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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暴风雪呼啦     明朝小仵作txt下载     明朝小仵作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九章 凶手是夫人?

    “红梅是被何员外强行纳为小妾的?”秦元眉头一皱,似乎很是意外这个消息。

    就在气氛异常尴尬的时候,刚才出去的衙役回来了,在秦元耳边悄悄说道:“秦公子,那剩下的银耳莲子羹内果然有毒物残留,我抓了一只麻雀,它只吃了一点,就毒发身亡了。”

    秦元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莲子羹内还有残留的毒物,如果说凶手是路曼,那么她完全可以在何员外第一次喝下去之后,随后离开的时候处理掉这份莲子羹,在端出来一份提前准备好的,无毒的就可以了,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么大风险,让众人怀疑她,这于理不合!”

    “虽然目前表面上看起来路曼的嫌疑最大,但这应该是凶手的栽赃嫁祸之计罢了。”

    秦元想了想,问道:“路曼,何员外说他觉得糖有点少,你回去添加的途中,小姐拉你去看字画,这碗羹汤有没有离开你的视线,记住,哪怕一分钟,也要告诉我。”

    路曼几乎没有犹豫,很确定地说道:“没有,出来之后我就一直端着这碗羹汤,虽然中途遇到了小姐,但是这羹汤一直在我的手中,绝对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

    “那么你在小姐那里耽误了多久。”秦元继续问道。

    “也没多久,也就一盏茶的工夫吧,后来我发现羹汤有些凉了,就在厨房热了一下,这么多因素加起来,所以离去的时间才有些长了些。”路曼有些懊恼的说道,似乎在责备自己,怎么不早一点回来,也许这样,老爷就不会死了。”

    秦元点了点,现在线索有点乱,他需要整理一下,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在故意的错误的引导众人的逻辑,让大家觉得何员外死于那碗莲子羹,以此让凶手放松警惕。

    “秦元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何员外的尸体,告诉他了一个很隐晦的信息,那就是胸腹处胀!虽然都是服毒,但是空腹服毒和吃饭后服毒,会呈现不同的体态特征。如果是空腹服毒,那么尸体就会呈现肚腹青胀,而嘴唇、指甲不青的。如果是吃饱后服毒,那么只是嘴唇、指甲青而肚腹不青的!”

    “何员外的尸体,他看的很清楚,肚腹胀而不青,说明他是吃饱了才服毒的。但是何员外死的那个时间点,他早饭吃的东西应该已经消化的七七八八了,不会呈现这种情况。路曼端来的莲子羹,他也只是喝了一口,就没有在喝。”

    秦元眼中寒光一闪,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点,却是这个案子中,非常至关重要的一点。

    “因为这说明了,何员外不是死于那碗羹汤!!”

    “路曼每天都要熬制这碗莲子羹,所以她对何员外的口味,肯定是了然于胸,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她不可能熬制出来一碗,何员外根本喝不下去的羹汤!”

    “如此一来,凶手应该是在路曼准备羹汤之前,就将厨房内的糖给掉包了,换成了别的东西,这样,等到路曼离开的时候,他伺机潜入何员外的房间,给何员外吃了某种东西,何员外吃的某种东西内,就包含分量足够的毒药,之后迅速处理了何员外口鼻内的鲜血,逃离了作案现场!”

    “这个逻辑上是行的通的,但是,那碗莲子羹是什么时候被下了毒?难不成是在我们来之前趁乱下的?”

    秦元走到小姐的旁边,沉声道:“何小姐,我现在需要你帮我画一样东西。”

    “好的,秦公子。”何小姐没有任何犹豫,毕竟死的是她的父亲,她是最希望捉拿到凶手的人之一。

    其实秦元要画的东西很简单,就是一个何府的简易平面图,上面标明了屋内众人的住所,和到这间屋子来回所需要的时间。

    众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平面图这种东西,因为都有些好奇的围了上来,就连梅知县也不例外。

    望着初见成效的平面图,秦元眉头微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何家小姐的嫌疑,应该是可以排除了。她在中途拉着路曼去看了一次书法,从她的房间到这里的距离来看,他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

    “那个到现在都一言不发的白先生,嫌疑应该也比较小,因为他是最后才来的,不存在给那碗羹汤下毒的条件,所以也可以排除了。”

    “路曼在回去的时候,曾经看到了管家的身影,根据厨房到这里的距离,管家也没有充足的作案时间,所以管家也排除了。”

    秦元看着地图上小妾红梅遇到管家的后院,对着管家问道:“管家,你在后院遇到二太太之后,就去了厨房取甜食,那么你把甜食送到了什么地方?”

    “送到了二太太的房间,因为二太太说她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了,当时丫鬟萍儿也在,可以作证。”管家有些紧张的回答道,生怕何员外之死和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从后院到红梅的房间,在到这书房,完全是南辕北辙,所以,这红梅虽然有很大的作案动机,但是她的嫌疑也不是很大。”

    “再有是何员外的长子何世鸿,他虽然也没有给羹汤下毒的机会,但是他的表现却非常奇怪,暂时保留对他的观察好了。”

    “那么剩下的嫌疑人,就剩夫人、舞娘、何世鸿三个人了。而在三个人中,嫌疑最大的就是夫人。”

    “等等,这是!?”

    秦元突然从平面图上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情,那就是,管家的住所其实就在书房的不远处,而白先生的住所,却处于何府的西南角,距离书房有不小的一段距离。

    【夫人随我来之后,看了老爷一眼,就让我赶紧去通知白先生,告诉他老爷死了。】这是路曼刚刚无意中说出的供词。

    管家一般都是主人的心腹,何府应该也不例外,那么夫人要舍近求远,让路曼去找白先生,而不是管家?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夫人来到之后发现了什么,需要支开路曼,来处理某些情况!”秦元眼中精光一闪,意识前所未有的清醒!

第三十章 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那么,夫人究竟发现了什么,需要支开路曼,来进行某种处理?

    是她当时留下了某种线索没有处理干净被她发现了?还是何员外死前曾经留下了某种讯息?

    “夫人,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您和何员外的感情好不好?另外,还有何员外遇害的时候,你在哪里,有没有什么证人?”秦元思考了一会,直接对着夫人问道。

    听到秦元这么问,夫人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但是碍于梅知县在一旁,只得冷冷道:“我和老爷成亲二十余年,感情自然不用问了。老爷遇害的时候,我就在房中,旁边并没有任何证人。秦先生不会怀疑我是杀害老爷的凶手吧?”

    秦元看了一眼正在低声安慰夫人的何家小家,轻轻一笑,开口道:“没有,只是随意问问,夫人不要往心里去。”

    “何世鸿,何员外遇害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有没有什么人可以证明你在那里?”秦元转过头去,对着站在一旁的何世鸿问道。

    “你说我啊,我那个时候,应该在花园里钓鱼吧。作证的人吗?我想花园里福伯应该看到我了。”何世鸿想了想,谨慎的回到道。

    “福伯是谁?”

    “福伯是我们何家的花匠,每日都会在花园修理花草,所以他应该看到我了,只要把他叫过来,问一下就知道了。”

    秦元摇了摇头道:“不用了。”秦元深深看了一眼夫人和何世鸿,没有再说什么。

    “舞娘,你那个时候又在什么地方?有没有什么人和你在一起?又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秦元把头转向了舞娘,沉声问道。

    “那个时候,我在房间里绣东西呢,丫鬟小欢和我在一起,应该可以为我作证吧。我是接到丫鬟路曼的通知,得知老爷遇害了,才急匆匆的赶过来的。”

    “好了,秦先生,事情已经询问了差不多了吧。你看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大家能不能先吃过午饭,然后在继续,这样有个缓冲,相信秦先生的思路能开个一个新的天地也说不定?”

    “刚才我已经吩咐下去,让下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午宴,用来款待知县大人,你看这样如何?”何世鸿走了上来,对着秦元提议道。

    “是啊,秦元,现在已经是晌午了,到了午饭的时间,这样吧,我们就先用过午饭,然后在继续好了。”梅知县明显是肚子饿了,一听到吃饭,立刻就两眼放光,不等秦元同意,就直接拍板决定了。

    秦元点点头,这倒无所谓,正好他趁着这个时间,去一个重要的地方看看!

    整个事件中,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地方,就是厨房,这个地方,秦元必须亲自去察看。

    “夫人,我跟你借用一下路曼,你不介意吧?”秦元对着夫人摆了摆手,轻声问道。

    夫人冷哼一声,不满道:“路曼,你根本秦先生去一趟吧,记着,少说话,多长点心,秦先生可是破案高手,如果你能暗中学到两手,下辈子就不用愁了。”

    对于夫人的冷嘲热讽,秦元微微一笑,根本没有往心里去。随后,秦元和路曼还有一名衙役,一行三人,快速离开了书房。

    “秦先生,午饭大约两盏茶的工夫就好,请不要耽误了。”远远地,何世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秦元身体一顿,没有回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秦先生,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小丫鬟路曼有些忐忑的问道,她不明白为什么秦元单独叫她,而不叫其他人,难不成,他怀疑是自己毒杀了老爷?

    “别胡思乱想!走,带我们去厨房!”秦元似乎猜出了路曼在想些什么,轻轻一笑,对着路曼说道。

    一路无语,三人很快来到了厨房。

    何府的厨房很小,只有一个小灶台,里面也没有看到厨子的身影在忙活。

    “何府的厨房就这么小?”秦元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个厨房是老爷太太专用的,一般里面都会存放一些甜品,我每天也都是在这里,给老爷熬那羹汤。”路曼在一旁解释道。

    秦元点了点头,开始在厨房内观察了起来,准确的说,是直奔灶台上的糖,或者说是疑似白糖的东西!

    看着盛放在碗中的白糖,秦元用右手捏起一点,然后用手指轻轻碾了碾,然后放在阳光下看了看。

    这是盐!?

    想了想,秦元再次捏起一点,准备放入口中尝一下,确认到底是什么。

    “秦先生,万万不可,这糖中可能有毒,我还是抓一只麻雀过来,先试试毒吧!”那衙役看到秦元的动作大吃一惊,赶紧阻止道,秦元现在可是梅知县身边的红人,出了任何事,都不是他一个小衙役能担待的。

    然后他也不管秦元同不同意,直接一溜小跑了出去,看样子应该是去捉麻雀了。

    秦元不仅哑然一笑,旋即轻轻摇了摇头,将其放入了口中。这疑似白糖的东西,入口即化,味道还算平淡,有点咸,也有点甜,看样子应该是盐和糖混合在了一起。

    不过如果同样比例的盐和糖放在一起搅拌,那么你只能感到咸,感受不到甜,所以这碗“糖”,是经过人细心调和过的。

    “原来如此,是通过调解比例......”

    秦元想了想,对着路曼问道:“你觉得大少爷何世鸿是个怎么样的人?”

    “大少爷啊,他是个很厉害的人,他从十四岁就开始在外面经商,还在海上跑过一段声音,辗转各处,将我们的何家的生意扩大了很多,老爷在世的时候常说,等他百年之后,把家业交到了大少爷的手上,他很放心。”

    路曼似乎对大少爷也很崇拜,言语中尽可能的用一些好的词语,不过也确实可以看出来,这个何世鸿应该确实是有点的本领的。

    “十四岁就开始了吗?还有过下海的经历,看来这个大少爷,可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秦元心中暗暗道。

    “走,路曼,带我去大少爷的房间!”秦元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

    “没有得到大少爷的同意,这样.......恐怕不好吧!”路曼有些担忧的问题。不过,秦元没有给她更多的考虑时间,直接拽着她,就往外面走去了。

    “吱!”

    推开何世鸿的房间,秦元第一眼就看到了悬挂在墙上的那副对联“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ps:抱歉,补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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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秦元的发现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这是唐代诗人崔道融的作品。

    这首诗是写梅花的,其最后的两句的意思是:“如果北风能够理解道梅花的心意,就请不要再摧残她了。”

    “梅花......这梅花应该指的就是被何员外强行纳为小妾的红梅吧!”

    “如果北风能够理解梅花的心意,这也恰恰说明了,红梅即使被何员外强行纳为了小妾,但是心里还是想着何世鸿。如此说来,如果凶手真的是何世鸿,那么这应该就是何世鸿的杀人动机了。”

    一边的路曼看到秦元望着墙上的对联怔怔发愣起来,过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小声道:“秦先生,如果你要发愣,我们能不能到外面去发愣?你这样在大少爷的房间发愣,让我很是难做啊!”

