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在小区内大致又收寻了一圈,没有大的现。
各家各户,房门里面,除了男男女女之间的那点事,好像没有多大的嗜好。
现在天还没有全黑,只能在黑夜里出来的,留恋人世红尘的亡人,残留在各个空间,角落的脑电波,还没有出现。他们的脆弱能量,是无法和阳光的巨大能量相抗衡的。这些脑电波,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能量存在。
实际上,这些能量,就是人们常说的鬼魂。
一、不识字的老翁
热,潮湿的闷热……
原本凉爽的江风,也屈服于这热魔,沿不算宽阔的坡形水泥防浪堤,逐步加温,吹到人身上,早已没有了初始的舒适感。
岸边,沿江公园内的防护林里。
一位看着上了年纪的老人,睡眼惺忪。糟糕的天气,打断了他的午睡。
他从吊床上,缓缓坐起,用脚把掉在地上的书,划拉到身边,慢慢的,他俯下身,很吃力的把它从地上捡起。
书是新的。从书店被这位老人买回来,一个多星期了,书里的蝌蚪文汉字,还没有见过自己主人的样子。
我乃烟波江上客,是个不识字的老翁。浪花里一夜飞舟,睡断几多烟愁……
书本里的一段文字,很隐晦的表明老人的身份:一个经历了风浪,忘却了烟愁的不识字老翁。
书本的封页上,落着一款印章:秋林——秋日枫林。
在百家姓中,好像还没有秋字这个姓氏。没人知道,老人为什么给自己起了个如此古怪的名字。
离老人不远的地方,传来很夸张的呼噜声,如果出自男人的喉管,不算稀奇,可它偏偏自一个中年妇女的喉咙。中年妇女趴在公园的石桌上,头枕着双臂,在那酣睡。
秋林老人原本想去叫醒她,后来还是决定,再等等。打扰别人的休息,是件很不道德的事。不道德的事,他不愿意干。这是老人的原则。
妇女身边大腿粗细的樟树干上,悬挂着十几个各式型号的吊床。在她的周围,每相隔几步远,相邻的两棵大树之间,绑挂着五六个铺开了的吊床。这些,都是属于中年妇女的。她是这些吊床的主人。当然,她不愿意这种主、物关系维持得太久,她希望以最快的度,使这种关系生转移。
她是生意人,靠得就是这种关系的转变,维持自己的生计。
看着女人看着都遭罪的睡觉模样,老人曾经劝过她,为什么不在那些绑好的吊床上,舒适的躺着睡。女人的回答让秋林老人咀嚼了良久。
她说:如果客人知道吊床被自己睡过了,就不好卖了……
等到女人醒来,老人走过去,将一元钱交到她手里。这是他和女人商量好的:押金。每天离开后,女人会负责把老人的吊床帮着收拾好,带回去,第二天还在老位子替老人绑好,等老人来。这一元钱,是她的辛苦费。
和女人道完别,夹着书,老人缓缓的向自己的租住房走去。两相隔不远,也就是十来分钟的路程。当然,这是以老人的行走度计算的,一般人,还用不了这长时间。
下午三四点钟,正值职工下班高峰时间,进了居民小区大院,迎面碰到的街坊,都主动和他打招呼。看得出,他的人缘关系很好。虽然,他不是本小区的原住户。
在这里住了也有将近两年的时间。
日常打过交道的街坊邻居,对秋林老人的评价,就是一个字:爽!
老人爽到什么程度,每个街坊邻居心里,都有一本明细账。
从他搬过来以后,这座临江小区内,居民家中的红白喜事,不管是他认识不认识人家,份子钱肯定到位。而且,只要他们家中有事,都能看见老头忙碌的身影……
刚开始,他这样做,还弄的人一头雾水,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这么一个和自己素不相识的人,凭什么要送份子钱,还要出力忙活别人的事情?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有钱没处使,有劲没处用吗?问他原因,老头也就淡淡的一笑,说:远亲不如近邻,多一份关心,就多一份照应。人和人之间,不能因为楼层高了,防盗门防盗网装了,就生分了。
也不是什么深奥的道理,人都听得明白,而且还不是老人的原创,被许多人说道了几百上千遍了,耳朵早听出了厚茧了。
老人刚开始说这话时,听的人,也没有太当回事,听听也就过去了。后来时间久了,看着秋林一直是这么做的,也就开始认真思索起老人话语里的含义……特别是有好几次,看着老人拖着病泱泱的身体,为事主家忙前忙后的身影,有更多的人,开始认真对待老人的话了。
先开始,有些好心的人,看到秋林老人,在素不相识的人家里帮忙,一边观望,一边劝老人注意身体,别累坏了,不值当。看到老人对自己的话只是点头笑笑,表示谢意外,并没有停下手中伙计的意思,实在是有些看着过意不去了,也就主动上前,帮老人搭把手。
累是有些累,可是事后,事主的真挚谢意,也确实让这些好心人,心中热烙烙的,很有满足感。助人为快乐之本的意义,终于尝试着体验到了……不知不觉中,这样的好心人,热心人,在小区内渐渐多了起来……原本在一起居住了上十年,还不知姓什名谁的街坊,由陌生,变成了熟悉,再演变为朋友、知己。
有事您言语。
原本只是脱胎于春晚小品的一句客套话,在最近一两年里,逐渐成了小区居民之间的行为准则。
正是因为有此基础,五个月前,小区居民办了一件轰动这座老工业城区的事。
那天一大早,秋林老人就找居委会干事,说小区里一位儿女在外地的孤老死了,要他们赶快去看看。
居委会办事员说头天晚上还看到他遛街,不可能。后来禁不住老人的反复央告,跟着去了。到了那名孤老门口,看见门窗紧锁着,敲门没人应。问邻居,邻居说没看见老人今早出门,这才警觉,找来管段片警开了锁,现老人果然死在了家里。
老人的儿女在外地,身边没有亲属,而且还没有单位,靠儿女的支助和社保救助金过活。这可怎么办?!在办事员犯难的时候,秋林老人说了句:我来!就开始组织人操办起老人的丧事。
秋林也没有找什么人,就是和几个邻居说了几句,没多大功夫,小区里的居民全部动了起来。办手续的办手续、开证明的奔证明、忙治丧的办治丧、搭灵堂的搭灵堂……小区内居民充分调动了自己的各种社会关系,在半天时间内,就忙完了所有事情。然后在楼栋门口,搭起了长棚,摆起了桌椅,支起了炉火,就在露天底下,围坐在一起,办起了流水席,给老人守夜。而所接待的所谓‘亲人’,全部都是小区内的街坊邻居。
在商讨如何承接老人办丧事所需的费用时,众人接纳了秋林的主意,就在灵堂门口摆放一个大的捐款箱,来的人,也不登记礼金,多少表示一下心意就行,如果款项出现不足,剩余的部分,秋林老人自己出。
话一传开,捐款箱每天都有人排队挨个往里面投钱,流水席整整摆了三天两夜,三天时间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感受了一把人民公社时期吃大锅饭的滋味……
真让人值得回味!
出殡那天,大大小小的各式汽车,四五十辆,在大街上排起了长龙,浩浩荡荡的阵势,惊动了沿途的居民,刚开始人们还以为是在为哪位高官权贵办丧事,后来一打听,知道是小区居民。自的在为一个孤老办丧事,没人不说这个小区的人,仗义,有情分!
等到老人的儿女从外国外地赶回来时,老人的丧事已经办完了。听到周围人的传闻,看到秋林递到手上,街坊邻居赠送的,刨除开销还余下的份子钱,几个儿女感动得扑倒在地上,长跪不起!向在场的街坊邻居逐一感谢!那场景,让围观的人,如今提起还记忆犹新。
对着秋林交给他们手中的六七万礼金,几个儿女私底下一合计,决定在小区门口,塑一座功德碑,以彰显街坊们的仁义。请示了居委会,取得同意之后,一座宽一尺五,高六米的青石碑,耸立在了小区门口。
小区人的仁义美名,在最近两个月内,在其他社区,广泛传扬……渐渐的,原来的小区名,逐渐从人们中的脑海中淡忘,取而代之的是小区的新名字——仁义小区!
更为奇特的是,这个原本远离商业中心区的小社区,现在的房价,日益看涨,已经达到了市中心闹市地段的房价水平!而且,还有价无市,原本想换新房的小区居民,都不愿意动心思搬走了。想住进来的人,又没有什么房源,房价价格还有进一步炒高的趋势……
回到自己租住的一室一厅的小房里,秋林开始做饭。晚饭很简单,一碗白米饭,一碟咸榨菜。
他这种饮食习惯,曾经有一段时间,被小区居民反复说道。他对自己太抠!这种抠,同时还附带着另一个‘坏习惯’:老头很少接受人的宴请。许多时候,忙完事主家的事情之后,大家坐在一起吃饭时,很少能找到他的人影,就是被捉住,请上了桌子,也是一碗白米饭,一点青菜就完事了。
这不是在打人的脸吗?是不是我们买不起适合您老人家口味的饭食?有人曾经借着酒劲,逼问老人。老头嘿嘿一笑说:没什么原因,我吃!
话说到这份上了,还理论什么。只是在后来,再请老人吃饭时,人们注意到了这一细节:单独给老头准备一碗饭。虽然麻烦点,但至少心安!老人也就不推辞了……
二、神秘的老头
助人为乐,与世无争,还是吃的公……老头在小区人心目中的地位,乎寻常的高。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老头也不是没有让人‘看不惯’的地方:他没有什么原则!
老人的爽快,就是不分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如此……
在这里住下有的一年半的时间后,老人的名声在外了。这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小区内的两个染毒瘾的小青年,得知老人很爽快的为人作风之后,试探着向老人伸手要钱,说是借。用途不用说大家心里都明白,拿钱去买毒品。
对于瘾君子来说,借给他们钱,就好比肉包子打狗,有借无还。没想到秋林老人还是爽快的答应了。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每借一次钱,最多不过两百,而且必须陪他吃两顿饭。借钱还管饭,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两个年轻人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消息传出去,小区居民一片哗然,秋老头这是怎么了,这样干,不是助长吸毒的气焰,娇惯他们的恶习吗?有人好心提醒他。老头笑着说:我有分寸。一句话就把人给顶了回去……
第一次陪老人吃饭,两个年轻人,根本就不愿意端碗。这哪里是吃饭,完全是在刮油水。一人一碗白米饭,一碟酱油水,就着吃。酱油拌饭这种吃法,只听上了年纪的老人说起过,没想到现实生活中,还真有这样的吃法。一半是出于好奇,一半是想骗取老人的借款,两个人强忍着吃完了头一次的两顿饭,拿着钱,屁颠屁颠的走了。而且,秋林没有让他们写借条。
第二天,他们又来了。还是老规矩。
第三天,他们来了,可就是不愿意上饭桌,端碗筷。两个小青年,非要请秋林到饭馆里吃,吃完了再谈借钱的事。秋林坚决不同意。结果,钱也没有借成。
过了几天,两个小青年毒瘾了,实在是忍不住了,又找到秋林,勉强吃了两顿饭,拿着钱走了。
66续续的,如此过往了两个月。有一天,两个年轻人又来了,这一次,他们没有向秋林谈借钱的事,而是说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在这里吃白食,之后,他们要到戒毒所去戒毒。秋林只是笑笑说声:好。没再多说一个字。
最后一顿饭,秋林给他们加了菜,一碟咸榨菜。这是两个多月以来,老人第一次加餐。他吃得很香。相反,两个年轻人,端着饭碗,吃得很别扭,他们是一边流泪,一边把饭吃完的……
秋林把两个年轻人带到居委会,开证明时,居委会的干事,苦笑着没有说什么。对于染上毒瘾的瘾君子来说,说谎骗钱,是他们日常生活的全部。他不相信两个年轻人这回是真的。这两个小年轻,戒毒也不是一次两次,每一次戒了不到两个月,准会旧病复,重走老路。家人和街坊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看到秋林老人如此的‘白忙乎’,除了赞扬老人心好之外,就是有一种肉包子打狗的担心。居委会干事,懒得多费口舌,很迅的就把手续给办好了。
到戒毒所,是老人亲自送去的,一个月以后,也是老人亲自把他们从戒毒所接回来的。奇怪的是,老人没有把他们接回小区,而是把他们直接送上了长途汽车。三天后,老人从外地回来,向两个小年轻的家人报了个平安的口讯之后,告诉他们,半年之后,他一准把人平平安安的领回来,就再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心中满是狐疑,但是冲着老人以往的好口碑,好名声,两人的家长,也没有多问。之后的每两个月,老人会定期的送过来一封信,汇报两人的近况。信封上的邮戳表明,它是来自鄂西南偏远地区的某个小县城……
半年之后,老头果然履约了,把两个人带回来了。两个人黑了,壮实了许多。最可喜的是,两个人的精神状态,比以往要强了许多:能吃能睡,还能笑……以前从来不做家务事的他们,居然还能帮助家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而且,还有个最大的变化,就是两个人在家中居住的几天时间内,居然没有一点毒瘾复的征兆!难道他们真的没有再碰那东西?知道他们过往的人,这次真的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一个星期之后,两名年轻人分别作出了自己的人生选择,一个选择留下,帮亲戚开的士;另一个坚决要回到了鄂西南的那座小县城,在那里的一座奶牛牧场,继续工作。
狗改掉了吃屎的毛病了!小区居民议论纷纷,对秋林老人的看法,同时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老头哪里是没有原则,而是早有预谋,想帮着这两个年轻人改好!这是什么样的功德?!!!
秋善人的雅号,不胫而走……
老头并没有因为居民无极限的抬高自己的品行而改变什么,还是每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市里要评选和表彰治安先进。小区居委会和管段片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秋林老人。组织完先进事迹材料,在核实老人身份时,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输入老人身份证号码,电脑显示的资料,居然是一片空白。网页上就一句的提示:你没有授权查阅该人资料!这是什么意思?看一个老头的个人资料,还需要授权?老头是什么身份?还需要授权才能查阅,这不是有些可笑吗?管段片警和居委会的人,决定亲自找老头核实情况。
见到老头,说明来意。等待老人的解释。老头就是一句话:你们还是报别人吧?!!
这怎么行?在场的人都不同意。报别人?万一被评上了,还不被街坊邻居骂死。这不是明摆着搞暗箱操作吗?!!!他们非要坚持,老头却始终不同意。就这么僵持了一两天,最后还是换了别人。
消息传开,小区居民不乐意了,在骂居委会干部不是人,长了双狗眼睛外,非要找区里头头说理去,拦都拦不住。
区里的领导最后话了。老头表现确实很突出,但是他不是本社区的注册居民,原则上是没有评选资格的……解释的原因听起来好像很合理,居民们也就没有再较真了。
其实,真是原因,只有几个当事人清楚。
在找秋林老人谈话的第二天,片警和居委会干部,接到通知,到区里开会,到区委一集中,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人用闷罐车带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接待他们的,居然都是穿黑衣,戴墨镜的大汉。其中的一位领导,告诉他们:第一,不要在派出所和居委会的政府网上查阅老头的资料;第二,不要打听老头的任何消息;第三,不要公布宣扬老头的事迹,把他搞成公众型人物;第四,今天谈话的内容,不得对外泄露。否,将以泄漏国家机密罪论处!
