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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嬴     世嫁txt下载     世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四十八章 着火(二更)

    男子点了点头,问道,“你真的能出京?”

    逸郡王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来,“虽然不是我自己的,但去北晋不成问题。”

    令牌上,赫然一个明字。

    很明显,偷的是明郡王的令牌。

    不当只是令牌,还连着人家的钱袋子一起偷了。

    嗯,明郡王请客。

    结果付账时,潇洒的把钱袋子丢给掌柜的。

    掌柜的从荷包里倒出来一堆石子,可怜掌柜的,看看石子,又看看明郡王。

    堂堂明郡王不可能没钱付账,他怀疑手里拿的不是石子,而是某稀罕石头,只是他眼拙没看出来。

    掌柜的忐忑的找明郡王询问。

    明郡王当时脸就黑了,哪个小贼,换了他的荷包!

    再一摸腰间,掏出一块令牌来。

    那令牌分量和他的相差无几,可是看后,差点将他气晕。

    他拿着令牌,火急火燎的来找楚北。

    看到令牌后,楚北也是嘴角猛抽。

    只见令牌上写着一堆字:逸郡王亲手打造,世间独一无二。

    “他偷了我的令牌走了,”明郡王咬牙切齿。

    是他大意了!

    逸郡王估计一开始打的就是他的主意,拽着他一路找楚北,根本就是转移他的视线,不让他发现。

    楚北揉太阳穴,“就一定非去北晋不可吗?”

    明郡王望着楚北了,“我去追回来!”

    楚北赶紧拦下他,不是他不看好明郡王,而是他根本就不是逸郡王的对手。

    他这一去,带不回逸郡王,只怕自己也会被忽悠去北晋。

    “逸郡王去北晋的事,不宜声张,我让暗卫去追,”楚北无奈道。

    明郡王只能点头了。

    清韵站在一旁,道,“逸郡王走了,郡王妃知道吗?”

    别这边瞒着,那边郡王妃闹得人尽皆知,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楚北和明郡王齐齐望着清韵。

    这是献王府的事,他们哪里会知道。

    清韵扶额了,“我让青莺去献王府一趟。”

    青莺得了吩咐,赶紧出门。

    等她回来,天边已经是晚霞绚烂了。

    彼时,清韵正在看账册。

    青莺回来,上前道,“王妃,奴婢和郡王妃说了。”

    清韵应了一声,道,“她可说什么了?”

    青莺就道,“郡王妃说,昨天下午,她和逸郡王做马车回王府时,路上遇到了一个俊美的男子,那人和逸郡王相谈甚欢,逸郡王还打趣他说,虽然你赵神医医术不错,但是京都你是混不下去的,那男子说他知道,还说学无止境,来找王妃你切磋、请教医术,逸郡王一听,就说你说过不收徒弟,尤其不收男子做徒弟,因为王爷心眼特别小,王妃你多看旁的男子几眼,就吃酸醋,不过他面子很大,有他从中游说,估计有几分可能,然后就将他带回了献王府,而且秉烛夜谈到半夜,然后人就怪怪的,说要是他出去几日,叫郡王妃别把王府吃穷了。”

    想到她说逸郡王出京了,郡王妃就红了眼睛,咬牙道,“拐走我相公的,是不是一个长得比我还漂亮的男人?”

    当时,青莺就凌乱了。

    “赵神医?”清韵捕捉到这个关键人物。

    青莺摇头,她不知道是谁。

    倒是走进来的楚北,听到青莺这话,眉头皱的紧紧的。

    “赵神医还活着?”

    他忽然出声,吓了清韵和青莺一大跳。

    清韵摇头,“我不知道啊,应该还活着吧,他死了吗?”

    楚北迈步进来,道,“之前我托逸郡王找过他,逸郡王告诉我说,赵神医死了!”

    他找赵神医是为了易容改貌,他不想戴着面具过一辈子。

    因为赵神医死了,他才去找清韵,只是清韵不会。

    听楚北这么说,清韵也想起来一件事,她道,“之前,逸郡王知道我医术不错时,曾让我别答应你改变容貌,我说不会,他还挺高兴。”

    楚北眉头皱紧了。

    很显然,他是被逸郡王给骗了。

    他知道逸郡王是为了他好,但是被欺骗的滋味不好受。

    现在,他和赵神医一起去北晋了。

    楚北想到清韵的猜测,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了。

    清韵说过,从他身上的伤,可以判断出,皇弟当时伤的很严重,几乎是命悬一线,能救他的人,必定是医术不凡的。

    他想来想去,估计也只有赵神医了。

    肯定是他和逸郡王说了什么,逸郡王知道皇弟去北晋了,所以才拉着赵神医去北晋找他。

    他拦着赵神医不让他来宸王府,不就是怕他知道他骗了他,找回皇弟,才能将功折罪。

    楚北当即再加派十名暗卫,去追逸郡王,能让他回来最好,不能回来,就听他调遣。

    暗卫得了吩咐,很快就离开了。

    而且,很快追上了逸郡王。

    逸郡王很坦然,他偷令牌出京,证明了他要去北晋的决心,谁也拦不住,楚北知道了,就算派人来,也不会像是献老王爷那样粗暴,会让人抓他回去,而是派人来护着他,所以一路走的都是官道,没有躲藏。

    半夜十分,楚北刚看完奏折,打算歇息了。

    就收到暗卫送回来的飞鸽传书。

    信上所言,证实了他的猜测。

    二皇子当初被安郡王等人刺杀,是赵神医救的他,只是他不知道他是大皇子,救了许久,好药不要钱的往他身上堆,才捡回来一条命。

    不过,大半个月前,他就已经离开了,伤并未好全,只算是好了七八成,而且,他还央求他给他换了一张脸,当然了,他原本就伤的很严重,容貌被毁,不过容貌虽然改了,但是不比毁容之前差。

    这样的好消息。

    逸郡王居然怕他责怪,就选择了隐瞒,只带着赵神医就去北晋找皇弟,楚北觉得等他回京,一定要重重责罚!

    不过,现在确定皇弟还活着,而且活的好好地,他总算是能安心几分了。

    正高兴着呢,忽然一道身影闪进屋来。

    卫风道,“爷,京都有地方着火了,看方向,像是右相府。”

    楚北一惊。

    他赶紧起身,走到窗户旁,往远处看。

    右相府方向,火光冲天,将黑夜照的如同白昼。(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九章 五月

    右相府,半夜起火的事,清韵睡着了,并不知道。

    早上起来,听丫鬟禀告这事,清韵的脸色八辈子没有这么难看过。

    到底是谁?!

    要往死里坑她!

    原本,周二姑娘死了,京都就流言四起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

    是她御下不严,让丫鬟败坏周二姑娘一个大家闺秀的清誉,好在人家性子贞烈,上吊以示清白。

    可惜,没吊死,却进宫求伸冤,被人活活给害死了。

    可怜右相奉旨去南楚商议结盟一事,不在京都,女儿被人害死了,右相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跟宸王妃斗?

    不少人都不看好右相夫人,觉得这件案子,周二姑娘是铁定白死了。

    结果,晚上,右相府就走水了。

    杀人灭口的嫌疑是洗脱不了了。

    知道清韵很生气,进屋之前,蒋妈妈是一再的叮嘱丫鬟们,不要在清韵跟前抱怨,多劝着她点。

    丫鬟们也怕清韵生气,导致动胎气,都在劝她。

    可是,她能不恼火吗?

    穿戴洗漱完,清韵顾不得吃早饭,就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瞧见楚北回来。

    今儿是休沐的日子,楚北不用上朝。

    见清韵脸色不好,楚北就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正要说话呢,就听清韵问道,“右相夫人死了?”

    楚北走上台阶,道,“卫风他们赶去的及时,将她给救下了,只是烧伤很严重。”

    听楚北说右相夫人没死,清韵先是一怔,紧接着就是狂喜了,“没死就好。”

    看着清韵一脸高兴,楚北想着街上的流言,实在不忍心说出口。

    不过楚北不说,总有丫鬟会禀告的。

    不过,那时候,清韵已经安心的用完早饭了。

    暗卫的确救下了右相夫人,可是街上的流言却成了清韵在故技重施。

    当初,右相夫人脸受伤,周二姑娘孝顺,为了医治母亲,不得不放弃大皇子妃的位置。

    如今,右相夫人又烧伤了,要想不留疤,估计只能靠清韵了,指不定人家就要她放弃替周二姑娘讨回公道,不然人家就不给她医治了呢。

    甚至,有流言说右相府着火就是清韵派人去放的,而且暗卫赶去的那么及时,都是掐着时间的。

    总之,这一切,都是清韵为了洗脱罪名闹出来的。

    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清韵怒极了,反倒不生气了,人家存心针对她,她要是气出好歹来,岂不正中人下怀?

    她起了身,吩咐道,“准备马车,我要去邢部。”

    丫鬟连忙道,“去邢部做什么?”

    “去准备,”清韵敛了眉头,脸上露出一抹厉色,不容人拒绝。

    蒋妈妈想劝一句,她还怀着身孕了,不宜去邢部那种煞气重的地方。

    可是一想到昨天,王妃连周二姑娘的尸体都见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很快,马车就准备妥了。

    蒋妈妈让几个大丫鬟都跟着清韵出门。

    只是刚走到大门口,就瞧见若瑶郡主走过来,得知清韵要去邢部,若瑶郡主就道,“我陪你一起去。”

    若瑶郡主一番好意,清韵也不好拒绝,便一同坐了马车,去往邢部。

    楚北就在邢部,这案子发展到现在,邢部尚书是叫苦连连,一夜间,愁白了几十根青丝,明知道楚北忙着看奏折,还是硬着头皮将他请了来。

    这案子,他和邢部上下,是无能为力了。

    皇上有令,查不出来,他和两位邢部侍郎就告老还乡,他们哪里舍得邢部啊,皇上上下嘴皮一番,可定人生死,可着实叫他们头疼,好在一夜大火,将宸王妃架在了火堆上,不然还真请不动宸王呢,以宸王的聪慧,这案子都查不清,皇上也不好真的让他们都回家不是?

    楚北是来了,可案子却并没有什么进展。

    唯一的线索就是那跟着周二姑娘一起进宫的丫鬟了,那丫鬟骨头硬的很,不论怎么问话,一口咬定有人打晕了她,她不知道是谁,但是当时偏殿内只有嬷嬷一人。

    她话未说满,但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

    她嘴硬不招,邢部侍郎准备用刑逼供,丫鬟就一句,“我就知道我家老爷不在京都,一个个都偏袒宸王妃,要对我屈打成招!我家姑娘死的冤枉啊!”

    当时,邢部外,不少人都看着。

    这板子、夹棍还能近丫鬟的身吗?

    只要打了,丫鬟就算最后招认了,那也是屈打成招。

    这也是邢部尚书头疼的地方,他苦着一张脸望着楚北,“王爷,这丫鬟嘴硬,又不能打板子,没法继续审问啊。”

    邢部尚书眸带哀怨,一脸无奈。

    没人知道他在心底埋怨清韵。

    因为清韵给邢部传话了,这个案子公开审理,审问的每一个细节,都可以给人看。

    不然,把丫鬟往邢部大牢一拖,什么酷刑都轮番上一遍,任她丫鬟喊破喉咙,也没用。

    正想着呢,就听官兵上前来报,“王爷,王妃来了。”

    邢部尚书一惊,赶紧将心底那点子埋怨给收拾干净了,起身相迎。

    听人禀告清韵来了,楚北也愣了一下,随即起身,只是走了没两步,清韵就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楚北问道。

    清韵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丫鬟,笑道,“这案子越闹越大,流言满天飞,我就是待在府里,也还是关心这案子,不如直接来邢部,好歹有什么进展了,我能第一时间知道,对了,案子有什么进展没有?”

    楚北摇头,“没有。”

    他让暗卫都去查了,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清韵就猜到是这样,她瞥头扫了那丫鬟一眼,眸光落到一旁站着的一年轻男子身上。

    那男子,看着很陌生。

    见清韵多看了那男子几眼,邢部尚书赶紧道,“这是工部右侍郎府孟大少爷。”

    这么介绍,怕清韵不知道,又加了已经,“孟大少奶奶是右相夫人的侄女,周二姑娘的表姐。”

    清韵恍然一笑,“原来周二姑娘买的安胎药,就是给尊夫人的。”

    孟大少爷站在一旁,尴尬的有些手足无措。

    眼前这两位,可是未来的太子、太子妃,将来的皇上和皇后啊。

    他是要在他们手底下讨生活的,如今却要因为周二姑娘,和他们有了不好的牵扯,一个弄不好,将来的前程就毁了。

    孟大少爷赶紧给清韵见礼,态度很恭敬,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清韵不是一个喜欢迁怒别人的人,她不会将周二姑娘和他混为一谈。

    人家跟他见礼,她很自然的抱之一笑。

    孟大少爷道,“右相府正院被烧,右相夫人伤的不轻,正在救治,相爷不在京都,这案子和内子说来,也算是有几分牵扯,右相夫人便托我来照看一二。”

    清韵听着,点头道,“应该的。”

    要是右相府不派个可信的人来,这案子审问出什么结果来,只怕人家也不会相信。

    楚北扶着清韵坐下。

    邢部侍郎上前,将案子禀告清韵知道。

    案子和她昨天知道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周二姑娘死于心口的发簪,那层膜被刺破了,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了。

    邢部侍郎禀告时,那丫鬟就跪在地上,用一种愤恨的恨不得杀了清韵替她主子报仇的眼神仇视清韵。

    清韵见了,眉头敛着。

    这丫鬟的演技真的很到位,谁会往可能是她杀了周二姑娘身上想?

    见清韵看着丫鬟,邢部尚书道,“这丫鬟嘴硬的很,而且口齿伶俐,能言善辩,只怕不用刑,她是不会说实话的。”

    清韵听得一笑,“还是别用刑了,屈打成招,名声不好听。”

    邢部尚书顿时哑然,不上板子,又找不到别的罪证了,这案子没法继续审了啊。

    正在这时候,那边拥闹得人群散开一条小道,走过来一个挺着肚子的少夫人。

    丫鬟扶着她走过来,提醒她小心脚下。

    那少夫人走过来,孟大少爷就赶紧起身过去扶她了,有些责怪道,“不是不让你来吗,你怎么还来了?”

    怀了身孕的女人,很忌讳见到死人的,能避则避。

    那少夫人眼眶有些红,哽咽道,“表妹一心惦记我,她走了,我不来送送,我良心不安。”

    身份不言而喻。

    原本,她一直坐在马车里,这不是听说清韵也来了,她也就下马车了。

    人家宸王妃都不忌讳这些,她还忌讳什么?

    清韵站了起来,她紧紧的盯着孟大少奶奶的肚子。

    忽而,她笑了。

    “孟大少奶奶,你这身子,几个月了?”

    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叫人摸不着头脑。

    现在不是关心人家怀了几个月好不好,人家是觉得周二姑娘死的冤枉,来看望她最后一眼的,是敌人啊!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她们家王妃想问什么。

    丫鬟们很不解,孟大少爷和孟大少奶奶就更不解了。

    孟大少奶奶赶紧过来给清韵请安,然后回道,“已经五个足月了。”

    “五个月了?”清韵听得一笑,笑容灿烂的有些恍人眼睛。

    楚北有些扶额,人家少奶奶怀了五个月身孕,她高兴个什么劲。

    ps:有二更。。。。(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章 仵作(二更)

    这么高兴,孟大少奶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她不应该先叫她起来么,她还挺着大肚子屈膝呢,有些顶不住了,她不敢贸然起身,便唤了一声,“宸王妃?”

    清韵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道,“快起来吧。”

    孟大少奶奶刚起身,就听清韵道,“传仵作来,给周二姑娘验尸。”

    仵作就在不远处伺候着,听了清韵说话,赶紧过来。

    难得能在大人物面前露脸啊,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好好表现。

    仵作上前,还未说话。

    孟大少奶奶就先问了,“不是已经验过尸了吗?”

    “还需要再验,”清韵回道。

    转头吩咐仵作准备刀。

    孟大少爷一听,就上前来道,“宸王妃,您要在周二姑娘身上动刀吗?”

    这不很显然吗,不动刀,拿刀来欣赏吗?

    孟大少爷就一脸为难了,“右相夫人吩咐过,不许人,尤其是男子碰周二姑娘的玉体。”

    孟大少奶奶也点头道,“表妹很爱美,生前就不喜欢身上留着伤疤,她已经死了,还是让她完好的入土为安吧。”

    听着两人的阻拦之言,清韵眉头皱着了,“我让仵作给周二姑娘验尸,是为了还我清白,更是为了查处杀周二姑娘的真凶,难道为了保证周二姑娘能完好的入土为安,就要让我被人质疑一辈子,她自己也死不瞑目?”

    说到最后,清韵的声音带了些凌厉了。

    孟大少奶奶脸色微变,可是表妹是因为她才卷进流言蜚语,搭上一条性命,她怎么能让仵作碰她的玉体?

    可是不答应,就是和宸王妃过不去。

    孟大少奶奶左右为难了。

    孟大少爷很聪明,他站出来道,“要不,派人去问问右相夫人的意思?”

    原本,尸体抬进邢部,怎么查案,都由邢部说了算。

    只是邢部尚书根本就不知道清韵为什么要在周二姑娘身上动刀子,在他看来,完全没那个必要。

    是以,孟大少爷的提议,他不反对。

    清韵只好坐在那里等了。

    等了小半个时辰,邢部派去的官兵回来了,结果不出意料。

    右相夫人不同意仵作验尸。

    孟大少爷就望着清韵了,他希望清韵能放弃这个想法。

    结果清韵撇了他一眼,道,“找七八个大夫来,我要仵作当着他们的面验尸!”

    声音清脆,毋容置疑。

    孟大少爷的脸色就有些僵硬了,人家根本就没将他和右相夫人放在眼里。

    邢部官兵赶紧去找大夫。

    差不多一刻钟,就找了八位大夫来。

    不但大夫来了八位,就连太医也来了两位。

    一行人,站在邢部大堂里,不知道清韵找他们来干什么。

    就听清韵道,“我怀疑周二姑娘有身孕,找你们来,只是做个见证而已,孟大少爷如果不怕,不妨一起去。”

    清韵说的云淡风轻,可是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不是说人家周二姑娘是黄花闺女吗,还是清白之身,怎么可能怀着身孕呢,这不是开玩笑吗?

    要说之前,清韵让丫鬟散布谣言毁周二姑娘清白,只是捕风捉影,这会儿却是亲耳听见了。

    邢部尚书看着清韵,又望着楚北。

    楚北摆手了,“照办吧。”

    邢部尚书就摆手,让几位大夫和太医一起去验尸了。

    孟大少爷本来不愿意去的,结果被孟大少奶奶推了一把,他硬着头皮跟去了。

    他们走后,清韵就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了。

    丫鬟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眸底的恨意比之前更甚了。

    清韵端起茶盏,姿态优雅的喝着。

    楚北想问两句,瞧见她这样自信,倒是忍住了。

    一盏茶堪堪喝完,那边就有结果传来了。

    如清韵所料,周二姑娘有身孕了。

    八位大夫加两位太医,几乎是没有犹豫,就断定是一多月,将近两个月。

    听到这结果,清韵笑了,“总算是还我清白了。”

    邢部尚书觉得自己的乌纱帽稳定了,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毫无头绪,为何见了孟大少奶奶,宸王妃就提出要仵作验尸?

