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第一零九三章 星探
李向东的晋升并没能改变三个年青的计划,相反地,便激励他们要迅铲除澄副书记。他们说,就当是送给李向东晋升的一个贺礼。
当市县人大常委会做出城区向城西展的决定后,小刘还那么热心于铲除澄副书记的事,这让杨晓明对他刮目相看,更看出了他的真心,于是,他们更加齐心协力,目标一致。
有好长一段时间,他们都在收集证据,证明澄副书记一家人在经济方面的入不敷出。
然而,许多事说说容易,真接触到本质,才现,并非想像的那么容易。你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拍摄各种照片,证明他们居住的那幢别墅市值百多万,可以证明澄副书记的老婆驾一辆二三十万的本田车,但你怎么反映他们一家人的日常开支庞大?
人家逛一次商场化个千儿八百的,能说明什么?并不能说明人家每天都这么开销吧?人家每个月才开销那么些一次,总还有那个经济实力吧?澄副书记的老婆上一
趟美容院,消费千儿八百的,你上哪找证据?美容院替客户保密的意识比保密局还要强十倍八倍,你一个与人家一点利益关系都没有的人,根本别想能从美容院那打探到什么。再说了,这么琐琐碎碎的东西,本身就没有多少说服力。
因此,三个人在这个问题上,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小刘:我们不能总困在某一个思路里跳不出来。既然现在感觉这条路走不通了,我们就先跳出来,想想还有什么别的路子。
小明:你有什么新路子?
小刘:我只是希望大家能跳出禁锢,拓展一下思路。
杨晓明:能不能从他女儿那下手?
小明:我就知道你会想出这馅主意。
杨晓明:你没动过这念头怎么就知道是馅主意?
小明:我们这是为正义而战,绝对不能采用卑鄙的手段,我也不会做你那种卑鄙手段的牺牲品。
杨晓明:你这思想比我还肮脏,你想要成为卑鄙手段的牺牲品,我还不成全你呢!
小明:那你自己上吧!
小刘:杨晓明是不是有什么新主意了?
杨晓明:我们是不是想个办法去他家里走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小明:你不会想要爬窗进去吧?
杨晓明:呵呵,真有那本事,我早就干了。
杨晓明:我们要他女儿带我们进去。
杨晓明:这事与小明无关,不能让他去,就我跟小刘行动。
小刘:凡是面对面的事,小明最好不要出面。
杨晓明:嘿嘿,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可是从他的安全考虑!
小明:你是怕我跟你抢。
杨晓明:你别总往那方面想好不好?要他女儿带我们去他家,就一定要和跟他女儿有什么关系吗?
隔了一天,小刘和杨晓明便在放学的路上盯上了他的女儿。小刘穿着西服打着领带,还戴了一副金丝眼镜,给人一种很在学问的架势。杨晓明却上穿那种很多兜的布夹克,穿着牛仔裤,肩上挂着一部摄影机,手里拿着一部照相机,装扮成小刘的随从。两人跟在他女儿身后走了一段路,也交头接耳叽叽喳喳了一段路,后来,杨晓明便一手按着摄像机,一手拿着照相机,跑到他女儿前面,对着她左瞄瞄,右瞄瞄。他女儿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脸一沉,问:“你想干什么?”
杨晓明忙腾出一只手,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下。他说,小声点。他说,我不
是坏人。我们就是再大的胆,也不会在这大街上干坏事吧!他女儿骂了一句流氓,就不理杨晓明继续往前走了。这时候,小刘赶了上来,对他女儿说,小妹妹,你不用怕,我们是某某星探公司的。他说,知道什么是星探公司吗?就是专门为电影电视剧找演员的公司。这么说着,小刘还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女儿。
现在什么名片不能印?胆大包天的话,也能印个国家主席的名片到处派。
哪个小姑娘不做明星梦的?澄副书记的女儿就梦游般,好一阵没反应过来,看着那名片,看着小刘那很绅士的笑,连连说:“我不是做梦吧?不是做梦吧?”
小刘笑着反问她:“你说呢?”
她说:“不是做梦,绝对不是做梦。”
这么说着,她偷偷掐了一下自己,掐得很用劲,脸上抽搐了一下。
小刘左右看看,说:“小声点,
别让其他人知道了。”
正是放学的时候,许多人从身边经过,走过去了,还回过头来张望。有认识她的,就停下来,像是想看热闹似的。她马上就明白小刘的意思了,如果,同学们都知道他们是星探子,还不一哄而上?这么好的机会,谁会让它从身边溜走?当然,她也不能把这机会让给别人,让给别人,就意味着自己退出。
她还是按捺不住自己,连连问:“我行吗?我行吗?”
小刘笑着说:“我还不能给你确切答复,但是,请你相信我们的眼光。”
他说,某某电视剧的女主角就是他现的。他一连说了几个电视剧,说了几个女演员。小刘不是信口开河。他是做足功课的,早知道那几个女演员都是星探子挖掘出来的。他说,某某原来也是中学生,是他在一所学校看文艺晚会时现的,第一部剧只是当配角,现在已经在一部正在拍摄中的青春偶像剧里饰演女一号了。他说,某某也是他在逛街的时候现的,她第一部剧就当了女主角。
她被小刘说得兴奋,双手攥着小拳头,又蹦又跳地说:“导演,我能饰演什么角色?只要能上电视,配角也没可以。”
这么说了,又觉得不妥,忙说,我不怕辛苦,我能吃苦,只要能当女主角,多辛苦我都不怕。
小刘说:“小妹妹,你误会了,我不是导演。我只是给导演推荐演员的。不过,我认识的导演很多,他们都是我的铁哥们,只要我推荐给他们的演员,不管是专业演员也好,从来没演过戏的也好,他们都会尊重我的意见。”
他女儿问:“那我该做些什么呢?”
小刘说:“我们先给你照几张相,从各个不同的角度。”
他对杨晓明说,再弄一段视频吧!杨晓明说,还是按程序办吧!先照相,如果导演认可了,下次再来录制视频。小刘看了澄副书记的女儿一眼,说,算了,我们一步到位好了!我觉得这小妹妹挺有潜力的。导演一
定会选中,到时候就不用麻烦再跑一趟了。杨晓明还是有点不情愿地说,这是老板,你说怎么样的就怎么样的。于是,他们便谈去哪照相录制视频的问题。
他女儿说:“你们说去哪都行,我都跟你们去。”
小刘连连摇头,说:“小妹妹,你太相信人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不能那么相信我们。我们让你去宾馆照相录制视频,你怎么知道我们有没安好心呢?”
他女儿说:“你不会是坏人,我相信你,我绝对相信你!”
小刘说:“还是找一个你熟悉的地方吧!越是你熟悉的地方,对你来说,才越安全。同时,你也会更放得开,摄制的效果才会更好。”
他问,你家离这远吗?他说,如果不远的话,我认为,还是去你家里摄制更好一些。至少,也让你家里人知道你在干什么,让他们放心。小刘当然知道,这时候,只有她妈妈在家。澄副书记在地级市,中午肯定不回来。
他女儿真以为自己遇到好人了,忙说:“不远,不远。拐个弯就到我家了。”
说着,就带小刘和杨晓明去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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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一零九四章 是否赝品
果然,澄副书记家里只有他老婆,正在厨房里做饭,见女儿带着两个陌生男人回来,便凶巴巴地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她手里还拿着锅铲,话说得狠,那攥在手里的锅铲就一抖一抖的,像是一件犀利的武器。
女儿大声说:“妈,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们呢?他们是好人,是星探子。星探子就是专门给电影电视剧找演员的。他们看中我了,要把我推荐给一部剧的导演。”
他老婆疑心重重地看着小刘和杨晓明。
小刘忙笑嘻嘻地说:“你放心,我们照几张相就走,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女儿说:“我们不要管她,她什么都不懂。”
她说,你们需要怎么拍?要不要换换衣服?要不要打扮打扮?小刘说,不用,不用。越自然越好。女儿说,穿着校服总不好吧?小刘说,我们正是要穿校服的,我们这个剧就是要找一个中学生的女演员。女儿见妈妈还站在那里瞪坏人似地看着小刘和杨晓明,就推她进厨房。她说,这里没你的事,你去做饭吧!她似乎在家里霸道惯了,就是那凶巴巴的澄副书记夫人也奈何不了她什么,被她连推带拉地拽进厨房了。
这时候,小刘才有闲暇打量这客厅。客厅给人一种很阴沉的感觉,家具的主基调呈朱红色,沙是朱红的,茶几是朱红的,就是那放在角落里点缀的绿色植物也像染了朱红色。虽然,这里摆放着几个瓷花瓶,但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小刘想,这么宽敞的地方,澄副书记应该会给自己布置了一个书房。想如果有值钱的东西一定摆放在那里。
小刘给他女儿设计了几组照片。一组是要她给绿色植物淋水,说是要表现出她的安逸。他问她平时喜不喜欢体育运动?家里有没有羽毛球拍。他要她拿着羽毛球拍摆几个姿势,说是要她表现出一种青春活力。他说,他还要表现出她的端庄。他说,最好能在书房里拍这么一组照片,书房本身就有几分端庄感。她那里知道小刘这步步深入的用意,忙说可以,说他们可以去她爸爸的书房里拍。她便带他们上二楼。
上楼梯的时候,杨晓明问,你妈妈怎么不管我们了?她说,刚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高兴都来不及呢!她还在怪我,说不事先跟她说,还说,一定要留你们在家吃午饭呢!小刘说,吃午饭就不用了。我们拍完就走!
澄副书记书房的门虽然关着,但并没锁,一扭就开了。
进门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大书柜,书柜里摆满了书,然而,那书桌却不是摆在书柜前,而是摆在另一面,因此,书桌前书桌后那两面?都挂着字画。小刘和杨晓明对字画都没什么研究,但马上也能意识到那不是一般的字画,至少也是晚清的作品。两人对视了一眼,杨晓明便借给他女儿照相的机会,连按了几下快门。后来,小刘还拿起书桌上摆放的一个铜铸的虎头人身塑像,示意杨晓明把它也拍下来。
他女儿见小刘把玩那个虎头人身塑像,忙说:“那是不能动的,我爸爸最紧张这东西了,说是明朝的,很值钱的。”
小刘笑着说:“不会是赝品吧?”
他女儿说:“不会的,应该不会的!”
其实,小刘这么说,多少有点自嘲的意思,如果他们化了那么大的心思,拍摄到的都是赝品,那可就笑掉大牙了。
从澄副书记的别墅出来后,小刘说出了他的担心,杨晓明说,这也不是不可能,这种人附庸风雅一点也不奇怪。回到市县后,小刘专门找博物馆的专家看了那三个物件的照片,但小地方的所谓专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那专家通过他的关系,咨询省城的专家,让人吃惊的消息很快反馈过来了。那铜铸的虎头人身塑像果真是明朝的,书桌前墙那幅画,是早清的,后?那幅画是晚清的,都出自名家手笔。如果这三个物件均属正品,价值将不少于两百万。
如何才能鉴定是否正品呢?
省城的专家说,要对实物进行鉴定,只是看照片,是无法分辨的。
杨晓明
:管他呢!我们就当他是正品了。
小明:这太没说服力了吧?
杨晓明:你要知道,我们并不一定要证明他是否有罪,我们的证据只要能引起有关部门单位的重视就行了。那三个物件是否正品,应该让有关部门去鉴定。
小明:如果,鉴定那是赝品,我们下那么大的工夫,岂不只是弄了场笑话?一点意义也没有。
小刘:小明说得对,我们做戏要做全套,要做就把事做成了!
杨晓明:你难道还想把那三个物件从他家里弄出来?
小刘:看看有没有这个可能?
杨晓明:绝对不可能。
小明:他是害怕了。
杨晓明
:你不怕你去弄!
小刘:其实,我也怕。我们三个人,平时哪干过坏事?走进他家那门时,我双腿都??,看见他老婆手里舞动的那把锅铲,差点尿都吓出来了。
小明:呵呵。
杨晓明:呵呵。我看你那么坚定的样子,还以为你是惯骗呢!还以为你早几年骗了无数无知少女呢!
杨晓明:这次要让小明去领略一下副书记夫人的风采!
小刘:我们的证据还不足,还要再努力。
杨晓明:你看看能不能叫他女儿把那三个物件弄出来?她对你可是十二万分的信任。
小刘:很难。你也知道,我摆弄那个虎头人身塑像时,她那脸都吓青了,再要她弄出来,更不可能。
杨晓明:你也可以
吓吓她啊!为了明星梦,她可是什么都敢做的。
小刘:这种办法只能用一次,再试一次就有危险了。谁知澄副后会不会提防?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没看到那些物件,先被他布置的警察抓起来了。
小明:又要跳出原来的思路,另辟蹊径?
小刘:似乎只能这样了。
杨晓明:我们都快成侦探了。
小明:我倒觉得挺有意思的。
杨晓明:早知道,让你去。早你去扮小刘扮的那个角色,让他女儿对你以身相许。
小明:你以为我不敢啊!
杨晓明:嘿嘿,几天不见,大变样了,口气也都不一样了。你是看中她就要主演哪部电视剧了,还是现他老爸原来这么有钱了?
小明:我是不想在你面前扮纯情,总被你欺负!
杨晓明: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开开玩笑都不行?
