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历史
“田政行死了?”
周云长一愣:“真的是被李飞阳打死的?”
来报告消息的人有三十岁左右,很精神的一个青年人,听周云长询问,连忙道:“确实是死了,我们进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李飞阳亲口承认了杀他的事实。”
对面的老人哈哈大笑:“好,好小子,出手凌厉果断,毫不犹豫,对于冒犯自己的人决不姑息,对我的脾气!哈哈哈。”
周云长叹道:“他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大的杀性?难道前一段时间传来是有关他的消息都是真的?”
对面的老人道:“什么消息?说他是绿林总瓢把子的事情么?这你也相信?他一个孩子,难道还真的能驾驭整个江湖上无法无天的家伙?你也把他想的太神奇了。就是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是绿林盟主,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总比那些开国前的杀人不眨眼的老家伙要好的多。观其文,看其行,能够想着一心报国的孩子,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周云长道:“我前几天得了一首小诗,还是李飞阳这个孩子写的,我觉得很有意思。”
当下周云长念道:“赠君一法诀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试玉要烧三日满,辩才需待七年期。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声真伪复谁知?”
念完这首诗,周云长说道:“雨年兄,我知道飞阳这孩子书写的好,对政治上的见解更好,前段时间还弄了个百亩良田大丰收,就是对农田水利方面也是颇有研究,是个好苗子。但是他毕竟年幼,谁又能知道以后他又会是什么个样子?咱们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面,必须要交给一个听话的后辈才行,不求他高歌猛进,英风锐气,只要能把我们的国家稳住,不使它再发生乱子,能够稳定前行就好!”
对面的老人哼道:“你就是这个样子,对谁都不放心!儿孙自有儿孙福,想那么多有个屁用?临死之前把位子交给一个听话的家伙就是,只要接位这家伙不乱搞,老老实实的埋头发展就行,要是闹的实在不像话,日后自有这几个孩子来收拾他们!”
周云长笑道:“你看你,还是这副火爆脾气。要是让人知道你**年张口闭口说脏话,你大才子的形象可就毁于一旦喽!”
“不过你说的也对,咱们现阶段求得是稳,稳步发展就行,找一个没有能力的,气魄不大的后辈接班,反而比较合适。相反,想法多的,脾气大的,做事情强硬的,反而不太适合如今的国情。”
**年道:“别,我只是随口一说,你想找谁接班由你自己做主,我是不会掺和你们这些破事!”
周云长呵呵笑道:“你以前说不掺和,如今不是也掺和了么?当年主席让你在中央入常,你偏偏不入,现在不也是进了我们这些你一向看不起的人组成的圈子里面了么?”
**年骂道:“他妈的,说起此事就来气!要不是这帮子兔崽子闹得实在不成个样子,老子才懒得理会他们!他奶奶的,竟然找问题找到我的身上了,还想把我弄进去!就连主席在世之时,都没有人敢对我说三道四,他们倒好,主席去世了,反而胆子肥了,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了!不把他们几个弄下去,怎能显出我云某人的手段!”
周云长笑道:“要不是你,我们也不能这么快就将局面稳定下来。以后的大汉国还得让你多看顾几年才行,我是不行了,身体越来越差,活不了几年啦!”
**年道:“看你这副娘们样!死就死了,还操这么多心干嘛?早死早托生,威风几年也就是了,还真想再活几十年啊?”
周云长哈哈大笑:“整个大汉国也就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要说是威风,我哪有你威风?从开国到现在,这么多将军元帅,大将常委,也就只有你笑看风云变幻,屹立不倒!”
**年嘿嘿笑道:“当年起事造反之际,我从北伐南,他从南扫北,历经将近二十年,方才推翻前朝。待南北两路大军汇合之际,我坚决不把兵权让出,太祖无奈之下,便找我谈条件,许诺言。”
周云长道:“此事我们都知道,他准你保留十万大军,听调不停宣,永镇西北。”
**年道:“我当初对他说,自古开国之君,为了给自己的后世子孙扫清道路,从来都是诛杀功臣,大兴冤狱之事。所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为了自身安全,我要保留十万大军用于防身,三世之后才会易权交公。他当时还笑话我小家子气,说已经是民主社会,哪还会发生冤杀功臣之事?嘿嘿,估计,当初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周云长道:“不错,大家对你的做法,都有点不以为然。虽然你打下了半壁江山,功劳之大不下于太祖,当初你就是想要问鼎面南,也有可能。但是既然你连帝位都没有想着争取,两军合并,何必还保留自身的武力?你未免太过小看我们的组织了。”
**年道:“那你现在又怎么说?”
周云长叹道:“你是对的!”
**年道:“当日兴兵造反,是因为我一怒之下,杀掉了欺负民家弱女的一个贝勒爷,为了永绝后患,干脆召集一帮子弟兄揭竿而起,杀他娘的!”
“没想到事情越做越大,起义造反之事,哄传九州,天下皆知。太祖也闻风而起,从南方与我相呼应。”
“这事情既然开始,就停不了啦!我一方面要打前朝,还要打鬼子,压力之大,是你们南方过来打顺风仗的人所难以想象的!”
周云长道:“所以你的部下都是精锐!无论是武器还是士气都比我们要强的多,当时我们非常担心你会改变主意,要和我们翻脸,互争天下。”
**年笑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争什么天下,做什么皇帝!我这人喜欢清静,平素最大的爱好是写字画画;至于打仗杀人,那是不得已而为之。既然战乱已平,还有人能够收拾这么一个烂摊子,我何必再掺和这些麻烦事儿?不如躲回去陪陪家人。”
周云长不信:“你就这么无欲无求?”
**年道:“我最初造反,为的是能够抵抗杀贝勒之后朝廷的处罚,后来兴兵,是为了我的兄弟们能有个好的归宿。前朝被推翻之后,残余分子逃亡宝岛,已经不可能威胁到我的安全了,两军兵马合并,我的部下兄弟也都会有职务在身,也算是好事归宿,这已经达到了我最初的目的。既然目的达到了,我退下去就是。”
“况且,我不是底层出身,对民间疾苦不甚了解,又懒于参政,我连我家里的吃穿用度都懒得管,要是让我治理一个国家,那岂不是要了我的命?”
周云长问道:“你把帝位让给了他,如今有没有后悔?”
**年长叹一声:“后悔倒是谈不上,我这人就不是一个安稳坐天下的性子,不让给他,就得让给别人。我本以为,他是底层出身,对民间疾苦更为了解,制定的国策应该是最符合民众需求的,没想到初始还好,后来就有点胡来了。竟然真的开始诛杀功臣名将,为自己的孩子奠定基础。后来,太子远征身死之后,他的精神就有点不太正常了,好多老朋友都在那个时候被杀掉了。那段时间,你们应该是人人自危吧?”
周云长道:“当时确实是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于他,招来杀身之祸。”
**年道:“他杀人,我管不着,也管不了。我总不能为了几个人的身死,再跟他战一场!后来他修订教科书,将与我有关的信息抹去,这也随他,我懒得理会。这个天下是他的,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关我屁事?只要不涉及到我本人就行。”
**年笑道:“没想到我久不出山,除了你们这些老东西还记得我,一些出道的新人竟然都把我忘掉了,到后来竟然想把我绑走游街!嘿嘿,胆子不小!”
周云长也笑道:“我还得要感谢他们的举动呢。不然如何能够借助你的力量,平定了这场乱局?”
**年道:“都过去了,不说也罢!”他冲身边的下属问道:“李飞阳他们几个现在正在干什么呢?”
有人回答道:“他们正在吃饭!”
“吃饭?好胆量!杀人之后,竟然还能有心思吃饭?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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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准备离京
此时,李飞阳和赵春江、马克正在餐厅里面吃饭。
饭菜很丰盛,是李飞阳亲自下厨做的。
宾馆的服务人员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连做饭的厨子都不见了。
将死去的田政行扔给前来阻止事态发展的一帮子人处理,李飞阳在他们派来的几个人的监督之下,施施然的进了厨房,挑着最好的食材做了一桌子丰盛无比的饭菜。
“哇,这是什么?这么好吃!”
赵春江大呼小叫的问道。
李飞阳笑道:“这是松露,没想到厨房里还有这么一个好东西。也该我们有口福,这玩意儿应该是国外友人送过来的,咱们国家不多见。”
赵春江道:“松露?没听说过。倒是这个海参鲍鱼都吃过,但是也只是吃过几次。这个是什么玩意儿?好像一个爪子似的。”
李飞阳笑道:“这是熊掌,蜜汁熊掌。好在都是已经处理好的东西,做起来也费不了多长时间,不然的话,要做这么一桌子饭,可就要花费不少时间了。”
这个时代的干部还是比较清廉的,昂贵食品虽然都吃过,但并不是经常吃。马克赵春江虽然对这些什么海参、鲍鱼、燕窝、鱼翅都不稀罕,但也不是天天吃。也就是逢年过节,或者偶尔跟随家人蹭吃蹭喝的时候能饱饱口福。
但是像今天这么摆满一大桌子的熊掌燕窝鱼翅鲍鱼,满满登登的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两人纵然身为**,还是没有见过的。
马克与赵春江毕竟不是一般孩子,虽然刚才见到了李飞阳杀人,也吓了一跳,但是此时早已经回复心情,再被眼前的美味的香味一冲,立时忘掉了刚才的事情,对眼前的食物争抢起来。
正在三人吃的嘴角流油之际,一个声音传来:“飞阳,饭菜做的好香啊,能不能多添两幅碗筷?”
李飞阳急忙站起,赵春江和马克也不敢端坐,都站了起来。
只见周云长老人和另一个高高瘦瘦的老人一起走了过来。说话的正是周云长。
旁边的瘦高老人,李飞阳虽然和他没有接触过,但是新闻上没少看到过有关他消息,知道此人就是**年,如今的宣传部长,国内常委之一。
对于**年,李飞阳李飞阳自降生以来,并没有太过于关注,对他的印象一直不太深刻。
其实,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没有几个人会太过于关心国家政治体系中排名在第五名之后的干部的。就算是排名第一的一号首长,真正关心的也没有几个,他们距离老百姓的生活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了。
李飞阳本身也就是一个底层人员,本来也不太关心领导层次方面的事情。
只是因为想要了解这个世界,才稍微关注了一下这个国家政治体系的构成和人员,但也只是走马观花的看了一下,并没有太过于详细了解。
直到知道了**年被称为“天地双杰”中的天杰之后,李飞阳才对他有了兴趣。发动了黄锦户几个手下,让他们仔细了解了一下这个人物,同时也问询了马克赵春江两人的家长,这才对**年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年这个人极具传奇色彩,他的真实履历已经因为历史的原因被涂改篡写,不为世人所知,相信百年之后,历史总会有被还原的一天,到那时,人民就会知道原来**年是多么神奇的一个人。
据李飞阳了解,当初**年是大家子弟,精书法,擅绘画,喜欢雕刻,还有一身极为高明的武术,是一个天之骄子,无双奇才,和同一个时代的黄世昌被称为天地双杰,名头非常响亮。
他交友广阔,五湖四海都有他的朋友,他家境好,又不缺钱,很是救济了不少贫困落魄之人。
后来,因为失手打死了前朝的一个**民女的贝勒爷,犯了不赦大罪,他干脆反出来京城,邀集了一帮朋友,开始起义造反。
他威望高,名气大,再加上当时正是国穷民困,诸强侵华之时,又加上连年旱涝,流民四起,他拉起了旗子之后,很快就聚集了一帮人马,攻城掠地,拿下来好大一片地盘。
他在北方起义造反之后,南方的太祖也在当地起事,与他南北相呼应,只是规模和战力与**年的部下相差甚远。
**年只用了三年时间,就拿下了大清王朝三分之一的江山,正待一鼓作气打下帝都之时,倭寇侵华开始了。
听说倭寇犯边,长驱直入,已经过了长城,抵达京都,他便放下前朝不打,转而去和倭寇拼杀。因为武器落后,他手下弟兄伤亡过半,实力大损,一度被倭寇围追堵截,几次险些丧命。
待到回复元气之后,他从新聚集人马,联合国外大军,用了十多年才将倭寇赶出了中华大地,此时太祖的兵马也才堪堪过了长江,刚刚北进。
后来和太祖的兵马会师之后,本来他是最有资格登基称帝,坐北朝南之人,但是他偏偏不喜欢做皇帝,竟然以“性子散淡,懒的管理朝政”之名,把大位拱手相让,自己抽了十万精锐,远赴西北,不再朝京。
像他这般洒脱之人,当真是世所罕见,闻所未闻。纵使翻遍史书,也没有发现像他这般行事奇特之人。
他在边陲之地,少有举动,后来太祖当朝,几十年来,做了许多举动,把与**年相关的信息,篡改的篡改,封锁的封锁,多年之后,已经少有人知道**年是何等样人了。
若非后来的造反小组不知天高地厚的要去西部绑他游街示众,也不会惹得他火大,重新出山。
他出山之后,传令各军,三个月就平定了十年的乱局,能力之大,手腕之强,就是太祖也比不上他。云长同志更是不能与他相比,为了稳定朝纲,周云长生拉硬拽的许了他一个宣传部长的职务,让他驻京震慑宵小,**年拗不过,只好留在了京城任职。
初次看到这些信息之时,李飞阳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再三确定,才终于相信。随后,李飞阳对**年起了无尽的佩服之心,这人才是真正的洒脱,活到了一定的境界,所谓功成身退,飘然而去,这才是真正的牛人。放眼全球,古今中外,像他这样的人,也是仅此一例。
见到**年与周云长一起到来,马克与赵春江二人赶紧让出了座位,李飞阳也站到了一边,让两个老人坐下后,这才缓缓落坐,至于马克与赵春江,只能站在一旁,等旁边的随从重新搬来座椅碗筷之后,才最后落座。
夹了一筷子青菜,品尝之后,周云长笑道:“飞阳,这是你的手艺吧?果然不错,比这里的厨师的水平都要高。”
李飞阳笑道:“胡乱烹制了一番,您二老不笑话我就行。”
**年尝了尝道:“不错,手艺一流,倒是跟世昌老弟的手艺不相上下。”
马克道:“云爷爷,您也认识黄老先生?”
**年看了马克一眼:“你是马家的小子吧?你认得我?”
马克道:“家祖马新意,家父马力群,他们都对我说过您!”
**年笑道:“一看你小子的模样,我就知道是马家的种!跟你爸爸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赵春江问道:“云爷爷,您也吃过黄世昌爷爷做的饭?”
**年哈哈笑道:“我跟老黄是老交情了!从启蒙之时就在一个私塾里面,一直到京都大学,都在一个班,只是后来我兴兵造反,因为他是我的好友,反而连累了他一家老小,更是害得他流落江湖,乞讨了三年,嘿嘿,这老小子没有跟你们说过此事吧?”
李飞阳三人摇头道:“我们没有听他说过。”
**年笑道:“三年后,我的手下终于找到他,把他接到了京城和家人团聚;他见了我之后,说要请我吃饭,结果给我吃是却是残羹冷炙,都是要饭花子吃的食物。一直逼我吃了一周剩饭,才放过我!哈哈哈,这老小子,一点都不吃亏,因为我害得他要了三年饭,他就要我尝尝他这三年的苦头!”
李飞阳几人都是大笑,没想到黄世昌还有这么一面,李飞阳却更是对**年佩服:“黄世昌让他吃剩饭,他还就真的吃!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这种胸怀气度,这种豪士侠情,绝不多见。”
**年对李飞阳非常感兴趣:“你是飞阳吧?”
李飞阳道:“我是!”
**年道:“好小子,刚才做的不错!有性格,我喜欢!哈哈哈。”
他说的事情,便是李飞阳杀死田政行之事。
听到人如此说,李飞阳几人同时松了口气,虽然他们三个说说笑笑,一副浑不在意的表情,其实内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不知道杀人之后,上面会怎么处理?
