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剪刀是凶器
吴起还是很怕龟公的,听了这话,这才慢慢将晓红的尸体放在地板上,站起身,哭着走了出来。
秦元淡淡说道:“吴起,我刚才已经提醒你不要破坏现场,你这么着急冲进去,踩得到处都是血脚印,把凶手可能留在现场的痕迹都破坏了,你就算再伤心,却也不能如此啊。”
其实对于这种事情,秦元本身是能够理解的,可是很多事情,尤其是一个青楼子女,在很多的人心里,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在多数人的心里,都是没有什么分量的,尤其是他这么一个打扮还算得体的书生的心里。只是他表现的如此夸张,却不知他这样做作是为了什么。
表示他重情义吗?还是想通过这种方法让自己知道,又或者,他根本就是出于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吴起见秦元瞧着他,赶紧擦了擦干巴巴的眼角,使劲眨巴了一下眼睛,可还是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呜呜干嚎了几声,说道:“大人,对不起……”
“还嚎个屁!”龟公喝道:“你先下去,在大堂里等着。不叫你不准上来!”
吴起点点头,便下楼去了。
龟公歉意地对秦元道:“大人,舍弟伤痛之下乱了分寸,请大人恕罪。”
秦元眼睛一眯,这个龟公和书生,竟然是兄弟关系!
秦元点点头,不急于进门。转身看了看楼下的**、姑娘、龟公和圆子里的伙计仆人们,问道:“是谁第一个发现凶案的?”
“是我!”一个龟公哈着腰跑了上来,在走廊上跪倒磕头。“是小人最先发现的。”
“你叫什么?把发现的经过说一下。”
“是,小人名叫吴又伟。今天上午,好多姑娘都起床洗漱。可晓红姑娘还没起床,小人觉得有些奇怪,在往常,晓红姑娘起得还是很早的,总觉得今天有些特别。心想他可能是昨晚上陪大老爷您们几位酒喝多了。小人便来到门边叫他。叫了几声,都没听到动静,小人有些奇怪。就敲了敲门,这才发现门没有闩上,推开门一看。就发现晓红姑娘全身是血躺在地板上。我急忙跑进去一看,发现他已经死了,我这才叫了妈妈他们上来。”
“你敲门的时候门没有闩?”秦元诧异地问道,“你们圆子里的姑娘们的闺房门都不闩吗?”
“怎么会呢?虽说都住在一个圆子里。可睡觉时也是闩上门的,更何况我听说昨晚上吴起还留宿在晓红姑娘房里呢。”
哦?秦元心中一动,转过头望了一眼龟公。
龟公从秦元的目光中看到了怀疑。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昨晚上晓红伺候客人回去之后,我和吴起不放心,因为那个客人并不是特别的省心。吴起担心晓红姑娘,说要回去瞧瞧,他就回来了。”
“后来呢?后来的事情你知道吗?”秦元问。
“老朽不知,把吴起叫上来问问就知道了。”说完。龟公转身对楼下吴起叫道:“喂!吴起,快上来,大人有话要问你!”
吴起答应了一声。抽抽噎噎上了楼。
龟公马着脸吼道:“哭个屁!你个大老爷们跟个娘们似的,你不觉得丢人吗?”
吴起这才眨巴了一下干巴巴的小眯缝眼。止住了干嚎。
秦元问道:“昨晚上你和晓红姑娘住在一起的吗?”
“是……不不,我没留宿。”吴起回答道:“我见晓红喝了那么多酒。醉得很厉害,很担心他,就赶回来了。我和她……和她那个了一次之后,安顿她睡了,这才回了家中。”
那个了一次?秦元有些好笑,这吴起还有些不好意思,便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在她这里,跑回去干什么?”
吴起瞅了一眼龟公,低声说道:“家兄从来不准我留宿青楼。这是家规。”
秦元转头看了看龟公,心中好笑,他自己都做了龟公,还有什么家规可言,不过由此看来,这个龟公对于这个吴起的影响还是有的,最起码他说的话,吴起是听的
秦元问吴起道:“你刚才进去的时候,晓红躺在什么位置?身体姿势是什么样的?”
“是仰面朝天躺在床边。”吴起表情哀伤地转过头望向晓红地尸体,用手指了指,说道:“就在那里,我进入后只是抱起他,查看了一下,发现他已经死了。”
秦元说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在下面等。本县要勘查现场。”龟公、吴起还有吴又伟急忙点头答应,下了楼。
秦元又对吴雄说道:“吴雄,你去帮我调查一下**和龟公、伙计仆人们,问问他们看有没有什么外人进出过,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可能实施凶杀的。”
吴雄高兴地答应了一声,下楼调查去了。
秦元拿出手套戴好,提着自己的小巷子,小心地避开有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走进了房里。
晓红的尸体躺在床边,床上被褥十分零乱,粘满了鲜血,尤其是那对鸳鸯枕头。几乎已经被鲜血湿透,其中一只掉在了床下,她躺在地板上地尸体颈部四周有一大滩血泊,出现这种血泊,说明这应该是凶杀的第一现场。
晓红全身**,所以致命伤很明显,只有一处,在颈部左侧,用针探查,发现颈动脉已经被切断。这处创口成双钝创,创口哆开,呈菱形,合拢创口则呈十字形,说明凶器应当是没有刃的刺器。秦元十分熟悉各种刺创创口。从这外形上初步判断,很可能是剪刀。
经过搜索,在床头边上。秦元发现了一把染满鲜血的小剪刀。经过尺寸测量对比,确定就是凶器。
这小剪刀弯柄上缠着粉红色的丝线,很漂亮,这种特有的外形秦元很熟悉,略一沉吟便想起来了,当初他去青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种样式的剪刀,看来,这就是晓红房里的剪刀,这种剪刀一般是用来剪灯芯。
从伤口哆开和伤口局部出现炎症判断。是生前创,另外,地上大量的血泊也证明了这一点,因为如果是死后创,由于心脏已经停止博动,所以不会有大量的血液涌出,只有少量血液在重力作用下流出伤口。(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线索
从脖颈伤口位置、创腔角度和深度判断,自己不能形成,系他杀。
地板上有多处擦试痕迹。应该是死前挣扎时留下的,还有一些杂乱的血脚印。分布在尸体周围,以及门口到尸体的来回。
血泊表皮已经干涸凝结,呈暗红色,但这些脚印却是鲜红的,说明是吴起、吴又伟以及其他妓院里的人进来查看死者时踩到了血泊后留下的。秦元对这些脚印进行了逐一拍照。
仔细查看尸体旁边的血痕,忽然,秦元咦了一声,在晓红身边蹲下身,盯着地板上一个图案辨认着。
这个图案紧挨着晓红的右手食指,是用鲜血画的,不圆也不方,歪歪曲曲的有些类似梯形的。晓红的右手食指就停留在梯形图案闭合处。从晓红双手沾满鲜血来看,估计晓红临死之前用双手捂脖颈的伤口,手上因而沾染了鲜血,临死之前,他用手上粘附的鲜血画了这个图形。
他试图告诉些什么呢?
秦元仔细观察了好一会那图形,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便用宣纸取了样,留着慢慢研究。
随后开始尸检,活动尸体各处关节,发现下颌骨、脖颈,双臂已经出现厚僵,但下半身还没有出现尸僵,在身体低处已经有尸斑出现,指压褪色,翻开眼帘查看眼角膜,清彻透明,综合判断,晓红应该是在五更(凌晨五点)左右死亡。
尸体口鼻部位有按压形成的表皮擦伤,翻开嘴唇,口腔内膜有擦伤。牙龈有少量出血。但面部没有窒息特有的青紫肿帐症状,眼结膜没有点状出血。脖颈部没有发现扼压之类的痕迹,喉骨正常。可以排除机械性窒息死亡。
双手手腕处有明显的握压痕,呈淡淡的乌紫色。外形上看,初步判断是被手握压形成,手部、背部、臀部有摩擦痕迹,这是明显的抵抗伤。尸体其他部位没有发现创伤。
秦元想起之前两人的说法,昨晚上晓红本来就已经有七分醉,加上心情不好(伺候的客人不好对付),又喝了加有**的醒酒汤,然后这吴起又和她那个了一回。身体极度疲惫,肯定睡得很沉,那种情况下,她遇到袭击能够本能地抬起手来阻挡一下,就已经很不错了。
从血迹分布情况看,晓红姑娘应当是在床上熟睡时被杀的,凶手用剪刀猛扎了他的脖颈一刀,由于晓红极度酒醉而疲惫,根本无力反抗。也无力呼叫或者呼叫声音很微弱,她挣扎时滚下了床,由于颈部动脉的急性失血寻致她很快休克死亡。
环视一下四周,看见房间里的后窗户是打开着的。秦元急忙小心地来到窗边,地上没有血脚印,如果凶手是从这窗口进出杀人。而地上又没有血,据此推断。凶手刺了那一刀之后就躲开了,所以脚上没有踩到血。也就没有在窗边留下血脚印。
他探出头往下看了看,心中一喜,窗下斜靠着一根细木头,很可能凶手就是沿着这根木头爬上来的。秦元仔细观看了一下这个木头,发现这个木头很有特点,它是从外往里抓握窗栏形成,如果想利用那根木头往上攀爬的那个人,必须爬到窗口下面,双手抓住窗户进屋。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人从窗户翻出去。
之后秦元将众人驱赶出去,有检查了一下晓红的下体部分。
“原来是这样。”
秦元缓缓将衣服给晓红穿好,眉头微微皱起。
这时,秦元看见吴雄在门口探头探脑往里瞧,便说道:“进来吧,你调查完了吗?”
吴雄小心避开地上的鲜血,来到秦元身边,四下里看了看,皱眉道:“好惨,流了好多血。”
“是啊,死者脖颈被人用剪刀扎了一刀,流血过多死的。”
“大人,你有什么发现吗?查出凶手了吗?”
秦元苦笑着说道:“你老是这么着急,要是查出了凶手,我还傻乎乎站在这里干什么。对于凶手,目前还没有明确的线索。我还指望你告诉我一些线索呢。你调查得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吴雄说道:“我调查了昨晚上住在青楼里的**和其他的姑娘、龟公们、丫环仆人老妈子,一共有三十来个人。大部分人都说客人走了之后,他们就散了各自回去睡了。没听到什么动静。有几个睡在二楼的姑娘倒是听到了晓红房里的一些响动,不过,青楼里姑娘房里有响动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也就没在意。”
“具体是什么响动?你问了吗?”
吴雄说道:“当然问了,他们说好像是什么东西翻倒的声音。”
秦元心中一动。从现场情况来看,晓红就是被杀之后从床上翻倒掉下床来的,难道这几个姑娘听到的。就是这声音吗?急忙问道:“还有什么声音吗?比如呼救?”
吴雄摇摇头答道:“没有听到呼救,要是听到有人呼救,那还不起来看吗。只听到了东西翻倒的声音。我都仔细问了,而且只有两个姑娘说听到了声音,被吵醒了,但是他们昨晚上也喝醉了,又太困,便接着睡了。其他人都睡熟了,什么都没听见。”
“那两个听到声音的姑娘说没说大概是什么时间?”
