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世嫁TXT下载世嫁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世嫁全文阅读

作者:木嬴     世嫁txt下载     世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夺妻(求月票)

    再说,楚北和清韵骑马进宫。

    清韵有多巴不得被侍卫拦下啊,她可不想进宫丢人现眼去。

    可是楚北亮了块令牌,侍卫就毕恭毕敬的把路让开了。

    那令牌清韵也只瞥了一眼,上面雕刻了条龙,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

    清韵越发看不懂楚北了,皇宫重地啊,雕刻了有龙的令牌啊,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有的?

    外室所出庶子,这样的身份,京都那个世家望族看的上眼,怎的在皇宫里,他还吃香起来了?

    清韵在走神,楚北发现了,他搂着清韵腰的胳膊紧了紧,低醇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在想什么?”

    那灼热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耳际,吹进颈脖子里,有些痒痒的。

    清韵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道,“方才那能随意进出皇宫的令牌,是皇上给你的?”

    楚北低笑,“想要?”

    清韵呲牙,什么想要,就是好奇问问好不好,说的好像她惦记他东西似的,再说了,皇宫里又没有她的亲戚,她没事进宫做什么?

    清韵不说话。

    楚北笑道,“令牌是大皇子的。”

    难怪,她就说楚北怎么可能得皇上宠溺至此,敢情是大皇子的呢。

    只是令牌这样贵重的东西,大皇子也敢随便给楚北?

    这要是被人弹劾一下,楚北不得连累他一起倒霉啊?

    清韵想回头,只是动不了。她笑道,“我很好奇,你和大皇子。还有逸郡王的关系,大皇子给你令牌,你找逸郡王帮忙,一些奇葩的忙,他居然都不拒绝。”

    清韵刚说完,楚北就勒紧了缰绳。

    骏马停蹄。

    风刮在脸上,像是有刀从跟前划过似地。

    在马背上颠簸了许久。忽然停下来,要命的居然不适应,竟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楚北抱着清韵翻身下马。

    站在地上。清韵的心才踏实,骑马太吓人了。

    “没事吧?”楚北有些担心道。

    清韵摇头,“没事。”

    楚北望向远处巍峨的宫殿,握着清韵的手。朝前走去。

    清韵就跟着走了。她望着楚北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楚北瞥了清韵一眼,见清韵脸上,一双明净水眸写满了好奇,他道,“我会不遗余力扶大皇子登基,至于逸郡王,我十年前救过他的命。”

    清韵听得点头。

    楚北和大皇子是表兄弟。他又不遗余力的扶持他登基,难怪大皇子会那么信任他。

    还有逸郡王。楚北居然十年前就救过他的命,那楚北有事相求,逸郡王肯定要帮忙的。

    不过,十年前,楚北才八岁,逸郡王勉强七岁。

    那时候他就能救逸郡王的命了?

    清韵内心有些好奇,只是不好意思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又不关她的事,问太多招人烦。

    然后,清韵又有了新的困惑。

    因为,她发现楚北对皇宫的熟悉,就跟回自己家一样。

    好吧,清韵对侯府的熟悉,都比不上楚北对皇宫的熟悉程度。

    没有公公领路,楚北带着清韵去了御书房。

    守门公公见两人走过来,微微愣了下,“楚大少爷?”

    楚北轻嗯了一声,“禀告皇上一声,就说我有要事求见。”

    守门公公连忙点头,转身进屋禀告了。

    清韵和楚北站在御书房外等了片刻,公公出来,摇头道,“皇上说不见。”

    清韵囧了。

    之前谁信誓旦旦的说皇上会给他赐婚来着,结果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

    皇上的心思你别猜啊,猜来猜去,你都猜不到好么。

    清韵憋着笑,肩膀直抖。

    楚北用眼角余光瞥着她,都不知道她傻笑什么,赐婚是他的事,也是她的事好吧,皇上不见他,她居然偷笑?

    简直敌我不分。

    楚北无奈一笑,望着公公,他神情肃然,“告诉皇上,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他语气醇厚,却带着凛凛杀戮之气。

    公公背脊有些发凉。

    宫里宫外的大事,他守在御书房,知道的别旁人多。

    安郡王和逸郡王在抢楚大少爷的女人啊,夺妻之恨,叫谁咽的下去?

    尤其是他一身的毒,行房即死,好像和他们也没什么区别了。

    不对,还是有区别的,至少他们只要不犯错,不惹怒主子,至少能平安的过一辈子。

    楚大少爷指不定哪一天就毒发身亡了。

    想着,公公脸上就流露了同情之色。

    他转身再次进御书房,转达楚北的话。

    清韵抬手,拍了拍楚北的胸口,憋笑道,“公公同情你呢。”

    楚北,“……。”

    清韵说完,就见楚北的嘴角抿成一条线,浑身还在冒着汩汩寒气。

    清韵额头颤抖了好几下,身子就觉得有些凉,然后没骨气的改口了,“他更同情我。”

    不是她没骨气,实在是被楚北抓着的手快要被他捏碎了。

    公公很快就出来了,道,“楚大少爷,沐三姑娘,皇上让你们进去。”

    清韵在龇牙咧嘴,楚北脚步一迈,把清韵拽了进去。

    御书房内,皇上坐在龙椅上,他神情冷肃的看着楚北和清韵走进来。

    楚北戴着面具,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但是他一双眼睛,像是夏日夜空最闪耀的星辰,他身长如玉,就那么走进来,像是一个天生的王者。

    和楚北相比,清韵身量娇小,也柔弱的多,她的个头勉强到楚北下颚,但她肤如凝脂,螓首蛾眉,见之忘俗。

    两人上前,恭谨的给皇上请安。

    皇上没有让他们平身,只笑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他在笑,清韵很确定。

    只是那笑声,像是带了些讥讽。

    不像是讥讽楚北和她,倒像是嘲弄他自己。

    楚北直起身子,望着皇上,道,“是,不共戴天。”

    皇上望着楚北,半晌之后,他眸光落到清韵脸上,问道,“是杀父之仇严重些,还是夺妻之恨更严重些?”

    清韵被问的好生无语。

    这有什么好比较的,都是不共戴天,为毛要分出个上下高低来?

    分出了高低来,有奖赏吗?

    清韵看着皇上,她能感觉到皇上在不高兴。

    现在是考验她揣测圣意的时候了……

    PS:求月票哈,亲们再加最后一把劲,争取上前六!!!

    另外,推荐好友南鸢北舞新书《嫡骄》——

    这是一个温婉萌妹纸,一不小心就被驯养的很剽悍,然后被楠竹想办法再驯回温婉萌妹纸的故事,楠竹表示:鸭梨有点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乱摸(求月票)

    清韵思岑片刻后,抬眸望着皇上道,“清韵觉得杀父之仇和夺妻之恨,都是不共戴天之仇,若是想单纯的分出哪个更严重些,清韵觉得要看人,分情况。”

    “对一个孝子来说,杀父之仇必然比夺妻之恨要严重,可一个人对父亲感情不深,亦或者父亲是个恶人,甚至是十恶不赦,那人不是愚孝,亦或者是大义灭亲之辈,或许能做到一笑泯恩仇……。”

    “一笑泯恩仇?”皇上笑了。

    简简单单五个字,其背后承载了多少的难处和挣扎?

    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做的到?

    皇上眉头低敛,摆手道,“不共戴天之仇,做不到一笑泯恩仇,那便是不死不休。”

    清韵觉得,皇上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和不共戴天之仇有关。

    楚北上前一步,掀了锦袍跪下道,“皇上,请您给我和清韵赐婚!”

    他跪着,清韵还站着。

    她反应过来,也跟着跪下了。

    皇上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楚北。

    楚北望着他道,“清韵已经与我定亲,纵然我身负剧毒,她也是我的人,安郡王和逸郡王公然和我抢人,我不想和他们为敌,请皇上赐婚,好让他们息了不该有的心思。”

    皇上坐在那里,他看了楚北半晌,又望着清韵了。

    他神情晦暗不明,眼眶通红。

    清韵被看的毛骨悚然,她偷偷的瞥了皇上一眼。见皇上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清韵吓住了。

    那眼神极其的恐怖,像是要杀了她似地。

    清韵脚底心冰冷。后背在哆嗦。

    清韵头皮发麻,就听皇上沉冷了声音道,“你是不是也打算这辈子不再抚琴了?”

    这话问的太突然了,问的清韵有些懵怔。

    她茫然的摇头,“清韵没有这样的打算过。”

    她为什么不再抚琴,没道理啊。

    虽然她在桃花宴上,抚琴一曲。引得皇后吐血,安郡王对她存了爱慕之心,她当时是挺讨厌抚琴的。可是过去了就过去了啊,可要说这辈子不再抚琴,那对琴也太不公平了。

    而且,那是“也”字。用的太奇怪。难不成指的是皇后?

    正走神着,皇上摆手道,“你先退下。”

    清韵忙站起来,跟皇上福身告退。

    她退出门外,没有走远。

    御书房很大,里面说话,外面根本听不见。

    清韵站在大红漆木柱子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柱子。眼睛望着御书房。

    她站了没一会儿,那边有丫鬟过来。福身道,“沐三姑娘,皇后有请。”

    丫鬟是皇后的贴身丫鬟,珍珠。

    清韵朝她一笑,看着御书房道,“楚大少爷还在御书房,皇上让我先出来,没说准许我走。”

    珍珠也望着御书房,听了清韵的话,她迈步走过去,和守门公公说了几句话。

    公公轻咳两声,然后孙公公就出来了。

    孙公公听了小公公的禀告,道,“皇后有请,三姑娘就去吧。”

    清韵就跟着珍珠去了皇后住的长信宫。

    皇后端坐在凤椅上,她容貌端坐,气质婉约,脸色比上一回见到要好了许多。

    清韵上前,福身给她请安。

    皇后把茶盏搁下,漂亮的凤眸望着清韵,她的眼神也有些晦暗不明。

    清韵有些无语,为毛啊,皇上看她也是这样的神情,皇后也是,有话能直说么?

    皇上的心思她猜不透,皇后的也一样好吧。

    清韵站在那里,闷不吭声。

    皇后问道,“你和北儿进宫找皇上所为何事?”

    清韵抬眸,望着皇后,回道,“请皇上赐婚。”

    皇后笑了,安郡王相思成疾,逸郡王要落发出家的事,皇后也知道,她笑道,“赐婚倒是个不错的法子,不过仅凭你和北儿,分量还不够,皇上不会给你们赐婚的。”

    清韵讪然,其实,她也是这样觉得的。

    楚北自信,非得带她来,她势单力孤,还手无缚鸡之力,反抗完全是白费力气啊,她也不想来皇宫碰一鼻子灰。

    清韵在心中腹诽,就听皇后继续道,“太后委屈谁,也不会委屈了安郡王,皇上也不会为了任何人,去违逆太后,尤其是因为女人。”

    最后两个字,皇后咬的格外的清晰。

    “为什么?”清韵下意识的问道。

    皇后瞥着她,嘴角的笑,疏离冷漠,“为什么?因为她是太后,因为她的霸道,因为她的偏爱!”

    “安郡王得不到的东西,她就是毁了,也不会让旁人得到!”

    皇后有些激动,一张明媚如牡丹的脸,因为激动,更添了三分娇艳。

    清韵没心情欣赏皇后的美,她直觉得脖子凉飕飕的,感觉有把刀悬在她脑门上。

    皇后话里的意思,根本就是她要是不嫁给安郡王,就得死啊。

    要不要这么吓唬人啊?

    清韵有些怀疑,皇后也知道她不信,她只道,“我知道你没错,好好活着,若是太后送什么给你,你拿不定主意,就送去给镇南侯吧。”

    太后会送东西给她吗?

    还送给镇南侯,那铁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清韵囧,她都“害”安郡王相思成疾了,太后可能会送她好东西,不送她鹤顶红就不错了。

    清韵忙道,“清韵谨记皇后叮嘱。”

    皇后点点头,摆手道,“下去吧。”

    清韵又福身告退。

    然后由领路公公领着她去御书房。

    她刚走到御书房,楚北正好出来。

    清韵左右上下扫了他几眼,问道,“圣旨呢?”

    楚北望着清韵,他见清韵嘴角上扬,脖子昂着,像是斗胜的公鸡。

    楚北觉得好笑,“我没要到圣旨,你很高兴?”

    “……谁高兴了,我只是觉得我更有自知之明,我都没有这么奢望,”清韵红了脸道。

    楚北虽然没要到圣旨,但是他依旧很自信,“放心,圣旨会有的。”

    清韵白了他一眼,才碰了钉子好么,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自信。

    “不要吹牛,”清韵勾唇道。

    楚北望着清韵,“你不信?”

    清韵两眼望天,她只差把不信两个字写脑门上了,还有再问一句的必要吗?

    楚北摇头,他自然而然的抓起清韵的手。

    清韵白皙的手,柔弱无骨。

    楚北的手,有些重茧,他轻轻的摩挲着。

    他笑道,“我来求赐婚只是第一步,我知道求不到,但是这一步必须要走。”

    第一步?

    清韵挑眉,“那谁来走第二步?”

    “祖父。”

    镇南侯?

    清韵恍然笑了,要是镇南侯,那她信七分。

    不过镇南侯和兴国公府一样,都只有十万兵权,势均力敌,能不能力压太后,还不好说。

    走了一盏茶功夫,有公公牵马过来。

    楚北扶着清韵上马后,自己也翻身上去。

    两人骑马来,又骑马走。

    在三从四德,闺誉清白重于天的情况下,她不嫁给楚北,也没人会娶了好吧,居然还有人抢着要娶她?

