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穷病(和氏璧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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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天下人治病?”清韵听得眉头一挑,这话听着耳熟的很啊,她笑意绵长道,“江二少爷莫不是指穷病吧?”
古往今来,算得上天下人都得的病,只有一个穷病了。
江二少爷惊呆了,看着清韵,愣愣半晌都没有挪眼。
楚北站在一旁,眉头皱了下,咳了一声,江二少爷回过神来,脸腾地一红,连忙给清韵作揖道,“大皇子妃医术之高,只一句话便能断症,且入骨三分,江某佩服的五体投地。”
清韵倾然一笑,道,“江二少爷太高看我了,天下人的病,病入骨髓,纵然我是华佗在世,也束手无策。”
好吧,清韵的话,他们都听得懂是什么意思,她没有那个本事治疗天下人的穷病,但是他们有些懵,华佗是谁?
楚北已经习惯了,因为清韵口中时常蹦出一些他从未听过的人名……
上回还因为颜如宋玉,貌胜潘安,至今还被清韵笑话是小心眼,所以他就算好奇,也没有打算问。
楚北不问,江二少爷肯定不会问啊,他轻叹一声道,“今年天气比往年要炎热的多,已经许久没有下雨了,我一路进京,不少农田都干涸开裂了,今年怕是……。”
江家是世代粮商,江家对粮食的关注程度,不比朝廷少。
江家还有不少储备粮,一旦出现天灾**。甚至有前兆,江家的粮食售卖就会收紧,不说发国难财。但也不会少挣了。
江二少爷说了一半,便停顿不语。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用把话说的那么直白。
清韵却是望向楚北了,她知道江二少爷这是在亮他的筹码。
她可没忘记江老太爷说的话,朝廷会打仗,而且很快。
一旦发生旱灾,那些穷苦百姓能不饿死就不错了。朝廷还怎么收缴粮税,还拿什么来支撑战争?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啊!
楚北笑了,他望着江二少爷道。“都说无商不奸,江二少爷却比我这个皇子还要忧国忧民。”
江二少爷也在笑,“大皇子谬赞了,这些话。谈不上忧国忧民。却是我的一番肺腑之言,我江家和朝廷素来关系匪浅,朝廷有难,我江家愿意毁家纾难。”
清韵坐在一旁,她端茶轻啜,听江二少爷说毁家纾难,她嘴角上扬,清澈明净的眸底有一抹笑意。
江家当初能辅助太祖皇帝打江山。江家的实力自是不用说了。
但是,她记得江家现在好像是二房做主吧。
他江二少爷还代表不了江家许下如此承诺。
他这是要楚北先帮他夺得江家的掌家权。他成了江家当家人,就能实现诺言了,不过这许诺太诱人了,至少她就抗拒不了。
她望着楚北,她知道楚北也抗拒不了。
只听楚北道,“毁家纾难就太严重了,我不需要江二少爷给我许下如此重诺,我可以帮你夺得江家掌家权,我只需要江家无条件捐赠一百万担粮食。”
楚北说的风轻云淡,就跟我只要你给我一百个铜板一样,却是叫清韵倒吸了一口气。
亏得他说无商不奸,他简直就是趁火打劫的土匪了啊!
尤其话还说的好听,不要江家毁家纾难,只要一百万担粮食。
以江家积世的财富,一百万担粮食自然不在话下了,可问题是一旦真的出现旱灾,就算是有钱,凑齐一百万担的粮食也不容易啊。
有江家给的一百万担粮食,在加上朝廷有的,只要不是打持久战,应该够了。
不过楚北开口这么狠,不知道江二少爷会不会答应。
正想着呢,只听江二少爷道,“好,我答应了!”
干脆利落,十分爽快。
等江二少爷走后,清韵忍不住道,“江二少爷还真是忧国忧民……。”
听清韵这么说,楚北笑而不语。
卫风是笑出了声。
清韵望着他,“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卫风连忙摇头,“属下不敢笑皇子妃。”
还说没笑,当她耳聋呢。
她也不问,就那么望着卫风。
卫风就怕了,连忙道,“江二少爷这是弃车保帅,江家二老爷有兴国公府做靠山,以他之力根本就搬不倒江二老爷,一百万担粮食在外人看来,确实很多,多到不敢想象,但对世代粮商的江家来说,只能算是断了两根肋骨,修养两年就复原了,还有,江家有自知之明,大锦朝建朝,江家帮太祖皇帝,不正是因为前朝打仗,朝廷缺粮,打江家的主意,江家人很清楚,一旦朝廷需要粮食,江家不站出来帮忙,会是什么后果,当初前朝是内忧外患,皇帝昏庸,宦官当政,民不聊生,江家才有机会一搏,如今,可没有第二个太祖皇帝帮江家了。”
听完卫风的话,清韵就说了一句,“虽然我也是皇家人了,但我还想说一句,真无耻。”
楚北,“……。”
卫风,“……。”
楚北有些无力,他捏着清韵的鼻尖道,“你也知道自己是皇家人了,还敢这么说?”
“我说的是实话,再说了,也没外人在,”清韵嗡了声音道。
楚北无奈一笑,“朝堂上的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江家对我萧家有恩,这事我萧家一直记在心里,这么多年,对江家一直照拂有加,不然朝廷怎么可能允许一介商户,把粮食铺子开遍大锦朝?但恩情是一回事,朝堂又是另外一回事,江家有势力扶持太祖皇帝。就有能力再扶持另外一位君王,有心谋逆的,都会和江家接触。难保哪一天江家人不会动心,到时候乱的是江山社稷,受苦的是天下百姓。”
“萧家不会背负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声,受天下人唾骂,只要江家忠心耿耿,不谋乱叛逆,朝廷就会保江家荣华富贵。”
清韵点头。表示认同楚北的话。
楚北见了,道,“还说朝廷无耻吗?”
清韵脸微红。死鸭子嘴硬道,“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而已,有本事你说皇上没有派人盯着江家?”
楚北,“……。”
见楚北不说话。清韵声音又高了三分。“要确保江家忠心耿耿,只怕从太祖皇帝起,就在江家埋了眼线,盯着江家了吧,要是我对谁有恩,谁还这么看着我,怀疑我,我分分钟扎他成马蜂窝。”
说着。清韵斜了卫风一眼,道。“我好像一直被人看着?”
卫风,“……。”
爷,你就不应该在大皇子妃知道错了的时候,激将她,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楚北嘴角抽搐不止,他无力招架,只能反问清韵了,“要换做你是太祖皇帝,你会怎么做?”
一句话,直接把清韵给问住了。
她是一心想找出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结果想来想去,好像除了派人看着江家,确保江家忠心耿耿之外,还真没别的好办法了。
只是见楚北含笑看着她,清韵心里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又不甘心认输,只道,“我一时间还想不出别的办法,等我好好想想,再告诉你。”
说完,赶紧转移话题,“回宫了。”
就这样,两人出了酒楼,骑马回宫。
进了宫,走在回寝殿的半路上,有公公疾步过来,请安道,“大皇子,皇上让你去御书房一趟。”
楚北就去了御书房,清韵则回了寝殿。
回了寝殿之后,丫鬟就端了碗冰镇绿豆汤来,吃进肚子里,凉爽的人毛孔都舒展开了。
放下碗,清韵吩咐道,“把御膳房管事的找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很快,公公就把御膳房管事的找来了。
看到清韵,御膳房管事的都哆嗦,没办法,谁让御膳房在清韵才嫁进宫,就犯了那么大一蠢,也是清韵宽厚,要换做别的后妃,就御膳房给她添的堵,就够御膳房上下喝好几壶了,正因为清韵没有追究,皇上也就没有罚御膳房了,可是见到清韵,他就忍不住想起那两大缸子醋和酱油。
哆嗦就算了,连说话都不利索,“不,不知道,道,道……。”
听御膳房管事的结疤,青莺忍不住乐了,道,“丁总管,我们家皇子妃又不是那凶猛吃人的老虎,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丁总管更怕了,连忙摇头,“不,不敢……。”
清韵忍俊不禁,笑道,“丁总管还在为上回御膳房送我一大缸子醋和酱油的是耿耿于怀吧,那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丁总管不必紧张。”
丁总管大松了一口气,然后问道,“不知大皇子妃传召奴才来,所为何事?”
清韵就道,“过几日,我和大皇子便要搬出皇宫住了,要办乔迁新居宴,我正为宴会宴席苦恼,丁总管见多识广,宫里大小宴会,用什么菜式都了如指掌,所以请丁总管帮我这个忙。”
听清韵夸赞他见多识广,丁总管有些飘飘然,不是他吹嘘,他任御膳房总管十年了,还没那一次宴会办的不好给皇上皇后丢过脸呢,大皇子妃请他帮忙,那是找对人了。
提到菜,丁总管是滔滔不绝。
只是清韵有些懵,那些菜名取得清新脱俗,她根本就没法从菜名上想到那是什么菜。
雪媚娘、凤穿金衣、带子上朝、青龙卧雪……
不当她懵了,殿内就没有不懵的,最后丁总管也懵了。
他好像忘记了,大皇子妃进宫不久,这些菜都没有吃过……
他轻咳一声道,“这菜要品才知味,奴才回去会拟好菜单,然后做了让人送来,等皇子妃品尝过后,再定夺。”
如此,正中清韵下怀了。她笑道,“那就有劳丁总管了,王府厨子少。不足以担当起宴会重任,还请丁总管帮我找几个帮手,宴会筹办的好,我必有重谢。”
丁总管连忙应下。
大皇子妃这是给他面子,才这么说的,以她的身份,大可以直接跟皇上开口。皇上不会不答应的。
当然了,皇上日理万机,这么点小事都要找皇上。皇上估计得累死。
炎炎夏日,要问清韵最想吃什么,那绝对是龙虾,她吩咐丁总管做龙虾。
然后晚饭的时候。丁总管把“龙虾”端上来了。
那虾子很大。大到一个青花瓷盘堪堪装下。
丁总管还委婉的表示,这大虾是进贡之物,在这么闷热的天气,从海里一路运送来,活下来的就这么一只了。
嗯,这一只原本是打算做了给皇上吃的。
既然清韵点名了,那就先紧着清韵了。
清韵很感动,但是她很想说。这不是她要的小龙虾啊啊啊!
可是小龙虾根本就没有,就是前世。小龙虾出现在餐桌上也不过几十年光景,她是别奢望了。
那一只大龙虾,清韵一个人把它干光了,都不用吃饭就饱了。
至于菜,丁总管送了十个来,清韵每个都吃了些,挑了三个。
不是那些菜不好,而是太精致了,满朝文武,携家带眷来道贺,人太多,要是每个菜都如此精致,厨房根本就招呼不过来。
第二天,丁总管前前后后,送了二十个菜来。
到傍晚,清韵才将菜式全部定好。
宴席定下了,就是宴会场地了。
第三天,清韵一大清早给皇后请了安,就出宫去了王府,到傍晚时分才回宫。
一整天,勉强将宴会场地安排好。
第四天,清韵待在药房忙活。
几个丫鬟也不知道她在忙活什么,喜鹊道,“皇子妃,明儿就办宴会了,你要调制什么药,等明儿宴会之后再办也不迟啊。”
清韵正忙活着呢,头也不抬道,“等明天就晚了。”
青莺和喜鹊面面相觑,绿儿凑了脑袋过来道,“要是等兴国公和太后把大皇子的封地湖州弄没了,那才是真晚了。”
青莺看了绿儿道,“皇上都下了旨了,湖州又那么好,镇南侯和江老太爷怎么可能会让兴国公如愿呢?”
绿儿努嘴道,“我也这么觉得,可是大厨房,御膳房来的几个大厨都说悬,大皇子的封地湖州十有**保不住,因为太后不同意……。”
青莺听得眼睛一瞪,“你又去大厨房偷吃了?”
绿儿瞬间炸毛,“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封地!”
青莺哪里不知道封地更重要,可这事是她们做丫鬟的能管的吗?
要是太后逼迫,皇上改了封地,连皇上都没辄的事,大皇子和皇子妃更没办法好么!
正想着呢,那边传来敲门声。
有清脆声道,“绿儿姐姐,你要的东西端来了。”
绿儿赶紧去开门,从丫鬟手里接过一大盘子。
喜鹊望着她,又看了看盘子,皱眉道,“这是什么怪东西?”
绿儿咽了咽口水道,“吃的啊,昨天皇子妃特别吩咐大厨房准备的,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我都瞧见她咽口水了,我方才特地吩咐大厨房做了,打算来诱惑皇子妃的,我就不信有好吃的,她还继续忙着调制药。”
说着,她眉头上扬,一副我聪明吧,你们不用夸我的神情。
喜鹊抬手,戳她脑门道,“得了吧,我看就是你嘴馋了,打着诱惑皇子妃的名头给自己弄吃的,对了,这东西怎么吃?”
“我教你,”绿儿赶紧端着盘子坐的远远的。
青莺和喜鹊围了过去。
几个丫鬟就滋滋有味的吃起来。
清韵几次望过去,那个火大啊,那是她最喜欢吃的田螺啊,这几个丫鬟真是越来越过分,越来越没把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了,有她们这样,主子忙的腰酸背痛,她们吃就算了,还故意吧唧嘴的,唯恐她不知道的吗?
“出去吃,吃完你们三个把宴会场地里里外外给我擦一遍!”(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烟火(二更合一)
转眼,就到了乔迁新居的日子。
一大清早,天才麻麻亮,清韵就被丫鬟从床上挖了起来。
洗漱打扮,匆匆忙用了些早膳,顾不得给太后和皇后请安,就坐马车出了宫。
从出寝殿起,她手里就拎着一个大金壶,里面还只装了半壶水。
风水中有“水主财”的说法,为了保证乔迁新居后,财运不断,所以要从以前的住处拎半壶水到新家,然后从新家井里添上水,烧水煮茶。
这还只是第一步呢,到了新府邸,还得燃放鞭炮,吹唢呐,然后才把东西搬进府里。
当然了,搬的都是些小件,就是清韵和楚北惯常用的,不多,就两个大箱子,象征性的意思下,要是所有东西都今天搬……就是到夜里,估计也忙不完。
等东西抬进府,接着就是祭拜新居宅神,还是在大门口祭拜,土地神方位,敬八份黄纸,寿金八个,寓意八卦方位,四面八方……
古人迷信重规矩,皇上又点名了乔迁新居宴要办好,所以都不能省了。
大门前,还放了一对开运富贵竹,竹子上还挂着红绸。
放一对竹子的寓意很明显,步步高升。
常言道,花开富贵,竹报平安,竹子管理粗放,病虫害少,容易栽培,象征着大吉大利。
等过了今天,这一对竹子还要移栽进府,小心打理。竹林越茂盛,越代表王府前程似锦。
除了这些习俗之外,还有开门后。进王府的第一个客人,是个六岁或者八岁的小男孩。
寓意很显然,希望住在王府的一对新人,早日添男丁,开枝散叶。
就为了这个习俗,若瑶郡主早早的到了王府前,一直没有靠近。等得她心急的很啊,她堂堂郡主还没有在谁的府邸前等这么久呢。
等第一个客人进府之后,若瑶郡主方才迈步。
这时。那边一驾马车过来。
马车还未停下,马车帘子就被一双芊芊柔胰给掀开,露出一张清秀婉丽的面庞来。
正是东王府琳琅郡主。
马车停下后,丫鬟上前扶她下马车。
琳琅郡主见到若瑶郡主。她忍不住拿帕子捂嘴笑了。“前儿我就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果不其然吧。”
清韵早瞧见若瑶郡主了,她只是点头一笑,这会儿才迈步下台阶,道,“你们两个怎么来的这么早?”
今儿宾客多,就他和楚北。怎么也招呼不过来。
清韵就请若瑶郡主和琳琅郡主帮忙。
至于楚北,帮他忙的人就太多了。逸郡王、明郡王、东王世子、楚家几位少爷……
若瑶郡主看着清韵,就走到她身侧,挽着她胳膊道,“昨晚,我可是兴奋到半夜才睡着呢,想想以后我们就比邻而居了,我就高兴,就连母妃都羡慕我呢,当初她想跟皇后比邻而居,没能如愿,最后便宜我了。”
琳琅郡主艳羡不已,见不得若瑶郡主太高兴了,她泼冷水道,“比邻而居自然是好了,可你又不是一辈子都住在宁王府。”
况且还有凤凰异象,这府邸大皇子和大皇子妃是住不长久的。
虽然今儿是乔迁之喜,但是谁都知道搬出皇宫还封王的皇子再搬回皇宫,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被册封为太子了。
这可是比乔迁之喜更值得高兴呢。
被琳琅郡主打趣,若瑶郡主脸红如霞,加上那边明郡王又骑马过来,若瑶郡主就更脸红了。
虽然她和明郡王还没有正式定亲,但是宁王妃和瑾淑县主的意思不当她明白,明郡王也明白。
两人眸光对上,然后都各自望向远处,好像生怕外人看出端倪来似地。
清韵看了眼她,又瞥了眼明郡王,见两人刻意避嫌,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了。
正要笑呢,若瑶郡主已经拉着她上台阶进府了。
迈步进王府大门,然后若瑶郡主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好冷。”
琳琅郡主看着地上好些冰炉,从王府大门,一直往前,都看不到头,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冰炉,得要多少冰块啊……。”
要知道炎炎烈日,冰块极其珍贵呢,一大冰块要二两银子,还不一定买得到。
就她一天的份例,也不过是两大冰块,宸王府居然设了这么多冰块,这也太奢侈了吧?
清韵也有些凉,不过不是没法忍受的那种,她笑道,“太阳才升起来不久,等过一会儿就不冷了。”
若瑶郡主点头,然后指着地上的冰炉,望着清韵道,“冰块昂贵,这都不知道有多少冰块了,办个宴会,光是冰块,只怕都花去了上千两的银子,如此奢侈,会遭到御史台弹劾的,清韵姐姐,我看你还是把冰炉撤掉几个吧?”
若瑶郡主是好心,清韵很清楚,她点头笑道,“放心吧,不碍事的。”
琳琅郡主也觉得还是低调些好。
青莺忍不住捂嘴笑道,“两位郡主放心,这些冰块,王妃连二两银子都没花到
若瑶郡主不信,怎么可能呢,这么多冰块,没有一千两银子绝对买不来,难道宸王府有大冰窖?
这倒是可能,只是这天这么热,往后用冰的地方还多着呢,实在没必要如此铺张浪费。
只是清韵办宴会,丫鬟也没觉得奢侈,她们再提奢侈,就大煞风景了。
不止若瑶郡主和琳琅郡主觉得奢侈,几乎每一个来参加宴会的都在心底啧啧惊叹,哪有这样办宴会的啊?
明明是炎炎烈日,能把人热晕过去的天气。进了王府,却有一种春日融融的感觉,清爽舒适。
镇南侯来了王府后。把楚北叫到一旁道,“办个宴会而已,怎能如此铺张浪费?”
楚北无奈道,“清韵原不打算办宴会,是父皇说要大办,还要办好,办成这样。还是因为时间紧迫,不然还不知道会办成什么样,至于浪费。在用冰块上是过于浪费了,但是要说钱,倒是没有,这些冰块都是她自己弄的。”
镇南侯听得怔住。“这些冰块都是她弄的?”
语气里满是不信。这怎么可能呢?
楚北点头,“我亲眼所见。”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说他也不会信啊。
为此,他还输了清韵一个许诺呢,还不知道她将来会提什么要求。
昨天,清韵在王府药房忙了一天,骑马回宫时,她直接在他怀里累的睡着了。
他是抱着她一路回的寝宫。到了寝宫,丫鬟的请安声把她惊醒了。
她赶紧下来。结果急了,从衣裳里掉出来一小药包,她赶紧捡了起来,就像是丢了什么宝贝似的。
他知道,那药包里装的就是清韵忙活了一天的东西,而且很多。
他敛眉道,“那是什么,有那么重要吗?”
