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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绿野布熙阳     我的三国我当家txt下载     我的三国我当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五章 乔玄许亲

    貂蝉一拉蔡文姬,又对小乔、董芸眨眼道:“倩儿、芸儿两位妹妹,姐姐带你到花园走走,你大哥在那里安了不少好耍的玩意呢。”

    小乔会意,欣然道:“好!”董芸也笑道:“不知有没有我喜欢的?”

    大乔眼见屋里只剩下刘墉和自己两人,心中惴惴不安,便轻声呼道:“等等我,我也去。”刘墉哪不明白貂蝉的心思,一拉大乔的衣袖,大乔便抽身不得,立时红晕满面。

    刘墉低声关心道:“莹妹妹的身子可清减多了。”

    大乔整日承受相思之苦,听到刘墉关切之语,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刘墉一阵心疼,拉起大乔的柔腻细滑的小手,爱怜地道:“莹妹妹便是要来也该先来封信告诉我一声,我就算不能亲来,派些兵将护送也好啊。你们就这样上路叫我多担心呀。”

    大乔道:“爹爹道,写信一来一回又要耽搁不少功夫,而皖县附近的情势又看不清,你又不许动用信鸽传递私信,不如先上路再说。”

    刘墉奇怪道:“莫非江东又发生什么变故不成?”

    “自打孙策过世后……”大乔见刘墉吃惊的表情,惊诧道:“大哥难道不知吗?”刘墉点点头道:“曹公如今政务皆不召我商议,而江东那边我也没有派人前去打听过。真没想到啊!”

    大乔又道:“那孙策平日便喜欢独自打猎。今年四月,孙策外出时被三个早已跟踪他许久的刺客伏击。孙策虽骁勇善战,只因事发突然,猝不及防。孙策虽奋力斩杀了那三名刺客,却仍因伤重不治,没多久便去世了。据说那三名刺客原是吴郡太守许贡的门下。许贡全家为孙策所杀只这三个人跑了出去。这次是给主人报仇来的。”

    刘墉暗暗叹气,我虽然提醒了孙策,倒仍改变不了他的命运,难道上天早就注定了吗?可是,大乔的命运却改变了呀,这又怎么说?刘墉百思不得其解。只得问道:“那如今江东局势如何?”

    刘墉这话脱口而出便后悔不及,心道:“乔莹纤纤女子,我怎么向她打听国家大事?”,正要开口,却听大乔从容答道:“我听爹爹说,孙策死前将诸事托付于弟孙权,只是孙权年幼,江东人士以安危去就为意,人心浮动。只赖张昭、周瑜共谋政事,尽心辅佐,勉强平安。如今听闻江东已上表朝廷,请策封孙权以稳定江东局面。爹爹还说,孙策以前占据江东,多是依仗武力,人心本就不服,只是慑于孙策勇猛。无人敢反。如今孙策一死,江东各地只怕便会乱作一团。我们既想避避。又正好有事要办,因而就到你这儿来了。”

    刘墉一怔,心中感动,这大乔如此关心政事,定是因为我啊。忽一动,问道:“对了。你说正好有事要办?到底什么事非得你爹爹亲自来一趟呢?”

    大乔羞红了脸,呐呐不肯应声,最后勉强答道:“明日爹爹自会对你说的。”

    刘墉见大乔低着头,一副羞不可抑的模样,心中爱怜。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大小姐有没有想我?”刘墉与貂蝉****相处,耳鬓厮磨,虽不及乱,但搂抱、亲吻却也不避,胆子较以前大了不少,所以敢说出这话。

    大乔抬起头来,那眼中泪光点点,却全是笑意,羞红着脸,踌躇了片刻,却勇敢地点了点头。刘墉心中怜爱大盛,手轻轻一拉,趁势将大乔拥入怀里,抱着她轻柔的身子,低头闻着她的发香,内心激荡不已。大乔靠着他厚实的胸膛,闻着男子独有气味,心如鹿撞,想要挣扎着离开刘墉的怀抱,却又舍不得,自己骗自己道,不是我不想走,只是他力大我动不了。

    耳旁听着刘墉轻轻说道:“莹儿,我也想你呀。”大乔红着脸道:“小妹才不信呢。大哥有貂蝉姐姐这样漂亮可人的美人陪着,还记得我和芸儿么?”

    刘墉知道大乔是在取笑,也不在意,笑道:“咱们莹儿可也是万里挑一呢。”说着,左手搂住她的细腰,右手托着她的香腮,只见大乔黑发如云,肤肌胜雪,面如桃花,眉似新月,一双清莹秀澈的大眼睛中三分情意更有七分羞涩,樱桃小口娇艳欲滴,颤颤巍巍,隐约看到两颗洁白的细齿,刘墉一阵冲动,俯身便要向大乔的嘴唇亲去。

    大乔一惊之下,扭身挣脱刘墉的怀抱,又羞又恼道:“大哥!”

    刘墉心里一凛,自知刚才行为不端,面红耳赤,愧然道:“莹儿,是我不好,我不该……”

    大乔结结巴巴道:“不是莹儿不愿,只是我们并未成亲,怎能如此。要是芸儿她们看见了,我可不敢活了。”

    刘墉歉然道:“莹儿放心,大哥再不会了。”刘墉见她怕得厉害,便安慰道:“那我们隔着桌子说会儿话行不?”大乔轻轻点头。

    刘墉待大乔心情稍平,方问道:“你们和蝉儿之间素未谋面,怎么一见如故,相处得这么好呢?”

    大乔奇道:“貂蝉姐姐常给我和芸儿写信,大哥不知道吗?”

    刘墉怔怔道:“蝉儿主动给你们姐妹写信?我怎么不知道。她写信给你们说了些什么?”

    “貂蝉姐姐说……”大乔一阵踌躇,不知这事是否要告诉刘墉,思索片刻,一咬牙,说道:“貂蝉姐姐说,她出身卑微,又非完璧之身,年龄也远大于我们,叫我们不用担心她。叫我们……叫我们做大,她做小……”大乔脸上的羞色越来越浓,而声音则越来越低,细如蚊蚋,非凝神细听方能听见。

    刘墉一呆,又听大乔道:“貂蝉姐姐深明大义,让我们怎么承受得了。大哥,你可别负了貂蝉姐姐啊。”刘墉心中一叹,最难消受美人恩,蝉儿啊,你叫刘墉怎么忍心啊?

    大乔站起身来,红着脸对刘墉道:“大哥,我们也去花园吧。这么久了,她们心里恐怕又在取笑我了。”

    第二日早早的刘墉便来到乔公房中。乔公休息了一夜,精神尚好,见到刘墉喜形于色。刘墉以晚辈之礼拜见,乔公坦然受之。刘墉先为乔公请脉,果然已无大碍,只需休息几日便可。刘墉先将自己这儿的情况汇报个大概,方问起正题,那便是乔公为何一定要亲自来许都。

    “公子真不知道吗?”乔玄一阵惊诧,须臾方恍然大悟道,“公子不是我朝中人,不知也难怪。”刘墉不好意思笑道:“请乔公指点。”

    乔玄捋捋胡须,笑道:“当初孙策、周瑜前来求亲,老夫言道已将大女许以公子。此事本是权宜之计,只是没料到孙策一回皖城便告之大众,不几天,老夫的亲朋好友皆已知晓,连连催问我何时嫁女,此事公子想必早已知之。”刘墉点点头。

    “哎,公子莫怪!”乔玄叹了口气道,“本来老夫并不想将小女许与公子。”刘墉脸一红,却听乔玄又道:“公子别误会,老夫并不是不喜欢你这个人,其实是非常地喜爱。按说公子救我一家性命,便是将莹儿送与公子也是应当的。只是老夫妻子早亡,只有这两个女儿,爱若珍宝……”刘墉倾耳相听,不敢稍动。

    “老夫不求小女嫁得豪门、大富大贵,只求能舒心快乐、安享一生,公子可理解老夫心意?”

    “刘墉明白。这也是乔公为何拒孙策之因由。”

    乔玄点了点头,叹道:“这也是当初老夫拒公子的原因。如今老夫失策,不得不假戏真做,而莹儿又钟情于你,不计名份亦非你不嫁。‘知女莫若父’,老夫思之再三,便允了这门亲事,只望你能善待小女。”

    刘墉感激道:“乔公放心。刘墉必珍爱莹儿,视如生命,倍加呵护。”

    乔玄叹道:“公子的人品老朽深信不疑。莹儿虽为妾氏,但芸姑娘心地纯良,老朽也不用担心,如此最好!”

    刘墉道:“乔公有所不知。在刘墉这里没有妻妾之分,只有姐妹之情。”便将自己的打算细说给出来。乔玄一听更是大喜过望,心中畅快,捋须连连大笑不止。

    刘墉又问:“乔公还未告知刘墉你为何要亲来许都了。”

    乔玄笑道:“老朽差点忘了正事。老朽想既已许婚,公子便该亲来送庚贴,下骋礼,定下亲事。可公子却迟迟不来,老夫无奈,只能送上门来。今日才知,公子既脱不了身,又不知中原之礼。”

    刘墉一脸惭愧,叩头道:“刘墉无知,还请岳父大人原谅。”

    乔玄哈哈大笑:“贤婿请起,”

    “岳父放心,莹儿既是刘墉之妻,我必将她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刘墉一脸诚恳,又道:“刘墉和莹儿也必时时看望岳父,孝敬于你。”乔玄老泪纵横,脸上却满是幸福之色。

    刘墉问明婚姻习俗,当下一一照办,消息传到内堂,众女皆到大乔房中道喜,大乔又喜又羞,躲在一边不肯见人。

    如今自己心事已了,可妹妹呢?小乔虽神色如常,大乔却惴惴不安。听闻周瑜如今已被孙权视为肱股之臣,极得信赖,大乔更是心中惭愧,自己倒是称心如意了,可却断送了妹妹的大好姻缘。大乔越想越是难过,越想越内疚,表面上与往常无二,心里却倍受煎熬。倒是小乔心思缜密,又是同胞姐妹,看出端倪,得知缘由反而柔声劝慰,大乔更是难过,不能自已。小乔道:“姐姐若觉得有负于妹妹,那便答应妹妹一个请求,我无论做何决定,姐姐都不要阻挡我。”

    大乔连忙道:“好妹妹,你无论要做什么,姐姐都会答应你的。妹妹想要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官渡对峙

    小乔嘻嘻笑道:“小妹暂时还未想起。等我想起了,姐姐可别忘了今日说的话哟。”

    定亲此事虽大,但刘墉一来在许都并无亲人,又不想惊动曹操,故只告诉董袭等少数人知晓,又叫军丁多习弩箭,以备不时之需。

    忽一日,曹操突派人来招刘墉入府,说有要事相商。这是关羽离开后曹操第一次召唤刘墉商议政事,刘墉也有些意外。曹操问道:“崇如想必已知孙策身死?”刘墉点点头,心道,我家里来了什么人哪能瞒得过你,又听曹操续道:“吾采纳崇如之策,交好刘表、孙策,全力以对袁绍。如今孙策新亡,江东不稳,现孙权遣使入朝,崇如以为孤当如何处置为好?”

    刘墉禀道:“丞相,去年孙策曾遣张纮为使,丞相爱其才而留之,封为侍御史。张纮因受孙策知遇之恩,坚辞不受。不如丞相派张纮传话与江东,便言孙策死后江东盗贼四起,民怨沸腾,丞相将派大军前往征讨,以安民心。”

    荀攸道:“崇如此计大谬!孙权虽年少,然则孙策托孤之臣甚多,文有张昭、顾雍之流,武有周瑜、程普之辈,皆忠诚、智勇之士,上下齐心,牢不可破。况江东与我又有长江天险相隔,难以逾越。而今袁绍大军陈兵武阳,虎视官渡,情势本就于我不利,我若再分兵而攻孙权,必腹背受敌,此自取灭亡也!”

    荀彧也道:“崇如何出此言。乘人丧事而用兵,胜则有违道义,倘若攻而不胜,则盟誓破而仇怨深,江北再无宁日,丞相如何能潜心以对袁绍。依在下之见。丞相应借此机厚待孙权,以安其心。”

    其他谋臣皆点头称是,只郭嘉微笑不语。曹操看在眼里笑道:“奉孝想必定知刘墉深意,说来听听。”

    郭嘉拱手道:“丞相如要提兵征孙权,何需先告诉张纮,让江东有何准备?此乃刘墉恩威兼施之计。先以强势压之。再以高官抚之,孙权必感恩戴德,丞相再无后患,只一心对付袁绍即可。”

    众臣恍然大悟,纷纷赞同。曹操捋须笑道:“看来还是奉孝深知刘墉之意。哈哈,此计甚妙。如此,孤便上表封孙权为讨虏将军,领会稽太守。”刘墉、郭嘉惺惺相惜,相视一笑。

    程昱禀道:“丞相。刘备在汝南聚众为患,不可不早作准备。”

    曹操微微一笑道:“不需仲德挂念,孤已命曹仁为大将,率军清剿刘备。”曹操故意看向刘墉,只见刘墉正襟危坐,充耳不闻。曹操忖道,刘墉胸怀韬略,腹隐机谋。其才不在郭嘉之下,待孤击败袁绍便为你主婚。何愁你不投降于我,便道:“崇如这便下去吧,以后安心陪伴家人,不必再入府陪伴公子。”刘墉俯身拜别,曹操自与众谋士商议对抗袁绍之策。

    一月后,刘墉得到消息。刘备被曹仁击溃,只得南投刘表,暂时在新野安身。刘墉黯然无语,本来献帝之心已有萌动,若得此消息。只怕前功尽弃,只得暂时瞒住;又想官渡之战一触即发,胜负难料,刘墉便想先让乔玄带所有人等迁往富义,自己觅得良机再来汇合。

    乔玄忧道:“大战将即,崇如便先安置家眷,恐曹操以扰乱军心之罪责问,如何是好?”

    刘墉道:“禀岳丈大人,此事刘墉早有思量。战事爆发还需时日,曹操又不知大小姐与我定亲之事,故对岳丈并二位小姐回皖城并不会阻挡。明日我先献上一策,曹操必大喜,我再禀告此事,曹操定会应允。”

    乔玄点点头,又问:“那董小姐怎么办?曹操可会同意?”

    “这事我也不知,明日我见机行事。”刘墉叹了一口气道,“只是貂蝉姑娘却不能离开许都,一来曹操定不放心,二来有貂蝉在,蔡琰也能安心。”

    次日,刘墉入相府求见。曹操笑道:“崇如何事?”

    “禀丞相,俗语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官渡之战粮草至为关键,不可不早作打算。”

    曹操点点头道:“孤正忧心此事。孤去年采纳韩浩之策,在许都施行屯田,只是时日短促,未见奇效。”

    刘墉道:“其实有一地粮草颇丰,丞相可知?”

    曹操惊道:“还有这样的地方?孤怎不知。崇如快快说来。”

    刘墉拱手道:“丞相可记得前年刘墉在洛阳等地屯田么?”

    曹操诧异道:“记得。崇如以此策上书与孤,列陈屯田好处。便是如此,孤才不顾群臣反对,在许都试行屯田。不过此前孤曾问过洛阳太守韩福,他言道今年只与去岁相当,还上书恳请减免洛阳一带税赋。”

    “丞相有所不知,那韩福与洛阳各地豪强均有利益勾结,所言不实。”

    曹操有些怀疑道:“韩福已命丧关羽之手,现由曹洪代行洛阳太守之职,他难道也不知么?”

    “曹洪将军谙于兵事,殆于政务,且刚接手洛阳政事,故并不清楚。丞相要问,可问洛阳令卫觊。”

    曹操大喜,突然心中一动,问道:“刘墉何以知洛阳收成,可是与卫觊有书信往来?”

    刘墉知道曹操最恨臣子之间私下往来,结为同党,而这些信息其实是通过洛阳的情报站传来的,便解释道:“自洛阳一别后,刘墉与卫伯觎并无往来。只是刘墉在洛阳一带力推屯田,心甚挂念。可巧糜子仲店铺遍布天下,消息灵通,刘墉便向其打听。子仲道,自卫伯觎接任洛阳令后,勤政爱民,多建沟渠,又逢上天眷顾,粮食连获丰收,如今府库充盈,户口殷实,早非昔日衰败之象。”

    曹操心中疑虑一去,大喜道:“孤多心了,崇如莫怪。”又恨恨道,“孤受人蒙蔽,竟调韩福回洛阳任太守。位居卫觊之上,此本相之过。如今韩福为云长所杀,当真死有余辜。”

    刘墉见曹操自责,不敢应声,只听曹操又道:“孤即传诏迁卫觊为洛阳太守,征调粮草接济许都。崇如。你首倡屯田,又力荐卫觊,此大功一件。”

    “不敢。”刘墉伏身拜道,见曹操一脸的喜色,便趁机道:“丞相,乔公迁延日久,家中无人照看,想这两天回皖城,特要刘墉向丞相辞行。”

    曹操果然道:“此等小事。崇如不必禀报于我。”

    刘墉又拜道:“只是乔公早认董芸为义女,刘墉虽与董芸有婚姻之约,但尚未成婚,若留在府上,恐有非议,可否让其也随乔公先回皖城?”

    曹操想了想,方道:“好吧。待孤击败袁绍,平定冀州。崇如便亲到皖城迎回董芸,本相亲为你们主婚。”

    七月。河北麦收,粮草无忧,袁绍不听田丰劝阻,亲率大军七十万进至阳武,进逼官渡,连营数十里。声势震天。曹操收到夏侯惇告急文书,不敢怠慢,留荀彧守许都,起军七万,前往迎敌。两军浦一交手。曹操人少,大败而归,只得占据关隘,深沟高垒,坚壁不出,等待战机。

    审配为袁绍献上一计,在曹操营前堆起土山,令士兵待在上面向寨内放箭,一旦曹操抵挡不住,便可趁机夺取隘口,许都指日可破。袁绍大喜,立即调集精兵十万,十日内便筑成土山五十余座,上面布满弓弩手,居高临下,既可一览曹营军力布置,更可射杀曹军兵士。而曹兵想要反制却难上加难,从低处往高处的射程本就大打折扣,何况那土山上还砌有楼橹,根本射不进去。因而曹操兵将处处挨打,平日只得用藤牌罩在头上,不敢轻出,便是如此,只几天工夫,曹军中被射死的不在少数,曹营里人心惶惶,一片惊恐之色。

    曹操坐卧不安,心急如焚,问谋士道:“诸公可有妙计?”

    众谋士沉默不语,良久,郭嘉忽道:“吾保一人,可解丞相之困,只是……”

    程昱道:“奉孝说的,可是刘墉?”