现在听到**年说了声“不错”,虽然不知道是田政行是什么人在背后派遣,但是三人就知道这事情算是到此为止了。至于背后主使田政行来衡量马赵两家孩子的大手,日后自会调查出来。
周云长道:“马克、春江,回去替我跟你爷爷问声好,可别到时候,他们挑我的理,说他孙子被人欺负,却没有人管。”
马克与赵春江齐声道:“我们会把话带给家祖的。”
吃完饭,周云长道:“飞阳,你很好!春江、马克也都是好孩子!好好学习啊,国家的未来就在你们几个孩子身上了!”
三人齐齐点头。
**年笑道:“三个孩子都不错!以后有时间来京,就来这里玩,不会有人拦截你们的,我让人在这里安排了一个长期的大套房,足够你们三个居住了!”
李飞阳三人急忙道谢。
目送两个老人离开后,马克问李飞阳:“大哥,刚才我们杀田政行时的对话,外面的人有没有听到?”
李飞阳曾在大厅里说天下没有不能杀不可杀之人,包括周云长在内,说杀也就能杀了。
马克担心这句话被周云长派遣的人听到了,因此有点担心。
李飞阳笑道:“不可能听到,没有什么人能在我躲过我的耳朵。”
赵春江好奇的问道:“大哥,你说的谁都能杀,是真的还是吓唬田政行的?”
李飞阳道:“你猜!”
赵春江嘿嘿笑了笑,不再多问。
第二日,三人准备离京。
第一百章 透明的红萝卜
早上起来,吃早餐的时候,李飞阳发现这几个服务人员已经不是昨天的了,看来是连夜给调换的。由此可以看出,田政行此人为难三人之事,确实是背后有人安排,宾馆的服务人可能就是背后之人安排的,不然的话,这几个服务人员也不能就这么给换了。
恐怕背后之人,将这些人弄到国宾馆之事,连周云长与**年都不知道。这次,此人摆出了这么一个臭棋,这么多眼线,就这么暴露在周云长与**年面前,也够他喝一壶了。
出了宾馆,李飞阳叫过了司机,三人上了车之后,赵春江问道:“大哥,咱们现在去哪里?”
李飞阳道:“火车票自有人给我们安排,今天晚上的火车,现在趁这个时间,咱们去黄大哥、王不知老先生家里辞别。顺便我手里的两篇稿子,一起给了他们,昨天把稿子的事情给忘掉了。”
这次他来京带来的有三篇小说,第一篇是童话系列小说哈利波特的第二部《哈利波特与密室》,第二篇小说是《榆钱饭》,第三篇也是李飞阳最看重的一篇中短篇小说《透明的红萝卜》。
《哈利波特与密室》是书接上回的《哈利波特与魔法石》,魔法石这一部已经在黄河文艺的期刊上面连载完成,喜欢哈利波特这么一个外国戴眼镜的小家伙的读者迫切要求作者尽快推出第二部,社长黄河流已经拍了两次电报,要李飞阳赶快往下续写,并加大了稿酬,比如今的一线作家的稿酬还要高出那么一点。
当然,李飞阳倒也对得起这个待遇。他毕竟已经是知名度比较高的少年作家,各个出版社的邀文不断,稿酬都是往高里讲。黄河文艺的稿酬少了,凭什么要李飞阳发表到自己的杂志上?”
其实不提高稿酬,李飞阳也不会对黄河文艺有意见,现阶段,对李飞阳来说,已经不是问题了,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前世所学所知都一股脑的倾倒这个世界里面,若是不把自己前世所熟悉的东西放出来,李飞阳总觉得有点遗憾。不然的话,他会从心里认为这是一个残缺的不完满的世界。
《榆钱饭》是一篇短文,前世的刘绍棠所写,写的很有意思,是一篇有点歌功颂德气味的极为平实的文章。
里面有些言辞不太适合李飞阳的经历,已经被他做了修改,同时标注了一下:说是这件事也是道听途说,自己也只是脑补了一下,如此而已。
前两篇中,《哈利波特与密室》,《榆钱饭》,李飞阳喜欢的是《榆钱饭》,至于哈利波特系列丛书,只是一部畅销书而已,而且在这个世界里面,到底还能不能成为畅销书还是两说。况且,李飞阳不太喜欢这部小说,对此书没有感觉,并不认为这是一部旷世神作,觉得相比于《魔戒》它差远了!所以,李飞阳不太看重它。
至于《榆钱饭》,这是一部比较适合这个时代的小短篇,符合政府的口味,也符合大多数读者的口味,既然如此,推出就是。
三篇里面,李飞阳最看重的还是《透明的红萝卜》,这是前世莫言的成名作,也是李飞阳所看的印象非常深一篇中短篇小说。
在前世,李飞阳喜欢的现当代作家里面,史铁生排在第一位,老舍排在第二位,莫言排在第三,至于贾平凹、梁晓声、汪曾祺、铁凝、丰子恺、梁实秋等作家,李飞阳虽然看过他的作品,但是并不太喜欢。
这是个人阅读口味的问题,李飞阳总觉得这些人的要么有才气而无深沉,有深沉而无文采,有文采而无风格,不如老舍、史铁生、莫言三人的作品,看着就有一股作者特有的气韵铺面而来,你只要一翻开书页,看了几段,就是没有作者的署名,也大概能判断出这是谁写的。
这倒是不是评价谁好谁坏,这只是喜欢与否的问题。
当然,对于那些政府所谓的老一辈作家,巴金、矛盾、谢冰心之流,李飞阳那是看了一个开头之后,也就不再翻卷了,那是绝对的不喜欢的,甚至都有点厌恶的意思了。
《透明的红萝卜》这篇中篇小说,是李飞阳在年轻时代,所读的中篇里面的除了《我与地坛》之外印象最为深刻的作品。
这篇文章里面的生母死去的主角黑孩,被后母虐待,文字描述的,他大冬天的光着背脊,穿着大裤衩子,让人看着就觉得冷。可见他被虐之深。
这是一个孩子,他心里阴暗又自卑,渴望幸福渴望关怀又对所有的人都充满了恐惧,他被别人欺负怕了,他甚至已经麻木了。
之所以李飞阳对这篇文章印象深刻,是因为李飞阳本人是极为刚强的性格,他平常很难理解这种被欺侮、被侮辱、被践踏、被羞臊的感受,但是看完了这篇作品,他却是对这种情绪有了些了解。
正因为不了解,突然了解了,他才感到震撼。原来,一个弱小者的心灵上是如此的敏感,如此的黑暗与绝望,或许他单单只是缺少了一个对他正确的伸出双手的人。
以前的李飞阳说话很不注意,不拘小节,看了这篇文章之后,他才开始注意了自己的说话方式,极力避免在语气上对弱势群体的伤害。
有些时候,好心的帮助别人,因为表达方式的不恰当,也未必能够得到受帮助之人的感激,甚至会因为你的不恰当的帮助,反而成了他的仇人,伤害了他的自尊与敏感的心灵。
描述幸福的文字,是大多数人都喜欢的,但是真正对读者感到心灵震撼的作品,大多数都是描述苦难的作品。
在文学界里面,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唯有苦难与深沉的文字,才能打动大多数读者的心灵,才能有教育意义,才能让人觉得这是有内涵的作品。
至于轻佻飞扬的作品,是很少有被称之为名著的。
其实这篇文章的架构非常简单,没有什么奇特之处,让李飞阳佩服的是,借几个小冲突,小矛盾,还有几个中旁观者的目光中的几个人的动作表情,作者极为深刻的把主角的内心情感展现在了读者面前。
李飞阳至今也难以描述出这篇《透明的红萝卜》中所展现出的具体情感。
看完这篇文章之后,留在脑海里的就是生活的苦难与艰辛,主角人物的希翼别人温暖关怀的小情感,以至于最后被伤害后的麻木与绝望,甚至到后来,主角心灵崩溃的无所谓。
这篇文章特别适合如今大运动刚刚结束后的年代,经历过大运动的知识分子,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所受的欺侮与压迫,羞辱与背叛,心灵的伤害是无比巨大的,在某种情况下,和文中的主角颇为相似。
此文所写的,正是他们想要说而又难以表达的特殊情感,极易引起他们心灵的共鸣。这是切合这个时代脉搏的作品,此时正是适合推出的时候。
将三篇文章拿出后,从新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错误之后,李飞阳封上了书包,从车窗抬头望去,已经到了王不知的家门口。
第一百零一章 进军营
因为是周日,王不知正好在家,听到响动,开门看到李飞阳三人,惊喜道:“飞阳,你这么快就来了?快进,快进。”
李飞阳笑道:“王老师,我今天就不进去了,我来京之前,带来了几篇小说,昨天忘了给你了,今天就是给你送稿子的,您先过过目。”
王不知接过了李飞阳递过来的书稿,笑道:“你小子的文章,我那还用看?你的文章我只能阅读,提建议,至于评价好坏,那还是算了,论写文章,我还不如你。哈哈。”
老头哈哈笑了一声,将稿子交给身边的老婆,道:“真不进来坐坐?”
李飞阳道:“真不进了,王老师,我们还有点事情,就不多说了,反正以后我们要来京城上学,有的是时间见面。”
王不知笑道:“那也行,就等你来京城上学了,到时候来京,我和社里面的同事一起请你吃饭,你都在我们杂志社里面投了这么多次稿子,在我们社里面都是名人了,你如果考上京城里的大学,大家怎么着也得为你祝贺一下的。”
李飞阳笑道:“不是如果考上,而是一定考上!”
王不知哈哈大笑:“这孩子!”
笑声中,李飞阳三人已经远去。
到了黄世昌家里,黄征农正准备出发和李飞阳几人汇合,见到三人,楞道:“你们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了在广场汇合么?”
李飞阳道:“来京之前,拿了几个稿子,今天就先给你送来了。”
黄征农道:“稿子?什么稿子?又有一部武侠小说?”
李飞阳道:“不是武侠,是一部童话小说,我们今天就要回去,没有时间去黄河文艺社了,这部稿子就只能拜托黄大哥替我转交给他们吧。”
黄征农笑道:“这算是什么事儿,还值得特意来跑一趟?不过也好,咱们也不用去广场了,大哥领你在京城逛逛。”
李飞阳道:“好。”
黄征农收了稿子,放进书房,出来后从车库里面开出来一辆小吉普,道:“上车,咱们出去。”
将宾馆过了的司机打发回去,李飞阳三人进了黄征农的车子,被他带着开始在京城里面游逛。
此时的京城虽然比小城市要繁华,街上的行人所穿的衣服比之于小城市的人也要光鲜许多,但是对比于李飞阳前世所处的时代,还是差的太远。
倒是城里面街面上的小吃还算是地道,别有风味,方才算是本地特色。
京都里面寺庙繁多,道观相对而言就少了许多,在玄+武区整整逛了一上午,也就是在几家寺庙里面打了个转悠。
中午在烤鸭老店里面,让服务人员片了两个鸭子,点了几个特色小菜,一顿饭也就过去了。
此时吃烤鸭,由于人们手头并不太阔绰,吃一个鸭子未免有点奢侈,价格方面,普通老百姓也有点难以接受。因此店里面就把烤鸭分成几部分,客户可以自己选择吃烤鸭的那一部分,不同部位的鸭肉有不同的价格,这样就照顾了手头紧但又想吃的客户。
只是有个要求,最少要吃四分之一,再少了烤鸭店就不卖了。
此时吃鸭子都是客人进屋里自己选宰杀好的鸭子,选好之后,烤鸭师傅才将客人挑选好的鸭胚勾起来送进壁炉里面吊烤。一般的时候,一个人要是只吃上一个鸭子的四分之一,店里是不会给你烤的,不然的话,剩下的四分之三放凉了就不好吃了,失去了原来的味道。
因此手头拮据的客人,想吃鸭子,就要在店里面等着,什么时候凑够了四个人,店里面才会吩咐烤鸭班里的师傅勾鸭进炉。
吃鸭子的时候,黄征农叹道:“吃鸭子最好的季节是春秋冬,现在是夏天,烤出来的鸭子味道最差,发艮,鸭子皮也不松脆,吃着最难吃。吃这个鸭子,吃的就是它的脆皮,现在皮不脆了,味道最起码减少了三分之一。但是来京城了,要是不吃一只鸭子,总觉得不是那回事儿,这次咱们先凑合着吃一顿,就算是尝尝鲜了,等下次,选个好时候,咱们再来这里。”
赵春江与马克因为久在外省,还都没有来过京城,这京城烤鸭也都是第一次吃,对于黄征农说的不好吃,不适合吃的鸭子,在他们嘴里却是感到美味非常。
但是这烤鸭,在李飞阳嘴里,味道也就是一般而已,赶紧相比于黄世昌老先生做的饭菜,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京都烤鸭,建国前并不是特别出名,之所以出名,还是总理一力推荐的。他吃着好吃,觉得别人也会好吃,就把他定成了国宴里面的大餐。其实高层人员里面,真正喜欢吃烤鸭的没有几个人,京都烤鸭出名也就是沾了总理的光。
不过吃烤鸭一个好的地方就是,吃法文雅,不像吃火锅似的,一桌子人互相吃对方的口水,在西方人眼里,就有点不太卫生感觉了。
倒是吃鸭子,有专业人员给片鸭子,片好后,用荷叶饼卷了配菜,根据自己的口味配上各色酱汁,有点分餐制的意味在里面,对西方人来讲,这种吃法,是比较好接受的。
吃过午饭,黄世昌领着几人进了故宫。
他老爸是故宫博物院的老院长,看门的人他都认识,不用买什么门票,打个招呼也就进去了。
进去后,发现里面有管理人员正在呵斥几个人,教训了一通,都给关进了一个屋子里,看来要处罚他们了。
黄征农看了几眼,笑道:“又是这些家伙,屡教不改,不过也就这几次了,以后他们也不会干这种事情了。”
赵春江问道:“黄大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黄征农笑道,你们看到路边的铜缸没有?”
赵春江问道:“看到了,不少呢,这些铜缸是干什么用的?”
黄征农道:“这些铜缸平时都蓄满了水,是为了防止房子失火用的,其实真要是失火,这些水缸也起不来大作用,但是比从水井里面打水还是要快的多的,最起码小火苗还是可以灭掉的。”
马克问道:“这跟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黄征农道:“这是鎏金的大缸,上面的金水可是有着厚厚的一层的,这些人就来此刮这些金粉的。以前这些大缸被外国洋鬼子用刺刀刮了一次,没有刮干净,现在国内有些家伙就想帮洋鬼子收收尾,想把这些大缸外面的金粉全都刮完,嘿嘿,这些人眼里们就只有这么一点金粉,其实这些沫子能值多少钱?就为了这么一点破玩意儿,犯得着吗?这可是历史文物!”
李飞阳道:“跟他们讲历史?不如跟他们讲拳头!你与这些人是没法交流的。”
黄征农不再多说,几人继续进里面游逛。
到了太和殿,赵春江道:“妈蛋的,老早就听说金銮殿里面的地砖都是金子做的,这次非得要好好见识见识。”
黄征农哈哈大笑:“怎么可能?民间传说,不足为信!这些地砖只是烧制的像是金子的颜色罢了。”
逛完了大半个故宫,天色就差不多黑了,李飞阳三人不再多耽误时间,让黄征农把他们送进了国宾馆。
到了晚上,宾馆的司机,将几人拉进了火车站,包厢早已经选好,周云长送给几人的礼物也都已经进行了托运,在车厢里休息了一会儿,火车开始启动。
到了大熊市,已经是次日的上午,军部来车将几人接到了部队的训练场。
李飞阳几人进训练场的时候,谢夫之、正在和几十个年纪相仿的半大孩子一起在太阳下训练。
此时正是急训期间,几十个人背着军用背包,围着大操场排队跑步,操场里面尘土飞扬,呼喝声阵阵传来,吹哨子的声音此起彼伏。
李飞阳眼力超人,打眼看去,发现也就这么几天没见,谢夫之、几人的肤色都有点变黑了。因为他们跟随李飞阳习武多日,深谙呼吸搬运之道,已经修成了些许内力,体力比之其余之人要好的太多,他们正跑在队伍的正前方,领先了后面几十个人大半圈子,这还是几人没有全力以赴。
赵春江道:“我姥爷说了,这都是附近省份的**,被送来部队锻炼来了,老大,这些人可都是桀骜不驯之徒,脾气可都是不太好,嘿嘿。”
李飞阳也嘿嘿笑道:“若是脾气好,反而没意思,要的就是他们脾气不好。”
马克道:“脾气不好?将他们打好就是了。”
赵春江道:“我就是这么想的!”
