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十八章 上门求援(上)
(); “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九姑婆闻言,迟疑了一下,说道。
虽然答案不是老农想要的,但九姑婆这是实话实说,她踏入玄门这个坎还是在徐长青离开桃花山之后,那时候的义庄主人是黄山,而她接触最多的人其实是常阴和郑玄。
当时黄山刚刚继承义庄,周围的旁门左道不少人认为其弱小可欺,并且也垂涎桃花山义庄的传承,在很长一段时间外界都有义庄之内藏有能够成仙得道的秘籍之类的谣言,因为种种原因使得不少旁门左道做出了袭击桃花山的举动。然而,这些举动最终都被常阴和郑玄给接了下来,并且所有攻山的人下场据说都非常凄惨,连肉身带魂魄都被常阴制成了各种邪器。也正因如此,使得桃花山义庄隐隐成了南方一代旁门左道之首,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两广、两江一代旁门左道的奇人异士便会聚集在桃花山下拜见。
当年,九姑婆只不过是一个刚刚入门的新人,如果不是她师父带着,说不定连陈家冲都进不来,更别说上山了。因为她师父和常阴有些交情,所以每次来到 陈家冲都能够上山,见到黄山,只是没有过多的深谈,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她也仅仅只是记住了黄家兄妹的相貌和那种特殊的气质。
对于九姑婆而言,最后一代义庄主人黄山本就已经是高山仰止的存在了,而黄山的师父,被尊为外道第一人的徐长青更是传说中的传说。现在有人突然告诉她有一个人很可能是徐长青,这个消息着实让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或许她对这个消息完全会嗤之以鼻,但老农陈贵新却不一样,他家是陈家世代的仆从,以老农的岁数来判断,见过徐长青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从刚才老农的描述。九姑婆却又可以肯定在老农与那徐长青交谈的时候,必然是中术了,而且中的是一种非常高明的迷心术,不过因为没有亲眼见到。所以也不清楚这迷心术到底是哪一种。
在徐长青眼中,这类江相派的惑心法连法术都算不上,但在九姑婆这样的人眼中能够无声无息的控制一个人的行为和思想,这就已经算是极为高明的术法了。
在稍微沉思了一下后,九姑婆又说道:“无论他是不是那位徐先生。但他肯定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先让我去见见他,探探他的底细再说。”
“这样也好。”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九姑婆的提议最为稳妥,老农想了一下,点点头,道:“只是白天人太多,你不太适合进村里,等到了晚上,我再带你过去。”说着。他似乎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另外一件事,急忙说道:“对了!在来这里之前,薛主任带着几个人上山了,后来我又派了几个人过去保护他,晚上,他们会不会出什么事?”
九姑婆沉默了片刻,虽然表情被遮挡住了,身上也没有任何动作,但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能够明白无误的告诉周围的人,她极为厌恶甚至憎恨老农提到的那个薛主任。只不过。她并没有被自己的情绪所左右,长长吐了一口气,道:“不会的。只要他还待在那片义庄废墟里,没有傻到把那片废墟仅存的一些东西给毁掉。他就不会有事。”
老农闻言稍微放心下来,随后与九姑婆约定了一个接她的时间,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在老农离开后没多久,九姑婆便站起身来,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床边,将床脚下压着的一块石头搬开。将压在下来的一个盒子拿出来。这个盒子的大小差不多一个巴掌左右,不是很大,但盒子里面却装着九姑婆最重要的几件东西,她担心会被革委会的人收走,所以将其藏起来。
将盒子取出来后,九姑婆仔细的擦拭了一下上面的灰土,坐回到了桌子旁,用头上的木头钗子挑了挑油灯的线捻子,让油灯的火苗可以更亮一些。
在火苗的亮度合适之后,九姑婆放下钗子,将遮住面容的布帘给撩起来,露出了她那张苍老到极致的脸,如果仅仅只是她脸上那些树皮般的皱纹,或许并不会吓到其他人,真正让人感到害怕的是她双眼的瞳孔就像是蛇类一样是竖起来的,让任何人看到都会会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九姑婆的面容和眼睛都是修炼一种秘法时走火入魔后的产物,虽然相貌丑恶、凶狠,但为人却是典型的面恶心善,否则她也不会为了就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孩子,白白废了一条胳膊。
只见,九姑婆将怀中的盒子缓缓打开,在盒子里面整齐且简单的放着几样东西,一对翡翠镯子、一张折叠起来的陈旧照片、一块桃木刻成的符印和一张折成三角状、用红线扎起来的符箓。这四样东西对她而言是最重要的东西,那对手镯是她成亲时丈夫为她带上的家传之物,只可惜丈夫死于战乱,最终只剩下了这个定情之物。那张老照片是她和丈夫拍的结婚照,也是她拍的唯一一张照片,这上面不单单记录了她最幸福的时候,也记录了她没有被毁容之前的样貌。
相比起手镯和照片这两样有着纪念价值的物品来,那桃木符印和红线符箓则是有着使用价值,其实刚才九姑婆并没有对老农坦言相告,她其实并不单单只是认识当时的义庄主人黄山,而是其师父和郑玄关系不错,曾多次参与过黄山召集举办的法会,并且还得到过郑玄的授法,有着半师之缘,这桃木符印和红线符箓也是她成亲时郑玄送给她的礼物。
虽说这两件东西都是郑玄随手制成的,但对九姑婆而言却无疑是保命之物,她一直都好生收藏着,红线符箓至今没有用过,而桃木符印则用过两次,一次就是她走火入魔的时候,另一次则是不久前她施法驱散那钱家小孩身上的邪祟时,两次都可以说是被这符印救了一命。
山上发生的事情即便老农不找过来,九姑婆也同样会出手解决,虽然她手中的符箓和符印放在一起,是否能够解决山上的事情,但至少能够让现在糟糕的局面稍微缓一缓,说不定能够出现转机。
至于,老农提到的那个同名人,她则并不报太大的希望,毕竟徐长青了无音讯已经这么多年了,黄山、郑玄等人都已经在解放前与真正的玄门高人一同飞升仙界了,作为外道第一人的徐长青不可能还留在这世俗之中。而且从老农口中可以听到那人身上有着非常严重的烧伤,可据她所知当年郑玄、黄山的修为就已经达到水火不侵的地步了,不可能修为境界比这两人还要高出甚多,已经可以算是陆地神仙的强大存在还会被火烧伤。
所以,在九姑婆看来,现在住在桃花乡知青房舍内的那个徐长青很可能是一个有点本事的假冒者,他或许是从某个地方听到过徐长青的威名,所以便改了名字,从而借借外道第一人的威名,也让自己显得有传承,抬一抬身价。她之所以还是让老农安排自己与之见一见面,主要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万一那个人真的是徐长青,即便不是徐长青,万一那人真的有些本事,那样的话,她做事的时候也能够多一个帮手,最终也会多一分胜算。
时间很快就进入到了夜晚,村里面除了一点点油灯星火以外,就是漆黑一片,忙碌了一天的村名早早的将自己锁在了屋里。这并不完全是因为他们累了,要休息了,更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山上闹的事情实在太大了,他们都对自身安危感到担忧。即便那件事现在还没有蔓延到山外,但他们这些普通百姓也会有些担心晚上会不会出来什么脏东西,倒不如在天黑后,待在家里安全一些。
只不过,相比起普通百姓来,村里的民兵却没有躲在房里,他们五个一队,扛着步枪,举着火把,在村里的道路上来回巡视,大约半个小时就会有一队人巡逻一遍,让这个平静的山村凭空多了一分紧张的气氛。
在月上当中的时候,老农和屋子里留守的民兵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朝废渣山的方向走过去,这时候九姑婆早已经等在了那里,依然是将脸盖住的打扮。九姑婆小时候也缠了足,虽然后来放开了,但脚已经长成,无法还原,有些畸形,走得不快,一段十分钟的小路硬是走了半个小时,所幸从废渣山到知青房不一定需要穿过村子,从旁边小路绕过去也可以,所以两人一路走来也没有碰到巡逻的民兵,否则遇到的话,倒是有些说不清了。
相比起村里的百姓来,刚刚才来到桃花乡的知青似乎还没有从白天的情绪中缓过劲来,没有入睡,而是聚集到了几个早他们几天或者几个月来的知青屋里,聊聊天,打听一下情况。
虽然山上发生的事情,被革委会的薛主任和老农想方设法给封堵了起来,但他们再怎么封堵也堵不住村里那些喜欢嚼舌根的大嫂、婶子们的嘴,而且在知青里面还有几个有别于乡村人的女同志,使得那些还打着光棍的民兵们也会为了与之说几句话,而说一些不该说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十八章 上门求援(中)
或许是因为乡下的夜晚非常寂静,加上冬天才过去,万物刚刚复苏,没有什么走兽虫蚁发出声响,那些知青们聚集在一起聊天的声音也格外响亮,即便老农和九姑婆隔了很远,依然能够听清楚房屋里面说话的声音。
“看样子这件事瞒不住了,你还是应该多想想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吧!”九姑婆听到知青议论内容后,便朝老农说道。
老农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连下乡知青也受到了影响,要是这件事被这些知青写到了信里面,被人举报的话,那么他即便再怎么解释,也难免会被扣上一定宣扬迷信思想的帽子。虽然心中对此紧张万分,但表面上他却像是成竹在胸一般,说道:“他们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并没有将这件事当真。”
九姑婆看了看老农,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已经出言提醒了,至于老农会不会接受她的建议,就不关她的事了。
“这里就是那人住的地方。”在绕过了两间还没有盖上屋顶的土坯房后,两人便来到了徐长青所在的房屋旁边,老农在门口站住了脚步,朝九姑婆小声说道。
九姑婆没有出声回应,而是直接将眼前的布帘撩开,露出她那张恐怖的脸和蛇状的眼,跟着在门口来回走动了一下,眼睛始终看着屋子,眉头也逐渐的皱了一起来,似乎看到了什么让她感到费解的东西一样。
“叫门!”九姑婆没有将她心中所想说出来,而是朝老农示意了一下。
老农闻言,便上前敲了敲还有些潮湿的木门,声音微大,客气的说道:“徐同志睡了没?我是村长陈贵新呀!这么晚找你有点事,麻烦开一下门。好吗?”
就这样叫了两声,便听到屋内传来脚步声,跟着门被里面的人慢慢拉开。徐长青身影出现在了门内。
房间内没有点灯,老农只能借着外面略显微弱的月光才能看清徐长青的模糊面容。虽然白天已经见过徐长青的样子了。而且身边还有一个面容比之更加丑恶的九姑婆,但在晚上,特别是这种冷寂的环境下,再看到徐长青那张完全烧毁的脸,老农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相比起老农的注意力放在了徐长青的面容上,九姑婆的视线更多的是在打量徐长青的整个人。当年她修炼的法术虽然毁掉了她的面容,毁掉了她的眼睛,但却也给她带去了一些神奇的力量。就比如她能够看到一个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生气。凭借这个能力,她即便不施展厌胜、驱魔等等法术,也能够在达官贵人面前混得风生水起。
数十年阅人经验的积累,九姑婆已经能够很轻易的凭借眼中所见生气看出对方的近况和将会遭遇到的祸福,并且她也可以凭借这双眼睛看出一些同道中人的实力强弱。然而,现在出现在她眼中的徐长青却与她数十年来所见的任何人都不一样,因为在徐长青身上没有半点活人该有的生气。
“僵尸!”联想到山上发生的事情,九姑婆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个建国后就几乎已经消失的怪物,但随后她又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哪怕是僵尸,身上也应该有尸气。这是一种和生气截然想法的气息,九姑婆的蛇目同样能够看到这种气息。而现在眼前之人是一点生气都没有,就仿佛是一块岩石似的。即便站在面前也没有任何存在感。
“麻姑道鹧鸪岭弟子顾红姑,见过道友。”虽然九姑婆没有能够看穿眼前之人的底细,但她却已经可以肯定眼前之人定然是实力非凡的同道之人,于是她便按照自己当年在江湖上行走的方式,手掐道印,朝徐长青行礼道。
为了避免受到人道之力的影响,徐长青的神念始终是收敛状态,很少外放,在开门之前他能够通过听到的呼吸声。判断出门外有两个人,却不曾想到作为村长的老农竟然会给他带来一个现在硕果仅存的修行同道。
稍微愣了一下后。徐长青很快恢复正常,随后视线落在了九姑婆的脸上和眼睛上。微微挑了挑眉,说道:“顾静安是你什么人?”
九姑婆微微一怔,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状,并回答道:“那是在下的姑母,也是师父。”
“她还活着吗?”徐长青沉声问道。
九姑婆虽然脸上依然显得茫然、怀疑,但语气却变得恭敬了起来,回答道:“三十多年前就已经故去了。”
“已经走了吗?”徐长青微微叹了口气。
麻姑道也算是玄门正宗,它的源头来自上清派的坤道一脉,而且在民间流传甚广,也正因如此到了宋代以后,麻姑道参杂了各类旁门左道的法门,形成了上百个分支,也逐渐从玄门正宗,蜕变成了旁门左道之一。鹧鸪岭距离陈家冲也只有三百多里路,这一脉麻姑道比起其他的分支来,传承稍微正宗一些,所修也是道家玄门正法,在徐长青还是义庄主人的时候,与当时鹧鸪岭传人顾静安有些交情,陈家举行水路法会时,也会对其邀请,算是关系不错的故交。
徐长青之所以能够轻而易举的道出九姑婆的传承,除了她姓顾以外,更主要的是因为现在九姑婆走火入魔后的相貌和徐长青所知的一门麻姑道外道法术有关。据他所知修炼这门法术走火入魔后,无论其此前相貌如何出众,最终都会长出一双蛇目状的眼睛和一副鹤发鸡皮的样貌。
“二位,进来吧!”徐长青稍微感怀了一下,便转身走回屋内。
九姑婆和老农闻言,也迈步跟了进去。进屋后,老农拿出火柴,将桌上的油灯点燃,而九姑婆则转身轻轻将门带上,然后神色略显激动和紧张的朝徐长青问道:“请问,您是义庄的徐先生吗?”
徐长青没有回答,而是注视着九姑婆腰间的布包,那里面放着的东西全都是九姑婆今晚施法时要用的东西,那枚桃木符印和红线符箓也在其中。
“能给我看看吗?”徐长青即便没有将神念外放,但其敏感的六感依然能够在近距离轻易的感觉到九姑婆包裹里的东西,于是抬手指了指包裹,问道。
九姑婆愣了愣,然后将身上的布包取下来,递给徐长青。
接过包裹后,徐长青只从里面取出了桃木符印和红线符箓,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下,感受着上面源自九流一脉特殊的符箓之道。刚才,徐长青就感觉到了九姑婆身上符箓的法力气息,除此以外还有桃木符印源自大桃树的灵气,虽然微弱,但却保存非常完好。
从符箓和桃木符印上的法力气息不难判断这两件东西分别出自与郑玄和黄山之手,符箓倒也罢了,只是寻常的护身符,而那桃木符印则有些特别。这桃木符印是用那棵大桃树周围其他桃树的枝条印刻而成,虽然材质远远无法和那棵大桃树相提并论,但却也算是一种世间难得的灵材。这种灵材最合适用来炼制桃木法剑,现在做成桃木符印反倒不能发挥这种灵材的功效,看得出这应该是黄山修炼时突发奇想的练手之作,虽然存在不少缺陷,但却也是一件不错的法器。虽然这件法器是黄山的练手之作,但若是论及价值却也不菲,更主要的是这东西如果不是关系不错的友人,恐怕也不可能获得。
“这东西是你从黄山那里买的吗?”徐长青拿着桃木符印,问道。
“不是的,”九姑婆立刻回答道:“两件宝物都是黄山先生和郑玄先生赠送的。”
徐长青对此已经有所预料,点点头,将符印和符箓重新放回到了布袋中,递还给九姑婆,说道:“东西不错,好好保存。每日清晨,朝阳焚香祭拜一次,能够让这两件东西的效力保持长久一些。”
“多谢,先生指点。”虽然从头到尾,徐长青都没有承认过自己的身份,但九姑婆却已经完全相信眼前这个全身被烧伤的人即便不是真的义庄主人徐长青,恐怕也是一个有着极高修为的前辈高人,因而与之交谈时的语气也变得低微了不少。
徐长青将话转回到正题,问道:“你们这么晚来找我应该是有事吧?”
