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囊中之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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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有人从车顶上过去。¥f,.”过了一会儿,邯虎感觉到车顶上没有人了,便将自己听到的东西说了出来。
听到邯虎的话,叶屏和宁舒怀都不约而同的认为出事了。
“是朝后面,还是朝前面?”宁舒怀沉声问道。
“朝后面。”邯虎指了指火车尾端的方向,又想了想,说道:“应该有七个人。”
“是九个人。”徐长青这时候坐起来,纠正了邯虎的判断。
如果按照徐长青的想法,遇到这样的事情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继续躺在床上睡觉,绝对不会卷入这些事情中去。可现在他却做出了和心中想法截然相反的行动,完全是因为刚才从头顶上走过的人中间有着一丝极为微弱的洪荒气息。
根据徐长青的判断这股洪荒气息并非是源自于那人的肉身,而更像是源自于某件洪荒至宝碎片。若仅仅只是一块残留力量几乎不可察觉的洪荒至宝碎片倒也不会引起他的兴趣,毕竟他在昆仑三界也收集了不少,但这里是在世俗人间,而任何一点与洪荒有联系的东西都可能牵扯到先天神祗,这种送上门的线索他又怎么会视而不见。
徐长青既然已经决定插手进来,自然也就会掌握主动,于是在三人还在计较对车顶行过的人数多少时,他便沉声问了一个关键问题,道:“你们知道后面的车厢里面有什么吗?”
车厢内三人闻言都不禁愣了愣,眼中露出了一丝茫然之色。之前徐长青所在的车厢一直都是整列列车最尾端的车厢,只不过在列车停靠南京站的时候,在这节车厢后面又加了两节货车车厢,而且是全封闭式的货车车厢,很显然从车顶过去的那九人肯定是冲着这两节车厢去的。
“那两节车厢应该是军队的车厢,我看见车厢周围守卫了不少士兵,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军区?”情绪早已恢复平静的宁舒怀开始回忆自己在南京站为了舒缓一下情绪,离开列车在站台上走动时所见到的事情,只不过他给出的有用信息也不多。毕竟他当时没有心思理会其他的事情,更多的是在站台上来回走动,平复情绪。
“军队的?”叶屏和邯虎闻言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的说道:“该不会是那东西吧?”
“什么东西?”徐长青疑问道。
叶屏蹩脚的否认道:“没没什么。”
见叶屏不愿说,徐长青也没有打算细问,宁舒怀更是很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直接从这个问题跳过,道:“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
“你们不要管。车顶上的那九个人我来对付,你们只要告知后面车厢的人不要敌我不分就可以了。”徐长青直接将事情揽过来,并且在三人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从上铺跃下,打开车厢的窗户,身形好似游鱼一般从狭窄的窗口滑了出去,丝毫没有受到半点极行驶的列车影响,整个人仿佛羽毛一般轻飘飘的落在了车顶。
车厢内的三人对徐长青如此主动的行为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在之前徐长青的态度还是那么的冷淡,行为也毫不掩饰的在刻意疏远三人。但现在他却忽然变得如此主动,主动到连叶屏开口求助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就已经出手了,这让三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时,一阵从窗外刮进来的冷风让三人那被徐长青忽冷忽热的态度弄得有些糊涂的脑子清醒了不少。邯虎有些像是开玩笑一般,随口猜想道:“上面那些家伙里面是不是有徐先生的仇人呀?否则这位怎么会如此主动?”
“有可能。”虽然只是随口猜测,但叶屏和宁舒怀却不约而同的点点头,他们都觉得以徐长青的行为来判断,这个猜测很有可能是事实,至于徐长青怎么能够隔着一层车厢铁皮。单凭这么微弱的脚步声就判断出自己的仇人在上面,这个疑问在见识过徐长青神奇能力的三人眼中反倒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问题。
“我和邯虎去后面的车厢,你去找这列车厢的列车长,最好带着你的证件。免得生什么误会。”多年的培养让叶屏就做出最正确的应对办法,说道。
宁舒怀点点头,认可了叶屏的指挥,随手拿起一旁的公文包,快步走出了车厢,而叶屏和邯虎都将自己的配枪掏了出来。检查了一下子弹,也离开了车厢,朝后面走去。至于,徐长青是否能够对付上面那九人这件事,他们三人心中都没有半点疑问和担忧,除非是徐长青故意放水,否则以徐长青显露出来的神奇能力,那九人绝对不可能有翻盘的机会。
与此同时,在列车顶端,徐长青整个人都隐藏在了黑暗之中。这虽然不是什么术法,但却能够达到障眼法的功效,造成常人的视线障碍,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忽视其存在。
若此刻有人在车顶上观望的话,肯定不会看到任何人影,而这些人影里面并不单单只有遁入黑影之中的徐长青,也有之前从车顶上走过的那九人,因为那九人也被障眼法隐藏了身形。
邯虎能够听出有七人从车顶走过已经很不错了,单单以其耳力而言,即便没有达到入微的境界,可也差不了多少了。至于他没有现的剩下两人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因为这已经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之内,那两人其实是能够施展法术的入道修行者,他们不单单刚才施法让自己双脚落地无声,更在现在施法将自己等九人的身影全都隐藏起来。
这两名修行者所施展的法术是最正宗的玄门正法,而且以其手法和效果而论即便放在过去也是一流的水准。不过,再怎么高明的玄门道法,在徐长青眼中都是破绽百出,他几乎不需要动用法力,单凭肉眼就已经能够轻而易举的看穿这障眼法。
只见此刻,在列车最尾端的车厢上面,九个人影像是钉子一样扎根在车顶,丝毫没有受到列车极行驶的影响。在九个人影之中,最为突出的是两名站在车厢前后衔接处手持旗幡的中年人,这两杆旗幡只有巴掌大小,被握在中年人手中,不停的摇晃,并且随着中年人诵念咒语不断的向周围释放法力,形成了一个脆弱的封界将他们所在的那一节车厢完全包裹起来。这个封界不单单能够形成一层幻象,保护封界中的人不被外界之人见到,而且封界内还有着一种**法力,能够受到掌旗之人控制,迷惑常人心神,让人陷入沉睡,或者封闭五感,使人对任何事物都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天师府的日神旗和夜神旗!”徐长青的双眼轻易的看穿了法力所形成的幻象,看到了封界中的真实情况,而其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的同时,也在那两杆旗幡法宝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并轻而易举的认出了这两件法宝的来历。
天师府在过去一直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其横跨修行和世俗两界,地位在仙佛正宗里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加上其传承久远,其门内也积累了不少的法宝法器,现在出现在徐长青面前的日神旗和夜神旗就是其中两件颇为有名的法宝。
虽然仙佛正宗的宗派都是修仙悟佛,但他们也都会奉养一些神灵作为宗门的护法神,就像义庄培养的大桃树一样。天师府的日游神和夜游神在仙佛正宗所有宗门的护法神中最为有名,而他们之所以有名是因为他们不单单只是用来护法宗门,甚至可以炼成法宝,让天师府的弟子随身挟带,这就等同于有一位神灵随身保护。
只不过,天师府奉养的日游神和夜游神数量有限,而且能够被炼制成法宝的奉养神灵也非常稀少,这么多年传承下来,天师符的日神旗也只有六杆,而夜神旗则更少仅仅三杆,正因为其稀少且强大,所以只有天师一脉嫡传后人才能持有。至于普通弟子和旁门子嗣,除非是能力群,否则也很难获得一件神旗护身。现在竟然日神旗和夜神旗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这在以前都是极为罕见的事情,根据徐长青的记忆,似乎过去也仅仅只有三次而已。
在认出了日神旗和夜神旗之后,这两件天师府的法宝已经被徐长青视为囊中之物了。现在徐长青手中正好缺少能够用得上的法宝,而从这封界效果来看,这两件法宝的效果并没有受到这天地变革太大影响,这或许与法宝力量更多的源自神灵有关。对于这种自己送上门的宝物,徐长青自然不会客气。
只不过,徐长青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这两件宝物上面多做停留,因为他上到车顶,掺和到这件事的目的并不是这两件天师府的法宝,而是另外一件洪荒至宝碎片。而这件洪荒至宝碎片已经被镶嵌在一柄匕的前端,此刻正被一个身穿黑衣劲服的蒙面人拿在手中,切割车顶的铁皮。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便有一块两尺长宽的铁板被轻而易举的切割了下来,在旁人眼中这块铁皮是因为宝物的锋利被切开的,但以徐长青的眼力,他却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同时也对这件法宝有了一个模糊的认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囊中之物(中)
对于任何法宝而言,世俗人间的红尘浊气都是头号大敌,因为红尘浊气能够损伤法宝的灵性,而普通的法器则没有这样的担忧。为了消除红尘浊气给法宝带来的损伤,修行者一般都会将重要的法宝放在贴身的地方,随时以本命真元蕴养,这样既可以提升法宝与自己的契合程度,又能时刻养护法宝。
现在被人镶嵌在匕首前端的那块洪荒至宝碎片虽然乃是洪荒时期的天地至宝,但流落世俗人间已经过去了千、万年。这么多年世俗修行界即便得到了这块碎片,却也无法将其炼制成其他法宝,更没有洪荒之气来蕴养这碎片。进而使得这碎片被红尘浊气侵蚀得面目全非,碎片中绝大部分的威能早已消失,剩下的威能只有碎片本源材质所拥有的力量。
正因为如此徐长青也仅仅只能从这碎片本身材质所拥有的力量推测出这件宝物乃是一件先天精金灵材炼制而成的宝物。在上古洪荒时期能够用先天精金这类灵材炼制的灵宝虽然不多,但也有十多件,这还是公开的数量,还有一些没有公开的此类灵宝也为数不少,总的加起来少说也有三十余件。所以,徐长青根本无法从碎片的炼制灵材来判断出这块碎片完整时是什么宝物。
只是有一个很普通的小细节却给了徐长青一些提示,让他能够将这块小碎片对应的洪荒先天灵宝缩小到三件。现在正在运用这块洪荒至宝碎片切割铁皮的人并非是修行者,他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他运用这块碎片时并没有施展任何法力,就像是运用普通利器一样来利用它。而在徐长青所知道的用先天金精打造的此类洪荒灵宝之中,只有三件灵宝能够让没有任何法力的人运用,且不会受其反噬,而在这三件灵宝之中,正好有一件能够和他此行要找的洪荒先天神祗扯上一些关系,这件宝物就是斩妖剑。
关于斩妖剑的相关资料,镇元子的残缺记忆中也非常稀少。就是不知道是因为这些记忆是在丢失的那一部分里面,还是因为镇元子刻意忘记这些记忆。斩妖剑在上古洪荒也非常有名,即便是在昆仑三界一些残存典籍之中也多有记载,只不过无论是镇元子的残缺记忆。还是洪荒典籍中的记载都没有提到是谁炼制的此宝。
此宝从出现到最终消失都一直掌握在洪荒人族手中,也是洪荒人族用来对抗妖族的最强倚仗,而此宝最大的特性就是能够被没有任何法力的凡人使用。根据镇元子的记忆记载,被此宝所伤的妖族无论其修为有多高,都会神魂枯槁。气血衰竭,在一年之内必然会迈入天人五衰,神魂消散。
正是因为此宝完全克制妖族,所以洪荒妖族一直想要将此宝从人族手中夺走,然后毁掉,但问题是只要妖族靠近此宝,身上的力量就会受到限制,距离越近,限制越大。即便是一名大罗金仙之境的妖族,握有此宝后。实力都会被限制到普通人的状态,这也令到妖族对此宝恨之入骨,却又束手无策,只能广布耳目,追查到底是谁炼制的此宝。
妖族追查斩妖剑炼制者这件事在上古洪荒也算是一件大事,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绝大部分洪荒生灵都觉得这件事应该和先天神祗有关。由于上古龙族的缘故,先天神祗和洪荒妖族的关系非常不好,而且有能力炼制出斩妖剑这种针对性的洪荒先天灵宝之人在整个洪荒大地屈指可数,而这些人中至少八成都是先天神祗。这种猜测不单单洪荒大地绝大部分生灵认同。就连先天神祗内部也有不少人觉得是这么回事。
当年镇元子因为心中好奇,也暗中查过这件事,只可惜最终他也是一无所获,不过同洪荒大地上绝大多数关注此事的人一样他也觉得这斩妖剑源自于先天神祗之手。这种推测并不是凭空想象。而是他通过一种独特的法门从斩妖剑上感受到了一丝极为微弱的先天神祗气息。
事实上,徐长青此刻有很大把握可以肯定那块碎片就是斩妖剑的碎片,因为剩下的两件同样特性和材质的洪荒至宝其最终归宿,镇元子的记忆中有着明确的记载,而且这个记载绝对不会出错。三件洪荒至宝之中只有斩妖剑如其出现时的神秘一样,消失也同样神秘。直到洪荒破碎都没有人知道其最终下落。
就在徐长青在脑海中回忆与那碎片有关的记忆时,那名蒙面人已经将车顶给挖开了一个一人可以钻过的口子,周围戒备的其他人这时围了过去,准备从这个入口钻入车厢内,而那两名施展日神旗和夜神旗的修行者注意力也不可避免的转移到了挖开的入口处,始终警惕的内心不由得放松了少许。
徐长青见机会出现了,脚尖轻点车顶,整个人化作一道黑影朝距离他最近的、持着夜神旗的修行者冲了过去。在他穿过封界的时候,身体周围瞬间浮现出了一层微弱的法力,而这层微弱的法力和用夜神旗、日神旗布置的封界出奇的契合,甚至超过了掌旗的那两名修行者。这种法力的契合使得这个封界不但没有因为外来者的闯入而惊起任何异动,反倒像是迎接家人一样将其融入到了封界之中。
进入到了封界的那一刻,徐长青便出现在了持有夜神旗的修行者身边,并且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一掌砍在了对方的后颈部,同时伸手将夜神旗拿在了手中,注入了一道法力,然后施展法诀,直接夺取了夜神旗的控制。
徐长青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无声无息,而且过程不过眨眼间,甚至连夺取夜神旗控制的过程都没有引起一丝封界异常,这也使得周围其他的人根本没有一个察觉到了掌控夜神旗的人已经换人了。
在控制了夜神旗之后,徐长青往手中的法宝内打入一道法力,随着法力的注入旗幡上的夜游神图闪耀出了一阵阵银色的光芒。
夜神旗中的主灵常年受到天师府的奉养,只会对天师府的独门法力产生反应,这也是天师府为防止自己辛苦炼制而成的法宝被别人利用,反噬自己,而做的一个障碍。然而,这个障碍在徐长青的千万化身神通变面前则形同虚设,徐长青模仿出来的天师府法力轻而易举的就骗过了旗中的夜游神,让其听其法旨行事。
在黑夜中,旗幡的光芒无比醒目,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徐长青,而还没有等他们看清徐长青的样子,夜神旗之中便闪耀出八道光芒朝八人冲了过去。这八道光芒中有七道毫无阻碍的瞬间没入到了七名寻常武人的脑门之中,这七人就像是被勾走了魂魄一样目光呆滞,神色恍惚。剩下的那名修行者面对突然出现的袭击并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但是他手中掌握的日神旗却无风自动,闪耀出一个日游神虚影,试图挡住这道光芒。两股同源的神灵法力在空中对撞的瞬间,几乎同时幻化出了两尊模糊的神灵虚影,像是沙场武将一样朝各自的要害袭杀过去。
“你是什么人?”这时才清醒过来的那名天师府门人一脸惊骇的看向徐长青,一边高声质问,一边快速的挥动手中旗幡,每挥动一次,旗幡便冲出一道光芒注入到日游神的虚影之中,令其气息凝实一分,优势也增加一分。
这名天师府门人的能力并没有出乎徐长青的预料,反倒是这日神旗成了一个意外。他没有料到这日神旗和夜神旗并不是同一时期炼制的,日神旗绝对已经在天师府奉养数百年了,旗中主灵早已生出了灵性,差不多等同于真正的地祗神灵。他完全按照手中夜神旗的能力,来判断这日神旗的能力,以至于这次出手未能尽到全功。
只不过,即便出现了意外,也不会影响到结果。日神旗虽强大,但掌旗之人太差劲,只知道一个劲的催动法力,壮大华而不实的日游神虚像,却一点也不懂得运用这件法宝。
只见,徐长青根本没有催动手中旗幡,往幻化的夜游神虚像注入法力,而是晃动了一下旗幡,直接控制夜游神虚像散去形体,所有的法力化作十余道更为细微、暗淡的光芒绕开了前方的日游神虚影,直接朝被保护的掌旗人冲了过去。
夜游神虚影突然消失,令到日游神虚影的攻击落到了空处,还没有等掌旗人控制日游神回防,那十几道暗淡的光芒便已经搭在了这名天师府的门人身上,令其变得和其他人一样失了魂似的呆呆的站在原地。
掌旗人的神智被夺使得日游神也如同无根浮萍一样很快消散开来,徐长青走过去直接将那旗幡拿在手中,而这旗幡已有了灵性,在徐长青将其握在的时候,旗幡不断的震动,似乎想要脱离徐长青的控制。不过,这些都是徒劳之功,当徐长青的法力变化成了天师府的特殊法力后,日神旗的抵抗也逐渐减轻,而当徐长青将法力变化成圣墟那些主神的气息后,神位的压制使得日游神最后一丝反抗也很快消失。(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囊中之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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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够蠢的,竟然没有彻底炼化就将这件法宝拿出来用,看样子天师府已经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了。”徐长青双手各拿一杆小旗,颇显不屑的看了看眼前的天师府门人,双手微微一震,便看到两杆小旗瞬间变大,成了两杆丈二大旗,旗杆上的旗幡也化作了一片模糊的虚影,向外展开,远远看上去就仿佛有一片云彩包裹在旗杆周围似的。
在将拿日神旗拿在手中的时候,徐长青才现自己刚才实在是有些走运,如果这名天师府门人已经将这件法宝完全掌握的话,以他现在的情况想要将其拿下绝对不会像刚才那么轻松简单。
