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第1732章 各守各地盘
杨晓丽却在李向东身边坐了下来。(.)她问,怎么会生那么样的事呢?李向东说,为了钱,现在的人为了钱,什么事干不出来?什么事不敢干?她说,林县的人就一点没察觉?李向东说,你是不知道,那假烟厂很隐蔽,地底中都挖空了。那个木材加工厂离县城又远,平时少人去,如果,制冰毒都没人知道。她说,上面怎么就知道了?李向东笑了笑,说,纸总是包不住火的。他说,只要有假烟在市面销售,就会有人投诉,就会有人查,查出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一层层往下追,我们是当局者迷,还蒙在鼓里,人家已经乘胜追击直捣黄龙了。
杨晓丽问:“有人牵扯进去吗?”
李向东说:“应该没有。”
他说,这种事,谁敢沾边?这可不比平时分管一项工程,最长也就三五年,偷偷摸摸捞点好处,工程完工了,事情似乎也过去了。
他说,这造假烟是不败露一天都不会停下来的。有钱赚,钱赚得顺手,老板的贪欲就越膨胀,怎么也不会半途洗手不干。谁贪这钱沾了边,就像抱着一颗爆炸,随时都会爆炸,而且,不可能不爆炸。
他说,再说了,干这种事,老板是有备而来的,一般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也不用求人帮疏通各种渠道,所以,绝对不会让外人知道。
杨晓丽问:“就一点影响也没有吗?”
李向东说:“影响不是没有,做做工作吧!”
他没谈具体细节,如果谈副省长布的圈套挖的陷阱,杨晓丽必然就会提到枝子,必然就会牵扯出更多话题,而且是被杨晓丽指责痛斥的话题。
李向东说:“明天我要去趟省城,专门为这事。”
说着,他便打电话给青山市委常委公安局长。林县犒劳省行动组的晚饭他也参加了。当时,李向东就跟他约好明天去省城。李向东在电话里问,跟省公安厅联系上了吗?公安局长说,联系上了,正准备给你电话呢!他说,已经谈好了,由一位副厅长接待我们。李向东说,最好能见见常委公安厅长。公安局长说,我也把你的意思转告他们了。李向东想清楚了,他要争取以公安厅的名义在报纸上表小郝记者那篇稿。公安厅长是省委常委,如果,以他们的名义出那篇稿,副省长是无权干涉的,只是省委常委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毕竟,人家也不认识你李向东。
放下电话,杨晓丽问:“网民这边你就不担心了?黎钢事件还没完,又来了个假烟事件,网民会不会把这两件事炒在一起?”
李向东说:“这似乎连不到一块吧?”
杨晓丽说:“怎么连不到一块?至少可以证明你无能啊!你管辖下的青山市一下子生这么两件事,不是说明你无能吗?”
李向东笑了笑说:“青山市范围那么大,事情那么多,生几件这样的事,说不正常,也可以说不正常,但说正常,也算正常。”
他说,我想过了,只要这两件事与政府无关联,政府的人没有牵扯进去,倒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杨晓丽说:“你别骗人了,你要不紧张,本来今天是去见省委主要领导的,却不见也要赶回来处理。你要不紧张,会那么快就与省公安厅约好了,还要去见常委公安厅长?”
李向东笑着说:“这不是对自己要求太高吗?不是不只满意于及格,而更想争取一百分吗?”
杨晓丽说:“就知道你官瘾大,死盯着书记那个位。”
李向东说:“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没有谁不眼馋的,换了你,我想,也一样会想尽办法。”
杨晓丽说:“那倒未必。”
李向东说:“你别告诉我,你没有官瘾!”
杨晓丽说:“我有什么官瘾?从一开始,我就没想当官,是糊里糊涂被人推上去的。”
李向东说:“开始,可能没什么官瘾,但你做着做着就来官瘾了。”
他说,你在市县当副市长的时候,没有官瘾吗?
他说,你调去江边市,成天那么紧张,总想干出几件大事,而且不要我求老江书记,不就是想证明你自己不是花瓶有能力吗?
他说,到了青山市,你不是也在努力地表现自己,先是在处理老肖和富财的问题上,绞尽脑汁,后又在筹备场馆建设中兢兢业业,这不都是想要证明自己可以胜任各项工作,有实力坐稳文联主席这个位置吗?
杨晓丽说:“那时候确实有官瘾,或者说,是不想辜负组织上的期望。渐渐地,在你的光芒照射下,这种**越来越淡了,反倒觉得,不能两个人都往前冲,不能两个人都忙工作上的事,总得留一个人在后面,留一个人有时间忙家里的事。”
李向东说:“家里那点家务事,有表妹就够了,不用你们两个人忙。”
杨晓丽翻了他一眼。
李向东很有些无赖地“嘿嘿”笑。现在,他越来越大胆地在杨晓丽面前提起表妹了,总会不失时机地把表妹拉进他们这个家庭。
杨晓丽冲着在卫生间里的表妹喊,你在干什么?表妹说,洗衣服。杨晓丽说,有人表扬你呢!你也不出来听一听。表妹走出来,站在卫生间门口说,表扬我干什么?她对李向东说,你可不要乱表扬我。以前,我们学校只要有人被评上先进受表扬,就会有好多人讽刺。杨晓丽说,美得你,我会妒嫉你?表妹说,你不是讽刺我了吗?杨晓丽说,只有你听了他的表扬才会高兴成那个样。表妹说,我有高兴吗?我不是很谦虚地叫他不要表扬我吗?
杨晓丽见她两手沾满肥皂泡沫,问:“你用手洗衣服啊?”
表妹说:“内衣内裤用手洗才干净。”
杨晓丽说:“没见你这样的,洗衣机都信不过。”
表妹说:“才没有你这样的呢!什么衣服都往洗衣服里塞。洗衣机很伤衣服的,有些衣服应该用手洗。”
李向东便在一边笑。
杨晓丽问:“你笑什么?”
李向东说:“你根本就没有做家务活的耐心和细心。”
杨晓丽说:“懒得理你们,我上二楼了。”
说着,她站起来,看了李向东一眼,回二楼了。李向东跟了上去,问,没有不高兴吧?杨晓丽说,为什么不高兴?李向东说,当表妹的面说了你几句。杨晓丽说,早习惯了。李向东笑了起来,说,真习惯还是假习惯?杨晓丽说,不习惯又能怎么样呢?还是让自己习惯好。
表妹在下面冲着李向东叫,你还不快点洗澡,还不把换洗的衣服换下来,我好一起洗了。李向东说,我这就洗。这么说,就一边脱衣服,一边往卧室里走。浴室在卧室里,李向东把衣服脱了,就叫杨晓丽拿到下面给表妹洗。杨晓丽说,你倒好,要两个人侍候。李向东看着杨晓丽抱着自己换下的衣服出去的背影,心里想,侍候得还没到位吧?
杨晓丽下到一楼,把李向东的衣服往洗衣机里塞,表妹便在一边叫,我干什么?你怎么也不翻翻他的口袋?说不定有什么东西没拿出来呢!她说,你放洗衣机盖上吧!这些事不要你干。
杨晓丽说:“我还懒得干呢!”
表妹为了缓和气氛,冲着她笑,说:“你再去洗一回吧!去跟他洗鸳鸯浴。”
杨晓丽瞪了她一眼,说:“你要洗,你上去洗。”
表妹说:“我才不去你们上面呢!”
杨晓丽允许表妹进这家门后,她就没在二楼与李向东有过亲热的举动。她们似乎都在遵守某一个不成文规定,表姐妹俩各呆各地盘,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
分卷 第1733章 等太久了
李向东洗好澡,换在松宽的睡衣,就在二楼喊表妹,表妹已经把手洗的衣服洗好了,正坐在沙上看电视。(.)她问,什么事?李向东说,你把电脑拿上来,看看网民今天有什么言论。表妹说,你还不睡啊!明天,你不是要去省城吗?李向东说,这才几点?去省城也不用早睡吧?
杨晓丽说:“别装模作样的,你想下去就下去吧!”
李向东说:“这怎么是装模作样呢?”
杨晓丽说:“明天,你不是要去省城吗?”
李向东说:“去省城就要装模作样下去了?”
杨晓丽说:“你不是想今天去她那借力吗?她不是可以助你所向披靡吗?明天去省城办那么重要的事,你会没往那方面想?”
李向东“嘿嘿”地笑,说:“这你也知道。”
杨晓丽说:“你骗谁也骗不了我。”
说着,她很有些气呼呼地丢下李向东回房间了。李向东想跟进去,表妹却拿着手提电脑上来了,看杨晓丽的背影在卧室门一闪进去了,就给李向东做了一个鬼脸,悄声说:“我还是下去吧!”
李向东也低声说:“别管她。”
表妹说:“你可以别管她,我却不能别管她。”
李向东已经走过来,一手接过电脑,一手推着表妹的背,不让她走。表妹说,看一会就好了,不能太久,太久我怕表姐等不及。李向东说,我当然想快点,但不知会不会出什么状况。表妹说,应该不会的,下班前我才看过,算是风平波静吧!李向东说,你怎么就知道现在还是不是风平浪静?他说,一般状况多是出在晚上这个时间段。
表妹便上网探索,关于黎钢事件的帖子还是有一些的,有称赞青山市对黎钢的处理决定,也有质疑青山市公布黎某作弊过程的可信度,既然这事与黎钢没有干系为什么又处理黎钢?青山市是不是隐瞒了什么?就有人询问,那些嚷嚷着要自前往青山市了解核实真相的人,到青山市没有?了解到的是一种什么情况?果然,就有人复帖,说他们下午才青山市,马上就去找那位改卷的老师了,然而,青山大学的人却说她出差不在家。说明天,他们将全面行动,分几个组寻找与这一事件有关人员。
有人称赞他们正义,敢于抛头露面与青山市政府叫拍。
有人给他们出主意,劝他们不要与政府部门的人接触,正义永远在人民群众中间,只有从群众中才能了解到事实真相,甚至提议他们必须找到举报人,看他有没有受到利诱受到恐吓?并要他们转告举报人,全国广大网民对他的正义之举万分钦佩,不管什么人往他脸上抹黑,说他如何动机不纯,他们都不相信,他们都一如既往地支持他!
有人却忧心仲仲,担心那些自到青山市了解真相的网民会不会被政府的人收买**了?会不会得到点什么好处,拿了政府分给他们的路费土特产,就昧着良心替政府说话。
李向东看了直笑,想这些网民有时候可爱得让你真不知该怎么说他们。表妹说,没事吧?李向东说,也不能说没事,毕竟他们行动了,明天不知会出什么新闻。他说,明天你继续留意,有什么新变化马上告诉我。
表妹说:“我都快成你的秘书了。”
李向东说:“是女秘书。”
表妹翻了他一眼。她们表姐妹的眼长得很像,都是又大又亮,因为表妹脸儿清瘦,那双眼就更显得大和亮。
她说:“可以安心回去睡了吧?”
李向东说:“你再帮我找一找,看看网上有没有关于今天假烟事件的帖子。”
她说:“今天应该还没有吧?”
李向东说:“你怎么知道就没有?”
她说:“一般人未必知道这件事,明天就不一定了。”
李向东说:“你还是搜一搜吧!”
她说:“你再不回去,表姐要生气了。”
李向东就说:“我进去看一看。”
其实,他一早就知道杨晓丽给他的暗示了,她为什么那么早回二楼?她为什么不高兴李向东叫表妹上二楼上网?但是,杨晓丽也说对了,今天晚上,李向东确实有向表妹借力的想法。不管是不是真能从表妹那借力,李向东还是宁愿信其有。因此,他便感觉到今晚任务的艰巨,既要应付杨晓丽,又要留有余力地对付表妹。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放在一两年前,要李向东一个晚上折腾三两回,似乎还没多大问题,但近段时间,他现,在短暂时间内连续作战有点吃不消。开始,还想自己是不是年纪渐大的缘故?人过了四十五,这方面的能力是不是一点点退化了?后来,他又现,包括体力也有点吃不消。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应该不是自己的原因,问题出在每一次撕杀后,他所消耗的能量要比以前多得多,因为,要么杨晓丽死去,要么表妹死去,他必须在相对短的时间里一次次唤醒她们,因此,每一次都要拼足劲,否则,到不了那个境界。每一次都要耗尽自己,否则,无论低吼唤不醒她们,特别是与表妹这只白虎搏杀时,他所消耗的能量比在杨晓丽那所消耗得要多得多。
为此,李向东希望寻找另一种唤醒她们的方法越来越迫切。如果,他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唤醒她们,他完全可以让她们一次死好几回。他想,那时候,杨晓丽也不得不把表妹唤上来车**战。否则,她别想能应付得了他李向东。当然,表妹一个人也同样应该不了他。
想法总是诱人的,但想法却不是事实。这会儿,李向东就面临着却要让杨晓丽满足,又要从表妹那借力。他把表妹叫上来,多少是想一箭双雕,想让表姐妹之间只有一个人死过去,心里想的当然是让表妹死过去。然而,杨晓丽的那种不愿意表妹上来打扰的表情却清清楚楚写在脸上。
李向东走进卧室的时候,杨晓丽躺在那一动不动。他问,睡了?她没答他,但近前看,却见她的眼睫毛在抖动,便知她在装睡。
他弯腰对她说:“你是知道的,知道我明天去省城。”
杨晓丽翻了个身说:“你别吵我,我睡了。”
李向东说:“一听你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你睡不着。”
杨晓丽说:“你要不进来,我就已经睡着了。”
李向东笑了笑,说:“那我出去了?”