    简直匪夷所思。

    她真想说,她肚子里怀了楚北的孩子了,看安郡王还要不要娶她。

    不过这办法,她也只能想想,毕竟大家都知道楚北那啥啥不行,她怀孕,那是给楚北戴绿帽子。

    一路骑马出宫。

    宫外,青莺翘首以盼,几乎望穿秋水。

    见清韵和楚北骑马出来,她真哭了。

    可是楚北没理她,直接骑马走了。

    青莺撅了嘴,恨不得能长双翅膀去把马蹄抱住,把清韵拖下来才好。

    楚北把清韵送到安定侯府。

    侯府守门小厮站在那里,看的有些呆愣。

    清韵脸红如霞,她伸了手,在楚北大腿上掐了一下。

    都说了停远一点,非得停在侯府门口,不知道侯府人多嘴碎啊。

    一会儿,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

    不过,好在大家都知道楚北心有余力不足,不会往歪了想。

    清韵是用力掐的,楚北呲疼一声,他抓住清韵的手,嘴角一抹坏笑道,“不要乱摸。”

    清韵,“……。”

    两小厮,“……。”

    两小厮脸红了,想不到三姑娘那么孟浪,非礼楚大少爷。

    清韵见两小厮那模样,心底就跟长了杂草似地,能长点脑子么,她明显是掐好吧,掐和摸隔了十万八千里呢!

    清韵有杀人灭口的冲动了,她要不灭了这两个小厮,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她非礼楚北的事,准能传的整个侯府人尽皆知。

    见清韵一脸抓狂的模样,楚北心情好的想哼哼。

    只是时辰晚了,他还得买了吃的,去栖霞寺,耽误不得。

    他抱着清韵,翻身下马。

    清韵站到地上,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迈步上了台阶。

    她望着两小厮,眸光带笑的问,“方才看见什么了?”

    她在笑,但是两小厮却背脊发凉。

    有一个词,叫笑里藏刀啊。

    两小厮连忙摇头,“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清韵轻哼一声,迈步进侯府。

    两小厮抹着额头上的冷汗,面面相觑。

    想到什么,两小厮忙道,“坏了,二姑娘的丫鬟方才躲门后面,她肯定听到了,她要是乱说,三姑娘不会算在我们头上吧?”

    三姑娘以胆大出名,连楚大少爷都敢调戏了,方才那瞪眼和说话的语气,脾气暴戾的很,万一要罚他们,岂不是太无辜了?(未完待续。)

新书最后一求!

    差一百多票,就冲上第六了!!!

    求手中还有月票的亲们,再投几张!!!

    第七到第十的奖金,是第六的一半……

    求月票!!!!

    (另,第二更送上,遁走,码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饿死(求月票)

    清韵进了侯府,迈过二门,朝春晖院走去。

    才迈步进春晖院,清韵就察觉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丫鬟婆子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怪异。

    清韵也没在意,就径直进屋了。

    刚走到屏风处,清韵就凌乱了。

    屋内,周梓婷在说话,她声音发嗲,带了羞涩道,“三表妹,胆子也太大了些吧,她和楚大少爷共乘一骑已经出格了,她怎么,怎么还非礼楚大少爷,这实在是,实在是……。”

    实在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下文来。

    这就是说话的技巧了,尤其是背后说人坏人。

    这样说,才不容易留人把柄,而且大家都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另外,这样还体现了她的端庄守礼,瞧瞧,人家连说都说不出口,清韵可是做了呢,高下立见,清韵太过孟浪不要脸了。

    清韵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能把她自己噎死过去。

    清韵深呼两口气,迈步走进去,瞥了周梓婷道,“梓婷表姐,楚大少爷说我摸了他,你们都信,我说我没有,你们信吗?”

    一句话,问的周梓婷哑巴了。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清韵了。

    她说不信,那她就是相信外人,不相信自家人。

    可她要说不信,那她方才背后说清韵,那就是自扇耳光。

    这个问题太难回答,所以周梓婷选择逃避了。她笑道,“你不是去见太后吗,怎么是楚大少爷送你回来的?”

    她不回答。清韵也没一再追问,只道,“太后在安王府,我不便去安王府见太后,所以楚大少爷送我进宫见皇上了,他求皇上赐婚,为了让皇上信服。所以我们共乘一骑。”

    老夫人望着清韵,声音有些迫切的问,“皇上赐婚了吗?”

    清韵摇头。“没有。”

    老夫人眸光瞬间黯淡了三分。

    要是有圣旨赐婚,她就安心了。

    大夫人眉头陇紧,望着老夫人道,“太后召见。虽然在安王府。清韵不便去,可就这样贸然违抗太后,恐怕不妥吧?”

    老夫人有些不悦,瞥了大夫人一眼道,“清韵和楚大少爷一同进了宫,定然会将不便之处禀告皇上,皇上知道,太后那里。就不算违抗了。”

    大夫人眸光偏冷。

    就算不算违抗太后,那太后心底肯定有气。兴国公也会恼了侯府,侯府四处树敌,有什么前途可言?

    清韵姐妹出嫁了,侯府将来是她儿子的,她也是为了侯府好!

    大夫人努力沉住心,望着清韵道,“帮清柔买的药膏,你记得帮着催催楚大少爷。”

    清韵眸光一沉。

    沐清柔有一瓶子药,足够她用三天了,之前说三天后再送来,大夫人一点不急,如今却催她起来了。

    只怕她将药送上,她们会真的逼她自尽。

    清韵没有回答,老夫人就道,“侯府有求于人,清柔又不是没有药膏用,急什么?”

    大夫人赔笑道,“我这不是怕安郡王和逸郡王的事惹的楚大少爷心烦,怕他把药膏的事给忘记了,提醒他一下,也放心些。”

    她解释了两句,这事便没人再继续了。

    老夫人见清韵眉间有疲色,便摆摆手,让清韵回泠雪苑歇息。

    清韵就盼着这一刻呢,她赶紧要福身。

    外面,周总管进来了。

    清韵就没有福身了,等周总管上前禀告道,“老夫人,派去安郡王府和栖霞寺打听的下人回来禀告,三姑娘没有去安王府,太后震怒,皇上派了公公去传了话,太后就火气冲冲的回府了,据太医说,安郡王还昏迷着,滴水未进。”

    周总管说着,老夫人就问道,“那逸郡王呢?”

    老实说,她还真希望上门求亲的是逸郡王。

    献王府身份尊贵,手握重兵,而且他不涉及党争,不像镇南侯府和安王府,万一夺嫡失败,那可就是灭顶之灾。

    安定侯府和他们是亲家,也难逃责罚。

    周总管回道,“下人去了栖霞寺,倒是没瞧见逸郡王的人,不过今儿去栖霞寺进香的人,比以往初一十五加起来都多,尤其是多了不少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部分人是想瞧瞧平素嘴巴很毒,一副天下闺秀皆不入我眼的逸郡王为了倾慕之人,形容憔悴,欲遁入空门的模样,另外一部分,则想趁虚而入……。”

    周总管说着,远在栖霞寺禅房的逸郡王连打了两个喷嚏。

    他捂着肚子,一脸憔悴神情。

    门,吱嘎一声打开。

    他立马从蒲团上一跃而起,可见是小厮端着托盘来,他眼睛微微眯紧。

    那托盘上有两个小菜,一个青菜豆腐,另外一个不知道是什么菜,但素的很。

    还有一碗白米饭。

    他看清楚菜,两眼一耷,又转身走了回去。

    他胳膊一伸,就直接倒下了。

    小厮见了,就道,“郡王爷,这菜虽然是清汤寡水了些,好歹吃两口垫垫肚子啊。”

    逸郡王苦了张脸,“这菜嘴里都淡出鸟来了,这栖霞寺,好歹是皇家寺庙,每年朝廷拨多少钱给他们,没钱买盐吗,等爷回了王府,买几大车的盐送来!”

    说着,逸郡王又坐了起来,道,“不对劲,我不是第一次来栖霞寺吃斋菜,以前吃觉得味道极好,怎么这回这么敷衍我?”

    小厮囧了脸,道,“爷,咱们是来出家的,不比来游玩品斋食菜,而且,这些菜,是老王爷吩咐栖霞寺做的。”

    逸郡王拿了木鱼在手里,瞪了眉头道,“我就知道是祖父干的好事,想以此逼我就范。”

    小厮把斋菜放下,望着逸郡王道,“爷,奴才知道您和楚大少爷关系极好,都好过大皇子,但奴才不明白,关系好归好,不用什么忙都帮吧,您这不是把名声都搭上了不算,还吃苦受累。”

    帮忙总要有个度量吧。

    逸郡王手中木鱼锤,一把敲在了小厮脑门上,道,“有些事,你不懂就不要说,你只要记得,你爷我从不会无缘无故的帮人就行了。”

    这一点,小厮倒是赞同的很。

    一般人,能求爷帮忙?

    那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只是就是不知道楚大少爷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脸面了,要知道有时候大皇子找他帮忙,郡王爷都还要看心情呢。

    逸郡王捂着肚子,在蒲团上焉着。

    他眸光哀怨,肚子里饿的咕咕叫。

    真是欠的,迟早要还啊。

    少时不懂事,贪玩偷吃,结果闯了大祸,幸好被楚北所救,才逃过一劫。

    这把柄,被他一捏就是十年,心酸啊。

    要是那时候不贪吃,现在也不至于饿肚子啊。

    楚北有求于他,只要他能帮的,他都尽量帮。

    将来,他要是没事求他,他也要找两件事为难他一下,不然心底不舒坦啊,好饿。

    他正想着,就听到外面一阵骚动。

    他那爱凑热闹的性子,顿时憋不住了,他起来道,“外面闹什么?”

    小厮望着他,道,“爷,不少世家少爷想来一堵你光头时的英俊模样。”

    逸郡王眉头一挑,笑了,“想看我的热闹?他们很闲啊。”

    小厮点头如捣蒜。

    逸郡王阴阴一笑,摩拳擦掌道,“去,把他们叫来,我出家前,陪他们再耍耍,也不枉相识这么多年。”

    小厮望着逸郡王嘴角的笑,心颤抖了下。

    小厮开门出去,把逸郡王的话转达给那些世家少爷听。

    那些世家少爷闻言,顿时做鸟兽散。

    楚北拎了食盒走过来,看那群世家少爷像是被恶狗撵似地,不由嘴角上扬,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来。

    他朝前走去,还没进门,就听一阵有气无力声道,“好饿……。”

    楚北推门进去。

    他刚迈步,然后一道身影闪过来,将他手里的食盒抢了过去。

    等他进屋,逸郡王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饭菜端上小几了。

    筷子拿起,狼吞虎咽。

    一边吃,一边含糊其辞道,“还好,都是我喜欢吃的菜,要不我饿死了,真是死不瞑目。”

    小厮在一旁无语,郡王爷真是不忌讳。

    楚北坐下,道,“最多后天,你就能回王府了。”

    逸郡王啃着烧鸡,望着楚北道,“这么快就能把事情解决了?”

    他都做好了在栖霞寺受苦受累十天半个月的打算。

    楚北点头道,“越拖,麻烦越多。”

    逸郡王笑了,“遇上我,你是走了狗屎运,遇到安郡王,算得上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楚北抖了抖锦袍,没有接话。

    逸郡王继续啃鸡腿,一边夹了狮子头往嘴里塞,道,“我听说皇上和皇后给大皇子物色皇子妃了,是真的?”

    楚北点头,“确有其事。”

    说着,他顿了顿,又道了一句,“应该要不了几天就定下了。”

    逸郡王丢了鸡骨头,瞥头让小厮出去。

    等小厮出去,把门带上,逸郡王这才道,“你身上的毒能解,真的就那样放弃了?”

    楚北没有说话。

    逸郡王就道,“我承认沐三姑娘确实不错,她很聪慧,也很大胆,说话也有趣的很……。”

    他说着,楚北扭头望着,眸光微眯。

    逸郡王抚额了,这还是他认识的楚大少爷吗?

    他不过是夸了沐三姑娘几句啊,至于那样看着他吗,还这样看,他真抢了!

    PS:月初,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煽风(求月票)

    逸郡王伸手,要拍楚北的肩膀。

    楚北伸手,拦下了他。

    他还不了解逸郡王,拍肩膀是假,目的是想把手上的油擦干净。

    逸郡王囧了,他已经擦习惯了,便把手收回来,道,“虽然我们不是亲兄弟,却比亲兄弟更亲,只要是你的东西,你的人,我宁死不抢。”

    楚北轻嗯一声。

    逸郡王就道,“你托我查的事,有消息了。”

    楚北瞥头望着逸郡王,他眸光璀璨,有些迫切道,“接进京了?”

    逸郡王轻轻耸肩,摇头,“不巧,人死了。”

    他轻轻叹气。

    楚北望着他,半晌没有眨眼。

    但他的眸光变得黯淡了许多,像是夜明珠,罩上了黑绸缎。

    他没有挪眼,是在怀疑逸郡王逗他玩。

    逸郡王嘴角就开始抽抽了,“这么大的事,我骗你做什么,人真的死了。”

    他这人虽然有些没正行,大事小事,高兴事糟心事,他都能开玩笑,可是这事,他怎么开玩笑,这不是往他心口上撒盐吗?

    逸郡王在心底轻叹,好不容易,才有那么一米米的希望,却被这样狠心扼杀,上天跟他有仇啊。

    也不知道,他跟他走的这么近,别哪一天跟着倒霉了啊。

    逸郡王伸手轻弹了下楚北的面具,登时传来一阵清脆之声。

    “可能真的要戴一辈子了,这还得保证没人忌惮你。”

    天下之大。只有那一个位置容的下你的一张脸。

    只是那位置容的下他一张脸,却容不下他这个人。

    倒霉,绝对是投胎前。拔了阎王爷的胡子,不然不会这么倒霉。

    楚北眼神暗淡无光,眸底深处有一抹绝望。

    祖父寻了十八年,他也寻了十年,还有逸郡王在不遗余力的帮他,本以为他能过正常人的生活,谁想到竟是奢望。

    他宁愿要一张寻常的脸。他也不愿意终日戴着面具。

    楚北站了起来,道,“明日我再给你送吃的来。”

    说完。他迈步便走。

    身后逸郡王在叫,“我要风满楼的松子桂花鱼和醋熘鸡,还有状元楼的红斑二吃,要是不麻烦。再给我带一只醉霄楼的金龙乳猪……。”

    楚北走后。小厮走进来道,“郡王爷,佛门重地,忌荤腥啊。”

    逸郡王白了他一眼,指着斋菜道,“全部吃干净,一滴别剩。”

    小厮眼睛登时直了,看着那清汤寡水。别说有食欲了,就是食欲旺盛。见了也会没了食欲的菜,他艰难的咽了下口水。

    再嗅着鼻尖肉香,小厮欲哭无泪,口水直言。

    再说,楚北出了禅房,一路往前走。

    暗卫卫风,闪身出来。

    他尾随楚北身后,神情有些扼腕,怎么赵神医就死了呢,爷一直盼着他进京啊。

    卫风看着楚北的面具,在暮阳下,泛着冰冷的光。

    赵神医死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别人会……?