小刘:我们谈正经的,要开玩笑,等你把名字改成百年妖精再说。
杨晓明:呵呵。
小明:卑鄙你们。
杨晓明:我对卑鄙绝对免疫。
小刘:我们查他家里的事,该告一段落了。按我们现在掌握的材料,也相当有分量了,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他们可能有所提防了,再查下去会有危险。
小刘:我们查他与黄闲从的关系。看看能不能顺着这条线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小明:这条线或许可以查到关于女人的问题。
杨晓明:怎么查?女人的问题根本无法查。人家在床上干的事,我们查得到吗?难道,我们还钻到人家床底下去?
小明:你猥不猥琐?
小刘:杨晓明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再说,澄副书记一个星期才回一次江边市,真要查也很有难度。
杨晓明:我们总不能放弃吧?现在越来越觉得他有问题了,越来越有眉目了,就是有难度,我想,我们也要试一试。
小刘:这主要是时间问题。
小明:反正我们也没有给自己定时间,查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杨晓明:这倒像句人话!
小明:你说的是狗话。
小刘:他说的是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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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一零九五章 守株待兔
三人已经渐渐从一种复仇心态转移出来了,他们开始感觉到他们做的是一件对社会有意义的事。他们要用他们的方式挖出澄副书记这个大蛀虫。因此,不管再难,他们也要想办法从澄副书记和黄闲从的关系,这条线上查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有好几个周末,小刘和杨晓明几乎每天都在守株待兔地等他们。
周五五点左右,他们就在黄闲从的企业不远观察黄闲从的动静,只要看到黄闲从的车出来,他们就跟上去,不管他约了什么人吃晚饭,或许,约的就是澄副书记呢?
小明说:“每个周末,他们都会有那么一两天在一起吃晚饭。”
星期六或星期天下午,他们就守在澄副书记家不远,观察澄副书记的动静。因为星期六和星期天不用上班,小刘和杨晓明就赶到江边市吃午饭,从吃完午饭后,他们就开始等,谁知道澄副书记会不会提早离开家呢?或许,吃饭前约黄闲从去喝茶聊天、健身按摩呢?
当然,他们不会一直跟踪下去,总有这么一辆市县车牌的车跟在后面,怎么也会起点疑心吧?因此,跟到半道的时候,杨晓明改乘的士跟,跟到目的地,再打电话给小刘。
有一次,杨晓明却跟出了江边市,猜想澄副书记可能要去省城,再看的士车上的计程表印钞票似的往上跳,想到了省城也不知那印钞票的计程表会跳到什么数字,忙打电话给小刘,说,他们应该不会一起去省城。他说,如果他们相约去省城,总不会各走各的,总应该在某个地方集中了一起去。小刘便叫他下车,在路边等他去接。
不过,他们还算庆幸,第二次跟踪,就现黄闲从带了好几个女人去吃饭,那些女人都很年青,一个个打扮妖艳,一看就知道是在娱乐场所混的。那顿饭他们吃了两个多小时,出来时,天早黑了,就见澄副书记和他们一起出来,似乎都喝了酒,互相搀扶着向停车场这边走来。他们上了车,一前一后离开,小刘和杨晓明忙跟了上去,就见黄闲从把那几个女人带回厂里了,自然,澄副书记的车也一直跟进了黄闲从的工厂。虽然,小刘和杨晓明他们再不能再跟下去,也不知道他们在黄闲从的企业里
都干了什么,但至少,证明了澄副书记和黄闲从关系不一般,至少证明了喝酒后,黄闲从带女人出来时,澄副书记还和他们在一起。
接下来的现更让他们兴奋。
那是一个周五的晚上,他们跟踪黄闲从到了一家酒店不久,就见澄副书记的车也到了。虽然,没有女人露面,但两个大男人总不会跑到酒店来喝酒吧?要喝酒也应该多找几个人吧?于是,他们断定,他们不是没约女人,只是那些女人不是坐他们的车来。
小刘和杨晓明又守株待兔地坐在车里等。
杨晓明问:“警察不会也经常这么守株待兔吧?”
小刘说:“警察管这叫‘蹲坑’,经常的事。”
杨晓明说:“这办法也太笨了!如果,我是警察,早就冲进去了,还让他们在里面山珍海味,跟女人吃酒*?”
小刘问:“你冲进去有什么用?人家跟女人喝酒*又怎么了?犯法吗?”
他说,在没有充足的证据时,警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也像我们这样守株待兔,等证据收足了,可以钉死那些罪犯了,警察才会出击。
他说,别看警察出击的时候挺潇洒挺解恨的,但在这潇洒和解恨后面,却有许多等待,有时候,这种等待还是徒劳无功。
说着话,他们都觉得饿了,就啃面包喝矿泉水。
渐渐地,有人吃了饭离开酒店,停车场上的车一辆辆减少。杨晓明说,他们不会吃了饭又唱k吧?小刘笑了笑,说,难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有一次他们就曾等到十二点多,好不容易等到他们出来了,身边却没有女人。这天,不会也是这么个结果吧?
两人都困了,张嘴打呵欠。小刘说,你合合眼吧,有我瞪着就行了。杨晓明也不客气,就到后排位置去躺一躺。小刘这旧车,前排的椅座是放
不下来的。也不知躺了多久,就听见小刘说,他们出来了,杨晓明忙坐起来,透过车窗玻璃,见黄闲从一手抱着一个女人向停车场走来。澄副书记跟在后面,很意外地,这一次,他也抱着一个女人。都喝了酒,都走得摇摇晃晃,好像还听见黄闲从意犹未尽地唱着歌。而澄副书记似乎有点按捺不住了,手总往搂着的女人身上摸。那是一个??部丰满的女人,丰满得让人觉得上重下轻失去平衡的感觉。
杨晓明兴奋地说:“今晚有戏!”
他说,你看那家伙的神色,我想他一定吃了伟哥。
话音未落,却见黄闲从向他们走来。两人忙猫低身子。
杨晓明悄声问:“他不会是看见我们了吧?”
小刘说:“应该不会吧!”
这么说着,就听见黄闲从大声说:“这是市县的车。”
他像是说给澄副书记听的,然后,他就狠劲地拍车头盖,拍得“咣咣”响。再后来,他竟站在那里掏出家伙向车上撒尿。他身边的女人说,老板,你能射这么远啊!黄闲从说,等一会还会射得更远!于是,便听见这几个狗男女大声*笑。
车上的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恨恨地想,你等着,总有你们好瞧的!
他们都上车了,平时,女人总是都上黄闲从的车,但这次,澄副书记把自己身边的女人拉上了自己的车,两人在车里似乎还动手动脚了好一会,等黄闲从的车开出好酒店了,他才腾出手来启动车。
小刘跟在澄副书记的车后,问杨晓明,刚才都照到相了吗?杨晓明说,照到一些。那家伙走近的时候,没敢照。小刘说,难道你还要照他小便?杨晓明说,你别以为我不想,妈的,要不是离得近。我肯定照,保准明天就到网上去。小刘说,这种人,就是叫他光着??上街逛一圈,也不知羞耻。
杨晓明突然现不对劲,说:“他们分
道了。”
小刘说:“这不是更好吗?这说明,澄副书记要甩开黄闲从,自寻??了。”
他只是跟着澄副书记。这才是他们的目标!
黄闲从的车像是又要拐回他那家工厂。这家伙似乎有一条固定规律,喝了酒,总要把女人带厂里。外商就是外商,干这种事也不怕人家知道他的老巢。澄副书记的车却往城区开。小刘不敢跟得太紧,却又怕跟丢了。城区有红绿灯,一个不小心,随时都会被红绿灯隔开了。
到了一个岔路口,见有载客的摩托,小刘就把杨晓明放下了,叫他打摩托跟,这样,可以跟得紧一点。刚才黄闲从小便时,澄副书记可能看到小刘的车牌了,如果还继续跟下去,说不定,他会警觉。
澄副书记把那女人带到了一个他们想都没想到的地方,也是他们认为再也没有比这地方更好的地方。
杨晓明一直跟到
了一家桑拿按摩室。那是一家大型且装修得很豪华的桑拿按摩室。澄副书记的车一到,就有保安引领着指挥他停靠。杨晓明下了摩托,便找了一个最好的角度,等着那澄副书记从停车场过来。那桑拿按摩室的大门很亮堂,光线充足。或许是觉得夜深了,或许是喝酒胆大了,或许是荷尔蒙挥着威力,澄副书记一点防备也没有,搂着那女人从停车场走过来,径直进了桑拿按摩室的大门。
更让杨晓明兴奋的是,临跨进门的一刻,澄副书记还仿佛担心杨晓明照不到自己的正面,回头张望了一下。
分卷 第一零九六章 态度截然不同
大书记把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李向东正跟杨晓丽和枝子在吃西餐。枝子说,吃西餐吧!吃西餐简简单单,可以不喝酒。谁知道那洋葱头味,又弄得杨晓丽跑进洗手间呕吐了一回。从洗手间出来,杨晓丽脸儿青,坐在一边喝白开水。
她说:“你们吃吧,不用管我。”
枝子就问:“怀孕真就反应那么大吗?”
杨晓丽说:“假的,我装出来的。你装给我看看?”
枝子“丝丝”笑,说:“那就怪不得我了,就当我只是祝贺李书记了。不,祝贺李大常委了。”
这么说的时候,她心里得意得很,想让你杨晓丽陪着,让你干瞪眼看我怎么跟你老公庆贺。她叫了红酒,跟李向东碰杯,一会儿说,这牛排做的真好,一会儿又说,这红酒真不错。杨晓丽就在一边说,你别气我好不好?枝子说,我没气你啊!是你自己不加入我们这行列的。李向东心里明白枝子的用意,就关心地问杨晓丽,你总不能什么也不吃吧?杨晓丽说,我现在什么食欲也没有。李向东说,要不晚上回去我做给你吃。杨晓丽有点撒娇地说,你还想不做啊!枝子哪见过李向东这么关心过自己,看得心堵,说,你们回去再慢慢恩爱,别在这现眼!杨晓丽笑着说,就是要现眼给你看,气死你!李向东忙又应付枝子,说,我们喝酒吧。枝子说,好好,我们喝酒。就跟李向东碰杯。正要把红酒杯举到唇边,大书记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大书记问:“吃饭了吗?”
李向东说:“正在吃。”
大书记说:“你快点,吃了饭,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李向东以为自己听错了,问:“现在吗?”
大书记很肯定地说:“现在。”
李向东心里跳出了一下,问:“生什么事了?”
大了。”
李向东却已从电话里听出大书记怒气冲冲,很想杀人的样子了,忙说:“我这就赶过去。”
两个女人听说李向东要赶去地级市,都愣了一下。杨晓丽问,生什么急事了?枝子问,这都几点了?李向东说,不知道。大书记没有说。他打电话给他的司机,叫他马上开车过来接他。
这期间,李向东打了一个电话给大书记的秘书。那秘书说,他也刚挨了大书记的骂,说今天,收到一封寄给大书记的匿名信,他拆开来看了,也没太在意,想这种匿名信也没多大价值,就压了下来,下班时才连同其他书信一起放在大书记的办公桌上。大书记晚饭后回来看书信,看到那封匿名信,却认真起来。
李向东忙问:“是我们市县的吗?”
那秘书说:“不是。”
李向东又问:“是临市的?”
那秘书说:“也不是。”
李向东便说:“既然都不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大书记为什么要我马上赶过去?”
那秘。”
李向东问:“可以透露一点匿名信的内容吗?”
那秘书却支支吾吾,好一会才说,还是不说吧!又说,我可能误会了,大书记叫你来,应该不是谈匿名信的事。然而,李向东还是觉得一定与这匿名信有关,否则,还会有什么急事,一定要他连晚赶去地级市呢?
往地级市赶的路上,大市长张志东打来的电话帮李向东解开了这个迷。张志东在电话里笑“哈哈”地说,李向东,你可真够鬼的。妈的,我还以为你真就忍了那口气,没想到,你竟出动警察来查澄副书记的肮脏事了。他说,你这一下子,可是把那澄副书记往死里整。真有点无毒不丈夫的
味道。
李向东听得一头雾水,问:“你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明白。”
张志东说:“你就别跟我装了。没有深仇大恨,谁会那么狠?没有一定的权力能调动警察?”
他说,这才像个人样,这才有点大男人的本色。
他说,自己的老婆差点让人家算计,还忍声吞气,这还是人吗?
李向东跟张志东说话是没有太多顾忌的。他说:“你这不是在骂我吧?不是拐着弯骂我吧?我想忍声吞气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没办法,大书记硬压着不要我声张,我才放过他一马的。”
张志东说:“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所以,你采用了你的办法,既不得罪大书记,又要整掉澄副书记。够阴啊李向东!”
他说,我正在想,你知道我那么不该知道的事,可不要哪
一天,也跟我来那么一家伙。
李向东问:“你说清楚一点,到底生什么事了?”
张志东说:“你是不是找人调查澄副书记,是不是叫人写匿名信?这匿名信还是从省城寄来的。你就是叫人从北京从国外寄回来,我也知道这信跟你李向东有关。”
李向东说:“这匿名信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张志东说:“是的,是的,只是一些正义人士气看不过,采取了正义行动。”
李向东说:“你还是不相信我。”
张志东说:“其实,是不是你并不重要。就算是你又怎么样?他澄副书记真有那多屎尿,你李向东揭他又有什么错。”
他说,我支持你!
