道观后院的小门奔去!
第四十四章 救美(二)
两人背着吕琦玲从后门出了青云观,只听一人道:“我已经助你完成了计划,接下来的一切就靠你自己了!”
另一人嘿嘿一笑:“此次计划成功,全赖哥哥相助!兄弟保证,待得成就好事,定不会忘了哥哥的恩惠!”
那人点了点头,不过依旧不放心道:“千万记住,无论如何不能被人看到,尤其是你的脸,否则后果不堪!”说罢提醒道:“顺着前面这条路,一直往里,有一座废屋,你可以到那里与她共享鱼水之欢!”话一说完,也不等那人答应,转身朝着另一条山路飞奔而去!而那另外一个人,托了托身后的麻布口袋,精神一阵,朝着相反方向而去,于是两人就在这里分道扬镳!
就在青云观后门外的一堆杂草之中,忽然间探出三个脑袋,一个是李风,另一个却是冯路和他的一个手下,此时,李风望着背道而驰的两条身影,微微一笑,指着往山下奔去的那人,转身对冯路道:“你立刻组织人马,一定要盯住那个人!”冯路领命而去,李风又对另一个士兵道:“你立刻去转告圣上,就说猎物已经出动!”
“是,李将军!”那士兵飞也般的跑了,李风站起身眺望了一下,那人背着那么大一个麻布口袋,又走山路,当真慢得紧,李风摇了摇头,这样的追踪实在没有太大的意义,当下叹了口气,不慌不忙地跟了上去!
却说那人背着口袋一路疾行,因为都是上坡路,汗水顺着他的额角不停地落下,恰好滴在蒙面的纱巾上,纱巾浸水,粘粘稠稠地裹在脸上,似乎能让人窒息过去,这人奔了一阵终于忍受不了,此处荒山野岭,哪里有半个人影,于是忙将那面纱拽了下来,露出本来面目:白皙的一张脸,双目如锋,只不过此刻却透着淫邪,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对吕琦玲钦慕已久的萧白!想起背上的吕琦玲,萧白双目一红,仿若眼前就是一个玉体横呈,媚态万千的女子,顿时浑身一震,加紧步伐,往那山上奔去!
山间林木茂盛,一条羊肠小道贯穿其间,两侧则荆棘密布,这可苦了李风,跟踪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萧白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山路,可他却必须不时隐蔽在荆棘之中,这衣服早已划破数道口子,隐隐透出血痕!也就这样走走停停,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间破屋,想来是一些猎户上山打猎,为防止陡遭风雨而搭建的临时建筑!
眼前的萧白就奔进了这间屋子,李风也加快速度跟了上去,就在破旧的窗户外,他看到萧白将吕琦玲丢在一张破旧的木板上,然后便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将吕琦玲的上衣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的粉色裹衣,隔着裹衣,那坚挺高耸的胸部完全呈现在眼前,萧白猛地吞了吞口水,忽然仰天长笑,今天,他就能得到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想到此,伸出手掌从吕琦玲的脸颊一直慢慢抚摸到那颀长粉嫩的细颈!最后落在吕琦玲的胸上,陡然间他的双手猛一用力,将那一对饱满的肉球抓在手中,过了今天,他便会去吕布府中求亲,到时候吕琦玲失了身,她还有什么资格挑剔吗?只要自己成了吕布的女婿,那么这徐州还有谁敢瞧不起自己?比如那个张辽,似乎对自己极为关照,可他是否知道自己就是讨厌那种被人当作下属,当作晚辈的态度!而自己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成为徐州之主,到时候这些对自己不恭不敬的人,他统统会清扫出去,不过眼下他撇了吕琦玲一眼,忽然间觉得有些可惜,不能看到这个女人在纵情时的媚态倒是件值得遗憾的事,不过,等到成婚之后他一定会玩到尽兴为止
“住手!”可就在萧白准备对着眼前这只粉嫩的羔羊下手时,李风从门外跃了进来,他是一个正直的人,虽然刘协交代过他,一切等他来到再做决定,可他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吕琦玲被这个禽兽糟蹋,所以忍不住跳了进来!
萧白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荒山野岭之处还有人烟,而且还恰恰撞破了他的好事,他暗暗骂了一句,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不接话,从腰间抽出一把随身匕首,猛然转身,直朝李风刺去!
李风早已料到萧白的反应,杀人灭口嘛,如果让吕琦玲知道这一切是萧白做的,他萧白就算不死,也绝对没有办法再在徐州呆下去了,而杀死自己就是为他萧白自己消灾,所以乍见萧白的匕首刺来,忙退后一步,闪过这一击!
萧白一击未中,微微一怔,他在军中也算少有的高手,要不然张辽也不会如此看重自己,而眼前这个人居然能够轻易躲开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他心中一寒,看来是遇到一个难相与的角色,他原本想趁机逃走,可是如果不杀了这个人,万一他给吕琦玲描述自己的样貌,那么自己一样遭殃,而此时自己应该怎么做呢?这一瞬间,一个念头犹然而生,他不去攻击李风,而是反身扑向吕琦玲,如果吕琦玲死了,那么一切都将到此结束,自己虽然不能成为吕布的女婿,但依旧能保证自己是军中最有前途的裨将,两者衡量之下,这一条路远比自己逃离下邳要来得强得多的!
李风似乎也没料到萧白的这一手,他原本就离得较远,再加上刚刚被萧白反身一刺,此时更是鞭长莫及,心中暗暗叫苦,刘协千算万算,布下天罗地网就是希望能够制止这一场变故,可到头来似乎却要断送在自己的手上,害得这吕琦玲丢了性命,如此,他们没了这个屏障就只能立刻离开下邳,因为吕琦玲的死官方必须有一个交代,虽说是歹人所为,但他们身为吕琦玲的护卫,自然得承担这失职一说,而吕布现在不在下邳,自己等人又是刚刚进入下邳,毫无背景可言,到时候下邳的这些官员为给吕布一个交代,必定会将所有责任推到他们身上,所以,他现在不是应该去管吕琦玲的死活,又或者杀死萧白给吕琦玲报仇,而是集合所有弟兄,立刻逃离下邳!保住刘协的性命才是重要!想到此,便要转身离开,却听耳畔“嗡”的一声,一根硕大的树干从屋外砸向萧白,李风转头,却见刘协正在屋外叫道:“护住吕琦玲!”
同一时刻,萧白也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他知道不对,又听到刘协的声音,知道对方来了帮手,心中一阵寒意,看来今天是难以得手了,自己也只能顾到眼前,先保命再说,想到此,一转身,朝着右侧一扇破旧的窗户扑去,只听“啪”的一声,整个窗户的框架伴随着萧白的身躯一同冲出!也就这这同一时间内,李风猛冲一个箭步,借助墙壁的力量再半空中一个翻身,用脚尖踢起那根树干,阻止了它继续前进!
李风一落地,见萧白也正好落在窗外,也不打停,起身便要纵过窗去,抓住萧白,却听刘协喝道:“慢着!”
李风微微一愣,转眼瞧向刘协,只见刘协已经进入破屋,淡淡地道:“让他去吧!”
李风似乎极为不甘心,可正是因为刚刚刘协这一喝,此刻再回头时,那萧白早已在数步之外,不由得叹了口气,刘协当然明白李风的意思,望着那渐去渐远的背影,淡淡地道:“只要他不离开下邳,留着他终究有用!”说罢看了一眼木板□□的吕琦玲,刘协胸中一阵燥热,此刻的吕琦玲衣裳半裸,娇嫩光洁的皮肤暴露无遗,尤其是那胸口上的一团白肉,让人无法冷静!即使如此,她那平素就冷若冰霜的脸此刻依旧寒得像冰,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大多数男人对她产生非份之想,因为大多数男人都想知道像这样狂傲,冰冷的女人,一但到了□□是个什么姿态,是不是也和大多数女人一样的那么娇媚销魂!她的喘息声是否也一样动听?刘协也是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所以拥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不过他却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懂得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这也就是人和禽兽的根本区别!
经过刘协的提醒,李风自然也明白了刘协的用意,只要留下这颗种子,早晚都会让他发芽,试问,当吕布知道这萧白道所作所为之后,还会容忍他吗?只怕让他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抵消他的罪,所以只要放他一条生路,让他呆在下邳城中,那么到时候,许昌大军打过来的时候,只要刘协稍稍点拨一下,这个萧白担心事败被吕布所杀,为求保命,他自然必须成为下邳城中的内应,叛徒!
此刻,刘协已经将目光从吕琦玲的身上挪开,他淡淡地对李风道:“去找些水将她泼醒!咱们必须让她知道,是我们救了她,维护了她的清白!”
第四十五章 青云道人(一)
吕琦玲睁开眼睛的时候,刘协正站在他的眼前,李风已经先走一步,去联络冯路了!吕琦玲从木板□□坐起,却突然发现自己衣裳半解,虽然裹衣尚在,但雪白的酥胸已经半露出来,顿时恼羞成怒,而刘协就像个没事人一样,静静地看着自己,吕琦玲何时受过这等屈辱?慌忙抓住衣襟,遮住娇羞的身体,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她不仅没有好好坐下整理衣服,而是猛然顿起,挥起一拳便朝刘协的脸上揍了过去!
刘协却微微一笑,仿佛早已知道有这么一遭,所以从容避开,只淡淡地道:“难道将军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吕琦玲微微一愣,她只记得自己在青云观的静室中休息,可此时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心中一凛,这挥出去的拳头却停在半空,只听刘协继续道:“将军被人绑架了,属下是跟踪匪人一路追来的!”说罢瞟了一眼吕琦玲的衣襟:“属下追到这里的时候那匪人正打算对将军无礼,所以!”话说到这里,刘协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吕琦玲也依稀记得自己似乎是喝了那壶茶之后才晕过去的,想到此,对刘协的话倒信了三分,不禁问道:“那匪人呢?”
刘协耸了耸肩:“被他逃了!”
吕琦玲微微点了点头,放下举在半空的拳头,刘协见状暗暗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吕琦玲误会自己就是那个匪人!可就在心底防线一松的时候,一只巴掌铺面而来,刘协措不及防,这一巴掌被结结实实地打上,只听吕琦玲森然道:“身为护卫,你不但没有保护好主子,居然还让匪人逃跑,单凭这一点,我就应该罚你!”
刘协摸着火辣辣地脸庞,心中腾地冒出一团火苗,一脸气愤地道:“罚我?你不让我们跟进青云观?我们怎么布置防卫?若不是我让弟兄们分散在青云观四周,谁又知道你被人虏劫?再知道你被人虏劫后,我还得安排人手保护夫人,能阻止那个匪人已经是你的造化了!”说罢恨声道:“当真好心没好报!”
吕琦玲却没有想过这些,当然,也从未有人敢这样对她大吼,一时间倒让她有些无措,眼前的这个男人倒与自己以前见到的不一样,虽说是自己的属下,但却从不对自己谄媚,此时,她似乎才真正看清了刘协,虽然这个男人没有自己所欣赏的那种古铜色肌肤,但长得还算过得去,尤其是那双眼睛,深沉似水,虽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内容,但吕琦玲却能从中读出两个字:冷静!想起当日他能够率兵与山贼对抗,便可见其胆量,而在刚刚自己被劫之后又能将一切布置妥当,足见其遇事不慌,运筹帷幄!想到此,那颗沉静多年的心似乎微微一动,寒如冰霜的脸色同时微微一暖,显出一丝红晕!
