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我的三国我当家TXT下载我的三国我当家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我的三国我当家全文阅读

作者:绿野布熙阳     我的三国我当家txt下载     我的三国我当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五章 蔡琰写书

    刘墉笑道:“这叫椅子。”然后又将在制作过程中需要重点注意的地方对那木匠细细讲解了一番,叫他回去马上赶制。第二日,木匠便将东西送了来,刘墉用手在扶手上仔细地抚摸着,这木匠的手艺可真是不错,半点尖刺也没有,而且靠背处便如刘墉所设计的那样做成了弧形,便和人的背脊弯曲一样。刘墉喜滋滋地坐了上去,顿觉周身舒坦,对那木匠笑道:“师傅可曾试过吗?感觉可好?”

    那木匠道:“这岂是俺们能用的东西,只要公子满意,俺们便知足了。”

    刘墉笑道:“师傅还不知刘墉为人吧?来,你请试试,这也是你的一番心血不是。”

    那时手艺人的地位颇低,哪曾听过如此和蔼客气的话语,那木匠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惶恐,双手伸出不住摇动,连连推辞,口称“不敢”。

    刘墉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将那木匠推到椅子上坐了下来。那人何曾受过如此礼遇,眼噙热泪,哆哆嗦嗦地坐了下来。

    刘墉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不妨事。师傅安心的坐一会儿,一是感受一下自己做的东西,二是找找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

    那木匠听刘墉说得在理,便静下心来,仔细体会。

    一会儿后,刘墉笑问道:“师傅有什么意见但说无妨。”

    那木匠咧嘴一笑道:“公子,俺们觉得你这椅子很好,不会像那些有钱人家坐着那么累。不过有两点,俺觉得再改改就更好了。”

    “请说。”刘墉鼓励道。

    “一是这板太硬,人坐久了,屁股就会受不了的。公子莫怪,俺是粗人,不知道屁股这词文雅的应该怎么说。”

    刘墉哈哈大笑道:“不妨事,就说屁股。你说的这层我也想到了,我已叫人做了个软垫,放在上面便可以解决了。第二点呢?”

    那木匠更是佩服,答道:“俺觉得这坐板不应该是平的,而应该有些凹陷,能将屁股这部分包裹起来就更舒服了。”

    刘墉翘起大拇指夸道:“好主意,烦劳师傅便照这个想法给我也做一个。这个是给你的工钱。”刘墉递过一块银子。

    “公子,要不了这么多。”那木匠讷讷地不敢伸手。

    “我可不是施舍给你的。一是师傅的技艺精湛,二是提出了改进的好法子,这可是金钱也买不来的。”刘墉抓起那师傅的手,将银子塞进他的掌中,笑道:“放心拿着便是。”

    那木匠千恩万谢地走了,刘墉却心中难平,为什么靠劳动吃饭反而要低人一等,科技可是第一生产力,是推动社会发展最重要的力量啊!可那些坐在高高位子上的谁能意识到呢?

    刘墉心事重重地搬着椅子来到蔡文姬的居处,两个小丫头在院内低声交谈,见到刘墉刚想招呼,刘墉轻轻一挥手,将二人唤了过来,问道:“小姐写了几时了?”

    子衿答道:“约莫半个时辰。”

    刘墉点点头,道:“那就等会儿吧。”

    子佩笑道:“公子又给小姐送什么来了?”说着,小手一指那椅子。

    刘墉笑道:“等会儿你们便知道了。”

    “哼!我才不稀罕知道呢。”两个小丫头早和刘墉相熟,也知其为人,因而不仅不怕他,有时还敢开开玩笑。

    三人叽叽喳喳地乱聊了一阵,只听房中轻响,蔡文姬敲了敲腿,伸了个懒腰,立起身来,忽然发现刘墉几个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蔡文姬脸一红,笑骂道:“两个小蹄子,公子来了也不禀报一声。”

    子衿笑着答道:“是公子不让婢子通报。”

    蔡文姬指着刘墉旁边的椅子问道:“刘公子,你这是何物?”

    刘墉笑道:“小姐试一下便知这是何物了。”说着端着那把椅子放到屋内一张稍高的几案旁,然后将蔡文姬引过来,坐了下去。

    蔡文姬又惊又喜,笑道:“奴家在胡地曾见过一种凳子,甚是方便,却没想到公子这个更加实用。这个叫什么名字?”

    “这个叫椅子。待会儿,还要送个软垫过来,到时小姐坐在这上面写便不会那么累了。”

    蔡文姬更是感动,道:“公子照顾得如此周全,蔡琰感激不尽。”

    “小姐客气了。小姐做的事乃是造福千秋万代之事,殚精竭虑,日夜操劳,刘墉能为小姐尽些绵薄之力也是应该的。”

    子佩在一旁插话道:“你们俩就不要这么文绉绉地说话好不好,我们听不懂的。公子想要帮我家小姐分担,不如多送些好吃的点心来,小姐可爱吃了。”

    蔡文姬大羞,啐道:“小蹄子,是你喜欢吃吧,偏拉上我。”

    刘墉一笑道:“既然你们姐妹都喜欢吃,那我便多送些来。”

    “可不能重样哟。”子衿也不甘寂寞。

    “知道了。”刘墉笑道,“你俩在这儿伺候半天了,到花园里玩会儿吧,我跟你家小姐说说话。”两个丫头到底年幼,听后便满脸欣喜的蹦跳着跑了。

    刘墉扭过头对蔡文姬道:“小姐也无需如此耗神默写,身子骨还是要注意的。”

    蔡文姬叹道:“奴家担心时间久了会忘记不少的。”

    “长久坐在那儿抄写,不仅对眼睛不好,还容易生出病来。在下建议小姐每日只需写上四个时辰便可。而且每写一个时辰都要起身休息一阵,走一走,望望远处,看看绿树,对身体、对眼睛都是很有好处的。”

    蔡文姬听刘墉说得在理,便道:“公子说得虽有道理,只是‘人生倏忽兮如白驹之过隙’,妾身心中记忆有限,更得加倍珍惜才是。”

    刘墉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道:“刘墉以为,小姐此言大有谬误。”蔡文姬顿时一愕。

    蔡文姬没料到自己说要加倍珍惜时间,刘墉却说自己做得不对,又惊又疑,忙追问缘由。刘墉解释道:“俗语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蔡文姬小嘴一撇,娇声道:“哪是什么俗语,这句出自《论语?卫灵公》,是子贡问仁时,夫子的答语。”

    刘墉一本正经地道:“我又没熟读过多少经典,能记住这么一句已经很不错了。小姐不夸上几句倒也罢了,这样打击一个勤奋求知的上进学生,是很不应该的。”

    蔡文姬见刘墉没皮没脸地胡说一气,不由得笑得打跌,好半天才道:“很是。你用得极好,那你给为师解释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刘墉装模作样道:“是,老师。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工匠在做工前要先做好准备,打磨好用具,这样真正做事的时候才能得心应手、事半功倍。子曰,‘磨刀不误砍柴工’,也是同样的道理。”

    蔡文姬更加忍不住,抚着嘴咯咯直笑,又嗔怪道:“别拿圣人取笑。”

    刘墉笑道:“遵命。只是刘墉不这样说,小姐哪有这么轻松快活。”

    蔡文姬一呆,登时明白了刘墉此举实际是为了让自己放松,缓解下心里的疲倦,不由得又是感激又是欣喜。沉默片刻,蔡文姬问道:“公子引用这两句是说凡事都得先做准备,可这与妾身著书有何相干?”

    刘墉一叹,真是学霸啊,三句话不离本行,自己的心算是白费了,便急道:“怎么不相干。你以为写书只需要准备纸笔、竹简等物吗?错,大错特错!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身体,是健康。‘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的慌’,没有强健的体魄,你就算能写,每日又能写多少,一月又能写多少?”

    蔡文姬听了沉默不语,这人说话虽然俗气,不过却极有道理,只听刘墉仍在激昂说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了好的身体才能够做事,才能够把事做好。你若是弱得连风都可以吹跑,即便你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又能做成什么事?”

    蔡文姬笑骂道:“你才风都吹得跑。”

    刘墉亦笑道:“小姐以为刘墉说得有理么?”

    蔡文姬点头道:“小女子空读了那么多诗书,竟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

    “小姐哪是不知道。”刘墉正色道,“你是担心时间不够,把心中记住的东西忘了,对不起蔡公、对不起先人。”

    “多谢公子,妾身正是这样。”蔡文姬不无感激地道。

    “我倒有个想法。”

    “请公子快快讲来。”蔡文姬心中狂喜,拉着刘墉的手只摇,脸上一阵兴奋。

    刘墉笑道:“你不妨先将记得不太牢靠的,或是孤本、珍本先写出来,然后再写其他的不就行了。”

    蔡文姬笑骂道:“我当是什么高明的主意,我现在不正这样在写吗?”

    刘墉嘻嘻一笑却不再言,蔡文姬微一怔,旋即明白了其实这都是刘墉让自己放松心情之举,不由更加感动。

    “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刘墉又道,“写上一阵子后,可以荡荡秋千,做做游戏,放松一下。我还有个请求。”

    “请求?公子请说。”

    “我这人呢就是个半吊子。”蔡文姬一愕,刘墉解释道,“就是看样子门门精通,实际上是样样稀松。”蔡文姬听他说得有趣,不由“咕唧”一笑,只听刘墉又道:“我又不是中原人,因此想向小姐学一些儒家经典,希望小姐万勿推辞。”

    “公子言重了。”蔡文姬虽口内谦让,心中却是欣喜异常。她学识渊博,世上便是大多男子也是不及,可惜却因是女儿身而不能大施拳脚,此生最忿之事莫过于此。可巧刘墉竟诚心相求,可一遂心愿,小女子心态自是喜不自胜。

    这时,刘墉的亲随宋九进来,禀告道:“公子,伯觎先生派人来请,说是有要客来访,点名要见公子,现在府中奉茶。”

第七十六章 不速之客

    “谁会来拜访我呢?”刘墉心中一阵嘀咕,便问道:“来人有通报姓名吗?”

    宋九躬身答道:“说是西凉太守、征西将军马腾。”

    刘墉更感惊讶,我与马腾素不相识,他怎么会来见我呢?难道是为“衣带诏”之事?

    “衣带诏事件”是许田围猎后,汉献帝不满曹操把持朝政,欺凌群臣,视君上为无物后发起的旨在诛灭曹操夺回政权的反击行动。汉献帝假借赏赐国舅董承,将诏命缝制在玉带中,瞒过曹操的眼线,带出了宫外。董承阅诏后,联合了王子服、种辑等受诏密谋诛杀曹操,而后马腾、刘备也参与其中。后来事情败漏,除刘备外,其余人皆被屠戮,株连极广。

    刘墉向蔡文姬拱了拱手,笑道:“我当小姐是答应了。刘墉先告辞了。”回到府中,只见卫觊正陪着几人饮茶,其中一人四十多岁,身高臂长,虎背熊腰,尤其是面鼻雄异,与中原人大不一样,不用说便是马腾。

    刘墉满脸堆笑,作揖致歉道:“在下刘墉,见过马将军。马将军驾临,末将却不曾出城相迎,真是失礼,还请将军原宥。”

    马腾微笑着上下打量了刘墉一番,也拱手还礼道:“马某返还天水,路过贵地,听闻崇如帐下的膳食冠绝天下,特来叨扰,讨杯水酒喝喝。”

    刘墉笑道:“将军威名远扬,刘墉正求之不得。”又轻声问卫觊道:“伯觎兄。可为将军一行安排好驿所,准备好饭食?”

    卫觊说道:“不劳将军挂怀,卫某已作安排。只是太守公务繁忙,用过饭便走。”

    刘墉诧异道:“将军为何不在此盘桓几日,刘墉久仰将军大名,正有事请教呢。”

    “不瞒诸位,马某来此处正是有要事与崇如相商。”马腾为人豪爽,素无心机,说话向来直来直去。

    “两位将军。在下还有公务要办,暂且失陪。”卫觊心有灵犀。

    马腾笑道:“卫伯觎一会儿可得早些过来陪马某喝酒。我知崇如不喜饮酒,令人好不自在。”

    刘墉、卫觊相视不禁莞尔。卫觊拱手道:“是。将军吩咐,卫觊岂敢不遵。”

    等卫觊离去,刘墉旋即挥手将其他人等打发出去,堂上只剩马腾父子。马腾微一点头。压低声音道:“如马某所知不差。崇如本是左将军刘备的部下吧?”

    刘墉拱手道:“回将军,刘墉原来是,现在也是皇叔的属下。”

    马腾微微一阵冷笑道:“那你怎能为了荣华,背弃皇叔,甘愿替曹操效命。”

    刘墉童心未泯,佯装不懂,笑道:“曹丞相乃国之重臣,朝廷倚重之肱股。马太守何出此言?”

    马腾怒道:“你以为那曹贼是好人么?”

    刘墉低声道:“左右恐有曹公耳目窃听,请马将军低声。”

    马腾怒道:“贪生怕死之徒。不足以论大事!”说罢,拂袖便要起身。

    刘墉拱手道:“将军且慢,请听刘墉一言。”

    马腾冷眼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刘墉道:“在下有一事不明,刘墉名微位卑,将军何故对我这等期许?”

    马腾深声道:“我与皇叔虽只会面一次,却相谈甚欢,情义深重。皇叔曾言,刘墉虽受曹操委派任洛阳令,却是心怀社稷、忠君爱国的心腹之人,对你期许极大。我等自离许县,乡间便多有你的传闻,说你勤政廉洁,爱民如子,对你是赞许有加。我等闻之亦大喜,本以为是朝廷之幸,圣上之福。可你颁行号令,却具以相府钧命,替曹操招揽人心,为逆贼建功立地,真是气煞我也!”

    刘墉双手抱拳,单膝下跪,伏身下拜,深施一礼,郑重说道:“将军忧国忧民,真是圣上之福。”

    马腾一脸惊愕道:“你这是何意?”

    刘墉道:“将军是为‘衣带诏’来做说客么?”

    马腾大惊失色,厉声喝道:“你怎么知道?”倏尔长舒一气,展颜道:“此事是玄德告与你的吗?”

    “正是。在诏书上署名的有车骑将军董承、偏将军王子服、越骑校尉种辑,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子兰,然后是西凉太守马腾将军你,最后是皇叔左将军刘备。”

    马腾笑道:“如此机密之事你都知晓,玄德对公子真是信任有加啊。”

    刘墉正色道:“将军,在下早立誓言,定要还政于圣上,重振大汉国威。小子先前出言无状,还请将军责罚。”

    马腾大喜道:“果然如玄德之言,崇如真是救国良臣。你此次立下奇功,极得曹操赏识,吾料不久便可放你到地方任职,成一方诸侯。如此一来,你手握兵马,圣上复兴便更有望了。”

    “将军此言差矣,我想曹操定不会让在下独当一面的。”刘墉摇了摇头。

    “哦?这是为何?”

    刘墉心道,“枪杆子里出政权”,有头脑的人都绝不会允许军权旁落的,不过这话说了你也不懂,便另行解释道:“曹公深谙统兵之道,岂能委军权于他人,况且我非曹公旧部,他又岂会托重任于在下。”

    马腾点点头道:“崇如言之有理。曹操此人阴险狡诈,万不能容旁人另统兵马。只是可惜崇如这场功劳了。”

    刘墉笑道:“将军不知。曹操此次让在下统兵立功只是想借机将我调离皇叔身边。况且曹操僭越朝纲,官员一应赏罚皆由相府定夺,岂容他人恃功自傲?”

    马腾叹道:“崇如倒是深知曹操之心。那该如何应对才是。”

    刘墉微笑道:“因而刘墉才打定主意,以退为进。将此役功劳让给于禁、卫觊,曹操既不会疑心于我,也寻不了缘由将我调走。”

    马腾叹了口气道:“也只好如此了。可惜委屈崇如了。”

    刘墉笑道:“无妨,以后立功的机会有的是。”又提醒道,“将军手握重兵,西凉铁骑威猛彪悍,骁勇善战,锐不可当,令敌闻风丧胆。曹操一直深为忌惮。将军勿要小心谨慎,切莫轻易再入许都,以防给曹操可乘之机。失掉这处匡扶社稷的基石。”刘墉不知“衣带诏”事件是否会暴露。要是如历史一样,曹操必会寻机杀掉马腾,重兴汉室必然更加艰辛。

    马腾笑道:“崇如便在曹操身边,此贼若有异动。你可快马修书告知马某便是。”

    刘墉叹道:“西凉离许都远隔千里。音讯难通,而皇叔与我等早晚也必离许都,更加无从得知。刘墉以为,将军即刻安派得力之人留驻许都,刺探消息,若有变故也能及时应对才是。”

    马腾颔首道:“崇如此言有理。我这就派人回许都,留心曹府动静就是。”

    许都,丞相府。曹操看着刘墉呈上来的公文眉头紧锁。踌躇半晌,抬头问众谋士道:“诸公。刘墉将取河内之功送与于禁、定关中之策归于卫觊,自己不占半点功劳,此为何意?”

    荀彧先道:“明公,荀彧以为,这是刘墉不打算离开刘备,又不敢拂丞相美意,故以此推辞。”

    程昱接道:“丞相,文若言之有理,臣下也有同感。刘墉此举,不仅卫觊、于禁心怀感激,司隶百姓更是感恩戴德,视为再生父母,此人心机颇深,丞相不可不防。”

    “那刘墉所行之事,皆以朝廷或丞相之命施行,与其本人何干?”说话的却是荀攸。

    曹操沉吟片刻,问道:“奉孝以为刘墉何意?”

    郭嘉拱了拱手回道:“丞相,刘墉功成不居,殊是不易。即便此人温良恭谦,愚以为仍不应留其在洛阳为妥。”

    曹操捋着胡须,笑道:“这是为何?”

    郭嘉又道:“刘墉所颁之令虽加以朝廷之名,然则众人皆知实出自于刘墉。此人知人善任,文治武功无一不精,又是刘备心腹,若长留洛阳,恐怕人心尽归其所有,其势愈发难控。”

    曹操点了点头,只听郭嘉又道:“如今天下能与丞相抗衡者,唯有河北袁绍,丞相不可不早做打算。在下与刘墉交谈过,此人对河北局势颇有见地,此次略施巧计,便轻易取下河内,其用计之妙可见一斑。愚以为,丞相若要击溃袁绍,刘墉必有大用。如此,正好召其回来,一方二便。”

    曹操笑道:“奉孝之言甚合孤意。”又轻轻一叹,不无遗憾地道:“可惜此人却出自玄德门下,不为吾用。”

    荀彧道:“丞相放心,刘备待那刘墉不同于关、张二人,若丞相广施恩德,拉拢信赖,刘墉必感激不尽,何愁其不投靠丞相帐下?”