看着那架势,几个人差点就当场尿了裤裆。满口应承下来,签订了保密条款之后,几个人才被放出来。自己是招谁惹谁了,明明想办件好事,通过宣扬先进事迹,弘扬社会正气,怎么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秋老头,到底是什么神秘背景?有什么不寻常的来历?心中虽然有好些问号,但是再也没有人敢问了。关于秋老头的事,成了几个人回避的敏感话题……
这事生之后。秋林老头好像是受到什么打击一样,办什么事明显的没有以前热心了。街坊邻居的份子钱,还是送,但是,很少再主动帮人做事……
是不是老头有什么想法了?!!有些街坊邻居开始了这样的无端猜测……做好事,不图名不图利的人,真的存在吗?有人甚至在心底有了这样的疑问。
没有人知道,秋林现在的难处,他不能再把自己处于公众的注目之下,那无疑又把自己摆在了风口浪尖!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既然自己选择了隐居于市的这种生活方式,那就不应该再抛头露面了。以前的事,自己是做得有些出格了!哎,看看自己的臭德行,到哪也改不了……
吃完饭,收拾了碗筷。按照以往惯例,秋林坐在自己的木板床上,盘起腿,双手交叠着自然垂放在小腹上方的丹田处,开始打坐。这种姿势,许多人在影视作品中经常可以看到。僧侣叫冥想;道家叫练内丹。是内家功夫的一种外在表象。
神识脱离躯体,又开始在小区内的每一个地方游走。
对门楼栋顶层的那家刚结婚的小两口,房间里有动静,有女人在喊救命:集中精力向屋内探寻,一进入房间,老头就把神识收了回来。晦气!
房间内,刚过门的新媳妇,正光着身子,双腿夹着新郎的腰,双臂环抱着他的脖子,一上一下的上下攒动着,新郎很配合的一只手搂着媳妇的大腿,另一只手端着她的臀部,做着托举动作,灵猴攀树!很高难度、很刺激神经末梢的动作嘛!难怪如此大的动静……
年轻无极限,年轻就是好,想当年……神识即将散时,秋林连忙收敛了胡思乱想的心绪。乖乖,差一点走火入魔了!
三、一个有故事的人
在小区内大致又收寻了一圈,没有大的现。(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各家各户,房门里面,除了男男女女之间的那点事,好像没有多大的嗜好。
现在天还没有全黑,只能在黑夜里出来的,留恋人世红尘的亡人,残留在各个空间,角落的脑电波,还没有出现。他们的脆弱能量,是无法和阳光的巨大能量相抗衡的。这些脑电波,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能量存在。
实际上,这些能量,就是人们常说的鬼魂。
现在没有机会和他们进行交流,其实,和他们交流,也交流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无非是东家长李家短的一些琐事。这些自己都清楚。
没办法,只好将神识,向地下延伸,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现。一群蚂蚁在那里忙活,好像是在搬家。用神识问讯,才知道,明天有牛背雨,小区属于降雨区,它们搬家是为了避免洞**被淹着。
明天有雨,电视里没有播报。看样子要提醒街坊邻居,在明天下午注意把衣物收进屋里。
游走了一圈,实在没有现有什么价值的东西,秋林收起了神识,试探着看了看自己的内空间,也就是自己的丹田,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内息,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整整两年了,除了自己的神识有了长足的进步外,能窥测到一微米的东西外,内功居然还是任何恢复的迹象。哎,怎么办才好?
离第二次世界之巅的决斗日期,还有半年的时间,现在自己还是这样的状态,怎么行?但是这也是不能靠着急就能急出来的,还得靠机缘……
上一次,之行,找回了功力,这一次,是不是还要去一次。这一次,会有谁,陪自己同行???
从木板床上坐起,来到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的面容。里面那个苍老的老头,是自己吗?要知道,我的实际年纪,也仅仅才不到三十五岁。
造化弄人!
不知怎的,秋林‘老头’,此刻总想回忆往事,尽管他一再克制自己,他还是忍不住不去想。秋林、徐福、方纪新、9414……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是不是……
故事里的事,说不是故事就是还是……
《宰相刘罗锅》的主题曲,不知从哪个窗口传出,挤进了秋林的思绪。我是平凡的人,也是有故事的人……
o岁出场亮相,1o岁天天向上,2o岁远大理想,3o岁奋图强,4o岁基本定向,5o岁处处吃香,6o岁打打麻将,7o岁处处闲逛,8o岁拉拉家常,9o岁挂在墙上……这是人生最精辟的总结!
我还没有基本定向,却只能处处闲逛……这怨恨得谁?!!
没有新中国,就没有如今的我。有了我,世界从此不再平静……
谁叫我一出生,就闹得人不消停……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期,在鄂西南群山中的一个小村落里。
夜色沉黑如墨。
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暗夜的宁静。一间相对于其他村舍,略显规模的农院内,人影来来往往跑动着,有男有女。
他们在忙着同样的一件事,迎接一个新生命的降生!
男的,是个男娃。
接生婆的叫喊声中,透着喜悦。
哦,在场的人,同时爆出一声愉悦的叹息!终于是个男娃了……
有人点起了火把。火光照映下,十几个刻着浓厚大山气息的男子,眼光熠熠,自内心的快乐,在眼中燃烧。
族长,给娃取个么名?其中一个男子,对被围在中间的中年男子问道。
中年男子沉吟片刻。就叫徐福吧。
他说出这几个字时,有一种如释重负感。徐福徐福,徐家之福。
徐福,那可是咱祖……
有人小声异议,但没敢把话说完整,族长一言九鼎的地位和气势,震慑着人。
不能向外人说道的家世,让他们蜗居大山深处数千年。日渐萎缩的人丁,让人仿佛看不到希望。
是世人的诅咒?还是家族没落的运道?没人说得清……如今,族长居然给这个刚出生的男娃,取了这样一个忌讳千年的名字,是不是有些那个了点……人们嘴上不说,心里却在嘀咕。
由福生祸,由祸生福,就当是个轮回吧。
族长轻声呢喃,似解释,也似自语。
汉子们沉寂片刻,有人开始点头。族长就是族长,明白意思的人由衷赞叹:只有能举重若轻,将世事看透,对人生无常有着清醒认识的人,才能有如此明悟。
面对众人的欣赏,身为族长的徐定坤并不以为然。
作为族长,也是现行社会的村长,在人们的推崇下生活了十几年,他已经习惯了享受这份尊重。虽然,在这个叫徐福的男娃没出现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尊重的成分中,有些疑虑和猜忌:族长到底行不行?!!!
男人对男人的崇敬,一半是对他的社会能力,另一半,是对他的生殖能力!一个男人,在事业上再成功,如果在生殖能力上没有表现出同等的能力,人们对他能力的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男人们在私底下议论时,会半真半假的说:他到底行不行,如果不行,我来!
在生孩子这种事情上,一个男人都被人顶替了,他还能直起腰活着,那还真是稀奇!!!
福娃这孩子的出生,已将那一丝怀疑捻得粉碎,随山风吹出了山村,散落在群山的密林、沟壑间。
这个叫徐福的男娃,并不知道,从自己最初的出生,就承载了相关人的希翼。这希翼,将成为他生命中,难以承受之重。
他出生命呼喊的第一声,就已经打破了这座远离现代生活的小山村的平静、平衡……
第二天,徐定坤大清早从内房走出,安排村里的妇人们,照顾自己的妻小后,带上黄狗阿旺,出山了。
他今天要出趟远门,到福娃娘舅家。
福娃娘舅家在山外镇上。
娘舅是镇上的名人,和县长都说得上话。这使得,娘舅对人说话时,显得很硬气。能和相当于过去的县太爷,搭上话的人,在这个小镇子上,除了镇长书记,还能找出有几个?!
娘舅梁进,能有现在的‘地位’,也是靠他自己‘折腾’出来的。
他年轻时火气壮,干啥都不服输。集体公社那会儿,干活从不惜力。说实话,并不是他积极,就因为年轻,吃饱了饭,有劲没出使,活动活动腰身,为下一顿饭腾地方,他的精神境界,没有那么高尚。
队里看到他的表面现象,认为他追求上进,让他干上了民兵队长。这算是替他找对了门路。田里的活算是能全歇下了。相反,他的军事训练水平却突飞猛进:投弹、拼刺、撂跤、打靶,样样能。
那时的镇上书记,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贬下来的参加过抗日战争的老干部,见他训练上心,灵光,人活泛,一句话,把他调到镇上安了个武装干事的差。
被贬的干部怎么了,现在这世道,这样的人很多,保不齐什么时候,他们又会受到重用,东山再起!看着粗粗野野的梁进,心里明着呢。围着书记跑前跑后,像个跟班,还好死赖活的认了书记的干爹。两年后,干爹变成了爹。他成了书记的女婿。
清早出门,到镇上,天色已黑。徐定坤并没有急着敲娘舅家的门,而是在镇上转了转,备了些礼,才不急不忙地向梁进家走去。
梁进今天又喝高了,正歪在床上,冲着脸盆下“猪娃”。
刚送走今年第一批春季兵。当兵家属的酒席,排到了半个月以后。梁进有些贪杯,又耳根软顶不住人劝,这几天,天天哼着小曲出门,喷着酒香,躺着被抬回来。
现在,已经身为地委副书记的岳父,曾不止一次得指着梁进的鼻子骂他不长进,管不住自己的嘴,吃坏了形象喝歪了官位。
梁进听了,却心里犯拧:现在当官的谁不喝酒,喝酒不是海量的领导,少!但是,他不知道,官场喝酒,不比寻常百姓家的宴席,那是有讲究的。不是还吃海河的猛糙,那是艺术行为和交际技巧。荤要荤得经典,素要素的含蓄,冒似张狂却不触及底线。蜻蜓点水、旁敲侧击、欲擒故纵,无处不透着智慧。
当官其实也不容易,办公室里勾心斗角,酒桌上也处处危机。
梁进大老粗一个,哪参悟得了这些,一开口,就把自己泥腿子出身的家底露了个干净。人说他喝酒爽,但没人说他有酒品。酒品亦人品,适不适合在官场展,往往酒杯一端,就见出根底了。
梁进上不去,但也没有人亏待他。中国人,特别是当官的,很注重裙带关系!同时,往往对没有竞争力的对手,比较仁慈。现在这县里的头头们,有不少是老丈人的门生故交,不冲僧面冲佛面,在武装部给他留了个美差,对他也不管不问。
梁进也乐得快活。
徐定坤被舅娘引进了门。
毕竟是城里女人,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不显年纪,哪像山里人,四十岁不到,皮肤槽得像榆树皮!这就是城乡差距吗?看着舅娘保养得很好的脸庞,徐定坤忍不住闪过这样一丝念头。
舅娘对这个山里亲戚很热情。朴素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很干净。女人对干净的男人,普遍都有好感。再加上梁进嘱咐过,决不能对妹夫甩脸子,否不客气!娘舅被徐定坤救过一条命。
把这话记在心里的她,撇下丈夫,招呼得很热情。
四、七年之痒
徐定坤很少出山走动,没有大事,他一般不出门.
对于这一点,梁进很清楚。(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他迷迷瞪瞪的起身陪坐着。
对徐定坤带来的喜讯,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倒是女人反应得快,立即把好话说了一大堆。梁进这才醒悟。他当舅舅了,货真价实的舅舅。妹妹前面生的两个女娃,他都不甚喜欢。自己生的,也是个女儿。一屋的杨门女将,让他气闷。要不是刚刚实行了独生子女政策,条件不允许,他非要证实一下自己有没有男人的种。如今,妹夫总算是帮他出了口气。
他立马热情高涨起来。
梁进在这个问题上是有私心的。
他想把孩子要过来,自己来养。这计划,自从得知妹妹再次怀孕的消息后,在他心里,已经盘算了有好几个月了。
女儿从出生到现在,他都没有怎么管过。抱个男娃来养,陪着他舞枪弄棒的,有事干了,不至于太无聊寂寞。但他同样知道,一个男娃,对于前面已经有了两个女儿的妹夫,具有同样重要的意义。他踯躅着,思量着如何开口。
两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着,语言虽然依然热情,但空气中流露出的诡秘。
大哥,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徐定坤试探着。
有啥事,你尽管说。梁进很是豪爽。
我和云子商量了好久,一直寻思着一件事,我们想让孩子们,走出大山,见见外面的世界。云子是梁进的妹妹,徐定坤结十几年的妻子。
梁进一时被话绕住,没明白过来。
见梁进一脸疑惑,徐定富第一反应就是他在和自己装马虎,仔细一推敲又觉得不像。梁进平时的作派他清楚。我想等孩子长大后,把他过继给大哥,不知道大哥大嫂嫌不嫌弃。
狂喜,天上掉馅饼似的狂喜,惊的梁进一阵阵血往上冲。这,这……梁进一时口吃了。
大哥要是为难,就当我没说。
不,不是这意思,我们高兴还来不及。见梁进哑巴了,舅娘连忙接过话头,对这种好事,岂有放过的道理。
徐定福第二天离开后,梁进依然仿若置身梦中。只是这美梦中难免有一点遗憾,徐定坤说是把孩子过继给他,但有个条件,要等7年之后。他没有说明原因,梁进也不好问。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把孩子的户口先办过来。这对管人防武装的梁进来说,不算什么难事。派出所那边,他有人。
剩下的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挑件未来儿子的见面礼。这种小事,交给妻子办最合适了。只是,一想到那几十里的山路,梁进就有些头大,自己不再年轻,妻子身体也肯定吃不消几十里山路上的奔波劳苦。
一想到未来的儿子,他觉得吃这点苦,值!