杨晓丽说:“没人拦住你。”
李向东伸直腰装着要出去的样子,果然,杨晓丽就猛地坐起来,拦腰抱住他。她说,你走啊?你真要走啊?她一边说,一边用脸在他身上摩擦,因为他站着,因为她坐在床上,她摩擦的便是他很敏感的部位,心里的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她说:“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想要气我是不是?”
李向东说:“明天不行吗?”
她说,不行。
她说,明天我不行。我那个可能要来了。
她说,你让我死了还可以也让表妹死啊!如果,她扛不住,我可以像上次一样给力。
李向东想,不是表妹扛不住,是我怕自己扛不住。杨晓丽却不说话了,用嘴隔着他的睡裤刺激他。李向东有点站不住了。
他说:“表妹还在外面呢!”
杨晓丽说:“我不管。”
她又继续着她的刺激。李向东还能拒绝吗?还能不投入战斗吗?他想,这是你自作自受,再累消耗再大你也要挺住。他回应她的时候,才知道她已经等得很久了,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几乎没费劲就滑了进去。
分卷 第1734章 意外唤醒
卧室的门没有关,卧室里动静都传了出来,表妹再傻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心里想,表姐也真是的,也不考虑一下人家的感觉,你急也不能急成这样啊!你急就不能再等一小会,等我下去了,再折腾也可以吧?她又想,这李向东也真是,你还叫我在网上搜索假烟事件呢,就把我丢在这不管了,就把表姐折腾得*了。(.)我要真搜索出什么状况,是马上告诉你,还是就在这里干等着,等到你们完事?她再想,不搜索了,你反正也没心思管其他事了,你就折腾吧!你把表姐折腾得死过去吧!
表妹站起来往楼下走。站在楼梯口往卧室张望是可以从那没关的门看到卧室床上的,表妹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回头看了一眼,她没有看到李向东,只是看到趴上他身上的表姐,看得更多的是她那白花花的硕大的臀。于是,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有一种想要冲上去,像上去那样压着她给力。
她想,你不是等不急吗?你是不要浪吗?我给你加把劲,让你死得快一点!她又想,其实,没我给力你根本不行。没我给力,你死过去他也没办法唤醒你。这么想,她便犹豫了,问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想如果李向东要她给力的时候,她再从楼下跑上来是不是太麻烦?她想,算了,算了,还是呆在这里吧!还是帮李向东搜索假烟事件吧!
表妹折了回来,再坐到电脑前,脑子里却怎么也摆脱不了给力的念头了。她想,表姐还真够狠的,上次人家只是装假要她给力,只是想要她心理平衡一点,她竟当真了,竟把全身都力气都用上了,狠不得要把人压碎似的,那种被剑刺穿的感觉,一下子就通遍了全身每一个角落。
这会儿,表妹又想那种被剑刺穿的感觉,一开始,感觉眼前一暗,全身也不知哪痛?那种痛真让人受不了。但那痛很短暂,马上就像听到“腾”地一声,还清楚自己依然趴上那,但灵魂却飞出去了。以前,没有这种灵魂出窍的感觉,死得很彻底,什么知觉也没有,但表姐给力的那一回,灵魂还在,还在半空中飘,直到李向东低吼,那灵魂才又飞了回来。
后来好几次,表妹还想找到那个感觉,贴着李向东的耳朵说,叫表姐下来好不好?再叫她来给力好不好?李向东却不意会。有一次,她很明显地说,再让表姐高兴高兴不好吗?李向东却说,她已经够高兴的了。因此,表妹一次比一次强烈地渴望那灵魂出窍的感觉。
表妹想得迷迷糊糊,就对自己说,表姐应该也有那种感觉吧?也想再找到那种感觉吧?每一次,她一定也希望自己给力,只是说不出口而已。
卧室里,李向东不想消耗太大,好几次都想采用那个姿势,想要杨晓丽快点死过去。他还有一场硬战等着他,今晚,无论如何是要和表妹来一次碰撞的,否则,明天去省城心里会忐忑,但是,杨晓丽就是不依。
她说,我还不要,我还不想。
她说,其实,我更享受现在这样,我不想死,不想死得那么彻底。
她说,死不死对我不是很重要,也不一定每一次都要死,只是为了你,只是不死你到不了那个境界。
说着,她又绷紧了自己,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用狠劲把她送上了某一个顶峰。她缓过一口气说,真好!她说,我就喜欢这样被你一次次送上天。他说,就这样,你想要多少次都行。这对于李向东来说,只是体力活。他并不缺体力!
杨晓丽说:“我不能太自私,不能总想着自己。”
她说,该你了,你想怎么样吧!李向东说,你知道的,你知道我想怎么样!他只能这样了,只能连续作战,一个一个歼灭,同时也彻底消耗自己。他一上来就想着要杨晓丽死过去,既然,她已经感觉满足了,接下来就是他的事了。
杨晓丽感觉“咣”一下,就趴在那不动了,就一点点地变软变凉了。
表妹听到了李向东的低吼,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自己便也虚脱地瘫坐在那里。虽然,杨晓丽失去了知觉,却分辨得出那低吼是真是假?她还是一动不动地大字似地趴在那里。
李向东又一次失败。
尽管,已经想好要连续作战,但还是想再试一试,就在那一刻,他又对自己说,如果,能用其他办法唤醒杨晓丽,她便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她就有可能让表妹来替代她。
这会儿,表妹就在外面呢!
失败让李向东很懊恼,也不知为什么,他一张嘴咬了杨晓丽一口。他刚贴着她的耳朵低吼完,这一咬,就咬住她的耳朵了,情急之下,也不知咬得有多狠?
意外地,他仿佛意识到杨晓丽颤了一下。他有点不相信自己,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然而,杨晓丽又动了一下,他忙用手探拭她是否有呼吸,于是感觉到她在微微喘息。
他喜出望外地说:“醒了,你醒了。”
杨晓丽似乎听到了他的叫喊声,呼了一口长气。
李向东大声说:“她醒了,你表姐醒了。”
外面的表妹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表姐醒来有什么奇怪?表姐醒不过来才奇怪啊!这一想,表妹就觉得确实奇怪了,如果不奇怪,很正常的事李向东会那么惊喜地大叫吗?于是,表妹不加思索地跑了进来,想要知道到底生了什么奇怪事?
早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也知道进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境,因此,表妹看见李向东压在反趴在床上的杨晓丽,一点也没觉得难堪。
她问:“怎么了?什么醒了?”
李向东说:“我只是咬她的耳朵,她就醒了。”
表妹没看见表姐的耳朵,因为被头遮住了。李向东便拨开她的头,只见那轮耳朵沁出几点血丝。表妹说,都咬出血了。李向东笑了笑,说,当时也不知咬的劲大。
杨晓丽睁开眼睛时,见床前还站着一个人,吓了一跳,再看是表妹,就有力无力地问:“你怎么进来了?”
表妹说:“他叫我进来的。”
杨晓丽说:“他叫你进来就进来啊!你害不害臊?”
表妹说:“你们门都没关,就不害臊啊?”
杨晓丽还想骂,身上的李向东却压了压她的臀,她不禁“噢“了一声,才现他还是那么厉害,李向东再压得狠时,她就说不出话了。
表妹见表姐有些痛苦的表情,似乎也是这时候才知道李向东为什么那么兴奋,为什么大声嚷嚷表姐醒了。她问:“你是把表姐咬醒的?”
李向东说:“这不好吗?她又可以再死一回,而且,还可以死好几回。”
杨晓丽说:“怎么会这样?你怎么能这样?”
李向东说:“为什么不可以,也不说一定要怎么样你才能醒啊!你这不是醒了吗?”
表妹对杨晓丽说:“你惨了。这次你惨了。”
说完的,她的脸“腾”地红起来,想就只是表姐惨吗?就只是咬表姐才会醒吗?难道他就不能在你身上如法炮制,就不能也把你咬醒?她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杨晓丽叫了起来,不能这样,不能让他这样。她对表妹说,你要给力,你要帮我给力。表妹问,怎么给力,我怎么给力?这次是李向东在上面,难道要她挤压他?杨晓丽说,要我教你叫?你没给过力啊?表妹就询问似地看着李向东。这可不比上次,上次是给力唤醒表姐。表姐没死李向东要不要她给力呢?
分卷 第1735章 谁也不多余
不管别人感觉如何?杨晓丽却实实在在感觉到了李向东的强势,这种强势,让她且惊且喜,惊得是表妹和李向东碰到一起,怎么会生如此大的魔力?看表妹纤细孱弱得像是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喜的是那种承受强势的感觉虽然让人死过去,但那死过去的一刹那,那苏醒过来的感觉却那么让人迷恋和不舍。
她问自己,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组合啊!
她想,表妹跟李向东碰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死过去?
她又想,应该不会吧?这对狗男女在那个时间段一定如鱼得水,表妹让李向东越强势,定是自己也得到了某种补充,否则,她怎么就越显漂亮和滋润?
那个米米也问:“表妹应该才刚毕业吧?”
杨晓丽气得脸一阴,说:“你什么眼神?”
米米说:“我眼神是不好,但她那张脸,嫩得像剥了壳的煮鸡。”
杨晓丽说:“我就比她差吗?我就不是剥了壳的煮鸡蛋吗?”
米米“丝丝”笑。
杨晓丽问:“你笑什么?”
米米说:“其实,你们两姐妹都漂亮,脸上都很剥了壳的煮鸡蛋,但是,当官的不是总有当官的样吗?你跟你表妹站在一起,一个强,一个弱。我不是说强不好,不是说弱就一定好。强有强的好,但女人还是弱一点更有韵味。”
杨晓丽说:“你连讨好人的话也不会说了。”
米米笑着说:“我没有想要讨好你,我说的是实话。”
她已经当群众艺术科的科长了,杨晓丽把表妹调到青山市就放在她手下。表妹不是也跟人家学过几下舞蹈吗?跟米米也算沾点边。跟米米去指导那些企业或社区的业余文艺团体,也不一定就要说什么?
表妹说:“我哪会那些啊!”
杨晓丽说:“不会就不能学吗?谁天生就什么都会的?米米也不是天生就会吧?人家的舞蹈怎么跳得那么好?还不是练出来的。”
表妹说:“人家那是从小练的。”
杨晓丽说:“那你到我办公室来吧!来坐我的位好不好?”
表妹说:“你还是叫我去办公室冲茶倒水吧!”
杨晓丽说:“我叫你去拖地洗厕所好不好?”
表妹就不敢说话了,就每天米米姐长米米姐短地跟着她转,叫她教跳舞蹈的基本功。米米姐让表妹摆弄几个姿势给她看,然后说,你还是有一定可塑性的,不过,你这年纪还是学着玩玩吧!她说,以后,你跟着米米姐就行了。
表妹不听米米的,想我跳不好总可以欣赏吧?想在文联工作就一定会写会画会唱会跳吗?表姐会哪一样?她还不如我呢?我说好说坏也还上过舞台表演过。但她不一样领导着这帮会写会画会唱会跳的人吗?她想,只要识多见广,再有米米言传身教,提高自己的欣赏能力,看出指出那些业余文艺团体的不足,不也一样能达到指导的作用吗?指导不一定就要像米米那样亲自跳给人家看吧!这么想,表妹就现,其实,她到青山市不当老师,却还是在干老师的事,只是以前教的是孩子学生,现在却指导大人家长。
为了识多见广,表妹就从米米那借了好多舞蹈影碟,上班的时候看,下班回到家里也看。上班看舞蹈影碟是学业务,而且还可以跟米米交流体会和感受,别看米米没有凑过来看表妹看那张碟,但只要表妹能说清楚哪一个动作,哪一个场景。米米基本就能谈出个一二三,可见米米对她那些舞蹈影碟的熟悉程度。表妹再看打扮很另类,色彩很鲜艳,走路一跳一跳也像在舞蹈的米米,心里不禁也生出一种敬重。
米米说:“好多人都说我这打扮轻浮。”
她说,这是轻浮吗?
她说,其实,这叫艺术。那些不懂艺术的人,才把艺术当轻浮。
表妹不敢不懂装懂,只是对她傻笑。
下班回家看影碟,反倒多少有种加班的意思了。表妹没有这种感觉,米米却有。每次表妹打电话像她讨教,她就说,下了班,你还看那些影碟干什么?还加班干什么?你要自觉加班我不管,但你别拉我下水,别拉我一起跟你加班。表妹就在电话里笑,说,我不是也想点懂艺术吗?米米说,艺术不是加班加点弄出来的。艺术是日积月累的沉淀和积累,就像慢火煲靓汤,大火烧是浇不出来的。
杨晓丽也很不喜欢表妹下了班就守着电视看那些舞蹈影碟,把客厅的电视占了不说,还一坐下就不动,家务活也不干。
她说,你想当舞蹈家啊!