    曹操抚掌大笑道:“就依诸公之言。文若,你派一名得力之人前往徐州,勿要查清刘墉来历,为何投奔刘备……”

    曹操奏请献帝,采纳刘墉等的主张,命卫觊为洛阳令摄关外政务、于禁总揽军务,令刘墉护送蔡文姬速返许都。

    收到朝廷敕令,刘墉早有准备,立时将卫觊找来。刘墉说道:“伯觎兄,朝廷已同意我等上奏,设谒者仆射监督河东盐池;设司隶校尉主管重返家园的流民殖谷垦田。”

    卫觊大喜道:“崇如兄,这下咱们便可大干一场了。”

    刘墉笑道:“不是咱们,是伯觎兄你一个人了。”说着,将敕令递给卫觊。

    卫觊一阵疑惑,快速将敕令看了一遍,愤愤不平地道:“崇如兄,这是何故?丞相何以对将军之功视而不见,不仅不加褒奖反而下令撤掉将军职务,调返许都。卫觊深为将军不平,这便上书,为将军申诉。”

    刘墉拉着激动不已的卫觊笑道:“伯觎兄误会丞相了。正是刘墉举荐伯觎兄以代刘某之位。”说着,将修改奏章的事告诉了卫觊。卫觊一呆,问道:“崇如兄,你如此做却是为何?”(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曹操家宴

    刘墉道:“刘墉素来不喜,且拙于政务。若只是出些主意还成,要治理州县可不成。这些虽是刘墉之短却是伯觎兄所长。伯觎兄心怀百姓、忧国忧民,有你当政定是洛阳百姓之福。这也是刘墉为何向丞相力荐你出任洛阳令之故。”

    卫觊感动异常,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拱了拱手说道:“卫某深为将军可惜。”两人见地相近,这些日子里两人齐心协力,配合默契,相得益彰,将洛阳治理得井井有条,早已惺惺相惜,真要分开却有些舍不得。

    “伯觎兄不必为刘墉担忧。敕书上不也说了吗,刘墉回去另有任用。”

    卫觊稍平静了一下心情,问道:“其他的卫某并不担心,只是如今关中关外各路豪强割据,只因忌惮将军的威名,不敢轻动。可惜这些人只是表面遵从,暗地里却招兵买马,壮大实力,长久下去只怕有刀兵之祸,敢问将军卫某应当如何应对?”

    刘墉一愣,这不是你的策略吗,怎么反而问我呢?便笑道:“我瞧这些人都是貌似强大,但没一个胸有大志的。不如伯觎兄上书朝廷视其军力大小赐以封爵,给与奖赏。这些人眼看所封爵位不同,封赏不一,定会互相猜忌,甚而兵戎相见、自相残杀。此时朝廷瞅准时间果断出兵,剪除他们易如反掌。若坐视他们做大做强,朝廷再出兵清剿,只能促其联合起来,局面更加难以控制。”

    卫觊叹道:“卫某早前也曾向上官如此提请。只是在下位卑言轻,无人采纳。刘将军深得丞相赏识,烦请将军回转许都。向丞相献上此策。”

    刘墉此时方知卫觊问此事的用意,深深地点了点头道:“刘墉见到丞相必晓以利害,以保关中平顺,不再起刀兵战火。”

    刘墉将印信交与卫觊,略作收拾,也不惊动旁人,只带着本部人马。护着蔡文姬返回许都。洛阳百姓不知从何处听得刘墉要回,扶老携幼,带着瓜果、酒食到府门外送别。却被告知刘墉早在半夜便上路了,众人只得俯身向刘墉远去的方向不住叩拜,感叹不已。

    蔡文姬见到曹操,说起蔡邕冤屈。自己的遭遇。不由失声痛哭,曹操亦止不住流泪。如今蔡文姬终回故土,也算是苦尽甘来,曹操也是喜不自禁。想着这数月蔡文姬与刘墉相处,曹操问道:“贤妹以为刘墉这人才学如何?”

    蔡文姬答道:“小妹以为,刘墉这人学识宠杂,深不可测。”

    曹操笑道:“贤妹过谦了,谁不知你博学多才。道贯古今,世所罕见。岂是刘墉可比?”

    “小妹并没自谦,只是觉得奇怪。刘公子做的食物,沐浴用的香皂,乃至天文、地理,小妹博览群书,竟没找到半边出处。”

    曹操笑道:“贤妹不知那刘墉来自西域吗?自然与中原有所不同。”

    蔡文姬摇了摇头道:“小妹对刘墉说他来自西域之辞半信半疑。若西域早有此术,张骞、班超记载为何不见?西域诸国又怎甘蛰伏在大汉羽翼之下,不敢稍动?”

    曹操点了点头道:“贤妹言之有理。冲儿的问题刁钻古怪,明日为贤妹接风洗尘,孤再看刘墉有何应对?”

    刘墉是第一次见到曹操的众公子。当先的是大公子曹丕,今年已十八岁了,走路昂首挺胸,气宇轩昂,一副老成模样。刘墉是不怎么喜欢曹丕的,不过也不得佩服此人之才,首设九品中正制,在他的治理下,魏国社会稳定,百姓安乐,国力日益强大,感叹曹操将事业传给此人的确眼光独到。第二个是三公子曹植,如今才十五岁,玉树临风,潇洒飘逸,是个翩翩佳公子。刘墉对这个南朝谢灵运评价为“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的曹子建颇感亲近,不过也觉得曹植这种浪漫主义颇浓的人只宜寄于山川田园之中,不宜游走在政治权术里。曹冲却是刘墉最喜欢的,这个绝顶聪明的小神童才五岁,甚是消瘦,不过目光灵动,话语极多,一直问个不停。

    曹操笑道:“冲儿不是很想知道究竟早上的太阳离我们近还是中午的太阳离我们更近吗?”

    “是啊。阿爹能告诉冲儿吗?”曹冲兴奋地道。

    “你问此人便知。”曹操一指刘墉。

    曹冲蹦跳着来到刘墉面前,满脸欣喜地问:“先生可以告诉冲儿吗?”

    刘墉心中一乐,这不是以前学过的《两小儿辩日》吗?这些问题对古人或许很难,对一个正规大学出来的知识分子可是小事一桩。

    刘墉微微一笑道:“其实中午和早上的太阳离我们一样的近。”

    曹冲一愣,问道:“那为什么中午的太阳那么热,而早上的太阳又那么凉呢?难道不是近则热而远则凉吗?”

    “请问先生。为什么早上我们看到的太阳要比中午大很多呢?不是离得越近越大吗?”曹植也问。

    “要么早上的太阳更大,要么中午的太阳更大,先生怎么说是一样大,这是什么道理?”曹丕一副看刘墉笑话的样子。

    在坐的众人也以为要么早上的太阳大一些,要么中午的大一些,不过无论说哪一个更大似乎也有不合理之处,岂料刘墉的答案却是一样大,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反正大家都是茫然无解,便看着他,听他如何作答。

    “先说看起来的大小问题。”刘墉解释道,“为什么早晨的太阳看起来比中午时更大一些呢?早晨的太阳,从地底上升起来时后面是树木、房屋和远山,有这些景物作背景作映衬,此时的太阳就显得大;中午时分,太阳高高升起,背面则是广阔无垠的天空,此时没有事物与之相比,因而太阳就显得小了。”其实早上太阳看起来显得大,还有个大气圈的放大作用,不过这些知识对当时的人来说太过深奥,刘墉便直接滤过了。

    曹操与蔡文姬对视一眼,一齐摇了摇头,还是似懂非懂。这二人尚且如此,何况孩子们。曹操轻咳一声,道:“崇如,有没有什么简便的法子为我们验证一下?”

    “丞相,我另一个法子很是直观。”刘墉拱手答道。

    “崇如快快说来。”

    刘墉胸有成竹,向曹操禀道:“烦劳丞相,刘墉要讨几个大小不一的铜钱,并借纸笔一用。”

    曹操手一招,不大功夫,侍者便将纸笔和铜钱端到旁边的方几上,刘墉走过去三五下画了起来。不一会儿,刘墉提着纸的两角过来,展示给大家。

    只见那图分成左右,都是一个圆的周围环绕着另外几圈圆,只是左边外周的圆更大,而右边外周的圆更小。众人不明就里,都莫名其妙地望着刘墉。

    刘墉微微一笑,先问曹冲道:“仓舒公子以为中间的圆是左边的大还是右边的更大呢?”

    曹冲微一愣,细看了一会儿,方道:“冲儿以为右边的更大一些。”

    刘墉扭过身来,又依次问其他人,众人皆答右边的更大。

    刘墉得意洋洋,笑道:“都错了。其实这两个圆是一样大的。”

    众人都不相信,很明显右边的要大上许多啊。曹丕拿着刘墉作画用的铜钱模子一印,果然那两个圆是一样大小。众人见此结果都吃惊不小,心中更是疑惑。

    “其实这只是一种错觉。同样大小的物体,放在比它大的物体中便显得小,而放在比它小的物体中则显得大。早上的太阳和中午的太阳的区别便在这里。”刘墉又解释道,“再说为什么感觉中午的太阳更热呢。这是由于早晨的太阳是倾斜射着大地,而中午的太阳则是直射大地,这时聚在一起的光和热便更多更强的缘故。”刘墉边解释边用烛光作太阳、桔子做成地球演示起来。

    这个现象比较明显,众人都没什么异议,只是曹植见刘墉拿着个圆球比作大地,便奇怪地问道:“古人云,天圆地方。莫非先生以为地也是圆的吗?”

    “我们的大地的确是圆的。”

    “哦。”这一下曹操也惊奇了,问道,“崇如有何凭据?”

    “丞相,大海可是极大?”刘墉读过曹操的《观沧海》,故有此一问。

    “海纳百川,世上江河数以千条,所携之水不可胜数,然倾注******之中,肉眼却不见一丝盈亏。大海之大,无边无际,能容万物。”曹操深有感触。

    “丞相,若大地是平的,那大海应该也是平的吧?”刘墉又问。

    “那是自然。”

    “刘墉请丞相回忆下,丞相见到远处归来的航船,您是先看到船的哪一个部分呢?”

    其他人都没见过大海,便满心期盼地看着曹操,一脸的急切。曹操捋着胡须,微闭着双目,沉迷了好一会儿,睁开眼睛,对着刘墉微微一笑,道:“崇如所说确有道理。”

    曹丕有些不解,“阿爹,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脚下的土地真是圆形的了?”

    曹操也有些困惑,“是不是圆的我不知道,但一定不是平的。”

    “为什么先生说先看到船的哪一部分就能知道我们的大地是不是圆的呢?”曹冲也问道。(未完待续。)

    ps:  注:本书中曹丕、曹植、曹冲的排行与史书不一,且年龄均比实际稍大。

第七十八章 天文地理

    “来,大家都到这边来。”曹操带着众人走到水池边,那水池中正有一只小小的木船,“冲儿,若这艘船从远处向你迎面驶来,你先看到船的哪个部分?”

    曹冲想了一会儿,“我想应该是船头和桅杆吧。”

    曹操点点头道:“的确如此。如果水面是平的,那么我们可以同时看到桅杆和船头。然而阿爹却是先看到的桅杆顶,然后是船帆,最后才是船首。这便说明海面不是平的,至少也是个弧形。”

    “可惜奴家没见过大海。公子还有其他方法证明吗?”蔡文姬还有些不信。

    “有。”刘墉微笑道,“可在东西相距数百里的两个地方竖两根同样高的木杆,在同一时刻测量木杆影子的长度。如果大地是平的,那么影子的长度便是一样,如果大地是圆的……”

    “那影子的长度便不一样,而且越近西边的影子越长。”曹丕插话道。

    “大公子,正是这样。两地相距的距离越远,测出来的结果越明显。”

    “等孤平定四海以后,必定会测上一测。”曹操心中也认定了刘墉的推断。

    曹植却道:“先生适才讲观看海上归来船只的桅杆便可知地为圆形,我等皆没看过大海,不敢妄自揣测;先生又有立木测影之说,可就如先生所言,以学生愚见,那也只能证明大地是弧行,为何一定是圆形呢?”在座的好多人都有此疑问,见曹植问出来。便都望着刘墉,看他如何应答。曹操更是捋着胡须频频点头,看着爱子眼露赞许和慈爱之色。

    “三公子这个问题问得好啊。”刘墉心中佩服。赞道。曹植心里一阵得意,却听刘墉又问:“几位公子也是这样想的吗?”

    曹冲瞪着黑漆漆的大眼答道:“冲儿也是不明白,请先生明示。”蔡文姬、曹丕也随声附和。

    “其实还有个很简单的法子。我们几乎天天看见的。”众人都是一呆,刘墉不慌不忙,手指向堂外天上挂着的弯月,微微一笑说道:“便是它。”

    曹冲惊讶道:“月亮可以证明咱们的大地是圆的?”

    刘墉轻轻一笑道:“是啊。”又问道:“诸位可读过张衡的《灵宪》?”曹操的公子从小便熟读诗书,都点头称是。只曹冲细声细气地道。没读过,惹得大家一阵哄笑,座中气氛却活跃了不少。

    刘墉将曹冲抱在怀里。轻声问道:“冲儿,你知道月亮会自己发光吗?”

    曹冲年龄虽小却极聪明,听刘墉如此问,知道答案必不简单。想了一会儿。只得轻轻摇了摇头,心有不甘地道:“先生一定是说月亮自己不会发光吧。只是冲儿不知是何缘故。”

    刘墉轻轻摸着他的头发,爱怜地道:“冲儿到底是年级小,不知道也不要紧。大公子,你能否告诉仓舒公子,为何张衡会认为月亮不会自己发光。”

    “因为如果月亮能自己发光,他便和太阳一样一直都是一个圆形,而不会呈现半圆、月牙等多种形状。”曹丕自信答道。

    “正是大公子说的缘故。”刘墉称赞道。曹操看着曹丕。不由捋须微笑,心中一阵得意。就听刘墉又道:“那为什么看起来就像是月亮自己在发光呢?这是由于月亮便如一面铜镜。虽然它自己不能发光,但是它可以反射太阳的光。”

    众人都尖起耳朵,刘墉又解释道:“我们看月亮时,有时像个镰刀,有时像个圆盘,这是为何?那是因为我们的大地遮挡了太阳的光芒,被遮住的部分便是个暗影,于是月亮才会有盈亏。现在我们看一下天上的月亮,遮住月亮的不是一个圆弧吗?大家再想一下,在接近月末时,我们看到了是不是一个圆形的黑影,月亮只剩下一道亮边。那个黑影是什么呢?便是我们脚下大地的形状。”

    众人一阵低呼,这么浅显、直观的道理,千百年来怎么都没注意呢。其实也不怪他们,在中国大多朝代里,只研究所谓正统、经典的以儒家学说为代表的典籍,其他的诸如天文、地理、数学都视为旁门左道,极少涉猎,遑论潜心钻研了。

    “只是我还是觉得奇怪。”曹植嘻嘻笑道。

    “奇怪什么?”曹丕问道。

    “你说我们这个土地如果真是圆的话,那住在下面的人岂不是头朝下生活,难道不会掉下去吗?”

    众人听了不由哄然大笑,蔡文姬也是忍不住,忙扭过头去,掏出丝巾捂着小嘴,偷偷擦去眼中蹦出的泪花。

    刘墉却没笑,只是静静地等着。曹操先止住笑道:“你们都别笑了,崇如这话虽然奇怪,不过他说的却极有道理。我看里面必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缘由。”众人忙止住笑,都看着刘墉,听他如何解释。

    刘墉不慌不忙,从桌上拿起一个桔子,对曹植道:“在下把这个桔子抛向空中,三公子认为会掉向哪里?”

    “当然是掉地上啦。”曹植不解。

    “三公子想过没有,桔子为何不向你那边或是朝我这边掉,也不住天上掉,只往地上掉呢?”曹植登时一呆,众人也是疑惑不解,这现象极常见,可谁去想过其中深意呢?刘墉解释道:“不论什么东西,都只会往地上掉落,这个叫做重力。山上的石头要往山下掉,河水要从高处往低处流,都是因为重力。我们重力的中心便在大地的中心。”刘墉指着这个桔子,“所以,无论你在这个桔子的上面、侧面,还是下面,其实都是一样的。”

    “好像是这么个意思,只是仍不是太懂。”蔡文姬仍有些疑惑。

    “这个只有慢慢体会了。在下方才说了,这大地是圆的。然而你无论在何处扔块石头,这石头必定都是直直往下落的。”

    众人一阵思索,四下竟无一丝声响。片刻,曹操突然问道:“崇如是从哪里得知这些的?以老夫所知,西域也不会有此等高明之说吧?”

    蔡文姬在一旁点了点头,她心中也是疑惑不解,望着刘墉,看他如何回答。

    刘墉心中早有说辞,拱了拱手,从容答道:“不瞒丞相,在下小时贪玩,喜欢历险。有一次,我在攀登一座山峰时无意发现有一个洞窟,极其隐秘。里面有许多壁画、古籍,竟是用中原文字书写,刘墉常去观瞻,里面便有此类解答。”

    “喔。”曹操极是好奇,急切问道,“可有长生或是预知未来之术?”

    刘墉心中一叹,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在乎这些,连曹操也不例外,连忙答道:“那却没有。”

    曹操眼光一暗,刘墉心中不忍,劝道:“丞相,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依刘墉愚见,所谓长生不老、预知未来之术皆是诓骗人的。想那始皇帝如何,即便访遍海内外千山,穷全国之力,最终还不是黄土一抔。丞相英明睿智,又何必在意这些虚无缥缈之事?”

    “好。崇如说得在理。”曹操倒是洒脱,顷刻便置之脑后。

    曹冲见刘墉轻易回答出了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崇拜之极,又一股脑的将平时无人能解的刁钻古怪问题都问了出来。

    刘墉天生喜欢小孩,更因特别喜爱曹冲,因而是有问必答。曹冲更是喜欢得不行,便黏在刘墉身边,抱也抱不走。

    曹操捋着胡须哈哈大笑道:“崇如,孤看你与冲儿极其投缘,便常到府中与公子们为伴如何?”

    刘墉回到刘备府上,将取河内、治洛阳、举卫觊之事一一禀报刘备。张飞听了技痒难耐,关羽则面沉如水,刘备冥思苦想了好一阵方道:“崇如此举刘备万分感激,只是如此一来,曹操便会更疑你我关系,刘备只怕更难有出头之日了!”

    张飞大眼一瞪,“那又如何?俺看崇如做得极对,曹操那鸟官要来有何用处?”

    关羽则道:“你却不知,如此一来我们更是难离许都了。”

    刘墉又问刘备:“皇叔,朝中可有什么大事?”

    刘备摇摇头道:“朝廷哪有什么大事。便是有事,刘备此等闲人又哪里能知。”

    刘墉心中奇怪,“衣带诏”之事呢?为何刘备不告诉我?难道是担心我会泄漏消息吗?虽然心里有些不平,刘墉也只得安慰刘备道:“曹操正是忌惮皇叔才德,不敢重用。刘墉以为,皇叔只须韬光养晦,以安曹操之心,静待时机,必有出头之日。”

    刘备点点头,“崇如说得极是。刘备亦有此打算,如今正在后院开园,浇水种菜,不问政事。”

    翌日,曹操传令要刘墉丞相府议事。刘墉无可奈何,张飞愤愤不平,关羽若有所思,倒是刘备平静如昔,安慰道:“刘备自知崇如之心,你放心前去便是。”

    刘墉别了三人,前往丞相府。跟着随人穿过一侧回廊,耳边传来一阵悠扬的丝竹声,刘墉眼光一瞥,只见隔墙的院落里十几名年轻女子身姿曼妙,长袖轻甩,舞步翩翩,不由多看了几眼。

    忽然,一个女子扭过头来,面孔正对着刘墉,刘墉一见不禁大吃一惊。(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招降张绣

    刘墉颤声问道:“那些女子是何人?”

