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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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见面就想人家妹妹(新年快乐)
作为一个穿越者,除了有个逆天的系统,没事爱装逼,公孙白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优势,毕竟他只是个程序猿,而不是工科狗。
不过,作为一个农二代,他终于还是惊艳了两把,其一就是曲辕犁的发明,其二就是肥田耕种的推行。
汉代的犁是长直辕犁,有双辕和单辕之分,都是二牛抬扛式,特别适合在平原地区耕地,能保证田地犁得平直,比较容易驾驭。但是这种犁回头转弯不够灵活,起土费力,效率不高。在唐代的时候,发明了曲辕犁,将长辕、直辕改成短辕、曲辕,并在辕头安装可以自由转动的犁盘,这样不但使犁变小变轻,而且便于调头和转弯,操作灵活,节省人力和畜力。后来到宋朝和清朝,对犁都有改进。
但是公孙白却一部到位,直接剽窃了现代犁的设计,这种梨不但吸收了曲辕犁的优点,而且增加了调解深浅和方向的功能。足足使犁地的效率增加了一倍多。
这种梨由公孙白凭着记忆画的草图,再由工匠进一步完善,由系统制造的优质炒钢料打造而成,经过优质炒钢料打造的铁器又远远比之前的普通铁器的使用寿命增加了一倍。这样幽州的造犁技术足足领先了世界一千八百年。
除了发明曲辕犁,公孙白还推行田地施肥的改革。先秦至汉朝,已经有了施肥的概念,并采用草木肥田。《诗经?周颂》中有“荼蓼朽止,黍稷茂止”,说明西周时已认识到杂草腐烂后的肥田作用。《礼记?月令》说利用夏季高温和降雨沤腐杂草,可以“可以粪田畴,可以美上疆”。但是肥源仅限于草木等肥料。
公孙白下令百姓采用溷肥(厕所里的人粪尿)、厩肥(牲畜粪肥)、蚕矢(蚕粪)以及其他排泄物来、碎骨等肥料来肥田,使肥源大大增加。由于公孙白在民间日益增长的影响力。使这一肥田法迅速被实施起来。
改进后的铁犁的使用效果立竿见影,得到广大百姓的好评,虽然天工营的铁匠铺还是日夜不歇,叮叮当当的火热朝天,但依旧是供不应求。所幸的是,由于天工营的待遇高。几乎整个幽州之地的工匠都闻风而来,汇集于土垠城,提高了铁器的产量。
由于天工营的铁器所带来的巨大利润,刘虞与公孙白协商后,宣布三郡之地免税三年。而为了鼓励垦荒,对于新垦荒地则要求是免税六年,对于部分新迁入辽西之地的百姓,以及转畜牧为种植的牧民,包括乌桓人。可半价提供农具,甚至可赊欠,约好秋后还债。
三郡之地,地广人稀,有了优质的农具,三郡百姓长期以游牧为主,并不缺畜力,开垦荒地速度非常快。一时之间三郡之内的耕地增加了五成。
只要老天爷不闹事,这必将是个丰收之年。
在三郡的百姓以及众将士眼中。公孙白的形象原本只是神通广大、杀伐果断、善于识人用人等,说简单点就是属性基本体现在智力和仙术上,而经过这一系列的举措,众人才惊讶的发现,原来这个看起来深居简出、十指不沾泥的官二代公子,也是如此的接地气。懂政治。
这让三郡之内的士大夫纷纷对公孙白刮目相看,公孙白的人气在三郡之内激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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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年6月初,就在幽州东北面三郡一片安定和繁荣的时候,公孙白却遇到一件头疼的大事情。
由于各种扶持农耕的政策,再加上刘虞的政治号召力。幽州北部的很多百姓纷纷迁往右北平郡乃至辽西郡,大量的荒地被开垦,再加上今年的老天爷比较争气,一片风调雨顺,丰收即将在望。
可是另外一个问题却凸显出来了,那就是即将出现青黄不接的困境。三之地原本就缺粮,再加上大量的人口涌入,导致粮食更加不够吃。
公孙白府,大厅之内,一片愁云惨雾。公孙白、刘虞、田豫和郭嘉等人正愁眉不展,商议解决粮荒之策。
“最多到月底,便会出现粮荒,虽然亭侯手中钱财不少,却无处购粮。幽州之地历来缺粮,不只是三郡,其他诸郡也将出现青黄不接,只有幽州南面诸郡勉强可自保。一旦缺粮,眼看这大好形势便会化为乌有,饿殍遍野,哄乱不断,而且还会出现割新麦充饥的时间,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唉……”刘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满脸的阴霾。
“太傅久镇幽州,必有良策,还请细细思量。”公孙白道。
我去,你个政治94的大哥都没办法,我怎么有办法?