    想着,卫风眼睛一睁,快步上前,道,“爷,三姑娘医术不凡,或许可以找她试一试?”

    楚北没有回头。

    他何尝不想找清韵试一试,只是,他不想清韵知道。

    他寄希望于赵神医身上,可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他会死。

    这事,终究瞒不过清韵。

    可是,她真的医术高超到什么都会吗?

    虽然楚北有这样的怀疑,但是心底有七八分的笃定。

    他翻身上马,马鞭一扬,马儿便朝前奔去。

    他没有去泠雪苑找清韵,而是直接回了锦墨居。

    他走到湖边,卫律就站在小船上等他了。

    楚北走了过去,问道,“太后发火了?”

    卫律笑了,“爷料事如神,太后不止发了火,还和皇上吵了起来,皇上拉不下脸面去赔礼道歉,让人把宁太妃请进了宫,让她劝慰太后去了,后来,献王爷得知爷求皇上赐婚的事,他也进宫了。”

    卫风听得,两眼一翻,“宁太妃会劝慰太后?她不煽风点火就好了。”

    想到煽风点火四个字,卫风恍然一笑。

    煽风点火好啊,不煽的太后愤怒,失了理智,她不会把事情做绝,那老侯爷怎么逮着把柄不放,好以此要挟皇上下旨赐婚?

    皇上总归是帮爷的。

    楚北站在船头,沉默不语。

    迎着晚风,他锦袍轻动。

    泠雪苑,内屋。

    清韵进了内屋,就往小榻上一倒,道,“心力交瘁了一天,好累。”

    喜鹊端了茶过来,道,“姑娘,要喝茶吗?”

    清韵问道,“有冷的吗?”

    喜鹊摇头,“刚泡的。”

    清韵摇头,“冷一会儿,我再喝。”

    喜鹊就把盏茶放下,过来帮清韵捏脚脖子,脚肚子。

    她手很灵巧,清韵很酸的腿,经过她的手一捏,就舒服多了。

    一忽儿后,青莺端茶过来给清韵喝。

    清韵接了茶盏,刚掀开茶盏盖。

    好了,她一个喷嚏打了。

    那喷嚏有点大,打的她身子哆嗦,手一斜,等了半天才凉的茶水,唰的一下掉地上去了,碎成了好几瓣。

    清韵,“……。”

    都说人倒霉,喝口水都塞牙缝。

    她倒好,连水都喝不进嘴里去。

    青莺赶紧又给清韵倒了杯茶,然后把碎盏茶片收拾干净。

    等茶凉,清韵喝了一杯后,就到吃晚饭的时辰了。

    清韵食欲一般,吃了半碗饭就歇了筷子。

    在花园溜达了一圈,就去书房看了会儿书,便泡热水澡。

    这一回,清韵把窗户关的严实,还上了锁。

    不过等她沐浴完,也没人来打扰她。

    清韵打着哈欠,上床歇息。

    本以为沾床就能睡熟,谁想到愣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夜,睡睡醒醒,醒醒睡睡。

    天边泛着鱼肚白,清韵没辄,怕明天还有事,她睡不好,没有经历应付。

    愣是抽了根银针,给自己扎了两下,然后才睡过去。

    第二天,她是被丫鬟叫醒的。

    醒来时,窗外已经日上三竿了。

    还不是青莺和喜鹊喊她起来的,是沐清柔她们叫醒她的。

    清韵醒来时,觉得脸皮疼的紧。

    她睁开眼睛,就见到沐清柔再捏她的脸,道,“睡的跟个死猪似地,叫都叫不醒。”

    清韵脸崩的疼,她能感觉到脸颊被她捏红了。

    沐清柔拍拍手,道,“没心没肺,吃饱就睡,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居然还睡的这么香,我也是服了你了。”

    清韵从被子里爬起来,眼神冷淡,不见一丝的慵懒。

    她摸着脸,语气疏离,问道,“找我有事?”

    沐清柔撇了她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话还没说完,她便啊的一声惊叫了起来。

    PS:求月票~~~~(未完待续。)

月初,求月票!

    上个月,新书月票榜,竞争之激烈,真是心惊胆战啊。

    还以为最后会被挤下前十,好在最后是有惊无险的保住了第八的位置……

    感谢亲们的支持,鞠躬,拜谢一百次。

    另外,一号到七号,月票双倍,求亲们再给力一回!!!

    还有一件事,就是更新问题。

    上个月欠了五更,外加一和氏璧加更,这个月会补上哒。

    一号到三号,家里有事,估计只能二更。

    等四号,就能三更加补更了~~~~~

    因为,我要出山了~~

    ~~o(>_

第一百三十九章 磨蹭(求月票)

    沐清柔的叫声凄厉,让人听得一怔。

    几双眼睛都望着她。

    沐清柔从床上惊站起来,捂着屁股,一双脸红如晚霞。

    沐清芷赶紧问道,“怎么了?”

    沐清柔咬了牙道,“有东西扎我!”

    她刚说完,沐清雪就指着床单道,“有针!”

    她指着,清韵便伸手要去拿。

    结果周梓婷快她一步把针取了下来,惊诧道,“是银针呢。”

    沐清柔就火冒三丈了,“你把银针放床上做什么?!”

    偏白害她挨了一针!

    有些人,就是喜欢把她的不幸强加在别人身上,清韵床上有银针,碍不着旁人什么事,又不是清韵请沐清柔坐床上的,倒霉被针扎了,能怪清韵?

    沐清柔生气,清韵没理会她,只望着周梓婷。

    周梓婷看着手上的银针,望着清韵,问道,“三表妹,你哪来的银针啊?”

    清韵没有丝毫的慌张,因为她说的是实话,她嫣然轻笑道,“镇南侯府送来给我的。”

    周梓婷这才想起来,镇南侯府确实给清韵送过石碾等东西来,有银针,也不足为奇了。

    周梓婷把银针放在小几上,望着清韵道,“银针可不是闹着玩的,三表妹怎么随便丢床上,也不担心扎了自己。”

    清韵讪笑一声道,“我也没想到会在床上,昨晚在药房把银针研究了会儿,最后发现少了一根。我让丫鬟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谁想会在床上……。”

    昨儿失眠,她无奈给自己扎了一针。

    扎针过后。人疲乏的紧,眼皮就跟上了胶一半,根本睁不开。

    她随手把针别在了床单上,就睡着了。

    说着,清韵望着沐清柔道,“多亏了五妹妹,不然我还找不到这根银针。只是连累五妹妹被扎了一针。”

    沐清柔一肚子邪火,无处弥散。

    清韵又不是故意扎她的,丫鬟不许她们进屋。是她们自己要闯进来的。

    丫鬟没机会使坏,她也不知道她就会坐床边,还这么凑巧就被针扎。

    越想,沐清柔越是火大。她几乎跳脚道。“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清韵在佛堂受罚两年,也没有被老鼠惊吓而毁容。

    她去跪了一天,就出了事。

    这针丢在床上一夜,清韵上床下床都没事,她来坐一会儿,就被针扎了。

    她天生是替她沐清韵挡灾的吧?!

    清韵靠着枕头,眼睛横扫,问道。“你们来找我,有事?”

    沐清柔没好气哼了一声。

    沐清雪就笑道。“我们早早的就去春晖院给祖母请了安,迟迟不见三姐姐去,我们担心你有事,就过来瞧瞧,我们来之前还担心三姐姐生病了,却没想到你睡的极熟。”

    说着,她眼睛瞟向窗户,证实她所言不虚。

    窗外,阳光明媚。

    清韵脸大窘,道,“昨天忧心安郡王和逸郡王的事,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晨才眯眼睛,要不是你们来喊我,我估计会睡到下午。”

    那时候,也差不多饿醒了。

    清韵这样解释,她们几个也没有怀疑。

    出了那么大的事,夜里睡不着,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就连她们,昨晚都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呢。

    她们也好奇清韵会嫁给谁,嫁给楚大少爷,她们可不会嫉妒。

    可要是安郡王和逸郡王,她们会妒忌的发疯。

    不过,她们也知道,清韵怎么可能有那等好福气,楚大少爷能多活几年就是她福泽深厚了。

    她们也没有怪罪丫鬟。

    虽然喊主子起床,是丫鬟的职责所在。

    丫鬟会喊主子醒,但主子睡的香,丫鬟可不敢喊,扰了主子清梦,那是要挨罚的,要是碰到脾气暴躁的主子,毒打一顿,卖了都有可能。

    沐清柔还在揉屁股,她瞪了清韵道,“当真是忧心了一夜?楚大少爷有毒,随便嫁给谁,也比嫁给他好,别是在安郡王和逸郡王之间,不知道选谁好,犹犹豫豫,权衡了一夜!”

    虽然眼神杀气很大,但是说话声并不大,刻意压制着呢。

    没办法,镇南侯府有暗卫保护清韵。

    没准儿她们在屋子里说什么,暗卫都听得见。

    她说楚大少爷不好,这不是存心惹怒暗卫吗?

    沐清柔说着,清韵连打了两个哈欠。

    沐清芷过来,笑道,“我们不知道五妹妹睡的不好,将她生生喊醒了,我们该走了,让五妹妹好好歇歇。”

    清韵轻伸懒腰,笑道,“那我就不送你们了。”

    沐清柔跺脚,转身走了。

    只是才走了两步,外面,紫笺跑进来,喊道,“姑娘,太后派了公公来传懿旨,老夫人让你快去接旨!”

    沐清芷几个互望一眼,都从彼此眸底瞧见一个意思:太后传旨,绝非好事啊!

    几人迫不及待想去瞧热闹了。

    只是清韵还躺在床上,蓬头垢面,等她穿衣洗漱,再梳妆打扮,至少要一刻钟。

    沐清柔回头催清韵道,“别跟昨儿似地磨磨蹭蹭了,祖母身子不好,着急伤身。”

    她这样说,清韵要还磨蹭,耽搁时间,那就是不把老夫人的身体健康放在心上。

    清韵嘴角轻勾,有一抹冷笑忽闪而逝。

    她会顾及老夫人的身子骨?

    简直是笑话!

    明知道老夫人罚她跪佛堂,大厨房给她送吃的去,她要还记得侯府家规,记得老夫人的怒气,那鸡腿她啃的下去?

    见沐清柔几个有说有笑的出去。

    清韵轻揉了下太阳穴,掀开被子下床。

    梳洗打扮完,清韵便赶去前院。

    正院内,丫鬟婆子小厮挤了一堆。

    屋子里,大小主子全到了。

    瞧见清韵过来,坐在那里喝茶的宣旨公公笑了,“早听说沐三姑娘够磨蹭,果真是名不虚传呢。”

    公公嘴角的笑,刻薄的很,瞧得人不舒坦。

    清韵知道公公来,没好事,所以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她笑道,“太后传旨,乃是大事,按理该焚香沐浴,再来接旨,清韵为了早些来,只胡乱的重新梳了妆,公公瞧,可有失礼之处,若是不妥,我该去重新梳理。”

    清韵语气温柔,但一双眼睛清澈明亮,透着不卑不亢。

    她轻飘飘两句话,把传旨公公咽的说不出话来。

    好一张伶牙俐齿!

    还想重新梳妆,好在多活一时半刻?

    就算让她再磨蹭半个时辰,她也免不了一死。

    PS:求月票~~~~

    赶紧码二更,泪奔。

    今天搬砖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颤抖(求月票)

    宣旨公公冷测测一笑。

    他放下手中茶盏,站了起来。

    一旁的小公公便将太后懿旨送上。

    这是清韵第二次接旨了。

    上一回是明黄的圣旨,上面绣着两条龙,双龙戏珠,活灵活现。

    而太后的懿旨上则绣着一条一条凤凰,栩栩如生,象征着太后的身份。

    清韵缓缓跪下,双手交叠,很诚心的听公公宣旨。

    公公双手接过太后懿旨,冷冷的瞥了清韵一笑,然后展开懿旨。

    屋子里,静的落针可闻。

    公公的公鸭嗓音,格外的刺耳。

    他宣读道,“太后懿旨:安定侯府三姑娘容貌俏丽,性格大胆,定亲于镇南侯府楚大少爷,却在桃花宴上,一曲惊人,安郡王为之倾倒,相思成疾,逸郡王亦情根深种,非卿不娶,甚至要落发出家,钦天监夜观天象,占卜星卦……。”

    公公宣读了一堆。

    开始开夸赞清韵,让人觉得这懿旨或许不是坏事。

    谁想到,后面话锋一转,就成钦天监给清韵算命了。

    很不巧,清韵是红颜祸水,不除之,恐会引起大锦朝动荡不安。

    钦天监几位大人,跪求太后处死清韵,以绝后患。

    然后,太后还很不要脸的说她不想清韵死,只是为了大锦朝的百年基业,为了大锦朝的百姓,免灾战乱,只能舍清韵一人来保全大锦朝了。

    清韵听得白眼直翻。

    朝廷,果然够不要脸的啊。

    明明想要她的命。还不直说,怕担一个滥杀无辜的骂名,所以特地选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理由好的……清韵是无言以对。

    红颜祸水。祸乱朝纲,那是宁可错杀一万,也不可放过一个啊。

    被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她就是被太后杀了,也没人会为了鸣一句不平。

    指不定还会跟着唾骂她,定了亲,还四处招蜂引蝶。惹的安郡王和逸郡王,病的病,要出家的出家。这要是由着她活着,还真说不一定,会有人为了争她抢她,兵临城下。

    不过是一个女人。死了就死了。为了朝廷安危死,死得其所。

    就这样,清韵被太后赐死了。

    太后赐了她一条白绫,要宣旨公公看着她自缢。

    公公宣旨完,道,“沐三姑娘接旨。”

    清韵跪在那里,她没有犹豫,伸出双手。接了太后懿旨。

    她接旨后,一旁有公公端了托盘过来、

    托盘里。正是一方白绫,白如雪,叠的齐整。

    宣旨公公一摆手,那公公就拿了白绫,踩着凳子,把白绫往空中一抛。

    然后把白绫拉好,打上结。

    然后从凳子上跳下来道,“沐三姑娘,请。”

    宣旨公公就笑了,“沐三姑娘,咱家出来宣旨,可都半天了,太后还急着咱家回去复命呢。”

    清韵拿了太后懿旨,就站了起来。

    老夫人还跪在地上,她脸色苍白,是孙妈妈扶着她,她才站起来。

    她望着宣旨公公,她想说话。

    可是太后懿旨以下,也给了处死清韵的理由,而且是即刻处死,连求情的机会都没给她。

    沐清柔站在一旁,她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地。

    清韵不能死啊。

    清韵要是死了,楚大少爷还会帮她买药,祛除脸上的伤疤吗?