    邢部尚书太好奇了,所以问出了声,这也是大家想知道的。

    清韵撇了丫鬟,道,“有些事尚书大人知道,但或许并未在意,这丫鬟当初在王府摔了一瓶子安胎药,她说是给孟大少奶奶服用的,那药丸我见过,药效确实不错,但那药丸却是在怀胎三月之内服用的,超过三个月,效果就弱了,摔药丸距离今日不过几日,孟大少奶奶五个足月的身子,再服那药丸,效果甚微,我想周二姑娘要是真买安胎药,只要是个大夫总要问一下,怀了几个月身孕吧,只要问了,就不会开这样的药丸,可见药丸并不是给孟大少奶奶准备的,不过只是个幌子而已。”

    邢部尚书大人汗颜了。

    孟大少奶奶是来送周二姑娘的,觉得她死的冤枉,谁想到,她的到来,却是证明人家死的不冤。

    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却有了将近两个月身孕,这也太不知检点了,还妄想做宸王府侧妃,甚至是二皇子妃,太不知礼义廉耻了。

    只是,凭着安胎药是怀孕三个月之内的人服用的,就怀疑周二姑娘有孕在身,这是怎么怀疑上的?

    邢部尚书虚心求教。

    清韵笑道,“尚书大人忘记周二姑娘喜欢吃酸梅了?还有这丫鬟,是安郡王的暗卫,安郡王离开京都了,她不跟着安郡王一起走,却留了下来,还跟在周二姑娘身边,太叫人奇怪了,这段时间,周二姑娘先是打我表哥的主意,又要嫁给我相公做侧妃,这么着急嫁人,我猜应该是怕肚子大了,到时候遮瞒不住,所以赶紧嫁人,这样的算计,尚书大人不觉得很眼熟吗?”

    确实很眼熟。

    宁太妃不就是用的这样的算计,差点将皇位给弄到手。

    不过两人同样倒霉,都栽在了宸王妃的手里。

    “只是没能依照计划进行,嬷嬷查出周二姑娘并非完璧之身,她会受尽指责,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对于安郡王来说,周二姑娘没人娶了,孩子也保不住,就是一颗弃子,没有存在的必要,所以很干脆的杀了她,嫁祸给嬷嬷,拖我下水。”

    能将一颗弃子用到这种程度,清韵也是服了这丫鬟了。

    “多亏了那粒安胎药了,不然这黑锅,我是背定了,”看着丫鬟,清韵笑道。

    那丫鬟一口老血卡着喉咙里,险些将自己憋死。

    一招棋错,满盘皆输。

    不过,这只是开始而已,好戏还在后头呢!

    丫鬟看着清韵,她大笑一声,朝清韵冲了过来。

    只是还未近前,就被楚北高抬一脚,直接给踹飞了。

    丫鬟重重砸地,口吐鲜血。

    她惨笑一声,道,“你们以为自己赢了吗?!你们会输的很惨!”

    说完,她嘴角有血流出来。

    咬舌自尽了。

    死的时候,一双眼睛还直勾勾的看着清韵。

    清韵嫌恶的别过头去。

    只是丫鬟那话叫她不安。

    她抬眸看着楚北。

    和她一样,楚北脸色也很难看,甚至神情还凝重三分。

    右相还在南楚啊。

    周二姑娘和安郡王搅合在一起的事,他知不知道?

    现在周二姑娘死了,右相府被烧,右相夫人虽然没被烧死,也毁容了,如是被有心人歪传到右相耳中,结盟一事……

    ps:明天战争升级。。。。

    全面爆发~~(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一章 出征

    丫鬟死了,且是畏罪自杀,当时目睹这一幕的人不少,渐渐传开。

    从之前一边倒的相信周二姑娘是清白的,到被现实啪啪打脸,实在是叫人唏嘘。

    之前大家有多信任周二姑娘,帮她说话,知道她怀了将近两个月身孕后,就有多落井下石,那些数落的话,都不忍入耳。

    而且,谁也没料到,案件居然将安郡王给搅合了进来。

    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人都败走边关,不知所踪了,居然还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将京都搅合成一锅粥,要不是宸王妃福大命大,得山场庇佑,赶尽杀绝,不给人留活路的破落名声算是背定了。

    再想到之前,他们居然相信周二姑娘,也不愿意相信宸王妃,着实该打脸。

    大家默默反省了下,觉得他们之所以会支持周二姑娘,完全是在同情弱者,毕竟宸王妃怀了身孕,理应给宸王纳妾,她却偏霸占着不让,太过分了。

    男人么,觉得这样的女人太善妒了,不是什么好人。

    女人么,那肯定是羡慕妒忌恨了,同样是女人,凭什么自家老公三妻四妾,穷的养不起妾室,还一有银子就往那勾栏院里钻,一定要换个肚皮睡,恨不得死在那不知道被人蹂躏过多少遍的牡丹花下。

    而宸王妃呢,有疼爱她的夫婿,又是凤凰异象,又是风生水起的铺子,老天爷未免太厚爱她宸王妃一人了,什么好东西全都给她,何曾想过分她们一星半点儿啊?

    一妒忌,就影响了她们的判断,很自然的就偏向了周二姑娘。

    虽然她们依然妒忌宸王妃,可是比起周二姑娘和人私通,还珠胎暗结,还要给肚子里的孽种找便宜爹,这样的女人被杀,已经是老天爷网开一面了,应该浸猪笼,活活烧死才对。

    案子了结了后,楚北就送清韵回王府了。

    孟大少爷尴尬的不知所措,孟大少奶奶更是摸着肚子,后悔来这一遭了。

    虽然她也很唾弃表妹的所作所为,甚至拿她做筏子,可到底是她的姐妹啊,如今人已经死了,还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她也于心不忍。

    这一切,算是因果轮回吧。

    如果她不是知道这流言四起,是因为表妹关心她怀孕,她也不会怀着身孕,还不顾阻拦,来邢部看她最后一眼,也就不会碰巧撞上宸王妃,让案情出现逆转。

    孟大少爷知道孟大少奶奶心里愧疚,只是还不能表现出来,毕竟真相不大白,冤枉的就是宸王妃了。

    “右相夫人还等着我去告诉她案情,现在这样了,我……,”孟大少爷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叹息一声。

    伤的那么重,他一个大男人看着都觉得残忍,如果不是她拼着一口气,要给女儿讨一个公道,只怕当时就去了。

    孟大少奶奶握着孟大少爷的手,道,“我陪你一起去。”

    这事,瞒不住的。

    两人一起去了右相府。

    右相府只是正院被烧了,其他地方并未受到牵连。

    其实,右相夫人派了下人去邢部,案子审问的结果,下人们自然知道,只是不敢告诉右相夫人罢了。

    右相夫人问起来,只推脱说时辰还早,案子还在查。

    右相夫人就耐着性子等,等得不耐烦了,总算是盼到孟大少爷来了。

    右相夫人伤的极严重,胳膊和脸上都绑着绷带,还能瞧见血迹,动一下,都疼的她整个人脸都扭曲了,看起来格外的骇人。

    “案子查清楚了吗?”右相夫人靠在迎春花大迎枕上,一脸迫切的问道。

    她脸上并未有多少凄哀之色,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恨意。

    孟大少爷轻点了下头,淡声道,“查清楚了。”

    右相夫人就问了,“邢部是怎么罚宸王妃的?”

    孟大少爷心中一哏,孟大少奶奶就忍不住问道,“姨母,你知道表妹和安郡王来往的事吗?”

    右相夫人想知道结果,却偏偏被打岔了,心中有些不虞,说出口的话就带了些冲,“瑜儿怎么可能和安郡王有往来。”

    右相和镇南侯关系一直不错,算是大皇子一党,和安郡王和兴国公从来没有搅合到一起过,瑜儿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和安郡王有往来?

    孟大少奶奶就猜到她不知情,表妹实在是太过分了,她这样,蒙蔽父母,害了自己不算,还害的右相府家破人亡,她怎么忍心啊。

    孟大少奶奶哽咽了。

    右相夫人心底就有不好的预感了。

    这两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亲事也是她一手撮合的,明知道她着急知道案件,却顾左右而言他,明显案件审理的结果和她期望的不一样,不敢告诉她。

    右相夫人眼神黯淡,道,“案子到底如何了,如实告诉我吧。”

    孟大少奶奶就道,“表妹已经有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右相夫人眉头低着,忽然听到孟大少奶奶说这话,她猛然抬眸,正好听到孟大少爷补充道,“孩子是安郡王的。”

    右相夫人脸色慢慢皲裂,几乎是破口吼道,“不,这不可能!”

    声音歇斯底里,喊的不少丫鬟心惊胆颤,背脊发凉。

    她不相信!

    女儿因为街上的流言,都要上吊,以证清白,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来?!

    可是孟大少爷将查案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包括清韵找了八位大夫和两位太医共同见证的事,还有他,亲眼瞧见仵作将那一团拿出来……

    那一团很小,可是却能辨认出是孩子了。

    不存在弄虚作假的嫌疑。

    孟大少爷的话,一字一顿,像是一把铁锤,重重的击打在右相夫人的心口上。

    伤的那么重,她一直靠着女儿是清白的,被人害死了,要帮她讨公道的信念支撑着,如今这唯一的信念也没了。

    一个没忍住,右相夫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孟大少爷和孟大少奶奶离的近,血喷到两人衣摆上了,如一朵朵妖娆绽放的梅花。

    吐了血,右相夫人就歪到在床上。

    屋子里,顿时慌作一团。

    请大夫,叫太医,手忙脚乱。

    好在孟大少奶奶在,帮着拿主意。

    很快,就来了两名太医,两人一把脉,互望一眼,摇摇头,轻叹一声。

    孟大少奶奶问情形如何,两位太医就道,“准备后事吧。”

    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孟大少奶奶就问道,“当真一点希望都没了吗?”

    两位太医就道,“在下医术浅薄,实在是回天乏术了,倒是宸……。”

    太医说了一个字,就停了。

    右相夫人身心受创,要说有人能救她,估计也只有宸王妃了,可是,宸王妃和右相府的纠葛,右相府有脸去求她救命吗?

    况且,谁敢去找宸王妃。

    右相夫人伤的这么重,便是宸王妃,估计也只有一两分的把握,救的好,自然是美事一桩,可是救不活,天知道又会传出什么样的流言蜚语来?

    这事,能避则避。

    两位太医赶紧告辞了,这浑水少蹚为妙。

    可是两位太医倒出了清韵,孟大少爷和孟大少奶奶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要能抢救,总要尽量救治吧?

    回头右相回来了,知道他们连试都没试一下,就放弃了,他们有何颜面见他?

    可是,右相夫人还愿意瞧见宸王妃吗?

    这府里,谁知道还有没有安郡王的暗卫在,万一宸王妃来了,出了什么事,他们就是几十条命都担待不起。

    孟大少奶奶悔的肠子都青了,她就不应该出府!

    孟大少奶奶留在右相府,孟大少爷回府找爹娘商议,这事到底该怎么办好。

    孟大人是坚决不让侍郎府和宸王府交恶的,他老奸巨猾,让孟大少爷拿了右相的名帖把京都的大夫和太医找了个遍,都去救治右相夫人。

    这么大的动静,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知道了,却没有让宸王妃救治,那明显是不想救了,回头右相知道了,也不会埋怨他们的。

    他们尽力了。

    当天夜里,右相夫人就死了。

    她的死,并不算意外,加上翌日,又是皇上御驾亲征的大日子,所以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毕竟,比起边关战乱,一个相府夫人离世,只能算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了。

    皇上御驾亲征,而且是时隔二十年,再重上战场,不少年长的人,都在跟小辈讲述二十年前,皇上是多么的英勇善战,叫敌人闻风丧胆。

    一大清早,清韵还睡的正香,就被楚北给唤醒了。

    他们必须要去送行。

    皇上一身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容貌偏俊雅,可是穿上铠甲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眸光犀利如鹰隼,就连嘴角的笑,都带着三分霸气。

    不得不承认,皇上穿战袍,比穿龙袍看着更俊朗,更顺眼。

    他举碗和将士们豪饮,声音雄浑,吐字如金玉掷地,有一种穿透忍心的魅力。

    饶是清韵是女儿家,听着皇上一番慷慨激昂的话,也热血沸腾的恨不得举刀去战场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了。

    和将士们说完,皇上让清韵和楚北上前。

    皇上先是看着清韵,笑道,“这三日,你给朕送去了三百四十万两银子,朕还未去边关,你就给朝廷立了一大功,朕心甚慰,还有那些大臣和夫人们,为朝廷做的贡献,朕也都铭记于心,朕为有你们这样的臣子们而万分高兴!”

    然后,百官和贵夫人们都激动了,皇上感谢他们啊,当即说应该的。

    场面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

    皇上连着摆了好几下手才安静下来,然后就是望向楚北了,皇上语重心长道,“朕知道,你也想上战场,朕何尝不想我们父子能一同上战场杀敌,父皇处理朝政二十年了,有些疲乏了,朕喜欢战场上驰骋的感觉,比起做皇帝,朕更合适做一个将军,从现在起,你要肩负起一个君王的责任,清韵立了那么大一功劳,你身为男儿,可不应输给她,她负责饷银,这粮草就归你负责了,将士们吃什么,朕就吃什么,不要让朕和将士们饿肚子。”

    楚北,“……。”

    清韵,“……。”

    皇上,你当着将士们和百官的面给我们戴高帽子就算了,可是用不着上锁吧?

    这话一说出来,将来银饷发不出来,将士们吃不饱肚子,不成了她和楚北办事不利了吗?

    清韵想哭。

    没见过这么坑人的。

    坑人就算了,还顺带给自己立威,实在是太过分了!

    将士们吃什么,他就吃什么,看把将士们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她怎么那么心塞呢。

    还有皇上说让楚北肩负起一个君王的责任。

    这等于是将皇位传给楚北了啊。

    两人一肚子憋闷,还得恭恭敬敬的给皇上行礼,表示一定尽力,不负皇上一番期望。

    看着两人那模样,再看着高涨的士气,皇上的心情是格外的美好。

    他望向皇后。

    要说真对不起的,就只有皇后了。

    他在皇宫二十年,有足够的时间陪皇后,可是却没有,想到那些浪费的光阴,皇上就恨不得将兴国公抓住,狠狠的鞭笞泄愤。

    这一去边关,还不知道多久能回来。

    看着皇后眉间淡淡的疲惫,皇上多希望带着她一起出征。

    收回不舍的眸光,他怕再多看两眼,会忍不住真的扛起皇后上马。

    皇上翻身上马,手一挥,同时喝道,“出发!”

    鼓声阵阵,号角长鸣。

    皇后亲手绣的战旗,迎风舞动。

    皇上一夹马肚子,就朝前走。

    楚大老爷紧随其后。

    之后是三万大军,井然有序,士气磅礴。

    皇上没有坐銮驾,只和寻常将军一样,骑马而行。

    清韵虽然怀着身孕,还是跟着楚北他们送了皇上十里地。

    等将士们走远了,看不见了,方才打算返回。

    楚北是骑马来的,当着百官的面,他也不好钻马车,和清韵说悄悄话。

    清韵和楚北站在最前面,周梓婷的眸光就一直看着两人。

    等两人转身了,若瑶郡主拉着琳琅郡主走过来。

    她快步走到清韵身边,道,“清韵表妹,我和你乘坐一辆马车吧。”

    清韵愣了下。

    周梓婷是三皇子妃,准确的说现在应该是敬王妃了。

    皇上率百官修改皇家玉蝶时,就册封三皇子为敬王了,只是这段时间忙的很,他们还没有搬出皇宫。

    她提出共乘一驾马车,又是喊得表妹,清韵还真不好拒绝。

    她知道周梓婷一直看着她,这会儿这么殷勤,肯定是有话要说。

    她点头答应了。

    那边若瑶郡主和琳琅郡主互望一眼,有些失望。

    她们还想和清韵姐姐一起坐马车回京啊,却被人捷足先登了。

    十里地,马车走的又慢,真是折磨人。

    上了马车后,没一会儿,马车就朝前走了起来。

    车帘晃动,可见看见远山秋色,草木枯黄。

    周梓婷坐在一旁,看着清韵,见她并不热忱,就笑的有些尴尬,寻话题道,“我好像惹若瑶郡主和琳琅郡主她们不高兴了。”

    清韵笑笑,并不接话。

    虽然她和周梓婷是表姐妹,但是她很确定,她的心是偏向若瑶她们的。

    这一点,周梓婷也很清楚。

    清韵看着她,问道,“表姐找我有事?”

    周梓婷就有些局促不安了。

    ps:一更四千字,晚上不二更了,明天早点更新~~~~~~(未完待续。)

第四百无十二章 封地

    她的局促不安很明显,一个劲的在绞手中的绣帕,呼吸也不平稳,好像很紧张。

    这倒是叫清韵好奇了,这么局促,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吗?

    一府姐妹,大家都了解的很。

    只怕她接下来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清韵想着,轻汗颜了下,她好像想太多了,什么时候有好事,人家想到过她?

    她耸耸肩,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的喝起来。

    既然人家不说,她不会傻到催人家说,最好是别开口。

    茶水是温的,清韵端起来一咕噜喝掉一半,只觉得茶香扑鼻,甘甜回味,整个人毛孔都舒张开来了。

    见清韵沉浸在茶水中,周梓婷手中的帕子扭的更厉害了,都快被她给戳破了。

    清韵将茶盏放下,靠着车身,打算小憩了。

    昨晚睡得晚,又起的早,又是站半天,再加上坐车,怀了身孕的身子,有些扛不住疲惫了,哈欠连天。

    这时候,周梓婷再忍不住开口了,万一清韵睡着了,她总不能将她摇醒吧。

    她轻咳一声,润了润嗓子,柔声唤道,“表妹。”

    清韵掀开眼皮,望着她。

    周梓婷就道,“表妹,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清韵挑了下眉头,笑道,“表姐如今是静王妃了,还需要我帮忙吗?”

    周梓婷嘴角划过一抹苦笑,“表妹就别打趣我了,皇上御驾亲征,还需要你帮忙筹集军饷,何况我只是一个小小亲王妃。”

    说着,她顿了一顿,声音带了感激道,“我能做三皇子妃,还全是托表妹你的福。”

    当初,三皇子不愿意娶沐清柔,让人玷污她的清白,侯府根本就奈何他不得,是清韵见不得三皇子欺人太甚,压了他一头,逼得他不得不再迎娶侯府女儿,这皇子妃的位置才轮到她头上。

    她也知道,三皇子被侯府逼迫,心中憋闷,对她不会有好脸色。

    但是,她有那份自信,能俘获二皇子的真心。

    新婚之夜,她做出那么大的牺牲,使出浑身解数来迎合他,总算是哄的三皇子心花怒放,说娶到她是娶到了一个宝贝。

    她这才放下一颗心来,她怕啊,三皇子能那么害沐清柔,难保不会让她悄无声息的死在内宅中。

    身为皇子妃,表面风光,人人羡慕,可谁又知道,她每一天都过的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伺候三皇子,哄云贵妃高兴,这其中的疲惫,连倒苦水的地方都没有。

    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没有人逼过她。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是咬紧牙关,硬着头皮也要走下去,她别无选择。

    清韵听着,不知道周梓婷旧事重提做什么,只笑道,“你能成为三皇子妃,是你自己的福分,我并没有为你做过什么。”

    当初,她只是见不得三皇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给他添堵而已。

    周梓婷嘴角扬着,真诚道,“表妹不居功,可我却记在心里,一日不敢忘。”

    清韵眼角动了下,没再说话。

    铺垫了这么久,也该说正事了。

    果然,周梓婷开口了,她握着清韵的手,清韵下意识的要挣脱,可是周梓婷握紧了,她恳求道,“表妹,你能不能跟表妹夫说说,别让我们搬去封地?”