“的确是有事。”见到九姑婆如此恭敬的态度,依然还没有弄清楚情况的老农也有样学样的放低姿态,微微低着头,说道:“还请先生出手救救桃花乡的百姓。”
“此话怎讲?”徐长青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随后,九姑婆和老农就相互补充的将桃花山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九姑婆更是将她那条胳膊展露出来,给徐长青看,既是作为他们所说之事的证据,也夹杂了一丝期待,期待徐长青能够有办法让这条已经差不多废掉的手臂复原。
“阴鬼之气!”见到九姑婆的手臂后,徐长青便很轻易的看出了伤害这条手臂的力量是什么,对此他原本微微皱起的眉头更加锁紧了,令到他眉间多了一个川字。他之所以皱眉,并不仅仅是因为九姑婆手臂的伤势,更主要的是因为他没有想到在现在这个人道昌盛的时期,竟然还有这类超凡之力能够发挥效果。(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十八章 上门求援(下)
徐长青来到桃花乡后,就已经切身感受到了盘踞在这内外强大的人道之力,因为这种人道之力对天地万物的力量都有着极强的排斥作用,所以也使得他认为这里没有任何超凡之力存在,更没有释放任何法术或者神念探查周围的情况。
可现在见到了九姑婆的手臂,徐长青才感觉到这件事似乎与他预想的有些不一样,这时他又想到了刚才拿在手中的符印和符箓,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或许是因为太过熟悉的缘故,所以徐长青刚才并没有从那符印和符箓上看出任何的异常,可现在回想起来,正是这种没有异常或许就是最大的异常现象。因为这符印和符箓上的法力并没有因为周围的人道之力而被压制,有所减弱,反倒依然保持了原来的效果。这就和九姑婆手臂中的阴祟之气一样,同样是超凡之力,但却依然可以发挥作用,不受周围的人道之力影响。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世俗人间的人道之力压制?”徐长青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个猜测。
九姑婆见到徐长青皱起了眉头,不由得急声问道:“是不是在下这手臂没有救了?”
“无事,你这伤不是什么大问题。”徐长青回过神来,摇摇头,示意她安心,随后便将九姑婆受伤胳膊的手掌摊开,手指看似随意的在掌心花了一个符箓,跟着便看到符箓像是被点燃的火焰一样散发出阵阵红光。
老农是个外行,看不懂徐长青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以为这和其他人的做法是一样的,在他眼中符箓发光就已经非常神奇了,看得他张着嘴巴,久久不知闭上。然而。九姑婆却不同了,她看得出徐长青的做法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既然不手掐法诀。又不念咒,也没有感到任何法力气息。就这样随意的在手中画了一个符箓便产生出了效果,而且效果还非常强烈。在符箓发光的那一瞬间,她就感觉到这几天完全失去知觉、就像是一块冰块的胳膊从手心涌出了一股热流,很快就散发到了整个胳膊,原本漆黑如墨、坚硬如铁的胳膊逐渐恢复血色,原本消失的血肉也像是重新填充进去了一般,让手臂膨胀了起来,虽然没有恢复到受伤之前。但却已经不会像刚才那样看上去那样恐怖。
人往往都是贱骨头,当拥有某样东西的时候不会对其产生任何感觉,可一旦失去了才会心感痛惜,再次获得也才会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多年以来已经心静如水的九姑婆就正在体验这种以前他感到不屑的心情。只见她一脸激动的不断着伸展着手臂,活动着手指,每做一下这种普通平常的动作都会让她心中的喜悦增加几分。
原本以为自己以后就只能依靠一条手臂生活,没想到竟然被人治好了,九姑婆对徐长青自然是感激万分,连连朝他道谢。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徐长青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谢,其实应该是我谢你。你这伤势倒是给了我一个很大的启发,给了我不小的帮助。”
这番话并非是徐长青客套,而是事实,他刚才通过治疗九姑婆的手臂,发现了一个可以运用更多法术,施展更多手段的办法。世俗人间的天道之力、人道之力等等力量对他依然有着极强的压制作用,但那股同样属于超凡之力的阴祟之气受到的压制却小了很多,因此他试着用自身法力做一个引子,引动转化那股阴祟之力。化阴为阳,化邪为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九姑婆的手臂自我养护。
通过这件事,徐长青也认识到虽然现在人道昌盛,天地万物之力都会受到人道之力的压制,但世俗人间自行产生的超凡之力受到的压制却比外来的超凡之力小很多。从刚才施法的情况来看,一道加入了天地相生之道的天阳正气符通过转化而成的阴祟之力来推动,产生的效果虽然无法和昆仑三界相提并论,但却已经远远超过了他通过自身法力施法后的效果,而且所消耗的法力非常少,甚至比正常施展此符所需的法力都要少很多,这可以让徐长青凭借现在身上稀薄的法力施展更多的法术。
九姑婆的到来给了徐长青一个惊喜,虽然这个惊喜以后也可能会被他发现,但早点察觉,就能让他早点准备,前往京城也更加安全一些,所以心情大好的他不介意再指点九姑婆几句,道:“虽然你手臂的伤势已经治好了,但血肉骨骼已经受到了阴祟之气的侵蚀,需要一段时间慢慢休养,才能完全恢复,在休养期间最好多晒晒太阳,有助于你恢复。”
“多谢先生指点。”九姑婆无比感激,行为举止也完全放在了一个晚辈的位置。
见到徐长青轻而易举的将九姑婆那看上去已经彻底废掉的手臂给治好了,老农心中的疑惑已经完全消散了,他在九姑婆话音刚落下的时候,便迫不及待的说道:“还请徐先生能够施以援手……”
还没等老农请求的话说完,在外面一阵急促的锣声突然打破了黑夜的宁静,跟着便是一阵阵嘈杂的人声,依稀能够从这些嘈杂的声音之中听到类似薛主任出事了之类的喊声。
“糟糕!真的出事了!”听得声音后,老农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也顾不上向徐长青提出请求,立马转身跑出了屋子,借着微弱的月光,沿着略带泥泞的道路,朝村公所的方向狂奔而去。
在如此寂静的夜晚中,传出这么吵闹的声音,很轻易的就将村里面所有已经浸入梦乡的村民给惊醒了起来,在经历了一开始的迷茫后,都很快意识到了出乱子了,不少聪明人更是猜到了这个乱子肯定和村里最近流传的那件事有关。于是,他们吩咐家中的女人小孩待在屋里,自己则拿着家里的土枪、柴刀,朝村公所聚集过去,即便这东西不一定有用,但至少能够增加几分胆气。
另一边,原本还没有睡下的知青们在听到了铜锣声和叫喊声的时候,便纷纷走出了屋外,他们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各自议论,什么抓到特务了、什么遇到猛兽了总之说什么的都有。直到有人提议一起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后,这些知青们才统一意见,聚集在一起,朝村公所走去。
在这些知青前往村公所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在他们的队伍尾端,有两个衣着打扮都与这些知青迥然相异的人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不单单这些知青没有察觉,就连其他与这些知青擦肩而过的村民们也没有对这两个怪人另眼相看,就仿佛这两个人是不存在似的。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九姑婆也对徐长青如何做到这一点的感到好奇,从徐长青和她出门开始,她就没有看到徐长青任何一点看上去像是施法的动作,可在遇到了那些知青后,她便发现自己和徐长青似乎陷入到了一种奇特的障眼法之中。这种障眼法并不是隐藏自己的身影,而是自己在不隐藏的情况下,让其他人对之视而不见。无论怎么看,这种障眼法比起外面流传的那些障眼法显然要更加高明一些,其他的障眼法只是让他人的眼睛产生错觉,而这个障眼法直接作用在了他人的意识之中,无声无息的对人产生影响。
从知青屋到村公所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但天有点黑,即便有月光也看不清道路,一路上磕磕碰碰的摔倒了几次,直到遇到了同样赶往村公所的村民,借着村民的油灯,在对方引路下,才最终来到了原本是山神庙的村公所。
虽然这里已经进行了很大的改造,但山神庙的痕迹依然存在,到处都能够看到一些道教寺庙的特殊标记,比如墙上用瓷砖叠成的神话图案,比如房檐上的神兽石像,瓦片上的八卦太极等等。这些明显的标记并非是故意留下来的,而是无法改造,按照城里来的建筑师计算,若是将这些标记去除掉的话,整个山神庙的建筑几乎就不存在了,而将它们改造所需的费用,还不如再找一块地,重新建一个同样面积的村公所。所以最终当时的村党委书记想了一个取巧的方法,用红油漆在所有明显的标记上刷一遍,画上一些国旗、党徽等等图案,算是遮掩一下,只是看上去整个建筑群有些怪异。
此刻,村公所内外都已经挤满了人,刚刚来的人根本挤不进去,不过有人不断的将里面的情况传出来,也让外面的人稍微了解了一下是怎么一回事,其中提到最多的就是薛主任和几个跟他一同进山的人都被山里的山魈给害了。只是,此类的话语在知青们过来的时候,就没有再相互传了,似乎有所顾忌,即便知青问起,也只会说些薛主任遇到了野兽生死不明之类的话含糊过去。
只不过,待在村公所外面的人中,徐长青和九姑婆却显得格外突出,却又无人注意,因为他们来到了这里后,并没有被面前的人墙给挡在外面,而是继续向里面走去,挡在他们前面的人全都会在他们靠近之前主动让开一道空隙,形成了一条小路,直接通到了村公所内部。(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十九章 生克循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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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施法的?”紧跟在徐长青身旁的九姑婆心中充满了疑惑。⊙,
从刚才开始,察觉到徐长青施法了一个法术的她就始终关注着徐长青的一举一动,而到了村公所后,挡住前路的人墙自动让开一条道路,显然也是徐长青施法后的结果,可是她从头到尾却都没有看出徐长青有任何施法的动作,这完全打破了她的常识,让她感到费解疑惑。
虽然,在九姑婆眼中徐长青的施法无论从过程,还是效果,都非常完美,且轻松,但实际上徐长青却并没有感觉到太轻松。从那件土坯房到村公所的这段距离,徐长青按照他所想那般以自身法力作为引子,牵引周围天地之力来施法,效果不错,也非常轻松,达到了他的预估。然而当他们一行人来到了村公所之后,徐长青便感觉到了一股强烈到极点的人道之力从四面八方压制了过来,将他施法的效果压制了大部分,原本他施法的效果可以覆盖十丈的范围内,现在只能在周身三尺左右才能发挥效果。这也使得,他刚从一个被法术引导得让出位置的人身边走过,那个人在身后就很快恢复清醒,重新将空隙合上,并且疑惑徐长青和九姑婆是怎么走到前面去的。
“就和以前的官府衙门一样,王道国运鬼神辟易。”徐长青感受到周围比外界强烈十倍的人道之力,心中盘算道:“只不过,比起以前的官府衙门,这里的人道之力更加霸道一些。反噬也更强一些。看来还是尽量不要在这里施展过多的法术。”
在想着事情的同时。徐长青和九姑婆很快便已经来到了村公所大堂内。这里原本是山神庙的正殿,因为当年这里香火旺盛,殿内的柱子横梁以及墙壁全都被烟火燃香给熏透了,即便改造成村公所大堂已经十余年,但这香火气味依然非常浓厚。
“咦?有意思,有意思!”在踏入大堂的那一刻,徐长青脸上的神色立刻变得有些古怪,嘴角也微微翘起。露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微笑,甚至都有些不分场合是否合适就这样忘乎所以的自言自语道。
徐长青的情绪之所以会出现这么大的异常反应,完全是因为他又发现了一种可以被他借用的力量,而且这种力量甚至比天地之力更加适合他现在的情况。他发现原本极为霸道的人道之力,在本应该最为浓厚的村公所大堂内却显得微弱了不少,这个微弱并不是和外界村子里的人道之力相比,而是和村公所本身相比。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反差,完全是因为在这大堂之内不单单残留了前人烧香后的气味,更残留了大量的香火愿力,而这种香火愿力竟然可以和主宰这方天地的人道之力相抗衡。削弱人道之力。
如果是还没有飞升昆仑三界以前,徐长青或许会对这香火愿力有些束手无策。因为这种力量太过杂乱,修行者贸然吸收炼化,不但不可能增进修为,反倒会对修行境界造成障碍,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这股力量制作出一些特殊的法宝法器。然而,现在已经掌握神灵奥秘的他却能够将这香火愿力完全利用起来,甚至凝聚成一团神火,将自己打造出一尊伪神也不是什么难事。
“天地万物生克相随。”徐长青脑海中很快浮现出了一句话,而这句话用在现在的情况是最合适不过了。如今人道昌盛,使得人道之力霸道无比,可以压制天地万物之力,但万物之力中最为混浊最为低等的香火愿力却能够和人道之力相抗衡,可谓是一物降一物,天地并无绝对的强大。
徐长青发现世俗人间的力量生克变化后,又隐隐感觉到这或许和上古先天神祗的谋划有关,不由得喃喃自语道:“这是凡人的世界,是神灵的世界,但绝对不是仙佛的世界!”
“徐先生,你说什么?”紧随在徐长青身侧的九姑婆见到徐长青嘴巴动了动,但没有听到他到底说什么,便以为他是在说现在的情况,于是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徐长青被九姑婆的声音从沉思中拉回到显示,随后摇了摇头,含糊了一句,又指了指大堂中间所有人注意力集中的地方,跟着便走了上去,毫不见外的蹲下身子检查其了地上的几具尸体,而周围的人似乎也将徐长青的行为动作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人出言阻止或者询问,感觉就像他完全隐身了一般。
九姑婆见状也蹲在了徐长青身边,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掀开一角,歪着头,查看尸体的情况。
虽然,九姑婆已经从那钱家小孩身上切实的感受到了山上那股阴祟之力的危险,但现在见到这些尸体还是忍不住为之一惊。只见,这些尸体就像她之前的手臂一样完全失去了血肉,只剩下了一层皮和骨骼,甚至在皮肤上还泛起了一层金属光泽。她试探着伸手过去触摸尸体,立刻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指尖传到身上,使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随后她又发现尸体变得极为坚硬,甚至堪比钢铁。
“这股阴祟之气比起前两天强了数倍不止。”九姑婆不由得小声说道。
“嗯!”徐长青简单的回应了一下。
这是,九姑婆已经从衣着上认出这几具尸体中有一具应该是村革委会的薛主任,其他几个是普通的民兵。如果只是一般的民兵出事了,事情倒也不会闹得太大,至少不会出这个村镇,但这个革委会主任是从省城调派过来的,身份非同一般,他出事绝对会惊动上面。这无论是对桃花乡的村民,还是对九姑婆这样需要改造的人都不是一件好事,而现在唯一有能力救他们的人只有徐长青,于是她便问道:“他们还有救吗?”