她说,你跳一个给我看,看你能不能跳得米米那么有韵味?
表妹说:“你别打击我好不好?我这不是不想让人家说我什么都不懂吗?不是也是为你好,不想让人家说你滥用职权把我调进文联吗?”
杨晓丽说:“你可不要太迷那个米米。成天跟着她,好得像一个人似的,一点防备也没有,随口就把不该说的话说了。”
表妹知道杨晓丽话里的意思,忙为自己辩护说:“我才不会那么傻,才不会什么话都跟她说,什么事都都告诉她。”
杨晓丽就对李向东说:“你自己可得留着个心眼,下次再出什么事,肯定还是出在她身上。”
表妹说:“你怎么这么肯定呢?怎么就肯定还出在我身上呢?”
李向东便说:“她不会没分寸的。”
杨晓丽说:“你就护着她吧!哪一天,你想哭都来不及了。”
表妹说:“你那么担心,那么害怕,还调我来干什么?”
她还想说,你那么担心,那么害怕,还要给我和李向东创造机会干什么?还要我跟你们住在一起干什么?但她不敢说。她知道,表姐听了一定会火,一定会嚷嚷着赶她出去。虽然未必真要赶她出去,但那些话听了心里不舒服。
李向东对表妹说:“你就少一句吧!”
表妹喃喃:“我也没要跟她吵。”
杨晓丽说:“你就会扮可怜,就会扮可怜搏同情。”
表妹说:“你想我怎么样吧?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杨晓丽说:“以后,上下班就回家,少点跟外面人接触。”
表妹说:“下了班我也没去哪啊?除了上班要接触的人,我也没跟什么人接触啊!”
杨晓丽说:“又顶嘴了。”
表妹说:“我没有啊!我说的是事实。”
杨晓丽就对李向东说:“我不管了。你自己的事你搞定吧!不要说我不提醒你。”
李向东便笑,说:“你管得也太多了,都把她当三岁小孩了。”
表妹说:“她一直都这样,一直都当我没长大什么都不懂,没她指点,好像连家也不识路回了。”
李向东说:“你表姐也是为你好。你到青山市,好多人都盯着的,有的人未必是为你好。”
杨晓丽上二楼洗澡的时候,李向东态度就变了,说,你别总跟她吵,她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顺着她,什么事也没有了。表妹说,我不是不知道,但她也太那个了。都把我当白痴了。李向东笑了起来,说,你是想在她面前当白痴,还是想要她脾气赶你走?表妹说,我才不怕她赶我。她把我调到青山市,还能把我赶去哪里?赶到街上让我流浪啊!她说,其实,你也看到的,我那么研究舞蹈,也是不想丢她的脸。李向东说,你以为她不知道吗?
分卷 第1736章 一百万酬谢
不管别人感觉如何?杨晓丽却实实在在感觉到了李向东的强势,这种强势,让她且惊且喜,惊得是表妹和李向东碰到一起,怎么会生如此大的魔力?看表妹纤细孱弱得像是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喜的是那种承受强势的感觉虽然让人死过去,但那死过去的一刹那,那苏醒过来的感觉却那么让人迷恋和不舍。
她问自己,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组合啊!
她想,表妹跟李向东碰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死过去?
她又想,应该不会吧?这对狗男女在那个时间段一定如鱼得水,表妹让李向东越强势,定是自己也得到了某种补充,否则,她怎么就越显漂亮和滋润?
那个米米也问:“表妹应该才刚毕业吧?”
杨晓丽气得脸一阴,说:“你什么眼神?”
米米说:“我眼神是不好,但她那张脸,嫩得像剥了壳的煮鸡。”
杨晓丽说:“我就比她差吗?我就不是剥了壳的煮鸡蛋吗?”
米米“丝丝”笑。
杨晓丽问:“你笑什么?”
米米说:“其实,你们两姐妹都漂亮,脸上都很剥了壳的煮鸡蛋,但是,当官的不是总有当官的样吗?你跟你表妹站在一起,一个强,一个弱。我不是说强不好,不是说弱就一定好。强有强的好,但女人还是弱一点更有韵味。”
杨晓丽说:“你连讨好人的话也不会说了。”
米米笑着说:“我没有想要讨好你,我说的是实话。”
她已经当群众艺术科的科长了,杨晓丽把表妹调到青山市就放在她手下。表妹不是也跟人家学过几下舞蹈吗?跟米米也算沾点边。跟米米去指导那些企业或社区的业余文艺团体,也不一定就要说什么?
表妹说:“我哪会那些啊!”
杨晓丽说:“不会就不能学吗?谁天生就什么都会的?米米也不是天生就会吧?人家的舞蹈怎么跳得那么好?还不是练出来的。”
表妹说:“人家那是从小练的。”
杨晓丽说:“那你到我办公室来吧!来坐我的位好不好?”
表妹说:“你还是叫我去办公室冲茶倒水吧!”
杨晓丽说:“我叫你去拖地洗厕所好不好?”
表妹就不敢说话了,就每天米米姐长米米姐短地跟着她转,叫她教跳舞蹈的基本功。米米姐让表妹摆弄几个姿势给她看,然后说,你还是有一定可塑性的,不过,你这年纪还是学着玩玩吧!她说,以后,你跟着米米姐就行了。
表妹不听米米的,想我跳不好总可以欣赏吧?想在文联工作就一定会写会画会唱会跳吗?表姐会哪一样?她还不如我呢?我说好说坏也还上过舞台表演过。但她不一样领导着这帮会写会画会唱会跳的人吗?她想,只要识多见广,再有米米言传身教,提高自己的欣赏能力,看出指出那些业余文艺团体的不足,不也一样能达到指导的作用吗?指导不一定就要像米米那样亲自跳给人家看吧!这么想,表妹就现,其实,她到青山市不当老师,却还是在干老师的事,只是以前教的是孩子学生,现在却指导大人家长。
为了识多见广,表妹就从米米那借了好多舞蹈影碟,上班的时候看,下班回到家里也看。上班看舞蹈影碟是学业务,而且还可以跟米米交流体会和感受,别看米米没有凑过来看表妹看那张碟,但只要表妹能说清楚哪一个动作,哪一个场景。米米基本就能谈出个一二三,可见米米对她那些舞蹈影碟的熟悉程度。表妹再看打扮很另类,色彩很鲜艳,走路一跳一跳也像在舞蹈的米米,心里不禁也生出一种敬重。
米米说:“好多人都说我这打扮轻浮。”
她说,这是轻浮吗?
她说,其实,这叫艺术。那些不懂艺术的人,才把艺术当轻浮。
表妹不敢不懂装懂,只是对她傻笑。
下班回家看影碟,反倒多少有种加班的意思了。表妹没有这种感觉,米米却有。每次表妹打电话像她讨教,她就说,下了班,你还看那些影碟干什么?还加班干什么?你要自觉加班我不管,但你别拉我下水,别拉我一起跟你加班。表妹就在电话里笑,说,我不是也想点懂艺术吗?米米说,艺术不是加班加点弄出来的。艺术是日积月累的沉淀和积累,就像慢火煲靓汤,大火烧是浇不出来的。
杨晓丽也很不喜欢表妹下了班就守着电视看那些舞蹈影碟,把客厅的电视占了不说,还一坐下就不动,家务活也不干。
她说,你想当舞蹈家啊!
她说,你跳一个给我看,看你能不能跳得米米那么有韵味?
表妹说:“你别打击我好不好?我这不是不想让人家说我什么都不懂吗?不是也是为你好,不想让人家说你滥用职权把我调进文联吗?”
杨晓丽说:“你可不要太迷那个米米。成天跟着她,好得像一个人似的,一点防备也没有,随口就把不该说的话说了。”
表妹知道杨晓丽话里的意思,忙为自己辩护说:“我才不会那么傻,才不会什么话都跟她说,什么事都都告诉她。”
杨晓丽就对李向东说:“你自己可得留着个心眼,下次再出什么事,肯定还是出在她身上。”
表妹说:“你怎么这么肯定呢?怎么就肯定还出在我身上呢?”
李向东便说:“她不会没分寸的。”
杨晓丽说:“你就护着她吧!哪一天,你想哭都来不及了。”
表妹说:“你那么担心,那么害怕,还调我来干什么?”
她还想说,你那么担心,那么害怕,还要给我和李向东创造机会干什么?还要我跟你们住在一起干什么?但她不敢说。她知道,表姐听了一定会火,一定会嚷嚷着赶她出去。虽然未必真要赶她出去,但那些话听了心里不舒服。
李向东对表妹说:“你就少一句吧!”
表妹喃喃:“我也没要跟她吵。”
杨晓丽说:“你就会扮可怜,就会扮可怜搏同情。”
表妹说:“你想我怎么样吧?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杨晓丽说:“以后,上下班就回家,少点跟外面人接触。”
表妹说:“下了班我也没去哪啊?除了上班要接触的人,我也没跟什么人接触啊!”
杨晓丽说:“又顶嘴了。”
表妹说:“我没有啊!我说的是事实。”
杨晓丽就对李向东说:“我不管了。你自己的事你搞定吧!不要说我不提醒你。”
李向东便笑,说:“你管得也太多了,都把她当三岁小孩了。”
表妹说:“她一直都这样,一直都当我没长大什么都不懂,没她指点,好像连家也不识路回了。”
李向东说:“你表姐也是为你好。你到青山市,好多人都盯着的,有的人未必是为你好。”
杨晓丽上二楼洗澡的时候,李向东态度就变了,说,你别总跟她吵,她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顺着她,什么事也没有了。表妹说,我不是不知道,但她也太那个了。都把我当白痴了。李向东笑了起来,说,你是想在她面前当白痴,还是想要她脾气赶你走?表妹说,我才不怕她赶我。她把我调到青山市,还能把我赶去哪里?赶到街上让我流浪啊!她说,其实,你也看到的,我那么研究舞蹈,也是不想丢她的脸。李向东说,你以为她不知道吗?
分卷 第1737章 疏远甚至反目
离开省公安厅已经是下午二点多了,因为那位副厅长请吃午饭。虽然,是在单位食堂,但厨师的手艺一点不比大酒店的差,请客方又万分热情,桌上就不缺酒,一喝酒,吃饭的时间就长了。
李向东见已到了上班时间,就打电话给陈坚。陈坚在电话里冷冷地问,什么事?李向东说,也没什么事,就是到省城了,去你那坐一坐。陈坚说,你李向东哪一次到我这来,不是有事要办的?这话放在平时,李向东也不介意,但彼此有了某种不爽,听这话就显得碍耳了。
李向东说:“真没什么事。”
陈坚说:“最近,你们青山市应该很热闹吧?网上炒得沸沸扬扬的作弊事件就不说了,这两天又生了假烟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李向东还坐得住?还不往省城跑?可能还有闲情没事找我陈坚?”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的消息还挺灵通嘛!”
陈坚说:“烟草公司的老总跟我很熟。听说,副省长也回青山市了。这个时候回青山市,傻瓜也知道不会有你的好事。”
他说,你说说,不是又想来利用我陈坚帮你干什么事你会来找我?
李向东说:“那就算了。等这事平静了,我再去你那吧!”
陈坚也不客气,说:“这还像句人话!”
说着,便把电话挂了。
李向东心里很堵,想这陈坚也不知怎么想的?这么些年的交情,彼此从没有过不愉快,因为一个女人就那么耿耿于怀?有那个必要闹得大家不相不见吗?转而又想,你似乎也不能怪陈坚,他说的也是实话,这么些年,你哪一次来省城不是来找陈坚麻烦的,不是叫他帮你找上面的关系,就是利用他与各部委办局(厅)等单位的关系,甚至于,还找他借钱什么的。除了那次陈坚嫖娼被抓,你把他弄出来之外,都是他在帮你,都是你得到陈坚的好处。一开始,他也不介意,但生了枝子的事,心里一想,认识你李向东这家伙,确实得不偿失。
朋友兄弟之间不是不讲互相利益的,平时不讲,因为生了某件事,可能就会在心里盘算。这一盘算,就觉得你这朋友兄弟交得不值了。再说了,陈坚与枝子有了那种关系,是可以与副省长增进一步的,你却坏了人家的好事,或者断了人家就要到手的美好政治前途。李向东很清楚,陈坚是会在枝子身上下血本的,但那些血本却因为枝子的死,全打了水漂。
这么想,李向东便不得不检讨自己了,想自从通过陈坚与省城的同学再见面后,自己在这些同学中得到了多少好处,想自己能够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不能不说,与这些同学有着密切的关系。于是,他又想,自己的一个个老领导,他们把他扶上了一个个台阶。一开始是老市长,再就是市县的老书记,接着是张志东、大书记。
这些是有恩于你的人,你又是怎么对待他们的?
李向东现,在处理这个问题上,自己是一个非常低能的人,要么与他们疏远了,要么与他们反目了。如今,连陈坚也跟你反目了。
他想,真的就是自己低能的问题吗?似乎还不尽然吧?
你与班长的反目,是低能吗?其实,你倒是想在班长面前表现低能的,但现实不让你低能,现实要你越他。你与陈坚反目又是低能吗?枝子的死与你根本就没有关系,但陈坚偏要把他算在你的帐上,你又有什么办法?