    就算最后答应买,那也是镇南侯答应,那她要多花两万两银子啊!

    清韵瞥了白绫一眼,望着宣旨公公道,“我不能死在安定侯府。”

    宣旨公公眉头一沉,“不能死在安定侯府,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韵笑道,“我已经定了亲,昨日在皇上跟前,也跟他表明了,我生是镇南侯府的人,死是镇南侯府的鬼,就是死了,我也会埋在镇南侯府的祖坟里,我要拿着这根白绫去镇南候府自缢。”

    清韵说着,宣旨公公一张脸真是臭到不行。

    真是事多,就连死,都要换地方死,她还能更折腾人一些吗?

    宣旨公公不耐烦,道,“咱家不管你死后埋哪里,看着你上吊自缢,是奉太后懿旨办事,不要为难咱家!”

    说着,宣旨公公一瞥眼,让两个小公公帮清韵自缢。

    两人过来,要抓清韵去上吊。

    青莺和喜鹊拦着小公公不让,然后求老夫人救命。

    老夫人知道,清韵那是在拖延时间,是找镇南侯救命。

    可钦天监扣下那么一个罪名,镇南侯有什么办法救她?

    可是眼睁睁的看着清韵死,老夫人做不到。

    她赶紧吩咐周总管拿银票给宣旨公公,求公公通融一二。

    可是宣旨公公根本不接银票,他冷笑道,“钱是好东西,可钱再多,没命花,也是废纸一堆。”

    两个太监,把青莺和喜鹊推开。

    一个撞在了小几上。

    一个摔在了地上。

    两丫鬟哭成了泪人儿。

    清韵被拖着走。

    只是还没碰到白绫,一个黑影闪身出现。

    正是卫驰。

    他站在凳子上,手拽着白绫,那样子,像是寻死的是他。

    宣旨公公见卫驰武功高超,有些害怕道,“好一个胆大妄为的安定侯府,太后赐死,竟敢阻拦!”

    卫驰瞥了他一眼道,“我是镇南侯府的暗卫,太后找人算账,别找错了人,白绫跟圣旨,我拿走了。”

    说着,他将白绫取了下来,又走过来要那清韵手中的懿旨。

    宣旨公公让人拦下卫驰。

    那几个小公公,卫驰手轻轻一提。就把那公公拎了起来。

    他往前一丢,那公公就被抛出了门外。

    卫驰脚步依旧,宣旨公公吓的脸色大白。连连后退。

    卫驰接了懿旨,笑道,“三姑娘别急着死,要是真死,侯府会派马车来接你去镇南侯府。”

    清韵,“……。”

    会不会说话啊,谁急着死啊?

    清韵轻点头。笑道,“我急着死什么,我就算要死。临死前,怎么也要拉上一两个垫背的。”

    说着,她的眼睛轻飘飘的瞟过宣旨公公。

    那样子,明显是想拿他们做垫背的。

    身在侯府。又有武功高超的暗卫。想杀一两个公公,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几个公公吓的背脊发凉,再不敢耽搁,赶紧逃命,回宫告状去了。

    只是他们,就想这样走了,哪那么容易。

    卫驰纵身一跃,就踩着几个公公的肩膀。出了屋。

    几个公公被卫驰踩了肩膀,两腿一酸。就那么跪了下去。

    好半天爬不起来,当然了,也没人帮他们。

    不止没帮,宣旨公公爬起来时,青莺还故意踩了他衣裳。

    他刚爬起来,就又往前一跌。

    脑袋重重的磕在了青石地板上,额头磕出来个大包。

    宣旨公公趾高气扬的来,最后灰头土脸被人扶着,一瘸一拐的走。

    那样子,好笑极了。

    可是,却没人笑的出来。

    因为太后要赐死清韵。

    老夫人望着清韵,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肤色,嘴角还挂着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老夫人见了心疼,她以为清韵是被吓傻了,怜惜的把清韵搂在怀里,哽咽了嗓子道,“好孩子,会没事的。”

    她抱的很紧,清韵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连忙道,“祖母,我会没事的,你别担心。”

    方才,在那样情况下,老夫人帮她求情,她还是很感动的。

    当然了,更让她感动的,还是她的两个贴身丫鬟。

    那样子,好像她上吊,她们就跟着一起去了似地。

    老夫人拍了清韵的肩膀,道,“你先回泠雪苑。”

    太后下了懿旨,钦天监说清韵是红颜祸水,镇南侯要想太后收回懿旨,可不简单。

    她得想个法子帮帮忙才是,就算帮不了大忙,可要是什么都不做,会良心不安。

    虽然清韵许配给了楚大少爷,可到底没过门,还是安定侯府的女儿。

    清韵也不想多待,就福身回泠雪苑了。

    两丫鬟眼眶通红,出了门,一直问她,“姑娘,你会不会被赐死?”

    清韵望着她,笃定道,“放心,不会死的。”

    两丫鬟决定相信清韵,镇南侯府肯定会救她们姑娘的。

    清韵回了泠雪苑。

    她进屋,才走到珠帘处,便见到楚北坐在那里,好整以暇的喝茶。

    清韵嘴角轻抽,要不是这是她的泠雪苑,她还怀疑走错房间了。

    她在前院被人赐死,他居然还有闲心思在她屋子里喝茶。

    对了,谁给他泡茶的?

    清韵上前,就发现楚北端着的茶盏,没有一丝冷气,是冷茶。

    亏得他还喝的有滋有味的。

    清韵望着他,道,“卫驰去镇南侯府了。”

    楚北放下茶盏,轻点头道,“我知道。”

    清韵挑眉,他卫驰拿了白绫和太后的懿旨走?

    看来他也在暗处盯着呢。

    “然后呢?”清韵好奇问道。

    楚北望着清韵道,“我是来问问你,若是有人假装昏迷,用什么办法都不醒,你有什么办法弄醒他?”

    清韵微微一愣,很快嘴角就被笑意取代,她笑道,“你是说安郡王?”

    楚北点头。

    清韵笑了,那笑声诡异,叫楚北背脊都有些发毛。

    清韵磨拳擦掌,道,“别说弄醒他了,我会让他这辈子都不敢在昏迷!”

    说着,清韵让青莺端笔墨纸砚来。

    青莺赶紧去拿。

    楚北望着清韵,问道,“可有办法改变一个人的容貌?”

    清韵眨眼,“易容术?”

    “不是,是彻底的改变容貌。”

    听楚北这么说,清韵望着他,笑道,“你要变脸?”

    楚北没有说话,“没有办法?”

    清韵迟疑道,“有是有,只是要分情况,对了,那人是要变美,还是要变丑?”

    变美叫整容,变丑叫毁容,都能叫一个人容貌巨变,要区别对待。

    楚北想都没想道,“不能比江远差。”

    清韵囧了。

    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见清韵不说话,楚北望着她,问道,“怎么了?”

    清韵讪笑道,“以我的医术,变美太难,只能往丑了变。”

    听他这么说,楚北就放心了。

    他的容貌,岂是江远能比的?

    只是还有些不放心,他问道,“像大皇子那样的,能变得和江远差不多吗?”

    清韵嘴角就开始抽了,“那人脑袋被门夹了吗?”

    有大皇子的容貌不要,要差两分,成江远那样。

    “他脑袋被门夹,我可没那本事,”清韵耸肩道。

    楚北敛眉,“不行,还得更丑?”

    清韵,“……。”

    清韵只觉得胸口憋的慌,江远那叫丑吗,那是能用丑形容的吗,他长没长眼睛啊,他以为他是天仙呢。

    就是天仙,还得分人呢,没准儿就是天蓬元帅了。

    清韵望着楚北,不等她说话,楚北就问道,“有多丑。”

    清韵只能告诉他四个字,“无法估量。”

    楚北,“……。”

    这四个字,让楚北的心在颤抖。

    他无法想象,更改容貌之后,会有多丑。

    但是很快,清韵就给他解疑答惑了,“我没给人整容过,没有经验,不过我能勉强保证他鼻子还是鼻子,眼睛还是眼睛,至于嘴斜不斜,我就不敢保证了。”

    清韵很抱歉的说着。

    楚北把脸捂住了。

    要变成那样,他宁肯死了算了。

    PS:~~o(>_

第一百四十一章 通传(求月票)

    青莺端了笔墨纸砚来,见楚北手撑着额头,好看的嘴角,不自主的抽着。

    青莺就偷偷笑了,不用说,她也知道楚大少爷肯定是被她家姑娘说的话给震撼了。

    她伺候在姑娘身边,就经常被姑娘的话噎的哭笑不得。

    青莺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清韵拿了纸,提笔沾墨,唰唰唰写起来。

    她速度极快,不过是眨了两下眼睛的功夫,清韵就把笔放下了。

    她把纸递给楚北,道,“喏,给你。”

    楚北接了纸,瞧见上面只写了四个穴位,而且那四个穴位很寻常。

    楚北抬眸,就见清韵在笑,他举了举手中纸,道,“你确定可以?”

    清韵见他不信,怀疑她是在糊弄他,清韵瞥了他一眼道,“你要不信,不妨一试。”

    看不疼的你哭爹喊娘。

    楚北站起来,道,“机会只有一次,不容出岔子。”

    他凝视着清韵,半晌不挪眼。

    清韵的薄脸皮,在他热切瞩目下,不期然红了,就像是被楚北弹了一抹胭脂。

    她嗡了声音道,“我不会拿自己开玩笑的。”

    这可是关系她一辈子的大事,她对安郡王好感全无,有整治他的机会,她会好心放过他?

    她想着,就听楚北问,“真的不会易容改貌?”

    清韵抬眸望着楚北,她眸光微动,直直的望着楚北脸上的面具。

    她想起卫风说的。谁要是看楚北的面具,就要死。

    她也不例外。

    到底是怎样一张脸,杀伤力这么的强大?

    “是你要易容?”清韵问道。

    她声音温和。脸上带着好奇,甚至还有几分肯定。

    楚北轻点了下头,“是我。”

    虽然清韵说了一堆,但是楚北总觉得清韵是在逗他玩的,她医术那么高超,怎么就不会易容改貌呢?

    感觉到楚北的信任,清韵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她是真的不会。

    她会在任何事上开玩笑,唯独医术不会。

    要是她有那本事,肯定会答应楚北了啊。能亲手改造自己未来夫君的容貌,那就不会有什么看不顺眼的情况了。

    要是看久了,腻了,再换一张……

    她觑着楚北。好奇道。“为什么要更改容貌?”

    古人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未敢有丝毫损毁吗?

    连剪个头毛,都对不起爹娘了啊,换脸就更对不起的吧。

    还有大皇子说过,楚北的容貌比之他,丝毫不差。

    大皇子容颜绝世。楚北又说江远丑,可见他容貌之俊美绝伦了。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自信。

    当然了,不排除人家脸皮厚。

    楚北眼神闪耀如辰,唇瓣如茶花清雅,窥斑见豹,应该美的人神共愤。

    长的俊朗,不是好事吗,他要易容改貌做什么?

    莫不是花样秀容貌?

    这样的人,是最不要脸的啊。

    清韵刨根问底,楚北知道,他要是不给个满意的答复,他问不出来清韵的真话,他回道,“将来,我想换个身份活着。”

    简单一句话,楚北说的很吃力。

    那话落在清韵耳朵里,犹如千斤巨石砸在她心口上,让她心口一窒。

    换个身份活着。

    他说他想换个身份活着。

    他为什么要换身份活着?

    镇南侯府大少爷的身份不好吗?

    好吧,她承认外室所出庶子,说出去确实很难听,可据她所知,镇南侯很喜欢他啊,爱屋及乌,连着对她都很不错了。

    “换了脸,就能换掉身份吗?”清韵轻声反问。

    “自欺欺人罢了,”楚北的声音有些遥远。

    清韵脑门有黑线了。

    明知道是自欺欺人,还一再追问,她不会好么!

    楚北望着清韵,希望她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清韵觉得,楚北想换个身份活着,或许和他那一身的毒有关。

    报仇之后,肯定要惹来敌人追杀,换一张脸,就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人家也发现不了。

    可是,“我真的不会易容改貌,我发誓。”

    清韵举了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她刚说完,外面卫风敲窗户了,“爷?”

    楚北握紧手里的纸张,看了清韵一眼,朝窗户走去。

    他纵身一跃,就消失不见了。

    楚北走后,清韵回头望着青莺,道,“速度拿吃的来,我要饿晕了。”

    再说楚北,从侯府出去,骑马奔驰。

    他没有回镇南侯府,而是去了皇宫。

    在皇宫大门前,镇南侯骑在马上等着他,见他过来,扭眉道,“你要再晚点来,祖父要亲自去安定侯府找三姑娘了。”

    楚北耳根轻红,从怀中掏出纸来,递给镇南侯。

    镇南侯接了纸,随手打开瞥了两眼。

    他和楚北一样,这样简单的扎四个穴位,就能把装晕,甚至服了药装晕的安郡王弄醒,他们有些不信。

    可是镇南侯不信,楚北也没辄啊,清韵只给了这个,她很自信。

    镇南侯把纸张收好道,“你气息不稳,回锦墨居好好歇着。”

    楚北点头应下。

    他没有要跟着镇南侯进宫的意思,镇南侯办事,他不放心也得放心。

    镇南侯说完,骑着马便进了宫。

    进了宫,镇南侯直奔御书房。

    他身形魁梧,脸色肃然,带着凶凶怒气走近。

    守门公公有些吓住,见镇南侯要进去,忙要拦下他。

    只是公公才伸手,镇南侯眼睛一斜,那守门公公身子就凉了半截,把头低下,再不敢说话。

    他能做守门公公,还多亏了镇南侯呢,要不是上一个公公阻拦他进御书房,被他一脚给踹断了腿,这样的好事哪轮的到他?

