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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绝壁滑沥沥     清末1909txt下载     清末1909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章 皇族内阁

    (不知不觉到两百章了。。。)

    叶开到的时候,杨度已经等了一会儿。

    “皙子,出什么事了?”

    叶开问的着急,杨度回答的更焦急。

    “今天朝中的事,不知道良公知道了没有?”

    “朝中?”叶开微微一想,“今天不是奕-劻组阁吗?”

    “是啊,良公,杨度就是为这事而来。”杨度的情绪有几分激动,说话略带急促,“今天内阁在文华殿宣誓成立,本来是件可喜可贺的大事,但杨度看过来看过去却越发觉的,这份内阁人员名单大大不对劲。”

    杨度这么说,叶开明白了。

    那份名单他前几天就看到了,不光是杨度觉得不对劲,他也觉得稍感吃惊,不过这吃惊也情理之内的吃惊,从看到名单的那刻起,叶开就断定,这份内阁人员安排一发布,必然会掀起一场山呼海啸的非议。

    “良公,内阁中有十几位宗室觉罗,这分明就是皇族内阁!”

    杨度一针见血的指出,作为立宪派的老前辈,他不能容忍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做法,不管是谁。

    “皇族内阁?看来这位庆-亲-王不是为天下人立命,而是自己要大权独揽啊。”叶开总结道。

    奕-劻走了一步臭棋,而且是必然的一步臭棋,为了平衡各方利益,以及巩固自己的地位,特别是那些拥戴他的皇族亲贵,他不得分出一部分权力给他们,种种原因加在一起,奕-劻蠢到炮制出了一个皇族内阁。

    奕-劻啊奕-劻,果然是禀性难移啊,只此一下,他苦心经营的面具,就被戳了粉碎。

    “庆王这么做,恐将失天下人心。”杨度对叶开的话深以为然,“如此一来,恐怕全天下都明白了,这压根就是一场夺权闹剧,只不过借着宪政的皮囊罢了。”

    杨度的预言贴合了无数人的内心,只要稍微懂点儿立宪的人都会这么想,当所有人在盯着新内阁一举一动时,奕-劻却犯了大错误。

    “皙子,看来咱们那份《内阁官制》发对了,要没有它,奕-劻毫无掣肘,岂不更加肆无忌惮。”

    “良公真是深谋远虑。”杨度重重地点了点头。

    “下一步,咱们应该怎么办,难道要让奕-劻把这皇族内阁坐实了?”

    “现在良弼是无官无品之人,要对付奕-劻恐怕无能为力。”叶开摇了摇头,不过却指了另一条道路,“奕-劻之所以上台,全因资政院起,现在就得由资政院收场。”

    叶开猜想,此事一经公布,议员们和奕-劻必然会分流,而所有幻想也会随之破裂,要知道资政院那帮人,可不希望另一个独裁者上台,一旦权力的蛋糕被一方独占,剩下的就是两者的相互撕咬了。

    “要让奕-劻知难而退,这资政院内,就不能缺少一个人。”叶开接着道。

    “谁?”

    杨度追问,叶开给出了他的答案。

    “梁卓如”

    “梁卓如!”杨度初听有些吃惊,但转念一想,却哈哈笑道,“良公此法妙啊,如果梁卓如能到资政院,资政院的声望必然大振,他的大名有谁不知道,只要他一发难,奕-劻就不得不顾忌了。”

    “正是这个意思。”叶开微笑,“不瞒皙子,我和资政院的不少议员都商议好了,要拥戴梁启超为资政院的总裁。”

    “甚好,甚好,有他在,资政院一定能办的妥妥当当,我想卓如知道了必然不会推辞。”杨度也跟着笑道。

    “还有一件事,不知良公听说了没有。”片刻后,杨度忽然压低声音说道,“有关梁卓如此行的目的。”

    “哦?什么事?”看着杨度突然神神秘秘起来,叶开张口问道。

    “卓如前几天给我通信,说他老师康有为,在海外成立了一个国民宪政会,明着说是宣扬保皇理论,实则广纳会员,大肆揽财,康有为在檀香山,美洲等地,购置了大量房产,摇身一变成了土财主,家中更是娶了十几房妻妾,整日挥金如土,沉迷酒色。”杨度叹了一口气,道:“为此,卓如和康有为争吵不休,师徒两人决裂,正巧这次朝廷下旨****,他决定离开这什么国民宪政会,返回内地,另组新党。”

    “康有为,妄人尔,卓如在他那只会屈才。”

    叶开对康有为向来嗤之以鼻,却在杨度的话里捕捉到一个关键的信息。

    “新党?不知什么新党?”

    “卓如来信说先成立一个宪友会,等到人数足了,再另组一个新党,这几天他正在津门和社会各界广泛接触,宣扬他的政党救国论。”

    “宪友会我倒有所耳闻,相信卓如的新党不会输给康有为等人。”叶开道,“再有两日,梁卓如就能到京城了,到时候良弼会和资政院的诸议员们迎接,请皙子,代为转达。”

    “那是自然。”杨度应允道。

    “还有一事,皙子,奕-劻这次弄出了一个皇族内阁,咱们要借此大做文章。”

    叶开刚刚说完,杨度便心领神会,在权谋上他或许帮不上什么忙,但作为刀笔吏,手中的笔杆子可同样能够迫人五无形。

    “皙子明白了,绝不会让良公失望。”

    这一点,叶开已经充分领教过了,打舆论战,前者可是经验丰富,基本属于骂人不吐脏字,夸人脸不带寒蝉的。

    “咱们这就叫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既然奕-劻口口声声说代表民意,这次便要他背负骂名,百姓要是站出来指责起来,看他怎么办。”

    “奕-劻这是自讨苦吃,怨不得别人。”杨度冷冷附和。

    “对了,皙子,你在资政院也要多加观望,我想奕-劻这份内阁名旦一出,第一个不同意的就是这帮议员了,争了半天,争出一个皇族内阁,岂不是功亏一篑。”叶开接着嘱咐道。

    “知道了。”

    杨度点点头,告辞离去,接下来他有很多事要做,最重要的就是冲奕-劻开炮。

    “皇族内阁....”

    叶开默念道,这回轮到他为局外人,冷眼旁观,运筹帷幄,他坐看这场风雨越刮越大。(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神逆转

    (第一更)

    事实证明,奕-劻的皇族内阁打一成立,就呈现出先天不足的病况,怎么也抹不掉的皇权色彩,注定了它畸生儿的命运。

    总理大臣,奕-劻,谓为首相,宗室。

    协理大臣兼度支部大臣,载泽,谓为第一副相,宗室。

    协理大臣,徐世昌,谓为第二副相,汉族。

    外务部大臣,世续,满族,副大臣邵昌,觉罗。理藩部大臣,寿耆,宗室,司法部大臣,戴鸿慈,汉族,副大臣,民政部大臣,世铎,宗室,农工商部大臣载功,宗室,副大臣,载振,宗室,陆军部大臣,荫昌,满族,副大臣,冯国璋,汉族。邮传部大臣,盛宣怀,汉族.....

    纵观这份内阁名单,总理协理及各部正副大臣共二十三人,满族占到了十五人,其中皇族十二人,汉族仅仅只有八人,而且多半还是副职,满族亲贵不仅在人数上占到了压倒性的优势,权力上更是网罗了各大重要部门,并且,因为载振的缘故,这个刚刚出台的内阁名单又被人讥讽为“父子内阁”。

    奕-劻无形中打破了满汉共治的惯例,而这,却是致命伤。

    第一个坐不住的就是立宪派了,他们原本有两个要求,一个是速开国会,一个是责任内阁,前者因为和谈而中途夭折,而后者的出现就更是让他们失望透顶了,在这个极为敏感的问题上,奕-劻在不经意间犯下的巨大错误,间接证明了革命党人反清排满和实行种族革命主张的正确性,这等于是在给革命党人加分助力的愚蠢之举。

    虽然这些皇族阁员大都是响当当的政治改革派,并非全是顽固保守、庸碌无能之辈,奕-劻虽然贪婪成性,却是公认的改革者,公开主张三权分立,载泽、溥伦、善耆、绍昌都是出洋五大臣,本身是热心的宪政实践者,同时也是满族权贵当中最有学识的成员,政治倾向相当开明,甚至暗中与梁启超等“逆党”往来不绝。

    严格意义上讲,皇族内阁算不上是一个“反动”内阁,但与畸形的内阁人事搭配相比,阁员们身上的优点已变得无足轻重,且毫无意义。

    既然奕-劻仍旧是把自家人看的比谁都重要,那广大的普通百姓就有理由相信,大清朝廷仍将国家权力视为一家一姓之私产,他们不仅不信任汉人,甚至也不信任无血缘关系的满人,除了自家那一小撮宗室亲贵,他们谁也不在乎。

    一旦让立宪派不满意,那这个致命伤几乎没有愈合的可能性,别忘了,他们可刚刚闹出了一场波及全国的大请愿运动,甚至让当朝摄政王让步。

    与朝野立宪派的普遍失望相比,地方汉族大员对新内阁的反感同样是致命的,“皇族内阁”剥夺了地方督抚直接向皇帝上奏入对的权利,改将各省交由内阁统辖,而这是早已坐大了的地方实力派完全不可接受的,由此人们就不难理解了,当革命匆匆来临,以往曾维护皇室、反对革命的立宪人士和地方官僚为何竟大都抱着无关其事的态度,在一旁或幸灾乐祸,或干脆倒戈相向。

    “皇族内阁”堪称大清王朝的掘墓铲。

    它铲出第一抔土的次日,波澜渐起。

    《京民晚报》率先发难,斥责奕-劻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内阁之名,行专-制之实,文章在最后甚至这样辛辣的讽刺道,干脆让皇帝把龙椅分一半,让奕-劻拿来坐算了,反正都是一姓之人。

    杨度的文风一如往昔般犀利,此话一出,各大报纸纷纷转载,天津《大公报》紧接着就跟风,戏称奕-劻应该把内阁搬到庆王府去,把太监丫鬟都弄到内阁去,这样叫真正的“庆记公司”。

    前几天报纸还歌功颂德,没想到风头一掉,纷纷开始署名文章,对奕-劻大肆炮轰,剧情之狗血,堪称清末史上一次神逆转。

    ......

    “阿玛,这报纸也太不像话了!”

    看到报纸上的挞伐,载振气的直跺脚,“世铎不是新民政部大臣,叫他把这些报纸都封了,让他们在胡言乱语!”

    载振说得越多,奕-劻心里就越气,他倒不是气这帮没原则的报纸,纯粹是为自己的愚蠢行为感到后悔,“各家的王爷,贝勒都争着当大臣,一共就那么几个位置,谁分少了也不愿意,这下好了,都丢人现眼了吧!”

    奕-劻恶狠狠的咒骂,脸近乎铁青色,舆论的大风刮得他耳膜疼,有几天没睡好觉了。

    “禀报王爷,小恭王来了。”下人突然来报,奕-劻瞪了瞪眼,没好气地说道:“他来干什么?”

    “会王爷的话,小恭王叫嚷要见王爷,说新内阁成立他立下汗马功劳,怎么说都应该封个大臣当当。”

    “啧!”

    奕-劻居然乐了,“溥伟还敢伸手要官了,他以为鬼子六还在世啊。”

    “告诉他,本王身体不适,今天谁也不见。”奕-劻摆摆手,打发道。

    “王爷,这恐怕....你也知道那恭王的脾气,连西太后都敢顶撞.....”下人面露为难之色。

    奕-劻却哼了一声,满脸不以为意。

    “西太后?现在哪还有西太后,就这样跟他说,他要不走,就叫王府侍卫赶他走,若是连他也使不动,本王还叫什么内阁总理大臣,哼!”