这时候,他想,这种反目其实就是一种利益冲突,当班长高高在上的时候,你们不会有冲突,你只能依靠他,巴结他。当你们几乎形成平起平坐之势时,无形中就有了一种威胁,他威胁你,同时你也威胁他,虽然,你很刻意地不想威胁他,事实却还是让他感觉到了你的威胁。这种潜在利益就形成了一种冲突,且愈演愈烈。
与陈坚的反目也有这种潜在的利益冲突,当他的情,或者也包括他注入的政治前途的投资突然化成泡影时,他把这一切都归结到你李向东身上,你李向东就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
李向东摇摇头,想许许多多的事,总是说不清的,有时候,你往某一方面想,你就是一个好人,如果,你换一个角度想,你又是一个罪人。
他突然现,这些人对于他来说,似乎都完成了历史使命。
按如今,他李向东所处的位置,这些人再不能帮他什么了。或者说,需要他们帮忙的事情,李向东可以运用自己的权力轻易也能得到其他人的帮助。比如,今天在省公安厅,他就运用了自己的权力,用一百万的代价得到了并不认识他的人的帮助。
他记得,当年张志东曾经说过,一个人要想在官途上走得更远,你就必须不停地寻找靠山,寻找可能帮助你的人。如今,你李向东似乎做到了,当大书记这一批人失去帮助你的能力时,你又有了中组部的领导,有了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的支持。可以说,你能坐稳市长的位置,与中组部那位领导,与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有着密切关系。
他想,如果,自己在官途再走得比那几位领导顺畅,这些人总有一天,也会成为帮不了他的旧人。当然,这似乎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但按刚才的道理推算,真要有那么一天,或许,他们也会被你疏远甚至与你反目。
他问自己,如果这样的话,你李向东不就越往高走,对不起的人就越多,你的人品也就越差,甚至罪孽深重?
他对自己说,有时候,你真是两难成全!
他对自己说,你只能舍取一方。
他对自己说,只要你坐在今天这个位置上为地方建设做出了成绩,为当地老百姓做了好事实事,你就对得起那些曾经帮助过你的人了。其他的也不该考虑太多了,其实,你考虑也没有用,毕竟,你无法面面俱到,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精力。别人怎么认为怎么说,就让别人怎么认为怎么说吧!
手机响了起来,是前面车上的公安局长打过来的,他问,李市长还准备去哪吗?李向东说,不去哪了,回去吧!公安局长说,我还有点事,要在省城逗留一下。李向东便说,那你忙你的吧!公安局长说,我晚上就赶回去。回去后马上跟踪那一百万的事。李向东说,你还是别急着回去吧!留在省城跟踪那篇稿子的事。他说,那一百万,我先给财政局长打个招呼,叫他直接跟你联系。电话跟踪应该就可以了。
说着电话,就见面前公安局长的车拐上了另一条道。
李向东对司机说:“我们不用跟着他了。”
坐在副驾驶位的文仔回过头来问:“我们直接回去吗?”
李向东点点头,说:“回去吧!”
车走了一段路,停在路口等红灯。
李向东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文仔说:“你打电话给省政府主要领导的秘书,问问领导有没时间?”
他想见见省政府主要领导。
文仔拨通了电话,只听他说,我现在在省城,和李市长一起出来的,李市长想去见见领导。又说,四点吗?领导四点有时间。好的,我们四点准时到!最后说,见了面再谈吧!
李向东很有些赏识地想,这个文仔,和领导秘书混得一点客气话也没有了。
[.]
分卷 第1738章 制止副省长
本来,有省委主要领导的支持,再有公安厅的帮助,李向东已经吃了定心丸,想即使副省长玩什么花样也不怕了。但这会儿,他又觉得,如果,能制止副省长不玩花样,不是更好吗?
如何制止副省长不玩花样呢?
李向东想,只能让省政府主要领导出面了,只有他才能制止副省长。
他与省政府主要领导之间的关系是有别于省委主要领导的,省委主要领导对他更多地是因为工作上的交往和了解,几近于公事公办,而省政府主要领导却更多地是因为中组部那位领导的牵线,彼此之间存在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微妙。
可以说,因为有了这种微妙往往更能直接说话,直接提出自己的想法,直接提出自己希望省政府主要领导如何帮他,这才更体现出一种自己人的感觉。
李向东毫无保留地向省政府主要领导汇报了作弊事件的情况,直言不讳地告诉他省委主要领导对自己处理这件事的肯定,并准备内参的作法。
省政府主要领导说:“这事我知道,他进京城前跟我谈过。”
李向东的心“咚”地一跳,想幸亏自己及时向他汇报,否则,他还以为他李向东一脚踏两船,既上他这条船,又想往省委主要领导那条船靠。在两个领导之间,李向东可不能让他们有这种感觉。
他说,有一件事,我没敢向省委主要领导汇报。有些事,还是觉得跟你汇报更说得清楚。
他说,青山市昨天又生了一件事,公安厅和烟草部门共同组织了一个行动组,在林县捣毁了一个假烟工厂。这事是秘密进行的,知道的人还不多。
他说,但是,因为这事却牵扯出了一些麻烦,如果,向省委主要领导汇报,他肯定大雷霆,得不到他的帮助不说,反而会招他一顿臭骂,就不定还会取消内参的决定。
这番话,很明显地把两个领导区分开了,他李向东只向省委主要领导汇报好消息,却不管好消息坏消息都向你省政府主要领导汇报。因为,他认为,你才愿意听他的坏消息,因为,他需要帮助时,先想到的是你,也认为,只有你才能真正地支持和帮助他。
省政府主要领导问:“遇到什么麻烦了?”
李向东说:“公安厅那边的麻烦已经基本解决了,现在的麻烦是烟草那边。”
他说,副省长分管烟草那一块,有很多事情他们都请示他。他是青山市的老领导,一直都很关心青山市,所以,在处理这个问题上,与我们存在分歧。
他说,我听说,他昨天就去青山市了,现在还在不在我不清楚,但是,他已经的找过副书记,向副书记谈了他准备处理这件事的看法。
他说,我这也是听副书记说的,是真是假?还不能证实,但我个人分析,副书记应该没有说假话。
李向东说,一直以来,副省长对我当青山市的市长是有看法的。可能是我自己多心了。以前,他经常回青山市,经常关心青山市的展,还为青山市做了许多事。但是,我当市长后,特别是我主持工作后,他就关心得少了。也许,他还经常回青山市,只是不告诉我,我不知道,就像这次一样。
李向东说,副书记告诉我,副省长想利用这次假烟案,做一些对我不利的事。他要副书记配合他,还承诺,如果成功的话,他将极力推荐副书记任青山市委书记。当然,副书记是一个深明大义的好同志,及时向我反馈了这一情况。
省政府主要领导说:“他推荐有用吗?他把自己当什么了?你们那位副书记倒是明白人,一眼就分辨出他有几斤几两没上他的当。”
李向东装出一副苦笑,说:“我知道,他的话未必能起作用,但是,他在青山市的威信你是知道的,他又是副省长,真要做对付我,即使有所防备,我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希望领导能帮帮我。”
省政府主要领导说:“你放心,我找他谈谈。”
他说,这也太不像话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离开青山市,就不应该再管青山市的政务了。他连这点常识也不懂,经常还把青山市当他的地盘。
他说,上一次,他就挑得石市长和副书记争书记的位置,闹得青山市乌烟瘴气,影响非常不好,我也找他谈过,他就是死性不改!
李向东忙说:“还是不要挑明的好,其实,我也是杞人忧天,只是希望你能暗示他一下,让他意识到你也在关注这事,我想,他应该就不会肆无忌惮了。”
他说:“你不用担心,应该怎么跟他谈我心里有数。”
李向东说:“我是不想,不想夹在这中间两头不是人。”
他说:“我不会让你难堪的。”
李向东说:“这就好,这就好!”
他说:“还有什么麻烦?你直说。”
李向东说:“没有了,就是这个事。能自己解决的,我会想办法解决。”
省政府主要领导便说:“你也不要太多虑,至于,以后这书记让谁当,我还不敢打保票,但是,如果不出意外,没人比你更有条件。”
他说,对青山市的了解,再没人比你熟悉了。我说的是青山市应该走一条什么样的展路子,没人更比你清楚。你的作法摆在那,你的成绩摆在那。
他说,目前,青山市生那么多事,对你也是不利的,你要尽力去化解,依靠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去化解。
他说,但是,你也要看到,这不利有可能会向有利的一面转变。省委主要领导对作弊事件的肯定,就是朝有利的方向转变。假烟事件,虽然还有麻烦,但我给你撑着,副省长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李向东问:“这让我怎么感谢你呢?”
省政府主要领导“哈哈”笑,说:“你有必要说这客气话吗?”
李向东便笑了笑,说:“那我就记在心里心领了。”
离开省政府主要领导办公室,李向东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副省长。
他问:“你还在青山市吗?”
副省长问:“谁告诉你,我在青山市的?”
李向东说:“我刚跟陈坚通过电话,他告诉我的。”
副省长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李向东说:“这个我没问。”
副省长说:“昨天,我有点私事回去处理,当天就回省城了。”
李向东说:“你怎么不说呢?昨天,我跟你通电话的时候,你还在青山市吧?”
副省长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有那个必要吗?”
李向东说:“副书记也跟你通过电话的,你不告诉我,怎么也不告诉他?”
副省长说:“你管得太多了,我回青山市跟不跟你们打招呼也要你李向东管吗?我上哪都要向你汇报吗?”
李向东厚着脸皮笑,说:“我这不是关心领导吗?”
副省长说:“你别假仁假义,别以为我会领你的情。如果,我告诉你,说不定,你会找什么人给我一下子,要了我这条老命!”
李向东挨了一顿臭骂,反而平静了,心里对副书记说,我这可都是为了你,是让他知道,你并没有出卖他。李向东想,副省长应该不会对陈坚怎么样。毕竟,陈坚随口告诉李向东也很正常,只是他李向东心里有鬼,才防着他,才向省政府主要领导告他的状。
他想,当省政府主要领导找副省长谈时,他就该知道,他李向东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李向东了。他又找到了靠山,这靠山的实力完全可以让他当青山市委书记。
[.]
分卷 第1739章 将功补过
李向东还没回到青山市,表妹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她紧张地说,那些来自青山市的网民帖子了。李向东问,都说了些什么?表妹说,说了许多他们调查的情况,转帖的,跟帖的一下子又多了起来。都是对政府不利的帖子,骂政府的帖子,说政府隐瞒事实,说政府欺骗广大网民。李向东说,知道了。表妹似乎很不满足李向东的表现,说,你怎么好像不当回事。李向东笑了笑,问,你问过你表姐吗?表妹愣了一下。
李向东又说:“你表姐也应该看到了,她还没有给我电话。”
其实,黄也在关注,副书记也会在关注,这么多人都没有给他李向东电话,想事情应该没有表妹说的那么夸张。表妹的紧张也不是没有她的道理,但她的鉴别能力怎么能跟杨晓丽、黄和副书记他们比。她认为对政府不利的言论未必就是不利的。
李向东打电话给黄,问他网上都有些什么什么情况?
黄很轻松地说:“暂时还没有现什么异样。”
李向东说:“我听说,又热闹起来了。”
黄说:“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瞎猜。”
李向东说:“都说了些什么?”
黄说:“大致分几类吧!”
他说,关于黎钢的。因为黎钢拒绝与网民自组织接触,他们便分析黎钢一定有问题,如果没问题,为什么把他撤了?他又为什么不敢面对网民?他们还分析,虽然撤了黎钢局长的职务,但还保留正处的待遇,这说明政府对黎钢的处理还留有余地,说明整个事件还涉及到了其他人,为了不牵扯到其他人,或者还可能是更的官,所以,政府与黎钢便有了这种妥协。
他说,关于那位改卷打分的老师的。他们认为,她出差外地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在躲避所有了解事件真相的人。虽然有她自己的原因,但也不排除政府授意。有人还查到,那个老师小时候就与黎钢一家认识,他们是在一起长大的。因此,她不仅是黎钢妹妹的朋友,更有可能与黎钢是青梅竹马,甚至有可能是情人关系,否则,怎么会铤而走险帮黎钢的儿子?事件败露了,政府为了推卸责任,不希望黎钢卷进去,便出谋划策让他妹妹出来顶罪。
他说,关于那个举报人就更荒唐了,他竟向网民说,他自从作弊事件在网上公开后,好几拨政府的人找他谈条件,如果,他在网上声明他所举报的事情是自己编造的,公开向网民道歉,将吸收他进入公务员队伍。说黎钢本人也过他,也答应只要他公开认错,平息了网民的纷争,将给予他十万元酬谢。但是,他经受住了政府和黎钢的利诱,仍然站在正义的一边。这些消息公布后,网民们又把他捧为英雄了。
李向东说:“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东西。”
黄笑了笑,说:“这些网民素质参差不齐,个人目的也不一样,所以,什么样的猜测言论都有。”
李向东说:“你还是不能掉于轻心,有必要了解一下,会不会有人对那个举报人说过类似的话?不要以为,我们就不会出现某些人为了息事宁人,说出一些不负责任的话。”
黄说:“我已经安排人去了解了。”
他说,今天一早,我还安排一些人跟踪那些来自到青山市了解真相的网民了,他们走到那都有人贴身跟随。
李向东说:“有这个必要吗?作弊事件不是很清楚吗?让他们自由挥也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吧?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一直在跟踪他们,反而会弄出麻烦。”
黄笑着说:“你放心,跟踪的人已经跟他们打成一遍了,他们对跟踪的人非常信任。”
李向东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说:“那些都跟踪的人都是假冒伪劣记者,网民们对他们还抱有一定的幻想,还希望他们能够全程报道他们的正义之举。”
李向东很果断地说:“不行,必须叫他们撤了,别耍这种小聪明。”
他说,这些人可不是你以前在城郊区遇到小混混,跟他们耍小聪明,一旦被他们察觉,我们反而会被动。
他说,虽然,这些网民素质参差不齐,也各有各的目的,但能自到青山市来,也说明有相当一部分人真的是出于弄清真相,还社会一个公道。而且,还是有一些智慧过人的网民,我们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说,让他们闹。其实,他们的言论只是一种猜测了,已经开始越来越不可信了。
黄说:“那我就叫那些记者撤了?”