这时候黑黑高高的教官走了过来:“李飞阳、赵春江、马克?”
看来他已经得到吩咐,知道了三人的名字。
听到教官喊名,三人齐声道:“是!”
教官点头道:“入列!围操场跑十圈!跑完才能吃饭!”
第一百零二章 一个暑假的军训
走过来的教官,身材极其高大,差不多将近两米。长方脸,浓眉大眼,狮子鼻,肤色黝黑发亮,咋一看犹如身上涂了油似的。此时因为部队还没有换装,身上穿的还是老式绿色军装,因为天气炎热,出汗多,衣服已经贴在了皮肤上,显露出前胸鼓鼓的胸大肌。
李飞阳在中央的两部报告中,在有关于军队换装,恢复军衔制的建议,已经被上层采纳,只是如今还没有施行。一方面是财力款项不到位,另一方面是对于军服款式的设计还没有确定下来。
但是组建特种部队小组的建议已经被采纳,现在这个教官就是以后大熊特种部队的主要教官之一,现在被临时抽调到这里,负责训练这些有背景的“少爷”“小姐”们。
能有资格操练这些红二代们,此人的军事素养那肯定是无可挑剔的,以后的发展前景还是比较乐观的。
此时听到让三人先去操场跑十圈,赵春江就有点不乐意,举手打报告:“报告教官,我们刚进部队,没有相关服装鞋子,现在不适合进入训练!”
黑脸教官看了赵春江一眼,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吩咐道:“那就去内务部领自己的服装,换装后跑步到这里来训练!”
赵春江右手举过头,做了一个少先队员敬礼的姿势,“是!教官英明!”
他本来在部队待过,对于军礼熟悉的很,此时偏偏恶搞,弄摆了一个少先队员的架子,一副愣头青,军队菜鸟的模样,引来跑步经过此地的一群人气喘吁吁的笑声。
教官一脸不耐烦,挥手道:“快去,快去,内务部就在对面!给你们十分钟时间!”
到了内务部,里面一个干瘦老头,一手摇着蒲扇,另一只手端着一个小茶壶,敲着二郎腿,正在刺溜刺溜的对着茶壶嘴喝茶。
看到三人进来,抬了抬眼皮,“领服装啊?”
赵春江道:“是啊,我们三个来的有点晚,现在就是那服装来训练的。”
老头哼哼道:“训练,训练,一帮小兔崽子训练个屁啊!纯粹吃饱了撑的!”
嘴里嘀咕着,起身站起,将紫褐色的大肚弯嘴小茶壶小心翼翼的放到面前的桌子上,摇着蒲扇进了内室,捧出来三件衣服:“诺,就这三件了,就等着你们三个来呢。”
结果三套军服,三人比划了一下,个头不一,是专门为三人量身定做的。军装有上身、下身、军鞋和腰带。
因为也不知道宿舍在那里,也不出门,干脆就在老头面前更换起了衣服。
老头有点发愣:“哎哎哎,小兔羔子,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在这里就脱起了衣服?”
三人不理会他,因为是夏天,脱衣穿衣都是很方便,顷刻间衣服已经更换完毕。
赵春江笑嘻嘻的对拿着蒲扇敲击自己脑袋的老头说道:“大爷,我们这些脱下的衣服就先放在您这里了,训练完以后,我们再来取!”
内务老头跳脚大骂:“兔崽子,你们还真把我当成了保管员了?”
三人不也理会他,哈哈大笑,一路跑到了操场。
教官正在举腕看表,见到三人已经到了面前,点头道:“九分钟十五秒,还算是及格,倒是免了加罚几圈。”
随后脸上一沉:“现在就去操场里面跑操,先跑完十圈再说!”
三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听到命令后,转身围着操场跑了起来。
黑脸教官有点奇怪:“这三个孩子倒是听话,不像那些刺头还跟我讨价还价!不过倒是省了教训!”
李飞阳进部队之前就已经和几个人说好了,此次来部队,就是为了接受训练,锻炼一下自己的自律性、纪律性、团结性,培养一下铁血硬朗的作风。同时,最重要的就是熟悉一下枪械的使用方法,加大对热武器的认识程度。
因此,受训的几人,对教官不需要产生什么抵抗情绪,本来在军队就是以服从命令为第一位,既然来训练,就得做好受训的准备。
操场很大,一圈差不多有一千米,十圈也就是十公里,凭三人的体力,轻轻松松的就跑了下来。
正在关注三人的教官,看了看腕表,竟然用了二十分钟不到,不由大奇,怎么又出了这么三个怪物?
让新兵先跑长圈,是军队训练士兵的第一课,已经成了传统,这种传统也被称之为下马威。
当初谢夫之、李东生几人开始受训之时,也是在他的下马威之下,超出队伍里面一起受训之人十几分钟,就完成了任务。
几个人下了操场后,还说说笑笑,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似乎这十公里的长跑对他们来说,连热身都算不上。
这教官也是武家传承出身,知道一些古武修习者不能与常人并论,他们都有应付跑长途的技法,这种技法有一个名字,叫做陆地飞腾术,各家的心法不同,效果也不一样,但是因为这种功法涉及到内力的搬运,呼吸的吐纳之法,已经属于内家功法,平常的习武之人根本就接触不到,只有真正的武学高手才会这种心法。
看到李飞阳三人轻轻松松的跑完了全程,根本就不用求证,黑脸教官就知道三人肯定修习了古武内家心法,才能这般游刃有余。
一圈跑下来,黑脸教官赞道:“不错!你们也是练武之人?”
赵春江胸脯挺了挺:“不错,跟着我大哥学了点拳脚功夫!”
教官点头道:“入队吧。”
谢夫之几人带头跑步的一队人马已经停了下来,正在骄阳下抬腿保持出腿的姿势,一排排站成了方格,看着倒是有那么一点军人气象。
三人走到队伍附近时,队伍已经开始稍息修整,再次站队排列之时,李飞阳三人已经入列,按个头高低,李飞阳排在了队伍的最后。
李飞阳前面就是谢夫之,李东生,两人因为修炼武道,个头也是比一般人高大。见到李飞阳入列,谢夫之低声问道:“大哥,此次进京收获如何?”李东生的耳朵也支棱起来,想听听李飞阳在京城的经历。
李飞阳道:“现在正在训练,这些事情私下里再说。”
谢夫之便不再询问。
刘小璐、杨晓月两人在女子组也是高挑的个儿,也是排列在队伍的队尾。发现李飞阳眼睛瞄向自己,两人对着李飞阳甜甜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两个酒窝,让李飞阳附近关注二人的几个少年魂不附体,骨头酥软。他们都以为两位美女对着自己笑,因此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脸色都红了。
对于身边的几个孩子的表情,李飞阳只是听他们心脏的跳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心中暗笑,自己这个预订的老婆和小妹魅力果然不小,俨然成了众多男生关注的焦点。
日落西山之时,训练结束,谢夫之、李东生、杨晓月、刘小璐几人走到了李飞阳面前,“大哥,你怎么才来?去了京城感觉怎么样?”
李飞阳笑道:“先去吃饭,咱们边吃边说。”
李飞阳所在是这个小队伍,是单独训练,伙房也是单独的小灶,与部队的普通军人是区别对待的。
为了满足受训孩子的生理营养的需要,伙食方面是非常优待的。鸡鸭鱼肉都有,吃多少就盛多少,整个队伍的孩子都吃完了,剩下的饭菜以改善生活的说法,端到附近一般军人部队的伙房。
在餐厅里面,几人互相说了这几天各自的情况。
谢夫之三人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无非是进了部队就开始和一帮家伙集中训练,他们体力充沛,表现突出,已经在这个小队伍里面有了不小的影响力。这个队伍里面受训的都是**,给他们成了朋友,交往下去,对几人日后的人脉作用不小。
在部队训练了两个月,交了几十个朋友,期间马克赵春江打服了几个想要追求杨晓月的男生,至于想要追求刘小璐的家伙,则更是凄惨,被刘小璐打得鼻青头肿,有一个家伙甚至被打断了一条胳膊,不得不退出队伍,回家养伤。
等几人熟悉了枪支弹药,学会了开车、投弹之后,也就差不多到了回家的时候了。
几人在这两个月里面,都收获不小,特别是杨晓月、刘小璐两个女孩,性子已然变得果断刚强起来,英风飒爽,自信干练。
李飞阳前世并没有在部队待过,这次在部队里面受训,收获也是不小,对一些常规性的军用武器已经有了极为详尽的了解,对于其威力也亲身体验了几把。
等几人从部队出来的时候,已经离开学不到一周时间了。
第一百零三章 开学了
暖风浮动,秋蝉长鸣,阳光从树林的间隙洒下破碎的斑点,照耀在躺在凉席上的李飞阳的脸上。
树林里的地上蚂蚁正在辛勤的拖着食物吃力的奔走,小鸟欢快的跳跃在林间的地头上觅食。
树林前面是一条小河,河水清且浅,有淡绿色的水草随着河水的流动而慢慢晃动,水草上拉扯着一片红褐色的鞋底大小的鱼卵。鱼卵上面已经有了小小的黑点,那是刚刚发育的小鱼的眼睛。用不了多长时间,它们就会在温暖的河水中孵化,和它们父母一样在河里生存游弋。
几个光屁股的小孩子正站在河道中,露着小丁丁在水里打闹嬉戏。
河边临着草丛的干地上,屎壳郎正晃晃悠悠的推着湿漉漉的粪球在干土上面打滚,使得软趴趴的粪球慢慢的变得干燥坚硬。巢穴附近的干地上已经堆满了干硬的小鸡蛋大小的粪球,它们的卵就产在粪球里面。
大肚子蝈蝈长长的尾针刺进了松软的土壤,它也在产卵。
河边的玉米地里,玉米秆绿的发黑,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节节生长,里面有一团团的热气在蒸腾酝酿。
附近一腰深的棉花地里的棉桃紧紧的合着,它们不到开花绽放时间。
这是一个炎热的季节,也是一个生长的季节,更是一个繁殖的季节。
李飞阳几个人正在树林里乘凉,因为如今这个年代,条件简陋,农村里面还没有电风扇,天气热的厉害,夜里热的睡不着的时候,农户里的人都会拿着凉席铺在树林里过夜。
有时候在盛夏时节,在树林里睡着了,有时候就会被爬到皮肤上的幼蝉尖尖的小爪子挠醒。惊醒的孩子摸到之后,凭感觉就知道是幼蝉,将它扒拉到一边不予理会,就这么一个幼蝉不值得半夜将它拿回家去。
李飞阳所在的这个树林,就是一个村里多数人休息乘凉的好地方。他家里地方大,有自己的后花园,没必要来此地,只是这里是热天全村最热闹的地方,有时候李飞阳为了凑热闹,也偶尔来此。
此刻,李飞阳躺在树林里,身下铺着凉席,旁边的马克、谢夫之几人正在兴致勃勃的烤红薯。
树林里有个小小的土堆,几人从附近的红薯地里偷了几块红薯,拾了些干材树枝,在土堆上掏了一个上下两层的小洞,将红薯放在上面的小洞里,干树枝用树叶点火引燃,塞进了下面的洞口里。烧了一会儿,将烧材将下面的小洞填满烧透,谢夫之道:“好了!不用烧了!”
李东生好奇的问道:“现在该怎么做?”
谢夫之抬起脚,一脚将土洞踩蹋,将在热土上面腾的热乎乎的红薯埋在了土堆里。
马克惊道:“哎哎哎,这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挖的洞怎么就给它踩蹋了?”
谢夫之笑道:“正要将它踩蹋才好,不然的话,红薯烤熟了也不香!”
李东生好奇道:“还有这事情?”
他和马克都是城里孩子,对于乡下的什么东西都感到好奇。和谢夫之几人一起在李飞阳家里住了两天,今天来树林里乘凉,一时兴起就和谢夫之几人一起烤起了红薯。
将红薯埋起来后,几人来到李飞阳面前:“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回校?”
李飞阳懒洋洋的道:“这不是还有两三天么?到时候让老虎来接我们就是,你们着急回去啊?”
李东生嘿嘿笑道:“我们不是着急回去,我们是不着急回去。”
两人从没有在农村里生活过,在李飞阳家里这几天,根本就用不着他们来帮忙干农活,两人闲来无事,就在李飞阳谢夫之的带领下,捉兔摸鱼,偷瓜摘枣,忙的不亦乐乎,颇有点乐不思蜀的意思。
正说着话,河里洗澡的几个光腚孩子有一个猛地跳出河面,哇啦哇啦的一阵怪叫,几个孩子也跟着跑出了水面,有一个孩子拿着鞋底使劲拍打第一个孩子的屁股,原来是这个孩子的屁股上面叮了几只水蛭,经过几鞋底的拍打,钻进肉里的水蛭慢慢的被震荡了出来。
只是有一个水蛭叮咬的不是地方,正叮咬在小丁丁的上面,旁边几个拿着鞋底的孩子有点傻眼,不知道怎么下手,被叮咬的孩子也有点发愁,这水蛭要是用手往外拉扯,说不定钻进肉里的上半截身子就断在里面了,急得哇哇大哭。
李飞阳听到动静,从树林里面出来,走到孩子面前,看到这种情况,哈哈大笑,伸出手来按到被叮咬孩子的小腹上,内力到处,叮在小丁丁上面的水蛭已经被震了出来。
小孩子破涕为笑,从地下捡起浑身布满了黄褐色线条的细小的水蛭,扯着水蛭的两头,使了使劲,扯成了两段,就这样还不解气,穿上鞋子在地下使劲揉,把断成两截的水蛭揉搓成了肉糜,方才罢休。
李飞阳笑道:“行了,行了,狗子你就放过它吧,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狗子道:“谢谢飞阳哥哥,我们要回去了,一会儿我还要去放羊。”
李飞阳指着旁边撒欢的几个青毛山羊:“你看都跑哪里去了?地里的玉米可都被它们吃了不少了!”
“哎呀!”
狗子一惊,飞快的向羊群跑去。几个孩子都一窝蜂的跟了上去,这些山羊里面也有他们家里的。
还没有跑到羊群附近,玉米地里跑出来一个人:“谁家的羊啊?吃我的玉米都没有人管?那个小坏蛋放的羊?怎么不好好看着?”
从玉米地里出来的这个人,有五十上下年纪,一脸的褶子,上身穿着脏兮兮的长袖大褂,下身穿着一条灰不灰蓝不蓝的说不上是什么料子的裤子,手里提着一把镰刀,原来他正在玉米地里割草捉虫,听到响声才从高高的玉米秆里窜了出来。
马克看他的裤子的款式有点奇怪,问李飞阳道:“老大,这人的裤子可是有点奇怪啊,这是什么料子啊?我怎么没有见过这种款式的裤子?”
李飞阳乐道:“这是化肥袋子改做的裤子,当年可是非常流行的东西?”
马克不信:“怎么可能?化肥袋子也能做成裤子穿?”
李飞阳道:“你还别不信,这是真的。前几年中倭初建交,倭国向我国免费提供了大量的尿素,这些尿素的包装袋都是尼龙做成的,结实耐用,比家里纺织的棉布要耐穿多了。当时计划经济,布料严重缺少,买布得用布票才行,一家几口人的布票加起来换来的布料,还不够做一个的衣服。后来,化肥分到供销社里面,不知谁把心思打到了这些尿素袋子上,把这些尿素袋子的外包装拆下来,用颜料染了,做成了裤子,两个袋子刚好能做成一条裤子。这种裤子料子结实,被风一吹,呼啦啦如同公社大院里面迎风招展的红旗,波浪般的抖动,极为飘逸。就是有一点不好。”
李东生道:“那一点不好?”