    “回公子,这些都是府中的歌伎。”

    刘墉一呆,想要再仔细瞧瞧,不料那女子已扭过头去,而且隔着一道院墙,花木掩映,看得并不真切。怎么这个女子如此像貂蝉?刘墉心中疑惑。回许都后,他就想问问曹操吕布妻妾是如何处置的,可一直没机会,也没胆量开口。

    那从人见刘墉怔怔地半天不动,便提醒道:“公子,丞相可还在等着呢。”

    刘墉只得暗自叹气,悻悻离开。

    曹操深爱其才,设专座与郭嘉等亲信谋士等同视之。曹操先道:“袁绍势大,原本便在孤之上,而今又新灭公孙瓒,一统河北,势不可当。若假以时日,其民心安定,兵精粮足,孤更是难敌。本相欲趁袁绍兵正疲惫,将自得意之机,千里奔袭,出其不意,一战功成,诸公以为此策如何?”

    刘墉首先反对,拱手答道:“丞相,此时若突袭袁绍或有一时之功,然则许都东有孙策,南有袁术、刘表,西有张绣,皆虎视眈眈。丞相倾举国之兵,远袭邺城,许都必然空虚。若有人趁机偷袭,许都危矣。”

    “崇如所虑极有道理。”郭嘉深以为然,其他人都同声附和。

    曹操甚为不悦,愠怒道:“那当如何,孤在此坐等袁绍来攻不成?”

    “崇如既有此考虑,必有应对之策。”郭嘉答道。

    “崇如有何高见?”曹操心中一喜。刘墉硬着头皮答道:“在下有一策。请丞相定夺。”

    “崇如快快道来。”

    “如丞相不计前嫌,可派人招宛城张绣来降。荆州刘表、江东孙策,可封官赐爵。令其按兵不动,丞相再无后患,如此一来,丞相所虑只有河北袁绍而已。”

    曹操哈哈大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刘表、孙策与孤本无仇怨,或可功成。不过张绣与本相有深仇大恨,即便曹某不作计较。他又如何能轻易罢手?崇如有何良策能说服此人归降?”

    刘墉心中暗赞,到底是大政治家,拿得起放得下。便道:“张绣孤悬在外,早想归依丞相,只怕丞相不许。若丞相诚心相邀,陈说厉害。其必真心归降。不复反叛。”

    曹操老脸一红,当初张绣本已归降自己,却是我精虫上脑,霸占了人家的婶子,如此羞辱,生生地又逼反了他,真是可惜啊。

    只听刘墉侃侃而谈,又道:“江东孙策。只想一统江东,其心远在庐江、豫章。不如丞相许以官职。以朝廷之令下诏令其攻袭刘勋、华歆,孙策必对丞相感恩戴德,自不会在旁掣肘。再说刘表,目光短浅,只想保住荆州土地,只要丞相许以重诺,签订盟约,其心必安。”

    荀攸赞道:“祟如所言,句句在理,丞相应采纳之。”

    曹操见众谋士都同意,便道:“孤便用崇如之策,只是派何人前去说降?”

    程昱道:“崇如献得此计,必有说辞,可令其前往。”

    曹操笑道:“崇如可愿前往?”

    刘墉心道,本来此事是由贾诩的同乡刘晔前去劝降的,可如今此人远在庐江刘勋处效命,还未投靠曹操,自己出这主意早了些,看来只能是自己去了。

    “刘墉愿往。”

    “好。”曹操甚是高兴,“襄阳刘表、江东孙策处何人前往?”

    郭嘉道:“刘表、孙策均兵马充盈,不可小觑。丞相,不若先招降张绣,这两人必有所忌,丞相顺势派人前往,必能一举成功。”

    “奉孝此言甚合孤意,明日我奏请圣上,表刘墉为参谋将军,持本相亲笔书信,前往襄城招降张绣。”

    刘墉简单收拾行装,怀揣曹操密信,只带着周仓、宋九等几名随从,直奔襄城,拜会贾诩。贾诩听说曹操派密使前来,并不惊诧,禀退左右,召刘墉侧室会见。这位被易中天先生许为三国第一聪明之人五十来岁年纪,面容清瘦,颌下几缕胡须花白斑杂,眼睛深邃,透着精明睿智。

    双方见礼完毕,贾诩直接问道:“曹丞相派刘将军到襄城何事,可是为招降我主么?”

    刘墉心中暗赞,果真名符其实,一语中的。与聪明人交流就是容易,刘墉便不再客套,直接答道:“刘墉奉丞相之命来请张绣将军到许都与曹丞相共商国事。先生是张将军最为信赖之人,还请先生在将军面前陈说利弊,玉成此事。”

    贾诩微微一笑道:“张将军与曹公有切肤之恨,如何轻易化解?刘将军不妨以言语说之,如能说得动贾某,我便能劝得了张将军。”

    刘墉拱手道:“古语云,成大事者,不恤小耻;立大功者,不拘小节。张将军虽有曹公夺婶羞辱之恨,明公却有丧子失侄之痛,心腹爱将典韦也因而丧命,孰轻孰重,世人自有公论。然丞相胸襟广阔,可纳百川,求才若渴之心,天下皆知,岂会因小失大,以私废公?曹公愿与张将军化干戈为玉帛,与将军同殿为臣,结为手足之情,兄弟之义。”

    贾诩手捋胡须,点了点头,笑道:“张将军威名远扬,若要奔走他处,天下扫榻迎候者不可胜数,为何要归顺曹公。刘将军可有言辞说动贾某。”

    “刘墉以为,天下虽大,张将军却只能依存于明公,理由有三……”刘墉侃侃而谈。

    贾诩听后微微出神,却不说话。刘墉问道:“先生,刘墉说得可在理不?”

    贾诩赞道:“公子伶牙俐齿,言辞凿凿,贾某佩服。不瞒崇如,吾也早有此意,竟与你不谋而合。贾某正忧如何向将军提及此事,岂料明公竟派崇如前来,恰逢其时。崇如请先到馆驿歇息,明早与我同见将军。”

    刘墉拱手告辞,心里暗道,我这些理由其实便是你用来劝张绣的,这些话原本就是你说的,真是惭愧啊。

    次日一早,贾诩便引着刘墉来拜会张绣,没想到张绣屋中早已经有一个客人。张绣一见贾诩来了,忙道:“文和,你来得正好,正要去请你呢。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袁绍的使者。”

    贾诩呵呵一笑,道:“真是巧啊。要么都不来,要么都来。”指着刘墉道:“这是曹公的使者,参谋将军刘墉刘崇如。”

    张绣有些诧异,仔细打量了刘墉一番,“莫非便是前日突袭河内的刘墉刘崇如?”

    刘墉深施一礼,“不敢。”

    张绣赞道:“没想到崇如如此年少。”说着,将手上的一封信递给贾诩,“先生请看,这是袁公的亲笔信。劝我和他合兵一处,共抗曹操。”

    贾诩把袁绍这封信看了一遍,往桌上一放,再抬眼看着袁绍的使臣,问道:“这可是袁公的真心吗?”

    这位使者深知贾诩聪慧多智,张绣对他言听计从,说动了贾诩便是说动了张绣,便站起身来,拱手道:“文和先生,张将军勇冠天下,袁公兵强马壮,倘若我们两家签立盟约,合兵一处,两面夹击,破曹操取许都如探囊取物,到时我家袁公便和将军平分天下,共享富贵。还望贾先生鼎力相助,玉成其美。”

    贾诩也不说话,对刘墉道:“崇如有何见解。”

    刘墉轻轻一笑,道:“袁绍连自家亲弟袁术尚且不能容纳,何况素无交情的张将军?”

    那使者忿忿道:“先生,公路派人到袁公处求援,我家主公并未推脱,立即回书请他速带兵将赴河北,怎能说容不下呢?”

    “袁绍与袁术素来不和,数次兵戎相见,以命相搏,这次为何突然答应收留袁术呢?其实不为别的,只为他手中那块传国玉玺。为共击曹公,袁绍或许会暂时与张将军联手,然而一旦曹公兵败,袁绍又岂会再容下张将军?”

    那使者还待要说,贾诩把那封信抄起来,扯成几段,“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张绣还没反应过来,手下人就把这位使者给赶了出去。

    张绣有点儿担心,“文和,现在天下各镇诸侯中以本初势力最强,如今咱们不由分说,将他的使者赶跑。若是袁绍恼怒,发兵襄城,我们如何应对?”

    “将军,请放宽心。曹丞相现有使者在这儿,咱们去投曹公便是。”

    张绣一跺脚,怒道:“文和,我与那曹操有不共戴天之仇。难道你忘了宛城一战吗?他爱将典韦,他的侄子、儿子是怎么死的?我们现在前去投奔曹操,他能容我吗?”

    “将军,看来你还不知曹公为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谋大局者,不计一城之得失,明公海纳百川,愿与将军化敌为友,结为手足。这是曹公给你的亲笔书信。如果将军还不放心,我们不妨再听听崇如分析如何?”

    “好吧。请刘将军为张绣一解心中之惑。”张绣勉强道。

    “刘墉以为,将军孤悬在外,城池不过两三座,能挡曹公否?”

    “以张绣之力不能,不过与刘景升联手或可一搏。”

    “张将军不会真的认为上次大胜是曹公不堪一击吗?何况刘表只知守土自保,未必与将军齐心。”

    张绣听了默然不语,他其实也明白上次能大破曹操,一是得力于贾诩谋划得当,出其不意;二是曹操有后顾之忧,不敢全力出动,只是侥幸得胜而已。而且刘表胸无大志,只要曹操不挑衅,他就决不会主动出兵。

    “若论实力,袁绍远甚曹公;若论亲疏,我与本初素无罅隙,与曹公却有切肤之痛,张绣为何非投曹公不可?”(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定计官渡

    “如今吕布身死,袁术败裂,张将军该何去何从?然天下之大,将军能投者惟有曹公。”刘墉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将军若投曹丞相,有三利而无一弊。曹公丞相之位乃当今天子亲封,以天子之名征伐四海,这是一利也。如今以势力相比,袁绍强而曹公弱,袁绍有你只如锦上添花,曹公得你却似雪中送炭,这是二利也。第三,袁绍外宽内忌,好谋无断,犹豫多疑,将军若去难得重用;而曹公则不同,曹公有王霸之志,容人之量,礼贤下士,求贤若渴,前者仇敌后来归顺而受重用之人比比皆是。有此三利,将军还有何疑虑?”

    刘墉这番话说得张绣心悦诚服。张绣叹道:“都怪张绣愚钝,听将军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请崇如上书丞相,张绣愿降。”

    曹操收到张绣请降的文书,欣喜若狂,亲率朝中文武官员到许都城外迎接,给足了张绣面子。曹操又奏请献帝加封张绣为扬武将军,贾诩为执金吾使,刘墉为益亭侯。曹操高兴的不仅是收降了张绣,更是得到了贾诩。曹操问道:“文和,如今张绣归来,天下震动,孤想趁机招降刘表、孙策,不知可行否?”

    贾诩摇了摇头道:“明公,刘景升坐拥荆襄七郡,据地数千里,兵甲十余万,民殷国富,岂会轻易投降?孙策威震四方,手下文臣武将云集,势不可当,短短数年。尽拥江东之地,又有长江天堑为屏障,亦非投降之士。”

    曹操点了点头。对刘墉道:“崇如以为如何?”

    刘墉拱手道:“刘墉以为文和兄所言极是。如今天下各镇诸侯虽多,然袁术命若游丝,不值一提;江东孙策英武盖世,然则新得会稽、豫章,域下不安,自顾不睱;刘表、刘璋、张鲁之辈只知守土自保,碌碌无为。也不足多虑。在下以为,丞相所患者,惟有河北袁绍耳。”

    曹操又问道:“孤若先派兵征讨刘表、孙策如何?”

    “丞相。万不可!”刘墉躬身答道,“刘表虽不足惧,却非旦夕可下;我军不习水战,与孙策交战难有胜算。即便得胜。也必是军力疲惫。粮草无济,伤兵满营,若袁绍乘隙来攻,我等如何抵挡?”

    荀攸也道:“崇如所言,荀攸也有同感。丞相必要先灭袁绍统一河北,方可征讨刘表、孙策,方为万全之策,切不可颠倒行之。”

    曹操捋着胡须哈哈大笑道:“孤熟读兵书。岂有不知之理。孤只是想试试崇如而已。”刘墉闻之不由额头见汗,只听曹操又问道:“崇如。依你之见,孤当如何行策?”

    “丞相。刘景升鼠目寸光,胸无大志,只安于守土,不思进取;其为人外宽内忌,好谋无决,有才而不能用,闻善而不能纳,坐谈客耳。丞相若主动与之结盟示好,刘表必欣然接受,自此西南无忧也。孙策神勇无敌,帐下文有张绍、顾雍之流,武有周瑜、程普之辈,兵精马壮,克刘勋,败王朗,一统江东,气势正盛。丞相不宜与之争锋,不如趁江东初定,民心未稳之际,丞相表奏其功,厚加赏赐,孙策必感激丞相恩德。如此,丞相再无后顾之忧,便可安心应对袁绍。”

    “崇如之言甚合我意。”曹操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对座中诸人道:“若交好刘表、孙策,便直面袁绍。前年,奉孝曾为孤献有‘十胜十负之论’……”

    “十胜十负论”极其有名,是郭嘉通过对曹、袁两家各个方面的对比、分析而得出的结论,言道曹操有十胜,而袁绍则有十败。不过,刘墉对此却颇有些不以为然。历史上官渡之战虽以曹操的胜利告终,但客观来说,袁绍的兵力远甚于曹操,机会也远比曹操多得多。只是因为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使得这些机会一个个地从袁绍的指缝间溜走,他一个也没把握住,这才造就了这场历史上极其有名的以弱胜强,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

    刘墉的思索天马行空了一阵,只听曹操又说道:“……即便孤无后顾之忧,可袁本初坐拥冀、青、幽、并四州之地,谋臣如云,武将似雨,兵精粮足,实力远甚于孤。诸公,孤将如何应对才是?”曹操一眼瞥见刘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问道:“崇如,你有何良策?”

    刘墉心中一怔,忙定定神,躬身答道:“丞相,依小将之见,丞相宜及早谋划,主动出击,方能未雨绸缪。”

    曹操大喜道:“崇如,那你说说,孤该如何出兵呢?”曹操现在对刘墉那是越来越赏,越来越喜欢,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人头脑里有着太多令人欣喜和意想不到的主意。

    “刘墉以为,丞相与袁绍决战,除正面相恃外,外围也不可不防。并州、孟津、延津、白马、甄城、青州均要分兵把守,以策万全。”在两千年的历史中,各朝各代都对官渡之战做过缜密、细致的分析,因而刘墉的见识自是远远超过在座的每一个人,说起战略布局来那是不假思索,信手拈来。

    “很对。崇如再言。”曹操点点头,捻着几根胡须,一阵微笑。

    “刘表、孙策即便与丞相结盟,也不可掉以轻心。此二人皆非守信君子,若只是隔岸观火倒也罢了,就怕其趁丞相与袁绍交兵胶着、难解难分之时趁火打劫,不可不防。”

    曹操及众人听了哈哈大笑,曹操笑道:“崇如这话好生诙谐。那依你之见,孤当如何分兵据守?与袁绍对决应选在何处?”

    “丞相。请看……宛县,防荆州刘表;匡琦,以备孙策袭扰。另外,这儿……叶县,也得驻兵把守,以防黄巾余孽刘辟、龚都。”刘墉手指着地图,边指边道,最后,将手指牢牢地定在一处,斩钉截铁地说道,“丞相布局完成,便可放手一搏,决战地点便在这里——官渡。”

    “哦,这是为何?”曹操有些吃惊。刘墉去招降张绣时,曹操便和其他谋士商议过,公认的决战地点便是在官渡,却不料刘墉竟也考虑在此。

    刘墉从容答道:“从兵力、地形看,如今袁绍兵多将广,数倍于明公;千里黄河,袁军处处可渡,丞相若分兵把守,袁绍只须集中兵力攻任意一处便可一击而溃,如此防不胜防。何况青州在黄河南岸,已为袁绍所据有,再沿河设防,于势不利。

    其次,我军兵马本就较少,又要分兵他处,因而只宜采用‘以逸待劳、后发制人’的防御策略。然而此防御并非一味地被动挨打,而是伺机与袁军决战。如沿河设防,则限制了各军的机动。不如后撤一步,选定于己有利,于敌不利的战场,集中兵力,待袁军兵疲马乏之后,与之决战。

    第三,丞相请看,鸿沟西连巩、洛,东下淮、泗,这官渡为汴水的起点,既是许都的门户,亦是保卫许都的屏障。

    第四,从军需供应上看,退守官渡,靠近许昌,我军的供应便利;反之,袁军的粮草则供给困难。

    综上四点,决战非官渡不可。”

    曹操仰天长笑,赞道:“崇如所言,正是孤等议定之计。前者文若先生曾言,扼官渡便是‘扼其喉而不得进’,也是此意。如此看来,你们是英雄所见。好,咱们就把决战定在官渡。”

    建安四年(199年)八月,为了争取战略上的主动,曹操派兵进军黎阳,命河内太守魏种牵制袁绍从并州方面的进攻,保障左侧翼;命建武将军夏侯惇率大部防守敖仓,派一部驻守孟津,以掩护左侧安全;命平虏将军于禁率领步骑两千驻守延津,东郡太守刘延,扼守白马,共同阻击南下的袁绍军;留东平相知兖州事程昱率兵防守甄城,以保障右翼安全;命琅琊相臧霸率精兵入青州,攻下齐、北海等地以牵制袁兵。同时,按刘墉之策,其余各处也进行了相应的防御。

    部署停当,曹操问道:“何人前去襄阳、江东,与刘表、孙策修好?”

    “刘景升与扬武将军素来交好,由他前去,必可马到功成。”郭嘉禀道,“再派尚书令荀彧敕书孙策,封其为讨逆将军、吴侯,孙策必感激丞相,江东亦无忧也。”

    “好,好。”曹操点点头,“便依奉孝所言,荀彧出使江东,张绣、刘墉出使襄阳。”

    刘墉没料到这么快又要出使,只得又向刘备辞行。刘备拉住刘墉,将此前与曹操煮酒论英雄之事相告。曹操与刘备畅谈天下英雄,刘备以刘墉此前对答之辞应对,数遍天下豪杰,曹操均摇头,最后只说天下仅刘备与他可称为英雄。

    刘备担忧道:“曹操只独青眼于我。刘备闻言,如坐针毡,只恐多留此处,早晚必生祸端,崇如可有良策,令我脱离险地,一展抱负。”

    刘墉安慰道:“皇叔莫急。刘墉得到消息,如今袁术穷途末路,欲走河北投其兄长袁绍,数日内必行。刘墉在相府有一内应,若有消息便来告知皇叔。皇叔得到信息,便挺身而出,就说袁术北走,必过徐州,自荐领兵前去围剿。皇叔自此便可龙归大海,虎回深山。”

    刘备忧心忡忡地道:“曹操手下猛将如云,几个谋臣又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及早杀之,又怎会同意派刘备带兵前往?”