刘协却有自己的一番思量,他扯着嗓子这样叫嚣无非就是作秀,他需要让吕琦玲明白,第一,是他救了她,这样吕琦玲对他必然抱着一颗报恩的心,也许日后能帮自己一把!第二,他将所有的布局都告诉吕琦玲,就是希望能够解释自己没有抓住匪人的原因,这样吕琦玲才不至于怀疑自己,尤其是那一句保护夫人,这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借口,可惜刘协却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这次作秀,竟让一颗冰冷的岩石开始渐渐生出了温度!
青云观的门前,严氏已经步出观门,幸运的是早在这之前,刘协和吕琦玲就已经回到青云观,所以这也就免去诸多麻烦,吕琦玲并没有追究青云观,因为多次陪严氏前来上香都没出过问题,从心底里,她就从未怀疑过这青云观!
严氏告别青云子后,便与吕琦玲再度踏上马车,可就在这个时候,李风闪了出来,刘协挥了挥手,命令部下先护卫着马车回去,而他自己却停了下来,只见李风神色匆匆,刘协面色一紧,问道:“出了什么事?”
李风沉声道:“冯路受了伤!”
刘协讶然:“受伤?怎么受的伤?”
李风叹了口气:“我让他去追踪那个蒙面人,在追踪途中,冯路被那人发现,结果被打伤了!”说罢顿了顿道:“不过伤势并不重,只是没能探查出那人的身份!”
刘协点了点头:“人没事就好!”说罢竟转身往青云观中而去,李风见状,忙问道:“东家这是去哪儿?”
刘协微微一笑:“自然是去拜访那青云老道!”
青云观内,青云子独坐在静室之中,面前几上的茶水已经凉透,但他却丝毫没有心思去理会,从吕琦玲出现在青云观的大门外,他就知道那个计划失败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他还是担心此事牵连到整个青云观,直到吕琦玲从容离去,他这颗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就在此时,门外道童躬身道:“师尊,有个吕府的侍卫在门外求见!”
青云猛然一惊,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看来是吕琦玲交代下来,这侍卫一定是来探查情况的,想到此,心中不禁微微埋怨,若不是自己信他,又怎会惹出这种事端,微微叹了口气,缓声道:“让他进来吧!”
刘协进来的时候,青云面前的几上已换过一杯热茶,不过只有一杯,刘协微微一笑,也未与这青云客套便一屁股坐在了青云的对面,默默地看着他!
青云心中一皱,他不为刘协准备茶水就是想在气势上压住刘协,无论如何自己也是一观之主,与吕家的关系也不算浅,如今在一个小小的侍卫面前,他应该算得上是有资格唱高调的,当然,这也是一种试探,如果刘协恭恭敬敬地进来,恭恭敬敬地给他行李,那么也就是说吕琦玲根本没有任何线索,而他青云观就可以撇开吕琦玲被虏劫的所以关系!可事实却出乎青云的意料,刘协不但没有给他行礼,更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就很随便地坐在自己的对面,这不由得他不做思量,既然吕琦玲无恙,是否说明那两个家伙已经落入他们的手中?想到此,他倒不敢大意,只高声对门外的道童道:“给这位官爷上茶!”说罢撇了一眼刘协:“不知这位官爷怎么称呼?来找贫道又有什么事情?”
刘协既然在燕子楼听到萧白与那神秘人的对话,他自然知道这神秘人与青云相熟,所以冯路既然探查不到那人的身份,那么倒不如来问问这青云老道,这也就是他此次前来的目的,而且他十分怀疑,那个神秘人就是吕布府中的人物!否则又如何解释他能够清楚的知道吕琦玲要陪严氏来这青云观的事?所以此刻冷冷地道:“我姓萧,是吕琦玲吕小姐的贴身侍卫长,你可以叫我萧护卫!”说罢眼帘一挑,意味深长地道:“至于我来做什么?我想道长比我更清楚吧!”
青云虽然心中震骇,但面上依旧淡然,只听他缓缓道:“也对,大凡来我这道观中人,无非就是问签求卦,既然萧护卫也有兴趣,那便随我去大殿吧!”
刘协见他装蒜,冷冷哼道:“既然道长有这个雅兴那也好,道长不若就替自己算上一卦,看看是吉是凶?有没有什么大难临头之事?”
青云闻言,冷汗顿时从后脊背冒了出来,他颓然坐下,刘协这样的暗示,是个人都能听明白,此时,道童端着热茶从外边进来,恭恭敬敬地放在刘协跟前,然后退了出去,刘协端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笑道:“道长,你也是个聪明人,有些话我也不妨直说,我家小姐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对她下的手,所以派我来察访!毕竟这事是在贵观发生,所以便嘱咐我来问两句话!”说罢舒了口气:“当个奴才也怪不容易的,这天高日晒的,还得四处奔波!”
青云明白了,此时春暖花开,气候舒适,又哪里是什么天高日晒,这护卫不过就是来敲敲竹杆,吕琦玲让他来察访,一切都是这侍卫一句话的事,当初,他为重建青云观,也走过不少门路,这钻营一事他自然也有些许经验,如今听刘协一说,心中豁然开朗,倒将那萧白之事抛却脑后,想到此,站起身微微笑道:“萧护卫请稍待,贫道去去就来!”
第四十六章 青云道人(二)
青云老道转身回来的时候,刘协的那杯茶已经喝完了,这回他亲自为刘协倒上一杯,脸上堆满了笑容,坐下道:“萧护卫说得不错,当差也不容易!”说罢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刘协道:“这是贫道的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刘协毫不客气的接过,那模样像极了一个贪污受贿的老手,将那小盒微微打开一条细缝,只见一颗如鸡卵大的珠子静静地躺在盒中,刘协微微一愣,他也没有想到一个道观的道士居然有这么大的出手,不过也由此可见在这个年头,百姓们都将希望寄托在这些神巩上,自己节衣缩食,却将这些道士养得出油!
青云见刘协收下自己的珠子,不由眉开眼笑:“萧护卫,咱们不妨交个朋友如何?”
“朋友?”刘协颠了颠手中的珠子,用这么昂贵的珠子来交朋友,这青云能撑起这么大一个道观,看来不仅仅只是运道的问题,刘协微微一笑:“道长的诚意我已经领略到了!”说罢将珠子揣在怀中,又道:“既然道长将萧某当作朋友,那么我也没必要和您兜圈子,也许您还不知道吧,那两个歹人已经落在萧某的手上!”
青云闻言微微一惊,不过他依旧故作镇定地道:“这是好事啊!好事!”说完,眼珠子一转道:“刚刚萧护卫不是说吕小姐让你追踪歹人的行迹吗?怎么如今这!”
刘协打了个哈哈:“道长,有些事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虽然干咱们这一行都是做主子的说了算,但有的时候真正掌握一些东西的还是我们,就比如今天这件事情,虽然我已经安排人手抓住那两个歹人,但是我并没有告诉小姐!”说罢拍了拍怀中的珠子,意思是如果他一早将这些事情告诉吕琦玲,那么吕琦玲就不需要他再去探访,他也就不会有这么好的收入了!
青云十分明白这个道理,有道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否则他又岂会拱手奉上那么大一颗明珠呢,不过他现在要考虑的却是刘协的话,如果说那两人真的落的了刘协的手里,那么他青云观不就麻烦了?想到此,不禁小心道:“如此倒要恭喜萧护卫了,立下如此大功,小姐那边只怕薄待不了!”
刘协嘿嘿一笑:“有些话道长还要瞒我吗?难道道长认为我只是单纯地来打个秋风?”
青云一愣:“我不明白萧护卫的意思!”
“不明白?”刘协狡黠地一笑,突然正色道:“那个萧白对我家小姐仰慕久矣,可惜我家小姐从未将他放在眼里,于是这厮便与人联手,设计强掳我家小姐,可惜事败被我派人抓住!”
青云听到这里,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见刘协说得得意,只能呐呐地道:“如此甚好,甚好!”
刘协微微一笑,青云开始紧张了,看来自己说的话他是信了三分,不禁沉声问道:“那两人一个是萧白,另一个道长可认识?”
“啊?”青云一寒:“不认识,不认识,贫道怎会认识那歹人!”说到这里,他忽然觉得刘协的眼睛就像一把锋利的长刃,似要将自己撕开一般,而且隐隐藏着杀意,心中更是紧张,难道自己的那一颗明珠是打了水漂?于是又不甘心地道:“萧护卫,老道可是将你当作朋友,你可不能陷害老道!”
“陷害?”刘协嘿声道:“我想道长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状况啊!我已经跟你说过,萧某单独前来,并非无中生有,打个秋风!既然那两人现在都落在我的手上!我自然是从他们口中套出了一些话,否则,又岂会登门造访?萧某可不信道!”
青云明白了,那颗明珠的热度似乎已经过了,难道是自己出手太大?这萧翎打算咬住自己?若是如此这事确实麻烦了,不过这和吕琦玲一事相比,又显得微乎其微了!不过刘协能够和他说这么多,很显然他并不打算怎么样自己,也许也还全赖那颗明珠,这萧翎觉得自己是条大鱼,所以才打算搭上自己,用这件事要挟自己,让自己供奉着他!当然,相比于这件事,青云倒是愿意破财消灾,毕竟他只是提供场所,这责任可大可小,也就完全在这萧翎的一语之间,只是他也是个老精之人,又如何肯拱手孝敬别人,于是忙道:“萧护卫,你说的那个萧白我可不认识,再说了,老道整日闭门不出,专心研究我道家经典,你说的那个人老道是真的不认识!”
“那个萧白也许你真不认识!”刘协声音一寒:“可是那另一个人呢?你们相交已经多年,若不是他从中周旋,你又岂肯助萧白干那蠢事?”
青云一惊,刘协好像是什么都知道似的,心中一动,仿佛自己是被人出卖了一样,不,是肯定被人出卖了,当初那个萧白来的时候,他就觉得此人极不可靠,若非自己欠着人家的人情,绝不会答应这之件事的,想到此,不由问道:“这些事,萧护卫是听谁说的?”
刘协眼角闪过一丝笑意,吕琦玲一走,他便直接找到青云,所以这青云子根本没有时间派人出去探查情况,萧白和那个神秘人到底有没有落在自己的手上,现在也就全凭自己的一张嘴来说,不过因为自己知道萧白道整个布局,所以这青云老道对自己现在所说的话只怕已是相信不疑了,见青云追问,索性卖了个关子:“道长认为是谁呢?”
青云子一愣:“我怎么知道是谁!”不过虽然嘴上如此说,心中却思量开了,那个萧白是自己第一次打交道,所以要真是出卖自己,此人当得首选,但是他依旧有些疑惑,会是他吗?从与他打交道开始,他就领教过此人的阴险,毒辣,一时间他倒不敢私下定论!所以目光一转,倒希望由刘协来解开他心中的这个谜团!
可惜刘协并未直接回答他,反而缓缓站起身道:“若是道长一意如此,萧某现在便告辞了!”说罢顿了一顿:“不过,咱们很快会再见面,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正么平心静气地坐在这边与道长聊天了!”
以退为进是刘协的拿手好戏,只要掌握住对方的心理,那么这一招绝对有效,而且屡试不爽,当初与荀攸谈判不也正是如此,果然,见刘协要走,青云却是急了,他明白刘协的意思,下次来要么是抓他,要么恐怕就要连这青云观一起拔掉了,想到此,匆匆拦住刘协道:“萧护卫且慢,老道有话要说!”
刘协停下脚步,嘴角的笑容更甚,只见他转过身道:“好,若是道长愿意全部交代,萧某愿意为道长做个担保,保你无事!”
