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例行审问(上)
(); 因为大桃树移植时所留下的根须,地脉灵气能够直接从根须之中逸散出来,虽然相比起整个桃花乡周边的地脉灵气而言,这点外溢不过是九牛一毛,但长此以往下去,或多或少会伤及此地地脉。地脉受损后,天地大道必然会抽取地脉覆盖范围内所有生灵的生气修补地脉,到时候桃花乡以及周边地带,要么变成寸草不生的荒漠,要么居住在这里的人就会莫名其妙的生一些病或者寿命缩短。
虽然陈家冲这里现在已经是物是人非,连名称也改了,旧居也已经废了,徐长青对这里的乡情也淡泊到了极致,但他毕竟是在这里出生、这里长大,不希望看到世人用这种竭泽而渔的方式将这里毁掉,而且这条地脉也跟历代九流闲人和他母亲的墓地相连,一旦受损必然也会对那处潜龙穴不利。现在他用封山印将这里的地脉漏洞彻底封禁,虽然这样做会使得这个水库里面的水失去了滋养万物的效果,但就长远来看却也利大于弊。
徐长青在处理好了水库底部的地脉漏洞后,便回到了岸上,因为鬼王碑被取走,地脉漏洞被封堵,盘踞在义庄内的阴祟之气也淡了很多,只要等到明日太阳升起之时,阳光照射后,就会彻底烟消云散。这样虚弱的阴祟之气已经无法再对义庄内的几个人构成任何威胁,而那几名村干部身上的人道之力也由内收防护变成外放排斥,使得徐长青得以感知到更多人道之力的奥秘。
这个时候,义庄里的阴祟之气已经无法再对九姑婆造成太大影响了,而九姑婆体内多年郁结的顽疾也已经通过以毒攻毒的方法清理得差不多了。只见,她身上的法力运转起来,将侵入体内的多余阴祟之气排挤出去,原本干瘪得只剩下皮包骨的身躯像是充气一样慢慢膨胀起来,逐渐恢复人形。
而恢复人形后的九姑婆相貌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原本她脸上的皱纹、阴冷的蛇目等丑陋的外相大多数都是走火入魔后法力反噬造成的,现在顽疾驱除使得她的容貌恢复了过来。而其修为大进,即便不能让其拥有返老还童的效果,但也可以使得她看上去年青一些。
现在的九姑婆和之前已经算是大变样了,虽然九姑婆的真实外貌就算不上什么美人。但好歹也算是清秀,如今恢复容貌,即便多了一些岁月留下的皱纹,可比起之前那种丑恶的相貌来,显然已经有了天渊之别。至少九姑婆面对他人不需要再用一块布帘将脸遮挡起来了。
九姑婆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容貌上的变化,她仅仅只是感觉到了自己的修为精进了很多,而且以前在体内无时无刻不造成他痛苦的隐疾也已经减弱到了近乎于无的地步,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随着法力的精进,隐患的解除,以前修炼独门法术该有的一些效果也在他身上体现出来,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她的眼睛即便不专门施法也拥有了能够看穿阴阳、灵气的能力。在她的眼中之前只能模糊感觉的阴祟之气以一种近乎实体的形态出现在她面前,甚至那几人身上的人道之力和阴祟之气的交锋也能够看得非常清晰。
虽然九姑婆暂时还不太明白眼中各种形状、色彩的光雾分别代表什么天地之力,但她却能够明暗、浓淡等等对比看出来老农等人身上的力量在和阴祟之气的对抗中占据上风,见此情形她从一开始就紧绷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随后。她忽然想起了之前所见到的事情,连忙转头朝义庄外的水库方向看了过去,当她的视线扫看到了徐长青以及趴在一棵树下的人影时,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凝重了起来。
九姑婆见老农等人没有危险,阴祟之气也在减弱,便转身走出了义庄,来到了徐长青身旁,朝他行礼道:“多谢前辈……”
“这些俗礼就免了吧!”不等其说完,徐长青便抬手打断其言,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九姑婆。说道:“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变化吧!自己看看吧!”
说着话,便看到他抬手朝那水库一招,一团清水被无形之力包裹着飞了起来,悬浮在了九姑婆面前。跟着像是摊煎饼一样平铺开来,化作一面水镜,然后一股微风凭空刮起,将九姑婆面前的布帘给吹起来,让九姑婆现在的样貌照映在水镜之上。
一开始九姑婆还对徐长青的动作感到茫然且不知所措,但当她见到了水镜中自己的样貌时。整个人都惊呆了,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她像个瞎子一样伸手在自己脸上捏捏、摸摸,甚至伸手送到那水镜之中划动了一下,似乎想要打捞些什么,完全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
一个相貌完整的人很难体会到一个毁容之人在容貌恢复后的心情,更何况九姑婆容貌毁掉还是在她年青的时候,一晃过去数十年,再次看到那深藏在记忆中、但已经出现老态的熟悉面容时,那种涌上心头的强烈情感无法言表,只能痛哭,像个普通人一样失声痛哭。
徐长青安静的站在旁边,等着九姑婆的情绪恢复正常,过了一会儿,九姑婆的哭声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后,他才缓缓的说道:“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剩下的阴祟之气已经不足以造成任何破坏,等到天亮的时候,阳光一晒,一切阴气就会全部消散。你等会儿就带着那几个村干部回去,之后你是决定继续留在这个村子里,还是决定离开,最好这两天就做好决定。另外给个忠告,你们最好是将山上的事情给忘了,当作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免得惹祸上身。”
九姑婆闻言,愣了愣,用力擦拭了脸上残留的泪水,露出了少许茫然的表情,不明白徐长青为何会有这样的建议,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什么,眼睛朝那树下躺着的人看了过去,手指微微颤抖着指着那个人,道:“他真的是王……”
不等其说完,徐长青便打断道:“是不是都无所谓?这件事已经结束了,一切就让他结束吧!”
说完,便看到他走到了那人身旁,伸手一把将其提起来,转头朝九姑婆说了句“保重,后会无期”后,便飞跃而起,足踏树尖,身影如同陆地仙人一般飘逸洒脱,而速度却如离弦利箭一样迅疾,朝山林深处飞驰而去,眨眼睛的功夫就已经消失在了漆黑的深山之中。
看着徐长青离开的身影,九姑婆一脸的羡慕,过了良久,才长长叹了口气,感叹道:“这才是神仙中人!”
在收拾了一下心情后,她转头看了看义庄里的人,犹豫了一下,将布帘重新放下,遮挡住了已经恢复的脸,然后才朝义庄内走去。
义庄内的事情,桃花乡的事情,九姑婆等人的事情,对徐长青而言已经算是过去式了,他没有打算在花费心思在为他们解决后续的一些麻烦,现在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被他提在手中的年青人身上。
虽然外界城镇都有了巨大的变化,让人很难看到过去的影子,但深山之中的树林、山谷,小溪等等一切都仿佛被定住了时间一样依然大致保持这数十年前的模样,和外面巨大的变化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徐长青很轻易的就在山里面就找到了一处很少有人知道的小池塘,在他落在池塘边的大岩石上时,他也将手中提着的人随意的扔到了池塘之中。
“啊!”冰冷刺骨的山中泉水瞬间将那年青人从昏迷中激醒过来,他慌手慌脚的钻出水面,大声叫喊着,双脚猛烈的踩着水,想要在下面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最终他找到了一块落石,站在上面刚好让头部伸出水面。在稳住水中摇摆不定的身体后,他打着冷颤,嘴唇剧烈的哆嗦着,想要施法让自己暖和起来,但很快他的神色便显得格外难看,因为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法力已经全部散逸了,虽然还残留了一些在体内,但这些法力仅仅能够滋养他的身体,让他增加一些抗寒的能力。
这时候,年青人才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同时他也从池塘周围陌生的环境意识到了自己已经不是在桃花山的水库了,他满脸恐惧的朝四周环视了一圈,最终发现站在石头上冷眼看着他的徐长青,一种莫名的恐惧将他完全包围,他的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了一个立刻沉入水底对方就看不到自己的荒谬想法。
“你、你究、究竟是、是、是谁?”年青人最终还是没有做那种自欺欺人的傻事,极力稳住情绪,让自己看上去显得镇定,但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他的恐惧心,总之他说话的声音没有半点威严,反倒是颤抖着说道:“你、你、你可不、不要乱、乱来,我是上、上海市……”
“我知道你是谁?你的身份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用处,在我眼里你只是我的囚徒而已。”不等对方说完,徐长青就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虽然没有施展任何法力,但是他的一个分身毕竟是仙宫统御万千仙妖的魔神殿殿主,身上自然而然的就会有一种无形的气势,即便是在世俗人间,也同样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例行审问(中)
(); 在徐长青的无形威势压制下,这名年青人虽然显露出了胆怯、畏惧种种情绪,但他身上的气势却并没有减弱,反倒因为其九五命格凝聚出了一条真龙幻象,朝着徐长青张牙舞爪,但又不敢靠近,显得有些虚张声势。
说是真龙,有些过于抬举了,这龙形幻象有些不伦不类,虽然龙头长有双角,但龙身却无龙爪,身上有鳞,可却是细小的蛇鳞,总而言之这幻象既算不上是龙,也算不上是蛟,跟蟒更是差距甚大,就是一个不伦不类的四不像。
本来这种不伦不类的命格幻象是不可能凝聚出来的,只是徐长青的气势激发了这年青人身上的伪九五命格,加上其所拥有的庞大人道之力加持其上,才拼凑出了这样一个什么都像、又什么都不像的古怪东西。
徐长青将身上的威势逐渐收回,失去了外来压力之后,年青人身上冒出来的命格幻象也很快消失,或许是因为失去了法力的缘故,年青人并没有看到自己身上冒出来的幻象,他仅仅只是感受到了一种未曾有过的窒息,就仿佛有人将他的口鼻完全堵住了一样。在压力消失的那一刻,他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动作那就是大口的呼吸着周围冰冷的空气。
徐长青从石块上飞身跃下,足尖运劲,轻点水面,如踏平地一般踩着水面朝水中的年青人走了过去。如果不是他现在的容貌有些恐怖,这景象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见到了陆地真仙。
那年青人虽然拥有法力,知道一些隐藏在世俗之下的超凡力量,但他依然从未见到过有人能够如此这般的在水面上行走,徐长青现在所展现出来的力量依然让他感到无比震撼。
沉浸在震撼情绪中的年青人被徐长青一把抓住了衣领,从水中提起来,随后便看到徐长青脚下的水面像是被人投入了一枚炸弹一样炸裂开来,爆发的力量将水面上的两人托举起来,两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池塘边的草地上。
徐长青抬手在年青人的背上拍了一掌。手中的血气之力引导年青人体内的血气一同震动,将他身体的寒气给驱除出来,同时散逸出来的血气之力也像是一团烈火一般将其衣服上的水剥离开来。
做完这一切后,徐长青随手将年青人扔在了地上。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对还没有缓过神来的年青人,说道:“你现在生死掌握在我的手中,我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你的身份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帮助。你唯一的机会就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情就会好,心情好,自然也就对你的性命不感兴趣。”说着,他顿了顿,露出了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低头俯瞰着倒在地下的年青人,道:“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强硬对抗。这样的话我会很生气,然后我会用最严酷的手段折磨你,摧残你的意志,到了最后你还是会把我想要的答案告诉我,不过那时你还活着的话,你会觉得死是一件多么高兴的事情。”
年青人从地上坐了起来,努力平复混乱的呼吸,畏惧的看着徐长青,喉咙干咽了一下,说道:“你想要问什么?”
几乎不给年青人任何思考的时间。徐长青便直接开口问道:“第一个问题,谁派你来桃花山捣乱的?”
虽然心中已经对徐长青折磨人的手段恐惧到了极点,甚至做好的徐长青问什么就答什么的准备,但听到徐长青的询问后。年青人还是习惯性的犹豫、迟疑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该不该如实作答。
徐长青一眼就能看穿对方的小心思,说道:“你最好想清楚怎么回答,别让我第一个问题就不高兴。”
徐长青的威胁之言,令到年青人呼吸骤然停了下来,片刻后才意识到难受。极速吐出一口浊气,大口的呼吸了几声。不过,这一下憋气,反倒使得他的头脑清晰了很多,其他乱七八糟的杂念都被清除掉了,他已经完全认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再敢生出任何异常心思,只能老实回答,将生还的希望放在徐长青能够遵守诺言上。
想清楚的年青人沉声回答道:“没有人派我来,是我自己来的。”或许是担心徐长青以为自己实在掩饰什么,便进一步解释道:“我知道桃花山上有一个灵地能够帮助我炼制法器,再加上桃花乡这里正好有一个对头在担任革委会主任,一旦他升迁,就会给我带去一些麻烦,所以我来这里也可以顺手解决一个麻烦。”
徐长青很快又问道:“那个对头是薛主任?”
这个问题虽然对徐长青自己没有任何用,但却能够试出年青人是否会老实回答自己的问题。
之前,徐长青已经从那些村干部口中知道今晚同那些民兵一同遇害的薛主任身份很不一般,他会来桃花乡是为了积累资历,其背景似乎是某位坐镇湖广的大将子侄。如果谁害死薛主任的消息传扬出去,那名大将必然会出手反击,到那时即便这个年青人身份再怎么特殊,恐怕也会遭受沉重的打击,所以承认是杀死薛主任的真凶这件事对于年青人而言反倒是非常重要。
年青人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是的。”
听到年青人的回答,徐长青略微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问道:“你的法力、法器是谁给你的?你可别告诉我是你自己修炼得来的。”
在最需要隐藏的事情被自己亲口承认后,年青人反倒是松开了心理负担,回答起来快了很多,也详细很多,“我的法力是在朝鲜战场上一个老侦察员死前传给我的,我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后来才知道是那些演义小说中鬼神道人拥有的法力。 至于法器是两年前我从别人家里抄出来的,那人原本是京城一个很有名的道士,还见过领袖,不过后来犯了事情,被赶出了京城,定居在上海。正好两年前组织上开始正对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我要配合抓几个典型,就把他抓出来了,后来从他家里抄出来了那件法器和一些修炼的书籍,所以我才明白怎么修炼。”
徐长青继续问了一个自己很想知道的问题,道:“接下来的问题是谁为你改变的命格?”
