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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土土的包子     昨日之门txt下载     昨日之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72章 孔雀纹身

    铁力。

    一辆212吉普在乡间土路上横冲直撞,车子里,副驾驶上的刑警队长陈国生给颠了个脸色煞白。眼见着前面又有个大坑,陈国生叫道:“慢点儿,慢点儿……卧槽!小吴,这车坏了队里可没钱修,你轻点儿祸祸!”

    开车的小吴毫不在意的道:“队长,这车都八年了,还用得着我祸祸?指不定哪天自己就趴窝啦。”

    转过小树林,陈国生一指前面:“就那辆车,过去靠边儿停下。”

    吉普减速,在别克车后停下,车里的陈国生一眼就瞧见靠着车子叼根烟的丁大侃。推门下车,陈国生没好气的说:“大侃,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来的时候也不说一声,还把我支使到这破地方,到底什么事儿?”

    丁大侃憋着笑,吊儿郎当朝着陈国生敬了一礼:“排长,咱可说好啦,我这次来你不好好招待个几天,我可不答应。”

    “你小子!”陈国生手指点了下丁大侃,上去又朝着丁大侃胸口捶了一拳:“你后来不是调到侦察连了么?什么时候退的役?”

    “头两年就退了,这年头老美隔着个太平洋,苏修自己把自己玩儿破产,越南鬼子也消停了,英雄无用武之地。我一瞧也没仗打,干脆退了得了。”丁大侃说话间,陈国生也是唏嘘不已,见此,丁大侃转而说:“得嘞,甭说这个,排长,今儿我可是给你送大礼来了。”

    说话间打开后车门,从里头把鼻腔脸肿的黄德生给拽了出来。

    陈国生瞧了两眼,一时没搞清楚,疑惑的说:“什么意思?”

    “逃犯啊!啧,你这刑警队长怎么当的?通缉犯长什么模样都能忘了?”

    陈国生盯着黄德生瞧,开车的小吴瞧了两眼,顿时激动了:“队长,诶呀我去,这特么不是抢境泊储蓄所那个劫犯么?”

    陈国生恍然大悟:“行啊,大侃!协查通报发过来好几天了,我们警队四处找没找着,你是怎么逮着的?”跟着,陈国生更疑惑了:“诶?不对啊,大侃,这事儿你可得说明白喽,千万别说你恰好碰上的。”

    陈国生又瞧见大傻那张注定被枪毙的脸,还有车里副驾驶上脚踝裹着伤,疼的直哼哼的猛子。再看向丁大侃的目光已经不善。

    丁大侃烟头一扔,笑嘻嘻的说:“瞧什么呢,排长?我你还不知道?典型的新时代四有新人啊。”

    “呸!也不知道你这不要脸的劲头是随了谁。”陈国生脸色缓和下来,倒是想起来丁大侃的为人。这小子整天憋着坏,但还真没干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

    “嘿嘿,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嘛……”丁大侃往后一跳,躲过陈国生踢过来的一脚,解释说:“好好,我严肃点啊。”他把跟余杉对好的那一套瞎话说了出来,说的有鼻子有眼,还说了之前抓的几个二奶。

    “赏金猎人?”陈国生打量着丁大侃,好半天才说:“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你是什么货色我还不清楚?案发到现在才几天你就把人逮住了,没这么巧的事儿吧?”

    “还真就巧了!”丁大侃外号不是白叫的,瞎话编起来一套一套的:“之前有个开珠宝店的大老板,就是被这帮孙子给抢了。人家大老板不差钱,就忍不下这口气。实话实说啊,我追查这帮孙子两个多月了。也是赶巧,境泊储蓄所出了事儿,我这才抓着人。”

    “那你是怎么找着这家伙的?”

    丁大侃陡然板起脸:“商业机密!都告诉你,我吃什么去?”

    陈国生拿丁大侃这皮猴子没办法,尽管知道丁大侃说的是鬼话,偏偏他还挑不出什么错儿来。于是郁闷的一挥手:“小吴,把人拷起来!”

    “哎!”小吴答应一声伸手就抻出了手铐,上前一步却被丁大侃拦住了。

    “等会儿!排长,你可不仗义啊。我费这么大劲,还伤了个兄弟,这人可不能白白让你抓走。”

    这是要好处呢。陈国生沉着脸说:“那你想咋地?”

    “嘿嘿,我不要别的,这不是你们警察为这帮孙子开出来十万块钱悬赏么?我这不但有线索,连人都逮住了,够得上悬赏吧?”

    陈国生没好气的瞪了丁大侃几眼,咬着牙说:“行,我给你报上去。能批下来多少我可管不了。”

    将黄德生装吉普里,陈国生亲自押运,一行两辆车直奔铁力市区。丁大侃先把猛子送到了医院,检查一番,照了骗子,大夫说骨头没事儿,就包扎了下,打了破伤风,说是养养就能好。

    丁大侃属于没皮没脸的货色,安排猛子住了院,转过头把车开去了刑警队。这小子是个自来熟,找不着去开会的陈国生,他逮住个人就能侃上半天,连自行车棚的大爷都不放过。

    劫案发生这么多天,协查通报贴的四处都是,始终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结果铁力警方一下子逮住了一名劫匪,直接让铁力公安局局长振奋不已,亲自跑过来问陈国生抓捕过程。陈国生是个实在人,把事情一说,局长就没了笑模样。局长这才发现表错了情,感情这事儿跟刑警队没什么关系,是个体制外的什么狗屁赏金猎人给逮住了。

    局长犯了难,这事儿没法往上报啊。这些天,这么多警力,无数警察没办到的事儿,结果劫匪让个外人逮住了……这事儿好说不好听啊。

    局长挠着脑袋问:“那个……赏金猎人你认识?”

    “认识,以前在我手下当过兵。这小子,现在简直就是钻钱眼里去了。”陈国生恨铁不成钢的说。

    局长一听,要钱?那就好办了。“哦……那这样,你把人找过来,我跟他谈谈。”

    找丁大侃可不费劲,陈国生一出办公室就听见走廊里飘过来丁大侃那欠揍的声音。过去一瞧,发现这小子正坐在桌子上,把物证室的小姑娘逗得前仰后合。

    叫过丁大侃,关上门局长亲自跟他谈了谈。没十分钟,再开门的时候,不论是丁大侃还是局长,全都满面春风。

    铁力警方当天上报专案组,已经抓住其中一名劫匪黄德生。详细的抓捕过程,变成了丁大侃无意中发现劫匪踪迹,找到藏匿地点后报警,铁力警方接到线报之后迅速出警,将嫌疑人当场控制。

    局长很够意思,为丁大侃申请了赏金。全额十万是别琢磨了,这些钱就是挂在马鼻子前头的胡萝卜,看得见吃不着。各地乃至公安部开出的悬赏不少,但真正落实到手里的肯定得打个折扣。

    铁力方面当天就组织了突击审讯,想要趁着专案组到来之前将战果扩大。刑警队长陈国生忙得脚不沾地,根本就没工夫招待丁大侃。

    丁大侃得到保证,好处到了手,倒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警方能不能从黄德生嘴里再撬出点儿有用的东西。

    突击审讯从下午一直持续到夜里,省专案组赶到之后,立刻接手了审讯。陈国生把案子移交之后,披星戴月的才下了班。结果刚一出刑警队,旁边的汽车大灯陡然亮起。

    绕过去一瞧,丁大侃这家伙居然还没走。

    “你怎么还在这儿等着?”

    “排长,你不地道。说好了好好招待,结果愣是把我晾到现在还饿着。”

    “没见我忙着?你就不会自己先吃点儿?”

    “那可不行,到了你的地盘哪儿有我自己花钱的道理?”

    陈国生一阵气闷,好半天才说:“你算是讹上我了,走!正好昨天发的工资,我今天认宰,想吃什么随便点。”

    这个时间,大部分的饭馆都关了门,俩人开着车好不容易找了家烧烤店。东西没点多少,又叫了一提啤酒,俩人吃吃喝喝,很是自在。

    酒过三巡,丁大侃说:“排长,审的怎么样了?”

    “干嘛?”

    “啧!我得给请我出马的大老板交差啊,黄德生是逮着了,另外四个可在外头晃荡着呢。”

    陈国生喝了口闷酒,说:“我也不瞒你,黄德生问什么说什么,可归拢起来没多少有价值的线索。”

    “那部呼机呢?”

    “呼机是在滨江开得户,户主找着了,是一家通讯店的老板。有时候客户没带身份证不好开户,他们这些人就用自己的身份证给客户开户。时间过去了半年多,这条线没法儿查。”

    丁大侃殷勤的给陈国生满了啤酒:“这帮孙子是被临时组织起来的,幕后操控这群家伙的人隐藏的很深。”

    “是啊,戴着个面具,身高一米七左右,左上臂纹了个孔雀,这么点儿线索能查到什么?”说到这儿,陈国生猛然警觉:“你小子是在套我话呢?”

    “诶?排长你可不能冤枉人,我就是好奇打听下,说不说在你。怎么还冤起我来了?”

    “少嬉皮笑脸的!”陈国生板着脸说:“保密纪律你比我清楚,别再想着套我话了啊。”

    丁大侃陪着笑,胡乱扯着。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见陈国生反应过来,就不再追问什么。(未完待续。)

第173章 确定

    刘石还算沉得住气,面对余杉的邀请他没有当场答应,只说回去考虑考虑。也没用多久,晚上回去跟他媳妇一商量,第二天一早就找到余杉,答应了余杉的邀请。

    眼前的刘石有闯劲,有魄力,有超出普通人的眼光,但依旧不是一个合格的管理者。余杉给了刘石一周时间,让他一周之后到齐北报道,接受岗位培训。

    此次兴安之行,到这里也就算结束了。被他看好的那条窄轨铁路现在不能去谈,几个人一辆车,连余杉自己都觉着是草台班子,贸贸然去洽谈,一准碰一鼻子灰。余杉打算着,回到齐北之后将完整的公司框架组建起来,租赁场地,组建谈判团队,先跟齐北市政府谈个大概再转过头来考虑这条窄轨铁路的问题。

    临走之前,余杉去了一趟镇子里的农贸市场,买了几对飞龙、野鸡,这年头不论是飞龙还是野鸡都不算保护动物,从猎人手里头买到的全都是货真价实的野生货,绝非后来的养殖货。野鸡且不去说,这飞龙可是满汉全席上八珍头一道菜,用来炖汤鲜美无比。

    十点钟,告别了送行的刘石,余杉等人开着车往回走。来时走的滨江,这回往回走要到齐北,走的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线。五百多公里的路程,把余杉这个从不晕车的人都颠得吐了苦水。这也坚定了余杉的决心,无论如何也得走铁路运输,这公路全都是坑!

    到了齐北,天色已经擦黑,什么事儿都办不了。余杉把张铭晟安置到了宾馆,回了家倒头就睡。到了第二天早晨,丁大侃的电话打了过来。丁大侃话没多说,只报告了孔雀纹身的事儿。挂了电话之后,余杉琢磨着这条新线索价值实在有限。

    这年头往身上纹东西的就没几个好人,不是混子就是失足女,这帮人纹的图案都比较俗,要么龙,要么关公,纹孔雀的还真没几个。可这都中秋了,大家都穿起了长袖,总不能扒开衣服挨个人的胳膊去查吧?

    劫案的线索断了,黄德生落了网,估计那伙组织劫案的团伙短期内会销声匿迹,也不知九九年那起劫案还会不会发生。

    余杉没空去思考对时间线的影响,今天他要办的事情很多。他招募的几员干将今、明两天会陆续抵达齐北,这需要接待安排;办公场地现在不用着急,先租用酒店的会议室就行;那辆三菱越野需要落户,新买的奔驰瞧时间也差不多该去提车;余杉还必须尽快将整个团队统一起来,做好与齐北市政府谈判的准备。

    除此之外,余杉还在考虑另外一个问题——他要不要对幕后黑手进行一次试探。出去转了几天,余杉整个脑子逐渐冷却下来,他没法儿确定乔思在九八年时空停留了多久,所以没法儿去确定乔思隐藏着的实力。

    掌握了时空门,余杉可以很轻易的利用资讯在恒指大赚一笔,乔思就算再笨,其积累的财富也不会少于余杉。庞大的资金,盘根错节的社会关系,只要一想到这些余杉就头疼。

    对方始终处在暗处,肯定不会轻易现身,一直这样下去余杉只能被动的处于防御状态。有道是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也许一次试探,不但可以确定余杉的猜想,还可以顺势摸出乔思的实力。

    相比乔思,余杉的优势是掌握了时空之门,他琢磨着如果硬碰硬弄不过乔思,大不了掀桌子,谁都别想再玩。

    怎么掀桌子?直接把时空门的事儿透露给国家!

    当然,这只是最后的威胁手段,希望能让乔思投鼠忌器。余杉心里很明确,他现在不可能把时空门透露给任何人。他要用时空门来确定时间线跃迁产生的悲剧是不是幕后黑手在捣鬼,他要用时空门去修正原本不该发生的错误,他还要用其返回原本的时间线。

    把时空门上交给国家?交给哪个国家?九八年时空?好,交完了余杉怎么回到一五年?就算不考虑这个问题,余杉还得防着一些人会不会生了贪念,干脆把他干掉。

    因着时空门的特性,没被标记过的人无法在九八年时空打开这道门,所以余杉估摸着很可能他本人依旧掌握着时空门,只是九八年时空的自己乃至父母全都被当做人质监控起来。上杆子把命运交给别人手里……余杉还没这个爱好。

    交给一五年?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儿。一来一回,时空跃迁,原本掌握时空门的政府全变了样,还记得这事儿的只有穿越者本人。

    胡思乱想了一阵,余杉洗了漱收拾了一下,给杨睿、张铭晟打了个电话,将接人的事儿以及其他杂事交给这俩人去办,随意穿了一套运动服就出了门。他也没坐车,转悠着就到了文化用品商店门口。

    有段日子没来,幺红的服装店生意愈发的冷清。进到里头,也没什么服务员,就幺红一个人,还在柜台后头杵着下巴发呆。

    瞧见余杉,幺红眨了眨眼,眼睛顿时变得鲜活起来。噌的一下站起身,从柜台下面钻出来,带着一阵香风跑过来:“大哥,你咋来了?快坐,我给你倒水。”

    余杉四下打量了下,店里收拾的很干净,两面墙壁上挂着各色衣服,中间摆着几排衣架,挂着应季的毛衫。衣服的款式在余杉看来土得不行,这年头姑娘家就流行这么穿。

    看罢了,余杉摆摆手:“别忙活了,我就是随便转转。你这服装店开了这么久,生意怎么样?”

    幺红面露苦色,叹着气说:“还能咋样?一天天的净赔钱了。不瞒大哥你说,算上几天我都三天没开张了。哎,看来我还真不是做生意的材料。”

    余杉笑了,说:“干不下去就别干了,干脆把店兑出去。”

    “我也想过,可我不干这个还能干点啥?总不能还回去坐台吧?”

    “我这边儿倒是有个活儿,哦,我新开了一家公司,做饮料的,你要是不想干了,可以去我那儿做个销售。”

    “真的啊?”幺红愈发热情了,拿出对付夜总会客人的手段,身子时不时的往余杉身上贴。

    “打住,再往我身上靠就当我没说过。”

    幺红讪笑不已,随即麻利的给余杉刷了杯子,倒了热水。

    “大哥你一看就是个好人,帮了我这么多,连这店都给了我,回头还能想着我。你放心,大哥,到了你那儿你让我干啥我肯定都给你干好。”

    又聊了一阵,余杉觉着自己的决定还真没错。这幺红能说会道,因为做过失足女,所以某些方面极其放得开,再加上酒量还不错,稍加打磨绝对是销售精英。

    转了一大圈,余杉逐渐说起了正题:“幺红,出了大伟,你还认识在社会上混的么?”

    “咋地了?”