李飞阳笑道:“这些倭国的尿素袋子上面都写有黑字,标明了尿素的名字、重量、百分比,这些字虽然被染料染了一遍,还是隐隐显出,难以遮盖,就是这样,也是大队里面许多农户羡慕的东西,一般的人根本都弄不到,只有大队干部才能托关系弄来一条穿穿,这在当时就是身份的象征,全国上下大江南北的村干部都以穿这么一条裤子为荣,”
马克有点不信:“真的假的?”
李飞阳道:“这还有假?这些裤子裁成后,一般写有尿素字样的一面放在身后,写有倭国制造的一面放在身前,至于写着百分比的一块区域都是放在腰带的位置,写有净重四十公斤字样的一块就自然而然的放在了裆部。”
说道这里,李飞阳朗声说到:“大干部,小干部,一人一条化肥裤,前面是倭国,后面是尿素。裤裆净重八十斤,腰间缠着百分数!”
李东生听到后哈哈大笑,乐不可支,差点喘不过气来。
马克却是没有笑,脸上有点难看,轻声问李飞阳:“大哥,当时的情况这么困难?”
李飞阳正色道:“你是官家子弟,年纪幼小,当初知青下乡,你们这些年龄的孩子都没有资格下去,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当时的农村有多么的困难!一家四口,在当时,合穿一条裤子的情况都有!争抢一条化肥袋子的情况有什么可好奇的?只是咱们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建国三十来年,人民吃不饱穿不暖,就连基层干部都与民众争抢这些国外的破烂东西,而且还是倭国的破烂,这让我们大汉国情何以堪?”
马克听了默然不语。
李飞阳道:“好在这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你看他现在干农活才穿这么一件裤子,说明他已经不把它当成什么稀罕物件了。但是,真正想要了解乡村基层人民群众的需求,你要经常来乡下走走才是!”
马克道:“我会的!”
此时的红薯已经焖的熟了,几人将红薯扒出来,剥开皮后,一股浓香飘出,咬了几口,果然香甜可口。
随后几天,李飞阳领着马克在周围几个村庄转悠了个遍,开学的时间已经到了。
暑假开学,李飞阳几人已经是高二年级的学生了。
赵春江不再回唐城,在几人回唐城的时候,他已经去了京都上学,相见之期最起码要半年之后了。
新学期新气象,或许是因为李飞阳的影响,亦或是校长马德钟的争取,唐城市里面开始对唐城一中进行改造。
本来学生们的书桌都是残破不堪的老旧桌子,有的只是用几块木板简单搭接了一下,看起来简陋无比,形象有点难以见人。平常还好,这个时代的中学都是这样,除了几个大城市以外,大多数城市的学校里面的书桌都不怎么样,相关领导也就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是,因为如今来采访的李飞阳的记者络绎不绝,有人会时不时的来教室里面找他的同班同学了解李飞阳的相关信息。现在摆放在教室里面的书桌板凳,就有点影响校容校貌,甚至连带着影响到唐城市整个教育系统的形象了。
这要是被记者们拍照进了报纸,上了新闻,这就不是对李飞阳个人信息的刊登,反而成了呼吁对贫困地区教育设施捐助的报道了。
考虑到这一点,市政府拨了一点款项,开始改造学校的书桌门窗,连同宿舍的床位也从新加工了一批。
等到一帮学生来到学校之后,都有点不敢认了。
教室里明窗净几,原木颜色的新桌子新板凳泛着木香,在教室里面摆放的整整齐齐,犹如列队等待检阅的士兵,一个个穿戴的板板正正,都是一个模子里面出来似的。
教室四面的墙壁上用白灰抹了一层,墙上挂着大尺度的卷轴,上面写着历史名人的名言警句,还有的是领袖们的精神口号。窗户外面的板台上还被人摆着两盆小花,倒是有那么几分雅致的意思儿。
这一切在当时的人看来,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情况了,但是在李飞阳眼里却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唐城一中本就是前朝高官的府邸所改造,若是只用它原来的模样,稍作修整,打通几个房间,还能留下来几分古韵雅意,现在被政府相关人员这么一弄,反而显得不伦不类,不古不今,看起来极为难受。
但是对于这些学生倒也不无好处,李飞阳也就懒得说这些。
这么一搞,教室里显得干净清爽,与原来的破破烂烂大为不同,反而衬托的教室里的学生有点与教室的干净不太相符。
此时的农村子弟,少有身穿光鲜衣服之人,就是城里的孩子,所穿衣服,也都是以灰绿黑白为主,过于鲜艳的衣服都是少有。
此时的学生进入教室,犹如叫花子进皇宫,优美的环境把自身的破烂脏臭更加的凸现出来。虽然学生们没有叫花子这么夸张,但是形象上确实有点不太雅观。
见此情形李飞阳暗自好笑,不知道改造教室之人看到这种情况将会是什么的表情。
如今国家在各个城市的高中开始实行文理分科,高二就是开始分开的年级。
李飞阳与马克是文科生,李东生、谢夫之几人都是进了理科,
分科报名是在暑假之前,如今按照名单划分学生的班级,李飞阳李东生分在了一个班级。
如今学校里面学生并不太多,分科也就是分了五六个班级,文科生更少,整个学校的高二文科生也就勉强凑够了一个班级的人数。
分科名单就贴在学校的公布栏上面,教室就那么几个,自然不难找寻。各自上教室里,按着个头高矮自行寻找座位。
现在的学校远没有李飞阳前世的学校那么势利,连安排学生位置都是按照学习成绩来安排,此时的学生排位与前世正好相反,学校为了照顾差生,一般都是安排给差生一个好的学习位置,以方便他们听讲学习。
这才是真正的教书育人。
第一百零四章 看电影
学校开学的第一天甚至是第二天,都是不开课的,一则是给大家收拾东西查找教室宿舍的时间,另一个就是老师和同学互相见一下,彼此熟悉一下,算是简单的认识一番。高一的新生咋一进学校,都有点不适应,这也是给他们一个适应的时间。
按规矩,开学的第一天是要在夜里看电影的,正好开学的时间是周五,周日又是假期,可以连着放映两天的时间。
忙活了一天,吃过晚饭,学校的大喇叭里面响起李飞阳的声音,“都注意了哈,各班班级由各自的班干部领着,搬着板凳出来吧!以班级为顺序,挨着摆放,不要乱,不要急,慢慢来!”
现在播放电影,都是由李飞阳来操作安排,这些电影播放带也是他从别的地方借过来的。
学校里年纪大的老师都想回家吃口热饭,吃完饭再来陪着学生们一起看电影,年轻的老师更是不用说,帮着李飞阳忙这忙那,兴高采烈的为他打下手。
这个时代,播放电影是一件非常轰动的事情,人民娱乐方式贫乏,听广播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看电影那就更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这时候,也只有那家孩子结婚了,为了庆祝一下,同时显示一下自家的本领,才会求爷爷告奶奶的找到电影播放员为自己的村里播放一场电影。
为了看一场电影,此时的人们可以徒步行走三四十里地,站在那里看上两三个小时,然后再步行回家,第二天还要早起干农活。
就是这样,大家还是乐此不疲,觉得这是非常值得的事情。
也就是上半年,市里面电影院里播放电影,口口相传,都说是一场从来没有播放过的好电影,引发了大家极大的热情,万人轰动,齐集电影院,使得电影院混乱无比,引起了踩踏事件,死了好几个人。之后再播放电影,电影院的工作人员都是战战兢兢,不敢稍有懈怠,唯恐再次死人。
但是在室外的空地上是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空间这么大,往哪里都能跑出去,危险性极小,顶多是阴天下雨播放不下去,火灾、踩踏那是不会有的。
此时的人们是不会在乎电影的内容是什么,只要是电影,他们都爱看。唐城一中每周六播放电影的消息,整个唐城市的居民都知道。每到周末,附近的居民都会来学校观看,但是也不免费看,进校看电影,一毛钱一场,概不赊账。
就算是要钱,比起电影院五毛一场的价格还是要便宜不少,除了那些死抠死抠的连一分钱都舍不得花的家伙,一般想看电影的“影迷”们都会进来观看的。
操场上有两棵树皮开裂的老榆树,黑黑的弯弯扭扭的枝干乱扎扎的四下乱杵,白色的长长的四方的影布的四角被绳子紧紧绷着,就拴在了两边的榆树上。
操场以影布为界限,分成两边,影布的正面是学校里师生所观看的位置,影布的反面是校外“消费者”的位置。
从影布的背面看电影,电影里里面的文字是反着的,人物的位置也是截然相反,但是除了观看字体,倒是不影响观看故事的情节。
谢夫之、李东生几个人领着一大帮着学生站在门口收钱卖票,所谓的“电影票”是他们几个用学校的油印机刻印的,长长的有鞋底子大小,上面印有“唐城一中电影票”几个字,下面写着电影的名字,播放的日期时间和“电影票”的价格。
虽然长的难看,但是有这么个意思也就行了,只要拿着这玩意儿能让看电影,这就是真正的电影票了。
谢夫之卖票,李东生收钱,后面几个体育班的高马大的家伙们,一个个拿着刀枪棍棒等武器,凶神恶煞一般,挨个的检查进来人的手上是否有“电影票”。
一旦发现有浑水摸鱼偷溜进来的家伙,几个人就会将他摁住,这时会有人嘿嘿怪笑的拿出油墨盒子,用刷子蘸了油墨,在被摁住人的脸上划上一道标记来羞辱他,有时候一时兴起,就会在人脸上画上个小乌龟、小兔子什么的,画完之后,哈哈一笑,便会将他放掉。放掉之后,要是还愿意看电影,几人也不拦着,这脸上的标记也就相当于电影票了。
日头西沉,西边的火云变暗,夜幕低垂,群星布满天幕之时,操场里面一排排的学生们就等不及了,吵吵嚷嚷的喊道:“快放电影,时间差不多了啊!”
“飞阳老大,快放啊!”
“我们已经准备好迎接新电影对我们的冲击力!”
吵吵嚷嚷了一阵子,学生们的口号慢慢的喊的齐整起来,“老大,放电影!”
“老大,放电影!”
“老大,放电影!”
上千人一起喊一句话,声音可谓是惊天动地,四野可闻。
听到学生们的呼喊声,李飞阳扛着电影胶卷,几个老师抬着播放机一溜烟的跑到学校圈好放映地点,将播放机的架子固定好,李飞阳吼道:“喊喊喊,喊个屁啊!这不就来了么?”
操场上面的学生哈哈大笑,“老大,你太慢了,跟个娘们似的,手脚利索点,等的我们急死了!”
李飞阳没有好气的瞪眼道:“都滚蛋!老子辛辛苦苦才给你们借来电影带子播放,都老实点,不然屁股都给你们打肿!”
嘻嘻哈哈声中,电影开始播放,摇着放映机,灯光照射在影布上面,喇叭响了一阵,叽叽嘎嘎几声怪笑后,电影开始。
这次播放的片子是刚拍摄完成的汉剧《七品芝麻官》,电影影布上面,啪啪几个人物的形象如同扑克牌一般交相叠加到一起,随后几个大字出现:七品芝麻官。
这部电影刚刚制作完成,还没有在唐城放映,今天被李飞阳拿来播放,就是在唐城的首映,台下众多的学生连同附近居住的“消费者”们就是这次首映的第一批观众。
电影名字打出之后,接下来就是编剧、制片、演员的名字,有的同学眼尖,看到编剧的名字后,惊讶道:“李飞阳?编剧是李飞阳?我靠,这是咱们老大弄得电影?”
一时间,整个观影人群都炸窝了,有人转身站起,看向摇着放映机的李飞阳,“老大,这电影是你编的?”
李飞阳道:“激动个屁啊!就是我编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过几天我还要编几个呢,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么?你们好好看你们的电影就是!我靠,快坐下,别挡住放映灯!”
四下的学生猛然一静,随后轰然一声,激动的不行,自己这个学校公认的老大,果然不凡,现在连电影都开始捣鼓起来了。
在他们眼里,电影是非常神秘的东西,能够参与到和拍电影有关的事情里面的人,都是令人高山仰止的人物。现在,自己的老大竟然也是这种人了。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编剧和制片导演的关系,见到李飞阳的名字出现在电影上面,就把李飞阳和电影联系到了一起。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李飞阳也懒的解释,随他们瞎想去吧。
电影的中的黑幕拉开,一身白衣的杜士卿催马扬鞭出现在大家面前,翻身踢腿,挥鞭跳跃,动作干净利落,说不出的英武帅气。
做了一会儿动作之后,杜士卿开口道:“奉了国公命,暗访下保定!”
这时有个男生对身边的同学道:“王杰,你看着这个演员是不是有点眼熟?”
王杰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眼熟,长得好像是。。。草!这是咱们老大啊!”
看到李飞阳开着脸谱出现在荧幕上面,大家又是一阵轰动,被李飞阳骂了几句,才慢慢的安静下来。
画面一转,红袍珠冠,莽腰悬剑的白脸奸臣形象的西乐侯之子,严嵩的侄子程西牛出现在画面上面,后面跟着几个贼眉鼠眼的家丁,音乐声响起,几个动作后,程西牛开口唱道:“嘉靖皇帝坐北京,少爷我。。是保定的二朝廷!”
“我的母一品老诰命,舅父是宰相老严嵩!”
唱到勒死林秀英的哥哥林秀声的时候,
“哗!”
学生们就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形象了。
之后程西牛去邻家抢亲,被恰逢此事的杜士卿看到,随后就是一挑多的战斗,程西牛连同几个恶行恶状被李飞阳饰演的杜士卿打得屁滚尿流,看得学生们哈哈大笑,感到有点解恨。
后来程虎误杀主子,到了戏曲的**部分,唐城汉剧团的几个当家台柱子饰演的角色纷纷在电影中亮相,唱念做打,演的精彩无比,虽然只是一个戏曲电影,观看的学生们却是看的津津有味。
这就是优秀戏曲的魅力,有时候比一般的电影故事都有吸引力。
整场电影看完,观众们的心情随着电影的进展而起伏不定,时而开怀大笑,时而咬牙切齿,最后就是有了一种看到严诰命这个恶妇终究被审讯的痛快感觉。
这是《七品芝麻官》在唐城的首映,只看众多观众的表现,就知道这部戏曲是非常成功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李飞阳面前的邵紫龙,看到电影播放后,大家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裂开了大嘴,嘿嘿的笑了起来。
第一百零五章 卷席筒
“嘿嘿,这反响不错诶,本来想这戏曲电影大家不爱看,没想到啊,没想到,大家还都看进去了!”
看到邵紫龙一脸的高兴劲儿,李飞阳笑道:“邵叔,这场戏估计以后会在全国巡演,咱们唐城汉剧团以后就会大大的有名,成了咱唐城市的活招牌。我为你们出了这么大的力,你怎么谢我?”
邵紫龙笑的见牙不见眼:“要谢,要谢,肯定要重谢,我这个团长不当了,让你舅舅来当!”
李飞阳吓了一跳,“这怎么能行?我刚才只是说笑,哪能让您把团长的职位让出来?您这么一做,我以后还怎么去您团里去玩?”
邵紫龙道:“我不把团长的位置让给你大舅,我怕你以后不会再为我们剧团写戏啊。要是你大舅当了团长,你还能不尽心尽力的为他写几个好的戏本?”
李飞阳好笑道:“您担心的是这个啊。放心,就是我大舅不当团长,我也会尽心尽力的为你们写!”
邵紫龙大喜,“那可是说好了哈,我以后们团就等着你的剧本了来生活了!”
李飞阳看到他闪烁的犹如小灯泡似的热切目光,有点受不了的说道:“放心,放心,一定给你们写,关键是现在您别这么看着我啊,我浑身不自在。”
邵紫龙如同小孩子一般挠头笑道:“不看,不看,小子,你可要说话算话,我们团里的老剧都已经被大家看厌了,迫切需要新的曲目来打响一下名声,不然的话,全团人马都要饿死了!”