清韵扬了扬手里的药包,笑道,“要说重要,得看情况,但是它的威力超乎你的想象。”
她这么说,楚北就来兴致了,什么东西的威力超乎他想象,他认定清韵是夸大其词。
清韵也不与他争辩,回屋之后,她倒了杯茶,递给楚北,道,“你能把这杯茶弄成冰吗?”
楚北摇头,虽然可以用内力,但是要弄成冰,太困难了。
清韵就笑了,“我能。”
楚北看着她,他知道清韵不会无缘无故提冰块的,他指着她手里的小药包道,“你是指它能行?”
清韵把玩着手里的小药包,道,“你不相信?”
楚北只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但显然不相信啊。
清韵就知道他不信,她笑道,“不信,我们打个赌如何?”
楚北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问道,“什么赌?”
清韵笑道,“赌一个许诺,如果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如果我输了,我也答应你一个要求。”
楚北望着清韵,眸光洋溢着兴致,兴味十足,“这么听着,好像我稳输了?”
“敢不敢赌?”清韵激将他道。
楚北凤眸夹笑,“有何不敢?”
然后,他就看清韵拿了一个大碗来,倒上清水,然后把茶盏放在里面,再把小药包里的粉末倒进去。
过了片刻,她把茶盏盖打开。
满满一杯的清茶,就凝结成冰了,快的超乎他想象。
就这样,他输了清韵一个许诺。
他问清韵要他许诺什么,清韵说还没有想好,等想好了,会找他兑现承诺的,只要他能做到,就不得拒绝。
听楚北说一个小药包,就能让一盏热茶很快就凝结成冰,镇南侯怎么也不信,可楚北从来不骗他,再者这么多的冰块,也没法解释啊。
镇南侯选择了相信,但是那药粉,他要了一些,说是拿回去亲自试验。
满朝文武,携带家眷来道贺。
清韵和若瑶郡主,还有琳琅郡主陪着她们游园赏花,欣赏王府精致。
太阳虽然大,但是花园有不少冰炉,并不热,大家兴致都很高。
这会儿离用宴席还早,大家闺秀们玩到一处,投壶、扑蝶、猜枚、吟诗抚琴,玩的是不亦乐乎。
她们是许久没有痛痛快快的玩了。
至于那些贵夫人,则坐在凉亭看大家闺秀们玩,聊着天,觉得闷的,就去搓麻将,倒不用人陪着。
清韵虽然是王妃了,但是和那些贵夫人,还真聊不到一块儿去,她更喜欢看那些大家闺秀玩游戏。
若瑶郡主和她们玩的很疯,不知道怎么了,就被人推着过来了。
她走到清韵跟前,道,“清韵姐姐,她们让我来问你,还有没有新的有趣的游戏?”
清韵瞬间头大了,她就知道她办宴会。大家会好奇有没有新的游戏玩,可她哪里知道那么多有趣的游戏啊?
清韵笑道,“我想到的游戏。上次侯府宴会都拿出来玩了,至于其他的游戏,倒也有,不过都极其的考验人的胆量,并不合适在今天玩。”
琳琅郡主一听,就来了兴致了,问道。“什么游戏,考验人的胆量?”
清韵伸手一指。
众人随着她的手望向远处,只见远处碧波粼粼。有几只飞鸟。
若瑶郡主呐呐声道,“不会是让我们抓鸟儿吧?”
清韵扑哧一笑,道,“没有那么难。我说的考验胆量是用一上一下两根铁链横贯湖面。让大家过湖。”
清韵说着,大家在脑子里自动脑补两根铁链,然后借着两根淡薄的铁链过湖,一个个想着就摇头如波浪鼓了。
太吓人了,万一摔湖里去了可怎么办?
“这也太吓人了,”若瑶郡主连连摇头。
清韵笑道,“其实这还不算吓人的,在两座陡峭山峰间。有铁链桥,让大家走。看着下面,还会头晕目眩,不过,不论怎么危险,总会确保大家安全的。”
就这样,大家闺门们还是连连摇头,说可怕。
倒是琳琅郡主道,“我觉得有趣啊,倒是可以试一试,就当是练练胆量。”
一群大家闺秀看琳琅郡主就跟看怪物似地,不过想到她连死都不怕,兴国公府大少爷不答应退亲她连跳湖自尽这样的事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能吓得住她的?
见大家吓住了,清韵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青莺很有眼色,让丫鬟端茶水来。
大家玩了好一会儿,也都有些口渴了,尤其能喝的东西很多,除了茶水,还有酸梅汤,绿豆汤……
尤其是酸梅汤里,还放了冰块,冰块里还有花瓣。
冰块含在嘴里,还有酸酸甜甜的味道,就跟吃糖果一般。
解渴之后,大家又玩开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很快就临近正午了。
喜鹊过来道,“王妃,大厨房将饭菜准备妥了,问是不是可以开宴了?”
清韵抬眸看了眼天,都这会儿了,还没有听见公鸭嗓音喊皇上驾到,皇上应该不会来了。
她点头道,“去准备下,半盏茶后开宴。”
喜鹊下去准备,清韵则找若瑶郡主和琳琅郡主。
她很快就在人群里瞧见了琳琅郡主,但是若瑶郡主迟迟没有找到,便问道,“若瑶郡主在哪儿?”
绿儿就道,“王妃忘记了,之前若瑶郡主不小心把酸梅汤洒在了裙裳上,她回府换衣裳去了,说是一会儿就回来……。”
绿儿还没有说完,青莺就打断打算她道,“那都是半个时辰以前的事了,都够若瑶郡主回府换两身衣裳了。”
绿儿轻吐舌头,“奴婢去找。”
清韵则招呼她们入席。
很快,大家就落座了,绿儿过来道,“王妃,没有找到若瑶郡主,奴婢去问了,若瑶郡主走了后,就没有再回来,怕是宁王府有事耽搁了,奴婢要不要去宁王府找她?”
找她也来不及了,总不好让这么多人等她一个吧,清韵思岑着怎么办好,外面就有公鸭嗓音传来,“皇上驾到!”
清韵,“……。”
听到皇上驾到,刚坐下的贵夫人和大家闺秀都望着清韵了,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饭菜都端上桌了,还冒着腾腾热气,这会儿出去迎接皇上,回来饭菜肯定凉了……
清韵哭笑不得,皇上,你是掐着点来的吧?
那些贵夫人要去迎接皇上,清韵连忙道,“你们先吃着,我去迎接皇上。”
一群贵夫人,“……。”
在大家还没回过神来时,清韵已经拜托琳琅郡主帮她招呼宾客,她则风风火火的往外走。
王府门前,皇上的銮驾缓缓停下。
除了皇上,还有皇后和云贵妃都来了。
他们迈步上台阶时,王府守门护卫赶紧跪下行礼,可是却没有瞧见楚北和清韵。
这就有些失礼了,云贵妃逮着机会道,“宸王和宸王妃呢,怎么还不来接驾?”
守门护卫摇头,他们不知道。
云贵妃就望着皇上了,“皇上,您看看,您辛苦出宫来参加大皇子和大皇子妃的乔迁新居宴,他们居然不出来迎接,文武百官都在里面瞧着呢,都是成了亲的人了,这也太不懂事了吧?”
听云贵妃数落清韵和楚北不懂事,皇后眉头微皱,有些不悦,今儿是清韵和宸儿乔迁之喜,她却来挑刺,都说了不要她跟着,偏要跟来,皇后有些恼了皇上了,她道,“我就说不来吧,今儿王府宾客多,宸儿和清韵两个应付他们都难了,再分身来接驾,怕是要忙的晕头转向了。”
听皇后替楚北和清韵解围,皇上笑道,“朕知道他们忙,朕又没有怪罪他们,皇后怎么怨怪朕起来了,先进府吧。”
说着,皇上就率先迈步进了王府。
虽然一门之隔,可王府里比王府外就凉爽多了。
皇上看着那些冰炉,然后云贵妃又不满了,指责清韵和楚北太铺张浪费了。
这一回,皇后也不知道怎么帮他们解围了,这确实过于铺张了。
一路往前走,大家的注意力就在那些冰炉上。
倒是孙公公,抬手指着远处道,“皇上,大皇子妃出嫁前,侯府办的宴会就别出心裁,您又吩咐她用心办乔迁新居宴,她岂敢马虎,这冰块就细致周到,还有皇上,您看,那冲天的烟火,一看就非比寻常,是花了心思的。”
皇上抬眸看着,也啧啧点头,“瞧这架势,还算不错。”
刚说完呢,然后就有喊叫声传来,“走火了!”
皇上,“……。”
孙公公,“……。”(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观景
是的,王府走水了。
在得知皇上驾到后,清韵不敢耽搁,赶紧去迎接,只是才走到半道上,就听见王府下人扯着嗓子喊走水了。
她当即怔住脚步,瞥头望去,就见王府最高处,浓烟滚滚,火势熏天。
“是观景楼着火了!”青莺焦急道。
清韵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望着那冲天的火势,她知道,观景楼算是完了。
今儿是她和楚北乔迁新居的日子,大家都高高兴兴的,结果却闹这么一出,简直晦气到底了!
要说王府守备,那是不用说,楚北原就有不少的暗卫,皇后怕他出事,又从镇南侯那里讨了十个来,不说王府固若金汤,一只鸟都飞不进来,但刺客要混进来,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偏偏还就出事了!
青莺站在那里,心疼的厉害,观景楼是王府最高的楼了,站在观景楼上,可以眺望整个王府,就连皇宫议政殿都瞧得见,是王妃最喜欢的地方啊!
那贼人太可恶了,要烧你烧别的地方啊,为什么要烧掉观景楼?!
要叫她知道是谁放的火,非得剥他两层皮不可!
青莺在心底咒骂着,可是她也知道,要想找到纵火犯难比登天,因为今天有不下百余人上过观景楼,有贵夫人,有大家闺秀,也有文武百官……
天知道是谁在暗地里动的手脚?!
出了这么个大意外,清韵早把皇上抛诸脑后了。丫鬟也没想起来,等想起来时,清韵赶紧往前走。
那边。皇上已经走过来了。
见了清韵,不等她请安,就问道,“怎么回事?”
清韵摇头,“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相公已经去查了。”
皇后站在一旁,看着那滚滚浓烟。隔得这么远,都闻得见烟味了,她温婉精致的脸上带了些薄怒。忍的辛苦。
清韵给皇上和皇后请了安,然后请他们去正院。
刚到正院门口,楚北就过来了。
皇后问他道,“观景楼走水是怎么回事。是谁放的火?”
楚北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道,“观景楼火势太大,已经扑不灭了,很难找到证据,再加上今儿宾客众多,怕是难找到纵火之人。”
楚北说着,清韵冷哼一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就不信查不到纵火之人。要叫我知道他是谁,非扎他几十针,叫他尝尝筋骨断裂之……!”
清韵是气大了,不然以她的性子,不会说这些话。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皇上给打断了,“不得胡说,今天是乔迁之日,忌口。”
可怜清韵到嘴边的话,就这样生生给咽了下去,憋得她脸都涨红了。
皇上说完,迈步朝正院走,这地方,他虽然二十年没来了,但是他熟的很。
看着皇上走,清韵扭头望着楚北,道,“乔迁之日怎么了,观景楼都被人给烧了,给我添这么大的晦气,还不许我发个小火吗?”
“许,”楚北言简意赅道。
清韵重重一哼,压低声音道,“我觉得皇上让我忌口是假,分明是在包庇纵火犯!”
楚北眼皮子跳了下,握着清韵的手,让她先消气,清韵能消气才怪了,看着观景楼腾烧的火焰,她就火大。
知道清韵气难平,楚北轻咳一声道,“观景楼是我烧的。”
清韵猛然一怔,抬眸望着楚北,楚北低头望着她。
四目相对,一个带着疑惑,一个带着深情。
清韵抬手,摸着楚北的额头,问道,“没发烧吧?”
好端端的,居然有人烧自己的屋子给自己添晦气,没毛病吧?
楚北扒拉下清韵探他额头的手,道,“这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先忙正事,回头我再解释给你听。”
现在确实没时间解释,皇上特地给面子来参加王府乔迁新居宴,他们是王府之主,把皇上干晾着,肯定不行啊。
皇上走远了,两人随后跟上。
等他们进屋时,文武百官已经给皇上请了安,然后落座了。
见他们进去,镇南侯皱眉问道,“方才听下人喊走水了,怎么回事?”
楚北轻摇头道,“没什么大事,只是观景楼烧了,重建一下就可以了。”
“重建?”镇南侯不悦道,“要是寻常时候,观景楼烧了就罢了,今天是你乔迁之日,王府走水,就意味着这王府和你,和清韵八字不合,怎能如此随便?”
镇南侯的意思很明显,是要找到纵火之人。
清韵听得有些懵,脑袋根本就转不过弯来,观景楼被烧是楚北刻意为之,皇上知道,那镇南侯也应该知道才对啊。
他现在说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啊,楚北烧的观景楼,不可能找到证据证明是他烧的,难道是要嫁祸给别人?
可楚北的敌人,很明显只有安郡王啊。
当初安郡王派人刺杀“大皇子”,虽然没有证据,却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了,那么大的罪,都拿安郡王没辄,火烧观景楼能奈何的了安郡王?
清韵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江老太爷站起来道,“观景楼走水一事,肯定要查清楚,现在宴席已经摆上了,还是先用宴吧,观景楼的事随后再说。”
他这么说,宁王赞同道,“江老太傅说的对,观景楼怎么走的水,一时半会儿也查不清楚,还是先用宴吧,今儿是乔迁之喜,大家高高兴兴来祝贺,就不谈这扫兴的事了。”
然后,宴席继续。
只是宁王说不谈,可是大家根本就控制不住好奇。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起来。
有贵夫人低声道,“你们还记得十几年前京都有个商户搬来京都,也是乔迁那日。大厨房走了水,当时大家没在意,结果几年后,那商户就破败了,当时有算命先生说,那府邸克那商户财运
,要是当时警醒。搬了家,就不会这么倒霉了。”
她说着,有贵夫人点头道。“这事我也听说了,还有云州,乔迁之日,嫡姑娘绣楼纱帐起火的。后来那姑娘疯了。还有,有乔迁之日,府邸起火的,有老爷暴毙身亡的,好像乔迁之日,府邸
走水,不搬府邸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她们说的很小声。都好奇道,“你们说大皇子和大皇子妃会换府邸吗?”
“我觉得不会换。”有夫人摇头道。
大家都望着她,“何以见得?”
那夫人笑道,“你们忘记了,大皇子和大皇子妃会在今儿搬出皇宫,是钦天监测过后,挑的日子,哪有不吉利相克之说?”
几位贵夫人恍然,还真是这样,要是王府和大皇子、大皇子妃八字不合,钦天监那些大人可就要倒霉了。
那么说来,观景楼走水是有人故意为之了?
众人心底猜测纷纭,一边用着美味佳肴,一边聊热闹。
很快,大家就被端上来的田螺给吸引住了。
那东西,她们以前都没见过啊,更别提吃了。
皇上见了,眉头微挑道,“这是什么?”
皇上的宴席一旁是有御厨的,就是以防皇上有什么问题要问,这会儿见皇上问起来,赶紧解释。
皇上听着,然后拿了一个田螺吃起来,他点头道,“不错。”
皇后瞧着,也要伸筷子,只是刚碰到田螺,皇上就道,“这道菜不合适皇后你吃。”
皇后望着皇上,道,“为什么?”
她刚问完呢,那边云贵妃就炸毛了,“好辣!”
皇后就把筷子收了回来,她可吃不惯太辣的菜。
云贵妃又辣又生气,皇上就记得皇后吃不得辣,就不记得她也不能吃!
御厨连忙道,“皇后和贵妃不习惯吃辣,厨房特地准备了微辣的。”
说着,他把一盘子微辣的田螺送上。
皇后这才尝起来。
那边桌子上,都上了两大盘子田螺,一旁辣的,一旁微辣的。
不少人吃的呼哧呼哧,再加上冰酸梅汤,那叫一个爽啊。
唯一不好的就是要用手拿着吃,影响形象啊,不过好在大家都一样。
两大盘子田螺吃完,宴会就差不多结束了。
皇上净手过后,没有多留,便要摆驾回宫了。
楚北和清韵赶紧起身相送,皇上要走,文武百官自然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也都打着饱嗝,跟着皇上出门。
等送走了他们,清韵就揉脖子了,累了一天,赔笑赔的腮帮子都僵硬了。
两人转身回府,才迈过门槛呢,就见逸郡王、明郡王、东王世子还有楚彦几个走过来。
他们模样俊美,衣着鲜亮,风度翩翩,唯一破坏美感的就是他们手里拎着的大食盒。
一人手里拎了一个。
清韵眉头轻挑,她不记得她有给他们准备吃的带走啊,那大食盒是怎么回事?
走上前来,逸郡王轻提了下食盒道,“帮忙招呼了大半天的客人,消耗过大,那一桌子菜根本不够吃,所以我们就自己去大厨房拿了点,不耽误你们歇息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去了。”
几人跟楚北告辞,然后出了府,翻身上马离开。
清韵没把食盒放在心上,因为青莺提醒她若瑶郡主没参加宴席,她有些担心,吩咐青莺道,“你去宁王府问问,看看若瑶郡主是不是在王府里。”
若瑶郡主对王府乔迁宴很上心,不可能因为弄脏了衣裳,就生气不来了,她怕出了什么事,万一若瑶郡主在来王府的路上出了意外怎么办,虽然两府离的很近很近……
青莺得了吩咐,赶紧去宁王府打探。
逸郡王几个跟楚北告辞,然后翻身上马离开。
目送他们走后,清韵和楚北方才进府。
才走了百余步,绿儿就跑过来道,“王妃,田螺被逸郡王他们搜刮一空了,一颗也没留下!”
绿儿语气埋怨,他们吃的最多,添了一大盘子不算,吃完了还要带走,太过分了!
清韵知道那大食盒里装的是田螺,她闻得出来,虽然她也觉得有些过分了,因为她还没有吃呢,不过田螺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今儿没了,明儿可以再弄,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观景楼。
她想知道楚北脑子是哪根弦搭错了!
四下都是丫鬟,还有不少生面孔,清韵忍着没问。
等回了内屋,清韵就把丫鬟打发出去了,然后望着楚北问道,“观景楼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烧观景楼?”
楚北坐下来,给清韵倒茶道,“为了兵权。”
为了兵权?
烧观景楼就能有兵权了?
清韵脑门有黑线了,“你确定不是在逗我玩?”
楚北望着她,笑道,“要不打个赌?”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这不是她昨天和楚北打赌时说的话吗,她觑着楚北道,“你不会是想把昨天输给我的许诺在赢回去吧?”
楚北不回答,反问道,“不敢?”
清韵呲牙,“不是不敢,只是我不傻。”
她好不容易才赢回来的许诺,那是打算用在关键时候的,要是叫楚北再赢回去,那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再者说了,烧观景楼的事,皇上也知道,她就没见过皇上做过什么不烧脑的事。
只是她怎么也没法把烧观景楼和兵权联系在一起啊。
清韵坐在那里,绞尽脑汁的想。
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她憋不住问楚北道,“烧观景楼,怎么夺兵权?”
结果楚北摇头了,“我也不知道。”
清韵,“……。”
脑门黑线成摞的往下掉,根本控制不住,“不知道,那你把观景楼烧了?”
说着,她补充了一句,“是皇上让你烧的?”
楚北妖冶凤眸,闪烁着光芒,道,“应该不算是父皇让我烧的。”
“应该不算?”到底是算还是不算啊?
楚北瞥头,透过敞开的窗柩,看向观景楼方向,神情有些晦暗难测,他道,“父皇说过,用计如用兵,他给了我十天时间,让我想出夺兵权的办法,如果我没想出来,就把观景楼烧了,他再教我用兵之道。”
清韵,“……。”
清韵满脸黑线,嘴角抽搐不已。
看着她,楚北问道,“这是什么表情?”
“……不明觉厉。”
“嗯?”