这杆日神旗比徐长青之前猜测的更有来历,因为徐长青感觉到了这日神旗中的日游神竟然有国运加身,显然当年在天师府奉养之时,天师府将历朝历代加封在身上的国运供奉了一部分在这个日游神身上,这么多年积累下来已经隐隐有些镇国之势。也正是因为这神灵身上有着华夏九州国运加身,所以华夏的人道之力也不可能对这件法宝造成任何影响,甚至徐长青推断就算是用这日神旗对之前见到的那些国运加身的官员们施法,法术的威力也不会被压制或者削弱太多。
只不过,让徐长青感到疑惑的是像这类宝物应该作为镇运至宝放在宗门内才对,现在却被一个刚刚入道的修行者拿出来使用,着实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这让徐长青不由得猜测天师府如果不是镇运至宝已经多得可以随便送人的话,那么就一定是传承出了问题,天师府门内既没有人有眼力看出这件法宝的根脚,也没有人从前人的记载中认识此宝。这也使得徐长青在感叹世俗人间修行界已经后继无人的同时,也不由得庆幸天师府的人有眼无珠,白白将这样一件在过去世俗修行界也算得上顶尖的法宝送到自己手中,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这时,火车头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刺耳的汽笛声,徐长青也感觉到这里不是一个合适想事情的地方。于是就看到他收回注入两件法宝的法力,令其变回到了最开始的小旗形状。或许是这样的小旗依然大了一点,他跟着又催动了一下两件法宝中的符阵,小旗再度缩小。缩到半尺长才停了下来。
徐长青看着两件已经缩小到极致的法宝,满意的点点头,将它们收到怀中,然后将那九名或是被他用法术摄住神智或是被他打晕的人直接提起来,从他们之前打开的洞口丢了进去。在扔人进去的时候。他从洞口看到这列车厢内有一些战士驻守在里面,从这些战士身上的血气和杀气不难看出,他们都是上过战场的精锐,只是之前日神旗和夜神旗形成的封界将他们弄晕了过去,直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而且看样子还有昏迷一段时间。
徐长青没有打算出手将这些人弄醒,仅仅只是看了车厢内一眼,便弯腰将掉落在地上的那把镶嵌有洪荒至宝碎片的匕捡起来,收入怀中,转身朝自己所在的车厢行去。
虽然徐长青此刻心中也很好奇。被这九人觊觎的两节货车车厢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东西,但他却也能够感觉到这里面的东西关乎华夏国运政局等等世俗大事,若是再继续纠缠的话,他必然会被卷入这些事情中去,到时再想要脱身出来就很难了。
所以为了避免最糟糕的情况出现,徐长青便决定不再继续留在这列火车上面,中途离开,等到了京城之后,看看情况,在考虑是否要联系叶屏等人。借用他们的职权能力来帮自己办一些琐碎的事情。
在回到车厢后,做好决定的徐长青见叶屏等三人已经离开车厢,还没有回来,而车厢外的走廊也多了一些轻微的脚步声。甚至他还能听到有人正在打开车厢门,准备爬到车顶上,看情形应该是叶屏等人找来了驻守火车的战士。他随手将之前放在床上书籍拿起来,然后从旁边的台历撕下一页纸,手掌在纸上一抹,心中所想的文字便浮现在纸面上。纸上的这些内容主要是告诉叶屏等人自己离开的事情。此外还表示自己到了京城后,会去找他们,另外也提到让他们不要将自己的事情说出去,至于他们会不会遵从,徐长青也没有太过在意,仅仅只是随口提一下而已。
留好字条后,徐长青将纸张压在台历下,便重新穿过了窗户,直接跃下了火车,无声无息的落在了铁轨外的杂草丛中。
这个时候,列车顶上已经爬上去了**个全副武装的战士,并小心翼翼的朝后方车厢走过去。这些战士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后面的列车车厢上,根本没有看到两旁的异常动静,而且即便他们的注意力放在了两旁,面对徐长青施展的鬼魅神行身法,恐怕他们也不可能看清徐长青的身影。
之后,列车上生的事情没有任何悬念,负责护卫车厢的军人现那节顶部被挖开一个口子的车厢里面全都躺满了人。这些人除了原本被安排在这里负责守卫的战士以外,还有九名行窃者,那些战士还好说全都是一般的昏迷,在推搡一下后,都6续醒来了。可那九名行窃者却显得非常诡异,只有一人是陷入了一种很难叫醒的深度昏迷,另外八人则像是变成了活死人一样身体僵硬,目光呆滞,别说是推搡他们的身体,浇水在他们身上,就算是用利器去扎他们的要害,他们都没有半点反应。
这种诡异的情况在场的战士都感到有些不寒而栗,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而这些战士的上级则估计叶屏等人应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前往叶屏等人所在的车厢询问。
在确认货运车厢内的东西没有丢,而且那些行窃者也已经被抓起来之后,叶屏等三人便回到了车厢内,准备询问徐长青具体的情况。只是,他们回到车厢后,仅仅见到被压在台历下的留言,至于徐长青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根本不给他们一丝解开心中疑惑的机会。
这时候,那名负责守卫的军官来询问叶屏等人具体的情况,在他看来既然叶屏等人能够现有人行窃,那么肯定也应该知道那些行窃者身上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以及到底是谁完成的这一切。
然而,叶屏等人看过了徐长青的留言,虽然在这留言之中,并没有明确表示他们泄露消息后,会不会惩戒他们,或者与他们断绝联系,但叶屏等人却不愿冒这个险,所以干脆来个一问三不知,故作茫然状。
那名军官看得出叶屏等人是在故意隐瞒一些事情,但对此他也有些束手无策。姑且不说身份特殊并且同样有着军官身份的叶屏和邯虎了,单单是宁舒怀的军中反特部门的身份就不是他能够随便拘押询问的,最终这件事只能是不了了之,所幸的那些车厢内的东西并没有丢,只要东西没有丢失,那么他要承担的责任也会轻很多。
虽然叶屏等人因为现行窃者有功,加上身份等等原因不会收到任何刁难和质问,但这件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纰漏,所以他们都不能随便离开,等到了京城以后,还要经过国家安全部门审察后,才能决定他们的去向。
对此,叶屏等三人都表示配合,只是心里面却也暗自羡慕徐长青说走就走,没有半点麻烦。不过,他们对自己的情况也没有什么担心的,在这件事上他们都是有功之人,最多被控制几天,交代一下情况,就会恢复正常,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该怎么避免将事情牵扯到徐长青身上。所以在那名军官离开之后,三人便商量了一下说词,将徐长青从这件事中剔除出去,像是现行窃者这件事则完全归功在邯虎身上,反正这也和事实差不多,至于那些行窃者为何会被抓住,这点只要死咬住不知道便可以了。
与此同时,徐长青已经登上了距离他下车处不是太远的一座小山丘上,由于他还需要利用铁轨作为前往京城的向导,所以并没有远离铁轨。他心里面很清楚自己的离开应该会给叶屏等人带去一些麻烦,但他也能够推断出这些麻烦并不是很严重,不会对他们的安全和前途造成不良影响,所以他也没有太过在意这件事。此刻他更多的是关心刚刚到手的这几件宝物,特别是日神旗和那块洪荒至宝碎片。
徐长青并没有急着立刻钻研这洪荒至宝碎片,找出这块碎片的出处以及到底是否与他想找的先天神祗有关。因为这件事需要大量精力从碎片中找出有用的信息,然后再在镇元子的残缺记忆中找到对应的内容,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完成的。如果他将过多的精力放在这件事上面,恐怕他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做其他事情了。
在考虑再三后,徐长青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炼制一件能够挥出完整威力的称手法宝。所以他在山上找到一处灵气稍微浓厚一点的地方坐下后,便将身上的法宝法器全都拿了出来,逐次弹开在面前的岩石上,心中考虑着该这些宝物融合成一件什么样的法宝。(~^~)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陈家大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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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通县自古以来是南北通商的枢纽要害,它与苏州南通并称为南北通州,正是因为此地在古代南北商路中的重要性,使得大量商贾大豪云集于此,即便不是久居此地,也会在这里建一些临时宅院,用作接待南来北往的客商。⊙。⊙宅院主人为了彰显自己的实力和底蕴都会将宅院建造得极为奢华,几乎古代华夏所有具备特点的建筑都能够在这里见到,只不过近几百年的人们的喜好,使得这里的建筑大多以南北结合的苏式园林为主,既能让北人领略南方的山水情调,也能让南人感受到北方的塞上风情,而陈家大院则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过去,陈家大院在通县百姓中可以说是赫赫有名的大宅,占地百顷,屋宅数百,仆人上千,各种珍奇古玩数之不清,不少到过陈家大院的人都觉得陈家大院的主人很可能是按照曹雪芹丫丫电子书的大观园为原形建造的。至于陈家大院的主人是谁,绝大多数人都只是知道是南方一个世家大族,更具体的内容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虽然曾经陈家大院奢华至极,但经历了华夏这一甲子的动荡后,陈家大院已经彻底的破败了,大院主人在建国后就已经离开了华夏,大院交给了陈家以前的仆人打理,大院里面各种古玩字画,不是被陈家带走了,就是捐献给了国家,剩下一些看不上的也都落入了家中仆人的口袋。
在建国之后的种种运动中,陈家大院作为封建腐朽的典型已经收归国有,只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有百余户人家已经在陈家大院内居住了多年,其中绝大部分都是陈家过去的仆人,在社会身份的定义是受压迫者,是穷苦大众。所以政府也不能让他们搬迁出来,将陈家大院拆掉,只能让他们继续居住在这里,甚至之后还将其改造成了一个不大的小区胡同,又往里面塞进去了几十户人家。最终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颇显拥挤的院落。同样也因为居住人口的增加,使得原本的房舍已经不够用了,后来入住的人只能将一些园林改造成小院,多番改造后。陈家大院已经彻底的面目全非,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气派和雅致。
陈景德居住在陈家大院的东南角,这里原本是陈家大院最大的花园静园所在,并没有建造合适人居住的房舍,在住进这里的时候。他和他的家人不得不自己搭建房舍,现在居住的四居室小院可以说一砖一瓦都是他搭建的。
他之所以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居住在大院西北角的房舍里,主要是因为他家的成分有问题,他家是陈家的家生子,上数五代都在陈家当仆人,到了他爷爷那一辈,更是成了这座陈家大院的大总管。正是因为这个大总管的身份,使得他的出身成分成了压迫者的帮凶剥削者的狗腿子等等,自然不适合跟被压迫者的老百姓住在一起。
在陈家大院的管事之中,他家的情况还算好的。因为他爷爷和他父亲在陈家大院当管事的时候,都没有做过什么欺压人的事情,而且还帮助过不少人,甚至在抗战期间,冒着风险收留过一些游击队的伤兵。正是因为这些长辈留下来的功德,使得他即便出身有问题,但也没有受到太大的罪,仅仅只是让他们一家单独的居住出去而已,相比起其他因为行径恶劣被拉出去反复批斗的前陈家大院的大小管事们,他们一家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后来。又有政府安排住户搬迁到了陈家大院里,这些住户大多都安置在陈家大院的各个花园里面,静园则是安排住户最多的一个园子,几乎有三十户人家被安排在了这里。因为这三十多户人家大多都是来自福建一带的军户。全都是讲闽南语,语言不通,很少交流,加上这些人都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了陈景德一家的出身成分,平时生活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不与他们一家接触,所以他们完全被孤立了起来。
就算被孤立起来了。但生活依然还算可以,陈景德本就是一个只会过小日子的人,这样的生活对他而言最合适不过了。然而,随着破四旧的运动开始在华夏大地上展开,陈景德就没有再过过安生日子,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破家的祸事从天而降,而他之所以会如此完全是因为藏在他家卧室下的那一箱子财物。
当初陈家在离开的时候,将陈家大院里所有之前的东西都带走了,但对那些世代侍奉陈家的家生子们还是留了一些还算不错的东西,算是遣散费。当年陈景德的父亲是陈家大院的大总管,分到他手中的东西自然也是最好最多的,这些东西主要都是雍乾时期的民窑瓷器。这些瓷器虽然只是民窑,但因为是清朝盛世烧制的,所以也非常精美,在清末民国时期就已经很值钱了,放到现在按照外面那些红袖章说的话,就是封建腐朽的产物,要批判的东西。
在不久前,陈家大院里面就因为私藏了一件道光年间的民窑瓷器被人揪了出来,在县里批斗。才一件道光民窑就已经被拖出去批斗了,要是被人现家中还藏了一箱子雍正乾隆民窑瓷器,那后果绝对是陈景德无法想象的。所幸,当年陈景德的父亲得到这些瓷器后,就将其藏起来,从来没有在人前展示过,外人并不知道他们家有这么一箱子东西。
只是这样一箱子祸害放在家里,陈景德根本不可能视而不见,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他人现什么,整个人也变得疑神疑鬼的。最近几天,他又听说以前一个被赶出陈家大院的前陈家管事被人搜出了一些陈家当年分给他的财物,家里被打砸一空,人也被抓去批斗,没有撑过两天就一命呜呼了。这个消息使得他的心态变得更加糟糕,一连三天都没有合过眼,整个人都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眼睛里面也全都是血丝,按照他家婆娘的话,再过两天恐怕不需要别人把他抓出去批斗,他自己要么就被这箱祸害逼疯,要么就会自己跑去自。
陈景德也感觉到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疯掉,所以他干脆下了一个狠心,决定把这些瓷器全都砸了,然后在晚上悄悄的拿到外面去扔掉。就这样,他找了一个附近工地开工的白天,然后把那些曾经视之为宝现在当作祸害的瓷器一件件放在床上,用棉被盖住,找来了压米缸盖的大石头,用力将这些瓷器全都砸得粉碎。之后,他就将这些瓷器碎片分成了大小不等的十几份,然后在晚上趁着没人的时候,带着几份碎瓷器,从园子一扇被人为挖开的缺口悄悄出去,去到近郊的一个水塘,将碎瓷器全都丢到水塘里。
整个丢瓷器的过程陈景德都非常小心,虽然有两次差点被人看到了,但总算是有惊无险,看着那些被视为心病的瓷器碎片一点点的减少,他原本提起的心也逐渐放了下来,整个人也不再那么疑神疑鬼神经兮兮的,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今天晚上,他就要将最后一包瓷器碎片给扔掉了,至此以后他就真的能够放心下来,所以他一整天都非常兴奋,早早的就从工地上收工回家,坐在堂屋里等着天黑。
和前几次一样,陈景德等到了深夜子时的时候,便将打包好的碎瓷器放在了一个破布背包里,然后让家里婆娘等门,自己则驾轻就熟的从他卧室后窗翻过去,钻入到了屋后的草丛里,沿着花园围墙的墙角小心翼翼的朝那处缺口移动了过去。只不过,当他移动到了围墙缺口处的时候,却现有一队巡逻的民兵正好停在了这里休息,差一点就和他撞了个正着。
所幸,陈景德反应很快,在对方现值钱,翻身躺在了墙角的水沟里,躲过了巡逻民兵扫看过来的视线。虽然在水沟里面很安全,只要不是靠近的话,就看不到这里藏了个人,但因为刚刚下了一场春雨,原本干涸的水沟被雨水灌满了,虽然雨停了,水沟里面的水也退去了,但水沟里面有些凹陷下去的地方依然还有一些积水,而倒霉的是陈景德躺下去的地方正好在一个水坑中,一瞬间他的衣服就被水给浸透了。
因为寒冬才刚刚过去,天气依然非常冷,身上穿着被雨水浸透的棉衣比起赤身在雪地里面好不到哪里去,不过片刻时间陈景德就感觉到自己已经撑不下去了。所幸那队巡逻的民兵并没有休息太长时间,抽了几根烟后,便继续按照日常的路线巡逻下去。
在民兵离开后,陈景德立刻从水沟里面跳出来,哆嗦着身子准备回去,但身上碎瓷器摩擦的声音却使得他停住了脚步,冻得苍白无血的脸上浮现出了犹豫的表情,最终他咬了咬牙,硬撑着身上的冷意,转身重新按照以前的路线朝水塘方向悄悄走去。
之后的路上,陈景德都走得很顺利,没有再遇到任何麻烦,很快他就来到了那个水塘边。这一刻他始终紧绷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原本因为心情而未曾注意到的寒意猛烈袭来,一股强烈的疲惫感和诡异的燥热传遍了全身,紧接着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将手中的包裹丢到水里,便直挺挺的昏倒在了水塘边。(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陈家大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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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陈景德逐渐恢复了意识,但他的眼皮很沉,无论怎么用力都睁不开,他只感觉到一股燥热在心口郁结,无法散去,脑袋里面好像被人敲入十几根钉子一样疼痛欲裂,浑身的酸痛让他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而且每呼吸一下胸口就有一种难以抑制的痒痛扩散开来,让他有种把肺掏出来的冲动。
虽然因为种种原因,使得他的意识非常模糊,但他却依然能够听到外面的声音。
一个听上去让人感觉十分舒服的声音说道:“按照这个药方抓药,用文火煎熬,大概三勺水过后,就可以服用了。早晚各服一剂,三天后就能痊愈。”
“谢谢,谢谢!”这时,他家婆娘的声音响起,听上去对那个拥有好听声音的人非常尊敬和感激,但同时随后又习惯性的疑惑道:“真的不用把我当家的送到县卫生所吗?万一要是肺炎怎么办?”