“改命?”年青人一脸的茫然,显然是对徐长青的问话不明白,并非是有任何隐瞒。
表情或许能够欺骗,但心跳、血液以及呼吸却做不得假,徐长青不需要通过神念单用肉身本身的五官也能够轻易的判断出年青人此刻的心理活动,他能够感觉到年青人的确是不知道自己的命格改变一事,甚至连命格是什么都不清楚。
徐长青立刻有吩咐道:“你把你所知道的玄门术法从头到尾说一遍。”
虽然年青人一直以来都将自己无意中得到的法术视为他最大的秘密,但他此刻也很清楚在眼前这个神秘强人面前,自己的最大秘密什么都不是,再加上他隐隐感觉到自己老老实实回答虎,徐长青的情绪似乎变得平和不少,所以为了让现在比较良好的局面保持下去,他没有任何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有关法术的知识全都说了出来,而且说得非常仔细,每一种法术的来历以及他是否修炼都和盘托出。
徐长青默默的听完了年青人的叙述,他对年青人所知有了一个大概认识,他所学到的所有和道法有关的知识全都是从那些被他批斗的对象家中搜出来的。所以他的道法没有一个完整的大道次第,甚至没有任何一种用于境界、法力的主修法门,反倒其所学非常繁杂,几乎囊括了佛道、邪魔各派的法门。只不过这些法门虽然繁多,但绝大多数却都有所缺损,听年青人所言,因为这些书籍全都是要销毁的,所以他也不敢自己保留,只能从书籍中找一些感兴趣的内容在烧毁前将其记住,只是因为内容太多,玄门用词极为生僻,他也仅仅记住了一个大概,很多内容即便当时记住了,过后很快就忘记了。
年青人知道的玄门知识可以说是严重偏科,他似乎只对一些能够速成的术法感兴趣,至于其他的命、相、医等玄门基础比起普通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道徐长青所言改命、命格也是在情理之中。
见此情形,徐长青想了想,又说道:“把你当年在朝鲜战场上得到那名老侦察员传功的经过说一遍。”
对于年青人而言,当年在朝鲜前线可以说是他人生的转折点,也是他思想的转折点,在那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野心,不愿意再做一个炮灰,这才有了他不择手段的往上爬,爬到了现在这个地位,所以即便事情过了很长时间,他也对当年朝鲜发生的事情有着清晰的记忆。
这一次年青人说得很慢,并不是因为他想要隐藏什么,而是因为徐长青只要听和那个老侦察员有关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在他的记忆中都是散碎存在,他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回忆整理,才能完整的说出来。而在说得过程中,徐长青始终没有开口,只是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想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例行审问(下)
(); 通过年青人详细的叙述,徐长青的脑海中很轻易的就勾勒出了一个老侦察员的形象,虽然这仅仅这仅仅只是年青人个人视角,并非是一个完整的老侦察员,但从种种细节可以看得出那个老侦察员拥有不凡的身手,只是却从未展现过任何法术之类的超凡力量,直到其临死之前传功给这年青人,才得显现出来。
只不过,听完之后,徐长青心中的疑惑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虽然由于中间隔着一个年青人,他只能通过年青人的视角和思维来勾勒出老侦察员的全貌,其中必然会有大量错漏之处,会让他做出错误的推测和判断,但撇开这些模糊不清的内容不谈,他通过一些无可争辩的关键之处依然能够判断出那名老侦察员绝对不是什么世俗人间的修行者。
年青人身上的法力本来就很强,只是其因为不会修炼,这些年来必然有所流失,加上传功本身的消耗,以此不难判断,当年传功于他的那名修行者实力也只强不弱。徐长青能够估计出这个神秘修行者的修为在世俗天地变化之前,绝对是修行界顶尖的存在,即便比不上当时的徐长青,可和郑玄、常氏兄弟等人相比也应该是在伯仲之间。
就算是因为人道之力的压制,就算是因为战场上杀戮之气的干扰等等外界因素使得那名修行者的法力被限制到了一个极低的地步,但那人的五感、灵觉却不会因此受限,而且其世俗拳脚也应该保存完好,提前感知危险、避开袭击等等事情还是很容易办到的。那名老侦察员凭借此等能力不说在战场上呼风唤雨、无往不利,但想要掌握生机,活着离开战场还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在年青人的口中,这名传功给他的老侦察员竟然是死在一枚普通的枪弹下,而且死因不是任何即死伤势,而是因为流血过多。
这种在战场上得不到及时医治,最终流血过多而死。这种事放在普通人身上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但放在一名修行者身上却是无比荒唐的事情。即便那名修行者法力被限,但其点穴止血的能力还是有的,而且修炼到了修行界顶尖境界的他炼制一些用于普通伤势的丹药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最终他却是这样一种死法,让人听后实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前后矛盾。
除了这名老侦察员的死法与之能力前后矛盾以外,另外还有其平时展现出来的一些能力也与一名修行者的能力完全不同,而纵观年青人对其描述的种种内容。唯一能够与之能力相符的就只有其传功给年青人这件事。徐长青在听完有关老侦察员的一切事情后,唯一留下的印象就是老侦察员仿佛在此之前都只是一个普通凡人,直到他死前传功的那一刻,才突然变成一个修为高深的修行者。
“看来事有蹊跷。”徐长青越想越觉得事情比他推测得更加扑朔迷离,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想要探查下去的冲动。只不过随后他又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把在昆仑三界做事的习惯带到世俗人间来了。
在笑过之后,徐长青也并没有将这件事含糊过去,而是依然我行我素的继续顺着这件事思考下去,因为他感觉到这件事所隐藏的秘密或许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估计。
且不论这老侦察员是否真的是修行者,但其对这年青人的命运造成了改变却是事实。如果不是这名老侦察员传功到其体内的法力发挥作用。他或许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就已经死在敌人的枪炮下了,而且在后来他争权夺利,力争上游的种种事件中,这些法力也给予了他极大的帮助,甚至有几次做到了扭转乾坤的效果。他能够登上如今的高位除了其伪九五命格以外,他身上的法力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他才会在知道桃花山拥有一处灵地能够帮助他祭炼法器后,便放下手中的事情赶过来,由此可以证明他也非常清楚体内法力对他的重要性。
传功过程中是否会改变命格,徐长青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即便是他也不可能知道世间所有改变命格的方法,但他几乎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这种改变命格的方法绝对源自刘伯温一脉。因为根据他所知道的各类改命之法中,唯独只有刘伯温一脉的改命之法才需要利用战争形成的各种力量来让一个普通人拥有九五命格。
当年刘伯温对朱元璋的改命换运说起来只是一次改命。但其实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几年的时间,最终是在鄱阳湖之战中才彻底完整最后一步。虽然徐长青不清楚刘伯温一脉改命之法的细节,但他却可以肯定战争时所产生的天地征伐杀戮之气、天地怨气等等力量对其改命是否成功至关重要。只是最大的疑问就是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普通到极致的年青人,而选择替这个年青人改命,甚至将法力传给他又是为了什么。
徐长青在思考着事情,没有说话。而年青人在将自己所知的事情说出来后,也不敢再多言,只能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徐长青从沉思中恢复过来,因为对徐长青的畏惧使得他连脚站麻了也都不敢多挪移一分,呼吸更是尽可能的放低,以免呼吸声太大惊扰了徐长青的思考,打乱其思绪,迁怒自己。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大约一刻钟左右,因为身心的紧张使得年青人的身体非常僵硬,有些用力过度,从头到脚的肌肉都酸软痛乏,即便在大冷天里额头上依旧泛出了一层冒汗,如果不是心中对徐长青的畏惧依然强烈,说不定他此刻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就在年青人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始终皱眉沉思的徐长青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古怪的表情,跟着没有再跟年青人多说一句话,便非常让人费解的飞身而起,足踏树枝,快速的朝更深的山区内飞驰而去,眨眼间的功夫就消失在年青人视线中。
徐长青这种莫名其妙的举动让年青人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他看来徐长青询问完了之后,应该会想办法控制自己,然后利用自己的职权做一些事情,他也准备好了低头认耸。在他看来只要能够活着,自己就有机会翻身,再过不久他就要入京了,京城里面的奇人异士无数,到那时他相信总有一个能够帮助自己解决身上麻烦。
可现在的事情似乎变得有些让人看不懂了,徐长青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就像其莫名其妙的出现一样,又莫名其妙的离开了,让身为当事者的年青人从头到尾都不明白其目的是什么,心中除了茫然,还是茫然,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徐长青离开的方向。
过了好久,他似乎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看四周,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是哪疙瘩?我要怎么回去呀?”
年青人被丢在深山中,不知道如何离开的时候,徐长青则快速的朝他此次回乡之举的另一个目的地潜龙穴入口所在疾行而去,至于年青人的事情已经被他抛诸脑后。他丝毫不担心深山中也野兽会伤害到这个年青人,也不担心年青人会被困在深山之中,虽然年青人没有了法力,但身上的伪九五命格还在,在其命数由盛转衰之前,他只要自己不找死,即便遇到危险也能够逢凶化吉。
刚才,徐长青之所以会一声不作的转头离开,没有想过再与这已经登上华夏权势高位的年青人扯上半点关系,主要还是因为他从种种迹象推测出了,将这年青人的命格改变,一步步推动他登上高位的隐藏力量所谋盛大,不宜卷入其中。
从这年青人发迹的种种迹象不难看出,有一股力量在暗中帮助他,而这股力量最终为了什么,徐长青不是很清楚,但他却非常清楚,其最终下场绝对悲惨。以年青人现在的运势轨迹不难推测出他未来的走势,最终达到掌控华夏政权的运势顶点,而盛极而衰这个至理放在任何事物和人物身上都合适,别说是伪九五命格了,就算是真正的九五命格也逃不过这样的运势至理。
到那时年青人无非是两种结果,一种是年青人真正掌权,以其草包资质去治国,只会让华夏已经逐渐稳定的国势出现动荡,最终激起民怨,被华夏人道之力反噬,粉身碎骨。第二种则是年青人未能完全掌权,那么其伪九五命格必然会崩溃,到那时其运势转折,一落千丈,最低也沦为阶下囚,严重的会死于非命。两种结果都不是什么好结果,年青人会被人道运势反噬,而促成这样一个草包登上权势高位的人和势力,哪怕不需要太过深交,仅仅只是沾上一点边,也都会受到人道之力的反噬。
徐长青让自己这具凡人分身回到世俗人间,主要的目的还是寻找先天神祗的痕迹,眼下世俗人间的人道运势主体并不是在华夏,而是在西方,所以西方才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华夏的局势太复杂,能不沾边就不沾边,免得惹祸上身,自讨苦吃。(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清除伤势(上)
();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山里的地形并没有太多变化,仅仅只是一些树木更加高大了而已。:。将那年青人丢在山里的徐长青很快就在黑夜中辨认好了方位,以最快的速度化作一道影子在树顶穿行,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就已经来到了潜龙穴的入口处。
此地的状况和当年离开时一样,潜龙穴的入口依然被石头封住,唯一的变化就是一些青苔、藤蔓在岩石表面和缝隙中生长起来,已经将入口的人为痕迹完全掩盖起来,形成了一层天然的伪装,一般人很难从外面看出这里藏着一个深入地下的入口。
虽然看情况这里的入口永远也不会被人发现,但徐长青依然感觉到有些不太保险,于是他施法引动周围山脉之中的土灵之气,注入到了入口塞入的石块之中。随着 一阵轻微的震动,原本还是一个个单独个体的石块全都像是粘土一样揉捏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整体,并且和周围的石壁相连,化作了整个山体的一部分,彻底的将入口堵死。
只是即便入口被彻底封死,徐长青似乎还有些不太放心,便又运用生死有无之道催生周围的灌木、杂草、树木以及藤蔓,彻底将这片地方布置成看上去像是数百年都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后,徐长青在原地坐了下来,坐姿很随意,没有按照常人修炼时用的五心朝天式,只是他身上的法力气息却在凝聚,并且以此为核心从下放的隐龙脉之中抽取一股股灵气,转化为生机之力滋养自身,一点点的修复身上的伤势。
在之前,徐长青也想让身上这一层难看的疤痕彻底消失,并且试过了几种方法来修复伤势,但始终不是没有一点作用,就是作用非常小。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在这些伤痕上面还盘踞这一股极具侵蚀性的力量。任何试图修复伤痕的力量都会被这股力量所排斥,即便在修复的时候,伤势有所好转,伤痕消失了。但当他收取法力之后,那股力量又会让伤痕重新出现。
他也曾试过施法将这股依附在表皮、并不断试图侵入血肉、经脉以及骨骼的侵蚀之力给清除掉,但这股侵蚀之力很不简单,其力量核心不单单有着类似会毁灭气息的力量,还有着人道之力。而且这种人道之力非常凝实,以之前见到的那名年青人身上的人道之力做比较的话,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以徐长青现在的法力修为想要将单靠自身力量将这股侵蚀之力完全排出体外几乎没有可能,而他从周围万物之中通过天地相生之道借来的力量进行了数次尝试,效果总和甚至连他苏醒后引朝阳之力入体后的效果都有所不如。
现在徐长青正在做的事情也只是一种尝试而已,对能否解决肉身伤势,他也没有太多信心。之前他已经从那三名村干部和那名年青人身上窥探到了一些人道之力的秘密,对该如何阻止、规避、瓦解甚至利用人道之力都有了很多新的想法,并且也从这些新想法中推演出了一些还没有经过证实的法门,而他正好可以借着自己疗伤的机会来试验自己新创的法门。
至于。潜龙穴这条隐龙脉也是他施法需要利用到的最大媒介。在他看来人道之力乃是以人为本、人心所聚之力,而龙脉虽为天地所出,但却是人主之脉,乃是人道极致的象征之一,所以他判断真正龙脉的灵气对人道之力也有一点压制的作用。现在他身上盘踞的这股侵蚀之力中最大的麻烦还是人道之力,只要将人道之力解决掉了,那么剩下的种种力量,哪怕是最为强大毁灭气息,他都有办法对付。
“果然如此。”在从龙脉中抽取的灵气转化为生机之力,开始治疗身体的伤势时。徐长青脸上忽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自言自语道。
随后便看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黑色气雾从他周身的毛孔逸散出来,很快就在他的头顶上形成了一片不大不小的黑色云雾。这片黑色云雾就像是被一股无形之力固定住了一般,即便是将周围树木刮得摇晃不已的强烈山风也依然不能让其动摇半分。并且随着这片云雾越来越浓厚,其散发出来的死绝气息也越来越明显,并且向四周扩散开来,周围的树木即便是在这生机勃勃的春天有些地方也明显出现了枯萎的迹象。
与此同时,一丝丝黑血也从徐长青的毛孔中流出,而其表面那些难看的伤疤开始干裂。掉落,露出鲜红的血肉。当流出来的黑血变成红色的时候,伤口的血肉开始非常诡异的蠕动起来,分泌出一些粘稠的液体,覆盖在表面,很快就在伤口上形成了一层透明的薄膜,并且薄膜也逐渐从透明变成了不透明,颜色也开始逐渐变化成了皮肤的肉色。
就在徐长青身上所有的伤疤全都消失,变成了正常的皮肤时,盘踞在他头顶上的黑色云雾有如泰山压顶一般朝他压了下来,想要将其包裹起来,重新钻回到他体内。
然而,徐长青自然不会让其如愿,将体内一半的法力施展出来,瞬间加大了数倍从地下龙脉抽取的灵气,而且灵气转化为生机之力后,也不再收入体内,而是凝聚在头顶形成了一片紫青色的庆云,将压下来的黑色云雾给托了起来。
仅仅只是阻止这团由死绝之力、毁灭气息等等天地死气所凝聚的云雾重新侵入体内还不足够,徐长青要做的是将这股力量的负面效果完全消除,让其能够为自己所用,给自己多一个可以用得上的力量。