“虽然不懂皇上在做什么,但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皇上既然有心教楚北用兵之道,就不可能提烧观景楼这么奇葩的条件,显然烧观景楼是有目的的。
现在观景楼已经没得救了,皇上烧观景楼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把柄(一更)
乔迁之日,观景楼被烧,浓烟冲天,整个京都的人都瞧见了。
太后也不例外。
尤其宸王府离皇宫很近,加上刮得又是东北风,宫里都能闻得见刺鼻的烟味,看着那漆黑浓烟,太后眉头皱的紧紧的,难掩一抹怒意。
她甩了凤袍进殿,道,“传兴国公来见哀家!”
太后传召,公公不敢耽搁,赶紧出宫宣召。
兴国公火急火燎的进宫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一进来,就听太后质问道,“宸王府观景楼被烧,是怎么回事?”
太后问的不算直白,但是那带了怒意的声音,很显然,她是在怀疑兴国公。
兴国公也知道,宸王府走水,不少人怀疑是他和安郡王派人做的,就是他看着宸王府冒出来的浓烟,他也怀疑是安郡王动的手,可是并不是啊。
被别人怀疑倒也罢了,太后怀疑他,还带了些怒意,兴国公就心底不舒坦了,就算他放了火,那也是为了安郡王,他忍不住道,“宸王府为什么走水,我也很好奇,但不是我和安郡王放的火,太后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兴国公都这么说了,太后就打消了对他的怀疑,因为她也不信,兴国公会愚蠢到这种地步,因为宸王府出什么事,大家首先怀疑的就是他和安郡王了。
只是火不是兴国公放的,那观景楼为什么会被烧?
“难道是北晋或者是南楚派人放的火?”太后眸光泛着冷光。
兴国公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怀疑的。北晋和南楚对我大锦一直虎视眈眈,又知道咱们和大皇子水火不容,他们派人烧宸王府观景楼。不会有人怀疑他们,只会怀疑是我和安郡王,倒是替人背了黑锅了,不过……。”
兴国公声音带了怒气,眸光狠辣,停顿不语。
太后望着他,问道。“不过什么?”
兴国公深呼一口气,道,“乔迁之日。府邸走水的不是没有,并非有人故意纵火,也有可能是天象示警,再待在宸王府会有大灾。这事得找钦天监询问。如果真的是天象示警,皇上肯定会给大皇子另赐府邸,我们倒是可以借此机会,让大皇子搬去封地,但不是湖州。”
太后听着,若有所思起来。
她懂兴国公的意思,只是上回安郡王和逸郡王都要娶清韵,宁太妃已经出过让钦天监说她是祸水的主意了。还被皇上给逮住了,那时候她的脸面就挂不住了。尤其现在皇上还让清韵关心她身子骨,她故技重施,且不说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蒙骗的过皇上,万一再像上回,被皇上逮住了怎么办?
太后并不赞同这样做。
兴国公知道她的顾忌,他道,“可是除了这办法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大皇子留在京都,对安郡王威胁太大,他搬去封地,安郡王还有五成希望,他若是留在京都,怕是一成都难有,太后,你当真希望皇储之位落入大皇子之手吗?”
太后犹豫不决的心,听到这话,瞬间就定下了,她道,“办事稳妥些,别给我出什么纰漏。”
兴国公点头,然后忙去了。
半个时辰后,兴国公就又回来了,这一次来,他是满脸带笑,一看就是有大好事。
太后望着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兴国公摆手,让大殿内其他人退出去,然后才道,“太后,方才我去找钦天监施大人,正商议着,孙公公就来了,我就在屋子里躲起来,正巧听到孙公公传皇上密诏。”
“什么密诏?”太后问道。
兴国公就笑道,“孙公公说宸王府观景楼走水一事,过于离奇,王府有暗卫把守,并未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就算是有人纵火,也不可能那么快就火势蔓延到没法控制的地步,皇上怀疑是上天示警,让钦天监测算,如果宸王府当真不合适大皇子住,能化解尽量想办法化解,如果不能,就再给大皇子另外挑一个府邸,还有,让钦天监说,湖州乃积福之地,让大皇子搬去湖州府邸住半年,以避灾祸,具体该怎么说对大皇子好,施大人就看着办吧。”
听兴国公禀告偷听到的事,太后眉头皱的紧紧的,她没想到皇上居然也偷偷吩咐钦天监作假。
她一直不赞同湖州作为大皇子的封地,皇上这是想借此机会把这事给坐实了啊!
他不照样弄虚作假,上回还指责她,太后越想越生气,然后望着兴国公道,“然后呢?”
要是没有然后,兴国公不可能那么高兴。
兴国公满脸笑容,瘪都瘪不住,他道,“孙公公禀告完,施大人不敢答复,孙公公就有些生气了,说是皇上密旨,不得违逆,施大人对他挤眉弄眼,孙公公还以为他眼睛出了问题,还说如果
太医院的太医治不好,他可以帮着求求大皇子妃……。”
施大人当时都急出来满头大汗了,偏偏孙公公只逼他答应,没看懂他使得眼色。
反倒是兴国公从屏风后一边咳嗽一边走出来。
当时孙公公瞧见他,一双眼睛瞪的有铜铃那么大,就见活见了鬼一般。
就连声音都有些打颤了,“兴,兴国公,你怎么在这里?”
兴国公撇了他,冷不丁一笑道,“逆孙和东王府琳琅郡主退了亲,总要娶媳妇,国公府替他物色了个姑娘,我来找施大人测算八字是否相合,倒是没想到皇上对宸王府观景楼被烧如此关心。”
孙公公脸色刷白,眼神闪乱,有些不知所措。
兴国公迈步要走,孙公公还拦下他,试图说服他,甚至贿赂他,让他别把这事透露给太后知道,他担心太后和皇上关系会闹僵。
可是兴国公是什么人,会是孙公公两句软话就说服的通的吗?
他袖子一甩,就出了钦天监,来永宁宫了,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太后。
这是皇上的把柄啊,连皇上都让钦天监作假了,那他们让钦天监作假,皇上还有什么立场责怪他们?
他们甚至能以此为把柄要挟皇上收回将湖州作为大皇子封地的圣旨,之前苦求而不得的事,这会儿倒是迎刃而解了,实在是可喜可贺。
兴国公很高兴,孙公公也很高兴。
但是他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冷眼望着施大人,一脸这事要是闹大,太后找皇上麻烦,皇上生我的气,有你施大人好果子吃!
施大人吓得跪倒在地,连连认错道,“孙公公息怒,兴国公在屋子里的事,我已经提醒您了,只是您没在意,我也不好明说……。”
孙公公气很大,“兴国公和施大人再商议什么事呢,我来宣读皇上圣旨,竟然躲起来,是不是再商议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施大人连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孙公公轻哼一声,他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施大人只好道,“兴国公确实是来给兴国公府大少爷和议亲姑娘测算八字的,而且那议亲姑娘还是宁王府宁欣郡主,当然了,宸王府今儿乔迁,观景楼却失火了,兴国公也很担心,他询问我是不是大皇子和宸王府八字相冲,只是话还没有说完,您就来了……。”
孙公公凝眸望着施大人,看的施大人额头上冷汗直冒,就像是在烈日下暴晒了几个时辰一般。
施大人颤抖着声音求孙公公帮他在皇上面前说两句好话,怎么也别让皇上认为他和兴国公是一伙的……
孙公公扶他起来,施大人还有些受宠若惊,道,“是我大意了,没料到兴国公在屋子里,现在事已至此,兴国公肯定会告诉太后,太后肯定会和皇上闹起来,他们吵起来,不只是你,我也要遭殃,现在只能想办法补救了,施大人也知道,皇上是慧净大师的俗家弟子,在测算占卜方面,皇上也略懂一二,湖州是风水宝地,历年来都是风调雨顺,皇上心疼儿子,才将湖州作为他的封地,让他去湖州避祸,如今瞧来,湖州是绝不可能再作为大皇子的封地了,观景楼被烧在皇宫西南方向,那大皇子的封地最好在东北方向,那里最好的封地是献老王爷的,他的封地没人敢打主意,尽量安排近一些,便于大皇子回京,这么点小事,施大人不会为难吧?”
施大人连连点头,“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
孙公公听他答应了,这才面露苦色,他不敢回御书房了,他一不留神,让皇上的密旨被兴国公知道了,办事不利啊。
施大人好说歹说,劝孙公公走。
孙公公硬着头皮回了御书房。
如他所料,兴国公把皇上让施大人作假的事禀告太后了,太后一气之下,就来御书房找皇上质问了。
孙公公宣读密旨,被兴国公逮了个正着,皇上恼孙公公恼的牙根痒痒,却无可辩驳。
太后倒也没有揪着此事不放,毕竟这事闹大了,皇上脸面上不好看,有辱皇家威严。
但是这事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太后道,“皇上收回把湖州作为大皇子封地的圣旨,这事哀家可以不追究。”(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雍州(二更)
被逮住了把柄,皇上只能妥协,但是大皇子总要有封地吧,他要给大皇子另外再赐个封地。
这事太后不反对,但是兴国公反对,大锦朝风水宝地,除了湖州,还有别的呢。
他连忙说,大皇子和大皇子妃今天乔迁之喜,观景楼却离奇着火,这事太邪乎,还是应该让钦天监算算,再做打算。
太后表示赞同,皇上没有选择的余地。
就这样,兴国公和太后走了。
第二天,早朝上,不少大臣都很关心宸王府观景楼被烧一事。
楚北表示,他没有抓到纵火之人。
钦天监施大人就站出来道,“臣和钦天监其他几位大人夜观星象,觉得宸王府和大皇子、大皇子妃有些犯冲,也是钦天监办事马虎,大皇子让钦天监挑个黄道吉日,臣等没有结合他们生辰八字测算,就定了昨天,臣等查阅古籍,找到了化解之法,宸王府在皇宫西南方向,那大皇子的封地最好在皇宫的东北方向,而且不宜离皇宫太近,最好是在雍州。”
施大人越说声音越小,因为皇上的脸青了,眼神冷如寒芒。
雍州,算得上是大锦朝最贫瘠的地方了,和湖州可以说是有天壤之别。
更重要的是,雍州离边关堪堪一百五十里!
最最重要的是,边关驻守的是兴国公的十万大军!
可以说,钦天监一席话。把大皇子从湖州富庶鱼米之乡,送到了兴国公的眼皮子底下……
这根本就是把大皇子往火坑里推啊。
施大人肯定是被兴国公收买了!
皇上望着施大人,一字一顿问道。“施爱卿当真觉得雍州是给大皇子做封地很合适?”
施大人眼神飘散,冷汗直冒,半天不敢说话。
兴国公笑脸相问,“施大人倒是说话啊。”
施大人颤抖了声音,回道,“是,雍州虽然贫瘠。但是和大皇子命格最相配,对大皇子有百利而无一害。”
他说着,可以听到镇南侯拳头握紧。发出的嘎吱声。
兴国公瞥了镇南侯,道,“镇南侯这是在吓唬谁呢?”
施大人快哭了,他怎么会那么倒霉啊。先是兴国公找他。接着是孙公公宣读皇上密诏,被兴国公逮了个正着,再孙公公想补救之法,本来以为没事了,谁想到兴国公还回头了,他威逼利诱,他只能把孙公公的补救之法说给兴国公听,当时兴国公就要他说雍州是给大皇子最好的封地。他不敢违逆啊。
现在镇南侯又用拳头威胁他,他真是倒了几辈子血霉了。他弱弱的改口道,“除了雍州,就是献老王爷的明州最合适……。”
可怜他话还没说完呢,就听献老王爷道,“我看雍州好的很,当年雍州不正是皇上的封地吗,把雍州作为大皇子的封地,倒是子承父业了。”
镇南侯气煞了,“这怎么能一样?当初先皇把雍州作为皇上的封地,是想皇上镇守边关,现在边关有兴国公镇守,不需要大皇子!”
献老王爷眯着眼睛望着镇南侯,“镇南侯莫不是想本王的明州给大皇子做封地吧?”
镇南侯没有说话。
兴国公就道,“镇南侯这就不应该了,明州作为献老王爷封地几十年了,岂能因为大皇子就换了?”
然后,镇南侯的人和献老王爷的人就争吵了起来。
兴国公帮着献老王爷。
再然后,献老王爷就逼着皇上做决定了。
皇上被逼无奈,只能下旨把雍州作为大皇子的封地。
得知这消息时,清韵正在喝茶,一口茶喷出去,好巧不巧的泼在了桌子上。
两盘子刚端上来的糕点,就这样给毁了。
她咳嗽不止,青莺帮她拍着后背,道,“好好的湖州,换成了贫瘠的雍州,还在兴国公的眼皮子底下,气死人了!”
清韵摆手,不用青莺帮她拍后背,她也没有埋怨皇上,反倒对皇上佩服的五体投地。
昨天楚北就说过烧观景楼是为了兵权。
而他能抢的兵权,除了兴国公,也没有别人了。
可是兴国公的兵权,没法抢啊,但是有句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雍州成了楚北的封地,楚北可以在封地上养两千府兵,封地上的事,他可以全权做主。
若是哪一天,兴国公被北晋逼得退入雍州,楚北有职责协同兴国公对抗北晋……
若是他和兴国公意见相左时,他还可以写奏折弹劾他,若是兴国公不听劝阻,他甚至可以先斩后奏……
一句话,在封地雍州,楚北就是皇帝!
在雍州,是夺兵权最好的地方。
皇上从一开始,就是想把雍州作为楚北的封地,只是他贸然提出来,肯定会引起兴国公警醒,到时候打草惊蛇。
在祭天时,皇上下圣旨把湖州作为楚北的封地,只是一个幌子。
太后苦苦相逼,他都没有改主意,更表明他的决心。
而观景楼被烧,是给了他一个不得不改主意的台阶,再加上兴国公和太后见不得楚北好的性子,肯定会把最贫瘠的雍州作为他的封地,再加上离边关又近,兴国公根本就不会多想……
然后,皇上的计谋就得逞了。
把雍州作为楚北的封地,是文武百官逼着皇上做的决定,就算事后兴国公反应过来了,也没有用了。
更何况,兴国公还特别的高兴……
这就是皇上的用兵之道啊,唯有一个诡字能形容,诡异莫测。
而且他的计谋很活,是因人而异的。
再说的直白点,就是所谓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
就兴国公的手段,跟皇上斗,把他卖了,估计还在帮皇上愉快的数着银子呢。
见清韵嘴角带笑,没有半点生气,几个丫鬟都望着她,季嬷嬷担忧道,“王妃,雍州那么贫瘠,又离兴国公那么近,千万不能去啊,你倒是帮着想想办法啊……。”
她话还没有说完,那边绿儿跑了进来,死死的抓着秋荷的手。
她用力很大,抓的秋荷直呲疼道,“绿儿,你抓疼我了,你……。”
秋荷说着,见绿儿小脸刷白,毫无血色,身子还在哆嗦颤抖,秋荷心咯噔一下跳了,脸面问道,“你不是去宁王府找秋霜拿荷包吗,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绿儿声音颤抖道,“秋霜姐姐死了。”
“死了?”青莺声音拔高了三分,不信道,“不可能!她怎么会死呢,昨天还和我们有说有笑,怎么可能会死呢?”
绿儿望着她,道,“真的死了,昨天傍晚就找到她尸体了,是溺水而亡的,不过她是被人杀得,不少人都瞧见她脖子上的掐痕了。”
听到秋霜死了,清韵心底也不好受,她问道,“她不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若瑶郡主吗,若瑶郡主没出事吧?”
绿儿摇头,“秋霜姐姐死了,若瑶郡主悲痛欲绝,昨晚发起了高烧,好几位太医进出王府,好像很严重……。”
绿儿刚说完,紫笺就打了珠帘,进来道,“王妃,宁王妃的贴身丫鬟雪雁来了。”
ps:这一章,两个大转折~~~
明天揭晓宁王身世……(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 包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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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紫笺禀告,清韵点头道,“让她进来。”
紫笺退了出去,没一会儿就领着一个穿着淡粉色裙裳的丫鬟进来,她脸色苍白,眼眶红肿,显然是哭了许久。
她进来,扑通一声就给清韵跪下了,求清韵救若瑶郡主。
喜鹊几个怔住了,虽然方才听绿儿说若瑶郡主病了,而且很严重的样子,她们有清韵会去给若瑶郡主治病的心理准备,只是雪雁跪求,倒是把她们吓住了。
清韵赶紧扶起雪雁来,道,“有什么话,先起来说。”
雪雁就起来了,她抹着眼角,望着清韵道,“郡主病重,高烧不退,开始乱说胡话了,太医们束手无策,说再不退烧,郡主会有性命之忧,王妃心急如焚,差点动了胎气,王爷让奴婢来请您
去救郡主……。”
昨天见到若瑶郡主还活蹦乱跳的,谁想到她一走,就病重了,就连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得病的多严重?
不敢耽搁,清韵随着雪雁出了府。
宸王府和宁王府离得近,出了大门,走了约莫小半盏茶的功夫就到宁王府了。
进了宁王府,直奔若瑶郡主住处。
刚迈步进院子,那边宁王就迎接了出来。他眼眶也有些红,神情焦急,可见对若瑶郡主病情有多担忧了。
清韵虽然是大皇子妃。但宁王是皇上最信任的兄弟,是王叔,她得给宁王见礼。
宁王连连点头道,“有劳大皇子妃了。”
说着,他在前面带路,领着清韵进内屋给若瑶郡主治病。
屋内,有两位太医在。那两位太医,清韵还都认得。
一位是钱太医,一位是赵院使。
见到清韵。两人是毕恭毕敬的行礼。
宁王妃坐在床榻前,紧紧的握着若瑶郡主的手,眼睛比雪雁的还要红肿,清韵见到她时。她眸底盛满了泪水。像是两汪清泉。
清韵迈步上前,丫鬟扶肚子隆起的宁王妃起来,清韵宽慰她道,“王妃放心,若瑶福大命大,会没事的。”
宁王妃点头,赶紧给清韵疼位置。
清韵看着病榻上的若瑶,她也吓住了。若瑶郡主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红,唇瓣因为高烧都皲裂了。
她抬手摸了下若瑶郡主的额头。那热度,清韵心都咯噔一下跳了。
怎么会烧的这么厉害,就算没有温度计,也能粗略感觉到若瑶郡主烧的有四十一二度了,这样的温度,不赶紧退烧,就算能保住命,也要烧坏脑子啊。
清韵手回手,吩咐丫鬟道,“先拿一大坛子烈酒来,越烈越好。”
清韵刚吩咐完,宁王就道,“快去拿酒来。”
很快,王府总管就拎了宁王珍藏了几年的好酒来。
那酒香醇洌,刚打开酒盖,就闻得见酒香了,很熏人。
清韵让丫鬟把酒倒在铜盆里,然后用帕子浸了酒水,敷在若瑶郡主额头上,另外又拿了帕子帮若瑶郡主擦拭手背和颈脖子。
赵院使和钱太医站在一旁看着,对清韵这样退烧的法子,有些惊奇。
两人站在不动,目不转睛的看着,没敢出声询问,现在若瑶郡主情况紧急,救她是当务之急,他们问话,让宸王妃分心,宁王还不得厌恶死他们?