刘虞无奈的摇头道:“冀州、青州、兖州、豫州和徐州,都是中原膏腴之地,盛产粮食。昔年青黄不接之时,我都是从各州征调粮草,半买半送,接济幽州。如今亭侯手中颇有钱财,原本不应如此窘迫。只是如今天下大乱,令尊、袁绍、曹操、袁术和陶谦战乱不断,如何调得粮草?”
公孙白怒道:“下官手中有钱,袁绍手中有余粮,下官出钱买还不行?大不了提高一点价格。”
田豫苦笑道:“如今天下群雄,各怀叵测之心,如何还记得在长安受苦的陛下,一个个拥兵自重,军粮乃招兵买马的根本,其如何愿意肯卖粮。再说如今袁绍与令尊在青州摩擦不断,大战一触即发,更不可能卖粮了。”
公孙白眼中厉色一闪,沉声道:“活人难道还能被尿憋死?他既然不卖,老子就去抢。冀州之地,袁绍原本就来路不正,大不了我率五千铁骑杀他个丢盔弃甲,直接把冀州之地抢夺过来,交于太傅管理。”
刘虞神色大惊,急声制止道:“如今中原之地已经够乱了,烽烟四起,荼毒生灵。岂可再去添乱?不若我且修书一封给袁绍,劝他卖粮于你。”
公孙白阴测测的笑道:“太傅受朝廷诏命,节制幽、冀、青、徐、并、兖六州事务,不若再修书给曹操和陶谦,谁若不肯卖粮,下官就打谁!”
刘虞瞬间脸色变苦:“我且试试。”
这个愣头青。真逼急了说不定真打,到时恐怕九头牛都拉不回。
眼看送走了刘虞,郭嘉摇了摇头道:“如今袁绍兵强马壮,已经坐拥十五万大军,而且听闻还在训练骑兵,与令尊在青州已是摩擦不断,随时宣战,岂会拱手将粮草相让?我看此事难也。依下官之计,如今唯一的途径。就是与冀州之地的粮商合作。商人唯利是图,若亭侯能给个好价钱,不怕粮草不来。”
公孙白眼中大亮:卧槽,原来这事不是政治值的问题,需要智力值才能解决啊。
众人正商议间,突然厅外梁宏急匆匆来报:“启禀亭侯,外面有人求见,说是中山国的甄家之主。”
甄家?!
公孙白脑海中立即闪现出一个名字——甄宓!那可是美貌接近貂蝉的大白菜啊。而且好像此时年纪尚幼,还没被袁熙这头猪拱掉。如此说来,很有机会能……。
身旁的郭嘉已然喜极大笑而起:“亭侯真是洪福齐天呐,刚说粮商,这粮商就来了,还是掌控大半个冀州的粮草交易的大粮商,真是天助亭侯也!”
刹那间。公孙白羞愧得无地自容。
特么的,老子这是怎么了,第一反应就想到人家的萝莉妹妹了,居然被郭大浪子这色中饿鬼高大上了一回,我这是有多堕落。多污啊……
怀着无比羞愧的心情,公孙白急声道:“快快请进来!”
不一会,一个身穿华服、约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在一干侍卫的簇拥下昂然而来,身后的侍卫则捧着大大小小的礼物,有布帛、玉器,还有珠宝。
那青年抬头一看端坐正中的公孙白,不觉心头一愣,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广宁亭侯居然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强压着心头忐忑的心情,疾步向前弯腰一拜:“草民甄俨拜见广宁亭侯!”