只见,他将之前从那年青人手中收走的鬼王碑取出,跟着对着这块鬼王碑念念有词,而明明他喉咙震动,口舌张合,但却没有一个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来。与此同时,那漆黑的鬼王碑却发出了阵阵青光,伴随着光芒,一股鬼气从木碑中飘逸出来,逐渐凝聚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并且不断挪动扭曲,很难将形态固定下来。
徐长青念诵的经文不是普通的经文,而是一段渡鬼阴文。这段阴文并非是源自洪荒古法,也不是昆仑三界仙妖佛魔的法门,而是乾坤世界阴间地藏法主所创出的一门渡化乾坤阴间鬼族的阴文。虽然现在是在世俗人间,但鬼魂的本质却三界同源,这段阴文放在此地也照样能用。只不过因为本身是阴间鬼类才能听得到的阴文,并非是世俗之声,声音自然也无法在世俗传播,徐长青才看上去像是在演哑剧一样。
只不过,随着徐长青念诵的渡鬼阴文接近尾声,鬼气凝聚成的模糊人形也开始凝实起来,逐渐可以看到一个头戴王冠、身披蟒袍,一派古代帝王打扮的战鬼凝聚成形。现在的战鬼比起之前在桃花山水库的时候,少了一分狂躁和弑杀之气,多了一分庄重、威严,而且最主要的是其眼中也多了一分带着智慧的灵动之色。
在战鬼被徐长青的渡鬼阴文完全渡化成了鬼王之后,徐长青也没有掐印念咒,仅仅只是抬手朝头顶上被生机庆云挡住的黑色云雾一指,鬼王已经被阴文点化的智慧便明白了徐长青的意思,毫不犹豫一头钻入到了黑色云雾之中,用自己的鬼体大肆吸纳周围混杂的天地死气。
天地死气对于活物来是致命之物,但对于死物来却是大补之物,就像灵气、生气于人体一样。只不过,这股以人道之力为核心的天地死气构成实在太过繁杂了,几乎所有天地间最为负面、最具侵蚀性的力量都集中在这里面,不说别的单单是那一丝毁灭气息就足以将这刚刚凝聚成形的鬼王给吃撑住。鬼王大肆吸纳天地死气之举自然很快超出了其容纳极限,且不说其凝实的鬼体出现了涣散的迹象,就连作为其容身之地的鬼王碑也出现了一些裂纹,再继续吞噬吸纳下去,必然会令到这件法器毁掉,而鬼王也会因为反噬而彻底魂飞魄散。
徐长青自然不会允许自己此次疗伤功亏一篑,只见他在鬼王碑出现裂纹的同时,将头顶生机庆云之中蕴藏的生机之力注入到了鬼王碑之中。鬼王碑用的是桃花山山神的枝干,而桃花山山神掌管周边地脉,虽然现在徐长青身处的这条隐龙脉已经在桃花山地脉的边缘,但至少和桃花山地脉沾上一点边。从隐龙脉灵气中转化而成的生机之力注入到这鬼王碑后,很快就被鬼王碑吸收进去,丝毫没有排斥反应,而鬼王碑上的裂纹也因为生机之力的注入重新愈合起来。鬼王碑的好转也直接反馈到了鬼王鬼体上,原本散乱的鬼体再次聚合起来,继续吸纳周围的天地死气。
虽然这股天地死气非常强大,而且极具韧性,但毕竟它乃是无根浮萍,没有办法从周围抽取力量补充自身,在鬼王的不断吸纳吞噬后,黑色云雾越来越淡,大约将近三个时辰后,清晨第一缕阳光从远处山顶溢出,洒射在徐长青身上时,黑色云雾也如同融雪一般完全消散,吃撑的鬼王也来不及炼化体内的天地死气,便化作一团黑雾,钻入到了鬼王碑内。(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清除伤势(中)
(); 因为大量生机之力的注入,使得这块鬼王碑的形态发生了非常大的改变,原本如墨的黑色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玉石的青绿色,而且在青绿色之中还夹杂了一些桃红色脉络,看上去像是血管一样。除此以外,鬼王碑表面的符箓、道纹也发生了变化,不再显得那么简单、明显,所有符箓全都被鬼族阴文所取代,而且这些阴文也融入到了桃木的纹路之中,若不仔细看的话丝毫不能从中看出任何端倪来。
徐长青的伤势可以说已经完全恢复了,剩下的就只有让鬼王碑里面的鬼王完全将它吞噬的天地死气给炼化掉,将最后一丝可能令到伤势反复的隐患消除。虽然伤势已经恢复,但徐长青的脸色却并不是太好,看上去有些劳累。因为刚才的施法耗费了他大量的法力,即便用了借力法门,以自身法力为引,利用龙脉灵气,但一心两用的施法过程依然使得原本就不是很多的可用法力减少了一半有余。而这一半对于他整体的法力修为而言,不过是很少一部分罢了,但放在现在这个世俗人间,想要将其完全恢复过来,显然会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办到。
徐长青稍微休息了一下,利用还算温和的朝阳之气调理了一下刚刚恢复的身体,然后才从地上站起身来。他将身上的灰尘拍打了一下,引动周围的朝阳之气把身上湿润的衣服蒸干,然后看了看手上原本的疤痕处。虽然在恢复伤势的时候,他已经用生机之力调整了一下再生肌肤,但对比周围的旧皮肤来,新生的皮肤还是显得有些苍白,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生了白癜风的病患一样,看情况至少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让皮肤的颜色彻底一致。
衣服干了以后,他又活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的血气走遍全身。原本因为法力消耗而显得有些劳累的脸色,也稍微好了一些。之后,他转头看了看之前被他完全封闭的潜龙穴入口,眼睛似乎穿透了厚实的山体岩石。看到了山体内部的潜龙穴所在。就这样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微微的叹了口气,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朝他记忆中距离此地最近的一个村镇疾行过去。
二月二十日当天的株洲日报被宁舒怀摊开在腿上,然后将从家里带的腊肉整齐的摆放好。包起来,然后塞到扎好的行李里面,用力紧了紧行李的绳子。在确认行李不会散开后,他才安心的坐会到了椅子上,等待着车站工作人员举牌过来通知上车。
由于是春节刚过,车站内的人不是很多,一百多张的椅子坐了不到一半,不少人都是躺在椅子上等车。宁舒怀也想像其他人一样躺在 椅子上,好生休息一下,这些天回家过节对他而言绝对不是一件让他舒心的事情。除了每日需要应付不少亲朋好友以外,还需要应付父母有关结婚的唠叨,甚至昨日还被强逼着来了一次短暂的相亲。所幸他用中央军区部队结婚需要组织同意,结婚对象也需要组织允许等理由作为借口,总算将这件事给搪塞了过去,他会决定不再等休假日期结束,提前回部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宁舒怀已经结过婚了,只不过妻子在生了孩子后,没有妥善休养。反倒下地干活,染了病,最终不治身亡。虽然妻子从生病到身亡,他都在部队里面。不能随便和外面联系,算起来这件事不能算是他的责任,但他每每想起妻子都不免非常自责。
宁舒怀和妻子的结合跟部队绝大多数战友的婚事一样,都是部队安排的,妻子是部队的宣传兵,他们在一次部队庆祝活动中结识。之后又见了几面,觉得对方跟自己很合适,便各自向部队打报告。虽然妻子从认识到结婚只有几个月,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但两人的感情却非常深,即便是两人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也不禁相信两人的缘分是前世约定。正因为如此,妻子的死对他而言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即便十几年过去,回想起妻子的音容笑貌,心中依然会隐隐作痛,这也是他十几年没有再结婚的原因。即便部队里的领导关心过几次他的婚姻,做过几次撮合,但都被他用各种借口给蒙混过去了。
一想到了妻子,宁舒怀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块木头雕刻的护身符,这块护身符是他当年到前线战场上时,他妻子专门在附近的白云观求的,这也是他妻子送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这十几年来,这块护身符一致被他戴在身上,当作了妻子的化身,每当回想妻子感到心痛时,就会拿出来,放在手中把玩一下,心痛的感觉也会逐渐减弱。经过十几年的把玩,这块原本普普通通的木符已经变成了红黑色,表面更是泛起了一层浮光,像是被桐油刷过一遍似的,远远看上去会让人觉得像是一块红玉。
在车站内等车的人见到宁舒怀拿出木符来把玩,都被木符泛起的光芒给欺骗了,不少人都错认为这是一块红玉,心中对宁舒怀的胆大行为感到震惊。
现在中央到地方的主导思想都是批判封、资、修,而像这种玉器之类的封建产物别说是拿出来把玩了,就算是藏在家里都会让人感到不安,不少人更是直接砸了,然后趁夜丢到远郊的垃圾堆里。所以宁舒怀的举动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坐在他周围的人都像是在躲洪水猛兽一样纷纷起身,坐得远远的。一时间宁舒怀周围很快空出了一块,即便现在车站内空着的长椅还有很多,但相比起他周边这一大块来,其他那些零星的空长椅反倒不怎么醒目。
在等车的人中有几名戴着红袖章的小将,他们看样子是准备趁着春节期间坐火车的人少北上,到其他北方的大城市串联。宁舒怀周围空出这么大一块地方自然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只不过同其他人一样他们即便看到宁舒怀手中把玩的东西像是一块被认为是封、资、修象征的玉器,但宁舒怀身上这一身笔挺的军装以及挎包上北京军区的字样却像是一座山把他们蠢蠢欲动的心给压制下去。
过了没多久,就听到一声声火车入站的汽笛声伴随着车轮碾压铁轨的声音从远方传过来,将候车大厅内所有的人都惊动起来,原本相对安静的大厅变得吵杂了起来。周围嘈杂的声音也将宁舒怀的心从妻子的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他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空了一块地方,露出了少许茫然不解之色。但聪明的他很快就从周围一些人的目光所及之处意识到了原因,心情微微一沉,脸上却不动神色,将手中的护身符放回到了口袋中,然后和其他绝大多数等车的人一样将视线朝向了前往站台的入口处。
火车停靠在站台的声音传到大厅之后,又大约过去了半刻钟左右,所有人便看到一个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无精打采的扛着一块写着车次的牌子,走到了站台入口处,高举起摇了摇头,插在了入口的栏杆上,大声道:“乘坐株洲到北京快车的乘客可以登车了,请检查好行李,按照秩序,持票登车!”
随着车次派竖起,加上声音喊出,不是坐这个车次的乘客不满的嘟囔了几句,重新坐了回去,而是那些坐此次列车的乘客则慌乱的拿起了大包小包的行李,连同送行的人一起,一窝蜂的朝入口处挤了过去,看上去像是下一秒列车就会开走了似的。
在听到工作人员报出车次后,宁舒怀又取出车票对照了一下木牌上的内容,确认无误后,才不紧不慢的再整理了一下行李,然后以此背好,朝入口处走了过去。
因为大家一窝蜂的在狭小的入口处往里挤,造成了一些争执,加上工作人员剪票需要一点时间,所以人群减少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所幸登车的人不是很多,即便浪费了一点时间,但也不耽误工夫。始终站在人群后面,没有往里挤的宁舒怀在等待了一刻钟后,也很轻松的过了入口,走过一条狭窄的通道后,来到了登车月台。
先前来到月台的乘客差不多都已经登上列车了,剩下还在月台上逗留的人都是来送行的,他们一边用剩下不多的时间和远行的亲人说着话,一边将大包小包的东西从车窗往里塞。
在众人羡慕的眼神注视下,宁舒怀朝列车后面几节的卧铺走过去。这票是他通过株洲当地军区订购的,属于军人特供,没有在市面上流通。
在列车员检票并且指导车票所对应的车厢后,宁舒怀背着行李走入了列车内,很快就来到了自己的车厢前,打开门,走了进去。车厢是个四人卧铺,分为上下两层,装饰有些苏联化,很显然这是当年特供苏联专家使用的列车车厢,只不过现在苏联专家都已经撤走了,这些车厢也被交给了铁路部门使用。
作为当年苏联专家支援和离开的见证者,宁舒怀对眼前的苏式装饰并不感到太过稀罕,反倒是已经先在车厢里安顿下来的三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清除伤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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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迈入车厢的那一刻,宁舒怀就感觉到了车厢内的气氛有些紧张,其中一男一女显然是一起的,他们占据一边的上下卧铺,虽然都躺在床上看书,但眼睛却不时的朝另一边瞟过去,女的眼中多少含着一丝恼怒之气,男的则更多的是警惕提防。{中文.
}至于剩下的那个男人则像是完全忽略了车厢里的另外两人,甚至连刚刚进入车厢的宁舒怀都没有理会,躺在上铺靠在枕头上,拿着一本领袖语录仔细的看着。
作为侦察兵出身,而且还在军队里专门负责反特工作的宁舒怀在见到任何异常情况后,都习惯性的观察任何可疑的细节,并加以分析,这次也不例外。在他的观察下,那一男一女的身份可以说是一目了然,虽然身着便装,但气质举止都能够轻易看出他们是军队出身。那女的身份应该不低,有一种上位者的倨傲,而那男的应该是女人的保镖,并不魁梧的身材蕴含着强大的爆力,就像豹子一样,而且即便是躺在床上,其姿势也始终保持在能够起任何攻击的状态,微微鼓起的腰间更表明了他时刻将枪械戴在身上。
相比起轻而易举就能看穿底细的这一男一女,另外一边的男人则让宁舒怀有些看不透。乍一看,这个相貌清秀的男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身上强烈的书卷气质也表明他只是一个学者文人,可若是仔细观察的话,这种一目了然的事情却怎么都让人感觉到有些怪异。
先,这个男人身上的文人气质的确很明显,但这种文人气质和解放后的读书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反倒像是解放前民国时期甚至更早些的文人,而这种戴着古韵的文人气质出现在一个年纪看上去才二十多岁的年青人身上显然有些不合情理。
此外,宁舒怀还现自己明明已经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相貌五官,身材体形,也记住了这些特征,可在转移视线后。再回想起来时,对这人的特征记忆却又变得模糊起来,无法细致的描述这个男人身上的任何特征。这种怪事还从未在宁舒怀身上出现过,自从加入军队反特部门后。他就接受过观察和记忆方面的训练,他能够轻易的在进到任何一间陌生房间后,仅看一眼,就能记住房间内所有人和物的明显特征,可这种能力却无法在这个男人身上挥作用。这也使得他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这个看似普通的文人身上。
虽然仅仅只是打开车厢门走入车厢,转身关上车厢门,整个过程不过是数秒的时间,但宁舒怀完成了从观察周围的情况到心中做出具体分析整个侦查程序。只是即便他心里因为分析的结果而有着种种诧异情绪,但脸上的表情和随后的动作却始终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像一个普通乘客一样将行李放在靠门的车架上,然后一脸微笑的朝其他人点头示意,等待其他乘客反馈,做进一步的接触,好弄清楚车厢内会变得这样紧张的原因。
在宁舒怀微笑示意后。那名拿着领袖语录的男人像是没有注意到似的,眼睛没有从书上挪移一下,也没有看宁舒怀一眼。反倒是另一边的男女见到宁舒怀身上的军装和他挎包上北京军区的字样后,脸色稍微好一点,原本警惕的情绪也放松了一些,并且同样点头示意,算是一种无言的交流。
“你是北京军区的?住大院吗?”这时,那名相貌英武的女子忽然开口询问道。
“是的。”宁舒怀微笑着点点头,从包里取出了一些包裹了糖果和瓜子的纸包放在了车厢的桌上,说道:“这次回家探亲过节。家里带了一点东西,大家坐同一列车,又是同一个车厢,也算是有缘。一起尝尝吧!”
那女子身手敏捷的从上铺跳下来,然后走到靠桌子的一头,踢了踢下铺的床沿,躺在下铺的男人立刻坐起来,靠在了另一边,让出一个位子来给女子。那女子坐下后。也不客气,打开了几个纸包,从里面倒了一些糖果和瓜子在桌上,随手嗑了几枚,也不吃,只是将瓜子肉和皮分开,然后放在桌上,跟着看了看躺在上铺的那男人,冷哼道:“我只不过是一个无知的小女子,可不敢和那些自大的人有缘。”
虽然那女子希望得到回应,好让她接下来的话有个跳板,但很可惜她这番意有所指之言就像是一缕连头都不可能吹起的微风一样,没有给对方造成任何影响,对方连头都没有转一下。
见此情景,女子只得冷哼一声,拿起一枚水果糖丢在嘴里,故意用力咬得很大声,感觉就像是在咬那个男人一样。
车厢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就连宁舒怀也不知道怎么接过话茬子,让交谈继续下去。
反倒是女子身旁那个长相憨直的男人朝宁舒怀沉声问道:“你是北京军区大院的,那么认识孙雨常吗?”
宁舒怀见到有人扯开话题,微微出了一口气,便顺着对方的话说道:“你是说孙九两吧?我和他是邻居。”
“你和他是邻居?”男人愣了愣,有些惊讶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宁舒怀,问道:“你是姓宁,还是姓谢?”
“姓宁。”宁舒怀听得出男人和自己的邻居很熟悉,便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姓名,自我介绍道:“宁舒怀。”
“真的是你?”男人显然也宁舒怀的身份,坐直了身子,木头一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一旁的女子似乎不知道同伴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沉声问道:“他很有名吗?你认识他?”