    下人走后,载振凑了上来。

    “阿玛,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总不能叫那帮报馆没完没了的闹下去把?”

    “要闹就让他们闹吧,他们不关键,只要资政院不闹就行了。”奕-劻转了个身说道:“载振,你去资政院探探风声,看看他们什么意思?”

    “是!儿子下去就办。”

    载振恭顺着点了点头,片刻后左右顾了顾,小心谨慎的凑上来,压低声音说道:“阿玛,儿子都和礼亲王,克勤郡王说好了,他们愿意拥戴儿子当皇帝,只要阿玛一声令下,咱们就闯进宫里,把小皇帝.....”

    “皇帝,皇帝,你想疯了,不知道这皇位就是个火坑!”

    载振还没说完,奕-劻勃然大怒。

    “现在都什么时候啦!你还想着当皇帝!”

    奕-劻一拍桌子,拂袖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从丧家犬到座上宾

    (第二更)

    京师,前门火车站。

    伴随着一道尖锐的汽笛声,从津门发来的火车缓缓停在站台边,舱门打开,来来往往的旅客鱼贯而出,淡淡的车头蒸汽在车站里徜徉,属于这里特有的味道。

    旅客刚从火车上下来,就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几十位帝国议员在这里静静等候,大批媒体记者也在这里围了好几圈,每当这时,他们的脚步总会不由得放慢,然后不经意地回头看看,身后的那辆火车上,应该载着什么了不得大人物。

    很快谜底就揭晓了,一个男人的出现,让人群骚动了起来,他个子不高,一身长衫,典型的学者气质,此刻,正从车门口缓步下来,身后跟着两个随从,正拖着个大皮箱,

    “梁任公到了!”

    不知谁高喊了一声,“咔咔咔...”,照相机的曝光声,比人眼更早到达。

    一帮人拱手作揖,然后依次围了上去,杨度走在最前面,见了面就寒暄道:“卓如,可把你盼来了。”

    杨度刚刚说完,后面就一帮人齐声喊道:“戊戌之后,足足有十二年了,任公重回故土,真是不胜唏嘘啊!”

    梁启超停在了原地,望着众人,心头一热,是啊,十二年了,如今又回来了,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让他说不出话来。

    杨度偏过身来,伸手为梁启超挨个介绍:“这些都是资政院的议员,特地来欢迎卓如归国的。”

    梁启超拱手道:“多谢各位议员大驾光临,启超不胜荣幸,在海外时,启超就听说了,诸位议员奉公为国,请愿运动一而再再而三,誓死力争,方才成功,有此义举,真是民族有幸,国家有幸。”

    梁启超说完深深的鞠了一躬,众人大怮。

    “任公当年敢为天下先,如此,才有我等后来人啊。”众人还礼。

    “我们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酒宴,接风洗尘,卓如请吧。”时间不早了,杨度插话道,“请诸位议员移驾粤仙楼,怕良公已经等候多时了。”

    刚说完,一辆轿车已经开到了梁启超面前。

    “良公?是那个辞官归隐的良赉臣么?”没记着走路,梁启超好奇地问道。

    “正是!”杨度激动的答道:“实不相瞒,这次欢迎晚宴也是良公一手操办的,他盼你已经盘了好久了。”

    “好,我也想见见此人,听说启超被朝廷****,也是拜他所赐。”

    一行人上了车,向粤仙楼飞驰而去。

    ......

    远远望去,粤仙楼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除了名城名流的车马随驾,还有不少普通人慕名而来,想一睹梁启超的风采,大街口已经堵了不少人了,汽车在里面艰难的开道。

    “梁启超当年是丧家犬,如今却是座上宾,想想真是令人唏嘘啊。”

    坐在车里,心里却是不停翻动,满大街人围拥而来,梁启超颇为感慨的说道。

    “时移世易,卓如,你当年没干成的事,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干了。”杨度在一旁说道。

    “只恐怕仍就是前途漫漫。”

    梁启超叹了一口气,纯粹是有感而发,他虽然身在海外,但国内的动向却是时时关注,此番归国,他心中有个重要的理想,不过,现在看来,却是道阻且长。

    杨度从这叹息中听出了点什么,“卓如,是在为皇族内阁的事叹气吗?”

    “嗯”梁启超实事求是的回答,“奕-劻老朽昏聩,大好局面都被他葬送了,他这么做,恐怕会把人心引向革命党那边。”

    梁启超接着叹气,心怀恨恨的叹气,“归国之前,我在日本和孙文论战,虽然不输,但也没赢,多半是英雄惜英雄吧,他叫我投身革命,说以我的才识何必为满洲异族说话,还说此为保皇假立宪,皇族怎可能放弃自身权力,现在看来,孙文又胜了一筹。”

    “巧合而已,卓如不用放在心上。”杨度道。

    “你我看出来是巧合,但天下人却不这么看,他们只会觉着这就是假立宪,我在海外已经发觉了,不少立宪派已经倒戈,转而支持革命党了。”梁启超摇头道。

    “卓如不用太灰心丧气,现在总比十二年前强多了吧?”杨度道,“我一直在想,如果换个人当总理大臣,必然不是现在这般局面。”

    “皙子说的是良赉臣吧?”片刻后,梁启超笑道,”在信中,你可时常把他挂在嘴边。“

    “正是,卓如,我在宪政编查馆和良公共过事,此人真是宪政一大家也,分析问题,鞭辟入里,杨度在他面前只能算得上一个学生。”

    “哦?皙子这么推崇,我更要看看此人了。”梁启超接着笑道。

    “可惜啊,良公现在辞官归隐,也不知他何时才能出山?”杨度摇了摇头,轻轻叹道。

    梁启超只是在嘴边笑道,心里却越发的好奇。

    “对了,卓如,你在信中说的那个理想,良公或许可以帮上忙。”

    忽然提到了自己的心头事,梁启超立马有了浓厚的兴趣。

    “良赉臣对组党也有兴趣?”

    “这我到不清楚,不过良公为人慷慨,人脉也极广,在资政院里有口皆碑,或许可以帮上大忙。”

    杨度这个消息来得太及时了,梁启超心里满满地都是希望,他这次回国,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重建新党,将立宪进行到底,虽然他的名气很大,但久居海外,缺少必要的本土交往圈,而且他的财力物力也远远不够,没有这些,他心中筹划已久的“政党救国”就无从谈起。

    “太好了!”梁启超一脸兴奋地拍了拍大腿,“良公真是我需要的人啊。”

    “我保证绝对不会让卓如失望。”

    车子终于艰难的到达了粤仙楼下,临下车的时候,杨度忽然回过头来,对着身后的梁启超,充满神秘的说道。

    “卓如,今天还有一件大事要发生!”

    “大事?”

    梁启超一头雾水,脚却不停步的跟了上去,不管接下来的大事是什么,他这一路上,收获的已经够多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未来之党魁

    (第二更)

    叶开为梁启超准备的欢迎宴会是盛大的,邀请了京城各界名流,来人多半是有立宪主张的,早对这次接风宴会期待十足,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为了造势。

    维新派可谓是立宪派的鼻祖,如今帝国上下,立宪已然大行其道,所以但凡跟立宪派沾点边儿的,无不把梁启超等奉之为师,所以他的到来,自然引起了场内一阵阵欢腾。

    当年的头号通缉犯,亡命天涯,如今所到之处,夹道欢迎,这才十来年的光景,却是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多谢各位的好意,启超不胜感激!”

    梁启超冲场内人拱手作揖,大声致谢,他感受到的一股浓厚的崇敬之情,说实话,这种受欢迎程度,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皙子,那位良赉臣....”梁启超小声问道,却又怕杨度听不见。

    “今天的人实在太多,哈哈,卓如,这边儿请,良公已经等候多时了。”杨度笑道,走前面为他开路,叶开已经在主桌上恭候多时了。

    “久仰任公大名,如今方见,真是三生有幸!”

    眼前的人与他印象中的相差无几,叶开站起身来,拱手说道,这话真真确确发自肺腑,多少历史人物,叶开大多只是在历史书上瞧个脸谱,说句实话,感触不深,但他对梁启超却是崇敬有加,一门三院士,九子皆龙凤,能把子女教育好,足以说明他的高材。

    “卓如,这位就是你急着要见的良弼良赉臣。”杨度笑着解释道,叶开微笑以对。

    “哈哈,在良公面前,启超可不敢自称为公,良公如果不介意,叫愚下卓如的字号即可。”梁启超笑着还礼道。

    “好,好。”叶开也不推辞,伸手说道:“卓如是客人,请坐主席。”

    “良公也请!”

    叶开和梁启超等坐下后,全场人也跟着坐下,这张桌子上可有不少老面孔,除了孙洪伊外,还有不少声名赫赫的立宪派人,汤化龙,未来的民国众议院议长,教育总长,内务总长,后来与梁启超合建进步党,角逐民初国会大选。林长民,林觉民之兄,林徽因之父,后来任民国参议院秘书长,也是民初共和党党魁,和梁启超私交甚密。谭延闿,湖南咨议局议长,未来的民国陆军上将,陆军大元帅,国民政府行政院院长,在南方立宪派中声望极大,邹树生.....

    总之,能出席这次宴会,无一例外都是立宪派的大亨,而且不少人和梁启超早就来往,彼此之间属于政治同盟的关系。

    他们这些人聚在一起,除了你来我往的祝贺,讨论最多的自然就是国事,而“皇族内阁”首当其中。

    “奕-劻倒行逆施,他弄出来的皇族内阁,完全把国家当成自己的私产了,真没想到此人竟然是这幅面孔。”酒席上,孙洪伊哀声怨道,抬头看了看桌子上的人,大多也抱有相同的看法。

    “伯兰说的是啊,立宪的招牌都被奕-劻搞臭了,如今大失所望,人心向背,这不是明摆着把人心赶到孙文那里去吗?”汤化龙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接着道:“经此一遭,我真不敢在父老乡亲面前,再谈立宪之事了。”

    “卓如什么看法?”叶开忽然问。

    这件事梁启超当然有所耳闻,而且也是他多日来的心结。

    “奕-劻是****,错在他一人,而不在立宪本身,如果能罢去奕-劻,另择一开明之人组阁,我想立宪大业多半能成功。”梁启超道。

    “开明之人?恐怕难找啊,现在朝政都被皇族亲贵把控,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手中的权力,我看此事难成,就算奕-劻到来,后来人也未见得能得偿所愿。”林长民说道。

    “实不相瞒,在海外启超也是苦思良久,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一个方法,这次启超回来,就是为了践行这件事。”

    “什么法子?”

    “组党!”

    梁启超早就想好了,口若悬河说道:“我观摩总结西洋宪政,发现各国皆有政党,国事由政党总揽,首相总统由政党选任,然后简述各党主义,公开竞争,最后由人民择之,此为政党救国之精义,中国只有变官僚政治为政党政治,才能图存救亡,这立宪才能真正成功。”

    梁启超滔滔不绝的讲道,在天津他就到处宣扬政党救国论,响应却是平平,这次他到北京来,为了就是这件事,不过,他这么一说,众人却是低头蹙眉,在清末,党派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了,各地的公会,政治社团也不少,诸如帝国实进会,预备立宪公会,辛亥俱乐部,这样的政治团体多如牛毛,地方党派更是数量惊人,少说也有几千家。

    场面遇冷,叶开却开口了,“看来卓如心里已有主意了,我倒大感兴趣。”

    梁启超心头一热,接着道:“此党非彼党,过去的党派都是小党,散党,既无主义,也无纲领,党纪不严,人员松散,而这次启超提倡的党,是大党,是严党,新党成立后,要在京师设立总部,在各省设立分部,在府县设立支部,最后成为包揽全国的超大党派,按我的打算,第一步先成立宪友会,等人数齐备了,在筹划新党的事宜。”

    “诸位觉得怎么样?”梁启超问。

    “卓如说的有理有据,条陈分明,良某觉得倒可行。”

    “卓如这么说,倒说出了问题的关键,可以试试。”

    “同意.....”