“他们没在意,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不过,他们睡的时候已经是四更天了,听到那声音,当时天还没亮,所以,估计是五更左右吧。”
这与尸体现象反映出来地死亡时间是吻合的。秦元又问:“你问了吗?昨晚上有没有什么惹眼的人物来过?”
“问了,昨晚上和正常的日子一样,都是一些常客,整晚没有旁人来过。他们也都说没见过什么扎眼的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杀了晓红姑娘。”
秦元点了点头说道:“做得很好!你问过他们晓红有没有与什么人结仇了吗?”
“……没问啊!你刚才又没有让俺问。”
秦元头大,说道:“这些是命案的调查走访必须问的啊。这也怪不到你,应该怪我没说清楚,没关系的,以后慢慢你就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郭全德
“方口?”秦元心中一动,说道:“对啊,晓红酒醉加急性失血,临死之前,很可能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知道自己已经没力气写完凶手的名字,就简单画了一个方框,难道她要告诉我们,凶手姓方?”
姓方?吴雄一喜,说道:“我们查一查晓红的熟人中有没有姓方的,好不好?”
“嗯,这是一个侦查方向,我们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可能,咱们要从最有可能的地方查起。”
吴雄盯着那图形,忽然高兴地说道:“对了,虽然没有姓口的,但她也可能是写凶手的姓名,刚刚写了凶手的姓的一部分,没写完,就死去了!这样的话,这凶手的姓里应该有一个口字旁!”
秦元微笑着说道:“很好,你分析得很有道理。”
吴雄笑了笑,可随即又苦着脸说道:“不过,就算姓里有一个口字边,那也多呀,周、吴、何、胡等等,怎么查啊?”
秦元微微一笑说道:“如果你姓何,你是先写里面的口呢还是先写外面的单人旁?”
“当然先写外面的……你是说,这方框应当在姓的起笔位置?”
“你说呢?”
“哈哈哈,就是。”吴雄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说道:“我再想一想有哪些啊,嗯,方框在起笔位置的姓氏好像有吴、吕、呼延……好像就这三个。”
“很好,以后咱们在调查走访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死者认识的人中这三个姓的人。”
“好的。对了,还有姓方的!”
“是。”秦元说道:“你再想想。这图案还有什么可能吗?”
吴雄道:“她画的是不是圆形呢?……不对,肯定画的不是圆形。没有哪个笔画偏旁是圆。”左看右看,瞧了好一会,摇摇头说道:“我实在想不出来了,我觉得最有可能是姓氏里起笔是方框的这些人,他们最可疑!”
秦元点点头说道:“我也想不出别的了,既然这样,咱们就先从姓氏下手调查,主要查死者的熟人中姓吴、吕、叶、呼延的人,询问他们昨天晚上五更的时候在什么地方。有没有时间证人。”
“好的,我从红花楼里查起吧,好不好?”
“对,他们就住在同一个圆子里,有时间也有条件实施犯罪,所以,这里的人的犯罪嫌疑最大。你现在马上去对他们进行重点摸排,要详细地一个一个进行排查。”
“好的!我马上去,先从**开始。”吴雄站起身又问道:“那你呢?”
“怎么?生怕我闲着啊?呵呵。”秦元指了指后窗说道:“我在那窗下发现了一根斜靠着的木头。我要去查看一下,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我查完了就来找你。”
两人分开行动。秦元先叫了管理圆子的龟公来到后窗下面,看了那根木头,得知这根木头这次之前不在那里。应该是昨晚上被人扛过来的,经寻问,红花楼所有的人都不承认那木头是自己扛到晓红窗下的。
这已经在秦元意料之内。罪犯除非有心自首,否则。是不可能乖乖认罪的。要不然。他可就要失业了。
秦元吩咐护卫们将红花楼所有人员全部分开临时看管起来,禁止随意走动。然后自己来到楼后那通道。先远远的看了看,这楼后面有一堵围墙。两人多高,围墙与楼的距离有几米宽,晓红闺房窗下斜放着的那根木头有拳头粗细,刚好搭在窗下面。
秦元发现过道对面远处墙角边上堆了一堆长木头,大小与晓红后窗这根相仿。看来,凶手很可能是从那堆木头里扛了一根过来搭在这里上去的。
他先蹲下身,细细察看地面,这地面是经过夯实的泥土,比较平整,经过观察。没有发现脚印。
秦元回到了圆子里。吴雄向他报告说已经查清楚,这红花楼昨晚上住在里面的一共有三十二人,其中,姓吴的有三人,都是圆子里的龟公,姓吕的有两人,正好都是圆子里的姑娘。姓呼延的、姓方的和姓叶的都没有。
秦元将这五人传来,分别对他们进行了审讯,结果没有一个有嫌疑,这令他十分的失望。
什么地方出错了呢?他决定扩大查对范围,将所有的人都进行审讯,这下子终于发现了,其中一个人有嫌疑,这人是红花楼厨房打杂的伙计,名叫郭全德。
郭全德?姓谢?秦元有些疑惑,这姓谢怎么也与那方框联系不上啊,怎么回事呢?秦元想不通,也许是自己琢磨那图形的思路出了问题。
既然这人有重大犯罪嫌疑,秦元决定老规矩,当场审案。为了有威慑效果,这大堂就设在凶案现场。
晓红是红花楼的头牌花魁,住的房间也是最大的,单是凶案现场的主卧室就有差不多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另外,右边是洗漱和放红漆马桶地卫生间,左边是一间琴室,摆着各种乐器,是给晓红习练音律用的。
这主卧室的一侧空出来供晓红姑娘平日习练歌舞用的,所以有一大块空地,秦元决定将临时大堂就设在这块空地上。
秦元吩咐护卫们搬了一张大桌子上来布置好临时大堂,找来一篓筷子临时充当令牌,还从柴火堆里找来了一块大木块充当惊堂木,并用一块白布将晓红**的尸体盖住,但特意露出了她满是血污的脸。
苏安北这个时候来了,她已经习惯了秦元这种下到田间地头开庭的马锡五审判方式,也就见怪不怪了。这段时间秦元破案子的速度明显有些提升,所以现在看见秦元又要开临时大堂审案,不由心中痒痒的,将秦元拉到隔壁琴房里,关上门,说道:“哈哈,秦元,你真厉害,这么快就找到凶手了?!”
秦元不知她搞什么鬼,笑道:“只是发现了犯罪嫌疑人,还不能肯定就是凶手,所以我要升堂提审。”
苏安北好奇地问道:“是哪一个啊?”
“一个叫郭全德的厨房伙计。”
。(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苏安北亲自上阵
“啊,那么神啊!大人,这郭全德是怎么作案的呢?”
“初步估计,他是今天凌晨五更的时候,将一根木头架在后窗,沿着那根木头爬到晓红姑娘的后窗,翻窗进屋杀害了晓红姑娘。”
“那他为什么要杀害晓红姑娘呢?”
“这……还不太清楚,要审讯之后才知道。”
“那,你是怎么怀疑到他身上的呢?”
这个不好回答,秦元也懒得花这功夫,所以还是老办法——耍赖。
秦元笑了笑,一拍胸脯说道:“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吗?你大人我是神算子!嘿嘿。”
“哼!没个正经!”苏安北瞪了他一眼,随即眼珠一转,又拉着苏安北的手弯摇晃着,嘻皮笑脸道:“其实我大人好棒的,安北好佩服的……”
“好了好了!你少给我灌**汤了。”秦元拧了拧笑呵呵道:“说吧,你拼命拍我马屁。想做什么?”
“嘻嘻,秦大人就是聪明,安北就知道,这点小把戏逃不过你的法眼的。”苏安北笑得更欢了:“大人,苏安北想替你升堂问案,你看如何?”
“什么?”秦元吓了一跳,“你要当官老爷升堂问案?没搞错吧?”
“就这一次嘛,反正也是临时的,又不是真的大堂。我以前看我爹和你升堂,好好玩的,让我过过瘾好不好嘛,求求你了,大人~!”苏安北这腻声央求,让秦元全身发软,骨头都酥了。
“我告诉你。我这次有特殊原因,必须要亲自审案子!”苏安北看到秦元有些不答应。厉声道。
女人是不能参政的,更不能升堂问案。否则可就乱了朝纲了。要是让监察御史知道,参上一本,那可是要掉乌纱帽的,连皇上都保不了。
要是换成别的明朝官吏,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可偏偏遇到秦元这个不怎么懂明朝政治的现代穿越过来的冒牌货,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他,加上这只是临时大堂。也不是真正的公堂,于是秦元把心一横,说道:“好吧,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虽然答应了,可秦元不敢大意,决定只由吴雄这个与自己生死患难的心腹之人充当临时皂隶。
秦元把这件事告诉了吴雄等,吴雄听说苏安北要亲自升堂问案。十分地惊讶,不过他也知道秦元的为难之处,这也就不足为奇了。他是秦元的死党,自然一切听从秦元的。
当下。吴雄分派其他衙役在屋外远远地警戒,并将大门关上,未经许可。任何人严禁入内,也不许靠近。
秦元自己还身穿官袍坐在大桌子后面。与苏安北并排而坐,陪同苏安北讯。
一切安排妥当。苏安北大模大样坐在大桌子后面,大声喝道:“带郭全德!”
秦元赶紧低声道:“小声点!你唯恐天下不乱吗?”
苏安北冷哼一声,点点头。
吴雄出到门外,吩咐衙役将郭全德带上来。
人带来之后,吴雄押着他进了房门,将门关好。
这郭全德四十多岁,又干又瘦,还有点驼,一双手跟老松树皮似的。
他听说大老爷传他,顿时脸色煞白,他不知道怎么自己盖了个手指印之后没多久,就传自己到堂。当下心惊胆战进了房门,看见满地的鲜血,脸色更是苍白,待看见地上晓红的尸体,尤其是她满是血污的脸,更是吓得一哆嗦,不敢再看,低着头来到堂中跪倒磕头。
秦元习惯地咳嗽了一声,伸手去拿那临时充当惊堂木的大木块,却被苏安北抢先一步抓住了,还瞪了他一眼。秦元这才醒悟,自己这大老爷已经被这个小妮子临时顶替了。讪讪一笑,手往那大木块让了让,说道:“你请,嘿嘿,你请。”
苏安北得意地笑了笑,抓起大木块,使劲一拍,啪的一声响,把那低头跪着的郭全德吓了一跳。
苏安北喝问道:“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郭全德正要开口,却听得苏安北继续喝道:“跪何人?报上名来!何人?报上名来!人?报上名来!报上名来!上名来!名来!来!”
“……”全场呆呆地盯着吴雄。
秦元凑近吴雄,低声问道:“我擦,你这是在干嘛?”
吴雄吐了吐舌头,笑着答道:“这是回音,你懂吗?是回音,你懂吗?回音,你懂吗?音,你懂吗?你懂吗?懂吗?吗?”
“……”
“苏安北,好好说话。否则你就下来吧!”