    郭嘉道:“正是。刘墉精于机关设计,极尽奇思妙想之能。只是小臣担忧刘墉得此大功,便会效仿关羽也离丞相而去。”

    荀攸道:“以后之事再论不迟,如今情势迫在眉睫,还请丞相早作决断。”

    曹操沉吟片刻,下定决心,一拍几案大声道:“传孤将令,急调刘墉至官渡。”

    刘墉心中早有计较,到达现场后装模作样观察一番,然后对曹操道:“丞相,此事极其容易,刘墉有一法子,管教袁绍这些弓弩手死无葬身之地。”

    曹操大喜,问道:“崇如是何妙计,赶快给孤讲一讲。”

    “我这个法子的道理其实极其简单。”刘墉解释道,先在桌上放了一个笔架,然后搁上一支筷子,做成一个跷跷板形状,然后在一头放上一个小石子,用力压另一头,那小石子便弹到空中,向正前方落下来,“在做的时候,下面安置木轮,便可以进退自如。”这个装置刘墉在富义剿匪时曾经使用过,只不过以前用的是毛竹,现在用的是木头而已。

    曹操和众谋士都是极为聪明之人,一看便明白了。曹操欣喜道:“崇如便监督工匠连夜赶制出来。”刘墉又献一策,在营中筑一高台,可登上了望袁绍军中调配,曹操欣喜同意。

    几天的工夫,工匠们便造了几百辆抛石车。刘墉组织军士将车推在袁绍军射程以外的地点,然后装上石头。袁绍的兵将从未见过这种玩意儿,都好奇地睁大眼睛,探着脖子,眼睛不眨地看着呢。准备完毕后,刘墉请曹操站上高台,并将一面小红旗递上去,请他下令。

    曹操高举小旗,用力往下一挥,军士们一见旗令,每车数十名军士一起用力拽拉发射绳,那些石头便如雨点般飞上天去,又泰山压顶般落下来。就算有的车射得不准,稍微调整一下角度和射程便可,反正土山上的袁军弓弩手们既无处藏身,又无法离开,这一通石雨下来,有的头破血流,有的鼻青脸肿,有的被砸得脑浆迸裂,有的吓得直接就跳了下来,不一会儿,就死伤不少。

    刘墉看曹操喜不自胜,便请他为战车赐名。曹操哈哈大笑道:“此车发射石头声如雷鸣,便叫霹雳车吧。”

    眼看霹雳车破了自己,袁绍怒不可遏。审配又献上一计道:“主公,还记得当初是如何破了公孙瓒的大营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火烧乌巢

    审配一说,袁绍心领神会,点头笑道:“传令,立即调集五万大兵,向曹操营中挖掘地道。”

    高台上了望的曹兵发现袁绍阵中的异常,急忙来禀报曹操。“丞相,袁军营寨中黄沙漫天,无数兵士挥镐弄铲掘土,应是在挖掘地道,想趁机偷进营寨。”

    曹操哈哈笑道:“如没有此高台,恐怕被那袁绍得逞了。崇如足智多谋,想必也有破解之策。”

    刘墉禀道:“丞相,此事易办。我们只需沿营寨边缘也挖一条壕沟。袁绍军挖到这里,便会掉进沟去,地道之计自然无用。”曹操大喜,便挑精兵一万,围着大营挖了一条两丈宽、一丈深的大沟。而袁绍这边也垒有高台,见曹操这边一挖便知掘地道之计已被识破,便不再往里挖了。

    自八月至十月,袁绍倚仗兵强马壮,粮草丰厚,猛攻曹营,曹操则全力防守。虽洛阳、关中一带粮草充盈,但运送不易,假以时日,粮食必有接济不上之时。而这连日鏖战,士卒也极是疲乏,曹操一筹莫展,问计于众谋士。以郭嘉为首的文臣都言官渡乃许都之门户,官渡若失,许都不保,惟有坚守以待战机,曹操万般无奈,一边坚守,一边向荀彧催粮。

    刘墉思之再三,对曹操道:“丞相,刘墉有一计可破袁绍。”

    曹操大喜道:“崇如快快讲来。”

    刘墉道:“袁绍粮草辎重皆屯于乌巢。刘墉不才,愿领兵前往偷袭,出其不意,烧掉袁军粮草,不出三天,袁军自败。”

    曹操摇头不信。问道:“崇如如何得知袁绍粮草辎重屯于乌巢?既是袁军屯粮重地,必有重兵把守,又岂能轻易偷袭得逞?”

    刘墉回道:“丞相想必听说过刘墉帐下有一特务连,长于跟踪刺探之事。刘墉已派人打探清楚,此事千真万确。袁绍刚愎自用,不纳忠言。不擅谋略,不善用人。军需粮草系大军之安危,关乎战局之成败,袁绍却视作儿戏,驻守乌巢军士不过一万,领兵之人更是无能,名唤淳于琼,乃是嗜酒如命、贪生怕死之徒。丞相,此良机千载难逢。万万不可错失啊。”

    曹操又喜又疑,踌躇着不敢轻做决定,便问其他谋士。荀攸道:“若崇如探听是实,倒可一试。”程昱道:“就怕是袁绍诱敌之计。”贾诩则道:“不如派人再探,再做打算。”众说纷纭,却难有一致。

    刘墉苦劝道:“丞相,若袁绍醒悟,另遣大将替换淳于琼。再加以重兵,便良机错失。又或袁绍帐下有人献策。分兵一半,偷袭许都,丞相又如何应对。丞相,时不我待,望你早做决断。”

    曹操大吃一惊,烧粮还在其次。如果袁绍真的分兵一半偷袭许都,那可不得了。曹操正踌躇未定,中军官来报:“禀报丞相,营外有人求见,自称是丞相故交。南阳人,姓许名攸字子远。”

    “谁?”曹操一愣。

    “南阳人,姓许名攸字子远。”

    “上天眷顾曹某,我军有救了,快快请许先生进来。”曹操哈哈大笔,又道:“等等,本相亲自去迎。你们都别争了,听许子远之言便知真假。”

    郭嘉拱手道:“丞相稍待,郭嘉有一言。”

    “奉孝请讲。”

    “许子远素来自恃才高,傲慢无礼。此次前来,必定是不容于袁绍,丞相可趁机削其傲气,以为我用。”曹操沉吟片刻,点头道:“奉孝言之有理。不过,子远夤夜来投,礼数却不可怠慢,吾还是亲自去迎,以彰诚意。”

    不一会儿,曹操陪着一人走进帐来,自是许攸。曹操将营中众人一一为许攸引见,寒暄了几句,曹操问道:“子远可是为曹某带来破袁妙计?”

    许攸捻着颌下一缕胡须得意洋洋地道:“孟德,你还不谢我,若非许攸,恐怕许都已然不保。”曹操一呆,众谋士均心道许攸胡吹大气,只刘墉深以为然。

    曹操拱手道:“子远兄请明言。”

    许攸得意地道:“我曾向袁公献策,以六十万大军围困曹公于官渡,以十万精兵径取许都,令曹公首尾不能兼顾,必能大败曹公。许攸之策可在理?”

    曹操一听,内心狂震,斜睨了一眼刘墉,心中暗暗佩服,脸上却不动声色,微微一笑道:“子远,如此妙计袁绍为何不用?”

    许攸摇摇头,叹道:“因审配与我不和,便写信与袁绍,言道我与曹公乃是旧时好友。丞相定送我以财贿,暗中串通,其时早在半路设下埋伏,只待袁军陷入彀中。袁绍信以为真,将在下大骂一通,差点砍了我的人头。如此不识才干的庸人,我许攸何必保他,故来丞相帐下效命。”

    “本初帐下高人如云,可惜却不纳忠言,拘田丰,押沮授,人心尽失。子远足智多谋,袁公也不能用,如今身边只余阿谀奉承之辈,焉能不败?”许攸闻听曹操之言,颇为自得,面露喜色。

    曹操和郭嘉对视一眼,又扭头对许攸道:“子远此计虽好,但曹某也早有准备。将军曹仁便在许都一线严阵以待,本初若分兵前往,定是有去无回。”

    许攸摇头不信道:“丞相休要唬我,许都附近早无可用之兵。”

    曹操笑道:“兵在精不在多,古来以少胜多者比比皆是。”

    许攸沉默片刻方道:“丞相所言确有道理。不过曹公粮草将尽,只需一月,便会军心大乱,不战自败。”

    曹操不动声色道:“我军粮草无虞,子远哪知。”

    “丞相休要骗我。我曾截获丞相与文若所通书信,军中粮草只能支撑半月,若不是今岁关中大收,粮草恐早已断绝。”许攸见曹操大惊失色,心中得意,又笑道:“不过丞相也无需担心,许攸有一计,不出三日,袁军不战自败。”

    这时郭嘉突然说道:“其实丞相也有一计,正待下令,可巧子远来投,正好商议周全。”说着以目视曹操。曹操会意,捋着胡须,微微点头道:“我欲率军赴乌巢烧粮,子远以为如何?”

    许攸登时瞠目结舌,茫然无语。曹操瞧在眼里哈哈大笑道:“如此看来,子远之计亦是如此了?刘墉听令!”

    刘墉一俯身,道:“刘墉在!”

    “命你率本部人马,另统五千精兵,多带硫磺、硝石、干草等引火之物,即刻到乌巢放火。”

    “刘墉领命!”

    “其余众军,随本相留守大营,以防袁绍。”

    刘墉带着这五千人打着袁军旗号,星夜奔袭乌巢,路遇河北军盘问,便说是大将蒋奇部下,奉命增守乌巢,袁军果不疑心。刘墉军一路急奔,四更时分,赶至乌巢。而此时镇守乌巢的淳于琼及手下大多酩酊大醉,而刘墉帐下五百士兵训练数年,战力惊人,便如狼入羊群,顷刻间便把还算清醒的值日守夜士卒料理干净。其余五千兵士四下放火,霎时间,烈焰飞腾,火光四起。

    刘墉拨出宝剑,朝天一举,高喊道:“兄弟们,胜负便在今夜,跟我杀!”带头向袁兵营寨杀去。刘墉日夜锻炼,虽不及手下众武士,但对付一两个普通袁兵还是绰绰有余,何况周围还有周仓的特务连护卫着,自无危险。其他士兵都是血气方刚,见主帅身先士卒,自然勇气百倍,也跟着冲了进去。那淳于琼部大多宿酒未醒,几无战力,遇到这群如狼似虎的士兵毫无还手之力,不一会儿便被屠戮待尽。

    袁绍大营离乌巢不过四十余里,守军看得乌巢这边天都映红了,知道大事不妙,急忙向袁绍禀报。袁绍冷汗凛凛,忙召集手下文臣武将商议。张郃抱拳拱手:“禀主公,乌巢攸关我军生死,吾愿与高览立刻带兵前往搭救。”

    袁绍沉吟未语,旁边郭图说道:“且慢!乌巢劫粮如此重任,曹操必定亲自前往。曹操既然不在,那么官渡大营必定空虚。主公,我有一计,既可解乌巢之困,又可灭那曹操。”

    袁绍正惶恐无计,听闻大喜道:“快快说来。”

    郭图道:“我等不必去救乌巢,只要全力攻打曹操大营。曹操闻之,必回兵来救,主公可伏兵于半路截杀之,此乃孙膑围魏救赵之计。”

    张郃摇头道:“主公。曹操多谋善断,非比常人。即便亲出,也定留重兵把守。以往我军以全力亦未攻破曹营,如今人心惶惶,更是难克。不如封锁消息,以一部提防曹军劫营,大部增援乌巢。主公,乌巢乃我军根本,若粮草不在,我军将不战自溃。”

    袁绍本无主见,见张邰、郭图说得似乎都有道理,一时举棋不定。郭图急禀道:“主公,曹操本就兵少,如今只顾劫粮,官渡哪还有多少兵丁?主公,请早作决断。”

    袁绍犹豫半晌,方道:“张郃、高览听令,命你二人领兵五千攻取曹操大营;蒋奇听令,令你即刻带兵一万去救乌巢。”

    此时乌巢火越烧越旺,风也越来越大,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袁绍屯积几年的大军粮草化成一片火海。周仓道:“将军,袁绍援军即刻便到,咱们该走了吧。”

    刘墉点点头,道:“传令,叫各部依计行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大败袁绍

    且说蒋奇心急如焚,率领一万人马一路急奔,直赴乌巢。走至半道,只见对面来了不少兵丁,打的是袁军旗号,只不过一个个丢盔卸甲,脸上全是鲜血、烟尘,极为狼狈。蒋奇勒马问道:“你们是何人属下?”

    领头的小校躬身一施礼,哭丧着脸道:“禀将军,我们都是淳于琼将军属下。那曹操趁我等熟睡,突然率兵杀了进来。我等猝不及防,大多不是被杀死便是被烧死,如今只剩下这些人逃了出来。”

    “那曹操有多少人马?”

    “回将军,以属下之见应有二千人之多。”

    蒋奇大怒道:“你们一万人竟不敌曹操二千人?”

    那小校羞惭道:“淳于琼将军言道,乌巢远离战场,不需劳心驻守,每日只和各部将领饮酒。曹操攻来时,各部统领全都沉醉不醒,因而难以相敌。”

    蒋奇更是怒不可遏,忿然道:“数十万大军性命便是毁于这酒鬼之手。”又问那小校道:“淳于琼呢?”

    “我等当时措手不及,大多四下逃窜,却是没见到淳于琼将军,只怕已遭曹操毒手了。”

    蒋奇心中暗骂,又问道:“那曹操还在乌巢吗?”

    “在的。乌巢是七十万大军屯田之所,粮草、军需堆积如山,便是四处纵火也需多时。我听他们私下说,要看着大火烧旺不能救援方才离开。”

    蒋奇略一思索,那曹操只二千人,我可有一万人,如能擒得曹操,扑灭大火,亦可反败为胜。打定主意便吩咐道:“你在头前带路,其他人也不必回大营,便跟在我军后面,一同前往乌巢救火。”说着,指挥着大军急匆匆向乌巢进发。

    眼看离乌巢只有十里,突然呐喊声四起。从两边各杀出一支队伍。蒋奇大惊,慌忙命队伍迎敌,哪知后面队伍又是一阵大乱,蒋奇更是慌张,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迎战,不料刚才的小校举刀便砍向蒋奇的脖颈,只听“噗”的一声,蒋奇糊涂中便死于非命。

    那小校(周仓)大叫道:“蒋奇已死,投降免死。”袁军本就惶恐不安。听说主将已死,四周又都是曹操的军队,顿时慌了神,纷纷作鸟兽散,一万大军瞬间便土崩瓦解,不是死便是降。刘墉先让人将投降的袁兵押回曹营,又吩咐手下十数名精干的兵士,让他们到袁绍大营回话。只说已赶跑了曹操,大军正在救火。袁绍果然信以为真。不再增兵乌巢。

    周仓道:“将军,我们也回大营吗?”

    刘墉笑道:“不。机会难得,我们偷偷摸到袁绍大营后面,再捅他一刀。”周仓等兵将正杀得兴起,闻言皆大喜。

    曹操领着众文臣武将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中军来报。说从高台上瞭望到乌巢方向火光冲天。曹操闻言欣喜若狂,笑道:“看来崇如已偷袭成功,我欲再派兵接应刘墉,以防袁绍救兵,诸位以为如何?”

    许攸急道:“曹公。万万不可。乌巢粮草被焚,袁绍必尽全力一搏,曹公只需坚守不出,袁绍自会不战而溃。”

    郭嘉也道:“丞相,子远所言极是。大营乃我军根本,不容有失。若分军而出,袁绍倾重兵来袭,如何能抵挡?”

    曹操点点头道:“众卿所言极是。众将各归其位,按计行事,以防袁绍来袭。”

    却说张郃、高览虽知曹操必有准备,可军令难违,只得硬着头皮来攻曹营。不料未至曹操大营,只听一通鼓响,左边夏侯惇、夏侯渊,右边许褚、李典,中间曹操、曹洪一起杀出。张郃、高览见曹操早有准备,拨马便逃,曹操几路人马一通冲杀,只杀得袁军人仰马翻,溃不成军。张郃、高览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突出重围,五千精兵只剩五十来人。

    郭图听闻曹操大营早有准备,张、高二人大败而归,生怕袁绍责怪自己失策,抢先对袁绍道:“主公,大事不好。我得到密报,张郃、高览打算投降曹操,因而佯败而归。”袁绍一听大怒道:“气煞我也!快传张邰、高览,吾非杀他二人不可!”

    这边袁绍的命令还没传到,郭图已派亲信告诉张、高二人,说主公听说两位打了败仗,生气要杀你们。张郃、高览本就满腹委屈,听说袁绍还要杀自己,顿时心灰意冷。想到忠言逆耳,袁绍不纳良谋,早晚必被曹操所擒,张郃、高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真的就反了,带着本部人马来投曹操。

    曹操听说张郃、高览来降,欣喜若狂,亲带部下到辕门迎接二将,并封张郃为偏将军、都亭侯,高览为偏将军、东莱侯。许攸想到先献两计都被别人占先,正自惭愧,见张郃、高览来投,便又献一计,道:“曹公,如今袁绍军心已乱,手下可用之将也没几个,不如趁机出兵偷营劫寨。”

    曹操闻言大喜,点头称是。张郃、高览见曹操待己甚厚,正想立功以报大恩,便主动请命道:“丞相,我二人熟悉袁绍大营,请丞相恩准我等率兵前往。”

    曹操笑道:“有两位将军在前面领兵,必定马到功成。”又派许褚、李典为辅。张郃、高览早知营中布置,带着三路军队杀进营去。袁绍兵将虽远多于曹操,不过知道乌巢屯积的大军粮草俱被焚毁,早已军心涣散、士气全无,又听说张郃、高览兵败投降更是惊魂未定、人人自危,如今见曹兵猝然杀到,更是心惊胆战,只得勉强应战。

    两军正自混战,突然袁绍营后杀声四起,又有一支军队杀了进来。原来刘墉带兵绕到袁绍后面,趁着里面混乱不分,一面四下纵火,高叫“袁绍被杀了”;一面带队杀进营来。袁绍大军本就在苦苦支撑,先听闻主帅被杀,虽难辨真假,却更加惶惶,再见又一只曹军气势如虹地杀到,终于支撑不住,只得节节败退。战至天明,双方都已疲惫不堪,各自收兵回营,袁绍军死伤大半。

    张郃、刘墉率兵得胜回营,曹操大喜,亲到营门处迎接,又传令重赏二人。荀攸又献计道:“丞相,袁绍刚败,应乘胜追击,不让其有喘息之机。丞相可派人四处传言,说已分兵两路,一路取酸枣,攻邺城,一路取黎阳,以断袁绍退路。袁绍闻听必惊惶失措,分兵防范。丞相便可乘袁绍调兵之际,乘虚而入,袁绍必大败。”

    曹操凝神微一思量,手捋胡须,点头道:“此计甚妙,便依公达之计行事。”果不其然,袁绍一听曹操分兵两路后大惊失色,如果酸枣、黎阳这两个地方丢了,那便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便立即传令,由长子袁谭率五万兵士守邺城,大将辛明带兵五万救黎阳。

    曹操探知袁绍分兵,立刻升帐派兵,分八路杀进袁绍大营。袁绍军才激战一夜,白天又频繁调兵,早就人困马乏,毫无防范。突然听得四周响声震天,曹操大军杀到,袁绍军早无斗志,只吓得魂飞魄散,四散奔逃。袁绍只穿着内衣,光着脚,骑上一匹无鞍马,带着幼子袁尚夺路而逃。曹军一路追赶,袁绍苦不堪言,只得将图书、车仗、金帛等抛在道旁,只带着八百余骑亲随抢渡黄河而去。