他说,从匿名信的内容看,澄
副书记这次是跑不了了。
他说,可惜啊!你李向东才刚当地级市委常委,如果早一年半载,澄副书记那位子有可能就是你的了。
这时候,李向东已经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有人写了澄副书记的匿名信,不但大书记收到了,大市长张志东也收到了。他想,完全有可能省里有关部门也收到了。匿名信的内容是什么?李向东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大书记和大市长张志东一定都认为是他干的。因为,澄副书记曾算计过杨晓丽,他们都觉得他在报复澄副书记。当然,还有另一个理由,那就是这封匿名信里谈到的内容有根有据,且有很有组织地行动,否则,张志东不会说他李向东出动了警察。
看来这澄副书记的冤家对头,并不止他李向东一个。这家伙死到临头死有余辜!然而,大书记大市长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态度又让李向东担心。
大书记为什么会大动胆火?
这个很能理解。他是集力
不想把事情搞大的,你李向东也同意不张扬这事,现在,你李向东却阳奉阴违,变着法子搞大这事,且要致澄副书记于死地。这仅仅是解你李向东的心头之恨吗?你就没想到这事会影响到他大书记吗?你李向东是不是太放肆了?才不把大书记放眼里了?他那么器重你,能给予你的好处都给你了,你却连他的话也不听?
大市长为什么呈现出一副幸灾乐祸呢?
因为他是你李向东的老同学好兄弟,他也替你高兴,替你扬眉吐气?似乎还不止这些吧?会不会还潜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吧?如果,这事影响了大书记,如果,大书记移了位,这不是对大市长张志东最有利吗?
李向东得出这个结论时,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大书记也意识到这一点,那他李向东就不只是听不听话的问题了,那可是??坐在谁一边的问题了!你李向东平时对大书记唯唯诺诺,大书记对你也不薄,你竟然背着大书记,一点人性也没有地帮着你的老同学好哥们算计大书记!
显然,大书记是意识到这一点了,否则,他会那么大的火吗?会要你连夜赶去地级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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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一零九七章 政治阴谋
李向东见到大书记时,他的口气已经缓和了许多。他说,来,来。先喝茶。他问,是你开车还是司机开车?李向东说,司机开车。他说,司机开车就好,我还以为你一急,自己开车跑过来了。李向东坐在茶几前,一边泡茶冲茶,一边装糊涂,问,到底生什么事了?大书记说,也不是什么事,只是一时心急,就把你叫过来了。这么说着,他就把匿名信递给李向东。
匿名信是电脑打印的,共分三部分。
第一部分主要是介绍澄副书记的简历,什么时候参加工作,什么时候担任什么职务,什么时候从江边市调到地级市,历任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字数不多,却交代清楚,应该是从某一份材料转抄过来的。每一个领导干部在任命某一职务时,都会有一份类似于这样的简历公诸于众,像澄副书记这样的领导,想要找到他的简历一点不难。比如上次地级市委换届,地级市报纸就曾公布过大书记、副书记,包括大市长张志东和澄副书记,以及各个市委常委们的简历。
第二部分主要说述澄副书记的固定财产情况,一是他在江边市居住的那幢别墅,二是他老婆的那辆本田车,三是书房墙上悬挂那两幅书画,四是书桌上摆放的虎头人身塑像。这部分最后写道,澄大副书记每月正常收入多少不得而知,但他一拿国家薪水的公务员,即使不吃不喝,这辈子也很难积攒近四百万(保守估计)的固定资产吧?
第三部分主要说述澄副书记与黄闲从的关系,先是简单地介绍黄闲从是一个什么人,然后说,澄副书记每次回江边市休周末,几乎都和黄闲从接触,至少要喝一场酒,唱一回k,甚至于带三陪小姐出钟去黄闲从的企业鬼混一把。这部分列了一个时间表,在一个多月的几个周末内,澄副书记和黄闲从在一起的时间,都干了些什么?身边有几个女人?
结束语很简单,我们希望有关部门能够认真处理这封匿名信,查清虚实,或还澄副书记一个清白,或还百姓一个公道。
大书记问:“有什么看法?”
李向东说:“写匿名信的
人很冷静,只是摆事实,不议论。”
许多匿名信,不管撰写人多冷静,但在字里行间都会流露出一种个人情绪,很容易就让人看见,撰写者的一些个人偏见,然而,这封匿名信,一句废话也没有。
大书记说:“这封匿名信告诉我们,第一,写信人(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群人)和澄副书记并没有个人恩怨,他只是在维护正义。第二,写信人非常清楚匿名信如何才能挥威力,如果,带有情绪带有个人感*彩,有关部门有可能会视为一种打击报复行为,而不予理睬。第三,写信人应该是政府部门里的笔杆子。他只说重点,不言其他,每一件事点到即止,不再罗嗦,熟知领导看材料耐性有限。”
他看着李向东,双眼透出一缕洞察秋毫的敏锐。
李向东迎着那目光不是,躲避那目光也不是,犹豫间,便见大书记嘴角挂起一丝无法猜测内涵的笑。他想起了大市长张志东说他运用警察的话,便说:“写匿名信的人不仅熟悉澄副书记的情况,而且,还
对他进行了秘密跟踪。”
大书记说:“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李向东试探式地问:“这会不会是一场政治斗争?”
如果,大书记认为,这是一场政治斗争,那与他李向东就没有干系了。他李向东一个新地级市委常委,还不至于急着要推翻倒澄副书记。
大书记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很明显,这是要致他于死地。”
他说,当然,不一定就是政治斗争,或许,其他原因更会产生这种深仇大恨。
他说,澄副书记这个人,毛病很多!
他没有谈澄副书记的毛病。显然,他跟李向东谈的不是这方面的问题。
李向东不再跟大书记兜圈子了。他认为,如果这时候,还听不明白
大书记话里的意思,那就是在装糊涂,就更加重了大书记认为是他干的疑心。
他问:“大书记怀疑这事是我干的?”
大书记模棱两可,说:“我有过这个念头。”
李向东说:“因为杨晓丽的事?”
大书记说:“你真的就吞得下这口气?”
李向东说:“请大书记相信,我还是分得清公和私,分得清什么事应该干,什么事不能干。这是原则问题。既然,我答应了你不张扬,我就不会背着你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大书记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着,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拨打电话。等对方接电话的时候,他对李向东说,我就是等你这句话,只要不是你干的,我就要采取行动了。他对电话说,澄副书记吗?对,是我,你在哪?在办公室吗?好,你现在来一下我办公室。放下电话,他对李向东说,你可以回去了。
李向东好一阵都没有想明白大书记的意图?大书记叫他这么大老远地赶过来,就是要问他这句话?就是要证实这匿名信与他李向东有没干系?这也太弱智了吧?即使这匿名信是他李向东一手泡制的,他会承认吗?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后来,李向东想明白了,大书记是要他来看他的态度,来看他将要与澄副书记联手对付写匿名信的人。这件事不仅是澄副书记的事,也是他大书记的事,如果,他李向东真是幕后*手,明智的话,还是趁早收手别干了。
大书记为什么就认定是他李向东干的呢?李向东想出这口气不假,但他怎么能为了出这口气跟你大书记作对呢?摆明你大书记是不希望这事闹大的?难道大书记认为,李向东不满意只是给予澄副书记一个口头警告?
李向东的心突然跳了一下,难道大书记真认定他李向东和大市长张志东联手玩大这件事?推倒澄副书记
,他李向东既能出一口气,又帮了张志东的大忙,因这事影响大书记,从而移开大书记,让大市长张志东上位?
这似乎有点悬吧?推倒澄副书记,影响大书记是必然的,但就一定能移开大书记吗?
大书记果真是这么认为的!
两年前,省里就已经想动大书记了,因为临市五个亿的问题,省里就曾有意思要换大书记,但大书记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离开地级市,这种时候离开,无意于工作无力被撤换,能在省里谋个好职务吗?大书记动用他的关系,保住了他在地级市的位子。
半年前,换届的时候,省里又曾征求大书记的意见,问他是否愿意去省里,说他在地级市工作了这么多年,也应该回省里了。大自己看中的那些位置早就被人抢到手了,他若回去坐那些不三不四的位子,还不如呆在地级市当土皇帝,于是,又动用关系再一次化险无夷。
这两次似是无非
的变动,大市长张志东都在蠢蠢欲动,想要替而代之大书记。别看这个张志东平时还很配合大书记的工作,但到了关键时刻,却露出庐山真面目,原来,他早就盯着大书记这个位子了。
大这个匿名信事件,就不可能是大市长的政治阴谋吗?张志东非常清楚,如果澄副书记出事,他再想保住大书记这个位子是十分困难的。于是,认为时机到了,按捺不住要主动出击了。他对处理澄副书记算计杨晓丽一事,不就始终怂恿李向东报案吗?怂恿李向东把澄副书记搞臭吗?
别人不知道他的阴谋,大书记可是一眼就识破了。
(鲜花鲜花鲜花!哪位大大投点钻戒?别让它为零好不好?)
分卷 第一零九八章 互相利益
大书记还是很后悔,后悔自己没能及时现张志东这个阴谋。同时,他又很气愤,想你李向东虽然跟张志东是老同学好朋友,但不是我大书记,你能去临市当市长吗?不是我大书记支持,你能搞成一把刀吗?你当了市县市委书记,当了地级市委大常委,可都是我一步步把你扶上去的啊!
后来,大书记现,其实,这些话大市长张志东也可以对李向东说,也可以说是他把他扶上临市市长的位置,扶上市县市委书记的位置,扶上地级市委大常委的位置。他想,李向东听谁的呢?他们可是老同学好兄弟,李向东当然更听张志东的。
大书记觉得自己很失败,自己那么看重的人,一步步扶上去的人,到头来,竟不领他的情,??竟坐到别人那边,跟别人合伙来对付他。
他要反击。为了保护自己,大粉碎他们的阴谋。他甚至想,当他化解这个危机后,再回过头来慢慢解决这对老同学好兄弟。
这么想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曙光,你张志东可以找李向东当马前卒,我大书记就不能让澄副书记为我搏杀?试想想,李向东和澄副书记较量,谁胜出的希望更大?这种官与官的较量,虽然也取决于智慧,但更取决于官大官小。李向东没有我大书记撑腰,他还有什么?就只剩一个副省长了,澄副书记五年前就已经是地级市委常委,他坐上现在这个位,后台实力仅仅是副省长这个层次?
大书记没有像对待李向东那样,让澄副书记看匿名信,毕竟,他是当事人,有些事不能让他知道得太多。大书记只是把大概内容告诉了他。
接着,他把澄副书记臭骂了一顿,叫他要好好检点检点,叫他不要自以为是,不要树敌太多。他说,这一碟碟炒在一起,你不死也半死不活。他说,人家都搞到你头上来了,你还弄不清楚对手是谁!他没有提杨晓丽的事,这是一个很尴尬的话题,但他让他知道,他这次遇到了强劲的对手,人家把你的家底都抄了,你还不知道!
澄副书记马上就想到了那两个星探子。
那天,老婆和女儿喜滋滋地告诉他有两个星探子来过。他就意识到这两人来者不善,就告诫老婆和女儿不要太天真,世上没有那么好的事,天上就是掉馅饼,也会把人摔晕了。那时候,他只是以为那两个星探对女儿图谋不轨,却没想到,竟是冲着他来的。
大书记问:“你怎么解释这个事?就算我相信你,别人未必相信你。”
他向澄副书记出了一个信息,我大书记还是相信你的,这么骂你是希望你醒醒定定,是希望你好!但是,只是我相信你还不够,你还必须向其他人解释清楚,还要让其他人相信你。谁都知道,这种匿名信不会只寄给一个人,我大不处理这事是绝对不行的。
澄副书记却挺直脖子说:“这都是无中生有。”
他不能承认,他还没到坦白从宽的时候。坦白从宽往往是到了没退路可走了,再不得不选择的办法。
大:“不会是无中生有吧?”
澄副书记说,我承认,那别墅,那车是事实,但我总消费得起吧?但那些什么字画,什么铜铸塑像完全是编造的,根本没有的事。
澄副书记说,我和黄闲从是认识,也很熟,经常见不假,但每个周末都和他在一起,也太言过其实了,更不会跟他一道,与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厮混!
他自辩到这里,突然觉得底气不足了,一口气呛在那里,脸红得像猪肝色。
大,这一刻,澄副书记也意识到自己理亏了,你没跟黄闲从狼狈为奸?那算计杨晓丽又算怎么回事?他摆摆手说:“你不用说了。”
澄副书记便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喘气。
大书记说:“你根本就说不清。目前,我还不要你说清楚,但你总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再一次阐明他的观点。他想,这时候,澄副书记总能听进他的话了。他说,那两幅画和铜铸虎头人身塑像是关键。他想,澄副书记应该听得懂他那话里的意思,只要这三样东西不是正品,他澄副书记的经济问题就不存在。他说,那黄闲从不是外商吗?他是不是经常进进出出。他想,只要那黄闲从能避出境外,隔段时间再回来,他和黄闲从,和那些女人的关系就会不了了之。现在谁还在乎这种事?只要不与经济挂上钩。
澄副书记连连说:“这些事我会处理,我会处理好。”
他已经明白大书记找他来的目的了。大书记也不希望他出事。他要他想办法自圆其说。反正还有时间。他说,谢谢大书记的关心!