李向东说:“撤得技巧一点。”
他说,以后小心点,你现在面前的是全国各地的网民,有的人智慧并不在我们之下,甚至还在我们之上,千万不要玩弄他们。
一直都很平静的李向东,反而为这事担心了,心里想,你黄可不要好心干坏事,想你黄一世英明,怎么就干出这种傻事?那些记者真的就那么可靠吗?如果,他们也出于某种目的,向网民透露了他们的真实身份,这胜利的天枰倾刻间就向网民那边倾斜。如果,被智慧过人的网民戳穿了他们的真实身份,就更要命了。
李向东一直都是担心这件事,直到黄告诉他,那些记者已经撤出了。他才松了一口气。
黄又说:“我有个想法,想听听你的意见。”
很显然,黄跟踪的作法被李向东否定后,他变得小心翼翼了。
李向东的心跳了一下,说:“有什么你说,别因为我否定了你,就变得畏畏缩缩的。”
黄在电话里“嘿嘿”地笑。
李向东说:“以后小心就是了,但也不要前怕狼后怕虎。”
他可不想再失去黄这位多年的搭档,可不想因为工作上的某种误会日积月累,使彼此间产生某种隔阂。黄似乎只是他这么些年,唯一一个都是他念叨的人,唯一一个对不计较的人了。
黄说:“你一直都不提倡黎钢告那个举报人。但我认为,现在时机成熟了,有必要让黎钢告他了。”
他说,第一,作弊事件已经查清楚与各部门无关,这一事件,可以说是一起民事纠纷,解决这种民事纠纷,最有效的途径就是交由法院处理。
他说,第二,那个举报人也越来越不像话,散布的谎言也越来也不靠谱,对政府的影响不说,至少对黎钢就存在事实严重不符,黎钢起诉理由更充足了。而且,还有那么多自到青山市的网民到庭听证,更会体现出一种公证性。
他说,第三,继续让作弊事件自然展下去,也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想像不到的尾巴,这尾巴越拖越长,总不是个事。黎钢提出讼诉,法庭做出裁决,应该就可以给这件事划句号了,即使,还会有些网民不服,但明白人也知道,这事没必要纠缠下去了。
李向东说:“你是说,该到我们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黄笑了笑,说:“我可没你那么有信心。”
李向东说:“这个可以考虑。”
他说,你这家伙,是不是在将功补过?看到我否定了你的那个狗屁跟踪,又想到这个办法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他说,我这人是奖罚分明的,错就是错,错就要批评,对就是对,对就要表扬甚至奖励,不过,绝对不会混淆,不会一笔勾销。
他想表现得轻松一点,想让黄意识到,他是有什么说什么?他们谁是谁啊!他李向东还会在乎你黄做的那点错?
[.]
分卷 第1740章 你太狠毒
李向东还在回青山市的路上,就用电话跟副书记商量这件事。副书记说,我还想等你回来商量这事呢!你倒好,人没到电话先打回来了。李向东说,这么说,我们又想到一起了。副书记笑着说,我也正想说这句话!两人便笑了起来。
李向东说:“此一时,彼一时,是有必要让黎钢把那个家伙告上法庭了。你听听那举报人都说了什么话?为了抬高自己,什么话都敢说。”
他说,还有一条,我认为,不仅仅是告那个举报人,还可以连带着把一些网民不实的言论也一起告上去。比如,与那老师情人关系的言论。凡是那些不实的言论都告上去。先让法庭一样样核实,剥茧抽丝再回到正题,回到举报人有关诽谤的言论上。
他说,这样,可以网民看到在这一事件中,有多少不言论是不实的,是不负责任的,对当事者又是多不公平的。让他们自己也反省反省,受受教育。
他说,我唯一担心的是,黎钢早提出要告那举报人的,当时我们没有同意,等处理了他,又要他告,他愿意不愿意?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告赢了,对他也不会有多大改变,但对我们却是非常有利的。
副书记说:“这还不是我担心的,我考虑的是,他不仅把举报人告了,在法庭上,还把我们也揭了,说我们开始如何不同意他打这个官司,后来又如何怂恿他打这场官司,把一件民事诉讼搞成了一场政治阴谋。”
李向东愣了好一会,问:“不会吧?”
副书记说:“黎钢现在心里还憋着气,他现在又是死猪不怕滚水烫,得罪谁都不怕,什么事都有可能干出来。”
李向东说:“这种几率应该不会太高。”
他说,毕竟黎钢受党教育多年,应该不会干这种事。毕竟,他自己也清楚,在这个事件中,他是有不当。他自己也清楚,我们撤了他,是因为他对身边的人管理教育不严。这个过失,他自己也是认可的。
他说,从他个人利益来说,他应该也不会那么干,如果,他与我们过不去,自己也清楚,我们不会放过他。还有几年他就退休了吧?如果,他那么做,我们把他开除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说,再说了,他揭我们总得有证据吧?法庭不会听他一个人的话,我们跟他谈话,不可能留下什么证据,他也知道,如果,法庭传你上庭对质,你不会傻得承认会有这一事。不过,我还是更相信他的觉悟,毕竟曾经担任过那么长时间的领导干部,不管自认为受了多少委屈,关键时刻,还是能够与我们保持一致的。
李向东说:“我只担心,他会帮我们,却不担心他会与我们作对。”
副书记说:“那我试一试,跟他谈一谈。”
李向东笑了笑,说:“单独跟他谈。”
副书记也笑着说:“这你就不要替我担心了,这种动作我不是没有干过。”
李向东知道他话意所指。他暗地运作,让人大代表投票选举你李向东当市长,省调查组都调不出结果,你还担什么心?
他说,有个事,我要先跟你通通气,副省长那,或许会问你有没出卖他。
他说,我通过电话旁敲侧击地告诉他,我是从陈坚那里知道他到青山市的。今天,我和陈坚通电话时,他也确实跟我说到这事。
他说,我已经跟省政府主要领导汇报了我对副省长的担心,省政府主要领导已经答应会找他谈,谈完后,或许,副省长会问你这个问题。你可不要太老实承认了。
副我告诉了你,也没什么!这个我可没说假话。”
他这是向李向东表明自己的态度,副省长怎么了?我就是得罪他,也要跟你李向东走。他很清楚,自己要上位,跟着李向东才是正路!
事也凑巧,放下电话,副书记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显示屏,竟是副省长的电话。他说,你已经回省城了。副省长说,你们那个鬼地方,我还呆得下去吗?今天一早就回来了。副书记说,你走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我还正想请你吃晚饭呢!副省长说,不必要,你屁股坐在那边去了,我心里还不清楚吗?副书记说,你这话,你这话……好像说我跟李向东穿一条裤子了。副省长说,不是吗?副书记说,我总不会那么傻吧?宁愿得罪你副省长去巴结他?他说,连你回青山市都没告诉他。他说,我就算不得罪他,最多也是两边和稀泥,谁也不得罪啊!
副省长说:“难道我见鬼了?难道他神通那么广大?”
副书记说:“到底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听不明白?”
副省长说:“有人找我谈,叫我不要管青山市的事。”
副书记问:“你的意思呢?你真的不管了?”
他要表现出很焦急的样子,要让副省长知道,如果,他不管,他就当不了青山市委书记了。他说,你可不能不管啊!你是我们青山市的老领导,是我们青山市的定海神针,你怎么能对青山市撒手不管呢?特别又是这个时候!
副省长说:“人家就是这么批评我的,批评我管得太宽了!”
副书记说:“谁那么大的口气啊!竟敢批评你副省长?”
副省长说:“谁你就不要问了。”
他说,昨天说的事取消了。
他说,我也想清楚了,都离开青山市那么久了,也不应该再管青山市的事了。
副书记说:“这怎么只是青山市的事呢?这烟草也是你分管的工作啊!他李向东说什么也不能把别人的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了。”
副省长说:“让他张狂吧!自然会有人收拾他。”
副书记还要把戏演下去,说:“我的事你就不管了?”
副省长说:“我并没说不管你的事。你的事我还是会管的。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向省委推荐你。”
副书记说:“我总觉得,只是推荐还是没有原来那个作法给力!”
他说,我都准备好了,都布置下去了,只要他那篇稿子登出来,就会有人向新闻媒体投诉。
他说,还不仅仅是新闻媒体,这阵,因为作弊案,好些网民都自到青山市来了,我还安排人向他们透露这个消息。只要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一个虚假政绩,没有诚信的政府,就会遭到网民的质问,网民对作弊事件的结果就会质疑。
他说,这矛头一下子就都指向李向东了。他不下台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副省长很严肃地说:“你怎么那么狠?你怎么能想出这么歹毒的办法?”
他说,这对青山市有利吗?这对青山市的展有利吗?虽然把李向东搞臭了,但对青山市一点好处也没有。
他说,我不反对你想当市委书记,这个一点没有错,但是,怎么可以用这么狠毒的办法呢?我们毕竟是受党教育多年的领导干部,应该清楚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事不应该做!
他说,你的思想太不对头了,我现在不得不重新考虑,是不是还要推荐你当青山市的市委书记?你当了青山市委书记对青山是祸还是福?
副书记心里暗暗冷笑,想你倒一本正经了,想如果不是省政府主要领导找你谈话,你不会那么做?这可都是你早就策划好的了。
副省长说:“你的事我不管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他把电话甩了!
副书记彻底松了一口气,想没人要你管,你越管事情反而越复杂了,想我副书记幸好没有跟着你走,否则,什么好处也得不到!
[.]
分卷 第1741章 法律盲点
李向东的车到了二河市,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车就开进城区,去那家二河市政府指定的接待酒店。路上已经电话告诉老董,要在他这里吃晚饭,所以,老董早就在酒店的房间里等他们了。吃晚饭是次要的,主要还是想要跟老董谈事,前些天,在宽县跟刘书记谈过,要他拿出点实力竞争青山市的副市长,这会儿,李向东也要跟老董谈谈。他要把他们的劲鼓足。
作弊事件和假烟事件已经很让李向东疲于奔命了,但是,他心里清楚,总不能沉溺于这种东奔西忙,最后,证明自己的还是经济发展指标,更多的精力应该放在发展经济上,毕竟那些突发事件只是局部的暂时的,发展经济才是全局,才是所有人都要努力的目标。
李向东毫不隐瞒地说:“你可不要被刘书记赶上了。”
他说,虽然,他不可能赶上你的经济指标,他的干劲却随时都有可能超过你。你们两人相比,我不要经济总量,只要增长值,谁增长得快,我看好谁。
他说得很有底气,从省政府主要领导的话里,他更清楚了省委的意图,也完全相信,这个青山市委书记非他李向东莫属。
李向东说:“你年纪比刘书记大,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搏了,我希望你拿出真能耐,别让他赶上了。”
老董笑着说:“这有点不公平吧?”
他说,我这是多年累计,发展到一定的基数,这增长值自然就会减缓,你却拿这个来比较,他的基数低,引进一个小项目,增长值就有可能超过我。
他说,评定一个地方的发展,总不能看一年半截吧?总要看长期性吧?他一个爆发户,增长值猛增,只是点上的突破,我却要面上的突破。
李向东说:“你这是运气好。如果,刘书记一早到二河市来当书记,你去宽县当书记,你也跟我讲长期发展面上的突破吗?”