    其他袁兵可没这么幸运,前有黄河天险,后有曹操恶兵,只得四散逃命,七十万大军顷刻间土崩瓦解,烟消云散,被杀者八万余人,投入黄河溺死者更是不计其数。经此一役,河北局势就此逆转。

    曹操大获全胜,传令将缴获的金银珠宝、奇珍异宝、绫罗绸缎等赏给立功将士。袁绍所弃图书中有大量许都和曹营中私通的书信,曹操沉吟片刻道:“那时袁绍兵强马壮,便是本相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战而胜之,何况其他人呢。来啊,将所有书信通通烧掉,此事不许再提。”刘墉见曹操赏罚分明,胸怀大度,佩服得五体投地。那些写信的人见曹操一字不看,当面毁掉书信,羞愧难当,对曹操愈发感恩。

    袁绍仓皇逃至黎阳北岸,大将蒋义渠出寨迎接入内。袁绍见七十万大军只余亲随八百余人,悔不听田丰之言致此大败,又羞又愧。逢纪与田丰素来不和,又妒嫉田丰才干,便趁机诬陷田丰,说他听到袁绍大败在狱中捂掌大笑。袁绍大怒,立即传命让田丰自裁。

    袁绍回到冀州,知道沮授被杀,田丰自刎,心里更加气闷,不理政事。夫人刘氏道:“主公,如今内忧外患,世事难料,河北基业交与何人打理,还是应早做决定。”袁绍想想也是,便召集众谋士商量立嗣之事,看谁能够承继他的事业。袁绍有三个子,长子袁谭镇守青州,次子袁熙镇守幽州,三子袁尚是夫人刘氏亲生,形貌俊美,武艺高强,袁绍特别喜欢。只不过那时嫡庶有制,长幼有序,袁绍虽有心立袁尚为嗣,却不得不听取众谋士的意见。没想到众谋士都各为其主,有的向着袁谭,有的向着袁熙,有的向着袁尚,争了半天也没有结果。

    郭图道:“主公,袁谭身为长子,又率重兵在外,主公若废长立幼,必致父子反目,兄弟失和,彼此刀兵相见。如今大敌当前,更应精诚团结,以抗曹操,立嗣之事以后再说吧。”袁绍优柔寡断,踌躇了半晌,只得点头同意。便在此时,有人来报,袁熙引兵六万,自幽州来;袁谭引兵五万,自青州来;外甥高干亦引兵五万,自并州来,皆至冀州助战。

    袁绍闻听大喜,传令兵发仓亭,与曹操决战,以报官渡之恨。(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袁家内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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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绍、曹操在仓亭对峙,甫一交兵,双方各有胜负。曹操忧心粮草接济不上,便问道:“诸公可有良策可速败袁绍?”

    程昱道:“丞相,吾有一条十面埋伏之计可擒袁绍。”程昱将计策一说,曹操拍手称妙,传令各军依计行事。

    第二日半夜,许褚带着一哨人马,直奔袁绍大营,假装劫营偷寨。袁绍果然中计,亲率五路大军一起来追。许褚见状,回马便走,袁绍引军来赶,等到天亮,眼看前面是大河,曹军无处遁行。袁绍正得意间,忽听杀声震天,河道两边各杀出一彪人马,正是曹操、曹洪。两面一夹击,而许褚也掩兵杀回,勇不可挡,连斩袁绍十余员兵将,袁绍军顿时乱作一团。

    袁绍急令收兵回营,正行间,突听一通鼓响,左边夏侯渊,右边高览,两军杀出。袁绍大惊失色,夺路而逃。又走了不到十里,左边乐进,右边于禁杀出,只杀得袁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又行不到数里,左边李典,右边徐晃,各引两军截杀一阵。袁绍父子胆战心惊,仓皇逃回旧寨,令三军架锅煮食。然而锅中食物刚好,正待要食之时,左边张辽,右边张郃又率兵杀进寨来。袁绍慌忙上马,直奔仓亭,正要歇息,后面曹操亲率大军赶来。袁绍只得舍命而走。正行之间,右边刘墉。左边夏侯惇,又挡住去路。

    袁绍吓得魂不附体。只得强打精神高呼道:“诸位将军,若不死战,我们必被曹操所擒。”袁军皆人困马乏,无力拼杀,只得奋力夺路而逃,好不容易才保着袁绍冲出重围。

    袁绍见袁熙、高干被曹军射伤,兵马也死伤殆尽,又气又急,口吐鲜血不止。仰天长叹道:“想我袁绍自领兵以来,经历大小战事数十场,却从没象官渡、仓亭如此大败。”袁绍传令辛评、郭图随袁谭回青州以防曹操犯境;令袁熙回幽州,高干仍回并州,又令袁尚与审配、逢纪暂掌军事,自回冀州养病,准备来年再与曹操一决胜负。

    曹操得仓亭大胜,心中大喜,传令大摆酒宴。犒赏三军,又命人打探冀州虚实。不久细作来报:“袁绍卧病在床。袁谭,袁熙、高干各回本州,只有袁尚、审配坚守城池。”众谋士劝道。应趁机发兵冀州,不给袁绍喘息之机。

    曹操问刘墉道:“崇如意下如何?”

    刘墉拱手道:“丞相。袁绍虽大败,但仍占据四州。粮食还是比我们多,兵力仍是比我们强。袁绍苦心经营冀州多年。邺城河深墙厚,粮食丰足。审配又极有智谋,即便我军攻到城下,只怕一时也难以袭取。我军粮草本就不足,兵士连日征战又极是疲乏,若贪功冒进,被袁绍切断粮道,前不能克冀州之兵,后不能渡黄河之险,恐有全军覆没之忧。”

    曹操捋着胡须微微点头,说道:“崇如和我想法一样。何况庄稼已然熟了,若再打仗,百姓只得四处逃命,这庄稼谁收?依我看,等秋收之后再取冀州不迟。”于是传令留曹洪守仓亭,自己率大军班师回许都。此两役刘墉居功至伟,曹操上奏朝廷,表刘墉为扬威将军、穆乡侯,其帐下将校皆得升迁。

    此时,刘墉藉由糜竺商铺建立的情报网早已四通八达,信鸽传递已成常态。刘墉也专设了一线与皖城通信,却也方便了不少。只是每次通信刘墉都深怀歉意,这何时是个头啊,仅官渡、仓亭一役便用了近一年,若要平定河北四州,怕不得三五年?就算我刘墉能等,那三位姑娘可等不起啊。刘墉忧心如焚,反倒是大乔、董芸回书宽慰,更令他惭愧不已,只想尽早逃困,回到皖城。

    貂蝉见刘墉烦闷,便劝道:“公子,我觉得一个人想不容易想明白,为何不和其他人商议一下呢?”刘墉茅塞顿开,问计于陈登,又与刘备互通密信,商议相关事宜。

    这日,刘墉筹划停当,向曹操献策道:“丞相。冀、青、幽、并四州地域辽阔、人口众多、特产丰富,若假以时日,袁绍便会恢复生气,丞相再要平定便又难了,依刘墉之见,丞相宜早作决断,尽快出兵才是。”

    曹操如今对刘墉几乎是言听计从,大喜道:“崇如有何良策,快快说来。”

    刘墉拱手道:“丞相重用卫觊、枣祗、韩浩等推广屯田,极见成效。如今各州百姓安居乐业,粮草丰盈,兵源充足。非但如此,官渡、仓亭之战丞相所得甚多,也可籍此向孙权、刘表买粮。刘表惧丞相之威、孙权自顾不暇,必不敢推诿,如此一来丞相大军粮草无虞。”

    曹操微笑点头,听刘墉接着道:“丞相可兵分三路。左路出河内,走平阳,窥视并州高干;右路出徐州,循北海,刺探青州袁谭,此两路皆需偃旗息鼓,不露声色;丞相亲率大军伐冀州,以小部军走延津、朝歌,佯攻邺城,大军则突袭白马,攻占黎阳。黎阳乃冀州咽喉,黎阳若失,邺城不保。袁绍必招并、青、幽三州之兵来救。此时左右两路大军齐出,并、青两州唾手可得。丞相再三面夹击,取冀州如探囊取物。”

    曹操大喜过望,颔首称妙,吩咐群臣照刘墉之策行事。七月麦收刚过,曹操命夏侯惇和满宠镇守汝南,以拒刘备;留曹仁和程昱留守许都;然后兵分三路,分别袭取并州、青州和冀州。

    袁绍此时卧病在床,所有政事全托于袁尚。袁尚果然中计,把大部军力放在了延津,等得到消息曹操主力在黎阳时。已是救之不及。袁绍听闻黎阳失守,又气又急。吐血不止,匆忙间将后事托与袁尚。便气绝身亡。

    袁绍死后,审配和逢纪立袁尚为大将军,领冀、青、幽、并四州的州牧,征召袁谭、袁熙、高干来守邺城,却又被早埋伏多时的曹操左、右两路大军乘机抢了并州、青州大部分城池。袁氏兄弟又急又惧,只得坚守邺城不出。那邺城极是坚固,所贮粮草又多,曹操连日攻城,不仅未动分毫。士卒却伤亡不少。

    郭嘉献计道:“袁绍废长立幼,兄弟失和,臣子不服。只是由于我等攻之甚急,不得已而结盟。不如丞相回兵荆州,假说征讨刘表。袁氏兄弟见丞相撤兵便会相互争斗,我等静观其变,伺机而动,可一一击破。”

    曹操捋着胡须沉吟片刻,又问刘墉道:“崇如以为如何?”

    刘墉躬身道:“奉孝兄所见极是。只是我以为丞相不必南撤太远。刘墉自有取邺城之计……”曹操听完大喜过望,留张辽、刘墉守黎阳,自带大军假装向荆州进发。

    袁谭、袁尚本就各怀鬼胎,听说曹操军退。果然不再念手足之情,各自提兵来攻。两下争锋,袁谭大败。被困于平原城内。刘墉见状对张辽道:“张将军,如今袁尚大军多在平原。冀州空虚,请速告丞相。即刻领兵来取。”

    刘墉带着手下五百兵士,化整为零,扮做袁尚军,偷偷潜入邺城。到了半夜,裴元绍领着二、三、四营在城中四处张贴劝降告示,又到四处纵火,大声叫喊,佯装兵变;刘墉则和董袭、周仓带一营和特务连偷袭城门。寻常兵士哪是刘墉手下特战队员的对手,不一会儿,城门便落入刘墉手中。

    审配听说大门失守,急忙带人来救,没料到刘墉等埋伏在半道,立时将其擒下。刘墉从审配身上搜出令箭。此时张辽、徐晃已带着人马进入城中,刘墉将护守城门的任务转交给徐晃,自己则集合手下亲随人等,只说是去灭火,实则冲袁绍府而去。袁府守兵正惶恐不安间,突然见一队作本部衣着的兵士进来忙道:“你们是何人手下?”

    刘墉一亮手中令箭,道:“审别驾有令,曹军大军已攻入城中,着我等前来搭救夫人。你们也快快逃命去吧。”

    那些守军见令箭无误,又听城门陷落,惊恐之下纷纷作鸟兽散。此时袁府早已乱在一团,丫环、奴仆卷带金银细软各自逃命,哭声不断,刘墉一路畅行无阻,顷刻间来到后堂。

    后院正房里两个女子正抱头痛哭,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进得屋内吓得连忙止住哭声,偷偷来瞧,只见数十人提刀搭箭,头脸却用布遮盖,只留两只眼珠,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却听来人问道:“你们两个是谁?”

    那年龄约四十来岁的妇人战战兢兢地答道:“妾身是袁将军之妻刘氏,这是我儿袁熙之妻甄氏。”

    刘墉点点头道:“明人不做暗事,我们兄弟原也是袁公手下。只是冀州城已落入曹操之手,袁家大势已去,我等不得不另寻生路。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夫人莫怪。”

    刘氏见刘墉语气中有几分和气,心中多了一丝希望,便跪下叩头道:“府中所有但随将军取之,只求能饶我等性命。”

    刘墉冷冷一笑道:“我等自会理会,不劳夫人挂心。只是你二人中,我要带走一人,夫人说要带走哪一个?”刘氏听后连忙说道:“我这儿媳花容月貌,愿献之将军,请放过妾身吧。”刘墉心中一叹,只见甄氏蓬头垢面,看不清相貌。想是听到刘氏的绝情之言,心中悲痛,又哭出声来。

    “带走吧。”刘墉轻声吩咐,带着甄氏从后门而出。

    不一会儿,曹丕带军也进得府内,听刘氏说甄氏被败兵所掳,又急又气,急忙吩咐手下寻找,只是兵荒马乱间却哪里去寻,只得怅然作罢。

    周仓见刘墉费了那么大的劲,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只是为了个女子,心中不忿,问道:“刘兄弟已定有三门亲事,小姐们个个是如花似玉,竟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女子费如此周折,却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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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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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墉苦笑道:“周大哥误会兄弟了。我这样做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别人。”刘墉带走的这个甄氏,便是历史上曹丕的夫人,魏明帝曹睿的母亲——甄宓。

    “真不是你想要?”周仓有些不信。

    “刘墉若有半句虚言,便死在大哥的刀下。”刘墉郑重发誓道。

    周仓点点头道:“只要不是你要就行。那个人就么重要,值得兄弟冒这么大的风险。”

    刘墉悠悠道:“是的。”心中默念道,你可别辜负我的这番好意啊。周仓便不再问,却听刘墉道:“大哥可安置妥当了?我去瞧瞧。”

    “只几个心腹之人知晓。”周仓点点头,又不解道,“兄弟将那女子放在身边不担心他人知晓么?”

    刘墉笑道:“俗语有云,灯下黑。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的地方。曹丕打死也想不到甄宓便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周大哥,你盯紧一点,我去和甄氏说说话,免得惊吓了她。”不一会儿,刘墉便到了甄宓居所。这是刘墉在城中的临时住所,甄宓便在其中一间小屋内。

    古时女子没有独立的人格、没有人身自由、没有社会地位,她们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和私有财产,更可悲的是她们从小便受这种教育,也接受这些礼法。因此甄宓被掠也只是叹息自己命该如此,根本不会想到也不敢有半分反抗。

    甄宓斜倚在桌旁。怔怔地看着窗外,她虽然对这些强人将自己藏身于城内。并且给自己换了一身曹兵的装束微觉奇怪,不过作为一个弱女子。她除了坦然接受这一切似乎再没有别的出路。虽是如此,甄宓心中仍是惴惴不安,这伙强盗究竟要如何处置自己呢?

    突然,一阵“笃笃”的敲门声打破了甄宓的沉思。那声音轻巧而有韵律,显然这敲门人是个知书达理的人,甄宓心中燃起一丝希望。门“吱扭”一声打开,甄宓慌忙站起身来,只见从外面踱进来一个男人,个子不高。相貌平常,笑容满面。

    刘墉也在打量着甄宓,只见她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虽着兵卒服饰,却难掩其绝代容颜。这位容颜不输与大、小乔的甄宓不仅倾城倾国,而且文才出众、贤德孝顺,可惜那时女子命运大多悲惨,如甄宓般美丽贤惠也不例外。历史上曹丕纳甄宓为妻后,开始还宠爱有加。可随着甄宓年龄增大,曹丕便移情别恋,而宠幸郭夫人、阴贵人等美女,将甄宓抛之脑后。弃如敝履,以后更是听信谗言,将甄宓赐死。

    刘墉暗忖。希望自己的决定是对的,深施一礼道:“姑娘受惊了。”

    甄宓听出此人正是领头抢夺自己之人。心中一惊,又见刘墉执礼甚恭。更是一呆。刘墉微笑道:“小姐莫怕,我乃曹丞相帐下扬威将军刘墉。因是城中兵戈扰攘,危机四伏,小姐又是如此绝色……为免小姐受辱,刘墉只得出此下策,以保小姐名节。事出仓促,请小姐莫怪。”

    刘墉的语气温和而诚恳,但甄宓冰雪聪明,心中更是疑惑不解,你若是曹操属下,为何要扮作袁绍败军,为何不正大光明地示人却要将自己偷偷藏起来?莫非是这人觊觎自己的绝世容貌有心纳为侧室么?不过甄宓也知此时除明哲保身外别无他法,只得佯装感动,回礼道:“多谢将军,妾身感激不尽。”

    刘墉敏锐地发觉了甄宓的疑虑,便拱手道:“在下知小姐并不全信刘墉之语。实话对小姐说吧,在下将你藏在这里就是不希望丞相父子见到你。小姐,不管你信也不信,刘墉真是为你好,望你体谅。刘墉深意,小姐以后便知。”

    甄宓一呆,既诧异于刘墉的睿智,更感激于刘墉的坦诚,便重新施礼,真诚地道:“妾身谢过将军。”

    刘墉点点头道:“小姐请放心在此休息,这间屋子没在下命令没人能进来。只是外面仍乱得很,小姐请不要四处走动。好了,刘墉告辞。”

    甄宓见刘墉欠身施礼,掩好门出去,不由叹了口气,心道,听天由命吧。

    曹操平定冀州,踌躇满志,上表奏报朝廷,并自领为冀州牧。为凝聚民心,曹操亲往袁绍墓前祭奠,礼数周到,言辞恳切;又赐袁绍妻刘氏以府邸,供给金帛粮米让其养老。曹操又颁布敕令,免除河北各地村民一年的租赋。此令一出,百姓们皆感激涕零,伏地叩谢,视曹操如再生父母。

    此时袁尚听闻曹操得了邺城,审配又死,便带残兵去投幽州袁熙,而袁谭则独守平原,负隅顽抗。曹操正待趁胜追击,平定袁氏各部,一统河北,忽接许都来报,说刘表派刘备领兵五千兵发汝南,孙权则率一万人来袭广陵。

    曹操大怒道:“刘表、孙权欺孤太甚,我必讨伐二贼。”便要回兵去救。郭嘉却道:“丞相,万不能撤兵啊。袁绍在河北经营多年,根深蒂固,若不及早铲除,即是纵虎归山,终为大患。”

    曹操点点头,深思片刻道:“奉孝所言极是。不过,刘表、孙权袭我后方也不可不防啊。”郭嘉笑道:“丞相不必忧虑。那刘备虽志向高远,奈何刘表忌贤妒能,自知才干不及刘备,必不肯重用,何况刘表目光短浅,只知守土安身,丞相不必在意。孙权年少无功,此次发兵必是借此以振声威,巩固父兄基业。然则江东人心浮动,民躁不安,孙权必不敢纵兵深入,丞相只需派少量兵马增援广陵即可,大军却无需回师。”

    曹操捋着胡须笑道:“孤有奉孝,胜过百万雄师。”又对诸将道:“何人愿去相助广陵。”

    刘墉知道曹操帐下的武将大多想留在冀州。此时袁氏兄弟已是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在这里征战。容易立功不说,最重要的是曹操随时能看到。果然。帐中一阵沉默,无人愿往。刘墉便主动站出来请缨道:“末将愿往。”

    曹操笑道:“崇如与陈元龙相得益彰,又是旧识,正合孤意。”手书一封,命刘墉率本部兵马回许都从曹仁处调兵。

    刘墉眼见便要挣脱曹操的桎梏,心潮澎湃,脸上却不动声色,回到居所,带着甄宓并手下人马。星夜兼程回到许都。甄宓见刘墉始终以礼相待,渐渐也放下心来。

    曹仁看了刘墉带来的曹操手令,苦笑道:“崇如想必还不知道,那孙权只是做了做样子便撤兵了。这事我已派快马报与丞相,没想到崇如却先回来了。”

    刘墉心中暗笑,什么孙权攻打广陵,其实是我为了抽身回许都而吩咐富义的魏延扮作孙权兵干的,便笑道:“既是如此,我就休息数日。再返邺城。”

    回到自己房中,刘墉先将负责情报收集的细作找来问道:“皇叔那里可联系好了?”