大书记说,能跟你说的都说了,你要好自为之。
大书记说,你不能总是自我感觉良好,要有居安思危意识。
大书记说,你自己最清楚,到底是什么人要推到你?总
不能这么稀里糊涂过日子,到了死的那一天,也不知道死在谁的手里。
澄副书记离开大书记办公室时,已经变成一个即将奔赴前线的战士了。有大书记这个大后方的支持,他还有什么后顾之忧?他只要勇猛地向前冲,沿着大书记指明的方向冲杀到底!
他打电话给黄闲从,叫他找人铸一个类似于虎头人身像的塑像。他说,越快越好。他说,办完这事,交给他老婆后,你要马上离开江边市,回香港避一避。黄闲从不可能意识不到事态的严重。
他问:“出大事了?”
澄副书记说:“还不是十分严重,只要你按我的意思去办,完全可以跳过这个坎!”
黄闲从说:“你总得说清楚是什么事吧?”
澄副书记说:“现在没时间多说。”
他放下电话,又
找人帮他临摩那两幅字画。
大书记说得非常对,只要证明那些旧古董是赝品,他澄副书记就可以化解匿名信提到的经济问题。否定自己曾拥有这几个物件是不可能的,毕竟,许多人都知道他有那么几样东西,上面真要有人下来调查,说那都是些赝品更能服人。
还有一点也要马上行动,要想尽办法把那两个星探子挖出来,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谁是幕后主使?是李向东吗?澄副书记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尽管,他干了许多昧良心的事,但都没遇到什么麻烦,只有算计杨晓丽这一事马失前蹄,也只有像李向东这身份这地位的人,才敢跟他澄副书记较劲!
他要动用警察来查这个事。在江边市,他澄副书记的根基还十分坚固,以个人名义找几个得力警察,破这起诈骗案还是绰绰有余的。到时候,他要李向东吃不了兜着走。
澄副书记意识到,现在最关键的是时间。只要时间允许,他澄副书记就能仿制出那么几个赝品,就一定能挖出李向东这个幕后主使。
他打电话给大书记,希望他能尽量多给他点时间。大书记说,这个我也没有把握。如果上面要调查这事,我也控制不了。他又说,我最多只能答应帮你拖两三天,如果,明天上面就要来调查的话。这话让澄副书记看到了希望,想自己也太紧张了,上面办事不会那么雷厉风行吧?上面接到匿名信,研究三几天,大书记再帮他拖几天,也有一个星期了。他想,先把赝品弄出来,避过这个风险,还怕没时间追查那两个星探子,揪出幕后主使?
这时候,澄副书记正在回江边市的路上。最迫切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把那几个旧古董收起来。
(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一零九九章 里外不是人
李向东没有离开地级市。张志东和他约好了,从大书记那出来后,去一下他办公室。只是李向东不能一出大书记办公室,就直接去张志东那。大书记正怀疑你们有什么阴谋呢?如果,让他知道你从他那出来,就去找张志东,那就更说不清了。因此,李向东先上了车,出了市政府大院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又对司机说,掉头,我去见见大市长。
张志东早在办公室里泡了一壶新茶等他。一见李向东,就笑着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书记也怀疑这事是你干的。李向东说,不仅怀疑我,连你也怀疑了。张志东愣了一下,问,你认为,是我叫你干的?李向东,如果,我没看猜错。张志东“哈哈”笑起来,说,这个老奸巨滑的家伙!
李向东便看着他,问:“你真有那意思?”
张志东反问他:“真有什么意思?”
李向东说:“你认为,推倒澄副书记,就能移走大书记?”
张志东说:“你不觉得,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
他说,你报了澄副书记的仇,我也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
他说,我当了这么些年的市长,他也应该移位让我上了。
李向东说:“这次,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志东说:“为什么要洗清呢?我当了大书记,还会亏待你?”
李向东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这不会是你的阴谋吧?明明是你干的,却要我背这黑锅。”
张志东诡秘地“嘿嘿”笑,说:“就算是我干的吧!”
李向东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算不算的。”
张志东说:“一定要纠缠这个问题吗?”
李向东说:“这对我很重要,我答应过大书记,我不能背信弃义。”
张志东说:“好,我明确告诉你,是我干的。难道你还要去大书记那告我?”
李向东见他答应得那么爽快,又觉得,这事不会是大市长张志东干的。他的目标只是大书记,根本没必要拿澄副,大书记一旦与澄副书记联起手来,他张志东是招架不住的。
张志东说:“我们不要纠缠这个问题,谁干的都不重要。”
他说,目前最重要的是,我们应该怎么利用好这个势。这可是从天而降的大好机会。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澄副书记不仅对不起你李向东,他还干了对不起许多人的事。这种人,简直就是人渣,留着也没用。
他说,这也说明,大书记这次气数已尽,他不离开地级市是不可能了。
李向东说:“不可否认,那匿名信很有说明力,但是,大书记和澄副书记联手,或许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张志东问:“你不想跟我一起干?”
李向东说:“我们不能不考虑成功的系数有多大。”
他当然不想掺和这事。就算把澄副书记推倒,把大书记移开,你张志东就一定能上位吗?退一步说,既使张志东当了大书记,对李向东也是得不偿失,新大市长新大副书记会支持李向东吗?
不确定因素太多!
现在,这种政治格局对他李向东更有利,大书记器重他,张志东是他的老同学好兄弟,澄副书记又奈何不了他什么。
张志东说:“你放心,我够胆挑起这事,也不是吃素的,明天,我就向省纪委反映情况。我想,他们也一定收到了同样的匿名信。只要施加点压力,要省委重
视这件事,就没人敢保他。”
他说,在省里,我还是有点人缘关系吧?
不仅于此,张志东似乎还要证明自己的实力远非局限于省里那么简单。他当着李向东的面打电话给中组部的朋友。李向东见过那朋友,他是张志东在中央党校时的同学,去年,张志东陪他去海边度假区住过两天。他还开过张志东的玩笑,说别人从中央党校回来,官都升了,你怎么还是原地踏步?说有需要的时候,给我电话,我一定飞过来帮你。
这会儿,张志东跟他谈的就是这个事,他说,老兄,我可是要进步了,你的承诺还有效吧?那朋友说,有效,有效。只要你一句话,我还会飞过去。哪里有阻力?我帮你一个个搞定。大约谈了十分钟左右,张志东放下李向东:“怎么样?跟我玩大这事!”
李向东似乎被*上了悬崖,这边是张志东,那边是大书记,他怎么选择?如果说,李向东不想背信弃义大你就能背信弃义张志东吗?想当初,你在最低谷的时候,不是
张志东把你带出市县,你能有今天吗?妈的,好端端的,都被那匿名信搅乱套了?
他问:“我能干点什么?”
李向东只能模棱两可。他不能让张志东觉得他不愿意站在他这边。
张志东说:“只要你承认匿名信是你策划的,其他事由我来处理。”
李向东说:“不是我干的,我怎么承认?”
张志东说:“你还怕有人跳出来跟你抢功啊?”
李向东无言于对。
张志东说:“听我的没错。难道我张志东还会点你走黑路?”
李向东说:“如果,人家要跟那些人谈,要我把那些人找出来,我上哪去找?”
张志东说
:“你就那么老实吗?就一定要找出来吗?你完全可以说那澄副书记曾算计杨晓丽,你一时气不过,请人去查了他。事情都摆在那了,组织上可以一样一样去证实嘛!”
李向东说:“不行。我那么做,都成什么人了?太卑鄙了吧?”
张志东说:“有时候,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就要做出必要的牺牲。”
李向东想,那目的,是你张志东的目的,为什么要我做出牺牲?再说了,我做出的牺牲也太大了吧?以后,我还像个人吗?还敢见人吗?
张志东想了想,说:“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你就站出来指证澄副书记曾算计过杨晓丽,指证大书记包庇澄副书记,要你隐瞒实情。这总是事实吧?”
李向东说:“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
张志东说:“这也用考虑吗?”
李向东说:“我总得征求一下杨晓丽的意见吧?”
他以为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然而,张志东却说,这点事也要请示她?就算她不愿意,你说了又有什么?你又没说假话。他说,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不要什么事都犹犹豫豫,都要请示老婆。他说,要不要我打电话给她,我来跟她说?李向东忙说,不用。不用!他心里暗暗叫苦,不禁想,这一次,不仅是澄副书记劫数难逃,他李向东也里外不是人了。
他想,那澄副书记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我李向东又算是什么?莫明其妙的,一个两个竟都怀疑我李向东?凭白无故的,竟把我拉进这混水里。你们怎么就不想想,我李向东凭什么要那么干?改变目前的政治格局对我李向东只是有害无益。如果说,我李向东还是血气方刚的小年青,当时就报案了,就把那事闹大了,还会沉住气,玩那么多花样?
回市县时,李向东想,他谁也不帮,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大书记骂也好,大市长骂也好,都随你们了。我李向东干那种没良心的事已经够的了,再那么干下去,哪一天
也变成澄副书记了。
三个年青人哪想到会是这结果?以为能替李向东出口恶气,却给他招惹了那么多麻烦,甚至于,还帮了倒忙,破坏了他本很完美的政治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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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一零一零章 三件古董
不管是大书记和澄副书记,还是张志东和李向东,他们都低估了三个青年人的能力。匿名信只是他们其中的一招。还有更狠的一招他们没看见。本来,杨晓明就不想搞什么匿名信,这种东西,官官相护,根本起不了作用,锁进抽屉就石沉大海了。传上网就不一样,谁都能看见,而且图文并茂,想赖也赖不掉。
小刘说,网上上传是重点,匿名信只是补充。他说,当官的,特别是那些大官,都一把年纪了,对网络根本没兴趣,只是在网上上传,他们未必知道,匿名信是知会他们的,就像个通知。
因此,大书记和大市长接到匿名信时,网上已传得沸沸扬扬了。
网上上传的版本更讲究视觉效果,主要以相片为主,配有简单的文字说明,它的精彩部分在于澄副书记和黄闲从跟那些女人厮混时,都有日期时间,某月某日某时,黄闲从和澄副书记先后走进某家酒店,某某时间,他们一起出来,身边跟着几个女人,特别是澄副书记带着女人走进桑拿按摩室那张相片,那
回头一望,更是意味深长。
因为指名道姓,又真实可信,网民们反应强烈,因为省政府部门有监视网站表言论的机构,很快就知道了这个帖子。为了防止事件进一步扩大,有关部门对上传的照片进行技术分析,想借此反击这种张冠李戴的诬陷。然而,最后确定照片真实可信,无更改之嫌。
情况反映到省纪委,他们也收到了类似的匿名信,便不得不认真对待。情况反映到省委某领导那,一看是地级市的麻烦事,想你大书记的副手竟是这等败类,还不借机整你一下,看你还敢嚣张到哪去?于是,要求有关部门迅查清事件虚实,给网民们一个明确答复。
很多事件左拼右凑,小事也变大事了。
何况这又是大事,大书记接到省纪委的电话,想要帮澄副书记拖几天,说这两天正忙呢,省里的调查组能不能缓两天再来?省纪委肯定地说,这事是省委某领导督办的,不能拖延。说你大书记忙没关系,我们可以先铺开调查,等你忙完了再向你汇报也不迟。于
是,省里的调查组在大书记和大市长接到匿名信的第二天,就进驻地级市了。
澄副书记和黄闲从交往密切,和女人厮混似乎再清楚不过,只要把黄闲从控制起来,只要黄闲从交代人证物证就齐了。整个事件的重点是,查清那三件旧古董。
省调查组进驻地级市的时候,澄副,他还在江边市,还在按他的步骤实施他的计划。当他召集几个很有交情的警察部署如何追查那两个星探子时,大书记的电话打了进来。
大书记问:“你在哪里?”
他打过他办公室的电话没人接。
澄副书记不敢说他在江边市,只是说:“在外面。”
大书记说:“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澄副书记问:“我正忙着,晚一点行吗?”
大书记说:“现在就过来。”
他不再说什么,就把电话挂了。这时候,省调查组的人就在大书记办公室里,他不方便说别的话。到了这一刻,他也不能说别的话了,你澄副书记能否闯过这一关,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澄副书记还一点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以为大书记又有什么新的指示精神,所以,往地级市赶的时候,还兜了一个大圈回家,把那两幅书画带上了车。昨晚,澄副书记已经把那三件旧古董包装好了。那虎头人身塑像还放在家里,交代老婆,一会儿黄闲从会来拿。他交代黄闲从想办法给他弄得仿制品,没真品参考不行。那两幅书画他找地级市很有些儿名气的书画家临摩,因此,要带回地级市。
回到地级市,澄副书记只是随手把好两幅书画放在自己的办公室,就去大书记办公室了,一进门,见里面还坐着几个陌生人,心里迷惑,大书记再一介绍,澄副书记就感觉事情不妙了,心里大骂大书记,还说要帮他拖几天呢,这一转眼功夫,调查组竟从天而降。
他故作镇定地笑了笑,说:“我能有什么问题呢?那都是诽谤!”
调查组组长也客气,说:“我们只是走走程序,这也是为你负责。”
这么说了,便提议去澄副书记办公室谈,不要在这里影响大书记的工作。其实,大书记心里明白,调查组要和澄副书记单独谈。澄副书记带调查组的人去他办公室时,突然意识到那两幅书画就随便放在办公桌上,这调查组的人进门见了,还用谈吗?还谈得清吗?灵机一动,忙就说,我忘带钥匙了。说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谈吧!离他办公室不远有一个小会议室,他们就走了进去。
调查组长并没有跟澄副书记谈匿名信的事,只是叫一位手下打开手提电脑,让他看网上的照片。澄副书记没想到对手那么狠,那一张张照片照得想狡辩都开不了口。调查组长说,根据分析,这些照片都是真实的。澄副书记不知该说什么?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最好是什么都别说。
调查组长指着网
上那三件古董照片,说:“先说说这几件古董吧?”
