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第1747章 陈坚要来
这晚,小家伙很兴奋,吵着闹着不想早睡觉,但表妹有她的办法,她说,你要不听话不睡觉,表姨就不喜欢你了,就不疼你了,表姨明天也不跟你玩了,不带你去买好东西了。小家伙这才安静下来,但还是要表妹唱儿歌哄她睡。小家伙睡熟了,表妹又回到二楼。李向东和杨晓丽跟老妈子坐在那里说话儿,杨晓丽见表妹拿着换洗的衣服,往洗澡间走,就问:“你干什么?”
表妹说:“洗澡啊!”
杨晓丽说:“下面没有洗澡间吗?”
表妹说:“我想泡澡。你女儿把我弄得一身都是汗。”
杨晓丽还想说什么,表妹已经进洗澡间了,杨晓丽跟过去,压低声音对正在放水试水温的表妹说,你有没搞错?把这里当自己家了?表妹说,这洗澡间不是空着吗?杨晓丽说,你就不怕老妈子有想法?表妹说,应该不会的。她说,以前,你们不在家的时候,我也常在这泡的。
杨晓丽说:“那你快一点。”
表妹答应着,但一泡进热水里,就把忘记时间了。老妈子说了一会儿话,不放心外孙女,就下去了。杨晓丽等了好一会,不见表妹出来,隔着洗澡间的门问,你快点行不行?表妹说,你别催好不好?我才泡了这么一会儿。杨晓丽说,我也要洗了。表妹说,那你进来洗啊!她说,我泡澡又不影响你。杨晓丽说,怎么不影响我?我也要泡。表妹就在里面笑,说,你能泡吗?你根本不能泡。杨晓丽就推着门说,你开门。表妹说,你等一下。说着,包上浴巾过来开门。
杨晓丽进了门,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表妹说:“我怎么故意了?”
杨晓丽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表妹似乎明白了,说,我才没你想得那么肮脏。她说,我真的是想泡澡,我门关得那么紧,不是你,我还不开门呢!她说,你要洗来洗啊,反正谁都不影响谁。杨晓丽就出来,也拿了换洗衣服进洗澡间。
表妹说:“把门关好,别让他钻进来了。”
这话让杨晓丽心里舒服了许多,想她确不是故意的,确也不想李向东进来闹出什么事。表姐妹俩在洗澡间各洗各的。表妹还泡在热水里,表姐站着洗淋浴,表妹问:“你今天又生我的气了?”
杨晓丽说:“不生你的气才怪。”
表妹说:“你不要总这样好不好?总看我不顺眼,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没想要跟你争抢什么。”
杨晓丽说:“你要争抢也争抢不到。”
表妹说:“那你还担心什么?”
杨晓丽说:“我一点没担心。”
表妹笑着说:“还说没担心,你那张脸绷得像要把我吃了。”
杨晓丽说:“我有那么凶吗?”
表妹说:“你对我什么时候都那么凶。”
杨晓丽说:“你活该!”
表妹说:“我也习惯了,所以,你凶也没用,再凶我也不怕。”
杨晓丽突然抬起喷水花洒往表妹脸上喷水,表妹没防备,被喷得呛了一口。她捂着脸说,你干什么?你把人家头发都弄湿了。杨晓丽说,你自己干什么会不知道?你看什么?你再看我,我眼睛挖出来。她嫌表妹目不转睛的看她洗澡。虽然,曾看过彼此的身子,但那时候只想着给力,根本没想太多,这会儿却不一样,觉得表妹的目光很讨厌。
表妹说:“我不看你了,我看着门说话。”
杨晓丽说:“你不看我也不行,我也要看你。”
说着就走过来。表妹忙翻身趴着,只是让她看自己的背脊。杨晓丽说,你翻过来。你看我看得那么过瘾,也让我看看你。表妹说,看啊!我又不是没给你看。杨晓丽说,我要看你正面。她不仅说,还来推,想要把她翻过来。
表妹说:“你好流氓!”
杨晓丽说:“是你先流氓的。”
表妹双手抓住浴缸边沿不让她翻过来,杨晓丽就掐她的屁股,掐得她大声叫起来。李向东听到叫声,跑过来敲了敲门,问,你们在里面干什么?表妹说,表姐欺负我。杨晓丽说,你再怎么说也没用,他也进不来帮你。李向东在外面说,杨晓丽,你怎么可以这样?杨晓丽说,是她自找的。表妹说,我不闹了,不跟你闹了。说着,她就翻过来了,像上次在车上换衣服一样,说,你看吧!让你看个够。
外面的李向东知道表姐妹俩在干什么了,想原来是虚惊一场,就说,你们小声点。于是,里面就只有水声了。李向东在外面想像着表姐妹俩在洗澡间里的情境,一个丰盈饱满,一个纤细苗条,心里好一阵燥热。然而,他知道,这可不是在青山市。在青山市,你怎么样都行,但在市县不能乱来,不能让岳父岳母起半点疑心,何况,表妹在二楼,老妈子认为,你们不会有什么事,随时都会上来。
表姐妹俩从洗澡间出来的时候,李向东说:“有你们这么闹的吗?”
杨晓丽说:“是她先惹我的。”
表妹说:“我怎么惹你了?我跟你说话看着你也有错吗?”
杨晓丽说:“你那是看吗?你那是偷窥。”
表妹说:“你才偷窥呢!”
杨晓丽说:“我那是你愿意的。”
表妹说:“我愿意吗?你b的。”
表姐说:“b也是你愿意的。”
表妹说:“不跟你说了,头发都被你弄湿了。”
说着,就去找电吹筒,插上电插头,却怎么也弄不着。她说,怎么不着了?李向东过去捣弄了一会,说,可能坏了。表妹说,我的头发什么时候才能干啊?杨晓丽得意地笑,说,这就是偷窥的下场。表妹只得往楼下跑,去问姨妈还没有电吹筒?姨妈那用这些东西,就责怪她这么晚了还洗头。表妹没有办法,只好说要去外面的发廊吹一吹。
李向东说:“这么晚了还出去?”
表妹说:“你陪我一起去吧!”
杨晓丽说:“他不能陪你去。”
表妹似乎也意识到表姐的意思了。这个李向东,可不能小视,这路上谁知道会干出什么事?这时间耽误的得久,谁知姨你父姨妈怎么想?她对杨晓丽说:“还是你陪我去吧!”
杨晓丽说:“你还怕有人非礼你啊?”
话虽这么说,还是陪她去了。看着她们的背影,李向东又觉得这表姐妹俩挺那个的。气归气,闹归闹,真要遇到什么事,杨晓丽还是不会不管表妹。
第二天没有睡懒觉的理由,一大家人便去喝早茶。小家伙也没吃什么,还拿着风车到处跑,表妹跟在她身后比杨晓丽还体贴。喝了早茶,表妹说要去老人院看看那位海员的母亲,李向东就也想找个理由离开众人的视线,悄悄与表妹联系会合。哪想,手机却响了起来。
黄在电话里说:“陈坚刚给我电话。他说,想去青山市。”
李向东说:“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谁还留在青山市。”
黄说:“我也告诉他了,说我们回市县了。但他就是要等周末才过来。说周末,大家在一起喝酒才过瘾。”
李向东说:“他要喝酒,我们就跟他喝吗?”
黄说:“那我赶回去应付他吧!”
李向东问:“他不会只是想去喝酒吧?”
黄说:“他说想来去青山市投资。”
李向东心里却想,这陈坚搞什么鬼?上次去省城还深仇大恨见都不见,今天怎么就搭错神经要跑到青山市来搞投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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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1748章 你是来讨伐我
这天,李向东也随黄一起回青山市了。暂不管陈坚是不是来投资?既然他跑到青山市来,便说明他是有意要与李向东和解的,想这陈坚还有那么点人性,还知道那天自己做得过分了。李向东交代杨晓丽,明天下午叫司机来接她们。杨晓丽说,就一定要赶回去吗?星期六星期天的,不能叫陈坚改个时间?李向东说,不是周末他可能也排不出时间。杨晓丽说,周末好喝酒吧?李向东便“嘿嘿”笑。表妹问,不能叫他到市县来吗?你和黄秘书长都在市县。李向东说,他去青山市还有其他事。
陈坚却说:“我什么事也没有,就是来找你们喝酒。”
李向东说:“早知你是来喝酒,就叫你去市县了,你一个人跑总比我们三个人都跑好吧?”
陈坚说:“如果在市县,酒还没喝高兴,你老婆打电话进来,气氛还不被破坏了?”
在他记忆里,杨晓丽是很强势的,跟他以前那两个女人不一样。以前,那两个女人知道李向东跟他喝酒,就是心里不高兴也不会怎么样?但杨晓丽才不不管这些,一个不高兴,就会命令李向东回家。
李向东说:“在青山市,她的电话也一样会打进来。”
陈坚说:“这不一样,她电话打进来也不会赶着要你回去。”
黄笑着说:“他似乎还不是那种怕老婆的人吧?”
陈坚说:“反正我觉得他李向东就是变了。以前风流倜傥,现在却小心翼翼。”
李向东笑了笑,说:“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觉悟高了。”
陈坚说:“你别说你官当大就守规矩了。一个人似乎什么都可以变,但有些臭毛病就是改不了,比如你李向东,我就不相信你改得了你的风流病。”
他说,因为这里是青山市,人生地不熟的,你担心有人算计你,所以,你才不敢沾花惹草,如果,你还在市县,说什么我也不相信,你还那么老实。
他说,就算杨晓丽再凶,你也死性不改!
很自然地,大家都想到了枝子,气氛就有点闷了。
黄说:“我们不谈这些,好好喝酒。”
他说,怎么喝?还是老规矩吗?陈坚说,当然是老规矩。他们就要服务员拿酒拿茅台,一下子拿三瓶,一个人瓶各喝各的。
酒喝起来,话就多了。
陈坚说:“你李向东老实说,自从在市县再见到你后,我陈坚对你还够意思吧?”
他说,哪一次到了关键的时候,我陈坚不为你两肋插刀?你刚当市长助理,需要证明自己的时候,我把大项目放到你们市县,让你露了脸。绮红哥哥出事的时候,虽然,也有我和黄的原因,但我还是想办法把这事摆平了吧?没有影响你的仕途吧?
他说,你去临市当市长,不是我要张志东放行,他会让你去吗?你与大书记的关系,虽然有你自己的努力,但你不要不承认,一开始可是我陈坚通过班长穿的针引的线。
他说,还有枝子,也是我让她去市县的,你跟她什么关系我不管,她闹得你鸡犬不宁是你的原因,但是你不能忘了,因为她,你与副省长牵上了关系,在很多紧要关头,副省长也为你出了不少力。
李向东说:“我从来就没说你陈坚不够朋友!也从来没有说你功不可没。”
他说,但是,枝子的事可与我无关。
他说,她偷偷跑到市县来,我根本不知道,直到被那个梁明山掐死,我也不知道那个梁明山是什么人。
陈坚说:“你别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他说,枝子是第一次到青山市来吗?
他说,你一到青山市她就到青山市找你了,如果,那时候,你答应帮她,支持她像在市县那样,在青山市开广告公司,后来,她会跑去青山市找那个梁明山吗?梁明山是什么人?像枝子这样的人,不是迫不得已,根本不会见那样的无赖。
李向东说:“我怎么支持她?她在市县搞得够乌烟瘴气了,我还允许她呆在青山市?还支持她在青山市开广告公司?你说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她会更变本加厉。没有人那么傻,摔了一跤,没摔痛,还一定要摔一次重的惨的!”
陈坚说:“你别总强调别人的不是。”
他说,你李向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陈坚非常清楚。我是越来越把你看清楚了。凡是对你在官场有利的人,你都会想尽办法去巴结。张志东你巴结得够可以吧?大书记,你也巴结得够可以吧?副省长、班长,对你有用的时候,你也神一样的拜。但后来怎么样?后来一个个都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又一个个都甩了。还不仅仅是甩那么简单。
陈坚说:“我陈坚也是其中的一个。”
他说,虽然,我跟那些人比,只是一个小人物,但是,我却是你通向那些人的桥梁,黄也算一个桥梁式的人物,有什么事需要解决,你就想到他了,在市县你需要他为你办具体事,到了青山市,你只要有一点能力,就也把他调过来了,还要他为你忙乎。
他说,枝子也属我们这一拨人。枝子的下场有可能就是我们的下场,有一天,我和黄都没有利用价值了,或者说,可能会对你不利了,你也一样会像对待枝子那样对待我们。
黄说:“你别把我扯进去。我觉得,我跟你们不一样。”
陈坚问:“有什么不一样?”
黄说:“至少,我觉得,我得到了我应该得到的。”
他说,按我的能力我这辈子也别想能升到现在这个位置,因为他,我才得到了。可能你觉得你付出的太多,却没有得到他多少好处,所以,你把他说得一无是处,但是,我和你不一样。我觉得自己付出的很少,得到的却很多。”
他说,有的人,跟一个人一辈子,却什么都得不到,但我跟他,因为他的不断升迁,我也得到了许多。
陈坚说:“算我说错了,你黄是得益者,最大的得益者。但是,我们说的是他这个人的人品。你说,他这个人的人品怎么样?”