徐长青给了九姑婆一个失望的答案,甚至连声都没有出,仅仅只是摇了摇头。之所以会如此,并不是因为他被问得不耐烦,懒得回答,而是因为他不太好给出真实的答案,告诉九姑婆,他有能力救这几个人,但却不愿意出手。
这些中了阴祟之气的人和九姑婆之前的情况有所不同,不单单侵入他们体内的阴祟之力强大了数倍,受到的伤害也超出了数倍,更主要的是因为他们的魂魄已经不在肉身之中了,即便施法清除了他们体内的阴祟之力,也仅仅只是多了几具肉皮囊而已。徐长青也的确能够开坛施法,将这几人丢失的魂魄找回来,可如此以来他原本就不多的法力恐怕会枯竭殆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最麻烦的是即便将魂魄找回来,但魂魄是否还能保持完好都未可知,要是耗费了所有的法力,找回来的魂魄却是残缺不全的,强行将这些魂魄送入肉身,只会得到几个疯傻痴妄呆之人,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就在九姑婆正准备继续询问徐长青该如何对付这些阴祟之气的时候,便听到作为村长的老农大声朝周围的人喊道:“全都回去,回家里去,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等会儿,村里民兵要挨家挨户的去你们那里检查,你们要是谁不在家的话,就别怪民兵把你们当成特务抓起来。”
听到老农这样说,周围那些普通的村民即便对发生了什么事感到万分好奇,但也不敢在村公所里面多留一会儿,原本堆在村公所中的人头像是潮水一样退去,只有十几个主要负责村里政务工作的干部依然没有走。
老农见人走得差不多了,便将剩下的干部聚拢起来,朝脸色苍白神色茫然的民兵队长说道:“有些村干部是刚刚过来,被堵在外面,不清楚情况,你把刚才说的过程再说一遍,让大家了解一下情况,再商量怎么应对这件事。”
听到老农的要求,曾经上过战场,连死都不怕的民兵队长脸色立刻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让他再将之前的经历回忆一遍是件比死亡都恐怖的事情。但面对周围村干部们的目光,民兵队长也不能有任何推脱拒绝,因为他如果没有解释清楚薛主任和其他几个民兵死亡的原因的话,那么当时离薛主任最近的他以及几个手下的民兵很可能就会成为被怀疑的对象,承担他们无法承担的罪名。
为此,民兵队长强打起了精神,极为细致的将他所经历的一切缓缓道出,说出来的内容甚至比之前告诉老农的内容更加详细,而他所说的内容也令到在场干部显现出了两种态度。
一种是已经在桃花乡做了很多年,了解山上情况的老干部,他们似乎相信了民兵队长所说的事情,脸色虽然没有民兵队长那样难看,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眼中更多的是惶恐。
而另一种则是才刚刚来桃花乡工作不久,对桃花乡情况不是很了解的新干部,他们则完全对此嗤之以鼻,认为民兵队长是在胡说八道,更有人干脆如民兵队长所想那般,将薛主任和几个民兵遇害的原因归咎到了民兵队长和其他存活下来的民兵身上,要求老农立刻将其逮捕关押起来,等上面派人下来审讯。(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十九章 生克循环(中)
(); 徐长青和九姑婆从头到尾都站在一旁听着民兵队长对经过的叙述,周围那些干部们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身旁多了两个不应该待在这里的人,甚至议论民兵队长所说之事的时候,站在徐长青旁边的一名干部还像是与同僚交谈一样准备和徐长青交换意见,看得一旁的九姑婆是目瞪口呆。
虽然民兵队长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将他遇到的事情说得过于详细,添油加醋的增加了一些他自认为有用的内容以及他自己做得种种猜想,但剔除掉这些多余的东西,剩下的内容还是给了徐长青很多的线索。
整个经过简单的来说就是他们一些人最开始是呆在了以前义庄的老房子里面,薛主任认为这是有敌对特务在故意搞鬼,动摇人心,所以想要在这里守株待兔,晚上把搞鬼的人抓住。因为以前每次山上出事,都是在这几件残留的老房子周围,他觉得这次如果有人破坏桃花乡的安定,也一定会选择在这里下手。
白天的时候,一切都非常平静,没有任何异常,可是到了晚上,月亮出来之后,事情却变得有些不可思议了。按照事先安排,薛主任坐镇老屋子,所有民兵分别藏在老屋子周围的树林里面,监视周围的动静。只是民兵队长不知怎么的,守着守着就莫名其妙的昏睡了过去,在他醒来之后,却发现周围的景象全都变了。原本应该被拆除大部分房屋的义庄现在已经恢复如常,早被砍光改成梯田的桃花山也重新长满了桃花,就连那一株应该已经移植京城的大桃树也同样在原地。按照他的描述,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回到了十几、二十年前的桃花山,他甚至能够在桃花山一处看得到陈家冲全景的山崖上,看到陈家冲的陈家大宅没有被拆除的完整样子。
然而,民兵队长很快就发现周围除了他本人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活物,甚至连一只野兽都没有。他试着下山到陈家冲看看情况,但无论他是直接从桃树林穿过。还是沿着铺设好的道路下山,最终他都会回到义庄大门口。他也曾经动过念头,进入义庄看看是否有其他什么发现,但他的知觉却告诉他不要进入义庄。所以他强忍着好奇心,始终呆在义庄外,直到他再次被强烈的困意所笼罩,沉睡过去。
最终,当民兵队长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还在原来埋伏的地方。对此,他觉得自己只是因为过于担忧山上的事情,而做了一个噩梦罢了,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可之后,他去其他埋伏之地查看情况,却发现其他埋伏之地的民兵大部分已经死了,而他进入义庄老屋子询问薛主任情况时,薛主任也同样出事了。
“存活下来的人是不是都是在梦里没有进入义庄?”就在周围的村干部商量该如何处置民兵队长的时候,从思考中恢复过来的徐长青非常突兀的开口问道。
“你、你是谁?”
“你好像是废渣山那边的神婆,你们怎么在这里?”
在徐长青开口的瞬间。那种让所有人对他们视而不见的力量也消失了,这时大堂里的人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旁竟然多了两个陌生人,而当他们看清楚徐长青的面容后,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似乎将徐长青看成什么怪物一般,其中有几名进村多年的老干部很快就认出了九姑婆,厌恶的神色也更加浓厚了,纷纷趾高气昂的朝他们质问起来。
“闭嘴!”徐长青对周围的鼓噪声感到有些厌烦,而那些怪异的视线和趾高气昂的态度更是让他感到恼怒。只见他抬手在空中随意的画了一个符,跟着便看到周围那些干部们像是被人剪去了舌头一样。无论怎么用力都发不出一个声音,不单单无法发出声音,就连身体也被禁锢了,连一个手指都无法动弹。
“还算不错!”看到自己施法达到的效果。徐长青微微点点头,满意的笑了笑。
徐长青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够单凭一个普通的禁锢符箓就将周围这些蕴含人道之力的村干部全部禁锢起来,完全是占据了地利之便。若是在外面,徐长青想要禁锢这些村干部恐怕也要花费一番力气,而在这个充满香火愿力的大堂内,这些村干部身上的人道之力。被香火愿力给抵消了,使得这些村干部对法术的承受能力恢复到了普通人的状态,才令到徐长青能够很轻易的将他们全都拿下。
“存活下来的人是不是都是在梦里没有进入义庄?”徐长青的声音在相对空旷的大堂内再次回响,问了和之前同样的一句话。
民兵队长目瞪口呆的看着周围被定住的村干部们,脸上充满了惊骇的表情,张了张嘴巴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仿佛他也被法术定住了一般。直到徐长青再次询问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行动并没有受到影响,这一刻他本能的将徐长青当作了敌人,伸手朝腰间配发的手枪摸了过去,想要先制服徐长青,解救村干部,借此戴罪立功。只不过他很快就愣住了,因为他的手摸到的只是一个空枪套,这时他才记起自己的配枪刚才就已经被收缴了。
如此明显的动作和神色,有怎么可能瞒得过徐长青,眉头也微微皱起,只不过他并没有怪罪的意思,皱眉也仅仅只是因为民兵队长没有回答他的再次提问。
“古伢子,徐先生是为了解决山上的事情来的,并没有恶意,你别误会了,老村长也知道。”似乎担心徐长青恼怒而袖手不管山上的事情,九姑婆连忙站出来替徐长青解释了一下来意,并且非常干脆的把陈贵新这个村长给拉了进来,以证明自己所说是事实。
由于徐长青施法是朝向那一群人,老农正好也在那群人之中,成了殃及的池鱼,也被禁锢了身体,无法直接回应九姑婆的话。
因为之前见到过徐长青救治九姑婆的景象,所以老农也认为徐长青肯定也能够救助出事的薛主任和民兵。刚才他就已经准备回到知青屋舍那里,请徐长青过来,可没想到他还没有动身,徐长青就已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这里,而且还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其存在,这让他更是感觉到徐长青高深莫测。只不过,刚才村干部的态度不太好,惹恼了徐长青,被施法惩戒,让他的心又悬了起来。可现在见到徐长青竟然再次主动询问情况,似乎并没有打算袖手不管,自然也顾不上被人事后扣上迷信的帽子,想要点头承认九姑婆的话,免得民兵队长再度惹恼徐长青,但由于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焦急的猛眨眼睛。
“徐先生,还是解除法术吧!这件事终归需要村里的干部们配合。”虽然徐长青没有说话,九姑婆已经看得出他并没有生气,于是便配合着施法后的效果,唱起了白脸,缓解大堂内稍微紧张的气氛,也给双方一个可以下来的台阶。
面对九姑婆如此默契的配合,徐长青自然不会将其浪费,故作冷脸状,抬手看似随意的朝众人一挥,轻易的将他们身上的禁锢法咒给解除掉,让他们恢复了行动。所有人在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之后,一个个都像是站立了很长时间一样,双腿发软,不由自主的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呼吸着。
老农因为已经见识到了徐长青的能力,也经过一些神奇的事情,所以接受能力比其他人强不少,解除法术后,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慌乱,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跟着便解释了一下徐长青的能力和身份。
只不过,老农并没有告诉这些村干部徐长青可能是以前这里义庄的主人,因为虽然义庄主人在解放前就已经离开了,但有关义庄主人和陈家的关系却始终在陈家冲内流传,在陈家被打成了地主恶霸之后,义庄主人也被形容成了替恶霸为非作歹的走狗,将对其身份的猜测说出来,对后面的事情有百害而无一利。他套在徐长青身上的身份仅仅只是九姑婆的一个晚生后辈,至于为什么会来这里,是因为他在山上出事后,去请九姑婆解决问题,九姑婆觉得自己一个人解决不了这件事,所以就写信邀请这个有能力的后辈来相助。
虽然这是老农临时编造的谎言,但却也算是合情合理,即便有些漏洞,但因为在刚才经历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使得他们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思考,都不由自主的相信了老农的话。另一方面这也得益于老农在村里多年积累的威望与其过硬的人品。
老农见到村干部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说词,大堂内的气氛正在向着好的方向移动,于是便乘热打铁,朝徐长青问道:“徐先生,你能不能像治疗九姑婆的手臂一样,救……”
“不可能!”徐长青摇了摇头,说道:“他们的魂魄已经丢了,根本救不了。”说完,他又朝民兵队长问了第三遍,道:“我希望现在问的话是最后一遍存活下来的人是不是都是在梦里没有进入义庄?”
民兵队长愣了一下,还有些犹豫是否该回答,转头看了看老农,见到老农连连点头,便点头说道:“是的,他们都和我做了同一个梦,都是在义庄外面,没有去到里面。”(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十九章 生克循环(下)
(); 徐长青从民兵队长口中得到了准确的回答后,沉思了片刻,便转头朝老农说道:“有一点你可能猜对了,这件事很可能是人为的。”
虽然徐长青没头没尾的话,但最后那句人为的还是足够简单明了,在场的村干部全都不由自主的将其和现在山上发生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一个个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无比难看。一些人想要询问徐长青具体的缘由,但有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着急的朝老农猛施眼色。
不需要同僚施眼色,老农也对这件事非常上心,急忙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要到那里看过才清楚。”徐长青将尸体用白布重新盖上,回应了老农一声。
“你怎么知道是人为的?”虽然已经见识过、并且亲身体验过了徐长青的能力,但依然还是有一名刚刚调来不久、信念坚定的年青干部质疑道。
老农见此,立刻转头瞪了这个年青人一眼,正准备和徐长青说些什么,但徐长青却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言,反倒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年青人,徐徐说道:“因为山上义庄已经变成了一个鬼域。”
“鬼域?”在场众人能够成为村干部都可以说是无神论者,虽然已经见到了一些神秘事物,但内心深处依然对此极为排斥,甚至不相信之前的事是真的,对所谓的鬼域自然也是一脸的疑色。
徐长青对这些村干部脸上露出的怀疑,视而不见,自顾自的说道:“从上古至今,人世间华夏九州这个地方由天地之力形成的鬼域就只有一个泰山,历代皇朝的帝王希望自己能够毕生完成一次泰山封禅,与其说是祭天,倒不如说是镇鬼。这么多年来,华夏的修行者为了执掌轮回,超度生死,他们就模仿泰山人为的在人间创造了一些后天鬼域。比如我们华夏最著名的丰都鬼城便是其中之一。只不过丰都鬼城经历无数道门、佛门宗派的全力投入,规模已经无比庞大,和泰山这种天然鬼域相比已经差不了多少,甚至有些地方还隐隐超过。不能被归为后天鬼域之列。华夏地界上真正最常见的后天鬼域应该就是现在你们遇到的这种鬼域,覆盖不过一村之地。”
一个岁数看上去只比老农小一点的老干部在解放前也曾见到过不少无法解释的怪事,所以对这类鬼神之事抵触最小,在徐长青提及后天鬼域的事后,他很快就从徐长青的话中抓住了关键部分。沉声问道:“请问先生,想要制造出现在山上这样一个后天鬼域需要什么布置?要多长时间?多少人?”
“需要几十年,动用上千人,都不一定能够形成这样一个后天鬼域。”徐长青见这村干部一下子就问到点子上了,也赞许的点点头,说道:“只不过那是其他地方,在这桃花山上所需却不多,只要找到关键,只需一人,用十天半个月就能将这地方变成一个后天鬼域。”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有一名刚来桃花乡不久的村干部不由得问道:“这桃花山有什么蹊跷不成?”
徐长青闻言。淡漠的看了看周围众人一眼,眼神之中多有不满之意,而且毫不掩饰,就算再怎么迟钝的人也能够感受到。这让众人感到有些不明所以,想不出对方态度突然变化的原因,自然也不会有人想到面前这人就是这桃花山曾经的主人。
就在有人准备再出言询问的时候,徐长青却继续开口说道:“桃花山,顾名思义当年这里肯定是桃树遍地。自古以来,桃木都可以驱鬼辟邪,当年山上义庄会大量种植桃树也正是由于桃木有此神效。在这桃花山下。有一个玄阴地穴,方圆数百里的人畜死后,其魂魄不会进入轮回,而是会被这里的玄阴地穴所吸引。聚集到这里。若是置之不理的话,久而久之这里就会孕育出一个鬼王,形成一方鬼国,虽非鬼域,但也胜似鬼域。人鬼之间,阴阳相隔。乃是天道定数,而鬼国现于人世,对周围的人而言绝对会是一场大灾难,所以在这玄阴地穴还没有形成鬼王之前,有高人在此地建造了一个义庄,然后大量种植桃树,借此镇压这玄阴地穴,同时陈家也每年都会邀请各地高僧、真人来此召开一次水陆法会,借此超度被玄阴地穴聚集与此的鬼魂,这才使得此地能够得保平安。”
就在徐长青的话音落下后,还不等其他人判断这些话的真假,就有本地出身的干部证实了徐长青的话,道:“难怪我常听我家老爷子说陈家以前每年都会花不少钱,召开一次非常盛大的水陆法会,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也就是说我们当年把山上的桃树砍了,就等于是解放了那个什么玄阴地穴,周围的鬼都跑了过来,要做鬼王。”很快就有人顺着思绪往下推测,只不过这人似乎太过憨傻了,直接把心里所想的话说出来。
“你在胡说些什么!”那人话音刚刚落下,便立刻有人出言斥责道:“当年如果不把那写桃树砍了,改成梯田,村里面又怎么会在那年月粮食大丰收,所有人都不愁吃穿,你现在的意思难道是说当年就不应该砍桃树、改梯田,让村里人没饭吃,活活饿死吗?”