事先想好的应对都用不上了了,澄副书记只能重新调整思路现编。他说:“这些都是朋友的。”
他说,他喜欢古董不假,但他玩不起古董,所以,听说哪位朋友有古董的话,都会借回来欣赏欣赏。欣赏完了,还是要还朋友的。
他说,那铜铸虎头人身塑像是黄闲从借给他的。那两幅清代书画也是从朋友那借的。
他不想说假话,但又不能说假话,你借人家的东西,总不能借的时间太长吧?因此,他只说是上两个月借的。有一位送他书画的外地老板已经不在江边市了,你总不说是他的吧?人都找不到了,还叫借吗?他便不得说是从某一个朋友那借的。那是他的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想到这时候,总会帮他的。想只要应付了调查组的询问,漏洞可以慢慢补上。现在电讯那么方便,通个电话就可以串供了。
他没想到的是,调查组长
要他交出手机,且告诉他,他们会马上与上述人联系,在没有证实他所说的是否事实前,将禁止他与外界的接触。
组长不是很客气地说:“请你理解我们的工作。”
澄副书记心里苦不堪言,却又不能不点头说:“理解,理解!”
其实,在澄副书记回地级市的同时,调查组另一队人马已经赶往江边市,澄副书记在会议室向调查组解释那三件旧古董时,那队人马已经通过政府有关部门找到了澄副书记的老婆,也向她了解那三件古董的情况。他老婆并没有澄副书记那么精明,虽然,也表现得冷静,说的却是澄副书记昨晚交代她的供言。她说,那三件旧古董,其实都是赝品,并不值钱。当她带他们回家找那三件旧古董时,才找到那座已经包好的虎头人身塑像。调查组再问,那两幅书画的去向时,他老婆便只得老实说,澄副书记带回地级市了。
于是,调查组现了一个奇怪现象,为什么本是摆放在书桌上,挂在?上的东西,突然就包好,分散处理了呢?
可以解释为,澄副书记要交还给朋友,黄闲从不就是要来拿那虎头人身像吗?当时,他们并不知道黄闲从是要拿去仿制。
另一种可能,却是澄副书记在这之前,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
(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一零一一章 大书记去向
澄副书记提到的那三个朋友很快就证实他说的是假话了。本来一位朋友根本没有送书画给澄副书记,支支吾吾一阵后,觉得还是明则保身为妙,便说了实话,说他只知道澄副书记书房里确实挂着两幅清代那书画是怎么来的。
另一个人承认自己确有过那么一幅书画,好多年前就送拿澄副书记了。那时候,澄副书记还是江边市委书记。他是一个建筑老板,他说,他送这幅书画给澄副书记,是感谢他在某项工程中给予他的关照。
黄闲从更加离谱,本是澄副书记最铁的哥们,这会儿却翻脸不让人了,说他送那虎头人身塑像完全是出于无奈,说他在江边市办企业,需要政府的支持,所以,澄副书记向他索要那塑像时,他想只能忍痛割爱给了他。他还说,昨晚,澄副书记还要他想办法帮他弄一个仿制品呢!虽然他没说为什么,但现在明白了,可能是用来应付你们的。当然,黄闲从也把澄副书记与女人厮混的事一一交代了。到了这个时候,他要保自己,可不管你澄副书记死活了。他一个外商玩女人有什么麻烦?只要自
己不是行贿,而是澄副书记索贿,他就可以逃脱法律制裁了。
澄副书记受贿,甚至于索贿铁证如山。
澄副德品质败坏,出入色*情场所,与多个三陪女有染也证据确凿。
但是,调查组再一次意识到事先有人向他打过招呼,如果调查组晚到几天,他或许就做好了一切应对准备,调查澄副书记受贿索贿一案就会遇到重重阻力,因此,调查组以为省里有人走漏了消息。
组长问:“我想知道,事先谁跟你打过招呼?”
到了这份上,澄副书记只能说真话了。他说,他并不认为,大书记对他多么关心。他说,大书记更多考虑他自己。每一个领导都不希望自己下面的人出这种事,怕影响自己。组长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认为有必要详细了解这件事,如果,省里某位领导向大书记通报了澄副书记的事,而大书记又向澄副书记泄露了消息,这就是原则问题了。
大书记说:“在你们到来之前,我并没听得到省里的任何消息。”
他说,我接到了一封匿名信。这么说着,就从抽屉里拿出那封匿名信交给组长。他说,作为一把手,接到这样的匿名信,找当事人了解情况是很正常的。
组长问:“只是了解情况吗?就没向他暗示什么?”
大书记心里跳了一下,想那澄副书记不会什么都坦白了吧?想既然是暗示,那就有可能是对方出于有利于自己去考虑,误会了他的意思。所以,他还是说:“我能向他暗示什么?我只是要他老实交代自己的情况。”
组长说:“他说你答应想办法帮他拖延几天。”
这可是与事实相吻合的。大书记接到省里的电话时,曾建议调查组能不能晚几天再来。这会儿,大书记想那澄副书记已经变成疯狗乱咬人了。这家伙竟想把他也牵扯进去,想这个王八蛋,早知当初让李向东报案直接把他抓
了。那会儿,还不会闹出这么多事呢!
大书记说:“绝对没有,不可能的事!”
他说,我很明确地告诉他,如果他说不清楚,我决不会放过他。他说,当时,我只是看了匿名信,如果,我早看见网上那些照片,我会立即向省里请示派工作组下来调查。
组长说:“春节前,澄副书记是不是差点*了某市(县)的一个女常委?”
大书记马上意识到,组长是有备而来了。他也马上意识到,这事一定是张志东所为。他要通过杨晓丽被*未遂的事,证明他大书记包庇澄副书记。这一手真够阴的。
他说,的确有这件事!如果可以的话,我以个人名义,不,以地级市委书记的名义,希望调查组不要张扬这事。
他说,受害人夫妻都是市(县)一级的领导。这事张扬出去,对受害人夫妇的名誉和威信都会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
他说,这事虽然恶劣,但毕竟未遂,所以征得受害人同意,便没张扬,这并不存在包庇澄副书记的问题,更多主要还是考虑到受害人的切身利益。
大书记的解释很服人,再说,也没查到大书记与澄副书记有什么经济纠缠,因此,这只是做为一个必须弄清楚的小疑点。
然而,组长回省里汇报时,省委某书记却抓住这点不放。他提出了他的疑问,一是收到这么重要的匿名信,大书记即使不向省里汇报,也要暗中查清楚,怎么可以直接问本人,这不是通风报信是什么?二是明知道澄副书记算计某市(县)委常委,不进行严肃处理,仅是口头警告说得通吗?就是受害人那里也过不了关吧?为什么就过了关?是不是私下向受害人许下了什么承诺?为什么春节一过,就把受害人的丈夫提到了地级市委常委这个位置?
他说:“当然,我们没有证据,却又不能不有所怀疑。”
这些话是在省
委常委会上,讨论研究大书记去留问题时说的,一些考虑不成熟的意见,没有真凭实据的话都可以说,大家讨论研究吗?又不是要定谁的罪,说的人只是说自己的看法,又没想要左右谁,至于是否左右谁了,那只是你听的人的问题,跟说的人什么干系?
或许,这番话也没影响其他人,但大书记是肯定不能再在地级市干下去了,这个领导,不是没有能力,也不是没有政绩,就是在管理人的问题上有偏差,想当年,临市因为五个亿倒下去一大批领导干部,不能不说与他的管理方法无关,现在,澄副书记无法无天,什么事都敢干,也同样与他对下面管理不严很有干系。
讨论研究结果,大书记调省委统战部任副部长。地级市委书记一职暂缺,由大市长张志东主持全面工作。
大书记调离地级市时,李向东去他办公室看过他。大书记“嘿嘿”笑着说,你还有心来看我啊!他心里清楚,自己那个新职务,是一个闲职,貌似在各地级市当过一把手的人,还没哪个调去那个部门任副职的,即使去任何一个省厅当副厅长也比那个副部
长有实权得多。因此,他已经基本上失去了利用价值,来送行似的看他的人少之又少。
李向东说,我这次来,还是要跟你说,那些事的确不是我干的。我李向东怎么能干那种事呢?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我还要说。
李向东说,你不认为,你当书记,张志东当市长,我的日子更好过吗?一二把手对我都有恩,都那么器重我。
李向东说,我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来感谢你,这些年,有你的支持和帮助,有你的关心和提携,我才能从地级市政府办的一个普通干部,一步步走到现在。这几年的进步对我是巨大的,别人可能要走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的路,因为有你的欣赏,我只化了几年就走到了。
大书记说,其实,你也不必太内疚,即使那些事真是你干的,我想,也没什么不对。澄副书记那是罪有应得!
大书记说,这几年,我是一点点看着你走过来的,你的进步
也与你自己的努力分不开。到今天,对于给予你的支持和帮助,我一点没感到后悔。
大书记说,以后,好好干,新上任的书记是不是张志东?会不会器重你?我想都是次要的,你现在已经拥有了挥自己的平台,只要好好挥自己,多为地方为老百姓干事,也就不辜负我对你的栽培了。
李向东很清楚,大书记还是没松口,心里还是认定那些事是他李向东策划的。
后来,李向东才知道这些事是三个年青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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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一零一二章 穿帮
自从,香港大享的商贸中心施工后,岳父岳母就搬到李向东家里来住了。一个周末,杨晓明带着家人里人来吃饭,杨晓丽见他高兴得见牙不见眼,就说他不够稳重,遇到一点高兴事就挂在脸上。杨晓明说,这事太值得高兴了,所以,想藏也藏不住。杨晓丽问,什么事就那么值得高兴?
杨晓明说:“你是不知道,你知道了应该比我更高兴。”
杨晓丽问:“我知道什么?我为什么高兴?”
杨晓明就说:“我以为,就这么便宜那个黄闲从了,结果,他还是厄运难逃。他那企业被税务局封了,这么些年,因为澄副书记罩着,他严重偷税漏税,被查了,被狠狠地罚了一家伙,不仅倾家荡产,还有可能步澄副书记后尘去蹲监狱。”
杨晓丽说:“这是他们罪有应得!”
杨晓明说:“就是,就是!”
杨晓丽突然问:“你怎么关心起这事来了?”
杨晓明说:“我又怎么不关心这事?我现在大小也是领导干部吧?虽然,跟你和姐夫没得比,但总得关心政治吧?关心国家大事吧?报纸上登的事,我不能不关心。”
杨晓丽瞪了他一眼,说:“你别那么傲,小心你姐夫再把你送回学校,让你哭都哭不出声。”
杨晓明说:“我什么时候傲了?这什么要送我回学校?总得有点理由吧?”
他说,动城西那些老邻居迁移时,我可是化了不少力气,流了不少汗水,也被人骂得满脸都是唾沫。我傲了吗?我还不是把脸上的唾沫抹了给人家陪笑脸,还不是苦口婆心地把一个个说服了,叫他们搬迁出去。
杨晓丽就问李向东:“他真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李向东一直坐在客厅的沙上听他们说话
,这会儿便说:“也算有他一份功劳吧!”
杨晓明说:“我们家除了你,谁都为城西的搬迁立下了汗马功劳,老爸老妈都加入了劝说大家搬迁的队伍,老爸老妈为了支持自己女婿的工作,也受了许多老街坊邻居的气,偏偏就是你一点表现也没有。”
杨晓丽说:“我不想去啊?是老妈不要我去。”
杨晓明问:“老妈怎么就不让你去了?你要去,她还拦得住你?她也太偏心了,怎么就赶着要我去?你在她心目中,不是一直都比我能吗?这种关键的时刻,怎么就不让你在邻居面前现现眼了?”
杨晓丽说:“老妈怕我受气,怕我劳心。”
杨晓明说:“怎么就不怕我受气,不怕我劳心?”
杨晓丽说:“不跟你说了,你不懂。”
这么说了,她就起身
去厨房看老爸做饭做菜。杨晓明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想起你以前说过,要亲自下厨弄一桌丰富饭菜让我见识见识,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好好表现一下?杨晓丽说,我不是不想表现,一早,我就说这晚饭让我来做,老爸不答应。老爸就是答应,老妈也不会答应。杨晓明笑着说,不是不答应吧?是担心你水平有限吧?杨晓丽说,你又不知道我现在的水平去到哪了?怎么就说担心我水平有限?杨晓明说,不是水平问题,还能是什么问题?
老妈责怪道:“你静一静行不行?一进门就嘴不停,一进门就说你姐的不是,你就不能让你姐安静一下。”
杨晓明还是没弄懂其中的奥妙,说:“你就会帮着她,就从来没关心我。”
老妈拎着杨晓明的耳朵说:“我没关心你吗?老婆一有身孕,我就一直关心她,就从没让她干重活,就没让她受半点气,你怎么一点良心也没有?”
弟媳毕竟是女人,一听就听出那话里的味道了,就看杨晓丽的??,虽然那里
还没隆起,却感觉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儿别扭,那本很宽大的臀有些儿松有些儿散。
她笑了起来,说:“你们别怪他,他一个大男人懂什么?什么也不懂!”
杨晓明说:“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不懂了?有什么我不懂的?”