    叶开带头,不少人也都跟着点头同意,如果真要是应梁启超所言,倒是一个另辟蹊径的好法子。

    “此党能否成立,还需要大家的鼎力支持。”梁启超拱手示意,突然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

    “卓如快坐,我们既然是同志,就一定会鼎力相助。”

    “如果此党能成为声张立宪之阵地,我们愿意加入,为新党奔走呼声。”

    “良公怎么看?”梁启超忽然转向了叶开。

    “对于卓如的想法,我一百个支持,而且我觉得这新党一定要卓如来当党魁,在场面上也不输孙文那革命党。”

    叶开表明完自己的想法,最后发问,“对了,卓如,不知这新党打算叫什么名字?

    梁启超想了想,道:“暂定为帝国统一党。”(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推举

    (起点后-台要死要死要死.....)

    帝国统一党,果然....叶开心中跳了一下,旋即平静。

    清末民初,各种政治运动风起云涌,大大小小的政党不计其数,无论是立宪派,还是革命党,都把政党当成了自身门派的放大镜,其中较大的一支就是宪友会,而后清朝的灭亡,在它基础上组建帝国统一党的计划,也随之胎死腹中。

    不过,现在却是正当其时。

    “卓如,这个名字起的不错,不过我觉得可以把‘帝国’两个字去掉,改换成中国,然后稍稍调换一下次序,叫‘统一中国党’或许更好。”

    “统一中国党?”底下响起了一阵细小的惊咦。

    叶开解释道:“诸位,如今台湾,东北等地俱被割让,列强对我中国虎视眈眈,恨不得拿刀从版图上割下一块来,如果此党能以统一中国为宗旨,维护国家主权为己任,必能激起全国民众的决心,我看这个名字正合适。”

    对外战争国家一败再败,国家主权一丧再丧,民族自信心被打光了,以至于在洋人抬不起头来,归根结底不就是那份弱国心态作祟吗,有了统一中国这几个字,就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足可以唤醒无数人沉睡的大国梦,别忘了,我们可是强盛了几千年。

    梁启超细细琢磨了一下,点点头,“这也不是启超一人之党,良公说的好,就叫统一中国党。”

    其他人想了想也觉得这个名字更好。

    “接下来就是建党筹备大会了,任公打算什么时候进行?”林长民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现在还有点早,正式建党之前,要先成立一个宪友会,这个宪友会起到预备过渡的作用,如果一切顺利,我打算三个月后就正式成立,当然了,这段时间里,还需要诸位同仁,为‘统宪友会’多加联络,广纳会员,特别是咨议局和咨议员们,如果能赶在月末,在各要镇大都设立好分支机构,办好本会的机关报,那就好办多了。”

    梁启超不紧不慢讲解道,按照他的计划,统一中国党要想最终成立,起码要经过三大步,第一,成立预备机构,第二,做好宣传工作,第三,取得基层民众的支持,这样才会有个坚实的基础,以防美梦破裂,成为空中楼阁。

    “我觉得卓如筹划的不错,诸位觉得呢?”叶开先声夺人,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赞同观点,众人也纷纷附和。

    “好,就这么办!”

    “那有劳诸位同仁了。”梁启超道。

    “卓如,按道理讲,你要建立这个‘统一中国党’,良弼本该当这第一个会员,但眼下我已经是无官无品之人,办起事来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若是卓如能答应当着资政院的总裁,我想不用大费周折,天下之人一听到你梁卓如的名字,必然云集响应,蜂拥而来。”

    说到这,叶开还顿了一下,和座中的其他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接到说道:“这也是我和诸位同仁的意思,请卓如不要推辞。”

    叶开一说完,所有人纷纷都扭过头来,齐齐望向了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资政院议长的位置,非你梁启超莫属了。

    “资政院总裁?我...使不得,使不得,启超资历远逊于诸位,我若当这位置,恐怕让天下人笑话,人心不服,人心不服。”

    梁启超先是一惊,然后急忙推辞。

    “卓如这话说的没有道理,你若没有资历,那我们便更没资格了,敢问这中国有谁不知道你梁启超的名字,又有谁不知道你戊戌功臣的事迹?”叶开急忙反驳道。

    “良公,你这...折煞启超了。”

    梁启超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流亡海外多年,刚一回国便被委以重任,这种突如其来的推举让他稍稍反应不过来,更何况这是一个如此显赫的位置。

    “伦贝子被罢了官,沈家本也推脱不干,堂堂资政院居然没有议长,这真是让人笑话,况且没有议长主持,这会议也开不下去,任公如果能出任议长,等于救资政院于水火之中,万望不要推辞。”

    满桌之中最想让梁启超当总裁的,恐怕就属孙洪伊了,他是咨议员,最了解那里的实际情况,而且,已经眼睁睁看着资政院停摆了十几天,这对于期限本就不长的会议,无异于雪上加霜。

    “奕-劻的皇族内阁搞得人心尽失,卓如,如果你能当这资政院的议长,必定能将民意挽回,再者,一旦奕-劻有什么不轨之处,资政院有你在,也一定能为天下百姓主持公道。”

    叶开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梁启超再推辞下去,就让众人太下不来推来,况且,如果真的能够如良公之前所说,完成组新党,保宪政,挟奕-劻这三大目标,当当也未尝不可。

    “戊戌年间,任公敢为天下先,如今大难再蒙神州,请任公为天地生民立命,再受累一次。”

    叶开带头,所有人都站起身来,手中端着一杯酒,举过头顶。

    “诸位这般推戴,启超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说受累,只愿竭我全力,为我国民抛头颅,洒热血,绝不反悔。”

    梁启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众人饮罢,欢呼大笑。

    “良公”一片喧闹中,孙洪伊突然凑到了叶开耳边,低声说道:“任公当议长好是好,可毕竟不是咨议员,若当议长,恐怕还要经过朝廷的许可,这该怎么办?”

    “伯兰放心,这件事包在良弼身上。”

    叶开同样低声说道,然后不停的端酒饮酒,嘴角噙着一股莫名的自信。

    .....

    下榻的旅馆已经安排好,梁启超面含醉意的登上汽车,叶开特地嘱咐杨度陪同。

    “卓如,怎么样,对良公有什么看法?”杨度问。

    “良赉臣确实是个见识非凡的人物。”梁启超虽然有点醉了,意识却还清醒,特别是提到叶开的时候,竟然支起了摇身,“几句交谈,竟然有惺惺相惜之感,皙子,你说怪不怪?”

    “哈哈,看来良公就是你要找的人啊!”

    杨度大笑,梁启超也摇摇头,不禁微笑道,汽车飞驰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而与此同时,另一辆汽车也驶离了粤仙楼,速度不慢,是叶开的座驾。

    “去后海。”

    叶开吩咐道,时间不等人,他在京城的日子越来越少,手中可还有几件要紧事没有办妥。(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君臣游戏

    (第一更)

    后海,摄政王府,宽大的的院落里,昔日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已不复存在,不少屋子都黑漆漆的灭着灯,和它的主人一样,这里是最受人冷落的地方。

    借着夜色的掩盖,没有人会在意一辆轿车就这么悄无声息进入了摄政王府,天色是一方面,而另一个更具说服力的原因是,自打载沣宣布交权之后,这里就鲜有人关注。

    没有权力,就没有话语权,甚至也没有人会他抽出空来留意,所有的关注度都随着权力的灰飞烟灭一同消失,世态炎凉,皆在此处,载沣真真切切体会到了这一点。

    请愿运动之后,国家大权被委之内阁,载沣除了靠读书去消磨时间,还有就是对着曾经朱批过的诏书发呆,借此证明,他原本并不是一位闲散王爷。

    “都说先帝被困瀛台的时候,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天天靠修钟度日,我算是体会到这种滋味了。”

    载沣苦笑一声,看着桌上的珐琅钟陷入了呆滞,闲居在家的日子,何尝不是一种心灵上的软禁,这对兄弟,殊途同归。

    在一旁伺候的内监,一个个低头不语,口中都是小声叹着气,这几天下来,王爷吃的不好,睡的也糟心,谁都知道爷不甘心,但谁也没有办法,爷需要的是权力,权力才能让他开心。

    叶开来了,带着载沣想要的东西。

    他是唯一一个不需要通报的访客,这是载沣曾经说过的,但此刻站在院子里的太监都愣住了,他们虽然身份低微,但在同一方屋檐下,也大多听人念叨过,说王爷之所以沦落到现在这幅样子,多半都是因为他。

    太监陷入了两难,不知道该拦还是不该拦,也不清楚王爷说的话到现在还管不管用,就在这犹豫的片刻时间,叶开已经大步踏进了内殿,门被关上了,太监们瞪眼望着,什么事也没发生,又过了一会儿,屋子里的内监也被人“请”出来了。

    这个人在最关键的时候没有出现,这时反倒堂而皇之的出现了王爷的房间,太监们窃窃私语,彼此都很纳闷,但对当事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心知肚明了。

    这场游戏,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

    “臣出的下策,让摄政王受苦了。”

    叶开伏地,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令座位上的失意人大为动容。

    载沣没有多说什么,静静的看着这个给予无限希望的重臣,没有打算叫他起来,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静止中无言,两人却似乎都在回味着往昔的默契。

    片刻后,叶开的肩膀上,接收到一股有力的搀扶,以及附加在上面的无限信任。

    “你受的苦比本王更多....”

    叶开站起来,载沣接着说道,“资政院弹劾军机处,本王逞一时之勇,没有听你良赉臣的话,如今闹出这样的滔天大祸,本王吃的所有苦头都情愿了,是本王一时脑热,一错再错,却万事都让良赉臣来打理,本王知道你吃的苦比本王更多,这段时间,本王一直在想,如果没有你良赉臣代为筹划,如今时局会怎么样?本王最后的结局会怎么样?”

    说到最后,载沣苦涩地摇了摇头,望着叶开,自问自答:“本王就是中国的路易皇帝。”

    “万不可这般妄自菲薄,摄政王宅心仁厚,能在最后听下臣的劝言,让禁卫军按兵不动,就是仁德之君,有良弼在,摄政王绝不会到那一步。”叶开回道:“当年,步兵衙门风波,朗贝勒被罢出海,良弼叫摄政王忍,后来资政院大乱,不惜以辞职为要挟,良弼叫摄政王忍,如今奕-劻步步紧逼,想要窃夺天子大权,良弼还是那一句话,忍。”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王赞同你以退为进的法子,无论何时何地,本王始终相信你,昨天是,今天是,明天也是。”

    “摄政王如此倚重臣,臣愿至死追随。”叶开叩拜,载沣赶忙把他搀扶到桌椅上,正言道:“从今往后,若出行于本王左右,你良赉臣不可再跪。”

    “臣谢摄政王宏恩!”叶开点头致谢,这是一份不可多得殊荣,这天下也仅此一人而已。

    “摄政王,奕-劻虽然贵为总理大臣,看似权力熏天,实则此位并不牢靠,一来内阁中皇族过多,引得举国哗然,大江南北,无不对奕-劻此举嗤之以鼻,此为奕劻一大跛脚之处。”叶开缓缓分析道。

    “皇族...”