公孙白心中大乐,急忙向前一把扶住甄俨。
接下来的剧情令郭嘉等人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两人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都把对方捧上了天,放在后世,那是绝对会被人认为有基情。
寒暄了好久,两人这才依次坐定。
公孙白笑问道:“不知甄先生此来土垠城,有何贵干?若是本侯能帮的上忙的,尽管开口。”
甄俨原本还想来点开场白,再切入正题,想不到对方这么爽快,倒也不推辞,笑道:“亭侯快人快语,草民也不拐弯抹角,草民今日前来,是为亭侯府天工营所造的铁器而来。亭侯府所造的铁器,在冀州深受百姓喜欢,极其畅销,然则商贩却鱼龙混杂,许多奸商以次充好,用假冒伪劣之铁器卖给百姓,有损亭侯之威名。今日前来,是想请亭侯能否将冀州之地的铁器销路,交由草民统一打理,以整顿市场,防止假冒?”
卧槽,不至于这个还有山寨吧?公孙白看了看郭嘉的神色,便知道甄俨只是言过其实,说白了就是为独家代理广宁亭侯牌铁器找个理由。
只见郭嘉已经眉头微蹙,一副若有所思、沉吟不决的模样,公孙白心领神会,当即也效仿之,摸着鼻子默然不语。
甄俨眼见公孙白沉吟不语,心头有点急了,这小亭侯不过十七八岁,一脸的人畜无害的模样,看起来却不像个愣头青,倒像是个老狐狸啊。
许久,甄俨终于挺不住了,急声道:“不知亭侯意下如何?若是价钱问题则好说,别人买什么价格,甄某就以什么价格购买,现钱交易,绝不少一文钱!”
郭嘉一副苦笑的模样,摇了摇头道:“亭侯府的铁器,想必甄先生也有鉴定,都是精制而成,其质地和做工精巧远远甚于普通铁器,然则其价格却远远低于普通铁器,何也?此乃亭侯仁德爱民,亏本让利,今若先生大量购买,欲使其畅销于整个冀州,岂不是亭侯亏得更多,如此如何承受得起?”
可怜的甄俨,哪里知道公孙白冶铁不但不要钱,而且铁矿石利用率极高,成本已降低了一半,再加上集中制造,又省了其中许多运输费用,其实成本极低。他心中细细一想,的确是那么个道理,那么好的钢料和做工,卖得比萝卜白菜还便宜,肯定是亏本的。
不过商人终究是逐利为先,他试探性的说道:“既然如此,则草民将收购价格提高一成,须知草民从右北平郡运往幽州,运输费用也不低。”
说完,他几乎是乞求一般望着公孙白。
公孙白淡淡一笑,却顾左右而言他,随口问道:“听闻甄家近来主要以贩卖粮草为主,不知手中有多少粮食?”
甄俨瞬间脸色凝注了,面带难色的说道:“草民手中尚有粮草三……万斛,若是亭侯有意收购,愿原价出售。”
虽然若是谈下这笔生意,以亭侯府所制造的铁器的质量,随便赚个三四成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今兵荒马乱的,贩粮的利润其实也很高,若是要他让利很多,其实也不是很划算的。所以他心中还是充满犹豫的,只报了三万斛粮食。像他这样的大粮商,若是手中只有三万斛粮食,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公孙白眼中突然杀气大盛,呛的一声猛然拔剑而出,架在他的脖颈上,铬钢剑那凛冽的剑锋,寒气侵入他的肌肤,只惊得甄俨魂飞魄散。
这一路,他可没少听到关于公孙白凶残的传闻,眼见这小杀星突然动粗,饶是他也算见过风浪,也惊得两股战战,这小亭侯十七八岁,正是愣头青的年纪,自己又不过一个草民,谁知道他会不会脑袋一抽就把自己给咔擦了。
公孙白淡淡的笑道:“铁器按原价九折转让给你,你要多少本侯卖你多少,粮草额外加价一成,本侯要百万斛粮草,你想办法给本侯弄来,否则的话,本侯就地阉了你!”
我的大爷,这么愉快的事情,你搞得一副鱼死网破的模样是那般啊?