青云要的就是这句话,虽然他与那人有旧,不过他们之间只有利益往来,虽然他帮过自己不少,但自己每年给他的进俸也绝对物超所值,而如今事情一旦扩大,青云观被殃及事小,就连自己这条老命只怕也是不保,见刘协给了自己保证,忙抢道:“萧护卫一定要记住刚刚说的这句话!”
刘协点点头,萧白,青云还有那个神秘人他一个也不会动,现在之所以如此做,就是希望将这些人的把柄全部握在手中,为自己攻打下邳做好准备工作,而这个青云观,香火如此旺盛,想必信徒极多,也许当真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所以他才会答应青云,保证不会让他受到损失,而他现在最大的目的就是知道那神秘人的身份,如今青云服软,自己大可趁这个机会问一问,只是这问话也得讲究水平,若单刀直入问那神秘人的身份,这青云一听便一定能够知道自己所说的都是谎言,因为既然已经抓住歹人,那岂非会不知道他的身份,况且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吕布府中之人,所以自己不是更该知道吗?心中沉思,微微整理了一下思路,不过他的方法并不妥善,反倒大有赌一赌的意思,只听刘协沉声道:“虽然我也知道那个人的身份有些特殊,但是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他做出这样的事,温侯岂会放过他?所以你还是将他们的计划全盘说出来吧,我需要一份详细地口供,不瞒你说,虽然他们招供了你,但因为受刑不过,现在只怕已经快离开人世了!”说罢声音一冷:“说起整人的手段,这整个徐州我自称第二,只怕也没人敢说第一了!”
青云本就已经生了招供的心,此时再听刘协说得邪乎,只能叹道:“吕忠啊吕忠,你既然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了!”
第四十七章 吕府内奸
刘协从青云观回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虽然是他狂骗了那青云老道,不过却也得知那个神秘人的真实身份——吕布府的大管家,吕忠。这一点对于刘协来说,极为重要,只要知道这个消息,那么他就可以趁机要挟吕忠,如此在整个吕布府中,自己不说横行,只怕还是能够放宽权限的!想到此,不由得意的一笑,自己才来下邳几天啊!却掌握了三个人的把柄,第一个,青云观的观主,青云子,第二个就是这吕忠,还有一个萧白,只要自己想要,完全可以将它掌握在手中,这要是两军交战,自己能够在下邳安插这么多的卧底,那真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所以,脚下的步伐也轻快了许多,就在快到吕布府门前的时候,他忽然看见一个身影正翘首站在府门前的台阶上,一袭长裙随风而摆,刘协细细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风的妹妹,李倩!
李倩自从跟随刘协众人住进吕布府后,因为周遭都是男人的缘故,也确实不方便,于是吕琦玲就将她调进内院,成为吕琦玲的丫鬟,而现在她站在这里,就是受到吕琦玲的吩咐,专门等待刘协,此刻见刘协回来,立刻上前道:“皇不,萧护卫,小姐有请!”
刘协微微皱了皱眉,见两侧无人,忙上前一步道:“知不知道她找我什么事?”
李倩摇了摇头,自从进入内院,她每天忙着的就是打扫卫生,这两天不但没见到刘协,就连他哥哥李风也没见着,此刻见到那熟悉的面庞,心中一热:“圣上,你将我调回来吧!我不想呆在内院了!”
刘协自然明白她的想法,不过眼下让李倩留在吕琦玲身边却是件不错的事,这样可以随时了解内院的情况,想到内院,刘协又不自觉地想起一个人,不禁问道:“你这两天在内院有没有见过一个叫貂蝉的女人?”
李倩摇了摇头,不过这貂蝉两个字这两天却早有耳闻,听内院的姐妹说,这貂蝉是个十足的美人,也是这府中老爷最疼爱的侍妾,不过却是足不出户,就连这内院里来了一年多的姐妹,也从未见过她的面目,不过从刘协那热切的眼神中,她不难看出一点什么,这就是女人的天性,想到此,心中竟泛起一丝酸意,本想多说的一点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她咽了下去!
刘协无奈地摇摇头,如今只要自己单独找吕忠和萧白谈一谈,在下邳埋下这三支暗桩,他这次的行动便也可以说是完全达到目的了,至于城内的布置和调查,李风已经着手下去办了,估计再有一两天,便也可以完成任务,到时候自己就得离开,看来这一趟是见不着貂蝉了!想到此,点了点头,转而道:“我们在下邳的时间没几天了,你再忍一忍,顺道帮我多探听一些消息!”说罢转身准备进入府门!
李倩眼圈微微一红,刘协不关心自己的近况,却只问那个貂蝉,看来他的心里根本没有自己,想到此,心中默默一叹,眼见着刘协就要进入府门,忽然又想起吕琦玲交代的事,忙追上去道:“小姐要见你呢!”
刘协正为见不着貂蝉而苦恼,哪有心思去理会那个冷冰冰的吕琦玲?所以只沉声道:“你去告诉她,就说我有个兄弟受了伤,我还得回去看看他的伤势!”说罢再不回头,转身离去!
李倩不明所以,还以为刘协是烦了自己,鼻子一酸,一滴泪珠“扑打”一声滑落眼角,这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如今正为爱情这颗毒药饱受煎熬,每天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眼前晃悠,却不能说出口,这确实是一件痛苦的事!
刘协回到东跨院,探望了一番冯路,这才出来吃过晚饭,此时天已经擦黑,刘协并不是一个喜欢早睡的人,所以从吃完晚饭到睡觉之间便有了一段空余时间,想起不能见到貂蝉,刘协一阵烦闷,也许等他的大军攻进下邳的时候,貂蝉早已不知下落,而演义中也是在这之后,就失去了貂蝉的踪迹,这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貂蝉最后是不是落到曹操的手里呢?刘协怀着满肚子的疑问,顺着那条青石板路缓缓而行,晚风吹来,散乱了他的发髻,刘协突然发现他居然又行到了当初那传来琴音的小院前,心中微微一热,一猫腰闪进院内!
院子的结构十分简单,一排主舍就建立在整个院子的中央,四周屋舍林立,将它圈拱在内,而周遭则全是花圃,单凭这一点,就不难看出,这个院子的主人是个爱美的女子,刘协窝在一丛花草的后面,远远望见主舍之中,一盏豆苗似的烛光正自跳跃,而窗户上隐隐映出一具窈窕的身影,刘协不再犹豫,扭准四周无人,一下子窜了出来,然后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奔到那扇窗户之下!借着窗户边的一盆不知道名的盆栽,隐住身形!
可就在刘协刚刚站稳的瞬间,只听屋内传来一阵如银铃般的娇笑声:“既然来了,干嘛还鬼鬼祟祟的?”
刘协一惊,难道自己已经被别人发现了行踪?不过他还算沉得住气,稍稍停了一会,却听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刘协顿时松了口气,可他却又一惊,这里既然是吕布的内院,那么不应该有其他男人出现啊?难道吕布回来了?不不不,吕布要是回来了,自己岂会不知道?想到此,忙半蹲住身体,用手指在窗户上舔了一个小孔,顺着小孔瞄去,刘协微微一愣,因为那个男人正是吕布府的管家吕忠,而在吕忠身后,一扇窗户还在微微摇晃,显然,吕忠是从那扇窗户中翻进来的!而另一个女人却因为背对着刘协,倒也看不清样貌,不过此时的这个女子只穿了一件裹衣,露出大半个裸背,身材曼妙,一双洁白的大腿正横在椅子上,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只见那女子用手指朝吕忠勾了一勾,嗲声道:“难道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来吗?”
刘协看到此种状况顿时惊的合不拢嘴,难道这就是貂蝉?想到此处,竟不自觉的浑身一颤,那脑海中原本一副楚楚可怜的妙人佳姿顿时消失得无隐无踪,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恶心感!
“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过两日温侯便会回来!”吕忠的声音虽然有些斩钉截铁,可依旧不能掩饰掉那“咕咚”一声,口干舌燥的他只能咽下一口口水,来平息自己的欲火!
岂料那女子听到这句话不但无动于衷,更重重地哼了一声:“回来又怎么样?他吕布的心里只有那个貂蝉!”
刘协听到这句话,心中蓦地一松,原来这个女子并不是貂蝉,想到此,心中顿时明了,吕布有三个老婆,严氏,曹氏和貂蝉,严氏刘协倒是见过的,而这个女子又不是貂蝉,那么自然便是曹氏,曹豹之女了!
想起当初吕布引兵投刘备,屯军小沛,曹豹便是看中吕布这支潜力股,将女儿嫁与吕布做了次妻,而之后,更是因为张飞与曹豹之间的过节,这才给了吕布借口,夺了徐州,而这个曹氏从小受父亲的影响,也极其善于钻营,为人精明,本来进入吕府后,为了争宠,处处与严氏作对,但后来发现,吕布所钟爱的不过是那个貂蝉,遂也放弃这份心思,与其去圈住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不如去给自己营造些实惠,所以凭借美色,立刻成功勾引吕忠,于是两人互相联手,从吕布府中谋取利润,当然,他们的关系远远不止如此简单!
停了一停,曹氏见吕忠没有接话,忙道:“军师有信来了!”
吕忠神色一变:“军师说了什么?”
曹氏白了吕忠一眼,微微叹道:“还不是埋怨你行事太慢!如今官渡之战即将展开,军师说,这一战没有个一年半载绝对停不下来,如今两大势力对决,其他军阀都会在这个时候谋求利益,而如今的形势对我军又实在不利,若能趁这个时机拿下徐州,将是一件大功!所以军师希望你能够尽快达成任务!”
吕忠闻言无奈道:“那个萧白实在是让我失望,本来已经到手的事情,却被他搞砸了!”想到吕琦玲安然归来,吕忠没来由的一阵恨意,也许正是因为这件事,将给自己引来麻烦也说不定,而他却不知道,他的这个麻烦此刻正窝在门外,而且已经在打算如何麻烦他了!
第四十八章 吕府内奸(二)
且说刘协听到屋内两人的对话,顿时惊得何不拢嘴,这样明了的意思他岂会听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吕忠和曹氏竟然另有身份,可是究竟是哪路人马呢?不过单凭曹氏所说,那个军师的眼光的确不错,趁着官渡之战的时候迅速扩张势力,这倒是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所以眼下这下邳城中不单单只是自己这一股暗势力,还有另一组人马,当然,只从曹氏和这吕忠的身份来看,这一组人马比自己要渗入得深得许多,不过居然让自己撞破这天大的秘密,那么刘协岂会错过这个机会?在离开下邳之前,他必定要将这吕忠牢牢握在手中!
说到这里也许各位看官会有些糊涂,这个曹氏身为吕布的二房夫人,又岂会是其他势力中人呢?这就得从袁术称帝,丢了寿春开始说起,当初四路人马共讨袁术,逼得袁术放弃寿春,撤往汝南,虽然从此示弱,但是袁术一直没有放弃逐鹿中原的野心,在其谋士匡吉的建议下,暗地里安排人手渗入下邳,而这些人的领头人就是这个吕忠!至于曹氏自从嫁给吕布后,因为吕布对他的冷落,于是渐生离心,与管家吕忠勾搭在一起,在一次意外中,竟被她撞破吕忠的身份,因为出于对吕布的嫉恨,遂愿意投身于袁术,于是两人便成了袁术安插在下邳组织的最高领袖,而鉴于曹氏的身份,袁术特命她为正职,而吕忠只是副职,当然,实权还是握在吕忠的手中的!
此刻,听到吕忠的埋怨,曹氏轻哼了一声:“我早对你说过,那萧白终究是个成不了大事的人!你偏不信!”