黄说:“从我的角度说,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陈坚说:“好。我们喝一杯。”
李向东说:“你要喝你喝,反正这一人一瓶。”
陈坚说:“碰碰杯总可以吧?”
黄说:“可以。”
三人就碰杯,就把杯里的酒都喝了。各自便都拿起自己的酒瓶往自己的杯里倒酒。李向东一边倒,一边说,我倒是搞清楚了,你陈坚今天是来讨伐我的,是来说我不是人的。他说,开始,我还以为你陈坚够朋友,那天在省城甩了我的电话,内疚了,跑来补偿到青山市来搞投资了。
陈坚说:“这一笔算一笔。投资也不是没可能。”
他说,目前,我手头就有一个项目要找地方投资,像前几年前去你们市县一样。这项目,我放在哪都可以,放不放在你们青山市?就看看你什么态度了,如果,你能正确认识到你的行为卑鄙无耻,我马上就把项目投到你们青山市。
李向东说:“你告诉我,你那项目投资多大?太小我可不买帐。”
陈坚反问他:“十个亿够不够?”
李向东勉强一笑,说:“一般化。”
陈坚说:“如果,你一当书记,这十个亿项目就到,你不觉得它比一百个亿还管用吗?”
李向东“哈哈”一笑,说:“难怪你陈坚一下子那么财大气粗?一下子跑到青山市来嚷嚷。你老实说,是不是被副省长臭骂了一顿?”
陈坚没想到李向东突然这么问,不禁愣在那里,嘴张得大大的好一会合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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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1749章 没一个好人
李向东说,你跑到青山市来,臭骂我一顿是为什么?把我说得不像个人样是为什么?是你心里不服气,还是觉得自己其实也就是这么一个人?他说,你不完全是越来越看清楚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你还看清楚,我是一个让你陈坚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人了。不仅在女人方面,就是在工作能力方面,特别在巴结上面人方面你也自叹不如。他说,我没有说错吧?
陈坚便“哈哈”笑起来,鼓着掌说:“好你个李向东,什么都让你看透了,一下子把我剥得*裸一丝不挂了。”
黄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陈坚说:“有些事你未必知道了。”
他说,这个李向东,不是我们以前认识的那个李向东了。那时候,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土包子,除了市县的人,一个都不认识,别说省里,就是地级市,也没人撑他。
他说,那时候,他没有我陈坚还真不行,只能呆在市县那个小地方,了不起当个市长助理,当个政协副主席。现在可不一样了,一不留神,靠上省政府主要领导了,副省长都怯他几分。
他说,我承认,以前,我在市县投资那个项目,完全是出于帮你李向东,反正那项目放在哪都一样,当然放在老同学的地头比放在陌生人的地头要好。现在却不一样,我陈坚想把项目放在青山市,有讨好你的巴结你的意思。你说,你让不让吧?允许不允许我讨好你巴结你吧?
陈坚说:“别人讨好你巴结你,你可能还有戒心,还怕别人图谋不轨。我陈坚讨好你巴结你应该不会有戒心吧?不会拒我千里之外吧?”
李向东说:“你得容我好好考虑考虑。”
陈坚说:“你这什么态度?”
他对黄说,你看看,他这是不是小人得志?李向东也对黄说,你是不知道,前几天我去省城想要见他,他那是什么态度?竟说我是去求他,说我遇到麻烦搞不定想求他出面找副省长解决。我说,我找他没什么事,就是想见见他,他还不相信,把我的电话也挂了。他说,现在,挨了副省长一顿臭骂,终于明白我不用找他也能搞定副省长,这态度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有大转变。
陈坚说:“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有什么不好?对你李向东是非常有好处的啊!”
李向东说:“问题是,你一百八十度的背后,还隐藏着说不清的东西,谁知道哪一天,你陈坚想要我干什么?以前,多是我求你帮忙,现在,倒过来了,应该多是你要我帮忙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考虑清楚,应该不应该接受你的这个所谓的人情?”
陈坚说:“以前我考虑过吗?以前,多是我帮你的时候,我考虑过吗?你坦白说一句,如果,我不来你这投资,如果真遇到什么事,我想要你帮忙,你就不帮了?”
李向东说:“很难说,看什么事吧!”
陈坚说:“不违法乱纪的事。”
李向东说:“违法乱纪的事似乎也帮你干过吧?”
陈坚心里明白,说:“不提了,不要再提抓进派出所那件事了。我陈坚绝对不会再找那些乱七八糟女人,绝对不会再被抓进去。我们说现在,如果,我要你像以前我那样帮我,你帮不帮?如果,我想当得什么大官,要你找省政府主要领导说几句好话,你找不找?”
李向东说:“你陈坚还想当什么官?坐着那个国企大公司总经理的位置,守着那几千个亿的国有资产,肥得冒油,有事没事跑到这里投资,跑到那里办企业,风光得很威水得很!你还想到哪去?”
陈坚摇头说:“你是不知道我的难。”
他说,那个位置也不是好坐的,每时每刻都有许多人盯着,恨不得遇到什么机会,抓住我的什么把柄,一下子把我推下来。
他说,坐在那个位置上,你不可能不干一些自己不想干的事,不可能不干一些不便于说出口的事,时间长了,那些事干得多了,自己也会觉得心虚夜里睡不着觉,常常就会有平安着陆见好就收的念头,他说,那一天,我想通了,不再想在那位置上呆了,肯定会找你的麻烦,肯定会要你找省政府主要领导帮忙。你帮还是不帮?
李向东说:“只要你的要求不过分,我开得了那个口,不会不帮你。”
陈坚说:“我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举起杯,说,我们再喝。他说,你说吧!你想什么时候签合同,想把那个项目放在那个县?李向东说,我想放到远县去。陈坚说,没问题。李向东又说,明天,让黄带你去看看,那是我们青山市最边远的县。离市区两个多小时的车程。陈坚说,你就是放到山沟沟里也没有问题。
李向东“哈哈”笑了起来,说:“所以说,其实,你陈坚也是个唯利是图的家伙,比我也好不到哪去。一个口头承诺,你就什么都不顾不管。”
他说,刚才,还把我说得一无是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其实,你也差不多,我们有几个人不是见好就想靠,见大树就想躲在树下趁凉?靠得到靠不到,人家让不让你趁凉?那是一种本事。
他说,但是,有一点我还是要说清楚,我并无意要伤害班长,刚听说他到青山市来当书记,我还觉得是我的福气,后来才知道,相处容易共事难,如果,他不伤害我,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他的。还是枝子,这件事黄就更清楚了,在市县,她是怎么赚钱的,她赚钱赚到危害我了。到了青山市我还能重蹈覆辙吗?
黄说:“我说几句公道话吧!”
陈坚说:“你能有什么公道话?你在他手下,你得了他那么多好处,你说的只能是马屁话。”
黄笑了,说:“马屁话你也容我说几句好不好?”
陈坚说:“要说马屁话就得喝酒。”
黄说:“喝就喝,反正个人包干制,没有谁亏谁赚。我喝得快,你也要跟上。”
他说,李向东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缺点,也可以说是优点,那就是太谦让,太考虑上下左右的关系。这种人干大事,没人撑着,心里总发虚。以前,在市县有老市长给他撑着,有老书记给他撑着,后来,有张志东给他撑着,有大书记给他撑着。
他说,这种人,也让人放心,他坏不到哪里去,心狠手辣不到哪里去,真要干出什么无情的事,那一定是对方先对他绝情,他是被动的,是被人b急的。以前在市县,老常把他b急了,钟市长把他b急了,枝子也把他b急了。到青山市,我不太清楚,但我可以断定,班长不把他b急,以他与班长的关系,他根本不可能做得那么绝情。
陈坚笑着说:“这些对我都不重要了,就是副省长把他b急了,他有能耐把副省长刷下来,也不关我什么事了。”
他说,我是不会把他b急的,至少,我们之间还有点利用价值吧?至少,以后,我还有可能需要他帮忙的时候。
他说,我这人,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人,能够坐到一定的位置,脚上都踩着一大帮人,如果,这些人指责我们,我们没一个是好人。
李向东说:“不要强调谁好谁坏了。”
他说,那天,我想明白了,如果自己坐在某一个位置上,为地方发展做了一点事,让老百姓觉得你这人还够意思,就不要在乎有的人怎么看自己。
他说,我们这些人,不可能没干过缺良心的事,而且,还不是一两件。
他说,喝酒吧!别再谈其他的。
三人便举起酒杯很响地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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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1750章 见面礼改贺礼
李向东心里很清楚陈坚跑到青山市来的真正目的,他得知李向东靠上省政府主要领导,不仅对李向东自己仕途一片光明,对他周围的人也会带来相应的好处,因此,他要重系彼此之间那种同学加兄弟关系。为了表示诚意,他还带来了一个十个亿的投资项目做为见面礼。
此时,李向东也在为自己盘算着。
自从,大书记提示他后,他就多了一个心眼,就想自己如果当市委书记,不是没有可能调离青山市,即使自己不提出来,省里也有可能把他调到别的地方,暂且不说调到什么地方,但他想,陈坚这十个亿的项目还是先不要张扬,还是等他当书记后再做决定,即时,他在哪当书记,再要陈坚过来投资。在青山市,就投资在青山市,在其他地方,就投资在其他地方,权当这个项目是陈坚送给他的一份贺礼。
在酒桌上,他向陈坚说出了他的想法。
他说,你陈坚这次到青山市来,就当是来喝酒的,就当是来认路走亲戚的。投资的事,暂时别提,也别跑到远县去了。你真要来投资,当然应该把项目放在二河市。在青山市,最好的投资环境就是二河市了,投到哪个县,对你那企业都不一定是好事,我李向东不会让你乱来。
他说,为什么暂且不提投资的事呢?不是我不想接受你这个见面礼,而是因为,我想把这个项目当成一份贺礼。知道什么是贺礼吗?贺礼就是锦上添花,就是在我当书记那一天,给我来个锦上添花!
陈坚笑了起来,说:“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呢?”
黄却在喝闷酒不说话。
这时候,他们各人的第一瓶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李向东便说,把剩下的酒都喝了。陈坚马上就举起了杯,黄才慢慢举起杯。
其实,这会儿,大家虽然有点飘,头脑还是清醒的。虽然,李向东那番话说得天衣无缝,但黄多少意识到了什么?昨天回市县的路上,他们就曾为李向东去哪当市委书记有过一段谈话。
他问李向东:“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要离开青山市?”
因为喝了酒,也不考虑太多辞藻,说话很有些冲,陈坚也不由得一愣。
李向东却“哈哈”笑了起来,说,来酒,来酒,再来酒。黄就去按唤服务员灯,灯一亮,服务员就进来了,显然,服务员就站在门外。陈坚说,再来三瓶。李向东说,多了,来两瓶吧!大家平分了。服务员站着不动,不知该听谁的?
黄说:“拿两瓶。”
服务员出去后,李向东对黄说:“我就跟你说实话吧!”
他说,到目前为止,我的确没有听到要离开青山市的消息,甚至可以说,还没有要我当书记的消息。但是大书记给我电话,他对我说,这个书记非我莫属了。他是不是太乐观了?我不知道。
他说,他还告诉我,如果,我要当书记,最好不要在青山市当。为什么?他有他的一套理由,我觉得也不是没有根据。但是,他提醒了我,不管我当不当书记?就是只当市长,也有可能调到其他地方去。
他说,你不要觉得委屈,不要觉得,我一调走,就把你丢在青山市了。我会是那种人吗?我会把你丢下不管吗?陈小雨跟我到临市,我丢下他了吗?没有吧?你就更不会了。哪一天,我要到其他市,就像你说的,呆个三两年,有了根基,会找个位置把你调过去的。不过,如果,我调到更边远更贫穷的地方,就是调你去,你也不会走吧?你还不如留在青山市。
说着话,服务员拿了两瓶酒进来,说是要他们检验是真酒还是假酒,陈坚也没看,说开了。说把三个杯都倒满了。他们三人前面放的都是大杯。倒满了三个杯,还剩了大半瓶,陈坚就说,喝了,喝了。每人喝半杯。有什么话,把半杯酒喝了再说。三人就举杯喝了半杯。陈坚见黄喝得比谁都深,就笑着说,看来你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该罚你酒了。他对服务员说。把杯都倒满了。
李向东对黄说:“你别嫌我话重了。”
黄“嘿嘿”笑,说:“没有。如果,你躲躲藏藏的,我反而觉得你不够意思了。”
陈坚说:“你放心好了,我陈坚虽然认识他比你早,但跟他属于半路出家,他都说要帮我,哪还有不帮你的?哪一天,他调到其他地方去,你让他把你弄回去市县,回市县当书记,别再跟他了,都快五十的人了,还跟他马前鞍后的跑什么?那些事让年青人去干。
黄说:“回市县当书记我可不敢,能当市长我就很满足了。”
李向东说:“你们把我当什么了?把我当省委组织部长了?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自己还搞不定自己呢!我要能搞定自己。”
他说,杀回地级市是我的第一首选!
陈坚说:“非常好!非常好!”