    载沣低声默念,他这一生最信任皇族,到最后却被自己人逼迫的下了台,天家无亲情,这句话果然真理啊,只要权力掺杂进去,再亲密的关系也会大打折扣,到此而至,他对皇族所有的希冀,已经消失了干干净净。

    “再有,臣修订的《内阁官制》,剥夺了奕-劻的军权,将陆军大臣,海军大臣,军谘处的大政交由摄政王决断,这样摄政王就有制衡奕-劻的地方,而奕-劻也必然投鼠忌器,不敢和摄政王撕破脸皮,由此一来,他对摄政王肯定是又敬又怕,短期内,军国大事,仍然要看着摄政王的意思,而摄政王依然有用武之处。”

    “臣所说的用武之处,摄政王想必也应该清楚,奕-劻一心想总揽大权,那就该越不让他如常所愿,但凡是要摄政王署名,亲颁诏书的,摄政王应该假意奉迎,背后一拖再拖,只有这样奕-劻才会烦不胜烦,慌乱中露出马脚。”

    载沣点头,精于权谋,这果然是他熟悉的良赉臣。

    “眼下,还有一件大事能让奕-劻头疼,这就要摄政王出面了。”叶开道。

    “赉臣要本王怎么做?”载沣直接表态,“只要能做到,本王都答应。”

    “梁启超回来了,摄政王敕封他为资政院总裁,这样府院势力均等,而奕-劻必然会陷入缠斗,无暇顾忌摄政王这一边。”

    叶开最后说道:“那么摄政王就可以做平衡手了,由此一来,奕-劻又会有求于摄政王,夺权夺权,这大权,最后又回到了摄政王这里。”

    最后一句话,载沣听得津津有味。(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兴国方略

    (第二更)

    “梁启超臣在私底下已经接触过了,他对奕-劻之举更为不满,正意欲结党钳制,所以,臣觉得此人或许可用。”叶开对载沣说道。

    “梁启超...”

    载沣对这个名字太熟悉了,当年,他的皇帝老哥可就是栽在这上面的,不过作为变法维新的领头羊,他的名气传遍中国,说是民间势力的精神领袖也不为过,这也是叶开看中的。

    “好,本王知道了,明日便下诏书,加封梁启超为资政院总裁。”

    载沣满口答应,叶开却道:“先不急,摄政王不是主动下诏,而应等着资政院找上门来,到时候摄政王就以君权不参政事为名,把这个担子推给奕-劻,而奕-劻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他当然知道梁启超是冲着他来的,虽然不想,但梁启超名声太大,却也不敢当面拒绝,所以他最后还会把这个担子让回来,摄政王再推脱几次,做出一副真心放权的姿态,这时全天下人都会体谅摄政王,最后无奈答应,这样以来,等于实权在一点一点往回捞。”

    既然是游戏,不给奕劻制造点麻烦,怎么也说不过去,这场游戏性质的角色扮演,他们两个还得认真的演下去。

    “哈哈,奕-劻既不想,也不敢,等他无可奈何之时,就会想到本王了,赉臣的法子妙啊。”

    载沣一拍手,欢喜雀跃的点头道。

    “有了《内阁官制》,资政院,和无军权这三大掣肘,奕-劻这内阁总理必然会当得不顺心,摄政王可以数着日子等奕-劻倒台的那一天。”叶开沉声道,他为载沣画了一张天大的饼,供他充饥。

    “有赉臣在,本王何愁大权不复归来!”载沣笑道,“赉臣,你果然没让本王失望,奕-劻如果倒台,这新任内阁总理就是你良赉臣了,到时候,君臣共治天下,何尝不是一段佳话。”

    载沣沉浸在叶开绘制的蓝图中不能自拔,他自认为慧眼识英才,发现了帝国的挽救者,却不知一火苗已经在帝国内部渐渐燃起,在遥远的东南,一场无形的泡沫,正在侵蚀帝国最后的命脉。

    “摄政王,良弼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载沣笑道:“赉臣你说,在本王面前,你可以随便说。”

    “臣要离京一段日子,今天来就是想摄政王告别的。”

    叶开低头道,载沣眉头忽然皱了起来,这个时候,正是关键时刻,叶开的告别无异于晴天霹雳。

    “离京?为何要离京?”

    “出任两江总督。”叶开回答道:“前阵子资政院大乱时,江南咨议局弹劾总督张人骏擅权,奕-劻为了讨好资政院,下令将张人骏革职,两江总督正好空缺了出来。”

    “这么说,赉臣你要去江宁?”载沣不解的说道,“京畿这么多空缺,什么非要到哪里去?”

    为什么?这个问题着实难煞了叶开,难道要说上海金融危机,即将重创全国这样的话,叶开当然不能告诉载沣实情,只能含含糊糊的说道:“良弼现在无官无职,要帮助摄政王夺回大位,必然要重启仕途,摄政王也知道,奕-劻一项猜忌臣,京畿重地,他绝对不会让良弼久待,也不会委以重任,所以选来选去,也只好去江南了。”

    载沣陷入了沉思,一方面叶开说的确实有理,要为自己争权,手中没有必要的资本是不能的,所以去是必须的,但另一发面,叶开这么一走,身边就没了个出主意的人,要是遇上什么紧急大事,自己大权旁落,就难免孤立无援。

    “赉臣你这一走,本王身边可就连个知心人都没有了。”载沣叹了一口气,随即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若是天有不测,恐怕....”

    “摄政王不用担心,臣已经为摄政王谋划好了。”

    仿佛提前明白载沣的心思一般,叶开缓缓说道:“禁卫军总兵官哈汉章,代理军资使舒清阿,这两人都是一等一的忠臣,有什么事,摄政王直接找他们就好了。”

    载沣欲言又止,叶开接着宽心道:“摄政王要谨记,禁卫军是摄政王最大的依仗,京城有禁卫军四万将士在,可保摄政王、嫡福晋,阿哥们,进退无忧,江山永固,也让那些心怀不轨的贼子们彻底断了念想。”

    江山永固,是啊,载沣组建禁卫军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想到这,他的内心彻底平静了下来。

    “赉臣,你尽管放心去吧,本王也非毫无见识之人,臣若忠,君必信,本王相信赉臣嘱咐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忠臣。”

    “臣保证,等臣回来的时候,必竭尽全力迎君回銮,这大政还是摄政王的!”叶开拱手,坚定地说道。

    “好!本王就坐镇京城,好好等着赉臣归来,我倒要看奕-劻那帮乱出贼子能把本王怎么着?”

    载沣笑道,面容凛然。

    “摄政王,臣纵观东西洋各国政治,经济,人文,军事发展之路,草拟的一份《兴国方略》,一点愚见,摄政王闲暇无事的时候可以拿来读读。”

    叶开从身上取出了一本小册子,顺手递给了载沣。

    “大国崛起,在于富国,在于育民,在于强军,在于弘扬本国文化,我国地大物博,人数四万万,与东西洋各国殊为不同,强国之路不可照搬,应另寻蹊径,结合自身,走中国特色崛起之路,若按此书之法治国,五十年之内,必可兴邦耀世。”

    翻开第一页,正当中的一段话,印入了载沣的眼帘。

    这本书精彩的地方还不止于此,诸如德先生,赛先生,“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建立“文化强国”,“保护环境,人人有责”这些后现代的概念,叶开直接奉行拿来主义,都有所涉及。

    “赉臣这些论断倒是听着稀奇。”载沣面带微笑,点头:“赉臣的治国大道,本王收下了,这段日子要好好研读一番。”

    “多谢摄政王!臣告退。”

    夜色正浓,叶开缓步出府。

    (接下一卷,叶开就要去上海种田了,宪政狂潮这一卷写的太累了,下面回归种田流,军权,财权,各种新鲜事务,统统不放过。)(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扶不起的铁轨

    (第一更)

    皇权时代的内阁又偏又小,完全是君权的附属,那个位于宫墙一侧的小院子,奕-劻自然是看不上眼,他组阁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内阁搬到文华殿来,再加上他划定的限制区,新内阁的所在地,足足占据了紫禁城前朝区域的四分之一。

    如今的内阁再也不能用寒酸形容了,加装了电话线,电报线,水管,避雷针之后,古老的殿阁焕然一新,门口的机要人员进进出出,如今的盛况,远非当年那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可比,同时,也不是载沣的崇德殿能媲美的,自从后者宣布交出大权后,那里就再也不上朝了。

    望着修葺一新的大殿,奕-劻心底却高兴不起来,有句话叫盛极而哀,眼前的这一切会不会是即将破败的先兆?这个问题,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深深的担忧来自于外界的声讨,皇族内阁成立之后,举国上下,舆论喋喋不休,此前所有对他的有利的消息,都调转了一百八十度,开炮的开炮,谩骂的谩骂,呈现一边倒的状况,更有甚者,甚至要求他即可下台,由载沣********,但是这是极少数声音。

    奕-劻这时才知道,他犯了众怒,一想到自己是靠怎么上台的,他内心就含恨不已,但拉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他已经把一帮皇族亲贵拉上了自己的贼船,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不让千疮百孔的破船在浅滩倾覆。

    但事与愿违,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到来....

    ......

    今天是内阁的例行会议,所有内阁成员都到场了,二十多个人挤满了一个大屋子,空气有些燥热,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身位会议主席的奕劻却无精打采,他看了看身边的协理大臣徐世昌,以身体不适为由,示意让他主持,自己则全场旁观。

    徐世昌人老成精,当然能看出点什么,自从被调回京城,就感觉到这里的政治气氛明显不对经,内阁打一成立,就呈现了风雨飘摇的态势,不光是他,坐下的几个大臣也是心不在焉,一副惴惴有事的样子。

    “诸位,今天的天气实在太热,我看有几位大臣已经挨不住了,如果没什么大事要议,诸位就各回各部办理日常公务吧。”

    徐世昌一看情况不妙,就顺坡下驴,把趁早结束的话说在前头,心里想着天气热,这样快点完结也好。

    半天后,他左右顾了顾,确实也没什么人说话,刚想说一句各位大臣早退吧这样的话,有人发言了。

    “徐大人,庆王,本部这里到有一项要紧事要诸位大臣参谋参谋,不过,我看各位大人似乎没有耐心来听的意思,也不知道该不该提出来?”

    盛宣怀话里有话,他说完后不少人都朝他投来幽怨的目光,徐世昌皱了皱眉毛,刚抬起的屁股又坐下了。

    “哈哈,盛大人说的什么话,内阁就是用来议论国务大事,这有什么能提不能提?”徐世昌道,“有什么要事,盛大人尽管说出来。

    “看来是本部多虑了,我要提的是川汉铁路的事,想必各位大臣也都知道,川汉铁路是西太后在时下诏筹组的,初为官办,后来改为官民合办,再后来就成了绅民主办,原本要造4000里铁轨,西起成都,东到汉口,此路一旦建成,川人从此就可以避开天险蜀道,到外地来,此为造福川人之大事,朝廷向来重视。但这条铁路自光绪三十年起建,一直到现在宣统二年,七年时间过去了,该路仅仅建成了不到300里,且大部分路段都粗糙不堪,远远未达通行标准,更有传言,此铁路中的大量官款不翼而飞,按这么下去,此路建成恐怕遥遥无期。”

    盛宣怀一口气说完,几十年来,铁路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早在十几年前他就任督办铁路大臣时,就展望外来,曾言欲富强中国,必先广建铁路,所经手的汉阳铁厂绝大部分钢材都供应给了铁轨,可谓是半个铁路专家,但现实情况却令他极为失望,1906年时邮传部就制定了铁路干线建造计划,主张筹集民资,运用民力,也就是在这时全国兴起了一股铁路投资热,然而,命令下达后,现实情况却令人触目惊心,商办的铁路不仅施工缓慢,工程质量也令人心悸,无奈之下盛宣怀甚至这样哀叹,“老朽昏聩,从此以后再不敢言及铁路之事”,特别是这条给予了无限希望的川汉干线,眼下却已经停工好几个月了,马上就会成为史上最大的烂尾工程,消息传来,盛宣怀急得团团转。

    “川汉铁路的事我也听说了,那依盛大人的意思....?”这件事,徐世昌有所耳闻,不急不慢地回复道。

    “将铁路收归国有,重新改为官办,川汉铁路沿线,大多崇山峻岭,施工难度极大,而开山破石,又需要烈性炸药,眼下国人既没有这样的建造实践,又没有这样的施工专才,无论如何是完不成的,到目前已经白白耗费了上百万两,按我的意思,还是应该按老办法来,让洋人来修铁路,一来洋人建路快,守信用,津浦铁路就是由洋人来督造,几千里路,不到三年,就全线通车了,二来,洋人的铁路经济耐用,所用铁轨可由汉阳铁厂供应,这样不但能少耗费些银子,还能赚回来不少钱财,这也是造福川人的大事。”

    站在纯经济的角度,让洋人来建,这是最能解燃眉之急的方法,盛宣怀想得到,别人也能想得到。

    “盛大人的意思是要把川汉铁路收归国有?”徐世昌自言自语道,随即目光望向了其他人,“诸位大臣怎么看?”