她就说:“你就要让舅舅了。”
杨晓明愣了一下,“哈哈”笑起来,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是不应该太劳气,是不应该太累了。”
他便双手作揖,装模作样地对李向东说:“得罪了,恭喜了。”
李向东脸上一点笑也没有。他问,你要说的说完了吧?杨晓明说,说完了。他说,你跟我到楼上去。杨晓明一时没反应过来,想我说那么几句话也没什么吧?我跟我姐一直都是这么吵吵闹闹的,你也从没在意过的啊!今天怎么就那么严肃了?她有了身孕,我又不知道,你怪我,也有点太过份
了吧?
到了二楼,李向东问,你怎么认识黄闲从的?你怎么关心起他的事了?杨晓明这才知道李向东是要跟他谈这个事。他想,这有什么呢?这黄闲从不是倒霉了吗?澄副书记不是进监狱了吗?就算把他们三人联手干的事告诉李向东,又有什么呢?
他说:“匿名信,网上那些照片,是我干的。”
这么说时,他很为自己骄傲,他不仅帮姐帮你李向东出了一口恶气,而且还是为民除了害。
李向东问:“就你一个人?”
杨晓明说:“还有小刘,小明。”
李向东问:“那个小明?”
杨晓明说:“江边市的,我姐手下的一个小青年。”
李向东不知这三个人是怎么凑在一起的,但
是,他还是认为,他们这三人不可能干出这么轰轰烈烈的事。他问,除了你们三人,就没有其他人了吗?杨晓明说,你认为还会有谁?李向东问,老板光、朱老板与这事有没干系?杨晓明说,没有,开始,我也以为小刘是为他们做事,后来才知道,这只是他个人行为。李向东说,你要说老实话。杨晓明说,我说的都是老实话。李向东说,虽然,这是一件大好事,但是,有人图谋不轨,就有可能好事变坏事。杨晓明说,这个我懂,你担心如果老板光和朱老板帮了你,日后他们会要你偿还这笔人情债。他说,我们都是自愿的。你以前有恩于小刘,他一直耿耿于怀,知道澄副书记算计我姐后,见你无可奈何,就想帮你出这口恶气。那个小明,我姐有恩于他,他也吞不下这口气。我就更不必说了,所以,我们联手收集他们的证据。
李向东问:“事先怎么不告诉我?”
杨晓明说:“能告诉你吗?告诉你,你就不会让我们干了。”
李向东说:“你们不知道有多危险吗?如果他们觉了,你们根本斗不过他们。”
杨晓明得意地说:“他们怎么能觉呢?如果,他们思前想后,小心翼翼,就不会无法无天了。”
李向东说:“你回去告诉小刘和小明,不能让别人知道是你们干的,包括你姐也不能说。”
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控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别人知道了,能不说是你李向东策划的吗?你李向东??口拍得“嘭嘭”响,说,这事与自己无关,人家知道了,不说你虚伪吗?
更重要的是,现在这个结果。
官们的视角不同于平民,他们不仅看见澄副书记、黄闲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更看见大书记因为这个事,丢了大书记的实权。他可是你李向东的恩人,你李向东做事怎么就不考虑他的利益,怎么就只考虑个人恩怨?这不是自私吗?不是无情无义吗?
这种人以后谁还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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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一一零三章 荒岛
张志东主持全面工作是一个很让人富于想像的决定,既不否定他当不了大书记,也不肯定他能当大书记。这样,便给那些凡是有资格想加入竞争的人留下了一个空间。因此,相当一段时间,有那么几个人都瞪着这个位,忙碌着跑上层建筑。张志东因为只是主持工作,也不可能标新立异干些什么,就只求平安,只保证不出事,把更多的精力也放在跑关系上。
那会儿,已经是夏季了,正是来海边玩的大好季节。凡是张志东找到的人,几乎都邀请人家有时间来海边度假区玩几天。中组部那位朋友来了。他说,没关系,这事我一定帮你,一定帮到底!早年把张志东弄来地级市当大市长的那位大公子也来了,拍着他的肩膀说,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我出面帮你搞定。似乎能跑到的关系都跑到了,能帮他的人都答应帮他了。张志东也就定下心来静候佳音。他便说也要去海边度假区,说他要自己给自己放两三天假。说这些天,他腿都快跑断了,他劳神得大把大把地脱。李向东看一眼他那本是头很浓密的脑袋,感觉似乎还真有点稀疏了。
张志东说:“你也放两三天假吧,陪陪我。”
李向东笑着说:“还用我陪吗?有小倩陪你就够了,我陪你不觉得碍手碍脚吗?”
张志东说:“你可以把枝子也拉过来嘛!”
李向东说:“你是不是太大胆了。”
张志东愣了一下,笑着问:“你不会认为,也有什么人跟踪我们,把我们的丑事弄到网上去吧?”
李向东说:“还是小心点好。”
张志东说:“你这是草木皆兵!”
他说,小倩和枝子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我们又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把照片弄到网上去能说明什么?就能说明我们有那种关系吗?
枝子也说李向东胆小怕死。她说,我们为什么非要在度
假区现眼呢?我们就不可以去没人的地方吗?她对度假区似乎比李向东还熟悉,说度假区不远有许多小岛,我们可以去那些小岛自由自在地住几天,玩几天。
李向东说:“那可都是没人烟的荒岛。”
枝子说:“不是更好更浪漫吗?”
李向东说:“浪漫是够浪漫的,如果出事怎么办?”
枝子说:“你还怕有野人啊?”
张志东笑了起来,说:“李向东那是担心你,怕你被野人掳走了。”
枝子说:“我怕什么?要掳也掳个漂亮的。有小倩在,怎么也不会掳我?”
小倩说:“都说什么呢?你很希望我被人掳走吗?”
枝子说:“是啊是啊!因为你长得太漂亮,我妒嫉啊!”
这是在小倩那个家里,四个人一边吃饭喝酒,一边聊着。张志东说,你们放心好了,如果出现野人,我和李向东拼了这条命也会保护你们。枝子说,看来还是张市长,不张主持像个大男人,这一点,李向东就远远不及。小倩说,有你这么叫的吗?张主持,张主持是什么官?枝子说,张主持就是快当大书记了,你就快当地级市第一夫人了。小倩撇撇嘴说,我算他什么人?他老婆才是第一夫人。那时候,他不定又换哪一个靓女了。枝子“丝丝”笑,说,你放心好了,张主持不是那种*男人。要*,早把你找了。
小倩说:“他换我?我还想换他呢!”
李向东心里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想你李向东真不是人,一点良心也没有。杨晓丽正怀着你的骨肉,憧憬着与你与你们的孩子幸福美好的未来,你却要跟别的女人去风流,去寻找浪漫。这对得起杨晓丽吗?想你对澄副书记那样的人恨之入骨,而你的所作所为跟他又有多大区别?他说,我们换一个地方吧?他说,我们去古兜镇漂流山庄吧!那里虽然还不够完善,却很有新意。他想,那
地方毕竟呆不了多久,玩个一天半天也就玩遍了,山庄的食宿还很简陋,根本留不住人。
小倩支持李向东,说:“我同意李向东的提议,去漂流山庄,那里够刺激。”
张志东摇头说:“只怕是太刺激了。”
小倩说:“你不会是认老了吧?”
枝子笑着说:“他怎么会认老?就是真老了,也不会在你小倩面前认老!”
她说,我去漂流山庄看过,虽然没玩过漂流,但那落差太大了,我说老实话,我不敢玩。
她说,还是去荒岛好,我们弄两顶帐蓬去,弄点吃的喝的,白天游泳晒太阳,晚上坐在沙滩上对月当歌,多浪漫多美好!
最后,张志东还是做决定,去海边去荒岛。暂不说枝子说的那些浪漫,至少没人看见他们,可以无拘无束。
李向东心里不愿意,但也不好提反对意见,看了小倩一眼,希望她能坚持,只有她能改变张志东的决定,然而,她似乎也像李向东一样,也不想扫张志东的兴。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出了。枝子是积极响应者,吃的喝的准备了一大袋,也跟汪秘书联系好了,帐蓬由他帮准备,由他出面要度假区派一艘快艇把他们载到一个离6地最近的荒岛。本来,张志东不想惊动当地政府,人家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这两男两女的去荒岛,什么关系人家不可能猜不到。他提议还是自己请快艇,那些开快艇的普通人却未必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枝子说,你放心好了,汪秘也没关系。她说,汪秘我们去荒岛,反而会暗中保护我们关心我们的安全。
他们是吃了中午饭开始登岛的。汪秘书接待他们吃午饭的时候,向他们介绍了他们即将去的那座荒岛,说那荒岛方圆两公里,东面是礁石,西面是沙滩。为了领导的安全,他建议他们还是不要去东西。
他说,岛上有一
条淡水小溪,几乎一年四季都水流不断,只是冬季才干涸。
他说,希望领导们玩得愉快,但有些事还是注意点好。
他说,岛上手机没有信号,他们上了岸,最好在上岛的地方挂一面红旗。他已经给领导们准备了。他们上岸的地方是东南方向,从度假村这边可以看得见,他会安排人时刻注意那面旗,如果生什么意外,就把那面旗摘下,他在这边看不见那面旗,就立即派人去援助他们。
张志东赞道:“很好,考虑很周到!”
枝子说:“我早说过了,有汪秘书保驾护航,我们可以放心地玩。”
这天,阳光灿烂,快艇在平静的海面上飞行。张志东问驾艇的人,我们需要跑多长时间?那人说,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张志东说,有这么远吗?看着好像就在眼前。那人说,今天天气好,所以感觉很近。
李向东一直没有说
话。他心里虚,想你张志东没人认识,我李向东却是谁都认识的,哪一个嘴疏的,把这说出去,他李向东在他们心目中成什么人了?这时候,他很后悔,后悔怎么没把陈小雨叫来,有陈小雨给他当挡箭牌,状况就会不一样。
当然,他们五个人玩的也就没有枝子说的那么浪漫了。
李向东要那浪漫吗?那浪漫反而更加重他对杨晓丽的歉疚。
这些天,他只要和枝子在一起,都有一种沉重的歉疚感。有时候,他甚至想,他们是不是应该结束了?他和枝子这种苟合总是要结束的,既然总是要结束,为什么就不能早点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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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一一零四章 挖坑蓄水
快艇把他们送到荒岛后,就回去了。岛上的沙滩很白很细,踩在上面很舒服,海浪冲不到的地方,长着爬藤类植物,再向前,就是半人高的灌木林。汪秘书考虑得很周到,给他们一人准备了一根用于自卫的木棒。小倩拿着那木棒问,这岛上真有野兽?枝子笑着说,野兽倒没有,就是有野人。小倩说,没心跟你开玩笑!李向东说,可以会有些野生动物。不过,对人应该没多大威胁,比如野兔什么的。张志东说,遇上这样的小动物更好,烧烤的味道一定很不错!
李向东问枝子:“你带火了吗?”
枝子说:“带了。”
李向东又问:“带手电筒了吗?”
枝子说:“你放心,凡是宿营需要的东西,我都带了,不然,怎么会那么一大包。”
张志东笑着问:“带酒了吗?真要打到野兔什么的,没有酒不行。”
枝子笑着说:“不多,只带了两瓶。”
张志东便“哈哈”笑,说:“小倩就不会准备这些。”
枝子说:“还不都是让你给宠坏的。”
小倩说:“李向东不宠你啊?”
枝子说:“他宠我才怪呢!她对我从来就不用心。”
这说的是实话,但别人听了却像是一句永不知足的娇气话。
他们按汪秘书的吩咐,先把那面表示平安的旗挂起来,再在灌木丛和藤类植物交际处搭起两座帐蓬。这帐蓬自然是李向东和枝子一顶,张志东和小倩一顶。帐蓬一搭好,枝子就嚷嚷着要换衣服,要下海游泳。一到岛上,她就显得很兴奋。李向东对张志东说,我去找找那条小溪。到了岛上,没有淡水不行。小倩说,我也去。说着,就也拿着那根自卫的木棒跟在李向东身后。她不是提着那木棒,
而是把那木棒当拐杖用。
她一点也兴奋不起来。毕竟她和张志东的关系那么些年,已趋于平静,更希望一种安逸和实际。因此,她觉得到这荒岛上来,是一种自讨苦吃。
她说:“你怎么不劝劝张志东?来这荒岛有什么意思。”
李向东说:“他会听我的吗?要劝也应该是你劝。”
小倩说:“都是枝子不好,都那么大的人了,把玩什么浪漫!”