    “已经联系好了。皇叔说,公子只需在出发前飞鸽告之,他便派关、张、赵三位将军前来接应。”

    刘墉点点头。又问道:“其他可有什么重大之事发生么?”

    那人禀道:“去年,刘表将长沙、零陵、桂阳三郡的兵权收回,如今据地数千里。带甲十余万,实力更甚;江东孙权本欲讨伐黄祖。不料鄱阳等地山越突然反叛起事,孙权只得回师清剿。如今还在激战之中。”

    刘墉夸奖了一番,又带着甄宓去见貂蝉。貂蝉数月未见刘墉,听到刘墉呼唤,便满面笑容地迎出门来,本想扑进他的怀里温存一会儿,没想到刘墉旁边还站着个面容清秀的小兵,顿时一愣。

    刘墉笑道:“蝉儿不必惊诧,其实她是个女子。”又对翠儿道:“你带这位小姐去沐浴,待会儿将你家小姐的新衣找一套给她换上。另外再给这位小姐收拾一间屋子。”

    翠儿与甄宓去后,刘墉见再无别人,便搂住貂蝉的细腰,腼着脸道:“蝉儿,可想死我了。你有没有想我?”

    貂蝉红晕上脸,娇嗔道:“你有个美人陪着,我才不信你想我呢。”

    刘墉见她的耳朵温润如玉,心中一动,伸出舌头轻轻一咬,笑道:“蝉儿吃醋了?”

    貂蝉被刘墉这一咬,浑身一颤,软倚在刘墉的怀中,听着这话讶声道:“什么叫吃醋?”

    “吃醋”这个词始于唐朝,刘墉不得不费神解释一番,又取笑道:“刚才你见我带着别的女子心里酸酸的那便叫吃醋。”

    貂蝉轻啐道:“我才没呢。大哥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便是娶了她也没什么的,这是我们女子的本分。”刘墉心中一叹,更是爱怜,搂得更紧,贴着她白嫩细腻的面颊说道:“我真和这位小姐没什么关系的。是这样的……”貂蝉听刘墉说完,嘻嘻笑道:“既然甄小姐如此出众,不如大哥一并娶了吧。”

    “你道我是见一个就爱一个的人么。”刘墉轻责道,又叹了一气,郑重其事地道,“能得你们姐妹垂青也不知道这是刘墉几世修来的福气,还能再有什么奢望不成。”貂蝉见刘墉一脸严肃,手中感动,便不再取笑,问道:“这位妹妹不是,那文姬妹妹呢?”

    刘墉不答反问道:“蔡小姐经常来吗?我看你们便似姐妹一般。”

    貂蝉娇哼道:“我们女子又不能到处走动,大哥又没在身边,只好让文姬妹妹来陪我了。”

    “怎么你也叫她文姬了?”刘墉不解道。

    “还不是大哥你老那样叫。时间长了,琰儿妹妹也觉得文姬这个字比昭姬好,便改成文姬这个名了。”

    “那你觉得哪个名好,文姬还是昭姬?”

    “大哥觉得哪个好,我便觉得哪个好!”

    这话太有杀伤力了,刘墉一颤,痴痴看着躺在自己怀中那张秀美绝伦的面庞,心中升起无限爱怜。两人便这样情意绵绵的对视着,好一会儿,听门外翠儿说道:“公子、小姐,甄小姐来了。”

    貂蝉“啊”的跳将起来,满面通红,娇嗔一声,理了理衣裙,先走出房去,刘墉哈哈大笑,跟着也出了门。甄宓盈盈下拜道:“见过公子、小姐。”说着仰起脸来。

    刘墉登觉眼前一亮,暗赞一声,只见甄宓着一袭粉色的长裙,乌黑油亮的发髻高高挽起,个子高挑,眉目如画,更兼刚沐浴后,便如出水芙蓉,楚楚动人,当真是我见犹怜,便是与貂蝉相比也是不遑多让。貂蝉见她娇滴滴的模样,又爱又怜,拉着甄宓的手笑道:“妹妹好美。”甄宓见貂蝉绝世容颜也是心中暗赞,羞道:“姐姐才美呢。”

    刘墉见两个女子惺惺相惜,也是高兴万分,对甄宓道:“小姐一路劳顿,还是早些歇息。明日在下再来领小姐去丞相府中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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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才子佳人

    次日,刘墉骑马在前,甄宓乘一辆小车在后,来到曹操府上。相府把守校尉见是刘墉,一脸媚笑地走上前来,边伺候刘墉下马,边道:“原来是刘将军回来了。多日不见,可想死小将了。”

    刘墉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大块银子塞进他的袖中,笑问道:“三公子在么?”

    那校尉眉开眼笑道:“公子正在花园读书。末将这就给将军引路。”

    刘墉点点头,扶甄宓下得车来,笑道:“这位小姐是三公子旧识,可方便进去么?”

    那校尉见甄宓头戴一顶宽檐帽,檐边垂着细纱,虽看不清面貌,不过身材窈窕,玲珑有致,心中早认定这是刘墉献给曹植的美女,便谄媚道:“既是三公子旧识,又是将军领来的,岂有不方便之理。将军请!”

    说着,领着刘墉、甄宓进得府内。甄宓见这府第极其广阔,前面是富丽堂皇的府邸,后面则为幽深秀丽的园林,府邸里明廊通脊,庄重肃穆,曲廊亭榭,富丽天然;花园里假山小桥,景致万千;奇花异草,争奇斗艳。不时有丫环、奴仆穿行于间,有些地方还有兵丁把守,足见主人的权势和财富。不过占地、奢华上比之袁绍府却颇有不如,因而甄宓也不以为异,只是奇怪刘墉带自己到这里来是见什么人,但一定不会是曹操。

    也不知行了多远,甄宓正自乱想,却听那校尉在一处月亮门前驻足停步,拱手对刘墉轻声道:“三公子便在院中水榭旁抚琴读书,将军进门便可见到,末将不便相送就此告退。”

    “多谢。”刘墉拱手答谢,侧耳静听。果听到一阵悠扬深远的琴声。刘墉笑道:“里面这人年纪虽不大,论才学满腹经纶,博古通今,世所罕见;论相貌玉树临风、潇洒飘逸,人间少有,小姐一见便知。”甄宓脸微微一红。好奇之心更甚。

    一进门,豁然开朗,原来这里是一个大池,池边种满了柳树,枝条细长而婆娑,几达水面。池中则栽有不少荷花,不过此时已近隆冬,颇为萧肃。沿池则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回廊,直达对面的水榭。虽皆是红柱绿瓦,却造型各异,与水景相互映衬,融为一体,清新而典雅,足见主人之匠心独具。

    此时琴声已停,刘墉举目一望,只见水榭里支着一张矮几。上面架着一把古琴,另有笔墨纸张、果盘酒具等物。旁边置着一只铜壶,“嘟嘟”地冒着热气,一个峨冠博带的年轻公子斜倚几旁,手捧一本书,朗朗的读书声抑扬顿挫,不绝于耳。正是曹植曹子建。

    刘墉扬手笑道:“子建公子好自在啊!”

    曹植听出是刘墉的声音,抬起头来,又惊又喜道:“原来是先生回来了,快请过来。”

    刘墉领着甄宓穿过水廊,走到曹植近前。笑道:“子建真是逍遥快活。”

    曹植拱手施礼道:“我见今日天色正好,便借此抚琴读书。”又道:“先生不是跟随父亲在攻打冀州么,怎么回来了?”

    刘墉回道:“有细作来报,刘表、孙权趁丞相兵发河北之际,提兵秣马,蠢蠢欲动。丞相忧心许都安危,故命刘墉率军增援以策万全。”

    曹植轻“哦”一声,瞥见刘墉身边一个秀丽脱俗的身影,不由一呆,问道:“先生,敢问这位小姐何人?”

    刘墉笑着对甄宓道:“小姐请将头巾取下吧。”甄宓依言而行,露出绝世的容貌。曹植只觉耳朵里“嗡”的一声响,胸口如大石撞击,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绝代佳人。曹植自问见过的女子何止万千,论容貌却无一人比得过眼前这名女子,不由瞠目结舌、如痴如醉。

    甄宓也在偷眼看向曹植,只见这位公子不过十七、八岁,长身玉立,宽袍大袖,面如冠玉,目似朗星,齿白唇红,神韵独超,丰姿奇秀,也是心中一动。

    刘墉偷眼见二人互有好感,心中大定,笑道:“刘墉先为你们引见一下。这位公子是曹丞相的三公子曹植曹子建,其文词彩华茂,粲溢今古,卓尔不群;这位小姐名叫甄宓,慧质兰心,丰盈窈窕,有绝世之姿。”

    刘墉见曹植目不转睛地看着甄宓,眼中情意浓浓,而甄宓则一脸娇羞之态,心中乐不可支,笑道:“子建,你便让小姐一直站着么?”

    曹植面红耳赤,讪讪道:“在下失礼,小姐莫怪。小姐请,先生请。”

    三人分别落座,刘墉也不隐瞒,便把此事的来龙去脉一一讲了。那时的人对贞操并不太在意,果然曹植听说甄宓原是袁绍儿媳也不以为意,甄宓自己也没有羞愧之感。刘墉又笑道:“子建博学多才,小姐秀美绝俗,所谓‘才子配佳人’,因而刘墉自作主张,将小姐带回许都,愿你二人琴瑟和鸣,永结连理。”又看看两人,只见甄宓羞不可抑,脉脉含情;而曹植目光所及,无不在甄宓身上,刘墉暗暗点头,看来自己这个月老当对了。

    刘墉对甄宓道:“子建才思敏捷,出口成章,小姐可想见识一下?”

    甄宓低声道:“甄宓听将军的。”声音如娇莺初啭,又娇又媚,曹植听了更是呆呆痴痴不出一声。

    刘墉轻咳一声,对曹植道:“子建可敢应答?”

    曹植一愣道:“先生让子建做什么?”甄宓见曹植对自己如此着迷,不由轻轻一笑。曹植顿如见百花怒放,更是如沐春风,如坠云中,全身轻飘飘、暖洋洋的。

    刘墉又说了一遍,曹植心知这是要我在美人面前展露一番啊,心中大喜,朗声道:“请先生出题。”

    刘墉早有打算,假装思索半晌方嘻嘻笑道:“就以小姐的容貌为题如何?”

    甄宓轻“啊”一声,忙低头不语。曹植没想到刘墉会出这题,不过这正是自己心中所愿,略一沉思,提起笔来。文不加点、一挥而就。

    “写的什么?子建念来听听。”

    曹植清清嗓子,高声诵道:“小姐之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

    甄宓听得是又喜又羞,这个公子不仅高贵清华。而且文采如此出众,竟能文思泉涌、下笔有神。可自己哪有这么美啊。刘墉也是一愣,这是《洛神赋》里的句子吧,‘翩若惊鸿……’这几句还听说过。这些语句他原是不太懂的,不过在蔡文姬的鞭策下也学了不少古文,如今基本能听个大概了。

    刘墉赞道:“妙啊。不愧是曹子建。”又对甄宓道:“小姐还满意么?”甄宓更是神情扭捏,脸上红霞遍布。低头答道:“奴家哪有公子写的那么美,公子太过抬举了。”

    “我看一点也不过。”刘墉呵呵一笑,又对甄宓道:“我答应为小姐寻一门亲事。小姐觉得子建如何?”

    甄宓一听更加娇羞无限,垂下头来不敢应声。刘墉哈哈大笑道:“看来小姐是同意了。”看了一眼曹植又笑道:“子建更不必说了。”刘墉端起茶杯,正色道:“你们的喜酒我是喝不上了。今日刘墉以茶代酒。先敬二位一杯,祝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曹植惊道:“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墉轻叹一声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公子,刘墉便要离开许都,恐怕再不会回来了。”

    曹植急道:“先生为何要走?”

    “子建想必知道,我是迟早要走的。”

    曹植沉默半晌,方低声道:“我虽听父亲说过先生要走,却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只是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与先生相见。”

    刘墉笑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曹植吃惊道:“先生此句精炼豪迈,子建拍马难追。”

    “这不是我写的。”刘墉哈哈一笑,生怕曹植继续追问便又接着道:“子建,临行刘墉有一言相赠。”曹植俯身一拜道:“请先生指点。”

    刘墉正色道:“子建机警多艺,才藻敏赡。若只论才学,你若认第二天下便没人敢做第一。不过,你太过随性,热情而不事伪饰,任性而不周世务,坦率而不善权变,放纵而不受节制,你又面嫩心慈、重情重义,因而无论是治理国家,还是为人处事,你都不是你兄曹丕的对手。”见曹植脸胀得通红,刘墉微笑道:“不过也是为此,才有更多的人,包括我刘墉更喜欢子建而不是子恒。这也是为何我要将甄小姐带给你而不是留给大公子的缘故。因为只有跟着你,甄小姐才会幸福快乐,平安一生。”

    甄宓一怔,内心感激莫名,盈盈躬身拜谢。曹植也伏身拜道:“多谢先生教诲,学生记下了。学生有了小姐,还要那个爵位何用。”甄宓一听,心中更加感动,和曹植两眼相视,满满的全是柔情蜜意。

    刘墉又道:“这里有个方子,子建务必要收好。哪日仓舒公子发病,便用得上了。我便不去见他了,就怕见了面又舍不得走了。”站起身来,对两人各施一礼,又道:“子建,甄小姐我便托付于你了。刘墉先行告辞。”

    “先生走好!”“将军的大恩大德,甄宓永铭不忘。”两人俯身再拜。

    刘墉办妥此事一身轻快,便想早日回到府中,哪知刚出院落,旁边突然窜出一人,拽住他的衣袖,口中道:“刘公子是要离开丞相了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献帝出走

    刘墉大吃一惊,定眼一看,只见那人步履轻盈、笑靥如花,却是蔡琰蔡文姬。刘墉心中一定,先向四周看了一阵,方低声道:“这是丞相府中,话可不能乱说。”

    蔡文姬笑道:“你放心,这里没有旁人的。”突然又伤心道:“为什么你要走了既不带上我,也不对我说。难道在公子的心中,便没在意蔡琰半分么?”

    刘墉急道:“一路上说不定会遇到多少风险。蝉儿我是不得不带,你却不同,何必跟着我去冒险。”

    蔡文姬喜笑颜开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对我一点也不在意的。”

    刘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走的?是蝉儿告诉你的么?”刚才刘墉已经观察过水榭四周,蔡文姬不会从那里偷听得知的,除此,便唯有貂蝉告诉她了。

    蔡文姬嘻嘻笑道:“你怎么知道?”

    刘墉哼了一声道:“你们俩好的穿一条裤子,我怎会不知。”

    蔡文姬啐了一口,道:“你说话怎么这么粗俗。不过,这个比方倒也有趣。”又笑道:“不过你猜错了。”刘墉撇撇嘴,以示不信。

    “今早我去貂蝉姐姐那儿看到她的首饰盒虽在,里面的首饰却都已不见,这不是要走是什么?”

    刘墉一呆,他就怕有人突然进府来发现端倪,便严令府中各人一件都不许带,所有物件需保持原样。没想到蔡文姬聪慧异常,竟从貂蝉小小的首饰盒上发现了这细微的变化。也幸好只有蔡文姬发现了,不过也只有她可以到貂蝉的房里去。

    “听着,我要和你一起走。”蔡文姬一字一顿,斩钉截铁,不容争辩。

    “你跟着做什么。我说过路上有危险的。再说,莹儿和芸儿也不会同意的。”

    “这个你不用操心。那两个妹妹也接纳我了的。”蔡文姬得意道。

    “她们怎么会同意?你给她们灌了什么**汤?”

    “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蔡文姬甚是气恼,转眼又神秘一笑道:“本小姐自有妙计。”

    刘墉知道蔡文姬不会告诉自己,只得默不作声,暗生闷气。蔡文姬见刘墉无话可说,更是得意。笑道:“哪天我便学你一样说一回书,题目就叫‘蔡文姬才辩无双,刘崇如无言以对’。”

    刘墉见蔡文姬巧笑倩兮,也不禁莞尔,能有一个美女陪在身边,****斗嘴,不也挺妙么?

    蔡文姬以为刘墉生气了便低声道:“你别生气了,以后我一定告诉你因由的,不过现在却是不能。”

    刘墉笑道:“谁生气了?好吧。此事回家再说,小心隔墙有耳。”

    蔡文姬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摇着刘墉的胳膊仍半信半疑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刘墉轻哼一声道:“信不信由你,你去不去?”

    蔡文姬心花怒放,连连道:“去,当然去。”

    回到府中,刘墉将自己的计划告知蔡文姬,又道:“现你也已经知道了。还要跟我走么?”蔡文姬嘻嘻笑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随你怎样,反正我是跟定你了。”刘墉见一代才女用起这些后世的俗语得心应手,不禁啼笑皆非。

    “明日我和你一起进宫吧。有我相助,你便可以安心与圣上畅谈一番。”

    刘墉点点头,却是如此。如果没有蔡文姬相助,要想和汉献帝单独待在一起可没那么容易了。回到府中。刘墉又召宋九来见,两人一通商议。此次随曹操出征冀州,刘墉并没带走宋九,而是假说献帝学医需要助手,故让其入宫伴驾。

    献帝听闻刘墉、蔡文姬求见。大喜过望,连忙令人传了进来。这宫里的宦官、宫女乃至值守的兵士都收受过刘墉的财贿,因而只要不是太过的事,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下仍是蔡文姬给皇后讲故事,周围围上一大堆从人,那边献帝仍假做学医,仅刘墉在旁。

    刘墉轻声道:“陛下,刘墉便要离开许都到襄阳去了。”

    献帝凄然道:“崇如也要离朕而去吗?那许都之内,朕可连半个可信之人也没有了。”

    刘墉道:“陛下,刘墉此去便是为了匤复社稷,重振汉室。小臣有两个方案,请圣上裁决。”

    “爱卿请说。”

    “一个是请陛下保重龙体,安心在许都等待。刘墉将联合朝廷内外有志之士,发檄文,清君侧,助陛下重回故都。”

    献帝叹了口气道:“曹操权势滔天,文武兼备,帐下又人才济济,吕布、袁术何等神勇,皆败在其手中;袁绍兵将、粮草数倍于曹操,也是大败身死。崇如便要举兵,怕也难敌。还有何计?”