“切,骗鬼去吧!就凭这部戏,你们团就能起死回生,撑上一年半载的绝对没有问题!”李飞阳撇嘴道。
邵紫龙道:“那一年半载之后,还是有饿死的危险啊,是不是?”
李飞阳道:“那您说您想要什么类型的剧目?我好看人下菜碟,给你们量身定做一个折子。”
“什么都行!只要你写的,我们都会尽心去演!”
李飞阳懒的看他那副欲求不满的表情,从新更换了一盘胶卷,这次是倭国在大汉引起极大轰动的一个片子,就是在李飞阳的前世,这部电影也是众多五六十年代的人的深刻记忆。没想到着这个时空,这部电影竟然出现了,演员的名字没有变,剧情没有变,电影翻译过来的名字也没有变。
在李飞阳前世的世界里,这部电影在七十年代创下了收视的奇迹,在价值一毛钱的“高价”电影票的情况下,创下了三亿人次的观看记录。这是改革开放前后,仅次于《少林寺》的一部影片。日本电影演员高仓健之所以被中国中老年人所铭记并被吹捧,之所以在中国有极大的影响力,就是这部电影的功劳。
这部电影的名字叫做《追捕》,饰演者高仓健,主角的名字叫做杜丘。
情节就是检察官杜丘被莫名其妙的被诬告为抢劫、强奸,为了洗刷冤屈,杜丘在警察的追捕之下,冒险去寻找幕后真凶,在其间结识了美少女真由美,两人产生了爱情,后来在真由美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幕后之人,最后凶手被干掉。
电影里面繁华东京的景象,主角杜丘穿着的密扣高领小风衣,刚毅的从没有笑过的真男人铁汉子的脸庞,矫健的动作,帅气的表情,排除艰难险阻无畏的朝着目标前进的独行侠气质,迷倒了这个时代的思想纯洁见识不足的万千少女少男,使得无数少男们争相模仿主角的衣着打扮,少女们纷纷抵制奶油小生,开始喜欢上了“型男”。这部电影是这么一个看电影极为奢侈的时代的偶像剧,虽然偶像是一个倭人。
其实这部电影在倭国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部偶像级的电影,并没有引起倭国人极大的关注,评价也不是太好。
但是,谁让咱大汉国这个时代的电影这么少呢。
这么一部集冒险、动作、爱情、阴谋、挣扎、正义终将收到审判的多元化电影,在现在这么一个看电影看到都是《地雷战》《地道战》八大样板戏的年代,对观众的吸引力是巨大的。
现在这部电影也是刚刚引进大汉国,李飞阳手段了得,找人把这么一个胶带盘子给弄了过来。这部电影也是第一次在唐城播放。
同学们趁着李飞阳更换胶卷的时间,纷纷去了厕所解决个人问题,背面的“消费者”们,也方便的方便,抽烟的抽烟,一时间本来安静的观看电影人群,开始骚起来,乱哄哄的如同闹市一般。
闹腾了一小会儿,李飞阳拾起挂在胸口的哨子,“嘟噜噜”的吹了几声,人群立马安静下来,有的在厕所解手的家伙提着裤子一溜小跑的冲了过来,生怕耽误了观看电影的几秒宝贵的时间。
李飞阳正要摇开播映机,突然校门口附近一阵骚动,随着一阵的呼喝声传来,从操场外疯跑来几个人,后面还有一帮拿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家伙大呼小叫的在追赶。
一看这种场面,不用问,肯定是逃票的家伙被发现了,但是又没有被几个饭桶抓住,现在追到这里来了。
其实,逃票的人最怕的不是挨揍,反正是逃票看电影,又不是多大的事情,被人打的话,顶多是在屁股上踹两脚,逃个电影票而已,算不得是什么大事情,嘻嘻哈哈也就过去了。
他们逃票的最害怕的就是被逮住后,被人在脸上做“记号”,用来涂抹在逃票者脸上的油墨,不用专门的清洗剂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洗不下来,没有一周的时间就别想洗干净
若是逃票被抓住,被小孩子在脸上抹一道子黑印子还能接受,要是遇见调皮捣蛋,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被摁住在脸上画个小乌龟、小长虫什么的,那以后可就没脸见人了。
就因为李飞阳想出这么一个损招,没少被附近的“观众”们私下咒骂,等闲人不敢浑水摸鱼。
但是总有那么几个存着侥幸心理的家伙,老想着机灵点,跑得快一点,只要跑到看电影的人群之中,那么多人,谁还能找到自己?
这次跑过来的这几个家伙估计就是这么想的。
这几个逃票的家伙,跑得倒也真快,后面几个体育班的家伙,平常跑步的速度已经不算是慢的了,但是和这几个潜力大爆发的家伙相比,还是有点差距。
本来几个人打算是要跑到电影反面的人群中去,只要进去了,就不会再有人来大张旗鼓的四下,这逃票也就算是成功了。但是因为这种事情出来的多了,现在电影的反面还有几个维持秩序的学生在附近转悠。
正闲的的百无聊赖之际,突然看到几个慌慌张张跑过来的家伙,都是精神大振,提着小棍子吆喝着就跑到几人的前面拦截。
前有拦截,后有追兵,几个逃票的家伙慌不择路,向侧面跑去。
因为最近唐城干旱,为了解决乡下的生产生活用水,市里面的打井队打了不少机井,打井要用到水泥管子,一节一节的水泥管从地下连成一个大圆筒子,一个水井这才算是成型。
因为唐城一中的操场非常大,征得学校同意后,有一块地方被划成了水泥管子摆放的地方,如今这些水泥管子摆放在一起,首尾相接,如同一个个巨大的无头无尾的灰白色的怪兽,大张着嘴巴,懒洋洋的躺在操场的一侧。
现在几个逃票的家伙就跑到了这里,看到水泥管子,都是大喜,哧溜哧的都钻了进去。这水泥管子管口如同巨大的席子卷成的圆筒,成年人的身躯钻进去毫不费力,很顺滑的就进去了。
几百个管子连在一起,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进入了那一段管子,就更不用说抓捕的事情了,两帮抓人的学生都有些挠头发愁。
拿着棍子敲了一阵子水泥管子的外壁,也没有发现什么动静,几个人又懒的钻进去抓人,嘻嘻哈哈商量怎么办。
谢夫之也在抓捕的人群之中,眼看抓人有点麻烦,“呸”了一声,大声道:“算你们赢了,都出来吧!你们可以出来看了,他奶奶的!”
李飞阳定下的规矩是,只要有人有本事能够脱出几个学生的拦截,那么就算是他们胜利了,胜利者自然有权利享受他们的胜利果实。现在谢夫之几人没有抓住他们,也就算是他们几个胜利了,既然是胜利了,也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看电影了。
电影前面的几百个学生都是嘘声不断,嘲笑谢夫之几人的无能,有人更是高声叫道:“你们行不行?不行的话,以后换成我们班里来抓逃票的,也太无能了。”
谢夫之抓人从没有用过全力,此时闻言也只是一笑,骂道:“奶奶的,一帮孙子就知道喊,老子电影都没有看,光顾着卖票了,哪知道查票的几个家伙这么笨!连几个人都抓不住!”
“还有你们,吵吵个屁啊?有本事你们去校门口卖票查人!”
学生们又是一阵哄笑,不理睬谢夫之。
李飞阳见此,对身边的汉剧团团长邵紫龙笑道:“我现在想起来一个剧本,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看一下?”
邵紫龙精神大振:“是什么曲目?叫什么名字?”
李飞阳道:“名字就叫做卷席筒吧。”
第一百零六章 量身定做
在李飞阳的前世,卷席筒是hn的一个剧种,也叫做曲剧,后来不知怎么的成了豫剧的一个分支了。
卷席筒的唱腔和豫剧相差不大,语速相对较慢,是非常考验唱功的一个剧种。
使得卷席筒的名扬天下的是一个叫做海连池的戏曲演员,他拿手的戏剧的名字就叫做卷席筒,其中里面的主角小仓娃这个名字,是一个时代的记忆,已经活到了许多那个年代的人的心中,不比那个叫做唐城的七品芝麻官的名声小。
本来曲剧是一个很小的剧种,但是在此人精湛的演出表演之下,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使得曲剧这个剧种被许多人记住。
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个东西本来知之者甚少,但是因为从事这个行业的人是一个天才,便使其发散出了极为耀目的光彩,使得闻名海内外。
就好比是sd成武的民间小调包楞调,一开始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中国还有这么一个乡间小调。
但是这个小调却是改变了一个人命运,改革开放之后,一个考试了好几次的女孩,去了好几家剧团都没有考上的姓彭的小女孩,最后为了出人头地,给自己找一条通往前方的路,她学习了包楞调。后来她唱出了水平,唱出了名气,一路唱着唱着,走出了自身所在的小县城,成了著名的歌唱演员,成了歌唱艺术家,最神奇的是,她后来竟然成了新时代的国母,她是建国以来,第二个搞舞台艺术出身的国母。第一个就是演员出身的开国之君的最后一任妻子。
可以说,没有包楞调,就没有后来的著名的彭姓歌唱演员,也就没有后来的国母。
包楞调成就了国母,后来国母自然也会成就包楞调。这就典型的物以人兴,人以物成。
当然了,海连池没有国母的影响力,但是他的专业水准却是毋庸置疑的,hn曲剧就在他这个著名的戏曲《卷席筒》的播映之下被海内外的华人所知。
到现在,李飞阳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卷席筒》里面的一段经典唱腔:小仓娃我离了登封小县,
一路上我受尽饥饿熬煎,
二解差好比那牛头马面,
他和我一说话就把那脸翻。
在路上我只把嫂嫂埋怨,
为弟我起解时你在那边!
小金哥和玉妮儿难得相见,
叔侄们在不能一块去玩。
再不能中岳庙里把戏看,
再不能少林寺里看打拳。
再不能摘酸枣把那嵩山上,
再不能摸螃蟹到黑龙潭。
。。。。。。。。。。。。
自古以来,戏曲里面,很少有以丑角为主角的剧目,但是这部名叫《卷席筒》的折子戏,偏偏就是一部以丑角为主角的剧目。
在李飞阳的记忆当中,以丑角为主的戏曲,一个是《七品芝麻官》,另一个就是《卷席筒》,至于豫剧《十八扯》什么的,论起名声来,和这两部戏可就差的太远啦。
现在想起这么一出戏,李飞阳觉得非常适合唐城汉剧团,关键是这个戏的曲调根本就不用大改,跟如今的汉剧的配乐相差不大,大不了自己哼几句,让他们记一下调子。对整个剧团来说,没什么难度可言。
而且李飞阳的舅舅本身就是汉剧团的丑角演员,这部戏就是为他定身打造的。
前面一出《七品芝麻官》的闹剧戏,足够自己的老舅上升为国家的一级演员,而且还得是名角才行。
如今要是再让他演出一场《卷席筒》,那么他汉剧名丑的身份应该是实至名归了。
戏曲与歌曲不同,与电影也不同,经典的戏曲可以让几代人代代相传,竞相模仿。它是雅俗共赏的一个艺术种类,老百姓喜欢,高官名流也未必会不喜欢。
若是歌曲,除非是交响乐的大合唱还有几首经典的红歌,能让几代人记住并极力模仿并津津乐道之外,其余的也就没有几个了。
电影也是,经典电影就那么几个,而且随着时代的发展,你就会发现,以前看着经典的电影也就是那样,演员的演技,电影的特效,情节的设计,还不如许多现代的影片。你就是有时候心血来潮看一看老电影,也只是为了怀旧而已,与影片的质量无关。
但是戏曲不同,戏曲的生命力是所有表演艺术中最强的。
爱好戏曲的人,不分男女老幼,戏曲本身也没有什么流行不流行这么个说法,它就这么一成不变的唱腔,多少年不变的架子,就是服装,都几百年了,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估计再过几百年,也不会改变。
所以,李飞阳喜欢戏曲,前世喜欢,这一世也照样喜欢,正好自己的舅舅是汉剧团的副团长,还是当家丑角,这倒是为自己推出前世有而今世没有的戏曲提供了极为便利的条件。
邵紫龙听李飞阳说出来戏曲的名字后,对这个名字感到不理解。
“卷席筒?”
“这是什么个意思?飞阳,你这部戏的名字好怪啊!”
李飞阳道:“这事情,私下再说,先把这部电影播完再说!”
邵紫龙笑道:“行行行,你先忙,别忘了给我们写新戏就行!”
李飞阳懒的理会他,固定好胶带,将放映灯角度打好,音箱测试了一下,一切都没有问题之后,电影开始播映。
果然,《电影追捕》的魅力和李飞阳前世所知的情况相差不大,看完这部电影,整个操场都沸腾了!
在这个相对保守的年代,就是恋爱的小青年,拉个手都是极为少见,接吻更是要找到一个无人的小角落才能放心的蜻蜓点水一下。就这已经是能做到的极限了。
也就只有和李飞阳走的非常近的几个学生,经常受到李飞阳远远超出这个时代的行为方式的冲击之下,方才能不局限于这个时代的条条框框,否则,刘小璐和杨晓月两个大姑娘,怎么可能跑到李飞阳的小院子里面,和几个男生住在一起?
但是在电影里面,骑着马的真由美直接对杜丘说“我喜欢你”的那种野性自然的表情,在山洞里的一段缠绵,惊呆了无数观看电影的观众。
这种吃**一般的冲击力,打动了无数观众的心灵。
直到电影散场后,三三两两的人群,在路上还在激动的讨论电影中的情节。
更有人跑到李飞阳面前,要李飞阳再播放一遍,他们还想再“温习”一场。
这种要求当然被李飞阳拒绝,眼看月上中天,雾气深重,时间已经不早了,附近居住的“消费者”们李飞阳倒是无所谓,但是学校里的学生总得让他们休息一下,不然学校的试验田还怎么还能要他们干农活?
在李飞阳收掉播放带之后,周围的眼巴巴的看着李飞阳的同学这才失望的离去。
次日,李飞阳还没有起床,繁星在天,还未隐去之际,邵紫龙已经开始敲门了。院子里的几个人都不想起床,不想见外人,特别是刘小璐和杨晓月,除了李飞阳带进院子里的人之外,一般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是和几个男生在校外住在一个院子里面的。开大门的任务一般是老虎和李飞阳。今天老虎没在院子里面住,谢夫之几人都是懒蛋,绝不肯早起一分钟,开大门的人只能是李飞阳。
开门之后,邵紫龙挤进院子,背后还拉着一个人,却原来是李飞阳的大舅张昭夫。
看到李飞阳撇着嘴将两人让进屋里,邵紫龙嘿嘿笑道:“飞阳,这么早就把你吵醒,实在有点对不住。可是没办法啊,你老舅听说你又有了新段子,激动的一夜都没睡好。这不,天不亮就吵着我找你要戏来了!”
张昭夫喝道:“团长,给他道个屁谦!小子,你撇着嘴干什么?你这是什么表情?中风了啊?得了口歪嘴邪的毛病了?还反了你了!”
李飞阳赶紧更换一副喜庆的表情,点头哈腰的说道:“刚起来,刚起来!眼屎糊住眼了,没有看到原来是大舅和邵伯伯!”
张昭夫喝道:“少来这一套!剧本在哪里?拿来我看看!”
好在剧本早已经写好,李飞阳屁颠屁颠的翻开木箱,拿出一叠稿子,递给张昭夫:“诺,这就是剧本!大舅,你们是在这里看,还是拿回去再看?”
张昭夫接过剧本,对邵紫龙道:“团长,咱们先回去研究研究?”
邵紫龙道:“对,对,对,咱们回去研究研究再说。让飞阳再睡一会儿吧,年轻人都缺觉!”
张昭夫哼哼几声,“继续睡你的吧!”
“是是是。”
看到邵紫龙和张昭夫出了大门,李飞阳关门有重新回屋睡觉。
李飞阳耳力惊人,听到两人出门后,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剧本。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没想到,这部戏的主角还是丑角啊!”