一顶顶的大帽子扣下来,使得原本就不擅长言词的那名干部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一张脸顿时憋得通红,仿佛要滴血一般。
“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砍树是我的决定,如果要追究的话,直接就怪我好了。”老农感到气氛不对,立刻出言压制,并且直接将事情抗在身上,然后又略有深意的看了看徐长青,话含深意的说道:“而且话又说回来,就算是再来一遍,我也一样要砍树造田,这件事我不后悔。”
徐长青自然听得出老农后面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他虽然痛惜桃花山的树木被砍伐掉了,但却并没有太过生气,反倒有些佩服老农。在隐隐猜测到自己的身份,见识到自己的能力后,老农这一介凡人依然有胆气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他的确有着一颗为民做事的本心,这种人无论放在什么时代都值得赞许。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应该想想该如何解决现在的问题!”一个带着军人气质的中年干部站了出来,将话题转移回到正题,朝徐长青问道:“请问你……呃!先生是不是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我要看过具体情况才知道能否解决。”徐长青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随后在其他人开口之前,又说道:“现在看来那里的鬼域已经形成,甚至可能已经产生出鬼王了,所以才能够吞噬生人的魂魄,再多等一天,危险就加重一天,解决问题的难度也会随之提高。我看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已经遇到了,那事情就今天解决好了,我现在就上山。”
听到徐长青这样说,这些村干部们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喜色,只不过很快其中有一部分人脸上的表情却由喜转忧,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只见,一个戴着眼镜、文人模样的村干部站出来,说道:“先生可不可以过几日再解决这件事?”
“老钱,你没事吧?怎么说这种胡话?”那名军人干部皱起了眉头,对同僚极为不满的说道:“你没听到刚才的话吗?时间拖得越久,就越难解决这个麻烦,要是山上的那个什么鬼域扩散到了山下,进入到了村里,造成了百姓伤亡,这个责任你付得起吗?”
老农也揣测了一下那文人干部的想法,开口说道:“小钱,你是不是怀疑徐先生呀?这你大可不必,我可以用我几十年的党员信用保证,徐先生绝对是来解决问题的。”
这时,其他担心成为下一个薛主任的村干部也七嘴八舌的责备那名文人干部无端生事。
“各位还是先别怪人多事,还是先听听钱同志的想法,再说其他的。”一名同样由喜转忧的干部站出来制止众人,然后朝同僚说道:“还是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好些,免得大家误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相信这位先生是为了解决问题来的,没有怀疑他的动机,我也想要尽快解决问题。”见到有同僚支持,文人干部也多了一分底气,解释自己的行为,道:“可是诸位有没有想过后面的事情?我们知道薛主任是死在了鬼域里面,我们也相信有这么一个鬼域,可其他人呢?其他人会怎么看?现在中央提出破除迷信,我们把这件事说出去,根本就是宣扬迷信,到时候会有什么事,相信不要我明言,诸位也应该很清楚了吧?另外还有一件事,诸位可能不知道,薛主任是省军区政委薛良才的儿子,和叶帅也有亲戚关系,这次来我们村里主要是历练,现在却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里,上面肯定会派人来查这件事,到时告诉来人,说是被鬼拘走了魂魄,你们觉得他们会相信吗?”
文人干部的话音落下,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变得非常难看,气氛也变得异常沉闷。(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章 童心未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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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文人干部把话挑明之后,徐长青就已经明白对方为什么希望自己不要在今日解决山上的问题,不过他并没有插嘴的打算,这件事他现在的身份不太合适掺和进去,他唯一关心的事情就是到底是谁动手将自己的义庄变成鬼域的。
刚才对这些村干部解释鬼域的话其实算是半真半假,后天鬼域是真的,人为也是真的,而其他内容,什么玄阴地穴、什么桃树镇鬼全都是鬼扯,根本没有这回事。虽然现在徐长青还没有见到山上的情况,但他也能够推测出来,之所以上面会变成鬼域,除了人为以外,恐怕和已经被移植到京城的大桃树也有关系。
这时候,村干部们也一个个稳住了有些慌乱的情绪,作为村长的老农首先开口,朝那名文人干部,问道:“小钱同志,那按照你的意思要怎么办?”
文人干部见众人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也松了口气,跟着沉声说道:“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鬼域这件事我们再怎么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倒不如将鬼域先留着,把这件事报上去,让上面派人下来检查,等他们亲眼见到了这个鬼域,我们的责任就轻了很多,甚至没有责任。到时候,再请这位徐先生解决这件事,后面才不会有任何麻烦。”
虽然文人干部的主要动机说到底还是为了他自己,避免承担薛主任意外死亡的责任,但他的考虑却也对在场所有村干部都有利。老农虽然担心山上的事情会扩散到村里,希望越早解决越好的村干部,对承担责任一事反倒放在其次的位置,但村干部中绝大多数却已经被那文人干部给说服了。
“诸位,山上的事情什么时候解决由你们决定。我没有发言的资格,但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诉诸位,”徐长青这时候忽然出言插入众人的议论。道:“那就是我明天就会离开这里,也就是说诸位如果不愿意今天让我解决这件事。那么以后就只能另请高明了。”
“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听到徐长青的话,所有人都是一怔,跟着很快就明白了对方话中之意,纷纷嚷了起来,浑然忘记了刚才徐长青禁锢他们的手段,一个个都在大声斥责徐长青的决定,就仿佛他是一个十恶不赦之徒一般,只有那几名在陈家冲土生土长的老人没有出声。只是脸色。
被口诛笔伐的徐长青没有出言与周围的人耍嘴皮子,直接抬手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那些开口责备徐长青的的村干部立刻变得哑口无言,喉咙只能发出嘎嘎的声音,像是被塞住了一般无法再说出一个字,同时他们又都感觉到身体变得无比沉重,就仿佛被一座高山压住了似的,全都不由自主的趴在了地上,动弹不得。直到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眼前这人不是他们的下属,而是一个随时能够控制他们胜似的阎王。脸色也因为心境的变化而变得苍白,只有少数几名意志坚定的人才能勉强保持冷静。
徐长青颇显深意的看了看那几名表现得还算冷静的村干部几眼,说道:“到底什么时候解决山上的事情还是你们几位决定吧?”
没有被禁锢的村干部相互看了看。最终视线都落在了村长老农身上,似乎将这件事交给了他。
老农并没有多想,便做出了决定道:“还请先生今晚帮村里解决这个隐患吧!”
听到老农的决定,那些被禁锢的村干部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跟着,老农又说道:“薛主任和村里民兵的死我这个村长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上面追究的话,我会一力承当的。”
“让你一个人承担不合适。”站在老农身边的另一名老干部也站出来说道:“我是村里的治安主任,我也有责任。”
“还有我……”
“我也一样……”
跟着其他几名干部也没有沉默,纷纷表态。他们做出这番表态并不单单只是为了老农,也是为了向其他人展现一种同村人的团结。因为这几年。革委会取代了村政府的职能后,他们这些本土村政府的人就变得弱势很多。而且革委会的人多数都是从外面调来的,从本地人中间提拔的人很少,久而久之也使得桃花乡领导层隐隐形成了本土和外来两个派系。
虽然双方在村子里的大小事物中,都会以大局为重,不会给对方下绊子,造阻碍,但一些争吵还是少不了的。现在既然有机会展现一下自己人的团结和无畏,顺便嘲讽一下对方的胆小怕事,他们自然也不会放过。
至于上面的惩罚,这点本土的老干部们倒是不怎么在意。虽然问责之类的事情少不了,但最终落在他们身上的罪责应该不会很大,再加上法不责众之类的外在因素,他们很可能只会得到记过、批评之类的处罚结果,应该不会像文人干部等人所想的那样危险。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今晚我就帮你们解决这件事吧!”徐长青放开那些村干部身上的禁锢,给他们时间从地上爬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等了一下,见他们这些人没有再提出反对,似乎也已经认同了老农的决定后,便说道:“解决这件事单单我一个人不行,还需要几个帮手,不过这几个帮手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们自己决定谁随我上山。”
“老婆子我自然算一个。”九姑婆想都没有多想就说道:“反正已经活不了多少年了,能够见识真正的玄门道法,能够在死前为村里人做点好事,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虽然九姑婆的话说得非常平静、淡然,但送入周围众人耳中却让他们生出到一种莫名的敬意。但随后,他们脸上很快又露出了尴尬和羞愧之色,因为他们发现面对这种生死抉择,一个被他们视作要改造的封建神婆竟然毫不犹豫的为那些曾经辱骂过她的村人赴死,而他们这些自称为人民服务的公仆却犹豫再三,难以做出决定,对比之下,高下立见。
“算我一个!”
“还有我!”
“我是村长,我去。”
就在这时,立刻又有三人几乎是同时站出来说道,这三人中除了村长陈贵新以外,还有之前那个一身军人气质的中年干部以及最开始质疑徐长青的那个年青干部。
在这三人站出来后,虽然又有几人准备站出来表示愿意随徐长青上山,但却被徐长青抬手制止了,只见他说道:“人数已经足够了。”
听到这话,无论是始终站在原地没动的人,还是准备站出来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只是脸上的尴尬之色并没有消退,反倒是更浓了。
这些人的表情自然也被徐长青尽收眼底,虽然他对这些人的思想、行为等等都有些不满,但却也不得不赞许这些人总算还知道羞耻,比起以前的那些礼义廉耻挂在嘴边、心中是半点羞耻都不存在的官员来要好不少。
“你们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就准备一下吧!把要交代的东西都交代一下,免得出了事什么都没有留下。”徐长青始终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平淡样子,朝老农等三人说了一声,然后和九姑婆一同朝外走,并说道:“交代完了以后,到山前亭来汇合,其他人也要准备一下,万一要是没有成功的话,那么最好是先让村民疏散,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
随着徐长青的话音落下,大堂内的气氛立刻变得无比沉重,直到徐长青和九姑婆两人走出了大堂,都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对于自己离开后,那些村干部们会有什么反应,徐长青没有打算知道,事实上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这里已经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了,等到了明天,他就会离开,去到埋葬他母亲和历代九流闲人的潜龙穴看一看,做一点保护的布置,免得像这桃花山一样让人给铲平了。之后,他就会北上入京,看能不能找到那棵大桃树,再去见见陈元善,了解一下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这些事完结了,他就会离开华夏,前往西方,这里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在与他有所牵连。
就在路上,一直低着头的九姑婆突然问道:“徐先生就是徐先生吧?”
这句感觉有些绕口的问话其他人听了或许会觉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云,但徐长青却明白她的意思,也没有回答,仅仅只是微微点点头。
虽然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见到徐长青明确的承认了其身份,九姑婆还是不由得露出了吃惊状,沉默了半天,才逐渐缓过劲来。她心中有着无数问题想要询问徐长青,因为她很清楚现在是一个能够听到整整的玄门正法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的话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但最终她还是在考虑了半天,两人快走到山脚下的山前亭时,才开口问道:“徐先生,刚才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徐长青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看九姑婆,原本始终是一副冷漠表情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了小孩恶作剧成功后的古怪笑容,含糊其辞的说道:“真真假假,又有谁知道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章 童心未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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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徐长青这样的表情和语气,九姑婆哪里还会不清楚自己和那些村干部刚才被徐长青耍弄了,心中也因此生出一股不忿之气,原本始终提起的心也稍微放松了一些,那种慷慨赴死的心气也低落了不少。但她同时又依然还有一些担心,因为徐长青刚才所说的事情显然有些是真的,而真的是哪一部分,假的又是哪一部分,是否依然存在危险,这些她仍旧没有弄清楚。
只不过,这个时候徐长青不再给她继续开口询问的机会了。只见徐长青忽然伸手,在她头上点了一下,跟着她就像是中了定身法一样,整个人目瞪口呆的站在了原地,直到徐长青走远后,才回过神来,连忙追上去,急声问道:“这这……”
虽然九姑婆很想问出心中所想,但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
反倒是,徐长青很清楚她想要问什么,直接回答道:“这是一门道法,你可以试着修炼,不单单能够让你延年益寿,多活几年,也或许能够帮助你解决身上的隐患。你师父与我邻居多年,虽然交情一般,但多少还有些情分,这也算是我这个做长辈的给老友后辈一点照顾吧!”
“多谢,徐先生!多谢,徐先生!”九姑婆自从走火入魔后,就再也没有过过安生日子,法术的反噬给她带来的不单单是完全毁坏的容貌,更给她的肉身和魂魄带来了极大的痛苦。每个月特定时辰,她都会遭遇到法术反噬之力的折磨,其中痛苦不为外人所知,如今有了能够解决痛苦的希望,她自然是激动万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躬身行礼,连连道谢。
徐长青对九姑婆的道谢并不在意,他只不过是随手帮扶对方一把。名义上是借着其师父的交情,实际上不过是见世俗人间真正的修行者越来越少。能够帮扶一下也算是给自己的本心一个交代。
就像刚才徐长青对那些村干部们所说的那番真假参半的话,也同样是对本心的一个交代,为的就是吓唬一下这些村干部,给自己出口气,解一解桃花山被毁的心头怨气。
若是按照徐长青以前的脾气,自己的家被毁成了这般模样,无论对方用心如何,他都会让对方生不如死。只是现在情况有所不同了。这些村干部将桃花山毁掉,开辟出了一片片耕田,乃是秉承人道意志所为,受到人道庇佑,徐长青若是对他们下手,即便成功出了这口恶气,也会遭遇人道之力更强的排斥和压制,有些得不偿失。更何况这些村干部中,主导伐山造田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有着功德之气,显然他们此举乃是功德善事。想他们下手完全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最终,徐长青反倒是孩子气一般将山上的情况说严重了十倍有余,吓唬一下这些村干部。算是缓解一下心中的郁闷。而他却也意外现自己这种赤子童心的心境状态,反倒能够缓解人间天地施加在身上的压力,让他感到轻松了不少。
吓唬那些村干部们的说词实际上真的少,假的多。虽然徐长青还没有上山实地查看情况,但从那几具尸体身上的阴祟之气,他已经能够判断出大致的情况是什么了。是所谓的玄阴地穴所谓的鬼域全都是他骗人的,事实上以现今天地的情况来看,只要不主动进入那片盘踞阴祟之气的地界,村人就不会有任何危险。那片地界也不可能蔓延到村子里面来。在他的话中,大多数都是虚构的夸张的。唯一真实的内容就只有一点,那就是山上的事情是人为的祸事。而不是自然形成的灾难。
虽然,徐长青还没有亲眼见到实地的情况,但从九姑婆手臂上和那些尸体中的阴祟之气能够看出有一个鬼域正在山上形成。正如他对那些村干部所说的一样,整个华夏从古至今只有泰山这一处鬼域是天然形成的,其余地方的鬼域都是后天形成的。至于为什么会有人将形成后天鬼域的地点选择在这里,想来也和桃花山山神以及义庄有关。
虽然大桃树还远远没有达到成神的地步,但从山神庙的情况来看,显然它已经有了一丝神性,甚至借着此地地脉灵气的力量形成了一个神域雏形。而大桃树被搬运走之后,这神域雏形就成了无主之物,如果没有人对其利用的话,久而久之就会融入这天地之中,若是有人利用的话,这神域雏形就能够很轻易的被转变成鬼域。
紧挨着大桃树的义庄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停放尸体的地方,而且历代义庄主人也会主动将陈家冲周边地带的孤魂野鬼召集到义庄之内,然后利用每年的水6法会将他们送入轮回,借此积攒功德。这么多年下来,即便历代义庄主人都会设法将那些孤魂野鬼带来的各类阴祟之气驱散,但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一些残存下来,并且一点点的积累在义庄下面。
如果是在以前,这些阴祟之气根本不会造成任何麻烦。姑且不论作为整个桃花山阵势核心的义庄拥有极强的压制力,就像是五指山压住孙猴子一样将这阴祟之气压制得不能动弹,即便是大桃树本身的力量都可以将这些阴祟之力彻底封禁起来。
可惜的是桃花山的阵势被人道之力破掉,义庄被毁,大桃树也被迁移走了,使得一切压制力量全都消失。积累数甲子的阴祟之气加上一个无主的神域雏形简直就是形成后天鬼域的天作之合,即便现在没有人出手,恐怕再过个几十年,后天鬼域也一样会在这里逐渐形成。
这个后天鬼域的自然形成和人为形成两种过程对于其他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多区别,在他们眼中这都是一场灾祸。可对徐长青而言,却有着极大的不同,在他看来就算是自己已经看不上眼,并且已经舍弃的东西,也轮不到他人不告自取,现在桃花山上的这种情况让他有种被人利用的糟糕感觉,这也是他不计报酬决定解决这件事的主要原因。
只不过,这个不计报酬并不是绝对的,徐长青在不能将这件事当作一次平等交易的情况下,只能从其他方面来补上这个空缺,这不单单是因为他本身的性格和习惯,更多的是因为他不希望和这桃花乡的人有过多的因果纠缠。就是抱着这样一个念头,他才会提出让三名村干部随他一同山上,因为他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看看现今人间的人道之力到底能够产生出多大的效果,对凡之力的压制又有多强。
在刚才,徐长青借着村公所大堂中残留的香火愿力施法压制那些村干部的时候,就已经暗中留意这些人的反应,并且通过比较他们体内深浅不一的人道之力来判断人道之力和天地间凡之力冲突时的效果强弱。
虽然只不过是两次尝试,但收获对于徐长青而言却非常巨大,因为他现人道之力的强弱并不是唯一一种能够决定对凡之力压制排斥等效果的主要因素,事实上个人信念的坚定与否决定了他们体内的人道之力最终能够挥的效果。这两者的关系就像是法力和法诀一样,如果没有相对应的法诀,即便是法力再怎么高深,也不可能挥出应有的效果,甚至可能会根本没有用处。
在那些村干部中,村长陈贵新并不是体内人道之力最强盛的一个,那些人中至少有五人的人道之力要远远过了他。然而,在这五人之中,人道之力最浓厚的那人在面对徐长青施法压制的时候,其体内的人道之力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他本人也是一点抵抗都没有,其余的人中有三人的情况比之稍好一些,但好得也很有限。唯一一个需要徐长青加强施法的人却是五人中人道之力最弱的那人,也就是那个军人出身的中年干部。
另外更让徐长青意外的是那些村干部中还有一人体内的人道之力也能够完全挥出来,并且对他的法术有着极强抵抗力,这人就是那个最开始质疑他判断的那名年青干部。因为他才被分配到这里来工作不久,执掌的权力也很小,进而使得他体内蕴藏的人道之力比起那中年干部来要低很多,在所有村干部中也是垫底的存在。
通过暗中观察这两个人的情况,徐长青认识到了人道之力的强弱和个人信念有关,只不过他暂时还没有更进一步的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猜测。于是,他才会在明明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山上祸事的情况下,要求带几个人一同上山,他想要借此收集更多关于人道之力细节的参考资料。
就在两人等待那三名村干部的时候,徐长青忽然朝正在感悟法门的九姑婆,问道:“这里的事情解决后,你准备怎么样?”