吕忠闻言心中不快,虽然曹氏名义上是他的上司,但是实权还是都在他的手上,所以,他并不喜欢曹氏用一个上司的口吻对自己说话,于是立刻反驳道:“我们所需要的就是成不了大事的人,否则他要是过河拆桥,我们也无可奈何!”
曹氏见吕忠已有了怒意,脸色微微一缓,她虽然是个女人,但她并非头发长而见识短,她清楚的明白,和吕忠比起来,在这个组织里自己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而在整个吕布府内,她又必须依仗这个管家,在谋取利润方面,她又必须和这个管家合作,所以在吕忠面前,她必须让步,于是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立刻变得笑魇如花,只见她忽地站起,两条细嫩的手臂宛如长蛇一般圈住吕忠的脖子,然后在吕忠的耳边吹了口气,娇笑道:“你这个冤家,人家也是关心你,你怎么就当了真呢?”说罢,竟将整个身体贴在吕忠的身上,开始慢慢的摩挫!
吕忠的身体突然一热,在曹氏这具风骚,热情的身体面前,他从来没有过抵抗的能力,此刻只觉得曹氏那浑圆的胸脯紧紧挤压着自己的身体,而那光滑的大腿正勾在自己的一条腿上,随着缠绕着的动作,一点一点的往上推移!吕忠将双目闭气,静静享受着身体摩擦所带来的□□!
曹氏见已经勾起了吕忠的欲火,得意地一笑,她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充满信心的,可惜的是偏偏那个吕布不懂风情,那个貂蝉有什么好?想到此,一种报复的念头油然而生,一把将吕忠按在□□,然后解下自己的裹衣,整个压了下去!
窗外的刘协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不到堂堂的人中吕布,原来头上还有顶绿油油的帽子,此刻只听吕忠叫道:“等等,我去把灯灭了!”
“不要,人家就要灯亮着做!”
“那你躺下!”
“不要,人家想在上面!”
然后便听见曹氏哎呀一声,那种媚到骨子里的呻吟听得人心神荡漾,接着就听见床板和曹氏一样,一样开始痛苦的呻吟,仿佛要断开一般!(此处省略一千五百字)
虽然说是一场免费AV,可惜这里极不安全,刘协可不想在这里蹲到腿子发麻,然后被人抓住,所以一转身,又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之中!
吕忠从曹氏院内摸出来的时候,他的腿子已经有些不听使唤了,走了几步,不得已又停下,扶着路边的小树,将腿子甩了几下,才又重温站稳!
就在他准备疾行的时候,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吕管家,享受得还不错吧?”
吕忠一惊,仿佛身后有鬼一般立刻转身,却见从身后的树后转出一人,他细细一看,原来却是吕琦玲新招进府的护卫长萧翎,他的心稍稍一松,所谓捉贼要捉赃,捉奸要捉双,他现在已经从曹氏的院内出来了,所以就算这萧翎知道这件事,他没有证据也不能奈何自己,更何况这个萧翎只不过才来府中几天,想到此,微微一笑道:“哦?原来是萧护卫!”说罢看了看天色:“天都这么晚了,想不到萧护卫还有出门散步的闲心!不过路黑地滑,萧护卫可要担心啊!”
“那我倒是要多谢吕管家的提醒了!”刘协呵呵一笑,他并不笨,如果单单拿出这吕忠与曹氏通奸的事来说,是绝对要挟不了吕忠的,更何况这内院原本就是男人止步的地方,自己既然状告吕忠,那么自己又是从何得知的呢?难道要说自己是在曹氏的房外看到的?可自己又是为什么进入曹氏的内院呢?到时候只怕还会被这吕忠反咬一口!
虽然刘协并没有说出什么事情,但吕忠依旧狠狠地瞪了刘协一眼,他在这吕布府中可以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而眼前这个护卫却态度傲慢,这让他极度不爽,不过,这萧翎却是吕琦玲的贴身护卫长,而吕琦玲在军中担任军职,又是吕布的独女,与大将张辽也是关系匪浅,可以说是能够调动兵马的,这却是吕忠万万不敢得罪的,若是将吕琦玲惹恼了,只怕会直接杀了他,而这个吕琦玲又素来瞧不起男人,这也就是为什么吕忠在与曹氏穿一条裤子的情况下,还要保持内院的和谐,他所畏惧的其实就是这个吕琦玲!想到此,不禁将头一甩,也不搭理刘协,转身便走!
“吕管家,等一等!”刘协身随话动,竟一下子拦在吕忠面前,笑道:“我有一位朋友托我带句话给吕管家,还请吕管家听完再走!”
吕忠微微一愣,不禁好奇道:“什么话?”
刘协微微一笑:“我那位朋友说,吕管家和萧白今天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希望二位好自为之!”
吕忠一惊,不过他终究沉得住气,撇了一眼刘协,问道:“你那位朋友是谁?”
刘协忽然沉声道:“那就是青云观的青云子道长!”
“什么?”吕忠一时哑口,他不糊涂,什么朋友,什么带句话,说白了,这些话无非就是眼前这个萧翎在警告自己,看来今日之事原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曾想还是被人发现了,不过,他并不怨恨青云,他了解青云的为人,想来也是栽在这人的手上了,心中百转千回,他知道赖是赖不掉了,对方竟然没有告诉吕琦玲,那么这件事定然还有回旋的余地,想到此,眉峰一冷,上前一步,贴近刘协道:“你想怎么样?”
刘协见吕忠贴了过来,突然反身退开丈余,白天冯路受伤,就是伤在此人之手,当初谁也没想到,一个区区的管家居然武功了得,所以在摸不清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刘协选择避让,只听他淡淡地道:“很简单,只要吕管家肯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包括你和曹氏通奸,你是奸细的事!”
刘协其实想得没错,在刚刚那一瞬间,吕忠却实生了杀他的念头,他原本想趁机在接近刘协的那一刻,出手扣住刘协的咽喉,可惜,刘协灵敏,在他动手之前就已经退开,让他杀人灭口的想法不得实施,而听到刘协所言,心中更是一惊,似乎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被眼前这人看在眼里,想到此,不由讶道:“你究竟是谁?”
刘协哼了一声:“你不需要只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如果你不答应我,那么明日,不,也许就是今日的后半夜,就是你的死期!”
吕忠的额头渗出一丝冷汗,他明白,刘协不是吓唬他,若他将白天的事告到吕琦玲那里,只怕他一刻也活不了,于是当下便道:“你说的是什么事?”
刘协想了一想:“我现在也无法准确的告诉你,不过若有一日,你收到我的信,那你就必须按照我信上的指令去做!如何?”
“额!”吕忠汗颜,这就等于是一张空头支票,支票上的数字完全等待别人来填,想到此微微一犹豫,如果这萧翎让他杀了吕布,他也得杀吗?
刘协却不容吕忠思考,见他犹豫,忙道:“我想你别无退路,如果你接到我的信却不按照上面的内容去做,那我会很不幸地告诉你,吕布将会知道你一切一切的所作所为,那样你只有死路一条,但如果,你遵从我的命令,或许倒还可以留得一条狗命!”说罢,撇了一眼吕忠:“当然,你还有一条路,滚回你的狗窝,但是,我可以很放心的告诉你,只要你走得出徐州!”
第四十九章 金屋藏娇(一)
说服吕忠几乎不存在任何悬念,刘协手中所掌握的三个把柄,任何一个都足以让吕布杀了他,面对这样的要挟,吕忠不得不低头,当然,这也是眼下的权宜之计,也许就会有这么一天,这个萧翎突然莫名其妙的死掉,那么这个秘密就会跟着他一起埋入地底,到时候自己依然是这吕府的管家,不,应该是袁术军驻下邳城的最高执事!心中如此想着,嘴角却挂起一丝冷酷的笑意,他甚至已经想到什么时候下手,干掉一个才进下邳几天的小子,实在不用他费什么心思!可刘协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心落到水底!
只听刘协依旧淡淡道:“你必须保证我的人生安全,最好调动你的人手来保护我,因为如果我有个什么意外,那么我想有些人不明所以,会把吕管家的某些事情捅了出去,所以吕管家!”刘协微微一笑:“如果我在这些日子里,发烧感冒流鼻涕,吕管家怎么也得吩咐一个丫鬟,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吧!”说罢,再不理会吕忠,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脸愕然的吕忠,直到刘协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悻悻地叹了口气,自己所担心的那个麻烦终究还是出现了!不过眼下他尚有一件大事需要去做,所以一转身,也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再说刘协辞了吕忠,心头快意,虽然此时已经过了戌时,但他反而没了睡意,想到吕忠最后那憋得通红,却又没处撒气的表情,他就想笑,按理来说,经过这次警告,吕忠应该会安分许多,刘协微微一笑,其实他已经猜透了吕忠的身份,想要夺取徐州的无非就是临近的势力,而这个临近势力除了自己,就是汝南的袁术,想到袁术,刘协心中微微一动,经过当初四大联盟的□□,袁术已经成了强弩之末,能够支撑到现在实属不易,所以他除了结交其他势力,要想生存下去,必须能够得到扩张,这样才能慢慢恢复元气,可是,就凭袁术现在的实力,在这华夏大地之上,任何一个势力都不是他能够睥睨的,所以袁术为何花大量心思安排细作进入下邳,就是希望通过智取来达到这个目的!想到此,刘协又微微担心起来,若照此说来,当自己挥大军压境徐州之时,袁术一定会趁这个时机谋取利益,如果一个不得当,自己可能真的就为别人做了嫁衣!不行,刘协神思一闪,自己何不送封信给荀攸,让他想办法绊住袁术!
都说一心不可多用,以前刘协思考事情的时候都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可这回不一样,吕布府的岔路原本就多,而刘协根本没有将心思用在走路上,更何况他来这吕府也才不过两三天的时间,所以这一走,便走差了!
等刘协静下心来的时候,面前是一座嶙峋的假山,刘协苦苦一笑,若自己再不留心,只怕真得撞在这座假山之上,转身就要准备离开,可刘协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丝讶异,从一开始进入吕布府以来,他就细心观察过整个府内的构造,可以说吕布在这方面极尽思量,府内的每一处建筑和装饰都恰到好处,用一句形容女人的话,叫做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吕布的庄园就是这样,完美得无可挑剔,可这座假山怎么看怎么碍眼,而且就在路的尽头,好在自己走得慢,否则真的会一头撞在上面,想到此,刘协不禁细细打量起这座假山来,山体还算光滑,凹凸有致,一条蔓藤缠在假山上,从山顶一直挂到山脚,刘协眼力极好,透过朦胧的夜色,依稀看出那条蔓藤居然是笔直的挂下,完全一副不自然的姿态,刘协微微一愣,如此多的不合理加在一处,就有足够的理由让刘协开始怀疑,于是,刘协伸出手抓住那根蔓藤,试图掀开那根蔓藤看个究竟,可他在轻轻一拉之下,竟没能将那根蔓藤拉断,随后刘协用尽力气拉扯,却依旧不果,无奈之下,刘协只能从腰间解下倚天剑,用锋利的剑刃割断蔓藤,这才能微微掀开一角,不过说来也巧,正是掀开这一角,让刘协看到了一颗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的圆石,凹在山体之中,刘协不是笨人,这么明显的暗示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这定然是个机关的按钮,而这座假山也一定隐藏着什么机密!
刘协也是胆大之人,想到此,倚天剑交于左手,右手握住那根圆石,轻轻一旋,只听“嗡”一声轻响,假山之上竟猛地窜开一道石门,而石门的后面漆黑一片,一条甬道似乎通向很远处!