    看着路曼一副紧张心虚的模样,秦元不禁莞尔一笑,这个小丫鬟,倒是挺有意思的。

    “没事,如果待会被人发现了,我会替你解释的。这是我知县大人刚才让我来调查的,没人敢说你什么。”秦元嘿嘿一笑,故意说道。

    扯虎皮拉大旗这种事情,对于秦元来说,早就轻车熟路了。

    果然,听到是梅知县的主意,路曼萎靡的精神顿时不翼而飞,骄傲的挺起了小胸脯,似乎有了主心骨一般。

    “这丫头.....”秦元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始在房间内寻找其他的东西。

    其实秦元最想去的是夫人的房间,不过在封建社会,哪怕是查案,也是需要注意一些礼节的。所以,秦元只能退而求其次,来了何世鸿的房间。

    何世鸿的房间很大,很干净,很也有条理,看样子每日应该有专门的下人,进行整理。

    秦元先是翻看了一下何世鸿的床,一番简单检查过后,没有任何发现。

    看了下何世鸿房间的摆设,秦元来到了房间东北角的桌案上。桌案上除了笔、墨、纸、砚这四种主要文具外,还有一些与之配套的其他器具,安静的躺在上面,俨然一个小型的书斋。

    “他们这些有钱人,真会玩啊。”秦元暗暗感慨了一番,这才是有钱人的生活啊。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秦元余光随意一扫,突然看到了何世鸿写的字。

    虽然秦元的臭字根本不能看,但这不妨碍他知道,这就是流传千古的《兰亭集序》!

    “何家小姐连夜写了它,在何世鸿的房间内又发现了它,为什么?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秦元眉头紧锁,正当他想拿起来想要细细观察的时候,桌案上的一个东西突然像磁铁一般,牢牢吸引住了秦元的目光。

    此物两端系有玉佩,中间用绳子穿过,尾端有流苏,流苏三白色三墨绿,共六颗,远远看上去就知道非俗物。

    “这是......宫绦!”秦元眼中精光一闪,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些讯息,最终合并到了一起。

    就在这时,路曼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好像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怎么了?”秦元将这块宫绦迅速揣入怀中,离开了书案,快速来到了路曼的身边。

    “秦先生,有,,有蚂蚁......”路曼看起来吓得不轻,眼眶微红,都快哭出来了。

    秦元苦笑一声,这女孩子,总是天生对一些蚂蚁啊,蟑螂啊,老鼠啊......

    等等!

    蚂蚁!

    路曼的话就像一道闪电划过秦元的脑海,秦元浑身巨震,一副惊愕的表情,好像猛然发现了什么,快速趴在了地上,细细的观察起地面来,并不时用鼻子嗅嗅。

    这细细一观察,秦元果然在桌子的旁边,发现一只蚂蚁,正在快速的爬行着。

    秦元认真的观察了一会,并且不时用手指抠弄一下,如此过了一会,才缓缓站起身来。

    “有了,何世鸿杀人的铁证,被我找到了!不过只有这个程度的话,恐怕不足以让何世鸿认罪。不过这样说来的话,当时夫人应该是.......”

    “不过,这个时候何世鸿应该还没有处理那东西吧,先去把他那鬼把戏揭穿。”

    秦元站起来身来,最后扫视了一眼何世鸿的房间,沉声道:“路曼,我们走!”

    “去哪里?”

    “去花园,找福伯!”

    两人快速往花园走去路上,正好碰上了那个去捉麻雀的衙役。

    “秦先生,你刚才去哪里了,怎么不等我回来,你看,我已经捉到麻雀了,你可以用他先试试看,有没有毒。”这衙役傻乎乎的举着手中的麻雀,有些埋怨的说道。

    这吴雄虽然傻乎乎的,但是却让秦元心里一暖,并且暗暗把吴雄这个举动记在了心里,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提携他一番。

    “吴大哥,临时出了一点事情,我就和路曼去处理了一下。先不说这些了,吴大哥,你会水吗?”

    秦元随手接过来麻雀,把这麻雀送回了天空的怀抱。

    “会啊,我从小就在河边长大,我小时候经常去河里摸一下鱼虾,然后拿到集市上去贩卖,用来补贴家用。”吴雄一脸自豪的说道。

    “好,吴大哥,等会你帮我摸一样东西,等此案破后,我给你请功。”秦元一边走着,一边对着吴雄说道。

    “秦先生,你说这话,就是看不起老吴了,县衙谁都不知道,你是读书人,懂得比我们多,你让我干啥,我干啥就是了。”吴雄一脸不乐意的说道。

    “百无一用是书生啊.......”秦元暗暗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三人有说有笑,很快就来到了何世鸿说的那个花园。

    “到了,秦先生,我们何家有三个花园,分布在三个地方,这个就是福伯所管理的花园。”

    远远地,秦元就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花香,看来这福伯,平日没有少下功夫。

    “你看,那个就是福伯。”

    顺着路曼指的的方向看去,一个灰袍布衣,身材佝偻的老者,正拿着一个水壶,在远处慢慢的浇水。

    ps:下章预告,何世鸿之死。

第三十二章 再起波澜

    “恩,走,先去找福伯问问看。”秦元扫了一眼这个花园,花园不算大,也不算小,中间有一个不小的池塘,池塘中心有一个亭子,看来那应该就是何世鸿钓鱼的地方。

    “福伯,这是秦先生,是衙门中人,可厉害了,现在有点事情想问你。”路曼看起来和福伯很熟,蹦蹦跳跳的就过去了,一边拉着福伯,一边介绍秦元给他认识。

    “老朽福生,见过秦先生。”福伯一听,弯下身去,就要对秦元行李。

    秦元慌忙走上前去,搀起福伯道:“福伯,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秦元就可以。因为何员外去世,我奉命调查这件案子,所以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铛!”

    “你刚刚说什么,你说老爷去世了?”福伯手中的浇花的工具,顿时掉落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秦元的衣服,不敢置信的问道。

    “是啊,福伯,老爷刚刚去世了,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呢。”路曼本来刚刚变好的心情,立刻变得糟糕起来,两只眼睛瞬间变红了起来,看来也是想到了什么。

    看到这种情况,秦元眼睛眯起,看来果然不出他所料。

    等过了好一会,福伯才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叹道:“没想到老爷竟然走我这个糟老头子前面,秦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知道的,一定全部都告诉你。”

    “是这样的,福伯,今日你有没有看到何世鸿?”秦元直接开门见说的问道。

    “哦,你说大少爷啊,我看到了。大少爷偶尔回来这里的花园钓鱼,今天就来了,刚才我还看到了呢。”福伯一愣,旋即回答道。

    “福伯,你的视力如何呢?”想了想,秦元继续问道。

    视力?

    福伯明显一愣,没有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秦元一拍脑袋,暗骂自己一声,明朝人怎么可能听懂这个。

    “福伯,这样啊,你稍等一下。”秦元拉着吴雄走到了一边,低声道:“吴大哥,你走到那个亭子里,背对着福伯坐下,准备好了,就摆摆手。”

    吴雄很快一溜小跑到了湖中心的亭子,坐下后,对着秦元摆了摆手。

    这个时候,秦元走过来,对着福伯问道:“福伯,如果你不知道坐在那里的是谁,你能看清楚,坐在那里的人吗?”

    福伯认真看了一会,摇了摇头道:“不行,老了,看不清楚了,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果然如此,何世鸿你的把戏,已经被我识破了。”

    秦元冷笑一声,说道:“路曼,你在这里陪一下福伯吧,我去亭子那里有点事情处理,等一会回去的时候,我会叫着你的。”

    路曼乖巧的点了点头,毕竟福伯这个样子,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秦元看了一眼抑郁的福伯,轻叹一声,快速走到了亭子内。

    “吴大哥,这个天气,你能下水吗?”秦元有些担心的问道,毕竟,已经快十月中旬了,这个时候,天气已经比较冷了。

    “没问题,寒冬腊月,我老吴一样畅游!说吧,你让我打捞什么?”吴雄拍着胸脯,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好,吴大哥,那辛苦你走一趟,这里面有一个假人,麻烦你给捞上来!”秦元也不矫情,对着吴雄说道。

    “秦先生,你等着。我老吴去也。”吴雄三下五除二,拖得只剩下一个裤衩,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其实这个池塘并不深,没多久,秦元就听吴雄大喊道:“秦先生,我摸到了。”

    秦元精神一振,快速道:“快,把它拖上来。”

    吴雄经过一番周折,在秦元的帮助下,终于将这叫假人弄上了亭子。

    “吴大哥,快上来,用你内衣擦擦身体,然后穿上衣服,别染上风寒。”秦元赶紧把吴雄拉了上来,对着吴雄说道。

    看到吴雄在那边擦拭身体,秦元开始打量起来这个假人。这个假人看起来像是闾做的,但是又有铁的成分,因此分量并不轻。

    但是这个假人和何世鸿很像,肯定是仿照他的样子做的。这样一来,这个案情到此也就真相大白了。

    “咦,这个假人和何公子好像啊?对了,秦先生,你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这个池塘下面会有一个假人?”此时,吴雄已经穿好了衣服,惊叹的感慨道。

    秦元微微一笑,说道:“走吧,吴大哥,这个假人就放在这里,下面该到揭开案情的时候了。”

    吴雄一头雾水,这就完了,辛辛苦苦捞上来,看了一眼就不要了?一个假人能说明什么?

    不过,吴雄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秦元,经过王荣案还有刚才那一幕,他对秦元的崇拜,几乎是一种本能了。

    “福伯,我们这里还有事必须要处理,等下有时间在来陪你说话了。路曼我必须还要借用一下,没问题吧,福伯。”

    “秦先生,你这说的哪里话,我一个糟老头子,就是有些伤感罢了,你们有正事,我岂能耽误。路曼啊,快随秦先生去吧。”福伯脸色一肃,正色说道。

    “福伯,晚一会,我在来看你。”路曼和福伯告了别,一行三人直奔吃饭的地方。

    这一路上,秦元都很严肃,因此吴雄、路曼两个人也不敢说话,三人很快来到了吃饭的地方。

    远远地,秦元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就像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秦先生,快随我去吧,大少爷他,大少爷他出事了。”三人刚跨进们,就飞快的冲出来一个小丫鬟,一脸着急的对着秦元说道。

    “先别慌,何世鸿出了什么事情?这样吧,我们边走边说。”秦元心里一沉,何世鸿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选在这了个节骨眼上!

    “我也不大清楚,当时我就听到管家说道,大少爷出事了,让夫人赶紧去看看。知县大人就让我留下了下来,说如果你来了,就赶紧带你过去。”小丫鬟一边匆匆在前面带路,一边快速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快,我们用最快的时间赶到。”秦元脸色一沉,看来刚才那不好的预感,实现了!

    远远地,秦元就看到了昏倒在红梅怀里的夫人,来回踱步一脸着急的梅知县,以及躺在一片血泊中的何世鸿!

    “秦元,你总算来了,快,看看这个,这是何世鸿留下的关于凶手的线索!”梅知县看到秦元来了,神色顿时一松,拉着秦元来到了何世鸿的身边。魚?(其实就是鱼,不过明朝那时候还用繁体字。)

    何世鸿的手指沾着血,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写下了这个字,应该是他当时看到了凶手,想留下某个线索给众人。

    望着这个看起来歪歪扭扭的字,甚至很难辨认的字体,秦元不禁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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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毫无头绪的案子

    何世鸿的死,完全超出了秦元的控制,这件案子本来到现在,已经是接近尾声,但是何世鸿这么一死,立刻让案子再次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最关键的问题是,凶手为什么要杀何世鸿?

    而且何世鸿这一死,关于他谋杀的何员外的案子,又徒增了很多变数。

    “秦元,想什么呢,赶快验尸吧。”梅知县脸色阴沉,前所未有的难看,毕竟凶手选择他在何府的时候作案,分明是没有把他这个知县放在眼里。

    秦元无奈轻叹一声,抛去其他杂念,准备从何世鸿的尸体上找出一点有用的线索。

    秦元先是翻看了何世鸿的左右双手,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是?

    一般来说,何世鸿看到凶手持刀行凶,必然要挣扎,根据人的本能反应,这个时候,人一般都会用手来遮拦,因此手上一定会有伤损,或者背上有伤痕。

    这是每个人的本能,无关其他!!

    也就是说,何世鸿一定和凶手很熟悉,熟悉到何世鸿对此人根本没有防备之心,被人一击致命。

    看过双手后,秦元直奔胸口那处致命刀伤,刀口长一寸三分,没有贯穿后背,刀伤及脾脏肾脏,何世鸿是流血过多致死,刀口上宽下窄。

    看着这个刀口,秦元若有所思,这种刀口,倒是很奇怪。

    之后,秦元又细细翻看了一下何世鸿的身体各处,并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线索。

    这周围的环境就是一条曲径小路,在何世鸿的身上,并没有发现移尸的现象,因此这个地方应该就是第一凶杀现场。

    “何世鸿的身体,是谁最先发现的?”秦元扫了一眼周围神态各异的人,开口问道。

    “是我,我刚才路过这里,发现一个人躺在那里,浑身都是血,吓坏我了,我壮着胆子过去看了一眼,没想到是大少爷,然后,我就跑去通知夫人了。”丫鬟晓晓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何世鸿,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我之前在书房并没有见过你,你是如何知道夫人在膳厅的?”秦元眼睛一眯,瞬间捕捉到了丫鬟话语的漏洞。

    丫鬟听到秦元不善的口气,赶紧摆手道:“不是这样的,我本来也不知道夫人在哪里,可是我在路上遇到了白先生,白先生告诉我夫人在哪里,然后我和白先生一起到膳厅,通知了夫人。”

    “是的,我正准备是膳厅吃饭,碰巧遇到了晓晓,得知了大少爷遇害的消息,就赶紧和晓晓一起,把这个消息通知给了夫人。”白先生也站了出来,给晓晓作证。

    “原来是这样。”秦元暗中点了点头。

    “白先生,还不知道,你在何府是做什么的?来到何府已有几年?刚才为什么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秦元看了一眼神色有些悲伤的白先生,开口问道。

    “这个嘛,承蒙老爷看的起,我在何府,负责教小姐书法,来到何府已经有一年多了。至于刚才,午饭还没有准备好,我就回去换了一身衣服,正好回来的时候,就碰到了神色慌张的晓晓,心有疑惑之际,就把她叫住了,没想到却得到了这个噩耗。”

    白先生看起来大概三十出头,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大概因为教书的原因,总能感到他的身上,弥漫着一股儒雅的气质。

    书法?