“你也不用万一了,他现在得的就是肺炎,不过被我用金针控制住了病情,我这药方就是对症下药。”那个声音又响起道:“如果你信不过我的话,可以将你当家的送往卫生院,不过你想想送到卫生院就真的有救吗?”
这个时候,陈景德才逐渐回想起了自己身上生了什么事。他最后的记忆是在水塘边,准备将那最后一包碎瓷片丢到水塘里面,但之后却突然昏了过去,现在他也想不起是否已经把那包祸害丢到水塘里面了。这个问题已经成了他最大的心病,即便现在身上病痛缠身,整个人都不愿意动弹一下,连眼睛都睁不开,但他还是想要解开这个心病,而眼下唯一能够解开这个心病的人就只有救了他,把他送回家的人。
“嗯!嗯!”陈景德聚集本就不多的力气**了一下,虽然出的声音不大,但却也足够将其传到一旁的堂屋里。随后。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堂屋的方向传过来,随着脚步声接近,还有一阵凉风吹拂过来,让陈景德原本被体热弄得晕沉沉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
“当家的。当家的!”一个黑压压的身影将房间内仅有的一点光挡住,跟着便听到他家婆娘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胸口的燥热让陈景德感到口干舌燥,他微微张开嘴,想要说一个水字,但他身上的力气实在太弱。连震动一下喉咙走做不到,最终他只能张了张嘴,做了一个水的口形。
“水,是要喝水吗?”所幸两者夫妻多年,不需要太多的言词,只需要一个小动作就能够明白彼此的心意,于是他家婆娘立刻询问道。
陈景德微微点头回应,随后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没过多久便有人将他从床上扶起来,然后一个稍显凉意的碗沿凑到他的唇下。一股温热的清水缓缓的灌入他的口中,让他干涸到冒烟的喉咙被好生滋润了一番。
虽然这一碗水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但陈景德却感觉到了身体的痛苦减轻了很多,胸口的燥热也缓解了不少,原本酸软无力的身体也多了一分气力,这一分气力虽然不能让他从床上坐起来,但让他睁开沉重的眼皮,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缓缓睁开眼睛的陈景德稍微适应了一下周围的光线,然后才看了看屋内的情况。只见他的婆娘此刻正将拿着碗到一旁的桌旁,准备再为他盛一碗水。从桌旁窗户透过来的光线。他依稀能够判断出现在至少已经是早上了。这时,他的眼睛落在了桌上的一个布袋上,这个布袋是他装那些碎瓷片的布袋,而此刻布袋已经空了。这让他原本提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
这个时候,他婆娘又端了一碗水来喂他喝下。喝完了这碗水后,他微微摇了摇手,表示够了,然后才张了张嘴,用极为虚弱的声音说道:“是谁救了我?”
“是一位路过的大夫。”他婆娘将碗放到了一旁的凳子上。一边回答,一边在其示意下,扶着他坐起来。
“大夫?”陈景德坐稳之后,深吸几口气,平稳了一下呼吸,然后想了想,眉头微微皱起,又问道:“什么时候就我的?”
他婆娘答道:“昨晚不,应该是今天早上,具体时间我也不清楚,反正过了好久才天亮。”
听到这里,陈景德不禁心中犯嘀咕,一个大夫凌晨时分跑到那荒郊野外去干什么,也是为了扔东西吗?他曾听他父亲提到过在战乱的时候,一些药店从破败的富贵人家收了一些犀角紫檀用药,这些东西里面不少都是古董,若当时没有用掉的话,放到现在恐怕也会被那些小将们当作四旧给砸掉,持有者也免不了被批斗一番。
“那位大夫是县里的吗?”眉头稍微舒展一点的陈景德又问道。
他婆娘摇摇头,道:“不是的,是外地人,好像是刚下火车,还没有找到地方住。”
陈景德闻言,刚刚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因为他去的水塘和火车站完全是相反的两个方向,中间隔着半个县城,而且火车站附近就有政府的招待所,不存在找不到地方住。
最近一段时间,那些瓷器弄得他是疑神疑鬼,若是以前,他绝对不会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可现在他的疑心病还没有完全退下去,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无比紧张,感觉到周围所有人都想着害他一样。虽然那名大夫的确是救了他一命,但其出现的时机和事后撒谎的举动都让人不由得生出一些不太好的怀疑来,而这些怀疑中最让他觉得有可能的一种就是特务。
前几年,在北京内外周边,政府抓了不少特务,其中除了很少一部分是海对面派过来的真正特务以外,更多的特务都是一些被人抓住把柄身不由己的本地人。一想到自己那一包碎瓷器,他的心情就变得格外阴沉,很显然自己已经有把柄被人握在手中了。
就在陈景德心中疑窦丛生担惊受怕的时候,通往堂屋的门被人打开,跟着便看到一个高瘦的身影走了进来。借着微弱的光芒,陈景德只能依稀看出来人年纪似乎并不大,面容有些模糊,但身上的气质非常突出。这种气质有些像是旧时的教书先生,即便身上穿着常见的中山装,可给他的感觉来人身上穿着一身民国时的大褂更加合适一些。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或许是受到对方气质的影响,也或许是一种试探,陈景德按照民国那一套礼节抱拳称谢道。
来人摆了摆手,道:“不用谢,我只不过是顺手罢了,正好陈家大院也是我这次到通县的目的之一。”说着,他转头打量了一下,挂在墙上一张全家福的老照片,指了指站在正中间的那个垂垂老人,问道:“陈日新是你什么人?”
见到对方突然问了这样一个怪问题,陈景德不由得愣了愣,但还是如实答道:“是鄙人曾祖。”
“曾祖吗?”来人笑了笑,颇显深意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算是救错了人。”
陈景德一脸茫然,似乎听不懂来人的话,问道:“先生此话怎讲?”
来人解释道:“你曾祖当年对我有救命之恩,不过我一直都没有机会报答他,现在我救了你,正好了结这段因果。”
虽然对方做出了解释,但陈景德却仍然是听得一头雾水,心中的疑惑没有削减半分,反倒更多了。在他看来,眼前这个自称大夫的人年岁最多不过三十而已,可他的曾祖死了差不多已经五六十年了,那时候别说他了,就算是他父亲也还是在襁褓之中,所以根本不可能对眼前这个看上去岁数比自己都年青的人有任何救命之恩。只不过,他又转念一想,眼前之人看上去不像是那种愚笨之人,不应该会说出这种可以轻而易举拆穿的谎言才是。
就在陈景德的脑子完全被来人给搅浑的时候,来人似乎看出了陈景德心中所想,微笑着,说道:“还未自我介绍,我姓徐,名叫徐长青。”
“徐先生。”陈景德没有多想,习惯性的回应了一句,只是在话音落下后,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愣住了,双眼圆睁,瞪着徐长青,就像是在看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声音颤抖着再确认道:“你不您说您是徐长青徐先生?”
徐长青点点头说道:“如果陈家冲义庄没有第二个徐长青的话,那我就是徐长青了。”
“这这怎么可能,如果您是徐长青的话,那您的岁数……咳咳!”激动的陈景德脸色通红,强撑起身子,坐直了起来,也因为情绪激动,使得他胸肺难受,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一旁不明白两人对话含义的陈氏连忙上前扶住了丈夫的身子,轻轻拍打背部,让其能够舒缓一些。
见此清醒,徐长青上前忽然朝陈景德的胸口拍了一掌,陈景德只感觉到一股热流在胸口扩散,瞬间将那种痒痛憋闷等等难受感觉都给驱散了,他的咳嗽声也因此停止,整个人都完全放松了下来。
“没事,我没事了。”切身感受到来人的神奇能力后,原本还心存怀疑的陈景德已经变得有些相信对方的话了,朝自家婆娘摇了摇手,示意自己没事后,便再次看向徐长青,确认道:“你真的是徐长青徐先生?”(~^~)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陈家大院(下)
徐长青即便离开陈家多年,但有关徐长青的事情却始终没有消失,反倒逐渐演变成了神话般的传说,几乎每一个陈家老人都能说一些当年桃花山义庄主人的神奇故事,陈景德可以说是听着这些神奇故事长大的。
虽然陈景德从来没有见过徐长青,但小时候却从父亲口中听到不少有关桃花山义庄主人的逸事,对徐长青这个人也不算是陌生。义庄主人一脉在陈家的地位极为特殊,底层的人绝大部分都只是认为那不过是一个看尸体的,但只有很少一部分知道实情的陈家核心子弟才清楚义庄主人在陈家是什么地位。毫不夸张的说陈家家主在陈家的地位、威望乃至权力都无法和义庄主人相比,有些时候陈家家主如何游说也无法在陈家内部通过的决策,义庄主人只需要捎过去一句话而已。
在陈家在华夏的产业逐渐丢失,陈家开始走向破败时,不少陈家老人都或多或少在心中感叹,如果还有义庄主人在,陈家不至于会衰败得连华夏都立足不下去,最终走上了背井离乡的路。
面对陈景德的再次询问,徐长青反而非常有耐心的,问道:“想必当年我送给你祖父的护身符,你应该还留着吧?”