    “我想找几个面生的办点事。”

    大伟那伙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没少为余杉办事儿,他不想把这几个人给坑了。

    幺红咬咬嘴唇,说:“行,你等会儿啊大哥,我打个电话去。”

    幺红抄起柜台上的座机打了个电话,挂断之后冲着余杉点点头:“人我给你找着了,一会儿就来。”

    余杉点点头,干脆就待在店里等了起来。过了能有半个钟头,随着突突突的摩托声,一个穿得流里流气,头发还染成黄毛的家伙进了店。

    幺红过去招呼几声,给余杉介绍了一下,说这人叫二嘎,看年岁比幺红还小,也许都没到二十。

    余杉叫过二嘎就出了门,找了家饮品店,叫了两杯东西,从怀里掏出个信封递给了二嘎。

    二嘎接过去一点,里头装了足足五千块钱。这小子顿时就激动了:“大哥……这太多了,你说吧,让我干啥,我肯定给你干的妥妥的。”

    余杉说:“一会儿你跟我走,你不是骑着摩托来的么?我让你撞谁你就撞谁。”

    “这……”

    二嘎顾虑重重,见此,余杉说:“做个架势吓唬吓唬就行,最后几米你闪开不就完了?”

    “啊?啊,那行。”

    余杉跟小混子不熟,于是不再说什么,瞧瞧时间都快十一点了,领着二嘎就去了实验中学。

    躲在实验中学对面的巷子里,抽了两根烟,一点点儿的消耗时间。等到铃声响起,实验中学大门打开,过了十来分钟,放了学的学生一窝蜂的往外走。骑自行车的、步行的,顿时人声鼎沸。

    又等了几分钟,余杉一眼瞧见了年轻的乔思,他一把拽住二嘎,指着年轻的乔思说:“瞧见骑黄色山地车那个没?撞他!”

    “好嘞,大哥你等着!”

    二嘎见要撞的是个学生,顿时来了胆气。发动摩托,轰鸣着就出了巷子。余杉四下环顾着,寻找着可疑的目标,奈何他实在不是干间谍的材料,分辨不出周围究竟有没有幕后黑手的爪牙。

    待他再转过头,就见二嘎扣上头盔,摩托不断的加速,追着骑黄色山地车的乔思就撞了过去。二者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的锁紧,余杉的心提了起来,就在要撞上的刹那,一辆正常行驶的白色丰田猛的加速转向,右侧车头轰的一下就撞上了摩托。车上的二嘎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惨叫着摔出去七、八米。

    眼瞅着三十米外发生的一切,余杉的右手重重的砸在了墙上……确定了!苏眉猜的没错,幕后黑手果然是乔思!(未完待续。)

第174章 越界

    那辆白色丰田分外眼熟,分明就是前几天从境泊回来的归途中遇到的那一辆,当时余杉就觉着有人隔着车窗看向自己。幕后黑手果然就是乔思!不然这辆白色丰田不会选择宁可曝光也要去干掉撞向年轻乔思的摩托。

    事到如今,一切都解释得通了。难怪每次穿越之后,余杉都回想不起做过什么影响自己乃至身边人命运的事儿,结果悲剧却总会发生;难怪追击者时隐时现,总会恰到好处的掐着时间出现;难怪那些不幸总会发生在九八年与一五年之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乔思搞的鬼!

    余杉敢肯定,乔思就躲在九八年的时空里,躲在阴影中,伸出触手,一面监控自己,一面保护着年轻的乔思。

    对于后者余杉很快就想清楚了,根据时空门的规则,已经发生过的事儿无法改变。如果有人在九八年的时空干掉年轻的乔思,时空跃迁之后,一五年就不会有乔思这个人存在。几乎是立刻,余杉就意识到这是最后的掀桌子手段——同归于尽!

    想也不想,余杉掏出手机直接给最为信任的杨睿打了个电话。

    “喂,余哥?”

    “杨睿,你听好了。如果我失踪超过四十八小时,我的资产将全部交给你去分配,我只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不如如何,杀掉实验中学高三六班一个叫乔思的学生,听明白了么?”

    “不是……余哥你啥意思?”

    “我问你听明白没?”

    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让杨睿怔了怔,随即沉声说:“明白了,杀掉实验中学高三六班乔思。余哥,你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

    “你先别管了,我暂时还能应付。”说着,余杉就挂死了电话。

    现在,他跟乔思在同一起跑线上了。就相等于冷战时期的毛熊与老美,双方都有毁灭对方的能力,轻易不敢开战。

    三十几米开外,二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白色丰田车门打开,走下来两个人。一个人拿着电话也不知向谁报告些什么,另一个人看了一眼地上的二嘎,随即扭过头看向余杉所在的巷口。

    尽管距离有些远,但余杉知道,那人的目光肯定在盯着自己。这种时候躲藏起来毫无意义,余杉就站在那里与对方对视。一分钟之后,余杉发现事情有些不对。校门口对面守着冰柜卖冷饮的小伙子,蹲在电脑房门口抽烟的两个小痞子,纷纷站起来,阴沉着脸看向自己。

    转头看了眼,身后也有两个壮汉慢慢的靠了过来。余杉汗毛倒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乔思所掌握的力量远超自己,他甚至连什么时候被盯上的都不知道。

    几个人围过来,距离余杉三、四米开外站定,一句话不说,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他。余杉毫不示弱的瞪视回去,既然已经摊了牌,余杉就没想善罢甘休。

    与此同时,余杉脑子里揣测着乔思的状态。也许有一阵乔思的确是想要干掉自己,但很显然,乔思又改了主意。否则乔思只需要对九八年的余杉做做手脚,这个世界就不会再有余杉这个人。

    不想干掉自己,又反复让不幸发生在自己身边,迫使自己不停的去穿梭时空,其目的始终都是在利用自己。

    那么乔思怎么会在九八年时空的?余杉是通过时空门到的九八年时空,这说明当时的时空门位于一五年的新生时间线上,如果那场车祸死掉的不是乔思而是别的什么人,那说明乔思必须返回一五年,这样才能保证将时空门交到自己手里。

    这个问题想不通,而想不通的还有另外一点。那就是,如果乔思身在九八年,那时空跃迁会不会影响到他?

    如果没影响,那意味着就算余杉按照其目的,阻止了劫案,不知道结果的乔思依旧会继续迫害余杉身边的人。于是余杉必须继续穿越,不断的穿越,乔思怎么去保证余杉修正历史的时候不会对乔思产生不良影响;如果有影响,那意味着每次跃迁都会对其脑部造成严重影响,假设诊断书是真的,那乔思还能活多久?

    如果诊断书是假的呢?不,这一点应该不太可能。如果诊断书是假的,那乔思就没必要转交时空门,他完全可以继续穿梭下去。

    围着余杉的五个人始终站在那里,余杉除了与其对视,没有轻举妄动。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家伙接了个电话,瞟了余杉一眼,冲着其他几个人使了个眼色,五个人旋即退走。

    方才对峙的时候,余杉持着一颗搏命的心思,脑子异常冷静。等围着的几个家伙一走,余杉先是松了口气,跟着心脏不争气的狂跳起来。

    他这一次的试探,几乎等于是变相的摊牌。乔思告诉了余杉他有多大的能力,余杉反过来也告诉了乔思,他不但知道了对方是幕后黑手,还掌握了掀桌子的能力。

    一次轻微的碰撞,将所有的矛盾挑明。乔思是个聪明人,这意味着从今往后乔思不会无故来找余杉的麻烦。当然,前提是余杉必须按照乔思的要求,继续去阻止九九年四月发生的劫案。余杉敢肯定,他周围肯定有乔思派出的监视者。一旦一定时间里没了余杉的踪迹,乔思就会指示手下人在未来给他带来麻烦。

    细思之下,更为要命的是余杉根本就不清楚乔思现在的状况,他不知道乔思还能活多久。但可以肯定的是,乔思临死之前,一定会干掉自己。

    要么死的是自己,要么死的是九八年的自己。因为余杉掌握着穿梭时空的时空门,乔思死后生怕余杉会对其进行报复。

    一切都明朗了,余杉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没再理会车祸现场,径直走进了小巷,穿过广场,拦了出租车返回合意小区。

    等上了车,司机诧异的看了余杉半天,提醒余杉手机响了。

    余杉这才发现,手中的手机已经响了半天。刚要接起来,电话就挂死了。看看屏幕,上面显示六条未接来电都是杨睿的。

    没等余杉回拨,杨睿的电话又来了。

    余杉接了起来:“喂?”

    电话里传出杨睿焦急的声音:“哥,你现在在哪儿?”

    “我很好,没事儿。现在在车上,一会儿就到家。”

    电话那头的杨睿沉吟了一下,说:“我那小嫂子王惠最近没给你打电话?”

    “胡说八道什么?我跟她之间什么事儿都没有……再说人家叫徐惠,你怎么给人家改了姓?”

    电话那头的杨睿松了口气:“诶哟,哥哎,我这不寻思着你被人绑架了么?”

    余杉心中温暖,琢磨着傻小子杨睿关键时刻也有点儿急智。或许杨睿不是不够聪明,而是不想聪明后忍受那些人情冷暖与是是非非带来的痛苦。

    “没有的事儿……就是跟死对头摊牌了。”余杉说。

    “然后呢?”

    “没什么然后,我的死穴握在对方手里,对方的死穴同样握在我手里。就跟冷战似的,恨不得对方去死,却又不能真动起手来。”

    “呼……那就好。哥哎,你刚才那没头没脑的话吓死我了。”

    “没事儿,你记住,我刚才说的不是玩笑话。除非我面对面跟你说之前的话不算数,否则就算打电话你都不要听。”

    “行,我明白了。哥,我到你家楼下了,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好。”

    余杉挂了电话,没多久,出租车就开进了合意小区。

    付了车资下了车,余杉一眼就瞧见楼道口焦急等待的杨睿。他走过去,有关今天的事儿一句话没多说。杨睿没辜负余杉对他的信任,不问缘由,也不顾后果,在余杉说出请求后一口答应下来。

    余杉知道杨睿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但干掉九八年的乔思之后,杨睿的命运又会怎样?余杉把杨睿当兄弟,自然不想害了兄弟。他琢磨着,有机会必须去成立一个基金,用基金的资金在自己消失后雇请杀手,与乔思同归于尽。

    杨睿很关切余杉的状况,陪着余杉待了整整一下午。眼见余杉真没什么事儿,杨睿这才开着车去接谭淼下班。

    早餐之后空腹至今,余杉一点儿胃口都没有。躺在沙发上,呆滞的盯着天花板,脑子里满是胡思乱想。骤然,余杉感觉自己的左臂一阵剧痛,疼得他惨叫出来。

    他满头冷汗,用右手三两下撕扯下衣服,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左臂上多了缓慢的浮现出一道蜈蚣一般的伤疤。

    余杉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不可理解,却又实实在在发生的诡异事件。痛楚渐渐消退,余杉的脑子重新恢复了运转。

    略微想了想,余杉愤怒的咆哮起来:“乔思!乔思你个王八蛋!”

    不用琢磨了,这是乔思对中午事件的回应。余杉越界了,那乔思就给余杉一个足以铭记终身的警告。时空门规则,已发生的一切无法改变。这意味着不论时间线是否跃迁,这条蜈蚣一般的伤疤都会陪伴余杉终生!(未完待续。)

第175章 田志超

    太阳刚刚落山,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余杉瞧了瞧时间,还不到晚上六点。他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抬起头对着镜子,神情无比狰狞。

    冷水刺激下,余杉平复着内心的愤怒,冷静下来。他转身出了卫生间,走进卧室,翻出监听设备,换上手机卡,拨打了监听号码。

    监听端用的电池还保有一定的电量,监听接通,余杉随即听到九八年老房子客厅里传出的电视机声。一切如常,母亲在厨房刷碗,父亲一边儿看着新闻一边儿跟母亲说着家里的亲戚。

    过了不到两分钟,门铃声响起,随即传来老余同志的惊呼:“杉子,这是怎么了?”

    年轻的余杉哭丧着说:“在小区门口碰上劫道的了,划了我一刀。”

    “怎么了怎么了?哎呀,这是咋整的?”母亲丢下饭碗急匆匆的跑过去。

    老余同志道:“还问什么问?赶紧拿钱,打个车上医院!”

    又是一阵忙乱的声响,母亲一边儿哭一边儿诅咒着劫道的小流氓,父亲抄起电话给相熟的大夫打了个电话,随即两口子搀着受伤的年轻余杉关了门。

    余杉挂死电话,心中无喜无悲。就跟他猜测的一样,作为对上午事件的回应,乔思指示手下对年轻的自己动了手。乔思或许将此当成了对余杉的警告,但余杉不这么想。他或许在大多数时候因为心中的道德底线,为人处世都很谦和,基本不会惹是生非。但余杉从来就不是个怕事儿的懦夫!所以他不认为这仅仅是警告,他认为这是宣战!

    大学期间,因为马哲老太太是个神捕,余杉一堂课都没落过。他清楚的记得有关矛盾论的一句话: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

    初次听闻这句话的时候,余杉觉得醍醐灌顶,很是影响了余杉为人处世的态度。

    余杉觉得他必须得做出回应!他开始冷静的分析现状,首先一点,不到万不得已,不论是他还是乔思都不敢掀桌子。冷战时期苏美之间明争暗斗,大战没打起来,底下的小动作就没停过。

    乔思是个聪明人,既然他知道余杉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那就可能能想清楚余杉已经知道了掀桌子的手段。这就等于苏美两国彼此都清楚了对手拥有了装载核弹头足以毁灭世界的洲际导弹。

    当初苏美两国冷战的时候底下的小动作可不小,南斯拉夫、朝鲜、越南、阿富汗,一面儿打代理人战争,一面儿进行颜色渗透。老美拿苏联没辙,就对准了苏联的小弟。

    余杉觉着他可以学学老美的做法,没错,他不敢掀桌子去动年轻的乔思,但他可以对乔思的爪牙动手。

    余杉又想着,或许他可以把年轻的自己绑架了,藏起来。但随即他就放弃了这一念头。绑架了年轻的自己,无疑会让自己命运的轨迹发生不可逆转的偏移,这种不可控的偏移很致命。境遇的改变也就罢了,就怕性格也变了。等余杉返回一五年,发现身边欧式一群陌生人,曾经熟悉的朋友一个都没了,到时候他再也回不到与原本时间线相似的时空,余杉哭都没地方哭去。

    再者说,藏了年轻的自己,那九八年的父母怎么办?亲人怎么办?朋友怎么办?刚刚上初中的赵晓萌怎么办?他总不能把这些人都藏匿起来吧?

    乔思肯定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对九八年的自己仅仅是暗中保护,没有将其藏匿。

    想明白了这点,余杉拿起手机,翻找了号码簿。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儿,他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刚子。找出刚子的号码,拨了过去,结果提示已经关机。刚子如今还处于跑路状态,不见人影。

    余杉想了想,给杨睿打了个电话。

    “哥?啥事儿?”

    电话那头挺吵,听起来像是在饭馆。

    余杉问:“你现在在哪儿?”

    “刚接了小淼,我俩在外头吃饭呢。”话音刚落,就听谭淼嗔怪着说:“谁是小淼?我让你这么叫了么?”

    余杉这会儿没空理会这俩人之间的不清不楚,径直说:“你过来接我一趟,跟我出去办点事儿。”

    “行,我马上就到。”

    杨睿能听出余杉的严肃,挂了电话没一刻钟,开着车就到了余杉楼下。余杉下楼进了车里,对杨睿说:“大伟电话你有么?”