“你也认识他。”男人转头朝女子说道:“还记得年前你在长办公桌上看到的那篇军区内参吗?你还为了内参上写的内容和长争论来着,那篇内参的作者就是他。”
女子听后,露出了诧异之色,再度上下打量宁舒怀,跟着惊喜道:“啊!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神眼参谋呀?你还真的没说出,我们的确有缘,我这次去北京一部分的目的就是为了去见你,跟你谈谈那篇文章上所写的事情,没想到在路上就已经碰到了。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叶屏。”说着,又指了指一旁的男人道:“他是叫邯虎。”
“叶屏?”宁舒怀闻言怔了一下,跟着想起了什么似的,略带惊讶的看了看女子,沉声问道:“请问叶……”
“他是我家老爷子。”不等问出口,叶屏就已经猜到了宁舒怀想要问什么,立刻给出了答案,随后还故意看了看躺在上铺的另外一个人,像是在提醒宁舒怀不要暴露了她的身份。
叶屏的举动在宁舒怀看来有些幼稚且非常明显,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顺着对方的意思,将话题转移倒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邯同志应该以前在中央警卫团工作吧?”
邯虎不是一个善于言语的人,见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也只能含糊应对,点点头简单的回应道:“是的。”
面对这样的闷葫芦,宁舒怀也只能没话找话,说道:“难怪你会认识孙九两,你们可都是从中央警卫团出来的高手呀!”
“高手?”邯虎听到宁舒怀的称赞,反倒露出了尴尬的神色,自嘲的摇了摇头,然后眼睛朝躺在那上铺的人瞄了瞄,意有所指道:“我今天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手。”
宁舒怀愣了愣,他听得出邯虎这话没有半点虚假,简单的话中充满了那种认服的钦佩之意。他和另外一个中央警卫团出身的战友邻居多年,很清楚他们这些当年大内禁军的傲气有多高,也很清楚他们的拳脚功夫有多强,至今整个北京军区大院里面,能够单对单的拿下他那个邻居的人屈指可数,让那样一个傲气的人低头认服的人更是没有出现。可现在,同样一个中央警卫团出身常年在中央长身边任职的战士却对一个看上去非常文弱的年青人表示钦佩,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正是因为感到了不可思议,宁舒怀这才愣了好半天。只是在他回过神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一脸不满之色的叶屏狠狠的瞪了他两眼,和刚才的态度截然相反,似乎在不满他会有如此大惊小怪的举止。
被莫名其妙敌视让宁舒怀有些哭笑不得,心中的好奇也让他想要知道原因,只是在这车厢内又不太好开口询问,所以只能向一旁的邯虎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邯虎苦笑了一下,偷偷看了看一旁的叶屏,见其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对付那些瓜子,便做了做口形,没有出声。虽然邯虎的口形不能算是标准的普通话口形,带着一点方言形状,但宁舒怀还是能够大致猜测出内容是“半天前,她被人教训了一顿,到现在气头还没有降下来。”
也不知道是邯虎的动作太大了,还是周围突然寂静下来有些古怪,叶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朝邯虎和宁舒怀不满的看了看,然后朝上铺那人,喊道:“嘿!你叫什么?我总该知道让我丢丑的人姓甚名谁吧?”
上铺那人翻了一页书,没有转头看他们一眼,仅仅只是随意的说出名字,道:“徐长青。”(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尴尬旅途(上)
从山区离开后,徐长青便直奔韶关,准备搭乘北上的列车。然而,到了韶关之后,他才发现想要从这里坐上开往京城的列车有些困难。
首先是没有火车票,因为火车资源紧缺,所以火车车票绝大部分都是当地单位订购,然后由铁路部门分配,只有少量火车票才在车站内出售,而像是前往京城的火车票属于最为紧俏的车票,即便有零散出售,也会当地火车站内部消化这些车票,根本不会发到站台上。徐长青根本不清楚这些门门道道,自然也就买不到这些车票。
其次,买车票需要凭证,特别是京城这种国家中心所需要的购票凭证更多,比如工作单位的证明、京城方面接待单位的证明、当地派出所的出行证明等等非常繁琐。徐长青的能力要弄到一分假的工作单位证明、假的派出所出行证明都不是什么难事,可问题是北京方面的接待单位证明他却束手无策,即便弄了一份假的,只要一个电话打过去,就会被拆穿。当然在现在这个时期有一类人不需要任何证明,只需要穿着绿军装、带上红袖章,拿着一个简装红手册就能够畅通无阻的北上南下。只可惜徐长青现在虽然有些窘困,但这点尊严还是有的,让他没脸没皮的装成这类人,还远远做不到。
最后,虽然韶关是湖广交界的枢纽要地,南来北往都要经过这里,但这里却并不是广州到京城这条客运火车线路的重点车站,这里更多的是货运火车线路,分到这里的车票很少,这些车票持有者是谁几乎车站的人都很清楚,他要是贸然施法弄到了一张车票。登上了车,也会被车站的人怀疑,徒增麻烦。
在韶关火车站的经历以及韶关城镇上的种种遭遇。让徐长青明白自己即便只是离开几十年,但现在这华夏的变化已经和当年完全不同。思想、行为以及官民等等一切都有所不同。他在陈家冲这样人相对少一些的村子里面这种和整个社会脱节的感觉还不明显,可到了大城市后,这种感觉就变得非常突出了,即便没有任何动作,走在大街上,也会让所有见到他的人感觉到他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因为这种格格不入,他从进入韶关到离开韶关,至少不下十次被人当作了特务、间谍。特别是在火车站询问到京城的火车票时,更是把火车站派出所的民警给叫来了。如果不是他施展了一些不需要动用法力、仅仅只需要言词的迷心法,蒙混过去的话,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被当作间谍、特务被通缉了。
徐长青对这段不怎么愉快的遭遇并不感到恼怒,反倒有些庆幸能够提前发现问题,要是等到了京城,才发现他和周围格格不入,或许会出现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麻烦。
之后,徐长青通过一些小手段,从韶关当地铁路部门的某个主任口中知道了一些搭乘火车的细节。那里弄到了一个内部购票的证明,并且也知道了在广州起始站搭乘列车会方便简单一些。
于是,徐长青这才决定南下广州搭乘北上的列车。而他正好可以趁着南下广州的这个过程,好好熟悉一下周围人的行为举止,以免再像韶关那样出现什么纰漏。为此,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避开人群,走人烟稀少的山路,而是沿着公路,从一个个城镇经过,尽可能的多接触各类人群,故意花了两天时间才赶到了广州。然后。他又在广州火车站停留了几天时间观察南来北往的各类人,虽然他依然有些行为举止无法融入这个社会。但相比起最开始那种无比明显的格格不入感,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感觉到自己已经调整得差不多之后。徐长青便利用那内部购票的证明,加上一些在韶关弄到的各类证明,得到了一张内部消化的卧铺票。
整个过程非常顺利,即便徐长青在某些地方还不能很好的融入到现在华夏人的行为举止上,但总算没有像韶关车站那样被人一眼看出不对劲来。登车之后,因为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车厢里面,所以也平安无事,直到火车在某个小站停靠了一下,上来了两个身着便装的男女军人事情才出现了一些意外。
在韶关的时候,徐长青从铁道部门某个领导家中拿了一本领袖语录,之所以拿它是因为这本语录和桃花乡那个年青干部身上的像章一样,蕴藏了有别于其他类似物品的人道之力,可见这本语录应该也是出自不凡之人之手。当时,他翻看这本语录的时候就看到在的首页被人用钢笔写着赠弟古风、兄翔宇字八个字,而以他的感知不难看出这八个字才是整个语录中那种特殊人道之力的根源。也正是这八个字使得这本语录成了一件以人道之力为根基的法器,而且这件法器非常强大,蕴藏的人道之力给人一种刚正纯阳之意,绝对是破除邪祟的不二利器。像桃花山上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多费手脚,只需要在水库旁搭个草亭,将这本语录放在那里几天,所有阴祟之气便会烟消云散。
徐长青并不清楚给这本语录签名的人到底是谁,但他可以猜测得到此人在华夏的地位绝对很高,而且人望也非常高,否则不可能单凭写几个字就能让一本普通的书产生如此大的变化。
这本书中蕴藏的人道之力,对徐长青体内的法力而言绝对算得上是克星,从他拿到这本书的那天起,他体内的法力就已经被完全压制了下去,好像一潭死水一样,需要花费极大的神念才能调动一丝。
可在徐长青看来,这反倒是一件好事,因为他正好可以凭借这本书中的人道之力让自己能够更快的适应这种压制法力的不适,甚至可以通过反复的尝试,让自己掌握更多在这种压制下施法的方法。
几天时间里,徐长青已经习惯了在人道之力压制下施法,也创出了一些应对手法,而其中最有效的手法就是让自身的血气之力配合施法。只是尝试的过程中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异常动静,在进入广州城之后,他便不得不停下这种尝试。直到他登上列车,一个人在车厢里,没有外人的时候,才重新开始尝试自创这种配合血气之力的施法法门。
经过多番搭配和尝试后,徐长青发现用内家拳中的形意十二形配合佛道两宗的观想法以及请神法能够令他的身体在人道之力的压制下,依然产生非同一般的力量。这种力量所产生的效果非常繁杂,就像是一个大杂烩,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令到其肉身强度成倍的提升。在这种力量加持下他的肉身强度达到昆仑三界金丹之境的体修仙人程度,这种强度放在世俗人间虽然还不足以抵挡让他受伤的那股毁灭之力,但一般的枪炮却已经无法对他的身体构成太大的伤害。
当时,徐长青完全沉浸在对这种新的施法手法更进一步的掌握之中时,丝毫没有察觉到列车的乘务员又给这个车厢安排了两名乘客。如果那两名乘客自己待着不去接触徐长青的话,倒也不会有任何麻烦。可那两名乘客中的女的似乎有着很重的好奇心,而且也有些自来熟,在见到徐长青没有理会他们时,便自己上来和徐长青打招呼,更在叫过几声没有得到徐长青的反馈时,身手拍打徐长青的胳膊。
当时,徐长青正好在施展十二形中的虎形,同时利用观想法观想他在昆仑三界见到的一种妖虎,并且还通过请神法,将自己的神念幻化虎灵加持自身,周身完全处在了一种生人勿进的状态中。在那女的拍打他的手臂时,他立刻清醒了过来,虽然他很快控制主了身上自行防卫的血气之力,但依然还是有很少一部分作用在了对方的手上,将她整个人甩了出去,撞在了另外那男人身上。所幸那男人有着不浅的武学功底,而且练过千斤坠之类的下盘功夫,接住女人后,没有倒下,稳住身形,将力道通过背靠列车墙壁,传到了列车上。
如果仅仅只是无意中用血气之力伤到了那女人,以那女人的心胸倒也不至于会对徐长青生太大的气,反倒会对徐长青心生钦佩,主动结交。可问题是随后发生的事情,不单单那女人没有想到,就连徐长青也没有料到。在将那女人弹开后,徐长青便睁眼朝对方看了过去,这时候刚巧和对方充满惊讶神色的眼睛对视,而此刻徐长青观想法加持的虎灵神韵并没有散去,在对方眼中徐长青就像是一头凶戾至极的噬人妖虎,直接把她给吓晕了过去,更糟糕的是她还**了。
一个女人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这等糗事别说是女人了,就算是一个男人都会感到羞愧难当。如果不是她醒过来的时候,列车已经开动,恐怕她已经从列车上跳下去了。之后,她又想要换车厢,只要不和徐长青待在一个车厢里,羞愧自然会减轻一些,可惜其他车厢早就已经被预订了,而她也心存某些顾虑,不敢用她的身份强行和其他人换车厢。最终她只能继续留在这个车厢内,而心中的羞愧也逐渐转化成了对徐长青的恨意,直到宁舒怀来到为止。(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尴尬旅途(中)
在回应了一下叶屏的询问后,徐长青便没有再进一步交谈的意向,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书上,闭口无语。
说实在的,其实这半天的时间,徐长青也感到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车厢里的两人,特别是叶屏。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他应对的女人虽然很多,但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所以他干脆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将车厢内的两人当作不存在。
只不过,叶屏似乎不准备就这样放过徐长青,即便她现在仍然感到尴尬和恼怒,但她对徐长青本人的来历、身份乃至于真实底细更感到好奇了。
以叶屏的身份想要见到华夏大地上的奇人异士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她所见到的任何一个奇人异士给她的感觉都远远无法和徐长青相比,展现出来的力量也相差甚远。她在其祖父的手下中见过那种懂得一些术法的奇人,小时候或许还感到这种术法无比神奇,但长大了以后,也能够分辨得出术法的强弱优劣,而在她看来,徐长青刚才所用的术法就非常的强大。她仅仅只是轻轻碰了对方一下,就有一股力量把她整个人给弹飞出去,而且随后在她眼中徐长青不再是一个人类,而是真真正正的变成了一头噬人凶兽。虽然这种变化只是一瞬间,但她却绝对肯定自己没有产生幻觉,眼前这个年青人的确是有过变化,这也让她不禁想到了小时候从那些奇人异士口中听到的一个不确定的事情。
在叶屏小时候,陪家人看京剧火焰山的时候,就曾询问过一名给她爷爷当贴身保镖的奇人异士,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能够变成人形的妖怪。当时,那名奇人异士给出的答案也是模棱两可,既表示他从未见过变成人的妖怪,但他没有否认存在此类妖怪的可能。
这件事就像小时候发生在她身边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一样没有被她放在心上,被深深的埋在了记忆里面,如果不是见到了徐长青或许她还想不起曾经问过这样的问题。然而。现在她见到了徐长青身上展现出来的神奇变化,过去的那段记忆突然浮现出来,令到她不由自主的将两者联系起来,下意识的认为徐长青或许是妖怪变的。
这个答案听上去非常荒谬。就连叶屏本人也觉得太不靠谱了,但当她仔细回忆自己所见之事,想要找出一个合理的答案解释这一切时,却又找不出来,而她最开始凭借知觉想到的荒谬答案似乎成了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答案。
叶屏记得曾听某位作家伯父谈及过英国侦探小说福尔摩斯探案集。那位伯父说到了作者借着借着书中主角福尔摩斯之口说了一个推理定论,那就是如果一切答案都无法解释一个现象的时候,那么剩下能够解释这个现象的答案再怎么荒谬、再怎么可笑,也都是最接近正确的答案。现在叶屏也正好能够借用这句话,并且将之套在自己刚才对所见之事的推理上,而得到的答案即便荒谬至极,但也应该离真实答案很近。
如今一个近乎传说的存在就在自己面前,即便她的猜测答案有错,但以徐长青的身手而论,也绝对值得她主动结交。所以她才会强压下心中的尴尬。借着宁舒怀这个事外人进来后打破了车厢内尴尬气氛之机,压下心中的不适应,主动开口与之交谈。只是,徐长青这简单之极的回答和冷漠的态度却令到她接下来套近乎的话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
一时间找不到合适说词的叶屏强压下心中的尴尬,没话找话一般说道:“之前你是在练功吧?练什么功?”