“哦……”苏安北低声答应道。
郭全德抬起头看了一眼吴雄,又瞧了瞧秦元,有些疑惑,怎么是个小女孩审讯?
苏安北惊堂木一拍,大喝道:“大胆!公堂之上,居然直视大老爷,来人啊!”苏安北伸手在筷子篓里抽出一根筷子,叫道:“给我拖下去重打十五大板!”
秦元吓了一跳,苏安北这官老爷怎么这么拽,动不动就打人扳子。他可不知道,苏安北以前经常看知县升堂,知道规矩,如果被审讯之人没有经过许可,抬头直视大老爷,那就冒犯了官威。轻则打一顿板子,重则可以治罪的。
苏安北心里盘算的是先找这个机会打这郭全德一顿杀威棍,要这小子不敢轻视自己这女大老爷,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吴雄上前一步,老鹰抓小鸡一般将那郭全德拎起来扔在旁边角落里早已准备好的长凳子上按住,拿一根木棍,噼哩啪啦将这郭全德打得杀猪一般惨叫。
十五大板打完,拎回来扔在大堂之上跪倒。
苏安北冷笑道:“怎么样?还敢不敢抬头看本老爷?”
秦元一听,差点笑出声来,这苏安北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像个大老爷,见苏安北瞪了自己一眼,秦元又赶紧收敛笑容。
那郭全德连连磕头,哀求道:“小人再也不敢了,求大老爷恕罪!”
“好!本官问你,这晓红姑娘,可是你杀死的?”
“小人冤枉啊!郭全德又是一顿猛叩首。小人昨晚上一直在房里睡觉,可哪都没去啊。”
“哪都没去?有谁可以作证?
“有……有……郭全德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有谁来。”
“大胆刁民,明明没有证人,竟敢戏弄本官,来人!”苏安北打板子打上了瘾,伸手又要去拿筷子篓里的筷子。那郭全德吓得赶紧说道:“大老爷,我说!我说,是红花楼里的周二娘,我和她一起睡的!小人说的是真话,绝不敢欺骗大老爷,请大老爷明察。”(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五听之道
“哪个周二娘?”
“就是……就是咱们红花楼里的姑娘,名叫周二娘。”
“楼子里的姑娘?”苏安北上下打量了一下这郭全德,相貌平平,衣着普通,问道:“人家姑娘怎么会让你和她一起睡?难道你给了钱了吗?”
“没……没有,这周二娘年纪大了,这门营生做不久了,想从良又没人替她赎身,见我打了半辈子光棍娶不上媳妇,就和我好上了。她这些年攒了一点钱,加上我的,还差一点。我们说好了,等攒够了钱替她赎了身就嫁给我,不要我彩礼钱。从那以后,如果晚上没客人包宿,我就和她睡在她房里。”
“昨晚上呢?昨晚上你们也住一起吗?”
“是,大老爷他们走了之后,楼子门关了,我们两就睡了,便一直没离开过。”
苏安北一愣,心想,有证人?如果真的有证人能证明昨晚上他没有离开房间那也就没有作案时间,说明秦元的推测是错误的了,便不由自主看了看秦元。
只见秦元跟个菩萨似的坐在那里,不说也不笑,一副看热闹的模样。苏安北以前已经养成了习惯,弄不懂就问秦元,可现在看他这表情,明显是让自己拿主意,这倒也是,现在自己是大老爷,如果还是什么事情都要问他,那这大老爷也只是个傀儡,就没意思了。
苏安北咬了咬嘴唇,想了想,说道:“将郭全德押到外面候审。将周二娘带上堂来。”
不一会,周二娘被带了进来跪倒。
秦元一见这周二娘。马上明白了她怎么会和一个厨房伙计好了。这周二娘脸上的褶子一层叠一层,跟没烫平的皱巴巴的衣服似的。还黄一块白一块的。胸部像两个硕大的木瓜一直耷拉到肚皮上。腰间的赘肉好像套了好几个救生圈似的,都分不清楚那里是屁股哪里是腰。
秦元和苏安北情不自禁对视了一眼,心里想,难怪没人愿意给她赎身了,也就这老光棍郭全德愿意,反正有个女人总比打一辈子光棍好。
苏安北惊堂木一拍,喝问道:“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秦元很庆幸苏安北这次没使用“人工回音”。
“民妇周二娘。”这周二娘听见是苏安北审问,虽然也十分地意外,可她到底久经风尘。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官也见过不少,虽然这女的官老爷没见过,却也没有郭全德那么吃惊,所以忍住了没抬头,免了一顿板子。
“多大了?”苏安北心想,从她脸上还真看不出来,这得问问。
“四十五。”
秦元心想,这岁数再干这营生,是该退役了。
“你和郭全德是什么关系?”苏安北问得很老练。旁敲侧击,不直接问,毕竟旁听了不少的升堂。
“我……我是他未过门的媳妇。”
“你不是卖身青楼吗?怎么个未过门?”
“我们说好了,等钱攒够了。就替我赎身嫁给他。”
“昨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周二娘微微挑起眼帘瞟了旁边的秦元一眼。又赶紧低下头,说道:“昨晚,吴起他们几位大爷来了。年轻美貌的姑娘都去伺候了,我就在厨房给郭哥他们帮忙。一直到几位大爷走。”
“吴起他们走了之后呢?你又干什么了?”
“我就洗漱睡了。”
“睡在哪里?”
“睡在我房里。郭哥和我一起的。”
“一直在一起吗?”
“是,我们一直在一起。天亮之后我们才一起起的床。”
苏安北傻眼了,两人的证词对得上号,这可怎么办,她无助地瞧向秦元。见秦元仍然跟个泥菩萨似的不说话,本想继续审讯下去,却又不知从哪里问起,只得从桌子下面伸过手去扯了扯秦元的衣袍,蹶着小嘴瞧着他。
秦元微微一笑,低低地声音说道:“这官老爷不是那么好当的吧。”
“哼!”苏安北假模假样一笑,随即俏脸一板,在秦元的胳膊上拧了一下。低低的声音说道:“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这一下其实很轻。根本不怎么痛,可秦元却很夸张地扭曲了脸庞,丝丝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引得苏安北忍不住扑哧笑了,秦元这才把嘴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厨房伙计要起早做早饭的……”
所谓响鼓不用重锤擂,秦元只点拨了一句,苏安北马上反应了过来,两眼放光点了点头。啪的把惊堂木一拍,说道:“一派胡言,我来问你,你的那个什么郭哥是干什么的?”
周二娘一听她问出这话,就知道事情不妙。低声道:“是……是楼子里的厨房伙计。”
“我问你,你们厨房伙计什么时候起床生火做饭?”苏安北问道。随即又冷冷补充了一句:“我可警告你,这厨房可不止他一个伙计,他究竟什么时候起床到厨房生火做早饭,一查便知,你要敢胡说八道,当心本老爷掌嘴!”
周二娘额头冒汗,咚咚地磕了几个响头:“我说,我说,楼子里厨房伙计都是寅时起床生火做饭,今天早上郭哥也是这个点起的床,我还嘱咐他多穿点衣服,现在早上冷了,别着凉,他穿了衣服就出去了。”
寅时?寅时就是晚上三点到五点,也就是夜晚五更。这与推断的死亡时间吻合。
苏安北惊堂木一拍,喝道:“他起床到厨房生火做饭,这有什么可隐瞒的,你为何要说谎?”
“是……是他让我这样说的,今天上午龟公发现晓红姑娘死了之后,大家都很害怕,担心被牵连,都在议论纷纷,郭哥就和我说了,如果有人问起昨晚上他在哪里,就说我们两一直睡到天亮才起的床。”
“你没问他为何要你替他说谎吗?”
“我……我没问……”周二娘神情有些慌张。
古代法官断案讲究察言观色,将这种断案方法归纳为“五听,即词听、色听、气听、耳听、目听。简单的说就是审讯时讲究察言观色,看看人犯说的是不是真的。
苏安北以前经常听一个长辈吹嘘自己怎么断案的,所以,这五听苏安北倒也知道,现在看这周二娘吞吞吐吐,眼神躲闪,脸色不对,知道她在说谎,喝道:“大胆刁妇,看你神色惊惶,分明是在说谎,还想欺瞒本官,来人!”苏安北伸手又要去拿筷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审问郭全德
周二娘连声呼喊道:“大老爷饶命啊,民妇愿意如实说出来。”
“快讲!”苏安北喝道。
“我问了他的,他起先不肯说,我就生气了,我说咱们两既然要做夫妻,你什么都瞒着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都还蒙在鼓里,这算哪门子夫妻。他见我生气了,这才吞吞吐吐说了原由。”
苏安北一听有门,急声追问道:“什么缘由?快说!”
“他说他知道昨晚上晓红被迷翻了,想趁这机会去偷食。”
苏安北听不懂,皱着眉问道:“你说的什么话,什么迷翻了,什么偷食?”
周二娘挑起眼帘瞧了苏安北一眼,又赶紧低下头,说道:“晓红姑娘昨晚上不从吴起,吴起很生气,打了晓红姑娘,还叫妈妈拿了蒙汗散给晓红姑娘服了。”
秦元心中一动,想起吴起说他返回来和这晓红做了一回之后才走的。难道这里面另有隐情?随即想起晓红姑娘两只手腕上的握压痕迹,还有身上的抵抗伤和嘴巴上的捂压痕迹。隐隐觉得不对劲,恐怕这案子没那么简单。
那周二娘接着说道:“郭哥就想借这机会偷偷翻进她的房里,趁她昏睡不知。和她……做男女之事。”
“这郭全德真是猪狗不如!”苏安北惊堂木一拍,喝问道:“你为何不阻止?”
“我……我想着自己人老珠黄,郭哥肯为我赎身,原本已经委屈了他。他要偷食。也就由着他,只要他以后对我好就行了……”
“好个……!”苏安北一气之下。差点把“屁”字也骂出来,总觉不雅。及时打住,喝道:“他偷奸别的女人,那是触犯王法的事情,你还包庇于他,理应问罪!”
周二娘一听自己也要被问罪,顿时慌乱地叫道:“大老爷饶命啊!民妇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告诉你,这郭全德翻进晓红房里,偷奸不成,便将晓红姑娘用剪刀扎死了!”苏安北扭头一指旁边不远处躺着的晓红的尸体。“你看看!看看!晓红姑娘花容月貌,就是被你的什么郭哥给活活捅死了!你还包庇他!”
周二娘不由自主转头看了一眼晓红的尸体,慌乱地叫道:“不不,不是郭哥杀的,晓红姑娘不是郭哥杀的!他告诉我了的,他爬上窗子,还没翻进去,听到里面已经有人在偷食,就不敢进去。便溜了下来。他连房间都没进,又怎么会杀死晓红姑娘呢!大老爷,求大老爷明察啊!”
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听了这话。苏安北和秦元互看了一眼,都吃了一惊。
苏安北急声问道:“那人是谁?”
“郭哥说他没敢进去。听到里面有人,他就下来了,所以不知道那人是谁?”