他说,你就回地级市当书记。那时候,黄也不用跟你了,直接回市县当书记。我嘛!哪一天不想呆在省城现在那个位置,也去地级市,你弄个副市长给我当当。
他说,你可不要以为,我陈坚干不了事,管理企业,招商引资什么的,我还是有点能耐有点优势的,别说全省,就是全国一些国营企业的老总我也认识不少,或许,还可以把他们骗到地级市去投资。
李向东说:“要求不高,一点也不高。”
黄说:“还是别让我当书记,我还是当市长就够了。”
李向东说:“你这个人就是没大志,以前,你总说自己当个副局长就行了,当局长一把手没能力干不好。结果怎么样?让你去城郊区当书记,你不是一样干得好好的?当市县的书记有什么难?有我在地级市给你撑着,你还怕什么?”
三个人说的话都有些不知轻重了。
陈坚问:“你们这没有三陪小姐吗?是不是应该叫几个小姐过来陪喝酒?”
黄说:“哪里没有三陪小姐?哪里都有三陪小姐,不过,你得考虑一下这对我们李书记的影响。”
他说,这官当大了,很多事就不能干了,就不可能像以前当市长助理的时候了。现在,你要找三陪小姐,就等于把我们的李书记甩了,赶他回家了。
李向东说:“没关系,没关系。我还是撤吧!还是先回去吧!你陪好陈坚这家伙,不要让他说我们这里没有灯红酒绿。”
陈坚问:“你回去干什么?你老婆又没回来,你一个人呆在家里有意思吗?”
李向东说:“这个你不要管。有黄照顾好你就是了。”
黄就对陈坚说:“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他这个人干不了那种事。”
陈坚说:“我们也不是要干什么坏事,我们只是找三陪小姐陪喝酒。”
李向东好像想起了什么,对黄说:“算了,算了。你也不要跟陈坚闹了。我还是叫文仔过来吧!”
陈坚问:“文仔是谁?”
黄说:“是他的秘书。”
陈坚说:“这么快就降我的级了,就随便找个秘书来陪我了?”
李向东说:“你不知道我们青山市的复杂,那些跑到青山市来的网民可能还像夜游似的到处转呢!黄跟他们打过交道,让他们在那种地方碰见,就麻烦大了。”
黄说:“是的,是的。非常时期,非常时期。”
陈坚说:“那就算了,今晚,我们就三条光棍玩自摸!”
说着话,李向东的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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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1751章 网民把他挖了出来
电话是副书记打进来的。他说,你不是回市县了吗?我怎么看见你的车了?李向东说,我的一个朋友从省城过来,所以,我又赶回来了。副书记说,我也在这家酒店。李向东想,他应该是在停车场看到他的车了,本想叫他过来的,但想到自己叫陈坚把见面礼当锦上添花的贺礼,便觉得还是不要让他见陈坚为好。有些事和话是可以跟黄坦开来说的,却未必能对副书记说。
他说:“我们这边也散了。”
副书记说:“那我在停车场等一等你吧!”
李向东问:“有事吗?”
副书记说:“过两天,黎钢那个案子就要开庭了。外市法院的人来了解情况,法院请他们吃饭,我也过来表示一下。”
李向东问:“问题不大吧?”
副书记说:“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李向东问:“那个举报人找到了吗?”
副书记说:“找到了。”
李向东说:“他躲到哪去了?”
副书记说:“躲到乡下一个亲戚家里去了。”
他说,那些网民不放过他,通过他的同学,把他挖了出来。现在,网民们似乎已经知道他躲起来的原因,对他失去了信心,好多网民都陆续离开青山市了。
李向东说:“这可是好消息。”
他一边说着电话,一边往外走,见副书记一个人站在很空旷的停车场上。收了线走过去,副书记见他走路有点摇晃,走近了,又一身的酒气,便问:“什么朋友?你要跟他喝那么多酒?交情一定很深吧?”
李向东说:“老交情了,不然,我也不会从市县赶回来。”
副书记说:“他怎么挑这周末过来?”
李向东笑了笑,说:“他就是喜欢周末来喝酒。”
说着话,看见文仔走进酒店,人一闪,消失在李向东刚才走出来的拐角。李向东说,下一场交给文仔安排了。他说,你回去吗?如果顺路,我坐你的车回去吧!副书记问,你的车就放在这吗?李向东说,我已经叫司机过来了,让他把车开回去。他打电话给司机,告诉他自己坐副书记的车先一步走,他载黄回去就可以了。
坐上副书记的车,李向东问:“你们没喝酒吗?”
副书记说:“也喝得稀里哗啦,不过,我没多喝。”
李向东说:“你是不应该多喝。”
副书记不想谈这个话题。这可是他最觉得底气不足的。身体健康问题随时都会遭到自己的竞争对手攻击。
他说:“好些人看了省委主要领导批字的那个内参,对你当青山市委书记都很看好。”
李向东知道他说的好些人应该不包括青山市的人,在青山市,谁不看好他李向东?他问:“都说了些什么?”
副书记说:“都说,虽然这人选还没正式定下来,但已经圈定是你了,时间也不会等太久。否则,这种时候,省委主要领导不会发这么一个内参。这是在向所有有资格看内参的人,也是有资格竞争当书记的人发出一种信息,而且,还那么急着发这个内参。”
后面那句话应该是副书记加上去的,外人怎么知道这内参发得很急。
李向东笑了笑,问:“副省长没找你麻烦吧?”
副书记说:“没有。”
李向东说:“有了省委主要领导批字的那个内参,我想,他看了,也不会找你麻烦了,再不会给你许什么愿了。”
他说,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找副省长谈一谈,就顺着上次的话题谈,既然你当这书记没希望了,让他帮你当市长。他的话在省里还是多少有点用的。当然,我也会向省委主要领导提这事。我认为,这样双管齐下把握会更大。
说心里话,如果,李向东当书记,不管是在青山市还是在其他地方,他都希望副书记能当青山市的市长。这也算是他对副书记给予自己帮助的一点点回报吧!
副书记犹豫了一下,说:“忙完黎钢的诉讼案吧!”
李向东说:“等网上平静了,我们一起进省城。郑重其事地向省里提出,希望省里尽快给青山市安排书记。”
副书记问:“这样合适吗?”
李向东说:“也不能总这么拖着。”
副书记说:“会不会弄巧反拙?”
李向东笑了笑,说:“其实,我也觉得省里的意向已经很明朗了,我们只是加把劲烧烧火。”
或许喝了酒,此时,他对自己当书记是信心满满的,甚至还有点按捺不住。他想,既然省政府主要领导已经有所暗示,自己也应该努力一下,向省委主要领导提一提。他还想到了那位中组部的领导,也要他向省委主要领导打个招呼。
有时候,喝了酒,考虑问题会清晰许多,做出的决定也果断许多。
李向东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陈坚的电话,他问,你怎么搞的,跑哪里去了?李向东说,我被人劫持了。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陈坚说,不会吧?你那么积极回家干什么?老婆又不在家。他说,你不会是在青山市的什么地方养着一个小蜜吧?现在跑到她那里去了?
李向东说:“你这是什么话?让我的秘书听见,太有损我形象了。”
陈坚说:“这是有损你的形象吗?这是拔高你的形象好不好?养小蜜也应该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吧?只要不让不应该知道的人知道。”
李向东说:“你别瞎扯了。我警告你,你别喝了几两酒,就找不到北了,就跟我的秘书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坚“哈哈”大笑,说:“真要说起来,说到通宵也不一定说得完。现在,我还特别想找个人说说。”
李向东反而不担心了,说我正跟副书记谈正事呢!有什么要求,你向黄提就行了,让我的秘书陪你就行了。明天,我再去见你。他说,你把手机交给黄,我跟他说几句。黄接过陈坚的手机,李向东便问,我的司机还没到吗?让他载你回去,我已经坐副书记的车回家了。他再一次哈吩咐黄,你可不要被陈坚缠住了,不要跟他去那种娱乐场所。那些自发来青山市的网民大多对举报人已经失望了,可不要有什么节外生枝。
黄说:“我交代文仔几句就回去。”
副书记的车拐进了小别墅区。李向东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像自己家的别墅亮着灯。他眨了眨眼睛,没看错,那确是他家的别墅。
李向东离开回青山市后,杨晓丽一直都放心不下,她很清楚,李向东和黄和陈坚凑在一起,肯定是要喝酒的,而且,他们也好像许久没见了,喝起来一定不会轻。就想,李向东一个人喝得迷迷糊糊的,回到家没个人照顾也不行。她就对表妹说:“你在市县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你还是回青山市吧!”
表妹心里虽然也想回青山市,嘴里却说:“我回去干什么?”
杨晓丽说:“如果,你不回,我就我回吧!反正我女儿跟你比我亲。反正也是你女儿,你就在这跟她多呆一天吧!”
表妹说:“你怎么回去?你坐公交车回去吗?”
杨晓丽说:“你能坐公交车,我就不能坐吗?”
表妹就有点后悔自己假心假意了。她说:“那你回去吧!”
杨晓丽却踢了她一脚,说:“你还跟我装矜持是不是?”
表妹说:“没有,我没有。”
她蹲下去,捂着被杨晓丽踢痛的腿。杨晓丽说,活该,我一看你装模作样的样子,心里就来气。她说,如果,我不是那个不方便,我还跟你商量这事?一早就跟他们回青山市了。她说,让他喝了酒把你往死里折腾!
表妹的脸“腾”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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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1752章 再努力也努力不来
李向东一进门看到表妹,便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表妹说,就我一人回来。李向东说,你是瞒着你表姐偷偷跑回来的?表妹说,我才不会那么傻!她说,我要是瞒着表姐偷偷跑回来,让她知道了,还不被她骂得狗血喷头?是她叫我回来的。表姐担心你喝醉了,叫我回来照顾你。
李向东笑了笑,说:“她这不是送羊进虎口吗?”
表妹说:“你才是羊呢!”
李向东说:“那就试试看,看看你们谁是羊?”
在车上意识到别墅里亮着灯,他心里就涌起了一阵兴奋,想自己还以为要一个人过一个寂寞的夜晚呢?没想到,表姐妹俩却回来了。推开院子的门,看到窗帘上映着表妹的身影,他更有些压抑不住了。这会儿,他抱住了她,真有点饿虎扑食的样子。
表妹说:“你放开我,你这一身的酒味。”
她捏着自己的鼻子,把脸扭到一边,他不仅没有放开她,且把她的腰都抱痛了。她说,你先去洗澡,先把身上这股酒气冲洗了。她摇晃着脑袋,躲避他亲她的嘴。他说,我们一起洗,你帮我洗。他说,你表姐不是叫你回来照顾我吗?你就要好好照顾我。表妹说,你又没喝醉。他说,没喝醉才要照顾,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照顾不照顾都一样。他把她抱起来,向一楼的洗澡间走去。那个他们第一次的洗澡间。
表妹还在挣扎,说:“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她说,我刚才上网了,网上又有新状况了。你不要关心一下啊?不要看一看出什么新状况啊?
李向东说:“我都知道了,副书记已经向我汇报了,网民们对那举报人都失去信心了?这是好消息,好消息慢慢再关心还不迟。他说,我先关心了你再关心还不迟。”
表妹说:“我不要你关心,我回来不是要你关心的。”
说着话,李向东已经把表妹抱进洗澡间了,已经把她挤在墙壁上了。表妹说,你好讨厌。你总是那么讨厌!他才不管她怎么骂他,他觉得她骂他是口是心非,更像在打情骂俏。他继续着他的行动,双手钻了她的衣服里。她穿的是睡衣,睡衣里什么也没穿,胸脯那两坨肉一下子让他握得紧紧的了。李向东很喜欢这种紧握的感觉,这是表妹给予他的特有的感觉,如果,也这么对杨晓丽,那是根本握不住的。杨晓丽的丰盈不是他一手一个握得住的,而且,表妹的弹性,也更受用得多。她的脸通红通红,呼吸急促了,知道自己不行了,知道自己就要像一只落入虎口的小绵羊了。
李向东的手机响了起来。
表妹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说:“你的手机响了,还不接?”
李向东说:“不接了,这时候还接什么电话。”
表妹说:“如果有急事呢?”
李向东说:“不会有什么急事的。”
表妹说:“如果是表姐打来的电话呢?”
这话多少把李向东镇住了。他说,你别动,你别跑。表妹说,我不动,我不跑。李向东就腾出一只手来掏手机,电话是黄打进来的。他问,你到家了吗?李向东说,到家了。黄说,我上你那去坐坐吧!李向东说,不用了,我有点头晕,想早点睡了。黄说,今晚没喝多少啊!李向东说,好久没喝了,有点不在状态。黄笑着说,应该是老了吧?老了酒量退化了。李向东心里就很不服气地想,我李向东显老吗?我李向东是越来越年青。别的不说,就说对付这表姐妹俩,就让她们死去活来落荒而逃。
李向东和黄通电话的时候,表妹静静地没动。她知道,如果自己趁这机会不是不能逃脱他的魔掌,但是她担心,自己一逃,他或许会叫起来,那声音就会通过手机传进黄的耳朵。
随手把手机放在洗衣机上,他又开始对她采取行动的时候,她说,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很不喜欢你这样。她说,你不要总是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总让我觉得像是被*一样。她说,可能表姐不在乎这样,但是,我在乎。本来,这是很浪漫的事很让人向往的事,却被你猴急得搞得都变味了。你就不能改一改你这毛病?就不能让人家觉得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李向东笑了笑,说:“我会让你感觉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我想猴急一下,下一场再让你好好享受。”
表妹的脸又红了,说:“你怎么总是觉得不够呢?怎么就还要下场呢?”