听到这话,陈景德对徐长青的身份已经信了九成,因为护身符这件事只有义庄主人徐长青和他祖父知道,这块护身符当作传家宝传下来后,他也就从他父亲口中知道了这块护身符的来历。现在徐长青问起护身符,这就等同于是一个铁证,即便眼前之人不是徐长青本人,恐怕也是和徐长青关系很好的人。
陈景德脑海中浮现出自小听闻到有关徐长青的种种神奇之处,神色立刻变得格外激动,连连点头道:“在,在!那块护身符一直保存着,当做我家的传家宝。”说着,他用力推了推一旁还是茫然不解的陈氏。道:“快,快去小狗子的房间,把他抱过来,给徐先生看看。”
陈氏并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从刚才的对话开始就听得是一头雾水,听到丈夫的吩咐后,只能傀儡似的走到了一旁的小屋里,把正在熟睡中的儿子抱起来,带到了这间房内。
这个小家伙对自己被从睡眠中打扰起来。很是生气,肥嫩嫩的小手揉了揉睁不开的眼睛,然后就开始大声哭闹了起来,无论他娘怎么哄都停不下来。然而,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当这个小家伙被带到了徐长青身边的时候,刺耳的哭声立刻停了下来,小家伙瞪大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徐长青,张开小嘴哈哈的笑起来。
“看来小狗子和先生有缘,要不怎么会靠近先生就转哭为笑了!”陈氏见此情形。立刻说了一些应景话,虽然她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的直觉却告诉她和徐长青搞好关系准没错。
徐长青没有在意陈氏这种拉关系的客套话,他也很清楚知道这个婴儿为什么会靠近自己就不哭了,那是因为在这婴儿身上正带着自己送给陈景德祖父的护身符,而小孩子对外界灵气变化非常明暗,他已经熟悉了护身符中的法力气息,对徐长青这个法力气息的源头自然也就非常亲切。
徐长青伸手过去,将小孩脖子上挂着的红绳拉了拉,将一块做工稍显粗糙的桃木护身符从其怀中拉出来。见到这块护身符。徐长青不由得心生感叹,这枚护身符说起来还是他最早期的练手之作,上面的符箓、法阵现在看来都非常的粗糙,即便如此。当年将这护身符制作成功后他依然感到无比喜悦,哪怕是过去这么多年都记忆犹新。
这种护身符的数量并不多,只有二十八枚,因为是练手之作,当年除了留作纪念的一两枚以外,其余的桃木护身符差不多都被他毁掉了。不过还有三枚被他送给了三名关系不错的人,陈景德的祖父就是其中之一。
陈景德的曾祖当年是陈家冲那间客栈的小二,专门负责替陈家留意客栈内的外人,也就是充当陈家的耳目。当年,徐长青的母亲在客栈内自尽,就是陈景德曾祖第一个发现,并且将其救下,也是陈景德祖父跑到山上去找徐长青的师父来救人,虽然未能救下徐长青母亲的性命,但却让徐长青活了下来,所以也可以说陈景德的曾祖是徐长青的救命恩人。
徐长青在被其师收为弟子,他也就成了下一任的义庄主人后,陈景德就是因为这一层救命之恩的关系被陈家破格提拔,从一个不起眼的家生子、底层仆人,提拔成了通县陈家大院的管事。
陈景德的曾祖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管好通县陈家大院这么大的一片园子,所以他推辞了管事一职,将这个机会让给了自己的儿子,而他儿子则被他送到了陈家冲的陈家私塾,专门接受陈家的培养。徐长青当年除了在山上学道以外,也会不时的下山在陈家私塾中学习各类世俗经典,因为救命之恩的关系,他和陈祖德的祖父关系也还算不错,多少可以说两句话,后来陈景德祖父学业有成,被调往通县陈家大院时,徐长青便将自己一枚练手之作当作了离别之礼送给了他。
昨日,徐长青沿着铁路来到京城附近,并没有立刻进京,而是在通县停了下来,主要还是为了陈家大院。只不过,他为了另外一件事来陈家大院找点东西,不是冲着陈景德来得,只是当他凌晨时分到了陈家大院的正门后,却冥冥中生出一丝奇怪的感觉,而当他顺着感觉寻找过去的时候,正好发现躺在了水塘边的陈景德,将他救了下来。
到这时,徐长青才发现引自己过来的感觉源自于自身一股根植极深的因果业力,而这股因果业力的另外一头竟然是一个素未谋面的中年人,这让他有些疑惑不解。这种疑惑直到他通过演算之法,找到了陈景德至亲所在,从而来到了陈景德在陈家大院的家后,才隐隐明白了因果缘由,自己救下陈景德也算是在偿还因果。
在徐长青拿着护身符,心生感怀的时候,陈家夫妇都没有出声,而且安静的看着徐长青,至于那个精神的小家伙,也非常安静,没有捣乱。
过了好一会儿,徐长青才恢复过来,跟着略带歉意的朝陈家人说道:“只是见到年少时所作之物,心生感怀,让你们久等了。”说着,他满意的点点头,道:“不错!很不错!你们祖孙三代都把东西爱护得很好,丝毫没有一点陈旧的痕迹,从表面的皮色看得出你们经常把他拿出来把玩。”
“家父的确是经常拿出来把玩,听他老人家说把玩的时候这护身符里面会传出一股力量,让人头脑变得格外清晰,能够相通以前老是想不通的问题。”或许是受到了徐长青传给他的力量之故,也或许是因为见到了一个活的传说感到无比激动,陈景德现在感觉到身上的痛苦减弱了不少,整个人变得更精神了一些,也变得非常健谈,“我得到这枚传家宝的时候有些晚,因为常年要到地里干活,所以很少拿出来把玩,后来小狗子出生后,就干脆把东西传给了小狗子。”
徐长青并没有立刻将这护身符还给回去,而是在陈家夫妇俩的注视下,用拇指在护身符的表面轻轻的抹过。随后,便看到护身符表面泛起了一阵在这暗室内格外醒目的微弱光芒,原本一眼看上去就非同一般的护身符变得平淡无奇起来,表面更是凹凸不平,看上去就像是随手捡的一块烂木头做成的木头块。
见此情形,陈氏夫妇都为之一惊,这既是对刚才出现的光芒感到惊讶,也是对这枚护身符变得如此普通感到惊疑。
不等陈氏夫妇将疑问说出口,徐长青便主动解释道:“之前的护身符太过醒目了,在现在这个时期让人看了会不太合适,而且这块护身符也已经用了这么多年,虽然你们保养得当,但功效总归不能和当年相比。”说着,他将改好的护身符朝陈景德递过去,道:“你看看是否合适?”
陈景德接过护身符,还不等他仔细看,便感觉到一股热流护身符传递到手中,然后顺着手臂传递到了身上各个地方,身上所有的病痛减弱到了极致,整个人也变得无比轻松。
“当家的,你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汗?”陈氏见到丈夫将护身符拿在手中后,就呆呆的坐在那里,然后大量的汗水从毛孔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来,很快他整个人就像是从水中爬出来一样湿透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很好!很好!”陈景德摇了摇头,示意妻子不要紧张,然后将护身符递过去,说道:“快、快给小狗子戴上。”
“你最好还是先换一身干爽的衣服,另外多喝一些水,病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话可不仅仅只是一句俗话。”徐长青提醒了陈景德一句,然后便主动起身,走出了卧室,去到了堂屋。(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章 换命改运(上)
过了大约一刻钟左右,换了一身衣服的陈景德从卧室走了出来,虽然现在他比起刚才卧病在床,高烧不退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但从他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和轻飘飘的步伐,看得出他现在距离痊愈还差得很远。
其实以徐长青的能力想要让陈景德瞬间痊愈,恢复到常人状态并不是什么难事。可他在此前就发现自己的一些疗伤、祛病之法用在一般的普通人身上,会在达到效果之后,损耗掉普通人体内一部分本命精气,而这一部分本命精气是无论如何都很难补回来的,长远来看有些得不偿失。徐长青做的仅仅只是驱走了陈景德身上的病气,减轻一点病痛形成的痛苦,让他可以稍微轻松一些,至于病,普通人该怎么治,就怎么治。
“先生,救命之恩……”陈景德上前正准备朝徐长青行礼道谢。
徐长青抬手制止了陈景德继续说下去,道:“不必如此,正所谓善有善报,你曾祖当年在桃花山下救了我一命,现在我救你一命也是偿还因果。”
陈景德闻言,愣了愣,虽然徐长青的话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但给人的感觉却有些不近人情,过于功利了。不过他很快想到陈家虽然被称为书香门第,但骨子里却是彻头彻尾的商人世家,行事、为人都有着一股商贾功利之气,义庄主人在陈家背后为其出谋划策,性格自然也都是功利的性格。
想明白了这点,陈景德心里也就顺畅了很多,恢复常态后,朝徐长青询问道:“请问徐先生,这次到陈家大院是想要办什么事?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他正准备拍胸脯作保证时,但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稍微停顿了一下,跟着话锋一转。底气略显不足的说道:“我会尽力给先生提供帮助,只不过我现在能力有限……”
“不用了,我的事情你插手不上,也不适合参与进来。”徐长青哪会看不出陈景德的顾虑。不等其说完便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他这次在通县停下来,主要还是为了其他事情,事先根本没有想到过会见到故人之后,跟没有考虑过得到其他人的帮助。
陈景德却并没有明白徐长青的想法。他反倒觉得徐长青打断自己的推脱之言,或许是怪罪自己的推诿行径,立刻变得惶恐起来,连忙解释道:“先生,误会了,我并不是不愿意帮忙,是真的能力不够,现在我一家还都……”
“不必说了!我知道你的难处。”徐长青见陈景德有所误会,便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了一下他紧张的心情。然后又故意给他找一点事,让他可以安心,道:“如果你真的要帮我的话,能不能帮我找一找通县的旧地图?”
“通县旧地图吗?”陈景德见徐长青要自己帮忙,心中的担忧很快就削减下去,跟着想了想,道:“当年日军进驻通县的时候,曾派人勘察了一下周边地形,画了一张通县地图,后来日本人投降后。这张地图就被政府收走了,现在好像放在通县的抗战纪念馆里面当展品。”说着,他又迟疑了一下,面露难色。道:“我可以带先生去那纪念馆看那张地图,只不过我没有办法把它拿出来给先生。”
“军事地图吗?这个更好。”徐长青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着又有些想多了的陈景德,道:“你不用帮我把它拿出来,也不用带我过去,你能够告诉我这个消息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说着。他顿了顿,又道:“我现在就要离开了,以后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现在说,我会尽量帮你达成,但有一点你要注意,那就是你的要求无论是要权力,还是金钱都只能是一个。”
徐长青说出这番话并不是无的放矢,他既然敢说出来,就是一定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让陈景德的要求实现。比如权力,他已经从桃花山那个被人改命的年青人身上发现了一些小秘密,通过这些小秘密以及他对因果命数的掌握,想要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让人在短时间内执掌一定的权力,还是可以办到的。至于财富,那就更加简单了,因为就在这陈家大院之中就埋藏了一笔数额巨大的财富。这是陈家先祖在建造这陈家大院的时候,用来救急用的,过去这么多年间,除了义庄一脉还知道这件事以外,就算是当年的陈家家主都不清楚陈家大院下面埋了一笔财富。这笔财富对于全盛时期的陈家而言或许是九牛一毛,但对于陈景德这样的普通人而言,却足以让他过上极为富足的生活。
在听到徐长青的话后,陈景德的呼吸立刻变得急促了不少,心情也变得格外激动。在他小时候听得最多的就是其父提到陈家的发迹史,无论陈家先祖如何抓住时机,积累财富,操控权贵,但这一切变化的源头都是源自于当年的义庄主人答应了陈家先祖的三个要求,这才有了陈家这两百多年的富贵。眼下这个在陈家仆人中口口相传的传说故事就真实的发生在自己面前,只要他一开口命运就会立刻改变,哪怕那可以提出的要求减少到了一个。
或许是突然变得异常激动的心情令到血气翻涌,使得陈景德虚弱的身体一时间无法承受这种刺激,头脑变得晕乎乎的,一个踉跄就要坐在地上,所幸徐长青就在一旁,自然不会看到他受伤,抬手一挥,旁边的椅子在一股劲力牵引下,移动到了陈景德的身后,令其正好坐在了椅子上。
现在陈景德完全顾不上其他的,脑子里全都被权力和财富两个想法给充斥着,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很想立刻选择财富,因为他出生后摸到了一点陈家还未完全落败的尾巴,见到过陈家奢华生活的情景,虽然那只是小时候的记忆片段,早就已经模糊不清了,但那种羡慕的情绪却一直充斥着他的内心,特别是经常从他父亲口中听到陈家过去的风光时,更是不断加深了这种记忆。然而,他很快转念又一想,陈家那等富贵到极致的人家一旦在权力斗争中失败,也不得不放弃一切,远走他乡,可见空有财富,无异于小儿持刀,不伤人便伤己。更何况以现在华夏的局势,即便有着天大的财富也花不出去,而且还会惹来无尽的麻烦。
想到这里,他就要选择权力,可话到了嘴边,他又吞了下去,因为他想到即便有权力也同样不安全,虽然通县在京城远郊,但京城内的消息却依然能够很快传过来。这些年来,京城内各种运动展开后,不少以前在他眼中看起来高高在上的权力人物纷纷跌落云头,最终落得个凄惨下场,就在前不久还有一个统帅万军的大将军被送到了这里通县批斗。看到那曾经显赫一时、威名远扬的大将军被人压着,让一群比他小了一两辈的年青人捶打踢骂,他在感到一阵凄凉外,也有一种莫名的悚然。
就在陈景德难以做出抉择的时候,卧室方向他儿子的一声哭声就像是警示鸣钟一样将他从混乱的思维中救醒,让他脑子瞬间一空,明白了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
陈景德的情绪此刻变得异常平静,转过头去看了看卧室门口,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说道:“我想要和我的家人一生平安无事。”
陈景德的这种突然转变让一旁始终关注其决定的徐长青也为之惊讶,因为他见到陈景德这种转变不单单是做出了一个选择,更是一种明悟,一种心境上的提升,按照佛家的说法就是开悟。要是陈景德是修行中人,单单这次开悟就足以让他的修为提升一个境界,可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白白浪费了这次心灵蜕变。
徐长青在替陈景德感到可惜的同时,也不禁为其做出正确的选择而感到庆幸,只不过他也为陈景德提出的这个要求感到有些头痛。虽然陈景德这个要求听上去简单朴实,但真正要完成却也有些麻烦,比起活得权力或者财富要困难多了。
不过再怎么困难都必须完成,于是徐长青向陈景德询问了他一家的生辰八字,随后他用天罗斗数演算了一下这三个人的生辰八字,排了一下他们的流年运程。他发现陈景德夫妇都属于那种短寿之命,陈景德是今年有死劫,如果徐长青没有出现的话,那么陈景德今年就会寿尽,即便不是昨夜被冻死,就是以后因为其他事而身亡,至于陈氏则劳累命,会在几年后或是因为疾病,或是因为其他原因死去。
相比起陈景德夫妇来,反倒是他儿子的命格上品,早年疾苦,得遇贵人,最终一帆风顺,功成名就,富可敌国,只是其晚年气运却不怎么样,有着妻离子散之祸。
在将陈景德一家的流年气运批算出来后,徐长青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将他演算出来的结果全都告诉给了陈景德听,在中途已经将他儿子哄睡的妻子也走了出来听。夫妇俩都为自己的命数感到担忧,但又为儿子的命运感到高兴,只是最后妻离子散的结果却让他们高兴的心情没有保持太久,最后留在他们脸上的都只有担忧的神色。(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章 换命改运(中)
“你们夫妇不用担忧,既然我已经演算出来了你们的气运流年自然也就有解决的办法。”徐长青示意陈景德夫妇不用这么担心,在他们放松下来后,才继续说道:“想要完整你们一家自一生平安这个要求有些难度,我想了几个办法都存在缺陷,不太完美,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就算是天道也不是十全十美的,更何况是人道了。最终该如何选择就看你们自己了,我只能保证你们的选择可以让你们一生平安,直到寿终正卿,至于这个平安是不是你们希望的平安就不是我可以预料的了。”
陈景德夫妇闻言相互看了看,然后转头朝徐长青点点头,道:“先生请说。”
“第一种方法最麻烦就是靠阴宅改运,需要将你父亲的尸骨葬在一处命格相合的地脉阴宅之中,接着大地地脉之势,潜移默化的改变你们一家的气运。这种方法的好处就是运势悠长,不单单能够对你一家三口有效,就算是你的子孙后代也同样有效,而且这种效果会一直持续到地脉运势终结为止。”
陈景德并没有露出太多的喜色,而是多疑的问道:“那坏处是什么呢?”
“坏处就是见效慢。通常需要很久效果才能突现出来,以你的命格而言很可能撑不到阴宅改运的效果出现,就已经去世了,至于你妻子能不能撑到那时候还两说,因为要找一处合适的阴宅非常困难,远不是一两个月可以完成的,甚至可能需要几年的时间。”
几乎在徐长青话音落下的同时,陈景德便已经做出了决定,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个选择。
“第二种方法也同样麻烦,这种方法叫偷天法,我会用你们的生辰八字制作两个替身人偶,这两个替身人偶会在将来替你们应劫。只要等你们的劫数过去,你们就等同于时超脱之人。此后的命格自然也就会平顺安稳,无灾无疾。只不过,这同样也有缺陷,那就是替身人偶只能替你们应一次灾劫。一旦应劫过后,替身人偶就失去了效用,如果你们的灾劫不止一次,那么就算有替身人偶也没有任何用处。”
陈景德听到这个方法有着这么大的缺陷自然也不想选,只不过他转念一想。想到了一个解决缺陷的办法,于是提议道:“如果将第一个方法和第二个方法结合到一起……”
“这不可能,你都能够想到这个办法,难道我就想不到吗?”徐长青冷漠的看了对方一眼,说道:“这种偷天改命之法本就是天地所忌之事,做一次就已经是极限了,要是再多做一次,必然会被天地反噬,到时候反倒会适得其反,不单单你们夫妇灾劫难逃。恐怕就连你们的子孙后代也会被你们牵连,再好的命格也敌不过老天的排斥。所以你还是收收你那点小心思,老老实实的选择我替你想好的方法才是最正确的事情。”
陈景德被徐长青说得一脸的尴尬,哪里还有其他小心思,只是徐长青说的这两个办法都不是他想要的,于是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生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还有一个办法,不但见效快,而且很稳妥,缺陷也很少,不过你们不一定会愿意。这个办法就是借你儿子的命格气运。来改你们夫妇俩人的命格气运。”徐长青说着话,看到陈景德夫妇俩人露出不解之色,便朝四周看了看,在看到放在桌子上放着一个热水瓶和几个茶杯后。他起身走了过去,便将杯子拿起来,并排摆在桌上,分别将水倒在了几个杯子里。只不过他并没有将所有的杯子都倒满水,而是将一个杯子倒满,另外两个杯子只倒了一半。
随后。他拿起那个倒满水的杯子,解释道:“现在我手中这杯装满水的杯子就是你的儿子。”说着,他又指了指另外两个杯子,道:“那两个杯子就是你们夫妇。这个杯子里面的水就好比是人的命格气运,我要做的就是借你们儿子的命格气运,改变你们夫妇的命格气运,让你们一家人的命格完全改变,最终达到一种命格相连,气运均等的微妙状态。”
一边说着话,徐长青一边将手中杯子里面的水倒入另外两个杯子中,最终使得三个杯子里面的水全都保持一直高度为止,才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和其他杯子并排成列。
虽然陈景德夫妇还是没有完全听懂徐长青的话,但他已经从杯子上的演示大致明白了其中含义,他们夫妇俩人这时候相互对视了一下,一时间都没有办法做出决定。
陈景德迟疑了一下,看着徐长青的表情,小心的询问道:“难道再也没有其他更加合适稳妥的办法了吗?”