    清韵愣了下,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三皇子搬去封地的事啊。

    也是,当初楚北封王之后,很快就搬出皇宫了,而且,还将雍州那等贫瘠之地做他的封地。

    而原本的富庶之地湖州,则由太后做主,做了三皇子的封地。

    当时,三皇子和云贵妃还高兴不已。

    如今,要搬去封地了,却百般不愿意了?

    京都,天子脚下,大锦朝绝大部分的权贵都云集在这里,纵然湖州再富庶,也没法相提并论的。

    离了京都,就等于离开了权利中心。

    加上,三皇子当初没少帮着安郡王,现在可以说皇上已经把所有权利都放给楚北了,要是楚北小心眼记恨三皇子,这辈子,除了给皇上和太后他们贺寿等大日子,他是别想再回京了。

    想着,清韵笑道,“湖州多好,风景秀丽,山河壮观,又是三皇子的封地,在那里,可没京都这么多的规矩,当初,皇上把湖州给我们做封地,我们都高兴的夜不能寐,最后,连雍州那等贫瘠之地,我们都坦然接受了。”

    周梓婷听得心一哏,满腔的委屈卡在胸前,憋得她脸的紫了。

    湖州是好,可是能和京都比吗?!

    根本是天上和地下好么!

    可偏偏,湖州是当初云贵妃从太后和皇上那里讨来的,如今不愿意去了,不占理啊。

    周梓婷望着清韵,眼眶红着道,“表妹,你就帮帮表姐吧,云贵妃那里,我实在……。”

    言外之意,她其实并不想来麻烦清韵,实在是被云贵妃逼的,不得不来。

    清韵听着,神情微动,周梓婷心上一喜,她就知道表妹素来心软,好说话,看来加把劲,就不用去湖州了。

    正高兴呢,就听清韵道,“云贵妃是有些难以相处,不过,她又不能跟去湖州,山高皇帝远,鞭长莫及,管不到你了,日子就好过了。”

    周梓婷,“……。”

    顿时像那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提不起半点精神来,好像所有的理由,到了清韵这里,都是湖州千般好。

    周梓婷哪里还不懂,清韵根本就不想帮她。

    周梓婷咬了咬牙,就在马车里给清韵跪了下来,她哽咽道,“表妹,就当是表姐求你了……。”

    清韵赶紧扶她起来,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三皇子搬去封地住的事,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这是朝堂大事,后宫不得干政,我没法管啊。”

    一句后宫不得干政,叫周梓婷握着清韵的手都紧了。

    什么后宫不得干政?

    当初,太后少干政了吗?

    还有,方才出征前,皇上当着那么多的将士和文武百官的面,可是说了,银饷就交给她负责了。

    这原是户部该忧心的事,皇上不照样教给她了。

    “表妹,你就权当是怜惜表姐了,应了我吧,宸王把你捧在手心里疼,只要你说一句情,他不会不答应,”周梓婷双眸含泪,嘤嘤凄凄,我见犹怜。

    她一直跪着,清韵见了难受。

    可要她答应,她做不到啊,前几日,云贵妃还在宫里帮右相夫人,她帮她,脑袋被门夹了不成?

    “你快起来,我试一试就是了,”清韵嘴上应道。

    周梓婷这才起来。

    继续坐了会儿,清韵就借口作呕难受,让马车停了下来。

    周梓婷所求之事,也算是得了个结果,加上楚北很关心清韵,所以她就下马车了。

    歇了会儿,马车继续往前走。

    楚北坐在马车里,眉头皱的紧紧的,“你真的要帮三皇子求情?”

    清韵两眼一翻,“我又不傻。”

    楚北就笑了。

    其实,这些天,他一直想找清韵算账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当初,她要检查周二姑娘清白,周二姑娘要她答应给他做侧妃,她可是答应了!

    虽然最后周二姑娘作茧自缚,葬送了性命,可是她拿他作赌是不争的事实。

    这样的事,他可不希望看到第二回。

    其实,当初她答应的时候,就知道楚北会秋后算账,躲过了昨天,躲不过今天了。

    她知道自己理亏,她巴巴的望着楚北,道,“如果当时我不答应,周二姑娘或许就被皇上赐婚给二皇子了,你忍心吗?”

    楚北嗓子一噎。

    清韵心中一乐,面色不动声色道,“再说了,我既然敢赌,总有几分胜算的,再说了,我相信你,就算周二姑娘****在你眼前晃荡,你也不会看她一眼的。”

    “你倒是信任我,”楚北磨牙道。

    这磨牙声,清韵听着格外的悦耳,她道,“你我夫妻一体,我不信任你,还信任谁?”

    她声音温柔,像是湖畔清风,拂过杨柳,轻点水面,带起阵阵涟漪。

    楚北的心湖猛然一震,他什么都没说,紧紧的将清韵搂在怀中。

    可是这样的姿势,并不好受。

    清韵挣扎着,楚北就面露痛苦之色了。

    清韵感觉到有东西抵着她,脸不期然红了,暗唾了一声,“无耻!”

    楚北气笑了,宽厚的手掌摸在清韵的小腹处,仿佛在说,孩子都有了,现在说无耻是不是太晚了。

    他没说话,清韵都觉得词穷了。

    只能转了话题道,“怎么好端端的,想起来让三皇子去封地?”

    楚北低头,摸着清韵的脸,道,“是母后提的。”

    清韵讶然,居然是皇后,她可从来不关心这些事的,清韵不由得更好奇了,“为什么?”

    楚北没有笑,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道,“云贵妃并不怎么敬重母后,以前母后不争不夺,恨不得没人关注她,现在她将所有的心里负担都放下了,和父皇一样,像是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以前对云贵妃百般容忍,是因为有太后护着她,可是母后也是有底线的,云贵妃帮周二姑娘打我和皇弟的主意,若不是你阻拦,皇弟就被坑了,当初宁太妃换了宁王,让母后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头,如今又想用同样的法子来害皇弟,母后忍无可忍,云贵妃多管闲事,管到皇弟头上,母后哪还会姑息她?”

    前天,皇后让清韵回府之后,云贵妃还喋喋不休,话里话外都是觉得周二姑娘死的冤枉。

    皇后瞥了她一眼,不虞道,“贵妃好像很闲。”

    云贵妃还吃味道,“后宫有姐姐您管着,再加上,这些天皇上只宠幸你一人,后宫风平浪静,不止臣妾闲,其他妃嫔都闲的很。”

    皇后就笑了,“你不是闲,你是忙里偷闲,三皇子如今也封王了,是时候准备搬去封地住了,该收拾的东西不少,你这个做娘的,要早上心才是,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丢三落四就不好了。”

    当时,云贵妃就变了脸色。

    皇后没搭理她,只说了乏了,就让人退下了。

    云贵妃求皇上,皇上两手一推,就全推楚北这里来了。

    云贵妃估计是没将三皇子要搬去封地的事记在心上,不然,她怎么可能会帮周二姑娘给清韵和皇后添堵?

    如今,后悔却是晚了。

    ps:有二更。。。。。。(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三章 避嫌

    对于三皇子搬去封地的事,清韵压根就没想过帮着说情,加上,又是皇后提出来的,她就更不会有这样的念头了。

    这事,清韵就抛诸脑后了。

    可是周梓婷却很高兴,清韵答应帮忙,那就肯定会帮忙的。

    可是回宫之后,等了一天又一天。

    迟迟没有给答复,云贵妃就着急了,催她了,“不是说帮着说情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周梓婷觉得委屈,清韵是答应帮她,这么大的事,她也不敢撒谎,她哪里知道会没音讯了啊。

    只是,她又不好催清韵。

    周梓婷很聪明,她知道自己在清韵那里没多大的脸面,所以她回安定侯府了,找老夫人和侯爷帮她。

    她的话,清韵不放在心上,转过脸就忘记了,可是侯爷和老夫人的话,她总不能不给几分面子吧。

    周梓婷想到很好,可是她忘记了侯府现在不是老夫人当家做主了。

    有了中意的儿媳妇,将侯府打点的妥妥当当,老夫人很放心,她一心盼望着二夫人给她生大胖孙子,将来能含饴弄孙。

    是以,府里人情往来等事,多是二夫人在打点。

    便是有什么事单独求老夫人,老夫人也会找她商议一番,皇上身边的御侍女官,见识短不了,她又上了年纪了,万一头昏脑热,办坏了事就不妙了。

    周梓婷很聪慧,她说不想离京去封地,不是舍不得京都的富贵荣华,她是舍不得老夫人。

    老夫人抚育了她多年,她都没有报答过就嫁人了,如今能报答了,却又要搬去封地了,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面,甚至几年都难见一面,她舍不得她。

    早知道以后都难见到老夫人,当初她就不应该选择嫁给三皇子。

    她边说边掉金豆子,动情至极。

    一番话,说的老夫人心都碎了,她望着二夫人,想听听她是什么意思。

    二夫人很聪慧,她知道老夫人心太软,而且,不否认,表姑奶奶会说话,三言两语就把老夫人哄得心疼不已。

    可是,有些事,不是心疼就够了的。

    她笑着,摆手道,“要是寻常小事,我倒是可以帮着出主意,三皇子搬去封地这是大事了,我哪敢随便发表意见,我看侯爷要不了一会儿就回来了,这事要帮忙,也还是要侯爷出马的。”

    这话听着很顺耳,的确,要想劝清韵,老夫人年纪大了,肯定不能随便出府的。

    二夫人又怀着身孕,也不便去宸王府,可不得侯爷来么?

    但这话之外,还有一层意思呢。

    那就是,这是朝堂大事,她不便发表意见。

    她不便发表,老夫人就能随便发表了吗?

    同样不能啊。

    周梓婷只觉得二夫人很懂事,可是老夫人吃的盐比她吃的饭都多,当即明白了二夫人的意思。

    那点心软又硬了起来,这事不能随便答应。

    很快,侯爷就回来了。

    老夫人把这事跟他一说,侯爷就露了为难之色,“这事,今儿早朝商议过了,三皇子肯定是要搬去封地的,具体什么时候,倒是没定下。”

    “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了吗?”周梓婷迫切道。

    侯爷摇头,他也不知道有没有余地,因为几乎没人帮着三皇子说好话。

    谁敢说好话?

    如今宸王的地位稳如泰山,而三皇子当初是存了争夺皇位的心思的,帮三皇子,还怕担心会被宸王误以为有拥护三皇子的嫌疑。

    避嫌都来不及呢。

    说来,湖州还是三皇子抢去的,要是当初没存心思抢,如今皇上忙成这样,宸王不会擅自做主给三皇子封地,怎么也会等到皇上打仗归来,如今后悔却是晚了。

    他是清韵的亲爹,将来的国丈,安定侯府是外戚。

    他帮三皇子说情更不合适,手伸的太长,再说了,搬去封地,没什么不好。

    只是周梓婷求上门来,他要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也说不过去,便道,“这事,回转的余地怕是没了,我或许能舔着脸面,让宸王将三皇子搬去封地住的时间往后挪一挪。”

    “那就尽量挪一挪,”老夫人惋惜道。

    周梓婷就知道是真的没有余地了,而且,侯爷也不给她再苦苦相求的机会,起身走了。

    没两天,三皇子搬去封地的日子就定下了。

    之前,皇上就给他在宫外赐了府邸。

    钦天监挑了日子,三天后可以搬。

    准许他在新府邸住满一个月,之后就要启程去封地住了,没有传召,不得擅自回京。

    这一天起,云贵妃就焉了。

    她没少去永宁宫求太后,让太后出面,将三皇子留下。

    只要太后说留三皇子在京都侍疾,他就不用去封地了。

    云贵妃求了太后许久,可惜,太后根本就没见她。

    也是云贵妃傻,太后和楚北的关系,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着手缓和,她还求太后压着楚北,太后脑袋被门挤了,才会这样做。

    只要她真做了,保管第二天,长公主再不见她了,指不定连若瑶郡主都不进宫了。

    宫里,云贵妃后悔不迭。

    却还是打起精神盯着三皇子和周梓婷,认真筹备乔迁新居宴。

    只是,知道一个月后就要搬去封地住,谁又真心高兴的起来?

    笼罩一层阴霾,乔迁新居宴还是办完了。

    清韵没有去道贺,楚北也没有去。

    但是该送的贺礼却是没少,管家送去的。

    静王府的乔迁新居宴办完了,紧接着就是长公主府赵世子迎娶琳琅郡主的大喜日子。

    赵世子亲自写了请帖并送来,邀请清韵和楚北去喝他的喜酒。

    这一回,楚北倒是没有强硬的不许清韵去长公主府。

    两人争执了几句,楚北就松口了。

    只是,真到赵世子和琳琅郡主大喜的日子,清韵却去不了。

    见鬼的,一大清早起来,吃什么吐什么,昨天还爱吃的菜,今天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楚北是想笑不敢笑,一边心疼清韵受罪,一边又觉得清韵肚子里的孩子向着他,他道,“这回,不是为夫不让你去的,是你自己去不了。”

    清韵是欲哭无泪。

    早知道,她还是去不了长公主府,当初又何必和他争。

    她这样子,吃什么吐什么,去长公主府参加喜宴,没得害大家都吃不下。

    清韵认命了。

    楚北走后,清韵恹恹的,什么都不想吃。

    蒋妈妈怕饿坏了清韵肚子里的小世子,将大厨房一通折腾,做了几十道菜,清韵东一筷子,西一筷子,勉勉强强吃饱了。

    吃饱了,外面天气又好,清韵便要出门散步。

    结果刚要下台阶呢。

    一只雪白的鸽子从远处飞来,先是落在一旁的花圃上,后又扑腾了翅膀落到她肩膀上。(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四章 琵琶骨

    看着落在肩膀上的小东西,雪白精致,喙硕长而稍弯,歪着脑袋,颇有精气神。

    清韵看着它,又看着从树上一跃而下,伸手要抓它的卫驰,清韵忍不住轻笑一声。

    这鸽子的反应倒是挺快的,还会挑人。

    卫驰虽然跟她很熟了,可是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从她肩膀上抓鸽子啊。

    青莺就站在清韵身侧,牡丹苑里经常能看到有鸽子飞入飞出,可是她还从未抓过鸽子呢。

    王妃的衣裳多贵重啊,这鸽子还不止从哪里飞来的,一双脚站在花圃上,又落在王妃的衣裳上,别将王妃的衣裳给弄脏了。

    她大着胆子伸了手,犹豫着要不要抓它,方才它可是没给卫驰大哥面子呢。

    卫驰用眼神催她赶紧的。

    青莺暗吐了下舌头,在心中祈祷了两声,就将鸽子抓住了。

    鸽子很乖巧,没有挣扎,而且羽毛很柔顺,摸着很舒服。

    “抓住了,奴婢抓住信鸽了,”青莺欢呼道。

    “多大点事,也值得这么高兴的,”喜鹊没忍住打趣她道。

    青莺闹了个脸红,赶紧转移话题道,“鸽子脚上还有信呢。”

    清韵就看向卫驰了,笑道,“要送去给爷吗?”

    卫驰就道,“爷在长公主府参加赵世子和琳琅郡主的喜宴,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不应去打扰,王妃且看看,这信上的内容再作打算。”

    虽然,信鸽传信多是机密。

    可清韵在他们眼里,和楚北一样,没有什么是不能看的。

    清韵也不扭捏,从信鸽脚上把信取了出来,缓缓展开,生怕将小信纸给弄碎了。

    信纸上的字小的可怜,又是在阳光下,看的人眼睛不舒服。

    清韵原打算往树荫下走,可是走了一步,脸色就惊骇了起来。

    瞧见她这样一副神情,傻子也知道,这信纸上的内容不是什么好事。

    “王妃?”卫驰问道。

    清韵没有说话,把信纸递给了他。

    其他人也都好奇,眼睛随着信纸打转。

    看了信后,卫驰的脸色也是难看的紧。

    信上寥寥几十个字,却禀告了三件事。

    第一件,暗卫尽力营救宁王,可惜都失败了,而且损失惨重。

    第二件,就是安郡王人在北晋,而且下个月十八迎娶北晋威远大将军最小的女儿为妻,聘礼是兴国公那十万兵马,以及这些天,攻下的雍州城。

    第三件,就是宁王被人穿了琵琶骨。

    对习武之人来说,穿琵琶骨是一种极其惨烈的酷刑,生不如死。

    一旦被穿了琵琶骨,武功不说被废了,但是基本上也难施展了,只能靠一双腿了,逃跑的机会更渺茫了。

    宁王被穿琵琶骨很严重,可是比起安郡王将十万兵马的兵符帅印交给威远大将军,要微不足道的多。

    “此事事关重大,属下要尽快告诉爷知道。”

    说着,卫驰一行礼,便赶紧转身走了。

    清韵眸光微凝,她还是太小瞧安郡王了,他居然这么有魄力,拿十万兵马做聘礼,迎娶威远大将军的小女儿。

    据她所知,威远大将军只有一个女儿是嫡出,嫁给了北晋皇帝为后。

    安郡王这是自己得不到大锦,也要破罐子破摔,不让大锦好过了吗?

    心胸如此狭隘,为了一己之私,能置天下百姓于不顾,这样的人要是真做了君王,那可真是百姓之祸。

    这边,清韵觉得安郡王够狠,手段够毒。

    可是北晋威远大将军却是对安郡王青睐有加,因为他们是同类人。

    而威远大将军的女儿则闷闷不乐,要说,十万大军再加一座城池做聘礼,便是当初她嫡姐嫁给北晋皇上,也没有这么风光,她应该偷着乐才是。

    可她并不高兴。

    她虽然是威远大将军的女儿,而且是唯一没有出嫁的女儿,但她过的并不开心。

    因为,从来没有人真心关心过她。

    她娘只是一个小官之女,只因貌美,入了她爹的眼。

    和府里众多姨娘一样,入府的那半年,很是受宠,之后就再难看见大将军人了,因为他又有了新欢。

    但是她娘比大多数姨娘要幸运,很快就怀了身孕。

    可是,不是怀了身孕就幸福的。

    内宅多的是阴私,同样都是妾室,凭什么她就有那个福气能给大将军生孩子,将来就算不受宠,也比她们日子好过?

    各种肮脏手段,层出不穷,也是她命大,她娘吃了堕胎药,都见血了,还是把孩子保住了。

    可是躲过了九月怀胎,躲不过生产那一关。

    她娘难产死了。

    本来,她可以不死的。

    产婆问他爹是保大还是保小,她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保小。

    说来,她娘算是被他爹给害死的,可是他爹却救了她一命,真是讥讽。

    她那般命硬,将军府都认定她娘怀的是男孩,可偏偏生下来,只是一个女儿。

    大将军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将她丢给奶娘照顾了。

    可她再不受宠,也是威远大将军的女儿。

    尤其她两个姐姐都风光大嫁了,多少人盯着她,期盼着能娶她为妻。

    她有骄纵任性的资本,在北晋都城,她可以横着走,而且,她也的确横着走了。

    但是,她并不傻。

    安郡王像她父亲,这样的人,心里只有权势和地位,今日能放下身段迎娶她,将她捧上天,他日,就能将她碾进尘埃里。

    甚至,如果她随了她娘,将来怀孕难产,是不是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保小?