    刘墉笑道:“皇叔放心。曹公手中众将都已有任用,抽身不得;而郭嘉等谋士也已分派到各处公干,皆不在许都,此乃天佑皇叔也。”刘备见刘墉信心满满,只得将信将疑,寻机待发。(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出使襄阳

    刘表听闻张绣出使,又喜又惊,喜的是好友来了,惊的是前不久还和张绣一起攻打曹操,怎么突然作为曹操的特使来修好了呢。心中虽疑惑,刘表还是带着手下一众文武出城相迎,场面热闹非凡。

    刘表字景升,汉鲁恭王刘余之后,虽已年近六旬,仍是姿貌温厚,仪表不凡。早些年的刘表可不一般,初平元年(公元190年),荆州刺史王睿为孙坚所杀,董卓上书派刘表继任。可那时荆襄宗贼流窜,各地据兵称霸,不遵朝廷任命。刘表不畏艰险,孤身入荆,用蒯氏兄弟、蔡瑁等人为辅,恩威并著,使得域宇肃清、群民悦服。又开经立学,爱民养士,治理有方。如今,刘表坐拥荆襄九郡,据地千里,甲兵十万,远交袁绍,近结张绣,从容自保,使得荆襄一带成了汉末少有的富足和繁华之地。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刘表逐渐变得谨小慎微,胸无大志,只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对于没有无欲无求的刘表来说,签订这样一个盟约正是求之不得的,而张绣的任务恰好就是让刘表保持中立,只要不去偷袭曹操的后方便成。因而所谓的谈判极为顺畅,双方是一拍即和,很快便签订了互不侵犯的“友好”条约。

    自以为保住荆州长治久安的刘表喜不自禁,不待签字完毕,便下令大摆筵席,让襄阳的文臣武将均来相陪庆贺。

    刘表笑容可掬地道:“两位将军难得来此,荆襄之地颇多名胜,不如老夫作陪,咱们四处游历一番如何?”

    刘墉拱手道:“听闻荆襄颇多名人异士,刘墉想借此机会拜访一下,特向刘荆州请辞。”

    张绣笑道:“荆襄名士悉在此处。崇如何必舍近求远呢?”

    刘墉道:“在下所学广而杂,非是在座名家大儒所好,所寻的都是不世出之人。”

    刘表微笑道:“说到广而杂,我忽然想到一事。自古皆道天圆地方,而崇如却以为地为圆球状,我却是不信。”

    “我以前也是不信。”张绣抿了口酒。插话道,“曹公也曾将信将疑,故令夏侯惇、曹仁相距五百里各竖一丈木杆,均在未时正测其影长,两杆果不一样。”

    众人啧啧称奇,刘表笑道:“襄阳远离大海,曹公所言我等不敢轻信。这个立杆之法嘛,我们倒不妨试试。”大家齐声称好。

    刘表又问道:“不知崇如所寻何人?”刘墉拱手道:“刘墉最想见的有两人。一人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号卧龙先生,有神鬼莫测之术,刘墉求知若渴,想亲往讨教一二。”

    刘表还未开口,那蒯良却道:“诸葛孔明?何许人也?”

    刘墉一愣,脑筋急转,方想到此时诸葛亮才十八岁,还不怎么有名。自己太过着急了,刚想找个理由遮掩过去。却听张允说道:“子柔兄还记得那个民谚么?‘莫作孔明择妇,正得阿承丑女’。”说着一阵大笑。

    “原来是他。”蒯良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听说那孔明和德珪兄还是亲戚呢。正好为我们一解心中之惑。”说话的却是蒯越,他极是好奇,“听闻那孔明身材伟岸、仪表堂堂,黄公之女虽有才干。却容貌丑陋,这孔明是如何看上的?”

    张允摇头道:“这个我却是不知,诸公不妨问刘荆州。”好奇的人到处都有,古时也不例外,众人均看向刘表。

    刘表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端起酒杯呷了一口,品了品,直吊足人的胃口,方道:“那黄月英姑娘虽不是花容月貌,也有中上之姿。乃是黄承彦怕那孔明重貌不重才,故意而为,当不得真的。诸位请想,黄公夫人是我夫人亲姐,相貌自是不差,而黄承彦也是相貌端正,生的女儿又会差到哪里去?”

    “恐怕是那孔明早知黄姑娘容貌,故作不知。如今既得美人,又得黄公青睐,名利双收。哈哈哈……”

    众人一阵哄笑,刘表却道:“月英自幼便养在深闺,除几个至亲外,均未见过其容颜,那诸葛亮又如何知晓?”

    众人一阵惊愕,蒯良道:“如此看来那孔明确有过人之处。”

    刘表摇了摇头道:“那孔明我也略知一二。其所学颇杂,读书只观大略,不求甚解。只是天文、地理、术数确有深究……”刘表本想说,这些学问难登大雅之堂,学得再精也是无用,突然想到刘墉也是精于此道,再这样说未免尴尬,便住口不言了。顿了顿,刘表又问刘墉道:“那孔明只在乡野间有些微名,崇如何以知之?”

    刘墉此时已想好了说辞,拱手道:“司马徽先生学识广博,名满天下。先生不常夸人,却对弟子诸葛孔明之才赞誉甚高,关爱有加。刘墉求学心切,又因诸葛这姓氏极少,在下便记住了。”

    刘表有些愤懑说道:“那司马徽名气虽大,却孤傲难处,老夫折节相交,竟被其拒之千里,可恶之极。”

    众人见刘表发怒,都不敢再言语,席间突然静悄悄的一片。

    刘表暗骂自己失礼,正想怎么找个台阶下,只听张绣干笑几声,朗声道:“今日与景升兄订立盟约,讲和通好,延续你们兄弟之谊。来,张绣敬兄长一杯。”

    刘表感激连连,举杯相谢,张绣微微一笑,道:“兄长,咱们敬在座诸公如何?”

    “好!干!”众人举杯,一饮而尽,眼前尴尬一扫而空,大家重拾欢笑,畅谈起来。

    “崇如不是说要见两个人么,还有一人是谁?”刘表心中过意不去,忙又问道。

    刘墉拱手道:“乃是刘荆州属下,长沙太守张仲景。”

    刘表惊讶道:“原来是他,难怪……”

    “景升兄,这张仲景也有什么奇异之处么?”张绣好奇地问道。

    “异常深知此人,你来给张将军说说。”

    “是。”蒯越立起身来,向张绣拱手道:“此人经历甚是奇特。张仲景幼时拜同郡张伯祖为师,学习医术;灵帝时举孝廉,建安初年任长沙太守。此人虽为一府之尊,却在每月初一和十五这二日,大开衙门,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大堂上,却不问政事不问案。做什么呢?给有病的百姓瞧病。”

    “果然与众不同。”张绣一阵惊讶,“崇如为何要见此人?”

    “闻听张太守医术高明,救死扶伤。在下有一好友,身有重疾,想请张太守诊治。”

    张绣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刘表笑道:“崇如要到长沙,可要我派人护送?”

    “不劳刘荆州,刘墉只带几名亲随,顺便欣赏名山大川,也好领略荆州治下百姓之富足安康。”

    刘表听得心花怒放,召近侍到后堂取来一只令箭,递给刘墉,笑道:“这是老夫的印信,可保崇如在荆襄之内通行无虞。”

    “多谢刘荆州。”刘墉拱手谢道,又对张绣道,“张将军,在下自回许都,这里先行别过。”

    张绣笑道:“崇如请便。”

    宴会结束,因刘墉即将先行,刘表便叫人送来一大堆礼物,除了金银玉器等,竟然还有香皂、瓷器等物,刘墉、周仓相顾不禁莞尔。

    刘墉问道:“周大哥打听到了高主事的住所吗?”

    周仓哈哈大笑道:“他奶奶的。几日不见,如今这人在襄阳竟是有头有脸,呼云唤雨的人物。俺不掏些银两,竟不让见。”

    刘墉轻皱眉头道:“难道此人已不可靠?”

    周仓摇了摇头道:“人倒是可靠。只是摆着那副为富不仁的样子俺不喜欢。”

    刘墉笑道:“这个不怪他。以前派他来时我便要他隐匿身份,看来此人不负刘墉之托,做得极好。”

    周仓哼了一声道:“当初这人穷困潦倒,只剩半条性命,若没有兄弟收留,早饿死喂野狗了。如今有这般富贵,全赖兄弟所赐,做这些事自该如此。要俺说,就是粉身碎骨,也是应当的……”

    刘墉一把打断了周仓的喋喋不休,目光一瞥,隐见宋九眼神迷离,似有所思。刘墉急问道:“约的什么时候?”

    “掌灯后。俺先去安排下,看有无旁人跟踪。”

    这高主事本是殷实商人,一次遇到劫匪,不仅钱货被抢光,家人伙计也悉数被杀,自己因跌下悬崖侥幸没死,流落到富义。刘墉见其粗通文笔,又好经商,口碑甚好,又忠诚可靠,便派往襄阳主事,不仅要组建贩卖商品的关系网,更要建立收集各种信息的情况站。

    高主事一方面感激刘墉的再生之德,又为答谢知遇之恩,尽心尽责,再加上瓷器、香皂、纸张等都是稀缺玩意,很快便在此打开局面,自己也成为富甲一方的州府常客。

    高主事一见到刘墉,忙双膝跪倒,参拜刘墉。刘墉连忙扶起,嘘寒了几句,刘墉便问道:“高主事,你可知近期有什么大事发生么?”刘墉有些着急,出来好些日子了,不知又发生什么状况了。虽然从刘表处得到一些信息,但却是些旁枝末节,无关痛痒的消息。

    “属下正有大事禀报。”

    刘墉忙问道:“高主事请说。”(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飞鸽传信

    高主事禀告道:“属下得到消息,那袁术众叛亲离,兵尽粮绝,不日便要起身投奔青州。”

    刘墉心中暗自奇怪,这消息极其机密,你是如何知晓的?便假意道:“这消息可靠么?莫非寿春也有我们的细作?”

    “那倒没有,不过消息应该不会错的。”高主事言辞凿凿,又解释道,“属下与刘表内弟兼军师蔡瑁交情匪浅,这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况且袁术生死与荆州毫不相干,蔡瑁也没理由欺骗属下。”

    刘墉点点头道:“既是蔡瑁所言,当无虚假。”又笑道:“能搭上蔡瑁这条线,高主事怕是没少用心思吧?”

    高主事也笑道:“如今刘表老迈,州中事物大多托于蔡瑁。蔡瑁新纳二妾,极其疼爱。属下便奉上香皂、瓷器等物为礼,蔡瑁自是欣然接受。而后,蔡瑁传话手下,对属下的生意网开一面,多加关照。属下也不时寻机送些珍奇古玩,珠宝首饰,蔡瑁更是欣喜,视属下为知己,常在一起饮酒畅聊。这消息便是在酒后说出来的。”

    刘墉哈哈大笑,赞赏道:“高主事,你这钱花得值啊!”又道,“高主事,你切记不要主动打听消息,蔡瑁并非泛泛之辈,小心别让他生疑殃及自身安危。”

    高主事心中感动,躬身道:“多谢公子提醒,属下知道了。”

    刘墉拍拍他的肩头道:“什么事都别操之过急。只要这层关系在,总还有机会的;若是蔡瑁警觉,那就前功尽弃了。”刘墉知道,像高主事、宋九曾经濒临绝境的人对自己的活命之恩那是感激涕零,总想尽快报恩,那是极其危险的。因而不得不再次提醒。“你们都要掌握一个原则,任何时候安全都要放到第一位。要知道,你们的性命不仅是自己的,更是你的家人的。我刘墉不想,也不需要你们有报恩的想法。”

    高主事两眼含泪,颤声道:“公子所言。属下记住了。属下也从没套过蔡瑁的话。”

    刘墉点点头道:“那就好。”

    高主事忽道:“公子,一日蔡瑁在愤懑中曾说起一事,不知有无用处?”

    “高主事请说!”

    “刘表前妻早亡,育有二子,长子刘琦、次子刘琮,续娶的夫人便是蔡瑁的二姐,不过却再未有出。蔡夫人喜爱次子刘琮,将自家侄女许之为妻,并欲说动刘表将基业交与刘琮。刘表虽宠爱蔡夫人。却又担心‘废长立幼’而致局势动荡,一直不肯答应。如今两兄弟明争暗斗,荆州大地早晚必生事端。”

    刘墉正色道:“此事极为重要,高主事费心了。不过只要刘表活着,荆州便不会有事,所以还不用着急。如今最要紧的还是袁术之事……”刘墉沉思片刻,又轻叹一声道:“如此一来,长沙我是不能再去了。”

    高主事奇怪道:“公子。长沙之事可方便让属下去办?”

    刘墉眼睛一亮,答道:“没什么不方便之处。我只是有一个病案想请长沙太守张仲景诊治一下。”

    “如此简单之极。公子无须前往长沙。只需将病症告知属下,三五天便可将诊治方法呈与公子。”

    刘墉又惊又喜道:“主事如何能办到?”

    高主事傲然答道:“属下网络已遍及荆襄各州县,各郡之间皆有信鸽往来,极是方便快捷。”

    刘墉大喜,怎么自己没想过用信鸽传递消息呢,忙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想到用信鸽来传递消息的?”

    “公子难道忘了以前富义招贤纳士么?里面便有养鸽驯鸽之人。情报传递最要紧的便是及时、迅捷。这信鸽正好能派上用场。”

    刘墉欣喜若狂,又问道:“如此一来,是不是任何地方都可以用信鸽来传递消息?”

    高主事勉强一笑道:“公子,鸽子可没那么聪明。它们只能记住两三个经常生活的地方。”见刘墉有些茫然,高主事继续解释道:“如何用鸽子来传递消息呢?我们先将它在襄阳喂养几个月。它便会牢牢记住这个地点。以后即便是带它到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地方它也能回到这里的。同样的,我们又将鸽子带到长沙喂养数个月,它又会记住那个新的地方……”

    “这么说,这只鸽子便记住了两个地点。就可以在这两个地方间传递消息了?”刘墉有些明白,在一旁插话道。高主事点点头,刘墉又疑道:“若是在几个地方都喂久一些时间呢?”

    高主事道:“多了反而不好了。鸽子可不会按我们设想的那个地点飞,有时还会迷路的。若中途耽搁那便失去作用了。”

    “我明白了。”刘墉点点头,心中暗道,原来电视上演的那些在行进途中便能收到信鸽传书的情节是杜撰的,又问道,“你们经常用鸽子传递信息么?”

    “是。”高主事拱手答道,“不过只能传些不太要紧的消息。只因担心鸽子为人捕获,或是被有心人射下来泄露了机密。”

    “你们做得妥当,很好。”刘墉一阵赞赏,又笑道,“我传几个写密信的法子给你们,保管别人看不出端倪来。”

    高主事大喜道:“如此最好。不过还是先将公子的大事办了吧。”

    “好!”刘墉点点头,将陈登的病症说了出来。高主事一一记好,抄成三份,把纸卷成小筒,插进三只鸽子腿上的羽管里,走到院中,双手一松,三只鸽子便展翅直冲云霄而去。

    高主事解释道:“其实这些鸽子都是飞过许多次的,不过还是加两只稳妥些,这样就不用担心有什么变故了。”

    刘墉一阵轻松,便问道:“高主事,如今生意如何?”

    高主事捧出帐目,呈给刘墉。刘墉一看,先赞了一声,这高主事完全按自己的要求建立了销售台帐。每本是一个大类,瓷器是一本,纸张又是一本。刘墉抽出瓷器这本,这下面又有许多小项,如瓷盘、瓷碗、瓷碟、瓷杯等,每个品种又是数页。旁边插有标签,可以随时查找。刘墉随手翻到瓷碗处,左边记着进货的时间、价格、数量和存放的位置,右边则是销售的时间、数量、单价、金额、库存,每一笔都记得仔仔细细、井井有条。

    刘墉很是满意,笑道:“这般记法高主事可有为难之处吗?”

    高主事恭敬答道:“此法虽较繁琐,却极为便利。每日存货多少、盈亏几何、货物位置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说是一劳永逸。属下极是佩服。公子之技真是高深莫测。”

    刘墉摆了摆手,微笑道:“我也是学的别人,算不得什么。”指着帐目又道:“我看襄阳每月进出频繁,帐目可有差错吗?”

    高主事道:“属下便是担心此事。每笔均要算上两次,没有差错才写上去。只是数量宠杂,属下算得又慢,又不敢假手与人,因而……”

    刘墉插话道:“这事好办。高主事可在府中或下属里挑几个忠诚可靠。头脑灵活之人,再给我造几件东西。明日夜里,我再来你处,教会他们,到时你便可放心让他们去做,你也省心多了。”

    高主事大喜,俯身拜谢。刘墉又将算盘的构造细细说了。瞅着无人盯梢,慢慢地带着周仓仍回客栈。

    第二日,刘墉让其他随从四处游玩,自己则带着周仓前去卧龙岗。刘表治下的州府未逢战乱,与北方几不设防的出入城管理相比是极为严格的。不仅要缴入城税,还得有当地官府开的路引才成。刘墉亮出刘表给的印信,那守门的军侯板着的脸上顿时堆起了花。

    刘墉问明方向,正要出发,却见两骑战马一前一后飞驰而过,路人纷纷躲避,前面一人约二十岁模样,提着一口大刀,后面一人约三十岁,手握钢枪,两人均全副戎装,杀气腾腾。

    “听说已经比了三天了,还没分成胜负吗?”

    “这两人武艺都差不多,我看再比几日也分不出胜负来。”

    周仓见前面这人提的大刀和自己的类似,心中技痒,更听说两人在城外大战,更是心中难耐。

    刘墉瞧着心中暗笑,问那军侯道:“这二人是何人,怎么经常出城比武吗?”

    那军侯媚笑道:“公子有所不如。这二人中,拿枪的名唤文聘,提刀的则是魏延。”刘墉心中一惊,竟然一下子遇到襄阳城中最厉害的两员武将。却听那军侯继续说道:“那魏延虽说只是个佰长,却武艺出众,不将长官放在眼里。这文聘便约定两人比武,如魏延输了,便需安心听令,哪知这二人比了三日却仍未分出胜负。”

    刘墉谢过,对周仓道:“周大哥可是想前去瞧瞧热闹?”

    周仓一脸正色道:“保护公子乃是周仓本分,岂能因私忘公。”说着话,那眼睛却止不住向那两人远去的地方偷瞄。

    刘墉心中暗笑,道:“给我说实话,想不想去看?”

    周仓摸着后脑,咧开大嘴哂哂笑道:“周仓没别的爱好,看到有人比试就忍不住,何况还有一人和我一样使的大刀呢。只是芸姑娘交代了要保护好公子……”

    刘墉一把止住了周仓言不由衷的表白,“我准你去,你去不去?”