甄俨立即心头大定,虽然那锋利的宝剑还架在肩头,但是眼中已神采奕奕,腿也不抖了,腰也挺直了,说话也不打哆嗦了:“草民遵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北部告急
夏去秋来,又到了菊hua盛开的季节。
“阶烂凝暑霜,岸菊照晨光。露浓希晓笑,风劲浅残香。细叶抽轻翠,圆花簇嫩黄。还持今岁色,复结后年芳。”
亭侯府后花园中,菊花朵朵,香飘满园。一阵香风吹来,漫天的花瓣如雪花般随风飘舞。
公孙白摇头晃脑的吟着唐太宗李世民的《赋得残菊》,搂着美妾李薇漫步在飞舞的花瓣中,衣袂飘飘,俊美的面容和优雅的身姿,再配上那柔美的诗句,如金童下凡,看得身后的婢女呼吸都屏住了,像一群花痴一般。
只可惜的是,对于这些根本不识字的婢女和家丁,包括美妾李薇,那神情就是“亭侯的诗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令公孙白大为无趣。
一路边赏边走,走出一片菊园,望到远处还有一片白色的花海,便信步走了过去。
花团似雪,这是一片白色的海洋。
“这是……”公孙白望着这片花海,突然惊讶得张开了大口。
“启禀陛下,此花名白叠子。”
“有花实如茧,茧中丝如细纩,名为白叠子”。这种白叠子的花在土垠城中富人家经常有见到,作为观赏使用。
这种花有的已经完全绽放,花瓣变成像柳絮一般,丝丝缕缕,如雪如茸;有的刚刚从绿色的桃子中绽开,露出白嫩的花骨朵儿。
此花雪白艳丽,是秋季中难得见到的花卉,故城中的大户人家多有种植。以供观赏。
对于前世自小在农村长大的公孙白,却深知这种花不是用来欣赏的。而是一种价值极高的农作物,它的名字叫——棉花。
……
公元193年。这一年幽州郡内粮食大丰收,尤其以右北平郡、辽西郡和辽东属国三郡为最,其次为紧挨着右北平郡的渔阳和上古郡,百姓欢欣鼓舞。
而由于肥田、曲辕犁的发明,免税政策的推行,使得公孙白的声望激增,在三郡之内仅次于刘虞,一扫多年前公孙家的恶名。
就在这年秋季,公孙白又在为推行棉花种植政策做好准备。幽州之地苦寒。对于百姓来说,冬天简直就是炼狱,很多年纪大的老人都熬不过冬天。因丝绵的价格极高,不是寻常百姓用的起的,因为木棉产量极低,而且不耐寒,在幽州之地种植极少,所以一般百姓能用起木棉被的不多,更不可能穿上棉衣了。相对来说。虽然棉花更适合南方种植,但是北方也同样能种植,有了棉花将大量提高百姓和士兵的御寒能力。
他命令土垠地界内百姓收集一种白叠子花的籽仔细保存,要求开春后大量栽种。同时采集白叠子的花做了中原地区的第一件棉衣,并依样做了数百件供百姓试穿和参照。
这种在麻布里面填充棉花的棉衣,轻盈而暖和。保暖性远远强于数件麻衣,制作也极其简单。穿上一件即可安然过冬。而且棉花的产量极大,意味着只要空出一小块地来。就可保全家老小可以暖融融的度过冬天,而且可以保持十年八年。
土垠百姓惊诧于这位小亭侯的天才发明,将其视为神明,连刘虞都为之惊叹,并令治下百姓收集白叠子种子,预备明年耕种。
……
秋去冬来,就在幽州一片歌舞升平的时候,幽州之北的鲜卑人,正处于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鲜卑北部,风雪提前到来,牧草枯黄,牲畜被冻死,正是草枯马瘦之时,也是鲜卑人按照例规南下打草谷的时候。
鲜卑先民最初居住在北方,以游猎为生。“国有大鲜卑山,因以为号。其后,世为君长。统幽都之北,广漠之野,畜牧迁徙,射猎为业。积六十七世,至成皇帝讳毛立,聪明武略,远近所推,统国三十六,大姓九十九,威振北方,莫不率服。又传五世,宣皇帝讳推寅立,南迁大泽。”
但是在汉末,鲜卑人却逐渐取代了匈奴人数百年的草原霸主地位,成为一个显赫的帝国,因为他们出了一个和匈奴王冒顿一样的雄主——檀石槐。
鲜卑王檀石槐是鲜卑不世出的雄主,在弹汉山建立王庭,占领全部匈奴故土,建立了长达万里的疆土,显赫一时。而且多次攻打汉土,永寿二年,檀石槐攻打云中郡,桓帝忧惧,欲与其和亲并封他为王,但是野心勃勃的檀石槐拒绝接受,反而加紧攻打长城一带的缘边九郡和辽东国地区。
檀石槐死之后,其子和连上任。和连本人不但毫无才能,又断法不平,贪yin好se,鲜卑部众叛离者极多,自此鲜卑国力急剧下降。和连在攻打北地郡时被人射死,其子蹇曼年幼,侄子浦头代立为鲜卑王。