她说,现在把自己困在这岛上,没事还好,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李向东笑了笑,说:“也没那么恐怖。”
小倩说:“一踏上这荒岛,我心里就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李向东说:“你是不是太多虑了。”
小倩说:“就算这荒岛没有什么大野兽,总有蛇吧?灌木林那么密,不可能没有蛇。”
李向东笑着说:“只要我们不往灌木林里钻,那蛇也不会主动袭击我们。”
他跳过一块大礁石,回过头,把手伸给小倩。小倩摇摇头,一鼓劲,也跳过去了,只是落脚时,趔趄了几步,李向东忙扶住她。他这一连串的举动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出于对自己兄弟的女人的一种保护。然而,小倩心里却不由得一热,想这么些年来,自己最遗撼的就是没能得到这个男人的关怀。
开始的时候,她是不太愿意跟张志东在一起的,只是觉得,跟他在一起,多少能气气李向东,你李向东不是不把我小倩当回事吗?那我就跟别人好,就借助张志东权势,指挥你李向东。渐渐地,才觉得跟张志东在一起也还不错,能得到许多人都无法给予的好处,能得到许多女人都无法得到的奢侈和豪华。她想,如果,跟李向东在一起,总有一天,那感情也会趋于平淡,就像李向东和杨晓丽
一样。当初,那么坚守的一个男人,现在不也背叛了杨晓丽跟枝子在一起?她想,其实,李向东也是很平庸的一个人,为了能与那副省长扯上关系,竟然跟枝子在一起。她一点也不相信李向东会喜欢枝子,如果,枝子不是副省长的女儿,她只是一个很一般的女人。
有时候,她甚至会想,张志东跟李向东关系不是那么特殊,她小倩移情别恋,李向东喜欢她小倩也绝对不会喜欢枝子。
他们站在那块礁石上,往下望去,便看见那条小溪了。小溪从灌木林流出来,在沙滩淌出一条弯弯曲曲,便弯弯曲曲地流进大海。李向东从一米多高的礁石上跳下去,稳稳地落在沙滩上,拍了拍手上的沙,示意小倩也跳下去,他说,你先把木棒扔下来。李向东说,这沙滩很软,跳下来没事。小倩说,你就不能把我抱下去吗?李向东犹豫着。她却蹲在那里,把双手交给他,就往他怀里扑,她扑得用劲,把李向东扑倒了,便重重地压在李向东身上。
她笑了起来,说:“你真没用!”
李向东脸都红了。
小倩问:“你脸红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坏念头?”
李向东忙说:“怎么会呢?我对你怎么会有坏念头呢?”
小倩问:“是一直没有,还是因为我和张志东的关系?”
李向东说:“我不说,你也清楚。”
小倩说:“你怎么对我就一直没有那种想法?我对你,就那么没有吸引力?”
李向东说:“你不应该这么问我。”
小倩说:“因为我对你一点帮助也没有吗?枝子对你有帮助,所以,你才跟她在一起。”
李向东没说话,把她扶起来,一边拍打自己身上的沙,一边向小溪走去。
小溪的
水很清澈,李向东尝了尝,果然是淡水。小倩却说,这小溪也太小了。从海里游泳上来,这点水根本不能洗身?李向东说,有淡水就行。说着蹲下去,用手挖坑,说挖个坑把水蓄起来。
沙滩很松,挖坑很容易。小倩也蹲下去挖。很快就挖出了一个坑。坑渐渐大了,水蓄得多了,他们再挖时,就不得不脱了鞋,挽起衣袖和裤腿。毕竟,那坑还不算不大,他们挤在一起,小倩身上飘溢的一缕香馥便总凝聚在李向东的鼻尖。李向东打了几个喷嚏。
小倩问:“怎么了?”
李向东说:“没什么!”
小倩说:“不会是感冒了吧?”
李向东说:“没事。”
小倩说:“要是在这里感冒热了,那可就是件大事了。”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不是不知道,
我闻不了香水味。”
小倩嘴角撇了撇,说:“你还那么大乡下佬!”
李向东自己也觉得奇怪,杨晓丽也洒香水,但他似乎习惯了她用的那个牌子。小倩问,枝子不用香水吗?李向东说,她现在好像不用。小倩说,不会吧?她说,杨晓丽也不用吗?
李向东说:“我对她的香水不过敏。”
小倩说:“既然跟她那么般配,那么恩爱,为什么还跟枝子在一起?你比张志东还虚伪,为了某种目的,竟然跟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
李向东“嘿嘿”笑。
小倩说:“我真替枝子悲哀。她那么喜欢你,你却是出于某种政治目的,跟她在一起。”
他满脸涨红。小倩还和以前一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点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他想,暂且不说枝子对他怎
么样,他对枝子的确只是出于某种政治目的,想当初,自己总能很坚决地拒绝小倩,不管她如何诱惑自己,现在,却无法拒绝枝子,真的就不能拒绝她吗?尽管,他曾拒绝过,但最终还是无法拒绝,这是不是因为自己渐渐地把那种政治目的看得更重要了?
人总是在变化,李向东也一样。李向东变得越来越看重官场利益,越看重如何向上爬了。他现,回到市县后,他所做的一切,似乎总是以创造自己的政绩为出点,不管是制服钟市长团结领导班子一班人也好,是展镇级经济也好,是改变城区向西转移也好。
难道当官就是为了这些?以前,自己更多考虑的似乎不是这些,那时候,更多考虑的是自己手里有了更多的权利,便能为这座城市,为老百姓干更多更大的事!
(星期五喝了一场酒,结果元气大伤。近春节了,还有几个饭局,虽然会尽量少喝酒,但还是很耗时间的。因此,今天只上传两个章节,留一点存稿,请各位多包涵!)
分卷 第一一零五章 再跟我去地级市
枝子和张志东几乎都不会游泳,只是蹲在海里泡海水,一个浪冲过来,忙又站起来,怕被那浪会把他们卷进深海里。枝子问,他们怎么去那么久?不会是找不到那小溪吧?张志东说,应该不会,按汪书记说的方位,那小溪离这里并不远。枝子就说,我们也过去看看吧!他们穿着泳衣,便不用爬那大礁石,可以沿着海边走。走到一半的时候,见沙滩上有一些受惊的小螃蟹四处逃窜,钻进一个个沙洞里,枝子便停下来,用手刨那洞抓那些小螃蟹。刨着刨着,却刨出一些有拇指般大的白色贝壳。她惊喜地叫着说,好多贝壳啊!张志东便也凑过来一起刨。
枝子说:“这贝壳一定能吃。”
张志东说:“就是太小了。”
枝子说:“小就小,多挖点,晚上煮汤。”
张志东说:“你不会连锅也带来了吧?”
枝子笑着问:“你说呢?”
张志东就也笑了,说:“你真带来了?”
枝子说:“我连烹调的佐料也带来了。”
她说,你不是说要住几天吗?总不能不吃饭吧?总得带些米吧?有米不能没有锅吧?做饭不能不做菜吧?
她说,我倒真希望遇到野兔什么的,那样的话,我们的晚餐就丰富了。
她说,这次没经验,下去再来,应该带鱼杆来,应该带把猎枪来,刚才搭帐蓬的时候,惊飞那些鸟时,如果有杆枪,怎么也能打下一两只。
张志东说:“如果顺利的话,过一阵,我们再来。”
他说得隐晦,但枝子还是听出那话里的意思了。她说,大书记的位子肯定是你的。张志东笑着说,不一定。竞争这位子的都很有势力。枝子说,但你是最有势力的!张志东心里虽然高兴,还是摇头
说,没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枝子说,我老爸说,已经基本定了。张志东就说,真得好好谢谢你,谢谢你爸。枝子说,这有什么?你也帮了李向东不少忙。
张志东问:“你有没想过来地级市做生意?”
枝子说:“我哪敢想。”
张志东说:“如果,李向东也来地级市呢?”
枝子看了他一眼,问:“你想把他调到地级市去?”
张志东说:“有这个意思,不过,还要征求他的意见。”
枝子说:“他去哪,我就跟他去哪!”
两个一边说,一边走,就看见李向东和小倩了,见他们挽起衣袖裤腿,弯着腰在那里挖坑蓄水。枝子就笑丝丝地说,我还以为你们跑到哪去风流了呢!李向东说,你怎么能乱说话?小倩说,我还没说你勾引我男人呢,你倒
先怀疑我勾引李向东了。她说这话似乎一点不过分。枝子穿着三点式泳装,大半个*都露在外面了,就见那腰弯弯的,臀翘翘的。如果说,杨晓丽属于那种性感身材,枝子的身材却是极具观赏性的那种。一直对自己都信心满满的小倩也不得不惊叹,这枝子相貌普通,但身材却是一流的,样样都显得那么均称。
枝子说:“你怎么也色迷迷盯着我?”
小倩说:“你穿成这样,不就是要秀你的身材吗?不就是想让人看吗?”
枝子说:“想让谁看,也不会让你看吧?”
小倩说:“难道你是穿给李向东看的?他什么没看过?什么不穿都看过了,还稀罕看你穿泳衣?”
枝子便跺脚说:“你这是什么话?”
小倩便“咯咯”地笑。枝子对张志东说,你都听到了,你家小倩欺负我呢!张志东说,我觉得,她也没说错什么。枝
子说,她那意思就是说,我在勾引你。张志东说,也不一定,身材好,让人看看,也是一种荣耀嘛!往回走的时候,李向东也责怪枝子,说,你怎么穿成这样?枝子说,还不是穿给你看。李向东说,小倩都嫉妒了。枝子说,她那是白*心,你和张志东是好兄弟,他还会对我怎么样?因为李向东和小倩挽起了裤腿,他们便也按张志东和枝子来时的线路往回走,走到那个大礁石下,便有一块洼地,退潮时,积了一汪水,大约有十几平方的面积。
小倩大声说:“有鱼,这里有鱼。”
果然,就见那积水有好几条两三根手指大的鱼游来游去。张志东便扑进水里摸,搅得那些鱼慌忙钻进石洞里。
李向东说:“小心点。那些石头很锋利的。”
张志东放慢了动作,便有一种偷鸡摸狗的滑稽。
小倩指点着枝子说,左边,左边。枝子你左边有一条。枝子便伸出双手去抓,没抓住。小倩说,从你?
?下面游跑了,便笑着说,小心它咬你??。她把手里的木棒递给枝子,叫她用木棒打。结果鱼没打着,打得水花四溅,溅得上面指挥的两个人一身水。
李向东说:“想办法把水放干了。”
枝子问:“怎么放啊?这里面比外面低。”
小倩说:“用手往外泼。”
枝子说:“这要泼到什么时候啊!”
张志东说:“似乎也只有这个笨办法了。”
说着他先泼起来。枝子对站在上面的两个人说,你们也下来泼啊!小倩本想下去,见那水漫到枝子的大腿,忙停住了,说,我去换泳衣。枝子对李向东说,你也去换啊!说我的包里有一个烧水的小铝锅,你去拿过来。
四人合力往外泼水,那水很快就变浅了。有一次,枝子竟把一条鱼泼到了沙滩上,见那条
鱼在沙滩上蹦蹦跳跳,两个女人忙去抓,扑了好几次没抓住,就嘻嘻哈哈笑。张志东说,别让它跳到海里去了,两个女人才慌起来,小倩举起木棒打,终于把那条鱼拍得动弹不得了。
只有十几公分水时,那些鱼都挤在一起。这时候,他们才现,鱼并不好抓,身上都有刺,觉得还是用小倩刚才那办法好,便用木棒打,鱼被打中了,就翻着肚子浮上水面。打一条抓一条,竟有十几条,装得枝子那小铝锅满满的。
这一战役结束后,四人都累了,便坐在沙滩上休息。
枝子问小倩,好不好玩?小倩说,挺有意思的。枝子说,你还不想来呢!她说,下次还来不来?她说,我和张志东商量过了,下次再来就带鱼杆来钓鱼,带猎枪来打鸟。小倩说,你钓得到吗?你打得到吗?枝子说,怎么钓不到?这两手空空还抓到那么多鱼呢!怎么打不到?那么多鸟,随便放一枪就能打中。
她突然想起什么,问李向东:“张志东要你去地级市,你去不去?”
李向东愣了一下,询问似地看着张志东。
张志东说:“本想郑重其事跟你谈的,却让枝子开了头。”
他说,这是我第二次希望你去地级市。
他说,上一次,你是最不得意的时候,这一次却不一样,你是地级市委常委,又兼着市县市委书记,从个人的角度说,留在市县更好。
他说,你当然知道,我是觉得需要你去地级市帮我,才要你去的。当然,我也不会勉强你。
小倩问:“为什么不去呢?呆在市县有什么好。你去了,枝子也跟他一起去吧?这样,我们就有伴了。”
张志东对小倩说:“你就只考虑你自己。”
枝子问:“让他去当什么?还当常委吗?总得提一提吧?副书记不是还空缺吗?”
李向东也觉得不可能,你刚当常委没几天,马上就提你当副书记,不说其他人不服你,就是省里也未必同意。张志东说,先当市委秘书长,我让那副书记的位子一直空着,年底,把你提上去。这看似是最合理的。当然,这得有一个前提,张志东要当大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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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一一零六章 大风轮
两个女人先现了气候变化。那时候,太阳已沉入大海,西边天便呈现出一片血红。李向东正搬着石头在摆弄烧烤的阵势,张志东钻进灌木林里找枯树枝。两个女人坐在那里很悠闲地吹海风。游泳时,小倩把头弄??,这会儿正披散着让那海风吹,枝子不会游泳,那头是干的,高高盘起。
小倩问:“我怎么觉得你脸色不对劲。”
枝子说:“有什么不对劲?”
小倩说:“灰暗灰暗的。”
枝子说:“可能是太阳晒的吧!”
她当然清楚是怎么回事,刚才,在帐蓬里换衣服的时候,李向东那魔鬼又窜出来了,又让她万箭穿心,死不眠目了一回。
小倩说:“应该不会,太阳晒应该是红的。你看看你的手臂,应该是手臂上那种颜色才对。”
枝子说:“没事,一会就好了。”
小倩说:“你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吧?”
枝子心虚,问:“有什么不舒服的,很好啊!”