    “当真?”周仓心中狐疑,拿不定主意。

    刘墉脸色一板,道:“到时我自会回去,我只数三下,你可别后悔哟。一、二……”那二字刚出口,周仓便像中箭的兔子般窜了出去,翻身上马,一边跑一边叫道:“公子保重,周仓去了。”刘墉终于止不住,大笑起来。

    襄阳城外道路极阔,人也稀少,刘墉好久没有骑过马了,见此良机,便纵马急驰,不一会儿,已到隆中。刘墉见那山势渐高,道路渐窄,自己也已尽兴,马也乏了,便放松缰绳,任由那马沿山路前行,自己也好一饱山村秀色。

    只见山脚下有几个农夫正在耕田,一边种地一边唱道:苍天如圆盖,陆地如棋局;世人黑自分,往来争荣辱。荣者自安安,辱者自碌碌。南阳有隐居,高眠卧不足……

    刘墉跳下马来,牵着来到水田边,拱手问道:“敢问此歌可是卧龙先生所作?”

    “正是。公子有何吩咐?”

    “请问孔明先生家如何走?”

    一个农人手一指,道:“公子请看,南面那儿有一山岗,这就是卧龙冈了。冈前林中那几间茅庐草舍就是卧龙先生的居所。”

    刘墉却没马上离开,又问了些农时、栽种之事,那些农夫见这公子衣着华贵,却彬彬有礼,先自有番好感,谁知这公子对农耕之事也颇为熟悉,更觉惊奇,再听见刘墉口内一连串的富有哲理的农谚,更是惊讶不已。

    其实这是刘墉的一贯作派,却不是矫情,另外他也是想了解这个时候都种些什么,产量如何,病虫害是哪些。果然,此时非但没有玉米、土豆、红薯之类,产量也是低得吓人,不足后世的十分之一。很奇怪的是棉花依旧没有,刘墉有些不明白,棉花原产于印度,早在西汉时便传进国内,为何四处都没有人种呢?难道是没有发现它的作用么?刘墉叹了口气,辞别众农夫,向卧龙冈而去。

    又走了二、三里路,只见对面道上一名老者骑着驴缓缓而来。刘墉见那道路并不太宽,忙跳将下来,将马牵到一边。

    那老者见刘墉谦让多礼,颔首赞许。刘墉见那老者约五十岁左右,个子不高,面容清瘦,背着一个酒葫芦,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味道,不由心中一动。(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拜会孔明

    待那老者走近,刘墉深施一礼道:“敢问老先生,可是沔南名士黄公黄承彦么?”

    那老者微一愣,微笑道:“什么名士?山野粗人罢了。老夫正是黄承彦,敢问公子何人?”

    刘墉再施一礼,恭敬回道:“后生晚辈刘墉刘崇如见过黄老先生。”

    黄承彦讶然道:“可是曹公帐下,如今正出使襄阳的刘墉?”

    “正是。”

    “老夫方才还和女儿女婿谈到公子呢,却没料到公子竟到这里来了。”

    “这么说孔明先生在家?”刘墉欣喜道。

    “公子竟是来见孔明的么?”黄承彦一阵奇怪,自己的女婿只在襄阳微有薄名,这刘墉如何得知。

    “在下仰慕孔明先生之才,特来拜访。”

    黄承彦笑道:“听闻公子学识渊博,深得曹公信赖,每有决断,必先听公子之论。孔明寂寂无名,何劳公子折节相交?”

    “孔明先生才是当事奇才,刘墉以之相比,却如同荧火比之日月。”刘墉这句话发自肺腑,说得极是诚恳。

    黄承彦见刘墉不似作态,心中虽是大奇,却也是好感更生,“难得公子一片真诚,只是孔明……”

    刘墉一阵诧异,问道:“可有什么不妥吗?老先生请直言。”

    “公子谦谦有理,老夫一见如故,甚是喜欢。只是曹操携天子以令群臣,孔明视其为****,因而……”

    刘墉恍然大悟,以前读三国只以为诸葛亮不选实力最强的曹操,也不选实力次强的孙权,却选了无寸土之地的刘备。是因为能够在刘备手下做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最大限度地展现自己的才华,原来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而是因为诸葛亮本来就是个铁杆“保皇派”,匡君辅国,安汉兴刘是他的道德底限和毕生追求。

    刘墉眉头微蹙。这可如何是好?既来之,则安之,总不成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吧。想到这里,他下定决心,拱手道:“多谢黄公指点,在下自有应对之词。”

    黄承彦轻轻摇头,叹道:“公子为人随和谦逊,情真意切。罢了,老夫今天定要摆一下老脸。务让孔明和公子见上一见。”

    “多谢黄老先生。”刘墉心中感动。

    两人穿松林,过小桥,不一会儿,来到卧龙冈上。只见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清澈,地不广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猿鹤相亲。松竹交翠,景色宜人。三间茅庐傍林而立。修竹叠翠,幽雅静谧,好一处清静所在。

    黄承彦笑道:“刘公子,你瞧孔明之所。只像个隐士,哪像个名士!”

    刘墉摇了摇头道:“什么居所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住的是什么人。有句话说得好。‘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话音未落,一阵爽朗清越的之声破空传来。“好一个‘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只听门扉“吱扭”一响,从里面踱出一人。只见那人不过十七、八岁,身高一米八左右,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体态潇洒,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飘飘然如神仙一般。

    刘墉心中暗赞,诸葛亮这相貌、风采,要是上非诚勿扰,怕不得把所有女佳宾都给迷死了。正想着呢,只听诸葛亮道:“岳丈怎么回来了?”

    黄承彦拉着刘墉对诸葛亮笑道:“这位小友孔明不可不见,老夫引荐一下……”

    刘墉不待黄承彦说出来,先长施一礼,“在下刘墉,字崇如。早听说先生大名,特来拜会。”

    诸葛亮惊奇道:“可是曹操处的刘墉?”

    刘墉硬着头皮答道:“正是……”,正想着说辞呢,就听诸葛亮道:“早闻公子大名,如雷贯耳,想不到今日得见,真是孔明之幸。公子里面请。”刘墉脑中混乱,这是怎么了?以为要吃的闭门羹哪里去了。

    黄承彦也是有些诧异,问道:“孔明不会有什么不妥吧?”

    诸葛亮笑道:“若是其他人,孔明是一定不见的;若是刘公子,孔明则一定要见的。”

    “这样就好。那你们聊,老夫先走了。”刘墉、诸葛亮拱手施礼,黄承彦喜滋滋地去了。

    看着黄承彦的背影消失在山后,诸葛亮对刘墉道:“刘公子,请。”

    刘墉也回礼道:“孔明先生请。”进到中门,只见上面贴着一副对联,上联是“淡泊以明志”,下联是“宁静而致远”。

    这两句话刘墉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三国喜欢上了诸葛亮,因为诸葛亮而读遍了关于他的一切。这两句话,本出自西汉刘安的《淮南子?主术训》,后来,诸葛亮在《诫子书》中引用并修定了这段话,使其更为精炼,成为经典,流传后世。

    刘墉心中默念着,“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这是刘墉读书的座右铭,如今在这里看到更觉亲切。

    诸葛亮看刘墉看这副对联入了神,不觉有些好奇,问道:“刘公子对此联为何如此专注?”

    刘墉笑道:“在下也极喜这句,常用来警醒自己。古云: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人生的理想,要达到理想,个人操守是必需的,我还喜欢另一句……”

    诸葛亮插话道:“刘公子想说的可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句?”

    “正是!”两人相视一笑,这亲近感便又多了几分。

    等童子送上茶,刘墉终于止不住自己的好奇问道:“在下听闻先生以扶汉兴刘为己任,视曹丞相为乱臣贼子,为何对刘墉却如此的宽容呢?”

    诸葛亮哈哈大笑道:“先前看公子神态局促。甚是不解,原来公子是担心孔明会拒之千里啊。”

    刘墉脸一红道:“确是如此。”

    诸葛亮笑道:“老子云,‘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这是告诉我们,世上根本没有无用之物,只在你能不能用,会不会用。”

    “我明白了!”刘墉心里一动,“为我所用则用之,不能为我所用则弃之。天下有用者都能为我所用。”

    这就是诸葛亮的“拿来主义”啊。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史上刘备病死,孙权称帝,派人到成都报信。诸葛亮可是第一个承认这个“伪政权”的。要知道,一个正统思想极重的人要迈出这一步是多么的不容易,这也说明了诸葛亮审时度势的务实精神,既坚持原则,又善于变通,不僵化、不教条。

    “正是。聚古今之议论,以生我之议论;取天下之聪明,以生我之聪明。此之为择善也。”

    这二人皆涉猎广杂,谈各处豪强之优劣。谈时事政局之得失,谈天文地理之变化……诸葛亮越聊越是心惊,自己从不轻易佩服人的,却猜不透这刘墉的才华到底有多深,有多广。在知人识人,战局变化。势力较量上,自己竟远远不及刘墉。刘墉更是咋舌,自己是占了现代人的便宜,哪像诸葛亮完全凭的是真才实学,尤其诸葛亮运筹帷幄之策、行军布阵之法。自己更是望尘莫及。

    两人越谈越投机,越谈越尽兴。诸葛亮忽问道:“古圣有云:天无道不成天,地无道不成地,人无道何为人。崇如兄可知五伦?”

    刘墉不明就里,答道:“刘墉略为知之,可是指君臣有义、父子有亲、夫妻有情、兄弟有序、朋友有信?”

    诸葛亮点了点头道:“正是。先贤都道夫妻有情,何以世上之男子多视女子为草芥、为衣衫、为玩物,随意弃之,任意处之,旁人也不以为意。”

    刘墉听着这番言语,心中悲痛万分,叹道:“此事刘墉虽义愤填膺,却也无可奈何。”

    “我与公子深有同感。”诸葛亮也叹了口气,说道:“这世上如公子、孔明一般之人少之又少。”

    “这便是刘墉敬佩孔明兄之所在,特立独行、孤傲不群。来,刘墉以茶代酒,敬兄一杯。”

    “特立独行,孤傲不群,好词!”诸葛亮哈哈大笑道:“孔明敬公子!”

    两人一碰杯,呷了一大口茶,只觉浑身热血沸腾,诸葛亮道:“公子见识广博,对女子恭敬温良,我夫妻极是推崇。家妻自幼熟读经史,颇有才艺,公子可否一见?”

    刘墉正想见见这位古代的发明家,自是求之不得。诸葛亮见刘墉答应,便兴冲冲地吩咐童子去请黄月英出来拜见。

    不一会儿,小童出来回道:“主母说身体欠安,请刘公子后堂相见。”

    诸葛亮有些不悦道:“哪有主人待在内室让贵客见礼的道理。”

    “孔明兄不必介怀。”刘墉不以为意,说道:“嫂夫人身有贵恙,自该刘墉前去探望才是。”

    那童子又对诸葛亮道:“主母说院里花开正艳,请先生摘上一束。”然后又对刘墉说道:“公子请随我来。”诸葛亮摇了摇头,拱手施礼,自去院内摘花。

    且说那童子引着刘墉行至后院外,说道:“公子,家主母便在院内小亭等候。”

    刘墉见那童子神情有些古怪,一副强忍着笑的模样,便觉得有些奇怪,心中一阵嘀咕。瞧着里头静悄悄的也看不出有什么,微一踌躇间,那童子又道:“公子请。”

    刘墉心一横,脚迈了进去。行了几步,也没见什么异样,刘墉渐渐放下心来,瞧见凉亭里立着一个女子,远远地看不清模样,想那便是诸葛亮之妻黄月英吧。

    刘墉举步向凉亭行去,只觉小腿间绊到了一段细线,正犹豫时,突然从假山后窜出一条大狗,扑面向他扑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速算比赛

    刘墉吓得倒退几步,“噗通”一声跌倒在地。还好那狗只扑了一下,却没再动,只是那腥红的舌头,尖利的牙齿和凶恶的眼神仍令刘墉毛骨悚然。这时,只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夹杂着诸葛亮脚步声和责怪声。刘墉定了定神,再一细看,原来那竟是一只假狗。

    诸葛亮抢上请来将刘墉扶起,责怪道:“怎能对贵客如此无礼?”又对刘墉道歉道,“家妻贪玩,好做这些玩偶,惊吓了公子,真是失礼之极。”

    “不碍事。”刘墉摇摇头,一边看着那假狗一边道,“想不到月英姑娘做得如此逼真,刘墉佩服!”只见那狗以松木为骨架,外覆以狗皮,用红布做舌,玉石为眼,不细看几可以假乱真。

    刘墉啧啧称奇,问诸葛亮道:“这狗是如何动的?”

    “这狗腹中设有机簧。崇如兄刚才绊住引绳,因而触发了机关。”

    刘墉又是一阵赞叹,据说这黄月英是世界上发明机器人的奠基者、创始人,果然非比寻常。

    这时黄月英已走到面前,向刘墉行礼道:“惊吓了公子,奴家在这里赔礼了。”

    刘墉连忙回礼,只见那黄月英容颜俏丽,只是面色稍黑,头发偏黄,如此这般怎么会说是丑陋呢。他却不知古人以女子面白发黑为美,五官倒在其次。

    黄月英为人豪爽,颇有男子之风,刘墉、诸葛亮又是极尊重女性之人,因而三人便在凉亭里屈膝坐下,架炉烹茶,边品边聊。不一会儿,生性好胜的黄月英便直问刘墉:“听闻公子极擅术算。小女子不才。想与公子切磋一下,公子可否应战?”

    刘墉点头微笑,黄月英一阵大喜,便要诸葛亮出题,以答得正确,用时最少为胜。诸葛亮在纸上写了加、减、乘、除各五题。吩咐童子各取一副算筹放到两人面前,又将香点着,然后把题目亮了出来。

    在计算方面,古人是远不如现代人的。刘墉心中暗自好笑,假装努力思索,偷眼见那黄月英正拿着算筹,鼓捣良久,方将答案写在纸上。

    诸葛亮看刘墉不用算筹,只在纸上写写画画。速度奇快。那香才刚烧至四分之一处,刘墉已微笑着放下笔示意已做完。诸葛亮又惊又疑,因为此时黄月英方才做了三道。

    等黄月英完成交卷,那香已烧了一大半。诸葛亮拿着两人的答案一对,竟丝毫不差,顿时吃惊不小。他知道自己娘子的术算能力超强,远非一般人可比,但与刘墉相比却又慢了许多。这怎不让他惊诧莫明呢?

    黄月英适才潜心作答,不知刘墉情况。便问诸葛亮道:“我与公子相比,谁快一些?”

    诸葛亮一阵苦笑道:“娘子与崇如兄答案一样,可用时却差了许多。”黄月英摇摇头表示不信,诸葛亮道:“我也知娘子不信。不如这样,娘子亲自出题,亲看崇如作答如何?”

    黄月英斜眼瞧向刘墉。笑道:“公子可否应战?”

    刘墉笑道:“嫂夫人请出题。”

    黄月英随口说了四个五位数的连加,刘墉一边听一边记,在纸上一通勾画,不一会儿便得出答案,报了出来。黄月英不敢轻信。用算筹验算了良久,答案果真与刘墉相同,更是吃惊。一咬牙,黄月英又出了数位数的连乘,哪知这次刘墉更是奇特,竟不用纸笔了,自己刚报数完毕,刘墉居然脱口便说出了答案。这次计算的是连乘,难度极大,饶是黄月英这样的术算高手都要借助算筹计算良久,方才得出答案,不想竟还与刘墉相同。诸葛亮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茫茫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黄月英定了定神,心服道:“公子真是神人。奴家有一事不明,为何先前简单的题目公子还需在纸上计算一阵,最后更难的却能冲口而出,这是何道理?”

    刘墉答道:“不瞒嫂夫人,其实刘墉都可以立即给出答案的。先说开始咱们比赛的题目吧。因其比较简单,我便将计算的过程写了下来。”

    “公子可否让奴家看看?”

    “当然可以。”刘墉嘻嘻一笑道,“就怕嫂夫人看不懂。”

    黄月英脸上露出稍许不屑之色,接过纸来一看,不禁瞠目结舌,只见上面密密写着怪异的文字,自己竟一个都不识,不由狐疑问道:“公子画的是什么?”诸葛亮在旁看了也是摸不着头脑,只得看着刘墉看他如何解释。

    刘墉另取了一张纸,边说边写道:“这上面有一部分是数字,分别是0,1,2,……10以上如100、1000……又是这样组成的,这样写数字比本朝使用的数字要方便快捷许多,称之为阿拉伯数字,其实是印度人发明的。”刘墉见两人脸上疑惑的眼神,只得继续解释道:“这两个都是西域以外的两个国家,先不管了。然后这是加、减、乘、除的符号。嫂夫人,你看我这样写是不是要快得多。”

    黄月英凝神细想了一阵道:“这种写法的确更快更方便,不过公子不用算筹又是如何计算的?奴家承心求教。”

    “加减法很简单。”刘墉随即举了两例,又道,“乘除法稍麻烦些,要记口决……”刘墉又写了一道乘法题,边念九九乘法口决边列式演算了一下过程。

    黄月英看了整个过程,又问道:“口决和本朝的倒没差别,不过用这种数字来计算的确要快好多。”扭头又对诸葛亮道:“夫君,咱们怎么没想到用其他符号来代替呢?”

    诸葛亮笑道:“这恐怕也是许多人经过艰辛不懈地探寻才得到的。如今崇如兄便有这个本事,你诚心请教便是了。”

    黄月英忽瞧着刘墉问道:“稍等。我看公子做这一道乘法题也要花上好一阵的功夫,照这种法子,做连乘岂不更难?为何奴家方才出题公子便能脱口说出答案?”诸葛亮也想不明白,也看着刘墉。

    刘墉微微一笑道:“这是刘墉用了另一种速算法,叫做珠心算,也叫珠算式心算。”

    “珠心算?是什么意思,请公子明示。”

    刘墉挠了挠后脑,解释道:“这个法子的最要紧之处在于脑中要有一块算盘。”

    “算盘?”诸葛亮、黄月英满脸疑惑。刘墉心道,算盘可是咱们中国人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与闻名世界的“四大发明”相比也是不遑多让,甚至还要高明几分,只是现在却不好解释,只得含糊说道:“在下住所便有一方算盘,明日取来让嫂夫人一看便知。”

    黄月英悠悠一叹,想必是心痒难耐,刘墉一看,玩心大起,笑道:“嫂夫人给刘墉出了这么多题,我也出一个如何?”

    黄月英一愣,这刘墉如此厉害,出的定是一道极难的题吧。不过她性格倔强,又不肯服输,便道:“请公子出题。”

    刘墉脸带微笑,在纸上写道:1=4,2=8,3=24,4=?

    刘墉怕这二人看不明白,在阿拉伯数字旁又准备添上中文数字,黄月英忙道:“不用注解了,你那个什么阿拉伯数字我已经认识了。”

    刘墉不由钦佩万分,果真是秀外慧中,顷刻间便掌握了一门新技艺。

    黄月英拿着纸张,同诸葛亮一起凝神思考起来。按照一般的逻辑思维,1=4;2=8,即为4x2;3=24,则为4x2x3,那么接下来4对应的数字就应该是4x2x3x4=96了。诸葛亮夫妻小声嘀咕,商议着自己的想法,其中的道理,验证最后的结果。

    刘墉越看越有趣,脸上浮现出了古怪的笑容。黄月英偷眼看到,心内不安,与诸葛亮再次商量了好一阵,仍觉得96是正确的得数。

    黄月英小心翼翼地道:“公子,我们有答案了。”

    刘墉佯装一本正经地道:“嫂夫人请说。”

    “应是96吧?”