刘协进入甬道,随手将石门关上,并掩盖好那根蔓藤,然后转身小心翼翼地往那深处行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协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出了下邳城,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微弱的亮光射进甬道,刘协心头一喜,紧紧走了几步,眼前是一块石板,而那丝微亮就是夜空中的月光透过石板上的缝隙折射进来的,刘协忙推开石板,一股清凉的空气铺面而来,他纵身从甬道中跃了出来,竟惊讶的发现,自己不但早已出了下邳城,而且,此处应该是离下邳极远处的一座山谷,而这个山谷更令刘协惊讶,虽然是夜晚,但是,这漫山遍野。各色各样的鲜花,不但散发着淡雅的清香,更让刘协眼花撩乱,仿佛置身于一个世外桃源之中!这到底是哪里?吕布府中为何会有一条秘道通向这里?吕布又是否知道这条秘道呢?一个一个的疑问就像鱼儿吐出的泡泡,翻出水面!
为了探寻究竟,刘协顺着这些花草中的一条小道缓缓而行,而在不远处,一丝微弱的灯光正微微跳跃,刘协心中讶然,这里居然还有人住?而且看样子,似乎还是位夜猫子,他看了看天,此时只怕已经过了子时,这在夜生活极少的古代,是极为少见的,当然这样的说法并不排除盗贼和那些天生风流的公子哥!
转眼间,刘协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丝灯光,那是一座两层高的竹楼,两盏泛着红光的宫灯正随着夜风轻轻地摇晃,刘协微微一怔,难道这世间真有世外桃源?而就在他刚想靠近那竹楼的瞬间,只听“铮”的一声,在那竹楼的二楼内,竟忽然传来古琴的声音!
刘协止步凝耳细听,这琴声与上次在曹氏院外听到的琴声却又不同,曹氏的琴声虽然收放自如,高低音拿捏得极准,但与眼前这琴声一比,却又似乎落了下乘,因为此刻耳中的琴音缠绵悱恻,动人心弦,似乎在诉说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可是在这爱情故事的背后,又隐隐透着一丝悲戚,仿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个弹琴的人在高低音转换时,明显有自己的一番功夫,而这种弹法所带来的效果就像你抽烟时不自觉得掸掉烟灰的那么一个动作,不但自己觉得自然,就连看的人也会觉得自然无比,没有一丝瑕疵!
刘协微微一呆,“圆润,和谐”这就是他给这首曲子的评价,曹氏弹琴是为琴而弹,而此刻弹琴的这个人却似乎是琴在为她所弹,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颠倒,但在境界上却有是天壤之别,刘协心中赞叹,这首曲子就仿佛是在云端所作,虽然隔得很远,但只要你抬头依旧能够看到!想到此,脚步竟不受自己的控制,直朝那竹楼行去!
竹楼的第一层,由两个侍女看守,刘协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正伏在桌上打盹,虽然他们的主子总是喜欢半夜弹琴,但是他们似乎依旧没能适应过来,若非听到刘协沉重的脚步声,只怕有人钻上楼去,他们也不知道!
两人乍见一个陌生男人站在近前,顿时大恐,这里除了老爷以外,还未有另一个男人踏进过此处,所以骤然看见刘协,两人均本能的拦在门口,看那架势似乎也练过些功夫!
刘协自然是个讲道理的人,自己半夜三更闯入了别人的住处,若还耍横,那自然与盗贼无异,所以当下拱了拱手道:“在下路过此处,因为天黑无法赶路,所以想来求宿一宿,还请贵主人行个方便!”
两个侍女眉头微微一皱,自从他们与夫人搬来此处,从未见过生人,可这人又是从哪里来的?虽然心中差异,但其中一个侍女还是一转身,奔向二楼,而另一个却死死盯住刘协,生怕他有什么异动!
就在这时,琴声嘎然而止,整个夜空瞬间宁静了下来,这竹楼本就简单,一楼说话,二楼其实是听得到的,只是因为刚刚琴声的缘故,楼上弹琴之人并不知道刘协的到来,也许是听到那侍女的禀告,只听一个轻柔,温雅的女声从二楼传来:“小月,带这位公子去厢房休息!”
紧紧盯着刘协的那个女子应了一声,就要带刘协去厢房,刘协微微一笑,这家的主人真是好大的架子,居然连自己的面都不见,想到此,忽然叫道:“曲律圆润,和谐,姑娘弹的好琴声啊!”
“圆润?和谐?”那弹琴之人仿佛从未听过这样的评价,停了一下,忽然问道:“公子可有雅兴到楼上一坐!”
第五十章 金屋藏娇(二)
刘协由那侍女引着上了竹楼的二层,顿觉得眼前一亮,只见六盏美人灯高悬梁上,映出片片红光,将整个屋子照得雪亮,而这屋内的装饰则典雅,清新,虽然不曾点上檀香,但竹子那与生俱来的青涩香味依旧灌满整间屋子,让人精神一震!
屋子的四周零星地放着几株盆栽,而当中,除了一套古色古香的待客茶具之外,只有一张横案,案上有一架琴,琴身呈古青色,雕镂了许多细致的图案,优美大方!刘协先前所听到的动人旋律,显然就是出自这架古琴!
古琴的后面,跪坐着一人,刘协顺着目光望去,只见黛眉秀目,纤尘不染,身姿纤细而曼妙,阵阵晚风习动,满头青丝披洒下来,在她背后轻轻荡漾,恍惚中那一抹美绝人寰的剪影,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如梦似幻,恍如神仙中人。而那一抹粉绿色的琉璃染舞裙,将她整个拱在中间,更像那花中的仙子,水中的精灵,刘协呆呆地望出了神,在她身边躬身而立的两个侍女,虽然也颇有姿色,但此刻哪有半分颜色?若然现在有人问刘协这世间有仙女吗?刘协的答案是肯定的,自己的眼前不就是个活脱脱的仙女吗?
那女子看到刘协的时候,微微一怔,眼前的这个少年似乎颇为眼熟,不过要追根究底的时候,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何时见过这个人,也许这就叫缘分,这么多年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的她的琴声,“圆润,和谐”那女子微微一笑:“公子也懂琴?”
刘协再一次完全呆掉,因为这一笑,笑得极其抚媚,那笑容从嘴角开始扬起,就如惊起的水纹,慢慢荡开,然后铺满整张脸,可就是因为这一笑,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刚刚静若处子,如天仙般的女子,此刻看来就像一个极度诱惑的魔鬼,那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只能用娇,用魅,用惑来形容,仿佛在挑战每一个男人的极限,刘协实在有些感慨上天之造化,可他也万万没有想到,上天居然能在一张天使般的脸上又加上一副魔鬼般的笑容,将这天使和魔鬼揉合在一处,让人在惊讶之余,又似乎陷入其中,难以自拔,此时,刘协听那女子问起,慌忙摆手道:“不不,在下并不懂琴!”他刚刚也只是有感而发,说起这琴,他又哪里会懂呢?
那女子闻言微微一怔,但看刘协那神情却又不像是谦虚,只能点点头道:“那么公子是从哪里来,又往哪里去?”说罢再次丢来一个勾魂的微笑!
刘协微微一怔,刚刚这笑容仿佛能够透到自己的心里,他差一点就脱口而出自己是从吕布府中而来,好在心神警惕,没有被这美色所惑,当下神思一转,只淡淡地道:“我乃许昌人氏,因为喜欢游历,所以一直漂泊在外,今日更是巧行到此,故才冒昧到访!”说罢微微一笑道:“我叫萧翎,敢问姑娘芳名?”
那女子却面色一寒,她自幼练习媚术,加上原本就生得天姿国色,所以从未失手。刚刚那一笑,虽说只用了一半的功力,可这世间能有几人抵抗得了?但出乎意料的是,自己的媚术却被眼前的这个少年抵挡了回来!殊不知这媚术原本就是一种邪门的功夫,利用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然后攻陷其的心理防线,从而掌控一个人的思维,当然,这种媚术并非人人能练,练习者不但必须具备俏丽的容颜,还必须天生媚骨,这样才能到达最高境界,可是,这媚术也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一但在攻击对方不果后,就会引起媚术的反噬,反而让自己失去控制,所以那女子听到刘协问起自己的姓名时,毫不犹疑地道:“貂蝉!”当然。这还是因为她了解媚术,能够稍作抵抗,转瞬间恢复过来,否则就算刘协现在让她□□衣服,她也会依旧照办!
刘协却不知道二十一世纪的解放思想让她抵抗了媚术,可听到“貂蝉”二字的时候,他倒像真的着了媚术,是啊!如此美丽的面孔,这个时代除了貂蝉,舍她其谁?更何况还是在吕布府中的秘道中寻来,自己当真糊涂了,平日里念念叨叨地想见到她,可当真见到了,思维却仿佛凝固住了,自己真是个笨蛋,其实就算猜,也早就应该猜到了的,想到此,又细细打量起那女子姣好的面容,心中暗暗地道:“难怪董卓与吕布会为了她而闹翻,就凭这副姿色,就算祸国殃民也绰绰有余!”想起自己这一路寻来的过程,刘协微微一笑,自己要是有这么一个漂亮媳妇,只怕也不敢搁在家里,所以吕布才花大量人力财力修建了这条秘道,只是金屋藏娇啊!
其实正如刘协所想,当初王允收貂蝉为义女的时候,就派人专门教授貂蝉媚术,这才在后来的时候被王允安予重任,而董卓和吕布这二人原本又没什么定力,所以貂蝉一出马,便手到擒来,结果吕布为夺貂蝉杀死董卓,自立门户。
当然,经此一役,吕布也有了戒心,自己既然能为貂蝉背叛董卓,那么难保自己的那些下属不会因为貂蝉而背叛自己,所以在进入徐州之后,吕布就安排人手秘密建造了这座世外桃源,专门供貂蝉居住,虽然在吕府内部同样有貂蝉的小院,但除了大年夜和八月中秋偶尔的几次需要貂蝉出面的日子,大部分时间里貂蝉都是居于此处,当然,吕布府中的人并不知道,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来了一年多的丫鬟,也没见过貂蝉的原因。
此刻的貂蝉额角已微微有了汗渍,且脸色苍白,这媚术原本就是一种极耗心里的功夫,如今没有成功,还被反噬到自身,自然对身体极其不利,当然,貂蝉不会相信刘协所说的话,这座山谷原本就人烟罕稀,而像这样大大咧咧前来拜访投诉的更是从无有过,她昔年曾受义父王允印象,对时政还是十分留心的,虽然他不出谷,但依旧会让手下这些丫鬟去打听一些时政,所以,她也知道曹操与袁术之战即将展开,而吕布因为许昌城外的那场战争,损失惨重,如今算得上是十分疲敝的,所以在这个时候,极容易引发其他势力的侵占,所以他一开始就怀疑眼前这个叫萧翎的少年的身份,而且她总是觉得自己见过这人,所以有些事情她必须搞清楚,可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又不允许她拖在此处,于是貂蝉急忙站起身,吩咐身边的丫鬟道:“带萧公子到厢房休息!”说罢朝刘协微微一欠身:“貂蝉身体不适,不能相陪,还请公子见谅!”然后头也不回,竟自离去,只留下一个为刘协引路的丫鬟!
刘协原本是要回去的,毕竟李风还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可是如今知道刚刚那女子就是貂蝉之后,他的心却不停地告诉自己,他是愿意留下来的,所以便随着那丫鬟一路来到厢房!