老董说:“不公平,反正我觉得就是不公平。”
他说,你也知道,我年纪比刘书记大,已经是最后一搏了,说什么你也得把那个副市长的位置让给我,我当这个副市长,没有人不服气,如果让刘书记当,相信够资格上位的大多数人都会不服气。
李向东说:“我服气就行。不是吗?只要我服气,让他当就行。”
老董说:“你这么说,还有什么可竞争的?你直接让他当就是了。”
李向东“哈哈”笑了起来,说:“我偏就不喜欢那么武断,还要给大家机会。”
老董就笑了笑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阴谋,空着这个位置让我们拼,希望我们拼出点名堂来,二河市跨进了一大步,宽县也跨进了一大步。”
李向东问:“你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老董说:“你可不要b我们干出一些急功近利的事。”
李向东说:“你老董敢?我睁大双眼看着呢?如果,你跟我玩虚的,就是你上了副市长的位置,我也可以把你弄下来。”
老董“哈哈”笑,说:“不一定,真是不一样,当了市长,主持全面工作,这气势就是不一样了,变得强硬了,说话也一点没有商量余地了。”
他们谈着话的时候,老董总在看手机,好几个电话打进来了,他都没有听。李向东问,怎么回事?他说,也没什么事,都是些普通电话。李向东说,接接吧!没关系。老董就接了,只是“咿咿啊啊”不答话,该说话却离开了房间。
老董回来时,李向东问,你搞什么鬼?老董还是说,普通事。李向东说,你手下的人就那么没能耐?普通事也要请示你老董?老董说,我们继续吧!再不会打进来了。他说,我已经让他们去请示市(县)长了。老董没想到,这句话却让自己露了馅,如果只是普通问题,有必要这么交代吗?
李向东说:“我可警告你,别给我添麻烦,林县木书记那就给我添了不少麻烦,我今天去省城就是去忙他的事,你要再有什么事,别说这副市长,你这个二河市书记也保不住。”
老董说:“你看看,你就是对我有偏见,刘书记做出那么一点小成绩,就比我这么些年的成绩都大了,你就想把副市长给他了。木书记给你添麻烦不仅没事,你还到处为他救火,我要给你添麻烦,你就威胁要把我撤了。”
李向东说:“因为你隐瞒实情不报啊!”
老董说:“这是隐瞒实情吗?我们自己能解决的问题,还要向上汇报吗?我是不想上缴困难,不想给领导增加负担。”
李向东说:“你别兜来兜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董“嘿嘿”笑,说:“这可是你自己要问的,可不是我老董无法处理要你支持解决的。”
李向东说:“你老董的事,我以后不管了行不行?”
老董忙又说:“不管不行,你不管我怎么指望当那个副市长。”
这么说了,他就告诉李向东发生了什么事,治理污染厂那边出了点小麻烦,就是土地补偿的问题。他说,严格来说,也不是我们该管的事。
治理厂那块地早就征用了,补偿款也发放下去了,各个村也按土地的比例分到农户手里了,但是,村子里的出嫁女却不干,说政府天天说男女平等,这事就不男女平等?怎么就是分男人,不会女人?开始,她们只是在村里吵,到镇上吵,治理厂动工了,她们就到工地去静坐,就到市妇联去投诉。到了市妇联,那些天天说男女平等的妇联女干部劝着劝着,也糊涂了,嘴上不说,心里也觉得她们在理了。后来,她们就跑到政府大院来上访了。
李向东问:“这出嫁女还是本村人吗?她们嫁出去的时候,不是把户口迁到婆家了吗?还跑回娘家村争什么?”
老董笑了笑,说:“你别拿你的老观念看问题了。”
他说,群众的经济意识都加强了。应该说,妇女们的经济意识都加强了。早知道这边要开发工业区,她们人嫁过去了,户口却没迁过去,就是等着赖着要分一份土地补偿。
他说,国家的土地法规定每五十年进行一次土地重新划分,镇、村结合实际,每十年、五年进行一次调整,但这十年五年还是有一个年限,那些出嫁女虽然嫁出去了,原来分给她的田土还没收回,嫁到婆家那边去,也还没田地分给她们耕种。你说,这户口,为了田地还在娘家,她们该不该得到土地补偿?
他说,还有一些外出打工的、嫁到城镇非农业户口的,不把户口迁出去,就更不好说了。
李向东说:“听你这么说,你老董的思想也是站在那些出嫁女一边的。”
老董说:“我谁也不帮,我只要结果,能平息这事就行。”
他说,依法来说,她们可是合法合理的,但按中国人的习俗,出嫁女就是泼出去的水,村里人根本就不把她们当村里人,特别还有钱分,更不认她们是村里人了。
他说,这会儿,她们就在政府大院门口静坐,非要政府解决,非要政府男女平等。你说说,这事怎么处理?这种有着几千年习俗根基的乡规民约,政府再傻也不会去管,这只能激起更大的民愤,但我们又天天讲男女平等。
李向东说:“你这个家伙,难怪不让我去市府大院,原来怕我看见那些上访的群众。”
老董说:“好几十人啊!工业区附近几个村的出嫁女这几年的户口都没迁,一下子都聚集到政府大院门口了。”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这是老领导遇到新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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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1742章 自乱阵脚
老董说,这社会发展快了,不仅思想观念跟不上,法律也跟不上,所以,有许多问题,我们这些基层干部也无法解决。李向东说,这个我可不管,你老董得想办法摆平。老董说,你看看,你还说我隐瞒实情不报。我上报了,你却还是甩回来了,还是要我们自己解决。这说和不说还不是一个样?李向东笑着说,我也借用你一句话,我只管结果,只要你把事情搞定就行了。他说,我只要稳定!
老董说:“领导也有不负责任的时候,耍无赖的时候。”
李向东说:“都一样。如果,这事不是吵到你门口,你也会像我一样,要下面镇搞定,现在,吵到你门口了,你不管不行了。”
老董说:“那我怂恿她们到你门口去吵,让你帮她们解决。”
李向东说:“这问题好解决。你把她们怂恿到我门口,我叫你去领人,要你派专车来接她们回去。”
老董说:“你以为就那么简单?你以为,我就不懂这种层层下移处理上访的手法?如果,我真要怂恿她们去你门口,你想要她们上车回来都难。”
他说,你怎么要她们上车?劝,她们比你还能说,你一句话没说完,她们已经说几百句了,只要她们不想听的话,她们的声音早就盖过你了。拉,你怎么拉?还没碰她们,就喊非礼了,你就算不怕,她们行动起来,把你裤子都扒了。
李向东“哈哈”笑了起来,说:“如果,你老董的裤子真被她们扒了,那可就上新闻头条了。”
老董说:“我还没那么傻,傻到与她们正面驳火。”
他说,遇到这些出嫁女,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秀才遇上兵!
他说,现在是什么事都找政府了,这种村子内部的矛盾也要政府解决,也要市(县)一级政府解决,政府哪还在精力干事?
李向东警觉地说:“你又兜回来了,是不是想说,你老董遇到的问题都是多年积累的,小问题也是大问题,所以,宽县那边刘书记根本就无法跟你比。”
老董说:“你可不要太敏感啊!我一点没有这个意思,不是你b我,我还不提这事呢!”
李向东说:“这事你得马上处理好,别闹大了,别让新闻媒体钻了空子。这阵,我可是被新闻媒体闹得焦头烂额了。”
老董说:“我已经叫司法部门找几个援助律师过来了,让律师跟她们沟通,让她们去告村里,有些道理上了法庭才能说清楚。”
他说,我们政府是说什么都没用的,说哪一方有理都会被质疑,都会说我们以权压人,而且,群众不服越往上上访,我们承担的责任就越大。
他说,交给法庭,法庭怎么判就怎么判。是按法律判,还是按民俗判?只要法庭判了,哪一方不服,再来找政府,我老董说话也有依据了,就算哪一方再上访,即使上访到中央,至少可以证明那是刁蛮无理取闹的行为。
李向东说:“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老董说:“这还只是我的个人意愿,那些出嫁女愿意不愿意上法庭还说不定呢!”
李向东便想到了黎钢的官司,也不知副书记跟他谈没有?不知他的态度怎么样?
副书记说:“我准备明天上午跟他谈。”
李向东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急了,你布置才有多久?这就想要结果了。
杨晓丽的电话打了进来,问他事情办得还顺利吧?回来了吗?李向东说,还算顺利,想要解决的基本都解决了,正在回来的路上,在二河市吃的晚饭,所以,晚了一点,车已经进市区了。杨晓丽说,今晚,我不回去了。李向东问,你现在在哪?杨晓丽说,在远县。李向东问,怎么跑到远县去了?杨晓丽说,当然是工作。李向东突然想起杨晓丽曾说她今天例假来了,或许,就躲到远县去了。
他说:“有这个必要吗?”
杨晓丽说:“我可不想听到你们鬼哭狼吼。”
李向东说:“也不一定吧!”
杨晓丽说:“还是不要自己给自己找烦恼好。”
回到家里,果然只有表妹一个人在家。表妹说,你没注意到吗?每次这个时间段,表姐总是借故往下面跑,总会在下面过夜不回来。李向东还真没留意。这会儿回想起来,还真就是那么回事,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杨晓丽不在家,他和表妹都能很自由地发挥。
李向东说:“你表姐也真是的。”
表妹说:“我就知道,她这人嘴上厉害,心地却不坏。”
李向东便拨开表妹的头发,看她的耳朵,那里粘了一块“创可贴”。表妹说,你可真够狠的。李向东说,当时也不觉,还很得意的。表妹说,你当然得意了,如果,不是制止你,还不知要被你咬多少次?她说,以后再不要这样了,弄得我和表姐都要披发盖着耳朵。李向东说,偶尔一回总可以吧?表妹说,怎么偶尔?过三几天,好了又再咬?李向东说,以前,我还没好,你表姐咬了,咬得我伤痕累累。表妹说,以前我不管,以前是表姐咬你,你要咬咬她,不能咬我。要不不改,以后先把你的嘴堵上。这么说了,想到李向东堵着嘴干那种事的样子,就笑了起来。
李向东说:“上网看看吧!看看那些网民又说了些什么?”
表妹说:“反正你也不紧张了,还看什么?”
显然,她对他今天表现的那种漠不关心还有气。
李向东说:“你怎么就看不出来,那些网民的言论都有点语无伦次了,都不说事实了,应该高兴才是的。”
表妹认真想了想,似乎也真是那么回事,问:“你是说,他们到青山市来,没有找到他们认为有价值的东西,所以,有点自乱阵脚了?”
李向东说:“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什么对政府不利的东西,如果,尊重事实的话。”
表妹说:“你就那么肯定啊?你就不认为,如果黎钢没有事,但会服气被撤职啊?说不定,他是丢车保卒。人家帮了他,因为他儿子坏了事,他只要出来顶罪了。”
李向东说:“你这是网民们的看法。”
他说,你为什么就不相信黎钢的觉悟呢?他没管好自己身边人,给组织带来了那么大的麻烦,他心里有愧,完全认同组织上对他的处理。
他说,网民们看到的,多是我们干部队伍中存在的一些不好的东西,其实,能够看到好的一面的人大多不会参与进去。
他说,我们干部队伍中,大多数人还是好的。通过作弊事件,你不就可以看出黎钢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他唯一的不足就是没有管好身边的人。就他本身,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表妹说:“你真就以为,是他没管好身边的人吗?也可以是事情败露了,他叫他老婆给他顶罪,硬要她老婆承认是瞒着他干的。否则,他儿子会说那句话吗?会说,我爸是黎钢吗?”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倒代表网民跟我辩起来了。”
表妹说:“我当然不会,我怎么会代表网民跟你作对呢?只是,有时候,我觉得他们的一些质疑也有那么一些道理。”
李向东说:“如果,他们不觉得自己有道理就不会声援这事了。”
他说,每一个人做事,都会觉得自己有道理。否则,他还不成了无理取闹?但是,他是根据什么分析出来的道理呢?他分析的那些依据是不是事实呢?这取决于他的动机,取决于他对事物了解的深度和全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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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1743章 他无法躲
李向东继续说:“一个人,如果只是以自己的动机为中心去思考分析问题,他看到的只是支持自己观点的依据,这叫偏面性。如果,还一味固执己见,就会钻进死胡同。”
他说,网民们认为作弊事件是政府**,而且是严重的**,因此,事实不是这么回事时,他们没有思考自己的想法有没有偏差,还是固执己见,不相信政府公布的事实,认为政府肯定隐瞒了真相。这就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了,就是直接与政府对立的态度了。
他说,我还可以预计,那些自发到青山市的网民如果遇到什么麻烦,还会怪罪政府,怪罪政府阻挠他们接近事实真相。他们要的是什么真相?他们要的是他们认为的真相。
李向东想,老董说得对,谁都觉得自己有理的时候,还是应该交给法庭处理,由法庭作出裁决。显而易见的,在这一事件中,黎钢并没有使用局长的特权,那举报人败诉无疑,如果,他还不服气,网民们还纠缠下去,那就不是追查事实真相,而是无理取闹了。
表妹不知他在想什么?说:“这么说,如果被网民耗上了,那不就无休无止了。”
李向东笑着说:“只能说,事实符合他们的猜想,他们马上就会静下来,比如“局长日记”事件,查出那局长果然是个**分子,不就很快平静了吗?但是,不是他们想像的事实,就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了。即使把黎钢撤了,不让他担任领导职务,取消了他儿子的考试成绩,也无济于事。”
他想,有时候,大众素质没有提高,还不能利用法律解决问题,太民主太公开透明,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反而会让地方政府承受一种额外的压力和负担。
这么想法跟杨晓丽说说可以,却不能对表妹说。于是,他想,还是与杨晓丽谈话更随便更放得开。
这晚,虽然与表妹单独在一起,却没有发生战事。
第二天醒来,表妹很奇怪地看着他,问你怎么那么乖呢?李向东说,乖吗?如果觉得乖,我现在坏也不迟。表妹说,迟了,没有时间要上班了。李向东笑笑说,你就不能请一个小时假吗?表妹说,还是不要请吧?我可不想你又咬我的耳朵。李向东说,不想要我咬你的耳朵就别挑逗我。表妹说,我没有,我没有挑逗你。说着,她慌忙爬起床,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她说:“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李向东说:“我要做晨运,锻炼身体。”
她就捂着耳朵说:“不准咬我耳朵,不要咬我耳朵。”
李向东说:“我只要你死一回。”
她问:“你够吗?”