七年后……
鄂西小镇,梁进家中。
徐定坤几年之后,再次到此做客。只是这次与以往不同,他身边多了一个人。
梁进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男孩,心里一凉。他没有想到,徐定坤亲手的儿子,会如此的不起眼。
更让他有些看不惯的事,这男孩子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的女娃特质:腼腆、秀色、见人就躲,活脱脱的就是一幅女孩模子。如果不是他短裤下凸现的那一团肉,梁进还真以为徐定坤在和他玩狸猫换太子的把戏。
七年了,七年苦盼,自己竟等来了这样一个怪物。
大哥,这娃以后就是你的了。徐定坤语气中有些不舍。也有些不放心,他隐隐的察觉出姐夫眼中的失望。
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他。梁进强忍着不快,尽量保持热情。
大哥,娃交给你,我们就安心了。不过,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徐定坤滑到嘴边留半分。
有啥事,你尽管说,咱俩还将什么客气。梁进很大度。
我想,让娃每星期回去一趟,成不?另外,他睡觉最好自己一间房,他晚上不安分,别吵着人。徐定坤说这番话时,有些含含糊糊,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这算啥事。只要娃愿意,怎么着都成。以后这就是他家了。梁进虽不明就里,但也不觉得这条件过分,满口答应。
徐定坤没有再说什么。他把徐福拉到一旁,小声交待几句,然后告辞。任梁进怎么留都留不住。原因很简单,他心里苦。
在徐福的婆娑泪眼中,徐定坤消失在镇外的大山中。
看着徐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抽泣,梁进没什么好心情了。这娃,咋看咋像个女娃,他到底成不成得了个爷们,他心里没底。
梁进很快找关系,为徐福办好了入学手续,好在七年前,已经把徐福的户口,上到镇上,入学手续也不繁琐。
徐福上学第一天,梁进没去送他。他让老婆代劳了一下。自己找人下棋去了。他的工作办公地点在县城,而且,县城里也分了套房子,可他觉着住县城不自在,没搬过去。班不上,工资照拿,他乐得清闲。他不愿意到县城住的真实原因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不愿意和老丈人挨得太近,受他絮叨。
反正现在不干事,吃闲饭的多了去,也不在乎多他一个。
徐福等待入学的那段时间,他的表现更印证了梁进的怀疑。这小子有女娃缘。和女儿梁静没处几天,就熟得像一对亲‘姐妹’。更让人可气的事,徐福玩的游戏,没有一样是男孩子的:斗鸡、摔跤不沾边,弹玻璃球、手枪玩具的不碰。而翻绳、跳格、勾皮筋这些女娃的玩意,却让比他大三岁的梁静都甘拜下风。而且,一到晚上,就一个人躲到房间里不出来,任怎么叫都不出来。更让梁进睡不着觉的是,每天半夜,徐福屋内就传来震动,如同闹地震,荡得人心里一惊一乍的,怪吓人的。问徐福话,那小子闷闷的,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有天,乘徐福和梁静出门玩,梁进进屋里查了查了,他现,徐福屋里不知啥时候多出一块1oo来斤的钢板。他纳闷了,问老婆,她也说不知道。她打扫屋子时,看见了,也问过徐福,徐福说有用,至于说有啥用,他就是不肯说,她也就没有深究。这大块钢板,徐福咋弄进来的?!梁进向这就觉得诡异。考虑到和徐定坤的约定,梁进也只能把疑问埋在心里。
上学了,徐福每天跟着姐姐梁静,形影不离。上课时没办法,课间休息时间,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他也会怯生生地从一年级的一楼,爬到三年级的三楼,在梁静的教室门口,等着她,看一眼,或则说上几句话再下来,仿佛只有这样,他心里才有底。
在班上,徐福没有什么朋友。浓厚的山里口音,怪异的举止,让班里的男同学视他为异类,不愿接近。在徐福露了几手女娃的游戏技巧后,开始有女孩子不再排斥他,偶尔缺人时,也会叫上他,让他干些牵绳子的苦差事。
徐福却像很受用,从无怨言,渐渐的,他在女同学中间,有了几个玩伴。这更招致了男同学们的冷眼。
有几个坏孩子,一合计,决定教育一下这个怪胎,提醒他注意自己的性别。于是,在课间休息时间里,扎个茬,拿徐福开练,小拳头小叫得在徐福身上只招呼。徐福不躲也不哭,任人打,还嘿嘿的冲人笑,像个傻子。也许是他鼻青眼肿的模样太瘆人,几个坏孩子才收了手。
老师听到同学的报告,向徐福了解情况,徐福说没啥,自己不小心摔的,死不交待。老师也没办法。只好把几个坏孩子告诫一番,冷处理了。几个坏孩子看到自己的行为没受到惩戒,更加大胆了,有事没事的就在徐福身上练拳脚,徐福依然挨着打,冲他们笑。
这家伙脑袋有问题!于是,傻子成了徐福的别名。
梁静把徐福在学校里挨揍的事,告诉了父亲。作为姐姐,有保护弟弟的义务,可谁叫自己是个女孩子呢,总不能和男孩子比拳头吧。她只能用另外的方式帮他。
梁进暴跳如雷。生子如羊不如生子如狼,自己怎么会认上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儿子,想想都后悔。不过,老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儿子在外面受欺负,哪怕是干儿子,当老子的,也脸上也无光,面子丢了绝对要找回来。这是梁进的性格。
在这屁大点的镇子里,他怕过谁?从来都是别人怕他的份。
第二天,他栓条武装皮带,从保险柜里摸出手枪,直冲校长办公室。
校长一见梁进满脸杀气腾腾的踹开了门,心知不妙。他不明白,自己那里得罪了这位尊神。听完梁进的训斥,他才明白怎么回事。敢情徐福是这位的干儿子,儿子在自己的学校受欺负了,他不痛快,脾气也很自然。明白了缘由,事情就好办了。
当天下午,几个家长拎着大包小包得进了梁进家……
梁进晚上回来,又是醉醺醺的一身酒气。
第二天,几个挨了家长教训的男同学,在校长办公室,向徐福认了错。徐福只是笑,没当回事。他的表情,引起人家的误会,还以为他是在奚落人。几个坏孩子心怀记恨:以后,有你好看。几个坏孩子心里暗暗狠。
徐福在学校的窝囊表现,让梁进更加不满:从小看老,这孩子完了。一想到徐福暗淡的人生前景,梁进心里打鼓。以后,为了这个没出息的儿子,安排工作,找媳妇,有的他这个当干爹的操心了!想到这,梁进一阵阵心底冷。
夫妻之间的七年之痒,等待的是婚姻生活的阵痛和破裂,自己七年的翘期盼,怎么等来的,是一个废物!!!
五、两千年的苦痛
人,一出生,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否则,许多人都会,在生命的某个节点处,考虑重新选择……
秋林‘老头’,此刻回忆往事时,忍不住生出如此感慨!当初,父亲把自己从深山里,弄出来,是对还是错?如果能自我抉择,我真想留在大山深处,尝试着,过另外一种生活!
徐福的学习成绩,在班级里属于中等。不上不下的挂着。
不见他贪玩,怎么学习成绩上不去呢?也许这孩子真是脑袋有问题。梁进想给徐福加加压。可一到双休日,徐福就按约回去。周五晚上走,周一早上回,回来后一身疲惫,打不起精神。
这小子神神秘秘的,捣什么鬼?!
晚上走山路,1oo里的山路,就他小孩子一个人,让人方得了心吗?刚开始,梁进坚决要求自己送他,可徐福死活不让。不让他走,他就哭,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梁进没办法,只好放行。
头两次,梁进不放心,还特意在后面跟出一段路,可一进山,三下两下,徐福就把他甩没影了。自己干着急两天后,他完整无缺的回来了。如此这般了几次,梁进也就放心了。山里孩子,就是野。对于徐福这种不寻常的能力,梁进只能这么解释。要知道,就是自己年轻的时候,进山走一趟亲戚,也要累得几天缓不过劲。
徐定坤坚持要孩子回去,有他的想法,这是他的想法,也是他的秘密,自己不便过问。不过,这样长此以往下去,孩子的学业会被耽误的。
得和徐定坤谈谈。
两个月后,像往年一样,徐定坤带着山里的野味,上梁进家走亲戚。梁进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谈了。
徐定坤沉思了良久不说话。临出门,他才留下一句话,大哥,容我在寻思寻思。嗨,这是什么话,说等于没说。梁进心里暗自埋怨。
梁进把徐定坤送来的野味,分成几堆,然后向镇上要了辆车,带上老婆,直奔县城。现在,对城里人来说,这些野物都是稀罕玩意,市面上难找。老丈人家一份,县委书记一份,县长一份,分管人武的副县长一份。自己没什么追求,但关系还是要揪着的,到关键时候,都能排上用场。这点人情世故,梁进还是懂的。关系靠走动,没有关关系系的,自己能活得这么滋润吗?!
几天后,徐定坤的再次到访,这多少让梁进有些吃惊。
无事不登三宝殿。
徐定坤又给梁进出了一道难题。
好在对梁进来说,也不叫个事。
徐定坤想承包镇西北角的那片荒山,顺便把家从山里迁出来。
镇西北角那片荒山,梁进清楚。以前有个下放的知青,曾私下对他说过,那里可能有什么石头矿,还要梁进不要告诉别人,当时梁进只是以为那小子想和他套近乎,少派些劳动任务,耍的小滑头。没理他。
徐定坤这次一提起,让他想起这事。不过他实在看不出这座石头山里能有什么宝贝。在别的山上,种的树几年就成了林,那地方,树苗子长了十几年还是树苗子像。没人愿意承包,荒了好些年。徐定坤这次提出来,只能证明一点,他脑袋也有问题。子承父业,这就很好解释徐福痴痴呆呆的根本性原因了。
莫非是自己当初看走了眼?梁进第一次开始自我否定了。这十几年,那可就真的苦了自己的妹子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不能让自家人吃亏,梁进还是善意的提醒了几句。徐定坤只是笑,最后解释说,他们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孩子离得近些,好照应,也免得小家伙在路上奔波受罪。
最后一条理由看起来很充分。梁进也就无话可说了。
在梁进的活动下,承包合同签署的很顺利。在拿到长达5o年的期限的承包合同时。徐定坤嘴角泛起一缕不易察觉的笑。
两千多年了,终于熬出了头。进山、出山,竟用了两千年的时间,这样一个轮回,是不是太长了?!一想到祖祖辈辈百十代人受的艰难,徐定福心里一阵阵犯苦。
徐定坤居住的小山村,全都姓徐,都是一个老祖宗传下来的。至于祖宗的来历,只有包括徐定坤这位现任族长和几个续族谱的老人清楚……
之所以要搞得神神秘秘,是有不可说道的原因……
俗语道:“做了皇帝想成仙”。秦始皇正是这样的人物。
清人丘琼山《纲鉴合编》曾云:“始皇既平六国,凡平生志欲无不遂,唯不可必得志,寿耳。”一些方士投其所好,编织神仙之说,声称海上有仙人仙药,吃了仙药便可长生不死。
公元前219年秦始皇二十八年,秦始皇开始了统一六国之后的第二次出巡。大队人马在泰山封禅刻石,又浩浩荡荡前往渤海。抵达海边,秦始皇登上芝罘岛,纵情浓览。只见云海之间,山川人物时隐时现,蔚为壮观,尤令秦始皇心驰神往。这种景象,本来是海市蜃楼,但方士为迎合秦始皇企望长生的心理,将其说成传说中的海上仙境。
方士之一的齐人徐福乘机给秦始皇上书,说海中有蓬莱、方丈、赢洲三座仙山,有仙人居住,可以得到长生仙药。秦始皇大为高兴。为表示诚心,始皇不惜重金。他派男、童女数千人随徐福出海求取仙药。
齐人徐福就是这种情况下航行入海的。
徐福出海后,始皇本人也在此留连忘返,等候徐福佳音。然而,等来的只是徐福空手而归。徐福自称见到海神,海神以礼物太薄,拒绝给予仙药。对此,秦始皇深信不疑,增派童男童女3ooo人及工匠、技师、谷物种子,令徐福再度出海。秦始皇则依然不肯离开,一直等候3个月,不见徐福消息,才怅然而回。
其后几年中,秦始皇又派燕人卢生等入海寻求仙药,当然也是一无所获。公元前21o年秦始皇三十七年,秦始皇第五次出巡,再次来琅琊。
当年徐福入海寻找仙药,已经九年过去,一直未来归报。
得知消息后,始皇当即派人传召徐福。
徐福连年航海,耗费很大,担心遭到重谴,奏告秦始皇:“蓬莱仙山确实有仙药,出海时常遇大蛟鱼阻拦,所以不能到达。请派弓箭手一周前往,见到大蛟鱼用连弩射击。”秦始皇下令入海时带足渔具,自己也准备了连弩。海船由琅琊起程,航行数十里,经过荣成山,再前行到芝罘时,果然见到大蛟鱼,当即连弩齐射,大蛟鱼中箭而死,沉入海底。秦始皇认为此后当可无虞,又命徐福入海求仙药。这次,秦始皇再也等不到徐福音讯了。当年秦始皇病死于沙丘今河北世鹿东南,而徐福“得平原广译,止王不来。”一去再也不回了。
史籍中最早记载徐福史事的是司马迁,可是没有讲明徐福浮海到了何处。后人以为是台湾或琉球,也有说是美洲,但大多数认为是日本。最初提出徐福东渡日本的是五代后周和尚义楚。称:“日本国亦名倭国,在东海中。秦时,徐福将五百童男、五百童女止此国,今人物一如长安。——又东北干余里,有山名‘富士’,亦名‘蓬莱’……徐福至此,谓蓬莱,至今子孙皆曰秦氏。”
义楚称这一说法来自日本和尚弘顺。
宋代文学家、史学家欧阳修也认为徐福东渡到日本,明初,日本和尚空海到南京,向明太祖献诗,提到“熊野蜂前徐福祠”。清末驻日公使黎庶昌、黄遒宪等人,都参观了徐福墓,并诗文题记。
上世纪以来,中日学对徐福浮海东渡之事进行了大量研究。马非百在《秦集史》认为徐福是有目的赴日本的,“其意初不在求仙,而实欲利用始皇求仙之私心,而借其力以自殖民于海外。”而徐松石在《日本民族的渊源》中说,战国先秦时期,中国东南沿海民众大量往日本移民,徐福率领的童男童女是其中一队,“徐福入海东行,必定真有其事。”香港卫挺生著《徐福入日本建国考》,认为徐福就是日本的开国神武天皇仲田玄,并认为他是颛顼之后徐驹王29世孙。台湾学彭双松著《徐福即是神武天皇》一书,进一步充实卫挺生的观点。
时至今日本保存着不少徐福活动的遗迹,如和歌山县徐福和他的传员七人墓、徐福宫,九州岛佐贺县“徐福上6地”纪念碑、徐福的石家、徐福祠,另外又有奉祀徐福的金立神社等等。
当然,也有些学认为,徐福东渡日本只是传说,找不到可靠的历史文献来证明。更有人认为,徐福东渡日本的传说,是日本1o世纪左右的产物,并非最先由中国人提出来的。徐福当时到的只是渤海湾里的岛屿,他在日本的事迹、遗迹、墓地,均属后人虚设。
另外,又有学认为,徐福东渡是历史事实,但不是去了日本,而是去的美洲:因为徐福东渡的时间与美洲玛雅文明的兴起相吻合,而日本与中国大6相距甚近,根本不需要耗费巨资,数年才能抵达。
…………
如今,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历史上,确有徐福其人!