厢房的竹□□,刘协睁着眼睛盯着屋顶,屋内并没有点灯,只是透过窗外的星光,依稀有一丝明亮,虽然已经过快到丑时,但刘协却没有丝毫睡意,此刻,他正与中国古代史上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同处一个屋檐下,这怎能不让她兴奋,一张倾城之貌,一招美人计,一段董太师大闹凤仪亭,一句吕布戏貂蝉这些都是刘协眼中的光华,也是近两千年来所有男人眼中的光华!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首诗经中的句子为什么能流传千年?那是因为他道出了所有男人的心声,刘协也是男人,所以面对貂蝉这样的尤物,他又岂会不动心?且先撇开是真心或者假心,又或者只是为了单纯的肉欲冲动,但刘协毕竟千里迢迢地赶来,说他没有私心又有谁会信?而且有着制霸天下野心的男人,又岂会放过任何一个自己心动的女人?安定天下就好比征服女人,有雄心那就是江山美人,这应该是所有男人都共同愿望!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协的眼睛越眯越小,最终入梦酣睡,只听见一个喃喃地声音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第五十一章 卷入风波(一)
次日的清晨,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刘协就听到屋外一阵嘈杂,他翻身下了床,掀开一帘窗户,眼前的场景却让刘协目瞪口呆!
就在竹楼外地空地上,十来个青衣大汉手持兵刃,气势汹汹,将貂蝉和三个侍女围在当中,只见貂蝉面沉如水,一双美眸似拢着一层烟云,阴晴不定,而另外三个侍女都紧握着佩剑,护在貂蝉左右!
只见一个青衣大汉上前一步,眼睛一瞟貂蝉,竟微微生起一丝怜香惜玉的心思,不禁缓缓地道:“咱们也是奉命行事,识相的就束手就擒,免得到时候动手时,磕着碰着!伤到脸面!”
貂蝉似乎并不领这份情,美眸一转,冷冷地道:“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那大汉冷冷一笑:“只要你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你自然就会知道!”
貂蝉也笑了,仿佛春□□放的百花,娇媚万千,那青衣大汉一愣,这样美丽的女子对自己微笑,这说明了什么?她看上自己?她对自己有意思?又或者直白的说她愿意与自己上床?想到此,那颗心突地一跳,竟隐隐有些迷糊,仿佛是在那广阔无边的海边,自己全裸着身体就靠在一颗大石上,而身侧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女紧紧依偎在自己身边,就在这一刻,神思开始模糊!
貂蝉则笑得更媚,不过陡然间,笑容顿敛,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冷峻的面孔,只听貂蝉寒声道:“自己动手!”
闻言,那青衣大汉猛然挥起自己手中的兵刃,一下子捅进自己的小腹,然后哀嚎一声,颓然倒地!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那些大汉看着自己的首领仿佛鬼上身一般自杀而亡,各个脸色发青,仿佛就有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正漂浮在自己的身边,随时打算要了自己的性命,而刚刚那青衣大汉的死相更令他们骇然,手中的刀已经开始发抖,不,是他们的人开始颤栗了,当然,莫说是他们,就是躲在窗户里的刘协看到这番景象也不禁毛骨悚然,虽然他知道有一种叫做催眠的东西,可是又是否能够像眼前所看到的这样,随便致人于死地呢?想到此,刘协对这貂蝉倒生出几分畏惧,若是有男人想亲近这个女人,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死在她的手下,想起当初王允将貂蝉送给董卓,也许一开始也并未打算使上一个美人计,而是单纯地只是想利用貂蝉干掉董卓也说不定,只是后来考虑到貂蝉的安危,才利用吕布,说白了,吕布当初应该就是貂蝉的替死鬼,可是事情并没有到达王允所料的最坏方向,他居然和吕布顺利接手长安,刘协点了点头,也许史实说不定就是这样!可是到底是谁要带走貂蝉呢?
此刻只听貂蝉身边的那个贴身侍女冷冷地道:”区区十几个人就想来这里耍横?”说罢一指地上那具尸体道:“识相地都快滚!”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冰冷的声音道:“谁说只有十几个人啊?”只见四周的丛林中一下子窜出一队骑兵,少说也有五六十人,当先一人青衣葛袍,身材修长,只是用黑巾蒙着面,看不清脸孔,不过单从那凌厉的眼神来看,此人定不简单!
那侍女也没料到周遭竟藏了这么多伏兵,且还都是骑兵,脸色刷的一下,骇得青白,她本能地朝貂蝉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意思是说敌方人数众多,咱们是战是退,不过这询问中多少有些绝望,难道自己这四个弱女子还能战胜一支七十人左右的小型部队?再看那另外两个侍女,已经开始发抖了,毕竟他们才调过来一年,不如自己自幼跟着小姐!
貂蝉的脸色再也映不出笑容,媚术只能在同一时间内对一个人实施,面对眼前六七十个敌人,她也无能为力,而要逃跑却也很难,对方连骑兵都发动了,可见早有预谋,看着自己身边瑟瑟发抖的两个侍女,貂蝉蓦然松了口气,对那领头人道:“她们与此事无关,我希望你能放他们离开!”
那蒙面人点了点头:“她们对我来说什么用都没有,要走当然可以!”
貂蝉转身对三个侍女道:“你们快走!”
那两个侍女眼神游离,她们只不过是在一年前被吕布买过来照顾貂蝉的,虽说貂蝉对她们不错,但此时性命攸关,她们倒生了离去的年头!
“不行,我誓跟小姐共进退!”这个侍女叫小月,当年貂蝉还在司徒王允府中的时候,她便一直服侍貂蝉,所以算得上情深意重!
那两个侍女闻言一阵惶恐,原本想走,此刻就又拉不下这个脸了,貂蝉眉头一皱:“小月,你也得走!”
小月闻言,斩钉截铁道:“我绝不离开小姐!”说罢与貂蝉并肩而站,貂蝉却一揪小月的衣角,眉帘一挑道:“你发什么傻?你不出去,谁来领人救我?”
小月一愣,她走了,谁又来照顾小姐?可若自己不走,又如何能救得了小姐?衡量利弊,她最终还是决定服从貂蝉的命令,她必须尽快通知温侯,让他领兵来救,所以当下重重地点了点头,含泪拉着那两个侍女一同朝着山谷的出口奔去!
那蒙面人骑在马背上,右手在背后微微一挥,两个骑兵立刻会意,趁着貂蝉目送三人离开之际,立刻翻下马背,往树林中隐去!
直到三人的背影完全消失,貂蝉这才转过身,那蒙面人呵呵一笑:“如你所愿,她们已经离开了,那么你,现在就跟我们走吧!”
貂蝉微微一笑:“谁说我要跟你们走了?”
那蒙面人却似乎并不意外,只淡淡地道:“那我们就得罪了!”说罢一挥手,原先那十几名青衣大汉立刻将貂蝉团团围住!
隐在窗户后的刘协原本倒想想个法子帮助貂蝉,可事情往往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面对十几个大汉的合围,貂蝉却丝毫不惧,突然一抖手臂,两条衣袖突然变长,垂直下来,而且在那袖口之上竟然缠着两把锋利的匕首!而就在这一刻,貂蝉开始旋出绚丽的步法,就像一只蝴蝶一般,挣动着她那美丽的翅膀,只不过,这对翅膀上却藏着杀人的利器!
貂蝉一边旋转,一边摆动着长袖,将周身上下舞得密不透风,十几个大汉虽然围着貂蝉,但却谁也近不了她的身!而在她炫舞的范围之内,两道寒光如流星一般疾闪而过,有几个大汉试图突破貂蝉的防守,可结果却被那长袖上的利刃所伤,刘协微微一赞,都说貂蝉极善歌舞,如今看来果然不假,此刻虽然是在与敌人较量,但那身段之间的弧度,那脚下翩然的步伐,哪一个敢说这不是一套完美的舞姿?神思闪过,刘协忽然一笑,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流云飞袖!不过他也明白,对付这些步卒,这一招也许还管用,但只要对方骑兵出击,貂蝉自然不是对手,想到此,一猫腰,从另一扇门内潜出竹楼,一步步朝着那骑兵阵后摸去!
此时场中,貂蝉的速度不但没有减缓,反而更快,那十数个大汉多数已经挂了彩,在还没有碰到貂蝉的情况下,有的已经放弃进攻,那蒙面人微微摇了摇头,他可没那功夫夫在这里闲耗,想到此,忙止住那是几个大汉,让他们撤了回来,而此刻他右手中的马鞭却已高高举起,这是他发动骑兵攻击的前沿讯号!
貂蝉自然也明白对方的打算,若说一两个骑兵也许他还有办法能够制服,可如今五十六个骑兵,这让他从何下手?虽然心中已经开始焦急,但她还是将那两把匕首握在手上!似乎已经有了搏一搏的打算!
那蒙面人微微一叹:“卿本佳人,这又是何必呢?”说罢双目一闭,对身后众士兵道:“记住,要活的!”然后便听见重重的一声马鞭子响,五十匹战马蜂拥而出,可就在这个时候,队形的最后面,一个骑兵还没来得及挥鞭策马,就觉得马背上一沉,一把冰冷的剑紧贴着他的脖子,只看到一条血箭从咽喉处喷溅而出,他便完全失去知觉,被人推下马背!
这人自然就是刘协,只见他用倚天剑迅速在马臀上重重一拍,马儿吃痛,发足狂奔,竟一下子窜到最前面,转眼间已近貂蝉处,此时貂蝉正准备迎敌,刘协忙俯在马背上,伸出右手道:“快,上马!”
第五十二章 卷入风波(二)
貂蝉一眼便看见了刘协,她这才想起,原来自己的竹楼内还住着一个少年,早上的时候小月发现竹楼被人包围,她倒是将这件事给忘记了,此刻见刘协伸过来的手,她毫不犹豫,一把抓住,刘协手一用力,猛地将貂蝉拉起,不料貂蝉身体轻盈,竟整个腾飞而起,加上貂蝉不但精通舞技,更有一身不俗的武艺,身体随心协调,只一转眼的功夫,便跃上马背,双手环住刘协的腰际,刘协倚天剑在手,一拍马背,骏马长嘶一声,发狂似地向谷外奔去!
那蒙面人乍见一匹骏马从自己阵中冲出,微微一讶,可等他看清马背上的刘协时,双目顿时爆出一道精光,仿若有一团火焰在眼中熊熊燃烧,隔着黑色的面纱,似乎能感觉到他脸上肌肉的抖动,只听那人突然暴喝道:“这两个人都必须给我抓活的!”说罢马鞭一指:“抓住一人者,官升三级,若能将两人抓住者,我立刻封他为将军!”
五十名骑兵听到首领的号令,立刻呼喝起来,挥鞭催马,直逼刘协,在他们眼里,区区两人一骑,实在算不得什么,眼下他们如此兴奋地追赶,只不过是为了拿个头功,拿到奖赏,所以马蹄声越来越急,既然首领要活的,他们就必须赶超到对方的前头,先将他们拦截下来!
刘协纵马急奔,耳中的马蹄声已经越来越近,不禁将倚天剑交于右手,准备在敌军追上来的时候奋力一搏,可就在这个时候,两侧各一匹骏马一左一右包抄过来,刘协刚要动手,却见身后的貂蝉猛然间松开环在腰间的双手,两条拢在一起的流云袖如喷溅出去的泉水,激发而出,袖端上的两点寒茫如毒蛇的两颗利牙一般,深深地扎入左右两个追兵的胸膛,两人惨叫一声,扑通栽落马下,后面的追兵来不及勒住缰绳,只能将眼一闭,任由自己的坐骑从自己的伙伴身上践踏过去,等数十名追兵全部冲过去了之后,那地面之上却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一团模糊的血肉!