    杨睿挠挠脑袋:“我跟他不熟,没存。不过大侃肯定存了。”

    “算了。”余杉碰运气似的给幺红的店里打了个电话,赶巧,这个点儿了幺红还没走。余杉没跟她废话,直接问了大伟的呼机号码,然后就用自己的手机给大伟打了个传呼。

    过了几分钟,大伟回了电话。余杉把手机交给杨睿,让杨睿问刚子势力的近况。大伟别看在社会上混的不着调,江湖上大事小情就没有他不清楚的。

    大伟卖弄起来,说了好天。刚子跑路,吕伟销声匿迹,刚子势力就剩下个田志超在撑门面。这俩月田志超没怂,带着人跟蓝彪的人干了几仗,负多胜少。很多原本属于刚子的场子,都落入了蓝彪的手里。田志超这人余杉见过一次,印象不错,不说身份单凭印象绝不会以为这人是个社会混子。

    余杉又问了田志超的联系方式,大伟犯了难。他属于不入流的混子,喝酒吹牛逼行,上哪儿去认识这种小一号的社会大哥去?不过大伟倒是说,田志超经常出没在五福小区的一家棋牌室。

    余杉让杨睿挂了电话,又指挥着杨睿开车去五福小区。今天好像诸事不顺,三菱吉普开上道没多远就碰上了堵车,从合意小区到五福小区,总共没多远,他们足足开始四十多分钟。算算有这时间步行都能走到。

    车子停在街边,余杉打眼一瞧,就瞧见了那家棋牌室。俩人下了车,径直上了二楼的棋牌室。说是棋牌室,实际上就是个赌博的窝点。

    里头烟雾缭绕,混子们叼着烟,吆五喝六的搓着麻,即便开了窗户,房子里头依旧烟气浓重。余杉跟杨睿两个格格不入的一上来,混子们齐刷刷的看过去,一个个眼神不善。

    刮青头皮的小混子迎上来,嚼着口香糖上下打量了下余杉,颠着脚问:“干什么?玩儿牌啊?”

    “我找田志超。”

    混子又打量了一下余杉,笑了:“你谁啊?”

    “我姓余,你说一声,田志超肯定出来见我。”

    “槽!”小混子吐出口香糖,骂骂咧咧的说:“你特么以为你是谁啊?超哥也是你说见就能……”

    没容他说完,杨睿上前一步抓住其指点在余杉胸口的手指,用力一拧。小混子嗷一嗓子弯了腰:“嘴巴放干净点儿,再特么说一句脏话手指给你废了!”

    呼啦啦一阵响,门口几桌混子全都站了起来。有人随手抓起棍子,还有的从裤兜里抽出了卡簧。

    余杉根本没理会这些混子,扯着嗓子喊:“田志超,出来!”

    侧面最里面的包厢门打开,田志超探头瞧了一眼,随即披着衣服系着裤子走了出来。一边儿走一边说:“没你们事儿,该玩儿玩儿。”

    瞧见田志超出来了,余杉使了个颜色,杨睿撒手,一脚把小混子踹了个跟头。田志超出了面,一帮混子收起武器,重新坐下来,好似什么事儿没发生一样,坐下来重新搓麻。

    田志超走过来,冲着余杉点点头:“余先生……”

    “别,你要是看得起我就叫一声哥。”

    “行,余哥,找我什么事儿?”

    余杉说:“我遇上麻烦事儿了。”

    田志超皱了皱眉头。他现在的状况很糟糕,面对蓝彪团伙的逼迫节节败退。大哥刚子跑路至今没回来,吕伟火拼的时候受伤,现在还没缓过来,主事儿的就剩下他自己。混社会混的是什么?刨去什么狗屁哥们义气骗人的鬼话,归根结底一个字:钱!

    地盘缩水,收入锐减,跑了一批见风使舵的家伙,如今田志超手底下拢共就十几号信得过的手下。理智上田志超打算蛰伏,维持现状,不想再惹麻烦。哪怕刚子曾经说过,如果余杉有事儿让他们这帮人一定出手帮忙。

    田志超为难的神色落在余杉眼里,凭着三十五年的社会阅历,余杉立马就猜了个大概。随即说:“跟蓝彪没关系,也不算社会上的事儿。”

    田志超点点头:“余哥,咱们进去聊吧。”田志超推开一个包间,将余杉跟杨睿让了进去。

    房门关上,立刻将外头的嘈杂隔绝。余杉二话不说,将拎着的纸袋放在桌子上,拎着袋底往桌子上一倒。一摞摞成捆的钞票落在桌面上,田志超一瞧,这是十万块钱。

    田志超诧异了下:“余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杉平静的说:“没什么意思。我知道你最近过的也不如意,这是十万块钱,不用你的人,你能帮我找多少打架好手?”(未完待续。)

第176章 黑夜中乱战

    这年头十万块钱不是个小数,看着桌面上胡乱堆积的钞票,田志超很眼热,但他还失了理智。他不再看钱,转而看向余杉:“余哥,你要对付谁?”

    余杉想了想,说:“一群外地人。”

    如果乔思的脑瘤是真的,那他现在肯定待在条件更好的大城市医院里,也许是京城,也许是魔都,也许根本就不在国内。当财富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乔思有能力远隔重洋通过电话对一切进行遥控指挥。乔思利用时空门的发迹史让他很清楚当时空门落在余杉手里时,余杉的势力会膨胀的多么迅速。

    为了暗中监控,又要提防余杉察觉,于是他很明智的选择了利用外地人做这一切。很聪明,却又成了一大败笔。余杉如果在九八年的齐北扎根扎的足够深,就能将乔思伸过来的触手全部斩断。于是局面变成了地头蛇与过江龙的对峙,在齐北地界范围内,余杉根本就不用憷乔思。一旦离开齐北,乔思捏死余杉就跟捏死蚂蚁没什么区别。

    九八年的齐北一片混乱,黑白之间没有明显的界限,投资会给余杉找到官方保护伞,接下来余杉要做的是用最快的速度控制整个黑、道。只有如此,才能形成他方才设想的局面。

    “外地人?”田志超心里估量着,伸出手推向钞票。“余哥,如果是外地人,那就不用找别人了,我就给你办啦。”

    余杉抓住了他的手:“别,这事儿有些麻烦。对方在齐北没什么势力,但背后能量很大。你能不沾手尽量别沾手。”

    “那也没事儿,我混了这么多年,招呼一声总有些卖我面子的。”

    “志超,钱你收下。既然找人办事儿,那就不能抠门。你余哥我不差钱,我就一个要求,给我找来的必须得是好手。”

    田志超推让不过,慢慢缩回了手,思索了下说:“行,余哥你什么时候要人?”

    余杉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了,于是说:“现在就要,越快越好。最迟不能超过八点半。”

    田志超点点头,说:“我去吹哨子,余哥你稍等。”说完起身出了包间。

    包间里就剩下余杉跟杨睿,此前一直没开口的杨睿关切的问:“余哥,你这是要对付谁?”

    “死对头的爪牙。”

    “找着人了?”杨睿同仇敌忾,恼火的说:“这帮犊子玩意,上次差点把咱们整翻车。余哥,既然找着了,还用外人干啥?等丁俊回来,我们俩就够了。”

    余杉摆摆手:“对方……可能有家伙。”

    杨睿知道‘家伙’的意思,不禁皱起了眉头。任你身手再好,直接一枪撂倒。除非有心暗算,否则杨睿还真不敢正面跟持枪的对头硬撼。跟着他不禁琢磨,余杉的死对头手下人居然连枪都有,这到底是什么人?

    两人不再说话,沉默着等了能有二十多分钟,田志超去而复返。冲着余杉点点头说:“余哥,我给你叫了十七个人,都是狠茬子。”

    “多久能到?”

    “说不准,不过八点半之前所有人肯定能到位。”

    “行,那你忙活去吧,我们就在这儿等着。人到了你过来言语一声。”

    “好。”田志超转头冲着被杨睿掰了手指头的小混子招呼一声,让其给余杉送来了茶水、饮料,还有瓜子、花生等干果。

    余杉一天没吃东西,这会儿也有点儿饿了。抄起花生就着茶水吃起来没完,杨睿问了句,干脆去棋牌室柜台拿了两碗泡面。

    一碗泡面下肚,余杉肚子里有了点儿底。等的时候又接了两个电话,头一个是丁大侃打来的,说是正在往回走,约莫十点钟能到齐北;另一个打来的是张铭晟,他跟余杉报告了一下刘鹏程的情况,又让刘鹏程与余杉说了几句。

    余杉心里惦记着一会儿的行动,草草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时间匆匆而过,将近八点二十,田志超过来推开了门。

    余杉知道,田志超找的人手到齐了。起身跟着田志超下了楼,走了一段,进了一家健身房。田志超边走边解释说:“这健身房是我对象开的。”

    进到里面,余杉打眼一瞧,健身房里一个客人没有,十几个混子三五成群,散落在各个角落。有的站窗口抽烟,有的操弄着健身器材。

    有俩混子之间可能有仇,见了面互骂起来,没一会儿就推推搡搡,要不是有人拦着就得打起来。

    田志超一瞧乌烟瘴气的样子,瞪着眼呵斥一声:“槽尼玛,都特么干啥呢?”

    一嗓子过去,全都消停了。

    田志超指着有矛盾的俩混子说:“我不管你俩有啥事儿,别跟我这儿闹腾,要闹腾出去私下解决。”

    一帮混子嬉皮笑脸,说是闹着玩,然后追问田志超把他们找到到底有什么事儿。

    田志超一招手,随行的小弟拎着个纸袋子就开始发钱。那钱早就拆开重新打捆,余杉估摸着一捆能有三千块钱。转眼间十七个混子都拿到了钱,顿时士气高涨起来。

    “田哥,这是啥意思?瞧不起兄弟啊,你找我帮忙还用钱?”

    “田哥太外道了!”

    田志超酸着脸骂道:“别尼玛吵吵,还姬巴让不让我说话了?”

    待安静下来,田志超让出半个身位,指着余杉说:“瞧好喽,这是我余哥,今天我余哥找大伙办点事儿。不是啥麻烦事,就是一帮外地佬找我余哥麻烦。待会儿你们听余哥指示,让你们干谁你们就干谁,都听明白没?”

    一个个混子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

    余杉打心底里反感这帮社会寄生虫,也没说什么废话,一招手:“我就不多说了,跟我走吧。”

    混子们揣好钱,怀里藏着各式各样的家伙,乌泱泱跟着余杉与田志超就出了健身房。余杉车上还能带三个人,剩下十几个混子又在马路上拦出租。司机一瞧这么多不良分子,吓得根本就不敢停车。

    有混子毛了,抄家伙站马路当中生生拦了四辆出租车。临上车之前,余杉见田志超也要跟着,拦住他说:“志超……”

    “余哥,你叫我超子就行。”

    余杉从善如流:“超子,你就别跟着了。这事儿挺麻烦,你要是露了面容易惹祸上身。”

    “行,那余哥你有事儿打我手机。”

    两人互留了手机号,余杉上车就走。三菱吉普打头,后头跟着四辆出租。开出去没几条街,就到了实验中学对面的背街。

    下了车,把十几个混子聚拢在一起,余杉开始分配任务。他点了五个混子,说:“你们几个跟着我,剩下的人,跟着我兄弟。一旦有人围过来,你们就从后面包抄过来,然后揍特么的!”

    有混子问:“余哥,打成啥样?”

    余杉咬着牙说:“只要别出人命,给我往死了弄!”

    一众混子轰然答应。余杉领着五个混子就走,穿过巷子,又站在了上午目击车祸的地方。到了地方,余杉瞧了下时间,还差几分钟九点。实验中学晚上一共四节晚自习,高一、高二强制上两节,到了高三不用强制,至少上三节,大多数人都上满四节晚自习。

    这个时间,距离学生们第三节晚自习下课还有半个多钟头。余杉站在那里,四下打量了一下,一眼就瞧见了斜对面书店门口停着的白色丰田。

    既然已经挑明了,从暗斗转为了明争,对方也就不再执着于隐藏行迹。余杉带着几个混子,站在巷口抽着烟,过了能有十几分钟,其中一个混子说:“余哥,那边来了几个,是不是你要打的人?”

    余杉转头看了眼,就见从南面疾步走过来六个人,再看向白色丰田,车门已经打开,下来三个人,同样往这边走着。

    余杉低声说:“沉住气,等他们过来再说。”

    又过了能有五分钟,两拨人聚拢过来,九个人把余杉跟五个混子围了起来,那些人一句话不说,就这么直直的瞪着余杉。

    身旁的几个混子沉不住气,纷纷从夹克怀里掏出各式各样的家伙,有混子嚷嚷着:“槽尼玛,你们想干啥?”

    领头的家伙没搭理混子的挑衅,瞅着余杉突然冷笑一下,说:“余先生,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余杉也乐了,他已经瞧见杨睿带着人兜圈子包抄了过来:“我聪明不聪明的你管不着,不过你今天肯定是个蠢货。”

    包抄的混子距离已经很近了,余杉突然退后两步,厉声喊道:“动手!”

    “卧槽尼玛!”

    早就急不可耐的五个混子,嗷嗷叫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就扑了过去。与此同时,包抄的混子在杨睿的带领下,抄起家伙也跑了过来。

    一场乱战就此开始,钢管、链条、卡簧,各式各样的武器挥舞着,伴随着一声声惨叫与闷哼,带起一片片血色。

    对方领头的家伙脸色已然变了,闪身一拳放倒一个混子,咆哮着朝余杉追来。余杉面色不动,还没等那家伙跑几步,杨睿就在侧面将其拦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177章 对峙

    杨睿来势凶猛,从侧面冲过来就是一记飞踹,将那领头的家伙踹在了巷口墙壁上。不容那人跌倒,上前一步薅住头发,膝盖连续撞击那人的面部。三两下过去,那人被撞得头晕眼花,杨睿一撒手,那人如同烂泥一般软倒在地。扔下晕了的,杨睿转身又扑向下一个对手。

    田志超给找来的十几个人都是好勇斗狠之徒,提前准备好了武器,从钢管到卡簧,再到一抡一片的车链子,以有心算无心,刚打起来就占据了优势。

    剩余的八个人初期慌乱了一阵,慢慢聚拢在一起,舍了一条胳膊硬挺着接了棍棒、链条攻击,空下的手迅速抓住武器,开始反击。余杉这一帮人占据了人数、武器上的优势,可论组织度以至于配合默契程度,比那八个人远远不如。

    如果没有杨睿,场面就会陷入短暂的僵持。杨睿就如同鲶鱼一样,左冲右突,在混战之中闪展腾挪,也不用武器,抽冷子一拳、一脚,没一会儿就把这些人分割开来。

    混子们被金钱刺激了下,很多人此前又喝了酒,打将起来很是玩命。有个拿大卡簧的混子嗷嗷叫着冲上去,抱住一个人,腾出右手的卡簧朝着那人肚子猛刺。

    后面的余杉看得冷汗直流:“被整死人!”他喊了两嗓子,可根本就没人听。无奈之下余杉又喊:“杨睿,看着点别出人命!”

    余杉知道自己的斤两,也知道这年头街头上的潜规则。不论怎么打,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也行,只要别出人命就成。一旦出了人命,警方不管乐意不乐意都得接手。余杉在齐北的势力也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真出了事儿他绝对兜不住。

    杨睿没出声,冲过去将抱在一起的两人分开,抬起一脚把拿卡簧的混子踹了个趔趄:“你疯了?再特么捅捅出人命了!”

    趁着混子发愣,杨睿上去就把卡簧夺走。那混子虽然凶性大发,好歹还知道好赖,嗷嗷叫着又去帮其他人。

    乔思的爪牙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速度越来越快,转眼间全都给放倒在了地上。

    没人再敢起身,混子们渐渐收了手。有觉着自个儿江湖地位不错的混子走过来,问余杉:“余哥,咋处理?”

    “全都废了!”余杉冷冷的说。

    混子点头,冲着之前拿卡簧的混子说:“手脚全都挑断,膝盖敲碎!”

    之前拿卡簧的混子嘿嘿笑着,又从衣服抻出来一把带木柄的锉刀,这玩意就是木匠工具,用来磨平边角。那把锉刀前端开了刃,还打磨得还带着些许弯曲。混子反手握着锉刀,蹲下身按住一个人的手臂,举起锉刀连续猛扎。

    倒在地上的爪牙原本晕了过去,一锉刀下去,生生疼得醒了过来。有俩混子过去帮忙,将人按住,任凭锉刀反复在那人手腕、脚腕处来回猛刺;另一边,提着钢棍的混子如法炮制,抡起钢管对准膝盖猛砸。眨眼间,地上的九个人全被挑了手脚筋,敲碎了膝盖。

    场面血腥无比,余杉强忍着不适,却始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已经顾不得这帮人是不是无辜了,他与乔思之间已经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怜悯。

    杨睿悄然到了余杉身边,低声说:“哥?要不要抓回去一个问问?”