“小叶,不要乱说。”邯虎是有正统门派传承,知道不少练武之人都有禁忌,虽然不清楚叶屏这样随口打探他人底细是否算是禁忌之意,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不要贸然开罪眼前这实力高深的神秘青年。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话。倒也罢了,可现在身边多了一个叶屏,要是叶屏出了什么事,事情可就闹大了。
虽然他没有见到徐长青通过观想法创出的虎灵威势。但从被其劲力弹开的叶屏身上,他却能够感受到对方的修为只怕已经到了宗师的地步,那股从叶屏身上传递过来的劲力能够让他拼尽全力才能稳住身形,但却又没有对他们构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见其对内家劲力的掌控已经到了刚柔并济、收发自如的地步了。他很清楚面对这样的武学宗师,枪械有些时候并不一定管用。当年的薛猴子便是最好的例证,若是现在与之闹翻了,他没有半点把握能够在对方出手的情况下保住叶屏的性命。
正因为如此,一向都是大大咧咧性子的邯虎不得不变得谨小慎微,在喝止叶屏继续询问后,便小心的看着始终没有转头的徐长青,按照他师父教的江湖礼仪,抬手抱拳道:“还望尊驾海涵,小叶她不懂一些江湖禁忌,刚才若是冒犯了阁下,我替她赔个罪,还望阁下不要见怪。”
一旁的叶屏对邯虎的态度显然不满,微微皱起了眉头,只不过她也很清楚邯虎的为人,现在做出与之性格相反的行为必然有其道理,所以也没有出言拆台。
另一边,宁舒怀也对眼前这没头没尾的事情感到有些好奇,虽然他不明白之前车厢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能够看得出邯虎这个中央警卫团出身的大内高手对徐长青极为畏惧,甚至不惜放低姿态,以晚辈礼对其示弱,这着实有些颠覆了他对大内高手的认识。
因为有个邻居是大内高手出身,宁舒怀自然也很清楚每个能够进入中央警卫团的人有多强,他们即便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原来的单位,但那种深入骨子里的傲气依然没有半点减弱,反倒更加强烈。在军区大院里面,能够强过孙九两的人也有那么一两个,可即便如此,想要孙九两在那一两人面前低头服软,依然是难于登天的事情。
正是因此,宁舒怀才觉得中央警卫团出身的大内高手一个个骨头都坚硬如铁,绝对没有低头服软的一天。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现在竟然有一名中央警卫团的人对一名看上去文弱普通的青年低头服软,这种怪事想要让他不产生好奇心都难。
徐长青当年虽然也很少离开义庄,在江湖上行走,但江湖上武人的一些基本礼仪还是了解的,他自然也就看得出这个名叫邯虎的大内高手是在执晚辈礼,有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暗示。
在这个年月里还能见到这类既陌生又熟悉的江湖套礼,徐长青也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所以他也没有再显露出生人勿进的淡漠态度,合上手中的书,转头看了看邯虎,问道:“你的八卦淌泥步是谁教的?师承何人?”
徐长青虽然从没有正眼看过邯虎一下,但邯虎接住被弹开的叶屏后是如何卸掉传递到他身上的力量,这件事却并没有逃过徐长青的五感。从表面上来看,邯虎所用的更像是武当太和门的千斤坠底功,但他却能够从一些运劲的细节看得出,实际上其下盘功夫是八卦掌的淌泥步打底。
“家师是洛尚祥,师承董祖师的旁门弟子踏燕刘。”邯虎能够感觉到气氛缓和,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一些,一边回答,一边看着徐长青的表情,看看是否能够通过师门与这位神秘高手套套近乎。毕竟单凭对方能够如此轻易的就看穿自己的底细,便可以推测出对方的实力有多强,而且对方显然也对八卦掌非常熟悉,要是能够搭上一点关系,得到对方的指点,说不定他已经陷入瓶颈的武学能够跨过障碍,更进一步。
只可惜邯虎的期望要落空了,因为徐长青淡然的表情已经告诉他,自己师门祖师的名号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响亮。
徐长青的确对这个踏燕刘是一点都不清楚,毕竟当年董海川在京城的时候名声极大,不少人都慕名拜入其门下,而董海川也是来者不拒,所以当年董海川在京城也有着八百弟子的名号。只不过,这些弟子中绝大部分都只是学了董海川八卦掌的一点皮毛,真正得到其精髓的人只有两个,那个踏燕刘显然不在其中。而从那踏燕刘的名号以及邯虎显露出来的下盘功夫不难判断出,那个踏燕刘当年应该是从董氏那里学到了一些八卦步的精髓。
徐长青没有将心思过多的放在邯虎身上,只见他转头看了看叶屏,收敛了一些身上那种超然物外的特殊气质,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变得亲和一些,道:“之前我正好在入定,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你拍打我的时候被我身上的劲力冲撞了,害得你出了丑,希望叶同志不要见怪。”
“没、没关系!”徐长青的突然改变,让叶屏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如果说之前徐长青身上的气质让人感觉就像是高耸入云的冰山,既冷淡又没有人气,那么现在徐长青的气质就像是春天的朝阳一样让人感到一种不太强烈,但却绵长的温暖,他们很难想象会有一个人的气质能够在一瞬间产生如此巨大的改变,所以都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尴尬旅途(下)
这个时候,一阵汽笛声打破了车厢内古怪的气氛,伴随着启动时的震动,列车缓缓的运动了起来,很快就离开了月台。
“徐同志这是要去京城公干吗?”邯虎拉了拉叶屏的衣袖,两人坐回到了卧榻上,习惯性的询问了一下,只是问出口之后,又感觉到了或许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妥,便又解释性的说道:“我只是随便找个话题聊一聊,毕竟前往京城还有好长的路,我们在一个车厢里面相遇也算是有缘,就这样呆呆坐着实在有些浪费,趁着这个时间聊聊天,增进一下彼此的关系,或许我们在京城办事的时候还能彼此关照一下。”
在邯虎解释的时候,叶屏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了看这个从小关系很好的大哥,并且在其说完的时候,调笑说道:“虎头哥,我以前只是知道你是一个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瓜,没想到你这么能说,合着你在老爷子面前都是在装呀?”
邯虎被叶屏的话顶了一下,也不知道该如何自辩,只能瞪了叶屏一眼。
宁舒怀这个时候替邯虎解围道:“我也觉得到京城这么长的路上,就这样干坐着,躺着也有些无趣,聊聊天,说说话,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旅途也轻松一些。”说着,他又转头看向徐长青,问道:“徐同志你觉得呢?”
徐长青微笑着看了看三人,若有所知的说道:“一个封疆大吏的女儿,一个大内侍卫,再加上一个锦衣卫,一个车厢内能够凑齐我们几个倒也的确有趣,说是有缘倒也恰当。”
叶屏等三人都是聪明人,自然听得出徐长青话中所指的含义,只不过他们都对徐长青用来借喻的说词感到有些不满,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而在这三人中,宁舒怀的眼中更是多了一分惊讶。很显然在三个对应的说词中。锦衣卫是在说他,然而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进车厢后的一言一行,似乎都没有表明过自己是军中反特部门的人,而徐长青却能够一眼看出其底细来。这也让他对徐长青的身份生出了一丝疑心。
“还有一个人没说?”叶屏在越来越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呢?你还没有说你的身份?是山中修行多年,出来行走的妖怪吗?”
叶屏的话问出口后,不仅邯虎和宁舒怀一脸茫然的愣住了,就连徐长青也怔了怔。一脸怪异的看着她,就像是看什么稀罕物一样,很显然车厢内的三个男人都没有想到叶屏竟然会没头没脑的问出一个这样荒唐的问题。
不过很快徐长青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叶屏会有此一问,但嘴上还是故作不解的反问道:“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一个妖怪?”
“三丫头,你没事吧?”邯虎非常关切的询问叶屏情况,一时没有留意,就连平常亲近的称呼都叫了出来。
“什么三丫头?叫我小叶,或者叶同志。”叶屏也同样察觉到自己直率的询问让人觉得古怪,脸上多了一分羞恼之色,在没好气的朝邯虎顶了一句后。便既像是询问,又像是解释一般将之前自己所见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叶屏的话后,邯虎和宁舒怀感觉到就像是在听天方夜谭,脸上的神色表明他们没有半点相信的意思,看得叶屏是银牙暗咬,恨不得在他们身上捶几拳。
“原来是这么回事?”徐长青没有笑,反倒略带惊讶的看了看叶屏,并且暗自运转那套血气武学和玄门术法结合的法门,同时说道:“你看到的应该是这个吧?”
随着,徐长青的声音落下。三人眼中的徐长青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看上去无比凶戾的猛虎躺在列车的上铺瞪着三人。三人都不约而同的被吓了一跳,即便他们都有很好的心理素质,叶屏更是第二次见到这妖虎幻象。但他们依然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双腿发软,一下子坐到了地上,都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尿意。
所幸徐长青很及时的收敛了身上的气势,没有让三人像之前的叶屏一样**丢丑,可即便这样。三人也都感到无比丢人,一个个脸色被血涨得通红,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不敢抬头多看徐长青一眼。
徐长青也没有说什么,微笑着等待三人自己将情绪平复下来。
从韶关开始,徐长青尝试着融入这个已经发生巨大改变的社会,并且发现自己有很多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的地方,其中一向作为九流一脉基本功的待人接物能力似乎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在当年桃花山义庄的时候,虽然徐长青很少下山,接触的人也不是很多,但与人结交等方面却并没有任何问题,任何人与之交谈都会很自然的产生亲近的感觉,逐步达到交浅言深的地步。可现在他发现自己与人交谈的时候更多的需要运用一些外道迷信术,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法才能与人进行正常的交谈,一旦交谈结束,两者便形同陌路,没有形成任何交情的可能,这绝对不是正常的交流方式。
徐长青自己分析了一下自己的问题,发现自己丧失和普通人正常交谈的原因,除了因为本身的修为达到金仙之境心境很自然的进入一种超然物外的状态以外,更多的也是因为受到魔神殿殿主、异域神灵、万劫魔帝等等特殊身份的影响,自然而然会有一种视众生如蝼蚁、居高临下的心态。这些强者心态在昆仑三界并不会有任何问题,以他那些分身的实力本就应该拥有这种心态,反倒没有这种强者心态才会让人感到奇怪。可现在放在世俗人间,放在他现在这具凡人肉身身上,这种无比明显的强者心态显然就有些不伦不类了,再怎么迟钝的人都能够看出不对劲来。
虽然,徐长青觉察到了问题,并且在随后的几日都刻意的调整,但已经定形的心态无论怎样都很难更改过来。原本,徐长青准备尽量让自己少说、少做,和他人接触少了、接触浅了,自然也就不会那么容易被人看出异常来,但在听到了叶屏的话之后,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既然他无法在短时间内将心态调整过来,那么他完全可以不去调整,让自己像是在桃花乡的村长面前那样,让自己有一个世外高人的形象就可以了。
从叶屏的话中,徐长青发现自己之前的推测有所谬误,现在执掌华夏政权的政党并不是向外界报纸中描写的那样将所有玄门中人全都一竿子打成了封建迷信,反倒对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采取一种收归己用的方法,名义上是某某宗教顾问,实际上类似客卿。徐长青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得到这样一个身份,更能够凭借此身份获得不少方便,等在京城的事情办完了,在舍弃这个身份,离开华夏便可。
此外,也正如宁舒怀说的那样,车厢内的几人有缘,至少对于徐长青而言,这种有缘不单单不会对他突如其来的想法造成破坏,反倒会让他的想法更加顺利的完成。
在车厢内的三个人中,有两个和中央高层有着密切关系,另一个是现在政府特务机关的工作人员,三人都属于那种可以上达天听的人,只要让他们三人信服自己真的是那种世外高人,那么他需要的那一层官方外皮就差不多到手了。
“刚才那是什么?”宁舒怀心有余悸的问道。
邯虎则惊声问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就是这个,我看到的就是这个!”而叶屏也像是沉冤得雪一般急声说道。
宁舒怀虽然在军队反特部门工作,但并不知道在政府机关里面还有一些拥有身怀绝技的奇人异士,他的询问更多的是茫然不解。而邯虎他在中央警卫团任职过,之后更是一直追随在中央首长左右,自然见识过一些常人视为鬼神的奇门术法,只不过徐长青展现出来的能力太过古怪,使得他不由得想到了之前叶屏的猜测。
“这不过是形意拳罢了。”徐长青见刻意制造的震撼已经足够了,该适当的收一收,在他们心中慢慢加深这种震撼感觉,于是便一派淡然神色,说道:“刚才我是在用虎形拳来演绎老虎在林中行走,准备吃人前的神态。”
“这、这怎么可能?形意拳根本不可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宁舒怀和叶屏倒也罢了,但邯虎却是真正中央警卫团出身的大内高手,对华夏武学也所知甚深,也学过号称内家三宗的形意拳,因为名字的关系形意拳中的虎形更是他的最爱,多年修炼已经有了一定的功底,自然也看得出刚才徐长青所展现的东西完全已经超出了拳法武学的范畴。
“看你双手的样子,你的虎形已经有一定的功底了,若是以世人眼光来看,你的拳法已经登峰造极了,可在方家眼中,你才仅仅只是得到了一点皮毛而已。”徐长青故意看了看邯虎的双手,点出其根底,然后继续说道:“我的形意拳自然和你的形意拳有所不同,你的形意拳是炼体,而我的形意拳却是练神。”(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鬼神之说(上)
徐长青对邯虎的评价并不是随口说说,其形意拳中的虎形一式的确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也因此其手掌的几个特定关节会呈现出一些怪异的畸形。若是他再进一步,通过双手虎形拳的劲力配合一些独门药物洗炼,便可将这些畸形的关节恢复正常,这样的话他的虎形拳也可以说步入返璞归真的境界。而步入这个境界后,虎形拳便可从外家拳法转化内家引导,自生内气,最终也能够如徐长青这般以势凝神。
叶屏和宁舒怀两个人虽然也练过一些武术、拳法,但他们仅仅只是接触到一点皮毛,所以对徐长青所说的形意练神感觉像是听故事一样只听了一个大意,完全不清楚其中真正含义。而邯虎却不同,他的虎形拳已经练到骨子里去了,虽然只是形意拳的一式,但已经算是一只脚迈入到了形意练神的门槛之中,自然也能够听明白徐长青话中所指的内容。
“这就是形意练神?”邯虎虽然在见识到了徐长青以血气幻化凶虎的样子,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但从徐长青口中听到确定的答案后,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据他所知,除了解放前少数几个老一辈的形意拳师触摸到了形意练神这一步以外,建国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达到这一步,即便是拥有形意正统传承的那几家也同样没有人能够做到练神这一步,形意练神已经失传几乎成了华夏武术界的一个公论。然而,现在形意练神竟然重新出现,而且还出现在一个看上去岁数不超过三十的年青人身上,这让熟悉情况的他想不吃惊都难。
这时,叶屏扯了扯邯虎的衣袖,朝他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解释一下。
邯虎迟疑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他只是朝一脸疑惑的叶屏说了一个名字,道:“薛猴子。”
听到这个名字。叶屏先是茫然不解的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只是她的心境早就已经被刚才徐长青血气的幻化凶虎给镇住了,使得她即便现在心里很清楚的薛猴子这个名字背后的深层含义,但她的脸上也很难再做出更强烈的惊讶表情。
薛猴子这个名字在外界普通人眼中只不过是一个被国家处决的邪教小头目。他的死讯也只不过是一块不到两百字的公告新闻而已,但对于那些真正知道实情的人而前言,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含义可以说是他们所知的人力能够达到的极限。
当年一个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全副武装的精锐营,三十多名在华夏叫得出名字的武学大师围攻薛猴子一个人,最终如果不是薛猴子不熟悉地形。被堵在了一间房子里,被十几名精锐战士用机枪扫射,恐怕当日已经被他逃走了。
正因如此,整件事的经过给中央很大震动,直接导致了后来中央对华夏境内一切奇人隐士的大动作,最终经过十余年的时间,华夏境界的奇人隐士不是被招安了,就是离开了大陆,再不就是被当作反动派给逐一处决了。
相比起叶屏仅仅只是从家中长辈的口中一些与薛猴子有关的只字片语来,身处北京军区反特部门的宁舒怀却能够看到与这件事有关的非常详细的档案。这些档案之中。既有当年所有参加过这件事,并且存活下来的拳法大师写下的详细文档,也有那一营精锐战士录下来的口供。总而言之,宁舒怀对薛猴子的了解远远超过了叶屏和邯虎两人,而且他还记得在那些拳法大师留下来的档案中,多次提到他们事先没有预料到薛猴子的拳法已经由意转神,已经入道,差点阴沟里翻了船。
如果在今日以前,宁舒怀对档案中记载的由意转神,拳法入道这两个阐述武学境界的词汇仅仅只是一个玄之又玄的模糊概念的话。那么在见识到了徐长青施展的形意拳后,他心中模糊的概念也因此变得清晰起来。
此刻邯虎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形意练神一事上,叶屏的注意力则更多的是关注那种神奇的效果,而身为反特部门成员的宁舒怀则要比其他两人想得更多。比如眼前这个神秘高人到底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进京等等。多年的工作习惯令到他本能的对徐长青产生了一些怀疑,怀疑徐长青或许是对岸派来的特务,而这种怀疑并不是凭空想象,而是因为徐长青整个人的气质很像是解放前的人身上所蕴含的那种特有气质。在大陆这边,因为种种运动和思想再教育,这种民国人的气质早就已经磨没。反倒是对岸和香江那边的人还保留了一丝民国人的气质,这也是他甄别特务的一种最为有效的手段。
“这世上真的有鬼神吗?”叶屏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也不管什么唯物主义无神论等正确的政治路线、思想,完全按照自己心中的好奇,朝徐长青沉声问道。
虽然,她已经明白眼前这年青人并不是什么妖怪,而是一名不出世的拳法宗师,心中感到有些失望,但一想到形意练神所所产生的神奇效果,她便不由自主的往鬼神方面去想。
“小叶,在胡说些什么,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神,形意练神只是一种配合拳法锻炼精神的方法而已,这和我们练兵时喊口号差不多。”心思粗中有细的邯虎在听到叶屏的话后,连忙出言,帮其将话圆回来,不给其他人留下任何把柄。
如果这车厢内仅仅只他们两人的话,说些犯禁忌的话,倒也没有什么。可现在车厢里却多了两个外人,而其中一个更是军中反特部门出身。如果这名军官将叶屏的话传扬出去或者作为书面报告交上去,那么始终关注叶家的有心人必定会将其视为把柄,到那时叶家因此肯定会受到打击。
叶屏不是个傻丫头,对现今国内的政治形势也非常清楚,自然不会做出什么惹祸上身的事情。而且她这样的大家族后代从小培养的眼光见识比起邯虎这样的普通人家出身的人要更加高明一些,从宁舒怀进来车厢后的种种举动中她就已经看出了其为人和外面那些狂热的政治运动者完全不同。别说是谈一些鬼神之事了,就算是讨论一些国内大事,只要不是触及国家根本,向来宁舒怀也不会有兴趣将其记录下来,传递到上面,没事找事。
所以,当邯虎极力向她使眼色的时候,叶屏却视而不见,依然随着她心中的好奇,问道:“如果没有鬼神的话,那么我们见到的那头凶虎又是怎么来的?”