    “这第二个嘛……”刘墉沉吟片刻,方道:“臣斗胆请陛下随我等一起到襄阳。”献帝闻言大吃一惊,怔怔不答。

    “臣已策划多时,可神不知鬼不觉溜出许都。等曹仁发觉,陛下早已远去。再者,左将军刘备又在前面接应,此事万无一失。臣也知此事太过凶险,请陛下决断,刘墉明日再来听信。”

    献帝踌躇难定,将刘墉的打算告诉伏后问道:“皇后以为朕该当如何?”

    伏后道:“陛下虽贵为天子,然那曹操所行之事可听陛下之言?朝中大小事务可由陛下做主?如今朝廷诏命皆出于相府,世人只知有曹操,不知有陛下。陛下如打算一生这样战战兢兢,听从曹操摆布,任其宰割,妾身无话可说。”

    献帝担忧道:“朕又何想做那曹操的傀儡,只是四周全是曹贼耳目,一旦消息泄漏,又得有多少人丧命。况且许都、襄阳相隔千里,路途遥远,吉凶难测,朕不得不小心行事。”

    伏后又道:“前些日子,妾身曾写信给父亲。想求他出手相助。然则父亲并无兵权,又胆小怕事,不敢稍动,而今朝廷中能有作为者唯有刘墉。若刘墉也离开许都,陛下便真是孤家寡人了。妾身以为,刘墉智计过人。忠心为国,陛下随他而去或有重振朝纲之望;即便不成功,只妾身赴死便是,曹贼却不敢动圣上分毫。”

    献帝感动万分,拉着伏后的手,久久不松开。伏后见献帝仍在犹犹豫豫,急道:“陛下还记得被曹贼处死的董妃么?她可是怀有五个月的身孕啊。”

    “别说了!”献帝顿时泪流满面,下定决心道,“好。朕和你便随刘墉走这一遭。”

    第二日,刘墉又进宫来,献帝先问刘墉脱身之计。刘墉自是毫无隐瞒,各个关节应该做什么,怎么做一一言明。献帝凝神思索良久,方点头赞同。刘墉大喜,便告辞去做准备。

    入夜时分,献帝照刘墉计传诏与宦官、宫女。只说从明日起要与皇后修习养生之术,每日只需送些菜饭。不用近前伺候,内侍们领旨退下。次日,献帝果然紧闭寝宫门窗,不出一步。内侍只将饮食、果品放在房门口便躬身退下。开始还有心细的宦官戳破窗纸前去偷窥,只见献帝、伏后在那里屏神打坐,或者抚琴对弈。一如往常。很快,窗上的小孔被献帝发现,对这些执事、宫女大骂一通。这几人本就放心大半,更不想找骂,以后便离得远远地。不叫不到。

    如此又过了十数天,终于到了刘墉和献帝约定脱身的日子。献帝和伏后早早便换上了内侍的服饰,等待刘墉。献帝从没觉得这一夜竟如此漫长,一时忐忑,一时焦急,心“怦怦”直跳,当真是望眼欲穿,好不容易捱到丑时两刻,房门上突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敲四下,停一会儿,又敲三下,正是刘墉约定的暗号。

    伏后打开门来,进来的正是刘墉和两个随从,献帝认得其中一人是刘墉的亲随宋九,另一个裴元绍却不认识。这三人也均做宦官装扮,两随从一手提一个净桶。刘墉向献帝微一颔首,又示意将净桶分发给献帝和伏后。刘墉当前,裴元绍殿后,保着献帝夫妻,四人一手提净桶,一手掌灯笼,便往外墙走,那宋九却留了下来。

    路上偶尔也有巡夜的士兵,献帝、伏后一阵紧张,不料那些人见到刘墉等手中提着的净桶便远远地绕开了。好一会儿,四人来到宫墙边的甬道,这是宫中秽物运输的通道,平常除了粪车,几乎没人行走。此时,一架硕大的粪车停在路上,想来其他人都已倾倒完毕,深冬的凌晨冷得很,驾车的老头脸冻得通红,颇不耐烦地催促着刘墉赶快。

    裴元绍笑嘻嘻地走过去,从怀里摸出一瓶好酒,那老头立刻眉开眼笑接过来,仰着脖颈喝了一小口,咂咂嘴,很是满意。趁着两人背身交谈,刘墉手按在后车壁上,轻轻一抬,那木板便缩了上去,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刘墉先托着献帝、伏后进去,又把净桶也放了进来,紧接着,裴元绍也寻机钻了进来。这车虽大,一时间挤进四个人,也是满满当当,好在里面空气还流通,那些净桶又都是新的,没有臭味,因而大家并不太难受。

    不一会儿,大家便听几声鞭响,蹄声哒哒,粪车晃动着动了起来。又过了一阵,车又停了下来,刘墉等只听着那老头和几个人在交谈着什么,想来正在出宫检查。众人屏住气,也就一盏茶的时间,粪车又吱吱扭扭地走了起来。这一次时间便长得多,好半天才停了下来,又过了许久,面板从外面打开,周仓满面堆笑候在外面。

    此处已是城外,虽天还未放亮,几无人迹,刘墉却不敢耽搁,领着献帝等人急走了半里小路,到达一个小村,那里早停着几驾马车,四、五十个精壮兵士护卫在周边。

    “陛下,刘墉知道你有许多话要问,只是时间紧迫,还请圣上上车,小臣再一一详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横生枝节

    “爱卿怎么想到用这个法子让朕出宫的?”献帝刚刚平复了下心情,便迫不及待地问。

    刘墉先伏身请罪道:“陛下请恕臣无礼,让皇上遭受如此委屈。”

    献帝笑道:“爱卿救朕夫妇,何罪之有,快快请起,为朕说说。”

    “是!”刘墉直起身来,答道,“臣进出宫门两年有余,见其他各门进出都搜查极严,唯有那拉粪的大车极少检查。纵要检查,也只是做做样子。”

    伏兵问道:“那拉粪的老头是你的人还是买通了的?”

    “都不是。这件事太过机密,越少人知道越安全。”刘墉解释道,“我们在城外仿做了一辆和那辆粪车一模一样的车,只是车厢分为两层,上层装粪,下层则是个暗格。宫里是三日拉一次粪,我们便寻机将两车换了,试着看看有人瞧出破绽来。果然守军和那老头都没查觉。”

    献帝不解地道:“只是那车下面做成空格后,装的粪自然就少了,怎么大家都没发现呢?”

    刘墉暗赞献帝聪明,微笑道:“陛下有所不知。臣造这车时用的木板要薄一些,又深了数寸,容量和原车几乎相同。”

    献帝点点头,又问道:“这几日朕与皇后假意修行,内侍也信以为真。适才爱卿留下一人,便是让他将每日送来的饭食处理妥当,以示朕等还在。只是朕久不露面,侍从不免会疑心,就怕过不了多久便会发觉。”

    “陛下担心极是。不过此事刘墉早有安排,还请陛下放心。”刘墉将整个计划和盘托出,献帝听后哈哈大笑,信心大增。伏后捂着嘴也笑道:“想不到刘卿家手下竟有如此人才。依我看来,曹操也不是你的对手。”刘墉心里却在流血,那是为留在宫中的宋九流的。

    “爱卿的其余部下呢?”

    “他们几日前便先出城了,现驻扎在前面不远处。”刘墉禀道,“陛下,那蔡文姬也跟随着臣来了。”

    献帝奇道:“蔡卿也来了么?”

    “是。蔡琰假说出城冬游。也将臣的家人带了出来。”

    伏后又惊又喜道:“那路上便不寂寞了。皇上,咱们可以边走边听蔡卿说故事呢。”

    献帝苦笑道:“此地离许都不远,朕还是放心不下,还是早些上路吧。”其实刘墉也有一些担心,马车太慢,就怕耽搁久了又生事端。可惜伏后、貂蝉均不会骑马,只得如此。

    不一会儿,两路人马汇合在一起。刘墉想献帝累了一晚,便请先在车上歇息。又吩咐人马分为三队,一队到前方打探,一队在后面压阵,自己则带着大队人马,徐徐向襄阳进发。

    再说许都皇宫中,一如平常。内侍们也不是没有去关心献帝,偶尔也偷偷摸摸地去听过几次,要么听到是献帝和伏后因为下棋在小声争执。要么是两人在互相读书给对方听,似乎过得极是自在。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曹操平定河北后上奏要为各将士谋臣请赏,需献帝加盖玉玺。内侍们在外面请奏了半日,献帝却只是不许,玉玺也不交出来。

    左右无法,只得报与曹仁。曹仁哪管什么君臣之礼,便命人强行打开寝宫要献帝用玺。哪知里面除了有一内侍打扮的人外。并没有献帝、伏后的身影。

    曹仁吃惊问那人道:“圣上呢?”

    那人手拿一个小瓷瓶,一脸讥讽之色。曹仁正要呵斥,旁边有人拉着他的衣襟小声道:“将军,这个人不是咱们宫里的。”

    曹仁又惊又怒道:“你是谁?你将圣上藏哪里去了?”

    那人脸上全是嘲讽之色,傲然答道:“你们休想知道圣上去了哪里?”说完。举起手中的瓷瓶,一仰脖,喝进肚去。

    “快拉住他。”曹仁眼见此人服毒,他要是死了,我去问谁啊。一时间宦官、兵士齐齐出手将那人制住。那人也不抵抗,任由人缚住手足。这时有人出主意说快请大夫,有人却道先灌粪水吐出毒物,嘈嘈杂杂。那人大笑道:“这药入口,便是神仙也是无用,哈哈……”不一会儿,笑声渐低,嘴角流出一抺暗红的血液。

    曹仁见这人便要毙命,又气又急,大吼道:“传令封闭四门,挨家挨户地搜,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皇上给我找到。”又斥那些内侍、宫女道:“你们干什么吃的,圣上去哪里了都不知道。来人啊,把这些人通通绑了,听候丞相发落。”

    执事、宫女“噗通”跪倒一片,哭道:“将军错怪我们了。就在前不久圣上还在骂我们呢。”众人异口同声,都道听到献帝说话。

    曹仁心中狐疑,难道寝宫里竟挖了地道?又叫兵士们在寝宫里翻了个底朝天,却连个鼠洞也没有,曹仁心急如焚,此事如何向丞相交代,难道向他禀报说圣上突然间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曹仁欲哭无泪,无计可施,有人在旁道:“不如将仲德先生请来商议。”曹仁登时眼前一亮,便如溺水的人触到一截木头,急忙吩咐道:“快请程先生。”

    不一会儿,程昱气喘吁吁,一路小跑进到宫来,曹仁便将发生的事情及怪异之处一一说了。程昱一面听一面思索,突然问道:“这些日子皇上见过什么人?”

    “皇上只见过刘墉和蔡琰姑娘。”

    程昱点点头,对曹仁道:“将军立即命人去刘墉府上,顺便再问下蔡琰是否还在丞相府?那个奸细呢?我再看看。”

    曹仁见程昱顷刻间便找到破案的突破口,佩服得五体投地,心中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过了一阵,派出的人陆续来报,“蔡小姐多日未回府了”;“刘墉府上一切如旧,只是家眷都不在府中。刘墉还在房中留下一封书信。”

    曹仁接过书信,只要上面写着“曹丞相亲启”五个大字。曹仁大怒道:“定是那刘墉将圣上裹胁出宫去了。”程昱道:“将军请将信给程昱看看。”

    曹仁愕然道:“这信是给丞相的,我们怎能私自拆阅呢?”

    程昱苦笑道:“丞相留我二人驻守许都,而今圣上却不知所踪,丞相追查下来,我俩还有命么?”曹仁无言以对,只得将信交与程昱。

    程昱读后又是赞叹又是感伤,曹仁心急如焚,催促道:“先生快快告诉我,圣上是否是随刘墉去了?”程昱把信递了过去,曹仁却不接,急道:“我不看了,先生告诉与我便是。”

    “这信上没说圣上的事情。”程昱见曹仁便要发火,又道,“不过程昱可以断定,圣上定是跟刘墉走了。”见曹仁仍有不信之色,程昱又道:“将军想想,如今满朝文武中,皇上还有何人可信,何人可托。既然刘墉已留书出走,陛下必与其同行。”

    曹仁沉思片刻,道:“先生所言极有道理。刚才有一内侍说,圣上一个时辰前还在,恐怕还未出城,我这就吩咐左右挨家搜寻。”

    “等一下,将军。那刘墉已出城半月有余,不可能今日才来接皇上,其中必有缘故。”程昱又指着死去那人的尸身道,“此人又是如何进宫的?”

    曹仁倒吸了口凉气,道:“这我却没有去想。刚才我已问过执事、宫女了,都说没见过此人。”

    “那倒未必。”程昱哼了一声,“刚才众人忧心忡忡,故并没在意。”又对一跪着的宫女道:“你去打盆清水来。”

    不一会儿,宫女端清水至,程昱吩咐道:“把他的脸洗干净。”那宫女见这人死状狰狞,心中害怕,不过保命要紧,只得强忍恐惧,掏出怀中手帕在盆中打湿,拧得半干,轻拭那人的脸面。“咦!”那宫女轻声惊呼,众人一瞧,麻布所到之处肌肤颜色变浅,原来这人脸上竟敷了一层厚厚的油彩。

    那人脸上的油彩刚刚洗掉,一个内侍便惊叫道:“我知道这人了。他是给刘墉背药箱的小厮宋九,常常出入宫中的。”这一叫,又有几人随声附和,都认了出来。

    程昱道:“既然众人都说此人是刘墉的侍从,这人又在皇上的寝宫中,因此,皇上必定是和刘墉在一起。将军以为程昱所说有道理么?”

    曹仁心悦诚服道:“天幸丞相将先生留在许都,否则曹某真不知如何应对。只是我还是不明,一是圣上是如何出宫的;二是圣上是几时出走的?”

    程昱又是一阵苦笑,道:“程昱现还不知圣上是如何出宫的,但我却知圣上是几时出宫的。”

    曹仁吃惊道:“几时出宫的?”

    “如我所料不错。刘墉出城之日,便是皇上离宫之时。”

    “可是众人都道今日圣上还在宫中啊。”曹仁仍是不敢相信。

    程昱问跪着的内侍道:“你们都认为圣上今日还在宫中么?”众人纷纷叩头称是。程昱厉声又道:“你们可曾亲眼看到圣上容颜么?说实话,否则立即处死。”众人胆战心寒,不敢应声。隔了一会儿终于有一个宦官道:“只是听到圣上和皇后说话,却不曾见过面孔。”接着又有人道:“我曾戳破窗纸去瞧了瞧,不料被皇上发觉大骂了一通。不过,这已是半月前的事了,以后再没人敢去偷看了。”

    “我明白了!”程昱叹气道,“刘墉,你真是好手段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被困小城

    曹仁仍将信将疑,问道:“请先生教我。”

    程昱叹道:“将军可听说过‘鸡鸣狗盗’这一典故。”曹仁点点头,他熟读史书,自然知道这一典故的来历。

    原来,战国四公子之一的齐国孟尝君广纳人才,手下有食客三千。这里面有许多人的本事看来并不出色,甚至是卑贱低下,比如说有人善偷盗,有人会学狗叫。有人劝孟尝君还是要分分等级,不要养那么多闲人、骗子,但孟尝君不以为意。

    有一次,孟尝君奉命出使秦国却被秦昭王软禁了起来。孟尝君便去求昭王的宠姬解救,那宠姬却提出了个极苛刻的条件,说要一件白色狐皮裘衣。这分别是刁难了,因为孟尝君已经将这件裘衣送给了秦昭王了,而且普天之下只此一件。孟尝君暗暗发愁,左右也都无良策。

    这时一个身材矮小瘦弱、毫不起眼的食客挺身而出,披上狗皮装作狗的模样从狗洞里钻进王宫将那件狐裘盗了出来。宠姬得到后果然替孟尝君说情,让秦昭王释放了孟尝君。孟尝君获释后,立即逃出咸阳,夜半时分到了函谷关。按照秦国的法律,只有听到鸡叫才能开关放行,而此时秦昭王又后悔放跑了孟尝君,正派兵来拿。

    孟尝君万分着急时,食客中又有一个人主动请缨。这人没别的本事,就会学鸡叫。他一学鸡叫,附近的鸡也随着一齐叫了起来,守关的听到鸡叫便打开城门,孟尝君因此才有惊无险地逃出函谷关回到了齐国。这就是成语“鸡鸣狗盗”的来历。

    曹仁微一沉吟,讶然道:“先生的意思是说这人能学圣上和伏后的声音?”

    程昱点点头,佩服道:“程某曾听说刘墉手下能人异士颇多,当时不以为意。看来我是小瞧此人了。”

    程昱果料不错。原来宋九生来矮小,不能干重活,凭口技之长混口饭吃。只是战乱纷飞,众人大多只顾逃命,如何还有闲心听什么口技。宋九流落到了富义时又饿又病,只剩不到半条命。可巧遇到刘墉招募人才。不限出身不限才能。宋九勉强一试,不料却打动了刘墉,收在其身边,不仅叫人为他诊病,又为他造屋置田、做媒主婚。宋九因此感激涕零,视刘墉为再生父母,时刻想着要报答此恩。

    刘墉与众人商议解救献帝之策时,宋九便主动要求学献帝、伏后的声音,以拖延时间。刘墉想到此事九死一生。心中不忍。但宋九态度坚决,说时间紧迫,且别无他法;又道若无刘墉,自己早已身死,现如今家中已有儿子,更无遗憾。刘墉无奈,只得含泪答应,将他扮作背药的小僮。进宫观察献帝、伏后的一言一行,一年下来。便学得惟妙惟肖,能以假乱真。

    曹仁问程昱道:“先生可知刘墉往哪里走了?”

    程昱道:“刘墉可去之地只有两处,江东孙权与其非亲非故,定不会前往;刘墉原是刘备属下,现今刘备便在新野,又是皇叔。我料定刘墉必往荆州去。或是刘表,或是刘备。”

    曹仁担忧道:“只是刘墉一行已走了半月有余,还能追得上吗?”