    余杉想了想,随即摇摇头说:“用不着。”

    以乔思的谨慎,能出现在余杉面前的,大多都是打手之类的小卒子。他们只是拿钱做事儿,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偏远的齐北去保护一个刚刚读高三的学生。

    深吸了一口气,余杉说:“撤吧。”招呼一声,一群混子四散而去,眨眼间走了个干净。等余杉跟杨睿进了车里,才听到远处传来隐约的警笛声。

    这么血腥的街头殴斗,不可能封锁消息,估计早有居民报了警。离着实验中学不远就有个正阳路派出所,指挥中心也知道派出所民警根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就算让其出警这帮民警也不敢,于是只能从更远的地方调集警力。

    这么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足够余杉完成报复计划。

    三菱吉普开上道,朝着合意小区开去。副驾驶的余杉平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面对余杉的试探乔思给了警告,余杉随即报复了回去。一条伤疤,换了九个新鲜出炉的残废,很难说亏了还是赚了。

    余杉觉着自己赚了,起码一举肃清了乔思在齐北的爪牙。但也许乔思根本就不在乎那九个人的死活!这批人残废了,要不了多久乔思就会派来下一批人手。

    于是局面又回到了最开始对余杉的极其不利……这一次以有心算无心,斩掉了乔思的爪牙,下一次呢?下一次怎么办?

    闭目思考的余杉皱起了眉头,心里纠结万分。

    “停车!”

    随着刺耳的摩擦声,三菱吉普靠边停了车。杨睿握着方向盘,看着余杉。

    “杨睿,你回去跟着那帮人,看看去了哪家医院。在医院盯着他们,看有谁过来联系这些人。”

    说着话,余杉推开了车门。

    “哥,那你咋办?”

    余杉下了车,说:“我拦个出租回去。你多加小心,别让人给盯上。”

    “你放心吧。”

    关上车门,杨睿开着车掉了个头,又回了事发现场。

    中秋夜里的街头,路灯昏黄,一片清冷。站在路灯底下,余杉点了根烟,没急着拦出租车。一边儿抽着烟,余杉一边儿思索。

    对手是乔思,余杉必须得从对方的性格上去着手,找到乔思的弱点。年轻的乔思以及其家人只是最后的威慑手段,属于核弹级别,除非余杉想同归于尽,否则根本就不能动。

    余杉想了下,乔思一定很有钱,这是肯定的。在这个物质社会,钱可以办到绝大多数的事儿。除此之外,乔思是个穿越客,推己及人,乔思一定控制着自身的曝光率。在这年头,有钱没关系就是一头肥羊,早晚会被人给盯上。即便不考虑这点,仅仅是为了隐瞒自身行踪,乔思也不会轻易抛头露面。

    联系起乔思的性格……他这人有些孤僻、阴郁。或许天性如此,或许时间线跃迁让他对新生时间线上的一切都很漠然。总之在一五年,除了余杉,乔思还真没什么朋友。

    一个有钱,喜欢躲在幕后,天性冷漠的人,置身于九八年同样没什么归属感,这意味着乔思肯定没交到朋友。他与外界的联系,恐怕更多的是钱权交易。

    那么如果要对付乔思,就得从钱上着手。没有了钱,乔思就等于失去了一切力量,在余杉面前就是个普通人。

    “钱……”余杉念叨了一声,随即暗骂了一嘴:“这个世界还特么真是金钱至上啊。”小到人与人,大到国与国,归根结底打的就是钱。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面前,车窗降下,司机探出脑袋问:“走不走?”

    余杉叹了口气,没应声,拉开车门上了车。

    他没回合意小区,而是去了那套购置的平房。余杉的报复行动既快又狠,他无从判断齐北地界还有没有乔思残余的爪牙,更无从判断如果有的话那些爪牙又会采取什么样的报复。

    合意小区的房子估计早就被那乔思给盯上了,余杉在那所房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进到平房里,余杉没开灯,抹黑去了东卧室,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

    平房早被上任房主搬空了,没有被褥。感觉到秋夜的凉意,余杉脱了外套盖在身上,就这么凑合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余杉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瞧时间还不到七点。接起电话,杨睿在那头焦急的问:“哥,你上哪儿去了?”

    余杉没回答,反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救护车把那九个人送到了第一医院,早晨五点多来了两个人给那九个残废办了转院。这帮人可真舍得,叫了好几辆滨江牌照的救护车,拉着九个残废就走。”顿了顿,杨睿又说:“哥,你还没说呢,你跑哪儿去了?”

    余杉说:“电话里说不方便,我过一个小时就回合意小区。”

    放下电话,余杉郁闷的长出了一口气。很显然,乔思已经猜到了余杉的用意。于是宁可砸钱从三百多公里外叫救护车把受伤的手下拉走,也不给余杉顺藤摸瓜的机会。余杉敢肯定,办理转院的俩人肯定跟乔思没什么关系,一准是花钱请的。

    这条线又断了,余杉开始考虑,能不能在一五年找到乔思的线索。即便乔思隐藏的再好,他的所作所为也多少会产生一些涟漪,影响到新生时间线。可转念一想,余杉就放弃了这个念头。新生时间线与他所在的原本时间线极度相似,余杉又不是企业黄页,上哪儿记得清那么多企业、公司?

    局面如今变成了对峙,余杉知道乔思想让他做什么,他敢肯定,如果不按照乔思的意思去查劫案,说不准他身上什么时候就会再多一条伤疤。(未完待续。)

第178章 甩手

    余杉顶着一头乱发回了合意小区,草草洗漱完毕,就接到了张铭晟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张铭晟说,余杉招聘的集团骨干全都接到了,问余杉是不是与大家见个面,分配一下接下来的工作?

    见面是必须的,余杉一口应承下来,转头又给杨睿打了个电话,打的时候才想起来杨睿在医院盯了一晚上,随即改口让昨晚上刚回来的丁大侃开车来接他。

    等车的功夫,余杉重新对一手创建的乐果集团在心里进行了定位。刨去附带的所谓为齐北创造就业机会,余杉的初衷原本就是通过投资获得官方保护伞。初略估算了一下,与政府的谈判必定旷日持久,等谈下来估计也入冬了。齐北的气候在这儿摆着,大冬天的根本无法开工。

    建设厂区,怎么也得等到九九年四月份。建设周期又是几个月,而那起劫案就发生在九九年四月。不论如何,在那一天,或者在这之前,余杉与乔思都必须决出生死。事实上余杉很怀疑乔思还能不能撑过今年。办事要抓住主要矛盾与次要矛盾,毫无疑问,现在他与乔思之间额战争就是主要矛盾,关乎彼此的生死。

    余杉心里已经将乐果当做次要的事儿丢在了一边,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高新挖过来合格的ceo,自个儿干脆当个甩手掌柜。在于乔思决战之前,余杉再没别的心思去考虑旁的问题。

    转念又一想,造成时间线跃迁后一系列自身不幸的幕后黑手就是乔思,只要除掉乔思,没准他的生活就会回归本源。到了那个时候,他还有必要继续穿越到九八年时间线么?

    想到这儿,余杉甚至觉着,随便找个差不多的人凑合就行,没必要去高薪挖别家墙角。

    丁大侃执拗的开着别克世纪来了,余杉上了车,随即发现丁大侃一改以往的嬉皮笑脸,严肃的说:“余哥,有事儿你言语。”

    余杉沉默着点点头,心中一片温暖。以杨睿跟丁大侃之间的关系,昨天发生的事儿丁大侃肯定是知道了。经历了这么多,余杉信任丁大侃,但没法像信任杨睿那样去信任他。因为丁大侃是个聪明人,过分聪明的家伙做事总会考虑很多。

    就比如余杉的遗嘱,为了情谊,杨睿可以眉头都不皱就应承下来,余杉相信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杨睿肯定会不打折扣的去完成自己的嘱托。但丁大侃不行。要他去对付流氓,对付犯罪分子,甚至对付乔思的爪牙,这都没问题。让他去杀一个手无寸铁的高三学生?恐怕丁大侃做不到。

    快到酒店的时候,余杉突然说:“丁俊,我想招一些好手。”

    丁大侃知道余杉的意思,思索着说:“倒是有一些战友退役之后回乡务了农,回头我联系联系。余哥,你打算要多少人?”

    “有多少要多少。”顿了顿,余杉说:“待遇的事儿你不用问,肯定让他们满意。招过来的人分成两批,一批你领着,继续追查那件案子。另一批我留在身边。”

    “行,我知道了余哥。”

    说话间,车子停在了酒店门口。余杉下了车,直奔十一楼租下的小会议室。上了楼,电梯门刚打开,余杉就瞧见在门口迎着的张铭晟。

    老张恭敬的打着招呼:“老板。”

    “人都到齐了?”

    “都到了,现在在会议室等着您。”

    余杉点了点头,大步流星进了会议室。他甫一进去,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会议室里的四个人起身。张铭晟做了介绍,四个人与余杉握手打了招呼。

    待所有人落座,余杉开口说:“我在之前的电话面试里简单的跟大家谈了谈,大家也都知道了,乐果是一家刚刚草创的企业。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公司的元老。”目光缓慢扫过每一个人,余杉说:“在座的有的是从国外回来的,有的是来自深港,总之天南海北。我们今天汇聚在这里,就一个目的,创建属于我们的事业。”

    “之前我在香港注册了离岸公司,接下来我们首先要做的是组建专业的谈判团队,去跟齐北市政府进行谈判。既然公司借了离岸公司的外壳,那外企有的待遇,乐果也必须有。”

    余杉进入角色很快,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许多毫无意义的空话套话张口就来,说话的间隙,余杉想了想,也许是那段智源的记忆在作祟。

    他头脑清晰,将近期要做的事儿很快部署了下去。一个合格的谈判团队尤其必要组成,商务谈判人员,法务谈判人员,幕后还需要善于交际的公关人员。

    商业谈判从来不是一蹴而就,双方在一次次的接触中解决分歧,寻找共同点,试探彼此的底线。余杉招聘的几个人都属于业界精英,有两个人还多次参与过类似的商业谈判,对此门儿清的很。他们要在近期内先对南苑开发区就行考察,对投资建厂进行成本核算,要考虑未来的市场与销路,拿到这些初步的数据之后,才会据此组建团队,与齐北市政府进行接触。

    短暂的会议,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会议过后,余杉在张铭晟的房间里分别于四个人聊了聊,算是交换了意见,摸了下这些未来骨干的想法。

    等谈完了,张铭晟苦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老板,您是不是考虑换个人?我从没搞过谈判,什么都不懂啊。”

    余杉笑了:“看过古惑仔么?”

    “看过。”

    “其实商业谈判跟古惑仔谈判没什么区别,比一比大家的优势,放大自身优点,放大对方缺点,接受一些不愿意接受的条款,再让对方在某些方面做出让步。本质上很简单。我信任你,你不会,可以问嘛。”

    “可是……”

    “没什么可是,老张,我对你有信心。”

    拍了拍张铭晟的肩膀,在其木讷的神色中,余杉起身走了。

    等余杉走了好久,张铭晟才反应过来,他的老板这回居然当起了甩手掌柜……八千多万港币的投资啊,怎么就这么放心?

    余杉行色匆匆的离开了酒店,对于他来说,钱远没有命重要。坐进车里,丁大侃问余杉去哪儿,余杉原本想着再去找田志超,看看能不能用钱把刚子手下的这员大将给笼络住。转念一想,他现在手头除了钱什么都没有,贸贸然就过去砸钱,没准就会被人家当成肥羊、冤大头。

    余杉很清楚所谓的社会大哥是什么德行,一个个把兄弟义气挂在嘴上,背地里坑的就是嘴上挂着的兄弟。说白了,这就是一群人渣,余杉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人渣的道德水准上。

    他现在急需自身的势力,去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儿。可人手上哪儿去找?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丁大侃找来的人,估计都跟这小子臭味相投,脾性差不多。查案子当保镖都没问题,下黑手根本不能指望。

    一时想不出头绪,余杉就随口让丁大侃拉着他回合意小区。到了房子,丁大侃知道近期余杉麻烦缠身,生怕余杉遭人报复,干脆就没走。瘫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随意的换台。

    换着换着,好好的电视剧被截断,插播了一条广告。做广告的是一家武术学校,叫龙腾武校,办学地点就在滨江。

    余杉突然怔住,暗自一拍大腿,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九十年代,随着香港武侠片在内地的火热,内地各式各样的武术学校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突然就冒了出来。去武侠的孩子,大多是功课不怎么样,家长还寄希望于自家孩子能成为第二个李连杰。可实际上香港的功夫片已经没落了,等这帮学武术的孩子一毕业,才发现现实有多么的骨感。

    于是乎这些人有的扔了武术,加入了各式各样的行业,底子好的兴许还能去给有钱的大老板去当保镖。那些当不了保镖,也舍不下脸面改行的,干脆就混起了社会。

    零三年那阵有个新闻,说是龙腾武校的校长带着一群学生铲平了一家民办大学。为了控制事态,当时光是警车就去了四十多辆,还动用了特警。后续一调查,这校长简直就是个社会大哥。武校附近几条街都是其地盘,做生意的都得按月交保护费,几家歌厅看场子的全都是武校的学生。再往下一查,这位校长在江湖上名声赫赫,社会大哥之间有什么争执,做中的都是这位校长。

    后来这位不甘寂寞的校长怎么判的余杉记不得了,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余杉找到了扩充自己实力的门路。都不用别的,只要去一趟龙腾武校,打着招保安的幌子,开出一千块月薪,那帮武校学生就得打破头往里挤。面试的时候遴选一下,专门找那些好勇斗狠之徒,这不就解决了么?

    余杉越想越兴奋,琢磨着左右都得去滨江把奔驰提回来,干脆就去一趟吧。(未完待续。)

临时有事外出~

如题,请假一天。(未完待续。)

第179章 贴膜

    余杉盘算了下时间,觉着第二天早晨走就来得及。晚饭的时候,余杉把杨睿跟丁大侃叫过来,就在小区对面的饭馆用了餐,吃饭的时候说了这件事。约好了明日一早,仨人开车去滨江。

    吃过饭,余杉也没用俩人送,结了账自顾自的步行溜达了起来。每天晚饭后散步,这是他跟赵晓萌养成的习惯。赵晓萌胃口有些毛病,又管不住自个儿的嘴,每次余杉做了好吃的都能撑得不行,于是一边儿打着嗝赌咒发誓以后绝不吃那么多,一边儿拖着余杉出门溜达一个钟头。

    如今这个习惯已经成了余杉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身边却没了与其并肩而行的赵晓萌。余杉心里有些怅然,走过一个街口,停住脚步又往回走。没走出去多远,目光就瞧见旁边儿的中医院侧门。那侧面已经关闭,还上了锁,侧面后面是一片自行车棚。余杉随意瞧了两眼,随即站住了脚步。

    他瞧见一个小姑娘从自行车棚里推车出来,然后停在侧门门口发怔。瞧年纪十三、四岁,扎着双马尾,个头不矮,起码得有个一米六,身子纤细,瘦弱的不行。那身铁路中学的校服穿在身上显得宽大无比。再瞧眉眼,余杉怎么瞧怎么觉着眼熟。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嘟着嘴,气鼓鼓的把自行车抬起来,试图举过栅栏门,正这功夫,看车棚的老头儿从里面冲出来嚷嚷:“干啥玩意呢?谁让你偷车的?”

    小姑娘一歪头,喊道:“这是我的自行车!”