只是两人没动,但是清韵却轰人道,“雪雁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我要给若瑶施针。”
宁王妃就哽咽道,“我也留下。”
清韵望着她,道,“王妃还是先出去吧,有雪雁帮你看着呢,你身怀六甲,要好好歇歇,若瑶我会尽全力医治的。”
宁王扶着王妃的肩膀道,“还是出去吧,别耽误大皇子妃给若瑶治病。”
王爷都这样说了,王妃也没有再坚持,就出去了。
很快,屋子里就空荡荡的了。
清韵让丫鬟把若瑶郡主衣裳解了,然后取了银针帮若瑶郡主施针,然后手指头放血。
青莺继续用酒水给若瑶郡主擦拭身子,清韵则去给若瑶郡主开药方。
抓了药回来,雪雁就在屋子里煎药,然后喂若瑶郡主喝下去。
一通忙活,一个时辰转眼就过去了。
坐在床边,清韵用手探着若瑶郡主的额头,略松了一口气道,“高烧总算是开始退了。”
雪雁站在一旁,听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郡主的高烧开始退了,就代表有救了啊,她得赶紧把这好消息告诉王妃去。
雪雁赶紧去禀告王妃。
屋外,清韵待在内屋一个多时辰,她也不知道若瑶郡主是否有好转,心急如焚着呢,现在听雪雁说若瑶郡主开始退烧了,宁王妃急到嗓子眼的心就落回了肚子。
对于清韵的医术,她是放心的。
她甚至有些责怪宁王,要依照她,昨晚若瑶郡主发烧,她就想到清韵了,只是宁王阻拦了她,说昨儿是清韵和楚北乔迁之日,忙的脚不沾地,若瑶郡主的病有太医医治,不宜去劳烦她。
宁王妃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谁想到一夜过去,若瑶郡主的病非但没有好转,还越来越严重了。
若瑶郡主的高烧开始退了,清韵也不那么急了,宁王和宁王妃进屋来看若瑶郡主。
对于清韵,宁王和宁王妃是怎么感激都不够。
清韵笑道,“若瑶郡主的高烧开始退了,要完全退到正常,估计还要一两个时辰,我暂且不回府了。等若瑶醒了,我再走。”
她不走,是怕若瑶郡主到时候高烧反复。一旦再起高烧,要想再退下来就不容易了。
她就纳闷了,秋霜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人杀了,还丢尽湖里,若瑶郡主又怎么会高烧不退,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听清韵说等若瑶郡主好了,她再走。宁王妃是感激不尽,当即道,“我这就派人去告诉大皇子一声。免得他担心。”
吩咐完,又补充道,“快让大厨房把饭菜端来。”
清韵救治若瑶郡主,总不能让她饿肚子。
其实清韵并没有什么食欲。但是宁王妃一番好意。她回绝,反倒让她愧疚。
只是清韵没想到,她不过是吃了半碗饭,若瑶郡主才退下去的高烧,就又烧了起来。
清韵没敢告诉宁王妃,再一次帮若瑶郡主施针退烧。
只是这一回,她觉察到一点不对劲,因为再施针时。她感觉到了若瑶郡主的恐惧,恐惧的她浑身颤抖。嘴里一直喊着秋霜。
是秋霜的死,让她觉得恐惧。
也就是说,若瑶郡主是知道是谁杀了秋霜,不然她只会伤心,而不会恐惧。
清韵握着若瑶郡主的手,柔声道,“若瑶,别怕,你父王母妃都盼着你早点醒过来呢,还有秋霜,她没有死,我救活她了,我的医术,难道你还不放心吗?”
清韵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说着。
雪雁站在一旁,不懂清韵跟昏睡不醒的若瑶郡主说这些有什么用,尤其秋霜已经死了,念及她是郡主的贴身丫鬟,王妃特地叮嘱将她送回老家安葬,让她能落叶归根。
清韵跟若瑶郡主说话,她的恐惧弱了许多,再次服药后,高烧又渐渐退下了。
等若瑶郡主高烧退到清韵觉得无碍了,天边已经有了一缕晚霞了。
再雪雁给若瑶郡主喂白粥时,她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看到清韵,她直接扑到在清韵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清韵,喊道,“清韵姐姐……。”
清韵轻拍着她的后背道,“有我在,没事的。”
若瑶郡主哽咽着,没有说话。
看到若瑶郡主醒过来,雪雁高兴坏了,赶紧道,“郡主醒了,奴婢去告诉王妃一声。”
说着,她转身就往外走。
清韵看着若瑶郡主,她虽然醒了,但是脸色依然苍白,双眸无神,有些空洞。
清韵见了,就有些担心了,若瑶郡主恐惧还在啊,如果不让她安心,只怕还会病倒。
她双手握着若瑶郡主的肩膀,道,“告诉我,昨儿发生了什么事,秋霜怎么会死?”
听清韵提到秋霜,若瑶郡主原就苍白的脸色,又白了三分,身子哆嗦起来,她哭道,“是我害死了秋霜,是我害死了她……。”
她在自责,在哭泣。
清韵帮她抹着眼泪道,“别哭,秋霜不是你害死的,她是被人掐死的,你知道是谁害死了她,告诉我,他是谁?”
若瑶郡主摇头,紧紧的咬着唇瓣,不让自己说出来是谁。
清韵见了惊讶,若瑶郡主不是能藏得住事的人,有人害死了秋霜,她不说是谁杀的,还觉得恐惧?
清韵没有放弃,继续问道,“若瑶,你是不是心里藏着事,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
若瑶郡主眼皮有些眨了,像是困极了一般,眼皮子粘的很,合上了,就很难睁开,但是清韵问话,她听清楚了,她迷迷糊糊咕噜了一堆。
她声音原就不大,还有些颠三倒四。
但是清韵听明白了,大约就三句话:父王不是王爷,她也不是郡主,太妃在进宫之前,就已经有了身孕了……
几句含糊不清的话,却在清韵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来。
宁太妃在进宫之前就有身孕?
宁王不是先皇所出?
这可是混淆皇室血脉的大事啊,是要株九族的啊,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若瑶她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清韵也知道,就算若瑶郡主信任她,这么大的事,她也不会跟她说的。
她现在之所以会说,完全是高烧刚退。脑袋混沌,内心只知道她是值得信任的,在脑袋转不过弯来之际。才会她问什么,她答什么,完全分不清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青莺站在一旁,她听得眼珠子没差点瞪出来。
见若瑶郡主又睡了过去,青莺道,“王妃。若瑶郡主她方才说的话……。”
她还没有说完,清韵就望着她,面色凝重道。“不得泄露半个字,听见没有?!”
青莺连连点头。
虽然她很讨厌宁王妃,但是宁王和宁王妃却是极好的,她怎么可能泄露这么大的秘密呢。到时候宁王妃固然没有什么好下场。可是宁王和宁王妃,还有若瑶郡主会跟着倒霉啊。
事关重大,她有那个分寸。
清韵帮若瑶郡主把脉,外面,宁王和宁王妃又进来了。
只是见若瑶郡主睡在床上,宁王妃道,“不是说若瑶醒了吗?怎么……?”
清韵起身道,“王妃放心。若瑶确实醒了,只是她身子太虚弱。所以又昏睡了过去,让丫鬟喂她一碗粥,过不了一个时辰就会再醒的,秋霜的死,对若瑶打击太大,等她醒了,王妃和王爷多
陪她说说话,这两日要格外的小心。”
清韵小心叮嘱,她怀疑秋霜的死,和宁太妃有关,指不定就是被她灭口的,她很担心若瑶郡主也会遭到宁太妃的毒手。
可是方才若瑶郡主说的话,她又不能告诉宁王,实在憋得人心里难受啊。
王妃抹着眼睛道,“秋霜和若瑶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虽是主仆,却情同姐妹,如今秋霜没了,我心底都难受的紧,何况是若瑶了。”
清韵点头,又叮嘱了两句,再加上时辰不早了,她便告辞回府了。
宸王府。
清韵刚迈步进二门,楚北就迎了上来,道,“怎么去了一天,若瑶郡主病的有那么严重?”
清韵轻摇头道,“我口渴了,先回屋再说。”
听清韵这么说,楚北多看了她一眼,她不是口渴,而是有话不方便在这里说,哪怕身侧跟着的都是她的心腹丫鬟。
进屋之后,青莺很直觉的没有跟进去,还把门关上了。
楚北给清韵倒了盏茶,递给她,清韵没有接,而是问道,“相公,你觉得宁王如何?”
清韵问的太突然,楚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道,“好好的怎么这么问?”
清韵催他回答,楚北就道,“这几年,我和宁王叔接触不多,但小时候,宁王叔待我如亲子,是父皇最亲的兄弟,哪怕宁太妃一直拥护安郡王,父皇也没有和宁王离心过。”
说完,见清韵面露难色,他问道,“怎么了?”
清韵望着他,道,“相公,你还记得程老夫人吗?”
楚北点头,他过目不忘,程老夫人的事,又是最近才发生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清韵就道,“我怀疑程老夫人手里握着能让宁王府名誉扫地的事,是有关宁王身世的。”
有关宁王身世?
楚北听得眉头皱紧,宁王是宁太妃所出,先皇的二皇子,是父皇的兄弟,他的身世有什么可奇怪的?
但是清韵这么说,就代表着宁王的身份有叫人诟病的地方。
他望着清韵,清韵一字一顿道,“若瑶说,太妃在嫁给先皇之前,就已经有了身孕了,程大夫三十多年前突然暴毙而亡,十有**就是诊出宁太妃有了身孕,被灭口的,程老夫人想以此为把柄要挟宁太妃救她孙儿,赵院使给她下药,应该是知道这事的。”
清韵觉得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但是楚北觉得此事太过重大了,就算所有的猜测都合情合理,也不能断定。
清韵就道,“事情到底如何,找赵院使问问不就知道了?”
楚北望着她,“这么大的事,你觉得赵院使可能说吗?”
清韵笑了,“的确,这么好的把柄,应该用在最关键的时候,哪怕赵院使犯了天大的错,手里捏着这么大的把柄,宁王府也会想方设法的救他,但是你别忘了,程老夫人曾经给若瑶送过一封信,若瑶还曾去慈云庵赴约,以宁太妃的名义找赵院使谈谈,我想他会说的。”
那把柄,赵院使只能用来威胁宁太妃,所以对宁太妃的“心腹”,他不会不说。
楚北就让卫风去找赵院使了。
卫风是借着宁太妃的名义,有请帖和书信为证,再加上慈云庵……赵院使丝毫没有怀疑他不是宁太妃的人。
但卫风打听回来的消息,叫清韵咋舌。
没错,宁太妃在嫁给先皇之前,就怀了身孕了。
她当时呕吐不止,是程大夫去给她诊的脉,程大夫知道宁太妃是未婚先孕,所以什么话都没说,只开了一些养身的药,就走了。
一般开养身药,就是治不好,要另请高明的意思。
偏巧,给宁太妃找的大夫是赵院使。
只是赵院使并没有去给宁太妃治病,半道上,有个人匆匆忙过来道,“赵大人,你娘病重,让你赶紧回府一趟。”
赵院使就赶紧回府了。
其实赵老夫人并没有病重,是程大夫让人故意那么说的,目的就是不想赵院使给宁太妃治病。
程大夫知道宁太妃有身孕的事瞒不住,总有大夫会说的,而且知道他也知道宁太妃有身孕的事,会杀他灭口。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将夫人和尚在襁褓中的儿子托付给赵院使照顾,然后回了药铺,该干嘛干嘛。
当天夜里,他就被杀了。
是以,宁太妃在进宫之前就有身孕的事,赵院使很清楚。
加上宁太妃怀孕八个月就“早产”了,更是铁证。
虽然卫风以宁太妃的名义找赵院使,但是赵院使并不害怕,他道,“这个秘密我守了三十多年,从未以此要挟过宁王府什么,宁太妃若想杀我灭口,大可以杀,但是我死后,不出三天,太妃进宫之前就有身孕,宁王非先皇所出的事,就会人尽皆知,到时候宁王府的下场比我会惨上百倍不止,太妃若是不信,大可以一试。”
说完这番话,赵院使就走了。
卫风禀告完,然后清韵就望着楚北,问出心中困惑来,“宁太妃嫁进宫之前,肯定会先验明正身,她有身孕这事,太后知不知道?”
这一点,清韵实在好奇。
宁太妃唯太后马首之瞻,是太后的得力帮手,她有儿子傍身,难道就没想过要夺嫡?
从宁太妃帮安郡王来看,就知道她不是没有野心的人,太后这么信任她,莫不知道知道宁太妃唯一的儿子并非先皇所出,皇位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只有依附太后,她才能安享荣华富贵?
这样,倒也解释的通?
清韵问完,见楚北不说话,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道,“怎么不说话?”
楚北握着清韵的手,道,“我不知道说什么。”
混乱皇室血脉,不是小事,这事要是闹大了,宁王府不会有好下场。
宁太妃受罚,甚至是被处死,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宁王……
这事一旦捅出来,是逼着皇上处置他最好的兄弟。
那样,不论是对宁王,还是对皇上,都太过残忍了。
可是让他们包庇宁太妃……就对自己太残忍了,好像是在助纣为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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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二章 信任
其实,也是他们多操心了。
如果太后知道宁太妃怀的不是先皇的骨肉,他们还真没有立场去指责宁太妃什么。
因为当初皇后生下双生子,其中之一就被替换成了公主,这也是混乱皇室血脉的大事,和宁太妃相比,虽然要轻的多,甚至端敏公主的遭遇叫人同情,但本质都一样。
在太后那里,他们根本不占理。
他们将这事捅出来,只会落得一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骂名。
这事太复杂,又牵连甚广,一时半会儿很难想到好的解决办法,如果宁王无德倒也罢了,却偏偏和宁太妃行事大相径庭,不然他们也不会这般纠结了。
清韵在心底轻叹一声,然后望着楚北,转移话题道,“皇上已经把你的封地改了,你什么时候搬去封地?”
谈到封地,楚北脸色缓和了几分道,“父皇虽然下旨把封地改了,但是这事还没有完,明儿,你随我进宫一趟。”
他漂亮双眸闪着耀眼光芒,那抹内敛的风华有一丝的外露,霸气天成。
清韵见了,就知道有好事,她问道,“去找皇上做什么?”
楚北捏着她鼻尖道,“明儿你就知道了。”
这是存心的吊她胃口呢,偏偏她还就上钩了,好奇的心底跟猫挠了一般。
可是楚北不说,她也没辄。
第二天,清韵起的不算早。吃了早饭,就和楚北一起出门,打算进宫。
只是刚走到王府门前。雪雁就走了过来,福身请安。
她皮肤白净,眼睛明亮,清韵见了笑道,“郡主安然无恙了?”
雪雁连连点头,道,“宸王妃医术高超。郡主已经无碍了,但是她从昨晚起,就吵着要见您。王妃没有准许,这会儿再不请您去,郡主该要来见您了,王妃只好让奴婢来了。不知道会不会耽误宸王妃您什么事?”
雪雁声音有些忐忑。因为楚北陪着清韵一同出门,肯定是有事。
听若瑶郡主要见她,是为了什么事,清韵大约能猜到三分,但是楚北要她一起进宫,她也不知道谁的事更着急些。
正要问呢,楚北却先一步道,“先去见若瑶郡主吧。正好我有事找宁王叔商谈。”
找宁王商议事情,别是谈他身世问题啊。
清韵有些担心。因为楚北和皇上一样,有时候做事实在叫人难以捉摸,结果惹来楚北瞪了她一眼。
把他想成什么人了,在他眼里,宁王和皇上才是一伙的,不是宁太妃之流。
清韵被瞪了,脸颊微红,回瞪了楚北一眼,就迈步下台阶,朝宁王府走去。
她走在前面,楚北落后一步跟着。
雪雁站在一旁,瞧得有些咋舌,她跟随王妃多年,在王府里,王妃和王爷并肩走,太妃瞧见了都说她没有规矩,现在宸王妃走在宸王前面,留给他一个后脑勺,要换做是王妃,太妃还不知道怎么呵斥呢。
宸王妃的命可真好,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还有宸王对她的涓涓宠溺,甚至为了她,连右相府周二姑娘给他做平妻都回绝了,她祭天时祭出凤凰异象,是上天认可的未来皇后,更重要的是皇后性子温柔,不像太妃,除了在太后面前会伏小做低,不敢违逆太后之外,在府里,性子阴晴不定,谁敢违逆她半句?
雪雁羡慕清韵,不过这些都是她应得的。
太妃在太后赏赐给她的冰颜丸里下毒,要害她性命,她能不对郡主生份已经是难得了,昨儿为了救郡主,辛苦了好几个时辰,她都看在眼里,郡主有她这样的朋友,是郡主几世修来的福气。
不过,太妃作孽,导致了沈侧妃的死,对王妃来说,却是好事一件。
这么多年,沈侧妃占着太妃偏疼她,没少闹幺蛾子,明里暗里的给王妃添堵,就是宁欣郡主都敢踩在郡主的头上,如今沈侧妃死了,府里倒是安生了许多。
进了宁王府后,雪雁就领着清韵直奔若瑶郡主的住处。
门口有丫鬟等着,瞧见清韵来,丫鬟赶紧转身去禀告。
等清韵进屋时,王妃正好出来,瞧见她,她有些不好意思道,“若瑶太任性不懂事了,昨儿已经麻烦你一天了,今天又吵着闹着一定要见你,我实在拿她没辄。”
清韵摇头笑道,“若瑶大病初愈,任性些可以理解,再说了,宸王府和宁王府离得这么近,来一趟并不费事……。”
好吧,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听里屋传来若瑶郡主急切声,“母妃,你还是快些回去歇着吧,我找清韵姐姐有急事。”
大家闺秀大声叫唤,是件很失礼的事,王妃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她打圆场道,“到底有什么急事,都急的火烧眉毛了,连我都不能告诉了?罢了,罢了,我也不留下来碍事了,走便是了。”
声音里,竟带了三分酸味。
毕竟女儿有心事,不同她这个做母亲的推心置腹,还把她轰了出来,王妃心底不大好受啊。
清韵捂嘴一笑,道,“若瑶这么急着找我,那我便进屋了。”
说着,她轻福了下身,便迈步进屋了。
她刚走到珠帘处,就见若瑶郡主穿着一身里衣,头发披散,未戴半点头饰,她脸色有些白,但是又带了些急切的红晕。
清韵手刚碰到珠帘,若瑶郡主就伸手过来抓住了清韵的手,把她拉了进来,好像生怕清韵会转身就走一般。
然后,她瞥了丫鬟道,“都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丫鬟很听话,福身就告退了。
但是青莺没有动,若瑶郡主望了她一眼,青莺眨着一双眼睛望着她。
清韵就道,“你也出去吧。”
青莺就福身退下了。
等她们走了,还把门带上,若瑶郡主就拉着清韵坐到小榻上。
清韵望着她,笑道,“有什么事,要这么着急的找我呢?”
她语气有些风轻云淡,可是若瑶郡主却很紧张,她望着清韵,有些局促不安道,“清韵姐姐,我昨儿,我,我有没有……。”
一句话,问的吞吞吐吐,半天也没问出来。
清韵知道她想问什么,虽然昨天若瑶郡主病的晕晕乎乎,但是并非没有意识,她问过什么话,她说过什么话,总会有些印象的。
宁太妃进宫之前有身孕,宁王并非龙种的事,太重大了,若瑶郡主不敢贸然问啊,万一她昨天没说,这会儿忽然问起来,显然有问题啊。
清韵望着她,道,“若瑶,有什么话想问的,你就敞开了问吧。”
清韵的眼神透着鼓里,若瑶郡主快哭了,她道,“我昨儿,有没有乱说什么话?”
清韵轻嗯了一声,若瑶郡主赶紧道,“那些都是我胡说的,你别当真了。”
清韵倾然一笑,拉着急的身子颤抖的若瑶郡主坐下,笑道,“若瑶,我知道你着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不错,昨儿你确实在晕乎之际,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我也知道这事事关重大,关乎宁王府的前程,我原本可以欺骗你,说你什么都没说,你也能心安,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应该推心置腹,另外我还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听清韵说她昨天确实说了不该说的话,若瑶郡主面如死灰,她就知道她说了!
为什么不欺骗她,说她没有说呢,她好歹能自欺欺人。
若瑶郡主眼眶通红,望着清韵,道,“清韵姐姐,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的?”
清韵眸光清澈如泉,带着真诚的笑意,叫人瞧了,忐忑不安的心,好像放松了许多,只见她朱唇轻启道,“宁太妃在嫁进宫之前,未婚先孕的事,你知道,我也找赵院使证实过了,是实情,我也知道这事要是闹出来,对宁王来说,是多么沉重的打击,但我和你父王无冤无仇,我不会去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但是你,却因为这事而觉得恐惧,食不安寝不稳,我能救你一次,却没有把握能再救你第二次第三次,若瑶,你要看开这事。”
若瑶郡主苦笑,这么大的事,她怎么看开?