徐长青摇摇头,平淡的说道:“这三个方法是最合适你们一家的,其他的方法不但更加麻烦,而且非常危险,最终得到的效果也远远无法和这三个方法相比。”说着,他示意陈景德不用着急,道:“你不用这么急着做决定,这两天你可以和你夫人好好考虑一下,我这两天正好也需要在通县停留一下。等两天后,我再来看你,到时候你再告诉我你的选择好了。”
说完,他便站起身来,询问了一下通县的抗战纪念馆为止,婉拒了准备陪同的陈景德,嘱咐他养好病,便走出了屋子。
刚刚走出屋子的徐长青就立刻被人盯住了,这并不是因为徐长青的形象气质太过出众,而是因为陈景德本身的出身成份有些问题,在陈家大院一直都是被人注意的对象,现在突然有个陌生人从陈景德家里出来,自然也很容易被人注意到。
在徐长青离开后,就很快有一个负责陈家大院周边小区的人政府干部来到了陈景德家应该是想要询问徐长青的情况,至于徐长青,则是在身后多了几条尾巴。徐长青对此并没有太过在意,现在他的状态非常好,凭借现在戴在右手的七星手串他能够发挥出现在这具肉身五成以上的法力和法术,而且只要对象不是有国运加持的人,法术的威力不会被压制得太低,这也让他有了不需要像最开始那样太过顾忌天地压制的底气。
那日,为了避免牵扯到了国家大势的麻烦中去,徐长青中途跳下了火车,之后感觉越是靠近京城,莫名其妙贴上来的麻烦越多,自己需要准备多一些能够发挥真正作用的手段。另外一个就是他手头上已经多了几件不错的法宝,虽然他都能够使用这些法宝,但却并不称手,需要将它们重新炼制一下,炼制成能够提供他发挥自身最大力量的法宝。
当时他手头上有着鬼王碑、日神旗、夜神旗三件拥有器灵的法宝,只不过三件法宝的器灵却又强弱不一,而且差距极大。其中日神旗的日游神最强,鬼王碑的鬼王最弱,要是将它们强行整合成一件宝物,有些不太合适,法宝施展起来也会有反噬的情况。
在仔细考虑了一下后,徐长青觉得必须做一个舍得,他将手头上的材料制作成了七枚灵珠,分别对应北斗七星之数,然后他将鬼王打散,摄取其精魄注入夜游神之中,提升夜游神的神力,平衡一下日游神和夜游神之间力量的差距。
凭借徐长青的能力,炼制一件连昆仑三界下品法宝都比不上的法宝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现在七星手串之中仅有两个主神器灵,即便施展也不能发挥出完整的威力,必须将整个手串的主神器灵完全补全,才能组成由大破灭剑势演化而成的一丝北斗寂灭阵势,到那时候他才算是拥有了真正称得上杀手锏的自保之力。
只不过,能够和日游神、夜游神这两个主神器灵相媲美的地祗灵神实在稀少,不仅仅只是现在的世俗人间稀少,就算是在过去也一样稀少,像是日游神这样的灵神放在天师府历来都是用作镇运神灵的。现在这个世俗人间人道大昌,能够存活下来的神道灵神恐怕极为稀少,只有那些常年接受供奉,并且有国运加持的灵神才能在这充满人道气运的天地中保存下来,至于其他那些野祀灵神恐怕早已在这人道冲击下泯灭于天地了。
徐长青回忆了一下自己所能知道的灵神,最终想起了在前代九流闲人留下的游记中曾留下一个故事,在这个故事中记载了以前一个不知名的修行界强者在通县建造了一个五鬼运财大阵。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名修行强者已经遭遇意外的缘故,这个五鬼运财大阵虽然已经禁锢了五只灵鬼在阵中,但整个阵势并没有布置完成,当前代九流闲人发现这个阵势的时候,五只灵鬼已经在京城周边地脉灵气的作用下,蜕变成了五个灵神。
当时前代九流闲人因为自身能力不足,加上还有其他事情要办,所以仅仅只是将阵势补全,然后把五个灵神刚刚孕育出来的灵性抹去,重新封禁在阵势之中,留待以后再取。不过,后来前代九流闲人遭遇危险身受重伤,没有办法来取走这灵神,仅仅只是留下了一些笔记,便身死道消。(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章 换命改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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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这灵神的事情过去了两三百年年,徐长青不太清楚这五个灵神是否还保存完好,他只能从过往世俗修行界的种种传闻之中,直到那五个灵神并没有出现在修行界,也就是说没有被修行界的人取走。◇↓,既然没有取走,那么在徐长青看来,这五个灵神依然存在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因为这五个灵神是依托在京城的地脉而生,受到华夏国运加持,即便这一甲子华夏国运动荡不已起伏不定,但终究还是保住了,而且连都城都没有改变,所以这灵神有可能受到的冲击也会减弱不少,加上地脉护佑,自然也就能够在这前所未有的天地变化之中保存下来。
只是,现在徐长青的问题是要找到当初五鬼运财大阵的为止,找到那五个灵神寄托的化身灵胎,也就是附身在世俗的某件物品。
当年的九流闲人虽然记载了这件事,但却并没有对其记载得特别详细,仅仅只是将其当作游历天下时遇到的一件小事,既然没有写出五鬼运财大阵的具体为止,也没有写出灵神化身是何物,所有的线索都需要徐长青自己找出来。所幸的是这位传承前辈在的笔记中留下了一个非常关键的线索,这个线索就是曾提到那个布置五鬼运财大阵的修行强者选址非常高明,已得风水阵道的精髓。
留下这个记载的前代九流闲人虽然在过去的历代九流闲人之中修为算不上最强的,甚至只能算是中下之等,但其风水阵道境界却是九流一脉中最顶尖的存在。他也是奠定九流一脉阵道根基之人。桃花山就是依照其阵道核心所布置的。这样一个阵道宗师存在。竟然会夸奖另外一个人布置的风水大阵选址高明,已得其中三昧,可见这个地点必然有其独到之处,徐长青想要找出那五个灵神只能从这方面入手。
数百年的时间,虽然地形地貌不至于发生沧海桑田般的变化,但却因为通县本身城市的扩张缩小等等变化,而发生一些改变,特别是近些年来华夏一系列的大动作。开挖水库平整土地伐山成田等等举动,也会改变周边的地理环境。即便是以徐长青的阵道境界也不可能从现在的地形地貌来,推测出数百年前的风水大阵方位,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从过去的旧地图之中找出有那些地方合适布置五鬼运财大阵这样的独特阵势。
徐长青一开始是打算找古京城的地图来做参考,因为这类古地图大多都是由精通地脉风水的人编撰,虽然这些地图远远不如现在的地图精准,但在这些古地图中却都隐藏了风水地脉的一些走势信息,这类地图也最合适寻龙点穴的风水师使用。只是,现在仓促之间,想要找到这样一副地图显然有些不显示。而且通县虽然在京城外郊,但过去绘制的京城古地图很少会将其画入其中。即便画进去了,也不会有太具体的图样,顶多只是一个名字,所以就算找到了京城古地图也不一定有用。
军事地图虽然不能当作风水图来看,但至少军事地图会将周边山水的准确方位画下来,徐长青可以通过这类地图反向推衍出过去的一些地形地貌,然后再通过其他手法来找出通县周边内外适合布置风水大阵的那些地点。
通县的抗战纪念馆并不是很大,就是两间四合院的大小,据说这两间四合院是以前一个汉奸的房子,抗战胜利之后被当时的民国政府给没收了,之后有转交到现在的政府手中,最终被划归出来做成了现在这个抗战纪念馆。只不过这个纪念馆的位置实在有些尴尬,一般来人都是将通县作为一个中转站,不会有任何停留,即便想要接受抗战爱国教育,也都会直接去京城的大博物馆,不会有人愿意在这里停留。
正是因为其尴尬的地位,使得通县政府也没有心情对其过多的打理,将其交给几个身有残疾的老人照看,久而久之这里就变得残破不堪,灰尘满地。徐长青的到来显然完全出乎了那几个残疾老人的预料,正在给炉子生火的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到这间纪念馆里参观,直到徐长青走入到了纪念馆之中,他们财反应过来,赶忙跟了上去。
站在中间那个为首的老人朝徐长青喊了两声,道:“嘿嘿!小伙子,你怎么随随便便就往里面闯呀?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徐长青没有理会对方的质问,仅仅只是微笑的说道:“我要找当年日军留下的通县军事地图,你们能够帮我拿过来吗?”
在其话音落下后,原本来气势汹汹的几个残疾老人立刻变得安静了下来,他们都莫名其妙的产生出要听从眼前之人吩咐的念头,所以也没有在质问徐长青来意和身份,老老实实的走到另外一间屋子里面,将放置在玻璃柜下的地图拿出来,送到了徐长青手中。
徐长青将地图随手放在桌上摊开,虽然他没有看过这样西方化的精密军事地图,但在地图的边缘有一些注释,从那些注释中他能够举一反三的推测出这些地图上那些图表线条所代表的内容。在将地图内所有关于通县地理的信息找出来后,徐长青的脑海中也几乎同时依据这些资料形成了一个相对完整的通县地貌图形,整个通县地貌图形就像是他将通县给连根拔起放在手中一样,可以从任意方位查看通县地理。
徐长青对比了一下五鬼运财大阵所需的一些条件,很快就在地貌图形中找到了几个合适布置这种大阵的地方,随后他又将那些效果普通的地点一一剔除掉,最终只剩下了两个地点。
徐长青将地点找到后,便放下了手中的地图,没再继续停留,转身走出了纪念馆。
在徐长青离开后没多久,几名残疾老人才逐渐清醒过来,只不过他们全都是一脸的茫然,不清楚自己刚才为什么会那么听话,那名陌生人要他们拿什么东西就拿什么东西。
这时候,一个年青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朝着为首的那个老人质问道:“老汪头,刚才进来的那个人做了什么事?”
几个老人颇显畏惧的看了看这个年青人,因为这个年青人是革委会的一个小头目,做事非常凶狠,而几个老人出身成份都不怎么好,深怕自己惹上麻烦。在年青人质问的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几个老人便迫不及待的把他们所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至于刚才他们莫名其妙的听从那人吩咐这件事都非常聪明的隐瞒了起来,毕竟这样的事情解释不清楚,说出来了容易给人留下话柄,扣上一定封建迷信的帽子。
在听了几个老人七嘴八舌的将刚才很简单的事情说了一遍后,这个年青人的注意力便放在了老人手中的日军军事地图上,他觉得说不定这地图中隐藏了什么秘密。只是,他本人的智慧有限,猜不出其中奥秘来,所以他在提醒几个老人若是徐长青再来的话,要留意其一举一动之类的话后,便拿起那份地图急匆匆的走了出去,一路小跑的朝革委会所在的小院赶了过去。
当年青人到了革委会之后,其他几个之前问询陈景德的人也已经回来了,他们显然没有从陈景德那里问到任何他们感兴趣的东西,正在闲聊着要不要逼一逼陈景德,显然无论陈景德身上是否有问题,他们都准备往陈景德身上套一些东西。
年青人进到小屋后,便直接将军事地图摊在了桌子上,然后将他从那些老人口中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然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水,道:“我猜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最好能够把那个人抓过来问问。”
“瞎胡闹,你一位这是你家那乡下呀?这里是京城,街头上随便提溜出来一个人,都可能是某某功勋的后代,都可能是中央要员,你前脚把人抓了,后脚就会有人来抓你。”小屋这几名年青人中一个看上去似乎是为首的人立马训斥了自己手下一句,狠狠的瞪了一眼后,才将视线放在了地图上。周围的人也都等待这人先开口,安静的围在周围,装模作样的看着那份地图。
过了好一会儿,这个为首之人似乎看出了什么一般发出了一声轻呼,跟着故作神秘的扫看了一下周围的手下,压低声音道:“你们觉得这会不会和前一段时间传说的那件事有关?”
“哪件事呀?”众人全都疑惑不解。
见到周围手下如此愚钝,为首之人皱了皱眉头,跟着补充道:“就是纳九那件事。”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但立刻露出了恍然之色,看上桌上的地图也变得热切起来。
纳九的事情并没有在民间流传,只在通县革委会和县政府内部传了一段时间,虽然事情不大,但所有参与此事有功的人事后职务都有了提升,有的甚至直接调到了京城中央任职,让人羡慕不已。
纳九全名叫什么已经没有人记得了,他自己也不说,说是怕给祖先丢脸,不过据一些通县老人提到,纳九祖上是镶黄旗的满清贵胄,后来家道中落,靠着替人在京城内拉关系为生。(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找寻灵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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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九在抗战的时期给日本人做过一段时间翻译,因为这件事抗战结束后,就被当作汉奸抓起来了,建国后也没有被放出来,仅仅只是转移了一下监狱,直到两年前才刑满释放。
刑满释放后,纳九也没有再在京城里混,而是回到了他家以前在通县的一间旧院子里住了下来。虽然这间院子是他家的,但之前当地政府已经安排了几户人家住进去了,他也不可能将那几户人家赶出去,最终作为户主的他也只能住一个以前堆放杂物的小单间。
在前不久,与其同住一个小院的人突然跑到革委会来报信,说纳九最近一段时间变得神经兮兮的,每天背着一个锄头到处游荡,而且很多次晚上都悄悄的出去,又在凌晨悄悄的回来,而且还把他那个小单间的门改成了铁皮门,换上了一把大锁,就连窗户都被报纸遮严实了。
对于那个报信者为什么会关注邻居的一举一动,为什么会特别在意别人家的门换了等等事情,革委会的人都不是很在意,他们更关注纳九的反常行为。
当天,革委会和县派出所就派人去到纳九家问询。一开始纳九像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词似的东拉西扯的给自己的行为找合理的借口,直到一名派出所的侦察员现房间内一个大衣柜的位置似乎有经常移动的痕迹,这时候纳九才慌了神。最终没等在场的人再施加压力,他自己就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希望争取到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原来当年纳九在日本人那里做翻译的时候,无意中探听到了一件密事,日本人从华夏搜刮了一大批古物财宝,集中在京城,准备运往东北,然后从朝鲜,带去日本。只不过,当时京城往东北的这一代。遍布各种抗日游击队,几次运送队伍都出了事,从海上运的话,又没有合适的船只。当时日本的战船都在太平洋上,一般的船只又不安全。因为种种原因,这笔古物财宝没有被运出京城,最终日本人决定在京城周边的近郊远郊,挖设几个地下仓库。然后将这笔太过显眼的古物财宝分成几批藏在地下仓库之中,等待局势平稳后,再将其取出来。
只不过,很可能日本人自己也没有料到战争会结束得那么突然,当时负责藏宝的那几个日本人都在得到日本投向的消息自杀了,最终这批古物财宝的下落成了一个谜。
当年雇佣纳九的那名日本人就是负责藏宝的几个日本人之一,这使得他得以从一些蛛丝马迹之中找到有关藏宝位置的线索。在监狱服刑的这些年,他将自己当年得到的线索归纳起来,最终一点点的拼凑完整,现一个可以确定的藏宝地点就在通县。
在刑满释放之后。他立刻便舍弃京城的一切,来到了通县,每天都在通县内外溜达,考察地形,最终确定了那个地下藏库的位置。于是,他晚上悄悄的出去,从那地下藏库挑出一些他认为值钱,能够快变现的古物财宝送回家藏起来,为此他还自己在衣柜下面挖出了一个地洞,专门用来藏这些宝物。只不过。百密一疏,他完全顾着防范外面的那些人,反倒没有留意到自己的行为举止已经足以引人注意,这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这件事当时在通县。乃至在京城都非常轰动,据称从纳九自己挖开的地洞中拿出来的藏宝就有三四百件之多,之后找到那个日本人的藏库后,现那里面的宝物更是数不胜数,足足花了几辆军用卡车来回运了几趟才彻底运完。此后几个月里,这件事都成了通县乃至京城的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直到最近一段时间热度才逐渐降下来。
现在这群人中为那人之所以会将徐长青的事情和纳九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是因为两者的行为都有相同的地方,一个相同的地方就是两人到了通县后都去抗战纪念馆看过日军的军事地图,另一个相同的地方就是两人都曾接触过在通县居住过数代的本地人。
“现在怎么办?”屋子里面的几个人此刻都相信徐长青这个外地人肯定是冲着通县还没有找到的日军地下藏库来的,只不过他们都很年青,没有遇到过什么大事,虽然心里面都认为自己能够干大事,全都敢叫日月换新天,但真正遇到了事情都有些乱了手脚,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有人这时建议道:“要不我们把事情上报吧?”