李向东问:“你不会是怀疑我的能力吧?”
表妹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怀疑你的能力呢?我怎么敢怀疑你的能力呢?”
她说,只是觉得这样不好,对你的身体不好。
李向东说:“我自己还没有分寸啊?这种事是想要下一场就能有下一场的吗?如果没有那个能力,再怎么努力也努力不来的。”
表妹说:“以前,你是不是也这样?以前,你也这么对表姐吗?一天总这么没完没了的折腾?”
他说:“好像也这样吧?不过,还是没现在这么能折腾,好像跟你在一起,才变得特别能折腾。”
表妹说:“屁话,你这是屁话。”
他说:“真是这样的。你表姐也这么说过。你表姐能够接受你,除了你们是表姐妹的原因,还因为你强大得让她欲罢不能。”
表妹说:“你本来就那么强大的,本来,就让人受不了的。”
说着话,她已经被他钉在墻上了。她说,你好讨厌啊!但李向东感觉得到,她说的不是真话。
家里的固定电话响了起来。显然,这是杨晓丽打进来的。表妹说,接不接吧?李向东说,不接。表妹问,为什么不接?她明知道我在家的,我有什么理由不接她的电话?李向东说,你可以说你在洗澡啊!表妹似乎松了一口气,就闭上眼睛承受他的急风暴雨。然而,电话响断了线,又接着响,响得表妹觉得不接不行了。
她说:“总这么响,还有心情吗?”
李向东很不情愿地说:“你快一点,别跟她说太久。”
表妹说:“不是我想跟她说多久就能说多久的。”
李向东说:“你就说我还没回来,她应该没什么话说了吧?”
表妹说:“如果,她又打你的手机呢?”
她说,我早说过,叫你别猴急,表姐还没睡,随时都会打电话过来。表妹拿了挂在门后的浴巾裹着自己出去接电话。她按李向东的说法说,她在洗澡,说李向东还没回来。
杨晓丽便问:“你没打电话给他吗?”
表妹说:“打了,他说就快回来了。”
杨晓丽说:“他没喝醉吧?”
表妹说:“我怎么知道?”
杨晓丽说:“你从他说话的语气听不出来?”
表妹说:“应该没醉吧?醉了他还能接电话啊!”
杨晓丽说:“你还不了解他,他就是喝得再厉害,打电话也好像很清醒,他不会让外人知道他醉的。等回到家才醉,就醉得一塌糊涂。”
她告诉表妹,先把茶泡好,等他回来喝。最好是把茶弄凉了。他一进门,最喜欢喝摊凉了的茶。她告诉表妹,如果,他一回来,闭着眼睛靠坐在沙发上不说话,那就是醉了。你就一定要他把茶喝了,喝了茶,他可能就会吐。她说,吐了就好了,别让他硬扛着不吐,不吐反而更难受。她告诉表妹,她最讨厌李向东跟那个陈坚喝酒,每次喝酒不醉得一塌糊涂也会醉个**成!
表妹很想挂电话,但挂得了吗?只得“嗯嗯呀呀”地应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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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1753章 没完没了
表妹在跟杨晓丽通电话的时候,李向东便知道这电话会没完没,于是放水洗澡。这里的洗澡间没有浴缸,只能站着淋浴,李向东把水的温度调得很高,热热的水,烫在身上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喝了酒,他喜欢热浴,站在那里任喷水洒花从头顶往下淋。
他时不时他一透过热水散发的蒸汽向表妹那边张望,表妹只围着一条浴巾,因为遮拦上身,下面就显得有点短,因为弯着腰在接电话,背对着他的浴巾下摆便露出一片春光。李向东刚才的兴奋本就没因为表妹的离去变得冷却,再见那泄露的春光,便始终处于一种时刻准备着的状态。他想,这杨晓丽还说什么?人家表妹都不跟她说了,她还说得那么起劲。
他想,还有完没了了?这表妹也是的,还那么耐心听什么?还“嗯嗯呀呀“地应她干什么?你不会说你在洗澡吗?你就不可以说自己还没洗完?洗完了再回她电话?
他看着自己昂首阔步的样子,想自己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想这么眼巴巴看着秀色可餐的表妹却要等下去,也太委屈自己了。他想,这样不行,不能委屈自己。他想,其实,其实也是在委屈表妹不是?
这么想,他就向表妹走去,触碰到表妹时,她身子哆嗦了一下,回头看他一眼,才知道自己有点多余,在这别墅里,除了李向东还会有谁?
她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杨晓丽在电话里说:“你不耐烦了是不是?”
表妹说:“没有,我在听呢!”
李向东贴着她的耳朵的话筒听得清楚,想表妹怎么就不说老实话?怎么就不承认自己不耐烦?
杨晓丽说:“他怎么还没到回到家?是谁开车?是黄开车还是司机开车?你怎么就没有问呢?黄肯定也喝酒了,而且,也不会少喝。你太大意了,你总是那么大意。”
她说,李向东应该不会让黄开车的,这一点他还是会小心不会逞强的。
她说,你要煮点东西给他吃。虽然,他吐了心里好受,但是,肚子就空了,不吃点东西才睡,半夜会爬起来找东西吃。你可不要偷懒,要煮热的给他吃,最好煲粥,白粥最好,白粥养胄。家里不是有包装的榨菜吗?他喜欢榨菜送白粥。
因为电话话筒的线不够长,表妹还是只能弯着腰听杨晓丽在电话里唠叨,等不及的李向东摸索着走进了她的不长之地。表妹一咬牙,没让自己发出声音。
杨晓丽说了好一会,没听到表妹的反应,就问:“你还在听吗?”
表妹说:“在,还在。”
杨晓丽问:“你怎么了?”
表妹说:“没。没什么啊!”
杨晓丽说:“你很冷吗?怎么在打冷颤。”
表妹说:“你还有什么说的?你说。”
杨晓丽就又说起来,表妹还是弯着腰在听,但仅靠双腿已经有点支撑不住了,就一手拿着话筒,一边扶着沙发的靠背承受李向东的力量。李向东本来就知道表妹这个姿势很妙,却没想到,因为她在打电话,自己不能太用劲,便不得不控制自己,于是,像温火在慢慢煎煮。
表妹被他的温火点着了,燃烧了。她说:“我不说了,不跟你说了。”
杨晓丽说:“你搞什么鬼,说话声音这么古怪?”
表妹说:“有什么古怪?很古怪吗?”
杨晓丽说:“你到底在干什么?”
表妹说:“他回来了,回来了。”
杨晓丽却说:“你让他接电话。”
表妹忙举起话筒,示意李向东听。他哪看得见?这会儿,表妹身上的浴巾已经被他扒下来了,他只看到她那光洁的背,看到她那虽不大却被他激荡起一阵阵波纹的臀。
表妹说:“叫你呢,叫你听电话。”
李向东停止了动作,因为话筒线不够长,便趴在表妹背上听。
杨晓丽问:“怎么不说话?”
李向东说:“我在听啊!”
杨晓丽说:“你们喝了多少酒?”
李向东说:“没喝多少。”
杨晓丽说:“听你说话,好像真没喝多少。”
李向东笑着说:“是没喝多少。”
杨晓丽说:“我白替你担心了。”
李向东说:“如果,我知道你叫表妹回来照顾我,我就不那么约束自己,就放开来喝了。”
杨晓丽说:“你这是什么话?有人照顾你就可以把自己喝醉吗?喝酒很好吗?喝醉了辛苦的是你自己,喝伤了的身体是你自己的身体。”
表妹解除了电话的束缚,不想就那么静止不动,她还希望被李向东燃烧的火烧得更旺。于是,她便不停地摇摆身子,不停地往后发力。她专心干这件事的时候,内蓄的那股力量慢慢聚集起来,或者说,那只沉睡的白虎慢慢苏醒过来,就要把闯进来的异物驱赶出去。李向东感觉自己不能不反抗了,感觉一场白虎与青龙的撕杀将要拉开帷幕。
他说:“不说了,我挂电话了。”
杨晓丽问:“你那么急着挂电话干什么?跟我说几句话都不行了?是不是这一会儿都等不及了?”
李向东说:“我还有事要忙呢!还等着上网看看那些网民的情况呢!”
杨晓丽说:“上网就上网,是表妹开机吧?这又不影响你接电话。”
李向东说:“好,好。你继续说。”
他真懊恼!这话筒的线怎么那么短?想伸直腰都不行。他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抱着表妹弯曲的小腹,只能由表妹动。他不能控制自己了。他感觉那只白虎彻底苏醒咆哮着扑了上来。他要还击,要放出青龙击溃白虎的不可一世。
他说:“再不说了。电脑已经接通了。”
杨晓丽问:“你怎么了?声音也这么古怪?”
李向东说:“有吗?没有吧?”
杨晓丽似乎醒悟了,说:“你们在搞什么鬼?表妹说话也古古怪怪的,现在你也像是在打冷颤似的。”
李向东说:“打什么冷颤?我打什么冷颤?我身上热得很,我喝了酒。可能喝了酒,说话的声音有点变了。”
杨晓丽说:“你真的是刚回来吗?”
李向东说:“是刚进门啊!”
杨晓丽说:“我怎么没听到开门声?”
李向东说:“你怎么听得到呢?在电话里能听到吗?我是用钥匙开门进来的,又不是拆门进来的。”
杨晓丽说:“叫表妹接电话。”
李向东说:“你还要说到什么时候?”
杨晓丽说:“你管我!”
李向东就故意大声叫:“叫你呢!叫你听电话。”
等了一会,李向东说,她进卫生间了。他说,她出来的时候,我叫她打电话给你。李向东要挂电话了,他已经意识到由于自己的分心,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正被那只白虎一点点驱赶出来。
他说,挂了,挂了。就把话筒递给表妹,伸直腰,狠劲地让自己往里挤,挤到最深处。表妹“噢”一声叫起来,也不知这声音是挂了电话叫出来的,还是没挂就叫出来了。
此时,还管得了那么多吗?此时,白虎青龙已经惨烈地斯杀起来,彼此渐渐感觉到青龙占了上风,表妹瘫下去了。表妹瘫下去,对她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因为,她双腿还那么站着,她只是上半身瘫下去,人便呈倒写的v字。这对李向东是非常非常有利的,不仅那青龙占了上风,表妹变成倒写的v字,李向东外力的攻击更使得上劲越发凌厉了。
在这节骨眼上,电话又响了起来。不仅是固定电话响,紧接着李向东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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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1754章 平调当市长
李向东和表妹的心情一下子被打乱了,白虎青龙一下子沉寂下来。表妹嚷嚷着,讨厌!好讨厌!她说,叫你不要的,你就是不听。她说,一停一顿的,搞人家忽冷忽热不上不下。她说,不接了,我不接她电话了,一句话说来说去,比她妈妈还长气。然而,李向东却不能不接手机。很显然,手机不会是杨晓丽打来的,她不可能同时拨打两个电话。
李向东还是叫表妹接杨晓丽的电话。
杨晓丽问:“李向东是不是早就回来了,早就在家里了,其实,你们,你们在做事。”
表妹说:“可能吗?你叫这个听电话,又叫那个听电话,就算在做事也没有心情了吧?”
她似乎要把心里的不快向杨晓丽发泄。
杨晓丽说:“你还有理了?”
表妹的气就被堵回来了,说:“你也想到的。你叫我回来,也想到会这样的。”
杨晓丽说:“但是,我没要你们做着事还打电话给我。”
表妹说:“应该是你打电话给我们吧?不想跟你说要挂电话,你还不让。早知道不听你的,不回来了。”
杨晓丽说:“早知道他不会喝醉,我还不要你回去呢!”
表妹说:“我们没有,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们没有。”
她想,本来就没有,那样也算吗?那样不上不下的也算吗?她说,他一进门就吵着要我上网看网民的情况,现在手机又响了,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说,他一边打电话,一边上二楼了,好像连我都不让知道他在跟谁打电话,在说些什么。
手机是文仔打过来的,但他谈的并不是有关陈坚的事。他说,他刚接到省委主要领导秘书的电话通知,秘书要李向东明天上午十点前赶到省委大院。他说,省委主要领导下午要去几个市转一转,要你也参加。
李向东问:“省委主要领导下去转的目的是什么?”
文仔说:“秘书也不清楚。”
李向东说:“不会一点信息也没有吧?”
文仔说:“我要他揣测一下,他不知是真揣测不到,还是不想说,只是说这是省委主要领导暂时决定的。”
李向东想,或许,这次下去转与他是否当书记有关。他问,知道省委主要领导要去哪几个市转吗?文仔说了两个市名,都是珠三角富裕地区。李向东心里不禁一跳,想不会真的就让他去这两个富裕市之一吧?