    程昱苦笑道:“追不追得上也要追啊。”顿了顿,又揣测道:“许都以南至古城、汝南沿路都是夏侯将军的兵马,因而刘墉必不敢走大路。只能绕道而行。伏后又不能骑马,山道崎岖,况且现已是寒冬,多有积雪,马车行走不快。我看还有希望。”

    曹仁信心大增,程昱建议道:“如今我们得分头行事。将军先派一队星夜去新野,隔断刘备救援之途,你另率一队沿大路向前推进。我镇守许都,又派人告知汝南的夏侯将军派兵前往襄阳阻隔刘表救兵。若圣上未入襄阳,两位将军便合兵一处,往许都方向细细搜寻。”

    曹仁点头称是,程昱又道:“将军记得每一队均要带几名服侍过圣上之人,以免错过。”

    却说刘墉一行,若走大道,早已到达襄阳,正如程昱所料,刘墉不敢走大路,只能走小道。而且更不顺的是山道本就坎坷,不料又是雪花漫天,泥泞难行,有时一日只能走十数里。刘墉心急如焚,而伏后并蔡文姬、貂蝉等极少出门,这样停停走走却极是开心。这日好不容易出了曹操的防区,到达一个叫安昌的小城。

    刘墉紧张的心顿时放了大半,这里便是与刘备约好接应的地方。然而刘墉走遍全城,却没见到刘备的一兵一卒。刘墉立时慌了神,心知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测。

    刘墉不擅掩饰,献帝看出端倪问道:“崇如,朕看你脸色不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刘墉不敢隐瞒,禀道:“陛下,不知为何刘皇叔接应的人马并不在这里。”

    献帝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道:“崇如难道没和刘备约定好么?”

    “臣在出发几日前便和皇叔约定好了的。他传书说会提早带兵驻扎在这里直到陛下到来。只是我们一出许都便和他联系不上了,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

    献帝更是心慌,问道:“如今该如何是好?”

    刘墉道:“陛下,臣还有几只信鸽。我便分别送信与皇叔和富义,让他们分别出兵来救。恕臣无能,臣只能将信送出,却收不到他们那里的消息。因而只能待在此处,坚守待援。”

    献帝长叹一声道:“好吧。只能如此了。”

    又过了两日,后军急速赶来,说曹仁亲率兵马三千迅即便到,献帝听后更加惶惶不安。刘墉也是始料不及,只得命人紧闭四门,坚守不出。须臾,曹仁的大军赶到,见城中有异,心中大喜,命人将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曹仁从兵卒口中得知城门上的便是刘墉的手下,便大声喊道:“去叫刘墉说话。”不一会儿,刘墉来到城头,向曹仁一拱手,说道:“曹将军别来无恙。”

    曹仁怒道:“刘墉,丞相待你不薄,为何要不告而别,做那背信忘恩之人?”

    刘墉朗声道:“将军错也,刘墉并非薄情寡义之人。刘墉深知丞相相待极厚,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故殚精竭虑,为丞相分忧,刘墉闪击河内,火烧乌巢,计取邺城,已报丞相之恩,何谈忘恩负义?”

    曹仁无言以对,只得说道:“刘墉你要离开丞相,我自不拦你,为何要挟持圣上,这又做何解释?”

    刘墉侃侃道:“将军此言差矣。圣上自愿随刘墉而行,何来挟持二字?所谓‘万事有因必有果,万事有果必有因’,圣上虽贵为天子,然而上至曹公下至群臣,即便将军在内,可对皇上有半分敬畏之心。朝廷大小事务皆出于相府,满朝文武多是曹公党羽,陛下便如提线木偶,庙堂摆设,可有一言一行能自作主张?若换作将军,可愿做这样的傀儡,受人摆布?”

    曹仁哑口无言,兀自嘴硬道:“圣上自登基以来,战火四起,天下大乱。若非丞相,陛下仍在东躲西藏,颠沛流离,怎能安居宫室,得享荣华?陛下不思图报倒有罢了,反做那衣带诏,谋害丞相。子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圣上如此待丞相,丞相为何就不能如此待陛下?”

    刘墉哑然失笑道:“子曰:君君,臣臣。陛下登基之时,虽有董卓之乱,可与陛下何干?曹公救圣上于危难,虽有功于社稷,却也是尽臣子的本分。孟子云:君臣之道,恩义为报。‘衣带诏’之事,皆因曹公不思忠君报国,还政于圣上,反而独揽大权,结党营私,上欺君王,下压群臣之故,陛下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何错之有?”献帝在旁听得热泪盈眶,刘墉这番话正是我想讲却不敢讲的啊。

    论辩论曹仁哪是刘墉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曹仁便理屈词穷,只得道:“刘墉,你说陛下不是你挟持而去,可敢让圣上上城一观吗?”曹仁笃定献帝胆小,不敢露头,这样便能化被动为主动。

    刘墉左右为难,正自踌躇,献帝却急步上楼,对曹仁道:“曹仁,朕来了。”

    曹仁大惊,不知如何应对,只听献帝叱道:“曹仁,你见了朕为何不跪?”原来献帝听了刘墉慷慨陈词,心中热血沸腾,立时豪气贯胸。

    曹仁吓了一跳,滚鞍下马,率众军士跪倒在地,参拜献帝。曹仁道:“陛下不要受刘墉的蛊惑,快跟臣回去吧。”

    献帝摇摇头道:“朕不回去。”

    曹仁不敢对献帝发火,只得向刘墉怒道:“刘墉,不要再逞口舌之利,你敢与我大战吗?”

    刘墉笑道:“单打独斗我不是你的对手,群攻群守我却不怕你。你敢来攻城吗?”

    曹仁虽听说过刘墉部下战力惊人,却不太信,便吩咐副将带兵去撞城门。那副将手一招,一队刀盾兵和一队枪兵随之出列。刀盾兵左手持盾向上斜举,以掩护自己及旁边的枪兵向城门方向冲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短兵相接

    眼见曹兵进入射程,刘墉一声令下,城上的弓弩手一扣扳机,只听“嗖”“嗖”乱响,下面哎呦连声,立时倒了一大片。原来刘墉的弓弩手现在全用的是强弓劲弩,威力远超从前。而曹仁因为急于追赶,所带的兵士都是轻装上阵,所用的盾牌也是一般的轻盾,哪能抵抗劲弩的威力。那弩箭不仅贯穿盾牌,而且还射伤了执盾的士兵。而枪兵全靠其他士兵掩护,既无遮挡,便成了活靶子,眼见不妙,纷纷逃了回去。

    曹仁一看不妙,令旗一挥,组织弓箭兵和刘墉对射。曹仁的弓箭兵人数虽多,但从下往上射本就吃亏不少,而这些人的臂力又远逊于刘墉这方,因而交战起来极其尴尬。站得近了,便成了居高临下、占尽便宜的刘墉兵的活靶子;站得远了,看着箭似飞蝗,气势逼人,然而大多数箭都上不了城头。曹仁大怒,传令让所有的刀盾兵冒着死伤的危险掩护弓箭手向城上射击,这一手颇见成效,因为曹仁的兵丁是城上守军的十数倍,因而虽伤亡了多人,还是很容易地推进到弓箭的射程,这下数千只箭纷纷向城楼射去,把刘墉的弓弩手压制在城垛里不敢露头。

    曹仁哈哈大笑,手一挥,带着长枪马队抢向城门冲去。安昌城极小,城门只是道普通的木门,又没护城河,不一会儿,曹仁的马队便抢到城门下,冲进甬道,砍破木门,刚想顺势攻入城去,突然“轰”的一声,前面的马匹陷入一个大坑,后面的猝不及防。纷纷掉了进去。刘墉埋伏在左右的长刀兵和枪兵毫不迟疑,一阵乱戳乱砍,又杀死了不少。

    曹仁的弓箭兵及刀盾兵见同伴杀声震天地冲进城门了,都以为胜利在望,也想进城立个大功,便不向城上密集射击。这一停不要紧。刘墉的弓弩手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纷纷端弩反击,专射弓箭手,这一下箭无虚发,又撂倒一大片。那些刀盾兵眼看无处躲藏,又见城门洞开,只得拼死向前冲去。而在通道里的曹兵眼见前面的同伴坠入坑中纷纷被杀,吓得屁滚尿流,返身而逃。由于两边都不知情。这样后面的拼命往前挤,前面又死命向后退,两相一角力,由于入城的远较出城的多,又有不少兵丁被挤进坑中,迅即被杀。等到后面的反应过来向前也是死路一条时,已是追悔莫及、欲哭无泪了。

    曹兵正进退两难,惶恐不安时。刘墉又一队的弩兵向他们射击了。这甬道极其狭窄,根本无处藏身。曹兵顿时乱作一团,拼命往外逃。等曹仁反应过来鸣金收兵时,攻城的部队已死伤大半。

    曹仁见这一仗损失极其惨重,更是怒不可遏,骂道:“刘墉,我誓杀你以报此仇。”

    刘墉大获全胜。军士们拍手相庆,而刘墉等几个长官却仍忧心忡忡。董袭道:“兄弟啊,我们虽然胜了一阵,不过曹仁人数仍远多于我们。即便围而不攻,我们粮草不济。不久也会不战而败。”周仓也道:“如今曹仁轻兵冒进,我们还可抵挡,若是许都或汝南来援,又有云梯、重盾,我们便抵挡不了,恐怕只有拼死一搏,突围出去这一条路了。”

    董袭叹了口气道:“要走,两天前就可以走了。只是我们还保着圣上的安危呢,哪是说走就能走的?”周仓登时无言以对。

    刘墉默不作声,沉吟片刻方道:“你们所说的我也想到了。这样吧,今晚安排些值夜的将各门看好,我先去面见圣上,大家也各自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好法子。”

    裴元绍道:“只留数人守门只怕不妥,要是曹仁夤夜来偷城怎么办?”

    刘墉道:“曹仁今天大败而归,只会怕我们偷营,趁势冲出城去,哪敢来偷城。今晚让我们的军士们休息好,明日恐怕又是一场恶战。”

    刘墉见献帝正独坐深思,忙俯身行礼。献帝叹道:“崇如智计突出,手下勇猛顽强,若要冲出曹仁围困极是容易。只是朕拖累你了。”

    刘墉惭愧万分,连连叩头道:“陛下此话让臣无地自容。臣有大罪,臣等行事不周,谋划不细,以致陛下身处险地。”

    献帝叹了口气,安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崇如忠心一片,朕岂能不知?朕倒有个想法,你看如何?”

    刘墉心中一惊,忙道:“请陛下明示。”

    献帝道:“曹仁要的,不过是朕。朕明日便出城去见他,以朕来换你们脱离险境如何?”

    刘墉大惊失色道:“陛下万万不可啊。臣等冒此风险,便是要让陛下脱离曹操,重兴汉室,岂能让圣上再回许都,受其摆布。”

    献帝叹道:“爱卿忠心耿耿,朕心中感激。只是曹仁围之甚严,刘表的兵马恐怕不会前来,何必多添死伤。”

    刘墉叩头道:“陛下若去,臣等前功尽弃,更有何颜面直对天下苍生。陛下放心,臣等便是粉身碎骨,也要保陛下平安脱离险境。”

    献帝沉吟片刻道:“好吧。若到最后仍无良策,爱卿便需听朕的。”刘墉又是惭愧又是感动,只得应允。

    此时曹营内曹仁正暴跳如雷骂着汝南派来的信使道:“为什么夏侯惇不发兵来助?”那信使道:“将军息怒。夏侯将军本已亲率大部前来相助将军,不料满大夫来报,汝南突遭袭击,情势危急。汝南若失,许都便无屏障,丞相又远在幽州,夏侯将军只得回兵去救,因而不能前来相助将军,请将军谅解。”

    曹仁又惊又怒道:“是黄祖还是孙权?”

    “不知是哪里的,也没打旗号,穿着也极是杂乱,但是进退得法,调度有方,颇有章法,定是平日训练有素无疑。”

    曹仁又气又急,抬腿踹了那信使一脚,骂道:“滚!”曹仁余怒未消,有人禀道:“将军。刘墉今日大胜,气焰正炽,恐怕要趁机劫营。”

    曹仁哼道:“我就怕他不来呢。来人啊,吩咐各营今晚不许睡觉,埋伏在营外,只等刘墉来袭,便杀他个尸骨无存。”

    这一夜,天空突降大雪,曹兵露宿野外,等了一夜,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又冷又困,疲惫不堪。曹仁心中愤懑,又接右军来报,与关羽、赵云在新野外相遇,大败。此时此刻,情势万分紧急,不愧曹操帐下大将,曹仁的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传令守住安昌东、西、南三门,以待许都援兵。

    刘墉不知襄阳、富义处信息,又见大雪漫天,更是心急如焚,冥思苦想了一夜,有了个打算。刘墉和曹操一样,绝不会独断专行,当下召集校尉以上各级开会,听取众人发言,以集思广益、群策群力,得到一尽善尽美的计策。

    有人道,“将军,如今我们不知外面消息。曹军的援兵恐怕便要来了,我看只有突围一条路了。”又有人道:“我同意。我们的粮草不多,曹兵就是不攻,再过几天我们也是支撑不了。”众人都随声附和,议论纷纷。

    “我也同意各位的意见,突围是咱们唯一的出路,而且必须越快越好。可问题是我们什么时间突围,如何突围,突围后又怎么做,你们想过吗?”刘墉说道。

    众人都看向董袭,董袭言道:“我们先商议了一阵,打算兵分两路。一队由我及二、三两营先出城吸引曹仁的重兵,将军的特务连及周仓的一营则护卫圣上从另一道门突围,这样声东而西,想来应该能骗过曹仁。”

    刘墉摇摇头道:“刘墉多谢兄弟们的错爱。曹仁并不是有勇无谋之人,他见不到我或皇上是绝不会上当的。”众人一阵沉默,只听刘墉又道,“我也有个声东击西的法子,我们这样……”

    “我不同意,这样将军这边太过危险了。”董袭及众将领纷纷反对。

    “说不得曹仁的援兵转瞬即到,我们耗不起啊。不用这法各位还有更好的法子吗?”刘墉反问道,又用不容质疑的口气道,“时间紧急,军令如山,不用再议,你们就按我说的去准备吧。”大家无法,只得眼含热泪,互道珍重,拥抱告别。手足之情,兄弟之义皆化作在这深深的拥抱中。

    刘墉安排妥当,又去见献帝。献帝似乎也是一夜没睡,神情甚是憔悴。刘墉拜道:“陛下,臣等已有计策,请陛下允许。”

    献帝听后,心中激荡,扶起刘墉,诚恳地道:“爱卿此举极是危险,叫朕如何安心。”

    刘墉躬身道:“这是臣下的本份,陛下无需介怀。”

    献帝道:“爱卿有何要求,朕必竭力满足。”

    刘墉道:“臣正有一事,伏请陛下恩准。”

    “崇如但说无妨。”

    刘墉伏身再拜道:“臣请陛下为我赐婚。”

    献帝微一愣,旋即微笑道:“好!好!朕为爱卿赐婚,你起来吧。”刘墉大喜过望,叫人将一块绢布铺在桌上。献帝提起笔来,略一思索,笔走龙蛇,写将起来。

    刘墉看献帝写道:“扬威将军、穆乡侯刘墉雅量高致,爱国奉君,忠贞不二,乃社稷股肱,朕之臂膀。刘君为国尽忠,为朕分忧,殚精竭虑,戎马多年,仍未有家,朕心殊为不安。今朕恩赐貂蝉、蔡琰……”又问道:“还有吗?”

    刘墉不好意思道:“陛下,还有两人。”献帝一笑,又续写道:“……乔莹、董芸等一众女子配与为妻。愿夫妻和乐,琴瑟和鸣。建安六年冬。”刘墉喜出望外,正要叩头谢恩,献帝道:“再取一块绫来。”

    刘墉不知何意,却见献帝在另一块绫上又书写起来,刘墉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感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斗智斗勇

    原来献帝写道:“当日董贼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羽,祸乱朝纲,朝中大臣虽众,无人可抗董卓之威;域内武将虽强,无人可敌吕布之勇,以致百姓生灵涂炭,社稷危若悬卵。惟貂蝉一弱小女子,挺身而出,游走于董卓、吕布之间,巧言令色,推波助澜,令其反目成仇,始能得诛董卓,挽大汉于危难。朕以为,貂蝉奇女子也,天下当以之为楷模,人人应得敬之。故告知天下,以示嘉许。建安六年冬。”

    献帝捧起白绫交与刘墉,笑道:“崇如,这份就当是朕的贺礼了。”

    刘墉双膝跪地,双手接过白绫,眼含热泪道:“臣代貂蝉谢过陛下。”

    献帝拉起刘墉,情深意切地道:“崇如啊,你也一定要保重自己,咱们君臣一定要再相聚,朕还等着你来保驾呢。”

    “是,陛下!刘墉的命也不是那么容易丢的。”

    曹仁此时也正在布置,他也料到刘墉唯一可行的法子便是趁自己援兵未到之时,强攻突围,便吩咐道:“各门皆要派人监视,并且一定要有识得皇上的人在。现在雪越下越大,几十步外便看不清楚,你们都得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跟你们说,万一皇上逃脱了,你我都得人头落地,听明白了吗?”又问中军道:“现在什么时辰?”中军答道:“禀将军,刚到正午。”

    曹仁沉吟片刻又道:“刘墉若要突围,便是夜半时分。昨夜大家都白忙了一晚,将士都疲惫不堪,传令各营安排值日官兵,其他人都去休息。切记人不能卸甲,马不得离鞍。”众将得令回营。

    曹仁安排妥当。打算也小睡片刻,刚合上眼,中军就急急来报,刘墉部下约四百人出城来了。曹仁大吃一惊,大白天的,刘墉竟然要突围了!曹仁慌忙带着人马出营迎战。只见董袭、裴元绍领着约五百人从南门鱼贯而出。弓弩手、长枪兵、长刀兵以五十人为一队,组成近十个战队,衣甲分明,威风凛凛。中间族拥着一辆小车,蒙布遮掩,不知里面情况。这一大队人马缓缓而行,离城半里,忽然不走了。

    曹仁问道:“你们瞧仔细了,这里面有没有刘墉?”几员副将看了半晌。都答未见。曹仁不敢掉以轻心,又担心这些弩兵的射术,传令远远将这支队伍围在当中,又在必经之处拉架绊马索、陷马坑,布设荆棘尖刺等物。

    见董袭等人只是拉好架式,却不进攻,曹仁不知其意,想要四面围攻。又怕混乱起来,献帝乘乱跑了。何况那小车看起来只能乘坐两人。刘墉若不在车上便还在城里,反正董袭按兵不动,自己不如以逸待劳,相机而动。

    两方相持了约一个时辰,突然东门方向喊声震天,曹仁顿时吃了一惊。眼望见董袭等人仍气定神闲,竟似没有听见一般,曹仁更是又惊又疑。不一会儿,东门处来报,刘墉带着五十余人并一辆小车冲破东门而去。

    “可有放箭?”

    “因为不知圣上是否在车中。又没将军命令,都不敢放箭。韩将军一面让人进城去搜漏网之人,一面带着手下去追了。”

    “韩将军安排妥当。”曹仁点头称赞,又问道,“那边还有没有什么异常?”

    “刘墉和手下的背上都背有一块木板。”

    “木板?拿木板做什么?”曹仁更是莫名其妙。

    “我们也不知道。猜测可能是因为盾牌不够,用来挡弓箭的吧。”

    曹仁一阵狐疑,又问道:“可见到有像皇上的或女子模样的?”