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情况。如果周二娘和郭全德说的是真的。那么。先期进入的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杀死晓红的凶手!必须重新提审郭全德。
苏安北惊堂木一拍,叫道:“将周二娘带下候审。将郭全德押上堂来。”
不一会,郭全德被重新带了上来。他看见苏安北一脸阴沉盯着他。就知道大事不好,强作镇静跪倒磕头。
苏安北又是惊堂木一拍,喝道:“大胆刁民,你用木头架在后窗,企图翻窗奸淫被药麻翻的晓红姑娘,还敢欺瞒本官,这等刁民不打是不招的,来人!给我拖下去先重打三十大板!”
那郭全德一听这话,就知道周二娘肯定已经把什么都说了,心中感叹真可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更何况他们两现在还算不得夫妻,只不过是一对野鸳鸯罢了。
再听到苏安北要打他板子,刚才的十五大板屁股已经被打开了花,这三十大板再打下来,这屁股也就别想要了,大惊之下,连连磕头叫道:“我招!我招了!”
苏安北一摆手,冷声叫道:“还不从实招来!”
“是,昨晚上,几位大爷走了之后,晓红姑娘一直哭,后来吴起就回来了,进了房里,接着我就听到晓红姑娘房里很吵,好像吴起要和晓红同房,晓红死也不干,两人就撕打起来。妈妈就跑上楼去劝解,吴起大叫着拍桌子踢板凳要妈妈去拿蒙汗散来给晓红强行服下。”
苏安北对青楼这一套不太懂,刚才那周二娘就提到了这蒙汗散,虽然从名字上判断就能知道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却还是忍不住问道:“蒙汗散?是干什么用的?”
郭全德脸上有些尴尬,低声道:“这蒙汗散一般是用来对付那些刚刚买回来不肯接客的雏的,服了之后就会酥麻无力昏昏睡去。晓红姑娘都已经是吴起的人了,不知道她为何不从,逼得吴起对她用这药。但我一听这消息,也就动了心思。”
苏安北问道:“动了什么心思?”
“我……我一直很喜欢晓红姑娘,可我没钱没相貌,晓红姑娘从来就没正眼瞧过我,我知道这蒙汗散服了之后,至少要酥麻昏睡五六个时辰。而那吴起是从来不留宿楼里的,等他做完走了,我就想偷偷翻进去……趁她昏睡时……**她……”
“呸!”苏安北涨红着脸啐了一口,骂道:“你这等无耻之徒,天理难容!不得好死!”
“是是,小人知错了。”
“继续说!”苏安北喝道。
“是,今天凌晨,我比平日早起了半个时辰,和二娘说了要早点去厨房生火做饭,就出来了。那时候楼子大门已经锁了,很安静……”
“等等!”苏安北打断了他的话,“你平日什么时候起的床?今天早上是什么时候起的床,说准确了!”
苏安北跟随秦元破了这么多案件,已经深刻体会到查明准确的时间对案件侦破的重要意义,秦元赞许地瞧了她一眼。
郭全德说道:“平日都是寅时三刻左右起床,卯时之前生火做饭。今天上午我想着这事。提前了半个时辰,五更梆子刚响一会,我就起床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窗户没关
秦元心想,晓红就是五更死的,这就进一步证明,郭全德看见的那个先到了晓红房里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郭全德接着说道:“我从楼子角落扛了一根木头架在了晓红姑娘窗子后面。然后爬上去,打开了窗户。”
苏安北插话问道:“她的窗户没关吗?”
“没关,咱们楼子有高墙围着,有看门的,外人进不来,再加上,现在天还不太冷,一般住在二楼的姑娘们为了透气,所以窗户都不关的。”
这倒为你这个色魔提供了方便。秦元心想,虽然晓红姑娘是**,但就算**也有性不可侵犯的权利,趁女人昏睡之际偷奸也属于**,****同样要承担刑事责任的。这一点无论古今都是如此。
郭全德接着说道:“我爬上去悄悄打开窗户之后。正要翻进去,就听到里面床上有动静。我赶紧趴在窗户上不敢动,留神听了一会,听到一个男人哼哼唧唧的声音,正在床上……和晓红干那事。”
苏安北脸都红了,啐了一口,转头对秦元说道:“喂,还是你来审吧。”
秦元也没想到审着审着审出这种情节来,这对姑娘家来说,确实是有些难以启齿的,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也确实到了该他出马的地步,毕竟这件事情,最后如何,还需要他的判断,才能进行下去。
秦元继续问道:“你看见那人了吗?”
“看不见,床上有维帐挡住了。”
“那你能从那人的声音分辨出是谁吗?”
郭全德摇摇头说道:“他只是办那事情的时候发出的哼哼唧唧的声音。又没说话,所以我也分辨不出来。”
“你估计会是谁呢?”
郭全德低着头想了一会,说道:“我猜不出。这种偷食很普遍的了,只要姑娘们喝醉睡着了,又没有客人留宿,楼子门一旦关了,龟公、伙计、仆人,都会想法设法偷食的。”
我靠,这偷奸还成了妓院里的一种风俗了吗。秦元心想,又好气又好笑问道:“**也不管吗?”
“当然要管的,偷食一旦让妈妈知道了。不仅要毒打一顿,还要扣当月工钱陪给姑娘。如果姑娘不依不饶执意告官,就只能送交官府法办了。不过据我所知,倒还没哪个姑娘这么绝情过。最多也就要求多赔给姑娘一些嫖资。遇到狠心的,要的钱数目也会很大,常常几个月工钱都得赔进去。尽管处罚很严厉,可时不时也还有人偷食的。”
这倒是,人都有侥幸心理。逮到了算倒霉,逮不到算白捡。
秦元说道:“你们这偷奸行为是触犯王法的!你们不知道吗?”
那郭全德很是意外,睁大了眼睛,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偷奸**也是犯法。这时,他屁股上的伤口一疼。想起来刚才就是直视大老爷挨了一顿板子,怎么又犯这毛病了,连忙低下头。
现在可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秦元说道:“你接着说。”
“是,我听到里面有人,知道是有人先到了,估计是从前门进去的。我希望他早点办完事离开,留点时间给我。等了好一会,那人好像不停地在做,完事了休息一会又接着做,我估计着当班的时间到了,便想着先去厨房把火生了,把馒头蒸上,然后再回来,所以我也没把木头扛回去,就先到厨房去了。”
秦元问:“后来呢?后来你回来过吗?”心里估计他没回来,要不然,那木头是不会依旧放在那里的。
果然,谢德顺说道:“没有,因为我刚到厨房,妈妈就来了,吩咐我干这干那,本来昨天就吩咐我多准备些吃的,今天妈妈要带姑娘们去柳杉岩看龙舟节,所以我就走不开了。没想到出了这事,就去不成了。”
“那根木头就那样摆在那里,你不担心别人发现吗?”
“那倒不用担心,因为没人知道是我扛去的。”
秦元肚子里好笑,这谢德顺自以为做是很隐蔽,没人知道,没想到遇到了自己,这倒应了那句话,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秦元问道:“后来呢?”
“我一直在厨房忙着,快近中午了。吴龟公发现了晓红姑娘被人杀死在了房间里,楼子里大乱,我也跑上去看,见一屋子的血,我估计晓红是被昨晚那男人杀死的,但我不敢说,生怕妈妈知道我偷食的事情,打我一顿倒也罢了,罚我一个月工钱,就不能尽快攒钱替二娘赎身了。所以我就把这事告诉了二娘。让他替我作假证。”
秦元嘿嘿冷笑道:“你当本县是傻瓜吗?你以为你编的这些谎言能骗得了本官?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秦元说这话是想试探一下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谢德顺大惊失色,连连跪倒磕头:“小人所说句句是实,绝没有欺骗大老爷您啊。”
“哼!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个男人,是你自己偷奸晓红,被晓红姑娘发觉,生怕被罚工钱甚至送官,干脆杀人灭口。用剪刀扎死了她,是也不是?”
秦元这种推测性判断,也是一种审讯策略,看看对方的反应,从而判断对方说的是不是真的。
“小人冤枉啊!”谢德顺听秦元把这案子扣在他的头上。顿时大惊失色,连连磕头。这种想当然断案在有罪推定的古代是很普遍的,加上有合法的刑讯逼供作为手段,不怕他不承认。所以,谢德顺吓得脸都白了。
秦元问道:“那男人只有你一个人看见,有没有全凭你一张嘴,难道你说有就有吗?本县现在怀疑你就是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别的男人在。你到过现场,到现场的时间与晓红被杀的时间刚好吻合。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难道要让本县动刑不成?”
谢德顺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一个劲磕头喊冤。
秦元冷笑道:“如果我动刑逼供让你承认,谅你也不服,好,等本县查证之后再来提你,看看那时候你还有何话说?将他押下去候审。”(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提审吴起
谢德顺一路叫着冤枉被押了下去。
吴雄问道:“大人,这谢德顺真的在说谎吗?那晓红真的就是他杀的吗?”
秦元摇摇头说道:“说实话,这一点现在还不清楚,但是,已经查证属实的是他到过罪案现场,而且刚好是死者被杀的那一段时间,他企图偷奸晓红,为了灭口而杀人,有杀人的动机,所以截至目前,他的犯罪嫌疑最大。”
吴雄点点头说道:“很有道理,不过,我总觉得他仅仅担心被罚工钱就杀人灭口,这个动机是不是太勉强了。”
秦元笑了,随即说道:“动机是否合理,是相对于行为人的,有时候外人很难理解,有的案件的杀人动机旁人看来很可笑,甚至根本没有必要的,比如仅仅抢劫了很少量的钱财,甚至还不够吃一顿饭的,但凶手为了灭口还是实施了杀人。这种人对他人的生命看得很轻的。”
吴雄想了想:“这倒也是,如果那个男人是这谢德顺编出来的,那这家伙还是很有头脑的嘛。但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真的有这么一个男人先他进了晓红的房间呢?”
“是啊!”秦元道,“这完全有可能,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惑的地方,如果是谢德顺做的,那晓红画的那个方框与他有什么联系呢,他又不姓方,姓名里也没有带口的偏旁。所以我们要继续查下去。”
“就是啊。”吴雄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秦元摆摆手没有回答,他要理一理思路。
谢德顺说的那个男人会是谁呢?是晓红画出那图案指示的凶手吗?如果是。那这范围又可以缩小了,刚才吴雄调查得知,这梨春楼里有三个姓吴的。都是楼子里的龟公,另外两个姓吕的,都是楼子里的姑娘。
如果那个比谢德顺先到,正在与晓红办那事的人就是凶手,那就可以排除两个姓吕的女人,把侦破重点放在那三个姓吴的男人身上。
不过,在审讯那三个姓吴的男人之前。秦元决定先提审吴起,吴起有很多问题必须查清。
秦元吩咐将谢德顺押下去,将吴起带上大堂来。
吴起没想到这秦大人怎么问着问着问到自己的头上来了。自己怎么可能会犯案,但是无奈中,也只能一脸疑惑来到大堂。
秦元吩咐看座。在没有证据证明吴起犯法之前。秦元对他还是客气的。
吴起见秦元给自己看座,心里这块石头才放了下来。撩衣袍坐下。勉强一笑。问道:“大人,案情进展如何?有没有发现罪犯踪迹?”