他把那两个市的书记逐各想了一遍,似乎还真有点那个意思了。
其中一个市像青山市一样,也缺书记由市长主持工作,但他想,如果,自己调去那个市,还当市长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因为,让主持工作的市长还当市长,他去当书记工作反而不好开展。
另一个市的书记市长都齐全,任期却好些年了,按他们任期的时间推算,年纪也差不多,或书记调离或市长调离都不是没有可以,但是,如果书记调离的话,也存在同样的问题,毕竟,那市长有一定的资历,自己抢了他晋升的位,工作更不好开展。
这么想,李向东便有些心慌,想不会是让自己去这两个市的其中之一当市长吧?他忙打电话询问省政府主要领导,省政府主要领导说,他并不知道下去转这件事。他说,按李向东的分析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向东说:“如果,当市长,我倒希望留在青山市。”
省政府主要领导说:“你先别急,先去探探他的意思。”
他说,我总觉得,他还没拿定主意,否则,不会不跟我通通气。不管你去哪个市当市长,他总得征求我的意见。
省政府主要领导与市长对口是顶头上司。
放下电话,李向东虽然还忐忑不安,却又多了一份侥幸。他想,难道就不可能出现另一种情况?那个主持工作的市长跟他李向东对调,他去那边当书记,那市长来青山市当书记,然后,再在当地提拔一位副职当市长。比如,提拔副书记上来当青山市的市长。这样彼此都有利于开展工作。
李向东打电话给司机,问文仔有没通知他?叫他明天一早来接他去省城。这会儿,他完全意识到明天对自己有多重要,所以,连文仔都不放心要亲自通知司机了。
表妹上二楼的时候,已经换了睡衣,还裹着浴巾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李向东说:“明天,我要去省城。”
她说:“明天不是星期天吗?”
李向东说:“星期天也要去。”
她问:“网上又出状况了?”
李向东说:“另一件事。”
她问:“很重要?”
李向东点点头,说:“非常重要!”
他打电话给黄,问他没事吧?那点酒应该不能把你怎么样!黄说,没事,清醒得很。李向东说,你告诉陈坚,明天我不能陪他了。明天,我可能一天都要陪省委主要领导。黄问,有结论了?李向东说,还说不好,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黄说,一定是好事!李向东说,如果只是当市长,对我来说,并不算是好事。黄说,应该不会。如果,只让你当市长,上面一定要调一个很强势的书记来,否则,压不住你。李向东说,或许正是这样,才有可能把我调到其他市去当市长。黄那边好久都没有说话。
李向东说:“希望我是多虑了!”
黄问:“没有对你不好的预兆吧?”
李向东说:“说不准。这种人事调动,谁也说不准,全看上面人的心情,不知什么事惹了他,他一个不高兴,以前所有的希望都会化成泡影。”
当然,就目前而言,他并不知道省委主要领导会有什么不高兴。表妹多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很有些郁闷地想,都是杨晓丽闹的,如果,她不是总打电话过来干扰他们,如果,她给力李向东,他应该不会那么多担心那么多顾虑?她问,还可以吗?还可以挽回吗?李向东不知她想到那方面对了,问,你说什么?她说,我还可以给力吗?
李向东恍然大悟,笑着说:“可以,怎么不可以。”
他把她从沙发的扶手上拉下来,她就坐到他的身上。她说,不会再有电话进来了吧?李向东说,应该没有了吧?就是有,也不接了。她说,刚才你让我很不舒服,刚才你让我不上不下的很不舒服。她趴在他身上,吻他的胸脯,又一寸寸往下移。浴巾很松,很轻易就解开了。李向东受不了的时候,她就说,抱我上床。她说,我喜欢在床上。
这晚,他把表妹折腾得够呛,不知是前戏时间太长了,还是真想要借力。第一次,他咬她的耳朵,第二次还咬她的耳朵。她说,你不累吗?明天你还要早起。他说,也不算早起,十点才赶到省城,在车上可以休息。这么说,他又让她死过去了。她人死过去了,那只白虎却还在咆哮,还在与青龙撕杀,他不可能让她得逞,把仅存的一点力气都使上了,把表妹那不算大的臀压得扁得不能再扁,仿佛就听见那只白虎在做垂死挣扎,就听到那只白虎一声惨叫。他想说,你别逃,你逃不了!他追了上去,想再要狠狠地咬她一口,但是,还没等他咬住,就控制不住也有气无力地吼起来,就感觉那只青龙轰然倒下。那一刻,他还仅存一丝清醒,感觉一团像云像雾的神力缠绕着自己。
表妹醒了,说:“你又咬我了。”
他说:“没有。”
表妹说:“谁信啊!”
他也不信,因为,他控制不住低吼了,却又意识到,此时还处于临战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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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1755章 断桥
省委主要领导说是下去转转真的是下去转转,也没有通知当地市领导,倒像是去游车河。李向东坐省委主要领导的车,他的秘书与文仔坐李向东的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前行。
李向东第一次与省委主要领导这么没目的似地在一起,显得很有些拘束,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谈工作的事嘛,谈得不得要领,既浪费领导时间,也有可能会让领导认为,你这个人太普通太没层次,而且,你越想表现自己,又越会让领导觉得你轻浮。谈生活上的事嘛,李向东这才发现,自己对领导生活上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多,甚至于说,根本不知道。
这一路上,他便始终保持一种被动的随从。
还没到那两个市的时候,省委主要领导说的话题主要还是围绕青山市,偶尔,也会谈谈地级市的情况。这都是李向东熟悉的地方。李向东谈青山市的发展路向如数家珍,谈下一步的发展目标,着重谈青山市在全省的定位,实事求是地说,目前,对青山市还不能有太高要求,争取在附近几个边远市处于领先地位是近期的目标。
省委主要领导问:“你是不是太低调了?”
李向东笑了笑,说:“我这人不会唱高调,只会踏踏实实地工作。”
谈地级市时,他说,目前,地市级遇到了新的发展机遇,但是,要想抓住这个机遇,也不容易,像二河市,也处于这么一个阶段,但二河市集中的是全青山市的力量。因此,地级市必须更新观念,必须解决小富则安的思想。他谈这两个市之间的区别,除了地理位置的不同,经济发展具备的客观优劣条件,也谈到了人在观念上的差异。他说,一个地区的发展,最主要的因素还是人的观念更新。人的观念更新,取决于对新鲜事物的接受程度,也取决于传统文化的影响,地级市是有想法,但未必敢干,大家更沉溺于过一种安逸的日子。青山市是敢干却未必会干,由于身处边远地区,接触新事物相对弱一些。
最后,他补充说,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不一定对!
车驶进那两市的地界,先是进入了一个市区,省委主要领导问,二十年前,你来过这里吗?李向东说,没有,省委主要领导说,二十年前,这里还是一个小城镇,主要建筑物只是沿着公路两旁修建,大概只有两万人口吧!他说,那时候,我在这里当县委书记。他说,那时候,这里只是一个县,后来才升级为地级市。李向东说,这里的人都很勤劳,经济意识也相对比较强。他说,二十年前,这里的人骑单车去市县购卖他们的农产品,都说,市县的人有汇侨钱多好赚,但二十年后,真正有钱的却是他们这些勤快人。
省委主要领导说:“你说对了,勤劳是他们的特点,经济意识强是他们的特点,两者缺一不可。”
他说,但是,发展到一定的程度,这两者之间就提升到一个新的层次。勤劳未必还是传统观念上的勤劳,苦心经营,不断发展壮大自己的企业也是一种勤劳,经济意识强,也有可能演变成一种不择手段。
他说,当然,大多数人还是好的,但我们又不能不承认,往往就是因为少数人的行为不检点,破坏了本来应该遵循的游戏规则。为了提高产品的竞争力,他们往往会降低产品成本,甚至于降低产品质量,失信于消费者。
他说,人的素质提高是非常重要的,而在人的素质还没有提高,最有效的办法,还是要严格依法经营。这就要求我们的有关部门要严格执法,认真履行职责。
车缓缓停了下来。这是在一条河的河边,风有点大,吹得河旁的树枝叶不断舞动。省委主要领导没有下车,只是指着前方的一座桥说,你看看这座桥。李向东坐在后排,不得不弯下腰才能透过车的前档玻璃向外张望,只见那是一条断桥,中间一段空缺,截断部分露出参差不齐的钢筋。
半年前,李向东就听说了这座断桥。这桥的桥龄不到二十年,但半年前一个雾多的晚上,一艘运沙船老大喝了酒,迷迷糊糊地竟驾船撞中了第三个桥墩,“轰”地一声,桥板折断,正在桥上行驶的五辆车即时坠入河里,由于是晚上,又是大雾天气,坠河人员无一幸免。当时,断桥事件成了非常注目的一大新闻。
船老大被拘留,船老板被起诉,市委书记被调离。
官方的解释还是无懈可击,当初设计建造这座桥梁时,未能预计到近些年发展的迅猛,导致了桥梁负荷过重,桥梁专家们也早就提出了警告,有关部门也采取了相应措施,因此,在有序使用中,这座桥还是能够应付每天的繁忙,只是运沙船的撞击才缩短了它的寿命。
然而,在向船老板提出索赔时,辩护律师却语出惊人。
他说,内河的运沙船有多大?冲击力有多强?不说大家也清楚,真就能把一座符合质量使用还不到二十年的桥梁撞断吗?而且,它撞的只是桥墩,并非桥面。
他说,这座桥梁其实是一项豆腐渣工程,只是豆腐渣得没有那么烂,还勉强可以使用。
他说,他尊重每一位参与鉴定的桥梁专家,但是,他不得不怀疑,那些鉴定数据的可信度,现在的专家,就一定尊重现实吗?何况,这些专家都是政府邀请的。如果,由我们被告方邀请专家对桥梁进行测定,不知法庭会不会认可?
当然,这次开庭是非公开的。或许,有关部门已经意识到会涉及到一些敏感问题。
李向东得知的消息是,这次事故有点不了了之,虽然,船老板向遇难者给予了赔偿,却有人说,那钱并不是船老板出的。而且,船老板既然给予遇难者赔偿,也就承认了自己的过失,那么是不是也应该出钱修复桥梁?不管他出得起出不起?但他应该面临的是破产,绝对不可能还像没事样依然经营他的水上运输。
其中的猫腻,李向东不可能不清楚。于是想,那市委书记下台也就不可避免了。
如今,省委主要领导带他来看这座断桥意义何在?
省委主要领导说:“潜在的问题我就不说了,但是,他们却能够巧妙地化解公众舆论的关注,如果拿你们青山市发生的作弊事件相比较,我想,你们是小巫见大巫。”
李向东忙解释说:“我们的作弊事件说的都是事实,并没有潜在问题。”
省委主要领导笑了笑,说:“我并没有说你们有潜在问题。”
他说,我能够批字发内参,说明我相信你李向东不会干那种虚假的事。
他说,在我的印象中,你李向东还算是一个老实人,除了有时候会闹一些关于女人的桃色新闻,其他还没见有什么虚假。开始,我也认为你在选举市长时,对组织阳奉阴违,现在却觉得,这或许是人民代表的心声。
他虽然没有肯定那是人民代表的心声,李向东却听得出,他已经完全改变了因选举市长对他李向东抱有的成见。
这时候,他们已经下了车,站在河边,让河风很有力地吹,吹得头发乱了,衣服飘扬了。秘书想要过来扶省委主要领导,却被他甩开了。他站在那里迎着风,看着那桥的截断处。
他对李向东说:“如果,让你来处理这一事件,你能有什么好办法?”
李向东马上意识到,这是省委主要领导要他现场答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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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1756章 团结有力的班子
“查出事实真相,铲除**。”是最简单的回答。但是,别人就不会想到这个答案吗?如果,省委主要领导要的是这个答案,他就不会带你跑到这来了。如果,你李向东这么回答,你李向东也就平庸得不是李向东了。
他说,据我掌握的信息,**是存在的,否则,那船老板不会那么容易过关,但是,真要铲除**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会涉及到方方面面,甚至于你也不得不有所顾虑。不要怪我话说得太直。如果,你下决心,要一查到底,这案件不可能不查个水落石出。
他说,真要我来处理这事,我想,不能就事论事。只要那些涉及到这一事件的人,他们的**就不可能仅限于此,他们还有可能在其他方面干出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我会采用旁敲侧击的办法,用另外一个理由,把他们一个个拉下来。
他说,干这种事,靠旧人是不行的,旧人多多少少都会与他们有关联,或许,在什么地方得过他们的好处,在处理他们时,就有可能手软,就有可能隐瞒一些什么?新人主政,就能避免这些,就能做到实事求是。
李向东通过现场答题,把自己推了出来。谁是新人?他李向东就是新人,如果让他当这个市委书记,他就能够实事求是地处理这个问题。
省委主要领导问:“单枪匹马吗?”