“你傻呀!要是报上去,哪里还有我们的功劳?最后论功行赏,我们也都只能拿小头。”为那人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跟着朝回来报信的那人,问道:“你就这样跑回来,没有让人看着那个人?”
“当然不可能,我让小六盯着,只要他在通县,就跑不掉。”
为那人点点头,沉思了一下,道:“继续盯着他,看他到底找到了什么地方,等他要具体行动的时候,我们再出手。”说着,他转头朝另一个手下,道:“建国,你和大援朝小援朝去一趟民兵那里,找看管仓库的陈头,我要借几条家伙用。”
一个个任务被分配下去,小屋里面的人也逐渐减少。
这时,有人又问道:“那个陈景德怎么办?”
为之人想都没想就随口说道:“先把他放一边,当抓到人以后,一起办!反正我们注意他已经不是一两天了,迟早这个封建老财的走狗腿子后代也要走这一遭,现在多加一条罪名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就在几名革委会的人错以为徐长青是来通县寻宝的,准备将徐长青拿下,当作他们飞黄腾达的功劳,顺便陈景德一起收拾了的时候,徐长青本人也知道这件事,因为无比明显的因果业力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想不知道都很难。
感受到这因果业力的来源后,徐长青只能苦笑一下,摇了摇头,道:“果然来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这股因果业力的源头是陈景德身上,原因就是徐长青昨夜为陈景德化解了一个死劫。这早在徐长青的预料之中,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前脚才从陈景德家中离开,后脚这因果业力就落在了身上,而且他通过天罗斗数演算,现这因果业力还蕴含了天地死劫之气,而这死劫之气并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针对陈景德。只要他没有将这股因果业力化解掉的话,那么陈景德必然会要面对第二次的天地死劫。
徐长青自然不会施法避开这因果业力,虽然这些因果业力落在普通人身上会变成必死之劫,但放在他的身上能不能让他受点小伤还两说,所以他也并没有在意这点业力,就像他一直没有在意尾随在他身后的尾巴一样。
离开了纪念馆后,徐长青就立刻前往他所猜测的第一个能够布置五鬼运财大阵的地点通县南端的梨园镇。虽然这个地点已经出了通县中心城区,但还不算太远,徐长青一路散步一样的度,也只花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便到达了梨园镇。
因为只是从军事地图上演算出来的大致方位,所以想要找到那个精准地点,还需要用其他方法。一般的风水师会借用罗盘来堪舆周边天地的灵气变化,从而定位,而徐长青则不需要那么麻烦,他只需要感知脚下大地的地脉灵气走势,便可以顺着走势找到附近最适合设阵的地方。
就这样,徐长青看似漫无目的的围绕着梨园镇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间已经破败的大宅院前。
这间大宅院的所在就是他值钱推演的能够布置五鬼运财大阵的地方,只不过他并没有走进去,仅仅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下,便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看来弄错了!这里不是。”
徐长青之所以能够没有实地堪舆一下,就这么快做出判断,完全是因为这片大宅。能够布置五鬼运财大阵的地方可以说是一块灵地,但这灵地仅仅是对鬼神而言,对普通人则是一块坟地,没有人会在坟地上建房子。如果仅仅只是一般普通人无意中在这样一块地面上建了房子倒也罢了,可显然建这个宅院的人不普通,单单正门的规格而言,此地就一点不比陈家大院差,虽然徐长青不明白眼前这个邢家大院的建造者是谁,但从其布局来看,显然是有很高明的风水宗师为其设计,这样的风水宗师不可能看不出这块地盘的底细。
然而,现在这座宅院已经建好很多年了,而且现在似乎仍有人在里面居住,可见这块地方绝对不是真正适合布置五鬼运财大阵的灵地,仅仅只是一块稍好一些的风水宝地。虽然宅院之主并没有从这阳宅风水中得到什么好处,已经衰败,但这并不代表这宅院就是糟糕的,毕竟在世俗人间现在这天地大势之中,任何玄门之法都会被克制得死死的,再怎么高明的阳宅风水也别想在现在这个环境中挥太大的作用。
在确认这一个地点不是自己想要找的地方后,徐长青便立刻转身朝下一个地点行去,如果下一个地点还是如此的话,那么他就要考虑该用法术的方法来找拿五个灵神了。(~^~)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找寻灵神(中)
徐长青这近乎随意性的走动,对其本人而言并没有什么,但跟在后面的那个尾巴却已经忍不住在心里骂开了。徐长青的步伐并不快,几乎像是散步一样,但他每一个步伐的跨度和速度都几乎保持一致,而且一直持续下来,中途没有停歇,甚至这种走动方式带着一种莫名的蛊惑力,让人看久了以后就会莫名其妙的去模仿这种走路方式。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样的行走方式所消耗的体力甚至比快速奔跑都要大得多,而且想要维持每一步的跨度和速度保持一致更需要集中精神,一路走来,身体的疲惫倒是其次,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疲惫。
跟在徐长青身后的那人在徐长青驻足邢家大院门口的时候,就已经累得再也走不动,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马路牙子上。他本想着徐长青会进到邢家大院里面,自己也能够借这段时间休息一下,顺便让人把消息带到革委会去,可没想到徐长青仅仅只是停留了一下,就继续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见此情况,他当然要跟上去,可心里所想却无法付诸行动,他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变得无比沉重,还没有来得及走两步,就已经再也迈不动了,只能颤颤巍巍的扶着一旁的土墙,看着徐长青的身影消失在一旁的街角拐弯处。
徐长青并没有在意身后尾巴的消失,他可以从身上因果业力的变化推测到,自己的行踪消失后,业力会重新转移到陈景德身上,化作一个小劫。也就是说无论那些跟踪自己的人是谁,都会在他行踪消失的这段时间去找陈景德的麻烦。这也是他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陈景德认清自己现在要面对的紧迫局面。以便于他能够尽快做出用那种方法给自己改命换运,尽早了结这段因果。
因为身后没有了尾巴,加上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县里的百姓大多都回家做饭去了,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徐长青便放开步伐,暗中施展了一点鬼魅神行的身法,以极快的速度从街道上掠过,只用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便来到了他推测出来的第二个地方。
如果第一个地点让徐长青感到失望的话,那么第二个地点则让他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之所以如此,并不是说这个地点也错了,事实上这个地点周边的地脉灵气走势非常符合布置五鬼运财大阵的各种条件,也对徐长青最开始对此地利于鬼神的推测非常相符。因为就在这块地盘上就供奉着一个鬼神,只不过这个鬼神并不是华夏的鬼神,而是一个洋鬼神。
只见,在徐长青面前一座天主教堂耸立在这块灵地上,虽然这个天主教堂相比起西方国度那些天主教堂来要低矮、简陋不少,但放在一片低平的土坯房中间,这间教堂显然就有了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了。任何一个从前面街道路过的人都会忍不住转头看一眼,甚至会生出一种莫名的崇敬之心,久而久之就会受其影响转变成了宗教的信仰。当初在此建造教堂的人即便不是因为看出这块土地是一块利鬼神的风水宝地,恐怕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在人流最多的通县中心城区以外建造这样一座教堂。
只不过,就如同华夏其他佛道寺庙一样,无论寺庙里面的鬼神有多强。无论他们所占之地风水是何等的好,都无法和天地大势相抗衡。眼下这间教堂已经变得十分破败,教堂上绝大部分和宗教有关的符号都被人为的破坏掉了,只能从一些保存不怎么完好的残垣断壁之中依稀看出这座教堂曾经的模样。在入口处,已经挂上了一块新牌子,上面写着某某学校的字样,看样子因为这股破迷信的风潮,这间已经破败的教堂被改成了一间学校。
因为还在寒假期间,学校里面没有人。门口传达室和大门都关着,看门口的落叶灰尘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从这里经过了。周围的街道也没有人。于是徐长青轻轻一跃,腾身而起。轻易的飞过了两米多高的铁门,落在了学校里面,稍微感知了一下周围地脉灵气的走势,便朝教堂里面走了进去。
如果说在外面还能看出一点教堂的影子的话,那么在这教堂里面,就已经彻底没有了教堂的气氛,周围墙壁上所有和天主教有关的东西都被拆掉了,不能拆的地方也被刷上了白灰。虽然如此,但这里的宗教气氛却一点都没有减弱,光秃秃的白墙上贴满了华夏现在领袖们的头像,他们就是现在被世人崇拜的神灵,上面还有一些充满信仰色彩的标语,这些标语在徐长青看来比起那些佛道经文更像法术真言。
“不愧是养灵之地!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孕育出了一个新的神灵。”徐长青在进入这间被改成教室的礼拜堂后,便忍不住轻声赞道。
压制,这时徐长青迈步走入到这间教室后的第一感受,这种压制效果更近似乎排斥,就和人道之力一样排斥所有超凡力量,而这股排斥力本身却又是超凡力量中的一种神力。
周围的华夏领袖画像在这里就像是神灵一样被崇拜,学生每天的读书声和寺庙中和尚、道士在神像前诵读经文差不多。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倒也不会使得这些画像发生蜕变,但此地特殊的风水地脉却在潜移默化的推进了这种蜕变的速度,另外周围华夏领袖画像所形成的神灵与华夏人道之力相合,最终种种因素叠加到了一起,使得这间教室内凝聚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怪异神灵。
之所以称其前所未有是因为这个神灵排斥任何超凡力量,甚至有些自相矛盾的排斥自身凝聚成形的神力,也正因为如此使得这个神灵即便非常强大,强大到徐长青现在都被压制得连一丝法力都无法动用的地步,但却没有凝聚出神灵法身,甚至连神灵意志都没有。这个神灵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排斥,排斥在其神力范围内的一切力量,甚至于他的神力,所以在徐长青的感知之中,其神力就像是翻滚的云团一样在不断被自己吞噬的同时,又重新依靠自身孕育出来新的神力,可以说其神力每时每刻都在变化。这样的神力徐长青是从未见过的,他甚至感觉到即便是施展千万化身神通变这等上古神通**,恐怕也无法模仿出这样古怪的神力。
在赞叹过后,徐长青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因为在如此强大神力作用下,任何超凡之力都不可能存在,如果自己所知道的那五个灵神是被藏在这里的话,那么这五个灵神仍旧存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虽然已经希望渺茫,但徐长青却并未就此下定结论,还是准备在周围找一找,再考虑是否该寻找其他可以替代的灵神。只不过,在寻找值钱,他先转身退出了教室,将手腕上带着的那件七星手串法宝取了下来,挂在了一旁椅子的扶手上。教室内的那种神力对徐长青的法力仅仅只有压制作用,只要他不施法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但这种神力对七星手串中的日游神和夜游神却有着极强的侵蚀力,仅仅只是刚才在教室里站了那么一会儿,他便感觉到法宝中的两个灵神出现了虚弱的迹象。若是再继续让这手串法宝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恐怕不需要一刻钟,这两尊灵神就可能会被神力炼化得一点不剩。
在退下了七星手串后,徐长青再次走入到了教室内,在这种环境下他无法通过感知周围地脉灵气的变化来判断当初五尊灵神所在的位置,只能通过外面周边环境的一些特征线索来推衍出这间教室内的大致地脉灵气走势。
徐长青在课桌间来回走了一遍,最后来到了讲台右侧的角落里,这里原本应该有一尊天主教的雕像,现在只留下了一个基座,基座上摆放了一个领袖的石膏像。
这里是徐长青所能找到最有可能安放灵神化身的地方,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从这里挖下去三丈就能够看到一尊作为灵神化身的神像。只不过,徐长青并没有动手开挖,因为那个放置天主教雕像的基座正好就在这个位置的上方,怎么看都不像是无意中的巧合。
“莫非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心中感到疑惑的徐长青又通过这个基座的位置,确定了其他四个灵神应该放置的位置,而在分别查看过之后,他的心情变得糟糕起来。因为如他担心的那样,其他所在位置也都同样存在一个放置雕像的基座,这显然是有人已经看出了此地的奥秘,甚至知道这下放存在已经成形的灵神,所以才会将雕像放置于此,以移花接木之法,将地下封禁的灵神引导到地面上的雕像中。
“应该还不晚!”徐长青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其中一个雕像基座,很快就发现了一些线索。在基座周围一些看似西式的宗教花纹之中,却隐藏了一些道家的符箓、咒文,只是让他感到有些疑惑的是他不认得这些符箓咒文的含义,因为在这些符箓咒文中参杂了很多道门宗派,甚至还有佛家密宗的影子,有太多自创的影子,也已知的道门符箓有着很大区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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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找寻灵神(下)
“左道会门?”见到这种古怪的符箓、咒文,徐长青脑子里立刻就浮现出了答案。
在世俗修行界之中,既有名门正派,也有旁门左道,而且旁门左道的势力还非常庞大,有时候甚至旁门左道壮大到足以质变的时候,就会褪去旁门这层外皮,堂而皇之的成为名门正派的一员,比如宋时的神宵派便是最典型的例子。
修行界的旁门左道虽然势力、人数都极为庞大,但却因为和世俗联系紧密,所以也龙蛇混杂,成员混乱。广义的来说,袍哥会、丐帮这样的世俗帮会也属于修行界旁门左道之列,因为在这些帮会里面存在不少懂得术法的奇人,但狭义的来说,修行界的旁门左道只有那些拥有正统传承、懂得玄门正法的真正修行者才算是,比如徐长青这一脉九流闲人就是最典型的旁门左道。只不过,像徐长青这样的旁门左道只能算是散修,而在旁门左道之中占据多数的其实是修行界和世俗界混合在一起形成的左道会门。
左道会门并不只是指一个单一的势力,而是数十甚至上百个左道传承势力组成的,而且据传其历史最早可以追述到先秦诸子百家的时期,虽然仙佛正宗并不承认这种说法,但左道会门里面的人却我行我素对外依然如此自夸。
按照仙佛正宗内的典籍记载,华夏修行界成规模的左道会门是在唐朝时期开始出现的,当时因为和西域商贸紧密,不少西方的宗教传入到了华夏内。这些宗教大多数一些在西方宗教斗争中失败的教派,为了能够在华夏存在下去,他们大多数都抛弃了自己原本的教义,将释道儒三家学派的思想融入到了自己的教义之中。创出了一些千奇百怪的教派,并且在民间得以流传,成为了最早的左道会门。
在经历了五代十国的混乱后。高高在上的仙佛正宗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不少仙佛正宗的秘传典籍流落到了世俗界。被左道会门的一些教派势力获得,进而将其吸收到了自己的教义之中,同时也使得自身的术法境界提高了不止一个层次,甚至有些会门的道法传承比起一些底层的仙佛正宗传承更加正统,神宵派便是其中典型。
真正使得左道会门强盛到足以和仙佛正宗并驾齐驱,还是在明清时期,特别是满清入关之后,为了压制本土佛道。大力引入藏密宗派,暗中扶持左道会门,压制仙佛正宗。这个时期左道会门也开始效仿神宵派,参与到国运大势之中,试图凭借国运让自己成为修行界的正统宗门。而这类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的借力之法中最常用的就是借龙脉,九流闲人一脉就是如此。