    秦元眼睛一眯,忽然想起了何家小姐和何世鸿都写过一个东西,兰亭序!

    这其中,会有什么关系呢?

    “那么在何世鸿离开的这个时间段内,都有谁不在膳厅的?”秦元对着四周剩下的人说道。

    “那个,我不在,我觉得有些闷,就出去走了走。然后我刚回来没多久,晓晓就”舞娘有些后悔的说道,毕竟如果当时和夫人在一起,应该就能摆脱嫌疑了。

    “我也不在,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就出去了一趟。”红梅的脸色有些异常,像是有什么难以羞耻的事情。

    “在他们走之后,管家突然也走了,我一个人在那里呆着无趣,所以就去出去走了走。不过没多会,我就回去了。”何小姐看众人都看着自己,赶紧撇清了自己关系。

    “有没有人知道何世鸿打算是做什么?”秦元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众人相互看了看,同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秦元有些头痛的拍了拍头,这个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因为杀害何世鸿的,只要是何府之人,都有可能,他本来想通过膳厅来排除一些人,没想到,除了夫人和梅知县,竟然没有一个在膳厅。

    “怎么样,秦元,有什么头绪吗?”梅知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秦元的身边,低声问道。

    秦元默默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之人,低声道:“大人,现在还没有任何头绪,何府这么多人,想要一个一个去排查,无疑是大海捞针,现在只能参破何世鸿留下的讯息了。”

    梅知县听到没有线索,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毕竟何府连续发生两宗命案,这对于一项风平浪静的青竹县来说,已经是了不起的大事了。

    “对了,吴雄,你带两个兄弟,去把那个假人,先行抬回衙门,好好保管起来,那可是重要的物证。”秦元对着吴雄一招手,附耳低声道。

    现在何世鸿一死,秦元并不打算马上将何世鸿杀人的事情说出来,毕竟这样一来,或许会对接下来的事情有帮助也说不准。

    “秦先生,这两件案子,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吗?”路曼走到秦元的身边,小声的问道。

    秦元一愣,眼中精光一闪,回答道:“应该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吧。”

    “这样吧,都别这里愣着了,先派两个人把夫人送回去,至于你们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对了,何员外的书房,从现在起,谁也不要进去,记住,任何原因都不可以。”

    “路曼,你留下吧,我还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既然留着这帮人无用,秦元索性就把众人遣散了,毕竟连续发生了两间命案,所以人的心里,已经是很疲惫了。

第三十四章 作死的何员外?

    看着陆续离开的众人,梅知县一愣,旋即悄悄问道:“秦元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秦元苦笑一声,无奈道:“大人,我这也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过你用不担心,何员外被谋杀的案子我已经有头绪了,我相信,这两件案子,一定有共通点,给我一些时间,我定然将真凶缉拿归案。”

    梅知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吧,县衙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这何府就先交给你吧。我把吴雄派给你,一旦有最新的消息,你记得随时通知我。对了,何员外和还有何世鸿的尸体,我就一并押回衙门了。”

    经过这么一连串的折腾,梅知县也是疲惫的很,随意找了个借口,带着两具尸体,返回了衙门,做了一个甩手掌柜。

    “秦先生,我们现在去哪里。”路曼情绪很低落,她从小在何府长大,一日之间,何府两个顶梁柱连续去世,作为丫鬟,她也感到了一阵深深的惶恐。

    秦元虽然明白路曼的心情,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轻叹一声,道:“先去何员外的卧房看看吧,可能会有一些别的线索,也说不定。”

    秦元这个实属无奈之举,他现在只能寄托,两个案子中有着什么他不知道的联系在内,这样好让他顺藤摸瓜。

    ------------

    “叔父,你找我?”上官郁望着一脸凝重的胡山,脸色平淡的说道,似乎没有感受到空气中紧张的气氛。

    “恩,这是我刚拿到的绝密资料,你看看吧。”胡山随手将手中的密函递给了上官郁。

    虽然这份密函胡山看过之后就应该烧了,但是胡山非常清楚,他没有经过任何关系,能做到百户这个位置,其背后最大的力度,就是上官郁的智慧和那洞察一切的大局观。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再是百户,而是一个总旗,但这之前养成的习惯,总是很难改变的。

    上官郁脸色不变的取过密函,迅速扫了一眼:“据可靠消息,白莲教的重要头目山鹰,已经潜入了青竹县首富何员外之家,给你三日时间,速速查清楚此人是谁,潜入何员外之家的目的是什么?”

    密函上的字,到此戛然而止,虽然只是渺渺数语,但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却很巨大。

    “青竹县勉强算是一个富饶的县,白莲教的头目为何会潜入这里?”胡山脸色很凝重,多年的锦衣卫生涯,让他从中嗅出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上官郁随手将手上的密函烧掉,脸色漠然道:“无非两个原因,钱或者粮,何员外虽然富甲一方,但这点钱,白莲教肯定看不上,所以,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最近很多地方,白莲教都在蠢蠢欲动,看来他们是准备有一番动作了。”胡山轻叹一声,这种事情出现在青竹县,他身为当地锦衣卫最高头目,根本无法置身事外。

    “叔父,早上你放在我桌子上的的密报,我已经看过,何员外已经死了,我相信这其中定然和白莲教有一定的关联。现在接手这件案子的是秦元,我之前看过秦元审问王荣的档案,他在王荣这个案子里面提出了很多稀有的观点,比如那个俄狄浦斯情结,所以.......”

    上官郁玉手轻轻敲打着桌面,开始冷静的分析起来。

    “所以什么?”胡山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官郁,浑身透着一股猥琐大叔的气息。

    上官郁淡淡瞥了一眼胡山,面色不变的说道:“所以,秦元是一个冷静,客观,有能力的人,我们如果和他合作,这件事情,可能处理起来,会更得心应手一些。”

    “你凭什么断定,这秦元就一定会和我们合作?要知道,秦元冒充锦衣卫那件事情,可是被你抓了个现行,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我二人了吧!”

    胡山听了上官郁的分析,不仅点头称道,他对于秦元的个人能力,也是没有丝毫怀疑的。

    上官郁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淡淡道:“因为我能带给他,别人不能给的。”

    胡山一惊,故意调侃道:“不是吧,这件事虽然紧迫,但也用不着你去牺牲色相吧!”

    上官郁没有搭理胡山,站起来往外走去,只是空气中传来那平静的声音。

    “我出去了。”

    胡山望着上官郁飘飘然的身影,良久,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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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这里就是老爷独立的卧房,平日如果没有老爷的允许,就连夫人和大少爷,都不允许进入这房间。这房间的钥匙,除了老爷,谁也没有。所以我们现在也进不去。”

    路曼带着秦元两人来到了何员外的卧房,指着门上的铜锁,一脸无奈的说道。

    秦元点了点头,这种独立的卧房并不少见,何员外平时就在三位夫人间来回游走,应该是很少来这里的。

    “吴大哥,用最快的办法搞掉这把锁。”秦元看了一眼吴雄腰间的大刀,直接吩咐道。

    “这恐怕,不好吧.......”

    吴雄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却是一阵亢奋,手起刀落,直接将那铜锁劈成了两截,看那样子是生怕秦元反悔。

    “这吴雄,也是一个暴力分子啊。”秦元苦笑着摇了摇头。

    路曼目瞪口呆的看着暴力的两个人,简直无法相信,这种话会出自秦元之口。

    “傻了,快进去吧。”把路曼的魂叫回来,秦元率先踏入了何员外的房间。

    进去的瞬间,秦元就看到了何员外墙上的那副对联:“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秦元浑身一震,何员外的房中竟然也挂了这么一副对联!!

    这代表了什么?

    何员外明白红梅的心意,明白她和大少爷的感情,却还强行纳为小妾,以致后来被何世鸿亲手毒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秦元敏锐的察觉到,虽然现在所有一切,都被迷雾笼罩着,但只要他解开这个谜团,相信所有的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而第一步,就是解开,何员外为什么要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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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君临天下

    为什么作死?这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秦元扫了一眼何员外的书房,简直和何世鸿如出一辙,卧房内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但是在角落中却有一个书案,宛如一个小书斋一般。

    “秦先生,我们进来是找什么的?你告诉我,我老吴帮你一起找。”吴雄看了一眼何员外的房间,大大咧咧的说道。

    “不用了,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就可以。”说完,秦元快步对着书案走了过去。

    何员外的书案上摆放着一张纸,那上面,是一幅画?不,也不能说是画,有点像鬼符,具体像什么,秦元一时还真说不上来。

    这图上画着的看上去像是一个小人,但是这个小人只有头部,面部更是只有渺渺几笔,连基本的轮廊都没有。小人的头很大,上面有着像头发一样的乌黑区域,从头顶像两边依次递减,最后更是变成了一条线。

    小人的头上顶着两把叉子一样的东西,在这两把叉子的中间,还有一根秦元不认识的东西,最后在小人头发的旁边,各有一个圆圈,圆圈里面是一个叉号。

    这是什么鬼?

    秦元自认为自己知识储备还算可以,可这个像道士画符一般的东西,他还是第一次见。

    “你们两个过来,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东西。”无奈,秦元只能挥手,将两人叫道了身边,看看能有没有任何。

    “这个东西,应该是个符吧。看那小人头上的三把叉子,应该是用来镇压恶鬼之类的吧,可惜这何员外没有想到,即使请高人画了这符,自己还是没有逃过这命中一劫。”

    “秦先生,我说的对吗?”吴雄只扫了一眼,就侃侃而谈起来,一副了然于胸的情形。

    路曼认真看了半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秦元无奈,只能讲这张纸折叠几次,然后揣入了怀中。

    将纸张收入怀中之后,秦元又搜查了何员外的房间,可是却在也没有任何发现。

    事情到了这一步,秦元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因为到这里,线索已经算是断了。

    “算了,先去填报肚子,其他的再说吧。”秦元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走出了何员外的卧房。

    不过让秦元有些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一人三人刚刚走出何府,就碰到迎面而来的上官郁。

    “嗨,是上官姑娘啊,好久不见。”秦元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吴雄,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我有要事和你相商,你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吧。”上官郁瞥了一眼旁边的路曼和吴雄,在路曼的身上稍稍停留一下,然后快速的说道。

    “哈哈,原来是这样,那什么,路曼你带着吴雄,去找福伯吧,我和上官姑娘有要事相商,等会我会去找你们的。”

    秦元笑着打了个哈哈,说完,直接拉着上官郁一溜烟的消失在俩人的眼前,生怕上官郁一不小心说漏了什么。

    吴雄和路曼望着急匆匆的秦元,一脸的疑惑,秦先生,似乎有点不对劲啊!

    某酒馆雅座内。

    秦元惬意的吃了一口牛肉,舒服的扭动了一下脖子,望着对面一动不动的上官郁,客气道:“上官姑娘,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吧。这顿饭就算我请了,你看看还有想吃的,尽管点就是。”

    上官郁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淡淡道:“时间紧迫,我就长话短说,叔父刚接到一封密函,何员外的府上混入了一名白莲教的重要头目,代号山鹰,我希望可以和秦公子合作,用最短的时间,将这个人揪出来。”

    白莲教?潜入何府?

    如此说来的话.......

    秦元神色不变,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小口,轻笑道:“上官姑娘说笑了,我只是一个县衙小仵作,一个月才不过月俸五两,没必要为了这点月俸,搭上我自己的身价性命吧。而且上官姑娘太高估我了,锦衣卫有那么多的高手,肯定比我强多了,你何苦为难我,让我这个小人物来趟着一滩浑水。”

    上官郁似乎没有听到秦元说的话,只是默默道:“在此期间,青竹县锦衣卫所有的资源,你都可以调动,包括情报、人员以及相关的费用支出。事成之后,如果成功抓到山鹰,不仅有五十两的赏银,叔父还会功劳一分不少的将你功劳上报给朝廷。”

    顿了顿,上官郁漠然道:“当做上一次你放过我的报酬。”

    秦元嘿嘿一笑,爽快道:“成交!”

    “首先,你们必须要用最快的时间,查出来这图上所画的东西是什么?”