李向东笑了笑,说:“必须依靠其他人的力量。”
他说,首先,要有一个团结有力的班子。如果班子内部有分歧,就会寸步难得。比如,党政一把手都不齐心,只想着谋权夺势,工作就很难开展。
他开始向省委主要领导暗示,他李向东要来当这个市的书记,至少市长要和他齐心。现在的市长会不会跟他齐心呢?很显然,有可能不齐心,如果,你省委主要领导只是要他李向东来发展经济造福一方,他李向东可以慢慢经营班子的团结,但你想要他来解决这样一个棘手的问题,那就必须在他到任那一天,就给他搭建好党政一把手团结一致的平台。
他说,其次,要团结可以团结的力量。这一事件涉及的人毕竟有限,本单位外单位的人,只要与此事件无关,都是可以团结的对象,甚至于,也可能团结与此事件相关的人,毕竟我们的切入点并不是这一事件。
他说,再次,就是进行一次轮换调整,用工作的名义把那些人调整到其他单位任职,这样进行调查就不会受到太大的阻力,一些被询问人也会放下说了实话被打击报复的包袱。
李向东笑了笑,说:“当然,整个行动都要得到你的支持,特别是这样大张旗鼓的行动,很容易会被人抓住把柄,认为这是在否定上任的成绩。”
他在市县可是犯过这个的错误,他一当市县书记,就否定了上任“打造航母”的发展构思,大书记曾警告他,你可以否定上任,但不能摆上桌面来否定。如果把一个个涉及到断桥事件的人揪出来,虽然用别的理由,但人家不可能看不出来,不可能不会用你否定上任的话柄来阻止你。这时候,你就必须依靠上面的力量。这力量当然是省委主要领导。
省委主要领导说:“方法不是不可以,但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你就不担心他们死到临头,把断桥事件公诸于众?要死就死一大片。”
李向东说:“我想,应该不会。”
他说,我们查的不是断桥事件,我们可以要他避开这个问题,与在查事件无关的话题,可以不予理睬,其实,这对被调查人也有好处,至少可以减轻他们的量刑。
他说,断桥事件牵扯到的人,那些不主要的人,得过小恩小惠的人,明白我们这一态度,也会放心,或许还会支持我们。毕竟,这也是为他们解除了心腹大患。
省委主要领导问:“你好像早就有准备了?”
李向东摇头,说:“没有,我只是信口开河。”
省委主要领导说:“我不相信你这是信口开河。”
他看了看自己的秘书和文仔在一边嘀咕什么,时不时响起一阵阵笑声。李向东说,老实说,我本也想事先知道,你这次带我出来的目的,但我怎么打听,也没打听到。或许,省委主要领导意识到自己这次行动是暂时决定,除了自己,也没人知道,于是说,你想留在青山市,还是想到这来啃硬骨头?
李向东沉默了好一会。
他不是不想来,他是要让省委主要领导认为,他需要思考。他李向东在青山市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跑到这来啃硬骨头?
他说,这是很招人嫌的事!
他说,我在青山市的发展构思才实施了一半,真舍不得离开。
他说,我对这里一点不了解,更没有威信和基础,他们会服我吗?
省委主要领导点点头,说:“你说的也是实际问题,如果,不是让你来干这么一件事,我想,不用征求你的意见,你也同意来当这个书记,但是,要你动那么一批人,你有各种顾虑也是正常的。”
李向东心里一凉,想自己这么装模作样不会把到手的好事给弄丢了吧?他说:“我最担心的主要是辜负了你的期望。”
省委主要领导笑了笑,说:“我对你的确有点不放心。”
他说,把你李向东调到青山市去,你可以在那边干得有模有样,因为,你毕竟是从一个相对富裕的地方去一个边远贫穷地区,你只要把原因的经验与当地实际相结合,就有可能取得成绩。你在青山市搞得那一套,就是这么搞起来的。但是,让你到一个更富裕的地方,你的观念是不是跟得上?这是很值得斟酌的。
他说,何况,你首先要干的事又是你并非擅长的,虽然,你说得头头是道,但真干起来,能不能干好?我也有几分担心。
李向东“嘿嘿”地笑,想自己真把自己给耽误了。
回到车上,省委主要领导对司机说,我们回去吧!司机问,回省城吗?省委主要领导说,回省城。李向东知道省委主要领导很不满意他的态度,正在生他的气,于是,不敢正眼看他。
他说:“可以,可以让我考虑考虑吗?”
省委主要领导说:“没那个必要了。你还是回去当你的市长吧!”
李向东故着惊讶地问:“这就撤了?”
省委主要领导说:“你刚才还说,你们市县人,小富则安思想严重。这一点不假,你就是典型的市县人。”
李向东说:“总得给我机会改变改变吧?”
省委主要领导说:“机会已经给你了,但你不要,我只能收回,只能另找能人。”
李向东笑着说:“这么说,本来,我在你眼里,也算是一个能人?”
省委主要领导说:“你自己是不是太抬举自己了?本来,我还想让你与这个市的市长对调呢!现在,只能是让他去青山市当书记了。”
李向东抓住了这句话,说:“如果,对调的话,我不用考虑就答应你。我担心的就是那市长跟我会存在分歧,一时半会处理不好党政一把手之间的团结。把他调到其他地方,我的信心就更足了,而且,他到青山市去,抓经济发展会比我更有办法。”
省委主要领导“哈哈”笑了起来,说:“你李向东跟我玩小心眼?你还不够班!”
李向东也笑了,说:“我不是想谦虚一点吗?”
省委主要领导说:“谦虚也不看跟什么人?”
他对司机说,按原计划去某市吧!司机也没说什么,倒车调头往回走。去某市已经意义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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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1757章 去啃硬骨头
这天,杨晓丽总想打电话给李向东,总想早点知道,省委主要领导是什么态度。然而,又担心李向东与省委主要领导在一起。如果,他们正在谈事,自己打电话过去,省委主要领导是能够从李向东说电话的语气和内容里听从对方是谁的。
杨晓丽不可能不知道今天李向东跟省委主要领导在一起,你还打电话过来能有什么事?要么就是家庭事,这家庭事难道比李向东跟省委主要领导交谈还重要吗?要么就是想要知道李向东与省委主要领导谈些什么事了。别说现在是非常时期,就是非非常时期,也不能这么做。
她可不愿意让省委主要领导认为,她太关注李向东工作上的事,可不愿意省委主要领导误会,工作上的事,李向东也与她无所不谈。她认为,这可是大忌,什么事都跟老婆谈的人,领导应该是不喜欢的。
杨晓丽只能先打电话给文仔,问:“李市长还和省委主要领导在一起吗?”
文仔说:“还在一起。他们坐一辆车。”
她又问:“都有哪些人?”
文仔说:“就他们两人,和省委主要领导的司机。”
她再问说:“知道他们都谈些什么吗?”
文仔说:“我没好意思走得太近,听不清楚他们说些什么。”
她最后问:“你看他们的表情怎么样?应该很愉快吧?特别是李市长。”
文仔说:“看不出来,他们都挺严肃的,李市长一直绷着脸。”
杨晓丽心里跳了一下,想李向东是故意绷着脸,还是心情沉重绷着脸?有时候,明知道领导不看好你,你又不能找借口离开他,只能心情沉重地硬撑着陪他。她想,李向东应该不会是这种状况吧?这样,她就更想打电话给李向东,想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不过,她还是从文仔的话里知道李向东和省委主要领导始终在一起,且是单独在一起。这样,她就更要忍住不能打电话给李向东。
她忍得很艰难,一回青山市,见到表妹,就说,你过来。表妹正在折叠刚收回来的衣服,抬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杨晓丽没等表妹过来,自己走了过去,一个不防备,便撩起表妹披散的发,由于动作太大,碰到表妹被咬伤的耳朵,她便一声尖叫。
表妹捂着耳朵问:“干什么?你干什么?”
杨晓丽问:“昨晚咬的?”
表妹的脸“腾”地红了,说:“你别这样好不好?”
杨晓丽说:“我这样怎么了?看看不可以啊?”
表妹说:“有什么好看的。”
杨晓丽说:“我就只是看看,又没责怪你。”
表妹脸上又浮起疑惑,想你不责怪我,看我耳朵干什么?你不责怪我,就不能装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李向东知道咬耳朵可以唤醒人,每一次乐此不疲地滥用此道。
杨晓丽问:“这边也咬了吧?”
说着,又想撩起表妹另一边侧的发,表妹有防备了,一歪脑袋躲了过去。杨晓丽说,也咬了吧?两边都咬了,而且,还有多狠咬多狠吧?她说,这个李向东也真奇怪,每一次,到了非常时期,总那么迷信,总以为真可以得到某种力量。她说,你别怪他,谁叫你让他有那种感觉,谁叫你让他养成了这种习惯。
表妹想,谁知道你这是什么人?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高兴。生气的时候,不准人家碰你老公,高兴了,又幸灾乐祸替老公向人家道歉。
杨晓丽问:“鼓着腮帮子干什么?生谁的气啊?”
表妹说:“我没有生气。”
杨晓丽说:“还说没有?生我的气是不是?”
表妹说:“我哪敢啊!”
杨晓丽就笑着问:“吃饭了吗?”
表妹说:“吃过了。”
杨晓丽说:“一个人做饭吃吗?”
表妹说:“我只是随便吃了一点,想你应该吃了饭才回来。”
杨晓丽说:“我怎么可以随便呢?一个人就可以随随便便了?”
她说,我陪你出去再吃点吧!表妹问,你没吃吗?杨晓丽说,我不是陪你吗?以后不要随便应付,特别是晚饭,要吃好一点。自己都不会照顾自己。表妹就像看外星人似地看着她。
杨晓丽笑了笑,说:“看你这样子,好像不认识我了。”
表妹说:“你这人古古怪怪的,一会这样,一会那样。”
杨晓丽说:“我怎么一会这样,一会那样了?关心一下你还不行啊?对你好一点是不是很不习惯,一定要我骂你才舒服?”
表妹说:“就是不习惯,但是,也不想你骂我。”
杨晓丽笑了起来,说:“我很想骂你吗?你还像没长大一样,我不骂你行吗?我骂你也是想你好。你就是记我的仇,我看你不顺眼的地方也要骂你。”
表妹说:“我才没记仇呢!是我记仇才真,一进门就看人家的耳朵。”
杨晓丽说:“我那是记仇吗?我是看他有没有借力。这一天,我心里总七上八下的,看你耳朵被他咬成这样,心里好像踏实些了。”
表妹说:“你这是什么话啊!我被他咬成这样,你心里还踏实了。”
这么说着,她心里一跳,才恍然大悟,想你还说李向东迷信呢!你比他还迷信一百倍一万倍。
杨晓丽又给文仔打电话,虽然,这时候感觉李向东也应该在回青山市的路上了,但她还是没有直接打电话给李向东。果然,文仔说他们已经回到二河市了。杨晓丽就说,让李市长听电话。李向东接过电话,她便问,还顺利吧?李向东说,还顺利。杨晓丽说,你怎么一点不高兴。李向东说,高兴不起来。杨晓丽说,不是很顺利吗?李向东说,要去啃硬骨头。杨晓丽问,啃什么硬骨头?李向东说,回去再说吧!毕竟,还不是正式通知,他还不想文仔从他的话里揣测到什么。
李向东是十点到家的。杨晓丽一听到汽车的声音,就从沙发上跳起来,就去开门迎接他。表妹从杨晓丽今晚的反常里也感觉到,李向东这次去省城一定是办大事,心里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大事?但李向东一进门,杨晓丽就有意识地拉他上二楼。
上楼梯时,她还是忍不住问:“去哪啃硬骨头?”
李向东说:“如果,不出意外,不会留在青山市。”
杨晓丽问:“知道去哪吗?”
李向东反问她:“东江市好不好?”
杨晓丽始料不及,有些兴奋地说:“不会吧?”
李向东说:“有什么不会的。”
杨晓丽说:“你还说去啃硬骨头?我以为要你去更边远更贫穷地区。当书记吗?”
李向东说:“很有可能。”
杨晓丽说:“去东江市也当书记?”
李向东说:“为什么去东江市就不能当书记?”
杨晓丽说:“那么富裕的地方,让你去当市长就不错了。”
他们上了二楼,表妹听不见后面的话了。然而,知道这次李向东去省城是谈调动的事,可能要调去东江市。她想,这么大的事,你们也瞒着我?你们把我当什么了?需要我的时候,又是咬又是借力的,真的成了事,就瞒着我想丢下我不管啊?
虽然觉得李向东不会是这样的人,却还是担心他会听杨晓丽的话,别看她是自己的表姐,她对自己可是忽冷忽热的,如果借这次调动怂恿李向东把她丢在青山市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么想,表妹就觉得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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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1758章 先抓几条小鱼
别看李向东在省委主要领导面前誓言旦旦,其实,心里也没底,他很清楚,要想把那些人拉下来,并非说的那么容易,这会儿,把省委主要领导与他谈话的大致内容告诉杨晓丽后,杨晓丽也替他担心。
她问:“你觉得,自己行吗?”
李向东说:“你认为呢?”
杨晓丽说:“这可不比以前,以前,你只是跟一个人斗,现在,却是跟一群人斗,而且不是争权夺势,而且是要置人于死地。人家不可能不竭尽全力,不可能不垂死挣扎。”
她说,我总觉得你很难应付得来,第一,你没有基础,连一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在这种状况下,你很难在一时半会把像黄这样信得过的人带在身边,真能带在身边,我觉得,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在处理这种事情上,黄帮不了你多少忙。
她说,第二,你的性格似乎也决定了你处理这些事会有一定的难度。你不是那种很强硬的人,遇到困难,你总会思前想后,很难会有不顾一切,勇往向前,偏偏处理这些事,必须强硬,甚至于要有死而后已的勇气!
她说,第三,我还担心,省委主要领导会不会始终如一支持你,没有遇到麻烦,他或许会支持你,遇到麻烦,他还会不会旗帜鲜明地支持你?这些经济发达地区的人,活动范围广,人脉关系复杂,一个小镇委书记,也有可能通到中央。
李向东说:“我还能有退路吗?省委主要领导说了,要么我还留在青山市当市长。我总不可能放着到手的市委书记不当吧?”