    座下之人开始小声议论,他们都是官僚阶层的佼佼者,自然能够分清这其中的厉害,让洋人来建,省时,省钱,省力,最关键还能就地取材,补贴捉襟见肘的国家财政,与其等着一个特大烂尾工程诞生,倒不如做趁早一笔最划算的买卖。

    “盛大人说的收归国有,度支部同意。”载泽附和。

    “工商部也同意。”世铎说道。

    “理藩部附议...”

    其他人都表示赞同,这也是明摆着的答案,最后徐世昌把目光重新集中到了奕-劻的身上,他才是最后的决策者。

    “庆王什么意思?”徐世昌低声道。

    所有人都在望着他,而奕-劻却始终没有说话,他摩挲着下巴,表情值得玩味。(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奕-劻的烦心事

    (第二更)

    徐世昌通达人情世故,看到这个表情,就明白奕-劻什么意思了。

    “铁路收归国有,事关重大,先不急,先不急。”徐世昌扭过头来,冲座下的所有人说道:“诸位大臣回去后再好好想,不急着一时,盛大人也再想想,看看哪里还有什么缺漏之处,咱们改日再议。”

    底下人一听这话,也明白了,这是奕-劻对盛宣怀的建议不感冒,凡是表过态的都一个个动摇了,而没表过态的也突然反口了,他们多半是奕-劻的人,当然要紧跟主子的步伐。

    “庆王,徐大人,此事情况紧急,拖一天恐怕就是多一天的损失!”

    盛宣怀不满意了,但越说越是无力,奕-劻掌握了话语权,面前的人,支持他的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三个。

    “盛大人,徐大人说的也有理,这事确实事关重大,您老在想想?”

    盛宣怀说得越多,底下的反驳声音就越大。

    “是啊,盛大人,您啊,回去再好好想想,说不定还有什么考虑欠妥之处,再说,徐大人也没说要搁置此议,只是要诸位静静思索,咱们以后有的是日子。”

    盛宣怀黑着脸,改日再议,这种托词他懂,等再议的时候又会改日,但他这下确实没辙了,只好愤愤哼了一声,低头不语。

    “大家要是没什么事,今天的内阁会议就到为止。”

    徐世昌一说完这句话,大臣们就开始往外面跑了,内阁会议期间,为了保密期间,屋子一直关着门,现在正是酷暑之时,光着身子都觉得黏糊糊,更别说他们一个个批官袍,带朝珠了。

    众人走后,屋子内总算通了通风,奕-劻依旧坐在原处,身边是徐世昌的湿汗衫。

    “庆王,你刚才为何要回绝盛宣怀。”徐世昌扇着蒲扇,脑门上结了一层汗。

    “菊人,盛宣怀藏的什么心思,你难道没看出来么?”奕-劻冷冷说道。

    “哦?”徐世昌怔了一下,一时间不大明白奕-劻说的话,“什么心思?”

    奕-劻道:“川汉铁路是商办,集的是民股,他刚才说大量钱款不翼而飞,我想八成是让上面的人拿了,一旦收回国有,川民必然血本无归,这等于说是得罪了川民,按道理,修铁路是他邮传部一家的事,他自己决断也不是不可以,现在他突然拿到内阁会议上说事,就是要把这责任推卸一空,到头来川人大怒,这笔账只会记到本王的身上。”

    奕-劻冷冷笑道,心底里已经把盛宣怀贬的一塌糊涂。

    “他和本王素有过节,肯定是想借着川汉铁路之事恫吓本王,哼!本王绝不会让他得逞!”

    “原来是这样。”

    徐世昌捋了捋胡须,盛宣怀和奕-劻之间的过节他是知道的,想想也是情理之中。

    “那庆王打算怎么对付盛宣怀?”

    “拖他半个月再说,要说对付,他还不至于让本王太过着眼。”

    奕-劻不屑的说道,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望着徐世昌,脸色缓缓凝重了下来,“菊人,真正让本王忌惮是资政院。”

    “资政院?”徐世昌惊咦了一下,”庆王不是好资政院的那帮议员素有来往吗?“

    ”菊人,时移世易啊,原来大家嘴里都没有肉,自然要合作,现在肉得着了,又要争个你多我少,菊人你知道谁要来资政院了吗?“说道最后,奕-劻叹了一声,从他的脸色中,就能看出他最近有多么头疼。

    “莫不是京城盛传的梁启超?”徐世昌耳通八面,被人称为“水晶狐狸”,消息网也是遍及京城,这么大的消息他不会不知道。

    “看来菊人你也知道了。”奕-劻接着叹道:“就是这个梁启超啊,一来就给本王出了一道大难题,资政院今天推举他为资政院总裁,议员吵着闹着要载沣下诏恩准,等消息传到了摄政王府,你猜载沣怎么着?”

    奕-劻自问自答,样子像是气急了,根本不等徐世昌做任何猜测性的回答,就急忙说道:“载沣闭门不见,整整一上午都没见那些人,最后派人说,要找就找内阁去,他这个摄政王从此不问政事了。”

    “摄政王还真会挑时候,这是要给庆王苦头吃。”徐世昌很清楚载沣这么做的目的,奕-劻当然也心知肚明,这是一个陷阱,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踩,一个是准议会,一个代表政府,两者是平级机构,要批准资政院的决定,怎么也轮不到内阁来,而且,一旦这么做了,这不是明摆着把资政院矮化了吗,那帮议员绝对不会同意,他们要是生起气来,奕-劻知道后果。

    “这块烫手山芋,咱们不能接,就算载沣推辞,也得重新硬塞给他了。”奕-劻说道,脸色不知是生气还是丧气。

    “庆王夺了摄政王的权,你二人已经弄到这般地步,要让他来替庆王扛责任,恐怕不会轻易就范。”徐世昌摇了摇头,同样叹气道。

    “不就范也得就范,咱们没有法子了,皇族内阁的骂名菊人不是不知道,要是资政院再闹起来,本王这位置就更加不保了。”奕-劻无可奈何,但也只能这么做了,自从当上内阁总理以来,已经被一套无形的纽带固定住了,手中的选择,反而为数不多。

    “一个梁启超就把庆王逼到这般田地,菊人真是没想到,原以为梁启超是个书生,只懂学问,不懂权术,到底还是小觑了他啊!”徐世昌道,他对梁启超的印象一向如此,听了奕-劻的话,深感失策。

    “菊人,你错了,不是梁启超把本王逼到这幅田地,而是这个良弼!”奕劻攥着拳头,似乎有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话说清楚:“你刚才从奉天回来,对朝中的事不明晰,这两年发生的大事,一桩桩,一件件,这都跟这个良弼有关,要不是他,本王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寸步难行的地步!”

    “良弼?”

    徐世昌对这个名字略感陌生。(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袁项城可保王爷

    (开始恢复更新,第一更。)

    “庆王,就是那个近来名满京城的归隐将军?”

    徐世昌看了看奕-劻,小心斟酌着问。

    “归隐将军?菊人也太小看这个良赉臣了。”一提到良弼这个名字,奕-劻气的直咬牙,“他明面上说是的归隐,实则以退为进,积攒筹码,把老夫当成过河卒啊,这两年来摆布朝廷,弄得不亦乐乎,全天下人都被他诓的团团转!”

    奕-劻说的这,顿了一下,猛拍大腿,好像他才是忠君良臣。

    “说到这,本王想起来了,就是这个良弼指使杨度等人,颁布了一个《内阁官制》,有了这官制,老夫处处掣肘,不仅干事要看资政院的脸色,就连载沣也要压本王一头,哼,此官制摆明了就是对付本王的。”

    提到新官制,奕-劻的怒火越积越足,按照他之前的设想,内阁总理原本是大权独揽,相当于另一个监国,但此新官制一出,就如同一把大锁,把他的手脚钳的死死的,说到最后,奕-劻几乎是嘶声喊道,满脸的皱纹颤抖,简直是气恼至极。

    “窃国者!良弼也!”

    “庆王息怒....”

    看到奕-劻情绪略显失控,徐世昌急忙安抚到,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来没见过奕-劻如此失态,从北洋练兵的时候,徐世昌就对这位绵中带针的铁-帽-子-王印象深刻,后者最擅长打政治太极,在大清的官场上历来游刃有余,不过,现在在看他的模样,简直像打到了钢板。

    “世昌这才出京两年,庆王竟然碰上这个厉害的人物,呵呵,不知这良赉臣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让庆王如此忿恼?”

    徐世昌很清楚,这个良弼绝对不会是单枪匹马,任何人,要在大清的官场站稳脚跟,甚至是成为一方巨擘,那身后必然有一个庞大的政治集团,他问来头,也就是在问此人的靠山是谁,或者更为直接的说,他为谁卖命?

    “这个良赉臣不会是载沣的人吧?”徐世昌缓缓坐下,问。

    奕-劻喘了两口气,算是平息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看着眼前的故人,似乎遇到了难得的倾斜对象。

    “一开始,本王也跟菊人你想的一样,良弼是他在载沣的人,设想一下,载沣身后若没有其他人帮忙,岂能在短短一年之内,流放陈璧,赶走铁良,逼死那桐,让整个军机处分崩离析,成了他载沣的一言堂?所以,这个良弼必然是载沣的人,不过...”

    说到这,奕-劻摇了摇头,眉头皱着,“本王错了,良弼确实帮了载沣大忙,却不是载沣的人,资政院弹压军机处,请愿民众围攻醇王府,这中间,良弼可是一点力没有出,载沣水深火热,这个良弼居然和本王做起交易来,最后逼得载沣不得不交出了大权,这一点本王看的清清楚楚,所以,说他是载沣的人也牵强,他干的这一切,究竟为何,本王到现在也没弄明白!”

    这个问题在奕-劻心里憋了很久了,一个做事不为目的的人,是不可能把所有人摆弄的梦里雾里,把所有事做的精密如丝。

    “天底下还有这一号人物?”