据考证,徐福,又名徐市。他的故里在江苏省赣榆县金山乡徐阜村。根据当地地方志,徐阜村在明清两代均称徐福村,至今这里还流传着徐福率童男童女浮海东渡之事。但又有一种说法,认为徐福故里为今山东省龙口市。
人海茫茫,徐福东渡究竟去了何方,呈今尚未有令人信服的答案。但他留给族人的却是无尽的伤害。
为躲避秦皇的惩罚,徐福的两个堂兄,带着徐福的两个儿子,一路南逃,在秦朝统治力相对薄弱的楚地躲了起来,这一躲就是两千多年。在奔徙途中,其中一个儿子夭折了,徐定坤这一脉,就是先秦徐氏的唯一根脉。
祖辈的贪婪,却要后辈用那么长的时间来还,这不能不说是个悲哀。对于自身家族的秘密,身为族长的徐定坤,也只有从上一辈族长的临终口授中获得。
六、石头金山
人类的繁衍生息,带来的进步,也冲击着群山深处的那个山村。(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到徐定坤这一代,以往很少与外界产生交流的小山村,也逐步增加了获取外界讯息的能力。这让徐定坤眼界大开。他的思绪也飞越到大山之外的世界。
他利用各种机会,到大山之外,增长丰富自己的知识。他不想再像老一辈人一样,在孤独封闭中终老一生。他要走出去。
几年前,他到山外的另一个镇上卖山货他不想让梁进碰上,只有换一个地方,虽然这会让他多走一段山路,但他愿意。无意中现,当地人家家户户都有人到山上开采石头来卖。石头也能卖钱,这让他动了心眼。在他眼中,山不在是山,而是金山。
镇西北角的石山的石头,坚硬,看着比那镇上的石头光溜的多,应该更值钱吧。这样一个简单的想法,促成了他做出了一生中最大的决定。
有时候,人的智慧往往就是一瞬间的灵感。
徐定坤不知道自己真的选中了一座金山。这是在几年以后才被证实的事。
在办完徐定坤交待的事后,梁进又陷入无事可做的状态。徐定坤举家从山里搬出来,在承包的荒山脚下落户,对梁进来说,只是多了个打时间的去处。
世界没有生变化。
几个月后,梁进在外面吃完饭,照例又是一身酒气得回了家。
家里来了客人。梁进看着眼熟,就是想不起是谁。不过来人的一身包装,让梁进知道对方不简单。
梁哥,我是胡子呀。来人好像对梁进很熟。胡子,胡子是谁?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我在您这插过队,知青。
胡子,知青。有印象了。怪不得看着眼熟。这不就是那个和自己嘀咕过山上有矿石的知青吗。偷奸耍滑的家伙,看不出来,现在好像混的人模狗样了。像个老板。
胡子是生意人了,大老板。但在梁进眼中,他还是脱不了当初的窝囊样。虽然,屋里的沙上,堆了一大堆他拎来的礼物。
哦,是你呀。梁进的反映不冷不热。
胡子是生意人,见过世面,对梁进的冷淡没放在心里。他是有目的而来的。
寒暄了几句后,胡子直奔主题。他想把徐定坤那片荒山的承包权搞到手。胡子的话让梁进有了警觉。啥意思,一个商人,老板,怎么会对座石头山有兴趣?!梁进打着哈哈,不入套。胡子很干脆,甩出一万元作梁进的辛苦费,让梁进帮着从妹夫手中把承包权弄到手。一万元,这不是小数目。梁进忍不住咽了几下口水。
莫不是山上真有宝贝。梁进忍不住对徐定坤的眼光刮目相看了。妹夫果真是个能人。他忍不住肯定着:高人的智慧,也许永远是常人难以领悟的。
梁进突然现事情有些棘手,他一时还想不出该怎么办。
胡子看出有门,也就见好就收。有些事,欲则不达,这道理他懂,又说上两句后,他起身告辞了。梁进破例把他送出了门。
从镇上到徐定坤家,梁进走了半个多小时。
徐定坤不在,妹妹说他带着徐福上山去了。对于他的深夜到访,妹妹很吃惊。但她也不多想。男人们的事,她从不多问,这是她的妇道。唤出黄狗阿黄,在它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在它头上拍了拍,阿黄懂事的摇了摇尾巴,消失在夜色里。
二十分钟后,徐定坤父子满身大汗的回来了。
忙什么呢。梁进忍不住问了句。
没啥。徐定坤敷衍着。
他的态度让梁进多少有些不快。
擦完身子,徐定坤才落座。
梁进不知道如何开口,东扯西拉得绕着圈子。他的态度神情引起了徐定坤的疑问。
大哥,你是不是有事,就直说吧。他不习惯这种拐弯抹角的谈话方式。
是这样,有人想……想要你的承包权,让我来问问,看行不行。梁进思忖了良久,才口吃般的把话说完。
不行。徐定坤的回答很简单。直接的有些让梁进下不了台。梁进有些脸上挂不住了。
他起身想走。
大哥,你听我把话说完。徐定坤拉住梁进,请他坐下。
其实,你不来,我这几天正准备去找你合计个事。徐定幅用话把梁进稳住。
接下来,他告诉梁进一个令他惊讶不已的事。
最近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徐定福没有闲着。他让徐福买了几本关于石头方面的书。对照一看,让他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更加坚定了。这片荒山上的石头不是一般的石头,是大理石!他托人把样品带到省城,找人鉴定一下。更加确定了,这是品质极高的大理石。
这里的利润可就不那么简单了,少说也有几百万。
徐定福原本想和梁进商量,开矿自己开采。如今,梁进主动说起,他也就不再隐瞒了。
只是不知道梁进是怎么知道这荒山的价值的。
徐定福话还没有说完,梁进的舌头不自觉的伸了出来。乖乖,胡子也太黑了吧,花一万元就想把座金山挖走。一想到,自己还只想给徐定坤五千元的报价他想黑五千,他就暗骂自己蠢。幸亏自己没有把话说出口,要不被妹夫小瞧死才怪!
他此刻脑子有些木,不知该说什么好。
可惜,咱没有资金,要不我早就动工了。徐定坤语气中掩不住自己的遗憾。承包荒山的一千元,已经把自己这些年来的积蓄,掏空了。
大哥,找你的人是什么人?徐定坤问。
一个老板。梁进实话实说。这时,他不需要隐瞒什么。
他咋知道这山上的事的。徐定坤忍不住问。
梁进如实把胡子的身份和十几年前的事说了。
那是个能人!徐定坤忍不住赞叹胡子。
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梁进的语气中有些激动。
妹夫能把这事告诉自己,说明他没把自己当外人,有了共同的秘密,他们就成了利益共同体。
我想再等等。徐定坤不紧不慢的说,仿佛心中早有了算盘!
待价而沽!高,实在是高。梁进对徐定坤的主意从心里赞同。
不过,大哥,有件事还得你帮帮忙。
啥事,你经管说。客气啥。徐定坤语气中突然流露的冷静,让梁进感到了一丝生分。
你得想办法,确保咱们的承包权!
这容易,谁还敢打咱的主意不成。梁进语气中的满不在乎,让徐定坤有些不放心。
大哥,这是你一定要精心呀!徐定坤反复叮嘱着……
从徐定坤家出来,梁进觉得徐定坤太多虑了。要不是徐定坤一再像个婆娘样的唠叨,他还真没把这当回事。
在家里耗了几天,梁进才出门探听消息。
结果让他大为吃惊。
镇上的头头们正在私下里鼓动,要准备收回徐定坤的承包权,这事一直在瞒着梁进秘密进行。
他奶娘的,敢动老子。梁进找镇里的头头们理论,可是奇怪,几个人语气出奇的一致。都表示收回承包权,是有政策依据的。
看着他们冷冰冰的表情,梁进才明白老话说得确实有道理,酒肉朋友靠不住。
他强压怒火,跑到县里,找书记、县长,两人没多说什么,反而给他灌输了一大套引进资金,促进地方经济展的大道理。梁进感觉到有些事情不妙了。
他隐约感觉到,是胡子这小子在搞鬼。怪不得从上次登门拜访后,这几天就不见胡子的踪影。原来这小子没有闲着。他本想把那一万块钱还给胡子,看样子,是没有机会了。
胡子那一万块钱与其说是打点,还不如说是告诫,让梁进见识自己的实力,让他知难而退。打他用一万,招呼他的顶头上司,还不知用了多少。这小子,狠,真狠。
怎么办呢,梁进有些抓狂了。
他垂头丧气的回到家,倒头大睡。老婆云子觉地奇怪了,要硌平时,他还不知道在那个旮旯角落里打时间呢。
做完晚饭,喊梁进吃饭,梁进不理她。这让她有些不快。太不把人当回事了。她有些气闷。收拾碗筷时,重手重脚的泄着不满。
你就不能轻点,没看见老子在睡觉吗。梁进忍不住跳了起来。
硌平时,梁进不这样,从心理,他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云子,自己没本事,让堂堂的地委书记女儿跟自己受罪,他很没有面子。因此,对云子很尊敬。不过今天,他实在有些压不住火。
云子哭了。梁进一下子没了辙。见他没有举动,像木头一样傻站着,云子更不乐意了。她嚷着要回娘家。你不就是看着俺爸快下来了,帮不上你啥事了,你就不把俺当回事了,你别忘了,按还有弟弟和姐姐,他们当的官,可不比俺爹小。
是呀,我咋把这事给忘了。县上的俩头头,不把自己当回事,不就是看着老丈人退居二线,没实权了吗。可还有孩子她舅舅和大姨呀。一语警醒梦中人。梁进冷静下来,拉住妻子赔不是。顺便把事添油加醋地说了。对于县上头头的不好态度,他明显的有些夸大。
就这事,看吧你能的。云子不哭不闹了。她心善,对忘恩负义的人特憎恨。县长书记说起来是爸爸的门生,如今竟然办出了人走茶凉的事,这让她有些气愤。
没出息相。云子一边收拾一边嘀咕着。她语气中有一丝得意。
梁进知道有门。
看见云子准备出门,梁进问她干嘛。
废话。临出门,云子白了他一眼。梁进一阵狂喜。他连忙跟出门,在镇上梯云子要好车子,送云子上路后,才屁颠屁颠得回家。
如果不是要照顾两个孩子,他还真想跟着一起去。
七、小孩子带来的惊喜
在家等消息的两天时间里,梁进日子不好过。(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镇里找了徐定坤好几次,要求重新签订承包合同,徐定坤坚决不同意,双方正闹着呢。
徐定坤找过梁进,梁进只说再等等。他也不敢肯定云子能把事情办到什么层度。他不敢把话说满了,到时收不了场。
第三天一大早,妹妹慌慌张张的来找梁进,说镇里的领导,带着几个警察,要带走徐定坤,双方正闹着呢。梁进一阵阵紧张。他倒不是担心徐定坤,他是担心那些警察。万一把徐定坤惹急了,吃亏的肯定是他们。别人不知道妹夫的能耐,他知道。
他急忙赶了过去。
眼前的场面让梁进看着好笑。几名警察,已经给徐定坤戴上了手铐,可不管怎么拉,就是不能让徐定坤挪动半步。
警察们满脸大汗,使出吃奶的劲,前拉后推的,徐定坤就是纹丝不动站在哪,不动。
有个警察头头恼了,拽出了枪,枪口顶上了徐定坤的脑袋。徐定坤脸色开始变了。像要作。
你们这是干什么?梁进赶忙喊了一声。
他怕晚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警察们松了手,徐定坤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见有人来,掏枪的警察收起了枪。
有话好好说,你们这事搞么事啥?几个警察梁进都认识,不过,他们今天这么不给面子,让他有些脸上挂不住了。
他拒捕。梁进和徐定坤的关系,警察多多少少的有些知道,于是解释了一番。
拒捕,他犯了么罪,你们用的着又是手铐又是枪的对着吗,搞得像是对待阶级敌人样的。梁金话不留情,今天,也许就是撕破脸的时候了。
警察一愣,他们没想到平时和自己称兄道弟的梁进,今天说话完全不留情面。以前和梁进交往,是冲着他身后老丈人的那座大靠山,如今,靠山没有了,也不必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对梁进,也没有必要客气。
梁哥,兄弟们今天在办公,到所里把事说清楚后。咱们两个想怎么着都成。明是客气话,实际是威胁。梁进有些恼了。几条狗,都敢冲自己嚷嚷,以后还怎么混。
老子今天要是不让你们带人呢?说这话时,他的手开始往腰里摸。他今天是带着枪出来的。
那就么怪兄弟们对不住了。警察说话也不含糊。
那就试试看睐。话音落地,双方同时掏出了枪,指向对方。
说实话,梁进心里有些虚,毕竟,和执法机关对着干,他已经没有这样的实力背景了。
空气变得凝重,双方僵持着。警察完全可以先动手,但是他们也是人,也怕死,他们还没有完全知道梁进的底线,万一他真反抗,搭上性命,划不上。
正进退两难时,突然,拿枪警察觉着眼前一花,腰眼一疼,手中就空了。
一个小孩站在对面,正像捧着烫手山芋一般,拿着警察的手枪,不知所措。
他傻傻得站着,看着父亲,不知如何是好,他在等着父亲的下一步指示。刚才的擅自行动,已经出了他平时的限度。
所有的人都愣在当场。
快,不可思议的快。这是在场的人,除了徐定坤之外,所有人的感觉。
呵呵,看不出来,这小子有这样一手。梁进忍不住对徐福刮目相看了。如果不是有徐定坤以前那件事的铺垫,梁进真怀疑自己碰到了外星人。
惊喜,绝对的惊喜。在这一瞬间,梁进一下子放弃了对徐福的排斥,开始接受他,认同他了。这孩子有培养价值。
事情在徐福出现之后,仿佛出现了转机。虽然被一个小毛孩子把佩枪给下了,很没有面子,但是,总比相持不下,万一擦枪走火,闹出人命官司要强许多。
双方找到了缓和对抗气氛的阶梯。
任谁都不可能在一个小孩子面前耍威风。紧张的局势,因为一个小孩子的举动,在这一特定的环境下消弭了。
徐福,干什么,把枪换给叔叔。徐定坤轻声呵道。
对于小孩子动不动使用武力的处理问题的方式,徐定坤是不赞同。虽然他刚才,也有使用这种方式的冲动。毕竟,小孩子,对于出手时轻重的拿捏,他还欠火候。
徐福把枪还给了警察。双方收起了枪。但气氛依然尴尬。谁也没有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老赵,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和我们家老梁舞刀弄枪的,亏你还平时口口声声地说是他兄弟。不知什么时候,云子出现在众人身后。
在前面为云子引路的,是女儿梁静。
她一回来,听到梁静的哭诉,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赵强脸上一阵阵烧。要不是得到特别指示,他也不愿这样。上峰命令是一回事,关键是他也收了人好处。不能不卖力。吃人嘴软拿人手软,没办法。
我也没办法,上头有命令。
这时候,赵强也只有拿上头的命令为自己开脱。他倒不是怕这位前地委书记的女儿,而是坚持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
是胡县长还是钱书记呀。
云子并没有放他一马的架势。赵强的脸有些架不住了。不就是前地委书记的女儿吗?落地凤凰不如鸡,有什么好怕的。他正要作,就见山不远的路上,有人急匆匆地往这边赶。好像还在喊什么。他忍住了。
是镇长秘书小刘。冲云子和梁进谦卑的笑了笑,小刘没多说话,他让赵强赶紧回去,镇长有急事找。
至于徐定坤,先放了再说。
赵强也不多问,让人松了手铐,赶紧带着自己的人离开这个是非地。
早上,县里接到通知,说要学习省政府新文件。
胡县长和钱书记带着各部门下属们的急忙赶到地委。在会议室门口,他们遇到了老书记云南虎。
老头在家闲赋了近半年,今天怎么来了。两人感到纳闷。
出于礼貌,两人主动上去打招呼。云南虎望了两人一眼,头一扭,先进去了。把两人凉在了原地。
两人同时感到心里一凉。老家伙动怒了。没有实权的他,不可能给自己造成直接伤害,但间接的呢。官场上的事,千丝万缕环环相扣,牵一而动全身,谁知道这老头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势力和背景。
今天会议的精神很简单,就是传达上级政府关于严肃土地承包合同,维护农民权益的通知。
主题简单并不代表会议气氛的轻松。