“啊!”九姑婆刚刚回过神来,还没有明白徐长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沉默了一下,说道:“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回村里。那些人被徐先生你的法术给震慑住了,老婆子我也正好狐假虎威一次,相信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不少。”(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章 童心未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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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倒好!”徐长青笑了笑,丝毫没有被利用的恼怒,但他随后话锋一转,又道:“可惜太乐观了,我奉劝你一句,你如果能够离开的话,还是离开这里的好。虽然那些人现在被我的法术镇住了,可等我走了以后,他们的畏惧心就会越来越小,最终他们只会记得被我羞辱这件事,然后迁怒于你。”
九姑婆闻言,沉默了下来,虽然徐长青所说的仅仅只是一种可能,但她从过往的一些经历能够判断出这种可能最终有很大几率会变成事实。如果是以前的话,她或许不会想太多,生死已经被她看开了,但现在徐长青传给了她一门法诀能够解决她这么多年来的痛苦,还能够让她延年益寿,这也使得她的心态开始了变化,好好活下去成了她的主导思想。
再次朝徐长青道了声谢后,九姑婆便不失时机的将自己修炼上的一些问题和之前徐长青所传法门中一些不明白的地方向徐长青询问,而徐长青也没有吝啬,对其问题都是由浅入深的回答,直到其完全明白为止。
很快时间就过去了半个时辰左右,这时候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只见远处来路上闪烁着三个火光,跟着便看到一身庄严打扮的三个人个子提着一盏油灯,朝这边走过来。之所以说三人打扮庄严,并不是因为他们的衣着,而是因为他们身上别着的一些徽章,这些徽章里大部分都是军功章,还有一部分特殊奖章,甚至连那个最年轻的小干部身上都别着一枚非常特殊的领袖像章,仿佛他们把自己毕生的荣誉都戴在了身上似的。
徐长青在这三人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他们了。并非是因为他们的打扮太过出众,而是因为他们身上的人道之力比起在村公所那里至少强盛了数倍,有了飞跃式的提升。人道之力会有差距如此之大的提升主要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已经摆脱了大堂香火愿力的压制。还是由于他们胸口所佩戴的那些徽章。那些徽章就像是修行者的法器一般蕴藏了庞大的人道之力,而这些人道之力只需要佩戴起来就能完全加持在佩戴者身上。不会对佩戴者造成任何不良影响。
在这些徽章中,军功章的所蕴藏的人道之力最多,而且还夹杂了一丝非常精纯的天地征伐杀戮之气,这让佩戴者很自然的就会有一种肃杀气息缠绕在身体周围。另外领袖头像徽章所蕴含的人道之力是仅仅比军功章稍差一筹,而在所有的领袖头像徽章中,又以那名年青人身上佩戴的领袖头像徽章最好,其中所拥有的人道之力最多,甚至超过了军功章。这也使得那名年青干部单单只佩戴这一枚徽章,身上的人道之力就已经几乎和其他两人持平了。
在三人到了跟前之后,徐长青非常直接的指了指那名年青干部胸口的领袖像章,问道:“能够给我看看吗?”
听到询问,三人愣了愣,那名年青干部似乎有些不太愿意,但还是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将这枚像章取下来,像是珍宝一样捧着递给徐长青,道:“还请小心一点。别损坏了,这是我去年进京的时候,总理亲自颁发的像章。”
只见。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青干部的话产生了作用,徐长青原本单手去接的动作,变成了双手,而且在接过像章之后,他也仅仅只是放在手中翻看了一下,就迫不及待的将东西还给了年青干部,而在手收回到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时,还将手掌相互搓了搓,仿佛刚才那枚像章是一团火似的。
实际上。对于徐长青而言,这徽章就和一团火没什么两样。徽章本身蕴藏的人道之力就极为浓厚。对他有着极强的压制作用,但通过刚才的解除。他还发现在徽章之中还蕴藏了另外一股极为微弱的气息,也因为这股微弱气息的加入,使得原本仅仅只是压制排斥作用的人道之力变得极具侵蚀性。仅仅刚才接触的那一下,徽章中的人道之力就已经侵入到了他手掌的经脉之中,而且对他的心境也产生了一丝影响,让他有种立刻为国家、为民族、抛头颅、洒热血的强烈冲动。这种影响心境的效果比起昆仑三界最高明的惑心术、迷心法都一点不差,若不是徽章中的力量绝对不是任何法力和天地之力,他或许会认为这枚徽章是一件了不得的上品法宝。
在手恢复正常后,徐长青还忍不住看了看别在年青干部胸口的徽章,说道:“好好保存,这东西很不错!”说完,他又朝三人说道:“这件事有多危险想必你们都很清楚,我希望到了地方之后,你们能够听我的指挥,因为只有听我的指挥你们才有存活下来的机会,想必你们也不想白白将生命浪费在这样一件事情上吧?”
“是。”
“我们明白了。”
几人纷纷点头回应,他们虽然胆气十足,但也不是莽撞顽固之辈,很清楚自己上山的那一刻是生是死就要依靠眼前这个浑身伤疤的神秘人了。
在几人答应了之后,徐长青便在前头带领,几人沿着山路快速的向山上义庄所在走去。
这条路还是以前陈家用青石板修成的那条老路,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依然能够很少的使用,只不过因为周边的山林都变成了梯田,来往踩踏的人多了,加上没有很好的养护,使得这条路很多地方都破损得很严重,而且很泥泞。
走在最前面的徐长青并没有用太快的步伐,仅仅只是散步一样向前走,只不过这个散步的速度是在平地上的速度,放在上山的路上显然就有些快。老农和中年干部都是参过军,吃过苦的人,山路、泥地走得多,这条上山的青石路并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九姑婆因为岁数、身体等原因,本应该是走得最慢的人,只不过在她得到徐长青传授法门之后,很快就将其中一个回气小法门运用到了身上,不但跟得上来徐长青的步伐,而且看样子还游刃有余。反倒是,看上去最强壮,也是最年轻的那名年青干部才走到半山腰就已经气喘吁吁,双脚发软了,最终还是老农和中年干部一边抬着一个胳膊,帮助他,才能跟上徐长青的脚步。
大约用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一行人就很顺利的就来到了以前的义庄外,路上并没有遭遇到任何村干部们想象中的怪事。只是或许是因为听徐长青说起山上有个鬼域,所以老农等人在路上总感觉周围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远处的黑暗随时都会有东西出来袭击他们似的,一路上提心吊胆的,全力迈着脚步,紧跟徐长青身后,浑然忘记了体力的问题。等到了地方之后,他们的心情才稍微放松了一下,这时一股劳累的感觉才侵袭上来,令到他们都不顾形象的坐在了地上,毫不在意地上的泥土,一个个大口喘着气。
三名完全被累昏头的村干部丝毫没有看到徐长青此刻的脸色变得很差,而注意到这一点的九姑婆也敢开口说些什么,只能安静的站在一旁。
虽然已经事先想过了会见到什么情景,但确实见到义庄现在的景象时,徐长青心中依然还是隐隐生出一股无名火。残破是唯一能够形容眼下义庄情景的词汇,整个义庄房舍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了,屋顶的梁木、瓦片,墙壁的青砖,前坪的石块等等能够用到的材料全都被拆掉了,只剩下一个四处漏风的空壳。唯一还算是完整的房舍也是后来重新用一些残砖碎瓦搭建的,仅仅只是一个用来给在周围山田耕种的农夫避雨用的草棚。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徐长青也不至于会生太大的气,毕竟任何物体都有毁灭的一天,他还不至于这样看不开,真正让他生气的原因是他在义庄的卧室位置竟然被改建成了一个公共厕所,而且看样子使用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即便不靠近义庄,也能够闻到一股臊臭味。
徐长青安静的站在了以前义庄的大门前,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心中的恼怒,让心境恢复到了平静的状态。这个时候,老农等三人也缓过气来,从地上站起来,缓缓迈步走到了徐长青身旁,看着残破的义庄内。他们以前都曾在义庄里面歇过脚,只不过那时是白天,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一场,但现在是夜晚,在微弱的月光照射下,残破的义庄显得多了一分阴森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徐长青提到过的鬼域。
“徐先生,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老农压下因为莫名恐惧而激烈挑动的心脏,凑到徐长青身旁,问道。
“我先给你们开一下法眼,让你们看看鬼域,免得你们认为我是在吓唬你们。”徐长青没有立刻回答老农的询问,而是快速的朝三人前额拍打了一下。
徐长青出手的速度极快,快到三人甚至连他的动作都没有看清,只是感觉到前额立刻传出一股清凉之气,瞬间灌入到了他们的双眼之中,令到他们的双眼不由自主的流出了眼泪,而流出眼泪的那一瞬间,他们眼前的义庄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恐怖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义庄除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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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人常言,人类的恐惧源自于未知,所有人对未知的事物感到最恐惧,这种说法要是被现在的三位桃花乡村干部知道了,他们一定会对此嗤之以鼻。在他们看来,相比起完全未知的恐惧来,一件已知的物体和事物变换成了另外一种扭曲的状态时,才能让人感受到真正强烈的恐惧。
在眼前的一切产生变化时,老农和那名年青干部都无法承受所见到的恐怖景象,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有在战场上见识过尸山血海的中年干部才勉强能够站稳脚跟,只是微微颤抖的双腿和苍白的脸色依然将他此刻的心态完全显露出来。
现在出现在三人眼中的义庄废墟已经完全变了另外一个样子,残破的废墟像是被修复了一般变成了完好无损时的样子,而修复义庄所用的材料全都是一些完全被扭曲的人。这些人就像是麻花一样被扭在了一起,所有的脸全都冲着外面,相互堆积,组成了墙壁、砖瓦以及梁柱,地上也铺上了一层青砖,每一块青砖上面都是一张痛苦的脸。除此之外,在整个义庄内无数蟒蛇一般的游魂在空中穿梭,每一条蟒蛇状游魂的身体都有着无数张长满了利齿的嘴,蛇头除了一张同样长满利齿的大嘴以外,还有数十个遍布头顶的大眼珠子,每一个眼珠子都向外散发出摄人的青色光芒,看久了会有种魂魄都会被。
如果说刚才三名村干部还对徐长青的鬼域之说心存疑念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心中已经没有半点疑念了。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耳听为虚,眼见未必为实,自己所见的一切不过是徐长青故意制造的幻象,义庄内的真实场景不过是被一团黑气笼罩住罢了。虽然景象也非常怪异,但绝对不会有幻象这样震撼。他之所以这样做,无非就报复一下这些捣毁义庄的罪魁祸首们。吓唬他们一下而已。
不过,徐长青并没有打算将三名村干部的胆给完全吓破。所以仅仅只是让幻象在他们眼中凝聚一下,他们能够看清大概,但有无法分辨细节的时候,那股形成幻象的法力就很自然的被他们各自体内的人道之力给冲散,融入他们体内。只是,即便幻象消失了,三名信念坚定的村干部依然是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苍白疲惫的脸色看上去就像是不断劳作了数天一样。
“好累!”还沉浸在震惊与恐惧之中的三人几乎在幻象消失的同时。心中不约而同的产生出了同样一种感觉。
徐长青看着三人疲惫的表情,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刚才他施法所用的法力并不是自身的法力,而是三人体内血气通过天地相生之道转化而成的法力,而这法力如同所估计的那样受到他们自身的人道之力影响最小,发挥出来的效果也非常不错,让他又多了一个可以利用的力量。只不过,这种做法需要的控制力非常强,否则一次性转化的血气太多的,轻者让人大病一场,重则直接杀死血气转化者。就和一些魔道法门有些类似。
徐长青在三人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心境也平稳下来的时候,沉声问道:“你们已经看到这里的情况了。你们还愿意协助我解决这件事吗?”