    说着,秦元从怀中掏出了,不久前在何员外房中发现的那个鬼画符一般的纸张。

    上官郁伸出玉手,轻轻接了过去,随意打开瞄了一眼。

    “这,应该是图腾吧,而且观这图腾的样式,应该是王姓图腾!”上官郁刚开始还有些疑惑,但是慢慢语气变得坚定起来。

    “那麻烦上官姑娘说说,这个图腾代表什么,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秦元精神一振,没想到这个鬼画符上官郁竟然认识。

    上官郁想了想,似乎在整理思绪,好半响,才慢慢道:“王姓是近古三苗之一的柯约耶劳的族称,王姓由天齐建木和盖天图组成,这个图说的是他们的酋长,戴了一顶半月形的钺斧天文仪器做成的王冠。”

    “相传,王姓的始祖均出身于帝王世家,王氏对“王”权和血统概念的崇拜,王字的本意是钺(斧)上古王权的象征物。”

    “他们认为,持钺者为王!”

    “不过这些已经是很古老的东西了,现在基本上根本看到不了,就连这图腾也不例外,现在还能够画出来这图腾的,一定很不简单,他们的祖上,很有可能就是某个世家的分支也说不准!”

    上官郁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缓缓道来,不过让她颇感疑惑的是,秦元怎么会有这图腾。

    听了上官郁的一番分心,秦元忍不住暗暗点了点头,这可不是胡诌乱编,而是真正的学识渊博,因为秦元知道,在甲骨文中,王字为占立于地的大字人形,寓意为君临天下为王。

    ps:王姓是占我国人口最多的三大姓之一,其姓源十分复杂。据新华网北京4月24日电(2007)公安部治安管理局最近对全国户籍人口的一项统计分析显示:王姓是我国第一大姓,有万人,占全国人口总数的7.25%。

第三十六章 白先生的秘密

    何员外虽然是个首富,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员外,而且他的姓氏又和王字根本不搭边,为什么在他的卧房书案上,会出现王姓图腾?

    而且这个图腾一出现,让秦元对于之前自己的推断,产生了怀疑,好像一切线索,随着时间的流逝,又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现在何府又和白莲教扯上了关系,这还真是处处透着一股神秘的味道。

    “秦元,秦元,你发什么愣呢?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有这王姓图腾呢?”

    上官郁看着皱眉沉思的秦元,不客气的敲了敲桌子,示意他的面前还有一个大活人。

    “哦,抱歉,刚才走神了,那个图腾的事情,先放在一边。你之前说,白莲教有一个重要头目,潜入了何府,是吗?”

    秦元被上官郁唤回了神,跳过了刚才的话题,直接对着上官郁发问道。

    “据锦衣卫密保,是这么说的,不过只知道这一个线索,至于这个山鹰是男是女?潜入何府时间?年龄长相?都是不清楚的状态,你早些时候,已经接触过何府了,有什么线索吗?”上官郁平静的陈述一遍。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前,我还真没有线索,不过现在有了,我想,如果何府真的有白莲教的卧底,我相信,一定和一个人脱不了关系,我们只要牢牢把他监视起来,就一定能发现有用的东西。”秦元脸上浮现一抹狡猾的笑容,像一个老奸巨猾的狐狸一般。

    “谁?”上官郁的脸上似乎永远没有表情,永远没有喜怒哀乐,永远是那么漠然。

    秦元眼睛一眯,自信道:“何府的一年前新来的教书先生,白先生。如果有一个人可能是山鹰,那么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上官郁似乎对于秦元很是相信,丝毫没有怀疑。

    “你恐怕还不知道,今日何府除了何员外被毒杀之外,何府的大少爷何世鸿也被人谋杀了,所以,无论如何,我相信,今晚我们的白先生,肯定有会动作的。”秦元冷笑一声,驽定的说道。

    “希望你的判断没有错。”上官郁说完这一句,就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是夜,今天的月光并不是特别的皎洁,但月光还是尽职的,将光芒洒到了大地之上。

    之前趁着下午的时间,秦元抽空回了一趟家,告诉孟雪自己今晚有事情要处理,就无法回来了,让她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小心些。

    至于吴雄,则被秦元委托了一个重任,去暗中监视何员外的卧房!

    “我都已经说了,今晚我一个人在这里盯着就可以,你可以回去休息,如果一有最新的消息,我会通知你的。”秦元望着哈气连天的上官郁,小声的说道。

    “好了,别说了,我能坚持下来,这件事情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再说了.....”上官郁正说着,突然一张大手捂住了自己的红唇。

    “嘘,白先生出来了。”上官郁耳边突然传来秦元小声的警告声,一股前所未有的雄性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上官郁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双手下意识的理了理额前青丝,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内心。

    可是秦元根本没有注意上官郁的怪异,他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在白先生的身上。

    “快,他关上门走了,我们赶紧跟上。”秦元一把抓住上官郁的小手,借助黑夜的掩盖,迅速跟着白先生移动着。

    上官郁试着挣扎了一下,却发现秦元的双手宛如铁钳一般,根本挣脱不开,上官郁无奈,眼下形势紧迫,只能任由秦元拉着自己小手,一路尾随白先生而去。

    白先生似乎走的特别小心,走不了几步,就会回头看一下,好几次,如果不是秦元反应及时,加上月色有些朦胧,恐怕早就被发现。

    终于,经过一番“长途跋涉”,白先生看了一下四周,在一道门前三长两短的扣了一番。

    “吱。”

    房门打开,白先生迅速走了进去,然后随后关上了房门。

    看到白先生进了房门,秦元迅速从怀中掏出那个简易的平面图,接着月光,费了老鼻子劲,终于弄清了这是谁的屋子。

    这是何家小姐的房间!!

    “姓白的半夜潜入何家小姐的房间,而且看动作之娴熟,应该不是第一次了,也就说,这小子应该早就和何家小姐好上了。”

    “看不出来这老小子也是斯文败类,吃何员外的,拿何员外的,还把何员外的女儿给睡了,这真是在何员外的头上拉屎,还要像何员外借纸!”

    秦元暗暗感慨了一番,何家小姐不过二十出头,这小子,会玩啊!

    “喂,你想什么呢,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上官郁看着秦元脸色一会红,一会黑,不断的变化着,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赶紧问道。

    “还能怎么办,溜门偷听私房话呗。”秦元两手一翻,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说完,也不管上官郁,直接溜到了何家小姐的窗户边上,然后照着电视上的样子,有模有样的在上面戳了一个小眼,然后把眼睛凑了上去。

    房内的情况下,何家小姐正伏在白先生的怀中,不断的抽泣,一副很无助的样子。

    说来也是,一日之内丧父又丧兄,这放在谁的身上,谁也受不了啊。

    “好了,蓉蓉,我理解你的痛楚,可是你也不能这么伤心下去啊,吴妈说了,你今天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呢?就算你不为自己的考虑,也要为我们的孩子考虑考虑吧。”白先生一边搂着何小姐,一边温声安慰着。

    “呜呜.....爹他去了.......同一天,大哥也去了......你说......这以后......我可以怎么活呢”何家小姐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哎,造孽啊!”白先生感叹一声,紧紧抱住了何小姐。

    何小姐怀孕了?

    秦元回想了一下,白天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看来应该才怀上不久在对。

    良久,何小姐似乎哭累了,躺在白先生的怀中沉沉睡去。

    白先生将何小姐宽了外衣,扶上床榻,自己也宽衣解带,似乎是准备休息了。

    这就完事了?

    正当秦元有些失望的时候,他猛然浑身一震,脸上浮现一抹前所未有的震惊!

    因为他发现,白先生的外衣,是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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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一天,感觉不对。

何府案已经到尾声了,今天写了两章,感觉不对,就没发上来了。待我明天整理好,将何府整个案情解析下。今天欠的两更,明天准时补上!另外今天断更,额外补偿一更,每天不更的话,后天肯定有!也就是说如果明天四更,后天就三更。最后,在等更新的同学,抱歉了。

第三十七章 骑马来,骑马去【二更合一】

    秦元突然发现他之前漏掉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但是白先生这个双面的外衣,让秦元刹那间豁然开朗,一些一直没有眉目的事情,也终于是弄清楚了。

    比如说,何世鸿留下的那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来这就是何世鸿想要传递的信息,这么简单的问题,我竟然到现在才发现。”

    秦元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这件案情,已经快要真相大白了。

    就在这时,屋内的油灯被吹灭了,看来白先生应该是也有些乏了,吹灯准备休息了。

    “秦元,看出了什么没有,这白先生到底是不是山鹰?”上官郁拽着秦元走到了一边,小声的问道。

    秦元想了想,说道:“是不是山鹰,我现在还不可以肯定,不过今天晚上,应该就有足够的时间,让我们把事情弄清楚了。”

    “现在你马上跟我去一趟,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白先生杀人的铁证!”

    秦元冷笑一声,迅速和上官郁两人原路返回,他们来到的地方,正是白先生自己的卧房。

    四下望了望,确认没有人之后,秦元悄悄推门溜了进去。

    进去之后,秦元发现自己两眼一抹黑,这才想起来,这屋子里没有电灯的存在,就在他有些着急的时候,一道微弱的火光突然在房间内亮起。

    上官郁快速几步走,来到桌子前,点燃了桌子上的煤油灯,伸手递给了秦元。

    秦元伸手接过来油灯,没有时间客套,略显急促的说道:“快,我们俩分散找找看,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屋里应该藏有一件青深色的长袍,如果我们运气足够好,还能找到那把凶器!”

    上官郁也知道时间紧迫,快速点了点头,开始在房间搜寻了一下。

    秦元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白先生的床底下,因为这里是一个比较常见的藏匿地点。

    可惜,秦元扫荡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发现,无奈之下,秦元只能将目光投向了其他地方。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俩人依旧没有任何发现,秦元的额头已经隐约浮现了豆大的汗水。

    “没有道理啊!”

    “他应该没有机会处理掉的衣服的,那么到底被他藏着哪里了呢?”

    秦元望着正在快速寻找的上官郁,大脑还是迅速的活动起来。这个屋子的摆设相当简单,除了一些简单的必需品,基本没有其他的家具,想想也是,一个教书先生,虽然地位不低,但是收入确实不算高。

    而且,从房间内可以看出来,平日生活中,白先生应该是一个颇为节俭的人。

    “这屋子就这么点地方,你上去看看,是不是在横梁上。”上官郁那边也是一无所获,只能对着秦元这么说道。

    虽然秦元并不认为衣服会被藏在横梁上,但还是踩着桌子,垫着凳子,看到了横梁上的风景。

    事实证明,房梁上确实没有东西的存在。

    就在这时,秦元的余光扫过一样东西,脑中灵光一闪,嘴角浮起一个微笑,他知道,这衣服被藏在哪里了。

    “如何,横梁上有什么发现吗?”上官郁看不清楚上面的状态,只能开口问道。

    “横梁上虽然没有发现,但是我想,我应该是知道他藏在哪里了。”秦元一边说着,一边从桌子上爬了下来。

    从上面下来之后,秦元直奔他第一次搜查的地方,也就是白先生的那张床。

    他第一次搜查的时候,因为一时大意,只搜查了床底下,却忽略了床上。

    不过,用正常人的思维想想,这床上一览无余,除了一个枕头,就只有一床叠好了被褥了,谁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这里。

    白先生就利用了这个原理,当然,他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搜查自己的房间。

    秦元直接将那床被子摊开,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件藏青色的长袍,正是白天白先生穿的那一件!

    秦元拿起长袍,在油灯下细细观看了一番,果然在其上面发现了滴滴血迹。

    “很好,有了这个发现,就证明我的推测没有错,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杀害何世鸿的凶器。”

    秦元很清楚,这件血衣,并不能算是铁证,简单来说,只有这件血衣的话,想要给白先生顶罪,无疑是痴人说梦,如果想要让白先生定罪,就必须白先生找到用来行凶的那把刀!

    那么问题的关键是,这么关键的东西,他会藏到哪里去?