    心中恐惧,就越加烦躁不安了。

    一烦躁不安,就想骑马。

    在大将军府,只要她不做危害大将军和几个大哥的事,她就是拆房子,也没人管她。

    是以,她要骑马,没人阻拦。

    可是马厩处,却是格外的热闹。

    准确的说,马厩处,已经热闹好多天了,因为来了一个俊美的天怒人怨的小厮,王府里,从来没有这么俊朗的小厮过,几个少爷也随了大将军,粗狂无比,跟俊朗出尘四个字,那就是八竿子

    都打不着,如果说眼前的小厮是天鹅,那她们伺候的少爷就是癞蛤蟆。

    他们多么希望眼前的小厮是她们的主子啊,不说别的,看着就赏心悦目,能多吃两碗饭了。

    几十个丫鬟把马厩围着,叫邬三姑娘眉头皱成一朵麻花了。

    她身侧跟着的丫鬟就喝道,“作死啊,没看见三姑娘来了吗,还不把路让开,一个个的都不用干活了吗?!”

    丫鬟的声音颇具威严。

    一众丫鬟顿时做鸟兽散,因为她们家三姑娘的脾气特别不好,喜欢拿鞭子抽人。

    以前,她们是恨极了三姑娘的鞭子,抽在身上像是剥去了一层皮,可是现在是又爱又恨。

    因为那俊朗的人心都碎了的小厮,就是她们三姑娘用鞭子抽回来的。

    现在,可别一个不顺心,就又抽小厮的脸啊,尤其别抽脸,万一抽毁容了可怎么办?

    邬三姑娘一身火红的骑马装,手里拿着一条精致的马鞭,那马鞭是大将军赏赐给她的,所以她打谁,从来没人敢躲。

    眼前的小厮是第一个,所以他的下场很明显,已经扫了半个月的马粪了,而且还要继续扫下去,她不发话,他得继续扫一辈子。

    她走上前,见小厮认真的在刷马背,他虽然穿着小厮的衣裳,可是却没有半点卑谦,背脊挺的直直的,怎么看都跟小厮不着边,尤其那双手,比她的看起来都要精致,叫人妒忌。

    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拿着马刷,竟然叫人生出几分妒忌来,妒忌那马太幸福了,有这样精致的人伺候它。

    她弹了弹手里的马鞭,笑道,“好能耐啊,你一来府里,就将将军府这些丫鬟的芳心撩拨的如一池春水,连活都不干了,专门来欣赏你刷马!”

    “所以,三姑娘是打算放我走了?”小厮望着她,问道。

    邬三姑娘笑了,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你倒是想的挺美的,我若是放你走了,只怕这些个丫鬟要怨恨死我了。”

    小厮脸上就染了一层薄怒。

    他肤色白润,眼睛黑亮如明珠,五官精细,无一处不精致,别说男人了,就是女人见了都心生妒忌。

    “都说大锦大皇子长得美,也不知道跟你比起来,谁更美一些?”邬三姑娘笑问道。

    她说的很随意,丝毫不觉得美这个字用在男子身上,是多么的不合适。

    可是眼前的小厮是傲娇的,他轻哼一声,“谁更美,府上又不是没人见过锦朝大皇子。”

    言外之意,是叫都见过的人来回答她。

    仿佛,他也有意跟大锦大皇子一较高下。

    邬三姑娘没说话,她身边的丫鬟就笑了,“这倒是个好主意,要奴婢去找人吗?不过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他这样子,哪能跟锦朝的大皇子比?”

    “肤浅!”那小厮轻翻一白眼,随即道,“三少爷身上的衣裳料子就不错,给我来一身。”

    这粗布烂裳穿在身上的感觉真不好受。

    丫鬟咋舌。

    好一个不要脸的小厮,给他两分颜色,居然就开起了染坊,敢在她面前狮子大开口!

    三少爷只穿云锦的衣裳,他能穿,他一个刷马小厮能穿吗?!

    比容貌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邬三姑娘笑他自信,但是她就是要击垮他这份自信,要他牵马过来。

    可是,人家牵着马,就是不露半点卑谦。

    她觉得好生无趣,好像怎么践踏,他还是那么自信,像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一般。

    邬三姑娘转身走了。

    她是主子,出门不是不能从侧门走,但是从觉得见不得人似的,和她高傲的性子不符。

    只是要是知道,从前门走,会碰到她不想见的人,她就是钻狗洞,她也愿意。

    她前脚出门,那边安郡王就骑马过来了。

    不期而遇。

    安郡王倒是一脸笑意,倾慕之色毕露。

    可是邬三姑娘却提不起兴致来,只淡淡敷衍。

    不过,一会儿,小厮就牵着马过来了。

    小厮容貌太俊朗了,走到哪里,都万众瞩目,这不,安郡王注意到他了。

    邬三姑娘心中一动,笑问道,“都说大锦朝大皇子美的惊人,不知道与我这小厮比如何?”

    拿大皇子和一个小厮比,真是够侮辱人的。

    安郡王喜欢。

    尤其那小厮一听这话,下意识的把原就挺直的背脊,又挺直了三分。

    安郡王就笑了,“大皇子略输一筹。”

    小厮嘴角勾了勾,恍然罂粟绽放,不少人见了,呼吸都滞了下,真是要命啊,快别笑了,都快流鼻血了!

    安郡王眸光动了动。

    这笑容,怎么觉得有那么一分眼熟呢?

    他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

    那边邬三姑娘翻身上马,由着小厮牵马离开。

    看着她走远,安郡王身侧的护卫忍不住问道,“这小厮看着不像小厮啊。”

    将军府小厮笑道,“他原不是小厮,是一个进京投奔亲友的落难少年,这不倒霉的撞我家姑娘手里了,我家姑娘心善,就带他进府,让他扫马厩,能有个挡风遮雨的地方。”

    心善?

    威远大将军府有心善的人吗?

    护卫笑了笑,像是信了小厮的解释,并夸赞了邬三姑娘两句。

    邬三姑娘坐在马上,小厮还以为她要去闹街逛,谁想她去了城门口。

    站在城门前,看着巍峨的城门,人来人往,心中有一份渴望。

    她若是骑马冲了出去会如何?

    她注目良久,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再说,那一边。

    逸郡王和赵神医乔装打扮,入了城。

    两人身后并没有跟着暗卫,人太多,容易引人注目,这样反倒不显眼了。

    只是一进城,赵神医就傻眼了。

    二皇子真乃神人啊。

    知道他们今儿进城,所以巴巴的来城门口迎接他们,不枉费他那么多好药往他身上砸,瞧瞧,哪怕穿着小厮的衣裳,都掩盖不住那股子风华来。

    “那小厮,我看着不顺眼!”逸郡王见他盯着那小厮,颇不虞道。

    赵神医笑了,“但凡长得比你好看的,就没顺你眼的。”

    “刚进城,就有小厮给我添堵,我觉得此行会很不顺利,”逸郡王语气不爽道。

    赵神医乐了,“去,把他打晕了,我们回大锦。”

    逸郡王看着他,眼珠子越睁越大,“你,你是说,他,他就是……不是吧?”

    赵神医得意了,“没错!就是他!”

    “哎哎哎!怎么走了?!”不是迎接他们的吗?

    赵神医要追上去,结果被逸郡王给拦下了,他眼珠子一转,笑道,“别轻举妄动,看我的。”

    赵神医一脸狐疑的看着他,总觉得这货要闹幺蛾子了。

    一路上,他只要一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就心惊胆颤。

    只见逸郡王一摸袖子,也不知道拿了什么,往眼睛上一抹,眼眶就红的厉害了。

    他对自己狠就算了,还不忘拉上他。

    眼睛好辣,好像眼睛一眨,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五章 赌坊

    他都没反应过来,就带着一脸婆娑,被逸郡王拉着朝前奔去。

    可怜他赵神医风度翩翩,被人打扮成难民模样,胡子拉碴,自己都不忍直视就算了,还这样没有拽着往前扑,脚步踉跄,形象全毁。

    若说方才是被刺激出来的眼泪,这会儿是真流泪了。

    他是不是误上了贼船,现在下船还来得及么?

    真想着呢,就见逸郡王奔上前去,一把抱住了牵马的小厮,几乎是肝肠寸断般哽咽道,“你这个没良心的!”

    一句话,差点叫他破功。

    这不是痴心女子负心汉的台词么,两个大男人说这个不合适吧?

    难道要上演断袖的戏码?

    那他在其中扮演的该是什么角色?二奶奶?

    赵神医,“……。”

    事先没有对好台词,赵神医明显有些无措了,更叫他无措的是,他挨了一鞭子。

    太无辜了有没有,一句话没说就挨打了。

    该挨打的却不打!

    他扭头,朝着甩他鞭子的邬三姑娘看了一眼,虽然他容貌很……一般,但一双眼睛徒然之间迸发的光芒,那叫一个无辜啊。

    她好像一鞭子,把人家打懵了?

    尤其他抬手一指,指着逸郡王道,“你应该打他!”

    邬三姑娘也懵了,他们不是一起的吗,有这样拆台的吗,但是她是威远将军府三姑娘,她想抽谁,还需要理由吗?

    正要说话呢,就见自己的牵马小厮在挣扎,叫吼道,“离我远点儿!”

    虽然方才突然被人抱住,他受了一惊,可是逸郡王给了他一个熊抱之后,就跟他眨眼,再加上赵神医的生意,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赵神医知道他来北晋找人,他也找到赵神医要去京都的事,现在逸郡王认出他来了,就说明一切了。

    他也知道他们很熟,可是有必要抱着不撒手吗?

    而且,他们知不知道安郡王也在北晋,马背上坐的是威远将军府三姑娘,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他们刚来,就敢如此行事,没得坏他的事儿。

    二皇子心中叫苦,他是知道逸郡王素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一句没良心,他就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因为说的多,错的就越多。

    他挣扎着,可偏偏挣脱不开,只听逸郡王道,“你不是说你来上京投奔亲友,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得风流快活似神仙,把我羡慕的挠心挠肺,要不是我亲眼见你穿着小厮的衣裳,给人牵马,我都信以为真了,我巴巴的跑来,是想投奔你的啊,我家中祖宅都卖了!”

    眼眶红的像是一朵桃花,只是容貌一般,唯独一双眼睛着实美,好像放在他身上,暴殄天物了一般。

    逸郡王说了一通,二皇子无言以对。

    好在一句来投奔亲友没有出错。

    一旁坐在马背上的邬三姑娘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笑道,“想不到,你也是个爱吹牛的。”

    而且吹的还挺成功,把人忽悠的连祖宅都给卖了来投奔他,这是不打算衣锦还乡了啊。

    二皇子,“……。”

    “我不管,你我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虽然只是邻居,我可是一直拿你当亲大哥,你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我现在已经是身无分文了,你可不能不管我死活,”逸郡王拽着二皇子,一脸你要抛弃我,你会遭天打雷劈的表情。

    二皇子只恨不得老天降下一道雷,将他给劈给外焦里嫩才好。

    他磨牙,看着这个以前跟他并不算亲厚的逸郡王,他觉得,还是不亲厚的时候比较好,这样,他实在是招架不住。

    他瞥了眼坐在马背上,一脸看热闹神情的邬三姑娘道,“我骗你是我不对,但我现在在威远大将军府上做事,将军府不是随便就能进去的……。”

    “威远大将军?”逸郡王惊诧了一瞬。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宁王就关在威远大将军府上?

    好能耐啊,一下子就打进威远大将军府。

    如此,想要他跟自己回北晋,肯定是不容易了。

    也是,千里迢迢来北晋,要是不多住几天,就回去了,实在对不住这些天的颠沛流离。

    打定主意,逸郡王眼珠子就转开了。

    转过脸,逸郡王脸就拉的老长了,但隐隐的好夹着几分狗腿,一把扒拉下二皇子的手,殷勤的牵起了马,道,“威远大将军的威名,我是如雷贯耳,没想到今儿来上京长见识混日子,第一个见到的漂亮姑娘就是威远大将军府上的,小的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他一脸殷勤,那眸光真是叫人不忍直视。

    二皇子站到一旁,望着邬三姑娘道,“要说刷马,扫马厩,他比我有经验的多,有他伺候邬三姑娘你的爱驹,你大可以放心,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啥?走?

    逸郡王懵了,他一脸困惑的看着二皇子。

    不是千辛万苦混进威远大将军府上,没达到目的,死活都不愿意走的吗?

    怎么自己要逃?

    这剧情不对!

    而且,都远在异国了,有必要提之前扫马厩那档子破事吗?

    见二皇子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逸郡王也松了缰绳,那样子,还真是二皇子走哪儿,他就跟哪儿了,把邬三姑娘气的够呛。

    她一夹马肚子,走到二皇子跟前,拿鞭子指着他,“本姑娘准你走了吗?!”

    二皇子赫然一笑,“姑娘,我没有签卖身契与你,我去哪儿,不用你准许。”

    他的声音透着霸气,和身上的小厮衣裳太不符合了。

    但是邬三姑娘比她更霸气,“本姑娘是没有你的卖身契,可本姑娘今儿就是将你当街活活打死,也没人敢吭半句不是!”

    逸郡王深以为然,为这样霸气的姑娘刮目相看。

    只可惜,是威远大将军府上的姑娘。

    “真要走吗?”逸郡王问道。

    他也摸不准二皇子想干嘛了,难道是因为他找来了,怕他在北晋多待几天惹事,所以要跟他一起回京?

    他看着,有这么通情达理吗?

    逸郡王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不喜猜测,所以直接问了。

    回答他的是二皇子的反问,“你不会说甘愿为我去死吗?”

    说着,他瞄了一眼邬三姑娘手里的鞭子。

    逸郡王,“……。”

    然后,逸郡王往邬三姑娘身边一站,道,“他穿着是将军府的衣裳,就算要走,衣裳也要留下,让他脱衣服,果奔。”

    二皇子,“……。”

    二皇子凌乱了,他就知道逸郡王不能惹。

    他居然敌我不分到这种程度!

    看着他变脸,邬三姑娘觉得自己被取悦了,她耍着手里的鞭子,笑道,“你要走也行,衣裳留下。”

    二皇子,“……。”

    他身上穿的,里里外外都是威远大将军府上的。

    这还不算呢,逸郡王出馊主意道,“还要请了画师来,将这一幕留下,回头我带回去,我看他还怎么娶媳妇,让他孤独终老。”

    够狠。

    狠的邬三姑娘侧目了,“你们不是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吗?”

    有这样做兄弟的?

    逸郡王赫赫一笑,“我们两是兄弟不错,却是从小比着长大的,他处处压我一脑袋,尤其是这容貌,我是见一次,恨不得想掐死他一次,你不知道,我们那里的姑娘,看见他,就恨不得扑过去,就连我的心尖儿,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害的我老大不小了,还没有娶媳妇,我见惯了他风光时候,最盼望的就是看他果奔丢脸了,只是一直没机会,我觉得上京就是我的风水宝地,一来就能如愿了呢。”

    邬三姑娘看着小厮,不得不说,他这幅容貌是挺招人嫌的。

    只是让小厮果奔,她还真做不出来。

    她虽然任性,却总要顾着自己的面子。

    不过小厮倒是挺怕她的,吓唬吓唬他,总是不错的。

    “想好没有?”邬三姑娘摸着胯下有毛顺华的毛,笑问道。

    二皇子看逸郡王的眼神,都能活刮了他了,几乎是咬牙道,“我不走可以,你把他关大牢里去!”

    逸郡王瞪眼了。

    邬三姑娘笑了,“你觉得你在我这里有那么大的脸面吗?”

    她说着,逸郡王附和一句,“有些人就是忒不要脸了,占着自己模样好,就以为世上的女人都围着他打转,为他要死要活的。”

    语气里,是一股掩不住的浓浓酸味。

    听着两人斗嘴,倒是挺有趣的。

    邬三姑娘骑马上前,道,“我还有事,不必跟着我,把几人都带回将军府!”

    说完,她骑马走了。

    身后有人跟上,也有人留下。

    逸郡王凑上去,问二皇子道,“我初来上京,人生地不熟的,给我介绍介绍呗?”

    二皇子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道,“别问我!我也没去过别的地方!”

    逸郡王笑骂了一声土包子,见远处有叫卖糕点的,赶紧拿了钱去买吃的,请大将军府的小厮们吃,然后问话。

    吃人家的嘴短,逸郡王问什么,人家都说。

    很快就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的议论路过的姑娘,哪个屁股更挺翘,一脸猥琐笑容。

    二皇子惊呆了。

    他简直服了逸郡王了,他怎么跟什么人都能打成一片啊?

    他感慨一声。

    一旁赵神医呵呵一笑,“哪一天,他跟威远大将军称兄道弟,我都不觉得稀罕。”

    正说着呢,就听有小厮道,“你先看着他们回将军府,我们去赌场摸两把,赢了钱分你们。”

    被指名的小厮道,“是不是啊,他真的会赌吗?”

    被人小瞧了,逸郡王冷笑了,好像被人质疑了,是在侮辱他一般,他竖起食指,霸气侧漏道,“一个铜板!”

    “大爷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神一样的赌技。”

    有人大笑了,“不要吹破牛皮!”

    逸郡王也笑了,笑声比他更大,“我吹牛?得,不让你们亲眼见见,你们怎么会信呢,挑一家赌坊,本大爷今儿让他们赌坊输的哭爹喊娘!”

    二皇子真是怕了逸郡王了,他道,“你不要太嘚瑟了,到时候惹出事来,没人替你兜着。”

    逸郡王两眼一翻,“有威远大将军府罩着,怕什么啊?”

    二皇子凝眉。

    逸郡王就望着其他小厮了,“只听说过威远大将军府威名,可别告诉我,我多赢了几个钱,将军府罩不住我。”

    那几个小厮觉得被逸郡王轻蔑了,当即道,“你放心,绝对罩得住你!”

    逸郡王笑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走起!”

    说着,昂首阔步的往前走。

    身后几个小厮紧跟着,倒像是他跑腿的。

    二皇子倒不担心逸郡王,只是觉得他有些拎不清轻重,如今更重要的是救宁王啊。

    他苦心激将邬三姑娘,不就是想留下他吗?

    他却要去赌两把。

    二皇子回了将军府,继续扫马厩。

    他不知道,逸郡王带着威远大将军府上的小厮,不到半个时辰,就用一个铜板,赢了人家一间赌坊。

    他很大方,每个跟着他一起的小厮,一人赏了一百两银子。

    乐的那些小厮直喊他大哥,以后以他马首是瞻。

    只是也有疑惑的,“大哥这一手绝技,怎么会混到卖祖房的地步?”

    逸郡王苦恼一笑,“知道云家镇么?”

    有小厮就点头了,“知道,据说那镇子上一家赌坊都没有呢。”

    逸郡王点头了,“没错,那就是我老家!”

    他一脸惆怅,那是被屈才了啊。

    几个小厮了然一笑。

    只见逸郡王把赌坊房契地契拿出来,递给其中一个小厮道,“一会儿回将军府后,帮我把这房契地契交给你们总管,算是孝敬他的。”

    小厮不解了,“这如何使得?”