这一次三人都没有在村公所时那样爽快,一个个变得踌躇起来。毕竟任何一个人见到那种景象都会心生怯意,犹豫不决也是常理,徐长青并没有打算催促他们,正准备转身在义庄周围走一走,找出这股阴祟之气的源头。
“既然来了,老汉我就不会退缩,徐先生,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好了。”只是在徐长青刚刚转身的时候。村长陈贵新就已经做出了决定,语气坚定的说道。
老农这么快驱散心中的胆怯。做出了决定,不单单让徐长青感到意外。就连其他两名村干部也露出了惊讶和钦佩的表情,他们显然已经将老农视为英雄一般的人物了。然而,徐长青却感到其中有些蹊跷,看了看老农,跟着转过头又看了看始终在一旁沉默无语的九姑婆,或许是因为心虚的缘故,九姑婆下意识的将眼睛转移到了其他空地上,既不敢徐长青对视,又不敢看向老农。显然老农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做出决定,并不是因为他战胜了心中的恐惧,而是因为九姑婆的提醒。
九姑婆是不忍老友被难题困扰,顺水推船的提醒了一下,只是他并不知道徐长青再次询问并不是无的放矢,他只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再次锤炼一下这三人的心性,让他们的信念更加坚定一些。虽然徐长青之前向九姑婆表示解决山上的事情并不是什么难事,但那仅仅只是对他而言,放在老农等三名村干部身上就肯定会有一些的危险,而他们所遇危险是强是弱完全取决于他们自身的信念。
通过在村公所大堂内的一番查看和试验,徐长青发现了凡人体内的人道之力想要发挥出作用,完全依靠他们自身的信念,信念越是坚定,人道之力越是强大,按照他的估计,人道之力最强的时候,一个什么力量都没有的凡人甚至能够直接面对金仙本体的法术。那名薛主任和民兵之所以会中招,被这阴祟之气冲了魂,侵了身,就是因为他们自身的信念不够坚定,人道之力有等同于无。事实上以他们体内的人道之力完全能够抵挡这义庄内盘踞的阴祟之气,因为即便在他们死后,残存在体内的人道之力依然非常强大。
刚才徐长青的再次询问,实际上运用了一些佛门棒喝的法门在其中,如果老农凭借自己反复问心做出最终决定,那么他的信念将会变得更加牢固,即便进入义庄内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现在九姑婆的做法显然是弄巧成拙了。
对此,徐长青没有说什么,事实上九姑婆的做法倒也符合他的计划。
清除义庄内的阴祟之气,查明背后操作之人这两件对桃花乡非常重要的两件事,在徐长青眼中并不重要,他顺手就能解决,他来此的真正目的还是想要通过这些阴祟之气来测试现在这种远远超出他认知的人道之力究竟有那些秘密、能够形成什么样的力量。对人道之力的了解越多,他这次入京之行也就越安全,毕竟京城乃是这种人道之力最为集中的地方,如果按照以前的状态贸然入京的话,一旦遇到了事故,那么他有很大几率会死在京城内。以其谋定而后动的性格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桃花乡的这些村干部仅仅只是他了解人道之力的一个开始,入京的路上他会不断的找人尝试,知道他对人道之力有了很深的了解后,才会考虑正式踏入进城。
既然是测试,自然不可能全都是正面例子,还必须设立几个反面,这样才能通过差别比较发现更多的人道之力秘密。原本徐长青是打算将那名信念在三人中最为坚定的年青干部作为反面例子,除了因为其信念足够坚定以外,更主要的是因为那枚徽章,他想要看看那枚徽章在其主信念崩溃的时候,是否还能够像是护主法宝一样发挥作用。
现在九姑婆的做法算是搅乱了徐长青原本的计划,不过徐长青对此也没有太过在意,在他看来老农虽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也不是最坏的,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如何在测试中保障老农的安全。毕竟从之前的事情中,他可以看出老农即便有些个人的小心思,但整体而言还是一个真心为民做事的老村长,这种人若是死在了这里,倒是有些可惜了。
就在这时候,因为没有徐长青的影响,两名村干部也很快做出了留下来解决这个祸端的决定。
徐长青听到后,微微点点头,跟着说道:“等会儿我会把你们送到义庄的不同位置,你们要做的就是安静的站在那里,无论看到了什么,都不要移动,而且要谨守你们信仰的东西,不能有半点动摇。这鬼域中的阴魂最擅长蛊惑人心,他们会把你们心中隐藏最深的原始**勾引出来,然后让你们自身的**来摧毁你们的信念。一旦你们本身的信念被摧毁,你们相会变得无比危险,会和那名薛主任一样死于非命,整个破解这个鬼域的仪式也会失败。”说着,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如果你们实在坚持不住的话,你们可以试着念诵领袖语录中的话。”
“领袖语录?这样也行?”年青干部闻言一脸惊讶的问道。
徐长青点点头道:“当然可以!这些语句蕴藏了华夏人道气运,就像是佛家经文中的真言,道家经文中的法咒一样能够震慑邪祟。”
听到徐长青的话,三名村干部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每天都要阅读背诵的领袖语录竟然会和佛道经文这种要被扫除的封建迷信画上了等号,思想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
“我呢?徐先生,我要做什么?”这时,九姑婆主动请缨道。
徐长青神色淡然的说道:“你就待在陈村长身边好了,你们遇到的危险可能更多一些。”(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义庄除秽(中)
(); 九姑婆闻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徐长青话中有话,正准备再问详细一些,但徐长青却不再给她这个机会,抬手示意其他人站在原地不要动,然后他散步似的在义庄外走了一圈。^^^百度%搜索@巫神纪+@阅读本书#最新%章节^^^回到了正门口的时候,他转头朝众人又问了一句,道:“准备好了吗?”
众人相互看了看,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就在点头的这一瞬间,四人眼前的场景忽然一变,他们发现自己不再是站在义庄外了,而是分别站在了义庄内的某个房间内,并且透过房间的残垣断壁还能够看到其他人所在的位置。他们在回过神后,正准备向其他人高声询问情况,同时也是想要借着这个方法平复一下再次变得有些慌乱的心情时,他们眼前的景象再次一变,全部陷入到了一个个真假难辨的幻象之中。
若这个时候有人打开法眼的话,就能够看到三名村干部周身被一层青黑色的阴祟之气所笼罩,而他们并非是毫无抵抗,在他们身上一股股比天地征伐杀戮之气还要赤红的人道之力形成了一层光膜,轻易的抵挡住了这股阴祟之气的侵蚀。
相比起三名没有任何力量的村干部来,反倒是拥有一些法力的九姑婆在应对这些阴祟之气的时候,要忙乱费力得多,不单单要取出法器,念诵咒语,还要承受来自一旁老农身上人道之力的压制。也因此周围浓厚的阴祟之气轻易的侵入到了她体内,身上不少地方呈现出干枯状,看样子恐怕不等三名村干部出事,她就已经先走一步了。只不过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局面下,她反倒显得非常平静,甚至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仿佛现在侵入体内的阴祟之气不是什么要命的玩意,反倒是大补的灵气。
在义庄外,徐长青将四人送入义庄后,就直接弹出一道法力。正好打在了义庄内阴祟之气的运转节点上,让原本还算平和的阴祟之气彻底的混乱起来。之后,他的视线分别在四人身上停留了一下,那三名干部如他所料那般立刻就已经陷入到了阴祟之气的幻象之中。依靠信念支持的人道之力抵挡清洗,想要攻破他们的信念,让人道之力产生变化还需要一些时间,暂时没有什么好观察的。
反倒是九姑婆的情况让他感到有些以外,他没想到九姑婆竟然能够这么快的将他所传授的法门融汇。并且举一反三,借着法门的作用,利用侵入体内的阴祟之气来冲击潜藏在经脉之中多年,造成她现在这般模样的那股邪气。虽然九姑婆的这种做法有些急功近利草率莽撞,但却也未尝不是一种速成之法,一旦成功了,她即便会因此受一点伤,但走火入魔多年所留下来的各种隐患将会彻底解决,到时她再修炼徐长青所传法门,休养内伤。不单单能够恢复功力,而且还能够有所精进。
“可惜了!要是在过去,以她的悟性踏入仙道应该不是问题。”感知到九姑婆现在的情况并无不妥后,徐长青从她身上收回视线,感叹了一声,然后转身朝义庄后院,原来栽种大桃树的地方走了过去。
眼下这里已经被改建成了一个小水库,原来桃树扎根的位置正好在水库中央,这个水库并不单单只是给山上梯田灌溉用水,也给山下的村民提供生活用水。之所以会在这个地方建造一个水库。据说还是因为大桃树,传闻当年挖走大桃树的时候,大桃树有一部分树根留在了地下,而树根位置似乎正好在一条地下河的上面。所以不断的有泉水涌出,再加上挖桃树时留下了一个大坑,要填上很麻烦,所以当时村干部就拍板干脆建一个水库。
其实这个水库最开始主要还是提供山上梯田所需灌溉用水,而山下的桃花乡因为村里有不少水井,而且村子旁边就有一条小河。所以根本不需要用到山上水库里的水。只不过,很快就有村民发现水库里面的水和山下的井水河水有着极大的区别,不单单味道甘甜,而且长期饮用还能祛病强身。在很多人得到好处之后,村里人便花费大力气修了 一条导水渠,将这个水库里面的水直接引到村里的水塔中,提供全村生活用水。
在村子里的时候,徐长青就听到过有关这水库的事情,并且也喝过了一点从水库导下来的水,虽然已经非常稀薄了,但他还是能够从这些水中品尝出一丝地阴灵气,显然这些水应该是来自桃花山地脉之中。地阴灵气假山地脉本身的天地之力,使得这种泉水有了非同一般的效果,所有喝过这种泉水的人只要是在桃花山地脉的覆盖范围内,就会受到一种天地之力的加持,令其身体强健,少病少灾。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这些泉水的确对饮用者有异,但现在这泉水之中却已经夹杂了一丝阴祟之气。即便这一丝阴祟之气非常微弱,可长期饮用的话这一丝阴祟之气就会深入到饮用者的骨髓之中,变成足以致命的隐患。之前死在这里的薛主任和几个民兵除了本身的信念不坚定,无法发挥出人道之力该有的效果,也是因为他们体内本身存在隐患,那些积累在他们体内的阴祟之气就像是遇到了火星的燃油一样爆发出来,和外界的阴祟之气里引外合,瞬间夺走了他们的性命。
“应该就是这里了。”徐长青现在站在了水库边,看着水库中央,以前大桃树扎根的位置,自言自语道。
由于水中地阴灵气的影响,使得徐长青很难在水库外面探查出任何异常的地方,他之所以做出这种判断完全是通过义庄内盘踞阴祟之气的流转规律,顺藤摸瓜,最终发现这个水库才是阴祟之气的出处。而且他喝过水库中的水,知道水库中存在阴祟之气,只是当时判断这里是受到阴祟之气的影响,而非源头,现在则是修改了一下判断。
“噗通”一声,徐长青飞身跃入水中,整个人就像是秤砣一样往下沉,周围环境虽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徐长青的视线却丝毫不受影响,依然将一切水库中的景象看在眼中。
因为地阴灵气的影响,水库底部并没有南方常见的那种水草,反倒是伸张了一种极为特别的藻类生物,这些藻类生物密集的覆盖在水底,就像是头发一样随着微弱的水流来回摇摆,看上去有些瘆人。在这些水藻之中,生活这一种银白色的小鱼,其鳞片带有一点荧光效果,在底部水藻中穿梭的时候,一闪一闪的,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有无数游魂在水底游荡一样。
只不过,在徐长青的法眼之中,这些白色小鱼虽非真正的水中游魂,但相比起游魂来也差不多了。大量的阴祟之气注入到了这些白色小鱼之中,以其浓厚程度来估计的话,别说是这种小鱼了,就算是狮虎之类这种血气旺盛的野兽也别想活下来。可是,这些白色小鱼却也没有完全死去,它们常年身处在蕴含地阴灵气的水中,以这种能够吸收地阴灵气的水藻为食,早就已经对阴气有了一定的抵抗能力。所以当它们体内被注入的阴祟之气时,它们依然能够保持生灵的状态,没有完全成为死物,最终成了徐长青现在所见的这种半死半活的古怪物种。
在徐长青眼中,这些小鱼的价值不值一提,但在那些修炼阴魂鬼物之类法术的人眼中,这些小鱼无疑乃是上乘补品,其价值比起一般修炼用的丹药来也要高出不少,这还是在过去修炼资源不算匮乏的时代,放在现在这些小鱼的价值绝对要比过去高出十倍甚至数十倍。
“好手段!”见到这些小鱼后,徐长青哪还会不清楚山上阴祟之气袭人的缘由是什么,只见他沉入水底,四处看了看,然后移动到了大桃树树根所在的地方,拨开一层浮在上面的水藻,便看到一块用阴沉木雕刻而成的万界鬼王碑被竖立在了底部,周围大桃树残存的树根被人为的用红尘绳和木碑绑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小阵势。
“阁皂密宗!”看着木碑上的碑文和各种混合了道家符箓佛家真言的法印刻纹,徐长青轻而易举的就辨认出了这块木碑的出处。
在世俗人间过去的修行界中,阁皂山传承最杂,并入正一道之前,宗门内部共分为内外密三门,其中内门外门都源自南北朝阁皂山一脉建立之初,唯独只有阁皂山密宗是明朝刘伯温斩龙,阁皂山正式并入正一道后,一些不甘放弃道统的阁皂山门人另外创立的宗门,他们向来都是以阁皂山正统真传自称,因为行事诡秘,而且所修法门不全是道家法门,还夹杂了当时盛行的佛门密乘法门,所以也被称为阁皂山密宗。
阁皂山密宗的传承非常隐秘,除非是传人出山显世,否则很少有人知道其传人是谁,而且并不是每一代阁皂山密宗传人都会选择出世行道,很多时候是一两百年才会有一名确认是阁皂山密宗的传人在修行界出现,所以这一派宗门在世俗人间的修行界也是名声不彰。(未完待续。)
()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义庄除秽(下)
(); 徐长青之所以知道阁皂山密宗的一些施法和所用法器的细节,并不是因为他认识阁皂山密宗的传人,事实上他在过去这么多年来,见过阁皂山内门的修道者,见过外门的行道者,可就是没有见过密宗的传人。∷∷,他对阁皂山密宗的了解全都是源自于前九流闲人所留下来的笔记,事实上九流闲人一脉,和阁皂山密宗的关系绝对不是朋友,而是仇敌。
阁皂山密宗的传承也和九流一脉一样是一脉单传,甚至有些习惯也和九流一脉类似,比如喜欢收集修炼各个宗门的法门、秘典。前代几代的九流闲人在收集几本失传多年的佛门秘典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当时出世的阁皂山密宗传人,两者因为秘典的事情发生了争斗,虽然最后是以九流闲人获胜,夺得秘典结束,但九流闲人也受伤不轻,最终导致那一代九流闲人修为再也没有提升过。
因为这个仇怨,阁皂山密宗的传人和那一代九流闲人又争斗了几次,直到那一代九流闲人入灭,继任的新一代九流闲人出手将前来闹事的阁皂山密宗传人击杀,方才结束这种争斗,而这个新的九流闲人就是当年定居桃花山的第一代义庄主人。
虽然后来两百多年里,阁皂山密宗也出过几个传人在修行界行走,但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声势,始终混迹在底层,这也使得一些知道当年之事的势力觉得当年死在桃花山的阁皂山密宗传人肯定是没有将自身传承完全传下去就死了。也有传闻说,阁皂山密宗的传承其实是被当年的九流闲人获得了,因为当年的九流闲人乃是名声最鼎盛的一代,而且也是刘伯温斩龙后,唯一一个可以确定的飞升之人,不少人觉得以九流闲人出身和底蕴不可能有这等无上秘法,也只有源自三山符箓的阁皂山密宗才有可能拥有此等法门。
阁皂山密宗没落几乎是肯定的,甚至修行界不少宗门都认为其已经和其他一些失去传承的宗门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就连当年波及整个世俗修行界的仙魔大战以及后来飞升仙界等等大事阁皂山密宗的传人都没见踪影,这也使得徐长青也认为这派宗门已经灭亡了。可没想到的是在这末法时代。修行界仙佛正宗、邪魔势力已经差不多全都消失的时候,阁皂山密宗的传人却又突然出现在眼前,着实让人感到意外。