    刘墉断然说道:“错!”他腹中其实早笑开了花,因为这道题本就不是一道逻辑演算题,而是一道专门用来整蛊聪明人的“脑筋急转弯”,三国时代最聪明的这一对夫妻果真上当了。

    “96有何不对?”黄月英不服道,“难道不是这样计算的吗?”黄月英将自己的推算结果展现了出来。“公子认为不对,那么你以为结果就是多少?”

    刘墉用手一指道:“嫂夫人请看。刘墉早已经告诉你了。1=4,那么反过来说,4不就等于1吗?”刘墉说完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诸葛亮、黄月英微一愕,顿时想通了其中的道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墉回到客栈,已是上灯时分。周仓早已等得不耐,见刘墉平安回来,先放下心来。刘墉问起魏延、文聘比武一事,周仓顿时眉飞色舞,“这两人话也不多说,抽出兵刃便战了起来,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周仓套用刘墉说书的语气倒还有模有样。

    刘墉赶紧止住了他的发挥,问道:“怎么打就不说了,最后是哪个打赢了。”

    周仓摇了摇头道:“还是没分出来胜负。不过俺觉得那使刀的小子要稍强一点点。”

    “和周大哥比起来如何?”

    “怕也差不多吧。”周仓微一楞神。

    “我给你出个主意,保管你喜欢,怎么样?”

    周仓欣喜若狂,笑道:“好兄弟,你快说说看。”(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隆中对策

    刘墉笑道:“周大哥,不如你也加进去,分别跟这二人比武如何?”

    “哇!”周仓心中狂喜,一拍脑门,咧嘴大笑道:“俺怎么没想到呢?对,对,对,刘兄弟,俺这去想想他们的招式,再想想俺该如何应付。”

    刘墉一把拉住周仓,笑道:“周大哥先别去想了。咱们还要去高管事府中呢。”周仓“啊”一声大叫,“俺都忘了还有这事。走走,咱们快去快回。”

    刘墉摇摇头,带着周仓寻机又进了高府。高管事早已准备妥当,连自己共四个人,每人一个几案,一把算盘。

    刘墉抄起算盘,看着一眼高主事事先在纸上写的加、减、乘、除复杂题目,手指一阵拨动,片刻便报出答案,众人瞠目结舌,自己可都是算了半天的啊,顿时一阵兴奋。刘墉见大家兴味盎然,也是高兴,便把算珠的作用、口诀等细细讲解了一番……

    第二日,刘墉仍是孤身一人,携带算盘,再赴隆中。黄月英早等得不耐,不待刘墉坐定,指着算盘便要刘墉讲解。诸葛亮一阵苦笑,刘墉对这位好奇心和求知欲极强的女发明家也极是推崇,便笑嘻嘻地取过算盘,将算盘的结构,上下珠子的区别,运算的原理甚至拨珠的手势等都详加解释一番,然后从怀里取出一页口诀交给黄月英,让其背熟。

    这边黄月英一脸兴奋地拿着算盘到后堂练习,诸葛亮则挂上自制的地图与刘墉谈论天下大势。诸葛亮道:“崇如兄曾和曹操坐论天下,言道曹操必胜袁绍一统河北,而江东则归孙策所有,亮深以为然。如此一来,双雄并存。南北对恃,位于长江之腹的荆襄之地便举足轻重,谁先拿下此地,谁便可一统全国。”

    刘墉点了点头,赞叹道:“孔明兄慧眼独具,刘墉也深有同感。”又故意问道:“刘荆州非等闲之辈。初平元年。刘景升虽任荆州刺史,然南阳归于袁术,长沙、华容亦有民兵称霸,不从朝廷号令。刘表胆识超群,迎难而上,匿名只身赴任荆州,以襄阳人蔡瑁为辅,纳蒯良、蒯越之言,恩威并施。和袁术、杀孙坚,一统荆襄之地。刘荆州有胆有识,帐下良臣武将众多,岂会坐以待毙。即便不能远攻而争天下,难道还不能拱卫自保么?”

    诸葛亮叹叹气,答道:“刘荆州若能年轻十岁,或许还可以守住。而今刘景升年事已高,畏首畏尾。霸气早无,又忌贤妒能。任人唯亲,更兼荆襄之地多年来政治清明,民心安定,生活富足,以致士兵不习武事,将官闲散惧战。此等羸兵怯将,如何能敌曹操、孙策虎狼之师?”

    的确,一个养尊处优、身材羸弱的富家子怎敌得过身经百战、孔武有力的大汉呢?刘墉颔首赞许,又问道:“孔明兄以为曹、孙两家谁会夺得荆州?”

    诸葛亮立即回道:“那便看谁先能抽身了。不过若论实力,孙策则要难得多。”

    刘墉又问道:“依孔明兄之意。以后便是孙、曹两家争天下了?”

    诸葛亮却摇了摇头道:“那却不一定。”

    刘墉吃了一惊,问道:“那又是为何?”

    “孙策虽据有江东,实力仍远不及曹操。若有人于曹操、孙策前先行占据荆州,再结交孙策,共抗曹操,则可三分天下。”

    “说得好,三家相互制衡、相互钳制,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此一来,任何一方都不敢轻举妄动。”刘墉一阵赞叹,想了一想,又问道:“这么说,刘荆州也可交好孙策,共抗曹****?”

    诸葛亮摇了摇头,答道:“不会是刘荆州。”

    刘墉迟疑片刻,问道:“这是为何?”

    “孙策与刘景升有杀父之仇,积恨难消,此其一也;刘使君胸无大志,傲慢自负,只愿守土自保,不肯屈膝与人,此其二也。”诸葛亮脸上露出一丝忧愁,叹道,“刘景升年高体弱,恐怕时日无多,膝下虽有刘琦、刘琮二子,却都难堪重担,此其三也。”

    刘墉心悦诚服,又问道:“如今一来,那还有谁能与孙曹两家共争天下的?不会是刘璋、张鲁之辈吧。”

    诸葛亮盯着刘墉看了一阵儿,微微一笑,却不说话,端起杯子,品起茶来。刘墉被瞧得有些心中发毛,不知诸葛亮这是何意,也端起茶杯,假装饮茶。

    好一会儿,诸葛亮又指着地图道:“荆襄据九郡四十二州县,北据汉、沔,东连吴会,西通巴、蜀,利尽南海,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还有这儿……”手指向旁边又一指,“益州地势险固,沃野千里,天府之国,是高祖建立霸业之地。若据此二州,不仅可与曹、孙抗衡,便是一争天下也未可知。”

    刘墉听诸葛亮慷慨激昂、侃侃而谈,心中更是钦佩,这孔明真是天才,年纪虽轻看天下大势便如胸中沟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诸葛亮仰天长叹一声道:“可惜这两处膏腴之地便要落入曹操、孙策之手,若如此,汉室复兴无望,天下苍生不幸啊。”

    刘墉大吃一惊道:“孔明如此说辞,不是污蔑曹公为****佞臣么?就不怕刘墉上书告之丞相吗?”

    诸葛亮看着刘墉淡淡一笑道:“崇如兄有功不居,有赏不受,与曹操若即若离,岂会是曹操心腹?”

    刘墉一阵惊诧,兀自强辩道:“孔明兄仅凭此因便说在下与曹公不睦,怕是有些牵强。”

    诸葛亮摇摇头,又一阵微笑,说道:“许田射猎时,曹操纵马越过天子的马头,此僭越之举实乃大不敬之至。关将军义愤难遏,伸手摘刀要杀曹操,以正国法,却为刘皇叔所止。此一幕多人看见,只是瞒着那曹操。崇如兄追随皇叔左右,又岂会真心辅佐那曹操。”

    刘墉一阵愕然。这孔明真是奇才,心中叹服,又道:“原来孔明兄早知刘墉心思,却害得我空自猜疑。”

    “想不到以刘墉之能亦有看岔之时。”诸葛亮哈哈大笑,旋即又正色道,“荆州之地须早取才是。若迁延时日,为曹操、孙策所取,追悔莫急。”

    刘墉也有同感,可惜急不得啊,刘备如今还在“种菜”呢。不对啊,诸葛亮这样问,说明他心里早就有了打算的,会是谁呢?刘墉小心问道:“孔明兄以为还有谁可取得此二州,与曹、孙相抗?”

    诸葛亮深深地看了刘墉一眼。答道:“本来有一个人选,便是刘备刘皇叔。玄德公本拥徐州之地,又是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思贤若渴,天下归心。可如今却被曹操幽闭于许都,手下有将无兵,虽是英雄却无用武之地。亮本已心灰意冷。如今却觅得一人,较之刘备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墉一阵狐疑。居然还有人与刘备相当,便问道:“敢问孔明兄此人是谁?刘墉是否知晓?”

    诸葛亮微笑不语,用手指轻轻一点刘墉。

    刘墉大惊道:“孔明兄说的是在下么?刘墉才疏德薄,只是区区一个参谋将军,有职无权,缺兵少将。何德何能敢当此重任,孔明兄切莫取笑。”

    诸葛亮正色道:“崇如兄何须自谦。你施巧计解富义之围,兵不血刃轻取河内,才辩无双说服张绣来降,如此之人岂是庸才?”

    刘墉更是诧异。“孔明怎对在下如此了然?”

    诸葛亮昂然道:“亮虽少出隆中,亦知天下大事。那富义本寂寂小城,弹指间便与江夏齐名,何故?崇如虽含明隐迹,刻意隐瞒,但亮好友众多,了知其中奥妙亦非难事。”

    刘墉无言以对,只得说道:“多谢孔明兄抬举。只是刘墉才疏学浅,难当重任,何况我又是西域人士,难以服众。”

    “崇如所言不无道理,只是……”前面的言辞或许还是谦词,不过后面这句却是致命的,诸葛亮一阵踌躇,顷刻间竟想不出应答之辞。

    只听刘墉又道:“玄德公虽蛰居于许都,我料早晚必脱困而出,以皇叔之尊登高一呼,必四海响应。此事何须孔明兄烦忧?”

    诸葛亮大喜道:“皇叔真能脱困吗?”

    刘墉郑重答道:“我已与皇叔商定好应对之策,这几日便有消息传来。”

    诸葛亮抚掌欣喜道:“如此,汉室有望了。”

    两人相视大笑,刘墉心中忽然有个疑问,便问道:“孔明兄,在下有一事请教,就凭这荆、益二州之地便能复兴汉室,一统天下么?”

    诸葛亮摇摇头道:“非也。既便跨有荆益,也得先固守险要,西和诸戎,南抚彝、越,外交孙策,内修政理,蓄势而发。待天下有变,一队将荆州之兵以向宛城、洛阳;一队率益州之众以出秦川,两路并举,才可复兴汉室,完成大业。”

    刘墉盯着那地图,思索着诸葛亮的话语,他心中的疑惑总算是解开了。以前总是听有人在争论说诸葛亮的隆中对不切实际,根本就不可能由蜀国来统一天下,其实这些人都误解了诸葛亮的筹划。这里面其实有两个决定的因素,一是必须是荆州、益州共同出兵;二是天下有变,要么是战乱灾祸,要么是吏治**,使得民怨沸腾,这两个条件是缺一不可的。可惜历史上关羽大意失了荆州,使得蜀汉王朝早早就失去了机会。诸葛亮其实早知北伐不会成功的,他六出岐山不过是继承刘备的遗愿,也是为了报答他的知遇之恩而勉强施行的,最后因操劳过度而病逝于五丈原。如果诸葛亮不出兵北伐,以他的才干,蜀国未必最早灭亡,这也是刘墉读三国时替诸葛亮叹息的地方。不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确是诸葛亮一生的写照,也是后人对他顶礼膜拜的缘由。

    诸葛亮见刘墉呆呆地出神,久久不说话,在他肩头上轻轻一推,“崇如兄!”

    刘墉如梦方醒,讪讪一笑道:“孔明兄所言甚是。”

    诸葛亮笑道:“欲成霸业,北让曹操占天时,南让孙策占地利,皇叔可占人和。先取荆州为家,后取西川建业,先成鼎足之势,后伺机进兵中原,重兴社稷,再振朝纲。”

    两人打开心结,更觉畅快,刘墉突想到一事,便言道:“在下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孔明兄能否答应?”(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招纳魏延

    诸葛亮动容道:“崇如兄请讲。”

    刘墉诚恳说道:“我与孔明兄一见如故,愿结为金兰之交,不知可否赏脸。”

    诸葛亮笑道:“我也正有此意。”两人相视大笑,便在黄月英的见证下,焚香立誓,结拜为兄弟。

    这日刘墉便没回去,而是和诸葛亮夫妻秉烛夜谈,一是待在襄阳的时间无多,想多和他俩叙叙,二是次日诸葛亮又约了徐庶、庞统等人,这两位当世奇才不可不见。

    晚间,三人谈论的重点则改成发明创造。黄月英的机械制造技术和想法令刘墉吃惊不小,不仅有先前的木狗,还有会摇扇子的木人等,虽说由于动力的原因,动作只能持续一小会儿,但就凭这些也足以令刘墉这位来自现代社会的人自愧不如。

    “月英妹子制作的木狗、木人固然好玩,但是用处却并不大。我不怎么懂机械,如果妹子能造一些能在生活或者交战中发挥重要作用的东西便好了。”

    “哦!”黄月英一脸的兴奋,她喜欢发明,可如今的社会却并不在意这些,何况她还是个女子,因而只能在家里玩玩罢了。可刘墉不同,这是个极其重视发明创造的人,又是一个尊重女性、赏识女性的人,在刘墉那里她可以随心所欲,恣意发挥,大展身手;而且,刘墉的头脑里装满着许多看似天马行空、匪夷所思的想法,不过说出来却又是有迹可循,可堪大用的。黄月英欣喜地问道:“刘大哥心里一定已经有了打算吧,说给妹子听听。”

    “嗯。”刘墉果然早有想法,说着向角落里的更漏一指,说道:“比如说更漏这种记时方法。既不方便,也不准确。”

    黄月英立时兴味盎然,笑道:“难道刘大哥有什么好法子?”

    “我觉得可以做一个摆钟。”

    “摆钟?”黄月英、诸葛亮同时问道。

    “嗯。我曾经看过一个图,而且还有一些介绍,应该可行。先稍等一下。”刘墉眼光四周一扫,将黄月英平日里做木工时吊线用的重锤拿了过来。笑道:“你们看一下。”

    说着,刘墉左手提着绳子的顶端,右手抓住重锤,拉开一定的角度,然后一放,那重锤便来回摆动起来。刘墉笑问道:“你们夫妻看出什么了吗?”

    两人细细观察了一会儿,对视一眼,诸葛亮小心地问道:“是不是来回摆动的高度都一样?”

    刘墉含笑点头,又道:“来回的高度、频率都是一样的。这个就叫单摆的等时性,也是制作摆钟的基础。”

    “可是……”黄月英问道:“小妹如猜的不错,这个摆现在看似每次都在同一高度,但长久下去,一定会停下来的。”

    刘墉点了点头,笑道:“月英妹子看得仔细,确实是这样。因此,需要在摆钟里面加上一个发条。”

    刘墉提起笔来。在纸上又画了起来,边画边讲道:“这叫盘簧。有些类似于弹簧,但是它是密密地卷成一圈一圈的,可以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力量释放出来,使摆锤的摆动保持一致。当盘簧的力量消失后,又需要将它拧紧。”

    黄月英凝神想了好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欣喜地道:“小妹觉得大哥这个想法可行。”

    “妹子觉得可行就好。”刘墉闻言松了口气,他只是个半吊子,只提建议不负责实施。

    诸葛亮却还有些疑问,道:“那如何计时呢?”

    “这个简单。”刘墉又开始画了起来,“钟面为一个圆形。先分成12个大格,每个大格又分成5个小格。再制2枚指针,一长一短,短针的每走一格为半个时辰,也称为1小时,一圈便为12个小时;长针每走一格称为1分钟,走一圈则是1个小时……”

    黄月英、诸葛亮二人努力地消化着刘墉的想法,诸葛亮担忧道:“这么说,长针走上一圈的同时,短针则只能走上一格才行,这个容易吗?”后面这句话却是向黄月英问的。

    黄月英略一思考,笑道:“也不难办。只要设定好齿轮的大小比例便可。”

    刘墉心中暗赞,遇上了这个古代的发明家可真是省心啊。

    “刘大哥哪来的这么些奇思妙想?”黄月英一阵感叹,又问道:“还有吗?”

    “妹子先把这摆钟造出来再说吧。”刘墉轻轻一笑,眼角瞥见诸葛亮在旁沉思。刘墉知道诸葛亮不信自己得到天书之说,换作自己也会不信的。可贵的是别人都很好奇这事但诸葛亮却不提半字,他一定了解自己有不想说的苦衷,因而刘墉对诸葛亮更是感激和佩服。

    第二日,司马徽、庞德公、崔州平等人果然应邀而来,这些可都是荆州、襄阳一带的名家大儒,尤其徐庶、庞统,这两人都是与诸葛亮齐名,同样有着渊博学识、超人见解、敏锐的时局判断和独到治国用兵方略的盖世奇才。刘墉是喜出望外,在诸葛亮的引见下,一一拱手见礼致意。

    其时现今的刘墉早非吴下阿蒙,这位曹操帐前的参谋将军早已名声远扬,但他依旧保持着往常的平易随和、尊贤敬士、谦恭有礼,因而这些平时孤芳自傲的才俊对他也极有好感。这一帮人都是学识庞杂,共同的爱好也相似,于是先谈天文、地理、阴阳,再推心置腹地畅谈天下大势,品评当世豪杰,探讨治国用兵之道。刘墉最是出众,他言语不多,但观点新颖独特,直中要害,令庞统、徐庶等也皆叹服不已。

    因担心张仲景处的药方,双方虽有些意犹未尽,刘墉也不得不向众人辞别,恋恋不舍地返回襄阳。一回客栈,只见周仓仍在后院的空地上比划着,眉飞色舞,一脸喜气。刘墉笑问道:“看来周大哥心情很是不错。”

    周仓喜笑颜开道:“俺可是过足了瘾,好久没这么打过了。”

    “周大哥大胜而归?”

    周仓挠挠头。不好意思道:“他奶奶的。一百招内俺还攻多挡少,再打到后来,他二人更占上风。”

    “周大哥认输了?”

    “呸!”周仓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啐道:“老周哪是那样的人,明日再打便是。”

    刘墉暗笑,心道:“原来你不是去比武。你是过瘾来的啊。”又问道:“高主事那儿有消息没有?”

    周仓一拍脑袋,大叫道:“俺差点忘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却已经被汗浸透了。“怎么这样了……”周仓吓了一跳,后悔莫及。

    刘墉一皱眉头,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对周仓道:“给我拿张干净的白纸来。”然后倒上半碗水,将纸条放进去,又取了根竹签。慢慢将纸挑开,等纸条完全展开后,再托起湿纸,轻轻放到一张洁净的干纸上。

    周仓惴惴问道:“兄弟,俺没误事吧。俺也知道这劳什子重要,所以俺才贴身带着。没想到,一比起来俺就忘了……”

    刘墉看那纸条上的字迹还算清晰,又事出有因。也不好责怪,便道:“算了。以后周大哥可要识得轻重缓急。”周仓连连点头。

    “我们得提早上路了,袁术已离寿春,就要有大事发生了。”刘墉看清了字条上的内容道,“周大哥,你去和高主事说下,若收到医方便传回富义就是。明日一早。我们一起去拜访魏延,然后启程回富义,再到乔家庄去。”

    “好,好!”周仓笑道:“许久没见到芸儿妹子了,不知长高些了没有?”