    那公公是命大,才只是断了一条腿,要是命弱的,指不定就被踹死了。

    镇南侯进了御书房。

    书房内,左右相,还是有兴国公和定国公在商议事情。

    见镇南侯进来,正在禀告事情的右相,下意识的就停歇了。

    皇上有些不悦,望着镇南侯道,“御书房重地,镇南侯是不是该通报一声再进来?”

    镇南侯望着皇上,也不行礼,直接道,“皇上今儿非见我不可,没有通传的必要。”

    通传,无非是两种结果。

    一种是见他,一种是不见他。

    皇上必须要见他,通传那是耽误时间。

    皇上眉间不悦,笑道,“这么说来,镇南侯进宫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了?”

    PS:求月票撒~~~~~~(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成全(求月票)

    皇上的话,可不是随便说的。

    镇南侯这么火急火燎的闯进御书房,若不是十万火急的大事,那他是要治镇南侯不敬之罪。

    这个治罪,说的严重,其实也就是罚镇南侯一两个月俸禄。

    镇南侯会把那一两千两银子放在心上?

    御书房内,其他几人,都望着镇南侯。

    他们都注意到镇南侯手上拿了东西。

    而且,那东西甚是眼熟的很,那不是太后的懿旨吗?

    皇上自然也瞧见了,他端起茶盏,轻轻拨弄着。

    没人注意到,皇上嘴角有一抹笑,一闪而逝。

    镇南侯把懿旨递上。

    孙公公赶紧过来,双手接了懿旨。

    他是捧着卷轴的,懿旨打开,掉下一团白绸来。

    孙公公倒吸了一口气。

    御书房几位大臣,也都眼睛瞪圆了。

    不是吧,太后给镇南侯赐白绫了?

    不可能啊,宫里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约定俗成,赐后妃死罪,多用白绫和毒药,赐男子死罪,用的是毒酒。

    孙公公赶紧把白绫捡起来,把懿旨拿给皇上看。

    皇上接了懿旨,他眼睛横扫,眸光冰冷。

    镇南侯就道,“在北儿和沐三姑娘定亲之后,我就给他们两个合过八字,乃是天作之和,怎么钦天监夜观天象,就观出她是灾星来了,沐三姑娘虽然未迎娶进我楚家大门,但婚约已定。太后贸然处死沐三姑娘,未免也太不将我楚家放在眼里了!”

    他说着,兴国公就站出来道。“什么叫贸然处死,太后处死安定侯府三姑娘,那是因为钦天监算是她是祸星,将来会祸乱我大锦朝,太后是为了大锦朝能免受战乱,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镇南侯瞥了兴国公一眼,冷笑一声。“钦天监说的话,我怎么从未听闻过?!”

    兴国公拳头捏紧,他不看镇南侯。转而望着皇上道,“皇上,这事臣也知道,钦天监禀告事情时。臣就在太后宫里。镇南侯若是不信,可以找钦天监来询问。”

    他语气笃定,丝毫不惧皇上和镇南侯的查问。

    不等镇南侯开口,皇上就吩咐孙公公道,“传钦天监来见朕。”

    钦天监,有好几位大人,不可能全部传来,孙公公只传了说清韵将来祸乱朝纲的两位大臣来。

    很快。他们就来了。

    进御书房时,两人神情镇定。从容不迫,不见丝毫胆怯。

    两人请了安,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皇上望着龙案上的圣旨,望着两位钦天监,道,“是你们两个夜观天象,发现安定侯府三姑娘将来会祸乱朝纲的?”

    两人大人连连点头。

    其中一位李大人道,“是微臣发现的,安郡王倾慕沐三姑娘,相思成疾,太后命臣算两人八字可否相配,臣和钦天监另外几位大臣共同测算,八字确实相配,为了稳妥,还夜观天象,无意中发现沐三姑娘乃祸国之命……。”

    李大人说着,赵大人连连附和。

    右相眉头皱陇,“这么大的事,两位大人也不禀告皇上一声?”

    要是沐三姑娘真是祸国之命,她的生死,当由皇上和文武百官共同商议抉择。

    虽然,最后还是会赐死她。

    可太后都下了懿旨了,要不是镇南侯知道,只怕沐三姑娘被处死了,他们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李大人忙道,“太后对安郡王的安危甚为关心,一早就传了臣等去禀告测算结果,臣不敢隐瞒,臣也没想到太后这么早就下旨处死沐三姑娘,打算下午再来禀告皇上……。”

    可不是他们不禀告,是太后做事太急了,不能怪他们啊。

    皇上听着,瞥头望着镇南侯道,“钦天监查出沐三姑娘乃祸国之命,太后处死她,也不无道理。”

    镇南侯冷冷一哼,他望着钦天监,道,“你们所言句句属实?”

    两位大臣,异口同声道,“句句属实。”

    镇南侯笑了,大喝一声,“好!”

    一个字,让两位大臣心底一震。

    镇南侯望着皇上道,“钦天监的测算本事,臣并不相信,臣会请栖霞寺慧净大师夜观星象,若是和钦天监给的答复一样,太后要处死沐三姑娘,臣无话可说,要是钦天监所言有虚,他们信口胡诌,就害死我楚家人,这事,臣不会善了。”

    他语气霸道,字字透着杀气。

    皇上敛眉问道,“镇南侯要杀他们?”

    镇南侯笑了,“杀他们?他们两条命,在我眼里,还比不上沐三姑娘两根头毛,臣会请皇上诛其九族,给臣的孙媳妇陪葬!”

    两位钦天监大臣,面白如纸。

    尤其是,镇南侯说完,就要告退,他要去栖霞寺求慧净大师。

    镇南侯求慧净大师,慧净大师不一定会拒绝啊!

    那他们岂不是死定了?!

    他们死也就罢了,只是他们的家人何其无辜,被他们所牵累?

    人都是有弱点的,一般人,亲情那就是一把刀。

    只要捏着这把利器,那是无往而不利。

    镇南侯用兵如神,对付两个小小钦天监大臣,那还不是大材小用。

    镇南侯瞥了两人道,“如实招来,我留你们一命!”

    两位大臣快哭了。

    皇上拍了龙案,问道,“到底是真是假?!”

    李大人白了脸,哆嗦着身子回道,“皇上,臣依照沐三姑娘的生辰八字,找到了她的命星,发现和她牵引的,有两颗星,靠的很近,一明一暗,牵引尽头,直指皇上……。”

    李大人说到这里就停了。

    这两句,他们说的是实情。

    他们以为,那一明一暗,是安郡王和逸郡王。

    两人争夺清韵,清韵只有一人,她许给谁,谁活。

    另外一人,必死无疑。

    他们不确定,那黯淡的星辰是谁。

    总觉得是安郡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安郡王是真病了,逸郡王还在栖霞寺,他只是出家了而已,还活着呢。

    且不管是谁了,安郡王是太后的眼珠子。

    逸郡王是献王爷的命,他们谁死都不行啊。

    那只能清韵死了。

    皇上听着,脸色极差,他望着李大人,问道,“也就是说,沐三姑娘不论嫁给安郡王,还是逸郡王,将来都会谋反了?!”

    李大人吓的腿软,忙道,“没有,臣没有这意思……。”

    他越说越遭了,他这不是找死吗?

    说安郡王和逸郡王会谋反,献王爷和太后能饶了他?

    皇上再次大怒,他拍着龙案,龙案上的茶盏拍的砰砰响,“到底有还是没有?!”

    李大人差点吓尿,忙道,“皇上饶命,臣也不知道,是宁太妃让我们这么说的。”

    他们饶不回去了,只能想法子保命了。

    他们也是被逼无奈,宁太妃让他们这么说,他们不得不照做。

    镇南侯脸色冷如冰霜,他沉了声音问,“宁太妃何时让你们这么做的?!”

    李大人扯了嘴角道,“昨儿下午在太后寝宫。”

    宫里宫外,谁人不知道宁太妃是太后的人,唯太后马首是瞻,太后说一,她绝不会说二的人。

    她做什么都是为了太后好。

    又是当着太后的面吩咐的,说白了,不就是太后的意思。

    钦天监也知道宁太妃也不是软柿子,可是比起太后,宁太后这个柿子好歹软绵些。

    再者,他们确信,宁太妃会帮太后背这个黑锅。

    镇南侯笑了,笑意森冷,几乎咬牙切齿道,“好一个太后!为了救安郡王的命,不惜要他人的命!”

    右相听得抚额。

    这事,太后做的确实不够厚道。

    满朝文武都知道太后宠安郡王,宠的没边了,可安郡王倾慕沐三姑娘,不怪沐三姑娘吧,她又不曾抛过媚眼,勾引过安郡王,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恪守本分,入了安郡王的眼,他相思成疾,太后怎么怨起了沐三姑娘来。

    为了救安郡王,不惜让钦天监捏造流言,要沐三姑娘的命……

    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兴国公望着镇南侯道,“太后不止是为了安郡王,也是为了逸郡王,不忍他落发出家!”

    镇南侯哼笑一声,“兴国公,你自己傻就算了,别把人都当成是傻子,若是太后真为了逸郡王好,她怎么不劝安郡王放弃,成全了逸郡王?”

    “你!”兴国公气的面红耳赤。

    可没法,谁叫他空口白牙,说话不经过大脑呢。

    太后那么做到底为了谁好,不是他说就是,大家都长了脑子。

    镇南侯望着皇上,他道,“太后随意欺凌我楚家人,这事要不给臣一个满意的答复,臣不会善罢甘休!”

    镇南侯这是公然威胁皇上了。

    他手握十万重兵,他要是真想做什么,谁也抵抗不住。

    皇上脸青一片。

    兴国公站出来道,“皇上,臣恳请您处死沐三姑娘,先太子生前,最疼爱的就是皇上您这个弟弟了,他只留下安郡王这么一根独苗,太后呵护有加,唯恐他有事,逸郡王又是献王爷的眼珠子,他要是有事,献王爷会疯的……。”

    兴国公说着说着,声音就没了。

    因为皇上将手中的墨玉镇纸给捏碎了。

    这是一种怎样的愤怒,没人能想象的出来。

    皇上把镇纸丢了,带着满腔怒气站了起来,道,“摆驾永宁宫!”

    PS:从明天起三更啦,求月票,推荐票也要,是票都要,已疯。(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条件(求月票)

    皇上出了御书房,孙公公赶紧跟着走了。

    他出御书房前,吩咐心腹小公公道,“招呼几位大人去偏殿用茶吃点心。”

    言外之意,就是皇上一会儿还会回来继续商议事情,让他们先别出宫。

    只是御书房重地,皇上不在,是不许大臣多加逗留的。

    就这样,几位大臣去了偏殿。

    永宁宫,正殿。

    皇上迈步进殿时,正碰上太后凤颜大怒,地上杯盘狼藉,茶盏瓷盘碎片七零八落,皇上进去时,不小心踩在了一块绿豆糕上。

    宁太妃正劝太后别生气,“太后别气坏了身子,安郡王会平安无事的。”

    太后重拍凤椅,怒道,“平安无事?他昏迷了两天了,滴水不进,如何平安无事?!”

    她骂着,就见皇上走过来,她凤眼带怒,眸底深处是阵阵怒火。

    宁太妃赶紧站起来,给皇上见礼。

    皇上摆摆手道,“宁太妃免礼,朕有话和太后说,你先下去吧。”

    宁太妃直起身子,望着皇上道,“安郡王昏迷不醒,太后忧心忡忡,茶饭不思,皇上别惹太后生气。”

    皇上没有说话。

    宁太妃便回头跟太后福身,然后退了出去。

    宁太妃都走了,屋子里其他丫鬟嬷嬷还能待下去,便是孙公公都出去了,然后把大殿门关紧了。

    皇上站在脏乱不堪的大红牡丹地毯往,直直的看着太后。

    太后也望着他。

    母子两人。莫说半点母子情分,倒像是陌生人一般。

    皇上举了举手里的懿旨和白绫,望着太后道。“太后要处死沐三姑娘?”

    太后笑了,笑意冷冽,像是穿过了层层寒冰,她冷笑质问,“皇上是要再伤一次哀家的心吗?”

    皇上站在那里,他手攒的紧紧的。

    整个人像是绷紧了,要炸开一般。

    太后凝望着他。冷声道,“红颜祸水,引得兄弟阋墙。这样的女人,难道不应该杀吗?!她就是死一万次,也平息不了哀家的愤怒!”

    太后的话透着坚决,她要清韵的命。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皇上望着太后。道,“太后要杀沐三姑娘,镇南侯要救她,你们两个态度都坚决,朕知道,朕谁也劝服不了,夹在中间,不过是跑跑腿帮着传个话罢了。”

    说着。他嘲弄一笑,“太后的事。镇南侯府的事,几时有朕做的了主的时候,镇南侯、兴国公府都握有十万兵权,还有献王叔,他们三个,不论是谁朕都惹不起,这个皇帝,当得朕如履薄冰,不当也罢!”

    说着,皇上把手中懿旨和白绫放下,转身欲走。

    走了一步,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太后一意孤行,要处死沐三姑娘,朕随意,她的生死,朕还不放在心上,但要是大锦朝由此发生战乱,太后和萧家列祖列宗别怨朕没有处理好国事,丢了祖宗基业就成了。”

    说着,他迈步继续朝前走。

    他脚步决绝。

    太后拳头紧握,尊贵奢侈的护甲嵌进手心,她都觉察不到疼。

    她拍了凤椅道,“给哀家站住!”