自檀石槐到和连,再到现在的蒲头,劫掠汉人是每年冬天的必修课,就像后世的汉人每年要过年一样。
弹汗山下,金色的王帐中,鲜卑王蒲头端坐正中,两旁分别坐着各部落大人,包括他的弟弟步度根、扶罗韩,还有慕容鲜卑、厥居鲜卑等部落的大人。
“今年幽州之地,粮食大获丰收,远胜于并州诸郡。不如弃并州,集中兵力攻打和劫掠上谷、渔阳及右北平三郡之地,如此则可好好过一冬了。”慕容鲜卑大人提议道。
其他部落大人均纷纷称是,只有步度根挺身反对道:“如今幽州之地,乃以公孙氏为主,辽东有公孙度,幽州西部及南部之主为公孙瓒,辽西三郡以公孙白为主。如今我等若攻掠上谷、渔阳及右北平三郡之地,无疑是与公孙瓒父子为敌,此父子两人一向好勇斗狠、心狠手辣,又英勇善战,最好轻易不要与之为敌。”
众人立即沉寂了下来。
当年公孙瓒经常与鲜卑人作战,众人是深深见识了公孙瓒那拼命三郎的狠劲和白马义从的勇悍。相传有一次公孙瓒跟随数十名白马义从外出巡逻关塞,看到数百名鲜卑骑兵,公孙瓒就退到空亭对随行白马义从说:“如不主动进攻必将被杀。”于是手执长槊策马带队冲入鲜卑队伍,杀伤数十人,凭着数十骑白马义从击溃了十倍之敌。鲜卑人从此以此为戒,再不敢轻易越进幽州北部的关塞。近年来,鲜卑人也是以劫掠并州为主,很少劫掠幽州。
而弹汗山紧邻着幽州,公孙白杀数万乌桓人,阉割上千人,杀得乌桓人就此一蹶不振,三郡乌桓部落大人在公孙白的治下乖得像猫一般,其赫赫的凶名更是远胜其父公孙瓒。
扶罗韩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公孙父子,英勇善战,白马义从更是天下无双,何必去碰这个硬茬,不如去攻掠并州诸地。”
“荒唐!”一直默然不语的鲜卑王蒲头猛地一拍面前案几,怒声道,“我鲜卑之民过百万,控弦之士可达二十万,而公孙白与公孙瓒的兵力合起来也不到十万,何惧之有?更何况据本王所知,如今公孙瓒与袁绍已开战争夺冀州和青州之地,岂有余暇兼顾北面?而公孙白不过区区万人,还要防止辽东的公孙度西进,又有多少兵力能与我鲜卑大军交战?并州虽然阻挡之力甚小,但是一向贫瘠,而幽州之地今年丰收,民有余粮,当劫幽州为上。”
步度根和扶罗韩两人对视一眼,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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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3年冬,群雄的争夺进一步加剧。
袁绍经过一年的时光,已经恢复了生气,兵力已达到十五万,而且训练了一只三千多人的精骑,用来抵抗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恢复实力的袁绍,早就想夺回冀北两郡,又在青州与公孙瓒共同讨伐黄巾时摩擦不断,两军终于在这年冬天正式爆发了全面战争。
而与此同时曹操、袁术和陶谦以及黄巾军一直处于混战,在混战之中曹操的实力逐渐扩大,隐隐已占据了整个兖州之地。
然而就在这年秋天,曹操的父亲曹嵩被陶谦的部曲所杀,曹操借机复仇,攻往徐州,一路杀戮而来,只杀得徐州境内的百姓流血漂橹,杀得陶谦退守郯县。
这个冬天,注定是汉室百姓多灾多难的一个冬天,原本已度过了一个丰收的秋天,准备安心过冬的幽州百姓,却迎来了上十万鲜卑人的南下劫掠。
鲜卑人如同蝗虫一般,滚滚而来,进入汉人村庄,四处劫掠粮食,遇到姿色不错的女人也是直接带走,对于反抗的汉人直接砍杀,铁骑过处,尸骨满地,哀鸿遍野。
上古、渔阳两郡告急,右北平郡的百姓也人人心惊胆战,纷纷举家南迁,一封封加急密信飞往蓟城和土垠城。
护乌桓中郎将,担任的是原护乌桓校尉的全部职责,处理的是全部少数民族的事务,包括鲜卑异族。
公孙白的案几上,不到半天时间,已然是告急信堆积如山,鲜卑人的恶行令他怒发冲冠,当即传令赵云等将前来议事,准备整顿兵马,痛击鲜卑人。
就在此时,一封神秘的木书,出现在他的案前,令他精神大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为何而战?