秦元说道:“初步推测,凶手就是这红花楼里的人!”
吴起急声问道:“是谁?”
“还没查清楚,所以要请你来帮忙查案。”
“我?我能帮什么忙啊?”
秦元微微一笑说道:“虽说这凶手很可能是红花楼楼里地人,但是,却也不排除其他人指使楼子里的人杀死晓红姑娘。尤其是昨晚上与晓红姑娘曾经发生过冲突的人。”
吴起一惊,望着秦元,愣了片刻:“大人这话鄙人可听不大懂了。”
“是吗?”秦元依旧微笑着。“这话随便问一个楼子的人。恐怕都能听懂,为何单单你听不懂呢?”
吴起又是一愣。迟疑了一下,试探地问道:“这么说……大人是怀疑我吗?”
“嘿嘿,那就要看你昨晚上的事情有没有值得本县怀疑的地方了。”
吴起脸上变色,说道:“我……我昨晚上是与晓红姑娘发生了口角,那是因为她有些不懂事。惹我生气,我骂她不懂事。……但是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常有的事情,哪个男人不和自己的姘头争吵过,而且这个争吵,就算是夫妻之间,也是常有的事情,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至于动手杀她,那就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秦元笑容一敛说道:“看你的样子,不太像对女人动粗的人哦。”
吴起低着头,悲声道:“打了之后我也后悔了。她就哭了,让我走,说再也不想见到我,我很后悔也很担心她说的是真的,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她,我不能没有她,所以我好言好语和她说,可她不听,我没办法之下,便想到了和她同房。”
秦元点点头,心想,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你这招换成一般夫妻,那还是很有效的。一番**,温柔一点,体贴一点,女人再大的火也就消了。只不过,那是一般夫妻内部矛盾,但是像你们这种,恐怕是可不能的。更何况你这是敌我矛盾,想用这种方法化解,恐怕没什么效果。
吴起低着头续道:“我本以为她已经服了那含有春.药的醒酒汤,应该比较容易得手,没想到我脱了衣服上床去抱她,她却大喊大叫,对我又踢又打,死活不从……”
“所以你就捂她的嘴,抓她的手,想来个霸王硬上弓?”秦元想到了晓红双手腕上的伤痕和身上的抵抗伤,继续说道:“你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的女人,也太过分了吧。”
吴起抬起头看着秦元,一张老脸惩得通红:“我……我那也是情非得已。”
秦元叹了口气,说道:“这晓红姑娘虽然出身烟尘,性情却十分刚烈,七爷应该没有得手吧?”
吴起有些诧异,怎么这唐大人什么都知道,看来没有什么能瞒得住他,老老实实点点头:“是,所以我一气之下,叫**拿来酥麻散给她灌下,后来药效发作,酥麻昏睡,我这才得手。”
秦元哼了一声,心想,要不是你下的那个什么酥麻散,凶手又怎么可能轻易得手!从这个角度看,晓红的死你这老小子也脱不了干系,当然,如果是你自己杀了晓红姑娘,那就更跑不掉!
对于吴起用酥麻散迷倒晓红进行**的行为,如果放在现代,那是百分之一百的**犯罪。因为他们两还没有成亲,不存在婚内**不构成犯罪的问题。(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排除吴起的嫌疑(上)
这种法律规定上的游戏秦元不想深究,他现在要查的是,究竟是谁杀死了晓红姑娘,将凶手绳之以法。
秦元问吴起道:“你得手之后呢?”
“我本想留在她的身边照顾她的,可家兄严禁我留宿青楼,所以我就交代了妈妈,然后回去了。”
“你离开是什么时候?”
“四更多将近五更了。”
秦元心中一动,这个时间也非常靠近自己估计的死者死亡时间。因为根据尸体现象推测死亡时间是很模糊的,一两个时辰以内的误差都是很正常的,而且死亡时间越久,这种误差就越大,到后面误差会以天甚至月来计算。所以,死者晓红也完全有可能是吴起离开的四更将近五更的时候死亡的,也就是说,吴起同样有重大犯罪嫌疑!
秦元问道:“你离开的时候有谁看见了?”
“妈妈知道的,还有看门的查老汉也看见了,他为我开的门。”
秦元盯着吴起,突然问了一句:“你走的时候,晓红姑娘还活着吗?”
吴起腾就站起来了,睁大了眼叫道:“大人,您可不能随意冤枉人啊!”
秦元朝他招招手,示意让他坐下,这才说道:“并非本县冤枉你,只是你必须证明你不是凶手。”
“为什么?”吴起听自己被扣上了可能是凶手的帽子。顿时急了眼,冒冒失失问了句。
“因为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晓红姑娘的人!你走了之后,晓红就被发现被人杀死了,你自己说说你有没有嫌疑?”
这句话如钢刀一般直接击中了吴起的心脏。顿时冷汗都下来了,这样说起来当然换成谁都会怀疑的。吴起直着脖子叫道:“可我走的时候。晓红姑娘还是好好的啊!”
“谁能证明?”
“证明……?”吴起有些慌乱。支支吾吾地说道“楼子里的人……应该……能证明。”
“楼子里的谁?”
“那我怎么知道,那时候我已经走了啊。不过,她们总有人给晓红送水啊什么的,对了,问一问那些丫环仆人们,她们肯定有人进去看。”
“没有!第一个进去的人就是今天快近中午的时候发现了尸体的龟公也就是你哥哥。”
说到这里,秦元心中一动。对啊,晓红死亡之前最后一个见到她的是吴起,吴起有作案嫌疑,那最先一个发现尸体的吴龟公呢?难道就没有嫌疑吗?会不会是他贼喊捉贼呢?再说了。吴龟公刚好姓吴。姓氏是以口字打头的,这与晓红用手指画的那个方框提示吻合!等一会要先提审他。
秦元这句话是根据吴雄的调查得出来的。当然,不排除有人说谎,比如刚才的谢德顺。
吴起见秦元怪怪地盯着他,更着急了:“我真的没杀晓红,我为什么要杀她?她是我没过门的小妾啊。”
“你肯定有杀她的理由,比如你们争吵中,一时冲动杀了她。”
“她都服了药昏睡了啊。”
“谁给她服的药?”秦元估计肯定是这吴起强灌的,因为晓红是红花楼的花魁。是**的摇钱树,更重要地,晓红还处于正当年的时候,她还有至少十年的光景。可以给**挣来很多的钱,所以,她**不会轻易得罪她的。
果然。吴起老实巴交说道:“我让妈妈拿来的药,我自己强行喂她吃下的。”这一点他也没办法乱说。因为一问**就知道是不是说谎了。
“你喂她服药的时候,旁边有人吗?”
这个问题也不好撒谎。要说有,人家一问是谁,就会穿帮。所以吴起想了想,仍然老老实实回答:“没有,妈妈拿来蒙汗散之后就关上门走了,我自己强行喂的她。”
“嘿嘿,你一个人怎么喂?”
“她喝醉了,反抗的力气不是很大,我压住她,掰开她的嘴强行灌下去的。”
吴起这句话倒可以得到晓红姑娘嘴鼻部位的按压痕迹尤其是唇间的痕迹以及和牙龈出血的印证。
秦元问道:“灌了药,多少时间发生药效?”
“一般一炷香左右。”
“嘿嘿,吴起好像对这种药很熟悉哦?”秦元盯着吴起瞧,瞧得他直发毛。
吴起讪讪地说道:“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秦元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依然揪住吴起的犯罪嫌疑不放,说道:“吴起,那这一炷香的时间里你在做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做。就坐在一边哀求晓红姑娘,一直到她药性发作,然后我和她做了一回,就走了。”
秦元找不到他话中的破绽,想了想。继续说道:“吴起,你说的究竟是不是真话,我需要了解一下,等一会可能还有话要问吴起你,你先下去吧。”说完向吴雄使了个眼色。
吴雄会意,招来两个衙役站在吴起身后。
吴起在吴雄录好的口供上画了押,正要走。这才发现身后地两个衙役,微微一愣,刚才上来之前没有人看押,怎么问了话之后,好像变成了罪犯被看押起来了。转头望向秦元。
秦元叹了口气,说道:“吴起,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她的身上有搏斗伤痕,你也承认你和她发生过撕打,不能排除你恼怒之下,突发性失手杀死了她。所以,你有重大犯罪嫌疑,在没有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前,我只能先将你看押起来,不好意思。”
吴起脸色煞白,咕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大人,求你千万明察,我真的没有杀晓红姑娘啊。我那么在乎她,怎么会杀她呢?”
“你在乎她?你要真的在乎她,就不会打她,就不会霸王硬上弓。更不会对她使用灌蒙汗散这样的下三滥手段!”秦元森然地说道:“再者说,这由爱生恨的事情多了去了,情人之间吵架,一时气愤冲动杀人的事情,本县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最后这句秦元说的是在上大学的时候,老师曾经讲过一些情侣吵架然后冲动杀人的案例。
吴起无助地瞧着秦元,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排除吴起的嫌疑(下)
秦元说道:“吴起你也不用担心,本县一定会将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的,如果真不是你做的,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吴起磕了个头说道:“多谢大人!恳请大人明镜高悬。”这才起身,跟着那两个衙役下去了。
吴雄拿着那口供,问道:“大人,我现在可有点迷糊了,究竟是这吴起冲动之下杀了晓红,还是那谢德顺偷奸杀人灭口?”
秦元说道:“现在还不清楚,只能根据往下找到的线索,证明他们说的是不是真话。”
想了想,秦元转头吩咐吴雄带**上来问话。
**被带上来之后,一见大桌子后面做的是刚才来调查提问的那个小姑娘,她已经知道这个人一定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大官,至少不是她能惹得起的,这**是最善于察言观色的,不敢怠慢,跪倒磕头:“民妇拜见大老爷。”
苏安北心中一乐,哈哈,这句大老爷听起来就是爽。苏安北干咳一声说道:“本老爷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不得欺瞒,听明白了吗?”
“是,民妇一定据实禀报。”**恭恭敬敬回答。
苏安北说道:“你把昨晚上吴起来了之后一直到他走,详细过程说一遍,记住了,本老爷可是问过吴起了的,如果你的话有什么不对,本老爷马上就能知道,那时候休怪本老爷翻脸不认人,明白吗?”
“是,民妇绝不敢欺瞒大老爷。”**又磕了个头。
“好。你说吧。”苏安北摆着县老爷的架子,挺过瘾的。只可惜手中少了一把折扇。
**说道:“客人从晓红姑娘房里走出去之后。吴大为(龟公)和彭吴起也跟着走了。我就上去晓红姑娘房里看她,她光着着身子坐在床上哭。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哭。”
苏安北奇道:“客人……从晓红姑娘房里跑出去?晓红姑娘光着着身体在哭?怎么回事?”