“当然是气势。”邯虎见叶屏依然我行我素,完全不听他的暗示和眼神,只能继续为其圆话,滴水不漏的说道:“在古代一些拳法宗师留下来的古籍中曾提到拳法练到深处,就会有一种气势,你听过评述三国演义中,张飞一声大喝拦住曹操十万大军,就是说的那种气势。”
“虎子哥,三国演义里面这一段是假的,正史之中没有记载。”见邯虎多余的关心再次搅乱了她的询问,叶屏既好气又好笑,干脆把话直接挑明道:“虎子哥你别再乱打岔了,我只是想要问清楚一些事情,虽然谈鬼神之事,有些宣扬封建迷信之嫌,但我想宁舒怀同志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应该不会抓住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让上面瞎忙活,白白浪费人力物力,还弄得政局动荡。你觉得我说得对吗?舒怀同志。”
见到叶屏将话都说得如此直白,一旁的邯虎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大有见话不对就将他弄死的架势,宁舒怀也只能苦笑一下,将他的决定隐晦的说出来道:“反正只是路途中的闲聊,自然也就当不得真,而且我见到徐宗师所施展的形意拳有一些传说中的鬼神之势,心里面也感到万分好奇,叶同志的问题也正是我心中所想。”
宁舒怀隐晦的表明了自己对眼下这件事的态度,邯虎没有听明白,依然是瞪着他,而叶屏却已经心领神会,微笑着点点头,跟着转头朝从刚才就一直没有说话的徐长青看了过去,说道:“叶同志,不,看你的举止气质倒也古派,我们还是按照古派的称呼,达者为先,称你徐先生好了。我就是想问一下,刚才徐先生施展形意拳后幻化的凶虎是否蕴含了一些鬼神之力?”
这时,徐长青没有立刻回答对方,而是略带诧异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叶屏,仿佛看穿了什么似的,最终朝叶屏语出惊人的说道:“你小时候见过鬼?”
“你怎么知道?”一下子心中藏着的秘密被揭开,让叶屏也有些猝不及防,像是在承认徐长青的猜测一般,惊声回应道。
“猜的。”徐长青半真半假的回答了一声,让车厢内的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愣了一愣。
其实说猜的也不算是假话,最开始徐长青的确是在猜测叶屏的行为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很显然一般的人在听到形意练神之说,加上又有邯虎、宁舒怀这种懂得一些拳法之道的人旁证,都会将那凶虎幻象视作拳法气势,根本不会将其往鬼神之力这个方向扯。然而,叶屏显然有着不同反应,她似乎极为笃定徐长青刚才施展的形意拳势之中蕴藏了鬼神之力,一直都在将话往那上面扯。(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鬼神之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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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没烧吧?在说什么胡话?”徐长青和叶屏这种非常正式的一问一答,并没有让邯虎改变想法,他反倒是认为叶屏出了什么问题,一边关切的询问,一边伸手朝其脑门摸了过去。◎,
“邯虎!”见到同伴依然固执如常,叶屏皱了皱眉头,有些恼怒的连名带姓喝斥了一声,并且朝对方瞪了过去,直到其将手收回去,才收回略带怒气的视线,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点,说道:“虎子哥,你还记得我七岁那年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快要死了,家里人都开始安排后事了吗?”
“记得,记得!”原本还有些担心的邯虎见到叶屏语气缓和下来,没有对自己生气,便也放松了下来,稍微想了想,便连连点头道。
叶屏自然看得出邯虎这是担心自己生气,所以顺着自己的话做出回应,其实根本没有记起她提到的事情,便既好气又好笑的瞪了对方一眼,说道:“不记得就不记得,乱点头干嘛!”说着,她又继续回忆道:“虽然当年我的年纪很小,不怎么记事,但这件事我却记得很清楚,我当时生病的时候,有个鬼始终站在我身边,想要将我带走。”
说到这里,叶屏似乎回忆到了一些恐怖的事情,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眼中也多了一丝惧意。
“后来怎么样了?”善于察言观色的宁舒怀看出了叶屏的情况有些不对劲,连忙出声询问,打断叶屏陷入回忆的情绪。
叶屏闻声清醒过来,略带感激的看了宁舒怀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扫去心中的异样,平静的说道:“后来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后根据家里人说,是爷爷请来了一位老中医。为我专门配了几服药,喝了以后病就好了,也没有再看到过那个鬼。不过,这些话我是不相信。虽然当时我病得很重,脑子有些糊里糊涂了,但还是记得很清楚病得最终的那天晚上,有人在我耳边念诵一些没有听过的经文。”
这时,徐长青忽然从上铺跳下来。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伸手在叶屏的前额点了一下。作为当事人的叶屏只感觉额头处传出一股清凉之意,跟着这段时间心中莫名其妙产生的一种燥热和烦闷顿时消散开来,整个人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你想要干什么?”邯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想要从徐长青的手从叶屏的前额上推开。然而,他的手搭在了徐长青的手臂上时,却感觉像是按在了油缸上一样,无论他如何用力,始终都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其力道引到其他方向,而徐长青的手指也像是在叶屏的额头上生了根一样没有一丝移动的迹象。
“不用紧张。我如果有恶意的话,你们根本没有半点还手的可能。”徐长青淡然的看了看一旁怒目圆睁的邯虎,说出了一个在场众人都知道的事实,缓和了一下忽然有些紧张的气氛,然后赞许的看了看始终平静没有半点慌乱紧张之色的叶屏,说道:“自己放松,不要抵抗。”
随着,徐长青的话音落下,众人便看到徐长青的手指指尖突然闪耀出一道青色光芒,跟着光芒又没入到了叶屏的脑门中消失不见。如果不是叶屏此刻脸上的表情显得无比轻松愉悦。没有半点受伤的迹象,或许邯虎已经掏出佩枪对准徐长青射击了。
做完这一切后,徐长青像是没事人一样,也没有理会一脸茫然不解之色的众人。飞身重新跃上了上铺,躺在床上,将刚刚合上的语录重新打开,继续翻看了起来。
“刚刚才那是怎么回事?”邯虎的情绪有些混乱,说话也变得结巴了起来。
其他两人虽然没有开口询问,但也都在邯虎问出声后。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徐长青,等待其解答心中疑惑。
“很简单,我刚才只不过是把她的阴阳眼重新封禁了起来。”徐长青没有转头,眼睛始终看着手中的书,回答起来也很随意:“叶同志有一双天生的阴阳眼,小时候因为不能控制,所以被一些脏东西给黏上了,阴阳虽然相生,但也相克,长时间被阴间鬼类接触,人的阳气也受损,所以她才会有那一场大病。不过,后来有人出手帮你将阴阳眼给封禁起来,让你看不到那些鬼祟之物,没有阴阳眼的吸引,那些鬼类也不会再靠近你,你的病自然不药而愈。”说着,转头看了看叶屏,道:“刚才我施展形意练神,幻化凶虎的时候,你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吧?”
叶屏点点头,道:“是看到了一些东西,只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听到回答,徐长青又将视线转了回去,继续说道:“我的形意练神和一般拳法宗师的形意练神有着很大区别,这门拳法不仅仅只是一门拳术,其中还有一些神道在里面,你看到的东西是参杂在拳势中的神道之力。”
徐长青的话让邯虎想到了自己以前从拳法师父遗留下来的笔记中看到的事情,脸色猛地阴沉了下来,道:“义和拳,你这是义和拳!”
叶屏和宁舒怀闻言都一脸不解的看向邯虎,邯虎便将他所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义和拳运动在华夏近代史之中可以说是影响深远,对其种种反思直接导致了中国后来一系列的启蒙运动。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义和拳运动并没有太多的含义,仅仅只是一次国人愚昧的总结,一次死伤无数的瞎胡闹。两军对垒之时竟然就这样用身体毫无防御的去直接对抗枪炮,从书本上读到这段,总会让人感觉到当时的人是何等的愚昧愚蠢。
只不过,在某一部分人眼中,义和拳却还有另外一层意义,比如民国后的武学宗师或多或少都会和义和拳扯上一些关系,甚至一些拳法传承直接源自那些加入义和拳的华夏奇人隐士。
传授邯虎虎形拳的那名拳法大师虽然走的是融汇民国各家形意这条路,但实际上的传承却是源自清末山西戴家心意拳某个被逐出族谱的某个子弟。这名子弟之所以被驱逐家族不入族谱就是因为其参加了义和拳,而且此人在义和拳的地位也很高,知道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隐秘之事。
义和拳破灭之后,这名戴家子弟便流落到了南方,隐姓埋名,开设拳馆,招募弟子。只可惜南方拳术已经被咏春蔡理佛洪拳等等拳术占据了大半个江山,在北方威名赫赫的心意拳反倒是无人问津,最终其一生总共也就收了七名弟子,而只有邯虎那个拳法师父得到了真传,也得到了这名戴家子弟留下的一些笔记。在这些笔记之中,很少一部分是一些拳法心得以外,更多的是一种回忆录,而其中有不少更是记载了大量义和拳的密事。
邯虎从他的拳法师父那里得到了一部分笔记,只不过他并不重视这些笔记,因为上面他感兴趣的拳法内容很少,提及义和拳的内容也大多都是一些夸张的鬼神之言,很多时候他都是将这些笔记当作演义小说来看。这些年国家宣传扫迷信去封建后,他更是将这些笔记全都烧掉了,免得被人拿去攻击他。
在那些和鬼神扯上关系的内容中,很多都是记载义和拳中有一些拳法大师运用类似神打请神的迷信之法,获得了一些凡力量,比如刀枪不入扛鼎神力等等。在所有的相关记载中,最为离奇的一个就是有一名被称为义和拳大师兄的拳师专门修炼一种神打拳法,请神请来了齐天大圣,得到了七十二变的变化之术,可以在对敌的时候变成了猴子狮子老虎等等形状。
在遇到徐长青之前,邯虎差不多已经忘记那些内容古古怪怪的笔记了,但徐长青解释他的形意练神时,他立刻联想到了笔记中记载的一些内容,而徐长青的表现和那名请神请到齐天大圣的拳师极为相似,都是一种拥着鬼神之力的拳法,都是变化成一种猛兽。
听完邯虎的述说后,叶屏和宁舒怀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向徐长青,虽然这仅仅只是邯虎的一种猜测,但他们心中却都隐隐觉得这个猜测或许就是真相。
徐长青浅浅一笑,没有做解释的打算,他很清楚自己这形意练神之法,虽然与那义和拳的神打拳法有些相似,但实际上却完全是两回事。自己的形意练神完全是以形意十二形为核心,即便夹杂了观想请神之类的法门,但根源依然是自身的血气之力。至于义和拳的神打拳法,他也很清楚此法脱胎于石家神打,用的完全是神力,两者本质上是南辕北辙。
只是,现在车厢内的三人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猜测,徐长青觉得自己再解释的话,也要花费不少唇舌,而且即便解释清楚了,最终达到的效果也并不一定比现在好。徐长青的目的是凭借自己的凡之力获得一个能够方便他在华夏做事的身份,现在对方猜测自己是义和拳的传人,虽然名声不太好,但也没有偏离他的目的,倒不如将错就错,冒充一个义和拳传人的身份,省去一些麻烦。(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鬼神之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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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徐长青没有否认的意思,车厢内的三人就愈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虽然义和拳的名声不太好,但三人都不是那种非理性的人,不会因为一些历史原因而对徐长青这个伪义和拳传人有任何不好的印象。反倒是他们都表现出了异常的热情,这种热情不单单表现在了对义和拳那种神打拳法的好奇上,更多的也是想要知道义和拳当年从崛起到消失的过程***现的种种谜团。
在随后的交谈中,三人都对徐长青问了一些有关义和拳的问题,这些问题都是历史上的一些未解之谜。而徐长青虽然没有参加过义和拳,但他却从一些结交的修行同道以及陈家的耳目知道了不少关于义和拳的隐秘之事,所以解答三人各种刁钻的问题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车厢内的气氛也随着这些交谈变得融合起来,即便三人心底里依然有这一道心防,但至少表面上几人的交谈并没有什么问题,前提条件是不涉及国家大事。
因为徐长青的言谈举止和今人有着很大区别,给人一种非常老派的感觉,而且语气上很多时候都不经意显示出一种长者口吻,再加上徐长青所显露出的那种神奇力量,使得叶屏等人对徐长青的年龄都不约而同产生了一些想法,觉得徐长青的年龄应该比看上去的大得多。因为这种心态的改变,使得三人对徐长青的称呼也逐渐有了一些改变,从现在最通行的某某同志变成了颇显古意的某某先生。
“徐先生,我真的有阴阳眼?看到的那些真的是鬼神?”叶屏在询问了几个有关义和拳的疑问后,便将话题重新转移回到了自己身上,问了从刚才开始自己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是的。”徐长青回答得简单明了。
其他两人闻言,都转头朝叶屏的看了过去,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她的眼睛上,似乎向要看看阴阳眼是否和普通人的眼睛有什么不同。
叶屏皱了皱眉头,像是对其他两人盯着她的眼睛看有些不喜欢,也像是对徐长青如此简单的回答有些不满,于是又问道:“这世上拥有阴阳眼的人很多吗?”
“很少。”徐长青似乎看穿了叶屏的心思,在简单说了两个字后,见叶屏再次轻轻微皱眉头的时候,又适当的补充道:“不单单现在拥有阴阳眼的人很少,就算是在古代拥有先天阴阳眼的人也同样很少,只有那种天生灵觉的人才能拥有此等神通。”
叶屏张张嘴想要问什么,但一旁已经被徐长青所说种种故事完全吸引住的邯虎抢先问出了叶屏心中的问题,道:“先天阴阳眼?什么是先天阴阳眼?”