    “丫鬟晓晓说,她在发现何世鸿之后,就准备去告诉夫人,结果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白先生,两人就一起去了膳厅。那么很有可能,白先生当时就是去处理凶器了,所以等到明天一早,去找丫鬟晓晓询问一下当时具体的细节,在做打算。”

    “另外,关于白先生的杀人动机,我想应该就如我料想的那般,就算有偏差,应该也只是细微的偏差。”

    “那么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帮助锦衣卫,找出来那个白莲教的重要头目山鹰,因为他的出现,很有可能牵涉何员外真正的死因。目前看来,没有任何证据指向白先生,所以想要找出来这个人,就必须破解何员外的卧房中,那个王氏图腾的秘密。”

    秦元站在那里,手捧着青色长袍,缓缓整理了一下脑海中凌乱的线索。

    “秦元,你发什么愣呢,这里毕竟是他人的房间,虽然我们进来是搜集他杀人的证据,但既然证据已经找到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上官郁看着秦元怔怔望着手上的青色长袍发愣,摆了摆手,发现秦元没有反应后,终于忍不住小声说道。

    秦元瞥了一眼上官郁,慢里斯条的将手上的叠好,顺便将白先生的被子,按照原来的方式叠好摆放整齐,就好像没有人来过一样。

    “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青色长袍,那个白先生回来之后,肯定会有所察觉,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所以你最好在两个半时辰内,就将所有关于他的事情都弄清楚。”上官郁面色不变,悄悄给秦元打了一针预防针。

    “哦?说说看,既然天亮还有三个时辰,为什么我要在两个半时辰内,将问题弄清楚呢?”秦元一脸坏笑的看着,似乎想看看后者能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很简单,因为这个白先生要回来。”上官郁瞥了一眼一脸秦元,淡淡道。

    听了上官郁这个答案,秦元嘴角勾起一个笑意,上官郁这个女人,真的很聪明。

    正如她说的那般,白先生今夜是在何家小姐的房中留宿,那么,他就必须在别人还有起床的时候,提前离开,以免天亮后,被某些人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另一方面,白先生能够将这件事情隐瞒何府众人这么久,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他确实是一个很小心的人。

    “既然证据已经找到了,那么我们就去揭开......等等。”秦元正准备离开之时,突然发现了白先生挂在墙上的一副对联。

    “上联:与其临渊羡鱼,下联:不如退而结网。”

    这幅对联挂的位置比较偏,而且因为光线的原因,导致秦元到现在才发现。

    秦元快步走上去,举着煤油灯,认真观看了一番。

    “这对联应该是出自白先生之手,这么说来的话,那个时候.......”看到这幅对联,秦元现在终于弄明白,那何世鸿房间的兰亭序,是怎么回事了。

    秦元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收回了目光,说道:“行了,现在让我们去揭开,这何员外究竟都藏了些什么秘密吧!”

    两人迅速整理了一下白先生的屋子,尽可能的抹去了自己的痕迹后,然后迅速直奔下一个地方,当然,走之前,秦元顺手牵羊走了白先生房内的煤油灯。

    “这里是哪里?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看到秦元带着自己又来到一个卧房,准备偷偷进入的时候,上官郁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秦元脚步不变,直接说道:“找山鹰!”

    这个房间是何员外的房间,早些时候,秦元在这里发现了一些线索,但是经过后来事情的发展,他发现,自己漏掉了一些东西,就在这间房间内。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房间一定会有密室,暗门之类的东西,你我到处看看,应该是可以找到的。”

    上官郁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什么,两人一人拿着火折子,一人举着煤油灯,开始在何员外的房间折腾起来。

    这一次,似乎是运气来了,仅一会的工夫,秦元就在桌子底部的下面,摸到了地道的开关。

    “咔咔咔。”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声音,房间内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个向下的石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看来,这就是何员外将这件卧房在外面锁起来,真正想隐藏的秘密了。”秦元望着突然出现的黝黑冰冷石阶,低声喃喃道。

    上官郁一直淡漠的脸上,此时也是浮上了一抹惊讶,这个机关设计确实巧妙。

    “走,就让我们探探,这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吧?”

    秦元看了一眼上官郁,举着手中的煤油灯,率先顺着石阶走了进去。

    “等一下。”上官郁突然在后面说道,说着快速走了几步,在一个石阶旁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用火折子点燃了通道内的照明工具,这样一来,通道内顿时要亮了不少。

    “不少大户人家都有自己的秘密通道,或者暗室之类的地方,我曾随叔父抄过一个大户人家,所以知道这些。”看到秦元有些惊讶的目光,上官郁出奇的解释了一番。

    秦元点点头,对着上官郁打了一个小心的手势,顺着石阶而下,走入了一个通道内,刚走了几步,就发现通道内的墙壁上开始出现了一些壁画,这些壁画栩栩如生,壁画上的人,就像站在两人的面前一样。

    “第一幅壁,壁画上有数十个人,看装扮应该是士兵,他们的神情亢奋激昂,振臂高呼,似乎在进行着某种事情,他们的中间围着三个看样子是首领一般的人物,这三人中,一人跪在地上,他的头颅低着,看不到神情。另外两人,分别站在他的身边,一人正神情激愤的像着旁边之人大声说着什么,另一人面露憎恶,脚跨宝马,手持大刀,像跪倒在地之人的脑袋上砍去。”

    “第二幅壁画,先前第一幅画那神情激愤之人,正跪倒在地,对着皇帝俯首称称,但是在此人的脚下,却有不大不小的五块版图。”

    “第三幅壁画,一副很有意思的壁画,这上面有着数十人,他们脸上挂着微笑,但是每个人的手上都藏着一把匕首,像身边之人捅去,让人眼前一亮的是,他们都不是死在彼此的手上,也就是说,他们往往在手里的匕首刚送进一个人的身体后,自己的背后,就突然多了一把匕首。”

    “第四幅壁画,上面只有一个人,此人骑着马,留了一个无限萧索寂寞的背影,在残阳的映射下,显得特备凄凉。”

    壁画到此戛然而止,同时,通道也到头了,通道的尽头,是一间石头做的小屋子。

    “恩,那四副壁画,是什么意思,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上官郁有些疑惑的问道,

    秦元脸色凝重的说道:“这四幅壁画,讲的是一个五代十国时闽国的兴衰史,第一个壁画讲的是王潮兄弟怒杀王绪,发迹漳州。第二个壁画讲的是王审知像唐称臣,并建立基业,据五州。”(福州、建州、泉州、漳州、汀州)

    顿了顿,秦元接着道:“第三个壁画讲的是王审知去世后,他的儿子自伤残杀,走向衰败灭亡之路。第四个壁画讲的是,殷国被南唐灭,在闽台民间流传着的谶语。

    “即,骑马来,骑马去。”

    “同时,我也明白了,这何员外为什么会画这王氏图腾,以及白莲教的山鹰,为何会潜入这何府了。”

    “因为,这何员外,根本就不姓何,他是昭武孝王审知的后代!!”

    ps:二更合一,补昨天,今天至少还两更,如果今天二更,那就明天三更,补偿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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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何府谜案(一)【二更合一】

    虽然这是秦元的推理,但是这个推理是建立在严密的逻辑推理上的,因为只有如此,所有的一切才能解释的通。

    “这么说来,何员外身为皇室后裔,肯定知道某些常人不知道的秘密,比如说用来复国的宝藏!”上官郁经过秦元这么一点拨,立刻想到了这其中的关键。

    “不错,相传,南唐灭闽后,闽国的最后一代皇帝王延政将大批的黄金藏在了某个地方,为将来东山再起做准备。”秦元点点头,肯定了秦元的分析。

    “那依你看,这个传言可不可靠,到底有没有这批黄金?如果这批黄金真的被白莲教捷足先登了,那么恐怕天下就要大乱了。”上官郁有些担心的问道,只是不知道这担心是为天下百姓,还是因为她的叔父胡山渎职。

    一提到黄金,秦元的神色也是一振,略微思考了一下,斟酌道:“据我的观察,这批黄金,曾经是有的,而且只是现在没有了。”

    “观察?曾经是有的?现在没有了?这是什么意思啊?”上官郁俏脸浮现一抹疑惑,或许是因为这通道冰冷潮湿了些,上官郁的身体在不知不觉,已经距离秦元很近了。

    “你还别说,这上官郁平时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如今这柳眉紧皱的容颜,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风情。”

    也就在此时,秦元才发现上官郁那丰挺凸翘的身材,距离自己如此之近,那美丽的酮体,就像热浪一般吹袭到了秦元的身上。

    “这样吧,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我是如何推理出来。”秦元脑袋一热,脱口而出道。

    不过这话秦元刚说完,就后悔了,因为他刚刚想起来,这是明朝,是一个“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朝代!

    此言一出,黑暗狭窄的通道中顿时充满了暧昧,就连空气似乎也变得浪漫了起来。

    “那就不用了,我想,我们还是去看看那件屋子内有什么吧。”上官郁面色不变,淡淡瞥了一眼秦元,率先对着通道尽头的小屋内走去,只是那稍微有些别扭的背影,暴露了她并不平静的内心。

    秦元干笑一声,也快速跟了上去。

    小屋没有锁,两人直接推开走了进去,推开门的瞬间,秦元就感到一阵阴潮湿冷之气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就在两人刚刚走进去,何员外就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这个惊喜不是别人,是一堆灵牌!!

    是一堆,而不是一个两个!!

    房间的正前方,是一个用木头搭成的台子,上面按照某些顺序摆放着灵牌,房间的四个角落还有灵牌的前方,摆放着六盏长明灯,昏黄的灯光在小屋内静静的燃烧着,尤其在这种狭小黑暗阴冷的地方,说不出来的恐怖和瘆人。

    “秦.....秦元!”上官郁脸上终于出现了表情,带着一丝丝恐惧,就连声音都变了许多。

    秦元暗骂一声,别说上官郁了,就连他一个无鬼神论者,心里也是有些发慌,这鬼地方,气氛实在是营造的太好了!

    不过秦元到底是现代人,很快就稳定了下来,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温声安慰道:“别怕,我们看看这小屋内都有什么发现,如果没有其他发现,我们就离开。”

    上官郁轻轻点了点头,似乎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情绪安稳了不少,只是脚步依旧紧紧跟着秦元,一步也不愿意远离。

    秦元走上前去,看了看这令牌上的名字,最上面的那个叫王慈,然后下面就是王斗、王文翰、王云飞等等。

    “看来这何员外果然就是王审知的后裔,这里的灵堂就是铁证!”

    绕过灵堂,秦元看到了一个桌子上,桌子上有数十封信件,一封单独放在一旁的信件以及半个丹书铁劵!”

    “丹书铁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等等,难道说......”秦元身体一震,脸上浮现一抹震惊。

    秦元随手拿起一封桌子上的信封,拆开后,接着昏暗的灯光,读了起来,很快,数十封信,被秦元尽数看完。

    “何员外,秦某不如你啊......”看完这一切,沉默良久,秦元暗叹一声。

    ---------

    出了底下暗道之后,上官郁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如何,现在你要的

    “不,等一等,我现在还有最后一个地方要去,不对,是两个!”

    “哪里?”

    “衙门的殓房,去验一下,一些无法再众人面前验的的东西。以及白先生藏匿凶器的地方!”秦元现在已经有了猜测,他只要去检验一下何员外的尸体,所有的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衙门殓房内,这一次,上官郁是说什么也不跟来了,秦元让她回去把胡山叫来,顺便叫来数十个锦衣卫的好手,以便明天白天收网抓鱼!

    “果然如我所料,何员外其骨,青黑!”验过何员外的尸体后,秦元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所有的一切谜团,终于被他解开了。

    ------------

    “老爷这么早,你要去哪里啊!”红秀酥胸半裸,一脸妖娆的看着正在更衣的梅知县。

    “你个狐媚子,昨晚还没折腾够啊!”小妾红秀要再说什么,梅知县用力捏了她一把,惹的那小妾扭了扭水蛇腰,娇娇的笑了几声。梅知县顺手摸了她丰满的臀部一把,哼道,“小妖精,不要耽误你家老爷我的正事,晚上回来再收拾你。”

    “秦元这小子派吴雄来告诉已经破案了,看来这小子是一夜没睡啊!这小子还真是把老爷我的吩咐放在心里,不错,这小子有前途,这次之后,说什么,也要给他些赏银,以免寒了他的心。”梅知县迈着八字步,摸着小胡须,一边像衙门外轿子走去,一边暗暗琢磨道。

    ---------

    何府,何世鸿的房间内。

    梅知县、夫人、白先生、管家、小姐、路曼、舞娘、媚娘七个人,全部都来到了

    看到人来齐了,秦元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梅知县,又扫了一眼房间内的众人,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昨日,何府一日之间,接连发生两场惨案,何员外父子相继遇害,都是死于谋杀,不过何员外是死于毒杀,而何世鸿死于谋杀。经过昨夜一连串的奔波,秦元终于不负大人厚望,找到了杀人凶案,并识破了他的诡计,现在就让我慢慢道来。”

    秦元的话,顿时在房间内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毕竟,才过去了一天,就破案了?

    “咳咳,肃静!这两件案子中牵涉了太多的事情,有一些更是从来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机密,所以秦某希望,下面无论秦某说什么,还请各位保持安静,当然,如果谁有疑问的话,可以当场质疑秦某,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说道这里,秦元停了停,看到众人都默默同意了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么首先,就让我们从何员外之死案说起吧。”

    “昨日,青竹县首富何员外死于自己的书房内,经过秦某验证,死于毒杀,而何府有资格进入书房的人,一共就七个,包括死去的何世鸿,都在这里了。”

    “首先,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丫鬟路曼,因为何员外曾在生前,服用过她煮的银耳莲子羹,可是很快我就发现,路曼不是凶手。”

    “其因有三,第一,菌蕈是一种并不常见的毒物,路曼一个从小在何府长大的丫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会弄到这种毒物,并且如此熟悉菌蕈的毒性,知道人服用之后会口鼻出血,因此提起备好手帕,擦拭掉何员外中毒后流下的鲜血?这一点于理不合!”

    “第二,我验尸的时候,就说过何员外的胸腹处青胀,这也就是说,何员外死前应该吃了不少东西!”