“老张,这又是你外甥专门为你量身定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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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评书联播
“却说那紫面天王熊阔海,手拿大弓沿街叫卖。能拉开十个满弓的人,此弓也不收钱,直接免费奉送。拉不开的人,千两黄金不卖。”
“。。。。。。”
“秦琼使了吃奶的力气,将将拉满了三个满弓,累的双臂发麻,虎口生疼,想要再拉满第四个,却是再也不能。”
熊阔海道:“纵然能拉满三个,你也算是一条好汉!”
。。。。。。
只见那宇文成都,跳下马身高有九尺挂零,肩宽背厚,头戴一顶黄金打造荷叶盔,高扎簪缨,七层珠缨倒洒。。。。”
吉祥茶馆里面,李飞阳的记名弟子王智方,正口灿莲花,妙语如珠,抑扬顿挫的说着评书《隋唐演义》。
此刻说的正是元宵夜,熊阔海沿街卖弓,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几下就将熊阔海的弓拉折的事情。
自从得了李飞阳的剧本之后,邵紫龙和张昭夫两人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李飞阳面前,看来两人是一门心思的钻到剧情里面了,没有时间分心他顾。
李飞阳乐得清闲,今天周末,闲来无事,就来到了吉祥茶馆消遣作乐。陪同他一起来茶馆的还有谢夫之、李东生几个人。
因为是周末,李小龙所在的学校也放假,李飞阳也把他带了进来。
王智方在台上拿着一把折扇,嘴上说着,两手比划,精神与前几个月刚上台表演的局促可谓是天上地下,大不相同。
每过十来天,王智方就会来李飞阳小院子里前来拜见看望李飞阳,不时的拿一些点心果子来孝敬师傅。
这个时代的艺人是非常重视传统规矩的,王智方既然拜师李飞阳,那么李飞阳就是他的前辈恩师,更何况李飞阳还将几个前所未有的精彩的段子传给了他,不由得他不感恩。
在旧社会,说书的艺人,只要一本书说好了,就是一辈子的饭碗。
那时候资讯传播不方便,一部书,这地方说完了,那地方说,这批人听完了,还有新人没有听过,一个段子能够循环讲上好几年。在那时候,能有一部精彩的段子,就是饭碗的保证。
那时候说书的艺人的段子,都是口口相传的,基本上不立文字,将整个情节牢牢记住了,到时候轮到自己开讲之际,就看临时发挥的水平了。
因此上,同一个段子,每个人说的都不尽相同,各有各的特色。
不单单是说书匠,就是说相声的也是一样。
在旧社会,说相声的能有几个逗笑的段子,那就是以后饭碗的保障,不愁以后的生活了。
有些老的段子,直到建国前,还是师傅传徒弟,徒弟再传给徒弟的徒弟。
直到后来的资讯传播越来越先进,一个段子说完,在广播上,就有全国人民来听,评书还好,段子长,影响不是太大,但是对于相声来说,基本上就是灭顶之灾。
一个好的相声演员,浪费了极大的精力心血,创作出来了一个经典的脍炙人口的相声段子,讲出来之后,第二天,全国人民就知道了。你要是再说第二遍,就有点让人看不起了,因此,时代的发展,社会的进步,资讯手段的越来越发达,对相声演员的压力就越大。而且相声是一个语言的艺术,和小品的以动作和语言相互结合的表现手法,还有极大的不同,相声的条条框框太多,这也是在后世,相声为什么干不过小品的一个原因。
但在此时,李飞阳能够传给王智方这么多的长段子,对王智方来讲,那是提携之恩,传衣钵之意,由不得他不感激。
看到王智方在台上毫无拘束,流畅之极的表演,刘小璐笑嘻嘻的说道:“大哥,你这个徒弟,我这个师侄评书说的是越来越好了!”
讲到秦琼七人被宇文成都追的慌不择路,最后被自己的亲戚藏进了水缸里之后,王智方一拍醒木,这一段七煞反长安算是讲完了。
台下听讲之人鼓掌叫好之声不绝于耳,王智方的大伯王金泉眉花眼笑的拿着托盘在台下听众中间走来走去,来听的都是附近的熟人,有钱的虽然不多,但是老在这里占着位置,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一圈下来,托盘上倒是比以往的毛票多了不少。
到了李飞阳面前,王金泉笑道:“飞阳,一会儿我去上台,我这个侄子有点事情想要一下你的意见!你是他的师父,有些事情他拿不定主意,想要听你怎么说。”
李飞阳点头道:“此处说话不便,我去包间里等他。”
王金泉点头,走过李飞阳这一桌,将托盘收了,在后台净手净面之后,手拿折扇上台开讲。
他说的段子,还是他们家传的老段子。至于李飞阳传给王智方的《三侠五义》《隋唐演义》《白眉大侠》等段子,按照规矩,那是李飞阳这一脉独有的东西,他是不能说的。能说的人只有王智方,或者以后王智方的徒弟才能说。别的流派是绝对不能染指的,否则就是坏了规矩之人,是整个行业所不能接受的。
李飞阳在包间里等了一会儿,王智方进了包间,走到李飞阳面前,弯腰低头道:“师父!”
转身对李飞阳身边的谢夫之几人道:“几位师叔师姑好!”
摸了摸站在身边的李小龙的脑袋,“小龙,你也来啦?”
王智方经常去李飞阳的小院,李小龙基本上每天都在小院子里面习武,两人早就认识了。
李小龙点头道:“师兄,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么?宇文成都真的有那么大的力气么?双臂一晃,真有几千斤的力量?”
“这个。。。”
王智方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知道李小龙是小孩心性,对于说书的故事有点较真,有心想要对他解释说,书里面的故事都是假的,故事只是故事,和现实不能划等号。
但是他之前见过李飞阳与酒道人的比武,两人的所流露出来的功夫,基本上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极限,特别在比武最后,李飞阳投戟穿树,两棵合抱粗的大树,都被他一戟洞穿,于势未消之下,方天画戟直接就扎进了地面,只留戟柄。
在王智方心目中,李飞阳和酒道人所表露出的功夫,比评书里面描述的功夫只高不低,现在李小龙问他是不是真有这么厉害的人,他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没有,眼前自己的师父李飞阳就是那种绝世高手,要说有,又不知道师父乐不乐意让别人知道他身怀绝世武功的事情。
毕竟连李小龙这么一个专门习武的徒弟都不知道自家师父的本事,自己这个当师兄的也不能贸然讲出来,或许老师有什么深意也说不定。
当下想了想道:“小龙,这种事情你只要跟着师父好好练武,过上几年之后,你就知道书中说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李小龙道:“嗯,我会好好学习的!”
王智方笑道:“小龙乖,你只要努力,以后一定非常厉害的,说不定真的比宇文成都、熊阔海还要厉害!”
李飞阳摆手道:“闲话少说,说吧,是怎么回事?”
王智方道:“是这样的,师父,前几天咱们市里广播电台来找我,问我和我大伯能不能一起上电台为他们录制评书联播节目,现在我不知道是去还是不去,毕竟这段子都是老师您的,我做不了主,这要问师父您的意见我才敢给他们肯定的答复。”
“这是好事啊。”李飞阳道。
“直接告诉他们,这个节目你同意了,至于费用,你们爷俩自己给他们谈,谈好了录制就是。我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这几个段子的书面故事发表出去。”
王智方道:“那我就给他说,同意录制节目?”
李飞阳道:“就这么说!不被天下所知,怎么能扬名立万?我的徒弟,不管是学哪一行,都得是行业里面的佼佼者才是。”
王智方道:“是,下次再见面,我就给他们说。”
“这就对了嘛,我给你这些段子,就是让你说给全国听众听的,光说给咱们唐城市的人有什么意思?只要你上了广播,就不止是唐城市,就是别的地方也能收听的到,只有在资讯电台录制里节目,这才算是起步。”
第一百零八章 登门见武
听了李飞阳的意见,王智方心里一块大石头才算是落了地,知道了以后怎么应对此事。
他想起了一事,道:“师傅,若是有人问起来我的师承,我应该怎么回答?”
李飞阳道:“智方,我已经说过,你是我的记名弟子,我如今新开唐门一派,你是我的徒弟,自然是我唐门中人,若是有人问起你的师承,你就说你是唐门中人罢!”
王智方有点不明白的问道:“师傅,咱们小龙是向您学武,可以自称是唐门子弟,但是我是说书之人,与武功一道大相径庭,我要是自称是唐门中人,是不是有点不太适合?”
李飞阳呵呵一笑:“谁说我唐门只有武术一道?我唐门有内外之别,主从之分。在内门之中又有文武两大类,文有琴棋书画,武有拳术九门。而在外门有诸家杂项,外家武术、绘画、说书、说相声、唱戏、变戏法都属于外门之中。智方,你现在就是外门中,第一个说书的。”
王智方大喜,“师父,这么说我现在就是唐门外门的大师兄了?”
李飞阳摇头道:“小龙的家人有几个也算是外门中人,你只是外门之中说书的第一人。”
王智方问道:“师父,敢问我唐门中有多少弟兄?”
李飞阳嘿嘿笑道:“如今算上你几个师叔师姑,也就十来个人!”
“啊!”
王智方张大嘴巴,有点难以置信,他听李小龙说过,李飞阳是唐门中人,但是却不知道这个唐门是李飞阳一时心动,随口说出来,如同儿戏一般建立起来的。
此刻听到一个门派就这么几个人,王智方就有点惊讶,当时李小龙对他说的含含糊糊,说的不是太清楚,他还以为唐门是一个未曾听说过的传承了好几代的隐世门派,不然李飞阳的功夫是跟谁学的?他总得有个师承才对!难道自己这个师父真的是天人转世,生而知之?这不科学啊!
李飞阳见他痴痴呆呆,半响无言,笑道:“我唐门初建,门下弟子现在只有你和小龙两个人,至于以后还能有多少人入我门中,就看你我师徒的努力了!”
王智方低头道:“是,师父!徒儿以后定会为我唐门的发展出一份力。”
“那就看你以后的行动力了。”李飞阳哈哈一笑,看向李小龙:“小龙,你以后可要勤修拳法,师父这门咏春拳法的发展弘扬,可就落在你身上了!”
李小龙道:“师父,你多收几个徒弟不就行了吗?这要是让我发扬光大咏春拳,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李飞阳道:“我这里共有九门拳法,一门拳法只能教授一个嫡传的徒弟,我这一生,最多只能收九个徒儿,所以以后发展我唐门子弟的任务还是要落在你和你以后的师兄弟身上才是。”
李小龙道:“我现在就是唐门二代弟子的老大,以后您收的徒弟无论男女都是我的师弟师妹了?”
李飞阳笑道:“那可不一定!若是有带艺投师的高手拜入我门下,或许就成了你的师兄。”
李小龙不服气道:“我不管,想要当我的师兄,打倒我再说!”
听到李小龙的孩子话,在座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刘小璐笑眯眯的说道:“小龙,加油,以后当不当的成大师兄,就看你的拳法练得好坏与否了!”
李小龙点头道:“嗯,我以后一定会很厉害的!”
说笑一阵,王智方有事情要忙,告罪离开了。
李飞阳几人听了一阵,吃了点小点心,向台上的王智方、王金泉挥手示意,起身离去。
出了茶馆,没有进学校,直接回到了小院,小院子里面的老虎正在和一个人交手,几人进了的时候,和老虎交手的人正好被老虎一个甩手,给摔了飞出去,撞向大门的位置,飞向了正好走到大门处的李飞阳几个人。
谢夫之看到飞过来的身影,兴奋的搓搓手,“这哥们是谁啊?老大,让我来!”
说话间,此人的身子已经到了面前。
谢夫之跨步向前,伸手托着飞来人的身子,如同转风车一般转了几个圈,松开手后,此人踉踉跄跄的在地上退了几步,摇了摇脑袋,方才回过神来了,嘴里哈哈大笑:“痛快!痛快!八极拳法,名字起的牛气,打起来更是牛气!硬打硬架,出手刚猛,果然不愧为八极拳这么一个名字!”
看到李飞阳几人后,对出手的谢夫之连连感谢:“多谢这位小兄弟出手相助,不然我可就惨了!”
看了看几人,他眼光自然而然的看向李飞阳,“几位是这里的主人么?”
李飞阳就是这么一个人,在所有人当中,人们看到的第一个人永远都会是他,他就是天生的老大。这一点特质,就是在云长同志在他面前,李飞阳也不输于他。
李飞阳疑惑的看向老虎,目光扫过,老虎赶紧给介绍:“飞阳,这是孙陆坤,他是在黄征农的《武林传奇》里面看到有关你的八极拳法的介绍,心下好奇,想要见识一番,因为你不在,他等不及,就先跟我切磋了一下。”
孙陆坤笑道:“厉害!厉害!我从京都一路南下,见识了多家拳法,唯有你这八极拳最为厉害!我当初在杂志上面看到这门拳法之后,还以为是地方上的花拳绣腿,庄稼把式,没想这么了得!”
李飞阳见他身高七尺左右,黄面金睛,两腮无肉,下颌微须,理着小平头,有三十来岁年纪,往那一站,一股子锐气英风遮挡不住。竟然有一股不凡的宗匠气度。
孙陆坤为人豪迈不羁,被老虎打出去,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战意熊熊,兴奋的对老虎说道:“飞虎兄弟,我自幼练习虎形拳,自认功夫不凡,想要走遍天下,以武会友,见识天下百般拳法,这三年来,未有一败,却没有想到在兄弟你手底下,竟然没有走过三十招,八极拳,八极拳!嘿嘿,了不起!”
李飞阳听了几句,已经知道这个孙陆坤是什么人了。
在武林中,在门中学艺有成之人,若是想要提升自己的拳法,一般都会只身闯荡武林,寻找各地功夫高手,印证自身所学,提升自己的实战能力。
但凡这种人,都是对自身功夫抱有极大自信的高手,否则一路走一路败,反而成了丢人现眼的行为了。
这个孙陆坤看来就是这种人。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就凭他这种功力,也敢行走江湖,以武会友?还三年来未尝有一败?
扯淡吧?
这时候老虎为孙陆坤介绍李飞阳,“孙大哥,这就是飞阳,我的八极拳就是跟他学的。”
“你就是李飞阳?”
孙陆坤眼睛一亮,“你就是八极拳的传人?难道你比飞虎兄弟还要厉害?我看你的年纪还没有飞虎大,真有这么厉害?”
他跃跃欲试,“还有刚才接住我的这位兄弟,你的功夫也是不凡,难道你们都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怎么一个小院子的年轻人都有这么好的身手?”
李飞阳道:“哪有什么武学奇才?庄稼把式,有什么值得惊奇的。”
吩咐谢夫之:“老二,进门就是客,去泡杯茶水来。”
“小六,把从茶馆里拿过来的点心装盘,好招待孙大哥。”
谢夫之和刘小璐应声走进了屋里,李飞阳伸手虚引:“屋里说话。”
孙陆坤也不客气,迈步进屋,对李飞阳说道:“李飞阳,我在杂志上面看到过你的名字。杂志上面说你是八极拳的唯一传人,身手不凡,我原以为你是一个成年人,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孩子,就连这位飞虎兄弟年纪也不大,但是功夫真好!我这次没算是白来!小兄弟,你若是不嫌弃的话,我这几天就呆在唐城,想要跟飞虎兄弟,和你切磋一段时间,你的意思如何?”
李飞阳道:“既然是带艺下山,来到我唐门挑战,我们怎敢不应?这几天孙大哥就呆在唐城吧。”
转头看向老虎,“老虎,这几天你就陪着孙大哥玩几天。”
老虎道:“是!”
孙陆坤惊讶道:“唐门?什么唐门?我又什么时候挑战过唐门子弟?”
李飞阳道:“小弟一时兴起,最近创了一个门派,就叫做唐门。”
孙陆坤眼球暴突:“你创建了一个门派?”
李飞阳点头道:“见笑了!”
孙陆坤有点难以置信道:“你小小年纪,竟然敢称宗做祖?虽说凭这种拳法,确实有资格开宗立派,但是你小小年纪怎能受得了这宗师的称号?”