    老头儿估摸着是琢磨了下,这么点儿的小姑娘不可能是个偷车贼,于是扭头又回去了。余杉啧了一声,心里腹诽着看车棚的大爷真是小心眼,赶忙走过去,帮着小姑娘把车子接了过来。

    “谢谢你啊,叔叔。”小姑娘很高兴,一边儿擦着脸上的汗一边儿道谢。

    离得近了,余杉瞧了个仔细,这小姑娘越看越眼熟。这眉毛……这眼睛……再往外阔一点儿……我去,这不是媳妇赵晓萌么?余杉惊得张大了嘴巴。眼前的小姑娘眉眼还没张开,就像是十几年后的赵晓萌缩小了一号,眉心还被人捣了一拳……

    余杉反应迅速,按下心里的惊涛骇浪,赶忙说:“你招呼那大爷给你开门多好?诶?你怎么出来啊?”

    刚上初中的赵晓萌先是气鼓鼓的说:“用不着他,那老头毛病可多了。”随即又说:“没事儿,我自己能翻过去。”说着,踩着铁栅栏的横撑,三两下骑上去,纵深一跳到了铁栅栏外面。

    身手那叫一个利落,跟皮猴子似的。落地之后,赵晓萌拍拍手,接过自行车,冲着余杉说:“谢谢你啊,叔叔。我走啦!”

    “啊……哦,慢点儿骑啊。”

    “知道啦!”赵晓萌答应着,把个自行车蹬得跟风火轮似的,转眼就没了身影。

    余杉站在那儿,知道瞧不见人影了才收回目光,笑容慢慢浮现在脸上。嘟囔着:“原来你们家人真没夸张,小时候的你还真是皮猴子。”

    偶遇九八年的赵晓萌,让余杉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只可惜物是人非,时间不多,这时候的赵晓萌还是个上树、翻墙的小萝莉,在她面前余杉成了仅次于大爷的叔叔而不是大叔。大爷、叔叔跟大叔有什么区别?恩,有钱又帅的叫大叔,没钱还丑的那是大爷。

    余杉将这次偶遇当做生活中的小插曲,如果没有该死的乔思搅局,自己与赵晓萌会慢慢成长,直到赵晓萌研究生毕业之际,两个人会在滨海的海滩相遇。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杨睿跟丁大侃开了别克到余杉楼下,三个人吃了口早餐,随即开着车去了滨江。路况不错,三百多公里的路程不到四个小时就走完了。

    快十一点的时候,余杉他们先去了一趟4s店。他们一进门就受到了热情招待,这年头能掏一百多万买奔驰的都是得罪不起的大客户。茶水、点心一股脑的上来,销售在一边儿站着,经理亲自招待余杉。

    等了一会儿,技师检查完毕,把车开到了4s门口。余杉领着杨睿、丁大侃出来,围着那车转了一圈儿。杨睿是个喜欢车的,二话不说把别克车钥匙丢给了丁大侃,俩人互相拆台拌了几嘴,随即纷纷钻进了车里。

    经理陪在余杉身边,小心的说:“余先生您还满意么?我们老板说了,对于您这样的大客户,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余杉点点头,随即说:“都送什么东西了?”

    经理说:“地盘装甲、发动机护板、坐垫、脚垫、把套,还有全车的玻璃贴膜。基本上能送的我们全都送了。”

    余杉先是点点头,紧跟着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怔怔的看着奔驰车的茶色玻璃。

    “贴膜……贴膜!我怎么就没想到!”

    余杉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说:“陈经理……”

    “余先生叫我小陈就行,有什么您说。”

    “我问你个事儿啊,这贴膜除了贴玻璃上……也能贴车漆上吧?”瞧着经理的神色瞬间变得为难,余杉赶忙说:“你别多心,我纯粹就是好奇,想问问。”

    陈经理放下心来,说:“车漆贴膜也有,不过我们4s店没有。这年头总有人买了车,开了一段对车身颜色不太满意,就找改装店把整车贴膜,换个喜欢的颜色。不过一般都是旧车,没人拿新车去尝试。卖这种贴膜的都说不伤漆面,可实际伤不伤的还真不好说。”

    “哦,那咱们滨江有这种改装店么?”

    陈经理皱眉想了想:“我还真没太注意,你等会儿,我给您问问。”陈经理招呼过来一名技师,询问了几句,回来说:“滨江就一家能做整车贴膜,这玩意刚刚从国外流行起来,南方倒是多点儿,咱们北方做这个的很少。”

    问了那家店的地址,余杉随即与陈经理告别。那陈经理在余杉上车的时候还不放心,反复说贴膜伤容易漆面。

    余杉支支吾吾的应着,直接把别克车里的丁大侃叫上了奔驰。车门一关,隔绝内外,余杉沉声说:“大侃,我好想知道那辆黄色富康是怎么消失的了。”

    “恩?”丁大侃看向余杉。

    余杉问:“你知道整车贴膜么?”

    丁大侃摇了摇头:“没听说过啊。”

    余杉收住话头,直接吩咐杨睿开车。一路沉默着,奔驰离开4s,直接去了宣化街。找了好半天,在街角找到了4s经理说的那家店。

    余杉他们三个走进去,老板立马笑脸相迎。这年头开得起大奔的都是财神爷,老板没法儿不笑。

    余杉没废话,进去就直奔主题,询问老板整车贴膜的事儿。

    老板瞧瞧外头停着的大奔,又瞅瞅眼前的仨人,挺为难:“三位老板,你这新车也要贴膜?不太合适吧?”

    “我们就是打听打听,要是合适,等过个一年半载的没准就来你这儿贴膜。”

    老板来了精神,介绍说:“我们这儿的车漆膜都是进口的,贴上去质感跟原车漆一样。您要是不满意车身颜色,都不用重新喷漆,直接换个中意的车漆膜就行。价格也不贵,像您这种车,整车下来有四千块钱足够了。”

    老板介绍了一通,余杉插嘴说:“那我要是不喜欢车膜了,能撕掉吧?”

    “肯定能啊。不是吹牛啊,我们家用的都是进口货,不是国内小厂生产的假货。贴上去不伤漆面,过个三、五年表面老化,找个口往下一撕就得。”

    余杉点点头,朝着丁大侃看过去,后者读懂了余杉眼神中的意思,于是问:“老板,那往下撕的时候麻烦不麻烦?”

    “那有什么麻烦的?送这儿来也成,自己动手也成。这么跟您说吧,知道透明胶带粘玻璃上什么样吧?这车膜跟那个差不多。找好了口子,有个三两分钟就能撕下来。”

    余杉点头应承着,在店里头随意逛了一圈儿,挑了几样不便宜的装饰品。买了东西,店主愈发热情。

    付钱的时候,余杉随意的说:“这贴膜是个新项目,做的人多么?”

    老板叹了口气说:“嗨,别提了。咱们北方不认这个东西,一年到头能做几个不错了。我也是捎带脚做这个东西,指望贴膜早关门了。”

    一旁的丁大侃走过来,配合着余杉问:“那老板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干这个的?”

    “哟,那可早了。这个店开到现在快四年了……哦,你问贴膜?这东西去年才引进。我还去南方学了怎么贴膜。”

    “那你都给什么车做过?还记着么?”

    “记得,拢共就那么几台,怎么不记着?”老板找零的时候回忆着说:“有两辆雅阁,贴的都是黑色膜,还有一辆陆地巡洋舰,就这个是改了颜色……”

    老板絮絮叨叨的说着,一共五台车,四台贴的都是跟原车漆一样颜色的车膜,就那台陆地巡洋舰,从绿色改成了黄色。

    余杉又问:“那你这车膜有没有人买回去自己贴的?”

    “没有。不是吹啊,贴膜别看不起眼,那也是门手艺。生手根本就贴不好,花这么多钱谁舍得浪费?”

    没有往外单独卖,唯一的黄色贴膜贴在了那台陆地巡洋舰上。

    余杉再次跟丁大侃对视了一眼,丁大侃会意,又问:“老板,那台改了色的陆地巡洋舰你还记得车牌号么?”(未完待续。)

第180章 车窗上的信封

    “你问这个干嘛啊?”老板疑惑的看向丁大侃,他终于警觉了起来。

    丁大侃面色如常的说:“不瞒你说,瞧见那辆别克没?对,就蓝色的那个,我是想给这车改个颜色。前几天我一朋友说你这儿不用喷漆,贴个膜就能改色,我们这不就来了?你把那车的车牌号告诉我,回头我去实地看看改的怎么样。要是好看,回头我就在你这儿改色。”

    “哦,这样啊……那你等会儿,我给你查查。”老板进到屋子里,片刻出来,说了那车的车牌号。

    得到了想要的线索,仨人不再停留,出了店纷纷上了车。

    时间已经临近中午,开出去一段,三个人随便找了个有停车位的饭店就停了下来。吃饭的时候,哪怕反应最慢的杨睿这个时候也明白了过来。

    他头一个沉不住气,对余杉说:“哥,整车贴膜……靠谱么?”

    靠谱么?余杉没法断定那群劫匪究竟是怎么脱身的,但整车贴膜肯定是一个思路。综合丁大侃从黄德生嘴里拷问到了线索,余杉在脑子里大致将整个案子还原了一下。

    那辆富康警方公布的调查结果是假牌照,这一点不用去说了。组织这伙劫匪的人,事先准备好了交通工具,也就是这辆富康车。不但如此,组织者还在事先预备好了整车贴膜。

    组织者先期安排人手进行了踩点,甚至很有可能收买了储蓄所的内线,将整个储蓄所的情况摸了个清楚。制定好整个抢劫、撤退计划之后,组织者分别联络到了五名劫匪。

    这五名劫匪里头,既有黄德生这样的生手,肯定也有组织者安插的人手。劫案发生前几天,组织者对富康车整车贴膜,换上假牌照,并开到了境泊市。

    劫案发生当日,五名劫匪开着这辆车实施了抢劫。之后的撤退工程中,劫匪用道钉摆脱了余杉他们的追击,然后将车停在路边,让黄德生等三人步行去了前方的修车店。留下的两个人,很可能就是组织者安插在劫匪中的人手。

    这两个人换了车牌照,趁着没人注意,用最快的速度撕掉车身贴膜,藏匿好抢来的钱,之后开着样貌一新的富康大摇大摆的通过了警方的检查口。

    富康车,换了颜色,换了牌照,车里坐着的也从五个人变成了两个人,再加上这年头富康是一辆国民车,保有率极高,瞧不出破绽的警方根本不可能留意到这辆富康车的异常。

    原来如此……一切都是这么简单。那些看起来很精妙的骗局与魔术,其背后的原理往往都很简单。因着越是简单,就越容易让人忽视,造成思维上的盲点。

    听了杨睿的询问,余杉没回答,沉吟了一下,看向丁大侃。

    丁大侃说:“靠谱不靠谱的,好歹是个思路。起码贴膜可以解释那辆富康怎么会消失。啧,这帮孙子挺能耐,就在警察眼皮子底下玩儿大变活人。余哥,接下来我不回齐北了,就留在滨江,顺着贴膜这条线往下查,先找到那辆陆地巡洋舰再说。”

    “行。”余杉放下筷子,从包里掏出一万块钱,放在桌面上推了过去:“别怕花钱,一定要把事儿查清楚了。”

    丁大侃也不矫情,答应一声就把钱揣了起来。

    余杉松了口气,偶然的思路,让他找到了劫案的一丝线索。但这条线索很脆弱,余杉现在根本不知道顺着往下查会不会再次断掉。如果组织劫匪的人十分谨慎,没准会从外地,甚至是南方购买车漆贴膜。那样一来,就算明知道劫匪的手段,断了线索余杉也没法接着往下查。

    杨睿在滨江当了一年多的刑警,每月那么点儿工资全都交给饭店了。也是因此,交下的朋友不少。他当即掏出手机,给交警队打了个电话,让其帮着查那辆陆地巡洋舰的注册信息。

    这一顿饭三个人吃得很沉默,菜没怎么吃,倒是吃了几盘饺子。出了饭店,两辆车各奔东西。杨睿打了招呼,丁大侃开着别克直接去了交警队。杨睿则开着奔驰,拉着余杉去了西郊的龙腾武校。

    这武校的位置很偏,也不在正道上,从林业学院一条胡同里钻进去,七扭八拐开了十几分钟才瞧见武校的牌子。余杉下车打听的时候,听说这地方从前厂子的厂区。前年那厂子破产清算,武校的校长用白菜价把这片厂区租了下来,办起了武校。

    临到武校正门口,就瞧见从武校里面大步流星冲出来七、八号人。领头的四十来岁,梳着大背头,身子粗壮,穿着寻常的夹克衫。后头跟着的全都年轻了不少,统一穿着武校的黑色t恤,有的手里还拎着棍子。看样子是武校的学生。这帮人出了校门直接冲到对面一片平房门市里,没过半分钟就从里头揪出来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子。

    大背头一声吆喝,七、八个武校的学生喝骂连连,没一会儿就把几个混子放倒,上去一阵拳打脚踢。直到几个混子告饶连连,大背头一举手,学生们才收了手。

    余杉叫杨睿把车停边儿上,看着热闹。这会儿已经围了一圈儿人,那大背头气势十足,冲着不能动弹的混子叫道:“以后再来这片收钱,小心老子打断你们的狗腿。”

    周围叫好声一片,几个混子相互搀扶着灰溜溜的跑了。大背头撇着嘴,冲着左右一拱手,领着一帮学生雄赳赳气昂昂的回了武校。

    余杉仔细辨认了一下,好像这大背头就是日后被逮起来的武校校长,石万年。谁能想到,这会儿人家竟然还是个保境安民,与恶势力作斗争,颇具大侠风范的好人?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时间是一把杀猪刀,于是有了有了媳妇忘了娘,有了浪子回头,也有了大侠成罪犯。

    收起这些心思,余杉让杨睿继续开车。奔驰开进武校里,引得人人侧目。就连刚刚行侠仗义,教训了混混的石万年也瞩目不已。

    这年头汽车本来就少,豪车就更少了。那4s店的经理说了,余杉买的这辆奔驰600还是北疆省头一份——这句话得看怎么理解,从4s买的绝对是头一份,至于外地流入的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车子停在办公楼下,余杉下了车,正好赶上石万年到了楼前。

    “你们找谁啊?”石万年张口就问。

    余杉走过去笑着说:“你就是石校长吧?幸会,我姓余,来你们学校招点儿人。”

    “招什么人?”

    “身手好的保镖。”

    一听说来招保镖,石万年立马就热情了。他这武校开张了两年,头一批学生眼瞅着要毕业,正愁没出路呢。“哎呀,余先生你算是找对地方了。我们学校出来的学生,个顶个的都是真功夫。刘毅,给余先生露一手!”

    石万年招呼一声,立马有个学生大声答应,四下踅摸两眼,抄起一块砖头,一声发喝,砖头砸脑门上断成两截。

    石万年得意洋洋:“怎么样?我没懵人吧?”

    余杉抿着嘴笑了笑,说:“石校长教出来的学生,我还是信得过的。不然也不会找上门。我这次要招的人有点儿多,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谈?”

    石万年问:“你要多少?”