    皇上当真就停了脚步,他转身回头,看着从凤椅上站起来的太后。

    她端庄高贵,脸上带着疲惫,还有浓浓的愤怒和疏离。

    曾几何时,她也曾温柔的唤自己一声皇儿……

    可那只是曾经,那么的遥远。

    遥远的他都要忘记母后也曾疼爱过他。

    有时候,他真想就此死了算了,可偏偏不能死。

    他还有许多想保护,却保护不了的人,只能坐在龙椅上,看着成堆的奏折,枯燥烦闷。

    再回想少年时征战天下的雄心,早被一点点的磨尽。

    太后望着皇上,道,“镇南侯手里的兵权,从你登基之日起,哀家就要你夺回来,到如今已经十九年了,你夺过一兵一卒没有?!”

    太后眸底有失望,她知道,皇上要是真想夺镇南侯和献王爷的兵权,兵权早在他手里了。

    可是,他没有!

    他从来只会忤逆她!

    皇上望着太后,“夺了镇南侯手里的兵权,之后呢?”

    其实不用太后回答,皇上心中有答案。

    夺了镇南侯手里的兵权,再交给兴国公。

    他不过只是一个傀儡,一个他有能力反抗,却不能反抗的傀儡皇帝。

    皇上缓缓把眼睛闭上道,“那些事,太后别为难朕,镇南侯和献王叔手里的兵权,太后想要,尽管去抢,朕绝对不会多言一句,朕能做的,只是保证大锦朝在朕的手中,和在父皇在世时一样,至于这皇位,谁有那本事抢到就归谁。”

    皇上这话,成功把太后的怒气撩拨了一个新高度。

    若是眼神能杀人,太后的眼光早将皇上鞭挞了无数遍。

    “谁抢到就就归谁?!当日你登基,答应哀家的事,你忘记了不曾?!”太后怒道。

    皇上平静的望着太后,“朕没忘记,只要太后拿出圣旨,朕今日就禅位。”

    太后怒不可抑,她望着皇上,“圣旨的事,除了你我,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圣旨丢失,是不是你所为?!”

    太后的怀疑,叫皇上脸色皲裂。

    他甚至隐隐痛心,原来他在母后的心中,就是这样一个小人。

    他攒紧的手,紧了松,松了紧,他笑了,“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朕是不是该以死以示清白?”

    他的笑,带着淡淡的讥讽和嘲弄。

    太后凤眸带怒,“你!”

    皇上呵笑一声,“钦天监已经招认了,当时御书房内,除了兴国公之外,还有定国公和左右相……。”

    堂堂太后,为了保住安郡王,不惜让钦天监造谣,害无辜之人性命。

    这事传扬出去,皇上身为儿子,以孝为先,不能明目张胆的罚太后。

    可要是不罚,不足以平民愤,更给不了镇南侯交代。

    依照先例,他会送太后去守一年的皇陵,以赎罪孽。

    太后气的牙关咬紧,恨不得把镇南侯剁成肉泥泄愤,可她没那本事,她压抑着心中怒气道,“皇上是不管安郡王的死活了?”

    皇上望着太后,“太后要朕怎么管?把沐三姑娘赐婚给他吗,就算朕会答应,镇南侯会答应吗?献王爷会答应吗?”

    抢镇南侯府的人,这事镇南侯不会善罢甘休。

    到时候,处理不少,必起战事。

    这样大的事,皇上承担不起。

    皇上越说,太后越气。

    还是那话,要是皇上早早的收回镇南侯府的兵权,京都还有镇南侯府说话的地儿?

    太后心疼安郡王,可让她挑起战事,她还真没那个胆量。

    尤其是安郡王将来还要继承皇位,他的名声不容有丝毫瑕疵。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清韵能死了。

    她就不明白了,安郡王怎么就看上了沐三姑娘,她有哪里好了?!

    外面,宁太妃敲门道,“太后?”

    太后就道,“进来!”

    宁太妃就推门进去了,她走到太后身边,低声劝太后道,“太后,安郡王用情至深,又明白事理,他会相思成疾,也是因为得知楚大少爷一身的毒,行房即死,怕沐三姑娘白白耽误了一辈子。”

    “可沐三姑娘和镇南侯府楚大少爷定亲了,镇南侯不允许她再嫁给旁人,这事要真强求,只会两败俱伤,让献王府捡便宜,依我看,要不叮嘱那些太医,说楚大少爷身上的毒有解,不出几个月,他就好了,郡王爷瞧了,或许就不再强求娶沐三姑娘了呢。”

    太后听着,望着宁太妃道,“可安郡王昏迷两日,一直不醒。”

    要是安郡王醒着,她或许还能劝劝他,可是人根本就不醒啊。

    宁太妃为难的看着皇上道,“安郡王相思入骨,一直昏迷不醒,要是他能醒过来,这事就好办了。”

    皇上眉头陇紧。

    太后望着皇上道,“安郡王昏迷不醒,逸郡王还在栖霞寺闹出家,哀家只想到要沐三姑娘的命,这一个法子,皇上要是有好办法,哀家随你!”

    皇上斜了宁太妃一眼,道,“朕能有什么好主意,都是找朕赐婚的。”

    除了顺他们的意,答应赐婚,没人会满意。

    太后凤眸一冷,她转身坐回凤椅,道,“皇上给镇南侯府大少爷赐婚可以,但必须保证安郡王平安无恙,逸郡王不再闹着要出家!”

    除非安郡王没事,否则太后不会善罢甘休的。

    皇上带着太后的条件回了御书房。

    单独传镇南侯商议这事。

    镇南侯很生气,“两位郡王爷惦记我的孙媳妇,病的病,闹出家的出家,还要我找大夫给他们治病?”

    让他治病,他不送砒霜去就不错了!

    逸郡王要出家,他去帮着剃度?

    皇上望着镇南侯,问道,“镇南侯没把握达到太后的条件?”

    镇南侯冷了脸,道,“区区小事,还难不倒臣,但若是臣办到了,太后答应的事,无法兑现,臣会让安郡王永远昏迷下去。”

    永远昏迷,说白了,就是死。

    皇上没有给答复,而是给孙公公使了个眼色。

    孙公公去找太后了。

    很快,带了太后的答复回来,她不会出尔反尔。

    镇南侯这才道,“传一位太医,跟随我去安王府。”

    PS: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慧根

    皇上摆手,孙公公就去传太医了。

    很巧,又是钱太医。

    两人一同出宫,去了安王府。

    太后出宫不便,宁太妃早早的就出宫,去了安王府,她得帮太后看着啊,免得镇南侯趁机对安郡王下黑手。

    安王府下人,一路领着镇南侯和钱太医去见安郡王。

    安郡王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熟睡安详。

    宁太妃站在一旁,她望着镇南侯道,“镇南侯果真有办法让安郡王醒过来?”

    镇南侯瞥了她一眼,望着安郡王。

    钱太医上前,帮安郡王把脉,他脉搏很虚弱。

    镇南侯从怀中掏出纸张来,钱太医赶紧接了。

    打开纸张瞧了一眼,眉头便陇紧了。

    宁太妃见了就道,“钱太医,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钱太医没有说话。

    这方子太简单了,能让昏迷的安郡王醒来吗?

    他越看越不信啊。

    只是这字迹又格外的眼熟,那日在锦墨居,他给楚大少爷解毒的方子,和这药方字迹如出一辙,想到开这药方的大夫用药之大胆,稀世罕见,莫非这药方真的能让安郡王醒过来?

    钱太医赶紧拿出银针来,又吩咐丫鬟帮安郡王宽衣解带,好让他施针。

    宁太妃见了就道,“钱太医,安郡王身份尊贵,你有没有十足的把握。”

    宁太妃的意思,钱太医明白。

    大皇子是镇南侯的外孙。安郡王是太后的嫡长孙,先太子嫡长子,加上太后和兴国公府极力要求皇上立安郡王为太子。

    镇南侯应该巴不得安郡王死。

    宁太妃担心镇南侯下毒手呢。亦或者做什么手脚,给安郡王留下不能立储的后遗症,比如绝子。

    这事,钱太医还真不敢保证。

    他能做的,只是依照药方来,保证不差分毫。

    镇南侯则望着宁太妃道,“找两个小厮来。一同施针。”

    他不怕安郡王诬陷,没人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他让人一起。也是为了堵太后的嘴,不留人话柄。

    宁太妃到底没有找小厮来,晾镇南侯也不敢把安郡王怎么样,要是安郡王有什么万一。镇南侯府可就完了。

    宁太妃看着钱太医道。“请钱太医施针。”

    钱太医这才捻了根银针,小心的找准穴位,扎了下去。

    很快,四根银针就扎完了。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安郡王还安静的躺在床上,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镇南侯眉头微敛。

    不应该啊,北儿要回来的方子,怎么可能没有效果?

    钱太医擦汗了。他就怀疑这方子没什么效果,果不其然吧。

    钱太医望着镇南侯。道,“侯爷,时间到了,我要将银针取下来了。”

    镇南侯摆手道,“取吧。”

    钱太医麻溜的收了针。

    安郡王还躺在床上,一动未动。

    宁太妃望着镇南侯,她眸底不悦,“镇南侯说的信誓旦旦,太后信以为真了,你这叫我如何回禀太后?”

    镇南侯眉头拧的紧紧的,他在皇上面前放了狠话,结果说到做不到,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钱太医想,可能那大夫没有帮安郡王把过脉,就随意开了个方子,难以做到对症下药,就问镇南侯道,“侯爷,可还有别的方子?”

    镇南侯脾气很臭道,“没了。”

    宁太妃心中冷笑一声,吩咐丫鬟道,“进宫禀告太后,就说镇南侯没能让安郡王醒过来。”

    丫鬟得了吩咐,福了福身子,就赶紧告退了。

    丫钱太医站在那里,望着镇南侯,不知道怎么办好。

    镇南侯自信十足的来,遇到这事,真是够窘迫的,可要是不走,身上又没别的方子,留下来做木头桩子也没意义啊。

    他劝镇南侯道,“侯爷,咱们先回去,再想别的法子,来医治安郡王……。”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床上传来翻滚的动静。

    安郡王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那声音,极其的疼痛,穿透力极强,惊的空中掠过的白鸽,吓的忘记扑腾翅膀,掉进了荷花池中。

    “醒了,郡王爷醒过来了!”钱太医高兴道。

    只是才说了一句,就被宁太妃冰冷狠辣的眼神给瞪住了。

    宁太妃心疼的坐到床边,她要伸手去抓安郡王,可是却被疼的在床上翻滚的安郡王给吓住了。

    她声音急切道,“罹儿,你这是怎么了?”

    安郡王没有回答,他只在床上翻滚,一下又一下的撞击,那声音,听得宁太妃心如刀绞。

    她转身望着镇南侯,呀呲欲裂,道,“镇南侯!你到底对安郡王做了什么?!”

    镇南侯瞥了宁太妃道,“安郡王昏迷了两日,如今人醒过来了,本侯爷也算是能跟皇上有个交待了。”

    至于痛成这样,倒是出乎镇南侯的意外了。

    不只是镇南侯意外,钱太医更意外,他眼睛睁圆,不敢置信。

    不过只扎了四个穴位,就能让人疼成这样,这大夫对人体穴位的研究之透彻,太叫人匪夷所思了。

    宁太妃脸色冰冷,透着紫色,像是被霜打的茄子。

    她拳头捏紧,道,“镇南侯,你要郡王爷活活疼死不成?!”

    镇南侯望着钱太医,问道,“方子上没写怎么缓解疼痛?”

    钱太医,“……。”

    方子上写了些什么,镇南侯你没看啊。

    都没弄清楚,你就敢胡乱给安郡王治病,胆子实在是大。

    不过再大。也大不过开方子的大夫,简直用针如神。

    钱太医摇头如捣蒜。

    就在他摇头的时候,安郡王歇了。他满身是汗的倒在床上,粗喘着气。

    宁太妃坐回床边,帮安郡王擦汗,道,“罹儿,你说话啊,别吓唬我。”

    安郡王蜷缩着身子。有气无力道,“身子像是被无数条毒舌撕咬一般,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镇南侯见他能说话了。就转身走了。

    钱太医留下,帮安郡王把脉。

    确定安郡王没事后,他也告辞了。

    等他们走后,宁太妃把屋子里其他人都轰了出去。望着安郡王道。“皇上答应给楚大少爷和沐三姑娘赐婚了,她不会嫁给逸郡王。”

    安郡王脸色阴鸷,“皇祖母就不能让她嫁给我?”

    宁太妃眉头蹙紧,“郡王爷说的什么胡话,她什么身份,如何配的上你?”

    就算太后答应了,她也不会同意。

    安郡王缓缓闭上双眸,道。“我不是和逸郡王赌气,才要娶她。而是她抽到两支签……。”

    宁太妃笑了,“她抽到两支签的事,我也知道,这么蠢笨的姑娘,娶回来能管什么用?”

    安郡王望着宁太妃,道,“两极之签,一支是极凶之签,一支是极贵之签,遇难可逢凶化吉,有扶龙之气。”

    这意味着,清韵将来是要做皇后的。

    这也是为什么,皇上动了让清韵嫁给大皇子的心。

    这样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宁太妃笑了,拍着安郡王的手道,“扶龙之气?沐三姑娘有这等本事,我是不信。”

    安郡王望着宁太妃道,“皇上相信。”

    宁太妃嘴角的笑慢慢僵硬。

    安郡王从枕头下摸出来一张纸,递给宁太妃看。

    宁太妃带着疑惑接过,纸上写了三个名字:楚北、沐清韵、萧瑞宸。

    这是皇上的笔迹。

    萧瑞宸,正是大皇子的名讳。

    名字下面,还写了两个生辰八字。

    另有四个字:天作之合。

    大皇子出生时,她就在皇宫,她记得大皇子的生辰。

    大皇子和沐三姑娘是天作之合啊。

    皇上想把沐三姑娘许配给大皇子啊!

    皇上都信了,她没理由不信啊。

    安郡王道,“皇上还找太医查问了楚大少爷的病情,问他还能活多久。”

    这明显是想等楚大少爷死后,把沐三姑娘赐婚给大皇子,以她许过人的身份,想做正妃估计难,可是做个侧妃不成问题。

    宁太妃望着安郡王道,“现在该怎么办?”