    逸郡王摇头,“做人眼皮子不能太浅了,你们虽然是将军府小厮,但是这些赌坊毕竟是有后台的,你们罩不住我,不过你们放心,以后我每赢一个赌坊,每年给你们一人两百两,总管给他两千两孝敬。”

    听到逸郡王说每赢一个赌坊,小厮就倒抽气了,“你打算赢多少赌坊?”

    逸郡王斜了他一眼,“只要将军府罩得住我,通通赢回来!”

    “大爷我来上京,是为了一展宏图的,不是来闹着玩的!”

    ps:晚了点。。。。。(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六章 价值

    “对了,这些赌坊的背景要弄清楚,可别到时候惹出事来,大将军罩不住我,我就死的太冤枉了。”

    那些小厮连忙道,“放心,这点子小事,我们包管给你打听的一清二楚。”

    有小厮道,“时辰不早了,该回将军府了。”

    逸郡王揉着脖子道,“我就不去了,扫马厩,太屈才了,帮我告个假,就说我吃多了,拉肚子,过两日再去。”

    得了好处,小厮们哪有不答应的。

    就这样,二皇子盼望着他进将军府,结果就得回来这么一个消息。

    可怜赵神医被他拖累,扫马厩,他却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

    而逸郡王说的两天,可不止两天。

    这几天,逸郡王带着几个将军府小厮,以雷霆之势,赢了上京十三座赌坊!

    每天逛青楼,结识上京那些出了名的纨绔,和他们混成了一团。

    加上他出手阔绰,很快大家就知道威远大将军府上大总管有个纨绔侄儿了。

    这事,连威远大将军都惊动了。

    他问总管道,“你那侄儿不是说病着吗,在休养中,怎么来上京了?”

    总管这些天,得了不少好处,都快赶上他在将军府这么多年得的好处了,拿人家的手软,再加上,那侄儿并不是对将军府有图谋,便认了,他道,“是另外一个侄儿,远了些,初来京都长见识,我是没想到,他居然有一手的好赌技,可惜身份太差了,又不学无术,不然倒是可以跟将军麾下效力。”

    威远大将军听得一笑,“这不学无术,倒是叫人刮目相看。”

    “将军抬举他了,”总管笑道。

    威远大将军笑道,“能这么快跟京都权贵打成一团,不容小觑,改日让他进府,本将军倒想见识见识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总管就笑了,“那我不成器的侄儿仰慕将军呢,将军要见他,保准屁颠屁颠的就来了,只是他是个混不吝的,将军可别跟他置气。”

    这么好的小子,要是因为得罪了将军,就被砍了脑袋,那太冤了。

    很快,总管就把逸郡王带进了将军府。

    那一天,正好安郡王也在。

    看到安郡王,逸郡王小声的问总管,“这俊朗少年是谁,不是说府上少爷都随了大将军的容貌,伟岸的很,这位看着挺儒雅的啊,瞧着有些手无缚鸡之力。”

    他说话声虽然小,但是威远大将军和安郡王都听见了。

    手无缚鸡之力?

    安郡王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如此形容过他呢。

    威远大将军被这句话给取悦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逸郡王一脸狐疑和拘谨,总管笑道,“别太紧张了。”

    威远大将军询问了下,逸郡王的赌技,还问了问他有什么想法。

    这么好的赌技,赢钱太方便了,威远大将军想招揽他。

    更重要的是,这小子够聪明啊。

    他赢了十三间铺子,送了九间来给他。

    就这份心意,也足够打动他了。

    逸郡王还未说话,总管就先拍头了,“将军,快别这么问他了,你可知道方才他进府时,怎么问我的,他居然问我买个五品官要多少钱,还问我有没有什么路子,钱不是问题。”

    这做官,想的都快疯了。

    而且,一上来就是五品官。

    人家考状元,也没有五品官啊!

    逸郡王傻笑了,还有些后怕道,“我爹生前就想我能读书中个举人什么的,能光宗耀祖,可是我一碰到书就头疼,现在想来,我爹是有些死不瞑目了,尤其这些天,我混赌坊,总能梦见他,心底瘆得慌,以前没见识,不知道做官除了科举,还有别的路,这一来上京,眼界一下子就打开了。”

    一脸,我已经不是土包子的神情了。

    这样子,倒是惹得威远大将军大笑不止。

    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有趣的少年呢。

    人家想招揽他,他先表露了对做官的向往,一点都不扭捏。

    威远大将军就喜欢这样的,这不,给吏部传了个话。

    当天,委任状就送到他手里了。

    五品官,而且是文官,不用随他去边关。

    得了官,又置办了新宅子,逸郡王是大摆筵席,加上大家都知道他走的是威远大将军的路子,哪个敢不给脸?

    连几个一品大员都亲自来送贺礼。

    一时间,逸郡王成了京都炙手可热的少年郎。

    要不是长得离俊朗稍微有点偏,估计要收到不少荷包帕子了。

    哦,他还给安郡王送了一个大赌坊,亲自送去的,目的很明显,和威远大将军未来贤婿交好。

    安郡王很看好他,觉得他天生就是******的,这样的人,结交对他有好处。

    这些事,传到马厩处,二皇子已经望天无语了。

    他居然能做不到不计前嫌,去巴结讨好安郡王,他是怎么做到的啊?

    赵神医拍着他的肩膀,道,“我觉得我们两个可以去撞墙了。”

    论忍辱负重,扫马厩,明显比不上跟心底恨不得捅刀子的敌人把酒言欢啊。

    逸郡王做官的效果太明显了。

    一个新居宴,轰动京都,在宫里的皇上怎么能没有耳闻呢?

    这不,新居宴第二天,他就应召进宫了。

    当然了,这原就是逸郡王的目的,做官当然要做的轰轰烈烈,既然借威远大将军的势了,自然要一借到底。

    只有这样,官路才能亨通。

    如今见了北晋皇帝,他一片赤诚,对北晋皇帝很敬重,甚至有一种我居然见到了皇上,太幸福了,就是现在死了也能含笑九泉了,回去之后,一定要跟那群没见识的小伙伴们吹牛。

    北晋皇帝被他这样子逗乐了。

    “你这样子,是在讨好朕?”北晋皇帝笑道。

    他的讨好太明显,但是不惹人厌恶。

    逸郡王很大方的承认了,“是啊,我就是在讨好皇上你啊,威远大将军慧眼识珠,让我得了个五品官,可以报效朝廷,我回去想了一想,再加上诸位大人都夸赞我,我觉得以我的才能,将来往上升一升不是问题,但我不好意思跟大将军开口,他忙着要去边关打仗呢,这不,老天爷疼我呢,让我见着了皇上,连大将军的职位都是皇上您给的,您给我升官,那不是小菜一碟么?”

    这么明目张胆的求升官的,还是第一回见。

    御书房内,其他大臣都惊呆了。

    最重要的是,皇上居然没生气,甚至还在笑,“你有什么才能觉得自己能升官?”

    “脸皮厚算吗?”逸郡王嗡了声音道。

    一群人,包括皇上在内都怔住了。

    随即又大笑不止。

    “脸皮当真是够厚的!”

    逸郡王脸不红气不喘,笑道,“当然是说笑的了,我为什么能升官,这是秘密,我只能跟皇上你一个人说。”

    北晋皇帝眸光一凝,“你过来。”

    竟是好奇了。

    一旁的公公忙道,“不可。”

    可是皇上摆手了,逸郡王大大咧咧的上前,凑到皇上耳边,只说了一句话,却是叫北晋皇帝身子一怔。

    来进城的路上,高僧无极大师帮我算过命,说威远大将军会死在我手里,我将来会位极人臣,和皇上您称兄道弟。

    这句话,嗡的一声在北晋皇帝耳旁炸开。

    北晋皇帝多看了逸郡王两眼。

    见逸郡王笑的成竹在胸。

    在想着他这几日展露的手段,连威远大将军都提携他,北晋皇帝背脊发凉。

    但他对自己够坦诚,他决定相信他。

    就算他不能杀了威远大将军,有能与他抗衡的实力也不错了。

    他笑了,“你想做几品官?”

    “这还不是随皇上您高兴么?”逸郡王笑的狗腿。

    出了御书房,几个大臣就围着他转了,问道,“你方才和皇上说什么了,皇上答应封你三品官?”

    逸郡王斜了他一眼,抓他过来,在他耳边道,“我告诉皇上,我有让人金枪不倒的神药。”

    大臣,“……。”

    大臣咳嗽了,老脸微红。

    不过想到皇上,他又抓住了逸郡王了,“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个下文。

    可逸郡王多聪明啊,拍了他的胸口道,“我懂的。”

    回去之后,就抓着赵神医配药,当天晚上就送到几位大臣府邸了。

    这办事速度,那些大臣都感慨。

    合该这样的人物得宠啊,再没有比他更会揣摩人心意了。

    就这样,逸郡王在北晋上朝了。

    威远大将军等女儿出嫁之后,就要出征了。

    而逸郡王走马上任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说服威远大将军不要带着宁王出征。

    当然了,这任务是他说服北晋皇上交给他的。

    开玩笑,宁王被穿了琵琶骨,要是让他随大军出征,千军万马中救他,难比登天好么!

    北晋皇帝好忽悠,没准儿宁王留下来,说服北晋皇上放了他都有可能。

    他怎么觉得,他在北晋混的比在大锦朝还要好?

    是了,在大锦,上面有祖父压着,下面有宸王堵着,可怜他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忽然在北晋找了人生价值,他喜欢北晋了怎么办?

    听到逸郡王这样感慨,隐隐还有些嘚瑟,眉飞色舞的,二皇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泼他冷水,免得他得意忘形,到时候坏事,“要不是那些暗卫在北晋卧底十几年,将北晋朝廷的官员喜好摸了个七七八八,东西都准备妥当的,你能有现在这样顺畅?”

    逸郡王能这么快和北晋大臣们打成一团,固然和他会来事有关,但更重要的还是会投其所好。

    就这些天,逸郡王送出去的美人,都不下二十了。

    亏得皇兄够信任他,简直将朝廷花在北晋的心血全拿出来给他用了,要北晋所有暗卫无条件服从他的命令,包括他在内。

    一旦失败……

    二皇子都不敢想。

    ps:有二更。。。。。(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七章 美事(二更)

    只是还有一个疑问,“你怎么不用给你准备的那些美人儿?”

    逸郡王笑了,“不敢用。”

    那些美人儿固然好,婀娜多姿,可是都是暗卫啊,虽然妩媚,但是会杀人。

    他初来京都,哪来这么多漂亮女人送人?

    这不明显有问题吗?

    送了人家也不敢用好么。

    还是从青楼里挑美人送人比较好,来路正当,不怕查。

    再说了,有金枪不倒在,那些大臣经得起诱惑吗?

    送了美人,再送药丸,有他这么贴心的真是不多见了。

    “对了,有好几个大臣想把女儿嫁给你,”赵神医幸灾乐祸了。

    要是拒绝,就是看不上他们女儿,这是要结怨的节奏啊。

    逸郡王很苦恼,摸着自己的脸,苦大仇深道,“都这样丑了,还这么多人喜欢,眼瞎啊。”

    二皇子笑了,“你这样的人,注定是要做大官的,现在才刚发达,以后估计就高不可攀了,聪明人,现在就要巴结讨好你。”

    “不能拒绝,更不能只拒绝一部分,难不成要我全娶了?”逸郡王头大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有我的金枪不倒,不怕宠幸不过来,”赵神医笑道。

    逸郡王斜了他一眼,然后起身道,“我去找安郡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二皇子,“……。”

    说干就干,逸郡王拎着一坛子好酒去找安郡王了,一通倒苦水。

    安郡王笑道,“这不是美事一桩吗?”

    逸郡王两眼一翻,“有这么埋汰人的吗?”

    “这事,我是爱莫能助,”安郡王笑道。

    逸郡王闷头喝酒。

    安郡王眼神微动,他从怀里拿来一锦盒,递给逸郡王。

    逸郡王看着那锦盒,笑了,“送我的?”

    赶紧接了。

    锦盒一打开,顿时被光芒闪住了眼睛。

    锦盒里装的,竟然是夜明珠。

    “这难道,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逸郡王又一副乡下来的土包子形象了。

    安郡王一直盯着他看,想从他脸上看出来端倪。

    他总觉得眼前之人行事有几分熟悉,像是逸郡王。

    越接触,就越有这样的感觉,虽然容貌不像,但是背影像啊。

    而且,逸郡王不在京都,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

    万一眼前之人是逸郡王,那太可怕了。

    这夜明珠,是他拿来试探他的。

    “这是大锦的夜明珠,是这场战争的源头,”安郡王笑道。

    逸郡王小心捧着夜明珠,笑道,“为了一颗夜明珠就打仗,老实说,太不值得了,再怎么美,也只是一颗珠子,对了,你真打算把这颗珠子送给我?”

    安郡王笑道,“不喜欢?”

    “喜欢!”逸郡王回答的很干脆,“只是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有些不安呢,你不会是打我什么主意吧?”

    “自然是打你主意的,将来还需要你多提携一二呢,”安郡王笑道。

    逸郡王也在笑,“别逗了,你可是威远大将军的贤婿。”

    两人喝酒。

    第二天,就有人听说逸郡王收了一颗夜明珠,要欣赏。

    而提出这话的,是北晋一个有权势的王爷。

    逸郡王见他实在是喜欢,就把夜明珠送给他了,当然了,不是白送的,要了不少好东西。

    而这颗珠子转过手,又到了威远大将军手里。

    他看着夜明珠,对安郡王笑道,“现在还觉得他是大锦朝逸郡王?”

    安郡王笑道,“许是我感觉错了。”

    威远大将军笑道,“谨慎些总是没错的,这样一个人,太会做官了,八面玲珑,不容小觑。”

    然后,威远大将军赏了逸郡王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很明显,是派去看着他的。

    逸郡王一脸荣幸的接了,道谢道,“这些天,我送了不少美人出去,唯独大将军你没送,你还送我美人儿,就愈发显得那些大人没良心了。”

    “嫌少了?”威远大将军笑道。

    逸郡王摇头,“我这个人不大爱美色。”

    嘴上说着,一双眼睛却是往丫鬟身上瞟,恨不得黏在上面,口水直咽。

    威远大将军笑了,“果然是个不好美色的!”

    逸郡王闹了个大红脸。

    在将军府吃了饭,逸郡王就一本正经的走了。

    只是走到半道上,忍不住四下张望,见没什么人,就忍不住左拥右抱,这里摸那里摸了起来,叫两个丫鬟连连讨饶。

    被人看见了,又一本正经了起来,好像方才调戏人的不是他。

    那样子,不少人见了都笑的直不起腰来。

    谢大人真逗。

    回了府,就摸着两个丫鬟的脸,道,“洗干净,等爷来疼你们。”

    两个丫鬟羞涩的被人领着走了。

    赵神医过来,道,“你疯了,什么人都往府里头带。”

    这府里,全部都是暗卫,是放心的人。

    逸郡王笑道,“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真要宠幸他们?”赵神医轻咳一声道。

    逸郡王两眼一翻,“怎么可能,要是叫祖父知道了,非得剥我两层皮不可,找个人,帮我好好的宠幸她们,最好是下不来床。”

    说着,他摸了自己脸一下。

    显然,是要一个跟他一样的人。

    第二天,一大清早,一只雪白的鸽子飞回威远大将军府,信上写着:谢大人很威猛,好女色,一切正常。

    这一天,早朝的时候,逸郡王迟到了。

    眼眶有些青,一脸纵欲过度,哈欠连天,强作精神的模样。

    大家都懂的。

    早朝商议出征的事,逸郡王昏昏欲睡,一句话都没有插嘴,往常,他话挺多的。

    下了朝之后,他被皇上留了下来。

    然后,把说服威远大将军不带宁王出征的事就交给他了,当时御书房内,还有好几位大臣。

    逸郡王装模作样的推迟了好几回,最后硬着头皮接受了。

    出了御书房,就跟大臣抱怨了,“皇上是不是欺负我是新来的啊?”

    几位大臣笑而不语。

    很明显是啊。

    出了宫,他回府睡了一觉。

    等精神足了,才去的威远大将军府。

    还有三天,威远大将军就要出征了,他必须要尽快说服他。

    只是威远大将军是出了名的执拗,他打定的主意,不好说服啊。

    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

    这样的人,你只能顺着他。

    而且,威远大将军并没有停止试探他。

    他带他去见宁王了。

    看着被穿了琵琶骨,瘦的快皮包骨的宁王,逸郡王觉得威远大将军将来的下场必定是挫骨扬灰。

    “何不直接杀了他?”逸郡王看过后,道。

    威远大将军笑道,“宁王,是大锦皇帝的亲兄弟,留他一条命,大锦皇帝必定有所顾忌。”

    “他这样了,会不会还没到边关,就断气了?”逸郡王弯着腰,想看看宁王的脸。

    “不会让他死的,”威远大将军笑道。

    说完,他就转了身,叮嘱人看好宁王。

    那人腰间挂着钥匙,正是锁着宁王的。

    逸郡王心动了。

    但是他知道,这是在试探他,他要是没忍住,那就是真的前功尽弃了。

    别说救宁王了,没准儿自己都要搭在这里给宁王作伴。

    “将宁王带去边关,有助于将军攻城,只是皇上还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将来好和谈,我若不完成任务,皇上就贬我的官,我好不容易才做到三品官啊,舍不得……,”逸郡王只差没掉眼泪了。

    只是他说不容易,其他人都侧目看着他。

    他还不容易?

    没人比他更容易了好不好!

    身在福中不知福!

    威远大将军笑了,“你要我为了你三品官,留下宁王?”

    逸郡王惶恐,“不敢,只是咱们可以略施小计。”

    威远大将军笑问道,“如何个小计法?”

    逸郡王就笑了,“皇上是想留宁王在京都,可他也不会真来看宁王了,咱们弄个假的忽悠过去不就行了,真的宁王,您还带去边关,到了边关,还不是大将军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到时候我也只说是被骗了,皇上肯定会体谅我的,毕竟我又不认得宁王。”

    这一下,威远大将军真的相信,他不是大锦朝的细作了。

    哪有细作如此为他谋划的?

    而且,这计谋能帮他省不少事。

    “我且想想,欺君之罪,不是儿戏,”威远大将军道。

    逸郡王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则连翻了几个大白眼。

    你会把欺君之罪放在心上?

    这不是逗我玩吗?

    逸郡王走了,但是他笃定,威远大将军会接受他的提议的。

    而且,既然明面上顺应了皇帝,就不会大张旗鼓的带上宁王。

    他会把宁王交给他的心腹悄悄看押送去边关。

    这个重任,自然交给他手下第一心腹将军了。

    不巧,那将军身边有他的人。

    北晋这边,危机暂缓。

    南楚那边才叫人焦头烂额呢。

    别说和南楚结盟了,南楚差点没杀了右相和越国公。

    大锦之所以有机会和筹码和南楚结盟,就是因为南楚成王被废了一只胳膊,大锦有希望能治好他。

    只是希望不是嘴上说说的,要用实质性来证明啊。

    右相去南楚,清韵是给了药的,虽然不能根治,但是总要给成王一点希望。

    清韵是很相信右相的。

    可是那会儿她不知道右相府有安郡王的人啊。

    药被人动了手脚。

    南楚成王生性多疑,在服药之前,留了个心眼,让人先试药了。

    药没有问题,他才服用的。

    可是,不是每一种毒,银针都能试的出来。

    他服药过后,当即口吐鲜血。

    要不是太医们救治及时,成王一条命估计就交待了。

    北晋要成王一条胳膊,大锦却差点要他一条命啊。

    还怎么和谈?