刘协微微一愕,她万万没想到这貂蝉虽然一介女流,但行事却如此果决,这和他原先想像的柔弱女子实在没有一点靠谱的地方,貂蝉不但不是弱女子,还有一个果决的头脑,一身不俗的武艺,想到此,刘协不禁苦苦一笑,这三国还有所少事情是这样让自己出乎意料的呢?虽然脑中思量,但刘协依然不敢大意,随时警惕身后的动静!
追兵们眼见同伴惨死,虽然心中震骇,但比起首领的命令和奖赏的诱惑,他们依旧奋力直追,人都存在着侥幸心理,也许自己是幸运的,也许擒下这两人的就是自己,也许过了今天自己就成了将军,可是,他们却不愿意去想,也许就在下一刻,倒在马蹄下的就是他们!当然,他们并不会笨到再次送到貂蝉的刀下,所以马队立刻成V字型展开,利用包抄的方式,拉开与刘协马匹的距离,这样就能避开貂蝉的水袖,只要超越了刘协,那么只要立刻合围,他们就能将刘协和貂蝉两人围在当中,到时候他们再一拥而上,自然手到擒来!
刘协自然明白他们的用意,可是对方人多势众,想要冲出重围只怕并不容易,想到此,忙问貂蝉道:“你久居谷中,这里是否还有其他出路?”
貂蝉自然知道,对方既能安排这么多人手进入谷内,显然走的不是吕布府中的秘道,而是谷口,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必定会死堵住谷口,这样自己就无法突围而出,而那条秘道极其狭窄,且不能骑马,若选择从此处逃出,那群人必定会跟上,到时候只怕更难以脱身,想到此,她忽然忆起山谷东面的树林后有一条小路,只是若驱马行驶,只能勉勉强强地通过!想到此忙对刘协道:“山谷东面,过了树林有一条小路,不过却只能勉强骑马,因为两侧都是山石,不能疾奔!”
刘协点了点头,不能疾奔虽然会降低自己的马速,但对于这些追兵来说一样如此,而且路窄,就不会被他们包抄,自己若想逃出这山谷,看来只有靠这条路了,想到此,忙对貂蝉道:“你抱紧我!”
貂蝉依言,死死抱住刘协的腰,只见刘协一夹马背,忽然猛勒缰绳,那匹骏马正奋力疾行,突然缰绳一紧,受到节制,只能顺从主人的意思,扬起两条前蹄,扭头转身,往来路奔去!
刘协策马调身,两边的追兵未曾料到这人居然敢回身反冲,各自来不及停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协从他们身侧擦过,只剩下十几个未曾分成V字型两翼的追兵,当然,刘协也早已算到这样的情况,这一关必须闯过,与面对数十人的追兵相比,眼前这十几个人他则更有把握突破!
那十几个士兵也未曾料到有此一招,见刘协连人带马的冲过来,忙扬起手中的长枪直刺过来!
然而就在这一刻,刘协突然俯下腰身,只见他背后两点寒茫拖着长长的飞袖猛然射来,两个追兵尚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栽倒马下,而几乎在同一时间,刘协右手突然扬起,倚天剑精光湛然,迎着那砸下来的长枪而去,只听“嘎吱”“啪”声不绝,刘协这一挥之下,竟连续斩断三只长枪,所有的追兵均愣在当场,他们何时见过如此锋利的神器?
此时,貂蝉收了流云袖,刘协也已经正过身形,趁着众人一愣神之际,刘协大声叫道:“都给我闪开!”说罢马不减速,倚天剑在空中奋力一舞,那些追兵刚刚已经见识过倚天剑的威力,都不自己觉得微微一偏,而就在这个瞬间,刘协一夹马腹,硬是从十几个追兵中间突破而出!直往那树林中奔去!
那蒙面人一直在远处注视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如今看到此番景象,不禁大叫道:“你们这群笨蛋,给我追!”
那十几名骑兵这才恍然,立刻调转马头,而其余的几十名骑兵也已经聚拢过来,纷纷策马扬鞭,紧跟着刘协往那树林深处而去!
可惜的是,他们此时已经被刘协拉出一小段距离,单凭马的脚力来说,实在没什么差别,所以这追击极可能是一场漫长的过程,比的就是看看谁的耐力久,那么谁就是最后的胜者!
可是刘协会跟他们比耐久力吗?进入树林之后,脚下的路就已经不如先前来得顺畅了,树干上横生出来的枝节必须躲开,也许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挂在树上,所以不仅刘协,所有的人都放慢了马蹄,而就在盏茶的功夫后,刘协眼前出现了一条狭窄的山道,正如貂蝉所说,两侧山石嶙峋,唯独中间,尚算清爽,也足够一匹马穿插而行!刘协转头看了看身后的貂蝉,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貂蝉的脸蛋已经变得红扑扑的,额角也微微渗出些汗水,这反倒使得那女儿身上的香味更甚,刘协心神一荡,他倒有些希望这样的逃亡一直延续下去,这样貂蝉就可以一直拥抱着自己,想来这确实是件幸福的事,可这毕竟只是想想,谁愿意一天到晚被人追杀?想到此,刘协深吸了口气:“坐稳了!”说罢一摆缰绳,往哪山道中间行去!
追兵们赶到山道口的时候,刘协的背影刚刚消失,所有的人都凝立住了,现在他们才开始考虑到个人的安危,这山道极窄,只能容一人独行,那么万一遇上那一男一女,他们则必须单独面对,想起刚刚那二人的手段,竟没有一个人敢率先追下去,于是倒全部停在此处,一时犹豫不决!
“没用的东西!”声音来自他们身后,蒙面人也已经策马赶了上来,六七十人围攻一男一女都不能顺利得手,这群饭桶还能干什么?可事情已经到了如此田地,除了骂他们一顿,他也无可奈何,望着那条狭窄的山道,最终他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若让这些家伙继续追,只怕到时候只会全军覆没,这样子就真是得不偿失了,想到此,眼光中突然闪出一丝恶毒:“萧翎,貂蝉,终究有一日,你们会落在我的手上!”说罢,眉峰一转:“咱们立刻撤出下邳!”
第五十三章 貂蝉的逼迫
再说刘协和貂蝉两人沿着山路一阵急奔,刘协马不停蹄,虽然道路狭窄,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逃命大计!约莫过了近半个时辰,耳后一直没有动静,刘协这才缓了缓缰绳,将速度放慢了下来,看来对方是知难而退了!如若不然,此刻只怕身后早已马蹄声大作,想到此,他不由得松了口气,就算他们现在追来那又怎样?一对一的情况下,那些士兵哪是自己的对手?更何况身后还有一个身手不弱的貂蝉!
马蹄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就在这条山路上停了下来,倒不是刘协累了,她只是担心身后的貂蝉,虽说有武艺傍身,但终究只是个女子,先前他就发现貂蝉香汗淋漓,于是出于怜爱之心,忙道:“咱们下马休息一下,想来那些追兵也不会再跟上来了!”
貂蝉点了点头,搭着刘协肩膀,翻身下了马背,刘协微微一笑,也跃下马背,可就在他还没站稳的刹那他突然觉得脖间一缕冰凉,刘协一惊,他知道,在他下脖子上正顶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同时,后背的腰际上也有一丝寒气,不由得微微一怔,讶道:“你这是干什么?”
用匕首顶住刘协的自然就是貂蝉,此刻她的脸依旧寒得像冰,似乎只要不笑,她就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酷模样,她的手忽然微微一动,顶在刘协腰间的匕首突然一紧,只听貂蝉寒声道:“不要动!”
这个变卦的确出乎了刘协的意料之外,他万万想不到,刚刚还是生死同命的伙伴,现在却将刀剑指向自己,刘协平日里鬼精鬼精的,但这回他却真的没有料到貂蝉会对自己下手,也许这就是因为那一句老话“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并不能真正懂得女人的心思,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男人一般都不会料到女人会在什么时候对自己发难,这正是刘协今朝马失前蹄的原因!而重要的一点是,他都不知道貂蝉为什么会对自己翻脸?
此时只见貂蝉从刘协身后转到刘协的跟前,只见她黛眉微皱,似乎心头萦绕着一丝困惑,只见她打量许久,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年轻人他一定见过,可在哪里见过,却又没有任何线索,可是因为刚刚在逃亡的途中让她发现一件怪事,为了弄明白心中疑惑她这才出手制住刘协,只听貂蝉又道:“你究竟是谁?”
刘协微微一顿,看来自己当初告诉貂蝉在外游历的身份并没有得到貂蝉的信任,当然,刘协也不是被一唬就会老实交代的男人,不过他也不会一口咬死自己的身份,否则若被貂蝉看出什么端倪,自己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于是立刻反问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貂蝉冷冷一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说罢猛然出手,从刘协手中夺过那把倚天剑,刘协一惊,刚想夺回,奈何脖子上架着匕首,他倒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他已隐隐猜到自己是在什么地方露了馅!只见貂蝉亮出倚天剑,就在剑柄的末端,“倚天”二字清晰可见,貂蝉在刘协眼前晃了晃:“这个,你怎么解释?”
“解释?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吗?不就是两个字?”从貂蝉夺倚天剑开始,刘协就已经猜到,一定是刚刚挥剑斩断三杆长枪的时候,让貂蝉注意到了这把倚天剑,此刻面对貂蝉的追问,刘协微微一叹道:“我是下邳温侯府中的侍卫,因为误闯了秘道,害怕被温侯知道,所以才编说自己是在外游历,偶然到此!”
“哼,才一会的功夫,就由在外游历的公子哥变为吕府的侍卫?”貂蝉眉帘一挑,那眸子中闪过一丝轻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这把倚天剑乃是大将军曹操的贴身佩剑中‘倚天’和‘青釭’中的倚天剑!”说罢,森然道:“你还敢说,你不是衮州的细作?”
刘协一愣,原来貂蝉竟怀疑自己是曹操的人?看来她还不知道倚天剑已经落入自己手中,想来也是,曹操倚天剑被夺,这种丢脸的事情他又岂会到处去说,只怕还是严禁外宣的,想到此,倒是心生一计,自己何不冒充一番,反正现在吕布也不在下邳,自己大可胡搅一通,反正到时候全赖在曹操头上,不过自己唯一要避开的就是那个吕琦玲,不过下邳那么大,自己完全有施展拳脚的空间,想到此,微微一笑道:“貂蝉姑娘好眼力!”
貂蝉见刘协承认,心中微微一松,正色道:“既然是曹操的人,那你来下邳何干?”
刘协早以有了一套说词,见貂蝉问起,忙道:“如今曹公与袁绍在官渡即将一战,曹公派我潜进下邳,就是希望能够联络到温侯,希望能得到温侯的一臂之力!”
虽然刘协承认了身份,但貂蝉曾经做的就是间谍职业,打入董卓军团的内部,这除了美色之外,同样需要高等的智慧,所以她依然没有放过刘协的意思,而是继续问道:“那你如何得知吕府中的秘道?”
刘协微微一叹:“如今两军即将开战,所以双方的探马都在对方的领地里盘旋,曹公所派出的情报人员大部分已经失踪,为了隐藏身份,在机缘巧合之下,我只能混进温侯府邸,装作侍卫,可没想到,温侯居然去了小沛!”说到此,长长舒了口气:“那条秘道,也是我在无意中发现的!”