主席台就座的地委领导,个个脸色铁青。老云头不知何故,也被请上了主席台。
通知传达完毕后,书记讲话。
书记一看口,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压力。
他先是通报了最近一段时间全国各地,因为其他省市政府有关部门,违反土地承包合同,单方面撕毁合同,违约毁约。在农民中造成恶劣影响,严重损害政府形象的几起事件,然后话锋一转,谈到本地的一些问题。
胡县长和钱书记第一个被点了名。两人脑袋同时一瓮,眼有些黑。完了!在官场上混的人都知道,被上级领导大会点名的,在仕途上基本上已经接近被宣判了死刑。两人同时感到,身子有些虚,有些漂……
开完会,两人回到县里,第一反应就是赶快想办法补救……至于从什么地方着手补救,他们心里都清楚……
几天后,梁进、徐定福同时被接到镇长办公室,接受他们的郑重道歉。
大老板胡子,商场混迹多年,知道权利的利害性。他选对了方式却仅错了门。
胡子再次进入梁进家时,只是想将过失的危害性降到最低,他还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在商言商,他毕竟是生意人,经不住巨大的利益的诱惑。再说,自己的前期投入,不少了,说什么也要想办法弄回来。
一锤子买卖,不是他这样的大老板的一贯作风。他还要在商场上混,就必须和各色人物打交道,尤其是有背景的地头蛇,更是不能得罪。
这次,他又带来了万元,当是谢罪礼。要知道,搞定县长书记,他也是用的这个数。
奇怪,梁进没有要,反而坚持要把上次送来的一万元退给他。胡子惶恐得有点欲哭无泪。
梁进并不把他的表情放在心上。
看到话说得差不多了,他说要领着胡子去见一个人。胡子现在是B掉进油锅里,有他人摆布了。
见到徐定坤时,胡子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经过介绍后,他才明白梁进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了。原来债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山里人,就是让自己白白损失了近2o万的家伙。他心里有恨却还是脸上堆笑。
徐定坤说话也不转弯抹角,对着胡子直截了当。他说他想和胡子一起开这座大理石矿,不过是胡子出资金,他出资源。
胡子一时没明白过来。
如果胡老板不愿意,就当我没说,我可以另找他人。徐定坤见胡子迟疑,以为他不同意,准备送客。
不……不……,我是求之不得。
眼见着几乎绝望的事情,峰回路转出现了转机,胡子说话时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八、抓住春天的尾巴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合作细节经过一夜推敲,基本定了下来。(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胡子先支付徐定坤2oo了挤着了。梁进这么做,是有私心的。他想逼徐定坤在县城再买套房子,反正妹夫他有钱。
收缴了徐福住房的钥匙后。梁进把徐福的住房当成自己的行宫了。至于徐福学习、生活是否方便,他根本就没有考虑。
以前,硬的时候政策也硬;现在,软的时候政策也软了。得利用最后的时光抓住春天的尾巴。他在外面有人了。
他情人不止一个,一个窝不够,狡兔三窟的道理他还懂。
徐福在阁楼里苦了两年,要不是姐姐梁静,把情况告诉徐定坤,徐福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
徐定坤心里有气,他不好说,只好又买了一间房子给徐福,同时自己也从镇上搬了过来,照顾徐福的生活。快高三了,再不加把劲就完了。
然而,一件突事件打乱了他的安排。
九、剪不断的回忆
比徐福高两个年级的梁静,两年前,没考上大学。(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徐定坤本来打算出钱让她读自费。
梁进也同意了。没想到梁静最后还是没上成。
梁进把徐定坤给的学费挥霍掉了。
也许是心里有愧疚,最后梁进还是为了平息云子的责怪,利用自己的一点关系,把梁静安排的地税局上班了。
梁进不负责任的举动,使原本就不亲密的父女关系,再次拉远。
本来很乖巧的女孩子,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稀烂。
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
倒不是梁静有多大的魅力,关键是好些男孩子都以为梁家有钱,有目的性的追求她。在知根知底,现梁家只是徒有其表后,就毫不犹豫的甩了她。
长相一般的梁静实在难以拴住男孩子的心。再加上梁进不好的名声,梁静想找个真心爱她的人就更难了。
一来二去,梁静也灰心了,有些了。
夜不归宿是常事。
一天晚上,徐福晚自习放学,骑着自行车回家。
在县城街心公园里,他看见一群人围在街心公园的石凳上闹腾。
几个衣冠不整的年轻人在一旁叫好。
他本想按往常一样,绕道回家。在经过人群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好像是梁静的。
他忍不住停下车走了过去。
从人缝中,他看见让他惊愕的一幕。
一个男人正骑在梁静身上动作着,另外几个正拧着裤子,准备随时等着加入,还有几个,脸上挂着满足后的笑。而梁静好像在哭泣,嘴里出呜咽声。
徐福血往头上涌,他虽然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但凭直觉他知道,这决不是在干好事。
他冲了上去,一把掀翻骑在梁进身上的男子。把衣服盖在梁静身上,抱起她,准备走。
这时,有人拦住了他。
几个在社会上胡混的年轻人,带梁静到歌厅里唱歌时,在她的饮料里下了药。
出了歌厅才现,人多了,没地方耍,就在这公园的石头椅子上,打起了野战,就地解决。
见有人破坏他们的好事,十几个人仗着人多,准备耍横。
徐福此刻压不住火了。
梁进对自己不怎么样,可是姐姐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她上班后第一次拿工资,就想到了自己,买了不少补身体的东西,要他照顾好自己,努力学习,完成自己未完的心愿……
往事历历,徐福心中的刺痛感让他变得有些疯狂。何况,父亲不是说过: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吗。
徐福并没有认真领悟其中的深刻含义,他只读懂了语句表面的意思……
在有人伸手推他的瞬间,他动了手。
咔嚓一声,在肋骨断裂的同时,一个人影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弹了下就不动弹了。
人群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两个三个……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十几个人都躺着地上,挺了尸。
徐福没有想到自己动手后的危害性。
十几个人个个重伤,有两个在医院,抢救两天,才从阎王殿里拿到返程票。
事情闹大了。
警察出面了,一调查,错不在徐福,但他的造成的伤害太大,警察一定要拘捕他,定他的刑。
梁进上下托关系也没有用。
自己在外头的风流事,被云子知道后,两人闹翻了,就差离婚。没有了靠山,谁也不买他的帐。
好在最后云子念及徐家的好,而且徐福是为了救梁静才犯的事,紧要关头,帮了一把。
倒霉的是,差点死过去的两人当中,有一个是县教育局局长的儿子。
老头见儿子伤成那样,了狠,任谁的话也不听,坚决撤消了徐福的学籍。
徐福的大学梦算是彻底泡汤了。
出于愧疚,梁进动用最后一点关系,把徐福送进了部队。
徐定坤虽然不赞成徐福到部队去,但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勉强答应了。在潜意识当中,仿佛有人在提醒徐定坤,徐福到部队里去,是在走一条不归路……
如果,我没有当兵,而是生活在父亲身边,在他的监督教育下,我的人生,会不会是另一条轨迹?!
十几年后的今天,秋林‘老头’在回忆往事时,尽然生出了当初和徐定坤相同的念头……
冥冥当中,是不是真的有一种叫做宿命的东西?!!
夜阑人静,秋林躺在床上,开始思索这样的一个问题……
回忆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有回忆,就会有各种不同的假设,假设背后的遗憾,苦涩得让人咀嚼着,难以下咽……
也许是午觉没有睡安稳,睡充分的缘故。
今天,秋林睡得特别早,而且是完全处于一种劳累过度之后的无意识的精神状态下,进入了梦乡。
这种睡眠状态,很容易把人带入梦境……这个梦境。老是把秋林带到那个场景:他一生当中,最深刻的记忆之一!
徐福站在夜色里,面对远山,心绪难以平静。
他身后,吧嗒一声轻响。81—1步枪保险开启声,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响。
他双手反剪着,脚上的镣铐,依然锁着。
从出门,到现在,没有人说给他取下来,看样子,就是现在,也不会有人做出这样一个‘尊重人权’的举动。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待遇”,也只有他这样的特殊角色才能‘享受’。
凭心而论,如果他想逃,此刻,即便是再加上几副手铐脚镣,也没人能拦得住他。关键是,徐福想不出理由,一个逃跑的理由。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的说法。即使对方是一群“猪”,“猪”一旦还原到他的初始状态,成为野生的,就上升到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之列。划入到国家保护之列的动物,是不能杀的,这道理,他明白。
身后,空气晃动,微弱的气流变化,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但是,它逃不过徐福的敏锐感知,他知道,有人端起了枪外,对准了他的后心。而且,显然,行刑手是个新手,他的枪口在抖动。呼吸也不平顺,起伏较大。这种兵,很难成为一个好兵。原因很简单,他不具备成为一名好兵的基本心理素质。
可惜,自己具备成为一名好兵的能力,却不具备好的性格和品行。真是人无完人呀!上天对每个人确实很公平。
头皮有些紧。被人用枪指着要害部位的感觉,真不美妙!
徐福曾想转身面对枪口,看着子弹出膛,在空中划出美妙的弧线后,钻入自己的身体。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种打算。他怕和身后的新兵蛋子面对面,四目相对时,会给对方造成更大的心理压力。万一对方心理高度紧张,手上抖,枪口歪斜上几寸,自己反而落得个不痛快,何苦?
予人方便于己方便。别临死之前,还落人不待见。
徐福闭上双眼,等待自己在人世间所能听到的最后一个响动。
山风凌冽,四野空旷,真不知道,军法处的那帮人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把刑场选在这么一个鬼打得死人的地方。空落落的,连个捧场的人都没有。再怎么不济,让人参观参观,做个反面教材也成啊,只当是燃烧生命,挥最后一点余热吧!
“啪”身后响起了枪声。徐福身体本能的一紧。痛,钻心的痛,然后,脑海中一片空白。原来死亡的瞬间的感觉,万物俱灭的感觉是如此的奇妙。
死亡,留给人的,也并不是仅仅是恐怖!
谁,谁在叫我。秋林睁开了眼,四周没有人,有的,只是路灯照射进房间后,留下的房间内,家具的投影……
是那些老鬼在呼唤自己吗?
秋林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再次盘起腿,凝神静气,进入冥想……他想问问几个‘老朋友’,是什么原因,让自己今夜,如此的心神不宁?老想着以往的,过去的种种……
回忆,应该是老年人的专利,自己的实际年纪,并不是很老呀!!!
神识聚集时,秋林很快就现了几个藏在房间里的游魂,都是熟面孔。最近一段时间,小区里没有死人,只有这几个老鬼,还在释放着自己最后的能量。
年轻人死后,鬼魂流连人间的时间并不会很长,他们往往会,急急忙忙的赶到另一个空间,等待下一个轮回。相反,只有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死后,躲在人世的某个角落里,观望着人世间的种种,与自己残留的,绵延不断的记忆相互印证,串联成一个过程……
生命,原本就只是一个过程。
鬼魂老齐,在秋林的神识散开来时,第一时间做出了回应,他跑了过来。
老齐死得有些冤。
他在世时,喜欢打麻将,可偏偏血压和心脏都有问题。
那天手风很顺,连胡几把之后,接着又胡了个满贯‘金顶’,人一兴奋,手脚弹了几弹,嘴角咧了几咧,往地上一扑,gp了。他之所以留恋阳世,是有个心愿没有了。
儿女们给他烧纸钱、烧彩电轿车、附带送零花钱时,就是少了一样他的最爱——麻将牌!
秋林曾经好心的把他的想法,婉转的告诉了老齐的儿女,可他们就是不愿意。
老齐因麻将而亡的事,曾经有一段时间,是整个小区甚至周边地区人们嘴里的笑料,这让他们感到不舒服,脸上无光。因此,想让老齐在阴间,改掉自己爱打牌的坏毛病。
因此,他们在这个问题上,很固执的坚持己见,完全不听人劝……
其实,他们真的不明白这样一个道理:任何时候,千万不要和死人较劲……
十、鬼类纠纷
鬼魂老齐,心愿未了,不愿意离开,早些去投胎。(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他选择了继续留在阳世。
老齐平时,一般都躲在麻将室混日子,依附在麻将牌上。每天闲来无事,就是在麻将牌上做手脚,作弄人。一桌牌搭子,如果他看着某个人,感觉顺眼,老齐会让他她在牌桌子上赢点,感觉差点的,结局相反。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时候,牌桌上的局势,都由老齐控制。要知道,人生当中,不顺心的事,十有,更何况是鬼,何况还是孤魂野鬼!
对于一些气血旺,煞气重的牌手,老齐往往就不能顺心所欲了。那些人的生命能量,会压制或削弱他的残余能量,使他被束缚住手脚。
他怕狠——鬼也怕狠!
对于那些生命力弱的牌手,老齐整蛊起来,得心应手。
那天,布置了一副让他至今还津津乐道的牌局。被他存心想作弄的一个人,一起手,就清一色听胡。第二圈,转手自摸。那人稍微考虑了片刻,就把手中的赖子拿出去杠了,准备冲‘金顶’。结果没有开,把杠来的牌,打出去,就点了下家的炮。气得那人嘴里直骂:麻将里有鬼,麻将里有鬼……
事实上真让他说着了,麻将牌里,还真的有鬼!而且还不止老齐这样一个鬼。
这一段时间,老齐正在忙一件大事:整自己的儿媳妇。
儿子在外忙生意,很少有时间陪媳妇。原本不怎么抛头露面的媳妇,实在是无聊了,居然迷上了麻将。这给了老齐一个千载难逢的报仇机会。
儿媳以前总说老齐打麻将,是空虚无聊至极的表现。现在她还好意思说这样的话吗?!!