    要不是两国相交,不斩来使,再加上还是有通透人的,既然来结盟,会傻到送毒药来吗?

    这不明显是被人算计了。

    南楚怀疑是北晋,但是没有证据,只能干生气。

    再加上太医们查了药,如果不是被人下了毒,这药的确是好药。

    成王想治好胳膊啊,哪怕只是一点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然后,南楚派人送了信来,要大锦朝派人去救成王。

    没有指名道姓要清韵去,但明显只有她有这个本事啊。

    求结盟不成,还要把清韵搭上,怎么看都有一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

    看着手里的信,楚北的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清韵却在笑,“你总是拦着我不许出门,这一下,我要出远门了。”

    只要她去南楚治好成王被废的胳膊,就能结盟,这样的事,楚北就是不答应,也拗不过百官。

    不然,他该落下一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骂名了。

    楚北望着她,眼神坚定道,“就算落下一个骂名,我也不会让你去南楚。”

    清韵心中感动,但是她摇头道,“我决定去。”

    楚北站了起来,“我不许你去!”

    “他成王被废的是胳膊,不是一双腿,他不能来大锦吗?”楚北冷笑道。

    清韵错愕,“你能要他来?”

    她觉得楚北是被气糊涂了。

    虽然治病求医,应该成王来大锦求她。

    可问题是,求结盟的是大锦啊,有求于人,自然人人欲予欲求了。

    “不能也得能!”

    ps:o(n_n)o哈哈~

    以后写一个连轩和逸郡王这样的楠竹。。。。。。(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八章 南楚

    让清韵去南楚给南楚成王治病,楚北说什么都不答应。

    可百官觉得,若是能结盟,在确保清韵安全的情况下,送她去南楚并无不可。

    可是如何确保清韵安全呢?

    这事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右相负责送到南楚的药,都能被人动手脚,难保不会有人打清韵的主意。

    楚北不会也不敢冒这个陷,拿女人去谋求江山稳固,他嫌丢人。

    楚北很明确自己的态度,百官也很清楚他对清韵感情深厚,舍不得她去冒险。

    可是送宸王妃去南楚是去治病,不是去送死啊。

    不少大臣都劝江老太爷了,皇上御驾亲征前,可是让他和宸王一起管理朝政,他又是宸王妃的外祖父,于公于私,他去劝说宸王最合适。

    江老太爷为难啊,一边是南楚,一边是外孙女,于公,他应该劝楚北送清韵去南楚,于私,他自然是不想清韵去涉险的。

    这叫他如何选择?

    江老太爷犹豫许久,最后选择了踢皮球。

    一封奏折写好,八百里加急送到边关,请皇上定夺。

    是送还是不送,他全听皇上的。

    再说边关,战火纷纷。

    边关是第一要塞,雍州是第二,易守难攻,被兴国公轻而易举的攻下,又给安郡王做了聘礼,双手奉送给了北晋。

    皇上带着兵马驻扎在距离雍州百里的前山镇,盘算着,必须要尽快收回雍州,甚至可以说是要不惜一切代价。

    一旦北晋威远大将军带着兵马驻扎雍州城了,再想攻下来,就难比登天了。

    皇上正看着边关地形图,奏折就送到他手里来了。

    听到有奏折送来,皇上还怔了一下。

    他这人,打仗的时候不喜欢被其他的事分心,尤其是看奏折了,看了二十多年,还没看够吗?

    他出征前,就一再的和江老太傅还有楚北说过,就是天被捅破了窟窿,自己想办法补,别告诉他。

    现在,却送奏折来了,可见出的事情不一般。

    看着奏折,皇上的心情很凝重。

    他担心,是宁王被穿了琵琶骨的事被太后知道了,太后一个没忍住……

    皇上不敢往下想了。

    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皇上打开了奏折,扫了两眼后。

    龙颜震怒。

    那股子愤怒都能将军中大帐给掀翻了。

    当时,大帐内还有不少将军在,就连献老王爷和楚大老爷都在,一个个不明所以的看着皇上,心底腾起不安来。

    正要问出了什么大事,结果就听皇上骂道,“芝麻绿豆大点的破事都拿不定主意,八百里加急来告诉朕,朕有那么清闲吗?!”

    活了几十年了,还没受过方才那般惊吓,皇上是越想越来气。

    一生气,江老太爷就倒霉了。

    皇上送了信回来,结盟一事,他本来就没存多少希望,只是凑巧而已,既然不能结盟,又何必强求?

    他就不信了,北晋伤成王在前,又在药里动手脚在后,南楚能放下成见和北晋结盟。

    只要南楚不和北晋结盟,袖手旁观,存了渔翁之利的心又如何?

    存了心,不见得就真能做渔翁。

    况且南楚太后和皇上的性情他了解的很,你越是捧着他们,给他们面子,他们越是会拿乔,你拿他们不当一回事,他们反倒掂量你三分。

    这事,在皇上眼里,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了,却在朝中掀起这么大的风波来,还蔓延到了边关。

    尤其这奏折,江老太傅还是背着楚北送来的。

    那老狐狸,自己不想做坏人,就抬他出来,说了让他有事和宸儿商量,他居然把自己的话当成是耳旁风了。

    这不,皇上远在边关,还下令罚了江老太傅三个月俸禄。

    本来楚北已经有打算了,就因为百官反对,他现在还不是皇上,只是暂代皇上行天子之职,况且,就算是皇上,在百官都反对的情况下,也不能一意孤行。

    好在,八百里加急,信件很快就送了回来。

    江老太傅被罚,这事很快就平息了,没有哪个大臣敢再吭一句,连江老太傅都挨罚了,何况是他们了?

    宸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皇上都放心,他们有什么不放心的,这江山姓萧,又不是跟他们姓!

    这一回的信,楚北派卫风带人亲自送去北晋的,除了信,还有药,交给其他人,他不放心。

    天可怜见,南楚群臣都笃定大锦会派人护送宸王妃去南楚,给他们成王治伤,结果就等回来这么一封叫人摸不着头脑的信。

    信的内容大约是:大锦有心和南楚结盟,不曾想被人算计,险些害成王丢了性命,大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好在成王福大命大,不然结盟不成,反倒结仇了。

    为此,大锦特送上一些稀罕药物,望成王收下,将来有机会,宸王会亲自来南楚给他赔罪。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药,成王收了。

    南楚皇帝问卫风,“怎么没人来给成王治伤?”

    卫风歉意道,“能治疗成王伤的只有宸王妃,她身怀六甲,不便长途奔波,要想治病,只能成王殿下纡尊降贵去大锦了。”

    一句话,让南楚君臣变了脸。

    南楚皇帝当即拍桌子大怒了,“这就是你们大锦朝求结盟的诚心?”

    南楚皇帝发怒,卫风面不改色道,“如果没有结盟的诚心,也不会派右相和越国公来南楚了,可是再有诚心,也不会送一个怀了身孕的王妃来南楚,王妃来,宸王必定要来,皇上又御驾亲征,宁王被北晋挟持,宸王离京,朝堂必定生乱,比起结盟,朝堂内乱更严重。”

    “来之前,王爷和百官商议了,本来求结盟一事,就是我大锦朝强求了,原本也只抱了三分希望,现在南楚又提这样的要求,王妃是肯定来不了大锦的,其他太医,就是来再多,也于事无补,结盟一事,就此作罢,这些天,难为南楚君臣为结盟一事忧心,我在这里,代大锦群臣跟大家说声对不住。”

    说着,他作揖的行了一礼。

    态度说不出的恭谨和虔诚。

    南楚群臣脸色变了又变。

    大锦朝这是想做什么,只要送一个王妃来,就答应结盟了,他们居然舍不得。

    一个女人,比起江山社稷有那么重要吗?

    还是说,大锦朝根本就有足够的信心,不需要结盟,便有足够的把握赢北晋?

    想到此,那些大臣们,心中都惶惶不安了。

    大锦和北晋斗个你死我活,固然是好,他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可要是大锦很快就灭了北晋,坐拥北晋的江山,那时候南楚还是大锦的对手?

    没有结盟,到时候人家一鼓作气,对着南楚出手,那时候南楚都没地方哭去。

    要是结盟了,还能分些好处,灭了北晋,怎么也能分几座城池,而且,有结盟的情分在,大锦想对南楚如何,还得顾及一个天下悠悠之口。

    卫风送上信,又道了歉,并当众跟成王表示,就算大锦和南楚没有结盟,一两年后,战争平息了,成王去大锦游玩,到京都,也是可以去找宸王妃治伤的,宸王妃宅心仁厚,不会以身份高低来看待上门求医的人。

    之前,右相和越国公来南楚,受到的待遇只能算一般。

    后来,成王的命差点被毒死后,两人的待遇可以用羞辱两个字来形容了。

    现在轮到卫风了,可以说是座上宾的待遇。

    本来卫风是想尽快带着右相和越国公回去的,可是被南楚留下了,说他快马加鞭赶来,肯定疲乏了,在行宫歇上几日再启程不迟。

    南楚想的如此周到,卫风要是不领情,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卫风就心安理得的在行宫住下了。

    而南楚朝堂上则吵的不可开交,为的还是结盟一事。

    有大臣赞同要结盟,有大臣觉得大锦用的是以退为进的法子,目的还是为了结盟,不能上当。

    不管南楚朝堂如何争吵,卫风是再不提结盟两个字,每日由南楚官员陪同,把南楚京都大小酒楼招牌菜尝了个遍,着实满足了下口腹之欲。

    过了几天,卫风摸着圆润了的脸,道,“最多只能留两日,就该启程回大锦了,再待下去,又要胖一圈了。”

    卫风胖了,是南楚官员有目共睹的事,当即打趣他道,“还是我们南楚的水土养人啊。”

    卫风也大笑,知道他们下面的话就该是招揽他了,他笑道,“南楚的饭菜味道不错,可来了这么多天,夜里,会忍不住有些想念家乡小菜了,以后回京了,一定要禀告朝廷,以后再出使,一定要带个厨子随行。”

    这话,要是由别人说,就觉得此行慢待了他。

    可谁让他长胖了呢,每一顿都吃的特别香。

    南楚官员笑了笑,重提结盟一事。

    卫风笑着把话题岔开,议论饭菜。

    酒足饭饱后,南楚官员送卫风回行宫,然后进了宫,把今日之事禀告南楚皇帝知道。

    南楚皇帝听得更不安了,大锦朝到底想做什么,是真的不打算结盟了,还是以退为进啊?

    “诸位爱卿怎么看?”皇上问几位大臣意见。

    几位大臣都摇头了,“臣等愚钝,看不透大锦朝的想法。”

    南楚皇帝若有所思了起来。

    两天后,宫里设宴,给卫风还有右相等送行。

    歌舞升平,欢笑宴宴。

    第二天,就送卫风等人出京了。

    右相有些不安,小声问道,“真的不结盟了吗?”

    这一走,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越国公也道,“我看南楚有结盟的意思,你何不再提一提?”

    虽然皇上有信心,他对皇上也有信心,可对老天爷没信心啊,万一出现天灾**,结盟了,就是一条退路。

    卫风哪里不知道南楚这些天已经松动了,可是让王妃来南楚,那是不可能的,他笑道,“不送王妃来南楚,不仅是王爷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我此行,只是转达皇上和王爷的意思,并接两位大人回京,皇上之前并未有结盟的打算,是成王被北晋伤了,皇上才动了心,如今南楚强求,朝廷没法满足,结盟一事,自然作罢。”

    谈话声很小,可还是被侍卫听到,并传到南楚皇帝耳中。

    南楚皇帝当时就下定决心和大锦结盟了。

    南楚在大锦也是安插了人的,当初皇上不打算结盟,后来又改了主意的事,他知道的。

    正因为知道,后来大锦又来求结盟,他才端着架子的。

    南楚官员送卫风他们出京,正要分手。

    成王带着人骑马过来了,浩浩汤汤,足有百八十人。

    卫风见了,就问道,“成王爷这是……?”

    成王抬了抬胳膊,道,“我要去大锦治伤。”

    ps:家里的破网又怀了,还没有好。。。。。用热点更新的,哭。(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九章 添堵

    南楚。

    这一日,天气晴好,阳光璀璨。

    天碧蓝如玉,连云彩都没有一朵。

    一大清早,逸郡王就叫苦不迭,扫了二皇子和赵神医,还有一众暗卫一眼,道,“有好办法没有?”

    在他热切的眸光下,二皇子等人齐齐摇头,异口同声的回道,“没有。”

    逸郡王就苦大仇深了,眼刀横扫过去,叫嚷道,“你们这么多人,怎么能一点主意都没有呢,快想!”

    二皇子看着他,道,“不是我们不想,而是实在想不出来。”

    逸郡王就苦大了,“那现在怎么办?”

    他要骂人了,是谁告诉皇上,他来北晋的,昨儿傍晚,居然给他送了密信来,要他务必尽全力拖延威远大将军上战场的时间。

    今天,是威远将军府邬三姑娘嫁给安郡王的大喜日子。

    明天过后,威远大将军就要上战场了,他能阻挡的了吗?

    可皇上在密信里,下了死命令,不论他用什么办法,必须要拖延几天。

    一晚上的时间,他愁的感觉头发都白了好几根了。

    他以为是楚北告诉皇上的,哪里知道他这边咒骂,远在京都的江老太傅是一个接一个的打喷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伤寒了。

    知道逸郡王很着急,赵神医劝他道,“安郡王迎娶邬三姑娘,守卫森严,根本没法下手。”

    而且,他不认为劫持了邬三姑娘就能拖住威远大将军,一个把权势看重的人,会在乎女儿的死活?

    邬三姑娘存在的意义,估计也只有和安郡王联姻了。

    逸郡王两眼一翻,他压根就没想过在威远大将军府动手,这些天,他和威远大将军打的火热,知道不少内幕,今儿的威远大将军府,鱼龙混杂,威远大将军怕大锦会伺机营救宁王,所以防范胜过以往数倍,意图来个关门打狗,瓮中捉鳖。

    如果他猜得不错,这会儿威远大将军已经派人悄悄押送宁王出京了。

    他傻了,才会把暗卫的命往威远大将军手中送。

    不过,今儿这么难得的机会,如果不闹出点动静来,也说不过去。

    这做卧底的破事,真是难办,尤其上头还有吩咐,就更难做到随心所欲了。

    逸郡王有些咬牙。

    二皇子看着他,挑眉道,“你之前不是说过,会送给安郡王一个永生难忘的喜宴吗?”

    逸郡王斜眼瞥他,“我是说过,最多也就是把喜宴弄砸,给他们添堵而已,没法阻拦威远大将军。”

    之前不早说,不然他有足够的时间来谋划,如今仓促的很,他是没辙了。

    正想着呢,那边有小厮跑过来道,“爷,时辰差不多了,该去威远大将军府道贺了。”

    逸郡王深呼一口气,“走一步看一步了。”

    二皇子紧随其后,道,“辛苦走到这一步,不要冲动行事。”

    逸郡王点头,表示他有那个分寸。

    两人一前一后往前走,如今二皇子已经沦落成逸郡王的跟班小厮了,这感觉挺好的。

    赵神医的易容术,天衣无缝,加上逸郡王很机灵,性子多变,不易察觉。

    二皇子更是改了容貌,估计这会儿他就是跟安郡王说他是二皇子,安郡王也不一定会信。

    两人出了府,骑马去威远大将军府。

    邬三姑娘出嫁,将军府张灯结彩,热闹一片。

    威远大将军在朝中地位显赫,虽然只是一个庶女出嫁,但几乎所有大臣都到场了。

    瞧见逸郡王过来,那些大臣都跟他这个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朝中新贵打招呼,有玩的好的,凑过来道,“你送的是什么贺礼?”

    结果被逸郡王一抬手给推远了,唾骂道,“又不是送给你的,你凑什么趣,等哪****娶媳妇了,贺礼保管让你乐三天。”

    说着,他挑了下眉头,一脸坏笑。

    那世家少爷当即有不好的预感,他怎么觉得要送他金枪不倒的节奏?

    他还年轻,不需要啊。

    他一把拉过逸郡王,道,“别说,你那金枪不倒,当真是厉害,我爹一把年纪了,还能让府里的姨娘下不来床。”

    逸郡王轻笑一声,“我的药,能差吗?”

    那世家少爷连连点头,“那是,那是。”

    逸郡王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开,便斜了他道,“还有事?”

    那世家少爷搓手笑着,“大哥年上有为,是京都一众少年之中的楷模,我娘让我跟你多学着点吗?”

    “说人话!”逸郡王没好气道。

    那世家少爷轻咳一声,道,“我娘希望以后我爹再跟你委婉的表达那啥那啥的时候,你能别搭理他。”

    逸郡王挑眉了,“不搭理你爹,然后把东西给你,交给你娘?”

    那世家少爷的脸红了,和他说话就是压力大,你都不用张口,他就猜到你什么意思了。

    其实不用猜,因为他不是第一个这么来提要求的人了。

    而他呢,向来是有求必应。

    他抬手,拍了拍他胸口道,“答应你了。”

    那世家少爷当即喜不自胜,连唤了好几声大哥,被逸郡王嫌弃聒噪。

    两人一同进了将军府,一路和那些同僚寒暄,当然了,多是他们奉承逸郡王。

    聊着聊着,就聊到宁王身上了。

    有大臣好奇逸郡王是怎么说服了威远大将军,让他放弃带宁王出京的,要知道,威远大将军打定的主意,至今还没人能让他更改呢。

    逸郡王嘚瑟的笑了笑,“我哪有那本事说服威远大将军啊,是他自己想通的,倒叫我在皇上跟前捡了份大功劳,实在惭愧。”

    “这样的功劳可不好捡,大人不愧是有福之人,”那些大臣不疑有他。

    虽然威远大将军挺信任他的,可要说他能说服威远大将军,除非他给威远大将军下了什么**药,否则绝无可能。

    只是宁王留下,那些大臣就道,“大锦朝在京都应该还有不少暗卫,想着伺机营救宁王,大将军一旦去了边关,真怕他们会得手。”

    逸郡王拍着他的胸口,笑道,“这就杞人忧天了不是,威远大将军辛苦扣下宁王,自然不会让人轻易就救走他,否则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不过今儿府上办喜宴,我还真怕有人会混进来,我不通武艺,万一打起来,伤了我的细皮嫩肉怎么办?”

    站的近的几位大人,听着逸郡王说自己细皮嫩肉,他们是想笑硬憋着,肩膀直抖,就那粗糙的皮肤,也算是细皮嫩肉?