貂蝉点了点头,刘协所说的话表面听起来逻辑性很强,不过是不是真的现在下定论还早,而且曹操竟然肯将佩剑交给这人,想来他与曹操定然关系密切,想到自己的居所已经被人暴露,所以她必须回下邳城,一来可以回到吕布府,二来只要等吕布回来,又或者去吕布府探查一番,也许就能证明这个萧翎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于是微微笑道:“姑且暂时信你,你现在跟我回下邳,小月已经去找奉先,到时候你有什么军情自然可以和奉先商量!”
刘协岂会不明白貂蝉的打算,他亲眼目睹了那些追兵中的两人潜出去阻止那三个侍女,想来,那三个侍女现在已经成了刀下的亡魂,如此,吕布根本不能得到貂蝉的通知,所以回下邳应该不会遇到吕布而自己也正好需要与李风他们会合,自己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一夜,李风,冯路他们一定快急疯了,所以回下邳也正是他眼下的打算,听到貂蝉的提议,他立刻点头应下!
于是两人再度踏上前往下邳的旅程,不过这回刘协却没有了骑马的待遇,他只能在前面牵着马,而貂蝉却坐在马背上,倚天剑也被她悬在腰际,她也需要防备,只要刘协敢稍有动作,那么他不但可以策马急奔,关键时刻有这倚天剑在手,也能提高自己的武力,虽然说这样做的有它的好处,可因为此处离下邳尚算遥远,所以这前进速度便被耽搁下来,原本今天下午就能赶到下邳的事情,却要耽搁到深夜,那时下邳城门早已关闭,所以估计也得明天清晨才能赶到下邳!
这一路上貂蝉虽然无话,但刘协却问个不停,也是在这中间得知貂蝉的那一身武艺是在她义父府中所学,刘协原本还以为是吕布所教,如今听貂蝉亲口所说,竟是王允派人所授,看来王允为培养貂蝉,确实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一路无话,也就在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他们终于赶到下邳城门下,刘协松了口气:“如今下邳已经到了,将那剑还给我!”
貂蝉微微一笑,这一天一夜,刘协没有耍过一次花样,倒也可以看出他的坦荡,而这剑既然是曹操的贴僧物,想来对这萧翎来讲也是极其重要的,如今到了下邳,他应该也耍不出什么花样了,当下从腰间解下倚天剑,递给刘协!
刘协微微一叹,自己居然被史上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拿剑逼着走了一天一夜,想来也确实好笑,若是自己还能回到后世,一定要拿出来好好炫耀一番,想到此,又微微一笑,接过倚天剑插在腰间!
貂蝉悠闲地坐在马背上,刘协重新拉好缰绳,牵着马就要进城,却在这时,远处马蹄声大作,一队骑兵烽烟而至,一转眼的功夫,已经到了近前,只见这些人各个重盔重甲,腰背弓箭,手握长枪,在马鞍跨边还悬着一壶箭羽,想来这应该是徐州的兵马,却不知从这一早从哪里赶来?
刘协抬眼望去,只见当先一人身材高大,面目丰俊,一袭百花袍随风飘扬,刘协微微一呆,这人不是吕布是谁?
第五十四章 下邳遇险
吕布的出现,无疑让刘协大吃一惊,他实在没有想到,吕布会这么快回到下邳,而且与自己相遇在城门处,不由得将心一提,只希望吕布不会看到自己!
刘协心中担忧,他却不知道,貂蝉的贴身侍女小月也练过几年武功,所以,那两个追踪出去的士兵根本没能将她至于死地,于是,这个小月立刻向吕布传达了貂蝉遇险的情报(因为吕布特地为貂蝉留下一条疾速信道,只需貂蝉将消息传入这条信道,负责这条信道的信使便会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递给吕布)。而吕布在接到这个消息后,立刻从小沛连夜赶回下邳,只用了一夜的时间便出现在下邳城门处!
刘协能够看到的,貂蝉自然也能看到,见吕布策马奔来,忙翻下马背,挥手叫道:“奉先,我在这里!”
刘协一吓,貂蝉这一叫无非会引来吕布的目光,而自己就站在貂蝉身边,岂非会被一眼发现,所以急忙装做牵马,换了一个方向,与貂蝉成了一庐隔!
吕布听到熟悉的声音,心神一震,忙愣住奔跑中的骏马,寻声望去,而在他身后,所有的骑兵也勒鹿步,吕布纵身下了马背,他一眼便看到了貂蝉,从昨天傍晚收到貂蝉遇险的消息,他便急冲冲地往回赶,生怕晚了一步自己心爱的人儿便会离自己而去,所以在赶回下邳之前,他早已安排了人手,封锁徐州,防止可疑之人逃出,其真正的目的就是怕貂蝉被人挟出徐州,可当他看到貂蝉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一颗心终于落下!兴奋之余,竟仰天大笑!笑罢,吕布大步朝着貂蝉行来,而此刻猫在马匹另一侧的刘协却暗暗寻思开了,吕布离自己是越来越近,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暴露了身份,那么真个就是九死一生了,莫说这下邳城的兵马,就是一个吕布,他都难以应付,想到此,探出半个身子,偷眼瞧了一眼吕布,可这一瞧却让刘协一阵冷汗,因为吕布也正探过身来打量着刘协,刘协心中暗暗叫苦:“完了!”
果然,吕布乍见刘协先是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副恍然的姿态,最后却露出一丝恶毒的笑意,他自然认出了刘协,许昌城外他的四万兵马几乎死伤殆尽,这也直接造成了在这个双雄争霸的大好机会下,自己因为疲软,而不能有所作为,而这一切,都得归功于那刘协和陈宫,当然,还有宛城的张绣,从许昌逃回来后,吕布就问清了当时的状况,所以他恨极了刘协,发誓有一天一定要挥军攻入许昌,到时候,什么刘协,陈宫,张绣通通都不放过,而眼前这个让自己恨之入骨的人正站在自己怎能面前,吕布怎会不动杀心?想到此,脚下的步伐竟渐渐偏离轨道,目标由貂蝉拐弯成了刘协!
刘协岂会不明白吕布的意图,两人之间因为许昌城外的一场战斗,已经结下梁子,所以刘协是万万不能落到吕布手中的,如果要说到打,自己又不是吕布的对手,更何况又在人家的地头上,自己势寡力孤的,所以眼下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跑,所以刘协见吕布开始朝自己移动,瞬间打定主意,突然一个转身,纵到貂蝉身后,同时倚天剑出鞘,锋利的剑刃顶住貂蝉的纤细,嫩白的细颈,对吕布喝到:“你不要过来!”
“你这是干什么?”貂蝉也没料到会有如此巨变,这萧翎既然是找吕布商量联盟的事,那么怎么可能一见到吕布就对自己下手?而且他也发现吕布见到这萧翎时异样的眼光,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之前萧翎对自己所说的话,全部都是谎言!
吕布也没料到刘协会突然对貂蝉发难,他根本不知道,貂蝉和刘协竟然是一路一起过来的,若让他早知道这一点,他一定会先将貂蝉弄到自己身边,然后再对付刘协,可命运似乎就是这样爱追弄人,吕布就是因为没有想到这一点,才会让貂蝉被刘协制住,也许就是这样的人才会被称为莽夫吧!遇事不够冷静,不能谋定而后动后动,是吕布一生最大的遗憾,否则在这神州大地之上,有岂会只留下一个“战皇”的名头呢?此刻的吕布面色微微有些发白,貂蝉是他心中的挚爱,当初若不是为了她,自己也不会跟义父翻脸,如今乍见那闪着寒芒的锋刃紧紧贴在貂蝉脖子间的时候,他竟忍不住有些心慌,忙喝止道:“刘协小儿,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指头,你便休想走出徐州境地!
刘协既然敢做,又岂会是害怕吕布一个区区的恐吓,见吕布有些色厉内荏,不禁微微笑道:“难道我放了他,你便会让我安全离开徐州?”
吕布当然也知道要刘协放了貂蝉有多么的难,貂蝉现在就像刘协的那根救命稻草,如果丢了貂蝉,那么在这徐州地面上,自己想将这刘协捏成圆的那他就是圆的,让他变成方的,那他就是方的!可是和刘协一样的是,在吕布的心中,貂蝉也同样重要,所以只要貂蝉在刘协的手上,那么他就不会轻举妄动!所以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骗,骗刘协放开貂蝉,于是吕布郑重道:“只要你肯放了貂蝉,我保证你能够安全离开徐州!”
刘协又岂是被骗大的,闻言哈哈大笑:“吕布,你拿什么保证?”
吕布神色一正:“以我吕奉先的人格担保!”
“人格?”刘协轻蔑地一笑:“你吕奉先还有什么人格?当初背叛丁原投靠董卓便也罢了,可你呢?又再次背叛董卓,后来被曹操追赶,逃亡徐州,刘玄德一念仁慈,却又被你夺了徐州?你说你吕布如此忘恩负义,居然还在此处大言不惭,谈人格?”说罢仰天大笑!
吕布闻言双目似要喷出火来一般,他这一生最恨别人叫他三姓家奴,所以他尤恨张飞,当初夺下徐州虽说早有预谋,但也不乏张飞的因素,然而再细想下来,是他吕布没有人格吗?试问那丁原,董卓有哪个是真心待他?哪个不是想利用他的武勇,为他们建工立业,那刘玄德名义上是接纳自己,其实何尝不是想利用自己对抗外敌?所以都说他吕布反复无常,是个小人,他倒真愿做个真小人,远比那刘玄德之流来得坦荡!虽然对刘协的辱骂耿耿于怀,但吕布还是强压住怒火,一句也未反驳!因为他最心爱的女人现在正被别人掌握在手上!
刘协忽然叹了口气:“既然你说你肯放过我,那很好!”说罢,拖着貂蝉翻上马背,他从后揽住貂蝉的腰际一手抓住缰绳,一手用倚天剑抵住貂蝉,然后嘿嘿一笑道:“若你真有意放我,咱们不妨做个交易!”
吕布见刘协竟然抱住貂蝉,龇目欲裂,这可是他的女人,而且像这样漂亮的女人落在敌人手里,后果确实不堪,可眼下却是保命要紧,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保住貂蝉的性命才是重要,于是忙道:“什么交易?”
刘协眉目一转:“很简单,让这位貂蝉姑娘送我到许昌城,我也可以保证将她安全地送回来,一个指头都不会伤到,你看如何?”
吕布自然不是傻子,一旦刘协进入许昌,那便是到了他自己地头,他若是信守承诺将貂蝉送回来还好,但若食言不送,难道还要自己上门去讨?想到此,忙摇头道:“这个交易万万不行,你若到时候不将她送回来,我又如何?”
刘协微微一笑:“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担保!”
刘协这哪里是在做交易,分明就是在讽刺吕布先前所说的话,吕布闻言一阵语塞,交易说到这里似乎就无法进行下去,还是刘协机灵,知道见好就收,见吕布沉思,不禁笑道:“若吕温侯愿意与朕做这笔交易,这交易的筹码却是可以调整的!”
“怎么调整?”
刘协微微一笑:“很简单,我不需要貂蝉姑娘送我到许昌,但却必须将我送出徐州边境!”
吕布微微点了点头,这还算是个中规中矩的交易,出了徐州境地就是衮州,这个地方既不属于刘协,也属于他吕布,到时候,他便可以派人在这里截住刘协,只要刘协信守承诺,放了貂蝉,那么胜利依然在自己的手中,而且在这一路之上,变故颇多,也许还未出得徐州,就可将貂蝉救下,然后就在这徐州境内处置刘协,吕布的算盘正打得噼啪直响,他却不知道,这一路上的变故到底是倒向哪一边还是个未知之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