    “有个内侍说,适才风大,将小车的帷布吹开,里面却是有两个女子。另外,刘墉身边有个兵丁面容有些像皇上,又有些不像。将军应早做决定,那边都是刘墉的精锐,我们人少,抵挡不住。”

    曹仁惊疑交加,此时从城中冲出一队曹兵,自是刘墉撤走后顺势入城搜寻的。带队的将军来到曹仁身旁禀报,说城中一无所获,奇怪的是各家的门板都已不在了。

    曹仁不解其意,又一思索,吩咐道:“全体弓弩手向中间的小车放箭。”众将大惊,诧异道:“将军,要是圣上在里面怎么办?”

    曹仁怒道:“叫你们射你们遵令就是,有什么后果本将自会承担。”众将不敢违抗,传令放箭。那车在人丛中间,要射只能先射向空中,取一个抛物线才能命中目标,一时间,箭似疾雨,飞泄而下。董袭见箭势不快,只教举盾相迎,阵式不变。

    曹仁见顷刻间那小车上就插了十来只箭,董袭等只顾自身安危,对小车不管不顾,便笑道:“你们知道我为何命你们放箭了么。如果皇上在里面,董袭定会派人去挡,而今车上插满了弓箭,说明圣上不在车中。这些军士挥盾挡箭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人有何异样,显然都是平日训练有素。由此可知圣上也不在此军中。这是刘墉声东击西之计,以大部在此牵制于我,他则率小部挟陛下向东逃窜。还好东面便是鹤山,刘墉带着车驾,行走不快。众将听我吩咐。”曹仁低声安排,留步兵牵制董袭,自己则带骑兵去追刘墉。

    曹仁这边刚现调兵迹象,董袭一声令下,各部主动出击,齐声呐喊,“休走了曹仁”。曹仁更笃定献帝在刘墉处,便加快行程向东追击。

    此时寒风凛冽,只看到眼前雪花漫天飞舞,再远则是白茫茫一片,所幸昨夜那场大雪积了半尺深,马蹄印、车轴印清晰可见,曹仁心中大喜,偱着印迹追了下去。只是一路上随处可见受伤或毙命的曹军和马匹,令曹仁又气又急。向东急驰了一个时辰,迎面撞上负伤的韩副将。曹仁问道:“刘墉过去多久了?”

    韩副将肩部中箭,忍着疼痛道:“回将军。刘墉过去了半个时辰。他手下的特务连射术极精,射得又远,末将追到这儿。坐骑被射死,末将受伤,不能再追。不过,刘墉带着皇上和女眷,前面又是高山,将军一定能追上。只是要小心他的弓弩手。”

    曹仁惊怒交加,忿然道:“你先回去治伤。其他的跟我追。”说完,纵马急奔。又过了一个时辰,地形渐渐抬升,再往前,山势越来越高,看来已到鹤山地界。曹仁见那印迹并没有分开的迹象,心中暗道,刘墉也不过如此啊。如果你分成几路,我还有些难办,你却合在一处,看是你的车快还是我的马快。

    又行了几里,眼前已然没路,一辆小车霍然丢在旁边。曹仁见里面空无一人,闻到里面传来的脂粉香味心中更是欣喜,传令加快速度。此时山路更加陡峭。林间雾气弥漫,几乎看不清前面。好在蹄印还极明显,又行了一阵,前方更加险峻,马匹也无法通行,地上的印迹极是杂乱。

    曹仁吩咐下马,将铠甲脱掉。沿印迹轻装前行。突然前面马声嘶嘶,曹仁一惊,手一招,带着兵丁掩在树木后面,交替前行。只见硕大的林中散落着几十匹战马,空无一人。幸好雪已经小了不少,刘墉等又才过去不久,因而曹仁很容易便在不远处发现了一溜淡淡的足迹沿山道蜿蜒向上。

    “这足印怎么如此怪异?”曹仁有些迟疑,因为刘墉大队留下的是浅浅一道印迹,完全不似人的足印。管他的,追上再说,曹仁鼓劲道:“刘墉便在前面。他带着皇上和几个女子,一定走不快。将士们,拿住刘墉,本将奏明丞相,重重有赏。”将士们听了心头一震,抖擞精神追了上去。

    不料昨日的那场大雪在山间积得更厚,几乎没过小腿,行走起来极是困难,数十步后曹仁便累得直喘粗气。“将军,我们这样追可不行啊。”一个军士提醒道,“属下刚才看了敌人的足印,应是在脚上缚了块木板,那样就不容易陷进雪中了。”

    曹仁恍然大悟,急切吩咐道:“传令,全军剥树皮,赶制雪板。”很快,曹兵都穿上了简易雪橇,耽搁的时间并不算长。

    “各位加把劲,咱们总不能被女人比下去了吧。咬咬牙,追啊!”曹仁一通鼓动,带着众军追了上去。

    刘墉此时也在咬牙坚持,他这边有貂蝉和蔡文姬两个女子,这倒不是他徇私,而是为了迷惑曹仁必须带上她们。刘墉其实做了很充足的准备,临行前先叫人将裤管、袖管及头颈处扎紧,以避山上的风雪,又每人赶制了数副简易的手套,再派数人先去前面探路,并隔一段距离系上一条粗绳,这样后面的人便可拉着绳子前行,在风雪中可以节省不少体力。不过便是这样,两个女子仍是体力不支,只得走走停停,与曹仁的距离越来越近。

    貂蝉又冷又累,眼中含泪,低声对刘墉说道:“大哥,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这样下去定会拖累大家的。不如我就藏在附近,你们先走,等追兵过后,我再去找你们吧。”

    刘墉愠怒道:“别说这种傻话了,你个弱女子在山上,还能有活命吗?我不同意,再说我们也不是那么轻易被擒的。”又向山顶一指,道:“只要到那儿之前他们追不上我们,就休想拿住我们。”

    貂蝉嗯了一声,咬牙又行,只走了几步,噗通,摔倒在雪地里。刘墉抢上前去,把貂蝉扶起。貂蝉泪流满面,站起来也是摇摇欲坠,哭道:“公子,貂蝉真不行了,你让我死在这里吧。”

    刘墉知道貂蝉的身子已达极限,便柔声安慰道:“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又对二人道,“放心,我不会放弃你们的,要死咱们三人也要死在一起。”貂蝉、蔡文姬听了又是感动,又是甜蜜。

    刘墉俯身把貂蝉背了起来,貂蝉一惊,挣扎着要下来。刘墉手一紧,佯怒道:“别动,你想让我们都死在这里吗?”

    貂蝉嗫嚅道:“这样我不是更加拖累公子吗?貂蝉……”

    刘墉打断她的话道:“你只要安静不动就不会拖累我了。”叫周仓取了一块麻布,把貂蝉包裹着捆在刘墉的背上,这样刘墉便可以解放双手,拉着绳子前行了。貂蝉伏在刘墉背上,又是感激又是羞愧,眼泪扑簌簌地滚了下来。

    刘墉扭头又对蔡文姬道:“一会儿我再背你。”

    蔡文姬笑道:“我可不用。大哥忘了我可是从匈奴逃回来的。这点路不算什么?你把姐姐照顾好便行了。”

    刘墉见蔡文姬温柔体贴,心中爱念大甚,趁人不注意,突然搂住她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蔡文姬一呆,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刘墉如此亲昵的举动,可见自己的印迹已深深烙在刘墉的心上,又羞又喜,只觉得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曹仁也在加快前行,又行了半里,一个兵士大叫道:“将军,快看,他们就在前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冰天雪地

    此时风雪稍小,视线远了不少,曹仁定睛一看,果然前面五里远的山坡上几十个人拽着一条长绳踯躅而行,中间有两个人身材瘦弱,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还需要旁边的人搀扶着前进,似是体力不支,行走艰难。曹仁想那一定是献帝、伏后以及刘墉的家眷,心中大喜,传令加快步伐。

    眼看两队越来越近,曹仁心中更喜。突然,当先的士兵发出阵阵“哎呦”声,纷纷中箭倒地,原来刘墉的弩手借着道路崎岖难行,伏在山石后面,居高临下放箭。此时山风凛冽,将羽箭的破空声掩盖得极好。曹仁大叫不好,手一挥,命各兵散开,又传命道:敌军虽善射,不过在风雪天中也不易瞄准,众军只需借助树木遮掩小心前行即可。而且,对方弓弩手在昨日的攻城战中便消耗巨大,先前又射了那么多,定没有多少余箭了。曹仁见山道狭窄,自己兵多的优势展现不出来,生怕因此让刘墉乘隙逃脱,又命两副将各领一队,从两侧绕行,准备三面夹击,将刘墉围堵在山顶上。

    果然,过了半个时辰,来箭越来越少。再过一会儿,只见二十来个弓弩手从岩石、树丛后窜出来,将弓背好,拉着前面队伍留下的长绳,急步向山上逃去。曹仁一见,手一挥,指挥着众兵士也追了上去。

    曹仁见那二十几人速度奇快,而且一边走一边收绳,不禁暗暗佩服刘墉的细致。昨夜的雪极大,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不仅行走不便,更看不清道路。幸好足印清晰,不致有踏空受伤的危险。虽说这些人身手矫捷。不过刘墉的大队却走得极其缓慢,刚才的阻击也没让两军间拉开多少距离,离山顶还有几百来步。曹仁见两边迂回的部队虽绕行较远,却都是精壮之士,途中又没怎么耽搁,眼看也要到山顶了。曹仁连连冷笑,上山容易下山难,刘墉啊刘墉,这下你能往哪里跑?

    曹仁见自己的部下都气喘吁吁。便鼓劲道:“弟兄们,曹某知道昨夜大家都没休息好,又追了这么久,你们都已经精疲力竭,走不动了。我知道你们难、你们累,不过大家想想,刘墉他们不是也一样吗?何况他还带着皇上和女眷呢,他会比我们更疲倦,更劳累。更害怕!如今圣上就在前面,咱们再咬咬牙,再加把劲,擒住刘墉。救回圣上,那可是大功一件。本将军定在丞相面前为你们请功,重重封赏。”众军一听。精神为之一振,一个个喜笑颜开。加快脚步向山顶冲去。

    不一会儿,曹仁带着他的中路最后一个到达山顶。可眼前的情景却让他瞠目结舌,百思不解,原来山上只有自己派的那两路人马,刘墉的几十人竟凭空消失了。曹仁气急败坏地怒吼道:“圣上呢?刘墉呢?他们那么多人都到哪里去了?”

    一名副将战战兢兢地道:“禀将军,我们上山来就没有看到一个人。”

    “没人。你们不会沿着足印追吗?等我干什么?”

    另一名副将颤颤巍巍地道:“禀告将军,我们在山上也没有发现一处足印。”

    “什么?”曹仁目瞪口呆,环顾四周,山顶上空荡荡的,相对西面陡峭的山势,东面却是相对较缓,两边是茂密的森林,中间是一道斜坡,白雪覆盖下像一条巨大的白绫延伸到远处,只是飞雪漫天,北风呼啸,不知前面是巨石还是深谷,看不到一丝痕迹,听不到一丝声音,难道刘墉等人插翅飞了不成?

    一名副将瑟瑟发抖禀道:“将军,咱们还追么?”

    曹仁暴跳如雷,怒道:“追,你知道刘墉去哪里了?往哪里追?马都没有,怎么去追?”

    另一名副将哆嗦着道:“将军,这山上风雪太大。大家都冻得受不了,不如先找一个避风的地方再商议吧。”

    曹仁见兵将们一个个嘴唇发乌,全身颤抖,自己也冷静下来。刚才一路急追还不觉得,此时才感觉到这风雪像无数柄锋利的小刀一个劲地从袖口、裤管等处钻进来,切割着周身的肌肤,直至心脾。曹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刚才消耗极大,现在大家又累又饿,只怕再待一会儿大伙便要冻死在这儿,只得传令原路下山,先找一背风之地休息一阵再走。

    燃着枯枝烤了一会儿火,又吃了几块随身携带的干肉,曹仁感觉好多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是他必须要面对的问题,这样回许都可不成,轻则被斥责一番,重则有掉脑袋的危险。要不,再去襄阳碰碰运气,说不定刘墉绕了一圈又回来了呢?或者设法将刘备拿住,也许可以减轻些罪责,曹仁打定主意,回去后便集合人马再向襄阳方向追去,只是心中又是愤懑又是不解,刘墉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一点踪迹也没有啊?

    曹仁没有想到,此时的刘墉便在他的下面,不过已经是在远远的山腰了;曹仁更没想到,刘墉下山的工具便是他们先前见过却迷惑不解的门板。刘墉等到达山顶后,将背上的门板取下来,放在雪地里,缚上绳子,坐上去,固定好,手一推,便由慢而快滑了下去。等曹仁到达山顶,一来漫天大雪很快覆盖了面板留下的薄薄痕迹,二来刘墉他们滑行速度极快,雪中的视线又不太好,自然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刘墉抱着貂蝉,貂蝉又搂住蔡文姬,三人共乘一架,那速度越来越快,感觉两边的树木飞快地往后倒,那种急速下坠或者急促上升的感觉,让人心惊胆战,却又欲罢不能。貂蝉的心怦怦乱跳,便似要跳出嗓子眼了,只得闭目紧紧靠在刘墉怀中,方觉得安全一些。而蔡文姬却极享受这种刺激的感觉,最喜欢的莫过于腾空而起的时候。让人心潮澎湃、兴奋异常,如果不是在逃命。她真想大呼出来。爬犁的速度极快,片刻间众人便远远离开了山顶。越到下面地势越平。速度也慢慢降了下来,刘墉见旁边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手一挥,后面的军士便跟着滑进林中,然后伸出脚微微一扭,爬犁立时转了个向,轻轻巧巧地停了下来,动作极其连贯、娴熟。

    蔡文姬兴奋道:“你们怎么会这个的,真是好玩。”

    周仓抢先说道:“蔡姑娘。你喜欢啊。等你到富义后让公子爷带你去玩吧。俺们以前可是经常在那儿训练,比这儿还长还陡呢。”

    蔡文姬一脸艳羡,拉着刘墉,笑问道:“下次我们也去好不好?”

    刘墉笑道:“好啊。”看着怀里的貂蝉脸色苍白,嘴唇颤动,便关切地道:“别怕,咱们再不滑了。”

    貂蝉脸色羞红,挣扎着要起身,刘墉赶忙止住。关心道:“你的脚一定磨破了,可别再动了,我一会儿给你上些药。”又对周仓吩咐道:“周大哥,劳你清点下人数。咱们便在这里歇息一阵,吃点东西,继续上路。”

    因不知追兵在哪里。周仓等不敢生火,大家只得用干粮就雪勉强填填肚子。刘墉用银针将貂蝉脚上的水泡挑破。敷上油膏,又用透气的麻布缠好。再穿上鞋子。刘墉见周仓等众军与自己三人隔着一段距离,心里很感谢这些兄弟的善解人意,在貂蝉耳边轻问道:“要入厕吗?”

    貂蝉脸一红,轻“嗯”一声,刘墉抱起貂蝉,又问蔡文姬道:“你去吗?”蔡文姬拍拍手道:“我也去。”三人避开众人视线,刘墉将貂蝉放下,转身便要走开。

    貂蝉急道:“公子可别走远了,我害怕。”刘墉微微一笑,还没说话,蔡文姬在旁却笑道:“要不让你家公子在旁边守着。”貂蝉大羞,轻啐一口,眼见刘墉背身离着有二十来步远,便叫道:“可以了。”

    好一会儿,貂蝉牵着蔡文姬的手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刘墉奇道:“怎么不让我来接你。”貂蝉羞道:“你过来做什么?羞死人了。”刘墉顿然醒悟过来,脸色绯红,便不作声,抱起貂蝉又放回爬犁上,挥手召集众人出发。

    蔡文姬问道:“大哥你怎么知道可以从这里滑下来,你就不怕滑下来是乱石或者是深渊吗?难道你以前来过这里?”其他人也有此疑问,都看着刘墉。

    刘墉怎好说是前世曾在这里滑过雪,只好说道:“以前我四处游历时到过这儿,也是坐爬犁从这里滑下来的。”这种解释合情合理,大家都觉得这次真是幸运之极,恰好走到了刘墉以前来过的地方。

    刘墉对蔡文姬道:“你不是还没坐够吗?上来吧。”

    蔡文姬笑道:“怎么坐?”笑吟吟地坐了上去,将貂蝉搂住。刘墉俯身拾起绳子,用力一拽,那爬犁便动了起来。貂蝉忙道:“公子,你都这么累了,怎么能还让你拉我们呢。”

    刘墉却不停步,笑道:“这个呢只刚开始的时候才需要大一点的气力,动起来后就很轻松了。”又对周仓道:“传令全体上路,我仍担心曹仁会紧追不放。”

    过了一段山脊,又是一段缓坡,此时雪没稍住,风却大了起来,又走了一个时辰,突然狂风大作,天地仿佛连成一片,四周全是白茫茫的,分不清东西南北。暴雪打得人脸上隐隐生疼,刘墉背过身来,只见貂蝉、蔡文姬瑟瑟发抖,便高声对周仓道:“天快黑了,晚间只会更冷,不能再走了,再走我们都会冻死在这里。”

    周仓也大声地道:“俺看俺们刚才休息的地方就不错,要不俺们再回那里?”

    刘墉奋力说道:“怎么回去?还找得到回去的路吗?我看就在这里吧,别走散了。”两人这一问一答都是用尽全力,只是在这呼啸的寒风中仍显得极是小声,人与大自然相比,的确太渺小、太羸弱了。

    “这里怎么成?俺们只有皮毡和皮毯,可都没带帐篷,不顶用啊!”

    “就是有帐篷也扎不起啊。这么大的风,早吹跑了。”

    “那怎么办?”

    “放心,我有法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巧识方位

    周仓不解道:“除了扎帐篷,还有什么法子?”

    这时蔡文姬在一旁大声道:“我知道,挖个地窝子就成。”刘墉微一呆,不过想到蔡文姬在匈奴那边生活过,也就释然了,便点点头大声道:“对。”然后在周仓的耳边说了挖的办法,再分头传给其他人。

    所谓“地窝子”,其实就是掏一个地洞,简单而实用,西北地区常用来抵御风沙或暴雪。雪大有弊也有利,挖起洞来便容易得多,刘墉就近找了个稍背风的小土坡,用铲子把表面的雪夯实,然后先向下挖一条小坑,还好挖了半人深都是厚厚的雪,没耗多大的劲。刘墉大喜,接着又横着往里挖,里面又有雪又有土,稍有些费事,不过看着土还没冻硬刘墉已经是大念阿弥陀佛了。

    半个时辰后,大功告成,刘墉在地上铺上毛毡,将貂蝉和蔡文姬接进去,自己则殿后并将爬犁竖起来作为房门,四周的缝隙又用雪和土塞紧,只留几个小孔排气,一个简易的雪屋便做好了。

    “好了,没事了。”刘墉浑身骨头都要散了,倒在地上呼呼喘气,动都不想动一下。两个女子爬过来,一人给他捶腿,一人给他揉肩,刘墉难得这样享受,幸福来袭,只觉得全身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刘墉不忍二女太累,休息片刻,便翻身起来,倚靠在屋壁上,一手搂一个,让她们伏到自己的怀里。外面风雪交加,里面却温暖如春。

    次日一早。刘墉推开“房门”,环顾四周。不禁哑然失笑。原来不过二里地外便有个极大的林子,又是在山脚。躲蔽风雪正好。早知如此何必耗费体力去挖什么地窝子?此时风雪早停,只是四周仍是茫茫一片,分不清东西南北。周仓带着众兵早已生好了火,架着木柴在烤东西,见刘墉出来,笑道:“刘兄弟起来了?俺们已经把肉烤好了,要不要给你端过来?”