“该不会是为了那莫须有的阁皂山密宗传承吧?”徐长青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猜测着眼前一切的原因。在他看来对方报复九流一脉是肯定的。但也不仅仅只报复,应该还是冲着那个修行界的传闻而来的。
关于那个传闻,最开始看到其他宗门势力对这件事的记载时,徐长青也和绝大多数修行界的人一样认为九流一脉是得到了阁皂山密宗的传承经典,直到后来正式修炼九流一脉的法门。又看了前代九流闲人留下来的种种记载,才明白那些传闻只是一些谣言罢了。只不过传闻中有一件事倒是真的,阁皂山密宗一脉的确是因为九流闲人而断绝传承的。因为当年的九流闲人打杀阁皂山密宗传人一事发生得很突然,就连当年的九流闲人视事先也没有想到,根本没有给对方任何留下讯息的机会。而当时在其身边还有一个随身童子,只不过这个随身童子并不是其选定的传人,仅仅只是得到了一些阁皂山法门的侍童罢了,所以其传人到死都没有找到,传承自然也就断了,后来出现的阁皂山密宗传人应该是源自于那名随身童子。
虽然那名随身童子没有得到阁皂山密宗的正统传承。但他毕竟跟随阁皂山密宗传人多年,耳濡目染之下也获得了不少阁皂山的秘法,特别是一些法器的炼制之法。徐长青眼前这块木碑就是阁皂山密宗非常强大的一件法器,叫做鬼王碑,当年九流闲人与之斗法时曾对此法器赞许有加,更详细的描述了这件法器,所以徐长青才能如此轻易的认出这木碑的出处。
只不过,毕竟当年那随身童子仅仅只是看阁皂山密宗传人炼制法器,并没有真正得到这件法器的炼制法门,从现在这块木碑上的符箓和真言不难看出。这块木碑是后来随身童子传人融合其他一些法门七拼八凑而成的仿品。威力如何徐长青暂时不好判断,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块木碑中的确禁锢了一只鬼王,而且是非常难得的凝魂战鬼。
凝魂战鬼炼制之法非常简单。就是收集大量战死者的魂魄,将他们聚集到一起,像是养蛊一样让它们相互残杀,相互吞噬,最终能够保存下来的就是凝魂战鬼。因为方法简单,所以几乎所有修行界的正邪宗门都知道此法。只是很少有人会用此法真正去炼制一只凝魂战鬼。除了因为这种凝魂战鬼很难炼制成功,上千次也不一定能够出现一个成功的例子以外,还有就是因为这种做法有伤天和,有违天道,无论最终战鬼是否能够炼制完成,施术者以及与此事有关的参与者都无一例外会遭遇天谴。
不过,现在徐长青眼中的木碑内却拥有这样一只凝魂战鬼,只是看情形这只战鬼的状态并不好很虚弱,如果不是桃花山地脉灵气滋养其鬼体,恐怕它已经彻底魂飞魄散了。而阴祟之气也是源自于战鬼身上,因为它的虚弱,对自身鬼体中的种种力量无法控制,所以散逸体外,被义庄的阵势无意中聚集起来,最终成了桃花乡的一个祸端。
从眼前的种种情况,徐长青不难看出这只凝魂战鬼应该不是出自阁皂山密宗之手,而是后来从其他地方得到的,只是这只战鬼被封禁太久,所以才会虚弱到了极致。
对于其他人而言,想要破解眼前的一切布置可能非常困难,因为这块鬼王碑通过大桃树残存的根须已经收集了大量地脉灵气,滋养木碑中的凝魂战鬼,冒犯破坏这个小阵势的话,所有的地脉灵气会瞬间爆发出来,木碑中的战鬼也会彻底溃散,到那时各种力量瞬间爆发的威力,一般的修行者恐怕很难抵挡,周围也会真的如徐长青之前胡说的那般变成一片鬼域。
相比起一般的修行者,徐长青即便现在受到的天地压制、种种限制都非常大,力量还比不上当年还在桃花山的时候,但他所拥有的知识,对天地大道的了解,对万物演化的掌握,以及能够运用的法门,都远远超出当年,想要破解眼前这个小阵势可谓是易如反掌。
只是,徐长青并不打算立刻破解这个小阵势。因为依照他的方法破解的话,鬼王碑里面的凝魂战鬼必然会魂飞魄散,徐长青眼下正好没有合适用的法器,而眼前这件法器似乎能够在人道之力的压制下施展出不小的威力,正好可以补上这个空缺。另外,他还需要利用这个小阵势把那名阁皂山密宗传人给吸引出来,虽然他已经不在乎这义庄和桃花山了,但好歹这里也还算是故居,被旧仇家找上门来捣乱,若不还击一下,给一点惩戒,实在有违九流一脉做事的原则。
于是乎,徐长青没有动周围的一切布置,重新回到了水面上,走到了义庄靠近水库的一扇破碎外墙旁,随意的屈膝坐下,整个人完全隐没到了墙角的阴影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徐长青的身影气息完全消失了,但他的神念却向外展开,覆盖了整个水库、义庄范围之内。刚才他围着义庄绕行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义庄内的部分阵势还能够运转,只不过运转起来后,必然会受到极大的天地压制,而他现在并不是要运转阵势,而是要像那些湖水中的阴祟之气一样通过这些残存的阵力轨迹,将神念布展开来,以避开外界天地之力的排斥。
这种做法的效果很不错,徐长青不单单能够通过布展开的神念监视着周围方圆十里的一切动静,还能够附着在阴祟之气中,将义庄内那四人的一切动静完全掌握,一些之前没有发现的人道之力秘密也因此被他了解。比如,人道之力对于那些攻伐肉身的超凡之力有着极强的抵抗作用,但是对于那种直指人心的力量排斥力、抵抗力却减弱了很多,比如惑心术、迷心术等乱心之法都能够产生很好的效果,可如果超凡之力涉及到了魂魄,那么人道之力的抵抗力又会加强,而且会随着侵入魂魄的超凡之力的提升无限加强。
正如徐长青之前所推测的那样,想要对付人道之力唯一的办法就是摧毁人道之力拥有者的信念。人道之力并非自身修炼而来,乃是天地加持的一种外力,这种外力想要扎根于人身上就必须有一块合适的土壤,而凡人的信念就是这样一块土壤。信念越是坚定,土壤越是肥沃,人道之力也就越强,可一旦信念崩溃,那么人道之力也将会变成无根浮萍,瞬间消散,脱离人体。
就在徐长青仔细收集这有关人道之力的各种细节变化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义庄外,只见他站在义庄外,看了看义庄内完全陷入幻境的四人,跟着便小心的绕过了义庄,来到了水库边。(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改命九五(上)
(); 在人影出现的时候,徐长青已经有所察觉,他不动神色的看着这个人影来到水库旁,心中对人影的状态感到极为好奇。篮。色。书。巴,
水库周围没有树木遮掩,月光很轻易的落在了那人影身上,将他的相貌给照射出来。
这是一个只有三十多岁的年青人,相貌普通,身体高瘦,属于那种钻入人群会看不见的类型,但这样一个相貌普通的年青人却有着与之相貌截然不同的气质。这种气质非常复杂,既有威严的领袖气质,又有类似邪魔的魅惑气质,还有一种弑杀万物的凶戾气质等等,这些气质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种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独特气质。总而言之这种气质是让人看了以后,便会留下深刻印象,从而忽略其相貌上的平凡,或许也因为这种气质的缘故,他原本的平凡命格发生改变,隐隐呈现出了问鼎九五之势。
“朱元璋”在看清了这名年青人的相貌气质以及命格之后,徐长青立刻想到了一个与之情况有些类似的古人。
无论后世史书如何粉饰朱元璋的出生何等贵气,在修行者对于朱元璋的命格都有着一个公论,那是在刘伯温斩龙之前,其命格乃是最为低下的乞丐命。也正因为如此,其面相才会在华夏历朝历代那些开国之君中显得那么的特别,世俗文人反倒将这种特别的面相视作其能够当皇帝的证据,认为其天生奇貌,注定不凡。
眼下出现在水库边上的这个年青人虽然没有朱元璋那样夸张的奇貌,但其身上面相气质和命格的极大反差,却也与朱元璋并无二致,由此可见此人定然是被他人或者是自己强行扭转命格,这也是让徐长青感到好奇的地方,
如果,仅仅只是命格改变倒也不会引起徐长青太多的好奇,毕竟在当年桃花山的时候他有不少方法能够改变普通人的命格。现在拥有大因果律之后,他更是不需要太过担心改变凡人命格后所造成的因果业力,改人命格更是随手可为,比如清净子鹤鸣子的命格是因为而有所改变。不单单他有这样的能力。算是世俗人间修行界各个宗门内也有类似改变凡人命格的法门,行走世俗的相士同样也有着类似法门,所以改人命格之类的事情并不稀奇。
只不过命格能够改变是一回事,能不能够让那凡人承受住改变后的命格又是另外一回事。每个人的命格在出生的那一刻已经完全成形,它像是一个已经烧制成的水杯。而富贵荣华等等命数像是水,一个杯子能够容纳多少水都有一个无法更改的定量,一旦有远远超出定量的水挤入水杯的话,那么水杯最终的结果是破碎。
在徐长青所知的过去事例中,即便有人不惧因果改人命格,也仅仅只是让人多几分财运,或者让人多几分文武命格,这种轻微的改变都在受术者本身的命格极限之内,其本身命格不会因此崩溃。但是将一个普通人的命格改变成九五之尊这样的世俗人间至高至贵的命格,古往今来成功的只有一例。而这一例还是以牺牲了整个世俗人间修行界通天之路换来的,付出的代价和最终的收获完全不对等。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是以徐长青现在的能力,也不可能在世俗人间这种末法时代找到能够保住凡人命格超出极限后不破碎的资源。
然而,现在徐长青从水库旁这个年青人身上,看到了第二个将普通命格改变成了九五名额的成功例子。虽然这个成功的定义还有待商榷,因为他这个九五命格显然存在缺陷,而且命格改变似乎并不稳固,像是空中楼阁一样随时会倒塌下来,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在命格改变后活下来了,单以此而论这等奇迹已经足以和当年的刘伯温媲美了。
对于徐长青而言,眼前之人的古怪命格虽然非常奇妙,但还不是引起他好奇心的最大原因。毕竟改换命格之类的事情对他没有任何用处,即便知道了其中的奥妙,也是对他本身而言也是毫无价值的。真正引起他最大好奇心的原因其实是眼前这人身上既存在着修行者才会拥有的法力,也存在着人道之力,而且两种力量没有任何冲突排斥反应,并存于此人体内。
此人的法力并不是很强。当然这个不是很强是站在徐长青的角度而言,若是以现今世俗人间修行界而言,此人的法力应该算得上顶尖的,即便放在数十年前此人的实力也能够在修行界留下不小的名号。只不过此人的法力并非是他自身修炼来的,应该是通过某种灌顶之法从其他人身上渡入其体内的,这点可以从他无法控制体内法力气息外溢以及拙劣到连九姑婆都远远不如的施法手法等等方面看得出来。
相比起此人的法力来,此人身上的人道之力反倒醒目得多,几乎能够掩盖他身上外溢的任何一丝法力气息。此人身上的人道之力单以浓厚程度来看,他远远超出了桃花乡所有村干部的总和,这个远远超出是以数十上百倍而论,按照徐长青对村干部的职权和人道之力的强弱对比来判断,从此人身上的人道之力足以证明此人定然已经位列华夏权力中枢,而且配合其不完整的九五命格,他的一言一行几乎能够做到左右国运的地步。
在此之前,徐长青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桃花山上阴祟之气的始作俑者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人,而且这样的结果即便说出去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那个年青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在他旁边有个人正在观察他,他的注意力此刻已经完全被水中的鬼王碑给吸引住了。只见,他非常生疏的掐了几个法诀,口中念诵着一些法咒,体内的法力随着他的心念运转起来,打入水库之中,注入到了水底的鬼王碑内。
这人在施法的时候,徐长青始终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虽然因为人道之力的缘故,无法将神念打入他的体内,但徐长青依然能够从他施法的种种细节推演出他体内的法力运转以及人道之力作用的情况。
若是以常理而论,这个年青人施法的结果很可能会失败,再不计也会出错,得到一个超出预料的效果。然而,眼前的情况却是在其施法过后,水库底端的鬼王碑的确产生了反应,而且反应也非常正常,被收入碑中的凝魂战鬼从里面脱离出来,钻出了水面,悬浮在水库空中。而根据徐长青的推断,除非是这年青人施法的时候,有一股力量介入到了他的施法之中,使得他通过一种不稳定的施法过程得到了一个正确的施法效果,而在他体内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力量也只有人道之力。
显然在年青人施法过程中,人道之力不单单没有产生排斥和压制作用,反倒起到了问鼎施法的效果,这种情况也完全超出了徐长青对人道之力的认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人道之力竟然可以问鼎施法。
然而,也正是因为对人道之力产生的新认知,使得徐长青也顿时领悟到了为什么这个年青人能够成为第二个改换九五命格后依然能够存活下来的普通人。人道之力才是改命成功的最大功臣,是人道之力将年青人本应该已经破碎的命格维持在现在这种碎与不碎的平衡状态,也正因为改变的命格需要外力才能勉强保住,所以徐长青从他身上所见到的九五命格才会不完整,才会像是空中楼阁一样虚无缥缈,虚实难辨。
此刻,徐长青恨不得出手将眼前这人给抓起来,慢慢研究,要是他能够研究出人道之力和法力共存,甚至人道之力维持施法稳定的秘密,那么他在世俗人间将能够发挥出十成甚至超出十成的力量,不用再像现在这样缩手缩脚了。
“竟然这么快被发现了,看来这个地方已经不适合再炼制法器,今晚把法器取出来,换其他地方。”那个年青人用一种浓郁东北口音的声音自言自语,脸上露出了非常阴沉的表情,跟着又转过头看向义庄内的四人,眼中露出一丝戾气,道:“害的老子白白放弃这样一个好地方,你们几个也罪无可恕,反正已经吃了几个,干脆让我的鬼王再多吃几口。”
说着话,便看到他手掐法诀,朝那凝魂战鬼打了一道法力,然后战鬼的身体立刻像是气雾一样散开,融入水中的阴祟之气,沿着义庄的残存阵势,钻入到了义庄内,融入到了那些包裹在九姑婆等四人身上的阴祟之气中,令到阴祟之气的侵蚀和幻象加强了数倍。
由于阴祟之气的加强,三名村干部身上的人道之力不同程度的受到了影响,那名带着领袖徽章的年青人情况最好,其本身信念坚定,即便外界阴祟之气加强,也能做到八风不动。军人出身的干部有着一股征伐杀戮之气加持,虽然受到了一些影响,但依然还能够维持住。只有村长陈贵新的情况似乎不太妙,他身上的阴祟之气像是风中残烛一样,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未完待续。~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改命九五(中)
在四人中,九姑婆本应该受到阴祟之气影响最大,可现在她的情况却是最好的。别看现在阴祟之气已经完全侵入到了她的体内,她整个人的血肉似乎全都消失,变成了一个漆黑的骷髅,但她身上的气息反倒是变得浑厚了起来,眉心也不时闪耀出一点神光,让她整个人显得格外神异。此外,在其脑后浮现出了一阵阵黑气,有无数嘶嚎的恶鬼在其中若隐若现,每一只恶鬼所显露出来的表情都无比痛苦,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摧毁它们似的。
始终都在监视义庄内动静的徐长青自然了解在战鬼侵入义庄后,四人身上出现的各种反应,而这个结果也并没有出乎其预料。村长陈新贵果然没有能够守住信念,已经被阴祟之气和战鬼联手制造的幻觉影响到了,照顾用不了多久他的信念就会彻底破碎,那样的话,人道之力的保护也将失去,战鬼会随着阴祟之气侵入其体内,将其魂魄吞噬,最终他会变得和那薛主任一样的下场。
徐长青并没有直接出手相助的打算,他只是间接的通过义庄法阵内的阴祟之气,将其转变成了一道法力,打入到了九姑婆体内,让沉浸在修炼中的九姑婆清醒过来,注意到一旁村长老农的情况。
此刻的九姑婆和之前已经有了天渊之别,她此刻应该算是已经一只脚跨入仙道的门槛了。虽然她并没有完全掌握徐长青传给她的法门,但仅凭她已经可以运用的那一部分法门,就已经无惧这之前对她而言绝对致命的阴祟之气,反倒被她借用过来冲击体内因为走火入魔而郁结的邪鬼之力。