由于仙佛正宗早就已经占据了华夏的名山大川,洞天福地,没有给左道会门任何一点空子钻,从而使得左道会门只能将自己的目标放在了各地名城周边一些小龙脉上面。所以在华夏名城周边若是发现一些明清时期所建的风水大阵,十有**都是左道会门所为。眼下徐长青所建到的这个教堂布置,也是出自左道会门的手笔。而且还是一个没有传承的左道会门所为。
左道会门虽然是下九流的存在,并不被仙佛正宗的正统宗门放在眼中,但其内部也有着三六九等的划分,一般有着正统玄门术法传承的左道会门被视为最上等,很有可能能够鱼跃龙门,接着国运大势,成为玄门正宗。在明清两代流传甚广,曾被成为左道会门之祖罗教就是左道会门之中最顶端的一支,其加教中**融合了玄门道法、佛门正法、儒家宗法、巫门术法以及西方教会的一些修神之法。最终融为一体成为了左道会门之中最顶端的存在。如果不是其教主异想天开,想要像西方世界一样建立一个政教合一的地上神国。彻底的得罪了世俗朝廷和仙佛正宗,被其联手剿灭。说不定它已经在现在仙佛正宗内占据一席之地了。
若是算上九流一脉的根源,或多或少也和这罗教扯得上一点关系,毕竟在罗教盛行的时候,整个修行界的旁门左道中几乎七八成都能够与之沾亲带故。
整个华夏大地,像罗教这样顶端的左道会门毕竟只是少数,其覆灭后衍生出来的一些小会门,即便有几个曾经盛极一时,但也很难达到那样的高度,而这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会门势力则是左道会门中最常见的存在。其中势力的大小也有着非常明显的差距,强盛的会门势力可以有百万信众,入道修行者可多达百人,而弱小的则很可能就只是一脉单传,随时都有可能传承断绝。
虽然徐长青对左道会门了解不多,但同为下九流的旁门左道之一,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左道会门中流传最广的一些术法传承。现在他在这雕像基座上看到的符箓、咒文并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些术法传承之一,但从这些重新组合的符箓和咒文中,他却也能够发现一些融合手法上的特定规律,而这个规律似乎只在一个名为红阳门的左道会门中流行。
在晚清时期,社会动荡,国运衰竭,华夏大地上群魔乱舞,而左道会门也希望借着这个乱局,找机会执掌神州权柄,这使得他们和修行界的联系逐渐脱离,变成了一个个世俗势力,其中十之**的左道会门内连一个真正的入道修行者都没有,大多都是一些懂得一点障眼法的人用来哄骗无知百姓。只不过,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既然有着污秽不堪的糟糠,自然也有着出淤泥而不染的精华,红阳门就是其中之一。
红阳门虽名为宗门,但实际上它和九流闲人一样都是一脉相传,其门中历代传人自号红阳道人,只是其门中法门和道门的关系实在有些远。其本命之法和九流一脉类似都是走的融汇百家之长这条路子,事实上绝大多数旁门左道都是这一条路,因为经过前人的誓言,其他的修炼之路都是死路,只有这一条才勉强算是可以通过的独木桥。
虽然路子相同,但方法却有所差异,九流一脉虽然融汇百家,但除非是修炼的本命道法出了问题,否则很少会将融汇进入九流大道的各类玄法从根源上进行修改,融汇之前是什么样,融汇后依然是什么样。即便想要创出新法,新法也仅仅只是以旧法做参考,重新创造,不会对旧法进行任何改动。
可红阳门的做法却完全不通,历代红阳道人都是那种自比天高的狂傲之辈,认为天地万法都有所不足,想要创出一门融汇万法之精,摒除万法之弊的无上**,而且对于任何法门他们都是来者不拒。只可惜,他们的宏远很大,大到他们根本不能实现,即便历代红阳道人都有着堪比任何一个宗门最核心弟子的向道之心,但其名声却始终都只能在旁门左道的最底层厮混,比起一些走江湖的术士好不到哪里去。若不是历代红阳道人实力都还算不错,也都是入道修行者的话,恐怕也早已在旁门左道的修行传承之中除名了。
当年曾有一代九流闲人因为红阳道人的修炼之路与之相似,而对其颇感兴趣,刻意结交了当时的红阳道人,并且从其口中得到了一些洪荒道人自创的术法。虽然这些术法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法门,但当时的九流闲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些术法之中也蕴藏了一些值得借鉴的地方。就比如红阳一脉的融合之道便是一门不比九流一脉道心境界差多少的奇术,任何一门术法,无论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无论是仙佛正宗的玄法,还是邪道鬼修的异术,总而言之所有的术法落到了红阳道人手中,都能够被他拆解得七零八落,看不出半点原来的模样,然后再用红阳一脉的融合之道,重新组合成了一门术法。即便那门术法早已与之原形术法的威力和效果相差甚远,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的确是一门可以施展的术法。所以单以创新而论,恐怕世俗修行界没有一个宗门势力、修行高人能够与红阳道人相比。
徐长青对红阳门之事的了解也只能从师门典籍之中知道一些,因为当他成为九流闲人的时候,红阳门差不多已经从修行界消失了。
当年清末之时,清廷也有高人算出满清国运已经江河日下,没有多少时日了,但当时清廷权贵却不愿放弃手中的权势,所以便求助于玄门秘术。只是当时真正有本事的修行者又有哪个看不出清廷的下场,所以都没有人理会,最终红阳门这个愣头青站了出来,想要做一番逆天之事。
其具体的行事过程并没有什么人知道,但从当时的情况来看,红阳门的做法的确有一些效果,清廷这艘烂船硬是凭借其三分钉,爬到了世界列强的位置之上。只是,还不等它在这个位置上坐稳,一场甲午海战就将它彻底的打回原形,再也没有翻过身来,而红阳门也在此后从修行界销声匿迹,不少人都猜测红阳门的传承恐怕已经断了。
徐长青一边回想着有关红阳门的事情,一边暗自嘀咕道:“久未出世的红阳道人这个时候出现又是为了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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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红阳道人(上)
就在徐长青习惯性的考虑事情,想要探究这红阳道人的事情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微微一怔,跟着自嘲的笑了笑,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我想那么多干什么?现在我自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又何必再多生事端?既然这五个灵神被人取走了,就是说我与之无缘,没有必要再去强求。”
说着,他站起身来,便走出了教室,将挂在外面的手串取下来重新戴上,正准备离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前院大门处忽然传来的一声细微的声响,让他停下了离开的脚步,随后一转身,走到了墙角一个阴影处,整个人和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气息也全部收敛,就算有人从他身边经过也不可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让徐长青停下脚步的这声异响,仅仅只是枯枝折断的声音而已,只不过这一个看似普通的声音却包含了不普通的内容,因为徐长青听到树枝折断的声音时,并没有听出究竟是什么让树枝折断的,他只是从那个方向感受到一股参杂了神力、鬼气以及地脉之气等等力量的复杂气息。
就在徐长青隐身阴影后,一个身影从入口的方向移动过来。之所以用移动这两个字,是因为其走路的姿势让人看到感觉到非常怪异,双腿虽然按照正常步伐迈动,但上半身却像是木头一样始终保持在一种相对静止的状态,远远看过去,就仿佛来人脚下装了轮子一样向前移动。
在来人身影出现的那一刻,阴影中的徐长青就已经看清了那人的样貌。如果撇开这种怪异的走路方式不谈,来人的相貌身材都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地方,总而言之就是普通二字,普通的面容。普通的身材,头上带着普通的灰蓝绒帽,身上穿着一身普通的旧军大衣。总而言之。眼前之人就和华夏千万普通百姓的外形相貌一样,都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是那种放在人群中就找不到的类型。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形象、样貌都普通到极点的人却有着一双格外明亮的眼睛,任何人看到他都会不由自主的被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给吸引住,而这种反差式的外形反倒会引起他人的关注,走到街上反倒有些瞩目。
“走火入魔了?”见到来人后,徐长青心中便立刻有了判断。虽然还不肯定来人是否是这一代的红阳道人,但他可以肯定来人必然是一个入道的修行者,而且修为还不低。放在过去也算是中上之流。只是眼在这人的状态并不是太好,其怪异的走路姿势显然是因为自身法力或者真元无法完全控制,从而影响到了肉身,而其双眼会变得这样神采奕奕,与其普通的相貌打扮截然相反,也是因为他无法抑制住体内的法力,最终形成了这种神光外溢的现象。
这人走得很着急,也没有想过会有人隐身暗处,就这样直接从徐长青身边走过,也没有察觉到旁边多了一个人。只不过。他为人还算小心谨慎,在到了门口的时候,便看出了徐长青之前没有消除掉的进入痕迹。所以站在门口稍微迟疑了一下。但他似乎并没有对此特别上心,或许是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发生,很快又打消了疑心,朝左右看了看,身上传出一股法力向四周扩散开来,查看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在确定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便看到他僵硬的活动这胳膊,从脖子上取下一根用红绳串起来的石牌,将其挂在了门口。然后推门走到了教堂里面。
“这也算是心想事成,没想到刚刚才因为没有找到那五个灵神而感到可惜。现在这五个灵神却自己送上门来。”徐长青看着那人的一举一动,在其进入教堂后。便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无声无息的走到了教堂门口,看了看挂在门上的那串石牌,心中不由得嘀咕道。
如果说,刚才徐长青还仅仅只是怀疑这个人是当代的红阳道人,那么现在见到这串石牌后,怀疑就变成肯定了。这串石牌不多不少正好五个,每一块石牌正面都刻着一个神像,只是这个神像外形有着狰狞,不像是华夏的神灵到像是外邦的邪神,在石牌背面则刻有一个古怪符箓,符箓中央用一种自创字体书写着神灵真名。虽然这件法宝制作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所用材料却都是最上乘的,红绳是用一种血蚕吐的丝线编织而成,石牌是一种地脉灵气郁结形成的石心打磨而成,这些灵材放在过去就已经很难找到了,放到现在更是稀世奇珍。
徐长青此行寻找的五个灵神一个不少全都在这串石牌之中,他可以说随手就能将其拿在手中。只不过,在见到这灵神已经成了有主之物,并且已经被人炼化了一番,早已失去了先天演化的一些特制,在将其重新从这法宝中抽取出来,加以炼化,不单单会损失灵神本身的力量,最终炼制出来的法宝也会不尽如人意。
在将灵神的事情放到一旁后,徐长青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身在教堂之中的红阳道人身上,虽然还不明对方敌友如何,但能够在这末法年代遇到一个真正的入道修行者,总归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眼前这红阳道人和徐长青之前遇到的鹤亭子、九姑婆等人不同,他是一个真正踏上路途的修行者,而其他那些人才刚刚把脚放在路上而已,最终是否一路人还未曾确定。
虽说,红阳道人一脉在修行界销声匿迹多年,但他毕竟是修行界的一员,接触到的也应该都是世俗修行界的事情,从他口中应该能够了解一些修行界的真实现状。
这时,从教堂内传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吼声,徐长青放眼看过去,只见红阳道人周身散发出一股股红色的烟气,将其整个人笼罩起来,他的神魂似乎也陷入到了一种迷乱的状态,整个人面目狰狞,痛苦无比。
“这是在散功?”徐长青见此情形愣了愣,正考虑是否应该出手救一救对方,但很快又发现自己似乎看错了,心中喃喃道:“不对,不是散功,倒更像是疏经通脉。”
从红阳道人身上冒出来的红色烟气其实就是红阳道人一身真元的显化幻象,因为其浓厚程度几乎与红阳道人修为境界应有的真元相当,所以才会被徐长青误认为是在散功。然而,他很快就发现,其实这些散去的真元是红阳道人体内积累过剩的真元,他之所以会出现神光外溢,肉身僵硬,就是因为体内的真元超过了他的境界,无法控制所致。然而,现在红阳道人找了一个取巧的方法,他借着教堂内这种排斥一切力量的神力来化解体内多余的真元,最终让真元恢复到可以控制的程度,最终解决身上这个大隐患。
虽然方法有些取巧,而且只能算是治标,不是治本,但徐长青却也不得不承认以红阳道人现在的修为境界,能够用这种取巧的方法暂时控制住了体内的隐患,实属上乘。即便是徐长青本人在同样的情况下,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替代。虽然他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但没有一种能够像红阳道人现在这样既解决了问题,又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还能够锤炼经脉、神魂的两全之法。
徐长青转头又看了看挂在门上的石牌,他已经找到了红阳道人走火入魔的原因,很显然红阳道人也看出了现在是末法年代,修行界最常见的那些修行之法都已经不太合适,只有少数一些神道之法才能适用。红阳道人很显然是利用这五块石牌中的灵神,加持自身,从而修炼成了这种既非神力、又有鬼气,还带着一点道家真元的古怪法力。虽然现在徐长青也推测不出这种古怪法力最终能够修炼到何种地步,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眼前这红阳道人能改能够凭此施展一些在现在已经受到限制的术法。
看着红色烟气在周围神力的排斥下,一点点的消散,红阳道人的脸色也恢复正常,徐长青心中不禁又想道:“这到底是早有安排,还是机缘巧合呢?”
眼前的一切如果是机缘巧合倒也罢了,可若这一切都是这红阳道人在最开始取走灵神的时候就安排好的,那么这红阳道人的才智可就非同小可了。如此一来,他对这地脉灵气、国运大势以及神灵演化等等知识的掌握可以说已经达到了如指掌的地步了,凭此能力和知识,他完全能够在世俗人间这个地方来一次肉身成圣,以凡人肉胎成为神灵。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红阳道人身上冒出来的红色烟气越来越淡,已经差不多无法再被肉眼看到了。他整个人也如释重负一样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然后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从怀里掏出了一枚丹药,吞服下去,安静的恢复刚才损耗的精力,而他丝毫没有察觉在这间教室内多了一个人。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他才从疲惫的肉身和精神中缓过劲来,站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转过身,就准备离开。但他立刻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徐长青,刚刚迈开的脚步瞬间停了下来,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红阳道人(中)
“红阳道人?”徐长青微微一笑,试探性的问道。
“诶?”对面那人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随后他才缓过神来,意识到徐长青是在问自己,一脸惊疑,一边将手放在了腰间,一边沉声问道:“阁下是谁?”
“别紧张,我不是你的敌人!话又说回来,如果我想要对你不利的话,刚才就已经出手了,根本不需要等到现在。”徐长青看得出这红阳道人虽然道法修为不错,但却并不懂得一些体修之术,没有了法力比起普通人好不到哪里去,同样需要倚靠一些世俗的枪械才能有自保之力。
或许是感觉到徐长青真的没有敌意,也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自保之力不可能对徐长青构成威胁,对面那人在徐长青话音落下后,也稍微变得放松了一点,放在腰间的手也松开,但并未远离。
随后,他按照古代的道礼朝徐长青作了个揖,跟着也试探性的问道:“在下正是红阳道人霍城,敢问同道在何地修行?”