他说:“太够了。”
她就不再挣扎了,半真假地说:“我这是自作自受!”
因为休息了一天,又刚睡醒,两人的状态都很好,白虎青龙杀得暗无天日。最后,表妹趴在床上说,动不了了,不能上班了。李向东就笑,说,不上班就休息一天吧!表妹说,你以为我不想吗?她说,这应该是请病假吧?她说,再怎么样也要回去上班,否则,表姐想都不想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还不骂死啊!
李向东还没回到办公室,副书记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说与黎钢谈成了。说他还没开口,黎钢又提出要告那个举报人,所以,他就多少有顺着他的意思说这事。他说,这会儿还有点不安,觉得对黎钢是不是处理得重了。李向东说,我也不想这样,但他碰到枪口上了!
黄提议:“是不是向外公布这一消息?让大家都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件事上。”
副书记不无担心地说:“这不仅会招来更多的网民,还会招来更多的新闻媒体的记者。”
李向东却支持黄提出的意见,说:“我认为可以公布,让新闻记者也加入,让新闻记者报道事实真相,至少可以改变一些网民的看法,让他们知道,事实并不是他们想像的那样。我们的话他们不相信,记者的报道总该相信吧?”
他说,我们不要介入,这只是一起民事诉讼。但是,我们要争取法院那边在法律允许的情况下,尽快确定开庭时间,并向外公布,进行公开审理。
这么做,当然是因为底气足,政府各部门没有涉及作弊事件。
黎钢准备告那个举报人诽谤的消息公布后,网上又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有人说,他要干什么?他应该是丢了官不服气,跑来逞英雄了!
有人说,这是不是阴谋?是不是“我爸是黎钢”的翻版?这次老爸当儿子了,政府是黎钢的老爸了。
有人说,我们不能相信青山市的法院,应该由外地法院承办这单官司,应该透明公开公正!
李向东当然希望把网民焦点转移到外地,于是便要求青山市法院委托附近市的法院承办这单官司。他认为,自发到青山市的网民会站在举报人一边,会四处收集有利于举报人的证据。他要求各有关单位,必须善待网民,指定一位能说会道的专人回答网民可能要了解的信息,不能说假话,不能让网民感觉我们在遮遮掩掩,更不能在态度上有什么怠慢,甚至不耐烦和粗暴。他说,别让网民在事实本身抓不到我们的把柄,却在态度上说三道四。
果然,自发到青山市的网民行动起来了,又去找那位改卷打分的老师,这是一个最关键的人物。那位老师已经从外地出差回来,但她不见任何人。她在网上发帖,希望网民与新闻媒体记者尊重她,法庭需要的时候,她会出庭说明事实真相,但不会在非正式场合回答任何人提出的问题,更不希望陌生人干扰她的正常生活。
有人说,你干了错事还有理了,还横了?早知道要别人尊重,就不应该干出那种事!
有人说,你既然干出这种事,就有义务向大家说清楚,躲着不见网民不见新闻媒体记者,是不是听了什么人指使?
小郝记者站出来说话了,当然,她也是以网民的身份说话。她说,每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但这并不能说明我们就可以不尊重她。我们需要得到别人的尊重才要查清作弊事件的真相,但是,我们不能希望别人尊重,自己却不尊重别人。不管这人有没有做过错事。她说,这位老师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她会在法庭上说清楚事实真相,这就是她要尽的义务,但她没有必要向每一个询问她的人说。
这种争论各执己见,互不相让,网络上便唇枪舌剑地争个不休。
然而,举报人的失踪很快又转移了大家的视线。
有人问,举报人是不是受到了某方面威胁躲起来了?
有人问,举报人是不是被某些人控制起来了?
有人说,这是就应该是举报人的策略,他就是担心受到某方面的威胁,担心被某些人控制起来才躲起来的,只要一开庭,他就会出现了。但是也有人担心,举报人会不会真有不实言行,所以躲起来不敢上庭。
于是这两种看法又在网上吵了起来,有人便又呼吁自发到青山市的网民迅速找到举报人,只要找到举报人,就能弄清真相,就能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威胁他控制他?
对于这种沸沸扬扬的纷争,政府已经没有必要出面说什么了。这种纯属民间性质的纠纷,政府没必要站出来惹火烧身。然而,明白人心里都清楚,那举报人躲不到哪去,该出现的时候,他是一定会出现的,哪个公民可以忽视法院的传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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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1744章 当书记别留在青山市
黎钢决定告举报人诽谤的第三天,大书记打电话给李向东。他是看了省委主要领导批字的那个内参打来的。他说,省委主要领导对你的工作评价很高啊!你李向东在青山市搞异地招商,全省都知道,现在又在应对群众监督政府工作方面得到领导的充分肯定,让大家感觉到你无所不能了,是政坛上的全才了。
李向东也看了那个内参,心里多少有点沾沾自喜,但嘴上还是说:“言过了,老领导言过了。那只是省委主要领导给予我的鼓励。如果说,我今天能取得一点点成绩,哪离得不开你多年的栽培?没有你的栽培,我李向东现在还不知呆在什么小地方,干些什么普通人干的事呢?”
大书记说:“你就别客气了。”
他说,你李向东再这么小心谨慎可不行,你现在要挑起大梁的角色了,再太多顾虑,总太多地担心别人对你有什么想法,以后还希望有人给你撑腰?以后还怎么干大事了?
他说,你现在是给别人撑腰的主了,你要硬朗一点,底气要足一点,有成绩总背着人高兴不行,总虚假地往别人身上涂脂抹粉不行,该是自己的成绩就要大胆往自己身上揽!
他说,你缺的就是这种底气,我最看不惯的也是你这种总觉得自己底气不足。
李向东说:“以后一定改。”
大书记说:“哪一天,你把这毛病改了,你就是成熟了,就是一个真正能独挡一面干大事的领导干部了。”
李向东说:“到底是老领导,一眼就把我看穿了。”
大书记问:“省委主要领导有什么指示精神?什么时候叫你当书记?”
李向东说:“我哪够资格?我倒希望你能回来再当这个书记,还是希望你回来给我撑腰。”
大书记说:“你这话说得一点也不由衷。我现在还可以当你的书记吗?我要能当你的书记,就不会离开青山市了。”
李向东说:“这是我心里话,我这市长当得就很莫明其妙,一点不敢奢望当书记一把手。”
大书记说:“你不当谁当?你是装不知道还是真糊涂?”
他说,你李向东精明得很,你李向东是在装糊涂!
他说,现在这个势,谁敢跑到青山市去当书记?就算当了书记,话语权也是你这个市长。班长就是前车可鉴!
李向东说:“我有什么势啊?”
大书记说:“假烟事件也在青山市吧?但报纸上是怎么说的?真的是你们向公安厅提供的线索?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木书记那个人有那么精明?有那么敏感的嗅觉?就是有人在他鼻子底下干坏事,他也不知道。很显然,这是在帮你们说话,帮你李向东说话,掩盖某种过失。”
他说,这才一天时间,内参又出来了,对你给予充分的肯定。这是什么信号?这是省委主要领导向大家暗示,谁也别想混水摸鱼,想来争青山市委书记这个位置。
李向东心里“咚”地一跳,想大书记竟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了,且是这么联系的,想其他那些够资格来青山市当书记的人都看了内参,是不是也这么想的呢?
大书记说:“青山市的书记是非你莫属了,你还在这方面虚心,给人的感觉就是虚伪!”
李向东说:“我真没敢这么想。”
大书记说:“如果没想过,现在你就应该想。”
李向东也就不客气了,说:“大书记有什么锦囊妙计?如果,真有一天,我当了青山市的书记,当务之急应该干什么?”
大书记说:“如果,你当了青山市的书记,你什么也不用干,你现在在青山市的威信就足于让大家服气你了,你现在的发展思路,就足于让青山市跨前一大步了。”
李向东笑着说:“我岂不是坐享其成?在你大书记打下的坚实基础上,轻轻松松地当这个书记?”
大书记问:“你愿意吗?”
李向东说:“愿意。当然愿意!”
大书记说:“你又说假话了。你李向东什么脾性我还不知道?你李向东能坐下来舒舒服服当书记?你李向东是劳累命,坐享其成你反而更不自在。”
李向东“嘿嘿”笑,说:“大书记太了解我了。”
大书记说:“要想做事,要想证明省委主要领导没有选错你,我认为,你最好不要留在青山市,应该去其他地方当书记。”
他说,在青山市,你不会再有太大的发展空间,因为,你在青山市这两年多,已经摸透了青山市的发展潜力,也把潜力发挥出来了。
他说,你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没当一把手的时候,隐藏着一些想法,因为,他未必能得到一把手的支持,一些想法或许也说出来了,却不能实现。我当书记的时候,其实就是按你的发展思路走的,就算是班长当书记时,他也没能阻拦你的发展思路,可以说,你的思路已经发挥得淋漓尽致了,以后青山市的发展,应该说是呈一种惯性发展的态势。
他说,毕竟,一个人的能力和认知是有限的,你很难能在相对短的时间内,在同一个地方再有什么突破性的发现,再能找到更好的发展手段。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到其他地方去,如果,你当了青山市的书记,还按现在这条路子走,也会取得新成绩,但不会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省委主要领导把你扶上这个位置,你反而没有重大突破。其结果,你是知道的,有可能会让领导失望。
李向东明白了,这番话才是大书记打电话给他的原因,他除了说青山市的书记非他莫属之外,还告诉他,他应该离开青山市,应该找一个更能发挥自己的地方。
老实说,李向东是很有些不愿意的,要知道,当年自己去市县当书记的时候,底气有多不足?他知道,一把手底气不足有多难受,会遇到多少阻力!如果,他不在青山市当一把手,那么,他还会底气不足!毕竟,他这市长是非组织意图当选的,即使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已经不太把这当回事了,但你去到一个新地方,手下那些人还会当回事,还会认为,你这人来路不正,更何况,你这个来路不正的市长才当了多久?一下子又当书记了,是不是更加没底气?
杨晓丽却不这么认为。
她说,正因为你这市长当得让人不可理解,你这书记当得无人可及,才更证明你有底气。如果,你没有底气,就是卡在市长的位置上也要卡好几年,或许,这一辈子也上不去。
她说,我也认为,大书记说的有道理。
她说,你李向东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只是让你小打小闹,你是不心甘的,但是,在青山市,你还有什么大动作?你自己考虑一下,你当了青山市的书记能不能再干出让大家惊叹的事?
本来,李向东也想跟黄商讨这个问题,细一想,你把黄弄到这来,椅子还没坐热,如果,你不在青山市当书记,无异于把黄丢在青山市了,而且,他当常委秘书长的事就有可能泡汤了。他会怎么想?能不怪你吗?
李向东很清楚自己应该选择什么?正像大书记说的一样,他要对得起把他扶上来的省委主要领导,他不能只是碌碌无为地坐在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上。
他只能隐瞒这个想法,只能让除了杨晓丽知道外,所有人都认为,有一天,他李向东不在青山市当书记是组织上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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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1745章 八字没一撇
周末,杨晓丽问李向东回不回市县?她说,你回也行,不回也行!李向东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因此,即使不想回也要回了。如果,你不回,表妹可能就会留在青山市和你在一起,这不是说明,你嫌弃她在特殊的日子里吗?你要表现得不在乎这些,不一定就非要与她有鱼水之欢。再说了,自己也好久没回市县看女儿了。
李向东叫黄也随他们一起回去,黄好像也有几个星期没回市县了。
已经好久没叫司机送他们回市县了,现在又多了黄,就更没必要了,于是,由黄开车。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李向东问:“多久没回市县了?”
黄说:“调来两个多月,才回过一次。”
李向东说:“真有这么忙吗?”
黄说:“也不是,主要还是想快点熟悉这边,再说,这是非常时期,又闹出这么些事,忙一点也正常,以后,上了轨道没那么忙就可以多回去了。”
坐在后面的杨晓丽说:“跟着他,就没有不忙的。”
李向东笑着说:“他也愿意。”
黄笑笑说:“老实说,也不是很愿意,不过,你出了声叫到了,就是不愿意也不好拒绝你。”
杨晓丽说:“如果,他不在青山市调到其他地方,把你丢在青山市,你怎么办?”
李向东没想到杨晓丽会提这个问题,装模作样地说:“你怎么想到我要调走?”