    听了奕-劻的讲解,徐世昌也大干稀奇,不经意间,面色微微凝重下来,如果不是他出任东三省首任总督,这两年不在京城,不然,1他到真的想见识见识这位神乎其神的良赉臣。

    “不管怎么说,这个良弼现在无官无职,就算在有心计,主动权还在庆王手中,万事还要看庆王的脸色,再者,庆王贵为总理大臣,良弼一个人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绕过庆王,单独成事。”

    徐世昌总算说了一句让奕-劻不那么气恼的话,然而在充分的论据,也是杯水车薪,这样的安慰比起叶开给予他的压力,简直不值一提。

    “无官无职,可还有几万禁卫军啊。”

    奕-劻无力地叹了一口气,面容显得异常苍老,禁卫军,这可是一把悬在他头顶上的利剑啊,只要有它在,奕-劻无论是睡是醒,神经一刻也松不下来,久而久之,也就染上了提心吊胆的病症。

    “菊人啊,北洋军现在散了,第一镇本来就是旗人军,咱们指挥不动,第二镇,第三镇有被载沣调往了库伦,提防着沙俄,第五镇驻防山东,抵御德国人,你的第六镇也驻防在奉天,守着大连的日本军,第四镇原本在天津,可统制吴凤岭又被载沣罢了官,换成了他良弼手下的人,成了彻彻底底的皇家军,菊人,眼下我们无兵可用。”

    奕-劻唉声叹气的把话说完,徐世昌亦深敢棘手,他们心知肚明,手中没有兵,可就少了几分说话的底气,特别是北洋六镇,那可是他们几人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最大本钱,现在都被各种理由套的牢牢地,困在京外,动弹不得,这无异于斩起一臂。

    “丁酉政潮,当初庆王如此被动,到最后不也挺过来了吗?庆王不必悲观,凡是都有解法,咱们找找便是。”

    徐世昌道,奕-劻却依旧高兴不起来。眼下的境况,远非当年可比。

    “此一时彼一时啊,菊人。”

    “庆王,我倒是觉得有一人可解此局?”

    “谁?”奕-劻皱眉。

    说到这,徐世昌忽然笑道:“袁项城可保王爷无忧。”

    (宣统元年春(1909年),张人骏率“伏波”、“琛航”两巡洋舰,直驰东沙群岛。抵达后,见东沙群岛上各处高悬着日本的太阳旗。张人骏即惊且愤,“此吾国之领海,何来日本之国旗?”旋又发现东沙群岛已被日本人西泽窃踞,易名为“西泽岛”。西泽在岛上经营工厂三家,建造轻便铁路十余里,兼有制淡水的机器,海上有汽船往来接济运输。工厂经营主要是取岛上千百年所积之丰富的鸟粪,生产磷质化肥,采取海带、玳瑁等水产品及开采探查周围各岛资源,张人骏指挥水师官兵迅速登陆该岛后,立即将西泽抓捕审问。西泽辩称其占有此岛已两年有余,此岛为日本领土。张人骏义正词严地对他说:“此乃吾国之领海,东沙群岛入中华版图已有几百年,属我大清惠州府管辖。东沙群岛之主权一直在我,尔等何得私占?

    1909年,广东水师提督李准,两广总督张人骏,亲率三艘军舰,巡航西沙南沙等地,武力赶走日本非法占岛势力,并登报控诉法国殖民者,限期撤离,否者枪炮无眼,西沙诸岛自古为我中国固有领土,永永如此。

    对的!这就是积贫积弱的清朝!)(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对抗

    (第一更)

    袁项城可保王爷无忧....

    淡淡的这一句话,却在奕-劻的心头掀起了一场惊天骇浪,它所带来的实际震撼,远不是字面上那么风轻云淡可比。

    “袁项城?呵,对,对!”奕-劻忧愁半天,却在一瞬间转忧为喜,“菊人说得对,慰亭要是在,绝不会让良赉臣之流如此张狂!”

    随着皇族内阁的声望每况愈下,奕-劻已经身临绝境,而资政院又在虎视眈眈,到处挑错,至于载沣那边就不用说了,随时打算取而代之,现在,所有人都在盯着奕-劻的内阁,巴不得他现在就倒台,而奕-劻自己也清楚,他这个内阁中真正能办事的人不多,至于得力助手,那就更空白了,袁世凯的出现对他来说绝不亚于一根救命稻草,虽然奕-劻是北洋军的练兵大臣,但从谁都知道,他袁世凯才是北洋集团的实际控制人。

    尽管北洋军已经分崩离析,但那颗脑袋,仍即使奕-劻最急需的。

    “袁慰亭在美洲当大使,这两年极少听见他的音讯,不过,想想,他现在也该回来了。”

    奕-劻捋了捋胡须,神情变得轻松了许多,“我这内阁,有菊人在,有慰亭在,才能稳如泰山啊。”

    “王爷说得对,要是袁慰亭能回国辅佐王爷,良弼怕也不是对手。”徐世昌道,虽然良弼其人其事他并不了解,但以他对袁世凯的了解,这个判断绝对不算武断,他有这个自信。

    “事不宜迟,庆王还是早点下命令吧,要是快一点,两个月内,袁世凯也该到京了。”徐世昌接着道。

    “是啊,慰亭早回来一天,本王就早脱离苦海。”这个建议,奕-劻欣然接受。

    “菊人,不知道你听说了没,眼下梁启超正在密谋结党,这几天在京城到处笼络人心,宣传什么政党救国论,弄得资政院群起附和,对了,还有那个良弼,近来也和梁启超走的近,看来,这个什么新党良弼在背后没有少出力气。”片刻后,奕-劻突然道,“菊人,你觉得该如何办?”

    “庆王,他们这是要合起伙来对付王爷啊。”

    这种威胁,是个人都能看出,徐世昌当然也知道,“立宪以来,朝廷开拔党禁,致使各种会党层出不穷,外有孙文的革命党,内有张謇等人的立宪党,如今政党风起云涌,王爷不可不防。”

    “如何防?”奕-劻问道,这对他来说确确实实是个难题,”难不成向对付革命党一样,严令弹压?“

    “政党政治是世界大势,东西洋各国皆有政党,现在要遏制恐怕不可能了,倘若这样做了,恐怕还会招来民间反对之声,对庆王来说更为不利。”

    ”这一点本王也知道,资政院说白了就是一帮庶民,他们就是靠着立宪夺朝廷的权,立宪大门一旦打开,要关上可就不容易了。“奕-劻叹了一口气,作为清朝新政的直接负责人,他对这一点认识的更为清楚,立宪运动搞了五年,整个帝国上下都被这股热潮弄得沸腾不止,皇权独尊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大势摆在眼前,奕-劻不会不知道。

    “以政党来对抗政党,或许是一条可选的道路。”徐世昌不紧不慢地说道。

    “菊人的意思是咱们也组建一个政党?”奕-劻从这话里听出了点什么。

    “真是此意,总不能让梁启超的会党一家独大吧,庆王你想,要是咱们也组一个党出来,以庆王总理大臣的名声,声望上必定可以和梁启超的会党相抗衡,到时候北洋军的旧部必定呼应,朝中的官员也会纷纷响应,以壮声势,梁启超说的对,政党政治是世界大势,咱们违逆不得,进一步讲,等九年之后,国会一开,必然要施行全国大选,多数党占据席位,进而推举总理,各国都是这样,咱们也应该早做准备。”

    徐世昌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提出的建议倒着眼于未来,要对抗梁启超,政党必不可少,要对付举国上下风起云涌的政党潮,政治更是重中之重。

    “嗯,菊人说得有理。”

    奕-劻低头想了想,点头肯定。

    “等袁慰亭回来,可以为庆王细细谋划,对于东西洋各国政治优劣,他可算首屈一指之人。”徐世昌接着道。

    “好”

    奕-劻满口应允,继而面露喜色,这个下午,虽然天气酷热,但他的收获很多,其中,最重要是就是袁世凯。

    “袁世凯来了,也该有人走了。”忽然,奕-劻幽幽的说。

    “哈哈,菊人,本王想到了一件事,良弼和本王之前有约定,若本王要是当上内阁总理,就委任他为两江总督,眼下原总督张人骏被咨议局劾免了,总督的位置也空缺出来了,现在正当其时,有他在,有禁卫军在,本王的心就一刻放松不下。”

    “庆王的意思是.....”

    “赶他走,越快越好!”

    在奕-劻眼里,叶开是个危险的人,特别是他手中的禁卫军,导致他的威胁比重越来越大,这对于样一个他看不透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赶他走,只要远离政治中心,奕-劻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束手束脚。

    “良弼为何要去江南?”短暂的思索后,徐世昌问道。

    “这本王不清楚,不管怎么说,总比留在京城内好过,去直隶,去辽东,本王都不放心,唯独江南本王放心的下。”在这个问题上,奕-劻显得很无所谓。

    “两江富庶之地,商旅众多,不兴兵戈,那又是洋人的地盘,重兵把守,他去那里干什么?”徐世昌同样不理解。

    “猜不透,不过,只要他离禁卫军远远地,本王巴不得他去两广,去琼州,去南海,一辈子守着那几块寸毛不生的才好。”奕-劻摇摇头,却面容轻松,一点也不担心。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无论良弼在哪,庆王都不能掉以轻心。”

    “嗯,菊人说的本王知道了。”

    奕-劻最后的应允很含糊,交谈到此结束,出宫之后,直接乘车返回庆王府,一路上,他心里一直想着袁世凯归国的事,是要好好准备一下了。

    “王爷,良弼来了。”

    奕-劻刚到家,都得到这个消息。(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讨要官职

    (第一更)

    “他来干什么?”

    奕-劻嘀咕了一句,前脚才提到良弼,后脚他就到了府上,这事情还真是巧啊。

    “无论如何都要赶他走”

    临入府前,奕-劻脑海中又浮现了这句话,不过,他这么想倒是多余。

    一个想要赶走,一个想要主动走,事实上,叶开的来得正是时候。

    “庆王该兑现承诺了。”

    一见面叶开就这样直接说道,两人的关系到了这么份上,说话也就直来直往。

    “好说,好说。”

    奕-劻没有否认,也没有马上承认,他缓缓座下,然后不急不缓的问着。

    “容本王多嘴一句,良大人去江南做什么?”

    “庆王总理万机,什么时候对良弼也这么感兴趣?”叶开嘴上这样说道,心中并不感到错愕。

    “既然你我是合作关系,理应不见外,呵呵,这话还是良大人自己说的,本王和你相识这么久了,也总该知道些良大人心中一二想法吧?”奕-劻老眼转着,一副讨问到底的样子。

    说实话,奕-劻恨不得叶开马上走,一天也不留,但眼下却不急这片刻,徐世昌说的对,既然注定要成为对手,那对方的行踪和计划就要留一个心眼,提防以后再次吃亏。

    “既然庆王对良弼这么‘亲密无隙’,那我就实话告诉庆王吧。”叶开缓了缓,说:“上海乱象已显,闹出大乱是早晚的事,若上海大乱,江浙一带就要跟着大乱,若江浙一乱,弄不好天下就会大乱,良弼此去,就是为了平乱。”

    叶开说的完全是实话,一点也不打折扣,但奕-劻却听得面容冷淡,半天没反应,最后差点没笑出来。

    天下大乱?笑话,江浙富庶之地,国中最太平,又有洋人镇着,什么人会在那里捣乱?又不是边陲险境,流寇丛生,连革命党起义都不找那块地儿,会出什么乱子。

    “好吧,良大人要当靖国英雄,那就去吧,明天本王就签受内阁令,派良大人去江宁当总督,这也是你我之间的约定。”奕-劻保证道,这次他倒没有拖泥带水,低头示意,但私底下却有些暗喜,只要他离开京城,一切都好说,你良弼在南京当草头王,我坐镇京师号令天下,之间隔着半个中国,看你能兴什么风,做什么浪。

    “多谢庆王!”

    片刻后,叶开幽幽道:“近来舆论对庆王不妙,庆王这********还坐的安稳吧?”