其实,儿媳喜欢上打麻将,也是老齐设的局。
有一段时间,老齐招来几个和自己志趣相投的‘鬼同志’,依附在几个被麻将迷住心窍的人身上,每次看见儿媳妇从麻将室门口路过,就提示着这几个人,把儿媳妇往麻将室里引。
刚开始,儿媳妇态度还很坚决,不肯进来。时间长了,架不住面子,就在麻将桌旁,坐下了。
麻将瘾和毒瘾最大的相同之处,就是要么你不沾,一沾就上瘾!刚开始,老齐和几个‘鬼同志’,操纵牌局,头几次,都让儿媳在牌桌上赢了,但是都不多。几回下来,也就是百十来块钱。又能打时间,又能赢点小菜钱,儿媳妇进了圈套。
后来,几个鬼同时狠,在一场牌里,一下子让儿媳输了七百。这一下子,就把儿媳彻底钩住了。
以前还扭扭捏捏的要人请,现在,不请自来。比上班还认真,基本是全勤。
原来最反对自己打麻将的儿媳,现在自己深陷其中,随了老齐的心愿,这原本应该是一件值得老齐乐呵的事,可是老齐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问题出在哪呢?
当初老齐请众鬼帮忙时,在招募鬼外援时,没有考虑到他们的基本素质,让一个色鬼混入其中了。
在几个鬼同志集体功,压制住儿媳的精神力的同时,那名色鬼,居然把自己的鬼心思,植入了儿媳的体内。
在麻将室里鏖战的儿媳,居然和其中的一位麻友,被色鬼同样植入鬼心思的麻友,相互之间,产生了化学反应,而且双方约定,今夜两人要把这种化学反应,转化为物理学基本原理:运动!
淫狼入室呀!老齐后悔莫及,今天来找秋林,就是想让他帮忙,制止这种物理运动的生……而且,他还把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那名色鬼,给揪来了。
其实,那个色鬼,秋林也认识。
色鬼在阳世的外号叫‘**犯’,这小子,不是一般的邪性。
好好的一个家庭被自己玩垮了,还不知道收心。每天在洗浴中心,休闲店里野。两个工资钱,根本就不够自己耍的。没钱怎么办,他照样敢玩。
谈定价格,脱掉裤子,做完活塞运动,穿衣服提裤子结帐时,这小子露出自己的本性。往地上一趟,说:自己没钱。解决的办法有两种。一种是肉债肉偿,自己躺着不动,让小姐干自己一次;另一种就是自己在小姐的体内,进出了716次,按照二比一的比例,小姐揍自己358下,出出气……弄得上了当的小姐哭笑不得,最后找来收保护费的混混,揍了‘**犯’一顿,才了事。
受皮肉之苦总比憋着难受要强,这小子后来就摸出了门道,常常采用这种方式,过瘾。后来终于被被骗的小姐们,找人盯他的哨,利用他醉酒的机会,勾引他到江边公园打野战,完事后顺手把他推进了江里!
色鬼很郁闷,自己的尸沉到江底,喂了江里的鱼虾不说,还因为找不到尸体,警察也没有立案调查,把自己当作失踪人口给处理了……
色鬼之所以阴魂不散,是因为心里憋屈。
对于‘**犯’的遭遇,秋林也是爱莫能助。再说,他的举动也确实招人嫌弃!
老齐打不过‘**犯’,自然拿他没辙。
这次‘**犯’能来,多少还是冲着秋林的面子。秋林神识散开,自己躲到小区的那个旮旯,还是能被他找到,与其被动,还不如主动。
‘**犯’也曾想跑远点,但是不行,鬼与鬼之间,也存在抢地盘!要不是秋林在这地方镇着,这群鬼魂,早就是其他大鬼,老鬼手底下的喽喽了,哪像现在自由?!!!
听完老齐的叙述,‘**犯’知道躲不过去了,他走上前来,听候落。
秋林问‘小强’怎么处理这件事。‘**犯’说:任给什么惩罚都行,但是种在两人体内的鬼主意,自己是绝对不会清除的。
秋林问他为什么。
据秋林所知,色鬼身边有好几个相好的鬼女人,他怎么这么不知足呢?
秋老爹,您不知道,我做鬼有多苦。还没有怎么说话,色鬼的眼泪先流出来了。您看着我身边的鬼女人不少,可是那有什么用?鬼魂之间mL,鬼影子相互之间穿来穿去,看着热闹,实际上,没有一点感觉……
这一点,还是阳世间人类最让人羡慕,真枪实弹的要啥有啥,这一点,别说是鬼了,就是天上的神仙也眼馋,要不,在天界,没有七情六欲的他们,一到凡间,碰到这事,就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七仙女、白娘子、还有沉香他娘也就是二郎神他妹子,哪一个不是因为有了这种乐呵事,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痴迷留恋人间?!!!
而且最让人惊奇的是,人类是这个星球上,唯一一种不是以生殖为主要目的的,把这种身体运动作为常态的动物,这就注定了,人类属于动物,又必定会高出动物一等!
‘小强’是不是该叫‘老**犯’的一席话,入情入理,让秋林几乎无法反驳了。
阿强,你的话有一定道理,但是,基本论点根本无法成立!秋林沉思良久才开口。
身体运动对于人类来说,确实是件美妙的事,但是,有一点必须指出,人类的行为规范中,明确说明,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不是以干涉他人生活为代价,达到个人目的。你为了自己快活,把自己的鬼主意,强加到人类体内,这种做法,绝对不可取,也有违人类社会文明展的趋势和人类追求民主自由的奋斗初衷!你,只要能清除你植入在他们体内的鬼主意,让他们男女双方,在自愿的前提下,达成协议,哪怕是妥协。他们在完成自己的媾和过程中,你再参与其中,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们所有的人,都无话可说!
我的意思你明白吗?说这番话时,秋林觉得自己有些大舌头。太饶舌了!
但愿这帮鬼们,能够听的懂,特别是眼前的这个色鬼!
在场的所有鬼魂,都没有说话!秋林的话已经说得很明了了,说是在要求和告诫‘**犯’,实际上,是在说给所有的鬼魂听的。不要鬼为的干涉人类的生活过程,只能在人类的最终结果确定下来之后,收获果实!在现实生活当中,这可能吗?
如果可能,也就不会有鬼上身,鬼迷心窍的说法了。
人死后变成了鬼,鬼转世投胎变成了人,这是一个生生不息的循环过程,缺一不可。让鬼远离人类的生活,可能吗?
看着众鬼魂满脸的狐疑,秋林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话进一步澄清。
人有人道,鬼有鬼行。要你们远离人类,并不是说,要你们对于人类的生活敬而远之,而是要你们少打鬼主意,不要把自己的鬼主意,强加到人类的身体和内心里去!也就是说,人类有了坏主意之后,你们不能顺藤摸瓜,就汤下面,把他们的坏主意,变成自己的鬼心思。只有等人类的坏主意变成了现实之后,你们才能置身其中,坐享其成的享受坏主意产生的恶果!
恶果,人类吃起来难以下咽,而鬼魂们却却食之甘甜如怡。因为恶果降临之后,人类的精神力和自身的生命能量,会出现散,这些散落的能量,对于鬼魂来说,是不可多得的能量补充。会使它们在特殊情况下,增添抵御能量损耗的能力。比如说在白天出来活动时,能够延缓被太阳能量照射时,魂飞湮灭的率。
秋林的话,说的已经很透彻了。
色鬼‘**犯’能接受吗?!!!!!
十一、鬼地方的鬼心思
赌鬼老齐,没有意见……
色鬼‘**犯’思量了良久,也同意了。他是有自己的考虑的。
男女之间,一旦动了鬼心思,是很难收住心的。以他的观察,现在就是自己把两个人身体内的鬼主意清除掉,他们之间,还是难免会生事情,只是看时间长短的问题。反正是等,也不在乎多等几天。
打了众鬼魂。秋林却难以平静了。
色鬼的话,引起了他的疑虑:她们在这两年时间里,会不会动了鬼心思?!!自己的老二,冬眠了两年的时间,她们的幺妹,可都是处于旺盛期……在两年时间里,什么事情都可能生。她,有父母陪着,地处偏远,应该问题不大,其他的人呢?
秋林心里确实没有底!
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们,了解一下她们的近况?念头一闪,随即又熄灭了。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太监上青楼!自己不就是近乎于古代皇帝身边的人么?吃人饭不办‘人事’。还是不去为好吧……
还是继续在这个鬼地方呆着吧,少动鬼心思……
哎,想当年,自己根本就不是这样,哪怕是在养猪的时候……
清早起床,徐福察觉到,自己裤裆里,又是湿乎乎的,粘腥。他急忙换了条内裤,用清水,洗了下身子,才出门,准备到连队饲养场前的小河沟里,打猪草。
入伍半年多的时间里,除了在新兵连接受过一下军事训练,到了这地方,每天,就是和一群猪打交道,干些农村人才干的体力活。
徐福新兵训练完,被分到连队。红七连。
他们所属的部队,属于二线预备队,训练抓的不是很紧。再加上不靠近沿海,没有战备任务,因此并不像其他部队一样,以战斗准备为主。
部队地位不高,资金倾斜力度不够。只好自力更生想办法。
部队禁商令下达后,没人敢犯,只好打打擦边球。自办后勤基地节省经费。
徐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报道,就被扔到团总务科,总务科有两个生产基地,一个负责养猪,一个负责蔬菜。徐福被扔进了猪班。
后来才知道,连长看他话不多,人闷,从小县城出来的,又没有人递条子,带个话,没啥油水,就把他打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
徐福到没觉得什么。
自己和猪打交道不止一两年了。相反,和它们相处日久,现其实他们也挺可爱的,至少猪懂得随遇而安,不像有些人。
那是他小时候,抱着猪练轻功的时候得出的结论。
班里共六个人,而报给上面的编制,是九个,另外三个哪去了,不知道。有次有人谈起这事,班长指了指团部里的一个大肚子,说在他肚子了。人们出会心的笑。
养猪的活不重,早中晚开车到连部食堂里把垃圾盆端回来,往槽里一倒就完事了。剩下的事,不是甩扑克,就是打麻将麻将是总务带过来的,总务喜欢玩,还很贫。
徐福偶尔也凑凑兴,人一来就让,不霸桌。再加上干活又实在,比方说打猪草这活,没有人安排,他却自己主动干。
人都很喜欢他。
班里有个农村兵和他关系最好,因为两人在一起时,有话说。农村生活的经历是他们的共同话题。
农村兵有个女朋友,乡下妹子。在城里打工。
徐福看过他的照片,挺水灵的。两人感情很好,听说他的驻地在这地方,女孩跟了过来,在城里打工。
农村兵常进城看她。
每次回来,他都带回来一些好吃的招呼徐福,那些东西都被人动过,也不知在哪个酒桌餐厅剩下的。徐福看得出来。但是,那是朋友的一片心意,他不计较。
后来。农村兵告诉徐福,女朋友在一家大歌厅里当服务员,东西都是她攒的。
徐福有些担心。那地方复杂,女孩子容易吃亏。跟农村兵说了,他说没事,他对她放心。徐福也不好说什么了。
农村兵进城时剩下的活,都是徐福帮着干的。
农村兵很感激,常说要意思一下,徐福没往心里去。
部队这一段时间基建项目特别多,挖着挖那,有时工地甚至开到了营房。都是团部领导联系的活,没人敢说什么。
部队驻地后面有座大山,常有车进进出出,熟知内情的人告诉徐福,山里也有部队。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这支部队的安全。需要部队保护的部队,那是什么部队?学过的一些常识让徐福可以猜出个一二。不是二炮就是科研基地,跑不了。
农村兵前几天说自己过生日,女友要请他。他要徐福一起去,徐福没推托掉,也就答应了。
在兵营呆久了,他也想出去转转。
今天星期六,徐福打完猪草,喂完猪,看见农村兵招手叫自己,徐福走了过去。
我已经跟班长替你请了假,走,一起到城里耍耍。
农村兵一脸神秘。
不忍拨了面子农村兵的面子,徐福答应了。
两人换了便装,进了城。
好久没有逛街了,徐福有些眼晕。
逛到夜晚9点多钟,农村兵说要带他到一个好地方。不管徐福再三说要回兵营,硬拉着他去了。
是一座歌厅。很豪华。
徐福不敢进。但还是被农村兵拽了进去。女友在门口等他们,见他们一身不起眼的衣服,门卫没怎么拦。
她把他们领进了一个小包厢,送上点果品酒水就出去了。她现在当班,还要工作,没工夫陪他们。
说实话,农村兵的女友比照片上还漂亮,让人眼馋。徐福有些羡慕他的艳福。
两人喝着酒聊着天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女孩子进来过一次又出去了,她忙,徐福可以理解。
又过了一个小时,两人都有些觉得无聊了。女孩子没有再进来。农村兵有些吃味了。像什么话,自己过生日,又请了最好的朋友,再怎么忙也应该过来陪陪吧。
他要去找她。任徐福怎么劝都不行。
他摇摇晃晃出去了。
等了十几分钟,没见人回,徐福怕两人吵架,于是出了门,想看看怎么回事。
大厅里没有人,倒是包厢走道里有几个服务生在议论什么。看见他,人群迅散开了。
徐福感觉出空气中流露的异样,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会有什么事呢?正揣度间,一名服务生,有意无意的最靠里间的一个包厢指了指,然后迅躲开了。
徐福信中念头一动,几步跨了过去。撞开了门。他看见几个月前相同的一幕。
包厢茶几上,农村兵的女友赤身的躺在上面,满脸泪痕,目光无神。一名光着身子的男人正在她身上,嗨咻嗨咻的做着活塞运动。另外三名男子,正一人按着农村兵的双腿,一人架着他的双臂,一人扯着他的头逼迫他观赏。农村兵满脸是血,双眼通红,留着泪,又像是流着血水。还有一名男子,坐在沙上,一边欣赏,一边拨弄着自己的下阴……
徐福手脚冰凉,不住地抖。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场面总被自己看到!
八嘎。
一只脚重重的踢在徐福的胸口,疼,钻心的疼。他腾空摔在了地上。
不对,怎么还是日本人?!
在他迟疑的片刻,那只脚狠狠的踩向了他的脖子。这是要人命的杀招。
徐福本能的在地上一滚,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是小日本的空手道。好狠的家伙。
徐福起身时,对方的攻击又至。
手掌横切脖颈。空手刀!破空的掌风让徐福心中一凛。
这些人绝不是普通家伙。
徐福侧步低头,堪堪躲过。
对方咦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一个腾身,跳了起来,右膝向徐福的下额顶去。
泰拳。
三招之内三种拳法,而且招招精准,取人性命。
徐福被激怒了。
如果说失去上大学机会的惩罚,让他处理这类事情时,不会在第一时间选择武力。对方日本人的身份,让他降低了底线。
对日本人没有恨意的,他就不是中国人!