“过于细节的事情,民妇也是不清楚,只是知道她坐在那里,不停的哭着。”
苏安北示意让**接着说。
**便接着说道:“吴大为和吴起劝了一会后,就都出去了,过了一会,吴起一个人又返回来了,上楼到了晓红姑娘房里。两人就开始争吵,我担心出事,就上楼在门外偷听。这晓红姑娘不知道怎么了,要悔婚,还骂吴起不是人,吴起就急了……”
“等等!”苏安北心中觉得不太对劲。问道,“这晓红姑娘为何要骂吴起不是人??”这个问题刚才听吴起供述地时候她就想问的,只是一直不得其便。
**对这也不是很明白,不过。她老于世故,估计到可能是晓红生气吴起为什么还不替她赎身,只是这样一日复一日,但这种估计的事情她是不敢乱说。苦着脸道:“民妇真的不知。可能是吴起上去想和她做那事。她不干,又喝醉了才乱骂的吧。”
这倒也合乎情理,苏安北原想问她为什么不干。可这话倒也问不出口,便点点头。示意她接着说。
**继续说道:“吴起急了,就打了晓红姑娘。我一看不对劲,就跑进去劝。吴起把我赶了出来,关上了门,我从门缝里偷看,就看见……就看见……”
“看见什么啊!吞吞吐吐的!”苏安北已经意识到她看见什么了,不过必须问清楚。
“就看见吴起脱了衣服上床,拧住晓红姑娘的手压在她身上要硬来。晓红一边哭骂。一边张嘴巴要用牙咬吴起的手,吴起就大叫着让我去拿蒙汗散。”
苏安北问道:“这晓红姑娘怎么死活不肯呢,她这吴起未过门的小妾吗?再说也不是黄花闺女,就算从了吴起又如何?”
“是啊,也不知她这是怎么了。吴起的话我不敢不听,急忙跑下楼拿来了蒙汗散,吴起打开房门接过去之后,又将房门闩上了。我又偷偷瞧了一会,见吴起捏着晓红姑娘的鼻子强行给她灌了药,又压着她的手不让她动弹。最后晓红姑娘药性发作,昏睡过去,吴起这才得手。然后吴起穿了衣服就出来,交代我要好好照顾晓红姑娘,接着就走了。”
苏安北问:“整个过程你都看见了?”
“是,我都偷偷从门缝里瞧了。”**有些不好意思,又补充说道,“我……我也是担心晓红姑娘啊。”
苏安北心中暗想,晓红是你梨春楼的花魁,又是吴家未过门的小妾,到时候赎身你就能得一大笔钱,你是担心这棵摇钱树出了问题,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问题了。接着问道:“后来你去看晓红姑娘了吗?”
“送走吴起之后,我吩咐看大门的查老汉关门,然后就上楼去瞧了晓红姑娘,见她已经熟睡,这才将房门掩上回去睡了。”
苏安北追问道:“你能肯定晓红姑娘当时睡着了吗?没有死吗?”
“能肯定。”**有些诧异地说道:“晓红姑娘那时候如果已经死了,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因为她是死在床下面,又是一地的鲜血,那时候楼子里的灯笼可都还亮着,要是晓红姑娘那时候就被杀了,我马上就会报县的了。”
这倒也是,自己这问题也太傻了点,苏安北心想。
现在有**作证,证明吴起走的时候,晓红姑娘还没死。也就是说吴起没有杀晓红。基本上可以排除吴起的犯罪嫌疑了。
苏安北让**退下,来到房门边,敲了敲门叫道:“哥,问完了,根据**的证词,这吴起好像不是凶手哦。”
“我已经听到了。”秦元没有开门,在屋里回答道:“我还有些问题没弄明白,你接着问吧,我在这听着呢。”
苏安北问道:“接着问?我问谁啊?”
秦元头大,怎么跟木偶一样,要自己拉着线走啊,便道:“先问那三个姓吴的男的,看看有什么端倪,再问那两个姓吕的姑娘。问他们昨晚上五更左右在干什么,有谁可以作证。”(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全新的思路
“哦,我知道了。”
接下来,苏安北先后提审了这几个男男女女。那个吴大为等三个姓吴的龟公和其他龟公们一起都是睡在大通铺里,经过查证,他们五更左右没有人离开过,这吴大为也没出去过。那两个姓吕的**与死者晓红关系比较好,并没有仇怨,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苏安北审完,苦着脸敲了敲琴房门,这下子房门打开了,秦元走了出来。
苏安北说道:“喂,审了半天,也没审出个名堂来,怎么办?”
她苦恼,秦元更苦恼。
根据目前所有的人的证词,如果谢德顺所说属实,当晚五更时,的确有一个男人在晓红的房间里,与晓红做那事。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这人是谁?他现在没有头绪,因为既然谢德顺所说属实,那基本上可以排除谢德顺的作案嫌疑,而刚才对老妈妈地审讯已经证明,吴起走的时候,晓红姑娘还活着。所以,吴起的作案嫌疑也可排除。这样一来,两个重大嫌疑犯经过查证都排出了嫌疑。
那三个姓吴的龟公与其他龟公一起住在大通铺,证明当晚五更左右没有人出去过。他们三人都没有作案时间。
那两个**与死者晓红没有仇怨,没有明显的杀人动机,更关键的是,这两个**不可能是五更与晓红办事并留下精液的那个男人,作案嫌疑也可以排除。
目前找到的嫌疑犯,作案嫌疑都全部被排除了。那凶手究竟是谁?
难怪秦元苦恼了因为这下子,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苏安北瞧着秦元忙来忙去。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最后。出去排查线索的吴雄沮丧地回到现场,坐在大桌子旁,告诉苏安北说所有嫌疑人的作案嫌疑全部都已经排出。虽然苏安北不太清楚谢德顺的嫌疑是怎么被排除的,但她相信秦元的判断。也陪着他坐在桌边。
两人撑着下巴,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不约而同都长叹了一声。苏安北问:“这案子该怎么办?还有吴四横死码头案,又该怎么办?”
苏安北问道:“会不会是咱们破解晓红花的那个图形出问题了,我们没有猜对呢?”
秦元点点头说道:“完全有这种可能。那这图形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苏安北干瞪着秦元,摇了摇头。
秦元叹了口气。吩咐将吴起带上来,给他解释说他的犯罪嫌疑已经排除,予以释放,吴起自然是感激不尽,连连磕头,千恩万谢这才退下。
对于谢德顺,由于他企图偷奸晓红,虽然未能得逞,却已经触犯王法。要依律处罚的。所以依然羁押着。
秦元和苏安北两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名堂来。忙了一下午到头来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两人都很沮丧。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吴雄带着两个人进来了,秦元抬头一看,正是县丞和捕头徐。两人向秦元躬身施礼。禀报说衙门的捕快已经到达,在楼下候着呢。
秦元招呼他们坐下,将这两个案件说了一遍。接着让他们两看了晓红尸体旁边的那个图案。让两人分析一下晓红画的是什么。
两人研究了半天,也说可能是起手偏旁为口的姓氏。其他的可能性他们也都想不出来。
吴雄仔细看了地上的鞋印,说道:“大人。这些脚印是否要进行排查呢?”他跟随秦元这么久了,也知道一些秦元的侦破技巧。
秦元摇摇头说道:“这些应该是红花楼里的龟公们发现晓红死亡之后进来查看时留下……”说到这里,秦元忽然停住了,凝神思索了一会,眼睛一亮:“对啊,为什么一定是他们进来的时候留下的呢?为什么不能是凶手杀人之后踩到鲜血后留下的呢!”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秦元自言自语在说什么。
秦元走到窗子旁边,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凶手行凶之后不太可能从前面离开,因为要经过大堂,担心可能会被别人看见。所以很有可能是从后窗离开的,凶手虽然踩到了鲜血,但是,他及时发现了,脱了鞋子然后逃离,这样就不会留下别的鞋印!
所以,那些血脚印里,也有可能有凶手的脚印留下!
当最有可能变成不可能之后,不太可能的可能就成了最有可能了。现在要查这些不太可能的可能——分析现场留下的血脚印!
为了防止漏网,秦元吩咐徐可立即带捕快将楼子里所有三十二人的鞋子全部收集。拿到现场与现场血脚印进行比对。重点比对当时到过现场的人的粘有血的鞋子。
房里点上了数盏灯笼,逐一全部比对完了之后,秦元指着地板上的一个血脚印,说道:“这个脚印很可能就是凶手留下的!”
苏安北、晏师爷和徐松急忙围拢过来瞧着,苏安北又惊又喜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地板上所有的血脚印都找到了主人,这些人都有五更时不在场证据。”秦元指着旁边的一大堆鞋子。说道:“这一堆鞋子没有一只与地板上这只血脚印相同。所以,这个血脚印不是楼子里的人留下的,就很可能是凶手的!”
苏安北问道:“难道不能鞋子遗漏没提取到吗?而没提取到的鞋子刚好就是这一个鞋印的。”
秦元转头看向吴雄,吴雄急忙说道:“不会的,我们仔细搜过,这楼子里所有人的全部的鞋都在这里了,连他们脚上的鞋都扒拉了下来了,老妈妈、姑娘他们所有的人现在都光着脚呢。”
苏安北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很认真,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
秦元也点头说道:“是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很小,我不是说过吗,要从可能性最大的地方着手侦破,而不是反过来。”
苏安北哦了一声,又道:“那也不对啊,咱们不是分析了,凶手应该就是这楼子里的人吗?”
“那也只是一种最大的可能。”秦元说道,“现在这种最大的可能经过排查成为不可能之后,咱们就要着手对原来认定可能性不太大的那些可能进行侦查了,这种可能就是凶手来自于楼子外。”(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重大嫌疑人
秦元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他发现了这条线索之后,相应的侦破方案也就很快形成,吩咐道:“外人要进入红花楼杀人,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经过大门,一个是翻墙而入。吴雄,你对翻墙而入最在行,你去对红花楼外墙进行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攀爬翻越进入的痕迹,我来提审楼子看大门的查老汉。”
秦元说吴雄对翻墙而入最在行,换成别人那可是贬义,换成吴雄,那就是褒奖了,因为在吴雄看来,这是秦元对他的嘉奖,是最是自豪的事情,当下点头笑着出去了。
接着,秦元吩咐捕头徐将红花楼看门的查老汉带来。
查老汉五十来岁,身子倒挺结实,看外表老实巴交的。进来之后瞧了地板上鲜血和晓红盖着白布地尸首和鲜血淋漓的脸庞,顿时吓得一哆嗦。低着头走到临时大堂前跪倒磕头。
秦元说道:“抬起头来。”
查老汉慢慢抬起头,脸虽然对着秦元,可按规矩是不能直视大老爷的,所以依然垂着眼帘。
秦元问道:“查老汉,前面我派人调查的时候,你说过,楼子里没有人进来过,对吗?”
“回大老爷的话,确实没有人进来过。”查老汉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知道是惧官,还是内心害怕。
“哼!”秦元不说话,冷笑着盯着查老汉。
查老汉半天没听到秦元问话,微抬眼帘瞧了一眼,正看见秦元冷冷的目光。吓了一跳,急忙垂下眼帘:“小人……小人所说句句是实。”
秦元问道:“你方才进门。可曾看见地板上的血脚印了?”