清韵也知道这太为难她了,换做是她,她也难做到,但是她一直记着,担心着,久而久之,会忧思成疾,病入膏肓的,本着一个大夫的立场,她必须要劝她,她继续道,“其实,有些事你得换个立场去想,太后多聪慧,连皇上都被她压制的死死的,宁太妃未婚先孕的事,太后能不知道?若是太后不允许,王爷不可能活到现在,更不可能让王爷和皇上走的那么近,甚至成为皇上的左膀右臂,因为在皇室,并不是只有皇室血脉才能封王,也有异性王爷,重要的是对皇上的一颗忠心。”
“宁王忠于皇上,皇上信任宁王,这样的信任,在充满争斗和杀戮的皇室是极少见的,弥足珍贵,有罪的是宁太妃,不是宁王,皇上不是昏庸之辈,他会恼宁太妃,但绝对不会迁怒宁王,你仔细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清韵说完,若瑶郡主就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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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算计(二更)
皇上信任父王,皇后和母妃情同姐妹,皇上也疼爱她。
皇上不会杀父王,若瑶很肯定。
她抬眸望着清韵道,“清韵姐姐,你说的话,我都知道,可是这事除了你我之外,还有人知道,甚至威胁上门了,我不敢把信给太妃看,更不敢告诉父王母妃,万一王府没有答应他,他将这事公诸于众,到那时候该怎么办?”
她不敢想象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父王会生不如死的,她不想看到父王难过。
若瑶郡主没有注意到清韵说找赵院使证实,她以为清韵证实的是宁王不足月就早产的事。
清韵宽慰她道,“宁太妃的事过去三十多年了,到今天才有人来威胁,说明那人也顾忌宁王府的权势,她约太妃见面,虽然信到了你手里,但你是宁王府郡主,威胁你也一样,但是那人却没有去,说明她权衡再三,还是胆怯了,她没有胆量捅出这个秘密。”
若瑶郡主连连点头,认同清韵的话。
其实她一直在自我安慰,让自己忘记这事,只是她说服不了自己,现在清韵说服她,她认定清韵说的都是真的。
心稍稍放开,脸色就好转了许多。
清韵见了,眸光动了下,在心底轻叹一声,问道,“能和我说说秋霜的事吗?”
刚问完,若瑶郡主的脸唰的一下又白了。
清韵有些愧疚,她不应该在若瑶郡主伤口上撒盐的。但是她必须要知道,有些话,她可以说出来哄骗若瑶郡主。却骗不了自己。
若瑶郡主咬着唇瓣,低敛了眉头,眼泪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连宁太妃未婚先孕的事她都和清韵说了,秋霜的死,她怎么可能不说?
她道,“前儿,我衣裳弄脏了。秋霜要帮我拿衣裳来,我不好意思在王府换衣裳,执意要回府。天气炎热,秋霜怕我累着了,就让我在王府外院等候,她去给我拿衣裳。我等了一会儿。就见兴国公来找太妃,他经常来王府,和太妃接触最多的男人就是他了,我有些怀疑……所以就偷偷跟了上去,他没有去太妃的院子,而是去了梨花院,太妃在那里等她,四下无人。我躲起来偷听,他们也没发现。许是我盯着他们太明显了,被兴国公发现了,他猛然望过来,我吓了一跳,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兴国公就朝我走过来……。”
当时,她吓得心都差点跳停了。
要是被兴国公和太妃知道她偷听,还偷看到兴国公扶着她,还夸她皮肤好,会灭了她的。
她正不知道如何是好,那边秋霜从一棵大树后面站了起来,朝远跑去。
她知道,秋霜是为了保住她不被兴国公发现,故意引开兴国公的。
兴国公就追了上去,宁太妃也走了。
她背脊湿透的从小道回了住处,受了这么一通惊吓,她实在没心情再去参加清韵和楚北的乔迁新居宴,她更关心秋霜什么时候回来。
兴国公是将军,他去抓秋霜,她根本逃不掉。
她期盼秋霜能侥幸逃过一劫,可她等了一个时辰都没有等到她。
秋霜是她贴身丫鬟,她不见了,她可以理直气壮的让丫鬟去找她。
找了一个多时辰,丫鬟回来禀告她,秋霜死了。
是溺水而亡。
得知这消息时,若不是丫鬟扶着,她估计会吓得瘫软在地。
若瑶郡主很自责,她不应该好奇,去跟踪兴国公,不然秋霜就不会为了护她丢了性命。
而清韵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兴国公身上。
兴国公和太后是亲兄妹,宁太妃是太后的表妹,那自然就是兴国公的表妹了?
表哥表妹,在古代是经常联姻的啊。
因为表妹久居深闺,很难见到外男,表哥是亲戚,时常往来,一来二去就容易对上眼……
难道宁王是兴国公和宁太妃所出?
她呢喃出声,若瑶郡主道,“不可能!”
清韵望着她,若瑶郡主就道,“兴国公和父王走的不近,父王一点都不喜欢他,兴国公也不喜欢父王,哪有儿子和父亲互相厌恶的?再说了,兴国公还打算让兴国公府大少爷娶宁欣郡主呢,昨儿亲事都定下了,过不了多久就该办喜宴了,要是父王是兴国公的儿子,那宁欣郡主就是兴国公的孙女了,孙子娶孙女,这怎么行呢?”
若瑶郡主语气笃定,有些急切的解释。
有个宁太妃这样的祖母就够她窝火的了,要是再来一个讨人厌的兴国公做祖父,她宁肯死了算了。
清韵没有说话,如果若瑶郡主说的属实,宁欣郡主会嫁给兴国公府大少爷,那宁王肯定不是兴国公的儿子了。
只是兴国公和宁太妃……就冲兴国公和宁太妃私会,还杀了秋霜,两人就清白不了。
只是清韵有些想不通,如果宁王不是兴国公的儿子,那他会是谁的儿子呢?
难道宁太妃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很有可能啊,未婚先孕就算了,还怀着肚子嫁给先皇……
想到这里,清韵脑子里灵光一闪,她猛然抬头。
然后,吓了若瑶郡主一大跳,她望着清韵,担忧道,“怎么了?”
清韵讪笑一声,摇头道,“没什么。”
她想多了,她怎么会觉得兴国公和宁太妃狼狈为奸,算计太后,偷换太子呢?
可要是这么想,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过世的先太子是宁太妃和兴国公的儿子,宁王才是太子,偷换了儿子,结果没坐上皇位就罢了,还搭上了性命,恨宁王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疼他呢?
也正因为宁王不是兴国公和宁太妃的儿子,所以宁欣郡主不是他孙子,嫁给兴国公府大少爷没有关系。
也正因为是血亲兄弟,所以皇上和宁王才关系那么好。
这一切都解释的通,但是太后呢……
宁太妃处处以她马首是瞻,最后却被宁太妃算计了,这可能吗?
她不信太后是那么糊涂好被算计的。
为了个假儿子,假孙子,逼迫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她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清韵晃晃脑袋,把这个想法抛诸脑后。
正巧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雪雁在屋外道,“郡主,你和宸王妃话说完了吗,王妃让你别耽误宸王妃和宸王进宫。”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急事
听到雪雁催,若瑶郡主都有些不敢看清韵的眼睛,有些心虚。
不是因为耽误了清韵和楚北的时间,而是心虚她居然辗转反侧了一夜,就因为对清韵不放心,怕她为了要太妃难堪,报复她,就让太妃做的丑事公诸于众。
虽然太妃是她的祖母,但是她为有这样不知廉耻的祖母感到耻辱。
就冲她在太后赏赐给清韵的冰颜丸里下毒,清韵要报复她,她没有觉得有问题,人家能做初一,难道就不许她做十五吗?
可偏偏那件丑事,关系到的不仅仅只是太妃,还有整个宁王府。
好在清韵姐姐对她,对母妃和父王的好感,远胜过对太妃的憎恶。
甘愿为了他们,放弃这么绝好的报复机会。
若瑶郡主不说话,但是丫鬟来催,说明楚北要走了,她站起身来,拍着若瑶郡主的肩膀道,“太妃的事,别多想,更不要去查,你是王爷和王妃的精神支柱,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他们怎么办?”
若瑶郡主红着眼眶,嗓音也有些沙哑,点头道,“我不会也不敢去查了。”
知道的越多就越痛苦,何况事情没有查出来,还把秋霜的命给搭上了,她已经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她这辈子是欠了秋霜的了,只能下半辈子再还了。
清韵要走,若瑶郡主原是要送她出府的,只是她身上的衣裳都没换,不敢耽搁清韵。便让雪雁送她。
刚瞧见王府大门,那边楚北就过来了。
两人并肩走出王府。
王府前,卫风早赶着马车等候在那儿。扶着清韵坐上马车后,楚北也钻了进去。
离皇宫近就是好,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都没说什么话,就进了皇宫了。
下了马车,楚北就带着清韵朝御书房走去。
然后被告知,皇上去太后那儿了。
清韵还以为楚北会在偏殿等皇上。结果他却带着她去了永宁宫。
永宁宫内,济济一堂。
除了太后外,皇上、云贵妃。还有宁太妃都在。
他们正商议二皇子和沐清柔的亲事,现在婚期定下了,等成亲过后,就该跟楚北一样。要赐府邸和封地了。
太后把皇上找来。就是商议给二皇子府邸和封地的。
云贵妃看中了宸王府和湖州,宸王府在乔迁之日,观景楼失火,不吉利,加上钦天监说府邸不合适楚北和清韵住,既然楚北和清韵住不合适,那就赏赐给二皇子啊,那么好的地段和位置。虽然观景楼被烧了有些可惜,可是再重建一下就是了。不烦事。
还有湖州,那就是个风水宝地,能给大皇子,为什么就不能给二皇子?
现在皇上下旨把雍州作为大皇子的封地了,不妨碍云贵妃打湖州的主意。
而且,她是一打一个准。
安郡王和二皇子都是太后的孙儿,她也没少孝顺太后,太后一心扶持安郡王,以前或许不觉得亏欠二皇子,但是上回大家认定大皇子出事时,皇上一道圣旨,就给了二皇子夺嫡的希望,也是那个时候,给太后提了个醒,二皇子也是有资格夺嫡的。
她扶持安郡王,也算是变相的抢了二皇子的储君之位,这对二皇子来说,太不公平。
现在她不求太后扶持二皇子,她只求二皇子能有个富庶之地做封地,将来能帮安郡王自然是好,如果不能,做个闲散亲王,也能锦衣玉食,衣食无忧。
这事,云贵妃是昨天求的。
太后想了一夜,觉得这样安排也挺好,储君之位给安郡王,至于二皇子,也是她疼着长大的,没有储君之位,给他一个富庶的封地,衣食无忧,总比他一心想夺嫡,和安郡王生分了好。
打定了主意,这不,皇上早朝过后,太后就把他找了来。
太后刚把想法说出来,皇上正敛眉不语,那边,公公便进来禀告道,“皇上、太后,宸王和宸王妃来了。”
云贵妃当即就不怎么高兴了,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这不是耽误时间吗?!
云贵妃望向太后,太后坐在那里,瞥了宁太妃一眼,道,“去回了他们,就说哀家有事,让他们一个时辰后再来给哀家请安。”
这些天,太后****服用清韵孝敬的养身丸,夜里睡的一天比一天安稳,对清韵也是越来越有好感,不再像之前那样,说不见便不见了。
何况,还是皇上让她关心她的,待会儿再见她,也算是给皇上一个脸面。
公公就下去回话了,结果没一会儿又回来了,道,“皇上,宸王有急事找您。”
一句话,太后脸面上就挂不住了,他们两个哪里是来给她请安的,分明是有急事找皇上,知道皇上在她这里,所以等不及赶来的!
云贵妃听得一笑,火上浇油道,“方才我还纳闷呢,宸王和宸王妃这会儿来给太后请安,是不是晚了些,原来是有急事找皇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这么急?”
太后的脸隐隐泛青,她瞥了云贵妃一眼,眸光带了些不悦,云贵妃背脊一凉,恨不得把舌头咬断才好,她怎么这么没脑子啊,太后已经难堪了,她这么说,太后不是更难堪了?
而且,她说宸王事急,这不是把皇上往外推吗?
这不,皇上把茶盏放下了,道,“怕是真有急事,朕……。”
皇上话还没有说完,太后就打断他,吩咐道,“让他们进来。”
皇上已经知道她找他是为了二皇子封地的事,他若是一走。就难请回来了,而且以皇上的聪慧,若是给他时间。他肯定能想出回绝的办法。
这事要办成,只能一气呵成。
太后让楚北和清韵进去,皇上就没有借口离开了。
进了大殿,清韵和楚北给皇上他们请安。
皇上坐在那里,点头道,“有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朕的?”
皇上的眸光从楚北身上。撇到清韵身上。
清韵头微微低,看着青石地面,暗翻了一个白眼。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楚北找皇上你所为何事,正等着他说呢。
楚北望着皇上,欲言又止。
显然这事不合适当着大家的面说。合适私下里谈。
然而。清韵知道,要是楚北真不愿意说,他就不会来永宁宫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假药吗?
皇上就道,“有话但说无妨。”
然后楚北就说了,“父皇,你已经把宸王府和湖州赐给儿臣了。为何又要收回去?”
清韵,“……。”
为什么事情总跟她想的出入那么大。皇上和他的目的不正是雍州吗,怎么现在又来质问皇上不应该出尔反尔?
她都要被他们给弄糊涂了。
这么说,肯定有猫腻。
皇上坐在那里,看着楚北道,“乔迁之日,观景楼被烧,不吉利,换了好。”
“那湖州呢,湖州人杰地灵,地产丰富,也不吉利吗?”楚北反问道。
清韵站在一旁,眼珠子在楚北和皇上面前来回打转。
尤其楚北问话,皇上面露尴尬,下意识的瞥了太后一眼。
如此演技,清韵是拜服的五体投地。
表情什么的都安排的很到位。
也是,本来湖州作为楚北的封地完全可以,谁让皇上倒霉的被太后抓到了把柄,才不得不换地方,再加上被钦天监摆了一道,贫瘠之地雍州就成了楚北的封地。
湖州和雍州,有天壤之别。
楚北心中不满,跑来质问很正常,皇上尴尬也很正常。
本来给儿子的是个大西瓜,儿子都抱在怀里,打算开啃了,得,西瓜又被皇上给收了回去,给了他一个酸不啦几的枳子,儿子能开心吗?
只是皇上有苦衷,当着太后的面,又不能说,只能尴尬了。
太后什么话都没说,倒是云贵妃见不得皇上被楚北逼问,道,“皇上将哪里赏赐给你做封地,全凭皇上高兴,岂容得你来质问,况且,皇上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好。”
楚北瞥了云贵妃一眼,道,“我知道父皇是为了我好,不用云贵妃提醒,但观景楼被烧,我不信是上天示警,如果是人为,我换掉宸王府和湖州,岂不正中敌人下怀?父皇,儿臣恳请您收回更改封地的圣旨,如果湖州作为儿臣的封地,将来真出什么意外,儿臣无话可说。”
楚北一定要皇上收回圣旨。
太后敛眉不悦。
宁太妃笑了,“要真出了什么事,可就晚了。”
听她这么说,楚北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来,“湖州作为我的封地,我会有危险,是不是雍州作为我的封地,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一句高枕无忧,咬字格外的清晰。
“大皇子”被刺杀的事,才过去没多久,是谁派人刺杀的,大家心知肚明。
雍州远在边关,在兴国公眼皮子底下,可以说是把他送到了狼身边,别说高枕无忧了,能睡着就算是心大的了。
要说在湖州是可能会倒霉,那搬到雍州,那可以肯定是会倒霉了。
两权相害取其轻,当然要选湖州了。
楚北说这话,清韵隐约明白了两分,她望着皇上道,“皇上,还是把湖州做为相公的封地吧,是福是祸,我们自己承担,要是雍州作为封地,距离兴国公十万大军那么近,要是出了什么事,兴国公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我们不想连累兴国公受人质疑。”
清韵说着,只觉得有鸡皮疙瘩,她还没有这么虚伪的说过话呢,明明就是怕兴国公会刺杀他们,还要为兴国公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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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亲孙(求月票)
皇上听着,若有所思起来,然后撇了太后一眼。
很显然,他动摇了。
不过太后怎么可能允许他再收回圣旨,那她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不过清韵的担忧倒是合情合理,要是他们真搬去雍州了,在兴国公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不论人是不是兴国公杀了,这个黑锅都得兴国公来背。
那样后果会不堪设想。
她可以约束兴国公,可约束不了别人要杀他们啊。
太后觉得把雍州作为大皇子封地,有些欠妥了。
只是现在圣旨已经下了,再收回圣旨,或者再更改,百官都该有意见了,当皇上的,岂能把圣旨当成是儿戏?
所以大皇子的封地只能是雍州,不可能换成其他地方。
这一点,皇上妥协了,他道,“把雍州作为大皇子的封地,那他以后就常留在京都,倒也可以。”
这一点,别说太后了,就连宁太妃都不赞同了。
比起湖州给大皇子做封地,留下京都对安郡王的威胁更大,怎么能答应呢?
听到宁太妃迫不及待站出来否定,清韵扭头望着她,道,“宁太妃,我昨儿好歹救了若瑶郡主,我没奢望你对我能有半点感激之心,但这么急的把我轰到封地上去,就太匪夷所思了!现在若瑶郡主病情虽然稳定了,但是秋霜的死,对她打击太大,难保什么时候就会反复,你怎么就不为若瑶郡主想一想。她是你亲孙女,哪怕为了她,也该想法子让我留在京都吧。我怎么觉得她的死活在你眼里,根本无关重要,反倒是安郡王,你一心为他谋算,甚至不惜为了他,手上沾满鲜血,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说实话,我真的很怀疑若瑶郡主和宁王都是捡来的,安郡王才是你的亲孙子。”
清韵说话很快。宁太妃脸色变得更快。
听到清韵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甚至惊站了起来,喝道,“放肆!”
她说着。不少人都望着她。宁太妃这才反应过来。
清韵现在是大皇子妃了,不再是安定侯府三姑娘,放肆这两个字用在她身上不合适。
不过她倒是没有说错话的尴尬,反而理直气壮道,“当真是放肆,小小年纪,就敢在太后面前,指桑骂槐。暗讽皇上是捡来的!”
清韵听得咋舌,宁太妃的脑子当真是好使。她明明是在讽刺她,她却一把火把太后和皇上都牵扯了进来,这祸水东引的手段,当真是高,偏偏太后和皇上还能对号入座,而且一点都不牵强……
太后脸色冷沉,有些发怒了。
可偏偏有人叫她怒气撒都撒不出来,只听清韵道,“以前,我确实怀疑过皇上和瑾淑县主都是捡来的,但后来,我改观了,太后对瑾淑县主很严格,甚至很凌厉,但私下里还会关心她,对于皇上,我也能看的出来太后心底对皇上的疼爱,至于宁太妃你,我是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半点都没有看出来,而且,我在和你说话,有必要牵扯上太后,祸水东引,让太后给你做挡箭牌吗?”
宁太妃怒气很大,嘴皮都在哆嗦。
皇上笑了,“朕记得小时候,父皇和母后曾说过,朕是他们赏花灯时捡的,朕一度信以为真。”
听皇上这么说,太后难得露出一抹笑来。
这事她还记得,那时候皇上还小,才四岁,他扑在她膝盖上,问他是怎么来的,她当时是这么骗他的。
后来五岁花灯节前,他惹了事,她打了他手心两下,然后皇上就吵着闹着要出宫参加花灯节,说是不当皇子了,要去找亲生爹娘。
这事,她和先皇笑了皇上许久。
后来皇上一想出宫,先皇就笑他,“莫不是又要出宫找亲生爹娘吧?”