徐福本来就准备给他们一定的惩戒。
如今对方毫不留情的杀着,激起了他的杀心。
杀日本人,他不觉得是在杀人,那是在杀猪。何况这还是群野猪,攻击人的野猪。
九岁那年,父亲把自己丢到山里,考验他的时候,他就拧断过一头成年公猪的脖子。现在,他也想这么做。
不过,对方是硬手,要费些功夫。
徐福闪身躲过。
身后传来一道劲风,有人偷袭。
徐福退路被封死。
卑鄙。
他暗骂了一句。
一个前空翻,双脚落在墙上,然后用力一蹬,身体舒展着,双掌平推了出去。这是他看电视剧《霍元甲》时,学到的招式。
其实,很多影视作品中的武打动作,并不是凭空捏造,他还是有一定的依据的。人们之所以说它假,只是因为不会或不能。自己不能办到的事,怀疑一下也很正常,无可厚非。
第一个攻击,还没有来得及调整身形,想躲,步法已乱,只能勉强的扭身卸力。
徐福的双掌毫无生息的印在了他的身上,没有**碰撞的声音,但不代表没有杀伤力。踉跄了两步,那人扑的一声,吐了口血,跌倒在地,不再动弹。
这一掌,徐福使了内力。伤人于无形。
泰拳招式刚猛毒辣,攻守具备,唯一的不足就是容易招式用老,在变招时,露出破绽,弥补的方式,只能是提高度。因此,看过泰拳的人都感觉,他的出招比其他武术的招式要快。
其实,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补救。
对手并没有因为倒下一个而减少。又有两人加入了团战。
农村兵昏死过去了,那是被人掌击后脑造成的。
也好,不让他看见也省得自己到时候解释。徐福心想。
除了光身子男人,挟持着农村兵女友的家伙,躲在角落之外,能动手的都动了。
没有喧嚣喊叫,高手过招不需要地痞无赖式的虚张声势。只有闷着头死掐。
这是几个日本人第二次碰到对手了。
几天前,他们干掉过两个跟踪他们的人。那两人也不简单,但加在一起也绝对没有眼前的这人强。
本来,任务已经完成,拿到支那人在这个基地的导弹布局和导弹技术参数后,几个日本人准备离开,可是那个光身子男人,非要出来消遣一下。想到这次任务之所以成功,他这个日本商人帮助不小,欠他人情。再加上一起来的几个人,都是用商人的身份作掩护的,既然是商人就应该有商人的行为,因此,他们就来了。
日本国商人在支那人的土地上的所作所为,他们有所耳闻。如珠海集体卖春事件等。
把国内的一些嗜好移植到中国,没什么不好的。
外国商人在中国拥有特权,帝国商人更应该享受这种优越!没有帝国的经济“扶持”,支那人经济恐怕还停留在五十年代水平。
干掉的两人,应该是中国特工。
在中国人的土地上杀中国人,他们却无能为力,过瘾!
不过,今天,大和神的眷顾似乎没有普照到他们身上。
小林躺在哪,似乎是死了。
该死的支那猪,杀了他!几个人心里狠。
五六分钟之后,他们才明白,心里再狠,也赶不上这个支那人的手狠。
把几个人一一击倒之后,徐福做了件事。他把躺在地上所有人的脖子,全部扭转了一圈。他在杀人。
光**男人,那个地道的日本商人,也倒在了地上。
他,被吓死了!
十二、死过一回的人
这是鬼蜮吗?
眼前怎么是一片白。(提供最新章节阅读>。不知是哪出了毛病,好好的,为什么留连在以前光景里的意识,一下子就中断了?
徐福眼睛没有睁开,但是意识已经回到了体内。
他醒了。
好像有人说话。
在自己的印象当中,好像没有经过喝孟婆汤这一关,自己应该还没有失忆呀。
那这是哪?
徐福一阵狐疑。他想睁大眼看看周围。但是眼皮很重,重得让他很难向上再抬一下。
让他多休息会吧,随时把他的身体恢复情况告诉我们。
是。有人回答。
身体恢复,这是什么意思。徐福没法懂。不去管它,他现在最想的,就是享受,享受这份宁静。
徐福第二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情。
他感到身体有些酸。
如此长时间的不运动,在他短短十几年时间里,好像还是第一次。一条输液管悬挂在他的头顶。一滴滴的透明液体,正顺着针管流入他体内。
我这是在医院吗。我怎么会在这里?!
门外响起脚步声。
门被无声的推开。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他身后,还有几个人,2个军人,军衔不低;一名穿西服的男子,面色冷峻,从他身上,隐隐的透出中杀气。这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身上特有的气势。
见他醒了。
几个人脸色同时舒展开了。但那喜悦梢纵既逝。僵硬,是他们统一的神情。
你好,我是团政委邢强,这位是军特战参谋刘全,这位是老古,国安局的。
其中一位军人,介绍着。
领导,这些都是平时很少见着面的大领导,怎么会突然站在自己面前。何况,我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见着他们。徐福一脸疑惑……
你没有死,因为我们在对你行刑时,对子弹作了特殊处理,你只是暂时受点伤,对身体无大碍。政委简单的解释着。
为什么要这样?徐福如坠云雾之中。
你还记得上次你动手的事情嘛。错不在你,但为了消除国际影响,我们不得不这样做,让你死一次。
老古语气中没有一丝情感色彩。
你干掉了几个必须要消失的人,出了我们预期计划。我们对你的能力产生了兴趣。你必须死,但又不能死。所以我们采取了特殊手段。就这么简单。
是吗,就这么简单吗。难道死掉的几头“猪”中,有让人感兴趣的角色。也许,是那群猪当中,确实有几头像“野猪”的缘故吧。
冲动,冲动是魔鬼!
如果不是看到农村兵和女友,有性命危险,他是不会动手的,也不会闹出人命。
哎,冲动是魔鬼。秋林在心底反复告诫和提醒自己。
你好好休息吧,过几天后,你将会有一个新的身份。
参谋刘全说道。
徐福出院后,并没有回以前的老部队。特战参谋刘全亲自来接的他。吉普车走了一段山路,在一座简易的军用机场前停下。
刘全带徐福上了一架米17直升机。系好安全带后,飞机起飞,在黄土坡的沟沟壑壑里蛇行了一段,过了一片草原,然后一头钻进了大山群里。飞行了近3个小时,才停下。
一座兵营,不,应该是一座隐蔽的兵营,赫然出现在眼前。
两根涂上草绿色伪装颜料的水泥柱,顶上加了人工树枝树叶,貌似两棵百年老树。爬满藤蔓的围墙环绕四周,延伸至树林深处。整个兵营,与周围环境巧妙的融合一处,很难分出差异,要不是门口持枪站岗的哨兵,提醒着偶尔路过的人,外人很难区分他和一座乡下别墅有什么不同。
刘全在兵营门口站定,朝哨兵敬了个礼,然后将一个资料袋地到对方手中,转身冲徐福招手。
眼前的一幕有些怪异。再怎么说,刘参谋也是少校军衔,门口没肩章的那哨兵,居然对刘全的敬礼毫不理会,而刘全也好像对一切已经习惯,并不介意。
哪有这么拽的兵么?!今天是第一次开眼了。
电动门缓缓打开,只露出一道仅过一人的缝。哨兵指了指,示意徐福进去。徐福刚跨过门,大门就关上了。刘参谋被挡在了门外。真残酷,居然连个告别的时间都不留。
一想到刘全近段时间对自己的照顾,徐福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在门口,就应该给他来个拥抱。感激、道别、祝福都行。
门里,有人等他。
一进门,徐福就感受到了不同,就两个字:沉闷。
接他的人没说话,甩下头,转身在前带路。这些人怎么了,都是哑巴吗?从下飞机到现在,好像没听见这里的人说过一句话。怪地方。
拐过几条绿荫掩映的长廊,进了一座办公楼,与其说是办公楼,还不如说是一排民房,走近之后,徐福才知道,秘密在地下。
一般建筑的进门楼梯都向上,可这地方却是向下的。下了两层楼,拐进横廊,在一道门前,带路的人停下。他敲了敲门。
报告。
获得允许后,才带着徐福进门。
屋内装饰简单但相应的设备齐全。办公桌、书柜、一条长椅,另外的,就是一些通讯、监控设备。
欢迎你。
房屋主人伸出了手,和徐福重重地握了下。
四十多岁的相貌,却给人以年轻人所特有的热情气息。这感觉,让徐福对眼前这个人第一时间里,就产生了好感。
你是第一个没有通过基层特种部队选拔,直接进入我们这支部队的人,也许你的以往战绩说明你有这个能力,但是,我希望你还是把自己当成一名新兵。
对方的话,让徐福不知所以。自己有什么战绩,在部队一年多时间里,除了在新兵训练时摸了几回枪,和猪打了近一年的交道,自己有什么战绩。扯淡。
今后,就由巩队长负责你的训练,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徐福听出他话里有话。
巩队长,你就负责安排一下吧。
是。
身后,那个带路的人响亮的应承到。
噢,忘了告诉你,我也姓徐,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临出门前,老徐丢下这样一句话。
出了办公楼大门。巩队长才开口。
这里十点半钟熄灯,早上六点到六点半,洗漱、早饭。十二点和下午六点,午饭和晚饭时间,教官有权随时对此作出改动。
不许私自下楼,外出要得到浇灌和我的批准。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巩伟,是这里的中队长。
不许私自前往其他宿舍;
不许与基地人员私下接触;
不许打听与自己无关的任何事;
不需使用任何私人通信器材和外界联系;
你的信一律交给我寄;
训练期间称呼名字一律使用编号,你的编号是9414……
咋是这号,9414,就是要死。我至于那么贱,活腻了么。
徐福一听,心理和有些不乐意了。
队长,能不能给我换一个编号,这也太不吉利了吧。
换编号,你什么意思。这一个数字代表一条人命。你能用一个数字换回一条人命,我就给你换。
巩伟突然暴跳如雷起来。
徐福有些纳闷,自己一个小小的要求,不满足就算了,至于这样较真吗。
“胡”的一阵劲风袭来。徐福本能的往旁边一闪,站定后,才现巩伟正一脸愕然的看着他。原来,巩伟踢他**时,站在徐福的身后。
他不可能现自己的动作,可他却偏偏躲过去了,而且在整个过程中,自己居然没有看清他是如何转身,并摆出防守架势的。
巩伟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战友完成不了的任务,却被这个养猪的小兵顺带解决了。
差距,这就是实力上的差距!
而且最让人可气的是,自己居然探不透这差距到底有多大。他有些沮丧了,进而心里有些隐隐的刺痛,自尊心被严重打击的刺痛。
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往前滚。
巩伟喝斥道。
双方对峙的场面只会让自己被动,巩伟只有用这种方式脱身。徐福不知道,自己无意之中又播下了一颗误会的种子。如果明白是这样,他还会采取在学校和入伍初期那样的举动,任人欺负。只是他不了解,即便是自己继续装傻,也不可能像以往那样自然流畅。
经过鲜血滋养的某些因子,已经在他身上芽,成长。
反正是死过一回的人,有什么可怕的?!
十三、新兵蛋子
感觉上,外面天色还是一片漆黑.应该是凌晨了吧。(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上铺有了动静。接着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声。有人拍打床沿,像是在叫自己。
徐福懒得理。
**上落下巴掌印时,徐福还是懒得动,像个猪。
死猪。
有人嘀咕,后面两个字听得出,其中的怨气。
突然,过道里传来一阵枪声,点射和连响成一片。只是这声音并不真切,像是通过电子设备模拟处理后的效果。虽然是睡着,徐福依然能分清这点细微的区别。
有人冲出了门。
徐福没动。
养猪养了近一年,再加上以往长期养成的生活习惯,他没有早起的概念。
新兵训练的一个月里,他差点被人为的调整过来,可惜下到连队之后,失去了养成早起习惯的机会。
三分钟后,门再次开了。
有人他脚踢他,他感觉到了,同时现对方没有恶意,他还是没动,等大皮鞋脚印落在自己身上后,他才假装刚醒。睁开了眼。像野兽一样假寐着休息,是在山里生活的那些年里,徐福已经练就的本能。
是上铺的张杰。他脸上满是怒气。
他刚刚被队长教训了,因为他没有照顾好徐福。
上下铺的战友,互相结为对子,一同起床一同到食堂,一起行动,唯一不包括的,好像仅仅只剩下上厕所了。
像照顾亲兄弟一样对待同房,这是规定,也是培养团队意识的基本训练。
张杰觉得委屈但没法对人解释。自己怎么摊上这样的主。
两人赶到食堂时,队员们已经开饭。徐福刚要找位子坐下,却被张杰一把拉住。他站得笔直,没有坐下的意思。
该不会是来晚了没饭吃吧,这是啥规矩,想想就觉得让人恐惧。
9397,ooo米武装越野。
9414,ooo米武装越野,外加引体向上、原地蛙跳、俯卧撑各1oo次。
是。
徐福还没有听明白时下的命令,就被张杰拉出了食堂。
越野场就在食堂外的山上。
山上到处是树,根本就没有路,除了在直线距离上有几块路标指示牌外,和大城市周边的野生公园没什么区别。
张杰扛着装备在前面埋头跑着。徐福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跑了一段路后,张杰感到有人在后面拽他。他一回头,看见徐福正冲他笑。他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只鸟的尸体。徐福正给鸟们“脱衣服”,眨眼之间,它们已经成了。
徐福递过来一只。示意他吃。野外求生训练时,张杰接触过这东西,有肠胃基础。看到徐福恶狼般的吃相,他的第一反应:野人。
吃完早餐,张杰气消了一点。
你怎么弄的?
徐福扬了扬手中的一小节树枝。算是回答。
你该不会是用这玩艺射下来的吧。
张杰一脸惊愕。梅花针的功夫,他听说过,今天算见识了。
两人回到训练场时,训练课已经开始了。
无差别搏斗攻击。也就是你可以选择任何一个对手过招。用任何方式。拳头落在人体上,出沉闷的响声。有人倒下,但又迅站起来,加入了团战。招招见肉。平日的队友如今变成了仇人。
训练,这才是真正的训练!
张杰甩下作战背包,冲进了人群……
早课还在继续,徐福却没有机会参与,只有一个人继续接受对自己的惩罚。
徐福停下来后,团战也结束了。人人带伤,个个挂彩。汗水和着血腥味在训练场上空弥漫。人们在等他。
徐福傻站着,他不知道该入哪列。
大家欢迎新队员9414。
掌声稀拉。徐福一米七一的身材,在这群高大的队员当中,实在不起眼。
老规矩,谁来欢迎我们的新队友。
巩伟说道。
我。
话音未落,张杰第一个出列。作为八极拳的传人,他想验证一下自己的功力。
徐福早上飞枝杀鸟的一手,让张杰感觉到,双方有一定差距。至于是多少,只有验证之后才会知道。
徐福站在哪,不知这场面代表什么意思。
张杰已经动手了。他一个抢步,左掌一晃,右脚一拧,侧身对着徐福。迎面三式。上摆击头,肘击撞胸,下摆攻下阴。干净利索。徐福快步滑过。
快,实在是快的恐怖。在场的,没有几个人看清楚徐福的动作。
张杰一路快攻,徐福一路躲闪。不管张杰如何努力,他就是沾不到徐福的身体。高下立分。
再上。
话音未落,又跳出两个人加入了团战。徐福还是在躲,身形更快。
又上了四个,徐福感到了压力。
一个人代表一门武功。七种拳法同时攻击的威力,凿实难以应付。再加上直接凶厉,从实战中总结而来的军体拳的攻击。徐福头上有些冒汗了。突然,他脚下一滑,身形踉跄了一下,在这瞬间,他感到里一股粘力,他的右臂被这股力量束缚了。
太极还是八卦?父亲曾经告诫过自己,遇到善使用绵力的对手,一定要小心。今天果然遇到了。
不知什么时候,又有两个人加入了团战。
两人果然是太极和八卦拳的门人。
来到好!