杨晓丽说:“我就是随便问一问。”
她说,我为了你,跑东跑西的,刚到一个新单位,这才刚适应,才觉得工作开展得顺手,一个调令,我又要跟你跑,跑得都有点怕了。
黄淡淡一笑,说:“你们是称不离砣,公不离婆。”
他说,其实,我答应到青山市来,也曾想过这问题。他这书记也不一定就在青山市当,如果,真遇到这种情况,也是没办法。不过,他这官越当越大,总还不会丢下我不管。
他说,隔个三几年,等他在新地方呆熟悉了,我再让他找个好位置调过去,说不定,这官又跟着升了一级。
后面这话多少有点调侃。
坐在杨晓丽身边一直没插话的表妹说:“你也称不离砣了。”
这话一出,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这才想到自己离开青山市,把杨晓丽带走也正常,难道也要把表妹带上?这么想,李向东便觉得自己如果离开青山市,这好多人情债却是都还不清了。于是,他再没说话。
快到高速公路的生活服务区时,黄问,要不要拐进去?杨晓丽说,停一下吧!车就减速拐进去了。生活服务区人很多,都是乘车路过的客人,有买地方小食的,也有什么都不买看热闹的,但大多数人都会往厕所钻,本来,也没想要上厕所,因为在这停车,好像不进厕所有点对不起,就也进去了。
黄问:“你不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吧?”
李向东问:“听到什么风声?”
黄说:“要调到别的地方?”
李向东说:“杨晓丽那是无中生有。”
他说,像现在这种状况,我在青山市的基础,就是省里要把我调到其他地方,我也会讨价还价,说什么也不想离开青山市。
他说,青山市是什么地方?几乎是全省最边远贫穷市,还能把我往哪调?难道要调回珠三角地区?
黄笑着说:“可能要调到最边远最贫穷地区,让你去挖掘一两个像青山市这样的市,再推动一两个市的发展大好势头。”
李向东说:“很难。”
他说,搞招商引资,很讲究地缘关系,越往边远地方走,这招商引资的吸引力就越差,青山市这几个县(市),只有二河市更具备这方面的优势,其他县(市)你想招人家去,条件再优惠,人家也不会去。
他说,总不会让我去发展农、林业吧?
黄说:“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你在市县的时候,不是搞了一个万亩良田示范区吗?你在青山市不是搞了一个林业大发展吗?让你去发展农、林业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向东还是摇头,说:“那几个市领导班子才刚大变更,位置刚摆好,屁股还没坐热,似乎没有再更改的道理。”
黄说:“这说来说去,最有可能的是让你回珠三角地区。”
李向东说:“前提是我会不会离开青山市?”
黄愣了一下,问:“真是空穴来风?”
李向东说:“能不能当书记还八字没一撇呢!”
黄说:“我还以为,你前两天进省城,省领导跟你打招呼了。”
李向东笑了笑,说:“杨晓丽随便一句话,把你吓成这样。”
黄“嘿嘿”笑,说:“我可是把赌注都压在你身上了。前些天,还考虑是不是把老婆调过来呢!如果,你一走,我可就被丢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了。”
李向东想了想,说:“你和我情况可不一样。我建议你,还是等女儿考上大学后再考虑把老婆调过来。大人换一个陌生环境没什么,但孩子换一个环境对学业多少都会有影响。”
两人便谈起彼此的孩子,黄说,女儿成绩还可以,考大学应该没有问题,问题是能不能考一本?李向东问,有没想过让她到国外去?黄说,我可没你那么雄心大志,还是留在身边好。毕竟是女孩子嘛!李向东便说到小军,说小军虽然还有一年高中才毕业,但已经有两家大学录取他了。他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国外上大学好像不用高考。
说说讲讲,他们便回到车上,杨晓丽和表妹还没有回来,又站了一会,想她们也该上完厕所了,应该是跑到商场去看热闹了吧?李向东知道,杨晓丽对逛商场是没多大兴趣的,一定是表妹把她拉去的。两人回来时,便见表妹手里拿着一个被风吹得不停旋转的风车。
这风车自然是买给女儿的。
到家时,婆婆早带着女儿在门口等他们。李向东他们一下车,婆婆就把外孙女放下地,让她摇摇摆摆跑过来。杨晓丽走在前面,张开双手等着女儿跑进她怀抱,女儿却不会意,只是往表妹那边跑,杨晓丽也没多想,一把抱住女儿亲个没够,女儿很不安份,在她怀里蹬踏,冲着表妹喊,开始还以为是表妹手里的风车吸引了她,把她交给表妹时,她却安份了,用脸贴表妹的脸,表妹怕一个手抱不住,就把风车递给李向东,女儿注意力还是没有转移,还是奶声奶气“表姨,表姨。”叫得亲热。
杨晓丽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醋意,脸上的笑就消失了绷紧着,心里想,这老公让你抢走了一半,这女儿对你也比对我亲了。
表妹说:“叫爸爸。”
女儿怯声怯气地叫:“爸爸。”
表妹又说:“叫妈妈。”
这才发现杨晓丽已经不见影走进家里了。表妹说,你妈走得也太快了。说着拿过李向东手里的风车递给女儿,说,这是表姨买给你的,喜欢吗?女儿说喜欢。表妹问,表姨对你好不好?女儿说,好。表妹问,想表姨了吗?女儿说,想了。表妹就又抱着她亲。
杨晓丽出现在门口,说,够了吗?你们亲够了吗?表妹愣了一下,有点莫明其妙她为什么突然会生气,后来,似乎意识到自己有点喧宾夺主了,悄声说,这也生气啊?李向东笑了笑,也悄声说,她女儿以为表姨比妈妈还亲了。表妹说,这也不奇怪啊!她就是没我对她好,没我跟她在一起的时间长,没我更多惦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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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1746章 市县未必容得下你
岳父已经把饭菜做得差不多了,见他们到了,就开始炒青菜。表妹问姨妈,小妹还没吃饭吗?姨妈说,知道你们回来,想早点喂她,她就是不吃。表妹就对女儿说,你怎么不听话呢?叫你吃饭怎么不吃呢?小家伙歪着小脑袋说,我不要婆婆喂,我要表姨喂。表妹心里高兴,却不敢表现出来,说,让你妈喂你吧!小家伙说,不要,我要表姨喂。表妹说,你妈没时间,表姨才喂你,现在你妈有时间了,你应该让她喂。杨晓丽说,我喂就我喂,很难吗?说着,接过老妈子手的碗,女儿却“哇”一声哭了起来。
李向东说:“算了,你就让表妹喂吧!”
杨晓丽说:“是她要推给我喂的。”
表妹说:“你的女儿,还要我喂啊?”
杨晓丽说:“你很能吗?你能你自己生一个喂到够!”
这话一出,似乎也觉得自己言重了,她就有些可气地挖了表妹一眼,像是说,是你b我说出这话的!
老妈子却误会了,问:“表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表妹忙说:“听她乱说。我有什么男朋友?”
老妈子便说:“你们也不多关心一下表妹。她都这年纪了,也应该嫁人了。”
杨晓丽说:“你问她愿意不愿意嫁人?”
表妹说:“我不嫁了,我这辈子都不嫁了。”
她忙抢过杨晓丽手里的碗说,小妹就是我的女儿了。说着,就抱着她说,我们不哭了,表姨喂你,以后表姨当你妈妈好不好?女儿却破涕为笑,看看杨晓丽,好像是说,那妈妈怎么办?表妹说,她也当你妈妈,你有两个妈妈。杨晓丽心虚,说,谁乱说话了?你才语无伦次!小家伙那知道大人的事,指着外面对表妹说,去那边。去那边。表妹问,去外面干什么?她说,风车,风车。表妹恍悟了,小家伙是嫌家里没风,风车不转。
表妹绷着脸说:“不能去外面,吃了饭表姨再跟你出去玩风车。”
女儿扭着身子不干。
表妹说:“你不听话表姨回家了,不管你了。”
这话把女儿镇住了,不敢再闹了。
老妈子说:“还是表妹有办法!”
杨晓丽说:“她是当老师的,对付孩子有办法。”
老妈子说:“她一早总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总问表姨什么时候回来,却一句也没提到她妈妈。”
李向东看了杨晓丽一眼说:“她们在一起的时间长,有感情。”
杨晓丽说:“把她带回青山市吧!她们有感情,让表妹照顾她。”
老妈子却不愿意说:“不行,这怎么行?她要上班的。”
杨晓丽说:“她喜欢啊!喜欢就让她带。”
表妹说:“你怎么总针对我?你自己没时间照顾她,她不跟你,你怎么总怪我啊!怕我抢了你女儿是不是?”
老妈子这才有点明白自己的女儿为什么脾气那么大气了?笑着说,你这做妈妈的没尽到责。你才带了她半年就丢下她了。那时候,表妹天天来看她,都来哄她玩,现在,表妹一天几个电话回来,你有时一个电话也没有。她不跟表妹亲还跟你亲啊!
杨晓丽说:“我就是看不惯她得意的样子。”
表妹说:“我什么时候得意了?你自己心眼小,硬要说人家得意的。”
杨晓丽说:“我心眼小吗?人家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是那种心眼小的人吗?”
表妹说:“没有没有。你心眼不小,你心眼不小还吃醋啊!”
杨晓丽说:“我吃什么醋?我吃你什么醋?”
李向东怕她们吵起来嘴上没遮掩了,忙说:“一人少一句吧!”
老妈子也说:“表姐妹的吵什么?一进门就吵。她跟谁亲还不是一样!”
表妹就对杨晓丽说:“不吵了。我不跟你吵了。”
杨晓丽说:“你还懒得理你呢!”
岳父把炒好的菜端上来,大家便都静了。
吃了饭,杨晓丽谁也不理,一个人上二楼。李向东和表妹还在逗女儿,老妈子就看着杨晓丽的背影说,不知又生什么气了?表妹就推推李向东,说,你去劝劝她吧!李向东便跟了上去。
杨晓丽说:“你上来干什么?女儿不是跟表妹亲吗?你们一起哄女儿不是更像一家人吗?”
李向东笑了笑,说:“怎么就分的那么清?”
杨晓丽说:“你当然不跟她分了,但是我要跟她分,我生的女儿,为什么要跟她亲?”
李向东说:“你问问你女儿啊?问问你自己啊?”
杨晓丽说:“还不是你,还不是你闹出这么些事!不是你,我会跟着你到处跑,没时间照顾女儿吗?不是你跟表妹有那种关系,她会对女儿那么好吗?”
李向东说:“你小声一点。”
杨晓丽说:“我为什么要小声?我在家还要小声,还要藏着掖着?”
李向东说:“好,你说吧!大声点,让你爸你妈都听见。”
杨晓丽就不敢大声了,说:“你比我还有理了。”
李向东说:“我没说我有理。你不是都接受了吗?表妹把我们的女儿当自己的女儿这有什么不好?多一个人疼她有什么不好?多一个妈妈有什么不好?”
说后面这一句的时候,他很无赖地“嘿嘿”笑,杨晓丽就恨也不是笑也不是了。李向东说,不过,我还是要说你几句。她问,说我什么?李向东说,以后,别跟其他人说,我可能要调到其他地方去当书记了。黄听了就很有些紧张,以后,真要是这个结果,人家反而以为,是我主动要求的。他说,副书记还指望着我当了书记他当市长呢!如果,他听到这风声,不定会怎么样?这对工作很不利。
杨晓丽问:“应该是也怕表妹跟你吵吧?”
李向东不想这时候跟杨晓丽谈这个问题,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谈也太早了,何况,她现在这种心境,也不会谈出什么好结果。他说:“到时再说吧!”
杨晓丽说:“刚才,在车上我已经想好了,不管你到哪,我都不跟你了。”
李向东问:“你还留在青山市?”
杨晓丽说:“也不一定,我还是想回来市县。”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回市县干什么?你现在的职务,回来市县要么当书记,要么当市长,要么当政协主席。市县只有这三个正处的位置了。市县未必容得下你。”
杨晓丽说:“你考虑的未必是这些吧?你考虑的还应该是我们回到市县,表妹再不可能跟我们住在一起吧?”
李向东说:“你又提这事了。”
杨晓丽说:“你就是这么想的。”
李向东说:“如果,我调到一个富裕市,你不跟我去吗?”
他说,刚才,黄跟我提离开青山市的事时,我想了一下,如果,真要离开青山市,回珠三角的机会会大一点。珠三角可不比青山市,灯红酒绿的,诱惑可是大很多,你可不要给我创造机会。
杨晓丽说:“你还敢吗?你再敢到外面乱七八糟,你看看我还不会不会放过你?”
说着话,表妹把女儿抱上来了。小家伙倒是喜欢二楼。这里地方宽敞,有地方跑,跑得风车呼呼转。
杨晓丽问表妹,你怎么还不回去?还想住在这里啊!
表妹说,你还真猜中了,我就住在这里。
杨晓丽便说,你是不是觉得气我很开心?不气我,你就不舒服?
表妹说,我没想气你。
她说,我回家一个人怪清静的,再说,又没人帮我搞清洁,我回去还要自己动手,也不知要弄到什么时候才能睡。
她说,回来前,我跟姨妈说过,她也同意,已经在楼下给我清理了一个房间。
杨晓丽说:“你听听,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就搬过来住了。”
李向东不好表态说什么,逃避是非之地地追着女儿一起玩风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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