然而,或许就连徐长青事先也没有料到九姑婆这种巧妙运用所带来的效果。当阴祟之气侵入九姑婆体内,并且在其法力引导下对隐藏在其肉身、气海各个部位的邪鬼之力发起冲击的时候。阴祟之气和邪鬼之力相互抵消,残余下来的无主之力不但没有溢出体外,消散天地。反倒留在了她的体内,反哺肉身。这股无主之力不单单修复九姑婆身上多年形成的暗伤。还融入到了法力之中,增进其修为,使得九姑婆的法力修为像是服用了丹鼎一脉的九转金丹一样蹭蹭的往上窜。
在被徐长青的法力激醒后,九姑婆也察觉到了身旁老农的不对劲,只不过这时候她不单单能够抵抗侵入体内的阴祟之气,而且还留有余力,可以腾出手来帮助老农。
只见,九姑婆快速的从腰囊之中取出了一把经过特殊处理的糯米。一边念诵着咒语,一边朝老农的周围撒去,糯米中的法力瞬间就将周围的阴祟之气给冲散,老农承受的压力也减弱了很多。
与此同时,因为遭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打击,原本隐藏在阴祟之气中的战鬼也被迫显露出了影踪,甚至连原本在三名村干部脑海中形成的幻象也被打破,三名老农纷纷脱离了幻象,看到了义庄内的真实情况。
只不过,对于他们这些凡人而言。或许待在幻象之中更好一些,因为就在他们眼前由无数张凶戾面孔组成的战鬼朝他们发出了一声声震撼人心的嘶鸣,他们只感觉自己身心像是要被一股无形之力给撕碎一般。莫名的恐惧瞬间充满了他们的内心,原本坚定的信念在此情此景之下也开始动摇起来。
“锁!”在战鬼现身的那一刻,九姑婆就已经察觉到了老农等人不可能正面抵挡战鬼的凶焰,连忙从腰囊之中取出了一件压箱的宝物郑玄炼制的那块符印,手掐法诀,打入法力,跟着朝战鬼扔了过去。
只见法印绽放出白色光芒,仿佛烈焰融雪一般瞬间将战鬼身上的鬼气融开了一个大洞,钻入到了战鬼体内。跟着法印之中冲出了数十条白光组成的锁链,像是八爪鱼一样从内向外。将战鬼紧紧的捆绑了起来,一点一点的向内收缩。看样子是要将战鬼给收摄到法印之中。然而,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战鬼明明有着远超法印力量,但面对绑缚身体的锁链,却只能像个常人一样拉扯挣扎,丝毫没有将锁链破开的解脱之法。
在水库边,那名年青人见到自己的战鬼不单单没有完成任务,反倒像是要被人收走了似的,脸色立刻变得无比难看,抬手连掐法诀,念诵法咒,控制战鬼,可就是无法让战鬼挣脱锁链。
隐身在义庄墙角阴影中的徐长青见到了这一幕,愈发了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名年青人显然不是一个真正的修道者,身上的法力也肯定不是自己修炼来的,甚至连这鬼王碑都不是他的。他仅仅只是得到了一些皮毛传承而已,对战鬼也只是懂得一点控制手法,根本无法将这战鬼完全利用起来,否则的话,他仅仅只需要动用鬼王碑里面的一点杀招,以郑玄随手炼制的那枚法印也不可能再将战鬼束缚起来。
或许是发现控制战鬼的法诀失去了作用,那名年青人变得气急败坏起来,丝毫没有一点修道者的心境。只见他眼神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解决办法,跟着便看到他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配枪,朝义庄走了过来,似乎准备用这把人间利器射杀义庄内的四人,助战鬼脱困后,在让战鬼吞噬他们的血肉魂魄。
虽然九姑婆拥有法力护身,其他几名村干部身具人道之力,但这些都只能对付鬼神、道术、佛法之类天地异力,而像枪械这种世俗利器却也毫无办法,子弹打在身上一样会受伤,一样会身死。
徐长青见此情形自然不会让那四人身死此地,只见他隐没在阴影中的身形微微一震,跟着从原地消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那年青人的身后,并且抬手剑指,在其后背腰间的神阙、命门随意的点了一下,那个年青人就像是被石化了一样僵在了原地,不能动弹。
不错,这名年青人的确内藏九五命格,而且身居高位,有着华夏正统的人道之力护身,几乎可以说是言出法随,别说是一般的仙妖佛魔了,就算是金仙本体来了此地,在他面前施法也能够做到一言破之。然而,就如同世俗枪械能够对付九姑婆等人一样,这名年青人身上的人道之力也不是万能的,徐长青只要不动用任何法力,单单以世俗拳脚功夫、内家血气之力一样能够对付他,杀他也如斩鸡屠狗一般简单。
“不要出声!我喜欢安静。”在察觉到自己被人制住,年青人脸上露出了慌乱之色,正本能的想要大声喊叫,但却被脑后清冷的声音给制止了,跟着又听到身后的徐长青说道:“你可以用你的法力试试看,能不能破开我封的穴道?”
年青人也不知道是本来就想这样做,还是因为徐长青声音的引导,他没有半点犹豫便凝神动用法力,朝腰间被封住的命门、神阙二穴冲击了过去。然而,他的法力还没有来得及对封闭穴道的血气之力造成影响,他就感觉到身上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同时撕咬一样又疼又痒,忍不住痛苦想要喊叫出来的时候,却有一只手从身后送出点在了他的咽喉上,让他有口难言,有声难出。
此刻,作用在身上的那种强烈痛痒让年青人仿佛身处炼狱之中一般,恨不得现在就一头撞死,再不计立刻昏迷过去也是好的。只可惜他发现身上的痛苦越是强烈,他的精神越是清晰,感觉也越是敏感,每当他感觉到支撑不住就要昏倒过去的时候,身后就会传出一股劲力推动他的气血,让他又有了撑下去的力量。无处宣泄的强烈痛苦不单单折磨着他的肉身,更影响到了他的精神,使得他对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污浊之物从身下流出,顿时将周围熏得是臭气熏天。
在年青人被强烈的痒痛感觉折磨的时候,他身上的人道之力也飘忽不定,但却丝毫没有散乱的迹象,从这点来看,就如同他这一身不懂得运用的法力一样,他的人道之力之所以如此强盛与他本身的信念毫无关系,完全都是身上职务等外力加持的。这种以国运为核心凝聚起来的人道之力只要其职务不撤销,那么即便他的信念完全崩溃,人道之力也不会消散。反倒是他体内那些法力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了散功的迹象,相貌也因此苍老的几分。
由此可见此人即便得了一身惊人法力,不但不会运用,甚至连巩固法力,凝聚道基这一最基本的修炼之法都没有完成。这样的人还竟然敢用他这种一知半解的养器之法来炼制鬼王碑,着实不知死活,如果不是他这一身人道之力护体,恐怕这鬼王碑内的战鬼早就已经反噬他了,又岂会听从法诀调动。
徐长青一上来就下重手,就是看出这个年青人心性狠戾,并非良善之辈,而他的伪九五命格和国运加持的人道之力却又像是一枚护身符一样保护者他,徐长青直接动手将其打杀,必然会受到天地之力的反噬,他在世俗人间的这具身体恐怕也凶多吉少,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手段加以惩戒,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改命九五(下)
(); 义庄中的战鬼在失去了年青人的控制后,不但没有变得虚弱,反倒是强盛了几分,原本已经被完全束缚的鬼体瞬间膨胀了数十倍,鬼体中蕴藏的强大力量通过法印的联系,直接对九姑婆造成了冲击,令其头痛欲裂,紧掐的法诀也因此松开。那枚法印没有了九姑婆的操控,也失去了后续的力量,绑缚战鬼的光链像是碎裂的玻璃一样散开,化作点点光芒很快消失。
“快逃……”还没有从头痛状态恢复过来的九姑婆正准备拼尽全力挡住战鬼,好让老农他们离开时,却见到挣脱束缚的战鬼不但没有攻击他们,反倒是散去了形体,化作一团黑雾钻入到了义庄地下,顺着义庄法阵回到了水库内,回到了它寄生的鬼王碑中。
紧接着原本因为战鬼出现而散乱的阴祟之气又重新填满了义庄,所有人再次陷入到了幻境之中,而九姑婆再次陷入幻境之前,听到了义庄外的一些动静,视线穿过了义庄的残垣断臂,落在了徐长青和那年青人的身上。原本以她的眼力根本无法在这么远的距离,看清楚身处阴影中的两个人,但她刚才正好功力大进,眼中的顽疾已经被她用以毒攻毒的方法给化解了,视力也有所提升,正好将徐长青那边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九姑婆不清楚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她却能够猜测得出那个被徐长青抓住的年青人肯定是桃花山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然而就在她的视线落在那个年青人的脸上时,一种极度的惊诧情绪瞬间充斥了她的内心,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阴祟之气形成的幻象又将其包裹起来,使得她不得不怀疑自己刚才所见的一切都是幻觉。
“不可能!怎么回事他?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法术?是幻觉,肯定是幻觉!”虽然九姑婆很快稳住了心神,重新专注于利用阴祟之气接触身上的顽疾,但心中却依然不断浮现出一个个问题和猜疑。
徐长青一直都在关注义庄内的情况,战鬼挣脱束缚后,也是他暗中施法将其送回到鬼王碑的。而九姑婆最后见到这年青人的表情时,他也见到了,这也让他更加确定眼前这个年青人的身份不一般,而且应该还以照片的形势出现在一些报刊杂志。甚至政宣资料上,名声极大,否则从未离开过这湖广两地的九姑婆有怎么会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来。
这时候,徐长青脑海中也回忆着自己在夏富村观音山看的那些报纸书刊,虽然这些书刊报纸的日期只是最近一两年的。而且还有些零散、缺失,但却已经能够给他提供想要的消息了。
“竟然是他?”徐长青这时候心中也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即便他已经从此人身上的人道之力的强弱程度判断出此人绝对是执掌权柄的中枢人物,但在确定之后依然还是难掩心中惊讶。
只不过,很快徐长青又有些释怀,因为眼前的情况也正好解答了他不久前才有的一些疑惑。当初,从报纸上见到这个年青人的时候,他也是感到有些意外,虽然报纸上的相片非常模糊,但大致的五官轮廓却依然能够表达出来。而观此人五官应该平淡一生才是,就算为官能够做到一任村长也就已经很不错了,绝对不可能拥有如此权势。虽然徐长青对现在的官员等级、名称还不是很清楚,但从民国的情况可以推测得出华夏工商业中心魔都的权力核心人物的地位应该能够和中央的实权官员相媲美了,而这样一个重要的位置却是这样一个面相平凡的人占据,实在让人感到费解。
在报纸上还详细的描写了此人过往的一些政治履历,抛去那些几近阿谀的马屁文字后,剩下的真实内容也让徐长青感到费解,因为以其履历来看,此人登上现在的位置完全说不通。不过是一个棉纺厂保卫科的小干事。竟然仅仅只是闹几次事,喊一些口号,地位就扶摇而上,一步登天。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放在帝王金口玉言、提拔任人唯亲的古代也绝对是极其稀少的事情。
只不过,当时徐长青感觉到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距离自己太遥远了,几乎不可能有任何联系,所以就算心中有着种种疑惑,也很快将其忘却。可没想到的是这趟回乡之行竟然会和这个让他疑惑的政治人物有了牵扯,而且还发现了这些惊人的事情。
“如此看来。此人能够以这种粗鄙的方式登上如此高位,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徐长青脑海中整理了一遍所有能够想到的资料,然后印证了一下,看向眼前这年青人的眼神多了一分释然,伪九五命格就是最好的答案。
时来天地皆羽力这句话用来形容眼前这个年青人的状态是最合适不过了,他的一举一动只要契合时运,那么便可借力扶摇,效果达到最大化,用最短的时间登上最高的位置。
就是以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为例,如果不是徐长青这个跳出天地外的存在插手的话,山下即便派出再多的人也不可能解决阴祟之气的问题,最终阴祟之气必然会蔓延开来,扩散村子里面,所有人都会死于非命。到时鬼王碑内的战鬼吞噬大量生魂,有很大几率成为真正的鬼王,其暗中来此的主要目的也会就此打成。
此外,这里就算是死了这么多人,他也可以借着他现在的身份,间接的影响湖广两地当权者的判断,让他们错认为这里是发生了什么瘟疫,将这里封禁起来,彻底把真相掩盖起来。即便有真正的修道者发现这是有人炼制鬼道法器,从而杀死村里这千户人家这个真相,以现在华夏的局势来说,这些修道人全都是要被打倒的封建残余,说出来的任何话都不会有人相信,他照样不会有任何麻烦。
这个时候,年青人身上一身外来的法力已经差不多全都散去,其表情已经被身上的痛痒弄得完全扭曲,徐长青也没有在继续折磨他,抬手在其后颈的玉枕穴弹了一下,打入一道血气劲力,将封禁的命门和神阙二穴给解开。一瞬间,折磨他差不多一盏茶功夫的痛痒全都消失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坦感觉也蔓延开来,他全身骨头都消失一般瘫软的倒在了地下,痛痛快快的昏了过去。
徐长青没有再阻止年青人昏过去,而是在其倒下后,一把提起他腰间的皮带,随手将他扔到了不远处树下的烂草堆上。随后,他走到了水库旁,重新跃入水中,潜入到水底,手掐法诀,朝那鬼王碑遥遥一指,鬼王碑立刻从水底挣脱起来,跟着快速缩小,从一块桌面大小的木碑变成了一块掌心大小的木牌。
之前,他之所以会不动手收走鬼王碑,主要是为了守株待兔,等待那个始作俑者,现在既然人已经出来了,而且还抓到了,就没有必要让鬼王碑再继续留在水底作祟。只不过,原本他还以为收走鬼王碑会遇到一点小阻碍,没想到结果却如此顺利,仔细想想也明白定然是那名年青人得到此物后,没有通过正常的法门将其炼化,或者更正确的来说是无法通过正常的手段将其炼化。毕竟这法器中的战鬼乃是邪祟之物,人道所不能容,将其炼化的话,恐怕会直接被那年青人体内的人道之力给毁掉。
在木碑落入手中的那一刻,徐长青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异常之处,略带惊讶的看了看手中的鬼王碑,跟着脸色阴沉了少许。他这个时候才发现炼制鬼王碑的材料竟然是源自于自己那一株大桃树,正因为如此这块鬼王碑才能和大桃树残留在此地的一些融入地脉的残根那么契合,甚至直接从地脉中抽取灵气,滋养自身。然而,这件事对于他而言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从鬼王碑的实际大小来看,其用料出处即便没有用到主干,恐怕也用到了几根非常主要的枝干。
正所谓人挪活、树挪死,徐长青在知道大桃树被挖掘出来,运往京城后,对大桃树能否存活下来不太抱有希望,但毕竟没有见到最终的结果,内心依然还是保有一丝期待。可现在确认这鬼王碑的材料后,心中的那一丝期待也减弱到了极致,几乎已经等同于无了。
徐长青此刻感觉到刚才对那年青人的折磨还是太轻了,虽然这件法器不可能是这年青人炼制的,但年青人能够拥有这件法器,肯定跟法器炼制者关系非同一般,从其身上讨点利息也无不可。
在稍微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恼怒后,徐长青开始完全接下来的事情,只见他双手结成道门的封山印,同时施展天地相生之道,抽取周围水中的地脉灵气和阴祟之气,将之转化为封山印的法力,其法印上方也凝聚出了一个由封山二字纠结而成的金印。
在金印由虚转实之后,徐长青随手朝之前放置鬼王碑的水底一指,金印便顺着其手指方向,落在了水底,瞬间没入到了底部的山体之中,随着一阵微微地动,整个水库底部像是被推平了似的,所有的凹洞全都平复,而裸露在外的大桃树残根也如同蚯蚓一般缩回到了地下消失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