他不好意思道:“我不知小兄弟已然开宗立派,我只是想要见识一下八极拳法,倒是没有挑战你们唐门的意思。”
李飞阳道:“孙大哥的意思我知道,那就先在唐城呆几天,我也想见识一下虎形拳的厉害!”
第一百零九章 给你三年
自古带艺下山挑战各路高手之人,无不是一代武学奇才,因为觉得自己的功夫不能再高了,才会想到会一会天下英雄,找出自己的不足。
只是这孙陆坤只是外家高手,没有修习内力法门,纵然他将自己师父传给他的虎形拳练到了祖师都没有练到的境界,但是外家功夫终究有其极限,将师父所传的虎形拳这种外家功夫练到孙陆坤这种地步,就已经到了这种拳法的顶点,自此已经不能再有提升余地。
孙陆坤这是没有办法,这才决定行走天下,会遍高人,看能不能使自身有点进步。
世间功夫种类繁多,各有千秋,但是大多数为世人所知的拳种都是外家拳法,至于内家拳,都是隐世拳种,秘不示人,一般不为世人所知。孙陆坤之所以三年以来,挑战各地高手,未尝一败,就是因为他所知道的知名拳师都是外门高手,而且还都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拳师,真正的高手估计不想以大欺小,也就是派个人,随便的将他糊弄过去也就算了。
也就是今天他误打误撞的挑到了李飞阳的家里,这才知道到底什么是高人,什么是功夫。
孙陆坤是武痴,今天和老虎的一番交手,令他心神振动,方知道真正的武学高人是什么水平。他非但不气馁,反而热血沸腾,战意熊熊,在他心里,遇到自己战胜不了的对手,自己努力向其学习就是,等到自己学会了,超过对手便是,他倒是没有考虑对方会不会传给他独门秘术,此人心里绝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做不到是因为不够心诚,心诚自然灵!他当初学习虎形拳的时候,也是在师父的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才感动了师父,将他收为关门弟子,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
如今既然遇到真正的武学高手,他就想带艺投师,学习这威力不凡的八极拳法。
临出门之际,孙陆坤的师父就告诉他,自己师徒的虎形拳,只是普普通通的一门拳法,学这种拳法就有点可惜了他这种学武的良材美质,他要是遇到绝世高人,最好另拜他门,方才对得起他这种惊人的武学天赋。
但是,虽然今天遇到了高人,拜师学艺的事情却是急不得,得先和李飞阳几人熟悉之后,才能提出。
是以,孙陆坤便留在了唐城,天天来找老虎比试武功,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没有半分沮丧之情。
一连几个月,天气由热变冷,眼看已经是寒冬时节,孙陆坤身上本就不宽裕,如今在唐城居住,租房吃喝,隔三差五的还去李飞阳那里送礼拜见,口袋里所剩钱财已然不多。但是老虎和李飞阳对他提及的拜师学艺之事,只是不允。再住下去,真的就难以为继了,孙陆坤不由的心下暗暗焦急。
这天孙陆坤在李飞阳的小院子里和老虎比武失败离去之后,李飞阳拿出两叠稿子交给身边的老虎,“将这部文稿拍电报给港城的马奇东,就给他们说,这是今年的最后一本武侠小说了,想要新稿子,年后再说吧。”
老虎接过了,问道:“是这部《武林外史》吗?另外一部稿件呢,发给谁?”
“这一部叫做《七剑下天山》,老规矩,发给黄征农大哥。”
说到黄征农,李飞阳哈哈大笑,“我这个老哥一个劲的让我不要把精力都放在武侠小说里面,但是一旦他的杂志缺稿子,就想起我来了,关键时候还得是找我来救场,哈哈。”
老虎也是好笑,“黄大哥也是好意,他不想让你写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作品,他是希望你能再多写几篇类似《红高粱》《红萝卜》之类的作品,这样才算是符合正统文学界作家的本分,他觉得你把精力浪费在这些武侠作品里面,未免有点可惜。”
李飞阳哈哈笑道:“你最近也喜欢看小说了?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看书的。”
老虎挠头笑道:“以前为了习武,不敢分心他顾,自从前两个月你给我全身推拿,点击周身穴位,疏经活脉,使得龙虎交汇,贯通任督二脉之后,我也算是习武有成了,便有时间看书了。”
李飞阳道:“倒是难为你也能看的下去。”
老虎道:“我特意看了你的作品,最喜欢的还是你交付给黄大哥连载的《隋唐演义》和《三侠五义》,至于其他的武侠小说,都有感情方面的描述,我不太喜欢娘们唧唧的东西。”
李飞阳好笑道:“你这家伙,怪不得现在还没有一个女朋友。看你这情商,得赶快给你说门亲事才行。”
老虎连连摇手:“别别别,我还想要自在几天。”
李飞阳摇头道:“终归是要成家的。”
老虎道:“先不急,日后再说。”
李飞阳嘿嘿笑道:“日后再说?那就日后再说!”
老虎见他笑的发贱,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但是又没有听出什么不对,懒得多想,他正色道:“今天你也看到了,这个孙陆坤是个真心求武的人,我跟他试手这么多天,此人功夫不断进步,本来不能再有提高的外家拳法,硬生生又被他提升了一步,堪称是武学奇才,你就真的不考虑一下收徒的事情?”
李飞阳道:“此事不急,先凉几天再说。”
老虎有点不明白,“你到底是收还是不收?”
李飞阳道:“我给你讲个故事。”
老虎见李飞阳好端端的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要讲个故事给自己听,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听下去就是,“什么故事?说来听听。”
李飞阳道:“据说,许多年前,那西方如来佛祖,释迦摩尼尊者,在那西天极乐世界创建了沙门大教,奈何西方地贫人稀,佛教难以兴盛。那如来遍观三界,看到了东土繁华世界,他眼馋东方人口众多,乃是世上少有的繁华之地,便动了传道东方之意。但是他深恐东方众生轻慢了他寂灭大道,空空法门,便想了一个法子,做了一个局。他找了个由头,将他的二弟子金蝉子贬入轮回转世东方,随后让转世的二弟子苦历千山,远经万水,往西方求取真经,历尽了种种磨难,方才在那大雷音寺里,得了那三藏真经。”
“然后呢?”
“然后,那金蝉子担经回转东土,向东土众生宣扬此次西去取经的不易,自此,那东方众生方知这佛经的来之不易,所谓‘辛苦得来才是宝’,那东土之人开始对金蝉子取回来的经书视为珍宝,纷纷以亲眼观看修习为荣,自此佛教在东土大兴。”
听完故事,老虎恍然道:“太容易得到的反而不会太重视,你担心这么容易就收那孙陆坤为徒,他会轻慢了你传给他的功法?”
李飞阳道:“我早已看到此人乃是一块习武的绝世胚子,但是,法不可轻传!就连佛祖给别人念经超度,还收了三斗三升的米粒碎金,当作酬谢,我这几门拳法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传授的?”
“那你收小龙为徒,你怎么就那么主动?”
“小龙还是一个孩子,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道理,我现在对他严格一点,言传身教之下,他自然会用心学艺,与孙陆坤不能相提并论。”
老虎“哦”了一声,不再多问此事,这是李飞阳收徒的大事,事关传承之事,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问道:“那孙陆坤已经囊中羞涩,身上无有余财,我看他不出几日就要在唐城呆不下去了,他要是一走,你这徒弟可就收不到了。”
李飞阳道:“他要是离开唐城,那是他与我无缘。随他去就是。”
看老虎不再多说。
李飞阳拿起一份电报,问老虎:“有没有兴趣玩一下电影?”
老虎疑惑道:“拍电影?怎么说起这种事了?”
“昨日马奇东给我来电报,说是我的几本武侠小说,在港城凡响不俗,他老爸手里有电影公司,想要根据我的几个故事拍几个电影,现在正在咨询我的意见。我想让你带几个兄弟去港城一趟,跟马家人接触一下,见见港城的气象,同时顺便开一块自己的地盘,把港城的势力都仔细摸一下底。”
老虎道:“都有什么注意的没有?”
李飞阳道:“放手去干!没什么注意的,现在的港城比大陆还乱,拿出你跟黄锦户学的手段,不服气的让他消失就是。”
老虎道:“什么时候去?”
“先等几天,让黄锦户准备一点东西,回头私下给你们运送过去,同时你也得挑几个能干的手下,我给你三年的时间,三年后我大学毕业,我希望到时候去港城的时候,有车队来迎接。”
老虎道:“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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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过把瘾
李小龙的父亲李陵胜凑着田政通走后,留下的小武馆,开了一家武馆,只是此时整个大汉国的人民生活都不富裕,能有钱学武的人家,少之又少。李陵胜的武馆的生意差的要命。
好在黄锦户有的是办法,他手下的一帮小喽罗都是一帮懒散的家伙,平素打架只是仗着敢打敢拼不要命,根本就没有一个章法。
李陵胜开武馆,他正好用得着,当下把手下的一些散兵游勇组织起来,送到了李陵胜的武馆里面接受教导。
李陵胜是有真功夫的人,真要是论本领,谢夫之几个人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他开武馆,教人一些打架保命的功夫,那是大材小用,根本就不是问题,一段时间下来,黄锦户的手下们风貌大变,个个强壮了不少,精气神充足,和之前的流里流气的样子迥然不同。
这样一来,双方得利。黄锦户得了一批能打能杀的手下,李陵胜的武馆的生意倒也红红火火。
正当李陵胜的武馆有点忙不过来的时候,一个人找到了武馆,想要应聘武术教练。此人正是孙陆坤。
和孙陆坤搭了搭手,李陵胜大为满意,发现此人倒是真有一身好功夫,虽然不如自己,但是比一般的拳师可要高的太多,当下就拍板收了孙陆坤。
他从开武馆之后,往李飞阳院子里就去的少了,不知道这个孙陆坤就是自己小儿子所说的经常去找李飞虎比武的武痴。
就这样,孙陆坤就呆在了唐城的小武馆里,因为老虎去了港城,李飞阳对他不冷不热,他有点不知所措。
他也曾动了跟李飞阳试手的念头,但是被李飞阳遥空一掌给拍到院外之后,便不敢再动这么一个心思了。虽然拜师的心情更加热切,但是深恐惹得李飞阳不快,不敢长期打扰,只好现在唐城找份工作先养活自己再说,因此才找到了李陵胜的武馆,应聘教练。
好在李陵胜的功夫也比他要高,在武馆里面,他平时经常和李陵胜比试,倒也有了不少的收获。
李飞阳也没有多加关注他,自从《七剑下天山》发表之后,李飞阳的武侠小说已经开始风靡海内外,甚至新马来、东南亚地区都有人关注他的小说。武侠小说的旋风开始在这个世界旋转开来,吸引了很大一部分人目光。
虽然现在的武侠小说,在正统文学作家眼里,还是下里巴人的东西,但是在普罗大众眼里,却已经是非常精彩的“成人故事书”了。
其实就是在李飞阳的前世,知识大爆炸的年代,武侠小说在文学中的地位也不怎么样,只是勉强被认可而已。而武侠小说的地位之所以能够提高,很大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受众太广,读者基数太大,而并不是真的被业内搞传统文学的人看重。他们最多是不批评罢了,所谓众怒难惹,因为看武侠的人太多,甚至有些后来成为正统作家的人,也是看着武侠小说长大的,对于这些带给自己童年美好记忆的作品,一般是不舍得批评反对的。
李飞阳如今在大陆所发表的武侠作品,都是梁羽生早期所作,人物形象雕琢气息浓重,不太鲜明,开头引人入胜,但是越往后就越平淡,颇有点才气不足的感觉。这与李飞阳被称为少年天才的形象不太相符。
倒是他在港城发表的几篇武侠作品,给众多读者的带来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黄征农曾收到一份读者来信,这位读者在信中说,他曾得到了一份从港城流传过来的武侠小说,也是李飞阳写的,发现李飞阳小朋友写的武侠小说,港城发表的比内陆的发表的要更加有激情有才气。他因此指出,李飞阳这是对大陆读者的极大的不负责任,一样的写武侠,为何把精力都放在港城的作品上?凭什么内陆的人民就只能看这些情节平淡没有激情的武侠小说?
这位读者阅读的很细心,发现虽然在港城发表的小说的遣词造句和在大陆的作品不太一样;由此推断出,在港城的作品,或许是李飞阳在写作技巧写作方法上面的的一个尝试,但是纵然是不完善的试笔之作,身在内陆的读者也应该有阅读新作的权利!因此,他写信给黄征农,要求《武林传奇》杂志将李飞阳发表在港城的作品进行连载。
这件事,黄征农给李飞阳说过,说过想要李飞阳在内陆和港城同时发表作品的想法,被李飞阳拒绝。
两个地方,两种写作风格,这正是李飞阳想要的。按李飞阳的说法,既然云长同志已经提出了一国两制的政治制度,那么,就从他的武侠作品开始实行吧。
因为连续发表了多篇武侠作品,耗费了不少的时间,对于正统文学作品的发表,自然就减少了不少,引起了王不知的极大不满,连拍几份电报,催促李飞阳赶紧写一篇正正经经的东西,别那么不务正业的写一些不知所谓的武侠故事。
这个时代,这个背景,其实最适合发表知青小说,但是李飞阳毕竟年幼,现在写与知青相关的作品,有点不好解释,他毕竟年龄太小。
他这个年龄,最适合写的作品,最符合他写作的应该是与爱情相关的文字。毕竟那个少年不多情,那个少女不怀春?爱情才是这个年龄最为渴望最为向往的作品。
李飞阳前世看的与爱情相关的现代作品不是很多,想了想,也只有王朔早期的几部作品稍微与爱情沾点边。
《过把瘾就死》是王朔早期的一部爱情作品,在当时引起了一阵轰动,当年江珊和王志文扮演的两个角色,给当时的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整部书中,李飞阳对此书中最后的一段对女主角杜梅的描写印象最为深刻:
汽车减速了,杜梅清晰地出现在一盏路灯的光晕下。她两眼发直,神态严峻,两脚机械有力地蹬着车,照直前冲,头发像一朵妖娆蛊惑人的黑花狂舞蓬炸在脑后,似乎那柔软的根根黑发绑了钢丝统统变得强直。
她身后是黑鸦鸦的田野和苍郁如墨的一排排树冠,她在这黑白分明的边缘轻盈如烟地掠过。像是波涛掀起的一朵浪花,失去控制地向前急急地奔去,只待在空中或撞上什么坚硬的东西顷刻粉碎,化为乌有,方才心甘。
书中女主的这种病态的表现,李飞阳从别的女人身上见到过,所以感同身受,所以记忆深刻。
他觉得这部小说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几天后,王不知收到了李飞阳寄过来的包裹,打开包裹,是不太厚的一叠文稿,王不知对身边的同事笑道:“这个飞阳,我非得催着他,他才知道给我们社里面投过来稿子。”
社长牛向前正好路过,闻言道:“李飞阳的投稿?”
王不知点头道:“是啊。”
“仔细看一下,只要不**,不**,都给他开绿灯放行!”
“是!”
牛向前鼻子里嗯了一声,进了办公室,留下王不知几人面面相觑。
他们这位社长牛向前同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前几个月,本来李飞阳的《神鞭》他是已经决定不发表在自己的期刊上面的,可是自从参加了中央文艺座谈会之后,对李飞阳的作品开始变得极为关注,态度也是一改往日的反对刊载,而转换成了赞成发表。
这种态度急速转换的情况,一般与政治有关,王不知是文人而不是政客,他懒的多想,只要李飞阳的作品能够发表就好。
他对李飞阳的作品非常期待,这都几个月了,才有这么一篇文章,也不知道是写的什么,王不知打开了装文稿的小袋子,看了看稿子封皮上面的几个字;过把瘾就死
“咦?这个名字有点意思!”