    刘墉想着董芸担忧、牵挂的容颜。心痛不已,脑中又浮现出大乔、小乔送别时依依不舍的画面,又是想念又是歉意,恨不得立时生出翅膀,飞到她们的身旁。

    魏延见几日来跟自己缠斗的周仓领着一位翩翩公子上门来拜访不由一愣,抱拳问道:“在下正是魏延。公子何人,为何来找魏延?”

    刘墉见魏延身材高大,体格健壮,面如重枣,除了没胡须外,便似年轻版的关羽。刘墉回礼道:“在下刘墉,字崇如,现为曹丞相帐下参谋将军。”

    “原来是刘将军,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魏延看了一眼周仓,又道:“将军请里面就座。”

    两人分宾主落座,有仆人献上茶来。魏延问道:“不知公子来寻魏延所为何事?”

    刘墉微微一笑道:“文长勇猛过人,技艺超群,视士卒如兄弟,众口称赞。然则难有上官赏识,数年来不得升迁,真是可惜可叹。”

    魏延叹了口气,答道:“在下生性如此,不喜贿赂上官,而襄阳又无兵患,难立战功,因而不受重用。”

    刘墉笑道:“兄台可愿随在下驰骋疆场,建立功勋,也不枉心中所学。”

    魏延愕然道:“公子是让在下追随曹操么?”

    刘墉知道魏延对曹操并没有什么兴趣,正色道:“非也。刘墉想委屈兄台到富义。富义陆上大小军务,悉由兄台作主。”

    魏延更加惊愕,答道:“将军如此器重在下,魏延可担当不起啊。”

    刘墉心中奇怪,不就是带几百人吗?什么器重不器重的?便答道:“富义只是小县,以兄台的才干,便是做个太守或是大将也是无妨的。可眼下刘墉有职无权,只得如此,还请文长见谅。”

    “将军真不知道?”魏延一阵疑惑。

    “知道什么?”刘墉莫名其妙道,“刘墉离开富义已有一年有余,难道又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魏延哈哈一笑道:“怪不得。将军可不知富义早已不是以前模样。据说那城池扩大到原来十数倍,人口有三、四十万,兵勇便有五万余人。”

    “怎么变化如此之快?”刘墉是万万没想到。

    “那县长虞翻实行轻瑶薄税,又鼓励开山屯田,周边百姓闻之岂有不喜欢之理。现在城池已超过江夏了。”

    “原来是这样。”刘墉点了点头,“那也无妨。文长仍负责富义陆上军务如何?”

    “只是在下听闻那富义县长虞翻连朝廷的诏命也不遵,怎能……怎能……”

    一旁的周仓忍不住插话道:“虞翻用的法子全是俺家公子出的,没有俺家公子便没有如今的富义,只要是俺家公子的意思,虞翻便不会反对。”

    魏延感慨万分,叹道:“我道虞翻主政富义多年,未见多大成效,而短短一年多,却突有翻天巨变,强盛如斯,原来这都是将军的功劳。”说着,单膝跪在刘墉面前,拱手道:“将军如此看重魏延,魏延必肝脑涂地,誓死报效将军。”

    刘墉连忙将魏延搀起来,笑道:“文长言重了。”又解释道:“文长勿怪,我没有将富义水军交付于你,只因为我已经先将这个职位留给另一个人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收服甘宁

    刘墉不待魏延询问,自己答道:“此人文长应听说过。巴郡临江人,姓甘名宁,字兴霸。”

    “是他。”魏延心里一凛,随即点点头,心中喃喃道,“甘兴霸,你的出头之日来了。”

    “文长收拾一下,明日我们便起程去江夏。”

    江夏便是如今的武汉,位于襄阳东南,为刘表手下江夏太守黄祖所领。刘墉顺道先辞别了诸葛亮、黄月英夫妇,便率领众人,日夜兼程,赶赴夏口。不一日,到了夏口,刘墉稍作休息,问明所在,便带着周仓前往甘宁的住所。

    甘宁虽然同魏延一样,都是怀才不遇,难受重用,不过此时的甘宁刚帮助黄祖打败前来进攻的孙策,已小有名气,因而,刘墉自我介绍完毕后并没有直接说出想招纳甘宁的想法,而是推崇起甘宁的勇武。

    甘宁没想到深得曹操器重的刘墉居然登门拜访,心中又是欣喜又是得意,谦道:“甘宁寂寂无名,怎劳将军亲临。”

    “兴霸无须谦让。此次孙策引重兵来攻,黄祖节节败退,若非兄挺身而出,奋勇杀敌,怎能大败孙策,力保江夏不失。兄如今威名远扬,岂是无名之辈?在下对兴霸仰慕已久,今日相见,果然名不虚传。”

    甘宁动容道:“刘将军过誉了。甘宁何德何能敢让将军如此介怀?”

    刘墉正色道:“兴霸兄有四点让刘墉敬佩,一是勇敢善战,冲锋在前,既不畏险也不畏死;二是性情豪爽,仗义疏财,乐善好施;三是足智多谋。眼光独到,善观大局;四是关心部属,重情重义,兵士乐于从命。以兴霸之才德,官长视为肱股,同僚以为兄弟。属下敬为父母,人皆喜之爱之。”

    甘宁听得心花怒放,心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刘墉也,抱拳拱手谦让道:“将军谬赞了,甘宁愧不敢当。”

    “只是兴霸兄不足之处也相当明显,必在恢廓大度之人帐下效命,否则难有作为。”

    “甘宁有何不足?”甘宁心中有些不服。

    “兴霸兄性情浮躁,冲动易怒。怒则易伤人害命,不听号令。如此性格,又岂为上官所容?”

    甘宁沉吟半晌,不置可否,又听刘墉说道:“黄祖爱势贪财,目光短浅,江夏乃兵家必争之地,黄祖却不修城郭。不备战船,不习武事。以致文臣武将安逸享乐,士兵水卒涣散懈怠,舟船战具顿废不脩。而今天下不宁、群雄纷争,孙策对江夏觊觎多时,战备松懈如此如何幸免?以兴霸之能,若委以重任。统管江夏防务,必然固若金汤,何需忧患孙策之流袭扰。可惜黄祖狂妄自大,又爱以出身视人用人,甘兄在其手下。定然难有作为。”

    甘宁听得心潮澎湃,拱手对刘墉谢道:“将军所言极是。那黄祖便是嫌我乃水寇出身,虽有好友、江夏都督苏飞多次举荐,皆不得其重用。甘宁有意前往江东投效孙策,将军以为如何?”

    刘墉摇摇头道:“孙策手下大将众多,兴霸此时前去,怕也难有出头之日。”

    甘宁现在对刘墉极是信赖,便问道:“请将军为甘宁指一条明路。”

    刘墉真诚道:“不瞒兴霸兄,我预在富义组建一只万人水军,愿骋兴霸和苏飞为富义水军正、副都督,兴霸兄可有此意?”

    江夏离富义较近,那里的情况甘宁极是熟悉,只是没想到刘墉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茫然有些不信。刘墉只得细细解释了一番,甘宁这才深信不疑,只是仍对刘墉委以如此之重的职务有些不敢相信,怔怔不语。

    刘墉还以为甘宁仍不相信,又言道:“兴霸兄若不相信,先随刘墉前去富义探查一番如何?刘墉诚心相请,但凡富义水军组建、训练、钱粮、人事全归兴霸兄一人负责,任何人不得插手,兄还有何要求,还请告知,刘墉必竭力而为。”

    “将军不在意甘宁水寇之身么?”

    “甘兄,我给你说个小故事。有一个人名叫郑广,原来是个海寇,后来受朝廷招安,当上了统领。”刘墉呵呵笑道,“一日,府衙聚会。官员们济济一堂,吟诗作赋,谈笑风生。可是,却没一个人愿意搭理郑广。郑广便站起身来,大声道:‘诸位,我也做一首诗如何?’众人都想郑广是个粗人,会做什么诗?不是闹笑话吗?于是都安静下来,准备看他出丑。没想到郑广这诗一出,众官顿时膛目结舌,哑口无言。”

    “敢问郑广做的什么诗?”甘宁好奇地问。

    “原来这郑广念的是:郑广有诗上众官,文武看来总一般。众官做官却做贼,郑广做贼却做官。”

    “解气!”甘宁哈哈大笑。

    “是啊。”刘墉点点头,“朝廷官员若不思报效国家,只知中饱私囊,与百姓争利,与盗贼何异?如兴霸兄这样,慷慨仗义,劫富济困,既便是水寇,那也是侠盗、义盗!刘墉深为钦佩。”

    听到这里,甘宁感动莫明,跪下谢道:“蒙将军如此信赖,甘宁敢不从命。”

    大事俱已,刘墉掏出刘表的信物,求黄祖拨两条民船。谁料黄祖好大喜功,竟派三条战船护送,刘墉求之不得,带着甘宁、魏延等众人从江夏沿长江而下,前往富义。

    船越往下行水势不稍缓,江面却愈发宽阔。这一行,前面三条战船,后面又有五条民船,鱼贯而行,倒也十分壮观。

    那战船不比民船,极是平稳,立在上面毫无晕炫之感。刘墉信步走上船头,只见两岸绿树成荫,田土交错,村居小屋鳞次栉比,炊烟袅袅,鸡犬之声不绝于耳,好一派恬静的田园山水。此时北方战乱频仍,这里却仍是那么舒适惬意,刘墉心中感叹。怕不过几年,曹操南下,这里便是一片刀光剑影,战火纷飞,人民又只能背井离乡,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刘墉正在感慨。却见甘宁、苏飞各立船舷一侧,旁边都立着一个随从,甘、苏两人一边说,随从一边记,有时还画上几笔。

    刘墉走到甘宁身边,问道:“兴霸兄在做何事?”

    甘宁笑道:“趁此机会,正好勘察长江水道和两岸山势,以便日后用兵。”刘墉肃然起敬,不敢打扰。自回舱中休息。

    此时江夏以下各地还未建有水军,孙策又远在庐江,刘墉一行极是顺利,不一日,船已到富义境内。

    突然间,只见前面排开几条大船,停在当中。此时,水流虽不湍急。然而刘墉等的战船远较对方的船大,又是顺流扬帆而下。势不可当。对方的船虽小,却没有避让的意思,眼看就要两败俱伤,船毁人亡。甘宁急忙吩咐落帆,又率领众船工回桨转身避让,又打旗号通报后船。

    大家齐心协力。方在来船身前数十米处,调转了船身。两船相近,刘墉等方看到来船上竟有数百兵丁,满身披挂,黑黝黝的箭头对着自己。甘宁浑不在意。又气又急,对着来人破口大骂。

    对方船上一个军侯模样的人面无表情,竟似没有听到,只冷冷地道:“对面船上的人听着。我家县长有命,凡过往富义水域的船只一律接受检查,现在全部靠岸。”

    甘宁啐了一口,骂道:“蠢猪,你不怕老子撞死你啊。”

    刘墉一拉愤恨不平的甘宁,拱手说道:“请军爷前去禀报你家县长,就说他的朋友刘墉回来了。”

    那人脑筋还转得快,语气立刻便放轻松了些,也拱手说道:“这么说公子是从本县出去的?还是县尊的朋友?”

    “正是。”

    “那请诸位随在下到岸边停歇,小的这就去禀报。诸位可别自行开船,也不要上岸,在下职责所在,可对不住了。”

    刘墉很是满意他们的警觉性,点了点头道:“在下明白,军爷请。”

    那军侯向刘墉等拱了拱手,道:“多谢公子理解,请!”扭头又向手下的吩咐道,“开船!”领着刘墉的船队开进富义的码头。等船靠岸,那军侯请刘墉等几人到岸边歇息,又派人骑快马向上头报告。

    好一会儿,那报信的兵士陪着几个军官模样的人急驰而来。那领头的校尉一见刘墉喜不自禁,高声叫道:“果然是刘公子回来了。”

    刘墉一见也是高兴万分,这来的全是自己组建军队时留在富义的老部下,只不过如今个个是衣着光鲜,容光焕发,竟全都升了职。

    “刘公子你可回来了,兄弟们都想你啊!周大哥也在啊。”那校尉惊讶连连,扭头又对部下说道:“兄弟们,这就是我经常给你们说的,我们的救命恩人刘公子,没有他就没有我等活路,咱们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全是拜公子所赐。来,我们向刘公子行礼。”顿时忽喇喇地跪了一片。

    刘墉赶紧将众人扶起来,“大家请起,刘墉愧不敢当。”

    “在下这便陪公子进城。你,快去禀报虞县长,就说刘公子回来了。”甘宁、魏延见刘墉如此有号召力,如此受拥戴,两人对视一眼,都感觉此行定然不虚。

    富义早已不是以前的规模,老远便看见巍峨耸立的城门,气势远超江夏城。此时城门大开,一班人立在那儿张望,领头的笑容满面,正是虞翻。

    刘墉翻身下马,虞翻迎上前来,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虞翻上下打量了刘墉一番,笑道:“将军如今可是名扬四海,若是还留在此处,岂不可惜。”

    刘墉衷心谢道:“多谢县长抬爱。”

    虞翻拱手道:“如今公子贵为将军,朝廷赐爵,下官岂敢受之。”

    刘墉胀红了脸道:“县长还不知刘墉的作派吗?咱们患难与共,何需客气。不如这样,我叫你一声虞兄,你叫我一声兄弟,如何?”

    虞翻含笑道:“好!”

    两人相视一笑,刘墉笑道:“我看这富义城池坚固,虞公再不怕有贼来攻了吧?”

    虞翻却有些担忧地道:“兄弟有所不知。县内兵丁虽多,却无将才。有消息来报,孙策假与刘勋交好,劝其攻取豫章上缭,自己却趁势拿下庐江。老朽正自担忧富义安危,可幸崇如归来,我无忧也。”

    刘墉微微一惊,庐江让孙策攻下了,看来自己得加快行程才对。刘墉说道:“我来为虞翻兄引见二人,有此二人,定保富义安然无虞。”

    虞翻大喜道:“兄弟推荐的人定错不了。”

    “这二人都是忠诚可靠,能独当一面的奇才,刘墉已答应……”刘墉一阵耳语,虞翻频频点头。

    虞翻笑着对甘宁、魏延道:“有二位鼎力相助,真是富义之福,老朽先行谢过了。老朽请二位分别统率水陆两军,军丁名册随后送到,一应粮钱用度,但有所需,保证拨付到位。城中驿所正在翻修,故暂请两位将军及家眷先到客栈休息,明日老朽便为二位收拾院落,作为两位将军的府邸。”

    甘宁、魏延又惊又喜,拱手答谢。从现在起自己就是富义的军事主官了,这两人便问道:“县长,这城有多大?墙有多厚?”

    “东西约九里,南北约六里。城墙用黄土夯筑,外置青砖,厚约七丈。”

    “请问县主,城中兵丁有几人?”

    “兵丁共计五万余人,只是水军较少,现只有三千来人。”

    刘墉见魏延神采飞扬,怕甘宁心中不悦,正想安慰几句,甘宁却先说道:“只要县主保障钱粮、用具,甘宁担保一年内建成水军一万人。”

    刘墉哈哈大笑道:“我早知兴霸兄之能。”

    一行人随虞翻进入城中,刘墉见富义城内人头攒动,街上店铺林立,品种繁多,远比自己出发时繁荣不由暗暗点头。

    “崇如这次回来可要多住些日子。老夫还有许多事要与你相商。”

    “虞公啊。我还有要事需立即赶赴皖城。今日咱们便抓紧时间先将要紧的事商量一下如何?”(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孙策求亲

    刘墉却是心急如焚,如今乔家的事暂告了一个段落,现在他最担心的便是刘备那边了。不知刘备有没有安然离开许都,有没有趁机占领徐州?还有陈登的怪病。虽然在富义收到了高主事从襄阳发来的飞鸽传书,但得到的信息并没让刘墉高兴起来,因为张仲景并不擅长于诊治“虫痹”,对此也是爱莫能助。看来还得及早找到华佗才是。

    眼看离乔家庄越发近了,刘墉内心越发激动,不知不觉离开皖城就快一年了,终于又回来了。正感慨中,周仓纵马到刘墉身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轻声道:“公子爷,有人跟踪我们呢。”

    刘墉微微一惊,也做随意的样子轻声问道:“有多少人?”

    “约有三五个,一路跟随我们有半个时辰了。俺瞧他们并没有人离开去报信,应该只是打探我们的行踪,没有恶意。”

    “嗯,有道理。我猜这些人便是乔家庄的,周大哥以为如何?”

    “富义到皖城之间早已没有强盗,孙策刚攻占了庐江治所舒县,也不会有部众在此活动(刘墉心道,孙策过几日便会攻到皖城了),这里距乔家庄也就三十来里,应该是庄里派出的探子。要不,俺叫一下?”

    刘墉微微一点头,周仓对着二三百米远的树丛扯开嗓门叫了起来,“俺是以前在乔家庄里待过的周仓,对面的可是庄里的朋友?”

    喊声不久,远远的从树丛中冒出两个脑袋,见刘墉等都很随意的样子,便向前走了几十米,这下看得清楚了。

    “果然是周大哥。那么刘公子……”那人眼光往旁一瞥,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大叫道。“当真是刘公子!兄弟们,都快出来,咱们这组可立功了。”接着,从旁边又冒出几个脑袋来,都一脸的兴奋。

    刘墉和周仓对视一眼,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狐疑道:“什么意思,什么立功了?”

    那几个人眉飞色舞地过来,看着刘墉都是一脸的欣喜。“你们刚才说的立功是啥意思,俺怎么听不懂啊。”周仓好奇的问。

    “周大哥。大小姐吩咐说刘公子会在这些天里回庄来,让我们分成好多个组,西、南、北三个方向都派有,谁先接到公子重重有赏。”那几人兴高采烈地说道。

    刘墉心中感动,问道:“你们等了几日了?”

    “半个月了吧。”

    “那辛苦你们了!”刘墉一阵歉意。

    “也没什么,为确保庄上的安全。平时我们也有派人出来放哨的。”那人解释道:“只不过因为公子爷要回来的缘故,这才多派了些人手。”

    刘墉点了点头,将两队合在一起向乔家庄进发。又走了几里,只见路边高高的树上挂满了黄色的布条,刘墉一惊,问道:“这也是你家小姐挂的?”