    安郡王摇头,“我也不知道,本来最好的结果,是我能娶她,最次就是要她的命,现在皇上退步,把她赐婚给楚大少爷,倒也不算最坏。”

    只要圣旨赐婚,即便楚大少爷明儿就毒发身亡了,沐三姑娘也要嫁进镇南侯府,守寡一辈子。

    她这辈子和大皇子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宁太妃望着安郡王,见他疲乏的闭上眼睛,她眸光投向窗外。

    她眼神冰冷,透着杀意。

    她站起来,望着安郡王道,“你好好歇息,我要即刻进宫一趟。”

    钱太医拎了药箱出安王府,然后便回宫跟皇上复命。

    皇上望着他,问道,“安郡王当真醒了?”

    钱太医连连点头,“安郡王醒了。”

    皇上这才放心,端了茶盏,道,“镇南侯呢?”

    钱太医摇头,“不知道呢,许是去了栖霞寺。”

    解决了安郡王,还有逸郡王呢。

    不过逸郡王应该好解决,因为除了献王爷,就没人相信他会出家。

    京都上下,谁不知道逸郡王最爱吃肉啊,无肉不欢。

    让他顿顿吃素,清汤寡水,就是落发出家了,过不了几天,也会还俗的。

    不过他选择出家,倒是可见他想娶沐三姑娘的一片真心了。

    钱太医这么猜测,皇上觉得也是。

    不过事实上,镇南侯没有去栖霞寺,而是去了献王府。

    对待逸郡王,可不能用寻常之法,得用极端之法。

    只是得和献王爷通个气,免得他误会。

    镇南侯去的时候,献王爷正在大快朵颐,豪爽的喝着酒,心情很不错。

    镇南侯见了,嘴角微微抽,不是说献王爷被不孝逆孙气的吹胡子瞪眼,进宫求赐婚,又被皇上拒绝了,气的卧病在床了吗?

    镇南侯上前,笑道,“老王爷心情不错。”

    献王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方才慧净大师来找我,说逸儿慧根不错,想收他为徒。”

    PS:O(∩_∩)O哈哈~

    求月票撒~~~~~(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神棍(求月票)

    镇南侯听得有些怔住。

    逸郡王可是献王府的独苗,他要出家,献王爷都差点气出病来,会舍得让他真出家?

    可是要是不答应,献王爷不可能这么高兴啊,他坐下来,道,“老王爷答应了?”

    献王爷当即回了一个,“屁!”

    他又饮了杯酒,才道,“我就那么一个孙子,他要是出家了,我献王府一脉岂不是断了后,要出家,怎么也得等逸儿娶妻生子了。”

    镇南侯,“……。”

    献王爷豪爽饮酒,笑道,“那老神棍,有事求他,就没有爽快时候,喜欢故弄玄虚,还端架子,他没想到,他也有求我的一天。”

    镇南侯脑门有黑线,献王爷望着他,问道,“来找我有事。”

    镇南侯头疼了。

    他来是想跟献王爷打声招呼,合谋演一出戏,吓唬吓唬逸郡王。

    献王爷答应了,他才好去求慧净大师,求他帮逸郡王剃度,收他为徒,谁想他还没提呢,慧净大师就有这想法了。

    这法子,显然是行不通了。

    镇南侯笑道,“听说老王爷身子不适,特来看看你。”

    献王爷笑道,“几个小孩胡闹,我岂会放在心上。”

    献王爷不了解旁人,还不了解自己的孙子?

    楚大少爷登门两次,他的孙儿先是给沐三姑娘送养颜膏去,又是非她不娶,闹着要出家。

    显然是在帮楚大少爷啊。

    他一直知道逸郡王和楚北关系好。很听他的话,以前小打小闹,他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谁还没两个兄弟。

    可是什么忙都帮,半点分寸没有,献王爷很生气。

    逸郡王进宫求皇上赐婚,无果后,柳香阁买醉。

    其实那不是买醉,那是因为逸郡王怕去了栖霞寺,好多天不能吃肉。要一次性吃个够。

    那些假象,骗的过别人,可骗不过他。

    献王爷给镇南侯倒酒。笑道,“本王怎么不知道,楚大少爷救过逸儿的命?”

    镇南侯听得一怔,“北儿救过逸郡王?”

    献王爷黑线了。“你不知道?”

    镇南侯摇头。“从未听说过。”

    献王爷的给镇南侯倒酒的手又收了回来,他眉头紧锁了,“莫非那小子撒谎骗我?”

    逸郡王去栖霞寺,还把要出家的事闹的人尽皆知,献王爷哪容得了他那么胡闹,这不就要去抓他回来。

    逸郡王抱着柱子不撒手,道,“祖父。做人不能没良心啊,楚兄救过我的命。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媳妇被人抢,要是真被人抢,还不如我抢呢。”

    献王爷问逸郡王,“他救过你的命,什么时候?谁要杀你?”

    他语气透着杀气。

    敢杀他宝贝孙儿,嫌命长了不成!

    哪怕逸郡王现在没事,献王爷也不打算放过那人。

    献王爷一再追问,逸郡王连忙摇头,“不能说,祖父,我现在不都没事了吗,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多么懂事的孙儿啊,好像一夕之间长大了许多。

    献王爷为了帮孙儿报恩,还特地进宫为这件事,添了把热油。

    献王爷是这样跟皇上说的,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孙子抢人媳妇是不对,是他教孙无方。

    不过,原本他孙儿也没打算抢清韵,怎么说,逸郡王和楚北也是有两分交情的,抢兄弟的女人,那是要被人唾弃死的,只是安郡王抢,他什么都不做,岂不是任由心上人嫁给他人。

    他这辈子也没求过皇上什么事,如果清韵能嫁给他孙子,那是最好不过的事。

    如果她依然嫁给楚北,他也无话可说,毕竟抢人媳妇,太不占理,他孙子要死要活的要出家,他不认也得认,总不能和镇南侯打起来吧,只是献王府一脉,就算断了根,只能请皇上过继个儿子给他当孙子。

    要是清韵嫁给安郡王,那他也顾不得太后的情面,替他孙子抢人了。

    不然,事情还真演变不到这程度。

    这会儿,见了镇南侯,他忍不住问问,谁想镇南侯也不知情。

    镇南侯惊诧,“我还纳闷呢,郡王爷和北儿关系好的跟亲兄弟似地,没曾想,北儿曾经救过他。”

    献王爷笑道,“只要他不是真的要出家,他怎么胡闹,我都随他,来,喝酒。”

    镇南侯笑了,“那郡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献王爷大笑,“就逸儿那性子,偶尔去栖霞寺吃个斋菜还行,连住几天,他能忍着就不错了,只要楚大少爷一句话,他就屁颠屁颠的跑回来了。”

    镇南侯举杯,夸赞道,“郡王爷重情重义,随了老王爷了。”

    献王爷大笑不止,“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拍人马屁了?”

    镇南侯,“……。”

    镇南侯和献王爷痛饮烈酒。

    安定侯府,春晖院。

    内屋。

    老夫人跪在蒲团上,诵经祈福。

    太后赐死清韵,懿旨和白绫被拿走了,可太后没有撤回懿旨,那清韵的命就还悬着。

    就算以前,江家连累侯府,她也没想过要清韵的命。

    更何况,现在江家还帮侯府恢复了爵位,她已经亏欠了沐清凌和清韵,哪忍心她被赐死。

    老夫人一遍一遍的诵读经文。

    外面,孙妈妈进来道,“老夫人,有消息了。”

    老夫人忙回头,问道,“什么消息?”

    孙妈妈忙道,“镇南侯进了宫,逼的钦天监两位大人承认是捏造三姑娘的,皇上和太后答应,只要安郡王醒来,逸郡王不出家,就给楚大少爷和三姑娘赐婚。”

    老夫人听得心宽松了三分,如此说来,太后是收回了懿旨了。

    “那安郡王醒了没有?”老夫人眼神带着迫切。

    孙妈妈神情有些凝重,“镇南侯带着钱太医去医治安郡王,安郡王确实醒了,只是又晕了过去……。”

    老夫人心咯噔一下跳了。

    醒了又晕,这一回,怕是镇南侯都难辞其咎了。

    泠雪苑,书房。

    清韵闲来无事,涂鸦打发时间。

    正画着呢,窗户忽然传来哐当两声。

    清韵抬眸,就见卫风站在书桌前。

    清韵眨了下眼,问道,“有事?”

    卫风点头,问道,“三姑娘开的方子,把安郡王疼醒了过来,只是他醒来没有片刻,又晕了过去,和之前一样,怎么都唤不醒,而且太医说,他筋脉受损,就是醒过来,还要静养数日,爷让我来问问是怎么一回事。”

    清韵把笔放下,道,“安郡王装昏迷的本事当真不小,幸好我留了一手。”

    卫风望着她,“留了一手?”

    清韵笑道,“只要施针一回,能管安郡王疼三天,一天疼三次,他想装睡,可不容易。”

    她就是要让太后以为安郡王中了毒,或者怎么样了。

    到时候,她不就得乖乖答应镇南侯府的条件,乖乖给她和楚北赐婚了?

    等赐婚圣旨下了,安郡王也就没有再装晕的必要了。

    卫风嘴角轻抽,道,“那没有办法解了安郡王的痛?”

    不是他有那好心,饶了跟爷抢女人的人,只是太后不是那么好威胁的,安郡王受伤害越大,太后越不会善罢甘休。

    都说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

    兴国公和老侯爷在朝中势力又旗鼓相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达到目的就成了。

    等爷羽翼丰了,再收拾他不迟,不做留人话柄的事。

    清韵点点头,道,“是我考虑不周了,再依照方子在给安郡王施针一回就没事了。”

    PS:O(∩_∩)O哈哈~召唤月票~~~~~(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耽搁

    清韵不是考虑不周,而是思虑周全,碰到安郡王这样心怀不轨的人,就不能等闲视之。

    卫风很庆幸,幸亏三姑娘留了一手,不然安郡王装晕,老侯爷没能完成许诺,在皇上那里抹了面子不说,太后肯定会不依不饶,到时候她就能反口,不收回懿旨,继续处死三姑娘。

    如此一来,安郡王继续装他的晕,太后继续要处死三姑娘,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安郡王再痛个死去活来两回,到时候不论他们怎么嚣张,怎么找茬,那股子气焰也得给压下去,还怕他们不求上门来?

    卫风走后,清韵继续涂鸦。

    窗外,微风徐徐。

    天边有了一缕晚霞,妖娆绚丽。

    渐渐的,整个天际都布满了五彩缤纷的霞,丹霞似锦。

    门吱嘎一声打开,喜鹊进来,道,“姑娘,该用晚饭了。”

    清韵便放下玉管狼毫笔,站了起来。

    刚走出书房,那边青莺就跑了过来,笑道,“姑娘,逸郡王回献王府了。”

    喜鹊听得高兴,忙问道,“他不出家了?”

    青莺点头如捣蒜,她声音清脆悦耳道,“不出家了,听说镇南侯去了献王府,没多久,献王府管事的就去了栖霞寺,告诉逸郡王,姑娘还是嫁给楚大少爷,献王爷争取过,可是没用,如果他今儿不回王府,以后就不用回去了,就跟着慧净大师,每日敲木鱼。诵读经书,顿顿清汤寡水的过一辈子了。”

    说到最后,青莺笑的一双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听说,逸郡王听管事的说这话,毫不犹豫的就出了栖霞寺,路过小摊前,要了两斤卤牛肉,边吃边骑马,然后就回了献王府。”

    想到逸郡王那天在侯府吃东西。就这样的吃货,还想出家,要不了几天就活活把他给嘴馋死了。

    清韵听得嘴角微勾。看来明天,这桩叫她呕血的倒霉事也该解决了。

    清韵回了屋,净手吃饭。

    这两日,安郡王和逸郡王闹着要娶她。老夫人怕她食欲不振。食难下咽,特地吩咐大厨房给她准备的吃食多些样式,精细些。

    这不,大厨房送来了六菜一汤。

    每个菜,都色香味俱全,闻之,食欲大动。

    加上清韵心情又还不错,这一顿晚饭。直接吃撑着了。

    要不是喜鹊拦着,她还能再吃半碗。

    吃完了晚饭。两丫鬟就拉着清韵去花园遛食了。

    很巧,不止她一个人吃撑了,还有周梓婷和沐清雪两个。

    两人瞧见清韵,迎了上来,笑道,“逸郡王出了栖霞寺的事,三姐姐可知道了?”

    清韵轻颔首。

    周梓婷就笑道,“逸郡王出了栖霞寺,就代表他放弃娶三表妹你了,就只剩一个安郡王了。”

    沐清雪手抚着牡丹,笑道,“明儿就是镇南侯府送纳采礼来的日子,之前江老太爷求镇南侯府联姻,原本要娶三姐姐的不是楚大少爷,只因楚大太太擅自做主,才有了楚大少爷联姻一事,镇南侯为了表示歉意,许诺聘礼多送些来,也不知道会送多少来?”

    周梓婷听着,眸底有些羡慕道,“之前,镇南侯不是觉得愧疚,给三表妹抬了不少好东西来吗,还再添呢?”

    怎么说,楚大少爷的身份也摆在那里呢。

    就算他再怎么受宠,也改变不了他外室所出庶子的尴尬身份啊。

    镇南侯府庶子可不止一个,开了楚大少爷的先例,其他人怎么办,做长辈的,总要一视同仁吧?

    况且,他再怎么越,也越不过楚二少爷。

    人家才是正儿八经的楚家嫡出少爷,将来镇南侯府的继承人呢。

    可别告诉她,镇南侯糊涂到,宠溺外室庶子,宠到把嫡亲的孙儿撇一边去的地步。

    这事,显然不大可能啊。

    嫡庶不分,再大的家业也要玩完。

    况且楚大太太,她都敢把镇南侯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可能会让她儿子低了楚大少爷去?