    刘墉也笑道:“有周大哥在,小弟也可以享下福了。稍等一会儿,我先去方便方便。”等一会儿刘墉回来。亲兵早端着热水等着了,刘墉道了声谢,开始漱口、洗脸,一边洗一边问周仓道:“你们什么时候起来的?”

    周仓闷闷道:“他娘的,昨日就没吃什么东西,饿着肚子一点也没睡好。听到风停了,俺就出来了,没想到这帮崽子们也是饿得睡不着,听见俺的声音也跟着起身了。俺们便到那边山谷里。”说着。手一指方向,又道,“那边谷中却有一大片树林,野物也多。俺们射了两头野猪,三只麂子,几只山鸡。末了才发现。原来还有一大群鹿,却是可惜了。”

    刘墉笑道:“能少杀生最好。昨日将士们都没事吧?”

    “俺们这些人的身子你还不放心吗?都没事!”

    “那就好。你们都已吃过了吗?”刘墉又问道。

    “都是饿死鬼投胎。早吃过了。俺也派人出去打探了。他奶奶的,这个鬼风雪。弄得老子都搞不清方向了。”周仓见刘墉洗漱完毕,又问道,“俺给你们留了最嫰的部分,想着你们也快起来了,刚烤好的,快来吃吧。”

    刘墉见那块肉金黄金黄的,滋滋冒着香气,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肚中咕咕直叫,狠狠心对亲兵道:“劳你再给打一盆热水来。”

    周仓道:“烤老了就不好吃了。”

    刘墉笑道:“知道了。”从亲兵手中接过木盆,端到自己的窝棚前,将二女唤出来。女子起床常有一大堆事要做,解手、梳洗、化妆……幸好貂蝉脚上的伤已大有好转,勉强可以自己走动,刘墉便回到火堆旁,开始分割那块烤肉。

    周仓见刘墉用小刀将肉剖成细细的小条放进盘中,又划破竹筷制成细细的竹签,插在肉条上,又细心地把盘子端到火堆旁,让肉不致凉下来,心中颇不以为然地道:“怎么吃个东西也这么麻烦,有这个必要吗?”

    刘墉笑道:“这个你就不懂了。女子吃东西得文雅,这样才讨男人喜欢,哪能像我们男人那样大块吃肉,满嘴油腻。”

    周仓满不在乎道:“俺可没你这么多讲究。只要有钱、有权,还不是有众多女子跟着俺。”

    刘墉想想这也是实情,不过与这种粗人谈什么爱情显然是对牛谈琴,正想该如何回答,便听蔡文姬叫道:“大哥,我们好了,你快来帮一把。”

    刘墉趁机抽身过去,俯身抱起貂蝉轻柔的身子,来到火堆旁,轻轻放到软垫上。

    蔡文姬闻着肉香,迫不及待地捏起一块放入口中,连连称赞,边吃边问道:“你们刚才在争论什么?”

    刘墉哪会说是在争论女子呢,便笑答道:“我在问他一会儿该往哪里走呢。”叉起一小块烤肉递给貂蝉,扭头又问周仓道:“看清方向了吗?”

    周仓挠挠头道:“四处都是雪,又不见太阳,俺怎么知道?不过一会儿探路的兵丁回来就知道了。”

    刘墉笑道:“要知道方位却也容易。”

    “你有法子?”周仓吃惊道。

    “是啊。”刘墉故作神秘,又问蔡文姬道,“你知道么?”

    蔡文姬想了想,摇头道:“我可不知,你快说说。”

    刘墉吩咐道:“你去把那边那棵大树砍倒,将树桩留短一点就成。记得刀口要平。可惜没有锯子,否则又快又平。”周仓哈哈大笑道:“没有锯子有何关系,让你瞧瞧老周的手段。”说着,提着刀自去砍树。

    不一会儿,周仓远远叫道:“砍好了,要俺把树拖过来吗?”

    刘墉笑答道:“不用了,我们过来。”又对貂蝉道:“蝉儿要去看吗?”貂蝉也是好奇,这光秃秃的树如何能显示方位。急忙点头。

    刘墉将貂蝉放到昨日的爬犁上,仍拉着来到周仓砍倒的大树前。这时侯这里已聚了好多人。原来这些军士听周仓说自己这位年轻的主帅仅凭一棵树便能判定方位都是又好奇又有些怀疑。

    刘墉见周仓砍出的刀口极是齐整,与锯子锯的相差无几。不由得翘起大拇指以示佩服。军士们也是交口称赞,周仓心中得意,一副眉飞色舞的表情。周仓想起正事,怀疑道:“就凭这段一点叶子也没有的树干就能知道方位?”

    刘墉笑道:“不是那段,是这段。”

    “什么?一个什么也没有的树桩?”周仓更是不信。

    刘墉微微一笑道:“怎么说是什么也没有?你没看到这一个又一个的圆圈吗?”

    众人经刘墉提醒,方注意到树桩上果然有好多圆,一圈一圈,便像投一颗石子到池塘里荡起的波纹,也是这样一圈一圈的。大圈套着小圈。

    蔡文姬惊讶道:“怎么有这么多个圆圈啊。这个是怎么长出来的,有什么用么?”刘墉见博学多识的蔡才女都不知道,看来其他人更不知道了,正要解释,一个军士怯生生地道:“将军,这个是叫年轮吧?”

    刘墉一惊,奇道:“是啊。你怎么会知道?”

    那军士不好意思地道:“我以前跟我爹做过木匠,听老一辈的人说的。”

    “那你告诉大家,这个年轮有什么用?”

    那军士小心翼翼地道:“这树木每生长一年便会有一个圈。圈越多说明这棵树年龄越大。”

    其他人似有些不信,便望向刘墉。刘墉点点头,说道:“就是这样的。”这时貂蝉说道:“这棵树有二十二个圈,这么说便是有二十二岁了?”

    刘墉笑道:“是啊。”又问那军士。“那你一定知道怎么辨别方位了?”

    那军士摇摇头,不好意思地道:“这个却不知道。”

    刘墉点点头,问道:“你们看。虽然都是一环套着一环,不过也有不同。”说着。用手一指,“这边圈与圈之间的距离很短。几乎是一个挨着一个;而这边的圈线之间的距离却要远得多,这是什么原因呢?”刘墉先卖了个关子,又道:“这是因为这边受太阳照射的时间长,生长较快,年轮线就稀疏;而另一面受太阳照射的时间短,生发缓慢,年轮线就密集。”

    “我知道如何辨别方位了!”蔡文姬一脸的兴奋,“年轮稀的指向南方,年轮密的则指向北方。”

    刘墉夸奖道:“正是这样。”

    周仓怀疑道:“有这么灵?”

    刘墉笑道:“不信你一会儿问出去打探消息的军士就知道了。”刘墉突然想明白了为何博学的蔡文姬也不知道,那是因为做木匠的都是些穷苦人,而那些自命清高、自以为是的读书人怎么可能会对那些卑贱之人的发现感兴趣呢。

    忽然,聚积的军士中爆发出一阵阵哄叫,原来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一问,果然如刘墉所料,年轮上反映出的方位与他们打探的一样。众人更是佩服刘墉的才华,只蔡文姬更是不信刘墉所谓“天书”的说法。

    刘墉得知曹仁并没有追来终于放心了,如今面临的最大的难题是如何上路。如今雪虽然停了,但积雪仍很厚,靠双腿走不仅缓慢,而且极耗体气,还面临着陷空受伤的危险。刘墉想了又想,突然脑中闪出一个念头,问道:“周大哥说那边谷里有一大群鹿?”

    “是啊。”周仓莫名其妙,指了指手下的几个人,问道,“你们也都瞧见了不是?”这几人都点了点头。

    刘墉皱眉道:“有没有法子捉一些强壮大个的活鹿来?”

    周仓笑道:“难不成还要骑着走吗?我跟你说这些鹿个子虽大,却是驮不动你我的。就算驮得动,这些畜生都是野性十足,如何骑得?”

    刘墉笑道:“谁说我要骑了,我要用来拉车。”

    周仓一拍脑袋,又道:“要抓活的却难。”

    刘墉沉吟了半晌,笑道:“我倒想了个法子,却不知灵不灵。”又对貂蝉和蔡文姬道:“你们先去休息休息,我们去去就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解惑释疑

    过了好一阵子,刘墉几个人牵着一大群鹿回来了。只见这群鹿有大有小,有的长角有的没角,体色均呈深褐色,背部及两侧有一些白色斑点。蔡文姬笑道:“你将这些鹿全家都找来了啊。”

    刘墉笑道:“没法啊。家长都请来了,只好捎带一家子都来了。”

    貂蝉看见里面有几只小鹿蹦蹦跳跳,极是可爱,很是喜欢,想要去摸。那小鹿极是灵活,轻轻一纵便躲开了。刘墉见貂蝉一脸的失望,笑道:“那小鹿还在吃奶,可不容易让你摸呢。不过,你可以把它的妈妈先引进来就可以了。”

    刘墉将一截带着叶片的树枝递到貂蝉的手中,貂蝉拿起一端,送到母鹿的面前,那母鹿似乎嗅到了什么,立时走了过来,伸出舌头卷起树叶吃起来。其他的鹿似乎也被吸引了过来,却被刘墉挡开了。貂蝉见小鹿也跟着母鹿来到近前,便要去抱。刘墉道:“别着急,你先摸摸母鹿。”貂蝉依言而行,摸摸母鹿再去摸小鹿,小鹿果然温顺的依在貂蝉身边,再也不跑了。

    貂蝉又惊又喜,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刘墉笑道:“刚才你抚摸了母鹿,手上便有了它的味道。小鹿便以为你也和它妈妈是一类的,所以就不逃了。”

    蔡文姬也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问道:“这是什么鹿?怎么有的长角,有的不长角。”

    刘墉笑道:“这种鹿叫马鹿!长角的公鹿,不长角的是母鹿。”

    “果然形如骏马,名副其实。不过你们是怎么捉到了,难道它们不会逃跑么?”蔡文姬好奇地问。

    刘墉将一段树叶上的水珠滴到蔡文姬的手上,说道:“把手伸出去。”蔡文姬不知其意,却也伸出手来。一只鹿似乎闻到她手上的味道,凑过来,伸出舌头将她手上的水珠舔得干干净净。

    蔡文姬只觉得手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咯咯”娇笑,问道:“是因为它们口渴吗?”

    刘墉笑道:“不是。是因为撒在叶片上的水中我放了一样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

    “盐。”

    “盐?”

    “对,就是我们一日三餐都要吃的盐。告诉你们。盐对所有的动物,包括我们人在内都是极其重要的。身体内缺少了盐就会肌肉抽搐、头晕目眩、恶心呕吐、浑身乏力,甚至会因此而丧命。这些鹿平时都是吃草的,而草里面却几乎不含盐,这就需要啃食一些含盐的泥土来补充。因此,盐便是这些吃草动物的最爱。”刘墉解释道,“但是含盐的泥土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尤其在冰天雪地中,积了厚厚的雪。土又冻硬了,它们没有尖牙利爪,更是难寻。所以,我们将盐水洒在这些树叶、苔藓上,这些鹿闻到盐的味道便挪不开步子,迈不开腿了,就会乖乖地跟我们走了。”

    蔡文姬笑道:“这倒像男人喜欢喝酒一样,见了酒便舍不得走了。”

    刘墉哈哈大笑道:“你这个比喻倒也有趣。”

    休息了一阵。刘墉吩咐着把绳索架在那些体形较大的公鹿身上,因为有食盐的诱惑。这些平时桀骜不驯的公鹿显得极其合作。刘墉以绳做鞭,轻轻一挥,鹿便拉着爬犁前行了。有了鹿拉车,众人不仅可以保存体力,而且速度极快。

    蔡文姬问道:“不知圣上是否脱离险境了,也不知董大哥他们那边伤亡如何?得不到那边的消息我总是有些放心不下。”

    刘墉答道:“你没看曹仁的大部兵力都到我们这边来了吗?因此可以断定曹仁是上当了。真以为圣上是和我们在一起。董大哥那边的人比我们要多得多,而曹仁余下的队伍人数少,战力又弱,更重要的是没人指挥,没有目标。定然不会以全力相拼的。依我看,董大哥已经护送着圣上安然脱险了。”

    貂蝉笑道:“你们究竟把皇上藏哪里了?怎么曹仁便会信了圣上是跟着我们呢?”

    刘墉微微一笑道:“其实圣上就在城中,哪儿都没去。我只是打了个心理战,让曹仁上当了。”

    “心理战?什么叫心理战?”貂蝉好奇道。

    刘墉笑问道:“我问你。如果换作你,你觉得把圣上藏在哪里比较安全?”

    貂蝉笑道:“这是你们男子想的事,我可不会想。”

    刘墉笑道:“那是你不愿意去想。我打个比方,假如你有一件很珍贵的东西,别人知道了要来抢你的,你必须把它藏起来,那你是会藏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吗?”

    貂蝉想了想,点头道:“嗯。我一定会找一个别人不容易想到的地方去藏。”

    刘墉得意地道:“这是人之常情,我就是笃定曹仁也是这样的想法。他想圣上的身子是何其尊贵,绝不容有半点闪失,怎么可能没有重兵贴身护卫呢?因此,曹仁的重点只有两处,要么在董大哥那边,要么在我这边,他派人到城中去搜也只是例行公事,不会很认真、很细致的。他最初定然认为圣上在董大哥那边,因为从南门逃路程更近,更重要的是绝大多数兵力都在那边。当他判断出皇上没在董大哥那边时,就一定会认定是在我这边。何况我还找了两个属下假扮成圣上的样子,更由不得曹仁不相信了。”

    貂蝉更加奇怪,问道:“可是大哥那个属下只是有一点点像啊。”

    刘墉更加得意,笑道:“就是不能太像。太像了,曹仁反而会疑心。”

    貂蝉摇摇头,不解道:“我更不明白了,为何不像反而更好。”

    蔡文姬在旁边忍不住说道:“姐姐快不要去想了。如果太像了,曹仁反而疑心是故意引他上钩的。男人大多都以为自己才是最聪明的,有时越简单越明显的事他越是不相信,非要自以为是地钻牛角尖。”说着,看了刘墉一眼,笑道:“我可没说你,你别在意。”

    刘墉哈哈一笑,挺起大拇指赞道:“你也不用给我面子,我的确也会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现在你用这些俗语可娴熟得很,信手拈来,又极是恰当,不错!”

    蔡文姬瞥了他一眼,捂着嘴笑道:“整天和你这个俗人在一起,不会些俗语怎么成?你看看我们几个姐妹,现在有几个在文绉绉地说话了?”

    貂蝉也道:“我也是。有次和丫环说话用了个俗语,竟费了好大劲儿去解释。”

    刘墉正色道:“和别人说话可以文雅些,但在家里就没必要了。妾身、奴家、在下什么的,虽然都是自谦之词,不过我听起来心中不舒服,都不要说了。”

    貂蝉问道:“用‘你’、‘我’这些词会不会太过随意了?”

    刘墉笑道:“如果你们觉得太随意了,就叫我相公或者夫君吧。”

    貂蝉脸一红,低声道:“成亲后我自然会叫的。”蔡文姬则笑道:“我叫你敢应吗?”

    刘墉一拍胸脯,笑道:“我有圣上亲赐的婚书,有什么不敢的。”两女又惊又喜,便要刘墉拿出来瞧一瞧,刘墉取笑道:“你们俩就这么着急想嫁给我么?”

    貂蝉顿时大羞,蔡文姬则推了刘墉一把,不觉心中好笑,三人对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刘墉笑道:“等下了山,我再拿给你们看。”

    刘墉一路指挥修正着前进的方向,过了半日,便远远看见前方山脚下有一个小镇。此处的积雪也变得薄了,爬犁便再没多大用处了。

    刘墉吩咐队伍找了个林子钻进去休整一会儿,自己则将乘坐的爬犁拆了,又取出几段麻绳,又横一截,竖一截将木块搭在一起,交叉处皆用麻绳缚好。众人不解其意,不过片刻,只觉眼睛一亮,原来刘墉竟做了一张简易的椅子,大家都明白了这定是用来背负貂蝉下山的。

    周仓请示道:“现在鹿用不上了,要不要宰上几只我们在路上吃?”

    刘墉摇摇头,一口回绝道:“不行。没有这些鹿我们能这么快的下山?因此,这些鹿都是我们的恩人,我们怎能做恩将仇报的事呢,对不对?周大哥,你叫几个人将这些鹿都放回山里去吧。”蔡文姬和貂蝉都喜欢这些可爱的小鹿,听到刘墉这个决定又是欣慰又是欢喜,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一定会抱着刘墉在他脸上亲上一亲。

    周仓有些气闷地说道:“这些鹿的确帮过我们,你说放俺也同意。不过你就是要放也要等到下了山,进了镇才放吧。你看貂蝉姑娘的伤还没好利索,她那么轻巧,用那只最大的鹿完全可以驮着走。现在你全放走了,我们不仅要另找吃的,还要想想两位姑娘如何下山。”

    刘墉正色道:“那些鹿进了镇子后你如何放?它们还能回到山林里去?那些老百姓还不得把它们全打来吃了?”

    蔡文姬道:“大哥说的对。如果大的鹿被人杀了,那样小鹿就会变成孤儿,好可怜的。周大哥,你也不忍心吧?”

    貂蝉也说道:“我的脚也没有什么大碍了,慢慢走还是可以的。周大哥,你快带人把这些鹿放了吧,求求你了。”

    周仓听着两个绝美女子软语央求,摇摇头,无奈地说道:“你们当真是一家人,俺说不过你。”刘墉三人相视一阵微笑,心中却满是甜蜜。周仓招呼过几人,吩咐道:“你们几个把这些鹿往深山里赶,然后到山下的镇子里汇合。”这些人都是打探消息的精英,自不用担心他们会因此而迷路。

    无论如何都得到镇子里去,可是那里会有曹军的埋伏吗?有没有危险呢?(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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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刚从四川农业大学兽医专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人刘墉不经意间穿越到汉末,他相貌平平,没有渊博的知识,没有盖世武功,更没有特异功能,但他有着知人、识人的“慧眼”。他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独特见识,逐渐脱颖而出,声名鹊起。面对刘备、曹操、孙权的青睐,他将如何选择;而对貂蝉、大小乔、蔡文姬等一众美女,他又将如何取舍?请您关注本书,试看一个小人物如何玩转三国,实现自己的梦想。我的三国我当家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三国我当家,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三国我当家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