    逸郡王眼睛四下乱瞄,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他那动作,没有瞒过邬大少爷,他走过来,拍着逸郡王的肩膀道,“别担心,我会护你周全的。”

    逸郡王听得一笑,“你这话说的,我要是个女儿家,都想嫁给你了。”

    邬大少爷哈哈大笑。

    其他大臣也习惯了逸郡王这样没头没脑,拿自己开玩笑,也拿别人开玩笑的随意性子。

    有逸郡王在的地方,就有笑声,很欢乐。

    大家坐下,把酒言欢。

    很快,大门口就传来一阵唢呐和鞭炮声,有人高呼,新郎官来迎新娘了。

    北晋和南楚在迎亲上,习俗大体相同,新郎官进将军府,是要刁难刁难的。

    是以,大家都去大门口,看新郎官是怎么过五关斩六将的。

    在众人面前,安郡王和邬家几位少将军比试了下弓箭。

    安郡王很聪明。

    他在不丢面子的情况下,输给了邬大少爷和邬二少爷,比他们查,但是差不了一点点。

    不少人都称赞他一生年少有为,邬三姑娘觅得良婿了。

    铺天盖地的称赞,让安郡王意气风发,威远大将军更是高兴。

    过关之后,便进府迎接新娘子。

    等新娘子被塞进花轿,安郡王便着高头大马,神采奕奕的离开了。

    逸郡王碰了碰鼻子,但愿一会儿,他还能笑得这么高兴。

    他们回将军府,继续喝酒。

    安郡王还要带着花轿绕着京都走一圈,这边吃完,再去他那里道贺也不会迟。

    这边吃到一半,就有人来报,说是出事了。

    没错,出事了。

    安郡王带着花轿,走了两条街。

    刚到第三条街,街道两旁的屋顶上,就出现不少黑衣暗卫,手里拿着鞭炮,一点着,就往下人。

    可怜井然有序的送亲队伍,被噼里啪啦直响的鞭炮炸懵了,顿时慌作一团。

    肩上抬的东西,也在慌乱之中,摔的摔,倒的倒。

    十里红妆,笼罩在一片硝烟气中。

    而且,慌乱之中,还有人喊道,“傻啊,那箱子里抬得都是民脂民膏,还不趁乱抢!”

    然后,原本混乱的街道,更加混乱了。

    安郡王骑在马背上,看着这一幕,一张脸黑的能滴墨了。

    他冷眼看着,让人护着花轿,别人敌人钻了空子。

    大家只以为暗卫会在将军府动手,营救宁王,这送亲队伍,光天化日之下,倒疏于防范了,被炸的措手不及。

    这一场乱,持续了整整一刻钟。

    等到硝烟散去,暗卫离开。

    好好一条街,乱成一锅粥,唯有花轿被小厮团团围住,没有受影响。

    北晋不少人都唏嘘,他们还从未见过哪个成亲嫁娶,一场喜宴闹成这样的。

    不过他们没吃亏,趁乱之中,抢了不少好东西,那玉佩怎么也值个十几两了吧?

    怕被人查,这些得了便宜,也在争抢中,受了罪的百姓,匆匆忙离开。

    街道两旁的铺子都把门关上了。

    一条热闹无比的街道,凌乱不堪。1

    这时候,威远大将军府邬大少爷亲自带人过来,看着凌乱的街道,脸黑如炭,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几个字,“欺人太甚!”

    安郡王深呼一口气,明明气的不行,他还道,“至少邬三姑娘没事。”

    邬大少爷点头,喊道,“三妹,快出来。”

    喊了两声,没人应答。

    安郡王赶紧下马,去掀轿帘了。

    人还在里面,没有被劫走,只是好像晕了?

    安郡王怕她是死了,赶紧扶她起来,盖头掉落,露出新娘的容貌来。

    哪里是邬三姑娘啊,一张新面孔,虽然清秀,但绝对不是她。

    邬大少爷皱眉了。

    这不是三妹的贴身丫鬟吗?

    大锦劫持了三妹?!

    这消息一阵风刮到威远大将军府。

    正在喝酒的逸郡王一口酒喷老远,好好一桌子菜全毁了,还有不少倒霉的,脸上都有了。

    逸郡王咳嗽着,给他们赔罪。

    可是心底却百转千回。

    他没让人劫持邬三姑娘啊,他只是让人搅黄了安郡王的喜宴而已,怎么人会失踪呢?

    不过,邬三姑娘失踪了,倒不是件坏事。

    看着威远大将军愤怒的脸色,他忽然觉得生活太美好了,想什么来什么,简直就是口渴了有人送水来,瞌睡了有人递枕头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章 世子

    大喜之日,新娘子在花轿里,在众人眼皮子地下失踪了,这对安郡王和威远大将军来说,可以说是奇耻大辱。

    不抓到挟持了邬三姑娘的大锦暗卫,不足矣平息他们的愤怒。

    大锦暗卫就这样背了黑锅。

    不过,逸郡王觉得这大约是他背的最高兴的黑锅了,他都有一种想背着黑锅上蹿下跳,欢呼雀跃的冲动。

    不过此时此刻,不适合太嘚瑟了,他还得和北晋其他官员一起,劝慰威远大将军别太生气了。

    可是越劝,威远大将军的火气越大。

    来喝酒的宾客,人人自危。

    尤其还有逸郡王在一旁危言耸听,要知道新娘子被人劫持了,这亲事没法再继续了啊,方才抬走的十里红妆,又要被抬回来了。

    之前街上人仰马翻,乱成一锅粥,再加上鞭炮硝烟,根本就看不清楚人的容貌。

    谁知道哪些抬着聘礼的小厮有没有混进大锦暗卫?

    比起杀进将军府,混进来要容易太多了。

    当时,已经有不少小厮进将军府了,那些宾客一听,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万一真是这样,大锦暗卫手起刀落,他们葬送了小命就太冤枉了啊。

    威远大将军点头,夸赞逸郡王道,“还是你机警。”

    逸郡王被夸的很不好意思。

    然后,威远大将军就吩咐下去了,那些小厮要经过检查才能进将军府。

    再然后,总管带人去检查,还真发现有小厮鬼鬼祟祟的离开,总管派人去追,可惜杳无踪迹了。

    就这样,逸郡王在威远大将军跟前再一次刷了功劳,赢得了赞赏。

    威远大将军府出了事,逸郡王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同其他大臣一起告辞了。

    他得琢磨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威远大将军把邬三三姑娘失踪的事算在了他头上,可他却知道邬三姑娘是逃婚了,很明显啊,将军府守卫森严,谁能悄无声息的挟持了邬三姑娘,还逼丫鬟穿上她的嫁衣,代替她出嫁?

    分明是她和丫鬟自愿的,来了这么一出好戏。

    就是不知道这会儿邬三姑娘人在哪里。

    还有到现在,居然都没人问丫鬟,她家姑娘去哪里了,北晋人真是太奇怪了,都不动脑子吗?

    不过他倒是可以将计就计。

    回府之后,逸郡王就让暗卫着手去办这事了。

    他让暗卫些了封勒索信,没有射到威远大将军府,而是挑了个热闹的酒楼,一剑射了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酒楼掌柜的把信取了下来,看着上面写着:威远大将军亲启。

    倒霉掌柜的差点没吓尿,又不敢毁了信,他只在心里咒骂写信的人是狐狸,不敢去威远大将军府,只要敢射箭,必定会被人团团包围,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可是射到酒楼,他就得代他去送信,众目睽睽之下,有大家给他作证,知道此事与他无关,可确保他性命无忧。

    掌柜的骂过后,拉着几个人,朝威远大将军府走去。

    知道信是怎么送来的,威远大将军又是一通火气,要不是掌柜的唯唯诺诺,他都忍不住将掌柜的当成是大锦奸细,拖出去砍了脑袋。

    信上写着:大将军太霸道,邬三姑娘不愿意嫁给安郡王,你硬是逼迫,枉为人父,邬三姑娘和丫鬟合谋逃婚,如今落在我的手中,拿宁王来交换,否则后天早上,有劳大将军去城门口给邬三姑娘收尸。

    信下面,还画了个璀璨的笑容,能气的人挠心挠肺。

    可是信上的内容,叫威远大将军脸色变了又变,近乎吼道,“把丫鬟带来!”

    丫鬟自然是邬三姑娘的贴身丫鬟了,也就是穿着嫁衣的丫鬟。

    丫鬟几乎是被人拎着来的,进了屋之后,护卫松了手,丫鬟就如同一滩烂泥跪在地上。

    瞧见她这样,威远大将军一双眼睛冷水寒霜,问道,“三姑娘人在哪里?!”

    丫鬟摇头,颤巍巍道,“奴婢,奴婢不知道。”

    威远大将军冷笑了,“到如今,还敢嘴硬!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如实招来,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语气森冷,仿佛来自地狱。

    丫鬟吓得花容失色,她自小在将军府长大,大将军什么脾气,她再清楚不过了,他没闲工夫和她一个丫鬟周旋,更不会把她一个小丫鬟的生死放在心上,他是说到就会做到的,姑娘待她恩重如山,可也比不过自己的命啊,况且姑娘已经逃了,丫鬟一吓,就道,“昨儿晚上,姑娘就出府了。”

    听到丫鬟说这话,威远大将军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但也更生气了。

    女儿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联合丫鬟一起欺骗她。

    这样的女儿,不要也罢!

    只是他不要的女儿,也是他女儿,落入大锦暗卫之后,就是他的耻辱,不找回来,还有何颜面在世上立足?

    “来人,给本将军去找人,就是把京都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到!”威远大将军喝道。

    然后,整个京都都惶惶不安。

    谢府。

    逸郡王躺在摇椅上,两个小妾,一个喂他吃葡萄,一个给他倒酒。

    生活真是太美好了,再想想他在大锦娶了郡王妃,几时这么惬意过?

    也不知道郡王妃惹事没有?

    正吃着呢,小厮就来报,“爷,有官兵来搜查。”

    逸郡王眼皮子轻抬了下,道,“别妨碍公务,让他们进来查。”

    真是太好说话了,都让来搜查的官兵不好意思了。

    尤其见到逸郡王和小妾打情骂俏,还请他们吃葡萄,真是和善的紧啊。

    而且,他们都知道这两个小妾是威远大将军赏赐的,谢府一举一动都在小妾的眼皮子底下,根本就不用查啊。

    胡乱的查了下,官兵们就走了。

    这个大锦暗卫扎的窝,再安全不过了。

    那两个小妾一边喂逸郡王葡萄,一边道,“大锦真是太坏了,居然绑架了邬三姑娘,爷不帮着威远大将军找人,乘机立功?”

    逸郡王挑着小妾的下颚,笑道,“立功谁不想,但也要量力而行可爷手无缚鸡之力,要是碰到大锦暗卫,一个弄不好,你们可就要守寡了,爷还年轻,往后立功的机会多,没必要做冒险的事。”

    听到守寡两个字,小妾的脸色微变,连忙摇头。

    进了谢府,才知道什么是好日子,白日里吃香的喝辣的,爷风趣幽默,不像旁人,喜怒无常,就是和他打趣,甚至闹脾气,都没事,晚上和爷颠鸾倒凤,只恨天亮的太早。

    谢府也没有主母,爷又是个出手大方的,那些绫罗绸缎,都穿不完。

    就算将来有主母,凭着她们是威远大将军府上出来的,哪个主母敢小瞧她们?

    这样的好日子,都是爷给她们的,要是爷有什么万一,将军府她们回不去了,天知道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下场?

    爷好,她们才能更好。

    两个小妾不要逸郡王去做冒险的事了。

    看着两个小妾态度变化太快,逸郡王都唏嘘不已,尤其赵神医对他挤眉弄眼,不愧是逸郡王,魅力惊人啊,连威远大将军派来盯着他的卧底都被他收买了,一心只为他了。

    二皇子倒是担心,万一威远大将军找到了邬三姑娘,那这出戏就没得唱了。

    逸郡王倒是放心的很,他可没忘记,他和赵神医进城时,邬三姑娘对着城门外张望的情形。

    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邬三姑娘十有**已经离开京都了。

    这些人再怎么找人,也绕不开京都的圈子,能找到人才怪了。

    而他的目的,只是拖住威远大将军去边关的脚步而已,拖一天,也算是完成皇上交待的人物了。

    威远大将军派人找邬三姑娘,找了一夜,都没一点消息。

    那些官兵怕办事不利,会被责罚,一大清早就挨家挨户的敲门搜查。

    如此闹腾,威远大将军还怎么去边关打仗,左右不过挨一日,就等着呗。

    威远大将军不知道,就着一天,至关重要。

    他等到傍晚,他没交出宁王,城门口也没有出现邬三姑娘的人影。

    到这时,他才反应出不对劲来,要求邬三姑娘的信物做证,否则别想交出宁王。

    然后,他就猜到邬三姑娘并不在大锦暗卫手里。

    再加上朝廷又催他去边关,邬大将军第二天就出征了。

    他这边刚到边关,那边皇上将雍州城攻破了。

    就差了一天。

    威远大将军没差点气撅过去。

    但是威远大将军不是个受人气的,有仇必报,而且是当场就报。

    他让人带宁王来,要当着皇上的面,狠狠的抽宁王鞭子来泄愤。

    宁王带来了,他也兵临城下。

    皇上一身战袍,站在城池上,笑道,“威远大将军眼神不好啊,先看看你威胁的人是不是宁王再说。”

    威远大将军当即有不好的预感。

    他一把抓过“宁王”的脑袋往后一扬,露出他的脸来,是宁王无疑。

    可是却是易容的,他将面具撕下来,竟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哪里还是宁王。

    这一次的威胁,成了个笑话。

    威远大将军回去之后,就质问护送宁王来边关的大将。

    那大将还浑浑噩噩,赶紧跪下请罪,道,“定是那一次,我们路过时,口渴了,就停下来喝了水,然后晕了过去,等醒来时,所有人的钱袋子都丢了,宁王肯定是那一回被人调换了,只是钱袋子丢了,宁王还在,所以属下没有多想……。”

    随即,他又道,“属下护送宁王来边关的事,没人知道,大锦是怎么得知消息的?”

    还能怎么知道的,有细作呗!

    不过没人往逸郡王身上想,他又不知道宁王是什么时候被送出府的,那么多条道路,又是走的哪一条。

    威远大将军到了边关,有皇上和他周旋。

    逸郡王在北晋京都,混的更是风生水起。

    宁王成功解救,他留下来的唯一任务,就是营救端敏公主。

    只是她待在后宫,他一个大男人没法混进去啊。

    愁。

    这事且不提,再说宁王被救一事,有官兵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送到京都。

    这是可喜可贺的大喜事。

    可是喜过头,就是悲了。

    宁王妃笑着笑着,就有了动静,要生孩子了。

    宁王府忙成一锅粥。

    太医、稳婆来了不少,若瑶郡主还不放心,把清韵也请了来。

    除了王妃,长公主和皇后都来了,只是她们没有留太久,皇后待了一个时辰就回宫了,长公主倒是待了两个小时。

    一堆人守在正堂,听着宁王妃叫疼。

    若瑶郡主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都急哭了,望着清韵道,“我母妃会不会有事?”

    清韵宽慰她道,“别担心,王妃胎位正,又生过一胎,不会有事的。”

    若瑶郡主这才稍稍放心。

    可是听久了,她又开始着急了,然后又问,清韵接着安慰她。

    从上午胎动,一直守到下午,到傍晚的时候,宁王妃总算是生下了一个儿子,母子均安。

    别说若瑶郡主了,就是清韵,也是吓出来一声冷汗。

    疼了足足四个时辰啊,到后来,喊得嗓子都哑了,产婆一度拿人参吊气。

    她摸着隆起的小腹,心底担忧了,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让她遭这么大的罪。

    不过遭罪是值得的,所有人都替宁王和宁王妃开心呢。

    皇上的亲大哥,要是膝下没有嫡子,那实在是太遗憾了。

    产房收拾干净,清韵和若瑶郡主一起去看宁王妃。

    宁王妃累着了,不过睡了一刻钟就醒了过来,看见清韵,她眼眶通红,哽咽道,“难为你怀了身孕,还守着我,若是没有你,这孩子……。”

    对清韵,宁王妃充满了感激。

    清韵没有让她把话说完,只笑道,“是小世子有福,如今王妃的身子调理好了,等宁王回来,还可以给小世子再添一两个伴。”

    若瑶郡主在一旁,嘟着红唇,故作不满道,“为什么不算上我?”

    清韵扑哧一笑,“等宁王回来,你都要出嫁了,你倒是可以给小世子添几个侄儿侄女。”

    若瑶郡主脸大红,几乎是跺着脚跑的。

    可是跑出去后发现,这是她家啊,她要守着母妃和刚出生的弟弟,就又红着脸跑了回来。

    这一来一回,将所有人都逗乐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一章 献给

    宁王妃疲乏中,笑出了眼泪,见大家都高兴,难得跟着打趣若瑶道,“是该筹备你出嫁适宜了,等你父王回来,就把你嫁出去。”

    若瑶郡主气咻咻的,为什么啊,都打趣她,别以为她不知道呢,“母妃是想轰我出屋子,我才不上当呢,我就不出去。”

    说着,一屁股坐下,大有人抬,她都死赖着的架势。

    清韵捂着有些笑疼了的腮帮子,道,“那可不行,是你派人请了我来,你得负责将我安全送到宸王府。”

    若瑶郡主嘴巴顿时张成噢形,竟是无从反驳。

    她红着一张脸,默默的站了起来。

    一群丫鬟乐不可支。

    宁王妃直摇头,以前只知道逸郡王是活宝,如今他离京了,若瑶成活宝了,想到女儿就快要嫁人了,宁王妃心里有些酸。

    好在长公主是她信的过的,好相处,不然她还真放不下心来。

    清韵倒不是真要若瑶郡主送她,只是这样一直乐着,宁王妃就是困,也睡不着。

    若瑶郡主也尽职尽责,将清韵送到宸王府,送到了二门,再送到牡丹苑,绝对的万无一失。

    然后,看见有丫鬟端盘子,若瑶郡主傻眼了。

    这会儿早过了晚饭时辰了,清韵姐姐还没吃晚饭呢,今儿大起大落,********全在母妃生小孩上了,都没顾及到肚子。

    这会儿,是饿的肚子叫了。

    若瑶郡主脸大红,眼睛就开始乱飘了。

    清韵笑道,“饿了吧,我见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要不在我这里吃点再回府?”

    若瑶郡主哪好意思留啊,她脸红如狗屁股道,“我拘着你在王府待了一天,都没顾上你吃东西,哪还能耽误你用饭,我先回王府了,明儿我再来给你赔罪。”

    说着,一溜烟跑了。

    那边,楚北过来,听见若瑶郡主说这话,眉头皱了下,望着清韵道,“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清韵笑道,“哪能不吃东西啊,只是没正儿八经的吃饭而已,我吃了不少糕点。”

    糕点怎么能当饭,只是今儿清韵去宁王府是因为宁王妃生产,宁王府忙成一团,顾不上再正常不过了。

    怕楚北瞪她,清韵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道,“宁王妃给你添了个小堂弟。”

    说着,她又笑了,“对了,逸郡王妃怀了身孕的事,你有没有派人告诉逸郡王?”

    想到苏棠儿,清韵也是醉了。

    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居然不知道。

    不过也难怪了,她一不孕吐,也不会没胃口,吃什么都香。

    还多亏了进宫给太后请安,正巧碰到太医给太后请平安脉,就顺带多问了一句,“你多久请一次平安脉?”

    苏棠儿懵懵懂懂的道,“还用请平安脉吗?”