虽然红阳道人霍城已经尽量让自己的行为举止看上去和古代道人见面时一样,但看在徐长青的眼中却完全是不伦不类,显然对方是依样画葫芦但却画歪了。
徐长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随意的抬手还礼,道:“陈家冲桃花山徐长青。”
看到徐长青非常自然的动作后,霍城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出丑了,有些黝黑的脸上立刻泛起了一圈红晕,但很快红晕就消退下去,跟着便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惊诧情绪充满了整个面部,并且伴随着惊呼声,道:“陈家冲桃花山?莫非你是九流闲人徐长青?”
“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能够记得我这个闲人。”对方能够这么快的认出自己也让徐长青感到有些惊讶,但很快他就恢复如常,朝霍城点点头,道:“在下正是那个徐长青。”
“这、这不可能?你不是已经死了吗?”霍城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也浑然忘记了眼前之人还敌友未分。迈步上前,走到了徐长青面前才停下脚步,并且好奇的打量着徐长青,道:“不对呀!按照师父的说法。你们九流一脉有生死大限,你早就应该在几十年间前就已经死了,不可能还活着,而且就算活着你也应该七八十岁了,怎么可能会这样年青。跟个二三十岁的小伙子一样?就连我看起来都比你大得多,你怎么可能那么老?”
虽然霍城的好奇心可以理解,但被一个后辈当着面这样评头论足着实让徐长青感到有些不悦。只见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沉声道:“难道上一代红阳道人教你见到修行前辈后就是要行这样的礼仪吗?”
霍城尴尬的笑了笑,跟着像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一样,如实说道:“他死之前,的确没有教我礼仪,我都是和村里一个阴阳先生学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可别见怪。”
虽然霍城的语气很诚恳,听起来像是在解释。但徐长青却能够从这句话里面听出一丝淡淡的敌意。这让徐长青有些疑惑,一时间不明白对方这敌意是怎么产生的,但很快他就想到了过去在修行界旁门左道中流传的一些闲言碎语。
因为经历几次修行界的大事之后,九流一脉崭露头角,逐渐被尊奉为外道第一人。所以旁门左道一些无聊的人会经常将九流闲人作为典型,拿那些本命之道与之相似的左道道统与之比较,这个比较过程自然少不了一些带着嘲讽意味的闲言碎语,久而久之也使得九流一脉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些充满敌意的同修。而同样一脉单传的红阳道人也在其列,更是被比较得最多的那一个,历代红阳道人会对九流一脉的传人心存敌意也算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徐长青想明白这点后。也没有在意霍城话中的淡淡敌意,转身退出了教室,然后在门口问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有什么好去处吗?”
虽然话是询问。但徐长青的语气却更像是在指挥,而且是不容半点反对的指挥。这红阳道人霍城闻言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拒绝,走出教室,一边将挂在门口的石牌重新挂上,一边说道:“我知道一个地方还不错。跟我来吧!”
说着,便朝外面快步走去,或许是因为五块石牌挂在身上的缘故,他感觉到即便有什么事情,也有自保反击的能力,所以整个人的气质变得自信了不少。
徐长青笑着摇了摇头,缓步跟了上去。在他看来像这种一眼就能被人看穿心思的人,若是放在了过去,即便其修为再高,恐怕也很难在下九流这个尔虞我诈的修行环境下生存下去。所幸现在末法年代,即便是混迹市井的旁门左道、下九流,也已经是日薄西山,就算是还有那么一些幸存者,他们一个个努力求生尚且勉强,又哪里还会有心思去算计别人,这反倒给了霍城这样的人存活下去的机会。
虽然对方因为过去的种种,心存那么一丝敌意,但徐长青反倒觉得这种人很好相处,至少和这种人交谈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心思,就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来都是一个人修炼的缘故,霍城难得见到一名同道中人,而且还是一个被其师提到过无数次的传说人物,再加上他这几年终于将他师门准备多年的法宝炼成了,使得他不由自主的生出了比较之心,想要看一看自己的实力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于是乎,在行走的过程中,霍城双手暗掐法诀,口中念诵咒文,运转真元,注入到了胸口五块石牌中的一块,引导出了一股神力加持在了双腿上。随着神力的加持,在行走姿势、步伐宽度等等因素都没有任何变化的同时,霍城行进的速度却加快了十倍有余,整个人像是在狂奔一样,在经过一个路段的时候,甚至和一辆卡车并驾齐驱,看得车上的司机是目瞪口呆,差点以为自己见了鬼。
因为速度的提升,使得路上所用的时间也减少了很多,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霍城便来到了一个就茶馆改造而成的供销合作社前。说来也巧,这个供销合作社的位置正好就在陈家大院的旁边,距离陈家大院的外围墙仅仅隔着一条街,而陈家大院这个位置是陈家以前的仆人房舍所在,连着大院后门,不是陈景德房屋所在的花园内。
霍城站住了脚步,然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和灰尘,略带得意的转过头,朝身后看了过去,想要看看徐长青是否已经被他甩远了。
然而,霍城脸上的表情很快就从得意变成了惊讶,因为被他认为应该已经甩开一段距离的徐长青此刻正站在他的身后。而且和他满头大汗,一身灰尘的模样相比,徐长青跟刚才在教堂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依然是一副气定神闲、悠然自得的样子,更别说身上的衣服没有灰尘了,就连脚下的鞋子也是一尘不染,根本不像是刚才在路上走过的样子。
徐长青这时略显赞许的说道:“竟然用神灵之力模仿出神行甲马之术的效果,单以创新而言,红阳道人一脉倒也算是旁门一绝。”
他说这话并不是客套之言,而是真正这样认为的。在道门,神行法可以说是常见的术法,几乎每个门派和传承都有属于自己的神行法,其中自然有高有低,高明的神行法可踏风而行,好似上古列子御风而行一般,普通的神行法也仅仅只能做到走路似跑,快如奔马。虽然神行法多如牛毛,但无论哪一种神行法都有着同一个核心,那就是神行符,这才是神行法的根本,哪怕是九流一脉的神行法都是如此。
然而,刚才霍城所施展的神行法就没有神行符,他是通过借用石牌中的神灵神力,模仿出了类似神行符的功效,虽然这个功效非常低下,只能算是最普通的神行法,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创出了一种不需要神行符的神行法。即便这个神行法有些鸡肋,根本不实用,但就这创新二字而言,红阳道人一脉也算是整个修行界最顶尖的。
虽然施展这种神力神行法未能达到预计的效果,但从徐长青这种传说人物口中听到一些赞许和肯定之言,还是让霍城感到非常高兴,原本存留在心底里拿一丝前人敌视也逐渐消散,语气也没有了那一丝冲意。
“地方简陋,还望前辈勿怪。”意识到徐长青的强大后,霍城放低了姿态,语气随之平和了不少,朝徐长青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便走入到了这供销合作社内,朝着正在柜台内算账的一个秃顶老人嚷嚷道:“老何,我带了一个前辈来了,快把你藏在床下的汾酒拿出来,另外再炒两个菜,端到里屋来。”
说着话,他也不等对方回应,便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绕过柜台,领着徐长青,朝后面的里屋走进去。坐在柜台里的那个秃头老人没有说什么,仅仅只是看了看霍城,又打量了一下徐长青,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便起身拿起门旁的木板、插销,准备关门。(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红阳道人(下)
进入到了里屋后,霍城便从一旁的柜子里面拿出了一罐茶叶,然后像是这屋子主人一样烧水泡茶。徐长青也没说什么,进来后便找了一个椅子坐下,看了看房间内的情况。
这个房间很大,几乎和前面供销合作社的铺面一样大,应该是几个房间打通后的结果,房间内的摆设很简单,几张桌子椅子,一张床,墙上挂着领袖的画像,整体看上去很空旷。只不过,这看上去空旷的房间实际上却暗藏玄机,首先是房间地上铺着的地砖,这些砖全都不普通,是寺庙用的镇山石。
一些有讲究的寺庙在选址建庙之前,都会铺设一些用特殊秘法烧制的镇山石,封禁镇压此地地脉,而这镇山石大多数都会铺设在庙门前人流最多的地方,供来往行人踩踏,讲究的就是人流不息、山河永镇之意。
一般来说,一座寺庙都只会铺设四、五块这类镇山石。一是因为铺设这镇山石并不是越多越好,十块以内已经到了极限,若是再多的话,别说地脉被镇住了,恐怕连寺庙里面的神佛也一样被镇住翻不了身,那就成了五指山下的孙猴子了。另外,这类镇山石烧制起来特别麻烦,用料也非常讲究,懂得烧制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世间流通的成品镇山石数量都不是很多,大多数寺庙所用的镇山石七八成都是拆迁旧庙后移用的。
现在这个房间内地上全都是铺设的镇山石,粗略的算一下,少说也有两三百块之多,从其五花八门的形状和上面不同的经文来看,这几百块镇山石至少来自于近百座不同的寺庙,其中有块镇山石上还有魏武定三年的字样,看样子应该是出自北魏时期建造的古庙。
只可惜,此地的主人虽然知道这镇山石的价值,但却不知道该如何正确使用这东西,仅仅只是将它们按照形状排列、搭砌。没有按照每块镇山石内蕴藏的力量来进行生克搭配,使得这些镇山石中绝大部分都因为和周边其他镇山石相克,力量相互损耗,变成了无用的废石头。
“老何借着这供销合作社的外衣可收了不少的宝贝。要是放在以前,这东西别说拿来铺房间了,恐怕在门口放上一块都不可能。”同样知道镇山石价值的霍城见到徐长青的视线落在地上,便凑上前,自来熟的与之交谈道。
徐长青笑了笑。虽然脸上没有什么,但心里却对这种有宝在手,却变宝为废的败家行为颇显鄙夷,笑声中也带了一丝轻蔑之意。不过他在霍城察觉到这一丝轻蔑之意前,转移注意力一般,眼睛故意明显的看向霍城脖子上那五块石牌,并意有所指道:“想来道友从这里得到的好处也不少吧!”
霍城是个直性子,但并不傻,当然听出了徐长青话中之意,伸手抓了抓颈上的石牌。然后嘿嘿的笑了两声,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转身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随意的放在了徐长青面前的桌上,道:“请喝茶!”
徐长青看了看这杯茶,没有端起来,反而朝霍城说道:“看来上一代红阳道人真的什么规矩都没有交给道友,就连上茶的规矩都不懂。”
“啊?请你喝口茶还有规矩呀?”霍城愣了一下,笑道。
“你我现在敌友未分。你上茶就得有一套规矩,用这套规矩分清敌我,而不是直接用话把关系挑明了,让彼此没有半点退路。”徐长青徐徐说道:“你刚才上茶时。按规矩是要端茶给我,这样表示你无敌意,而我如果双手接茶,表明我也一样,如果单手表示有待商榷,而像你刚才那样直接把茶杯放在桌上。就摆明车马的告诉我,你我是敌非友。”
霍城一脸的惊讶,道:“还能这样呀?真够绕的。”说着,他略带不屑的说道:“这都什么年月了,还有必要用以前的那套规矩吗?”
徐长青并没有因为霍城的顶撞而气恼,反倒他很欣赏霍城这种有话就说的直性子,只是对其所言并不认可,但也没有想过反驳争论什么,仅仅只是感叹道:“是啊!这个年月什么都变了,以前的规矩也要变一变,改一改。”
说这话的时候,此地主人老何正好把关张,拿着一些没有处理的蔬菜走了进来,正好听到了徐长青的感叹之言,只是他似乎不认可徐长青的感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然后恢复到了一脸淡漠的模样,开始在屋内搭建的粗糙灶台上,处理起了手中的蔬菜。
在老何收拾手中的蔬菜时,徐长青的注意力便从房间内暗藏的一些玄机转移了过去,虽然房间内还暗藏了不少不为人知的好东西,但相比起老何现在做的这件事显然就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从表面上看,老何收拾蔬菜的动作没有什么稀奇的,但在徐长青的眼中他的动作如同行云流说,浑然天成,无论切菜的动作如何变化,都会给人一种本就应该如此的感觉。
“道韵?”徐长青略显惊讶的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看似木呐的秃顶老人。
他看出老何收拾蔬菜的过程竟然蕴含了一丝天地大道的韵味在其中,虽然这仅仅只是一丝明灭不定的韵意,并没有凝聚成真正的大道气息,但以老何现在所展现出来的法力修为来看,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从某一方面而宴会,他和徐长青的情况很想,都是道心高于法力。
徐长青没头没尾的朝一旁同样被老何收拾蔬菜的动作吸引住的霍城,问道:“灶王门的?还是服食道的?”
霍城闻言,愣了愣,很快就回过神来,道:“服食道最后的传人。”
在华夏旁门左道之中,以做菜出名的修行宗门不是很多,其中以半修神半修仙的灶王门,和自称传承古道法的服食道最为出名。在传承上而言,灶王门出现得很早,唐代早期的典籍旧有记载,所以其传承至少能够上追到隋朝、甚至更早南北朝时期。如果不是因为它的传承始终都在民间,加上既修神、又修仙,弄得本命之道不伦不类,再加上门中并没有出现过什么耀眼的大才,所以其传承再怎么古老,也都只是旁门左道之一。
相比起传承古老的灶王门来,自称传承古法的服食道反倒出现得很晚,最初记载是在明末清初的一本笔记小说中。创立服食道的人是广东人陈林春,此人出身广东当地的豪商,从小衣食无忧,其人极为好吃,立志食遍天下,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使得他的志愿未能舒展,便已经夭折,后来在其中年时无意中从南岳一个破旧古道观中获得了一本南北朝服食练气的法门,之后他以此法为基础,创出了一门只需要吃东西就能够修炼的古怪道法。
无论是灶王门,还是服食道都不是以他们自己的本命道法闻名于天下,相比起他们的道法来,他们做的菜肴反倒更为有名,历朝历代皇宫里的御厨十有**都是源自这两个门派。
当年陈家可以说是岭南一带的地下皇帝,政商两界都以他为首,服食道主要在岭南流传,自然也与之有过接触,陈家冲大院内的主厨就是服食道的门人,这么多年过去,徐长青依然对当年服食道门人所做的菜肴记忆犹新,这也使得徐长青很期待眼前这个已经由食入道的服食道传人能够做出什么样的佳肴。
霍城这时候似乎也不想多说什么,之前在教堂的时候他的精力已经耗费殆尽了现在正需要恢复精神,再加上肚子也早就饿了,所以见徐长青没有开口说什么,即便他心中对徐长青感到无比好奇,但也乐得在一旁安静待着。
过了一会儿,老何便炒了三样小菜,一盘青椒豆干,一盘青菜以及一碟酸黄瓜都是百姓家最常见的家常小菜。作为菜肴标准的色香味意形,在这几个小菜上面都没有半点体现,特别是气味,明明炒菜的时候,还有很浓的香气,但装盘后,却一点气味都没有了,就算是凑上前去闻也闻不出来,仿佛这些菜全都是假的。
虽然这小菜看上去普通,但徐长青却一点也没有失望,反倒非常期待,因为以他对服食道的了解,眼前这几样小菜已经是服食道弟子所能做出最顶尖的菜肴了,就算是当年陈家的主厨也做不出这样的菜肴。
在菜肴端上来之后,霍城便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住一片青椒豆干,塞到了嘴里,细细拒绝,那神情就仿佛再吃什么龙肝凤胆一般,完全是沉浸其中。
这时,老何又从床下取出了一个小坛子和三个犀角杯,放在了桌上,拔起塞子,将坛中酒倒入杯中,朝徐长青做了个请的手势。
见主人家已经相邀,徐长青自然也就没有再客气,夹起一根青菜,放入口中。虽然对这菜肴的美味程度早有预料,但徐长青还是忍不住赞叹的点点头,一碟寻常的蔬菜除了没有灵气以外,味道竟然做得堪比徐长青在仙宫所吃的那些灵物佳肴,单以做菜这一道这老何已经算是举世无双了。
“徐长青见过道友。”徐长青没有再多吃第二口,放下筷子,主动朝老何抱拳道。(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