杨晓丽说:“你不是没有退路,是那个书记的位置太诱惑你。”
李向东说:“对每一个人都极度诱惑!”
杨晓丽说:“我担心你顶不住,反倒被那些人挤出东江市。如果,你被挤出来,你的官途就宣告结束了。”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还想让我当多大的官?还希望我当省长省委书记吗?”
杨晓丽说:“你别假轻松,别以为,你没有那野心!”
李向东说:“一点也没有。”
杨晓丽说:“现在当然没有,过两年就会有了,就会有当副省长或省委常委的野心了,再过几年,就有当省长省委书记的野心了。”
李向东说:“至少,得先把市委书记的位置坐稳吧?”
他说,我现在是没有退路了,是没有死而后已的勇气也要上了。
他说,扮猪吃老虎总可以吧?
他说,我在回来的路上认真总结过,我的确不是那种很强硬的人,但是,我的每一个对手都不能幸免地倒在我手下。我惯用的伎俩是扮猪吃老虎,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倒下去。石市长就是这么倒下去的,贾保焕似乎也是这么倒下去的,班长似乎也是这么倒下去的。一开始,他们都自我感觉良好,到头来才发现对付我并不容易。
杨晓丽说:“你没有扮猪的时间,你一到东江市,省委主要领导就盯着你,就想要你初战告捷。你总不能拖个一年半载才让他看到你的成绩吧?”
李向东说:“先易后难,先摸几条小鱼,初战告捷后,再抓大鱼。抓大鱼总要花点时间吧?”
杨晓丽说:“我怕你抓了小鱼惊动了大鱼,以后更难,抓不住大鱼,反而让省委主要领导误认为你只是在搞花架子抓几条小鱼应付他。”
李向东说:“你对我一点信心也没有。”
杨晓丽说:“我是先把难听的说在前面,好让你有心理准备,好让你正确认识自己。”
李向东连连点头说:“这倒是,这倒是。”
他心里却想,你杨晓丽不是对我不了解,我会是那种信心满满的人吗?每遇到困难,我总是从最坏结果考虑。别人考虑问题,或许是先从好的方面去思考,想自己克服困难取得成绩后会怎么怎么样?但我李向东却是倒过来,先考虑失败后会怎么样?因此,我李向东做事,总是先要把可能出现的漏洞补上,然后再一步步朝好的方向迈进。
他想,有朝一日真到了东江市,更应该这么思考问题,毕竟,这与你以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毕竟,你是从一个欠发达地区走上来的领导,发达地区的人一个个都傲得很,表面也会尊重你,私底下还是把你看成没见过世面的小地方人乡巴佬!
杨晓丽问:“你打算把我们怎么样?留在青山市吗?”
李向东说:“你应该可以随我调去东江市,只是表妹不好处理。”
杨晓丽说:“我还是觉得,我们回市县更好,”
她说,东江市离市县不远,比地级市回市县远不了多少,也不一定就跟在你身边,总跟着你跑,也不知要跑到什么时候才是头。
她说,我可以先回市县,也不定就任正处领导职务,还当副市长、常委,或者人大副主任政协副主席都可以。回到市县把表妹调回去也容易。
李向东知道这也是一个好办法,但是,如果表姐妹都回市县,会有许多不方便,即使表妹也可以跟他们住在一起,却要瞒着不能让岳父岳母知道他们的关系。
这时候,表妹走了上来,见他们一脸的严肃,说,你们不应该这样?有事不应该瞒着我。我不应该是外人吧?杨晓丽说,我们没想要瞒你,只是有些事还没最后定。表妹说,没有定的事可以跟你商量,就不可以也跟我商量?杨晓丽说,官场上的事,你还是知道的少一点好。表妹说,我虽然不大懂,但我也不会出去乱说。你们这样对我,我总觉得不公平。杨晓丽就说,那你也坐下吧!表妹便坐在一张空沙发上。
杨晓丽说:“我们可能要离开青山市。”
表妹说:“我也猜到了。”
杨晓丽说:“你还要暂时留在这里。”
表妹说:“要留多久?”
杨晓丽说:“说不定。”
表妹问:“你们不会留下我不管吧?”
杨晓丽说:“不会。”
表妹似乎不相信杨晓丽,看着李向东。
李向东说:“我们正在考虑是不是让你回市县?”
表妹说:“我不回市县,我跟你们在一起。”
杨晓丽说:“我也计划回市县,不跟他走。”
表妹说:“那我跟你回市县。反正,我跟你,你跟他,我就跟他,你回市县,我就回市县。”
李向东想起了什么,说:“我觉得,你回市县的可能性也不大。”
这句话显然是说杨晓丽。他说,市县的编制已经满了,不可能因为你额外增加一个编制。如果,你到东江市,处级职务多,选择余地大,怎么也可以安排得下。杨晓丽看了表妹一眼,她也跟我们去东江市吗?李向东没有答她。这倒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杨晓丽调去东江市谁都能理解,但表妹算什么?你们有什么理由把她调去东江市?毕竟,那边不像青山市,你李向东屁股还没坐热,把表姨子调来怎么也会有人议论,何况,你李向东是去啃硬骨头,或许,那些人还会拿表妹作文章。
他对表妹说:“不管怎么样?你最好还是回市县。”
表妹哪知道有那么复杂,说:“我不。说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我一个人回市县?”
杨晓丽说:“很多事情你不懂。”
表妹说:“不懂你可以说到我懂啊!”
杨晓丽就说:“跟你说话真费劲!”
李向东说:“你跟她慢慢说吧!我去洗澡了。”
杨晓丽说,不要你知道吗?你又要知道,知道了,你又不理解。她说,其实,我们怎么会丢下你不管呢?其实,我们要你回市县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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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1759章 意见分歧
李向东从衣柜拿了换洗的内衣裤,再顺手从衣柜边的衣架上取下睡衣,准备进洗澡间时,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与省委主要领导分手时,他曾想要打电话给省政府主要领导。既然,你要表现得与他更接近,他又知道你和省委主要领导在一起,你不可能不向他汇报一下今天与省委主要领导在一起的情况。虽然,未必会汇报得很详细,大概意思却是要说的。
当时在车上说话不方便,李向东想到了家才和省政府主要领导通电话。但一进门,杨晓丽急得要知道调任的事,就把汇报的事给忘了。李向东看了看时间,感觉还不算太晚,就拨通了省政府主要领导的手机。
省政府主要领导说:“还没休息呢?”
李向东忙说:“还没有。我刚回到青山市。”
他说,早就想给你电话汇报今天的事,但一直在车上,所以,回到家才给你电话。不影响领导休息吧?
省政府主要领导说:“怎么这么晚才到家?”
李向东说:“跟省委主要领导跑了两个市,吃了晚饭才回来,晚饭吃得又晚。”
他说,简单向你汇报一下吧!
他说,听省委主要领导话里的意思,好像想要调我去其中的一个市工作。”
省政府主要领导问:“担任什么职务?”
李向东不想说,又知道不说不行,省委主要领导是一定会找省政府主要领导谈的,不可能不说,他已经征求了李向东的意见。既然意见都征求了,怎么可能不谈担任什么职务?
李向东说:“去当书记吧?”
省政府主要领导问:“没说去哪个市的可能性更大吗?”
李向东说:“可能是东江市吧?那边缺书记。”
省政府主要领导沉默了一会,说:“缺书记可能性就大了?你们青山市不也缺书记吗?”
李向东说:“这只是我的猜测。”
省政府主要领导说:“你是什么态度?”
李向东咬了咬腮帮,牙痛似地说:“我还能有什么态度?只能顺他的意思了。”
省政府主要领导问:“你还是想留在青山市吧?”
他补充了一句,如果,让你当书记,拿东江市和青山市相比较,你是不是更愿意留在青山市?
李向东说:“不好跟他提这个。”
省政府主要领导说:“能理解,你担心他一个不高兴,就不提拔你是不是?”
他说,东江的条件是不错,但情况也很复杂。你应该也能想得到,如果,从另一个市把一个市长提拔上来当青山市的书记,你心里会怎么样?我不敢说,你李向东会不尊重对这书记,但心里总会不自在。东江市的市长也会有这种心态。
他说,我不肯定他会跟你闹不团结,但如果真要闹,你李向东会很麻烦。从两个方面说,你李向东不一定会让东江市的人服气。第一,你是从一个边远贫穷地区调过去的,那些人会不会说你没有经济头脑呢?就算你以前在市县工作过,但相对而言,那也是欠发达地区,让一个经济头脑不如他们的人领导他们发展经济,显然是不能服人的。
他说,第二,你这市长当的也有点让人不服气,不是组织意图选举上来的。虽然,省时调查过,与你本人无关,但总是是留下了阴影。而且,当市长时间也不长。东江市的市长当市长至少也有五年了,所以,我建议你还是留在青山市当书记。
省政府主要领导说:“这些,你不会没有考虑过吧?”
李向东说:“考虑过,也提过一下。”
省政府主要领导说:“这就好,只要你表达过这个意思就好。我再跟他谈谈。”
李向东说:“他会不会认为,我背着他向你汇报了今天的情况,希望通过你改变他的主意?”
省政府主要领导在电话里笑,说:“这一层你放心,我不会找他谈。等他找我谈的时候,我再跟他说,我会从有利于工作出发,有利于班子团结出发,谈你留在青山市当书记更合适。其实,你留在青山市当书记也的确更合适,更有利于延续你那个三足鼎立的发展思路。”
李向东不知道,省政府主要领导能不能改变省委主要领导?但他能意识到,他并不希望他李向东去东江市。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心里跳了一下,问自己省政府主要领导是不是在帮东江市市长?他更希望提拔东江市市长当东江市委书记。
他想,自己真有点天真了。你以为自己是省政府主要领导的人,那东江市市长就不能也是他的人吗?或许他们的关系更铁,在你李向东与东江市长之间选择该帮谁的话,他更愿意帮东江市市长。很显然,他就是这么选择的。
李向东发现,自己想当东江市委书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想,或许,这也是一件好事,不必到东江市去招惹太多麻烦。自己留在青山市也未必就一事无成。大书记提醒他最好不要留在青山市当书记,并不说明,他就一定要离开,遇到东江市这么复杂的情况,留在青山市也应该是一件好事。
表姐妹俩说着话,见李向东手里拿着手机,心事重重地从卧室走出来,对视了一下。杨晓丽问:“你在里面干什么?怎么没洗澡?”
他说,刚跟省政府主要领导通了电话。
他说,先别考虑那么多了,能不能去东江市还没定!
他说,目前,这种状况,我倒觉得还是留在青山市更好一些。
表妹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说:“你改变主意了,不去东江市了?”
杨晓丽拉了她一把,说:“你懂什么?”
表妹问:“我怎么又不懂了?”
杨晓丽说:“不是他不想去,是别人不想他去。”
表妹问:“谁不想他去?”
杨晓丽说:“看不出来吗?他跟谁通电话,谁就不想他去。”
表妹问:“到底是省委主要领导说了算,还是省政府主要领导说了算?”
如果,别人问这句话,应该是反问句,表示省委主要领导说话的分量比省政府主要领导说话的分量更重,但表妹问,就完全是没搞清楚的疑问句了。
杨晓丽说:“两个人都重要。他不想顾此失彼。”
李向东对杨晓丽笑了笑,说:“我担心的正是这个。”
他说,开始,我只是担心,我去当东江市委书记是不是可以压得住那个市长,虽然,我也像省委主要领导提出,我跟那市长对调,让他来青山市当书记,但不知省委主要领导会不会这么考虑?如果,他不考虑这个问题,只是让我过去当书记,遇到的困难就更大了。
他说,我感觉到,省政府主要领导与那市长的关系更铁,他帮他更多于帮我,他或许会帮那市长当书记,也不会帮我去东江市当书记。就算他帮不成,最终我去当了,对我以后的工作开展也非常不利,那市长如果不服气我,要和我做对,省政府主要领导会帮谁?
他说,他谁也不帮,也不是我希望的。我当然希望他像省委主要领导那样支持我,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都支持我,我去哪去干多棘手多麻烦的事都不怕!但也有可能,省政府主要领导表面谁也不支持,暗地里却支持那市长。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
这个晚上,表妹遇到的都是很让她费解的事?不是省里安排李向东去东江市当书记吗?怎么又不支持他支持别人?都是**的官怎么就分彼此,怎么帮谁不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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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1760章 人心无厌足
杨晓丽说,现在的问题是,省政府主要领导未必能说服省委主要领导。她说,目前,最希望出现的状况是,应该就像你说的那样,你们对调,那市长来青山当书记,你去东江市当书记,这样,就不矛盾了。她说,以后在各自的岗位上,省政府主要领导既会支持那市长,也会支持你,而且,还有可能出现一种良性循环,你与那市长成为好朋友,你们互相帮扶,他在青山市遇到难题,你可以给他出出主意,你在东江市遇到困难,他也可以帮帮你。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这话说得让我一下子亮堂了。”
杨晓丽瞟了表妹一眼说:“什么叫贤内助?这就是贤内助。”
李向东不知她的用意,说:“而且,还不只是做饭干好家务活搞好后勤工作的贤内助。”
杨晓丽就对表妹说:“听到了吗?”