    她是郡王妃,每隔两个月可以叫太医去请一次平安脉,这也是规矩。

    瞧她一脸懵懂,显然是没有了。

    太医也上道,就道,“不如就现在把下脉,回头递牌子来回也麻烦。”

    苏棠儿最怕麻烦了,而且她吃嘛嘛香,怎么可能会生病呢,她觉得没必要。

    只是太后发话了,她不敢不听。

    这不一把脉,太医都无语了。

    看着太医那神情,太后也吓住了,别是有毛病才好。

    结果一问,才知道怀了身孕。

    太后,“……。”

    有出嫁了的小媳妇这么马虎大意的吗,两个多月的身孕,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小日子晚个七八天就该着急了吧?

    这要不叫太医查一下,别哪一天孩子都要生了,都还不知道,只当自己吃多了长胖了。

    苏棠儿听到自己怀孕了,还一脸懵怔的表情,太后已经询问胎儿如何了。

    献王府子嗣单薄,这些年,承蒙献老王爷支持皇上,皇上才没有被她给比跨,让兴国公夺了大权。

    她对献老王爷是感激的,苏棠儿肚子里怀的是他的曾孙,是个宝贝疙瘩呢。

    太医讪笑一声,郡王妃的身子虽然不胖,却是壮如小牛,怎么可能有问题呢,好着呢。

    苏棠儿大大咧咧的进宫,小心翼翼的回府。

    苏夫人是高兴坏了,带了一堆补品来探望她,顺带告诉她如何安胎,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

    献王府可就苏棠儿一个女主人,也没有婆母,下人都是惯伺候逸郡王和献老王爷的,哪里懂这些。

    总管也是一万个小心,不敢随便给苏棠儿吃的,有苏夫人在,他们放心啊。

    他们是恨不得把苏夫人挟持在献王府里,一天到晚陪着苏棠儿,唯恐她脆弱出事。

    苏夫人来了两回,就开始有脾气了,她女儿都怀孕了,也没见着女婿的面,有这样做女婿,做人夫君的吗?

    对于逸郡王出京的事,苏棠儿知道一点,但是不多。

    她倒是问过清韵两回,清韵则笑道,“逸郡王性子开朗,又聪明的紧,他到哪里都混的好,你不必担心他,况且,他是献王府的独苗,没人敢让他有事。”

    这一点,苏棠儿倒是知道。

    尤其跟逸郡王在一起的,还有个神医,就更不担心了。

    只是许久没见他了,她有些想她,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苏棠儿不知道,苏夫人就来找清韵问了。

    清韵知道她心疼苏棠儿,便道,“逸郡王这会儿在建功立业呢。”

    苏夫人望着清韵,道,“我知道逸郡王离京,肯定不是去玩的,可棠儿如今怀着身孕,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这心难安啊,王妃就告诉我了吧,让我心里有数,别的我不敢保证,嘴严,我确实敢对天发誓的。”

    她都这样了,清韵还能不告诉她?

    清韵笑了笑,道,“逸郡王如今在北晋做官呢,混的不错,已经是三品大员了。”

    苏夫人,“……。”

    当时就凌乱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清韵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苏夫人呆呆的望着清韵,只有这时候,清韵觉得苏棠儿和她是亲母女,表情简直如出一辙。

    “跑北晋做官去了?”苏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堂堂郡王爷,跑北晋去做哪门子官啊,他要当官,皇上还能不给他职位了不成?

    不过,三品大员肯定是不会给的。

    她这女婿,居然在北晋混的这么开,她这个做岳母的也与有荣焉。

    苏夫人知道逸郡王是去做卧底了,也知道是和营救宁王有关,她震惊过后,就道,“出了院门,我就会把这事给忘记的。”

    清韵笑了笑道,“郡王妃怀了身孕的事,应该告诉逸郡王一声,你让棠儿写封信,一并送去。”

    苏夫人一口应下。

    可是她走了之后,一直没有信送来。

    过了好几天,清韵忍不住,让喜鹊去问一问,才知道,逸郡王嫌弃苏棠儿的字写得太丑,之前存心气她,说多看两眼,都有种想挖掉双眼的冲动,她才不要给逸郡王写信。

    算是拗上了。

    而且,苏棠儿说了,也不要把她怀孕的事告诉逸郡王,他离京只留下一封信,拍拍屁股就走了,有好消息了也不告诉他。

    这是赌气了。

    清韵当然选择顺从她了,想着过几日,她或许就想通了。

    结果,过了一段时间后,苏棠儿支支吾吾来问她,逸郡王有没有回信给她。

    清韵,“……。”

    好吧,她会错意了,苏棠儿只是害羞,她还以为她是真不打算告诉逸郡王呢。

    这不,赶紧告诉楚北,给逸郡王送信去。

    只是送去北晋的信,要格外的严格,要和机密文件一起,不然太浪费人力物力了。

    是以,信送没送出去,清韵也不知道。

    楚北笑道,“前几日送出去了,算算日子,也该收到了。”

    进屋之后,丫鬟已经将饭菜摆好了,清韵净手吃饭。

    一边吃,一边道,“等逸郡王从北晋回来就好了,对了,他问你怎么营救端敏公主,你给他出主意了?”

    楚北给清韵夹菜,道,“倒是给他出了一个主意,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这些天,逸郡王在北晋,完全就是混日子。

    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好办法混进后宫去,怎么想都绕不开两个字:太监。

    虽然宫里的守卫不比威远大将军府。

    可端敏公主的看押,却是一点都不松懈。

    想在皇宫里,偷一个大活人不容易啊。

    逸郡王没辙,正好要送信回北晋,就把这难题丢给楚北了。

    左等右盼,总算是盼到回信了。

    逸郡王看了信之后,拍了脑门道,“我怎么没想到这办法?”

    二皇子在一旁,问道,“什么办法?”

    逸郡王看着他,上下扫视了好几眼,眼神透着邪恶笑容,笑的二皇子毛骨悚然。

    “你打什么歪主意?”

    逸郡王挤眉弄眼道,“你大哥给我出了个主意,把你献给皇上,我虽然觉得这主意有点馊,但决定照做,你别怪我。”

    二皇子,“……。”

    赵神医当时在喝茶,一口茶喷老远,没差点呛死。

    开什么玩笑啊,有把自己皇弟送给北晋皇帝的吗,没听说北晋皇帝好这一口啊。

    二皇子炸毛了,“我不信!”

    逸郡王把信给他看道,“不信你自己看。”

    二皇子就解了信,扫过来,就朝逸郡王扑过去,要抽他。

    有这么话说一半的吗,皇兄是要把他献给皇上做乐师!

    乐师才是重点!

    二皇子追,逸郡王跑,屋子里上蹿下跳。

    暗卫道,“还有一封信呢,不知道是什么事。”

    逸郡王正在房梁上呢,二皇子气道,“别给他看了,就会断章取义!”

    二皇子拿了信,扫了两眼,就望着逸郡王了,“恭喜你啊。”

    逸郡王狐疑的看着他,“恭喜我什么?”

    二皇子就道,“郡王妃怀孕了。”

    逸郡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就是反驳,“你少骗我!”

    二皇子顿时没好气,这么大的事,他会开玩笑吗,他又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

    他把信丢给逸郡王。

    逸郡王接了,扫了两眼。

    震惊之下……

    嗯,从房梁上摔了下来。

    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来不及反应呢,就有小厮来报,“爷,两位姨娘过来了。”

    逸郡王从地上爬起来,两位姨娘就到大门前了。

    一看,顿时叫了起来,“爷这是怎么了?”

    逸郡王傻笑了两声,“有喜事,我当然高兴了。”

    两个小妾,其中一个就脸红了,“爷,你知道了啊。”

    逸郡王狐疑的看着她,他知道什么了?

    一问才知道。

    小妾怀孕了。

    逸郡王,“……。”

    凌乱过后,逸郡王轻咳一声,道,“赏!”

    虽然只有一个小妾怀孕了,但另外一个也得了不少赏赐,将两人哄走了。

    二皇子就憋不住了,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那小妾怀的是暗卫得孩子。

    逸郡王耸肩道,“先晾着呗,孩子生下来,也是龙虎卫的一员,现在,更重要的还是你。”

    二皇子萧吹的不错,也擅长抚琴,但会的都是大锦的曲子,北晋的可不会呢。

    他要进宫,怎么也要熟悉北晋的曲目,才不会露陷。

    现在,耽误之急,是要把曲子联熟了,才好混进宫啊。

    “平白耽误了好些天,浪费了。”

    听着逸郡王的感慨。

    二皇子笑道,“总算想起大锦的好了,想早日回去了?”

    “我想我那未出世的女儿了,不行吗?”

    二皇子语噎,“为什么不是儿子?”

    逸郡王扬天一叹,“你不懂。”

    儿子虽然也要,但他更想看到的还是他女儿手拎楚北的儿子啊。

    想想那画面,就够他乐一天了。

    儿子以后再生也一样。

    而且,他有预感,一旦有了儿子,他就会被抛弃了。

    看着逸郡王脸上洋溢着一抹淡笑,渐渐的扩大,最后几近抽风。

    没人知道他乐什么,但笑成这样,十有**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进宫。

    二皇子就不敢掉以轻心了,他必须要尽快练好琴曲,才能进宫,才能见到……她。

    已经两年多未见了,她还是原来的样子吗?

    摸着自己的脸,她肯定认不出自己来了。

    不过,他从不后悔换掉自己的容貌。

    他要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去见她,让她忘掉兄妹之情。(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二章 琴曲

    北晋。

    半个月后。

    逸郡王陪北晋皇帝,还有几位大臣在御书房内商议朝政。

    难得,边关有捷报传来,北晋皇帝心情大好,吩咐御膳房在御花园设宴。

    设宴,必定会有歌姬献舞。

    觥筹交错间,有大臣笑道,“听说谢大人弹得一手好琴,不知今日能否有幸听上一曲?”

    逸郡王正喝酒呢,听到那大臣这么说,一口酒喷老远,连连咳嗽起来。

    北晋皇帝笑了,“倒是没听说谢爱卿还有此大才,朕倒是想听听了。”

    逸郡王瞪那大臣了,“坊间传闻,岂能作数?”

    那大臣和逸郡王也是闹惯了的,笑道,“空穴不来风,谢大人不要太小气了。”

    逸郡王囧了,“我说柳大人,你是不是存心破坏我在皇上跟前的形象啊?”

    柳大人忙道,“岂敢,岂敢。”

    逸郡王就道,“分明就有,我弹琴倒也行,只是万一出了人命,柳大人,你可是要负责的。”

    “杀伤力这么强?”有大臣惊讶了。

    北晋皇帝就道,“那朕要见识见识了。”

    逸郡王都快哭了,脸就没那么难看过。

    公公们很有眼色,抬了架琴来,摆好。

    逸郡王一脸赶赴邢台的表情,逗的大家直笑,要是朝中多几个这样的有趣的大人,上朝不是枯燥的事,反倒有趣的很了。

    逸郡王坐下,看着眼前的琴,轻轻一叹。

    他一个大老粗,就不是弹着东西的料啊。

    虽然祖父是想他能抚的一手好琴,也没少找人教他,可是学了一个月,面前五音全了,可也弹坏了好几架琴。

    最后,还是祖父请回来的先生劝祖父放弃他,他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不宜强求。

    所以,他的水平,低到极点了。

    他怕这琴会毁他手里啊。

    逸郡王深呼一口气,然后看了眼北晋皇上,老神在在的,努力呈现一幅温文尔雅的形象。

    别说,装起来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

    只是一抬手,什么形象都没了。

    北晋皇帝一口酒喷了,其他大臣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哪里是弹琴啊,简直是要人命啊。

    偏逸郡王还一脸陶醉,一脸这琴真好,弹起来就是有感觉,其实我弹琴也没那么难听,看来我还是有两分天赋,往后多学着点的表情。

    不少大臣开始瞪柳大人了,没事干什么提弹琴!

    柳大人快哭了,是哪个在他跟前碎嘴,说跟皇上举荐谢大人会弹琴,能博得皇上一笑,谢大人有功,他举荐功劳也不小的,要他想起来是谁,非得抽死他不可。

    一曲还没弹完,北晋皇帝借口更衣逃了。

    其他大臣是硬着头皮,不敢捂耳朵的听完了。

    等逸郡王弹完,过了一会儿,北晋皇帝方才回来。

    逸郡王一脸讨赏的表情看着北晋皇帝,北晋皇帝觉得,他没抽他两鞭子,算是他仁慈了,好讨赏,真不要脸。

    可偏偏就是这样不要脸的臣子,处起来轻松有趣。

    北晋皇帝笑了,赏了逸郡王一块玉。

    逸郡王赶紧道谢,表示会好好学琴,回头还弹给皇上听。

    北晋皇帝轻咳一声,道,“谢爱卿,你的忠心,朕知道,不过朕赏赐你玉佩,是让你以后想弹琴了,就看着玉佩,不要再学了,你的琴音,太伤人耳朵了。”

    逸郡王,“……。”

    众大臣直在心底大呼皇上英明。

    北晋皇帝看到逸郡王那一脸你们怎么能如此侮辱我,我是会报复的神情,就觉得心情特别好。

    宴会之后。

    京都上下都知道,谢府广招乐师,甚至摆了擂台,谁琴弹的好,有赏。

    比试,不拘男女。

    举办的规模又大,来参加的人不在少数。

    大家都知道谢大人的琴艺被皇上给鄙视了,这是奋发图强了,或者选了送给皇上的,当即更卖力了,况且,奖赏还很丰厚。

    谢大人出手,出了名的豪爽大方。

    休沐的日子,热热闹闹一整天。

    众目睽睽之下,二皇子夺魁了。

    与他一起的,还有两人,比他差不少。

    谢大人亲自把二皇子迎接进府,当着大家的面,就勾肩搭背,称兄呼弟了。

    入府之后。

    第二天,早朝。

    逸郡王办的事,就上达天听了。

    逸郡王表示,人是帮皇上选的,目的是赔罪,想抚平他的琴音给皇上尊贵的耳朵带来的伤害。

    一番忠心,听得北晋皇帝动容。

    回府之后,逸郡王就把二皇子和其他两个乐师一并送进宫了。

    听过二皇子的琴音后,北晋皇帝赏了逸郡王不少东西。

    只是二皇子那张脸,一进宫,就惹了不少风波出来。

    比后宫美人还要漂亮啊,惹人妒忌,好在是个男人,皇上是正常人,不然真忍不住要给他下毒了。

    想见的公主见不到,不想见的公主却偏偏往跟前凑,真是造孽啊。

    北晋的事,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边关,战火如涂,两军对垒,厮杀惨烈,血流成河。

    而卫风,带着南楚成王来大锦了。

    成王是来治病,也是顺带商议结盟的事,楚北暂摄朝政,让礼部迎接成王,并设宴款待。

    宫里办的宴会,清韵没去参加。

    不过第二天,王府又办了个小宴会,宴请成王。

    第一天,谈朝政。

    第二天,只谈风月。

    第三天,成王忍不住了,带着厚礼,登门拜访清韵,求医问药。

    清韵见了他,才帮他诊脉。

    成王的胳膊,比她预料的要好,北晋威远大将军发现抓错了人,及时找了太医补救,虽然效果甚微,但不是没有效果,至少稳定了病情。

    她有七成把握能治好成王。

    七成,虽然不是绝对把握,但也是极大的希望了,成王心中雀跃。

    他还年轻,废了一只胳膊,就算是半个废人了,他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成王在南楚,就相当于宁王在大锦,甚至更甚。

    成王问清韵,“宸王妃有什么条件?”

    治病,肯定是有条件的。

    清韵笑道,“大锦和南楚结盟了,我帮成王你治病也是应该的,要说条件,倒也算不上,我希望南楚和大锦能一直友好下去。”

    成王惊讶,问道,“如何友好法?”

    他想到了联姻,寻常结盟,多是联姻。

    清韵要说的,和联姻有关,但不绝对。

    她道,“我希望大锦和南楚能往来更方便一些,也就是互通贸易,正大光明的,而不是一些商人偷偷摸摸的买通官府,私下往来。”

    成王有些惊讶,没想到她要说的是这事。

    不过,互通贸易以前不是没有,只是关系差了,就禁止来往了,毕竟紧挨着,要是出了什么事,就可能成为借口,大兴兵马,不往来,矛盾就少了。

    如今结盟了,再互通贸易,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这么大的事,怎么她一个女人跟他说,宸王呢,她能做的了主吗?

    成王表示要和楚北商议。

    然后,清韵就把楚北找了来。

    三人就着结盟,互通贸易一事讨论了一番。

    互通贸易可以,但是要加以约束,万一大锦的兵马乔装打扮去南楚可怎么办?

    南楚答应互通贸易,但每天,只许一千人进出,而且大锦人进入南楚,是要收过路费的,每人每次五个铜板。

    南楚人来大锦,也一样要收费。

    虽然过路费不多,但一般的穷苦百姓,一个铜板都是好的,没事,不会跑到南楚去串门。

    还有商人,买东买西,要交税。

    三人商议,定下价钱,两成。

    不是利润的两成,而是买东西的货物单子上成交价,交两成给南楚,才能进入大锦。

    如此一来,且不说别的,国库就多了不少收入了。

    成王高兴至极。

    送信回南楚,竟是立了一功。

    而清韵和楚北,也是高兴的很。

    如今打仗,最缺的就是粮食了,清韵完全可以把那些药膏啊什么的,送到南楚去卖,然后得了钱,买粮食,送到边关去。

    当然了,这事要做的隐秘。

    掌管边关往来的南楚大臣,自然是要塞不少好处的,不然人家上奏南楚朝堂,边关贸易就没法进行了。

    等南楚反应过来后,毁的肠子都青了。

    这一仗,南楚虽然没有打,却是帮了大锦天大的忙啊。

    在三年后,南楚一场雪灾,国库无粮,百姓流离失所。

    那时候,南楚以结盟之名,让大锦借百万石粮食给它度过难关,大锦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就借了。

    此举,博得了南楚百姓的好感。

    却也让南楚反应过来,大锦打了将近两年的战,至少两年才能缓过劲来,哪里来的粮食借给南楚?

    大锦这是下了一局狠棋啊。

    拿南楚的粮食,来博得南楚百姓的称赞,野心不小。

    打那以后,边关贸易就渐渐收紧,最后关了。

    过了一年,大锦有了一场不算大的天灾,以国库吃紧为由,催南楚还粮食。

    南楚就不愿意还了。

    关系就此恶劣,就连南楚百姓都觉得他们皇上做的不对,边关贸易,买东卖西,人家能买南楚粮食,南楚也能买大锦粮食啊,没人拦着不许。

    没人家聪慧,却比人家会耍赖,失了国君气度。

    加上南楚皇帝骄纵淫逸,大兴土木,增加赋税,早已怨声载道。

    加上互通贸易,南楚没有以前那么闭塞了,对大锦了解很多,都向往大锦的宽民政策,尤其大战过后,朝廷免赋税三年。

    南楚朝廷失了民心,大锦赢得了民心。

    这一仗,输赢早已经定下了。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如今的南楚成王,正****往宸王府跑,让清韵帮他治胳膊呢。

    ps:很快大结局。。。。。。。(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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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嫁介绍:
一朝重生,成了安定伯府三姑娘。
祖母不喜,继母厌恶,还有一群恨不得啖其肉蚀其骨的庶姐嫡妹。
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姐,为了恢复侯府爵位而牺牲,嫁给了中风偏瘫的姐夫。
现在,轮到她了。世嫁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世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世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