徐长青耐心的解释道:“每个人出生都会拥有一道先天之气,这道先天之气会随着年龄的增加而逐渐消散,通常六七岁左右就会完全消散,但也有一些例外,会到十多岁以后才会完全消散。只不过先天之气消散得再晚也不会晚过男女成人。”
“男女成人是多少岁?”邯虎有些懵懂莽撞的问道,而 一旁叶屏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立刻羞红,看向邯虎的视线也多了一些气恼,隐蔽的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徐长青似乎没有忌讳,直接挑明道:“男女成年不在岁数,而在身体,一般男子遗阳,女子赤龙便算是成年了。”
前一刻还在对叶屏为什么对自己气恼的邯虎听到徐长青的解释后,不由得愣了愣,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无比尴尬,低着头,不敢多看狠狠瞪着他的叶屏一眼。
徐长青没有理会邯虎的尴尬,继续说道:“儿童心境空灵,又有先天之气相助,所以他们都能够看到一些游荡在世间的鬼祟之物,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心中不存半点恐惧,也不会被这些鬼祟之物影响,所以这也算是阴阳眼的一种,但却还不是先天阴阳眼。在这些孩子中有一类先天魂魄就比他人更加强大,这些孩子能够凭借自身强大的魂魄之力巩固阴阳眼的力量,最终令体内到先天之气不会流失。当成年之时,原本依靠魂魄之力制成阴阳眼,便会产生非凡的效果,凭借体内还没有完全消散的先天之气,让阴阳眼从后天转先天,成为先天阴阳眼。”
“既然这先天阴阳眼如此稀少,又如此神奇,为什么又要将它封禁起来呢?”一旁听入迷的宁舒怀忍不住问了一个叶屏也想问的问题。
徐长青转头看了看宁舒怀,眼睛在其胸前口袋稍微停留了一下,说道:“对于一些修道人而言,先天阴阳眼的确珍贵稀少神奇,但对于普通人而言,这只会是麻烦,而且是大麻烦。就以叶同志为例,如果她小时候如果不是找到高人帮她封住了阴阳眼,说不定她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也不会活到现在。”
“为什么会如此?”关系到自身的生死问题,叶屏也非常上心,急声问道。
“因为不受控制的先天阴阳眼在鬼魂的眼中就是一座灯塔,即便是在数百里之外也能够清楚看到。拥有阴阳眼的人能够看到鬼,鬼同样也能够看到人。”徐长青声音虽然没有变,但听入车厢内三人的耳中却显得非常阴森,特别是这时候列车忽然驶入了隧道,周围变得一片漆黑,只有车厢内微弱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更是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氛。
叶屏等人都不是那种胆小之人,宁舒怀和邯虎都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大劫,见过尸山血海,叶屏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她从小是军中长大,一身胆气不输给任何人。可就是这样三个浑身胆气的人此刻却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悚,总觉得在他们身边有鬼在盯着他们看。而徐长青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正好在火车进入隧道的时候,停下了话语,使得车厢内陷入到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甚至不由自主的摒住了呼吸。
所幸这段隧道并不长,不到十秒的时间,火车便穿过了山体,当并不怎么温暖的阳光重新从窗外照射进来,让车厢内多了一丝暖意的时候,叶屏等三人都不约而同的长长吐了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也都稍微放松了下来。
“徐先生,你这次去京城是为了什么事?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帮忙。”或许是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也或许是为了稍微缓和一下车厢内这种阴森的气氛,宁舒怀正好趁着这个时机,婉转的打探了一下徐长青入京的动机。从现徐长青非同寻常后,这件事便成了是他现在的一个心结,不问清楚的话不单单这一路火车会坐得不安生,就算是回到军区大院恐怕也会忧心牵挂。
“我这次是去找一个人。”宁舒怀的提议正合徐长青的心意,他也希望借着这几人的能力帮自己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想要找的人,所以也没有再隐瞒自己的意图,直接挑明道:“这个人叫陈元善,是个修道人,不过现在他的名字叫陈撄宁,你们或许听过他的名字。”
“陈撄宁?他在什么单位工作?”宁舒怀愣了愣显然不是很清楚徐长青所说的人是谁,虽然他也是在国家情报机关工作,但主要负责的是军中的反特部门,对民间的人和事了解得不是很多。陈撄宁虽然在华夏道门以及整个宗教界的名声极大,但对于民间百姓以及绝大多数政府部门而言,对其来历却知道得很少。
“你说的是创立仙学的陈撄宁陈真人?”相比起宁舒怀来,曾经对鬼神之事感兴趣,接触过不少宗教人士的叶屏却能够一下子道出陈撄宁的身份,甚至知道其近况,说道:“只不过我好像在上个月的报纸上看到陈真人已经被查出肺癌晚期,快要不行了,徐先生是准备去见陈真人最后一面吗?”
“癌症晚期?”徐长青听到叶屏的话不禁愣了愣,脸上的诧异表情像是在表明叶屏的话听起来多么的不可思议,他心里开始怀疑自己所知的陈撄宁和现在的陈撄宁是否是一个人。
在徐长青的记忆中,虽然陈撄宁的修为仅仅只是刚刚入道,沾到一点玄门修行者的边,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其修为即便没有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也应该和他在观音山见到的鹤亭子两人差不多。而且陈撄宁也擅长外丹之道,当初他炼制金丹时更是在旁辅助,得到了他不少的指点,只要材料充足,炼制世俗人间修行界绝大部分丹药还是不成问题的。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生病,更别提会生肺癌这种人体五废之气郁结而成的绝死之症了。
徐长青的表情如此明显外露,其他人自然也有所察觉,叶屏好奇的问道:“有什么不对吗?我记得早在十年前,陈真人就已经生病了,一直都被政府安排在北京医院疗养。”
“十年了?”徐长青越听越感觉到不对劲,沉思了片刻,又问道:“他的家人呢?在陈撄宁在北京医院疗养后,他的家人也陪伴在左右吗?”
“这个我就不怎么清楚了。”叶屏摇摇头,一脸疑惑的说道:“不过陈真人是道士吧?道士能够娶妻生子吗?”
“应该可以吧!”邯虎也半懂半不懂的猜测道.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陈年旧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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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青的能力已经展现出来了,无论为了什么都值得叶屏主动结交,即便不能在这段路程中加深友谊,成为朋友,但能够让彼此的关系有所联系也是好的。…≦。…≦眼下徐长青进京的目的正好是一个结交的机会,叶屏自然不会放过,于是主动相助道:“如果徐先生想要去见陈真人的话,我可以代为安排一下。”
“现在华夏去医院也需要事先安排吗?”徐长青怔了一下,道。
“一般普通人自然不需要事先安排。”叶屏解释道:“只不过陈真人的身份不同,虽然现在国内宗教方面的部门都已经停了,一些人的职务并没有撤销,比如陈真人既有道教协会会长的身份,还有全国政协委员的身份,属于政府重要官员范围,现在这个时期去见他必须要事先安排一下才行。”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了。”叶屏的主动帮忙正好也是徐长青之前与之交谈结交的主要目的之一,自然不会拒绝。
这时,叶屏露出一点欲言又止的样子,虽然已经尽可能的做得很自然,但在徐长青眼中却破绽百出,很显然叶屏这是有求于徐长青,但又觉得时机不对,不好开口。
徐长青微微皱了皱眉头,对叶屏现在的举动感到有些疑惑,虽然叶屏的性子更像是军人的性子,直来直往,不太习惯遮掩,但像这样刚刚主动帮忙,一句话过后就要索求回报,实在不是这种军政大家族出身的人该有的行为。
待着一丝疑惑,徐长青于是主动挑明道:“叶同志,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不是!呃,不全是。”叶屏露出一丝女儿态的扭捏,让一旁对其非常熟悉的邯虎看呆了,直到被叶屏瞪了一眼,才将大大张开的嘴巴合上,而叶屏稍微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刚才徐先生是重新将我的阴阳眼给封禁起来。既然如此,那么是不是是不是徐先生你也能够把封禁给重新打开?”
“丫头,你疯了?”正所谓关心则乱,还不等徐长青做出回应。被叶屏的话给惊到的邯虎便迫不及待的嚷嚷道。
“你嚷什么?”叶屏不满的瞪了同伴一眼。
徐长青隐隐猜到了叶屏的想法,但还是故做不懂的问道:“为什么你会想要重新打开阴阳眼?”
叶屏早就想好了一番说词,见徐长青询问,便脱口而出道:“老是这样封禁起来也不是个事,既然这东西长在我身上。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应该做的是熟悉它,利用它,而不是限制它。更何况既然封禁也会有所松动,要是以后再松动的话,我有找不到其他人相助,最终也只能靠自己,倒不如趁着现在熟悉它,掌握它,彻底解决这个麻烦。反正有徐先生您这位高人在场,即便解开封禁会出现麻烦,也有您出手相救。”
“理由非常充分,听起来也像是真的,不过我感觉好像让你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似乎并不是这个理由。”徐长青注视着叶屏,调笑道:“你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不是因为你觉得现在你身边生的事情都非常无聊,正好有这么一个神奇无比的天赋在身上,所以想要掌握这种力量,接触那些传说中的鬼神。让自己不再无聊的生活下去吗?”
听到徐长青的话,叶屏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尴尬起来,虽然她并没有亲口承认徐长青的猜测,但其表现已经算是默认了。
邯虎皱了皱眉头。感觉到叶屏若真的是以此作为理由想要让徐长青解开阴阳眼的封禁,那么就有些太过胡闹了。他能够从刚才徐长青对阴阳眼的描述听得出,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玩意,一旦解开的封禁那么叶屏将会遇到难以预料的危险,而且这个危险甚至无法用任何他所知道的寻常手段消除。
想到这里,邯虎便极为严肃的看着叶屏。也不管对方瞪过来的视线,沉声质问道:“丫头,你真的是因为无聊才……”
虽然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各类事情都是听叶屏的,可一旦邯虎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叶屏便清楚如果自己不解释清楚,以邯虎的性格是不会再继续听她的话,所以她只能解释道:“这算是原因之一,但这绝对不是主要原因,难道你觉得我之前所说的理由不充分吗?我这次运气好,遇到了徐先生这位高人和我同车,要是没有徐先生呢?”
邯虎皱了皱眉头,说道:“长手下不是还有……”
“之前那些人中又有谁现我的情况了?”叶屏反问了一句,问得邯虎哑口无言,随后她称胜追击继续说道:“所以我才认为与其等待其他人出手相救,倒不如我自己救自己。”
邯虎已经被说服了,点头道:“好吧!你说得对,我没有意见,不过这个决定很重大,你最好跟长说一下,问问长的意见。”
“这个我知道,等到了京城就会跟他老人家说。”叶屏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转头看向徐长青,问道:“徐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徐长青略显冷淡的回应道,这种冷淡也让叶屏升腾的心气回落了下去,随后他又说道:“你以为阴阳眼只有我刚才所说的那一点坏处吗?”
叶屏脸色稍显阴沉,道:“难道还有其他坏处?”
“每个人没有出生之前,七窍皆开,命在先天,这个时候需要母体提供生气,挡拒外邪。”徐长青耐心的解释道:“但随着人脱离母体,进入这俗世,那么人体便会失去保护,需要依靠自身来阻止外邪侵入。这时候,人身上所有先天孔窍都会被后天之气封堵起来,一是能够阻止外邪,二是避免体内生气从这些孔窍中流失出去。从某一方面而言,阴阳眼也算是一个无法闭合的先天孔窍,现在用外力将其封禁,就等同于人出生后后天之气封堵孔窍,可你却让我将其解开,那么就等同于将你的保护给解开,不单单会引起外邪侵入,而且还会因为生气流失而日渐衰弱,最终会是什么结果,相信你应该能够想到了。”
听到事情这么危险,邯虎脸色微变,极为担心,想要劝说叶屏。但叶屏却依然显得很冷静,并没有因为徐长青的话而打消心思,反倒心有不甘的说道:“既然阴阳眼这么危险,那您之前不是说修行的人……”
不等其说完,徐长青便打断道:“你也说了是修行中人,你是吗?”
叶屏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说,虽然她很快想到可以拜眼前之人为师,但紧接着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允许拜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为师的,并不是家中是否允许的问题,而是国内紧张的政局让她不能有半点错误,否则必然会连累家族。一旁的邯虎也意识到了叶屏可能会有的想法,有些担心的看着她,但见她只是张张嘴,并没有将自己担心的东西说出来,便也放松了不少。
“如果你担心以后你的阴阳眼会不会出现封禁减弱这一点大可不必,我的封禁已经与你自身血气融合在一起,除非是你死了,否则封禁不会解开。”徐长青暂时打消了叶屏不切实际的想法,但他同样也看得出叶屏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而且从其强烈的好奇心和不安分的性格不难判断以后她很可能还会想其他办法让自己踏入这鬼神之道。
其实徐长青倒是蛮欣赏叶屏这样的性格,而且以资质论,放在过去也绝对在中上之资,加上阴阳眼的天赋,即便在仙佛正宗,也是重点培养的核心弟子。遇到这样资质的人才,徐长青绝对不会吝啬指点她几句,甚至传授一些法门,将她引领到修行之道。可这些全都是在过去,且不说现在这世俗人间是否合适修行者,即便适合,以徐长青此时也没有那种当引路人的心情。
这时,徐长青转头朝一旁始终都在当个旁观者的宁舒怀看了过去,更准确的来说是看向他胸口的口袋,并抬手指了指,说道:“能够给我看一看吗?”
宁舒怀愣了一下,一脸茫然,似乎不清楚徐长青在说什么,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什么,从口袋中取出了妻子当年为他求的护身符,问道:“是这件东西吗?”
徐长青点点头,道:“是的。能看看吗?”
听到徐长青的要求,宁舒怀犹豫了一下,这个护身符本身并不贵重,但意义却非同一般,甚至可以说是寄托了他对妻子的怀念,从妻子病故后这东西就一直被他贴身收藏,从未交给他人看过。现在徐长青提出来这个要求,即便在他人眼中算不上什么过分的要求,但在他心中却也难以立刻决定。
叶屏和邯虎这时候也朝宁舒怀的手中看了过去,他们都好奇是什么东西让徐长青感兴趣,而且他们更好奇徐长青是怎么知道在宁舒怀的口袋中有这么一件东西了,毕竟从宁舒怀进入车厢开始,他都没有将那东西拿出来过。
只是在看到实物之后,叶屏和邯虎也不由得露出了少许失望之色,以他们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宁舒怀手中的东西不过是一块普通的护身符,唯一值得称道的是这块护身符因为长期把玩的缘故,色泽非常艳丽,有种和田玉的油脂感,除此以外便再无奇特之处。(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陈年旧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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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叶屏和邯虎感觉到这护身符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他们都相信徐长青绝对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对一块护身符感兴趣的人。
犹豫再三后,宁舒怀小心的将护身符放在了徐长青的手上,说道:“这枚护身符对我非常重要,甚至等同性命,还请徐先生看的时候小心一些。”
“我知道是你妻子的遗物,而且我还知道这是你妻子亲自为你求的,你放心,我只是看一看,不会损坏它的。”徐长青将护身符拿在手中,翻看了一下,无声无息的对护身符内注入了一丝法力,原本呈现出暗红色的护身符立刻在众人的注视下闪耀出一阵淡淡的红光,这阵红光虽然不是很强烈,但在略显昏暗的车厢内却特别醒目。
叶屏和邯虎完全被眼前出现的景象给吸引住了,视线和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护身符放光这件事上,但宁舒怀却有所不同,护身符放光虽然让他感到惊奇,但却不是他注意力关注的重点,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徐长青刚才所说的话给吸引住了。
宁舒怀可以确定自己之前没有提到过这块护身符是妻子的遗物,更没有说过护身符是妻子专门为他求取的之类的话,可徐长青此刻却一语道出了这些事情,让他不得不生出一些想法。他不禁联想到了刚才叶屏的阴阳眼和鬼神之说,再回想起以前每次将护身符放在手中把玩时产生的那种妻子就在身边的感觉,种种一切让他生出了妻子的魂魄或许寄存在这护身符之中的古怪想法。
徐长青将注入护身符的法力收回后,光的护身符很快暗淡了下去,只是表面的暗红色变得更加鲜艳,而且竟然呈现出了一种似玉的透明质感。
“这块护身符名叫镇神符,是修行者用来在修练时镇住元神。不受外魔侵扰,避免走火入魔。”徐长青颇显怀念的看着手中的护身符,徐徐说道:“这种符并非是道门常见的符,是一种独创的符,当世也只有一个人懂得制作这种符。”
宁舒怀心灵福至,试探着问道:“莫非这护身符是徐先生您制作的?”