    “但是昨天路曼说的很清楚,她是这么说的【哪知道老爷刚喝了一口,就说这莲子羹的糖比原来少了一些,让我回去在放一些糖】”

    “路曼说的这句话很关键,因为她这句话何员外的验尸结果是冲突的!何员外生前明明吃了不少的东西,但是路曼却说何员外只喝了一口,也就是说,如果路曼如果没说谎,就能排除一大批人作案的嫌疑,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时间!”

    “第三,为了证实路曼是否撒谎,趁着大家准备午膳的时候,我去了一趟厨房,找到了一些证据,证实了路曼确实没有撒谎,那厨房的糖,确实被人做了手脚,这里我会在后面详细说明。不过有了这个发现,我可以肯定,路曼不是杀害何员外的凶手。”

    “同时,也侧面说明了,凶手是趁着路曼离开的这个时间段,进入到书房内,让何员外吃了某种食物,然后毒发身亡的!凶手是打算用这个手法,将杀人的罪名,嫁祸到路曼的头上。”

    “在这里我必须要说明一下,凶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这么做,而不是直接将毒下到羹汤里面。那是因为在羹汤出锅后,路曼是要先尝一下的,这就和酒楼的厨子尝菜,是一样的道理。所以,凶手没办法,只能绕了这么一个大弯,可谓是煞费苦心。”

    “至于路曼为什么没有尝出来这羹汤的糖稍小了一点,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因为凶手比例拿捏的好,他在糖中混入了少量的盐,我昨天在厨房的时候,尝了一点,味道还算平淡,但是比起糖来,还是略微差了那么一点点。当然,如果不是味觉特别灵敏的人,在混入羹汤后,是不会发现的。”

    “第二,是因为每天尝一小口和喝一碗羹汤,这两者的区别是相当明显的!何员外每天固定的喝这羹汤,身体早就记住了这羹汤的味道,因此哪怕有一点点的变化,何员外立刻就发现了。”

    “当意识到这一切后,我做了一个小小的实验,测试那碗剩余的羹汤,到底有没有毒?”

    “结果让我很吃惊,那碗羹汤是有毒的!!”

    “那么到底是什么人,给那碗羹汤下了毒呢,答案只有一个,就是真正的凶手下的毒,想要嫁祸给路曼!只要找到了下毒之人,就能找到凶手。”

    听秦元分析到这里,路曼感激了看了一眼秦元,毕竟,如果换个昏庸之人前来审案,就算最后没有给她定罪,去公堂过一遍大型,那是肯定少不了的,而且事后根本不会有任何补偿可言!

    秦元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道:“我第二个怀疑的人,是何家小姐,何蓉蓉!因为在路曼出去给羹汤回锅的时候,恰好碰到了何家小姐,何家小姐非拉着路曼去看她连夜书写《兰亭序》,也正是如此,让我起了疑心。”

    “试问,一个丫鬟,能够看懂你个大小姐写的书法吗?”

    “答案显然是看不懂的。但是当何家小姐将何府的简易平面图画出来之后,我就知道了,何家小姐也不是凶手,因为她的住处距离书房很远,想要在和路曼离别后,快速走到书房作案,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所以,我将何小姐的作案嫌疑给排除了。同理,我也将同样没有时间作案以及没有时间将毒投到羹汤内人排除了,这么三下五除二之后,我发现,嫌疑人就只剩下两个人了,就是夫人和舞娘你们两个人。

    说道这里,秦元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让凶手走入了我的视线,也重新打开了我的思路。”梅知县在上面听得那个着急,忍不住出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凶手到底是谁?”

    秦元瞥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夫人,突然开口道:“凶手到底是谁,我想夫人一定很清楚吧。”

    听到秦元的话,夫人身体猛地一颤,面色似乎再度苍白了几分,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道:“秦先生说什么呢,凶手是谁,我怎么可能知道呢,如果我知道,早就送官府了!”

    秦元冷笑一声,快速道:“你当然知道凶手是谁,但是这个人你却不能送去官府,因为这个凶手不是别人,正是你的儿子,何世鸿!”

    秦元此言一出,屋子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奇怪起来,所有人的眼神都变得怪怪的,似乎在听天方夜谭一样。

    坐在上首的梅知县也是尴尬不已,这个秦元每次说出凶手之后,都会让人倍感吃惊,就说这一次吧,嫌疑最大的路曼首先就让他“费尽心机”的给排除了,排除就排除吧,结果说到真凶的时候,秦元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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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何府谜案(二)【三更合一】

    “荒唐!”

    “我儿身为何府大少爷,何家的嫡系继承人,将来是要继承整个何府家业的,你说,他为什么要会去杀害老爷?这完全是**裸的污蔑!”

    “秦先生,如果你煞费苦心得出的是这个结论的话,那我就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被某些小人收买,然后试图暗中达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夫人语气虽然勉强还算镇定,但是脸色却是前所未有的惨白,浑身抑制不住的轻微颤抖,只是不知道这颤抖是害怕还是恼怒......

    秦元轻叹一声,道:“不错,何世鸿身为何员外的独子,那自然是要继承何府家业的,何世鸿看起来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杀害何员外,但是这只是建立在正常的情况下,有一件事情的发生,让这一切都改变了!”

    说道这里,秦元的口气突然变得激愤起来,快速道:“那一日,何世鸿带红梅回家,准备告诉何员外,自己要娶红梅为妻。哪知这个见面,和何世鸿的想象完全背道而驰,一项“老而持重”的何员外,看到红梅的俊俏之后,竟然色心骤起,不管不顾,强行将红梅抢夺多来,纳为小妾,据为己有!”

    “夺妻之恨,何世鸿岂能不恨!”

    “仇恨的种子,从那个时候,就深深埋在了何世鸿的心中。”秦元叹息的摇了摇头,只是不知道这声叹息,是对何员外,还是何世鸿......

    “休得胡说,红梅和老爷那是两情相悦,府中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昨日的争吵,只是舞娘的一时激愤之言,并不能算什么。你这么说是要有证据的!”夫人手忙脚乱的解释道,只是语气苍白无力,恐怕就连她自己,此时都不大相信,这一番强词夺理。

    秦元叹息的摇了摇头,哪怕跨越时空,穿越回上古时代,父母对孩子的爱,永远都不会少一点!这一点,不为人父母,永远都无法体会那种感觉!

    虽然秦元很感动,但是他身为衙门中人,他不能因为个人情感,或者因为何世鸿已死,就随意搪塞一个借口,他必须对整个案子负责!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秦元的查案宗旨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冤屈必须伸张,杀人就的偿命!!

    “夫人,既然你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

    秦元指了指何世鸿房间悬挂的那副对联,对着众人说道:“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这两句的意思是,如果北风能够理解道梅花的心意,就请不要再摧残她了。”

    “这里的梅花,自然指的就是红梅本人!何世鸿把它挂在这里,就是想提醒何员外,红梅也是喜欢他的,何世鸿希望何员外能够成全他们二人。”

    秦元顿了顿又道:“我知道这个解释在你们看来或许有些牵强,但是下面这个东西,就是铁证了!”

    说着,秦元从怀中取出了,那个在何世鸿桌子上发现的宫绦,递给了梅知县。

    “大人请看,这就是秦元在何世鸿的房间内发现的,此物足以证明,红梅和何世鸿两人的感情。”

    梅知县伸手接过宫绦,细细翻看了两遍,皱眉道:“秦元,这不就是个玉佩吗?虽然雕琢精细,成色上佳,但也说明不了什么吧?”

    秦元笑着摇了摇头,将宫绦收了回来,扫了一眼屋内的众人,沉声道:“舞娘,我想夫人和红梅此时的心情都不是太好,就由你来说明吧,记住,知县大人就在这里看着,你必须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秦元语气严厉坚决,斩钉截铁,让舞娘丝毫升不起说谎的胆量。

    舞娘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夫人以及身体微微颤抖的红梅,轻轻往前一步走,哆嗦道:“我,我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这块玉佩,是老爷最喜欢的一个玉佩,就连夫人都没有赏赐。不过在老爷纳红梅为妾的那日,老爷当中赏赐给了红梅,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不错,何员外最喜欢的玉佩,当众赐给了小妾红梅,最后却在何世鸿的房间找到,这其中经历了什么,我想不用再说些什么了吧。”

    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种地步,任何的狡辩,都没有意义了。就连夫人,也是哀叹一声,便不在说话了。

    倒是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红梅,站了出来,声音虽轻却坚定的说道:“杀人这个罪名,是需要证据的,既然秦先生如此驽定,那就请秦先生出示证据吧。”

    听到这里,一直还算悠闲的梅知县,脸上也变得凝重起来,因为他知道,今天事情的重点,终于要来了,只是希望这一次,秦元不要在搞出太惊人的消息就好。

    秦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整理了一下思绪,沉声道:“我先说一下何世鸿作案的整个全部过程。”

    “昨天,早就已经精心策划好一切的何世鸿,先是把厨房里的糖掉了包,换上自己精心调配过的糖,然后又去福伯所在的那个花园做好了不在场证明,之后趁着丫鬟路曼离去的时间,何世鸿端着早就准备好的食物,给何员外送了进去,何员外自然不会有疑心,就吃了下去。等到何员外毒发之后,何世鸿就拿手帕之类的东西,将何员外口鼻内的鲜血全部处理干净,并且将自己在现场的痕迹,全部处理的干净后,离开了作案现场,去处理掉福伯花园的假人,最后,在以何家大少爷的身份,来到书房。”

    “这整个过程中,大体上还算顺利,但是中途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那就是菌蕈的发作时间,比何世鸿预计的要晚很多。以至于,路曼第一次回来的时候,何世鸿根本没有处理完何员外的尸体。”

    “当时,何世鸿听到路曼的脚步声后,下意识就想把何员外的尸体藏起来,哪知道刚走了两步,就发觉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匆匆将尸体翻过来,让何员外趴在地上。”

    “关于这一点,从路曼的口供中可以得知,何员外的尸体,移动了大约两步左右的距离。这个移动,就是那个时候,何世鸿拖拽尸体移动的。”

    “等到路曼离开书房,去叫夫人的时候,何世鸿终于将案发现场所有的一切都处理完了,然后顺手往路曼放在桌子上的羹汤内,下了菌蕈,以便嫁祸给路曼。当何世鸿完成这一切,想要溜走的时候,突然发现夫人和路曼回来了,无奈之下,何世鸿只能躲在房门之后。”

    “夫人进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躲在门后面的何世鸿,所以她才会在看了一眼倒地的何员外之后,就马上对着还没有觉察到异常的路曼说,让她马上去通知白先生,告诉他,何员外死了。”

    秦元扫了一眼夫人和白先生,以及默不作声的管家,继续道:“夫人的本意是想给何世鸿多争取一些时间,但是这里却留下了一个破绽。”

    梅知县一愣,诧异道:“夫人这句话听着很正常啊,似乎没有什么破绽吧?”

    秦元冷笑一声,沉声道:“我看过何府众人居住的位置,其中管家的卧房,距离书房是最近的,因为这样方便他平时服务何员外,而当时夫人让路曼要去叫白先生,但是白先生的卧房,位于何府的西南角,距离书房有不远的距离。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夫人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这,于理不合!”“而且夫人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断定何员外已经死了,这恐怕也是不妥!”

    梅知县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秦元的洞察力,还真是惊人,连这么小的细节,都能观察到!

    看到众人都一副默不作声的样子,秦元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何世鸿在路曼离开之后,因为心中有鬼,顾不上给夫人说什么,就直接仓皇逃离了书房,跑到福伯所在的花园,将替身假人推入池塘中,然后趁着这个宝贵的时间差,调整一下自己惊魂未定的状态,待到时间差不多了,在装成一副惊慌的样子,从外面走来,那之后,大人和我赶到,就不用再说了。”

    “这也是当日,何世鸿进来书房后,为什么目光一直聚集在夫人身上的缘故,因为他担心夫人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而当时夫人的选择,我们都知道了,就是隐瞒了她所看到的一切.......”

    说道这里,秦元不由感慨,世事无常,那个时候夫人帮何世鸿挡了一刀,但是后来白先生那一刀,却挡不住了!

    “秦某不得不承认,何世鸿这个计划还是相当不错的,可是在这里他犯了几个致命错误,导致了这个计划留下了一些把柄。”

    “首先是伪造不在场证明这一点,何世鸿选择了地势比较偏僻安静的福伯所在花园,这个地方是没有问题的。福伯年龄已大,所以看东西已经没有原来清楚了,有利于何世鸿的计划实施,何世鸿按照自己的样子,打造了一个假人,放在亭子内假装在钓鱼,在他做完一切从书房溜出来后,他只要将假人推入池塘中,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就出现了。”

    “可是,这里有一个问题就是,在那个偏僻的地方,基本没有人在那里走动,何世鸿是如何知道,何员外已经遇害了的?”

    “秦某昨天去那个花园的时候,问过福伯,福伯并不知道何员外已经遇害的消息!由此可见,那个时候,何世鸿之所以知道何员外遇害的消息,只有一个可能,因为他就是凶手!”