    “四十个左右吧。”

    石万年努力绷着脸,不让自己乐开花,严肃的冲着眼巴巴瞅着的几个学生说:“都滚犊子,该干嘛干嘛去。余先生,这边儿请。”

    往楼里走的时候,石万年吹了牛逼,说他头十几年拜山访友,什么少林、武当,什么红拳、永春,南北各派走了个遍,寻常人在他手底下一个照面就放倒。跟着又倒苦水,说办学不易,说条件艰苦。

    前面的牛皮余杉没往心里去,王婆卖瓜,做生意的哪个不自夸?后面的苦水,余杉倒是听出了点儿意思。

    进到校长办公室里,上了茶水,余杉也没废话,给杨睿一个眼色,后者不情不愿的从包里掏出一万块钱,砸在了桌子上。

    “这是……”石万年盯着一万块钱眼睛都直了。

    余杉说:“石校长,大家时间都很宝贵,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我这次来招的都要好手,不要花架子。什么劈砖头、胸口碎大石之类,你就别给我表演了。我也知道你培养出学生不容易,所以也不能让你白忙活。这一万块钱,就是给你的劳务费。”

    “爽快!”石万年霍然起身:“余先生你等着,我把人都叫过来,你随便挑。”

    收了钱,石万年办事雷厉风行。叫来一批又一批的学员让余杉挑人,余杉没什么眼光,就问杨睿拿主意。挑到最后,四十个人没挑满,一共选了三十七个。这里头大多数都是学散打的,刚才跟着石万年胖揍一群混子的几个学生赫然在列。

    余杉跟这些人当场签了合同,底薪一千。三十多个被选上的人人兴高采烈。这年头即便是滨江也就四百左右的平均收入,一千块钱绝对算高收入。

    余杉又留下两千块钱给这帮人买车票,定好了五天后到齐北,随即起身跟石万年告辞。余杉琢磨着,武校毕业的学生有了出路,石万年没准会安心办学,不会再去搞什么歪门邪道。

    出了楼,再次跟石万年告别,余杉刚要拉开车门,就瞧见副驾驶的车窗上塞了一封信。他皱了皱眉头,取下信,开门进了车里。

    杨睿瞧见了那封信,也没说话,发动奔驰开出了武校。余杉深锁眉头,打开了信封。信封里没有信笺,有的只是几张照片。那照片明显是偷拍的,拍的人全都是徐惠,有的走在校园里,有的在逛街,有的在上课。

    不用琢磨了,这肯定是乔思对他的警告!(未完待续。)

第181章 颜色

    奔驰缓慢的靠着路边行驶着,杨睿始终用探寻的目光看向副驾驶,看向余杉手中的照片。余杉锁着眉头,抬起头来将照片给杨睿瞧了瞧,杨睿干脆就将车停在了路边。

    “哥,那帮人盯上徐惠了?”

    “不止,”余杉说:“我身边的所有人,他都盯上了。”

    乔思或许已经疯了,为了逼迫余杉,他什么都干得出来。这一点很恶心,但很有用。余杉被将了一军,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找不到应对的办法。如果矛头始终针对着余杉,余杉还可以想办法把九八年的自己保护起来。可当乔思瞄准的目标变成了余杉身边的所有人的时候,他还能怎么办?

    余杉很愤怒,虽然他明知道愤怒对于目前的局面没有任何作用,可他现在除了愤怒还能做些什么?

    杨睿提高了声调,显得比余杉还要愤怒,骂了一嘴,说:“那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余杉说:“他想逼我帮他去做一些事他做不了的事儿。”

    有一点余杉很奇怪,既然乔思在九八年的时空有这么大的势力,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去解救家人,反而变着法的来逼迫自己呢?余杉深思了良久,回想着乔思曾经说过的话,觉着可能有三点。头一点,对于时空门乔思曾经说过,永远不要试图接近过去的自己。因为发现幕后黑手是乔思,余杉对这一点一直存疑。现在他更理性的来看待这个问题,因着时空门的特性,已经发生过的事儿无可避免,那乔思要表达的很可能是如果接近过去的自己,会对过去自己的性格造成影响,从而影响到未来;还有另外一点,时空门在余杉手里,他不完成穿梭,就没法让时间线跃迁,自然也就没法知道事件所造成的影响;最后一点,或许乔思根本就没放手,他一直在暗中调查。

    余杉没法去验证他的猜想,现在的局面是乔思根本就不想与他面对面的交谈。

    余杉心中有对付乔思的计划,要对付乔思,就得对付乔思手中庞大的资金。而在这之前,必须得找到乔思,弄清楚其手中的隐形财富。

    怎么找到乔思?余杉犯了难。

    车子停在路边,车厢里一片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车厢里的沉寂。杨睿接听了电话,应答几声,挪开手机看向余杉:“哥,大侃拿到那辆陆地巡洋舰的资料了。”

    余杉精神一震,问:“他在哪儿?”

    “车管所。”

    “我们过去找他,我还有些事要交代给他。”

    杨睿答应一声,发动汽车,在市区里三绕两绕,将车开进了车管所。

    今天是阴天,丁大侃就靠在别克车车门上,穿着西裤、皮夹克,鼻梁上还卡着墨镜,手中拎着个档案袋,瞧见余杉他们还扬起档案袋招呼了一下。

    杨睿把车挺好,丁大侃晃荡着走过来,坐进后排,将档案袋递给余杉说:“多亏了杨睿的朋友,那辆车的底子拿到了。这车上个月转过手,现在的车主叫郭智,家住在兴业小区。前一个车主是个女的,叫郝佩佩,家是郊县的。我打算着先找找这个郭智,看看那辆车现在究竟贴没贴膜。”

    余杉打开档案袋一边儿翻看着车辆注册信息,一边儿听丁大侃说着。等丁大侃说完,余杉将打印纸塞回档案袋,顺手又递还给丁大侃,想了想说:“查仔细点儿,给你的那部数码相机带没带?”

    “带了,在后备箱呢。”

    “那就好,就按你说的步骤去查。”

    “行。”丁大侃痛快的应承下来,转而问:“余哥,你们什么时候走?”

    余杉瞧了瞧时间,还不到两点钟,于是说:“我俩一会儿就往回走,齐北一大摊子事儿,也不能全都丢给老张。”

    丁大侃说:“那成,你们走你们的,我先去查查这个郭智。”

    杨睿说了一嘴:“有什么麻烦给我打电话,我在滨江还认识一些朋友。”

    “知道了。”丁大侃说着,开门下了车。上到别克车里,开着车就走了。

    看着别克车绝尘而去,杨睿嘟囔着说:“也不知道这回能不能查到线索。”

    余杉叹了口气:“但愿吧。”他现在只能祈祷。如果他的猜想是正确的,万一主使者异地购买车漆贴膜,中国这么大,余杉上哪儿查去?

    两人不再说话,杨睿发动汽车,开出车管所,出了市区就上了回程的省道。

    另外一边,丁大侃瞧着时间还早,开着别克车溜达到了中央大街。找了地方停好车,从后备箱里拿出数码相机,一路走走拍拍,就好似寻常观光客一般。这小子还吃了马迭尔冰棍跟老酸奶,又缠着西餐店的俄罗斯女服务员合了几张影。

    等合完影,丁大侃兴致来了,跟人家俄罗斯女服务员比比划划侃了半天。他是一丁点俄语基础也没有,就知道个哈拉少,那女服务员来中国有几年了,多少懂一点儿俄语。到最后店长看不过去了,把女服务员叫走,换了个男服务员站门口迎宾。

    丁大侃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又跟迎宾小伙子侃了半天。太阳西沉,瞅着时间差不多了,丁大侃找了家麦当劳要了两个汉堡,回到车里三两下填了肚子,发动汽车就去了兴业小区。

    兴业小区距离中央大街不远,开车反倒绕圈子,步行也就不到二十分钟。因着毗邻中央大街,兴业小区虽然是老小区,可外面的楼宇都重新装了修,八几年的老楼愣是给弄得欧式气息十足。

    停好车,丁大侃绕着小区走了一圈。这年头哪怕是省会滨江,汽车也没那么多。小区里头停得最多的是自行车、摩托车,还有一些踏板电动车。

    丁大侃一圈儿走下来,是个车就停下来瞧瞧,结果始终没找到那辆陆地巡洋舰。丁大侃站在小区门口,抽了根儿烟,四下踅摸了下,瞧见了几个凑一起打扑克的大爷。丁大侃跑过去打了招呼,问知不知道郭智家住哪儿。

    四个老头全不知道,丁大侃又说郭智有一辆陆地巡洋舰。

    大爷眨眨眼:“啥玩意是陆地巡洋舰?”

    丁大侃比划半天,其中一个大爷好似明白了,“哦……不就是大吉普么?看见过,就停四号楼底下,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你去那边儿打听打听吧。”

    辞别了对陆地巡洋舰有别样理解的大爷们,丁大侃找到四号楼,赶巧楼下就有食杂店。进去买包烟一问,食杂店老板说可能是二单元四楼那家新结婚的。

    丁大侃出来一瞧,就瞧见二单元四楼左侧那户人家窗户上贴着喜字。知道了郭智家所在,丁大侃又回了小区门口,一直等到天彻底黑了,他才重新回到四号楼。

    他抬头一瞧,贴喜字的那户人家屋里亮了灯。丁大侃不想再浪费时间,径直上楼敲了那户人家的门。

    “谁啊?”屋里一个男声由远及近。

    丁大侃说:“郭智在家么?我找郭智。”

    猫眼先是暗了一下,跟着防盗门打开,一个身高体壮的年轻人出现在丁大侃面前。国字脸,浓眉大眼,整诧异的看着丁大侃:“我就是郭智,你谁啊?”

    “牌照******的陆地巡洋舰是你的车么?”

    “是啊。你什么意思?”

    丁大侃一本正经的胡诌道:“这辆车本月三号涉及到一起肇事逃逸。”

    “啊?”郭智懵了一下,也顾不得问丁大侃是干什么的了,解释说:“不是我干的!这车五号才到我手里,上个礼拜过得户,肇事可跟我没关系啊。要找你找卖我车那人去……”

    丁大侃说:“现在只是有嫌疑,根据目击者描述,肇事的是一辆陆地巡洋舰。目击者只记得牌照后两位,我们经过排查,后两位是37的陆地巡洋舰只有两台,其中一台就是你这辆。诶?你车在楼下么?”

    “在啊。”

    “那你带我去瞧一眼。”

    “行!”

    郭智痛快的答应下来,穿上鞋领着丁大侃就下了楼。出了小区,过了道去到对面的小区,郭智停在一间车库门口,打开卷帘门,又打开车库灯,指着里头的车说:“这就是我那台车。哎?警察同志,我实在不知道这是台肇事车。当时买的时候就图便宜了,也没多想。那啥,不能牵扯到我吧?”

    丁大侃眯着眼摆摆手,没说话。车库里,四四方方的陆地巡洋舰就停在那里,最为重要的是,这辆车是白色的!

    他绕着那辆车走了一圈,问向郭智:“这车你买的时候就是这颜色么?”

    “是啊,买的时候就是白色的。”

    “你再说一遍这车几号到你手的?”

    “五号。”郭智肯定的说:“我先给那女的掏了十万块钱,把车先开了回来。上个礼拜付了尾款,才办的过户。”

    丁大侃点点头,绕到后备箱的位置,蹲下身,手指摸了摸后保险杠上的一块污渍。那是保险杠上的胶质粘上了尘土,他琢磨着会不会是往下撕贴膜的时候没处理干净。站起身,丁大侃说:“成,我看过了,你放心开吧,肇事的不是这台车。”

    在郭智的感谢声中,丁大侃回到了车里。点了根烟,抽了半截,丁大侃猛的攥了攥拳头。

    花了好几千块车身贴膜,没多久就撕下去,这里头问题大了!陆地巡洋舰车身比富康大多了,撕下来的的贴膜完全可以贴在富康车上。(未完待续。)

第181章 这个女人不简单

    第181章这个女人不简单

    郭智没什么嫌疑,丁大侃将目标锁定在了前任车主,那个叫郝佩佩的女人身上。他打开档案袋,按开车灯又瞧了一眼。车管所能提供的信息很有限。上面有郝佩佩的出生日期,还附带一张免冠照片。

    这女人看着挺漂亮,岁数不大不小,二十八,老家在滨江郊县呼兰。除此之外别的信息都没了,丁大侃降下车窗丢了烟头,眯着眼琢磨了下,抄起手机又给杨睿打了个电话。

    “杨睿,我……你在刑警队还有没有靠谱的哥们儿?……对,那个叫郭智的我查了,没什么嫌疑。车我也看过了,贴膜没了,现在还是原本的白色。成,我等你消息。”

    挂了电话,丁大侃在车里等了能有二十多分钟,手机震动,来了一条短信。上面是一条呼机号,后面附带着一个名字,段宏。丁大侃知道杨睿已经跟对方打了招呼,只是这会儿天都黑了,估摸着人家已经下了班,他决定还是明儿一早再说。

    丁大侃开着车在市区里找了家宾馆住了下来,第二天一早,掐着时间,丁大侃给段宏打了个传呼。过了能有五分钟,对方回了电话。

    彼此一介绍,段宏挺热情,说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让丁大侃直接去刑警队找他。丁大侃说着恭维的话,挂了电话开着车就去了刑警队。到了地方找到段宏,把郝佩佩的资料一说,段宏就皱起了眉头。照理来说户籍的事儿归民警管,丁大侃以为段宏觉着麻烦,赶忙说着好话。

    结果段宏却说:“不是麻烦不麻烦的事儿,如果你要找这女的,那就不用麻烦了,我知道她。”

    “你知道?”

    段宏说:“这女的挺有门道,在西大直街开了家美容院,去年有个女顾客在她那儿做美容,结果过敏死了,那美容院封了一个多月,回头又开了。现场是我出的,我对这个郝佩佩有印象。诶?你找她干嘛?”

    女的,年岁不大,漂亮,开美容院,路子野。丁大侃脑子一转,大略汇总了一下郝佩佩的信息,随即神秘一笑:“段哥,我们干私家侦探的,除了找男女那点儿事儿还能是什么?”

    “哦,抓二奶啊。”段宏乐了:“那你可加点儿小心,这女人可不简单。”

    丁大侃乐呵呵的说:“简不简单也跟我没关系,我就跟踪跟踪,偷拍几张照片。时间一到把照片一交,就算齐活。”

    两人有聊了聊杨睿,中队长段宏一直在为杨睿惋惜,说杨睿是刑警队一员虎将,好几次抓捕,要是没杨睿估摸着就得出伤亡。丁大侃也不着急,陪着段宏聊了一阵。等到有刑警找段宏办事儿,丁大侃很有眼力见的告了辞。

    离开刑警队,丁大侃开车直接去了西大直街,找到了那家美容院。那美容院规模不下,门口停着一溜车,进进出出的女人非富即贵。丁大侃拿起数码相机对着美容院门口拍了张照片,随即坐在车里盯着美容院门口。

    这美容院挺操蛋,进进出出的都是女的,他一大老爷们没法儿混进去。十点钟一过,丁大侃正打哈欠呢,一辆白色宝马停在了美容院门口,车门打开,下来个时装丽人。米色风衣,里面配着白色小衫,下身紧身裤配着长长的靴子,脖子上扎着丝巾,脸上还罩着墨镜。个头还不矮,估摸着最少也得一米六五。

    那女人摘下墨镜,整理了下头发,露出一张精致的脸。一直盯着看的丁大侃猛的来了精神,赶忙举起数码相机一阵猛拍。那女人正是他此番要调查的目标,郝佩佩。

    郝佩佩刚到门口,立马有店员迎上来,恭敬的说着什么,几个人随即进了美容院里。丁大侃放下数码相机,又举起来对着那辆宝马320拍了两张。

    原本的陆地巡洋舰换成了宝马,郝佩佩没少赚钱不说,起码撇清了无故换车的嫌疑,有了很正当的理由。

    丁大侃等了一会儿,又开始打哈欠。盯梢是个极其枯燥的活儿,不能动地方,还要时刻保持注意力集中。以前更杨睿在一起的时候,起码还有个人能帮着盯梢,现在就丁大侃自己,那份儿辛苦就甭提了。

    丁大侃午饭都没吃,一直等到下午两点,穿着时尚的郝佩佩才从美容院里出来。丁大侃强打精神,发动汽车跟在宝马车后。他很小心,始终保持着两个车身的距离,生怕被郝佩佩注意到。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过了中央大街附近,转到滨江路段,宝马车打着转向,拐进了一幢欧式建筑院子里。那建筑门口还站着俩身穿黑衣的保安,丁大侃见此没敢进,把车停在对面,举起数码相机又拍了几张照片。等了片刻,他下了车,把数码相机塞进背包里,背着包绕了一圈儿。路过那建筑门口的时候,丁大侃闷着头往里就走。

    “哎哎哎?谁让你进来的?”

    丁大侃眨眨眼,换成东北口音说:“咋还不让进啊?”

    保安没好气的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你就乱往里走?”

    “啥地方?不是饭店么?”

    另一个保安气乐了,脸上全然是把丁大侃当成土包子的神情,撇着嘴说:“赶紧走赶紧走,我们这儿是私人会所,不是会员免进。”

    丁大侃开始较劲:“槽,懵谁呢?不就是变着法要钱么?”说话间一掏钱包,抽出里面一沓钞票:“老子有钱,你们这儿会员咋办?”