    “是啊。是小姐吩咐我们挂上的,已经挂了两月了。”

    刘墉鼻子一酸,这些丫头啊。真是让人心疼啊。原来刘墉曾给这三姐妹讲了个故事叫“幸福的黄手帕”。讲的是一个男人犯了事坐了牢,他很爱自己的妻子。不想将这件事告诉她,便骗妻子说,自己要出门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希望妻子能忘掉他,遇到有合适的男人再成个家。后来。这个男人因为努力改造,提前获得了释放,便踌躇着给自己的妻子写了封信,说假如妻子还要他的话,就在门前那棵高大的橡树上挂条黄手帕。他便下车回家。假如她已经再嫁或者是不想要他的话,那树上就什么也不挂,他就不下车,一直走下去。车上的人见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便关心地问他,他便将这件事的原委告诉给了大家。大家听了都感动不已,纷纷为他祈福,替他祈祷。离那棵大橡树越近,人们的心越是忐忑不安,那个人更是低头不敢看。车子拐过一个弯,突然车上的人都兴奋地大叫起来,因为那棵高高的橡树上挂满了黄手帕,便如迎风招展迎接他回家的旗帜。

    这树上挂满的每一条黄丝便都是她们对自己的期盼,对自己的思念啊,刘墉泪眼朦胧,心潮澎湃,一抖马缰,急弛而去。

    “刘公子回来了!”这消息转眼传遍了庄内各处。乔家张灯结彩,烹羊宰牛,热情款待远方归来的亲人。

    刘墉先拜见了乔玄,便迫不及待地赶往后堂。刚一进门,一团红影扑进怀里,正是董芸。董芸在怀里一阵哭泣,哽咽道:“大哥,你怎么才回来啊。”

    刘墉轻轻拍了拍董芸的后背,又微笑着向旁边同样激动不已的二乔摇了摇手,笑道:“一年不见,小乔妹妹长高了好多。大乔妹妹越发漂亮了。”大乔又喜又羞,小乔却刮着脸皮取笑道:“大哥出去一趟脸皮也厚的,还会夸女子的容貌了。”

    刘墉哈哈大笑道:“我看芸儿长高了没有。”说着,将怀里的董芸身子扳过来。刘墉见董芸泪眼婆娑,更加爱怜,伸出手指将她脸上的泪珠拭去,微笑道:“果然长高了。芸儿快成大人了。”

    “大哥出去那么久也不托人捎个信来。”董芸嘟着小嘴不满道。

    刘墉暗叫一声“惭愧”,这事自己做得确实欠妥,口中却解释道:“其实大哥无时不在想着你们。只是常常东奔西走,抽不开身来,又找不到可以带信的人。”

    小乔在一旁轻“哼”一声以示不信,刘墉连忙发誓道:“大哥说的是真的,如有违背……”

    董芸急忙伸手捂着刘墉的嘴道:“大哥别发誓,我信。”大乔也说道:“倩儿妹妹是闹着玩的,大哥别当真。”

    “我们没法子,只得派人到皖城打听大哥的消息,也不知真假。现在你得自己亲口告诉我们,一件也不得漏,以示惩罚。”

    “还要每日陪我们游逛。天天给我们讲故事。”

    “行!”刘墉慌忙答应,连连拱手致歉,三个少女则喜上眉梢,笑声不断。

    又过了几日,果然传来消息,孙策攻下皖城。并发布文告,言道“来投降的,一概不问出处;愿意从军的,可以从军,并免除全家赋税徭役;不愿从军的,也绝不勉强。”因而,百姓十分喜悦,前来归附者云集风涌,孙策威名更甚。刘墉心道。该来的终于要来了。果不然,这天乔玄急匆匆地来找刘墉。

    “刘公子,这孙策派人来下骋礼,要和周瑜纳我家两女,这可如何是好?”

    “用纳而不是娶,这孙策还是狂妄啊,难怪乔玄心里不高兴。”刘墉心道。刘墉知道历史上的乔玄本来对这门婚事是不太情愿的,具体是什么原因却不太了解。因此。刘墉故意问道:“孙策、周瑜皆是少年英雄,威震江东。连曹丞相也称赞有加,何况这二人都是风姿卓绝、仪表堂堂,乔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按理说这二人与我家小女倒也般配,只是那孙策狂妄无礼、言语轻慢,以为与小女结亲是给老夫面子,骄横跋扈之极。令老夫十分恼怒。再者,此二人身为汉臣却不思上报皇恩,只知分疆裂土,壮大自己,亦不为老夫所喜。更有传闻说那孙策命中克妻。前已有一妻一妾,均是两年不到便早亡。若是真有此说,不是送莹儿入虎口吗?只是孙策横扫江东,其势正盛,老朽又如何敢拿全庄的安危与之相抗,不知公子可有应对之策?”

    刘墉没想到孙策还有克妻一说,据史书的记载却是孙策娶了大乔后一年便死了,似乎是大乔克孙策吧。不知这乔玄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刘墉于是问道:“那乔公的意思是……”

    “公子聪明过人,可否为老夫想个缘由将这门婚事推掉?”

    刘墉也有此意,却并不是不喜欢孙策、周瑜二人,而是因为心疼大乔。若孙策当真短命,那么大乔嫁过去不过一年便要守寡,从此孤苦伶仃,终老一生。不过,俗语说:鞋子合不合脚,只有穿的人才知道,倘若二乔喜欢孙策和周瑜呢?我又何必做这个恶人呢?

    刘墉想了想道:“却不知乔公可曾问过两位妹妹,若是她二人相中了呢?”

    乔玄轻睨着刘墉,略顿了一会儿,轻声道:“这个老朽心中自有打算,公子只说有无法子便是。”

    “我倒有个办法,或许可以。只是对乔公夫人有些不敬,刘墉难以启齿。”

    乔玄一愣,说道:“拙妻早已亡故,公子何出此言。如今情势迫在近前,公子但讲无妨。”

    “乔公只需说夫人新丧,女儿尚在孝期,不敢奉命。孝乃修身立足之根本,我听说孙策也是至孝之人,又新得皖城,民心方定,必不敢强人所难。”

    “只是怕瞒不过知道内情的人啊。”乔玄有些犹豫。

    “这个容易。”刘墉胸有成竹,“只需出些钱买通相关人等便可。”

    “公子,若是孙策问起小女还需服孝几年,老夫如何回答?”

    “乔公便说,还需一年。”

    “为什么说是一年?”乔玄有些不解。

    刘墉心道,一年后孙策便要死了,但这个缘由却不能说,便道:“周瑜聪慧善谋,如说三年怕其生疑,说成一年,便是让他们觉得还有指望。”

    “要是孙策偏要等一年呢?”

    刘墉心道,如果一年后孙策不死,那便说明历史也是可以改变的,让大乔嫁与孙策那也无妨了,便道:“一年后,江东战事已平。孙策、周瑜皆是少年英雄,风流倜傥,聪慧过人,实为人中龙凤,天下少女莫不暗自相许。两位妹子能配此佳偶,夫复何求,乔公又何必担忧呢?”

    乔玄却不说话,怔怔看着刘墉,脸上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方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也只有这样了。老朽先做安排,多谢公子。”

    刘墉刚送走乔玄,二乔已听说了此事派丫环来请。刘墉正想了解二乔的真实想法,刚好一方二便。

    “二位妹子,这可是好事啊。”刘墉故意调侃道,“孙策今年方二十五岁,却已名震江东,朝廷封为殄寇将军、会稽太守,所到之处无不望风而倒,不战自乱。不仅如此,孙策容貌俊美,长身玉立,直率大度,天下女子暗中相许者不可胜数。那周瑜只二十四岁,也是眉清目秀,风度翩翩,文武双全。周瑜更是精熟音律,有道是:曲有误,周郞顾……”

    “你觉得他们那么好,你嫁给他们好了。”大乔忽然恼怒道。

    刘墉一愣,这可不像平时温良贤淑的大乔啊。董芸和小乔也吃了一惊,忙拉了拉大乔的衣袖,大乔脱口说出这句气话也是一惊,“我这是怎么了?怎能说出这种话来,或许也只有在刘大哥面前我才能说得出来。”忙把心思收紧,低声道:“刘大哥,小妹失礼了。我们做儿女的,一切听从父兄安排。父亲但有吩咐,女儿从命便是。”

    刘墉听得一阵心酸,忙道:“大乔妹妹如不愿这桩婚姻,为兄倒有一个应对之法。”

    大乔听了破渧为笑,道:“大哥当真有办法?”

    刘墉附在大乔耳边轻语几句,大乔听得是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小乔看着这二人,一脸的偷笑,可惜刘墉却没瞧见。

    三日后,孙策、周瑜果然如期而至,前面仪仗开道,后面是几大车珍奇古玩、绫罗绸缎,场面极其炫目,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乔玄正欲带着刘墉出庄迎接,一人急冲进府内,却是本地里正。乔玄一阵诧异,那里正附在他耳边轻说了几句,乔玄登时呆若木鸡。(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江东二俊

    刘墉见里正急匆匆地去了,耳听着鼓乐声越来越近,而乔玄又沉默不语,正要开口询问,只见乔玄狠狠一跺脚,向刘墉一挥手说道:“刘公子,我们出去迎接吧。”

    孙策、周瑜皆是全身吉服,更显得挺拔俊朗、雄姿英发,刘墉是自愧不如。双方引荐完毕,孙、周二人见曹操帐下极受重用的刘墉也在此,都有些奇怪,不知这人和乔家是何关系。如今曹操、孙策两边皆各怀鬼胎,不过名义上也都在为朝廷效力,双方又处在暂时的蜜月期,因而气氛还算融洽。

    双方见礼完毕,分宾主落座,周瑜先道:“乔家小姐恬静贤德,花容月貌,远近驰名,天下仰慕。然国之不幸,刀光四起,战乱频仍,皖县亦不能幸免。如今盗贼蜂起,宵小横行,乔公何以保家?孙将军英雄盖世,威震江东,所到之处无不望风而倒,献土归降,长江以南尽归其有。不如乔公将你家小女纳与我等为妻,结为秦晋之好,乔公也可随到江东享福,此等美事,乔公以为如何?”

    周瑜这番话虽说得在理,但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语气也令刘墉愤懑不平。你让对方把女儿送给你,还要别人感激你,什么人哟!你以为你是救世主,是活菩萨?

    就听乔玄沉吟片刻,拱手答道:“小女能得二位将军如此看重,老夫自是欣喜万分。”孙策、周瑜相视一眼,笑容满面,听乔玄又道:“只是……”

    孙策神色一凛,问道:“乔公的小姐虽是倾国倾城、国色天香,我们兄弟却也不差,乔公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乔玄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只是不巧的很。小老儿长女已许配了人家,只有小女还未婚配,老朽不知如何应对是好。”

    刘墉一阵愕然,这乔公怎么改了说辞。周瑜冷冷一笑道:“周某已打听清楚,乔公两女皆待字闺中。何来婚配一说。”

    乔玄一笑道:“只因是在不久之前才许的人家,故而乡野四邻并不知晓。”

    “敢问乔公,大小姐所许何人?”

    乔玄一指旁边的刘墉,答道:“便是这位刘公子。”刘墉一阵发懵,这乔玄玩的是哪一出啊。

    “贤婿啊。来,向二位将军敬茶。”乔玄侧过身来,连眨几下眼睛,示意刘墉配合着将这出戏唱完。

    刘墉只得硬着头皮跪起身来端起茶杯分别向孙策、周瑜二人行礼道:“刘墉敬两位将军,请!”

    孙策、周瑜如今还不敢和曹操撕破脸去。只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中好一通咒骂。

    乔玄却道:“小女还未许人,周将军若不弃,可先择好良辰吉日,老朽亲送小女上门与你成婚如何?”

    周瑜尴尬异常,眼瞧孙策。孙策面沉如水,站起身来。向乔玄、刘墉各一揖,道:“吾等公事繁忙。不能久留,暂且告辞。”带着周瑜匆匆便要离去。

    刘墉突然想起一事,急忙唤道:“孙将军且慢!”

    孙策面无表情,对刘墉道:“刘将军有何指教?”

    “孙将军还记得吴郡太守许贡么?”

    孙策神情一凜,冷冷一笑,傲然答道:“许贡图谋暗害于我。我已杀其全家,此事天下皆知。莫非刘将军和那许贡沾亲带故,欲为其报仇。刘将军纵是丞相深爱之人,孙某又有何惧。”

    刘墉一笑道:“许贡一奸险小人,刘墉如此认得。”

    孙策一阵诧异。脸色却大为缓和,奇怪道:“那刘将军问这话是何意?”

    刘墉正色道:“听闻将军斩杀许贡时,走了三名食客。此三人深受许贡之恩,扬言替主报仇。”

    孙策哈哈大笑:“孙某纵横四海,岂会怕几名鼠辈?”

    “将军英武盖世,光明磊落,自是不怕,只是宵小极擅背后偷袭,将军不可不防啊。”刘墉提醒道。

    “孙策多谢将军关爱,后会有期。”孙策拱手拜谢。

    周瑜在旁边小心说道:“将军,这刘墉虽然可恶,说得却是在理,将军可得小心。”

    孙策点了点头,又道:“刘墉虽有薄名,却相貌平庸,怎受乔公如此青睐?我内心甚是不服,虽有善意提醒,仍难令我释怀。”

    周瑜答道:“这个小弟倒是知道。那刘墉对乔家有救命大恩……”于是,周瑜将刘墉救乔公一家等事一一讲给孙策。

    孙策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说来,那刘墉却不是泛泛之辈,但还有些才气。”孙策心情好了许多,又笑道:“我看乔公有意将小女许与公瑾,不如为兄择一佳期为你完婚,如何?”

    周瑜连忙道:“兄既未婚,弟焉能先行一步。”

    孙策哈哈大笑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天下美女众多,窥伺你我兄弟的何止万千,难道便只有这二乔?”周瑜点头称是,二人打马而去。

    等孙策、周瑜走后,乔玄方道:“公子,适才里正来告,周瑜早已摸清老朽家世。此事太急,老朽来不及和公子商议,只得临时起意,委屈公子了。”

    刘墉这时也明白过来了,苦笑道:“在下哪有什么委屈,大小姐才委屈呢。”

    听到刘墉的答话,乔玄怔怔地看着刘墉,一声不响。刘墉心中不解,这乔公先前便这样看我,是什么意思呢?只好问道:“乔公不担心周瑜便娶了倩儿妹妹吗?”

    乔玄一定神,摇摇头道:“二人同来,孙策是主,周瑜为从;孙策是兄,周瑜为弟,孙策没娶上妻,周瑜即便有这个心也不敢答应。”

    刘墉点点头,不由对乔玄高看几眼,拱手说道:“乔公,此事既已了结,刘墉先告退了。”

    乔玄说道:“公子,此事便你我两人知晓就好。”

    刘墉拱手答道:“不劳乔公挂怀。如二位妹妹问起,刘墉自当以前言作答。”乔玄看着刘墉的背景,又轻轻一叹,眉头深锁。

    大乔和董芸正在内室下棋,只听一阵珠佩声脆,伴着细细的脚步声。大乔不用看便知是妹妹回来了,便笑问道:“倩儿这么快就回来了,可看到那孙策、周瑜了么?”前日听刘墉说起这二人如何出众,小乔极是好奇,便约两位姐姐前去偷看,然而大乔、董芸却不感兴趣,小乔只得自己一人前去。

    大乔问后却不见小乔进来,也不见小乔回答,一阵惊讶。这可不是自己妹妹的性格,忙起身走到外室,董芸也觉得不对,便也跟了出来。只见小乔低垂着头,神色凝重,两根白嫰的手指不停地缠绕玩着玉佩上的绳结,竟似有很重的心事。

    大乔心中一动,颤声问道:“倩儿。可是那孙策识破了大哥的计策?”

    小乔抬起头来,一双俏眼迷离恍惚。轻声答道:“爹爹没用大哥的计策。”眼看姐姐顿时花容失色,小乔赶忙道:“姐姐放心,那二人都已走了,姐姐也不用担心嫁给那孙策了。”

    大乔长出一口气,拍拍胸口,叹道:“妹妹。你吓死姐姐了。”

    “倩儿妹妹,那周瑜长得好看吗?”这句问的却是董芸。

    小乔平静如水,应声答道:“这二人都是英武俊秀,不似平常男人。”

    大乔关心道:“可有什么不对吗?妹妹。”

    小乔看了下董芸,嘴唇微张。踌躇半晌,又低声道:“没事。”董芸冰雪聪明,向外走去,边走边说道:“今早我看到墙角那有好几枝花正含苞待放呢,可别叫那些小丫头采了去,我去瞧瞧。”

    小乔眼瞧着董芸走得没影了方扭过头来,用手遮住自己的小嘴,附在大乔的耳边,轻声说道:“姐姐,出大事了。”

    大乔神色一凛,急问道:“出什么大事了?”

    小乔又道:“爹爹拒绝了孙策求亲,说已将你许配给刘大哥,不能再许给他了。”

    大乔又惊又喜,只觉得头昏目眩,便如饮了几杯醇酒一样,软软地竟没有一丝气力,颤声问道:“倩儿没听错吧。”小乔坚定的点了点头。

    大乔喃喃道:“那芸儿妹妹呢。”大乔喜欢刘墉,这番心事不敢在董芸面前吐露半分,却常说与小乔听。

    “我便说要出大事了呢。”小乔咬着嘴唇,茫然说道:“爹爹将姐姐许给刘大哥,姐姐倒是高兴了,可是芸儿姐姐又怎么办?爹爹又不是不知道她与刘大哥的关系。”

    大乔腹中五味杂陈,歉然答道:“为了我却将妹妹的好姻缘耽搁了,姐姐对不住你。”

    “我只是说周瑜外表出众,可也没说想要嫁给他。”小乔分辨道,“再说,姐姐喜欢的刘大哥,为了姐姐,我也……”

    “多谢妹妹。”大乔拉着小乔的双手,激动不已。

    “刘大哥确实很好,可孙策我瞧着也不差,姐姐为什么只喜欢刘大哥呢?”小乔到底年龄小,有些事想不明白。

    “姐姐给你说吧,咱们女人就如同花朵,当她娇艳欲滴时,人们便喜欢围绕在她的周围,夸她、赞她、爱她,可花期一过,花瓣枯萎,人们便会弃若敝屣,委于尘土,荣华不再。却有一个人,无论这花是含苞待放,还是残枝败叶,始终在照顾着她,呵护着她,将她看成和自己的性命一样,这个人便是平凡的园丁。”

    “姐姐说的这个园丁便是刘大哥?”

    大乔点了点头,轻轻吟道:“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一辈子照顾她,爱护她,相爱相敬,不离不弃。”这句话是刘墉给她们姐妹讲西方婚姻时说过的。小乔看着姐姐坚毅的目光,竟也痴了。

    良久,便听得远远的董芸叫道:“倩儿妹妹,我给你摘了好多花,可好看了。”

    “快,别让芸儿知道。”大乔醒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道:“否则你姐姐羞死人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8388/ 第一时间欣赏我的三国我当家最新章节! 作者:绿野布熙阳所写的《我的三国我当家》为转载作品,我的三国我当家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我的三国我当家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我的三国我当家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我的三国我当家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我的三国我当家介绍:
一个刚从四川农业大学兽医专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人刘墉不经意间穿越到汉末,他相貌平平,没有渊博的知识,没有盖世武功,更没有特异功能,但他有着知人、识人的“慧眼”。他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独特见识,逐渐脱颖而出,声名鹊起。面对刘备、曹操、孙权的青睐,他将如何选择;而对貂蝉、大小乔、蔡文姬等一众美女,他又将如何取舍?请您关注本书,试看一个小人物如何玩转三国,实现自己的梦想。我的三国我当家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三国我当家,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三国我当家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