    话虽简短,却暗含深意,奕-劻识出了这层意思,也清楚舆论的指向。

    “不劳良大人费心,内阁诸员,同心同德,国务虽然繁重,却一切顺利,没什么值得挂念的事。”

    “无事便是好事,既然如此,那良弼就放心了,庆王,在下告退。“

    没有在留下来的必要,叶开起身告辞,留下了奕-劻一人,独自思索。

    “良弼该不会为了江南大把大把的银子过去的吧?”

    望着叶开离去的背影,奕-劻喃喃道,片刻,又自我否定道:“这是大争之世,没枪没权,光有银子有什么用?”

    “就为一个钱袋子,丢了手里的大权,载沣啊载沣,你还真是所托非人。”

    半晌后,奕-劻摇了摇头,不经意间,替某人叹了一口多余气。

    .....

    叶开的座驾在门外停着,叶开坐上后直接嘱咐,轿车向一个方向飞速驶去,他要去赴约,自然耽误不得。

    广和楼外,唱腔婉婉,人声鼎沸,轿车停在附近,叶开直接从专属通道上楼,一路上轻车熟路,直达二楼的贵宾包厢,远没有当年那么生僻陌生。

    他来这不是为了专程听戏,而是为了见一个人。

    隔去了房外的嘈杂之声,包厢里异常安静。

    “良老弟,你总算来了。”

    突如其来的一个笑声,让屋子显得不那么的空旷,叶开闻声抬头,当面迎来一个笑脸,太熟悉了,不管外界事态如何变化,这张笑脸始终不变。

    来人正是小德张。

    “老弟误了半个钟。”小德张责问道,笑意未减。

    “德公公,您今天可真准时,到让良弼头一个没想到。”

    叶开笑着回答,然后坐下,顺势把手中的礼物摆在了桌面上,一个镀银匣子。

    “看来良弼也只能拿这个顶罪了。”

    “这是....”

    指了指匣子,小德张有些惊讶,等叶开伸手打开了匣子,前者的嘴巴顿时半张不合起来。

    匣子里,一双翡翠镯子静静躺在其中,通体纯翠,表面浮着一层绿光。

    “德公公是琉璃厂的常客,瞅瞅,这算是几分货。”

    小德张一把拽下了黑墨镜,把翡翠镯子凑到了眼前,瞧个不停,那副模样,恨不得把眼珠子也贴上去。

    叶开倒不急,端起茶杯兀自饮了起来。

    “紫禁城那么多奇珍异宝,这件小玩意,想必入不了德公公的法眼。”

    叶开话音刚落,小德张就开头叫了起来,目光像是被镯子吸了过去。

    “入得了,入得了,这镯子水头足啊,好些年都没见过了,上次在慈宁宫里见过一副,也跟这个差不多,可惜后来被老佛爷带进了棺材里。”

    小德张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叶开聊发感叹,半天后才把目光移开,挠了挠头,然后讪讪笑道,“是件宝贝,老弟这东西从哪弄的?”

    “托人从天津选购的,运货的船从缅甸来,还没落地就被良弼买下了,德公公放心,三年之内,京城都不可能有比这更好的,普通人更是见都没见过。”叶开说的风轻云淡。

    “这宝贝,老弟花不少两银子吧?”小德张回头道。

    “四万两”叶开笑道,小德张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四万两,老弟真是舍得花这笔钱呐,镯子最好,也是妇人之物,我是个奴才,用也用不得。”

    “哈哈,良弼怎么听说公公近来又纳了一房姨儿姐,深受宠幸,宫里人都说,公公在太后跟前值班,还在打哈欠呢。”

    说完,叶开大笑,小德张也跟着大笑,面露****之色,“让老弟笑话了,真是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冬花原是个窑姐儿,懂得些勾魂夺命的秘术....”

    小德张也说也离谱,絮叨了好久才闭上了嘴,一脸满足的叹了口气:“四万两,怎么都有些贵啊。”

    “贵?”叶开摇了摇头:“花四万两,见一次太后,总归是廉价至极了吧?”

    小德张马上清醒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嘱托

    (第二更)

    小德张能在清末的官场左右逢源,靠的就是隆裕,靠她兜售人情,靠她攫取利益,靠她贩售权力,但自从和奕-劻决裂,载沣让权之后,他这颗最大的摇钱树就仿佛被拦腰斩断,身价陡降。

    抱着这块没什么用的死招牌,小德张实际上比叶开更需要对方。

    “老弟要面见太后?”他的问话有些迫切,带着一股隐隐的迫不及待。

    “嗯”叶开点头,直截了当的表达了这层意思,“德公公能办到吗?”

    “没问题,没问题。”

    小德张连连点头,伸手把翡翠镯子连匣带物踹在了兜里,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换,不需要假模假样。

    “敢问良老弟因何事要面见太后,我要禀报总该有个理由.....”小德张接着说道,“再说,良老弟这身份确实不好办.....”

    小德张摸了摸下巴,这种示意叶开能看懂,他已经辞去了所有官职,现在说白了就是一个特殊点的平民,而平民似乎不好进宫。

    叶开道:“德公公不用为难,这一点良弼早就想到了,今天良弼被授予了两江总督的官差,正打算向太后辞行。”

    辞行不辞行跟太后没有一点关系,但有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行了。

    “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嘿,良老弟这是高升了!”小德张突然面露喜色,不仅仅是因为叶开升任两江总督,也为自己有这么个“盟友”的高兴,一个手握实权的督抚大员远比一个享有盛誉的平民有用的多。

    “咱们都是为太后办事,官自然应该越大越好。”叶开假情假意地说道。

    “谁说不是,那好,良老弟,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最快后天就能见到太后。”小德张道。

    “多谢公公”叶开拱手道,“还有一件紧要事,需要德公公出点力。”

    “老弟但说无妨。”得了实惠,小德张越发的慷慨,“只要良老弟想要的东西,就算是锁在皇宫大内里,我也给偷出来。”

    “哈哈,言重了,那能叫德公公孤身犯险,这件事其实是件小事。”叶开缓缓说道:“良弼这次出任两江总督,不日就要离京,这一走怕半年之内也回不来,我这一府宅的家眷,大大小小几十口人,无依无靠,良弼举目四望,这大北京里,能仰仗的也只有德公公了。”

    这一趟江南之旅,家眷自然不能全部带着,私自夹带家眷,这是朝臣大忌,虽然京城有警卫局二十四小时守护,叶开对他们的生命安全倒不是多么担忧,他担忧的是政治安全。

    眼下奕-劻手握大权,控制着帝国最高权柄,而两人都清楚,这样的合作只是貌合神离,一旦前者坐稳了宝座,清除异己就会紧随其后,到那时公开决裂就是必然的事。

    对于叶开的顾虑,小德张答应的很干脆。

    “老弟放心,别看咱是个无根之人,却把家人摆在前头,你只管走,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他们要是出半点事,咱这脑袋也跟着去。”

    “多谢公公了”

    叶开道谢,安安心心的品完了桌子上的残茶。

    .....

    和小德张谈完了事,叶开晚上回到了家中,同时也带来了他重新出仕的消息。

    这是一件大事,在良府内,这就是最大的事。

    他这一走,必然有人留下,有人要跟,谁留谁跟,这是一个大问题。

    为此,叶开把全家人都召集了过来,说是全家人,其实,满打满算也就三个,兰娘,韩春儿,韩翠儿,去留的人选就在他们三个中间抉择。

    叶开没有先说话,只是把要走的消息简单叙述了一遍,然后保持沉默。

    屋子内有些静谧,对面的三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件事老爷也很为难,所以把权利交给他们,看他们怎么说,最后由他们自主协商。

    “姐姐,我留下吧,你跟老爷去江宁,良府上上下下事情多,姐姐有病在身,顾不了这么多。”韩翠儿轻声漫语地说道,这两年来,良府一直由她打理,她这一走,良府还真有乱套的趋势,虽然很想跟着叶开去,但这种事她不能“争”,名分摆在那儿,她只能“敬”。

    “妹妹,我心里早想好了,但一直没说,我怕我先说出来,又会讨人嫌了。”兰娘说着说着,站了起来,拉起了韩翠儿的手,自从后者位置变化后,两人一直以姐妹相称,“还是你跟老爷去吧,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我这病身子,走到哪儿都是拖累。”

    兰娘叹了口气,叶开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好妹妹,老爷就交给你照顾了,你懂老爷,老爷也待见你,叫老爷高兴是咱们最大的福....”

    “姐姐,妹妹不能....“

    话没说完,兰娘以手封唇,悄悄在韩春儿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不吱声,默默地点头,“姐....丫头知道了.....”

    “好妹妹,老爷就交给你了。”

    兰娘坐回了原位,面含半丝笑意,韩翠儿默不出声,不敢看叶开,也不看兰娘,一个人盯着地。

    兰娘留下,韩翠儿随叶开走,两人都表态了,屋中里唯独韩春儿没有说话,他是叶开的左膀右臂,铁定要走,所有人都没意见,就连叶开一开始也这样打定,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春儿,你留下,照顾好夫人,照顾好良府,还有三位格格,谁都不能有事,知道吗?”

    “春儿明白”

    韩春儿点头,他不需要意外,也不需要疑问,只需要按吩咐做,而兰娘却眼圈微红,他知道叶开这样安排的用意。

    “春儿,办事机灵点,如果遇到什么大事,一定要速速禀报我,万一天有不测风云,记住,要找小德张。”

    韩春儿把这一切都记住了,离京前,这有可能是最后的吩咐。

    “还有三天,都去准备吧。”

    说完,叶开第一个离开,谁也没看,莫名而来的情绪让他不舒服。

    .....

    夜半,良府熄了灯,能辨清道路的,只有靠淡淡的月光。

    “是老了,呵....”

    一个女人坐在灯前,散了妆,正静静的梳着头,参差不齐的木齿间,存了几根白头发。

    叶开推门,极轻,极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新袍子

    (第一更)

    “孩子们还没长大,父母不会贸然老去。”

    叶开缓步行到兰娘身后,那撮残留在梳子上的白发,被他眼尖地识了出来。

    登时,叶开有一丝莫名的痛....

    前年的那场大病让这个女人付出了昂贵的代价,可怕的病魔在肾部肆意横行,尽管穷尽了所有办法,但由于时代的局限,兰娘的身体仍旧每况愈下,这让叶开束手无策,也的的确确愁坏了他,再好的医疗手段也不过是延缓一下这种大势,他担忧的是玉殒香消的那一天。

    人注定会死,可怕的是,抬眼便至。

    “妾身才三十岁生人啊....”

    兰娘没有回头,她从镜子中看见了叶开的脸,不知为何,心里很踏实。

    “本不该有这么多的白头发.....”

    叶开能听见那微弱的叹息,没有比本人更了解自己的身体,那种日渐消失的生气和体力,正警告着当事人青春不驻,大限不远。

    “洋医生说了,只要你好好调理,这病总会好,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切勿伤身劳神,大事让韩春儿来打理,他为人机灵,又懂得人心思,要是....”

    叶开嘱咐了半天,很奇怪,一向对家长里短漠不关心的他,居然会絮叨上半天,末了,他把兰娘托起,轻轻的放在床上,顺手拉上了帘子。

    “你和翠丫头说了什么让她那样?”

    二人同床共被,叶开手抚兰娘的发梢,换了一个话题,尽可能的把话题往轻松诙谐的趋势上引导。

    “老爷猜猜。”兰娘卖了个关子。

    叶开斜着眼,笑道:“女人家的事,老爷哪里猜得出来。”

    “猜猜嘛”兰娘不依不饶。

    叶开没办法,只好道:“翠丫头一向听你的话,准是一些生活起居的杂事。”

    兰娘在怀中轻轻晃了晃脑袋,示意这个回答不是她想要的,半天后,才公布正确答案。

    “老爷不想要个儿子?”