清韵没想到,她一句捡来,竟然能让太后开怀,还说这么多话,更没想到皇上小时候这么萌……
清韵憋着笑,好像每一个小孩都会问他是怎么来的,几乎就没有如实相告的。
清韵对于楚北怎么来的很好奇,她忍不住问了。
结果楚北满脸黑线,嘴角抽搐不止。
其他人也都憋笑,皇上则脸色尴尬。
不例外,楚北也是捡来的。
只是他不是什么花灯会上捡的,而是从天上掉下来,砸破了御书房的屋顶,直接掉在龙案上,皇上见他命大,就把他给捡了……
后来,他再跑御书房时,皇上就逗他看屋顶道,“父皇有预感,这两天,天上会给你掉个弟弟下来,你要接准了,别摔了他。”
小小年纪真是好骗啊,他就昂望着屋顶。
望的久了,得了脖子病……
镇南侯知道后,把皇上一顿训了,打那以后,就没有再提他是捡来的了。
清韵,“……。”
腮帮子都要笑抽筋了!
她要是笑脱臼了,谁负责?!
皇上重重一咳,绷着个脸皮,道,“说正事!”
然后,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谁也不敢再笑了。
可是封地的事,根本就商议不出来个结果,而让兴国公保证楚北的安全,那更是不可能。
这时候,宁王来了。
看见他来,太后笑道,“宁王怎么来了,还如此神色匆匆?”
宁王恭谨的给太后请安,然后望着皇上道,“皇上,臣方才进宫的路上,遇到了镇南侯,他让臣做说客,臣一时不察,说错了话……。”
皇上眉头拧紧,“说错了什么话?”
宁王没有说话,皇上就让他上前来,宁王说了三个字,声音还很低。“龙虎卫。”
太后神情微动。
龙虎卫是当年皇上征战沙场时亲自训练的两千府兵,个个骁勇善战,所向披靡。只是自打皇上登基之后,就没有了龙虎卫的消息,有流言说是解散了。
但具体如何,没有人知道,皇上也不说。
却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竟然还能听到龙虎卫三个字。
“镇南侯怕大皇子在雍州会被人刺杀,让臣劝说皇上把龙虎卫给大皇子。臣当时不察,还很诧异老侯爷怎么知道龙虎卫还在,结果镇南侯笑道。果然龙虎卫没有解散,皇上,他是把主意打到龙虎卫头上了,臣受大皇子妃恩惠不小。但龙虎卫是皇上让臣掌管的。臣实在……。”
宁王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太后坐的近,听得很清楚。
皇上没有怪罪宁王,反倒笑道,“朕怎么把龙虎卫给忘记了,有龙虎卫护着,朕也没有后顾之忧……。”
皇上话还没有说完,太后就出声打断他。然后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被轰的莫名其妙。
但是太后都轰人了。谁也不敢留下。
等人走后,太后望着皇上道,“哀家还以为皇上解散了龙虎卫,却没想到还留着,龙虎卫是皇上的,哀家本没有权利过问,但皇上要把龙虎卫给大皇子,哀家有些话就不得不说了,龙虎卫威名赫赫,当年多少人以能成为龙虎卫中的一员而自豪,但是皇上想过没有,龙虎卫当年让北晋和南楚吃了多少苦头,皇上把龙虎卫给大皇子,是在护他,更是在害他。”
宁王很赞同太后的话,皇上则笑道,“朕觉得无妨,朕相信宸儿。”
太后就望着宁王了,这事是他捅出来的,他得负责皇上打消这个念头。
宁王苦笑一声,道,“皇上,你看好大皇子,臣也看好他,但是龙虎卫是你带出来的,臣掌管他们这么多年,他们对臣也没有完全服气,大皇子年纪尚轻,又没有赫赫战功,皇上的命令,他们不敢违抗,但是口服心不服,并没有什么用啊,既然大皇子有那个本事,他完全可以跟皇上当年一样,再建一只龙虎卫,岂不更好?”
“再建一支龙虎卫?”皇上眉头皱紧了,“两千龙虎卫可是从十万兵马中选出来的精英,哪来十万大军给他挑选,镇南侯既然打朕的主意,就不可能让宸儿把他十万大军里的精英挑走。”
宁王望着太后了,表示很无能为力,皇上打定了主意,可是很难劝服的。
太后对自己儿子很了解,但是龙虎卫不能给大皇子,更不能去雍州。
那些龙虎卫她见过,个个都是将帅之才,去了雍州,能对边关之战坐视不理吗,到时候手痒痒了,没准儿会帮大皇子夺兴国公的兵权……
大皇子的事,在皇上离开永宁宫之前,必须做个了结。
再说清韵他们,出了大殿,到偏殿等候。
等了约莫一刻钟,才有公公过来请他们进大殿。
进殿之后,就听皇上对楚北道,“亲王在封地能养两千府兵,朕破例一回,让你养一万府兵。”
宁太妃和云贵妃听了,就要说话,却被太后给阻止了。
宁太妃到嘴边的话,就只能咽下去了。
心底有些恼怒,太后怎么能妥协呢?!
云贵妃想问的是,将来二皇子是不是也能养一万府兵。
等皇上和楚北他们走后,宁太妃就憋不住了,问道,“太后,你怎么能允许皇上破例呢?”
太后敛眉了,对于宁太妃质问她,有些不悦,她道,“哀家累了,都退下吧。”
宁太妃只能出宫了。
但是很快,兴国公又进宫了,问太后一万府兵的事,太后就问了他一句话,“两千龙虎卫和一万府兵,你会怎么选?”
兴国公不知情,回道,“龙虎卫以一当十,甚至以一当百都可以,自然选龙虎卫,只是龙虎卫不是……。”
“龙虎卫还在,皇上要把龙虎卫给大皇子,哀家费尽唇舌,才说服他改主意!”太后没好气道。
龙虎卫太过骁勇,先太子当年就打过龙虎卫的主意,想向皇上讨要,皇上没有搭理他,还直接向先皇求了道圣旨,以后龙虎卫只属于他一个人,代代相传,谁也不能打龙虎卫的主意。
所以皇上要把龙虎卫给谁,太后根本无权过问,她只能妥协。
再说清韵,得知楚北能养一万府兵的破例,是因为龙虎卫,太后才妥协的。
她很好奇,“龙虎卫有那么厉害吗?”
楚北没有解释龙虎卫,他笑道,“龙虎卫有多厉害,我也不知道,但卫风他们都是当年龙虎卫的遗孤,舅舅训练他们时,经常说要是他们父亲还在,准得被他们给活活气死。”
清韵,“……。”
卫风他们那么厉害了,还要把亲爹给气死?
那龙虎卫有多厉害,她可以想象了。
然后,清韵就觉得楚北亏了,这么厉害的龙虎卫,岂是一万府兵能换的,一定要换回来啊!
看到清韵一副损失了八百万两,你还乐,你傻啊的表情看着他,楚北失笑道,“龙虎卫令牌就在我手里。”
清韵,“……。”
龙虎卫不是在宁王手里吗,怎么又成楚北的了?
“什么时候给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周岁生辰时抓阄抓到的。”
好吧,那时候别说知道了,她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她轻咳一声,掩饰眸底一抹凌乱,“周岁就给你了,给你啃着玩吗?”
楚北,“……。”
清韵脑补那场面,想想就乐,问道,“对了,龙虎卫在哪儿?”
楚北摇头。
清韵再次凌乱,“你不知道?”
楚北继续摇头,“龙虎卫令牌确实在我手里,但也的的确确解散了,父皇说,如果我哪一天有那个能力让龙虎卫们看中,他们会聚集到我身边来,助我一臂之力,如果我没有那个本事,龙虎卫令牌就只是一块铁片。”
给了等于没给嘛。
不过想到有两千多个卫风、卫驰他们,想不叱咤僵持都不容易啊。
只是,好端端的这么一支骁勇的龙虎卫,为什么要解散呢,多可惜啊。
其实,楚北能养一万府兵,不只是龙虎卫换来的,还有湖州作为二皇子的封地。
至于宸王府,倒是没换,还作为楚北在京都的府邸。
只是在一个月后,他要搬去封地。
这事尘埃落定,已经是四天后的事了。
而且这事的平息,是因为出了另外一件更大更严重的事。
宣王作为使臣去北晋送贺礼,被北晋给扣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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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布局
两国相交,不辱来使,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是从古至今约定俗成的交往、交战规矩。
宣王是以使臣的身份去北晋,而且是去送贺礼,却被扣下了,这绝非小事。
而北晋扣下宣王的理由,竟是大锦朝羞辱了北晋。
大锦朝送给北晋皇帝的贺礼不是什么珍贵罕见,世间少有的夜明珠,而是一个里面掏空,装了萤火虫的寻常玉珠……
去年,皇上过寿,北晋送来的是份重礼,可大锦朝的的贺礼竟然如此廉价,廉价倒也罢了,还口口声声说是夜明珠,当北晋是傻子,没见识过什么是夜明珠,所以这般愚弄吗?
这对北晋皇上来说,是奇耻大辱,扣下宣王,要大锦朝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至于什么样的答复,能让北晋消气,这叫不好说了。
但最起码,要把真的夜明珠送上。
可夜明珠宣王已经带走了,现在上哪里再去找一颗?
再然后,逸郡王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大家怀疑是他偷换了夜明珠,因为那颗夜明珠是她母亲的陪嫁,他几次想要回来。
而且偷换夜明珠,还拿萤火虫瞒天过海的事,也像是他惯常做事随性而为,不怕捅篓子的顽劣性子才能干的出来的事。
本来夜明珠被盗,逸郡王就一肚子邪火了,他是想要回夜明珠,可楚北当初劝阻了他,他既然答应了楚北。就不会食言而肥,夜明珠暂且寄存在北晋一段时间,他会正大光明的拿回来的。而且是连本带利。
现在夜明珠失窃了,还不知道是被谁偷的!
他本来就有些心急了,结果倒好,还有人把这屎盆子往他脑门上扣,惹了他不算,还要他背这口大黑锅?
逸郡王火大的很,要叫他知道是谁偷了夜明珠。他绝对要剥他两层皮!
宸王府,牡丹苑。
书房内,清韵坐在书桌前。正在用心绘画,将手中青玉狼毫笔放下后,她看着桌子上的图,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天气炎热。墨迹干的很快。她小心的把图纸卷起来。
外面,有开门声传来,香兰进来道,“王妃,王爷回来了。”
清韵拿起未卷好的图纸,就起了身,一边卷起来,一边往外走。
才出门。就瞧见楚北走过来,他一边走。一边吩咐卫风事情,离得远,他说话声又不大,清韵听不清楚。
等她走过去时,卫风已经领命离开了。
清韵走下台阶,问道,“事情推掉了吗?”
宣王被扣,夜明珠丢失的消息,是昨天传回京都的。
事态严重,皇上当即召集了好几位大臣商议这事,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大锦朝有不少地方数日没有下雨了,旱灾初显,北晋在这时候扣下宣王,有存心挑起战乱的嫌疑,而且还是大锦朝不占理。
就算真要打仗,也不能做没有理的那一方。
七八位大臣齐聚御书房,商议了半天,最后把追查夜明珠一案交给楚北去查。
交给楚北查的理由很简单,皇上当初把筹备北晋贺寿的事就是交给楚北办的,宣王去贺寿出了事,他也是要付点责任的。
虽然这责任两个字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夜明珠他是见过,但是都没有经过他的手,直接交到宁王手里的,在宁王手里待了两天两夜,又当着他的面交到了宣王手里。
从始至终,他连摸都没有摸过夜明珠。
现在宣王丢失了夜明珠,却要他来担责任,这罪责扛的有些冤。
不过夜明珠关系重大,这案子交给别人去查,皇上也不放心,所以就交给楚北了。
楚北接了夜明珠一案,也很认真的去查,但是夜里躺在床上,闲聊时,清韵无意中说了一句话,叫他上了心。
清韵说,“逸郡王也真是倒霉,就因为夜明珠是他娘的陪嫁,他想拿回去,夜明珠丢了,就都怀疑是他,其实我很好奇呢,献老王爷在朝中地位显赫,夜明珠对献王府意义匪浅,当年世子妃把夜明珠送给太后,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皇宫里稀罕宝贝又不止这一件,为什么太后要把夜明珠送给北晋呢,留在手里,万一哪一天安郡王惹到了逸郡王,或者献老王爷,夜明珠好歹是个情面,总比送给北晋,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好吧?太后的脑回路,实在叫人想不通。”
因为太后总做一些寻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所以太后为什么这么做,她只是有些好奇纳闷,却并未多想。
但却是给楚北提了个醒。
夜明珠丢失,没准儿就是针对逸郡王的。
当然了,逸郡王虽然纨绔了些,但他并没有什么实权,偷夜明珠的贼,最终的目的怕是想通过逸郡王,算计献老王爷。
而有胆量算计逸郡王,盯着献老王爷的,肖想的东西绝非一般,只有献老王爷手中的兵权。
加上夜明珠之前一直在太后手里,一般人,哪怕是皇上,都没那个胆子觊觎太后手里的东西,只有太后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才能开那个口。
如果送出去一颗夜明珠,能换回献老王爷手里的十万兵权,哪怕只有一半,也值得了。
要是兴国公得到献老王爷的兵权,哪怕只是一半,后果都不堪设想。
楚北在走神,而清韵的注意力已经从夜明珠上转移到王府观景楼上了,现在观景楼被烧,总不能就不管了,得重建啊。
至于建成什么样子,清韵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不知道楚北赞不赞同,所以要和他商议下。
结果她说了一通,结果楚北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在清韵问他意下如何的时候,楚北的回答是牛头不对马嘴,“这差事我应该推掉。”
清韵懵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差事是皇上让他查夜明珠一案的事。
夜明珠一案,清韵除了知道夜明珠是逸郡王他娘的陪嫁,在太后手里待了好多年,由宣王送去作为北晋皇帝的寿礼之外,其他一无所知,这差事应不应该推掉,她哪里知道?
但是,有些事她还是明白的,“夜明珠一案,是你封王之后,皇上交给你办的第一件差事,加上凤凰异象,文武百官都看着呢,你才接手就推掉,文武百官该质疑你办事能力了。”
尤其他一个月后就要搬离京都了,离得远,再亲密的关系都要弱三分,何况安郡王还有太后全力支持,尤其这个太后之霸道,连皇上都敢压制。
夜明珠一案办的漂亮,倒可以让文武百官们看看楚北的办事能力,让他们知道,安郡王和他争斗成功的可能性很低,在站队和被人拉拢时,能理智点。
清韵说的,楚北何尝不知道。
但推掉差事是他权衡再三,才做的决定。
他有预感,夜明珠做贺礼,到皇上把贺寿一事交给他办,再到夜明珠丢失,宣王被扣,此间种种,怕是一局早就被人下好的棋。
现在矛头都指着逸郡王,逸郡王是他的人,从他们回京起,就算是公开的事了。
他去查逸郡王……如果偷盗夜明珠的人真的志在献老王爷手里的兵权上,那夜明珠肯定会在献王府出现,而且是正大光明的出现。
那时,他这个负责查案的人该拿“罪证确凿”的逸郡王怎么办?
证据面前,由不得他徇私舞弊,他只能把逸郡王送进大牢。
以逸郡王的性子,他送他进监牢,就是不信任他,算是仇人了。
还有献老王爷,敢关他宝贝孙子,气头上,估计还会把他送去监牢。
再想的可怕点,要是逸郡王在监牢里出了什么事,献老王爷会疯的……
这差事,说什么也不能接啊。
知道这差事不好办,楚北进宫推掉差事,清韵才会迫不及待的问。
见楚北点头,清韵这才放心。
见她大松一口气,楚北笑道,“你都让我挑兴国公不在的时候去找父皇推掉差事,怎么可能不成功?”
要是兴国公不在,他和皇上亲父子,有话自然好说了,可她不是担心出什么万一嘛,万一兴国公的人那时候有事去找皇上呢,谁能料的准?
不过现在没事了,就好了。
清韵见楚北额头有汗珠,道,“我让丫鬟冰镇了绿豆粥,你吃一碗消消暑气……。”
话还没说完,一道黑影闪过来,面孔很生,道,“爷,出事了,逸郡王把宣王世子给揍了。”
闻言,楚北眉头皱的快没边了。
清韵愕然望着他,“你没叮嘱逸郡王小心点吗?”
楚北揉太阳穴,眼神有些无力道,“怎么没叮嘱,我在进宫之前,就知会他了,让他万事小心,他应的很爽快,结果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出事了。”
宣王被扣,结果宣王世子挨揍,用膝盖想也知道肯定是宣王世子去找逸郡王要夜明珠去救宣王,结果惹恼了逸郡王,才会揍他。
揍了宣王世子,事情就闹大了。
原本大家只是怀疑他,还不敢拎到台面上来,只敢在私下里,现在他揍了宣王世子,这事肯定会闹到皇上面前,他嫌疑大,为了撇除嫌疑,肯定会搜查献王府。
他还以为能打断敌人的布局,结果根本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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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奇葩
没辄,楚北只能再进宫一趟了。
清韵闲的没事,也跟了去。
去的也巧,两人坐马车刚到皇宫门前,就瞧见了逸郡王和被揍的鼻青脸肿惨不忍睹,眸底火花噼里啪啦直烧的宣王世子。
不但揍了,而且是下了狠手的。
再见他,皮肤白皙,脸色红润。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哪怕宣王世子无凭无据上门质问,不占理,但就凭他弱,别人就偏向他三分了,更何况,大家原就怀疑夜明珠被盗是他干的。
看见逸郡王,楚北额头皱着,逸郡王撇嘴,有些气弱道,“别这么看着我,你叮嘱的话,我没当成耳旁风,我是忍无可忍才揍他的。”
楚北没有说话,他看逸郡王的眼神,明显带着怀疑,他怀疑逸郡王是不是真记得他叮嘱的话。
逸郡王知道就凭他揍了宣王世子,楚北不信他还记得,也情有可原,但是现在人也揍了,他后悔当时没再忍一忍也没用了,更何况,他就没后悔。
“就凭他认定是我偷了夜明珠,说我有爹生没娘养,我没废他两条胳膊,已经是看在你千叮呤万嘱咐的份上了,”逸郡王捏了拳头道。
本来楚北还想说一句小不忍则乱大谋,听到那句有爹生没娘养,他就道,“夜明珠的事且不论,如果宣王世子不给你道歉,你就当着皇上的面废他一条胳膊吧。”
楚北说着,清韵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
逸郡王的怒气就消了大半了,他笑道,“其实我更想踹他进牛粪的。可惜找了半天都没有,我还真想带一坨牛粪进御书房。”
清韵额头有黑线了,逸郡王的性子还真叫人没法形容,如此凝重的气氛下,他还能说笑自如。
不过宣王世子挨揍完全是活该。
当初兴国公府大少爷羞辱楚北,被他一脚踹进牛粪,这还只是羞辱楚北。那句有爹生没娘养,比伤逸郡王更重。
而且,献王世子是战死沙场的。
他死后。献王世子妃忧思成疾,没过多久也跟着去了。
如果不是为了大锦朝,献王世子和世子妃活的好好的,岂容他宣王世子辱骂逸郡王?