    沐清雪耸肩笑道,“应该会吧,镇南侯答应的是聘礼,那些送来的应该不算吧。”

    说实话,镇南侯府送一堆的聘礼来,她控制不住的羡慕妒忌恨。

    可一想到楚大少爷有毒在身,连行房都做不到,清韵嫁过去……

    人家夫君死了,才叫守寡。

    她倒好,出嫁就守活寡,真真是叫人替她鞠一把泪。

    也难怪镇南侯府要多送些聘礼来了。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了会儿,等溜达的肚子不撑了,就各回各院了。

    清韵没事,继续看书。

    青莺和喜鹊两个就坐在小杌子上绣针线。

    外面,紫笺端了绣篓子,蹑手蹑脚的进来,走到喜鹊身边道,“喜鹊姐姐,我不擅长绣荷包,我能不能打络子,我最会打络子……。”

    喜鹊看着她,“你还会打络子?”

    紫笺连连点头,“我会打二十多种络子呢。”

    青莺翻腾着绣篓子,拿了根彩线递给紫笺,“你打一个试试。”

    紫笺接了彩线,两手一绕一绕,看的人眼花缭乱。

    清韵也注意到了,她也瞧见,为紫笺的打络子的熟练手法惊叹。

    很快,一个蜻蜓结就打了出来。

    青莺睁圆了眼睛,脱口赞道,“好厉害的手法!”

    紫笺被夸的脸一红。

    清韵也拜服了,她伸手道,“拿过来我瞧瞧。”

    青莺赶紧把络子递给清韵看。

    清韵看后,也是连连夸赞。

    紫笺脸更添了三分娇艳。

    清韵也好奇了,丢了书。要紫笺教她打络子。

    屋子里,欢声笑语连连。

    很快,红笺和冬梅、冬荷三个二等丫鬟也进了屋。

    然后。清韵受了很严重的打击。

    紫笺着重教她打络子,然儿几个丫鬟学的比她都快。

    不但打击她,还取笑她呢。

    喜鹊和青莺得知清韵两个月就要出嫁了,想着以前沐清凌出嫁,江妈妈让丫鬟给她绣了整整两箱子的荷包和绣帕,这些小东西,府里的绣坊是不会准备的。得靠她们自己。

    江妈妈不在,她们又是清韵的贴身大丫鬟,主子懵懂不知。她们得拿主意啊。

    这不,就把荷包和绣帕这些任务分派了下去。

    一人每天绣一个荷包,两个月就有六十了,足够了。

    青莺绣了荷包。还递给清韵看。问她,“姑娘,奴婢几个的手艺,拿去镇南侯府打赏下人,会不会失了姑娘的脸面?”

    清韵脸腾地一红,把荷包丢给青莺道,“一般般。”

    说着,把书拿起来。要继续看。

    青莺也不生气,她知道她家姑娘脸皮薄啊。受补得打趣,偏她喜欢看姑娘脸红时的模样。

    姑娘不爱涂脂抹粉,这脸一红,就跟抹了胭脂似地,娇艳欲滴。

    她捏了荷包道,“奴婢的手艺是差了些,不过打赏一般的丫鬟小厮也够了,只是像楚大太太身边的大丫鬟,这荷包她们肯定是看不上眼的,奴婢想,要不回头找江妈妈,让她给姑娘绣二十个双面绣的荷包,江妈妈的手艺……。”

    不等青莺说完,清韵就道,“江妈妈绣的双面绣荷包,就是送镇南侯府那些姑娘都足够了。”

    简直是大材小用,亏她想的出来。

    她见几个丫鬟都绣针线,心中不忍道,“行了,大晚上的灯烛暗的很,绣针线太伤眼睛,白天有时间再绣,都回去歇着吧。”

    几个丫鬟听清韵这么说,眼睛都红了。

    尤其是紫笺她们几个新来的,心里感动的是稀里哗啦的。

    她们之前在春晖院时,办不好差事,都会挨骂,哪有人关心她们绣针线伤眼睛啊,恨不得她们不用油灯,抹黑绣针线才好。

    清韵不知道,她随口两句话,就俘获了几个丫鬟的心。

    丫鬟们听话的回去歇息了,清韵也打了哈欠,舆洗一番,上床就寝了。

    一夜安民。

    第二天醒的很巧,喜鹊刚要敢她起来,她自己就把眼睛睁开了。

    喜鹊笑道,“姑娘,今儿天气极好,阳光明媚,还没有什么风。”

    那边,青莺在开窗户。

    清韵望着窗外的天。

    蔚蓝的天空,有几朵白云,那云很厚实,不是那种风吹就散的。

    她伸着懒腰道,“这天气,最合适踏春,再来个野炊什么的了。”

    两丫鬟面面相觑。

    “踏春,奴婢知道,可是野炊是什么?”青莺不懂就问。

    清韵一边掀开被子,一边下床道,“野炊,就是在野外生火做饭。”

    喜鹊听得嘴角直抽。

    姑娘真是闲的发慌了,在野外生火做饭,这有什么好玩的,只有那些赶路的人,没找到落脚之处,不得不在野外生火做饭,听着就可怜了,姑娘还想体会一二?

    两丫鬟还真担心清韵心血来潮,要去试试,忙劝道,“姑娘是大家闺秀,哪有去野外烧火做饭的道理,这要叫外人知道了,肯定会笑话咱们侯府没姑娘烧饭的灶台和吃饭的桌子,而且,野外多豺狼虎豹,太危险了。”

    清韵,“……。”

    不就野个炊吗,有必要说的那么严重吗?

    “我只是说说,不会真去,”清韵无奈道。

    她要不改主意,这两丫鬟还不知道会说什么来阻拦她。

    穿衣洗漱,再梳妆打扮,两刻钟就过去了。

    她刚坐上桌,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子粥,刚要塞进嘴里。

    好了,丫鬟跑来道,“三姑娘,孙公公来传皇上的圣旨了,老夫人让你别耽搁时间。”

    清韵,“……。”

    有没有搞错啊,一大清早,早饭还没吃呢,就来传圣旨,有这么急吗?

    PS:求月票O(∩_∩)O哈!(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弹劾

    清韵看了丫鬟一眼,手里的粥勺要塞嘴里去,她打算吃碗粥再去,可丫鬟瞧了,就急了,“三姑娘?”

    那声音,焦灼不安,恨不得过来抢清韵的碗了。

    清韵哪还吃的下去,撇撇嘴,把粥碗放下,起身随丫鬟走了。

    出了珠帘,还回头依依不舍的瞥了一桌子吃的一眼。

    她饿啊。

    丫鬟走的很快,几次回头催清韵。

    清韵有些无语了,急个毛线啊急,要是真等不及了,可以把圣旨宣到泠雪苑来啊,又没人拦着。

    清韵不知道这圣旨宣的有多急。

    等她赶到前院正屋时,就有所体会了。

    孙公公在正屋里吃早饭。

    没错,他在吃早饭。

    老夫人和大夫人坐在那里喝茶,周总管站在孙公公身边,见他歇了碗,笑问道,“孙公公可要再添碗粥?”

    孙公公把碗递给他,笑道,“半碗就够了。”

    他才说完,一旁小公公就道,“孙公公,三姑娘来了。”

    孙公公忙站起来,拿帕子擦了下嘴,道,“三姑娘来了?”

    清韵,“……。”

    孙公公走过来,见清韵望着她,满目不可置信,孙公公笑道,“让三姑娘见笑了。”

    清韵福身请安,道,“孙公公这么早就出宫宣旨?”

    孙公公讪笑,连早饭都赶不及吃,就来宣旨。可不是太早了。

    心中这样想,嘴上却道,“不早了。要依照太后的意思,昨儿半夜就恨不得把赐婚的圣旨宣了。”

    一屋子人,听得睁大双眼,眼睛在清韵和孙公公身后跟着的小公公,他手里捧着的明黄圣旨之间来回打转。

    老夫人眉头紧锁,手中佛珠拨弄的有些慌乱。

    太后怎么会这么着急给清韵赐婚,难不成是赐婚给安郡王?

    清韵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清浅笑意,忽闪而逝。

    看来,安郡王痛的承受不住了啊。不然太后不可能这么急。

    小公公将圣旨送上,孙公公双手接过。

    老夫人为首,一堆人都跪了下去。

    清韵跪在她身侧。

    孙公公打开圣旨,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定侯府三姑娘……。”

    清韵跪在那里听着,圣旨用的是文言文,孙公公读的又很快,她听得不是很懂,只明白个大概意思。

    大体就是将她夸一遍,然后再把楚北夸一遍,最后总结一下,两人是天作之合。天造的一双,地设的一对。特此赐婚。

    孙公公宣读完,清韵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双手举过脑袋,接圣旨。

    她举了半天,也没见手上有东西。

    她稍稍抬眸,就见孙公公把圣旨卷好了,笑道,“三姑娘,这圣旨咱家不能给你,还得赶着去镇南侯府再宣读一遍。”

    他眼神带着揶揄,清韵脸颊微红。

    又犯蠢了,她以为宣旨给她,圣旨也是给她的,却忘记了这圣旨是两个人的。

    孙公公请众人起来,然后笑道,“那咱家就去镇南侯府了,对了,侯府的早膳味道不错,一点不比宫里的差。”

    孙公公可是宫里的老人了,侯府膳食得他夸赞,这可是极有脸面的事。

    老夫人赶紧让周总管送孙公公出去,顺带送些好处,笼络下孙公公。

    等孙公公一行人走后,周梓婷就不解问道,“皇上给三表妹和楚大少爷赐婚,怎么太后会这么着急?”

    沐清芷点头道,“方才听孙公公说太后着急,我还以为是个三妹妹和安郡王赐婚呢。”

    大夫人望着老夫人道,“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能让太后关心的,只有安郡王。

    老夫人坐下,丫鬟端了茶来。

    她轻呷了一口,外面周总管就进来了。

    老夫人问他道,“可打听到些什么?”

    周总管点头如捣药,道,“昨儿镇南侯和太医去安王府,帮安郡王施针,后来安郡王昏迷不醒,当时镇南侯在献王府陪献老王爷喝酒,兴致勃勃时,被传召进宫,皇上和太后把镇南侯数落了一遍,镇南侯心情不好,就告假两日,谁想夜里,安郡王又疼的死去活来,太后焦急,找了好几个太医去安王府,可就是拿安郡王疼痛之症没辄,都猜测安郡王的病,和钱太医给他施针有关,许是中了毒或是旁的原因,太后要皇上连夜传召镇南侯入宫,镇南侯没搭理他们,还说有什么事等他心情好了再说……。”

    镇南侯为啥心情不好,还不是因为安郡王装病,皇上和太后没能明察秋毫,冤枉了他。

    当然了,安郡王装病这事,没人能查证,毕竟真晕了,也是能疼醒过来。

    镇南侯和太后他们说时,是保证能让安郡王醒过来,他做到了,安郡王确实醒了。

    可安郡王又晕了,说他办到了,太后不答应。

    说他没办到,镇南侯也不答应。

    这不双方僵持不下。

    太后可以拒绝收回懿旨,继续处死清韵。

    镇南侯不反对,但给安郡王施针的方子,是楚北给的。

    夺妻在前,又要杀他未婚妻,这种痛,痛侧心扉,恨入骨髓。

    要是逼他交出方子,以楚北的性情,他会选择同归于尽。

    他一身的毒,早死晚死都是死,镇南侯许多年前就有这心里准备了。

    就怕太后没有。

    如何掂量,让太后自己拿主意。

    这些话,镇南侯是在镇南侯府说的,让来传话的公公转达给皇上和太后知道。

    太后差点气死过去,皇上还添了把油,道,“这事,朕管不了,全依照太后的意思办。”

    太后能如何?

    清韵死,她不会心疼。

    楚北死,她更不会心疼。

    可是安郡王死,就跟她没了半条命一般。

    太后不得不选择退步,让皇上下旨赐婚。

    当时,已经夜深人静了。

    皇上看着夜色,道,“今儿太晚了,明儿再宣旨吧。”

    太后脸冷的紧,“那安郡王怎么办?”

    皇上望着太后,道,“太后要觉得镇南侯府会开门接旨,就让人去镇南侯府宣旨吧。”

    皇上的态度就那样,太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不会多加干涉。

    这样疏远的态度,让太后怒不可抑,甩了凤袍走了。

    走之前,瞥了孙公公道,“明日一早,就给哀家去宣旨!”

    这才有了孙公公一早起来,等不及吃早饭,就赶紧出宫宣旨的事。

    可是太后急,镇南侯不急啊。

    尤其是赐婚的圣旨下了,他就更不急了,难道皇上还能出尔反尔,收回圣旨?

    镇南侯告病在家,他病的出不了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太后气的癫狂,却拿他没辄,还连派了三位太医来给他看病,那几位太医回宫禀告太后。

    好吧,又把太后气个半死。

    她问镇南侯得了什么病,太医回答,镇南侯得了手痒痒的病症,不听他的话,让他看不顺眼的,他会揍的他看的顺眼为止。

    这样儿的人,让他去见安郡王,没得把安郡王揍一顿。

    镇南侯架子太大,太后又拉不下脸面,最后还是皇上出面,摆平这事。

    皇上去镇南侯府的理由很好,国仗病重,皇后心急如焚,皇上陪她回家探望。

    皇上前脚刚踏进镇南侯府。

    后脚几名御史就追来了,递上奏折。

    御史负责监察百官,他们弹劾的,都是德行有失的官员。

    能追到镇南侯府来送奏折,皇上还以为出了哪个大贪官。

    在国家大事面前,儿女情长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接了奏折,扫了两眼。

    脸就拉的老长的了,他望着几名御史道,“弹劾之事属实?”

    几位御史连连点头,“句句属实。”

    皇上把奏折一丢,捏紧拳头道,“传安郡王和逸郡王进宫见朕!”

    说完,又道一句,“摆驾回宫!”

    PS:~~o(>_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8373/ 第一时间欣赏世嫁最新章节! 作者:木嬴所写的《世嫁》为转载作品,世嫁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世嫁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世嫁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世嫁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世嫁介绍:
一朝重生,成了安定伯府三姑娘。
祖母不喜,继母厌恶,还有一群恨不得啖其肉蚀其骨的庶姐嫡妹。
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姐,为了恢复侯府爵位而牺牲,嫁给了中风偏瘫的姐夫。
现在,轮到她了。世嫁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世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世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