    一说这话,叶开啥都明白了,只好苦笑着不说话。

    没有儿子,一直是兰娘的心病,或者说是整个良府的一大缺失,兰娘身为正妻,自然而言的要担负起家庭的香火事,不管是不是自己所出,有儿子总比没儿子好,这在后现代或许无足轻重,在当时却是有悖人伦的大事,再加上良弼不纳妾,不寻欢,自己身体有恙,长久以来,血脉继承人的问题一直没有找落,从这角度上讲,她负有重大责任,甚至略带一丝愧疚。

    改变观念谈何容易,这一点,叶开不想争辩。

    “翠妹妹人好,瞧得出老爷欢喜的很。”兰娘蜷在叶开的怀里,小声的说:“要是能为老爷诞下一男半女,”

    “这种事要看天意,哪能勉强?”叶开把她抱的更紧了,突然笑道:“不过有件事,却是人力所能及。”

    “什么事?”兰娘懵懂。

    叶开在耳边小声说着,兰娘听了,顿时红了半个脸,脸上起了一层许久未见的特殊光泽。

    “嘿,羞什么,都老夫老妻了。”

    兰娘捶了一下胸膛,示意后者赶紧把这私房话停了,忙把脸埋在了枕头上,叶开顺势扑上,是啊,老夫老妻了,接下来要办事也都不陌生。

    灯光昏昏黄黄,“滋滋”响个不停,却没人有闲工夫理会,这个在历史长河中孤独死去的女人,叶开心中充满了怜悯,他所能做的只是尽心多一份疼爱,或许是即将离别的怪情绪作祟,往日贤良如小猫的兰娘,却仿佛被踩到脚趾一般,异常奔奋,像讨债鬼似得,和着唇尖自然而言的轻吟,大力分享着彼此的体温。

    .......

    转眼便是明天了,日上三竿,却没人敢叫,下人挤在门口,苦等良久,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得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小声议论着,里面为何久久传不出宣召的声响。

    其实二人早就醒了。

    叶开在草拟着军令,兰娘在一旁收拾行装,两人个忙各地,虽然没有说话,但也都知道,这种机会不多了。

    韩春儿在照顾着整个良府,这次不能去,蒋志清那边也走不开,总之,两个左膀右臂都处于挪不开的状态,他总得选一个人代替,想来想去,他想到了张啸光。

    这位昔日逃兵,叶开并不陌生,在调任普通士兵后,他一直担任叶开贴身文书的工作,同时,也担任着军中鹰眼的角色,禁卫军虽然是叶开一手组建的,但他有这样一点微薄的担忧,鉴于历史上发生的武昌起义和滦州兵谏,他对底层军官士兵不放心,这年头革命党总是无孔不入,难保不会有漏网之鱼。

    能力可以慢慢培养,最重要的是,忠诚,这一点,叶开始终在意。

    种种算来,张啸光很符合这点,没有叶开,前者现在已经是个死人,这份大恩对一个读书人来说几乎难以为报,再加上这次南下,叶开的总督卫队,要带走禁卫军一个步兵协的兵力,有张啸光在,遇事也方便些。

    “这件官袍要带走吗?”

    兰娘从柜子里翻出了领侍卫内大臣的袍子,仔细瞅了瞅,向叶开询问道,“上次老爷穿着真是精神,大家都说好看。”

    “不了,这是正一品的袍子,是荣授,不是实授,总督是从一品,差半级,不能穿。”叶开解释道。

    “也好,那就留下吧,我也有个念想。”兰娘把这件袍子挂在了最显眼的位置,叶开笑了笑,没有说话。

    “老爷,老爷,有人来了!”

    下人大声呼喊,声音远远地就传了进来,她敲了敲门,没等回应闯了进去,进门就磕头谢罪,“老爷,大夫人,有人来了,说要老爷接见,看样子好像是官家人。”

    叶开没有生气,转身对兰娘说。

    “新袍子来了。”

    (jj在上,本书绝不太监,昨天没更是因为要构思新书的事,额,怎么说呢,这本书却是不适合主流市场,几个月入不敷出,要不要双开一直很犹豫,昨天一天都处于半焦虑状态,作者君那个头大啊,无奈,罪过,抱歉。我也很理解,评论区读者说的在理,作者你这样吊胃口,很掉人品的,碰上脾气不好的干脆就弃书了,其实我想说,大家跟清末都到这个份上,肯定不是为了普通爽文的无脑爽,额,其实我也写不出来,清末这个路线不会变,我也会坚持写下去,直到最后一章,最后一个字,但...额,还是万恶的口粮问题,所以,在清末的剧情基本理清的基础上,接下来要新开一本书了,但本书更新会尽力尽力尽力保持,七万字目标不变....)(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宗社党

    (第二更)

    大堂里,一群人在等候,面露急色,而在他们的对面,是良府的下人仆役,面露警惕,两拨人就这么短暂对峙着,他们都希望叶开赶紧到来。UU小说,www.uu234.com

    这群不速之客当然不是什么孟浪之徒,一身官服,显然公务在身,但涉及到了国家重大人事调动,又不能直接说明来意,只说自己是官府的人,企望对面的人能听得懂,然而事与愿违。

    叶开姗姗来迟,两拨人都如释重负。

    “老爷!这些人非要进来!下人们拦不住!”

    比那些官府人抢先发声的,是下人们的申诉,他们不敢拦,也不敢任由其入,只能采取这种限制自由的方法,直到良府主人的到来。

    “良大人,您可来了,公务在身,请大人见谅。”

    官家人的辩白随后而至,面含些许歉意。

    听到“大人”两个字,叶开没有疑问了。

    “知道了,下去吧。”叶开挥了挥手,先遣退了一帮下人们,接着伸手示意,说道:“都坐吧,诸位是内阁的办事官员吧?”

    “是”

    底下的一帮官员既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面前坐着的人,虽是庶民,可远比他们赫赫有名多了。

    就连庶民,很快就不是了。

    “下官要恭喜良大人了,这是内阁签发的任免状,大人这是要高升了。”

    为首的官员拿出一页任命书,交给了叶开,他们是内阁负责人事的官员,不是尖声细雨的宣旨太监,自从内阁掌权后,外面的情况不亚于“改朝换代”,这一点,下人们当然不知道,他们只清楚自家老爷是堂堂一品大员,摄政王亲信,即便辞官也有不用往常的威仪,平日鲜有普通官员这么鲁莽,这才有了刚才那小小的对峙。

    “圣旨”来了,叶开再也不用下跪。

    他打开了任免书,不出意外,是加封自己为两江总督的内容,奕-劻信守了承诺,这是最后的条件,这也意味着,两人的合作到此为止,以后互不相欠。

    “这份任命书,良某收下了,诸位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叶开淡淡的回道,看着叶开的表情,内阁官员的笑容有些僵硬,面前的人远没有那么自己想象中欣喜,这可是堂堂一品大吏啊,竟然眼睛也不眨一下。

    “没,没什么事了,我等也是例行公事,叨扰良大人,下官这就告退。”

    一群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起身告退,转身时都不约而同的轻吐了一口气。

    叶开拿着这张任命书,不觉得摇了摇头,这才两年多了,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好在这变化朝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他能接受得了,也但愿这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爷!”

    韩春儿从一旁走了出来,他一大早就被派了出去,现在才回来,刚才一直猫在侧室,见人走了才出来。

    “事情都办妥了,哈大人和蒋大人行了方便,事情交接的顺利,官兵一天就能集结好,只要老爷一声令下,就能马上出发。”

    “嗯”

    叶开点头,他这次南下赴任,按照惯例要选择一支总督卫队,最后他选定了第一镇第一协,这支部队,堪称精锐中的精锐。

    “还有,舒清阿来了,我叫他在书房等大人。”韩春儿交待。

    “好,知道了。”

    叶开起身,“把这个任命书交给二夫人,让她好好保管,再告诉她,后天的火车,这次赶得急,让她好好准备。”

    “是”

    叶开向书房走去,舒清阿已经在那等着了,事实上,他早就到了,从良府后门悄悄地进来,这是叶开早先嘱咐过的,类似的人还有蒋志清等少数至信。

    “清阿,出什么事了?”

    一进门,叶开就发问,他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有什么大情报发生。

    “良帅,奕-劻那边果然闲不住。”

    叶开警惕了,站在舒清阿的旁边,没有急着坐下。

    “京师股传来了最新情报,奕-劻昨天召集了一帮亲信大臣,皇族王公,还有不少督抚言官,在府上商议,预谋筹建会党,还打算利用此党,角逐日后国会的席位,会党名称好像叫君主立宪维持会。”

    “君主立宪维持会?!宗社党?!”

    叶开一听这个名字,差点没有叫出口来,他对着这个名字绝对不陌生,因为这个君主立宪维持会的党魁,就是当年的良弼,因为皇族成员众多,时人称之为宗社党。

    清朝覆灭前夕,帝国主战派中,以良弼为首的几十位皇族,大臣,组成了宗社党,打算罢黜袁世凯,另立一个战时内阁,和南方分庭抗礼,而发起人之一的良弼也被拥戴为陆军大臣,宣誓率领北方二十万军队,南下与革命军决一死战,然而,这些遥不可及的空梦,因为一个炸弹轰然炸响,良弼因此殒命,此计划也随之烟消云散。

    想不到,这个注定失败的政党,居然在这个时候复活了。

    “奕-劻是冲宪友会来的!”想了片刻,叶开得出了这个结论,奕-劻一定是听到了梁启超组党的风声,才打算先下手为强。

    “维持会都有谁参加?”

    “庄亲王,礼亲王,克勤郡王等满蒙二十六位贵胄,内阁中有徐世昌,世续,世铎等共计十一位内阁大臣,督抚中也有不少人表态,不过大多数人好像在观望。”舒清阿一五一十的说来。

    “还真是声势浩大。”叶开冷冷说道,“可惜是个官僚党。”

    “对了,良帅,还有一件紧急事,内阁组建之后,成立了新的电报部门,原来的军机处官报局就不用了,咱们的人一时半会儿进不去,不过有外交部的线人传来了消息,有几封加急电报被连夜拍发,似乎隐隐约约好像传向旧金山的领事馆。”

    “旧金山?”

    叶开去翻地图,手突然僵了,上面标注了一个机构名称,和主要负责人。

    中国驻美洲领事部,特别全权公使,袁世凯。

    登时,叶开的脸沉了下来,此人是虎,终为患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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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1909介绍:
1909年,庞大的亚东帝国仍旧风雨飘摇,黄龙旗下,权力的宝座正摇摇欲坠。 这一年,宣统改元,摄政王监国。 这一年,皇家禁卫军成立,晚清中国最精锐的陆军肇始,马克沁机枪喷出的烈焰弹雨震惊国人。 这一年,中华版图还是秋叶海棠,从库伦到唐努乌梁海,喀尔喀的骑兵如壁垒般抵挡着沙俄东扩的狼子野心。 这一年,清朝仍是亚洲第一大国... 同样是这一年,孙大炮还在旧金山募捐,袁宫保还在洹上村垂钓,宣统帝还没有断奶,一个心自现代的帝国将星却已经将晚清政局搅翻了天,施云布雨,阴谋阳策,是扶摇直上,还是问鼎大权?叶开·爱新觉罗·良弼磨了磨指甲,无声笑笑:“咱么...还是觉得把东西握在手心里实在。” (轻YY,软架空,权谋文)清末1909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清末1909,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清末1909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