这房间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一般。查老汉当然看见了地上零乱的血脚印。忙道:“是,小人看见了。”
“告诉你,本官对现场的血脚印进行过比对,其中一只鞋印不是楼子里的人留下的,说明昨晚上肯定有人进来过,嘿嘿,你又作何解释呢?”
查老汉额头已经开始冒汗,微微侧脸瞧了瞧旁边鲜血淋漓的凶案现场,正在这时。就听到惊堂木“啪!”的一声巨响,把查老汉吓得一哆嗦。秦元喝道:“大胆刁民,竟敢欺瞒本县,还不老实交待,难道真要本县动大刑吗!”
查老汉匍匐在地,连连磕头,哆哆嗦嗦道:“大老爷,小人……小人招了。”
“快说!”
“是……是有人进来过。”
“谁?”秦元按耐住内心的喜悦,探出身问道。
“是……是吴公子府上的丫鬟翡翠。同时她也是吴起娘子谢容儿的贴身丫鬟。”
“什么?吴起的娘子谢容儿的丫鬟翡翠?”秦元一惊。嫌疑人居然是谢容儿的贴身丫环翡翠,随即马上想到晓红临死前画的那个符号,眼睛一亮,对啊。那个圆不圆方不方的图案,不就是个圆环嘛,只不过神志昏迷情况下画得不圆而已!
翡翠这两个字要写出来。对于重伤将死的晓红来说,是无法办到的。于是,她就画了一个圆环。示意凶手与圆环有关,翡翠不就是翠绿色的圆环吗,哈哈,原来凶手居然是谢容儿的贴身小丫鬟翡翠!
秦元大喜过望,这个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哈……
可秦元只笑了几声,便发觉不对劲,这翡翠是个女人,不可能与晓红办那事,显然也就不可能是谢德顺所说的那个在晓红床上和她办事的人,也不可能是在晓红体内留下液体的人。
秦元皱着眉头思索着,翡翠是凶手的话,那个在晓红体内留液体的男人是谁?
这有两种可能:其一,这个男人和谢德顺一样,是楼子里偷食的,但隐蔽的很狡猾,自己没有能够查出来,他先于翡翠到达,利用晓红昏睡之际办完那事就开溜了,接着翡翠来杀了晓红
其二,那个男人与翡翠是一伙的,男人先**了晓红,然后杀死晓红。由于翡翠是吴家的丫鬟,而晓红和吴家吴起已经定了亲即将过门的小妾,两人应该认识。
所以晓红临死之前,认出了翡翠,这才画出了那个圆环提示凶手。
秦元想通此节,问道:“翡翠什么时候来的?来干什么?”
“好像是寅时或者卯时吧,天还没亮。她来……她来……”查老汉吞吞吐吐说不清楚。
寅时或者卯时?那就是凌晨五点左右,在预测的死亡时间之内。秦元喝道:“搞什么名堂!她究竟来干什么?快说!”
查老汉说道:“她来看跌打……因为小人懂一点跌打损伤…”
“胡说!”秦元惊堂木一拍,喝道:“哪有五更天来看跌打的!你当真以为本官拿你没办法嘛?”
“小人知罪,小人招了,她不是来看跌打,她说吴起有个物什掉在楼上房里的,她要去找找。我问她是什么东西,她不肯说,我也不敢多问,就让她进去了。那时候我正困得很,又都是熟人,我就说她找到东西之后出去时把大门拉上就行了,我稍后会去关的,然后我就睡了。”
“她进去了多久?什么时候走的?”
“小人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我那时候瞌睡正香,倒下就睡着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我见大门拉上的,也没想太多,就把门闩好接着睡了。”
秦元喝问道:“刚才调查的时候,你为何不说?”
“快中午的时候,才知道晓红姑娘出事情了,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害怕牵连到自己,再说了,我心想,翡翠是吴府上的小丫鬟,晓红是他们吴府七爷未过门的姨娘,她杀晓红姑娘做什么呢,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凶手,所以方才那位小姑娘来问的时候,我这才没说。”
现在明白了,这翡翠有重大犯罪嫌疑,必须马上抓捕归案。秦元吩咐将查老汉押起来,出房门下了楼。
吴大为和吴起两人见秦元下来,急忙迎了上去。
刚才秦元将吴起看押起来,着实让吴大为吓了一跳,连声追问衙役们这是为何。衙役只是不理。这可把吴大为急得团团转,想要上去找秦元问个明白,可衙役们阻挡不让。(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翠环
后来见秦元上上下下忙着审讯、提取证人,忙得不亦乐乎,有心要搭讪一下问问。秦元只是和他点头示意,根本没空搭理他。
待到后来,大队捕快到达,更让吴大为心惊胆战。接着又是到处搜鞋子,还把楼子里所有人的鞋子统统都拿走了,包括脚上的鞋,这更让吴大为惊诧不已。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
眼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就在吴起彷徨无计的时候,吴起无罪释放了,这让吴大为大喜过望。急忙追问了经过。吴起大致说了,可两人都搞不懂究竟为何将吴起无罪开释。
不管怎么,吴起这一趟可谓有惊无险,只把两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过不多久,又见秦元提审了看大门地查老汉,这之后便下来了。吴大为、吴起两人急忙迎上前。吴大为点头哈腰说道:“大人。案件侦破如何?要不,咱们先回去吃个晚饭,慢慢再查吧?”
吴大为一提晚饭,秦元这才想起来,自己连中午饭都还没吃呢,就一直忙到现在。他这人就是这样,一旦忙起来,可就什么都忘了。现在吴大为一提起,秦元顿时感到肚子里咕咕叫。不过。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重大突破,他哪有心思吃饭,一心将案件侦破了再说。
秦元说道:“吴大为,不好意思,我现在发现的重大犯罪嫌疑人。居然是府上的一个小丫鬟,现在我要带人去抓捕,请吴大为谅解。”
吴大为这一惊非同小可。与吴起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问道:“大人。是谁呢?”
“等一会你们就知道了。”
吴大为和吴起听说凶手居然是自己家里的人,顿时又如同掉进了冰窟窿一般。都在心里思索着究竟会是谁。
正在这时,吴雄已经神情沮丧地回来了,向秦元禀报说自己在围墙内外检查了,还上到围墙上一点一点仔细都检查了,没有发现有什么攀爬痕迹。
说完之后,吴雄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忽然发现秦元满面春风,微微一愣,随即省悟了过来。蹦跳着说道:“大人,你一定是有什么发现了,对吧?”
“是,根据看门的查老头交代,昨晚五更,是有一个人进来过,是个女人。”
“女人?”苏安北疑惑地说道:“那不对啊,谢德顺不是说是个男人在晓红床上和她……那个吗?”
“没错,但这个女人可能是凶犯的同谋。究竟怎么回事抓到她查清楚就知道了。”
苏安北带着大队人匆匆忙忙回到吴家庄,直奔吴大为和谢容儿的住处。
吴起跟在后面,这一下更是惊诧,脑袋上冷汗直冒。难道,凶手会是自己身边的人吗?迅速将这些人想了个遍,却想不到会是谁。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谢容儿正在房间里绣着女红。听到楼子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些诧异。放下女红走出门口,就见到一大队秦元的衙役冲了进来。
谢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惊恐地看着这些衙役们。
秦元、苏安北和吴大为、吴起走了过来。谢容儿急忙迎上前,对吴大为叫了声:“老爷,您们回来了。”
吴大为还没说话,秦元已经沉声问道:“吴夫人,请问你的贴身丫鬟翡翠在吗?”
“翡翠?”谢容儿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起翡翠,说道,“宝儿中午被我打了一巴掌之后,一直哭闹,我让翡翠带他出去玩去了。”
说完这话,谢容儿这才想起来,对了,天都已经黑下来了,翡翠带小少爷怎么一直没见回来,有些慌张地说道:“就是啊,怎么他们两一直没回来呢?是不是回来了,在楼子里什么地方玩吧。”
秦元心中一沉,吩咐吴雄立即派人到门口询问门房,看看翡翠是否回来了。同时,派人在楼子里寻找翡翠和小少爷吴家宝。
接着,秦元问道:“翡翠的房间在哪里,带我们去。”
谢容儿还惦记着他的儿子吴家宝,说道:“宝儿呢?宝儿怎么办?”
吴大为跺脚道:“你快带大人去翡翠的房间!我自会派人出去寻找宝儿的。”
谢容儿赶紧点头,迈碎步带着秦元等人来到翡翠地房间。
翡翠是谢容儿的贴身丫鬟,为了召唤方便,所以她的房间就在吴大为他们卧室旁边,一个人住。丫环们点亮了屋里的灯烛。
房间不大,摆设得比较简单,秦元让其他人在外面等候,自己进了房,第一个搜索的,就是翡翠床下的鞋子。
鞋子不多,只有五双。秦元拿起来仔细观看,这五双都没有粘血,秦元眉头微微一皱,环视了一下房里,并没有其他明显用来放鞋地柜子。便又仔细地将那五双鞋详细察看了一遍。还是没发现端倪。
秦元放下鞋,站起身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没什么特别地,低头想了想,迈步出门。
苏安北和吴起等人都站在门外院子里瞧着他。
秦元环视了一下四周,一瞟眼,看见了翡翠房间窗台上放着一双鞋,心中一喜,急忙走了过去,拿起来瞧了瞧。这是一双手工纳制的绣花鞋,鞋面上绣了一对鸳鸯戏水图。拿在手里微觉有些潮湿,用手背摸了摸鞋底,更感到潮湿。就着灯光查看了一下,鞋底干干净净的,并没有什么异样。
秦元拿着那鞋走到谢容儿身前,问道:“吴夫人,这双鞋子是谁的?”
谢容儿仔细瞧了瞧,说道:“是翡翠的,怎么了?”
秦元没有回答,又追问了一句:“你能肯定是她的吗?”