宣王是被北晋扣了。可夜明珠交到他手里时是真的。被人偷走了,窃贼固然可恶,可也是他失职,更何况,还不排除他是监守自盗。
一个办事不利,一个为国捐躯。
要是宣王世子辱骂逸郡王,还是逸郡王错了,那那些为大锦江山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该寒心了。
在战场上。他们不会再奋不顾身,因为他们死了。他们留下的儿女会被人辱骂有爹生没娘养,还无处申辩。
不过宣王世子不至于这么说话没分寸,应该是楚北叮嘱了逸郡王,他挑衅,逸郡王不鸟他,才会如此辱骂找揍挨,越是如此,就越显得有问题。
逸郡王笑完,一夹马肚子,就朝前奔去。
等马车进宫停下时,早不见他们的人影了。
楚北是要去御书房的,清韵没有跟去,虽然御书房她也没少去,但是没有皇上传召,她跑去凑热闹,铁定不行啊。
她只是觉得无趣,顺道进宫给太后请安,刷好感的。
至于刷好感,可不是仅凭嘴上请安就行的,讨好拍马屁的话,她就不擅长说。
所以,清韵是带了东西来的。
喜鹊捧着个托盘紧随其后,托盘上放着一个锦盒。
前面有公公领路,朝永宁宫走去。
永宁宫内,太后正在闭眼小憩,丫鬟帮她捏肩膀。
有公公上前,福身请安道,“太后,宸王妃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掀了下眼皮,看了眼窗外,道,“让她进来吧。”
公公退出去后,清韵这才进殿。
太后慵懒的斜靠着凤椅上,望着她道,“三日进宫给哀家请一次安就够了,不必天天来。”
清韵福身请安道,“过不了多久,清韵就会随相公搬去封地住,往后想来给太后请安都难了,皇上那儿……。”
说到这里,清韵就停了。
太后明白她的意思,皇上让她好好照看她身子,她不敢不听话。
太后看见了喜鹊手里端着的托盘,想到她服用的养身丸,太后脸色就温和了些,道,“又给哀家捣鼓药丸了?”
清韵摇头道,“不是药丸。”
太后眉头挑了下,有些好奇清韵给她送的是什么了。
清韵转了身,喜鹊就把托盘交到她手里。
清韵接过托盘,道,“这是清韵新调制的面膜,敷在脸面,有美白去皱,可以保持肌肤滑腻有弹性。”
这面膜是清韵给自己捣鼓的,本来她皮肤很好,都不需要涂脂抹粉,但是架不住天气太热了,虽然穿着冰绸,身子凉爽,但是在太阳下多走几圈,皮肤就难免被晒黑一些。
皮肤越白,就越容易被太阳晒黑。
就连丫鬟都没少抱怨晒黑了,躲在屋子里不想出门。
她没事就尝试着面膜,前世她没有做过,可以买现成的方便,但是现在没有,只能自给自足了。
好在她是学医之人,知道如何调理皮肤,所以制起面膜来也不难。
听清韵说了一个从未听过的词,还对皮肤好,太后就兴致更高了。
虽然先皇过世快二十年了,可女人对容颜的注意,那是伴随一辈子的。
再加上清韵是奉命来照顾她的,她驳了清韵,就等于是驳斥了皇上的孝心。
太后笑道,“那哀家就试试吧。”
见太后要试,清韵眸底闪过一抹笑意。她就知道太后不会拒绝,赶紧端着托盘上前。
先是让丫鬟打了清水来,洗去太后脸上的妆容。再取了一片用绸缎剪成的面膜帮太后贴上。
冰冰凉凉的,敷在脸上,感觉真不错。
尤其鼻尖还嗅到一股淡雅清香,煞是好闻。
帮太后把面膜敷上后,清韵道,“太后,面膜要敷一炷香的时间。”
太后躺在贵妃榻上。轻嗯了一声。
清韵就站在一旁,季嬷嬷见她一直站在,端了个小杌子来。她朝她一笑,然后坐下来。
太后躺着不动,她不说话,没人敢吭声。
过了大半盏茶的功夫。有个公公进来了。
走到太后什么。想要说话,又顾及清韵在。
太后看着他,道,“有话就说吧。”
那公公就道,“太后,瑾淑县主方才去宁王府了,而且送了不少东西去,像是道贺。”
“道什么贺?”太后多看了公公一眼。
公公摇头。他不知道。
宫外是这样传话回来的,他也不知道宁王府有什么喜事。
季嬷嬷站在一旁。恍然道,“奴婢想起来了,今儿是宁王寿辰。”
太后眼神滞了下,摆摆手,那公公就退下了。
她道,“这么多年,哀家都忘记,今儿是先太子和宁王的生辰了。”
季嬷嬷看着太后,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以前先太子没有出事,他和宁王都是一同过生辰的。
后来先太子过世后,宁王就再没有办过寿辰了,好像他从来就没有办过,都是顺带的。
先太子的死,是太后心底的痛,宁王过寿辰,太后势必会想起先太子,宁太妃懂事,处处顾及太后,就是委屈宁王了。
清韵坐在一旁,听先太子和宁王是同一天出生,她又忍不住怀疑先太子和宁王是偷梁换柱的了。
她越想就越觉得这样的可能大。
她忍不住好奇,问道,“先太子和宁王一天出生的?”
太后听着,眼神黯淡。
先太子过世太久了,久的人们都忘记他是哪一天出生的了,还有宁王……这么多年也确实委屈他了,要是他过寿辰,大家也能想起先太子来吧?
见太后眸光黯淡,清韵有些忐忑,怕触及太后的伤心事了。
不过太后还是回了她,道,“先太子是和宁王一日出生的,两人前后就隔了半个时辰,如果不是哀家当初生先太子太疼,不小心踹了太妃一脚,让她动了胎气,宁王也不至于早产两个月。”
听到太后话里的愧疚,清韵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太后这是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钱呢。
不过这么说来,宁太妃和太后是在同一个产房生的孩子了?
那就更有机会偷换孩子了啊。
清韵想提醒太后一声,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已经答应若瑶郡主,不拿这事报复宁太妃,而且,太后对宁太妃的信任,从那愧疚的语气就能听出来了,说了也是白说。
清韵有些走神了。
直到喜鹊推攘她,她才反应过来,问道,“怎么了?”
喜鹊脸红着,低声道,“太后再跟你说话呢?”
清韵脸窘了,太后失笑,“想什么呢?”
清韵撒了个小谎道,“清韵在想面膜的事,清韵会好多种面膜,打算在离京之前,都制出来,让太后试试效果,看哪个好,等去了边关,让人给太后送来。”
清韵一番孝心,叫太后动容。
只是想到之前曾下懿旨要赐死她的事,太后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儿。
清韵能猜到太后再想什么,她问道,“太后方才和我说什么了?”
太后没有说话,季嬷嬷笑道,“太后想听听宫外的事。”
清韵眸光闪了下,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啊,这不是绝好的打听机会吗,她忙道,“那我和太后说一个清韵最近听到的奇葩事。”
好吧,才说了一句话,太后和季嬷嬷都望着她了。
“奇葩?”季嬷嬷笑问道。
清韵轻咳一声,赶紧解释道,“奇葩是指非正常人,比如正常是狗咬人,奇葩就是人咬狗。”
一句话,把太后逗乐了,“说来听听。”
清韵就道,“相公的封地在雍州,所以清韵对雍州的事多了些关注,这事就发生在雍州。”
清韵多留了个心眼,万一宁太妃未婚有孕的事她知道,那她接下来说的事就有含沙射影之嫌了,所以悠着点。
不过就冲太后的愧疚来看,十有**是蒙在鼓里。
她继续道,“雍州有个大户,养了两个女儿,一嫡一庶,嫡女出嫁后,两年未有身孕,就有些着急了,想给相公纳妾,好开枝散叶,又怕妾存了私心,不好管教,所以就动了把庶妹给相公做贵妾的心思,哪里知道那庶妹与人有染,还怀了身孕,偏贪慕权势,就带着身孕出嫁了,偏巧那嫡姐在她出嫁没几天,就诊出了喜脉,嫡姐足月生子,庶妹生的是七星子,双喜临门,但是有嫡子在,庶子就没什么前途,那庶妹就动了歪心思,把两人的孩子调换了,一招瞒天过海,瞒过了所有人,本是嫡子,成了庶子不说,还小小年纪,就被那妾室做主,将来放弃应得的家产,只要一间陋铺过日子,还被教养成了假嫡子的跟屁虫,处处以假嫡子马首是瞻,只要他犯错,就会重重责罚,嫡母还会心软,那庶母则严厉万分,但是对假嫡子,庶母却百般疼爱,宠的无法无天,以至于性子顽劣,闯下大祸……。”
太后听着,问道,“闯了什么祸?”
清韵临时编故事,有些卡住了,她道,“那假嫡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把家产输光了,一家上下,从富庶之家,沦落街头,那老爷责怪嫡母教子无方,嫡母伤心至极,她性情温婉,贤良淑德,那老爷更是正直无私,人人称颂,两人都不娇惯孩子,却养出来这么个孽障,都不像是他们生的,就因为这一瞬间的念头,那嫡妻就多看了那假嫡子几眼,越看越觉得那假嫡子越不像他们夫妻,反倒有些像是她远房表哥,反倒是那庶子性子像他们……嫡母不敢相信,但他们家道中落,那贵妾没有了图谋,也不装了,就去投奔表哥了,结果被表嫂乱棍打了出来,这事也为大家所知晓。”
清韵说完,太后问道,“后来呢?”
“后来那贵妾就不知所踪了,有人说死了,有人说是被表哥当外室养了,没人知道。”
太后就道,“包藏祸心,害苦了别人,岂会有好下场?”
季嬷嬷也道,“让人母子分离,还装大度,应该受千刀万剐之刑。”
清韵笑道,“这还不是最奇葩的呢。”
季嬷嬷啊了一声,道,“还有更奇葩的?”
清韵点头,“有啊,这事传开了之后,有把表妹庶妹娶回来做妾室的,都存了警惕之心,结果你猜怎么着,还真有人能对号入座,不过那是一双女儿,嫡女被换成了庶女,不过两个只是被调换了,不是府外带去的孽种,听说雍州出了这事后,极少再有人敢纳表妹庶妹为妾的,就算有,孩子也隔好几岁,毕竟不是没个孩子出生身上都有胎记好辨认,加上丫鬟什么的都还收买,孩子小,不容易辨认,最容易出岔子了。”
太后听着,她抬起手,从贵妃榻上起来,她取下脸上的面膜。
眸光有一瞬间的迟疑。
清韵见了就放心了,她一番话没白说,太后也对号入座了。
不过,很快,太后就眸光清明了。
非但清明,还有些欣慰。
清韵,“……。”
白费口舌啊!
算了,一口也吃不出来一个胖子,徐徐图之吧,不管怎么说,至少怀疑的种子是种下了,只要锄头舞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回头有事没事再撩拨下,她就不信她宁太妃在太后心底就那么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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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花灯
伺候太后敷了面膜,又给她留了几片,叮嘱季嬷嬷每天给太后敷一回,清韵就没事了,然后起身告退。
楚北没让人来找她,应该还在御膳房商议事情,她自然不会去打扰。
宫里认识的人不多,只剩下皇后那里可以去坐坐了。
只是昨天进宫请安,皇后说这两日不用去给她请安,应该是身子不适,清韵不便去打扰,所以就漫无目的的在皇宫里转悠。
走过九曲回廊,穿过茂密树荫,见前面不远处有小桥和凉亭,清韵便迈步走过去。
还没走到桥边,喜鹊就伸手指着前面道,惊喜道,“王妃,有花灯呢。”
说完,又好奇道,“今儿又不是花灯节,怎么会有人放花灯呢,还点了蜡烛,就算要放,也该晚上放才对呀。”
有好几盏花灯,样式很精致,也不知道是谁放的,清韵就迈步上小桥。
刚走到最高处,就听前面有公鸭嗓音传来,带着怒意道,“好啊!总算让我逮着了,原来是你放的花灯!”
寻声望去,之见湖畔有人在拉扯。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公公,拉扯的是个年纪不算小的嬷嬷。
那嬷嬷被抓了袖子,努力挣扎,可是那小公公是用了力抓的,嬷嬷根本就挣脱不开。
清韵站在没动。
那边又过来一个公公,瞧穿戴应该是个小总管,身侧还跟着个低眉顺眼的小公公。
见他过来。抓着人的小公公就高呼道,“高公公,我抓到放花灯之人了!”
看见高公公过来。那嬷嬷挣扎的更厉害了。
一不留神之下,还真叫她给挣脱了,看见她跑,两个小公公赶紧去追。
那嬷嬷是朝小桥这边跑的,只是太急了,在上台阶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裙摆。摔了一跤,又被逮住了。
而且这一回,那两个公公死死的扣着那嬷嬷。嘴里还放着狠话。
喜鹊站在一旁,有些替她担心,“不过就是放了两个花灯,怎么看着像是犯了死罪一般?”
她刚嘀咕完。那边高公公就走了过来。
正要数落那嬷嬷呢。一抬眼,瞧见清韵站在小桥上看着他们,高公公凌厉的脸色顿时一转,换了笑脸,殷勤备至的迎了上来,给清韵请安。
清韵看着那嬷嬷,笑道,“不过是放了几盏花灯。有必要抓人这么严重?”
那公公忙道,“回宸王妃的话。宫里严禁私放花灯,她犯了宫规,理当严惩,而且她放的还不是普通的花灯,那花灯是祭拜亡灵的,去年,也是今天,但是天气没这么热,才下过一场雨,风清气爽,皇上邀请宁王逛御花园,正聊到宁王寿辰,结果就看到了祭拜亡灵的花灯,实在不吉利,皇上当时动了怒,负责这一带的几个公公都挨了板子,可是一直没找到放花灯的人,原以为那人没胆子了,谁想到竟然又放花灯了,若不严惩,万一再冲撞了宫里的贵人,就不妙了。”
听到公公说那花灯是祭拜亡灵用的,喜鹊身子都哆嗦了下,她方才还想到湖畔,捡一个起来……
清韵也没想到那花灯是用做祭拜的,也难怪不许人随意放花灯了,这要人人都放花灯祭拜,只怕整条湖都能被花灯晒满了。
虽然那嬷嬷瞧着可怜,清韵还想替她求个情,但此风确实不可长。
她转身要走,那嬷嬷就跪下道,“求宸王妃救奴婢一命。”
清韵脚步顿住,她敛眉了,“救命?”
不过是放了个花灯,不至于要她得命这么严重吧,最多杖责二十大板,以儆效尤就成了啊。
那嬷嬷连着求清韵救命,清韵就望着那总管公公了,“放花灯,会要她的命?”
总管公公点头道,“她私放花灯,去年就冲撞了皇上和宁王,依照宫规,她那时候就该没命了,已经容她多活一年了,宸王妃仁慈,但宫规如此……。”
其实,说来这嬷嬷与他还有点恩情。
因为他能得到这差事,还多亏了她,是她去年私放花灯,让前一任总管挨了二十大板,引发旧疾,扛了半年就病故了,要不然这差事还轮不到他呢。
但是她既然能给上一任总管惹事,就难保不会给他惹祸,有前车之鉴,他不得不防啊。
好在宸王妃心底良善,不然他今儿是难免受罚了。
清韵还真不忍心好好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而且在她看来,放花灯真的不是什么大错,挨板子就算了,要她得命就太严重了。
她看了那嬷嬷一眼,道,“放了她吧。”
总管公公听得一愣,“宸王妃,这……。”
清韵望着他,语气平淡道,“不行吗?”
总管公公吓了一跳,连连点头,“行的,宸王妃给她求情,奴才怎么敢不放人。”
说完,赶紧给那两个抓人的公公摆手,让他们放人。
宸王妃那不是一般人啊,祭天是献舞献出凤凰异象来,大家都说她会是未来的皇后,将来这个皇宫都是她做主,放个丫鬟多大点事啊,就是皇上在,她替嬷嬷求情,皇上估计都会饶了她,何况是他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公公了。
清韵点头,摆手道,“下去吧。”
总管公公便告退,带着那两个小公公走了。
那嬷嬷跪在地上,想爬起来,只是脚方才崴了,有些疼,根本使不上力气。
喜鹊过去扶她,那嬷嬷有些受宠若惊。
喜鹊是清韵贴身丫鬟,若是在宫里,那就是皇后身边的女官了,她们平时连面都见不上。现在这样的人物却来扶她,嬷嬷觉得自己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清韵站在柳树荫下,看着远处的花灯。问道,“去年放花灯出了事,我想你不会不知道,怎么还敢放花灯?”
这样不要命放花灯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喜鹊也纳闷,“你这是祭拜谁?”
嬷嬷苦笑一声,道。“我何尝不知道宫里不许放花灯,可我们家乡的风俗,女子必须要过六十岁寿辰。活着要大办,死后则要放花灯,尤其不是寿终正寝的,否则灵魂不会安息。去年祭拜的是我姑母。今年祭拜的是我娘,就是冒险,我也要……。”
原来是一番孝心,只是什么地方的风俗,竟然一定要放花灯。
喜鹊扶着嬷嬷坐下道,“你娘和你姑母是一天去世的?”
嬷嬷点头,眸光带着怀念道,“是同一天去世的。已经有三十六年了。”
喜鹊惊讶,她还以为去世没两年呢。没想到去世这么久了。
清韵站在,听到去世三十六年,她眸光有些闪烁,今天正好是先太子和宁王出生的日子,尤其宁王今年正好三十六岁。
皇宫里一连出生两位皇子,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了,普天同庆。
一般情况下,还会大赦天下。
这位嬷嬷的姑母和亲娘却在这一天去世了?
清韵嗅出一点不寻常的味道来,她问道,“三十六年前的今年,正好是先太子和宁王出生的日子,你姑母和你娘犯了什么错,怎么会处死?”
那嬷嬷听得一怔,抬眸望着清韵。
喜鹊也反应过来了,对啊,一般吉利日子是不见血的,见血不吉利。
宫里那一天犯了错的人,都会饶了他,若是要病死的,都会拉到宫外,不会让他们在宫里头咽气的,这位嬷嬷的亲人死的古怪。
见清韵望着她,那嬷嬷有些支支吾吾,“奴婢,奴婢不知道。”
见嬷嬷说话没底气,眸光躲闪,就知道她不是不知道,是不敢说。
清韵就笑了,“你不必隐瞒,我猜的出来,怕是与先太子和宁王出生有关吧?”
嬷嬷眼睛睁圆,直直的看着清韵。
清韵眸底笑意更深,如她所料,真的和先太子和宁王出生有关。
她今儿还想找到三十多年前给先太子和宁王接生的人打听一二,不过她有心里准备,若果真的偷梁换柱了,当时接生的人一个都活不了,通通会被灭口,因为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没想到从永宁宫出来,就见到一个见证了当初先太子和宁王出生之人的后人,或许能问出来一些有用的信息。
“和我说说你娘和姑母的事吧,权当我救你一命,你报答我,”清韵声音很轻,但毋容置疑。
若是青莺在,她应该懂清韵这么问是为了什么,但是喜鹊不知前情,这会儿听清韵打听三十多年前的旧事,实在是奇怪。
不过清韵都这么说了,那嬷嬷岂敢不从啊,清韵能救她一命,自然就能要她得命。
再说了,三十多年前的事,她知道的并不多,那时候她才七岁。
她只知道,她们出生官宦之人,只是父亲犯了错,男的发配边关,女的都做了奴婢。
本来她们是做苦力的,是姑母能拿竹叶吹小曲,有一回被还是皇后的太后看中了,就到她身边当差了。
有个在皇后身边伺候的姑母,她们母女的日子也好过了,她姑母心灵手巧,哄得皇后高兴,她们也到皇后院子里当差了。
她还记得,那一天,是她们休沐的日子。
母亲和姑母打算带她出宫玩一天,谁想到刚准备要出门呢,就得知皇后要生了的消息。
这么喜庆的事,谁还有心情出宫啊,尤其太后根本就没到生产的日子,早了好几天。
不过早几天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出宫的计划就被打乱了。
她还记得母亲把她关在屋子里,不许她出去,说是会很乱,怕她闯祸。
她就在屋子里待着,盼望着太后早点生皇子,那样她们就有赏赐了,可以出宫买许多好吃的。
可是皇子生了,还是两个。但是母亲和姑母却再也没有回来。
到了第二天,她才见到姑母和娘亲的身体,已经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除了她们,还有七八个丫鬟和嬷嬷,都死了。
那时候她还小,不懂事,但是后来大些了,才知道那些丫鬟和嬷嬷都是太后宫里伺候她和宁太妃生产的。
生了皇子是喜事,整个宫里都得了赏赐。高高兴兴,普天欢庆。
可她却在那一天没了两个亲人……
她知道今天是先太子和宁王的寿辰,对于他们。她心底从来就没有过敬意,有的只是恨意,又怎么会管他们吉利不吉利,她只想姑母和母亲九泉之下能安息。
嬷嬷越说。眼眶越红。
喜鹊听得有些心酸。小小年纪就没了两个亲人,那种感受她能体会,要换做是她,对先太子和宁王也不会有半点好感。
但是清韵却是听得眉头皱的紧紧的,都快没边了。
她还以为嬷嬷的姑母和亲娘是被宁太妃杀的,却没想到是被太后赐死的。
太后为什么要赐死那些伺候她和宁太妃生产的丫鬟和嬷嬷啊?