小倩坏坏地笑。枝子问,你笑什么?小倩说,你肯定是想歪了。枝子问,怎么就说我想歪了呢?小倩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你们在帐蓬里干什么?换衣服用那么长时间吗?枝子脸上爬起一丝羞涩,说,知道就好,还问!小倩突然问,不会这脸色和刚才有关吧?枝子不承认,说,怎么可能呢!小倩说,你还是小心点好,如果真有干系,说明你身体有什么不适。枝子问了一个小倩始料不及的问题,你以前跟他有没那个?小倩愣了一下,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她说:“你想哪去了?我跟他没有那种关系,当初要有那关系,还会跟张志东在一起?。”
枝子说:“我只是随便问问,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小倩说:“我能不紧张吗?一会儿跟这个,一会儿跟那个,我都成什么人了?”
枝子便不说话了,原以为,小倩跟李向东如果曾有过那种关系,便想问问她是不是也有像她一样的不适。都是女人,怎么杨晓丽就容光焕,她就脸色灰暗?刚开始的时候还可以说,自己没能适应他,没能吸取他的精髓,反倒被他折磨了,但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自己怎么还总是适应不了?没能出现杨晓丽那种容光焕?
小倩感觉到了什么不妥,无端端的,枝子怎么会问她与李向东有是否曾有过那种关系?难道枝子那脸色真与李向东有关?她说:“你一定有什么古怪!否则,不会那么问我。你到底还想说什么?”
枝子说:“我没想要说什么!”
小倩说:“你以为我是傻的啊!”
枝子看看她,又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李向东那边
,说,我说了,你可别到处乱说。小倩说,你看我像是那种嘴多多的女人吗?枝子说,怎么不是,太是了。小倩说,好,好。你不说就别说了。嘴里怎么说,心里却是想知道的,或许,这能解开李向东以前为什么总拒绝她的秘密。枝子贴着她耳朵悄悄地说李向东身上有魔鬼,说那魔鬼的凶悍,说她与杨晓丽的不同。那魔鬼对杨晓丽来说,却像是宝贝,每一次她被那魔鬼折磨后,却容满面,更加光彩照人,但那魔鬼折磨她枝子时,就像现在这样脸色灰暗。
小倩听得双眼瞪得大大的,说:“你不是在编故事吧?”
枝子说:“你编个给我听听?这种事编得出来吗?所以,我才问你以前跟他有没过那种关系,想问问你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小倩还是将信将疑,想怎么会有这种事呢?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想人就是人,怎么又是魔鬼呢?难道李向东是那种有别于于人与魔鬼之间的怪物?这可能吗?太不可能了。便是这时候,天陡然一暗,海面便吹来一股风,那风很强劲,从海卷过来,就见风的中心卷得海水“哗哗”
响,上了岸,把沙卷成一个圈,像一个大风轮。那大风轮便向灌木林碾去,后来,那大风轮不再是沙,而是灌木林的断枝碎叶,一直便往岛的最高处碾,碾得后面留下一条路的痕迹。
四个人都惊愣了。李向东抱着一块石头呆呆地看着,张志东被风卷了几步,抱着一棵树,才没再跟着风跑。枝子和小倩还坐在那里,浑身都是沙,枝子盘得好好的头,也散乱了。
李向东大声喊:“你们没事吧?”
枝子和小倩说:“没事。”
李向东又问:“张志东,你没事吧?”
张志东从灌木林钻出来,脸上被树枝划了一道血痕。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幸好他们没有处于那风的中心点,否则,他们定会被那风卷成风轮的一部分,摔打着一直冲向岛的最高处,甚至随那风不知飞向什么地方。
雨也跟着到了,像风一样,能感觉得到也是从海面跑过来的,先看见已恢复平静的海面,荡起密密麻麻的涟漪,小倩说,好像下雨了。话音未落,就听到雨声,两人忙往帐蓬这边跑,身后的雨声越来越近,还没钻进帐蓬,那雨就到了,拍打在背脊上,竟有一种痛的感觉。
刚才那阵风,已经把一个帐蓬掀翻了,另一个离风的中心点远的帐蓬,也摇摇欲坠,这会儿却被那雨点拍打得摇晃起来。四个人挤在一张帐蓬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狼狈得哭笑不得。
张志东说:“这天怎么突然就变了?”
李向东说:“海洋气候就是这样。”
张志东问:“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李向东说:“应该没有。应该是瞬间的变化。如果,天气生大变化,汪秘书不会丢下我们不管。”
两个女人想
的却复杂得多。枝子想,刚说李向东那魔鬼竟生这种事,不会那么恐怖吧?难道天机不可泄露?想以前,肯定曾未有人向外人谈这种事的,想这狂风暴雨不会是冲着我枝子来的吧?我枝子泄露天机,不会招惹横祸吧?小倩却想得更悬,想不可能是那魔鬼在怒显威吧?它这是向谁显威?它不是在帐蓬向枝子显了一回威吗?这会儿,难道是向她小倩显威?她小倩又没招它惹它。这么想,她又觉得自己似乎招它惹它了。刚才去找那小溪时,小倩不是叫李向东抱过吗?不是把他扑倒在沙滩上了吗?说不定,那时候就把那魔鬼招惹了。
小倩对李向东说:“你别躲在这里,你出去。你出去说不定那风那雨就停了。”
李向东说:“听你这么说,这风这雨倒像是我招惹来的。”
小倩说:“肯定是的,你出去叫那风停,叫那雨停。”
枝子推了她一把说:“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别乱说话!”
小倩看了她一眼,想她是明白她那话里意思的。
雨没有停,风又刮起来了。虽然没有那大风轮的狂暴,却也让人感觉到随时会把帐蓬吹上天。李向东拉开帐蓬一角向外张望,却见海面卷起了几米高的浪,呼啸着向沙滩扑过来。
张志东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这么大的风,这么大的浪,那汪?怎么就忘了我们在这荒岛上?怎么也不来接我们回去?
枝子说:“太突然了。”
张志东说:“总会有天气预报吧?”
枝子说:“上午天气预报还说天气很好的。”
张志东说:“既然这海洋天气变化无常,怎么不随时关注?”
李向东当然不知道其中缘故,却
想起那面挂着表示平安的旗。他冲出帐蓬,跑去扯那面旗。
这么恶劣的天气,能见度那么低,那面旗挂和不挂都一样,都看不见。
(鲜花鲜花鲜花!)
分卷 第一一零七章 亡羊补牢
汪秘书不是没有注意天气变化。自从把张志东他们送到荒岛上,他就绷紧了神经,时时刻刻注意着可能生的各种变化。领导高高兴兴出游,可不能出半点差错,这一点,汪秘书深有体会,你即使做到九十九分,领导有一分不满足,一个不高兴,那九十九分也会被否定。何况天气变化又是件大事。领导这次出游可是去荒岛,海洋气候变幻无常,你一个疏忽,天气一变脸,风大浪大,船靠不上岸,领导可就困在荒岛上了。
下午,汪秘书要回城区开会,把这件交给了度假区的总经理,告诉他,自己有几个朋友在荒岛上玩,要他注意那边飘扬的红旗,如果看不见那面红旗,第一时间就开快挺过去援助。告诉他,如果天气生巨变,第一时间就派快挺去接他们回大6。汪秘书虽然没告诉他上荒岛的是什么人,但是,汪秘书却强调了两个第一时间。这是一个明显的暗示,就是要他分秒必争。
这个交代已经很周密了,唯一不足的是,没有明确告诉那总经理,上荒岛的是什么人。领导的这种活动,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让无关的人知道。
偏偏就是这个唯一的不足,没能提起那总经理十二万分的注意。突然有别的事要忙,就忙忘了。汪秘书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马上就打电话给海边镇办公室,询问天气情况。对方说,今年的七号热流已形成台风,正向度假区的海域袭来。对方并不知道荒岛那边的事,很轻松地说,由于台风刚形成,风力只有七到八级。
七到八级的台风,对海边镇这种经常遭遇强台风袭击的沿海地区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只要通知沿海各船只返港避风就行了。然而,汪秘书却吓出一身冷汗,那荒岛无遮无拦,领导怎么受得了?别说是领导,就是一般人也够呛!
汪秘书马上打电话给那总经理,问他知道这消息吗?问他派快艇去接他在荒岛上的朋友没有?那总经理这才想起还有那么一码事,忙说,接了,接了。快艇都出有半个小时了。他不能不说假话。难道他会实话实说?
但即使说假话,汪秘书还是觉得他的行动慢了。这气候变化的消息难道是半小时前出的吗?
汪秘书问:“你都干什么了?我叫你时刻注意,你怎么这么晚才去接人?”
那总经理说:“一接到气象台通知,我就派他们去接人了,但留家的那几艘快艇都有事,所以才等到现在。”
汪秘书气急败坏,说:“你今天不把人给我接回来,看我不把你撤了!”
那总经理这才叫快艇启航去荒岛接人。
他又一次耽误了时间,如果,这时候,不派快艇,用慢船,虽然船慢,但吃水深,稳定性相对高,还是能在台风到来前靠上那荒岛的。
快艇很快向岸上汇报,说海浪很大,再向前太危险,说他们即使冒做危险靠近那荒岛,大风大浪的也很难上得了岸。那总经理也气急败坏了,说,再危险也得去,靠不上荒岛也得靠!他情愿那快艇沉入海底,也不能让汪秘书骂他无能。
这可是在玩命了!
汪秘。他以为,那总经理虽然晚了一点,却还是可以抢在台风前把领导们接回来呢!他驾着车往回赶,想领导回到大6,得好好替领导压压惊。因此,一闯进那总经理办公室,还满怀希望地问:“他们快到了吧?”
总经理说:“快了,快了!”
汪秘书打开那总经理办公室的窗,就有一股风夹着雨水卷进来,就见那海面迷茫,海浪轰隆隆拍打码头,浪花掀起好几米高。
他说:“打电话问问他们,还有多长时间到。”
那总经理说:“我刚和他们通电话,他们已经返航好一阵了,只是浪太大,不得不减。”
汪秘书说:“你办的这事,我慢慢再跟你算账!”
说着,他就离开总经理办公室,也没带雨具迎着风雨往
码头走去。他要去码头接领导,他要第一时间向领导赔罪。
那总经理手忙脚乱地跟在汪秘书身后,也不敢带雨具,也像汪秘书那样任风雨淋打。到了码头,汪秘书便看见海面上有一艘快艇沉沉浮浮地向码头靠过来。那总经理脸上爬起了笑影,想这些家伙,你不下死命令,还真不行!死命令一下,他们就不怕风浪了,就能靠是那荒岛了,就把人给接回来了。
他拉住汪秘书说:“你离远一点,浪能爬上码头!”
他阻止汪秘书再向前走,担心这城里来的镇委书记,不懂海的脾性,会被扑上码头的浪卷进海里。
他挺着??脯说:“这里交给我指挥!”
快艇本想直接往码头上靠,但靠了几次,都失败了,都抗不住浪的回力,一次次被浪的回力拖回大海里。
那总经理喊,这样不行,不能直接靠。
那总经理喊,绕到其他船后面去,靠其他船。
码头已经停泊了一些船,那些船随着海浪大起大落,然而,毕竟压住了海浪,减缓了浪的回力。那快艇轻,只有绕到这些船后,采用间接的办法靠岸。这时候,码头上已经聚集了一些人,那总经理就指挥几个人跳到已停泊的船上去接那快艇甩上来的缆绳,协助他们靠岸。
尽管如此,那快艇还是很费了一番周折才间接靠了岸。
快艇上的人下来时,汪秘书和那总经理都惊呆了,下来的只是三个船员。
汪秘书问:“怎么回事?”
那总经理似乎有点明白了,这几个胆小鬼,不听他的命令,竟擅自返航了。他指着刚上码头那三个人,问:“人呢?我叫你们去接的人呢?”
他们说,你知道海面的浪有多大吗?越往前走浪越大!
他们说,荒岛那边的浪更大,根本不可能靠上荒岛。
他们说,你明知浪那么大,还叫我们出海,这不等于叫我们去送命吗?
汪秘书开始感到事情蹊跷了,他问:“你是什么时候叫他们去接人的?”
那总经理说:“你打电话给我前半个小时,我就要他们去接了。”
他不能松这个口。
汪秘书问那三名船员:“你们是几点接到通知的?”
他们说,我们出海有记录。我们接到通知一点没耽误就出海了。
他们说,当时海浪已经很大了。
汪秘书不再说什么了,这事他多少有点眉目了。他很庆幸那三个人能根据当时的情况,
及时返航,否则,他们出了事,事情就闹得更大了。他想,这个总经理是干到头了,耽误了时间不说,还欺下瞒上。然而,现在他要处理的不是这件事,他要立即汇报,立即向市委通报领导们的处境。
他还没忘记,这事不能太张扬,他先打电话向黄汇报,他明确告诉黄都是谁和谁上了岛。而且还说,张志东和李向东应该都不想这事太张扬。黄问,他们在荒岛有没危险?汪秘书说,应该不会有危险,但会很麻烦。
黄说,你立即停止所有救援行动。不能出任何伤亡事故,否则,这事影响更大。黄说,你别再向其他领导汇报,这事到我这,就算你已经汇报了。他完全同意汪秘书的意见,不能张扬这事,不想向钟市长汇报,更不能向地级市汇报,这事肯定会层层上报到省里,人家问,他们什么关系?什么关系也没有,两男两女跑到荒岛上去干什么?
黄要担风险,把这事压下来。
(鲜花鲜花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