    那一沓钞票能有个三千左右,俩保安浑不在意,一边儿推搡着一边儿说:“我们这儿是私人会所,办会员得有老会员介绍。你赶紧出去吧,一会儿我们队长该骂人了。”

    丁大侃骂骂咧咧被推了出来,放了几句狠话,绕一圈儿又回了车前。他打开后备箱,找出一套衣服,钻进车里换上,拎着数码相机又绕到了私人会所的后面。

    后面是两米多高的铁栅栏,里面是绿化带,那铁栅栏没什么借力的地方,不太好攀爬。丁大侃左右瞧了一眼,找到一处固定铁栅栏的墙垛,趁着没人注意一个助跑,双脚交替踩在墙上,半空中身子倾斜,双手抓住栅栏顶端的尖刺,身子一拧,整个人横滚着翻进了里头。

    落地之后丁大侃迅速找了个角落,把外套一脱,整理了下头发,立马成了西装革履成功人士。他又脱下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遮挡住数码相机,随即找了个开启的后窗户,翻了进去。

    丁大侃进去的位置是一楼的卫生间,他对着镜子呲牙咧嘴照了好半天,直到保洁进来,丁大侃这才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那保洁还在背后嘟囔:“神经病,敲了半天门,有人也不说一声……”

    丁大侃乱逛着,建筑外形是欧式的,里头同样如此。走廊里每隔一段,都有挂着的油画。这年头国人崇洋媚外心态很严重,大凡高档点儿的地方,全都装修成欧式,总之就是应了那句话,外国的月亮比国内圆。

    丁大侃路过一个水吧,眼见长条桌面上摆放着各色食品,又瞧见几个男男女女就围在桌子边儿选着菜品,就学着样子找了个餐盘,专门挑生猛海鲜往盘子里夹。后来觉着不解恨,又吃了几个小点心。味道如何丁大侃没细品,反正肚子是不饿了。

    私人会所面积不小,丁大侃逛了桌球室,又在二楼发现了室内羽毛球场,又瞧见了一个挂着水疗牌子的澡堂子,正打算上三楼,就瞧见迎面走过来一男一女。

    男的穿着运动装,年纪看着四十多,唇红齿白的,保养的很不错;女的头发束了起来,一身粉红色运动装,正侧头跟男人说着什么。

    咦?这不是郝佩佩么?

    丁大侃装作毫不在意,越过两人之后,转了个弯又悄然跟了上去。郝佩佩跟那男人去了二层露台,那里摆放着桌椅与遮阳棚,两人坐下来,招呼过来服务生,要了饮品。丁大侃用西装遮挡住数码相机,站在露台门口对着那俩人拍了几张照片。

    他瞧见那男人递给服务生一张卡,丁大侃觉着那肯定不是银行卡,他也没这东西,没法坐过去消费。于是左右看了看,瞧见门口有杂志、报纸,走过去随便抽了一份报纸,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不远处的郝佩佩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丁大侃抬头瞧了一眼,只见两人之间很是亲密。他低头扫了眼报纸,眼睛立马就瞪圆了!

    报纸封面配图上对着话筒讲话的人,正是不远处跟郝佩佩态度暧昧的中年男人。丁大侃赶忙瞧了眼,只见标头上写着:“昨日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邱建明在《抗洪表彰会议》上发表了重要讲话……”

    郝佩佩居然跟副省长能扯上关系?这个女人何止是不简单,简直是手眼通天啊!(未完待续。)

第183章 踪现

    丁大侃盯梢的时候,邱建明似有意似无意的瞧了丁大侃两眼。丁大侃知道他不能继续待下去了,于是丢下报纸,晃荡着下了楼。来的时候他是从后墙翻进来的,走的时候这小子从正门大摇大摆出去,临了还不忘瞥了两眼拦路的那俩保安。

    直到丁大侃出门左转身影消失在墙后,俩保安才诧异的说:“这人这么眼熟呢?”另一个保安没深琢磨,说:“没准是常客,瞅着眼熟不正常么?”

    丁大侃绕了一大圈,回到车里,一直盯着私人会所的门口,他得盯着那辆宝马的行踪。这一等就是一大天,知道晚上八点多钟,那辆宝马才从会所里头出来。疲惫不堪的丁大侃赶忙发动汽车跟上。

    郝佩佩对身后的跟踪者一无所知,这么晚了她也没去别的地方,一路开到了贵族园。这小区是新建成的,没有高层,全都是三四层的高层,一瞧就是高档小区。丁大侃开着别克跟在宝马后头,一路开进了小区,门口保安见了还敬礼,根本就没有拦他的心思。

    郝佩佩家住在二号楼,确认了目标住所,丁大侃又开出小区,回了宾馆。第二天一大早,丁大侃早早的把车开到贵族园对面。他来的有些早,到的时候一瞧时间才早晨六点半。等啊等,等了将近三个小时,才瞧见郝佩佩开着宝马出了小区。

    丁大侃一路跟踪,眼瞅着郝佩佩又去了美容院。丁大侃一瞧时间,跟昨天差不多,十点钟左右。在美容院外头又等了好久,下午两点钟,郝佩佩从美容院里出来,开车就走。

    这次郝佩佩没去江畔的私人会所,而是去了凯旋购物中心。丁大侃把车停好,紧忙跟在其后。有意思的是,郝佩佩那女人行色匆匆,根本就不像是逛街的样子。绕了一圈儿,横穿购物中心,从购物中心的西门穿了出去。

    丁大侃跟着出来,就瞧见郝佩佩站在公交站,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丁大侃吓了一跳,还以为这女的发现他了呢。仔细一琢磨,他始终远远的吊在后头,就算在会所也仅仅与之照了一面,没理由会发现他啊。丁大侃心有不甘,小跑过去,拦了出租车,上车直接甩给司机一百块钱,指着前面的出租说:“跟上那辆车。”

    司机皱眉,似乎在琢磨发生了什么事儿。

    丁大侃火急火燎的胡诌道:“师傅,赶紧跟上啊,这个****,我这回一定抓个现行!”

    司机恍然大悟,感情是抓婚外情的?

    “好嘞!”司机挂档猛踩油门,捷达径直蹿了出去。一路吊在后头,就见郝佩佩坐的那辆车行踪飘忽,时而左转、时而右转,兜兜转转,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最后到了工业大学附近停了车。

    丁大侃生怕跟丢了人,赶忙推门下车。那出租车司机还在车里抻着脖子神补刀:“七块钱的活儿楞是跑出三十多块,那女的肯定有问题。兄弟,想开点,别干傻事啊!”

    丁大侃头也不回的甩甩手,加速追了上去。郝佩佩进了一条小巷,走了一段后进了一家咖啡馆。滨江这个地方因为历史原因,受老毛子影响很重。除了各式各样遗留下来的俄式建筑,西餐店与咖啡馆更是开得遍地都是。

    今儿丁大侃又换了一身衣服,上衣特意换了双面夹克。他走近咖啡馆,脱下夹克换了面又穿上,路过咖啡馆的时候放慢脚步,微微侧头用余光往里面瞧。

    他瞧见郝佩佩脱了风衣,已经坐在了一个男人的对面。宽背座椅遮挡了男人大半个脸,瞧不清长什么模样。丁大侃一咬牙,扭身进了咖啡馆。

    进去之后四下扫了一眼,找了张靠窗的位置坐下,这里恰好能瞧见斜对面的郝佩佩与那男人。服务员过来送了菜单,丁大侃点了份沙朗牛排、黑咖啡,觉着腹中饥饿,又要了个六寸的小披萨。等服务员离开,丁大侃眯着眼看过去,这才开始打量坐在郝佩佩对面的男人。

    那男人生就一张国字脸,戴着金丝眼镜,长相没什么出奇的,气度却十分儒雅。丁大侃瞧瞧把数码相机放在桌底,对准那男的,偷偷拍了几张照片。拍完之后麻利的收起相机,垂下头不再看过去,侧着耳朵努力倾听那俩人之间的谈话。

    店内放着美式乡村音乐,在音乐的干扰下,听进耳的谈话时断时续。没一会儿,丁大侃点的东西上来了。他一边儿吃着,一边儿往那边儿偷瞄。正喝着咖啡呢,冷眼一瞧,就见铺着台布的桌子底下,郝佩佩脱了高跟鞋,穿着肉色丝袜的左脚悄然攀上了男人的右腿,一寸一寸的网上挪,眨眼间就挪到了要害。

    丁大侃一口把嘴里的咖啡闷下去,憋得胸口直疼。这女人何止是不简单,简直就是个****!丁大侃来了精神,昨儿陪着的是副省长,今儿这男的又是何方神圣?

    丁大侃吃到半饱,放慢了用餐速度,一直等着斜对面那俩人。过了能有半个钟头,男人打个响指,招呼服务员买单,起身揽着郝佩佩的腰肢走出了咖啡店。丁大侃紧忙也结了账,不紧不慢的缀在两人之后。

    郝佩佩跟那男的没走多远,径直进了工业大学东侧一家宾馆。丁大侃没法儿跟了,站在宾馆不远处的巷口暗骂这对儿狗男女。过了能有俩钟头,狗男女退房从宾馆出来。郝佩佩现行离开,丁大侃没管,又等了一会儿,那男的出来了。

    丁大侃悄然跟在其后,跟着进了工业大学的校园。正赶上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一大群学生从各个教学楼涌出来,远远吊在其后的丁大侃转眼就把人跟丢了。

    他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怏怏的打了车回了凯旋购物中心,开车找地方吃饭休息。

    接下来将近一个礼拜,丁大侃每天早出晚归,跟踪着郝佩佩。这女人生活很有规律,早晨九点多开车出门,雷打不动的十点钟左右到美容院,待到下午就走人。有时候回去跟那位高官私会,有两次偷偷跟在咖啡馆碰面的男人开了房。

    丁大侃跟了那男的两回,每一次都能被人家给甩掉。一次是巧合,两次是意外,可次次都如此那就有问题了。丁大侃反思了一下,他虽然没接受过间谍培训,可这段日子被余杉指派的各种工作也锻炼了个差不多,再加上每次丁大侃都很小心,完全没给对方发现自己的机会,这说明问题不是出在他身上,而是出在那男的身上。

    走路随机性很强,从来不走直道,总是习惯于兜圈子,这说明这家伙的反侦查能力很强,这种能力几乎是潜意识的。

    九天时间里,丁大侃在郝佩佩身上一无所获。这女的就是个天生的交际花,睡懒觉、美容、购物、偷汉子,与其接触的人除了店员以及几个富家女,就剩下高官跟那个神秘男人了。本能的,丁大侃觉着郝佩佩这种女人玩儿不转抢劫银行这么大的事儿,或者她参与了,但在其中仅仅是个小配角。

    丁大侃发誓,如果有第四次机会,他绝不会被那男的给甩掉。第十天的时候,他照例又开始在贵族园对面等着。可等到十点半也没见郝佩佩那辆宝马出来。正纳闷呢,郝佩佩出来了,没有开车,身后还拖着个旅行箱。走到小区门口站在那里左右张望,看样子是想要拦出租车。

    过了一会儿,出租车来了,司机帮忙放好了行李箱,拉着郝佩佩就走。丁大侃一路跟着到了机场,瞧见机场的时候丁大侃心凉了半截,郝佩佩这女人要走?

    他一路进了候机大厅,眼瞅着郝佩佩在南航窗口换了登机牌,乘坐十一点四十的班机飞去了海南。

    瞧着一飞冲天的航班,丁大侃只剩下干瞪眼的份儿了,就算他想继续跟着,也赶不及买机票。这下子好,他还想找神秘男人呢,连郝佩佩都飞走了,他上哪儿找那男人去?

    郁闷的丁大侃晃荡着出了候机大厅,钻进别克车里,抽了根儿闷烟,这才掏出手机联络余杉。

    响铃几声,余杉接了电话:“大侃?”

    “余哥,说话方便么?”丁大侃知道余杉这阵子忙投资的事儿,生怕余杉在饭局上。

    余杉在那头说:“你说吧,我在家呢。”

    “余哥,查不下去了。那女的今儿一早拖着行李箱去了机场,直接飞了海南。我现在就算买票也来不及了。”

    “哦,这阵子查的怎么样了?”

    丁大侃挑着重点把这十天的调查结果汇总了一下,完后又说了他的结论:“余哥,我觉着郝佩佩可能对劫案根本就不知情,就算知道,她在里头顶多也就是个小角色。倒是偷偷摸摸跟郝佩佩会了三次面的男的很可疑,这人警惕性很强,很善于摆脱跟踪。反侦查能力强的离谱,我就琢磨着,这要仅仅是偷个情,也没必要跟做贼似的吧?”

    余杉问:“那男的查到背景了么?”

    “没有,跟了三次全都跟丢了,就偷拍了几张照片。”顿了顿:“余哥,查不下去了,你看怎么办?”

    余杉叹了口气:“查不下去那就回来吧。先回来再说。”(未完待续。)

第184章 团伙是怎么养成的

    丁大侃在滨江忙着调查的时候,余杉跟杨睿在齐北也没闲着。余杉还在滨江的时候,张铭晟一天到晚的跟刘鹏程等四个人开会,只要一想到即将主持一个投资上亿项目的谈判,老张是既紧张惶恐,又干劲十足。

    余杉回来之后,张铭晟早请示晚汇报,主持这么大项目他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把事儿给办砸了。余杉回来不到三天,刘鹏程通过关系请了一位魔都小有名气的法务顾问,磋商出了大致的谈判框架,随即联络齐北市政府,表明乐果集团要进行投资考察。当天晚上,余杉给秦部长打了个电话,闲聊几句步入正题,说了投资南苑开发区的事儿。

    秦部长很高兴,不管是为了民生还是为了政绩,总金额上亿的投资都不是一件小事儿,秦部长当即表了态,除了欢迎,他本人还乐于极力促成此事。

    南苑开发区的管委会还是个草台班子,秦部长直接联系了齐北招商局的局长。第二天考察团队坐着奔驰600去的时候,受到了热情欢迎。余杉虽然没露面,可他那辆新买的奔驰依旧替他抢走了大部分的风头。奔驰的标志都认识,可这辆奔驰是什么型号的愣是没人瞧出来。有好事者偶然间在杂志上翻到了这款车,一看价格差点没把舌头咬掉。

    一百七十多万……有这钱都能在郊区批块地自己盖一桩大别墅了。这年头齐北人均公司三百多,算算一个人不吃不喝干到退休都不够这车撞一次的修理费。

    也是因为这辆车,从上到下没人怀疑乐果集团的资质。开得起这种车的主儿,能没资质么?张铭晟领导的谈判团队跟招商局简单谈了一下,随即在局长亲自陪同下实地考察了南苑开发区。紧跟着马不停蹄,顺着余杉之前走的道路,去了兴安,又跟林场谈了谈。

    从产地到制造中心,再到沿途的运输,几天的时间,整个团队考察了个遍,回来之后核算了成本,修改了谈判框架。张铭晟本想休息一天,可全程陪同的招商局局长根本就不想歇,回来后的第二天就催着老张谈一谈。

    张铭晟请示了余杉,余杉没什么意见,谈就谈吧。不得不说,这年头东北的政府官员很少有商业谈判的意识,谈判刚一开始,这位局长就露了底。齐北批出来三千亩土地,用于乐果集团建设生产园区;齐北市政府最迟于明年三月落实三通一平,以及取得开发区资质;齐北市政府优先为乐果集团批车皮甚至专列;乐果集团享受外资待遇,三免两减……说了一大堆好处,局长提了要求,头一个是年底前必须签约;第二个是乐果集团投资额度不能少于五千万,越多越好;最后一个则是优先安置齐北各个破产厂子的下岗职工。

    谈判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刘鹏程直接将好处照单全收,跟着又提了个过分的要求,他要求齐北银行业要给乐果优先贷款,然后保证如果有贷款,乐果集团的总投资额度不低于六千万港币。