徐长青笑了笑。没有回答,仅仅只是略带深意的叹了口气。
正如宁舒怀猜测的那样,这块护身符的确是徐长青亲手制作的。虽然过去多年,但这镇神符之中的灵气依然存在,甚至当年炼制此符时徐长青注入其中的法力也依旧存在。以至于他刚才在施法封禁住叶屏的阴阳眼时身上的法力与那符中法力产生了一丝极为微弱的联系,使得他很快就有所感应。只是当时仅仅只是认出这是自己过去炼制的法器,并不清楚具体是哪一种法器,毕竟他在世俗人间这么多年,也通过交换的方式将自己的法器流落在华夏修行界。现在会有人拥有一样自己过去炼制的法器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只不过这一枚镇神符所蕴含的意义有些特殊,他当年在陈元善那里炼制金丹的时候,为了防止外魔邪气冲撞丹炉,专门通过道门的镇魔符箓推演出的一套镇神符,现在宁舒怀这块护身符就是那一整套镇神符之一。这套镇神符的用料非常讲究,是经过秘法蕴养的桃花山桃木,每一块都蕴含了强大的灵气,整套法器放在世俗修行界绝对算得上是最顶端的法器。当年在离开的时候。徐长青将这套法器连同一些不需要的丹药送给了陈元善,现在这套法器中的一枚却出现在了宁舒怀手中。这让徐长青也不禁生出了一些不好的猜测。
带着种种疑惑,徐长青沉声问道:“宁同志,请问你这护身符是从哪里求到的?”
善于观察的宁舒怀自然也已经看得出徐长青肯定是这护身符的制作者,心中那一丝期待也变得更强烈,既然之后有求于人,那么现在自然也就不会对徐长青的询问藏着掖着。便直言相告道:“是我爱人十几年前在白云观求到的。”说完,或许觉得这样太简单了,又补充道:“听我爱人说,这是一位在白云观挂单的道教高人送的。”
问到想问的东西后,徐长青将护身符还回去。说道:“既然那位道教高人送给了你爱人,就代表这东西与你有缘,你就仔细收好,不要损坏了,长期佩戴也能够对你有好处。”
宁舒怀结果了护身符后,并没有立刻将其收回到口袋中,而是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紧接着语气略显期待的问道:“徐先生,刚才您是怎么知道这护身符是我妻子求到的?又怎么知道这是我妻子的遗物?”
徐长青平静的看着宁舒怀,那种眼神似乎将其看透了一般,让他藏不住任何秘密。虽然徐长青的眼神和脸上的表情都非常平静,没有显露出任何异常情绪,但宁舒怀却不由自主的有一种被可怜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也让他原本高涨的内心期待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你是不是很想我对你说你亡妻的魂魄保存在这护身符里面?是不是想要让我出手让你们夫妻相见?”徐长青近乎于无情的将宁舒怀的期望给打碎,虽然这句话仅仅只是说出了宁舒怀心中所想,没有明确所指,但话中含义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能够听得出来。
见到期望被打碎,宁舒怀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不过他的心态很不错,加上毕竟妻子过世已经十几年了,那份丧妻之痛早已变得有些麻木,所以他很快就将心态调整了过来,神色略带沮丧的苦笑道:“是我过于奢望了。”
叶屏和邯虎也似乎明白了宁舒怀的用意,而宁舒怀对妻子的深情也让他们感到感动,看向宁舒怀的眼睛中不由得露出了少许惋惜之色。
虽然宁舒怀的脸色和神色都已经恢复如常,但徐长青却能够从他握住护身符的那只手微微颤动的样子,感觉到其内心的不平静。
见此情景,徐长青心中也不由得感到不忍,随着他的神魂和这具凡人肉身越来越契合,加上在世俗人间的时间越来越长,过去已经逐渐变淡甚至几近消失的常人情感开始重新出现,并且对他造成了影响。按照他以前的性格,宁舒怀这样的表现即便会让他对其人品心性生出赞许,但却不可能让他生出任何同情心,毕竟生老病死之类的事情他看得够多的了,按照以前的思维方式,他肯定会认为打消宁舒怀这种不切实际的期望,让其面对现实,按照以前的轨迹继续平静的生活下去,才是对宁舒怀最好的帮助。
可现在徐长青现自己竟然心软了,而且这种普通的人情感他却也并不反感。在稍微感受了一些内心的变化后,他微微叹了口气,朝宁舒怀伸过手去,道:“镇神符。”
宁舒怀怔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徐长青的意思,连忙将手中的护身符放在了徐长青的手上。
叶屏在一旁不解的说道:“徐先生,你刚才不是说……”
徐长青打断了叶屏的疑问,道:“我并没有说谎,这镇神符上的确不存在宁同志亡妻的魂魄,如果有的话,刚才宁同志进到车厢的时候,你的阴阳眼就肯定会看到不同寻常的东西。你回忆一下,你看到不同寻常的东西了吗?”
叶屏真的回忆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虽然这镇神符之中没有你妻子的魂魄,但你妻子却在里面留了一些东西。”徐长青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往护身符注入一丝符箓,道:“也不知道是你妻子的求愿之心太过强烈了,还是送你妻子这块镇神符的人有意施为。总之你妻子生前有一道灵思被保存在这镇神符之中,我可以施法把这道神思引出来,让你的神魂进入这镇神符之中与之相见。虽然不是你亡妻的魂魄,但至少留下了你亡妻生前的一些东西,或许是一个念头,一个想法,一个影像,一个声音等等。你准备好了吗?”
宁舒怀闻言,连想都没想,便激动的连连点头,张张嘴,激动的心境让他难以自制,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徐长青也不多言,直接抬手将微微光的镇神符刻有符箓的那一面按在了宁舒怀的额头上。在符触碰到其额头的那一刻,原本表面微弱的光晕瞬间化作夺目的光芒,让叶屏和邯虎感到一阵刺眼,不得不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到光芒已经过去了,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只见此刻宁舒怀整个人僵硬的坐在了下铺的床沿上,那枚镇神符像是粘住了一样紧紧贴在了他的额头上,从镇神符散出一阵阵微弱的光芒,将他全身笼罩起来,看上去显得无比玄奥神秘。徐长青此刻却站在宁舒怀的对面,双手抱胸,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物品一样上下打量着宁舒怀,脸上也露出了一种之前没有见过的笑容,任何外人看了都会感觉到徐长青此刻的心情是非常愉悦。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叶屏也很清楚徐长青不会是那种帮助别人自己就会高兴的人,所以心中不由得疑惑徐长青为何会突然有如此剧变的态度,并忍住好奇心没有开口询问。(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陈年旧作(下)
的确如叶屏所猜想的那样,徐长青此刻的心情非常愉快,因为他刚才通过镇神符施法的过程非常顺利,就和他预计的那样,并没有受到太强的人道之力压制,施法后的效果也超过了他的预计,这也就表明了这一路上创出的一些施法手法是可行的。有了这些施法手段,徐长青重新评估了一下自己现在能够发挥的力量,从而发现这次进京即便遇到了什么事情,他也有着绝对把握能够安全脱身出来,一直由于世俗人间天地异常变化而紧绷的心情也因此放松了不少。
就在这时,贴在宁舒怀额头上的镇神符忽然闪耀了一下,跟着笼罩在宁舒怀身上的淡淡光芒开始逐渐收敛、暗淡,最终完全消失,而在徐长青施法后就变成木头一般的宁舒怀似乎也恢复了神智。只不过恢复过来的他变得有些不同寻常情,只见他眼睛里面的泪水如同泉涌一般,双手接住光芒尽敛、从额头上掉落的镇神符,紧紧的抱在怀中,就像是抱住了一个看不见的人一般,毫不在意周围的其他人放肆的失声痛哭起来,仿佛就在刚才的那一小会儿他便遭遇到了让他感觉最悲痛的事情。
眼前的一切早在徐长青的预料之中,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宁舒怀的肩膀,便回到了上铺,重新拿起了语录,继续翻看了起来,似乎没有了继续和叶屏等人交谈的心情。
叶屏和邯虎一开始并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整个人愣了半天,但很快他们就意识到刚才宁舒怀肯定是从镇神符中他妻子留下来的东西中得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这才造成了他的情绪完全失控。他们两人也是第一次遇到了这种情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坐在一旁安静的待着,等待宁舒怀的情绪恢复过来再询问一下原因。
只不过,叶屏他们把宁舒怀这次情绪失控看得太简单了。时间几乎过去了一炷香的功夫,宁舒怀的情绪依然没有稳定下来。眼泪也从有到无,大有欲哭无泪之势。仿佛他要一次性将自己内心这十几年时间的情感一次性发泄出来似的。
面对这种情况,叶屏和邯虎面面相觑,哭笑不得的坐在对面的下铺,尴尬得不知道该做什么。不过。叶屏见到宁舒怀有些红肿的眼睛和脸颊后,便朝邯虎示意了一下,让去乘务员的房间借条毛巾和脸盆,打点水来给宁舒怀用。邯虎也没有推诿,点点头。打开车厢门,走了出去。过了片刻,邯虎端着一个热气升腾的脸盆走了进来,放在窗口的桌案上,没有多说什么,就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
或许是心中的悲伤已经发泄完了,也或许是感觉到现在车厢内的气氛被自己给弄得很尴尬,宁舒怀也逐渐恢复正常,跟着朝叶屏和邯虎歉意的点点头,然后又站起来。转身朝徐长青非常感激的鞠躬,道:“谢谢!谢谢!谢谢您让我再见到她,我……”
“不用谢!我只是随手为之罢了。”徐长青打断了宁舒怀后面感激的话,然后提醒道:“这块镇神符你以后多放在身边,贴身收好,如果运气好的话,你在睡梦中还能与你妻子相见。”
“谢谢!谢谢!”宁舒怀紧紧握住手中的护身符,心中感激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通过不断的道谢,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
在宁舒怀不断的道谢声中。徐长青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东西,皱了皱眉头,随后又说道:“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和东西,也不喜欢别人欠我的人情和东西。一旦相互之间结下了因果,那么无论是欠债的,还是债主都会有一些无形的负担。对于其他普通人而言,这些负担不痛不痒,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于我却不行。所以既然你觉得欠了我一个大人情,那么我就要你还给我一个人情。”
作为旁观者的叶屏和邯虎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看向徐长青的眼神也显得有些古怪,似乎很难将说出如此功利之言的人和眼前这个神秘的世外高人联系在一起。
虽然徐长青的话说得直白无情,让人听了以后感觉非常不好,总觉得怪怪的,但仔细想想,话虽略显功利,但道理却并没有错,也算是符合无债一身轻这句大俗话。
宁舒怀此刻心中对徐长青充满了感激,脑子里想着怎么回报徐长青,自然不会对徐长青的言词感到反感,只见他想都没有多想,便问道:“您想要我怎么还这个人情?请尽管说,哪怕是让我粉身碎骨……”
“不至于,我的人情不至于到这种程度。我也要提醒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发一些你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誓言,须知举头三尺有神明,有些话不能乱说,特别是在我这样的人面前。”徐长青再次打断了宁舒怀的话,提醒了对方一句,并且在对方还要开口说些社么之前,将自己偿还人情的要求说出来,道:“你如果真心想要偿还我的人情的话,那就答应我一个条件,在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能够出手帮我一把。”
听到徐长青的话,宁舒怀即便现在对徐长青是无比感激,依然还是露出了迟疑之色。虽然徐长青开出的条件听上去非常简单,但仔细想想帮助的范围却并没有限定,一般的小帮助倒也罢了,要是某一日徐长青用这个人情要求他做一些违背其意愿和道德的事情,比如利用他现在的工作身份做一些有损国家利益的事情,那么他该如何自处,是遵循承诺,还是食言而肥?
就在宁舒怀心中纠结万分的时候,徐长青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你不用想太多,我不会让你做一些违背你意愿的事情,我只是要一些帮助而已,这些帮助或许是让你帮忙找一些人,总之不会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宁舒怀还是慎重的考虑了一下,道:“这样我可以答应您。”
“如果徐先生您需要找人的话,我们也可以帮忙。”这时,叶屏也开口主动结交徐长青道。
“不必了。”徐长青有些冷淡的拒绝了叶屏,跟着又像是怕叶屏误会,于是补充道:“去见陈撄宁这件事还需要你的帮助,这对我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见到徐长青拒绝,叶屏露出了失望之色,并且也没有了再开口的想法,毕竟以她的身份低声开口一次就足够了,再这样开口求着别人同意自己帮助,不单单会丢他们家族的脸,也会让她自己看不起自己。
徐长青做出这样的态度,突然一反常态的想要将彼此的关系完全功利化,避免其他更深的联系,也是有他的苦衷。就在刚才宁舒怀对他万分感激,甚至不惜粉身碎骨也要报答他的时候,他这才感觉到自己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和车厢内这三人有了一些因果联系。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这些因果联系倒也不会让他感到任何为难,可车厢里的三人都不是普通人,稍微结上一点因果,就不知不觉和国家大势有了联系,若是再深交下去,必然会卷入到世俗争斗之中去,无法自拔。到时别说去世界各地寻找与先天神祗有关的线索了,恐怕连离开华夏都成问题。
只不过有些时候越是想要避开某些事,某些事越是会自己找上门来。
在徐长青开始有意无意的对车厢内三人疏远后,车厢内的气氛变得平静了下来,三人各自回到自己的铺位,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或是睡觉,或是继续神伤发呆,总之彼此之间也都没有了交谈的意思。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十几个小时,火车刚刚经过了南京站,开始向北边行驶,估算着大概还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才能到京城。此时,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左右,正好是普通人身体最疲惫,也是睡得最深的时候,在轰鸣的火车声掩盖下,一阵极为微弱的脚步声在火车顶端传了下来。
从脚步声的大小等细节来判断,脚步声的主人肯定在双脚的鞋上垫了一些柔软的缓冲铺垫,从而使得原本就不大的声音变得更为微弱。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别说是在这种轰鸣火车声干扰的情况下了,就算是在安静的环境中,恐怕也很难听到这些脚步声。然而,在脚步声经过的一个车厢中却又两个人能够清晰的听到这些脚步声,一个自然是徐长青,而另一个则是看似睡着的邯虎。
在脚步声出现的时候,邯虎便睁开了眼睛,猛地从卧铺上坐起来,抬头朝车厢顶端看过去,仿佛他的视线能够看透车顶的铁皮一般。只不过,此刻他似乎还不确定自己刚才听到的东西是脚步声,眼中露出了一丝迷茫和疑惑。因为邯虎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动作,使得真正陷入沉睡的叶屏和宁舒怀也被其惊醒了过来,一脸不解的看着神经兮兮的邯虎。
叶屏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正准备询问邯虎发生了什么事,但却被邯虎的手势给制止了,而且在看到邯虎做出的暗号手势后,她脸上的睡意也瞬间消失,变得严肃起来。一旁的宁舒怀虽然不明白邯虎所做手势的含义,但却也能够从邯虎和叶屏两人脸上的神情判断出事情有些不太好,所以也非常配合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