表妹说:“听到听不到与我什么干系?这是你们两公婆的事。”
杨晓丽说:“就仅仅是我们两公婆的事吗?”
她说,好,好。不关你事,你是外人。这是你自己说的。
她说,你是外人,还想要跟我们去东江市干什么?当初,我还把你调到青山市来干什么?你自己承认自己是外人了,我们可以不管你了,把你丢在青山市了。
她说,哪一天,你自己找个什么人,把自己嫁出去好了,别再来麻烦我们。
表妹被呛得满脸通红,低着头喃喃:“你把我丢在青山市就丢了?我自己不长腿啊?我自己不能去东江市啊?”
李向东笑着说:“你别吓她了。找市县的副书记帮帮忙,调她回市县并不难。”
杨晓丽说:“怎么说她也不回市县,一定要跟我们,说我们去东江市,她也去。”
她对表妹说,你说去就去啊!我们不调你去你能去吗?表妹说,你别管,我不要你们帮。杨晓丽说,不帮,我才不帮呢!回市县可以帮你,但去东江市绝对不帮你。道理都跟你说清楚了,不是我们不想调你去,的确是那边的情况复杂。她对李向东说,你也不能帮她。
李向东对表妹说:“你应该听话,东江市离市县又不远,一个小时的车都不用,你要想过来,随时可以过来,也很方便。”
表妹还是说:“反正你们别管,反正不要你们管。”
杨晓丽说:“听听多固执?没见有这么固执的?”
她问表妹,你到底想怎么样吧?一定要为难我们是不是?
表妹说:“没有,我没有。”
李向东知道表妹不是一个固执的人,想她可能也有自己的理由,只是不说而已。他问:“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你告诉我们,你是怎么想的?”
杨晓丽说:“她怎么想的还不知道吗?以为,我们把她调回去市县就不管她了,死都要缠着我们。”
表妹说:“才不是呢!”
杨晓丽说:“你说不是就不是了?鬼才相信你的话。”
她说,反正我们是不会调你去东江市的,你要是听话,我们调你回市县,你要不听话,我们就把你丢在青山市。
李向东说:“你把你表姐惹急了,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杨晓丽说:“她就是以为,我不敢,以为有你给她撑腰,我们不会丢下她不管。”
表妹说:“你不要把我想成那样好不好?我没那么想。我只是想靠自己调去东江市。”
杨晓丽冷笑了一下,说:“你能耐那么大?”
表妹说:“你不能阻止我,我靠自己调去东江市,你们不能阻止我。”
杨晓丽愣了一下,不止杨晓丽,李向东也觉得有些荒唐,一个人工作调动那么容易?而且,还是跨市调动。
杨晓丽问:“你要辞职去是不是?”
表妹笑了笑,说:“不是。”
李向东问:“你在那边有熟人?有人愿意接收你?”
这是先决条件,没有接受单位你在哪落脚?
杨晓丽说:“就算有人接收你也不行。就算你不是我们调去的,只要人家知道了你与我们的关系,别有用心的人也会认为,我们向接收单位打过招呼。”
表妹说:“不说了。我不跟你们说了,回去睡了。我知道怎么说你们也不会让我去。”
说着,她就站起来,想回楼下。杨晓丽说,你别走,把话说清楚。表妹说,还有什么说的?我都说了,不用麻烦你们也不行。你根本就不是怕我麻烦你们,你根本就是不想要我去。杨晓丽说,我就是不想要你去。你就是不能去,不管是不是我们调你去的,你自己有办法也不行。表妹说,你总是那么霸道,你以为你是表姐很了不起啊!我就是要去,你管不着。杨晓丽说,那你看着吧!看我管得着管不着。表妹说,所以,我不告诉你,不要你知道。她急急下楼了。
李向东多少有些责怪杨晓丽,说:“你就不能平和一点?就不能好好跟她说?每一次,跟她说话,没三几句,你就会激动就会发脾气。”
杨晓丽说:“能好好跟她说吗?越想好好跟她说,她越不听。”
李向东问:“你说她能有什么办法?看她那样子,好像很有把握。”
杨晓丽说:“我怎么知道?”
李向东说:“如果,她真有办法,不用靠我们,我们就别阻止她了。”
杨晓丽说:“当然了,你当然希望她去了。当然天天都想跟她在一起了。如果,没有办法,你也会暗中帮她是不是?”
李向东说:“你怎么把话扯到我身上了?”
杨晓丽说:“还不都是你招惹的麻烦?”
李向东说:“好了,好了。先别谈这事了。这事以后再谈。”
他知道,这时候越说这事越说不清,何况,这是下一步考虑的问题,目前,他更关心的是怎么向省委主要领导摊牌谈对调的问题?让你李向东当书记已经够抬举你了,你还关心别人的事?还要求省委主要领导把那市长也提拔当书记?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杨晓丽说:“你自己当然不能提。最好让省政府主要领导提。”
李向东摇头说:“他应该不会提,他更希望东江市市长当东江市的书记。”
杨晓丽说:“当他改变不了省委主要领导的时候,知道那市长还当市长的时候,或许会提。”
李向东说:“我担心,省委主要领导也特色好青山市委书记的人选了,如果,他向省政府主要领导谈这事时,两个书记一起谈,那市长就更没希望了。”
杨晓丽问:“你有什么想法?”
李向东说:“只能进一趟京城了。”
他说,不是谈晋升的问题,而是谈工作很难开展的问题。
他说,希望中组部的领导给想想办法,他应该还会像上次留我在青山市当市长一样,跟省政府主要领导谈,这样,省政府主要领导就不得不考虑自己是不是能够说服省委主要领导。当意识到自己改变不了省委主要领导,或许会提前主动提出让我跟那市长对调。
杨晓丽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我觉得,还是有点难,你这八字还没一撇,就那么多要求,中组部领导会怎么想呢?”
李向东苦笑了笑,说:“当然不能硬来。看他态度怎么样?如果谈得下去就谈,谈不下去就不谈了。”
有些事就是这样,人心无厌足,没当书记想当书记,有机会当书记了,就想是不是能到一个好地方,就想怎样才更有利于自己开展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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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第1761章 不相信你
不管别人感觉如何?杨晓丽却实实在在感觉到了李向东的强势,这种强势,让她且惊且喜,惊得是表妹和李向东碰到一起,怎么会发生如此大的魔力?看表妹纤细孱弱得像是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喜的是那种承受强势的感觉虽然让人死过去,但那死过去的一刹那,那苏醒过来的感觉却那么让人迷恋和不舍。
她问自己,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组合啊!
她想,表妹跟李向东碰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死过去?
她又想,应该不会吧?这对狗男女在那个时间段一定如鱼得水,表妹让李向东越发强势,定是自己也得到了某种补充,否则,她怎么就越发显漂亮和滋润?
那个米米也问:“表妹应该才刚毕业吧?”
杨晓丽气得脸一阴,说:“你什么眼神?”
米米说:“我眼神是不好,但她那张脸,嫩得像剥了壳的煮鸡。”
杨晓丽说:“我就比她差吗?我就不是剥了壳的煮鸡蛋吗?”
米米“丝丝”笑。
杨晓丽问:“你笑什么?”
米米说:“其实,你们两姐妹都漂亮,脸上都很剥了壳的煮鸡蛋,但是,当官的不是总有当官的样吗?你跟你表妹站在一起,一个强,一个弱。我不是说强不好,不是说弱就一定好。强有强的好,但女人还是弱一点更有韵味。”
杨晓丽说:“你连讨好人的话也不会说了。”
米米笑着说:“我没有想要讨好你,我说的是实话。”
她已经当群众艺术科的科长了,杨晓丽把表妹调到青山市就放在她手下。表妹不是也跟人家学过几下舞蹈吗?跟米米也算沾点边。跟米米去指导那些企业或社区的业余文艺团体,也不一定就要说什么?
表妹说:“我哪会那些啊!”
杨晓丽说:“不会就不能学吗?谁天生就什么都会的?米米也不是天生就会吧?人家的舞蹈怎么跳得那么好?还不是练出来的。”
表妹说:“人家那是从小练的。”
杨晓丽说:“那你到我办公室来吧!来坐我的位好不好?”
表妹说:“你还是叫我去办公室冲茶倒水吧!”
杨晓丽说:“我叫你去拖地洗厕所好不好?”
表妹就不敢说话了,就每天米米姐长米米姐短地跟着她转,叫她教跳舞蹈的基本功。米米姐让表妹摆弄几个姿势给她看,然后说,你还是有一定可塑性的,不过,你这年纪还是学着玩玩吧!她说,以后,你跟着米米姐就行了。
表妹不听米米的,想我跳不好总可以欣赏吧?想在文联工作就一定会写会画会唱会跳吗?表姐会哪一样?她还不如我呢?我说好说坏也还上过舞台表演过。但她不一样领导着这帮会写会画会唱会跳的人吗?她想,只要识多见广,再有米米言传身教,提高自己的欣赏能力,看出指出那些业余文艺团体的不足,不也一样能达到指导的作用吗?指导不一定就要像米米那样亲自跳给人家看吧!这么想,表妹就发现,其实,她到青山市不当老师,却还是在干老师的事,只是以前教的是孩子学生,现在却指导大人家长。
为了识多见广,表妹就从米米那借了好多舞蹈影碟,上班的时候看,下班回到家里也看。上班看舞蹈影碟是学业务,而且还可以跟米米交流体会和感受,别看米米没有凑过来看表妹看那张碟,但只要表妹能说清楚哪一个动作,哪一个场景。米米基本就能谈出个一二三,可见米米对她那些舞蹈影碟的熟悉程度。表妹再看打扮很另类,色彩很鲜艳,走路一跳一跳也像在舞蹈的米米,心里不禁也生发出一种敬重。
米米说:“好多人都说我这打扮轻浮。”
她说,这是轻浮吗?
她说,其实,这叫艺术。那些不懂艺术的人,才把艺术当轻浮。
表妹不敢不懂装懂,只是对她傻笑。
下班回家看影碟,反倒多少有种加班的意思了。表妹没有这种感觉,米米却有。每次表妹打电话像她讨教,她就说,下了班,你还看那些影碟干什么?还加班干什么?你要自觉加班我不管,但你别拉我下水,别拉我一起跟你加班。表妹就在电话里笑,说,我不是也想点懂艺术吗?米米说,艺术不是加班加点弄出来的。艺术是日积月累的沉淀和积累,就像慢火煲靓汤,大火烧是浇不出来的。
杨晓丽也很不喜欢表妹下了班就守着电视看那些舞蹈影碟,把客厅的电视占了不说,还一坐下就不动,家务活也不干。
她说,你想当舞蹈家啊!
她说,你跳一个给我看,看你能不能跳得米米那么有韵味?
表妹说:“你别打击我好不好?我这不是不想让人家说我什么都不懂吗?不是也是为你好,不想让人家说你滥用职权把我调进文联吗?”
杨晓丽说:“你可不要太迷那个米米。成天跟着她,好得像一个人似的,一点防备也没有,随口就把不该说的话说了。”
表妹知道杨晓丽话里的意思,忙为自己辩护说:“我才不会那么傻,才不会什么话都跟她说,什么事都都告诉她。”
杨晓丽就对李向东说:“你自己可得留着个心眼,下次再出什么事,肯定还是出在她身上。”
表妹说:“你怎么这么肯定呢?怎么就肯定还出在我身上呢?”
李向东便说:“她不会没分寸的。”
杨晓丽说:“你就护着她吧!哪一天,你想哭都来不及了。”
表妹说:“你那么担心,那么害怕,还调我来干什么?”
她还想说,你那么担心,那么害怕,还要给我和李向东创造机会干什么?还要我跟你们住在一起干什么?但她不敢说。她知道,表姐听了一定会发火,一定会嚷嚷着赶她出去。虽然未必真要赶她出去,但那些话听了心里不舒服。
李向东对表妹说:“你就少一句吧!”
表妹喃喃:“我也没要跟她吵。”
杨晓丽说:“你就会扮可怜,就会扮可怜搏同情。”
表妹说:“你想我怎么样吧?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杨晓丽说:“以后,上下班就回家,少点跟外面人接触。”
表妹说:“下了班我也没去哪啊?除了上班要接触的人,我也没跟什么人接触啊!”
杨晓丽说:“又顶嘴了。”
表妹说:“我没有啊!我说的是事实。”
杨晓丽就对李向东说:“我不管了。你自己的事你搞定吧!不要说我不提醒你。”
李向东便笑,说:“你管得也太多了,都把她当三岁小孩了。”
表妹说:“她一直都这样,一直都当我没长大什么都不懂,没她指点,好像连家也不识路回了。”
李向东说:“你表姐也是为你好。你到青山市,好多人都盯着的,有的人未必是为你好。”
杨晓丽上二楼洗澡的时候,李向东态度就变了,说,你别总跟她吵,她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顺着她,什么事也没有了。表妹说,我不是不知道,但她也太那个了。都把我当白痴了。李向东笑了起来,说,你是想在她面前当白痴,还是想要她发脾气赶你走?表妹说,我才不怕她赶我。她把我调到青山市,还能把我赶去哪里?赶到街上让我流浪啊!她说,其实,你也看到的,我那么研究舞蹈,也是不想丢她的脸。李向东说,你以为她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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