    “关于这一点,考虑到福伯年龄已大,我就没有将他传唤过来,不过这个在池塘内打捞上来的应该足以说明一切了。”

    秦元拍了拍手,大喊道:“吴大哥,将那个打捞上来的假人带上来,给大人过目下。”

    假人很快就被抬了上来,放在了梅知县的面前。望着面前这个栩栩如生的“何世鸿”,房间内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这几乎就是铁证了!

    梅知县站起身来,伸手摸了摸假人,长叹一声,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严格上来讲,何员外除了是梅知县的提款机外,还和梅知县是不错的朋友。

    “话虽如此,但是这个假人,并不能算铁证吧。”红梅似乎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秦元看了一眼红梅,脸上浮现一抹很怪异的表情,点点头道:“不错,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何世鸿犯的另一个错误。”

    “不久前,秦某说过,昨日秦某在厨房内发现了那碗被何世鸿做过手脚的糖,秦某伸手尝了一点,发现这糖是经过人精心调制的,不咸也不甜,味道刚刚好。想要拿捏好这其中的分量,就必须经过大量的实践!而这个实验的地方,何世鸿不可能选择别的地方,他只会选择自己的房间,所以这间屋子内,就保留了何世鸿实践的证据!”

    梅知县精神一振,赶紧问道:“那你找到了什么,快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啊!”

    秦元指了指众人面前的桌子,轻声道:“证据就在这桌子下面,大家看吧。”

    梅知县快速走了几步,弯下腰低头看去,可转悠了半天,除了一只死蚂蚁,什么都没有发现,疑惑的问道:“这地上很干净啊,除了一只死蚂蚁,什么都没有啊。”

    秦元蹲下身去,小心的捏起那只蚂蚁,放在桌子上,让屋子的众人看清楚这只蚂蚁后,沉声道:“正是这只死蚂蚁,告诉我们这件屋子内,发生了什么!”

    “何世鸿在桌子上大量实践的时候,不轻易间一定会有糖份洒落在桌子下,虽然事后他进行了打扫,但是仍会有一些糖份留在了地上的缝隙中,这些糖份虽然微弱,但是足以将蚂蚁吸引过来,这就是这个屋子这么干净,这只蚂蚁还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秦某昨天来的时候,那个蚂蚁还是活的,今天却死了。这说明,这地上的缝隙内,除了糖和盐之外,应该还有少量的菌蕈,这应该是何世鸿之前想要将菌蕈混入糖中,但是后来发现不妥,就采取了另一个办法,也就是他现在采取的办法。”

    “现在只要找来一只小狗,让它舔了舔沿着桌子下面舔舐一圈,用不了多久,这只小狗就会毒发身亡,证实我所说的一切!”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就不要在平添一条生命了,你说是吗,夫人?”

    秦元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夫人,这屋子地面上残留的毒物,就是铁证,任谁也反驳不出来什么,但是如果夫人不愿意承认,那么一道生命可能就此再次丧生!

    随着秦元道出来这一切,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此时此刻,每个人的心情都不同,但是可以肯定,那一定是相当复杂。

    良久,夫人发出了一声解脱般的叹息声,轻声道:“不必了,正如秦公子说的那般,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就不要在平添杀戮了。”

    坐在首位上的梅知县轻叹一声,站起身来,缓声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夫人,节哀顺变吧。”

    夫人缓缓闭上双眼,一行泪水划过脸庞,低声喃喃道:“节哀?是啊,不节哀,又能如何呢......”

    这话说的轻巧,但是一日之间丧父又丧子,这种痛苦,除了自己,外人又怎么可能感同身受?

    一股淡淡的悲凉之意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就连秦元眼睛也是微微湿润,正如他老师当年说的那样:生活中总有一种悲伤是语言无法诉说的,“苦难”两个字,从头到尾的诠释了人的一生。

    “秦元,不是还有一件凶杀案吗,你现在就赶快将杀害何世鸿的凶手揪出来,本县倒要看看,此人是谁?”梅知县率先回过神来,站起来身来,大声的叫喊道,将这沉重的气氛打破。

    秦元也是精神一振,是啊,这个案子他才刚说了一个开头,后面的事情才是最错综复杂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收起所有的情绪,将所以的一切,都说出来。

    秦元看了一眼平静的白先生,又看了一眼何家小姐,沉声道“不错,昨天,当秦某发现这一切是何世鸿所为后,却突然得到了何世鸿被杀的消息,经过简单的询问之后,秦某发现这又是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的谋杀案,下面,就让秦某来揭开这个迷雾重重的何府大院!”

    “首先让我们来回顾一下何世鸿被杀的现场,位于何府一条小路上,没有任何看到凶手,也就是说,何府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杀害何世鸿的凶手!这样一来,案情就变得很复杂!”

    “但是好在,何世鸿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给我们留下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就是昨天我们在现场看到的那个字,魚。”

    “起初,我认为凶手的姓氏或者所从事的职业和水有关,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何世鸿的这个线索很奇怪,既然他看到了凶手是谁,他为什么不直接将凶手的名字写出来,还要写个线索让我们猜呢?”

    “直到某件事情的发生,才让我明白,何世鸿他本来写的就是凶手的名字,可是凶手看到之后,就给这个字添了几笔,让他变成了另外一个全新的字,也就是我们所看到的字,魚!”

    “其实,何世鸿这个线索是一语双关,他既要写出凶手的名字,同时也暗暗指向了在何府内教小姐书法的白先生!何世鸿本来要写一个白字,可惜他只写了三笔,就气断身亡了,而白先生你看了之后,知道不妙,就赶紧将这个字改成了魚字,并且故意将整个字写得歪歪扭扭,以至于别人认不出来。”

    “秦某没冤枉你吧,白先生!”秦元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双目更是如电一般,直插白先生内心深处。

    “白先生?怎么可能呢?”不光坐在一旁的夫人震惊,几乎是何府所有的人,都一脸震惊的望着白先生。

    “秦先生,小人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这白先生平日就是一个温良恭谦之人,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吧。”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管家,突然开口道。

    管家此言一出,屋内的舞娘、路曼等人,纷纷点头称是,就连夫人,也是一脸的疑惑。

    “谁说温良恭谦就不能杀人了,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一个堂堂七尺的大男人!”秦元神色不变,淡淡说道。

    白先生先是一愣,旋即轻轻一笑,温声道:“秦先生说笑了,白某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平日连杀鸡都不敢,焉敢杀人?”

    一旁的何家小姐,也是神情激动的说道:“就是,秦公子,你可不能信口开河,凡是都要讲证据的,你倒说说看,这白先生为什么要杀大哥?”

    秦元看了一眼神情激动的何家小姐,轻轻道:“何小姐,你的反应,是不是过激了一些呢?”

    何家小姐脸色一红,羞愧的低下头去,但依然低声道:“白先生是我老师,小女子不允许你污蔑他!”

    秦元冷笑一声,高声道:“恐怕不仅如此吧,何小姐这么激动的真正原因,是因为白先生是你肚子里未出世孩子的父亲吧!”

    此言一出,满堂惊寂!

    除了何家小姐和白先生,所有人嘴巴都像被塞进了一个鸭蛋一般,张得大大的!

    “孩.....孩子?”梅知县再一次被秦元这个重磅消息炸的有些晕头转向!

    未婚先孕,在明朝,绝对是一个不能提的话题!明代妇女的保守性达到了封建社会的极致,这种表现首先在数字上,明贞节女人为27141,烈女人数为8688,远高于其他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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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何府谜案(三)

    简单来讲,这个时候的明朝,处于一个“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封闭环境中。

    但是男女之间那点事,你怎么说呢,你不让他偷吃,他就能管住嘴了吗?

    古人还说呢,食色性也!

    这种事,大家暗地里偷偷摸摸都在干,相互之间心知肚明,大家心照不宣,但是一旦摆到台面上,这事立马就摇身一变,从本能就变成了罪大恶极,天理不容!

    这种陋习延绵了数千年,哪怕是时间的力量,也无法将他从历史的长河中彻底抹去。

    “咳咳,秦元,有些话,你可不能乱说。”梅知县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何家小姐的肚子,轻咳一声,提示秦元说话要注意分寸。

    “蓉蓉啊,你怎么不说话,你倒是反驳一下秦先生啊。”一旁的夫人看着何家小姐一言不发,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很着急的说道。

    可是何家小姐就像雕塑一样,怔怔的站在那里,不言也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先生站在房间的一角,双拳紧握,脸上青红不断变化着,不时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看到这一幕,这屋里的都是人精,哪里还能不明白,只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率先说出来罢了。

    “作孽啊,作孽啊.......”

    看着这两人的反应,夫人哪里还不明白,事情恐怕真如秦元说的那般,自己的女儿,已经是暗怀珠胎了!

    “咳咳,秦某并无意刻意拆穿这个事情,只是此事涉及了何世鸿之死,秦某只能将其道出,其中多有得罪,还望夫人和小姐海涵。”秦元真心实意的给夫人拱手行了行礼,表示这一切都是无奈之举。

    说完,秦元话锋一转道:“白先生,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身为一个男人,是不是该站出来,扛起来这一切?”

    白先生轻叹一声,整理了一下衣冠,正色道:“秦先生说的不错,一切都是白某人所为,这件事情白某狡辩不得。不过关于我杀害大少爷一事,此事纯属荒唐,白某倒想听听,秦先生有什么高见?”

    秦元看到白先生站了出来,还是暗暗点了点头,此人,对何小姐的感情还算是真的。

    “那秦某就将这一切慢慢道来,你且听着,看看事实是否与秦某所说有出入!”

    “首先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何小姐肚子的孩子!从你房间的布置,就可以看出来,白先生你出生于贫寒人家,出生于贫寒人家的孩子,除了很懂事之外,还有一个特征,那就是他们自己知道穷苦日子有多难熬,所以出于父母的本能,他们不想自己的孩子,再去熬过那段艰难的岁月!当然,白先生你身为父母,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你作为一个私塾先生,一个月并没有多少收入。而且以你的身份地位,恐怕就连这门亲事,何员外和夫人都不会答应,当然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因为从你可以出入何员外的书房,就可以看出来白先生你在何府的地位并不低。”

    “为了未出世的孩子,你的内心就萌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杀了何员外和何世鸿,将何府的财产全部抢过了,给你未出世的孩子搏一个美好的前程!”

    “你之所以要杀何世鸿,是因为《大明律.户令》明确规定:凡嫡庶子男,除有关寅袭,先尽嫡长子孙。也就说,即使何员外死了,何府的财产,也轮不到何小姐。”

    “但是,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因为大明律规定,在户绝的情况下,“未嫁女”是有法定继承权的,即《大明律》:果无同宗应继,所生亲女承分,无女者,入官。”

    “注意,这里大明律规定的是未嫁女!这就是为什么,你明明发现何家小姐怀孕了,却迟迟没有像何府提亲的原因!!因为你知道,一旦张了这个嘴,事情将会演变成如何,就在也不受你白某人控制了。而且,一旦张了这个嘴,这何府的偌大基业,再也和你白某人无关了!”

    “但是即使何员外和何世鸿去了,还有夫人的存在,何小姐并不算户绝!这个时候,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暗中杀了夫人,然后何小姐继承何府家业,你计划的一切完全实现,你白某人借此走向人生巅峰,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个过程,要付出三个鲜活的生命!”

    “在何世鸿死后,其实你还有另一个选择,大明律规定,在没有儿子的情况下,如果女儿能够保证家庭门户的延续,女儿在非绝户的情况下,也可以继承财产,但是这种办法只能是招婿入赘。”(即女娶男嫁从妻居的情形)

    “以上两种办法,无论哪种,都可以让何小姐顺利继承何府的家业,让你的孩子从此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虽然白先生你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住了,但是,你还是行动了,这一点可以从你房中挂着的那副对联:“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上看出来。这句话的意思是,自己渴望的任何事物,必须通过努力才能实现!”

    “你的行动具体表现为两方面,第一,你将自己的衣服改成了双面的,这样,你可以在杀人之后,只要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反穿好,就能迅速处理好身上的痕迹,不会被别人怀疑。”

    “第二,你开始和何世鸿搞好关系,你送了他一副,你最拿手的《兰亭序》!这幅字画,现在还躺在这间屋子的书案上!”说道这里,秦元将手指向了何世鸿书案上的那幅画。

    静!

    整个房间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的目光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秦元,那种眼光仿佛像看怪物一般。

    “我滴个亲娘来,秦元这小子不会是天上下凡的神仙吧,怎么什么事情,都像亲眼看见一般,不行,回头我得试试,这小子到底有没有法力!”梅知县听到那是一个目瞪口呆,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道。

    ps:何府谜案的**,即将来袭,大家可以猜猜,谁是山鹰,保证精彩~保证你猜不到~

第四十一章 何府谜案(四)

    秦元并不知道,自己在梅知县的眼中,已经变成了神仙下凡,而且不久之后,因此还被梅知县折腾的够呛,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梅知县走到房间一角的书案上,果然看到了那副《兰亭序》,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你怎么知道,这就是白先生送给何世鸿的?又是如何知道,这是他那个时候送给何世鸿的,说不定,这是很久以前送的,或者刚刚送的,也说不定呢?”梅知县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疑惑的问道。

    秦元走过去,拿起那副白先生写的《兰亭序》,先是给屋内的众人看了一遍,才说道:“秦某之前看过白先生的对联,所以认识他的笔迹。还有,从这纸张的磨损程度来看,应该是三个月左右,这个时间正好和何小姐怀孕的时间相当!”