徐福此刻的斗意已经被激出了。
他不再犹豫。挺胸生生的接了张杰一拳,身形一抖,将拳力传到右臂。借力打力,化解了右臂的束缚。而后身子一矮,伸出食指,在张杰的肋下一点,张杰僵在了当场。点、拍、再点,十几秒钟功夫,先前下场的七人,都被徐福点了**。
徐福完全可以用分筋错骨手,将几个人当场废掉,都是队友,再加上张杰这个兄弟,他不忍心下手。
剩下的两个,他可以专心对付。
停。
场外一声断喝,制止了所有人的举动。不知什么时候,徐院长到了训练场。
9414,你这是干什么?干什么不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战斗,要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训练场上只有对手,没有朋友和兄弟。
徐院长一脸严肃。
好了,今天上午的训练课,就此结束。进行下一个训练项目吧。巩队,你安排一下。
徐院长冷冰冰的说完,头也不会地走了。
徐福不知道徐领导他不知道徐院长的官衔,只能用这种统一的称谓为什么火。自己错在哪了。徐福不知道,在这个训练场上,一切要贴近实战。也就是说,贴近实战的训练,才叫真训练。训练场上受伤,很正常。
受伤总比丢命要强……
训练场上一片沉寂。今天算是丢人丢到家了,竟被一个新兵蛋子闹成这样。这些以往,军队精英中的精英,都觉得有些脸上无光。
转过几个走道,来到射击训练场。
与其他地方不同,这座训练场在室内。而且不是固定靶。所有的目标都是由计算机随机设定的,靶标也比射击场的要小,只有人头部大小的二分之一。
这种设计,跟突出了贴近实战,考验射击的第一反应能力。突出快、准、狠。一枪命中,枪枪爆头,而且射手击中目标后,目标能同步喷射红色的液体,更增添了视觉的冲击力,提高队员对战场的恐惧心理的免疫力。给人以身临其境的真实感。
队员们开始自由选择枪械,手枪、微冲、突击、国产、外国的,应有就有。
看着其他人一个接一个地拿到自己喜爱的枪械,每隔一分半钟进入封闭的训练场地训练最低要求是在一分半钟时间内至少要干掉5名以上的目标,徐福却傻站着没有动。
在场的人都有些兴奋。计算机设定的模拟战场环境有上千种,同一个人,每次进入,绝不会出现重复和雷同,每一次都有新感觉,新挑战,每一次进入训练场都是对自己的自我越。
这种训练方式值得推广却又无法推广,费用太高。大概全国只有两套,一套在这,另一套备用。
徐福不知道自己该选那一种枪。他的反应和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显得格格不入。
9414,选枪。
巩伟刚从训练场出来。他今天的成绩不错。干掉了8个目标。优秀。
徐福还是在犹豫。他头上开始冒汗。
你该不会连枪都没有摸过吧。
有人椰挪到。
都经过一定的心理战术训练,对人的自然反映都能有个初步判断。有人看出了徐福的窘迫。
迟疑了片刻,徐福走到枪械台前,在一堆金属杀人利器中,拿出了一把手枪。五四式。有人当场笑出了声。
5毫米手枪是我国仿制前苏联TT193o/1933式手枪的产品,于1954年定型,所以命名为五四手枪,至今仍装备部队,是我国生产和装备量最大的手枪。54式手枪的自动方式采用枪管短后座式,闭锁方式采用枪管摆动式,保险装置为击锤保险,该枪还设有空仓挂机机构。
具体参数为:
口径毫米;
全长:196毫米;枪宽:3o毫米;枪高米;枪管长:116毫米;全重千克;瞄准基线长:156毫米;
初:42o-44o米/秒;射:3o/分,射程:5o米;枪弹:51式手枪弹毫米,弹匣容量:8。
该枪优点是杀伤力大,使用性能良好,不足之处在于后坐力大,连续激不利于稳定枪口,实施连续击。不太适合特战部队使用。而且这种枪已经从部队更新下来,全部换装了92式了。这小子居然对这种老掉牙的枪械情有独钟,真是怪物!
其实真实原因只有徐福自己知道,除了81—毫米半自动步枪摸过几次,只有这种枪,相对来说较为熟悉。
以前梁进曾把这种枪硬塞到他手里玩过几回。
这小子该不是个雏吧?!有人小声嘀咕。
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徐福。
十四、没有失败二字的字典
9414,该你了。(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巩伟催促道。
徐福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砰砰砰,几声枪响过后,徐福从训练场出口达拉着脑袋出来了。门口电子大屏幕上,显示出成绩。o。
o中!
这小子又创造了纪录,最差纪录!
所有人都笑了,心理平衡后的笑。
中午饭,还是没徐福得份。这是队规。对每次训练尾的惩罚。
张杰因为训练课表现好,赢得了午饭资格。他是六中,两个优秀之一。
竞争机制就在这些小小的环节激着每一个人的争先**。
下午训练课是文化学习和生存技能培训。这不同于部队的野外求生训练,他们更注重社会能力的培养。语言、化妆、潜伏等。
这一切,徐福都是空白,和猪圈打了一年交道,他已经和社会脱离接触了。而且,入部队以前的生活,和现实也有很大的脱节。
他的情商几乎为零。
这让教官们一阵阵皱眉头,怎么把这样的人送到这地方来。
下午训练科一完。徐院长的案头就摆上了厚厚的一摞资料,都是关于徐福的教官评语。徐院长想笑,建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和遇见这样的活宝。
不过,他相信,上面把徐福送到这,肯定有它的理由和道理。就冲上午一个人对9个一等一高手的表现,就足以震慑人的。
但这里不是比武场,不需要武术家,这里是培养利器,国之利器的地方。
要的是全才。
院长,这种人我是没法带了,你另请高明吧。
巩为一脸沮丧。
唉,你呀,就是缺乏耐心。
看着自己的手下爱将,徐院长不无感慨地摇了摇头。
他的弱项还不少嘛。
徐院长调侃着笑了笑。
你先回去吧,我再考虑考虑。
目送巩伟出门后,徐院长想了想,按下了桌上的红色按钮。
他要安排一个特别计划:一个关于徐福的特殊培训计划。
晚饭后,徐福被张杰带到了射击场。
队里下命令了,要张杰一帮一提高徐福的射击水平。
谁叫自己和徐福一个屋呢。再说射击水平上,张杰说第三,谁敢说第二。
巩队是铁定的第一。
张杰既不满,又高兴,高兴的是上级对自己的信任。这信任是对自己能力的一种肯定。
真正的神枪手,不是靠枪械的精度来去决胜负高低的,而是人枪合一的那种感觉!如果仅凭枪械性能的高低决定战场的输赢,那当兵的就不必训练了。那样战争也简单了,甚至不必流血,大家把自己的武器,装备,拿出来摆展览,看谁的好,谁好就是胜利,而不好的就要自动投降。
如果这样,这个世界上目前可以生存的军队,就只有美队和德国人的了。
德国人和美国人在常规武器制造方面,是有得一拼的。
以前在部队里,张杰听说过一个老兵的故事。
部队研制一种新式枪械,找几个神枪手效验新枪,打了几子弹后,一个老兵说新枪的基准线有些向右偏移。在场的研制人员笑,说这怎么可能,这是经过精密仪器加工的样品,不可能,可那老兵硬说枪有问题,回去一检查,却是偏移了o.5刻,二十分之一毫米,这种精度单位,是用肉眼无法现的。
问老兵怎么现的,老兵说是感觉!
这感觉,是从千万次击过程中体会出的。
张杰的任务就培养徐福的这种感觉。
这个队里的队员,哪一个不是消耗掉十万子弹以上的主?!
射击场已经撤掉了所有的背景设施,空旷的让人感到自我的渺小。
1o米的室内封闭训练场,再加上三维立体模拟场景,可以让人找到从1o米到12oo米的所有现场感觉。张杰也是第一次窥见全貌。饶是见过世面的张杰也忍不住从心底出感叹。
从训练场回到宿舍,已是临晨3点。五箱子弹突突完,手脚已经麻木了。
两人的脸也被销烟熏得漆黑。一挨着床,张杰就睡这了。
太累了。
徐福反而睡不着了。兴奋,还是兴奋。开枪的感觉真好!
徐福从血液里,呼应着这种感觉。从训练场出来,他顺便**了一把92式。张杰让他把它拆卸熟。虽然队里有规定,不允许把枪械**训练场,但对徐福,可以搞特殊。
接下来的训练,徐福的表现依然拙劣。
除了化妆科上,他的女性装扮让人侧目之外,再没有突出之处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徐院长对徐福的表现好想不太着急,倒是巩伟三不三的训斥徐福几句。
巩伟对徐福的不喜欢,队员都看得出来。
文化地理风情课,徐福表现出强的记忆里,这多少赢得了人的认可。这小子也不是一无是处。
徐福还有一个地方为人说道。
他喜欢看书,特别是理工科方面的书籍。
又不需要你搞研究,你没事看这些干什么。
巩伟说过徐福几次,徐福没有反应,巩伟也就任其放任自流了。
不知什么原因,徐福对核物理学特别上心。
通过对宏观物体的研究,人们知道物质之间有电磁相互作用和万有引力引力相互作用两种长程的相互作用;通过对原子核的深入研究,才现物质之间还有两种短程的相互作用,即强相互作用和弱相互作用。也许是这些原理和自己体内的龙吸功有相通之处,徐福对这方面的热情,冥冥中,好像是一种本能的自然反应。
他的龙吸功,已经到了第五层,他对万物相生相斥的感悟进了更深的一层。
一个月后,巩为把队员再次带到了射击训练场。
这一段时间,这成了徐福的专用场地,除了张杰外,没人能接近,
这引起了队员们的反感。今天特别开放,一是平息怨气,其二,也是需要维持训练科目的正常化;长时间不摸枪,手会生的。
先是自由射击时间,憋了一段时间的队员们也不客气,长枪短枪一起突突,转眼之间,地上已堆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弹壳。
地板轻轻震动着,将升声能转化为动能的特殊设计,满满的把弹壳震移到两边的沟槽。收集了起来。
过完瘾,队员们原地休息,等着电脑重新布景。
接下来是临战场经训练,这是队员们盼望了一段时间的科目。固定靶毕竟不能体现队员们的水平,提高实战能力。
一个一个进去,有一个一个出来,有人欢喜有人愁,表情各异。
徐福又是最后一个出场,不知道是有意安排还是天意使然。
徐福选了一把92式军用手枪,他之所以喜欢上它,关键在于它口径大,9毫米口径;弹量多,1子弹弹夹。
徐福进门之前的动作依然很慢,他好像依然胆怯。
他的身影消失在射击场进门处的瞬间,枪声响了,砰砰砰,声音不断。一分钟之后,徐福就从出口处出来了。
18中!
这可能吗。
电子大屏幕上的数字,让所有人惊得合不拢嘴。
是不是电脑统计出了故障。92式只有1子弹,哪来的18中。
有人提示着。
不错,92式是只有1子弹,另外三中哪来的,你们自己看。
扬声器里传来徐院长从监控室里出的声音。
灯光突然熄灭,左侧墙壁上出现了一组画面,血淋淋的画面,虽然明知道是假的,但代表血色的红色满画面的场景,绝对造成视觉的震撼。
拔抢、射击、穿越障碍,再射击,子弹出膛的度几乎和目标露头的频率保持同步。
计算机模拟功能的优越性凸现,它可以保持和射击同步的度,并提前o.o1秒先放出目标。
目标出现后的o.o7秒钟,徐福的枪响了。
如果说有些瑕疵的话,那就是整个过程中,徐福没有任何规避动作,也许因为他根本不需要躲避。
出人类极限的反应度让他始终能先与对方开枪,枪响后,剩下的只是死亡,这时候,规避动作完全显得多余。
十五声枪响后,画面定格,徐福的手上,多了几件东西,纽扣大小的东西。手臂挥出,又一个目标消失。是飞镖吗,又不像。哪有这么小的飞镖。
图片放大,是飞镖,纽扣大小的圆饼形飞镖。
人怪,用的东西也怪。
看到现场的人一练迷茫,徐院长有些得意,这是他为徐福设计的特殊装备,纽扣形飞镖,平时是纽扣,关键时刻是飞镖。
这是他听到张杰的报告后,突的奇想。
树枝可以射鸟,钢质内核做成的飞镖,杀人岂不是更容易。
郁闷,在场的人都有了这样的感觉。
自命为国家骄子的队员们有些迷茫了,他们的自信心受到了打击,严重的打击。自己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杀人技巧算是白练了。
徐院长突然现自己做了一件错事,短期内无法消除恶劣影响的错事。
队员们的自信心没了,彻底没了。
如果换作自己,十几年的努力,赶不到一个人一个月的辛苦。那种失落感,谁承受得了。徐院长开始为自己的得意忘形而后悔了。
怎么消除这种不良影响,这是自己先要补救的事。
队员们回到宿舍,早早息了灯。他们想睡却都睡不着,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张杰不知道自己应该笑还是应该哭。自己的徒弟反而成了自己面前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落差太大了。
级过山车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一连几天,阴霾气息一直笼罩着这座兵营。没有人说明原因,但都知道原因。而且这原因还让人说不出口。
几天之后,徐福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过了半个月后,他又回来了,然后又消失,再出现,如此反复着,过了三个月。
徐福的行踪如此诡异,却没人打听,仿佛他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属于这个神秘兵营的人。
冬天到了,徐福在训练营呆的时间已有一个星期了。
人们没过问他什么时候会再次消失。张杰也不开口,他是最有资格的人了。
同屋就是兄弟嘛。但是他没有多这个口……
其间,911o、9127出去了,听说是执行任务去了。对于队员们来说,执行任务是在寻常的事,没有任务,国家投入这么大的资金培养他们,岂不是浪费!
这天午饭时间后,队员们突然现,在训练场外墙上,反映队员状况的登记板栗,911o、9127的号码同时换成了黑色,黑色意味着死亡或人间蒸了。
又有两个生命消失了。
9414个号牌当中,保持着红色的不到四分之一。近三十年的组队时间里,7ooo个生命为国捐躯了。没有轰轰烈烈,只有默默无闻。
7ooo多名无名英雄,留在世上的,只是一小块数字标牌。
一个死亡,代表着一次失利,是什么任务让这些优秀的军人光荣离开!
队员们静静等待着,等待着召唤。
在他们的字典里,只有失利,没有失败两字。
因为失利后,会有更强接替他们,从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