没道理啊。
总不至于是太后偷梁换柱的吧?
那先太子不是她儿子,那她吃饱了撑着为了宁太妃的孙子逼迫自己的儿子,脑子被门夹了也没这么傻的吧?
“没人知道那些伺候太后和宁太妃生产的丫鬟和嬷嬷是怎么死的吗?”清韵问道。
那嬷嬷摇头。“没人知道。”
没人知道?
清韵不信,她问道。“那季嬷嬷呢?”
季嬷嬷是太后的贴身嬷嬷,太后生产这么大的事,她肯定会陪在一旁,要是丫鬟和嬷嬷都被赐死了,她怎么活的好好的?
如果她知情,她说什么也会撬开她的嘴。
嬷嬷摇头,道,“那一天,季嬷嬷吃坏了肚子,没有进产房。”
清韵眉头又皱陇了三分,这么巧?
用膝盖想也知道绝对有问题!
就是不知道季嬷嬷吃坏了肚子,是太后让她避开的,还是宁太妃让她避开的。
不过不管是谁,总归季嬷嬷吃坏了肚子,目的都是让她置身事外。
在宫里,要想活的久,最好是什么秘密都不知道。
但是当时伺候太后和宁太妃生产的丫鬟和嬷嬷都死了,除了太后和宁太妃,根本就没人知道她们是为什么死的,本来还以为季嬷嬷会知道,谁想到她根本就不在场。
清韵心底跟猫挠了一般,就跟喉咙里卡了一根刺,不拔出来,就浑身难受。
有丫鬟见嬷嬷没有回去,就过来找她。
见了清韵,赶紧上前请安,然后把那嬷嬷扶走了。
临走之前,嬷嬷对清韵是千恩万谢。
嬷嬷走了,清韵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往前走。
她还打算去凉亭处歇歇,吹吹凉风,刚到凉亭,就有公公过来,气喘吁吁道,“可算是找到宸王妃了。”
喜鹊见他满头大汗,找的有些急,连忙问道,“可是王爷要出宫了?”
公公连连点头,上气不接下气道,“宸王爷和宁王他们要去献王府搜查,让奴才尽快找到王妃,好一起去。”
清韵愣了下,不应该啊,楚北都知道夜明珠可能会出现在献王府,到时候坐实夜明珠是逸郡王偷盗的事实,让逸郡王背黑锅,他怎么还让人去献王府搜查呢?
这样做未免太冒险了。
清韵赶紧往前走,一边问公公逸郡王和宣王世子打架的事。
公公虽然在御膳房当差,但就凭找人这样的事都是他来,御书房里面议论的事,他就不可能知道。
停马车处,楚北在等候她,见到他,清韵就问道,“宁王他们真的去献王府搜查了?”
楚北伸了手,清韵把手抬起来。
楚北握着她的手,将她带到马背上。
一夹马肚子,马儿就跑了起来。
“万一查出来怎么办?”清韵忍不住问道。
楚北笑道,“搜查是逸郡王提出来的,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提的。”
清韵就没说什么了。
很快,他们就到献王府前了。
看到献王府前一幕,清韵有些黑线。
宁王他们是带人来搜查献王府的,结果在献王府门前,被献王府的人先搜查了一遍。
这是怕他们趁着搜查的机会,把夜明珠带进王府栽赃陷害呢。
要真查出来,那可真好玩了。
不过,显然,清韵想多了。
那些官兵都挨个的搜查过后,别说夜明珠了,连个普通玉珠都没有。
清韵就是顺带来献王府做个客,蹭了一杯茶。
很快,官兵就搜查完了。
没有找到夜明珠。
逸郡王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冷哼一声,语气不善道,“这下,本郡王的黑锅可以取下来了吧,以后谁要是再敢往我脑门上扣屎盆子,本郡王让他真****!”
他姥姥的,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么大的鸟气呢,都快气出内伤来了,现在总算是沉冤得雪,扬眉吐气了!
他话音刚落,外面就进来一个官兵,急道,“王爷,夜明珠找到了!”
逸郡王听得大笑,“听见没有,找到了!”
宁王站起身来,问道,“在哪里找到的?”
官兵连忙回道,“在靖国公府上。”
宁王眉头一皱,他瞥头,要看逸郡王。
结果哐当一声传来。
逸郡王摔地上去了,他嘴角抽搐,欲哭无泪道,“千防万防,还是掉坑里去了……。”
“要叫我知道是谁在坑我,我非得去刨他祖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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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嫁祸
靖国公府,正是逸郡王的外祖家。
清韵还记得在侯府宴会上,逸郡王是怎么坑他表哥路蒙的,差点笑抽一宴会的人。
夜明珠正是靖国公府给献王世子妃的陪嫁。
这些年,靖国公府有些没落了,没落的原因是子嗣凋零。
当年靖国公就只生了一个女儿,也就是献王世子妃,本来和献老王爷约好了,生的第二个儿子过继给靖国公府,可谁想献王世子妃还没等到生第二个儿子就郁郁而终了。
路蒙是靖国公在本家偏支抱养回来的,他父母双亡,从五岁起就住在靖国公府。
这些年,靖国公老了,无心管朝堂上的事,就在府里养病,
所以偌大一个靖国公府,只有三个正主,靖国公和靖国公夫人,还有大少爷路蒙。
他们是没道理去偷窃夜明珠的,也没那个实力成为别人忌惮的存在,要嫁祸给他们,再借此除掉他们。
唯一的解释,就是夜明珠是逸郡王放在靖国公府的。
没错,官兵也是这样禀告的。
半个时辰前,逸郡王派人送个锦盒去靖国公府,说是存放在靖国公府,回头得空了就去取。
当时路蒙正和几个世家少爷出府,他们约好了去游湖。
刚走到大门前,就听小厮禀告,“总管,郡王爷把什么东西存在咱们靖国公府,肯定非比寻常,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取。咱们把东西放哪儿啊?”
总管捧着锦盒,也是一脸的为难,“我哪知道啊。送去给国公爷收着吧。”
万一丢了,郡王爷的暴躁脾气,可没人忍受的住,还是小心为上。
总管正要捧着锦盒进府。
正好被路蒙一行人看见了。
当时就有世家少爷好奇了,“你们说那锦盒里装的会是什么东西呢,堂堂逸郡王天不怕地不怕,居然一个小小锦盒还会送到靖国公府来保管。这是怕人偷了呢,还是担心被献老王爷知道了挨骂?我这灵敏的鼻子嗅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他这么说,有世家少爷附和道。“我也觉得奇怪,那锦盒肯定装了不寻常之物,诶,你们说。会不会是失窃的夜明珠?我听说大家可是怀疑夜明珠是逸郡王偷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路蒙用胳膊搂紧脖子了,“说什么呢?!”
那世家少爷赶紧改口道,“又不是我说的,是大家说的。”
路蒙不以为然,“逸表弟是什么人,你们见他哪次犯怂过?每一回闯祸,他都是理直气壮的好么,再说了。他要是对夜明珠有想法,就不会允许夜明珠被送去北晋做贺礼了。没事别乱猜,小心传到逸表弟耳朵里,我可救不了你们。”
那几个世家少爷连连称是,逸郡王可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不过,那锦盒里装的是什么,他们就更好奇了。
这不,他们几个就怂恿路蒙看看,路蒙不答应,他们就道,“又不是夜明珠,你怕什么,还是你怕逸郡王教训你啊?”
他们激将路蒙,但是路蒙不为所动。
逸郡王送锦盒来靖国公府保管,那肯定是不希望大家知道锦盒里装的是什么,或是怕传扬出去,他当着众人的面看锦盒,那不是存心和他过不去吗?
这么蠢的事,他会干?
可是他不干,有人不罢休啊。
这不,一粒小小的石子就让总管大人在下台阶的时候,摔了一跤,手里的锦盒也给摔了出去。
锦盒捆的严实,摔坏了,里面的东西也没有散出来。
但是大家都吓坏了,总管也太不小心了,那是郡王爷存放在国公府的东西啊!
小厮们赶紧去扶他起来。
这一幕,叫路蒙皱紧了眉头,他也没走了。
总管吓得面色苍白,小厮再把锦盒给他时,他说什么也不接了。
小厮捧着摔坏的锦盒,有些忐忑的问,“也不知道里面东西摔坏了没有?”
总管脸色更白,顾不得其他,他接过锦盒,打了开来。
看到一颗圆润大玉珠,还是完好无损的,总管大松了一口气。
倒是没人发现那就是夜明珠。
夜明珠只有在黑暗下,才会散发耀眼光芒,在阳光下,就是一颗寻常的玉珠,毫不起眼。
但是那几位世家少爷就面面相觑了。
夜明珠丢了,而且都怀疑是逸郡王偷的。
现在逸郡王把一颗玉珠存放在靖国公府,这不显然有问题。
“不,不会真的是夜明珠吧?”有世家少爷咽口水了。
路蒙也有不好的预感,再加上不远处有人来报,说逸郡王把宣王世子揍了,闹到皇上面前,皇上让宁王他们搜查献王府找夜明珠……
听着小厮的禀告,在看着总管手里的锦盒。
路蒙头涨的厉害,几位世家少爷也唏嘘不已。
没想到,夜明珠真的是逸郡王偷拿的。
再然后,夜明珠在靖国公府的事就瞒不住了。
这口黑锅,逸郡王是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了,只是背的那叫一个不甘心,几欲发狂。
现在夜明珠在靖国公府,宁王看了眼跌倒在地,口放狠话的逸郡王,没说什么,又望着楚北道,“我先去靖国公府一趟。”
楚北起身,要和宁王一起离开,
只是他没走两步,就被逸郡王给拉住了,“你就别急着走了啊,快帮我想想办法,我现在脑袋已经气炸了,没法想事情了。”
楚北望着他,“没法补救了,除非找到嫁祸之人。”
说了等于没说,他怎么去找嫁祸之人啊?
这计谋简直用的天衣无缝!
夜明珠在靖国公府找到,他理直气壮的让人搜查献王府,都成了是故意的了,正因为知道夜明珠不在献王府,他才会如此理直气壮的让人搜查,洗清嫌疑,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靖国公府太不靠谱了,夜明珠才送去,就把他给出卖了。
想到明儿文武百官的弹劾,逸郡王就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这时候,献老王爷回来了,他迈步进屋,问逸郡王道,“夜明珠,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你拿的?”
逸郡王挺直了背脊,望着献老王爷道,“别人污蔑我就算了,你是我亲祖父,你也不信我?”
献老王爷瞪了逸郡王一眼,道,“我知道不是你,偷了夜明珠,还往靖国公府送,这么愚蠢的事,我养大的孙儿不可能干的出来,王府这么大,哪怕随便刨个坑也藏住了,以我看,你随身带着的可能性更大。”
清韵,“……。”
其实想想也是,夜明珠多么重要啊,让个小厮送出府,也太草率了。
王府地方那么大,来搜查的又不会掘地三尺,藏地下是最安全的,不过他们都知道夜明珠不是逸郡王偷的,所以才会这么想,可别人不会啊,而且罪证确凿。
听献老王爷这么说,逸郡王笑了,“不愧是亲祖父啊,就是了解我。”
“还笑!”献老王爷怒道。
逸郡王撇撇嘴,“我堂堂七尺男儿,就是天塌了,也不带皱眉头的,这么点小事,至于哭鼻子吗?”
献老王爷头疼了。
“现在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逸郡王看的很开。
献老王爷眸底火花四溢,“这话是你说的吗?!”
这应该是他这个做祖父的宽慰孙儿该说的话!
逸郡王连忙道,“外祖父,你刚回来,一定很口渴,就别说话了,好好歇着,孙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这就去我爹面前反省。”
话音还在屋子里回荡,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献老王爷气的吹胡子瞪眼,惹了这么大的祸,还有心思跟他嬉皮笑脸,看来更要反省的是他,他到底是怎么养的孙儿啊?!
气归气,但是现在楚北和清韵还在屋子里,献老王爷站起来道,“敢算计逸儿的绝不是等闲之辈,我献王府除了兵权,也没什么值得旁人惦记了,大皇子过不多久就要去封地了,那是兴国公的地盘,关系错杂,大皇子万事小心,我也没什么好帮你的,如果大皇子真的想走皇上那条路,再建一支龙虎卫,我手里的十万兵马,不说挑两千人,几百人还是可以任由大皇子挑选的。”
献老王爷说完,楚北便朝他作揖道谢,“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献老王爷拍着楚北的肩膀,语气惆怅道,“你父皇他有雄才伟略,只是可惜被一个皇位给拖累了,好在他现在正当壮年,你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驰骋疆场,我相信虎父无犬子,倒是逸儿,实在顽劣,等这件事了了,我也会把他带去战场历练,大锦朝的江山,也到了该交给你们的时候了。”
出了献王府,清韵就忍不住望着楚北了,“你真的要从献老王爷十万兵马中挑人?”
楚北笑道,“龙虎卫解散的事,献老王爷应该知道,两千龙虎卫,不可能都解甲归田了,而且朝廷几次征兵,总有龙虎卫再次从军的,兴国公那里肯定不会有,就剩下外祖父和献老王爷了,献老王爷相信我能让龙虎卫心甘情愿的臣服,所以送我这个顺水人情,他送,我岂有不收之理?”
清韵点头,道,“你要亲自去挑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赐死(二更)
“那倒不用,让卫风去就可以了,”楚北声音醇厚,透着自信风采。
两人骑马,朝前走去。
不是去靖国公府,而是回王府。
刚到宁王府,就瞧见雪雁送瑾淑县主出门。
瑾淑县主虽然只是个小县主,再遍布权贵的京都,县主还真没几个看得上眼的,但是她是个例外,没人敢小觑,看见她,还没人敢视而不见。
尤其她还是皇上最敬重的皇姐,是楚北的亲姑母。
楚北勒紧缰绳,抱着清韵下马,给瑾淑县主请安。
看到清韵,瑾淑县主是欢喜的不行,她今儿来宁王府,一来是宁王过寿,二来是若瑶郡主病了,她来探望,她可是把若瑶郡主当儿媳妇看的,清韵救了若瑶郡主,她怎么会不感激?
只是握着清韵的手,太烫了,烫的她都忍不住蹙眉望着楚北,数落道,“你是习武之人,骑马没事,清韵是女儿家,娇生惯养,怎么能跟着你在太阳底下暴晒?”
清韵脸颊微红,她手那么烫,不是太阳晒的,是楚北握的。
不过她肯定不会替楚北辩驳的。
宁王府大门前,不是说话的地方,是以清韵和瑾淑县主只是闲聊了两句。
就这两句,清韵还见缝插针,替太后表示了对瑾淑县主的关心。
弄得瑾淑县主有些反应不过来,”太后真的关心我的眼疾?”
清韵点头道,“千真万确。前些时候太后就问我了,只是我有些日子没有见到您了,所以没有回太后。但是太后催我尽快找到给县主治疗眼疾的办法。”
瑾淑县主笑笑不语,但是神情明显有些动容。
等瑾淑县主走后,楚北和清韵再次翻身上马,这会儿,清韵才道,“对了,我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当初伺候太后和宁太妃生产的宫女和嬷嬷全部都被太后赐死了。”
说的时候,她还左右张望。生怕被人听了去。
楚北正望着远处卖糖葫芦的,他还想着怎么绕过去,他实在怕吃糖葫芦了,闻着都觉得酸。偏偏清韵看见一回。就要吃一回,没有例外。
乍一听清韵说这事,他就望着清韵了,“全部赐死了?”
宁王和先太子出生的事,他还真没关心过,尤其先太子都死了快有二十年了。
清韵轻嗯一声,“没留一个活口,你不觉得奇怪吗?”
她扭头。瞧见楚北拧紧的眉头,就知道他也觉得奇怪。
他知道清韵怀疑宁太妃偷梁换柱的事。如果人是被她赐死的,倒可以断定了,却偏偏是太后赐死的,就太叫人匪夷所思了。
而且,丫鬟和嬷嬷都是太后宫里的人,又是添皇子的好日子,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赐死那些人。
等到了宸王府,把清韵抱下马后,楚北又翻身上马了,道,“我再进宫一趟,这件事,实在透着古怪,有必要和父皇说一声。”
清韵还没来得及说话,楚北人已经跑远了。
清韵扯嘴角,好歹给她两个铜板啊,她想买串糖葫芦吃啊!
再说楚北,又一次进宫,去了御书房。
彼时,皇上已经知道夜明珠找到的事了,他以为楚北是来给逸郡王求情的。
结果还不等他开口,皇上就道,“求情就不必了,有些事朕心底清楚,不必多说。”
楚北看着皇上,道,“我不是来给逸郡王求情的。”
皇上怔了下,“不是给他求情的,你这么急着进宫做什么?”
楚北看了御书房的公公们一眼,皇上摆手道,“都退下吧。”
包括孙公公在内,都退了出去,只剩下皇上和楚北两个人。
皇上笑道,“有什么事,这么慎重,连孙公公都要回避?”
孙公公是他的心腹,不得极其重要的事,一般皇上不会避开孙公公。
楚北就道,“不是儿臣慎重,实在只是猜测,而且事关重大,不宜为外人知道。”
皇上敛眉了,只是猜测而已,就来禀告他?
越是这样,皇上越好奇了,“什么事?”
楚北就道,“那日,在永宁宫,父皇也听清韵和宁太妃说话了,她说先太子才是宁太妃的儿子,她不是一时口没遮拦,而是她早就如此怀疑了。”
皇上眉头皱的紧紧的,“这么大的事,没有真凭实据,不能妄言。”
楚北点头,“我知道,不过今儿有件事,叫儿臣实在想不透,所以来问问父皇。”
说着,顿了一下,楚北就把清韵今儿在宫里救了个放花灯的嬷嬷的事告诉皇上,然后道,“不止清韵好奇,儿臣也好奇,先太子和宁王出生,皇宫大喜,可伺候太后和宁太妃生产的丫鬟和嬷嬷都被赐死了,父皇不觉得奇怪吗?”
“朕想起来了,去年今日也曾有人放花灯,想必是同一人,不过就凭此断定宁王和先太子被人调换,实在牵强,尤其赐死人的还是太后,”皇上慎重道。
楚北望着皇上,“这事儿臣也十分不解,不过清韵觉得太后很好骗,尤其她对宁太妃很是信任,宁太妃完全可以忽悠的太后为她杀人。”
皇上脸有些黑,这话不明显再说太后愚蠢吗?
太后虽然和他关系差,但到底是他亲娘,是他们的长辈,有这么怀疑太后的吗?
不过,那些伺候太后和太妃生产的丫鬟和嬷嬷都被赐死了,就注定了生产那天,出了什么问题。
“这事,朕知道了,没有真凭实据以前,这样的猜测切莫再与外人言,”皇上叮嘱道。
楚北点头,表示他有那个分寸,就连他会告诉皇上,皆是因为当年知情人都死了,除了太后和宁太妃,他和清韵不可能去问,所以没法再继续查下去。
皇上听着,眉头更皱,“你是让朕去问太后?”
楚北点头,“父皇有把柄在太后手里,太后对父皇没有顾忌,父皇问什么,太后都会说的,尤其太后对安郡王的态度,她是认定先太子是她所出,她不心虚,就更不会隐瞒。”
皇上,“……。”
“谁告诉你朕有把柄捏在太后手里的?”皇上脸泛青。
“难道不是吗?”楚北反问。
皇上嗓子一噎,站起身来,径直出了御书房。
随即有声音传来,“摆驾永宁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