“没错,这是上次我带她陪老爷去成都,经过长隆府,我们逛街的时候,逛到长隆府飞鸿鞋铺,她看见这双鞋,很喜欢,就买了。当时我和老爷还笑她说这鞋土气得很,可她喜欢。”谢容儿转头对吴大为道,“对吧?老爷。”
“是啊,当时还有赵博伦赵知府陪同我们逛街,他也可以作证。大人要是不相信,可以找赵知府去问一下,您一问就知道了。”吴大为知道秦元在查案,尽可能说得准确一些。(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脚底的血印
待到后来,大队捕快到达,更让吴大为心惊胆战。接着又是到处搜鞋子,还把园子里所有人的鞋子统统都拿走了,包括脚上的鞋,这更让吴大为惊诧不已。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
秦元从吴雄手中接过自己的专用小箱字,说了自己要就地检验,让他们在外面等,便进了翠环的房里。
由于晓红的血流得非常多,形成了血泊,如果翠环踩在血泊里,那不仅鞋底会粘上血痕,很可能鞋帮等处也会粘上。秦元取出放大镜,拿着那双鞋子在灯下仔细查看。
终于,在鞋帮的缝隙里,她发现了少量红色斑痕,针屁股大小,虽然很小,但是这一点点,就已经足够秦元进行鉴定了。
略一沉吟,秦元便想到了办法。秦元又取出宣纸,找出现场血脚印的样本,与翠环的鞋印进行对比。由于古代鞋子都是手工制作,鞋底花纹各不相同,经过仔细比对,现场上那一枚没有找到主人的鞋印,与翠环的这双鞋印,大小花纹完全吻合。
现在很明显了,这翠环五更时分到了红花楼,踩到了死者晓红的血泊,她及时发现了,便将鞋子脱下来拿着,然后离开了红花楼,所以路上就没有血脚印留下。回到住处,她马上清洗了鞋子,然后放在窗台上晾干。但是,她没有清洗彻底,在鞋帮上留下了针鼻大小的一点血痕,证明了她到过案发现场。
不过,这也只能证明她到过凶案现场,除了晓红画的那个圆环符号推测可能是指的翠环之外。没有其他有力的证据证明晓红就是翠环杀死的。因为有可能是晓红被人杀死之后,翠环才到了红花楼。无意中踩到了晓红的血泊。
这里面还有一个重大情节没搞清楚,那就是。翠环到红花楼去找晓红干什么?根据看门的查老汉的证言,翠环是去找吴大为遗留在红花楼的东西,这一点要找吴大为查证一下。
秦元收拾好法医物证勘察箱,出了房门,吴雄上前接过了箱子。秦元问吴大为和谢荣儿:“吴大为。昨晚上你们(回来之后,五更左右,晓红曾经去过红花楼,你们知道吗?”
吴大为和谢荣儿相互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谢荣儿说道:“我二更天就睡了。不清楚翠环是否出去过,好像老爷回来的时候她还在呢,对吧?老爷。”
吴大为也说道:“是的,我们是三更到四更的时候回来的,那时候翠环还在,她还给我开了小院子门。我和贱内说了一会话就睡了,不知道她是否趁我们睡着了私下出去过。要不我叫门房来问问吧。”吴大为转头吩咐家仆去叫门房。
秦元道:“红花楼看门的查老汉证明她五更的时候去过红花楼。”拿起手中翠环那双竹花鞋,说道:“刚才我检查了,这双鞋子上也粘有死者的血。说明翠环的确到过凶案现场。她有重大犯罪嫌疑。本县必须将她缉拿归案。”
吴大为和谢荣儿一听,都是额头见汗。谢荣儿立即想到的是自己的儿子,惊恐地叫道:“那翠环是不是杀了人之后,将咱们的宝儿当作人质拐跑了啊!我的宝儿~!老爷。你快想办法找到我们宝儿啊!”
吴大为老来得子。吴家宝是他唯一的独苗。爱如掌上明珠一般,一听这话,也顿时慌了神。惊慌地叫道:“对对!马上找!”转身对身后的家奴们吼道:“你们他娘的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出去到处找找看,小少爷在哪里!”
那一帮家奴闻言。急忙答应着往外跑。
吴大为又高声叫道:“还有,一旦发现翠环那贱人。立即捆了带回来交给秦大人!唉~!我们吴家怎么会收留这等贱人!”
秦元对吴雄说道:“你也立即排一队护卫参与搜捕翠环。”转头看看心急如焚的吴大为和谢荣儿。又补充了一句:“务必将小少爷平安救回来。”吴雄立即作了部署。
吴大为和谢荣儿大喜,连连称谢。
秦元又回到翠环房里,仔细进行了搜索,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物品。
这时候,门房被传到了,说昨晚他一直守着大门,没见到翠环从大门出去。
秦元说道:“她要是私下出去地话,应该不会经过大门。”
吴大为点点头问道:“咱们这小院子后面就有后门,她有钥匙的。不过,这么晚了她去红花楼干什么?”
秦元说道:“这也正是我要问吴大为的问题,吴大为和吴夫人可知道?”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吴大为说道:“我们都不知道她深夜出去过,当然更不会知道她为什么出去了。”
“我听红花楼看门的查老头说,她是去寻找吴大为丢失的物什,可有此事?”秦元盯着吴大为说道。
“丢东西?老朽昨晚并无物什遗失,更没让她去红花楼啊。”
谢荣儿说道:“是啊,昨晚上老爷回来之后,只是说了周大人下围棋打赌赢了晓红姑娘的事,当时她倒是在旁边,在服侍老爷洗脚宽衣。”
秦元心中一动,问道:“你们当时说了些什么?”
谢荣儿脸微微一红,瞟了吴大为一眼,没说话。吴大为勉强一笑,说道:“大人,我们没说别的……”
秦元摆摆手说道:“你要想清楚,这件事情关系到案件侦破,关系到查清楚这翠环深夜去红花楼的真正目的,恐怕也能从中发现小少爷的下落,所以请两位务必如实相告。”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吴大为点点头,谢荣儿才有些尴尬的说道:“昨日我无心说了很多关于晓红的事情,当时翠环就在附近,可能是因为平日里她们俩比较熟,翠环可能昨天晚上去红花楼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什么事情吧!”
如果翠环是因为听到谢容儿说的话才去找晓红,那这件事与翠环有什么关系呢?她们两认识,说不定关系很好,翠环要劝劝她吗?劝什么?为什么不能等第二天再劝呢?非要深夜偷偷跑出去找她说呢?
这一切都还是谜,只有抓住了翠环。才能破解。(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凭空消失
秦元知道吴大为和谢荣儿目前最关心的,是他们地独子,想了想,道:“从你们的对话中,我也找不到有什么理由可能让翠环带着小少爷跑掉。单凭这也发现不了他们地踪迹。”
吴大为、谢荣儿两人顿时一脸的失望,谢荣儿抽噎着哭了起来。
秦元说道:“刚才我到翠环的房间检查过。她的衣物、银两、首饰等都还在,说明不是预谋拐跑小少爷。可能是出什么事了。吴大为,你们派人去问问看,今天最后一个见到翠环的是谁
,听到她说什么没有,或许能找到什么端倪。”
吴大为点点头,急忙派人查问,同时安排晚饭。
秦元忙了这一天,还没吃饭的。等饭菜上来,吴大为和谢荣儿两人虽然陪着秦元、吴雄吃,却牵挂着儿子,一点胃口都没有。
秦元和吴雄匆匆吃了饭,便回到自己的衙门歇息,等候消息。
夜深了,徐捕头他们才回来。禀报说调查了一部分熟悉吴起的人,都说历来只有吴起欺负人家的,没听说过他还挨别人的打的,这余江县恐怕也就只有吴老爷子、吴大为和谢荣儿敢动他
了。接着,派出去寻找翠环和吴小宝的衙门队和家奴们也都陆续空手而回,说是全镇犄角旮旯都找遍了,没有他们两的影子,也没人见过他们的踪迹。这没有出乎秦元的预料,他们仅仅调查
了一个晚上,哪有那么容易就发现线索的。让他们先休息。明天再接着查。这种调查走访急不得,否则很容易遗漏重要信息。那就起不到作用了。
问了庄上的人之后,也都说没见过翠环。门房也说没见他们两出去过。家奴们已经将整个吴家庄能藏的住人的地方都搜了个遍,没有任何踪迹。
也就是说,这一天上午。翠环抱着挨了他娘一巴掌的小少爷吴小宝走了之后,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凭空消失了。
谢荣儿已经哭得死去活来,眼睛肿得跟水蜜桃似的。一直后悔打了儿子那一巴掌,儿子要是出事了,她也不想活了。
吴大为派了几个丫环贴身看着谢荣儿,生怕她想不通一根绳子吊死。
吴老爷子一大早就带着他丫鬟看仙女会去了。直到晚上仙女会结束才回到余江镇。他听到自己才去了这一天,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真是惊呆了,待看见谢荣儿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好不
心疼,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关心地宽慰她,让她不要多想。
“小少爷吉人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谢容儿的贴身丫鬟。在一旁一连笃定的说道。
本来按照行程安排,秦元是要和胡山和上官郁两人,商量黑天计划的,可是现在。也只能等等了,好在这件事情,就秦元的内心直觉来讲。这件事情,并不会持续太久的时间。
找到吴小宝赏银二十两的消息。早就在秦元的特意安排下,放出去了。有了衙门的帮助,这消息顿时在余江镇就传遍了。整个余江镇的老少爷们也都参与了寻找吴小宝和翠环的行动中。会同吴家庄的家奴还有秦元派出的一支衙门队,将余江镇周边沟沟坎坎,山谷河边。都找了个遍,整整找了一天,结果还是踪迹皆无。
倒是负责案件调查的徐松徐捕头带领捕快们取得了重大突破。查出一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满建国喝醉了酒路过一个小巷,头部被人从暗地里打了一石头,曾经到镇上找了一个跌打郎中看过伤,然后几天过后,就不治身亡了,然后没多久就下葬了,而且,此人是翠环的相好的,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老情人!
秦元很高兴,案件要一件一件地破,春红的案子顺藤摸瓜摸到了翠环身上,结果翠环失踪,没办法查下去,又没有其他线索,只好暂时搁在那里,等待寻找翠环他们的消息。
秦元带着吴雄还有衙门队,由徐松带路,来到了那个老郎中家。
这个老郎中已经八十多岁年迈体衰,所以不开店铺也不出诊,看病都是到他家里,所以上次吴雄就没找到这里来。
这老郎中也姓吴,是满建国的本家,住在余江镇边上的一个小院落里,收拾得很干净。这吴老郎中听到通报说知州大老爷来了,颤微微出了门,抢步上前就要跪倒磕头。秦元一把将他扶住
,说道:“老人家,免礼,咱们坐下说话。”
吴老郎中将秦元迎进客厅,让在上座,老郎中的家仆奉上香茶。
秦元先客套寒喧了几句,这才问道:“老人家,本官向你打听件事情,前两天码头上死的满建国,你可认识?
吴老郎中面露鄙夷,说道:“认识,好歹算我的本家吧。不过,这人品行不端,我从不与他来往。”
秦元问道:“一个月前,这满建国是否来您这瞧过伤?”
吴老郎中点点头说道:“是,下午的时候里正带着几位公差来我这里也问起这事,我就说了的,一个月前,满建国是来我这找我瞧伤来着。”
“老人家,您能不能将这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一遍,尤其是他伤的部位,谁伤的他。好吗?”
“好的。那天晚上,大概已经是三更天了,满建国来我家里,家仆给他开了门,然后到后房叫我,我已经睡下了,一听是他,不想理,可他来到后房外哀求我救救他,说他脑袋挨了别人暗
地里打的一石头,流了好多血。”
秦元奇怪地问道:“他怎么不去街上开张的郎中药铺呢?我看咱们余江镇药铺还是有几家的嘛。”
“哼,这就是他平日不积德行善的报应!我也让他去找别的药铺郎中瞧。他说那些药铺郎中他都敲过门了,人家死活不开门。没办法才来找我。他这种人德行不好,我就知道人家会这样
对他的。看在本家的份上,所谓医者父母心,我就起床给他瞧伤。”
秦元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满建国受伤的部位,急忙问道:“你检查发现他伤在哪里?”
吴老郎中指了指自己地左侧脑部:“就在这里,头皮被打裂了,流了好多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