王不知掀开第一页开始阅读,一行行极其漂亮的行楷钢笔字体犹如一个个跳动的音符映现在他的眼帘中:
杜梅就像一件兵器,一柄关羽关老爷手中的那种极为华丽锋利无比的大刀——这是她给我留下的难以磨灭的印象。她向我提出结婚申请时,我们已经做了半年毫不含糊的朋友。其间经过无数的考验,最无耻最肆无忌惮的挑拨者也放弃了离间我们关系的企图。可以说这种关系是牢不可破和坚如磐石的,就像没有及时换药的伤口纱布和血痂粘在一起一样,任何揭开它的小心翼翼的行为都将引起撕皮裂肉的痛楚。杜梅是在一个最**、最柔情蜜意时刻之后提出这一申请的,这就使她的申请具有一种顺理成章的逻辑性并充满发自内心的真诚。温情脉脉的摩娑和叹息般的近乎自我遐想自我憧憬的祈使句式使人完全忽略了并不以为这是一个要挟。
。。。。。。
。。。。。
“这小子,开始写爱情小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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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莫名其妙
《过把瘾就死》写的有点**气息,和当今主流文化宣扬的东西大大的不同。王不知看完之后,有点难以评价,这篇文章文采是极好的,写的爱情故事也很有意思儿,但是这绝不是李飞阳这么一个孩子所能经历所能感受得到的。
这篇故事是通篇成人的思绪来讲述的,虽然这个成人有点**气息,可也是成人。这不像李飞阳这么一个小家伙所能写出的东西,但是李飞阳就这么写出来了。
这篇文章所流露出来的**气息,令王不知非常不适应。这种不适应和看完《红高粱》之后的颤栗头皮发麻热血沸腾的感觉不同,这是对他以往传统观念的颠覆和冲击的不适应。
《过把瘾就死》通篇所表现的有点血淋淋的狡诈没有责任感的新一代新人的生活状态,和他们这些过惯了大汉国传统生活方式的老人的行为方式大相径庭。
但是你又不能说书中所写的故事没有生活依据,这部书就是这么诚实的向世人展现社会上还有这么一些很少被主流媒体所宣传的东西。
王朔的作品就是如此,他写的东西就是这么“诚实”,有些社会上不美好的事情,经常被传统文人所掩盖的他们所认为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之事,偏偏被王朔兴致勃勃的展现在读者面前。
此人写东西写的有点肆无忌惮,想到什么就写什么,许多小说都有一种骚动不安充满了迷茫思绪的气息,乖孩子看了之后很多时候都有一种心跳刺激的感觉。
《过把瘾》中主角爱女主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表达爱意的情况,许多成年人都经历过,但是从没有像他这么直观的描述出来。
琢磨了半天,王不知觉得这篇文章不是很适合做自己的杂志上面刊登。
毕竟这个年代里,这种离经叛道的文章还是等上一段时间发表为好,不然的话,若是现在发表,相信会引发一阵子的批评和争论。
如今作家的作品中的主角,大多数都是伟光正的形象,一如如今的影视作品,都是脸谱化的东西,也就李飞阳的作品为如今一潭死水的文学界注入了一道清流,使得如今的文坛不那么死气沉沉。
想了想,对于这部小说的刊登与否自己也做不了主,王不知推开了牛向前的办公室,“社长,这是李飞阳的作品,到底是刊载还是压下,我有点拿不定主意,你来看看吧。”
“哦?怎么?主题有点与当今社会不符?”
牛向前有点好奇,他知道王不知对李飞阳这么一个孩子的作品一向都是赞赏有加的,只要是李飞阳的作品,他都是赞成看得的,看现在竟然有点拿不定主意,看来这篇文章真的是有点问题。
接过稿件看了一下开头,眼前一亮,道:“写的不错啊,你瞅瞅这文笔,这形容词,这种叙述方式,很与众不同啊!很有吸引力!”
王不知说道:“你再接着往下看!”
牛向前道:“怎么?一个爱情小说还能涉及到政治上面?只要是不和政治挂钩,在我们杂志上面发表都没有问题!”
虽然嘴里这么说,牛向前还是继续往下看。
《过把瘾》是一篇中篇小说,比《红高粱》要短的多,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牛向前将它看完了。
在牛向前阅读的这段时间里面,王不知在他办公室里也没有出去,看到牛向前放下稿子,开始揉脑袋,就知道他已经看完了,忙问道:“怎么样?能不能发表?”
牛向前笑道:“这篇文章能有什么问题,这只是关于爱情的小说,对社会风气的描写又不大,没有什么可顾虑的,发表就是!”
既然牛向前这么说了,王不知自然不会反对。
于是将《过把瘾就死》定在了最近一期的杂志上面。文章内容不多,篇幅不大,整篇文章刊登下来,也费不了几个页面。
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王不知忽然想到李飞阳前段时间的发表的《神鞭》,发表后就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比李飞阳在《武林传奇》上面发表的武侠小说的影响力要强大的多了。
现在都已经有了神鞭傻二的连环画出现了市面上了,听说还有影视制片厂对这部小说有了兴趣,准备将这部小说改编成电影,以电影的形式展现在人们面前,也不知道那些拍电影的有没有找过李飞阳。
王不知不知道是,现在的李飞阳已经被几个拍电影的人缠上了。
“飞阳,这部《神鞭》确实写的不错,我们有很大的诚意来找到你就是想把它拍成一部有教育意义的电影,但是你现在狮子大开口,要这么多的版权费,这实在让我们感到失望!”
说话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梳着大背头,头发上打了油,光滑的苍蝇都难以立足。红润圆盘子脸上,一对水汪汪的小眼睛,带着金丝眼镜,一身这个年代很少有人穿的深褐色的西装,里面白色的硬挺挺立着领子的白色衬衣,大头皮鞋,擦得光亮无比。整个一副标准的上层社会成功人士的派头。
他此时摇着脑袋,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飞阳同学,你知道,拍电影,是我们京都电影厂的政治任务。你怎么这么不识大体呢?国家拍电影,你还要这么多钱?你的思想政治课难道就白上了么?”
李飞**本不理会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对身边的谢夫之道:“老二,送客!”
谢夫之之站起身来,伸手虚引指向大门:“诸位,请回吧!”
“你!”
中年人大怒,一张圆圆胖胖的大脸涨的通红:“飞阳同学,你这样可就太过分了啊!我们代表国家拍电影,其实根本就不用来询问你的意见,之所以来,是基于对你这个原创作者的尊重!没想到一个版权费,你竟然要这么多钱,你这是公然对国家部门的抵制和反抗啊!”
李飞阳看向谢夫之,“老二,还愣着干什么?我让你送客,你倒是送啊!”
谢夫之对中年胖子道:“邱老师,请回吧。”
这个邱老师还待想说些什么,谢夫之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半拉半架的将他拽出了门外。
关上大门之后,“邱老师”的声音在外面传来:“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一个小屁孩竟然从家里赶人,实在是不象话!我找你们的校长去!要是你们的校长管不了你们,我就去找你们的市长,找你们的市委书记,找你们的市里面教育局的负责人!”
谢夫之听的不耐烦,从院子里捡起来半块砖头隔墙扔了出去,一声闷响之后,“邱老师”恐惧的声音传来:“啊!流血啦!流血啦!我脑袋被砸出来窟窿啦!”
一路尖叫的跑远了。
谢夫之摇头失笑,回到了屋里,“老大,他已经走远了。”
李飞阳笑道:“哪里来的这么一个玩意儿?妈蛋的,拍一个电影的版权费竟然只给我三百块!这还是厂子为了照顾我,争取的高额报酬?去他奶奶的!再见到他,就打折他的狗腿!”
“谢夫之也发笑:“看来,他真的把老大你当成小孩子看待了,就想糊弄一下你,给你仨瓜俩枣的,就以为能将你打发了。”
李飞阳道:“我一篇童话短文的稿酬都得是八百块,这混蛋玩意儿拿三百块来打发我?他就这么侮辱我?靠,也不知京都电影厂的相关领导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派了这么一个家伙老找我谈事情!”
想了想,李飞阳道:“你一会儿出去,告诉这姓邱的,我现在的版权费已经涨价了,我刚才不是说一万么?现在已经是两万了!爱拍不拍!”
“邱老师”叫做邱本人,京都电影厂的一个副主任,今天找到李飞阳,很是嚣张的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李飞阳同学,我现在代表京都制片厂来向你恭贺一件事情,你的小说《神鞭》被我们领导看重了,我们决定将这部小说改编成电影,你要发财了!这是三百块钱的版权费,收着吧!”
一百一十二章 如何处置
“马校长,你这个学生太不像话了!我就说他几句,竟然将我从他家里赶了出来!这还不算,还拿板砖仍我!你看你看,我现在被他们打成了这个样子!他这是故意伤害滋事,我要报警!让公安部门的同志处理这个问题!”
“是是是,我回头一定严肃处理他!太暴力了!他怎么能这么对待京都电影制片厂的同志!你放心,我一定让他好好配合你们厂子的拍摄任务!”
马德钟一脸沉痛的看着眼前这个用白布裹住脑袋,一副战场上负伤归来伤员的样子的邱本人,一副誓要把李飞阳打成半死的模样。
此时的邱本人面色苍白,双眼通红,嘴唇干枯,原本肥嘟嘟颤巍巍的面团脸此时有点灰暗,神情激动的嗷嗷直叫,看来谢夫之一砖头砸下去,把他吓得不轻。
“让他来给我道歉!不,让他把版权无偿捐献给我们制片厂!否则,我要去政府部门告他~小小年纪这么猖狂,竟然还打人?这算什么狗屁少年作家?”
马德钟心道:“你算什么狗屁制片厂的主任!一部小说的版权竟然只给三百块,换我我也得给你一板砖!”
笑呵呵的对邱本人说道:“邱主任,不要太激动嘛,你看你这么一激动,血管内血液流速加快,纱布上已经有血液渗出来了。”
邱本人闻言吓了一跳,伸出手来,摸了摸脑袋上的纱布,放下看了看,果然手心里面沾了湿漉漉温热的血水。
他不敢再大声说话,用一种有气无力的语调说道:“马校长,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个李飞阳?开除学籍?还是通报批评?”
马德钟说道:“邱主任,你呀,先去宾馆休息一下,你今天流了不少血,还是早点歇着为好。我现在就去找李飞阳来了解情况,真要是像你说的这样,我们学校一定不会姑息他!”
得了马德钟的保证,邱本人本想点头同意,但是脑袋刚刚摇动,就痛得厉害,哼哼几声,摆了摆手,从办公桌上拿起从港城偷运过来的小牛皮手包,夹在左臂的胳肢窝里,一摇一晃的走出了一中的校长办公室。
到了宾馆后,邱本人有点发愁。
他从京都来到唐城之前,制片厂的厂长就告诉他,李飞阳这个作者很不一般,一再吩咐邱本人不要因为李飞阳年纪小就不把他当成一回事。
在邱本人的印象中,许多作家只要听说自己的作品要拍摄成电影来播出,都是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至于版权什么的,根本就没人在乎?在这个时代的大多数的作家眼里,自己的作品能拍摄成电影,就已经是一个极大的惊喜了,在很作家心里,根本就没有版权这个概念,基本上都是以一种极低的价格出售给了电影制片厂。
是以,制片厂基本上都是以一种不花钱或者花很少钱的方式就能得到作者的版权,时间长了,甚至就连制片厂的一些人,也不把作者的版权费当成了一回事。
拍电影之前,之所以来找作者本人,也就是例行公事走个过场而已,有一种通知“那谁谁谁,你的小说我们要拍成电影了,今天来找你就是给你说一下,你知道就行了”的意思。
这次邱本人来找李飞的时候,也是抱着这么一个心态来的,没想到李飞**本就不吃他这一套。
他还记得刚见到李飞阳的时候,李飞阳还是很热情的,让身边的一个长脸的被他叫做“老二”的同学帮他端茶倒水,很是客气。笑眯眯的请自己品一下雨前龙井,态度说不上欣喜若狂,但是看模样还是很高兴的。
他清楚的记得当李飞阳听到自己给他三百块钱版权费的时候那种震惊难以置信的表情,当时本来坐在椅子的李飞阳突然站立起来,他站立的是那么迅速,以至于带出了一股劲风,差点将自己吹倒!
随后李飞阳就是摇头一笑,指着自己手中的茶盏道:“邱老师,你知道你手中的这个茶盏价值几何么?你知道你刚才喝的茶水里面的茶叶多少钱一两么?你知道你坐在屁股下的黄花梨椅子多少钱一张么?”
他看向身边的长脸少年:“老二,你告诉他这些东西的价格!”
长脸少年模样长得非常龌龊,梳着汉奸头,大板牙,小眼睛,特别是说话的声音极其有特点,声音听着很贱!看模样,看做派,妥妥的一个反面人物的造型,这要是去拍电影演反面角色,根本就不用打扮,直接本色演出就行!
那个长脸少年对自己道:“邱老师,你手中的茶盏是宋朝青瓷莲花盏,如今在世间所存不多,据我所知,现在全世界就只剩这么一套!”
他又道:“至于您刚才所喝的雨前龙井茶水,那是云长同志送给老朋友的礼物,被我们大哥给抢过来自己用了。你坐着的黄花梨官帽太师椅,也是非常少见的东西,现在存世的虽然还有几套,但是也不会太多!”
长脸少年说到这里,下巴高高昂起:“之所以跟你说这些,不是向你显示我们有多么富有,就是想给你说明白一个问题,你拿着那三百块擦屁股都不够用的画纸,连我们这里的一口茶水都买不起,你有什么可趾高气扬的?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你也不过是一个跑腿的,有什么资格用高高在上的表情对着我们老大说话?”
随后就是李飞阳端茶送客,不,不是送客,而是硬把自己给架了出去,随后竟然还拿了一块半截砖头打破了自己的脑袋!
这简直是猖狂霸道无法无天!
邱本人在宾馆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袋疼的厉害,心里又窝火又窝囊,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孩子给欺负了!
到了第二日,北风呼啸扑面,如同刀割,大片大片的雪花啪嗒啪的的从天上往下掉,竟然开始下雪了。
邱本人顶风冒雪的到了唐城一中,到了学校后,本来油光水亮的大头皮鞋已经被雪弄的不成样子了,裤管也湿了一截。
马德钟正在办公室里面批改东西,两只脱掉靴子的大脚搭在身边的火炉边上,袜子被炉子烤的热气直冒,一股子脚臭味充满了整个办公室。他堂堂一个中学的校长,竟然这么不顾仪表,使得邱本人极为惊讶。
看到邱本人推门进来,马德钟急忙站起身来,踢踏着靴子走到邱本人面前,“邱主任来了啊?这大雪天的,您不好好的待在宾馆里面,怎么来到学校里了?”
邱本人见他一副好奇的表情,似乎把昨天要处置李飞阳的事情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不由得有些动气:“马校长,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看看您是怎么处理李飞阳这个学生的。您总不能因为他是一个全国知名的少年作家就对他心慈手软吧?”
马德钟道:“哦?你说李飞阳啊!我还想找他呢!这小子今天根本就没有来学校上学!我就是想处置他也处置不了啊!”
“啊?那他什么时候来学校上课?”
“我哪知道啊?这学校,他爱来不来的,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就来学校待会儿。心情不好,十天半月的不来学校,也是常有的事情。”
“他来上课还得看心情?心情好才来学校上课?”
“是啊。”
“那你怎么不开除他?这是整个学校的害群之马,你都不管他?”
马德钟双手一摊,这还是他跟李飞阳学来的动作,“我倒是想开除这个不听话的学生,关键是市教育局里面不让开啊。你想想,我们这里好不容易出来这么一个给我们唐城市增光添彩的人物,谁舍得把他往外面赶啊?我这里前脚把他开除,后脚就有学校来接收他!”
邱本人怒道:“那你昨天说要严惩他,都是骗我的?”
马德钟道:“这怎么能算是骗你呢?你放心,我已经把相关情况报告给了上级部门,对于李飞阳这种肆无忌惮的家伙,我们唐城市一定会严肃处理。只不过需要您等上几天,上面的文件下达之后,我会根据文件的指示来处理这个问题。”
这种推脱的事情,邱本人见识的多了。就看马德钟这种态度,估计李飞阳从这里毕业了,也处置不了他。
邱本人愤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