    “由此,秦某断定,白先生定是那个时候,开始和大少爷提前联络好感情,好为不久后杀人行凶做好准备!”

    “不过,杀人夺财产的念头你虽然动了,准备工作也做好了,但是你却一直没有动手,因为你毕竟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真让你杀人,你的内心还是有些恐惧。但是你一直暗暗怀揣着凶器,随时准备杀人行凶。”

    “就在昨天,何员外的死,让你看到了希望,因为你觉得这是上天的旨意,上天开眼了!正好那个时候,舞娘无意中说出来红梅和何世鸿的事情,这让何世鸿很没面子,也很尴尬,所以就在准备午膳的时候,准备去外面透透气。”

    “这一切都被你看在了眼里,你假装有事也离开的膳厅,悄悄跟上何世鸿,然后随意找个借口,将何世鸿骗至你早已选好的杀人地点,将其杀害。然后迅速处理好现场和杀人凶器,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恰好发现丫鬟晓晓路过,于是就有了后来的那一幕。”

    “可是,有一点你没有想到,那就是何员外竟然死于何世鸿之手!”

    “根据《大明律.刑律》规定:凡谋杀祖父母,父母,及期尊长,外祖父母,夫,夫之祖父母,父母,以行者,皆斩!已杀者,皆凌迟处死!”

    “也就是说,何世鸿无论如何,都是死人一个。其实你只要在耐心的等待一天,何府这份偌大的基业,恐怕就可以落入何小姐之手了。可惜,就一天,你都等不及了.......”

    “这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还是造化弄人?或许,都是,也都不是......”

    秦元端着茶杯,大口喝了几下,而后放下茶杯,对着白先生轻轻说道:“白先生,不知道秦某说的,是否有所偏差?”

    “刷!”

    众人的目光顿时凝聚在了白先生的身上,就连一直发愣的何小姐也是如此。秦元的手段,在何员外一案中,屋内的众人已经见识过了,而且刚才秦元分析的如此精确、犀利,由不得众人不怀疑!

    不过不同于其他人的怀疑,何小姐的眼中还是充满了希望,那是一个妻子,出于本能的对于丈夫的信任。

    白先生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何小姐,温柔一笑,似乎让她安心。然后白先生又看向了目光正紧紧盯着自己的秦元,这一次,白先生的脸上浮现复杂之色,似佩服,似解脱,似自嘲,又似不甘。

    白先生整理了一下衣衫,双袖一挥,正色道:“白某现在说什么,恐怕都没有人相信了,那么既然如此,那就请秦先生亮出来白某作案的证据吧。”

    “你这么肯定,秦某找到了你作案的证据?”秦元瞄了一旁揪心的何小姐,轻声问道。

    “对于白某来说,找或者没找到,两者间,有区别吗?”白先生淡淡一笑,没有回答秦元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秦元一愣,白先生这个回答,很有意思。

    “来啊,吴大哥,将证据呈上来!”秦元深深看了一眼白先生,大声喊道。

    吴雄快速抱着两样东西,走了上来,一样是藏青色的长袍,还有一样是沾着淡淡血迹的长刀。

    不过这刀很奇怪,上宽下窄,有点像杀猪用的那种,但又不是,但是却和何世鸿的致命伤口,完全吻合!

    “吴大哥,放在桌子,摊平了,让大人和大伙都看的清楚点。”秦元沉声吩咐道。

    “是,卑职遵命!”吴雄神色激动的说道,他刚才守在门口,可是将屋内的一切听得一清二楚,这个秦先生,真是神了!

    看到这两样东西,白先生忍不住闭上双眼,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古话说得对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何小姐看到之后,更是双腿一软,要不是夫人早有准备,说不准就跌倒在地了。

    梅知县快步走到桌子前,随手拿起那柄长刀,看了一眼后,激动道:“果然,这上面沾有血迹。”旋即又有些疑惑道:“不过,这血迹,似乎淡了一些。”

    梅知县放下长刀,拿起长袍翻看了一下,这个长袍正如秦元说的那般,是双面的!而且,上面沾有片片血迹!

    “铁证如山,大胆刁民,你是否还要抵赖?”有了如此铁证,梅知县顿时变得神气起来,右手一拍桌子,雄纠纠气昂昂的叫嚣道。

    “犯民白世昌认罪,只是还请秦先生明示,这凶器,你是如何发现的。”白先生跪倒在地,承认了所犯的一切罪行。

    秦元一笑,开口道:“这一点纯粹是侥幸,秦某今早找到了丫鬟晓晓,让她带秦某到昨日见你的地方,然后以那里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而搜查。结果秦某发现,那里不远处就有一个池塘,秦某断定,你定然会将长刀抛入其中,秦某便派了数十个锦衣,恩,数十个好手下去打捞,果然就找到了。这也是大人为什么会说,这刀上的血迹有些淡,因为它已经在池塘底部泡了一天了!”

    “原来如此,白某心服口服。”白先生听了秦元的解释,脸上的最后一点疑惑,也是悄然消散。

    “哎,偌大的一个何府,一日之内,竟然落成如此惨样,这让本县深感自责啊!算了,不提也罢,夫人,本县改日在来登门拜访。”梅知县对着夫人勉强说了两句,变有些意兴阑珊起来,看的出来,案子虽然破了,但是梅知县的情绪却不是很高。

    “来人,将这刁民给本县压回去!”

    就在此时,一阵“啪啪啪”的声音从梅知县背后传来。

    随着秦元的拍手动作,数十个壮汉,突然从门外破门而入,不言不语,直接把刀架在了所有人的脖子上,当然,梅知县和秦元两人除外。

    秦元端起茶杯,还特意吹了吹本来就已经凉了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道,淡淡道:“何必走那么着急,何府的案子并没有那么简单,这其中一直有个幕后黑手,在暗中观看着何府事态的发展。”

    “你说对吗?山鹰?”

    ps:王荣一案,秦元满口的俄狄浦斯和心理学理论,竟然没人怀疑这一点,作者君已经在第二十二章,及时更正。谢(爱无悔)读者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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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何府谜案(五)

    “绣,绣春刀,这是锦衣卫?”梅知县看着众人脖子上架的绣春刀,顿时觉得双腿有些发软,何府只不过死了两个人,怎么就惊动了这帮祖宗老爷!

    “还有,秦元这小子,怎么又和锦衣卫扯上了关系,他有这么硬的关系,为什么不对本县说,是不是他来这青竹县,就是调查本县贪污受贿的罪证的?”梅知县越想两腿越是软,后背更是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冷汗侵湿。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一个壮汉和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走了进来。

    这个壮汉身着飞鱼服佩戴绣春刀,股肉扎实、皮肤黝黑,微微渗出的汗水流淌在他的粗犷的脸上,在阳光中折射出一种金属的质感,随着其呼吸慢慢起伏,一股暴戾的杀气正逐渐弥漫在空气中。

    这个壮汉正是胡山,而那蒙着面纱的女性,自然就是上官郁了!

    随着胡山这么一进来,本来还有些骚动的房间,立刻静的掉落一根针都清晰可闻,梅知县看到胡山这幅架势,更是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看到胡山两人进来后,秦元立刻走到一边垂手肃立,一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样子,而不是像个愣头青一样冲上去,大喊道:“嗨,胡大哥,好久不见。”

    胡山进来之后,径直走到梅知县的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梅知县,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锦衣卫驻兖州府百户总旗胡山,见过梅知县!”

    锦衣卫在全国各个府都设有相应的机构建设,每个机构设百户一人,正六品!试百户一人,从六品!百户所下辖两个总旗,皆是正七品,论级别,与梅知县官职相当。但梅知县可不敢将自己与胡山平起平坐,人家锦衣卫是亲娘生的,他这种地方官,充其量算个晚娘生的。

    听到胡山这么称呼,梅知县顿时心里一紧,顾不得去擦额头的汗水,赶紧道:“胡大人说笑了,下官不知道胡大人要来,因此这礼节上略有疏忽,还请大人见谅!这样,大人你在这里等着,下官这就去来凤楼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

    胡山听这梅知县唠唠叨叨没完了,当即虎目一蹬,呵斥道:“梅知县!”

    “下官在!”梅知县顿时浑身一个机灵,他已经听出了胡山语气中的不满。

    秦元在一旁看着梅知县一副孙子样,想笑又不敢笑,因此憋得满脸通红,别提有多难受了!

    “梅知县,先办正事,饭可以一会再吃嘛!”胡山扫了一眼屋内的众人,凡是被虎目扫过之人,无不慌忙的低下头去。

    “这个是下官疏忽了,不过还请大人明示,出动这么大阵势,这是?”梅知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看着众人脖子上明晃晃的大刀,试探性的问道。

    “好了,你在一旁看着就可以。”胡山懒得跟他废话,径直走到秦元身边,沉声道:“秦元,本官问你,你可有把握?”

    秦元神色一正,肃穆道:“回大人,小民已有十足把握!”

    “好!”

    “本官先把话放出来,如果你能成功把山鹰揪出来,这个功劳谁也抢不走!如果你中途搞砸了,那么你这颗脑袋,可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从现在开始,你接管现场的一切,除了本官和梅知县之外,你可以随意指挥任何人。”

    “是龙是虫,就看你自己了。”胡山别有深意的看了秦元,面无表情的说道。

    胡山三言两句就把这一切定了下来,根本没有和梅知县商量的样子,一身霸气,侧漏无疑!

    秦元神色一肃,郑重的对着胡山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屋内的众人说道:“就像秦某之前说的那样,其实何府内一直有一个人,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幕,这个人奉命潜入何府,调查传闻中那件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好为将来起事做准备。”

    “那么现在,秦某是该叫你白莲教山鹰呢?还是叫你红梅好呢?”秦元双目如电般,在空中划过,直插小妾红梅灵魂深处。

    红梅浑身一震,面露不敢置信之色,旋即勉强一笑,颤声道:“秦先生说笑了,民女怎么会和白莲教扯上关系,一定是你弄错了吧?”

    一旁的夫人斟酌了一番,也是小心翼翼开口道:“秦先生,这红梅平日在何府表现也算本分,应该不会和白莲教有什么牵扯吧?”

    白莲教?起事?

    梅知县顿时神情激动了起来,等了这么久,终于让他等到大鱼了!梅知县双目紧紧盯着红梅,眼睛里冒着绿光,仿佛在掂量这个猎物的价值。

    “二位大人,此事牵扯颇广,不仅涉及白莲教,更是涉及圣上,所以秦某以为,我们应该换个地方,让秦某将这一切慢慢道来。”

    “理当如此,理当如此,秦元啊,这件事情,你放手办就可以,有胡大人在旁边给你把关呢!”梅知县这个老油条,一听涉及圣上,就知道里面道道大了,因此决口不提自己之事,不着痕迹的将事情都推到了胡山的头上。

    “那好,红梅、夫人,你们两个随秦某一起去一个地方,剩下的人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哪里都不能去,就在这里呆着。”秦元也不矫情,直接对着胡山一拱手,率先走在最前面,带着众人直奔何员外的私人卧房。

    “锦衣卫办事,你怎么跟着来了?”秦元偷瞄了一眼身后的众人,压低声音对着身边的上官郁问道。

    上官郁目不斜视,一边走着,一边压低声音道:“秦先生,现在是办案时间,请不要询问不相干的问题,即使你问了,也不会得到任何答案。”

    秦元一愣,暗自悱恻道:“小娘皮,算你狠,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收了你,看你在床上的时候,还是不是这么淡定!”

    一路上,气氛很尴尬,每个人都默默无语,不知道想些什么,就在这样略带尴尬的气氛中,一行人来到了何员外的房间内。

    “这不是老爷的房间吗?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夫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因为秦某要在这里解开一个秘密。”秦元看了一眼红梅,冷声道。

    “什么秘密?”

    “宝藏的秘密!”

    秦元走到桌子前,扭动了通道的机关。伴随着一阵“咔咔”声,那道冰冷阴暗的石阶通道,再一次重见天日!

    ps:感谢小汗饿是、a97614、止步么么么哒、想念昨天,三位童鞋,一位mm的打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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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小仵作介绍:
“大人,本县的刘全自杀了。” 秦元晒着太阳,眯着双眼,右手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把妹神器“喵星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 “大人,那刘全的老婆柳氏,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女,大人如果能.....”一旁传来心腹“善意”的提醒。 秦元顿时眼睛一亮,慢慢站起身来,轻咳一声道:“以本县多年来的经验看,这肯定是一次经过高明伪装的自杀案,快,随本县去他家里慰问一下那柳氏,不,是缉拿真凶!” 不要跟我谈案情,我只想安静的欺男霸女,鱼肉乡里! 不要跟我谈爱情,我只想做一个守法之人,合法纳妾!明朝小仵作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朝小仵作,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朝小仵作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