    局长很郁闷,那些国营厂找贷款也就罢了,怎么港资也要贷款?这事儿他没法儿做主,磋商了一阵,就说今儿先谈到这儿。

    接下来的几天,张铭晟领导的谈判团队与齐北市政府反复拉锯,期间秦部长还专门找余杉吃了顿家宴。余杉知道秦部长的意思,他没把话说死。只说他更倾向于投资齐北,但如果谈判团队强烈反对,他会尊重谈判团队的意见。毕竟生意就是生意,不是搞慈善。投资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如果余杉宁可赔钱也要一门心思的投资齐北,那秦部长首先就得怀疑余杉的真实目的,要么就得怀疑余杉的智商。

    谈到第三天,齐北市长亲自出面,余杉就算架子再大也得露面了。招待宴上,市长跟余杉谈了很多,临结束前定下了调子:“对于余总这样成功了不忘家乡的企业家,我们齐北必须举双手双脚欢迎。”

    市长的话代表了齐北市政府的态度,谈判在随后有了突破性进展。乐果集团的投资额度上升到了七千万港币,园区扩大到了五千亩,齐北四家主要银行为乐果提供了总额度六千万人民币的低息贷款。当天,张铭晟就代表乐果集团与齐北市政府签署了意向性协议。

    谈判的大框架定了下来,里面具体的东西还得一点点的谈。最为主要的是,眼下开发区的资质还是没影的事儿,真正签下协议,必须得等到开发区有了影儿再说。之所以签下这个意向性协议,一方面是为了部分人的政绩,更主要的是有了这份协议,齐北可以拿着这个去跟省政府神情开发区资质。

    乐果集团与齐北签署投资意向协议的事儿被炒得热火朝天,报纸上连篇累牍,市电视台重点报道。大街上随便找十个老百姓,起码有一半听过乐果集团的名号。有门路的,没门路的,全都憋着劲准备把自家孩子送进乐果,这年头好的就业机会就跟考大学似的,绝对属于重要的人生选择。

    外界热火朝天,余杉却无心关注。距离乐果建设园区还有半年,距离投产那就更久了。在这之前余杉首要考虑的是他的生死大敌。

    可恨的是乔思隐藏的太深,余杉始终没法儿找到对方的行迹。这些天,余杉又进行了一次试探。同样的时间,赶在第三节晚自习下课之前,余杉带着杨睿守在了实验中学门口。他们坐在车里足足等了一个多钟头,直到第四节晚自习下课,也没见有人过来。余杉甚至亲自开着三菱吉普,朝着刚下晚自习的乔思撞了过去,最后一秒余杉转了向,结果还是没人站出来阻止。

    余杉琢磨不明白,乔思在打什么主意?莫非是一报还一报?余杉相信,只要他对年轻的乔思做了点儿什么,对方肯定会报复回来。恐怕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乔思才会这么淡定,干脆不派人来保护年轻的自己。

    余杉不敢拿自己与身边人的生命开玩笑,投鼠忌器之下,一切的小动作都成了无用的小把戏。琢磨明白了这一点,余杉放弃了。

    转过天,从龙腾武校招的人手坐着火车到了齐北。余杉租了一辆大巴,把这帮人全都安置在他刚刚买下的房子。那房子在铁东,原本是一家编织厂。厂子不大,就一幢二层楼的建筑,外加不到一千平的厂区。之前余杉跟杨睿忙活着把这地方租了下来,又找了装修工人简单收拾了下,将其变成了宿舍。

    大大小小十几个房间,挑出来十间改成宿舍,一个屋放了两张双人床,又刮了大白就算齐活。余杉一直厌恶流氓团伙,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亲自组建流氓团伙。

    穿越到九八年,余杉倒是没少接触混子,最大的混子就是刚子,但余杉对其团伙组成一无所知。他一直考虑着怎么经营一个团伙,让团伙有凝聚力,有战斗力,还要对自己唯命是从。

    琢磨来琢磨去,余杉觉着什么团伙都一样,求同存异,找到利益共同点才能团结,然后作为领导者就得朝着老美看齐,奖惩分明,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该奖励就奖励,该惩罚就惩罚。

    大巴车把三十多武校学生拉到房子,放下东西就被余杉集合在了一起。站在最大一间能有七十多平的房子里,余杉目光扫过面前站着的三十多人,低沉着声音说:“我是个生意人,只想老老实实的做生意赚钱。可这个世道就这样,人要是太本分了有人机会拿你当软柿子,以为你软弱可欺。一次我能忍,两次咬咬牙,可隔三差五的来这么一次,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余杉冲着杨睿点点头,杨睿拉过一张桌子,卸下背包,打开来哗啦啦一倒,一捆捆的钞票顿时堆满了桌子。

    余杉一摞摞将钱摆好,说:“假话我就不说了,说点儿真的。名义上我是老板,你们是保安。可实际上我拿你们当兄弟。兄弟是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人打上门来,咱们一起顶着,谁特么朝咱们伸手,就剁了他爪子;谁特么踩咱们一脚,就把他腿给卸了。我余杉没别的,对兄弟,有我一口吃的就不能让大伙饿着。”

    “话说了这么多,要干什么大伙儿都心里有数。愿意跟着我的,上这边领安家费,一人一万;不乐意的,咱们好聚好散。多了没有,一人五百块钱路费。我给大伙三分钟,你们自己考虑。”

    房子里先是静谧一片,过了片刻,嗤的一声,“不就是干么?槽!在哪儿不是干?”一个马脸汉子走到桌子前,拿了一万块钱,冲着余杉一鞠躬:“大哥,从今儿起我跟着你啦。”

    有了头一个,就有第二个,武校这帮人陆续上前拿了钱。这年头收入水平有限,一万块钱顶的上普通人两年的收入总和。他们这帮武侠的学生大多数混过社会,一个月混下来他们校长能给个三头二百的就算不错了。一万块钱……有些人这辈子都不知道手里攥着一万块钱是什么感觉。(未完待续。)

第185章 第一步

    等丁大侃从滨江回来的时候,余杉直接搬了家。继续待在合意小区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了,所以他先是在酒店包了个套房,紧跟着又火急火燎的搬到了曙光大街的编织厂。

    不但是他自己,连带着杨睿跟丁大侃都搬了过来。丁大侃回来后,将所有拍摄的照片都交给了余杉。余杉私底下看了看,尤其看了那些有关神秘男子的照片,结果对那人什么印象都没有。线索又断了,余杉只能将这件事暂时放在一边儿。

    乐果与齐北政府的谈判有了初步结果,投资意向签订之后,余杉受命张铭晟领导的团队开始扩充人手,租赁办公地点。公司的事儿余杉可以当甩手掌柜,可就在身边的新成立团伙,他必须得亲力亲为。钱发下去了,三十多号人士气高昂,可也不能整天就这么闲着。

    余杉跟杨睿、丁大侃俩人商量了下,杨睿提议干脆实行军事化管理。刨去武器装备,军队与流氓团伙的最大差别就在于组织度与纪律性。丁大侃提了另一个建议,他觉着把三十七号人都憋在大院子里是一种浪费,应该撒出去一些人手做耳目,这样有什么风吹草动余杉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消息。这同样是一个好主意,余杉照单全收。

    于是杨睿领着这帮人训练了几天,因着这些武校学生在校期间也受纪律约束,所以适应的很快;丁大侃每天在旁边瞧着,那些偷奸耍滑,怨气冲天的,一个不落的入了他的法眼。几天时间一过,丁大侃悄悄把这几个人找过来谈了话,随即把这几个人放了出去。

    丁大侃的眼光很贼,他挑的这几个家伙还真是人尽其用。没了这些偷奸耍滑的家伙,杨睿的工作顺当了很多。十一刚过,那几个家伙就融入了齐北社会,将道上的各类消息汇总了起来,几乎还原了当时社会的全貌。

    随着刚子的逃亡,蓝彪团伙实力猛增。而在这个时候齐北道儿上能有三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团伙,拔尖的能有六、七个,这几家实力相差不小,可要真刀真枪的打起来,还真说不好谁能干得过谁。

    郭槐团伙的覆灭,让南浦那一片出现了一小段时间的势力真空。几个团伙为了南浦人脑袋能打出狗脑袋来,闹得挺凶。可自从郭槐之后,齐北警方加强了对私藏枪支的打击力度。有混子学着郭槐西装里藏了锯短枪管的猎枪,结果被警察逮住,直接判了七年。

    齐北地面上的枪击少了,街头斗殴似乎又回到了九十年代初期那种,比谁人多,比谁更狠的状态。南浦那一片的混战,陆陆续续被刀子扎进去六、七号,其中还有一个齐北知名的社会大哥。一番混战之后,一个叫二古的家伙击败了其他竞争对手,成了南浦这一片的社会大哥。

    南浦是什么情形所有齐北人都知道,洗头房、练歌房遍地,齐北的老百姓对立面的门道门儿清,直接管这一片叫窑子。自从二古接手南浦后,道儿上的兄弟当面叫二古,背后都管二古叫二鸡。

    余杉的团伙有了人手,分工明确。留在大院里头的都是专业打手,散出去的是眼线。困扰余杉的问题是怎么增加凝聚力。老话说人生四大铁,同过窗、扛过枪、嫖过娼、分过脏,余杉琢磨了一下,怎么着也得打上一回。既增加了凝聚力,也锻炼了队伍。

    眼线汇总的消息在脑子里一过,余杉就把目标定在了二古身上。原因有几点,首先,柿子找软的捏,不论是名气、江湖地位、实力,二古都属于齐北道儿上的小字号;其次,南浦那片的场子是二古新占的,这么两个月的功夫,二古也刮不到多少钱。这年头钱是英雄胆,打输了不要紧,只要手头有钱,登高一呼立马有小弟景从。要是囊中羞涩那就对不起了,从此道儿上除名一蹶不振都是轻的。

    拿定了主意,余杉让那些眼线着重搜集二古的信息。消息很快反馈回来,二古整天就蹲在南浦那片,领着十几个小弟醉生梦死。白天睡大街,到了晚上跟夜游神似的来了精神头,唱歌、喝酒,喝完了********就睡。

    余杉觉着揍二古一顿没准是救了二古,就二古这个状态,甭说开拓进取,守成都困难。即便没有他余杉,要不了多久二古也得被眼红的混子给干下去。

    余杉找来丁大侃跟杨睿商量了下这事儿,杨睿有点儿反感,丁大侃倒是跃跃欲试。他琢磨了下,就把这事儿交给了丁大侃。杨睿这人太过实诚,不适合江湖上的尔虞我诈。

    十月的一天晚上,丁大侃领着四个手下去了南浦一家名叫蓝梦的练歌房。进到里头,要了一件儿啤酒,又点了几个小姐,热热闹闹的边喝边唱。

    到了十点半,丁大侃使了个颜色,一个手下开始耍酒疯。抄起空酒瓶子噼里啪啦的往地上砸,过了会儿嫌不过瘾,一酒瓶子把电视给砸了。

    几个小姐吓坏了,尖叫着跑了出去。片刻之后老板领着几个看场子的混子找上了门。

    那老板倒是想商量商量,看场子的混子没给他机会。

    瞅着满地的狼藉,眉毛一立:“槽尼玛赔钱!不赔钱你们几个婢养的别想活着出去!”

    丁大侃笑嘻嘻的瞅着他说:“赔钱?行,没问题啊,多少钱我赔。”

    那混子眼睛一转,以为丁大侃好欺负,狮子大开口道:“两万!”

    “两万?”丁大侃拿起沙发上的手包,打开拉链从里头掏出两摞钞票,丢在了茶几上:“你过来取吧。”

    混子迟疑了下,包间里头算丁大侃一共五个人,混子偷眼往后一瞧,他这边人也不少,加服务生也是五个。混子有了底气,大着胆子晃悠过去,伸手就把两万块钱拿在了手里。

    “等会儿!”丁大侃嬉皮笑脸的抓住混子的手问:“两万块钱够了吧?”

    混子搞不清丁大侃什么意思,说:“够了。”

    “那我们不用再赔了吧?”

    “不用了。”

    “哦,”丁大侃看向门口的老板:“你们可听见了,这是他亲口说的。”

    混子察觉到了不对:“你啥意思?”

    丁大侃一句话没说,抄起桌面上的半瓶啤酒咔嚓一声就砸在了混子脑袋上。那混子也没练过铁头功,啤酒瓶子碎裂撒了他一脑袋的酒水与碎玻璃,鲜血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混子晃悠了两下,身子一栽倒在了地上。

    那老板胆子不大,嗷的一声就跑了出去。屋里其余的混子还在诧异,有人首先反应过来:“槽尼玛这特么是砸场子的,快去找二古哥!”

    离门口近的服务生跑去叫人,剩下仨混子还想放几句场面话,可丁大侃带着的人手根本就不给他们机会。四个武校出身的手下,三两步蹿过去,三拳两脚就把那仨混子放倒在地。

    那仨混子更倒霉,丁大侃下手起码知道轻重,那四个刚离开武校跟了余杉的家伙一个个立功心切,急于表现,下手比丁大侃狠了许多。

    就算仨混子倒地了也不放过,有人拽着一个混子的腿,跳起来猛的用膝盖往下压,咔嚓一声就断了腿;还有人骑在一个混子身上,一只手按住混子的双手,另一只手一拳一拳的把混子的一张脸打得血肉模糊;最狠的一个家伙勒住混子的脖子,那混子脸都成了猪肝色,眼瞅着就不行了。

    丁大侃一瞪眼:“卧槽,你丫再不撒手死人了。”

    四个人停了手,有人摸着鼻子说:“丁哥,这帮玩意啥也不是啊,我都没活动开呢……接下来咋整?”

    “把这四个家伙扔出去,省得一会儿碍事儿。”

    四个人答应一声,两两合作,把四个混子丢出了包房。又过了能有十多分钟,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由远及近。乌泱泱一拨人冲了进来,领头的就是二古,三十来岁,刮青的头皮,脑袋上有一条刀疤,脸色红彤彤的,估计刚才正在喝酒。

    进门瞅了瞅,二古一挥手让手下安静下来,眼色不善的瞅着还在沙发上坐着的丁大侃:“你们几个小婢崽子想干啥?”

    丁大侃拎着一杯啤酒站起身,几步走到二古面前:“你就是二鸡?我们不想干什么,就像跟你借俩钱儿花花。”

    二古给气乐了:“哎卧槽,你特么知道我是谁么,就敢这么跟我说话?”

    “知道啊,你不就是这一片的鸡头么?”

    “你是不想好了啊!”

    丁大侃笑着说:“我好不好的不知道,不过你今儿是别想好了!”

    二古嗷的一嗓子,就要招呼手下人动手。丁大侃比他还快,还没容他出声,一脚踹过去,然后带着四个手下一拥而上,愣是把二古那帮人给推了出去。

    有手下抄起老长的衣架挥舞着,把二古等人逼退,随即赶紧关了包厢门。四个手下堵住门口,丁大侃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蓝梦练歌房,二古的人都在这儿呢。”

    包房外骂骂咧咧,有暴脾气的直接拿砍刀劈门。练歌房外头,黑暗中蹿出来五台金杯面包,急刹车停在练歌房门口,车门依次打开,三十号蒙着脸穿着黑皮夹克的武校生清一色的手持短棍,一言不发的冲进了练歌房。(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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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之门介绍:
那一年,手机还是稀罕物,开卡得去邮政,BP机一响,拎着大哥大满街找公用电话; 那一年,许巍没火呢,朴树也没火呢,学生们在迷恋张信哲,发廊里总会传出‘相约九八’; 那一年,下岗与待业是永恒的话题,一部古惑仔让无数人走上街头,于是混也成了一种生活; 那一年,天是蓝的,空气是清新的,蔬菜是有机的。她含苞待放,豆蔻年华。他青春年少,意气风发,想要随着北风去仗剑天涯; 一道被称之为‘昨日之门’的时空门连通了现在与那一年,于是原本普通的小学体育老师余杉,思考着理想与现实,纠结着道德与法律,挣扎在阴谋与背叛中,一步步走向未知的前方。 (官方书友群:569407221)昨日之门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昨日之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昨日之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