土垠城北门外,五千余汉骑云集,肃然而立。
一年多时间过去了,城下大战的痕迹已经被冲刷得了无痕迹。只有那道塌顿留下的土墙,有些许残垣断壁还留着,见证着去年的那场大战。
那日旌旗如云,戈戟如林,乌桓王昂然立在战马上,在汉军营前尽情展现乌桓铁骑的无敌兵锋;那日千乘如云,万骑如雨,三郡乌桓精锐气势汹汹而来,恨不得一口气踩踏土垠城墙。这些景象似乎在一转眼间,就已经烟消云散。只有隐隐一道大队人马行军的痕迹,一路向北,消失在天的尽头。
五千人马,只是牵着马静静伫立。一千二百名白马义从,一千二百名白马义从辅兵,还有三千墨云骑,拉出了好长的队列。甲包兵刃,羽箭干粮,所有物资器械,都一应俱全。
而吴明和严飞所率的两千步卒,则留下来镇守土垠城和整个右北平郡的安定。
公孙白身着鎏金皮甲,手提一丈三尺长的游龙枪,昂然端坐在雪鹰宝马的背上,身后的一袭雪白大氅猎猎随风招展。在他身后,赵云、太史慈、管亥等将,个个全身披挂,神色冷峻,不怒自威,今年来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已使他们身上多了一股必胜的信心和气势。
而那些汉军骑兵,尤其是那些白马义从的百战老兵,个个精神抖擞,昂然肃立,杀气和戾气冲天,大有遇神杀神遇魔杀魔之势。
公孙白高高的举起了长枪,全场将士屏住了呼吸。齐齐的朝他望去,霎时无声。
公孙白气运丹田。将自己的声音伸展开来,清晰的传入每一位汉军将士耳中。
“将士们。你们为何而战?”
全场一阵雅雀无声。
为何而战?没有人能回答。有人为加官进爵而战,有人为荣耀而战,有人为饷银而战,也有人为报答主将而战,更多的人只是被动的为战而战,因为他们要么战,要么被敌军杀死,要么怯战脱逃被主将责罚、被同僚鄙视,所以不得不战。
我们为何而战?许多士兵心底里问道。
我们为何而战?将领们一个个抬起头来。虽然每个人心目中都有自己的答案,但是他们都在等着公孙白的答案。
尤其是赵云,心中突然似乎被触动了什么,充满希冀的望着公孙白。他投公孙瓒,只因为公孙瓒能出兵讨伐董卓逆贼,能抗击北方异族,杀得那些欺凌汉人的异族闻风丧胆。然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公孙瓒的所作所为令他大失所望,若非对公孙白情谊深厚。甚至一度认为刘备才是真正的明主,差点动了跟随刘备的心思。而后来,随着公孙白的独立开来,他的心思才逐渐回到了公孙白心上。认定了这个小徒弟为主,可是他还是想听听公孙白的答案。
公孙白高声喊道:“没人回答,就让本侯来回答。在回答之前。我且问你们:你们想不想过安定的日子,饿了有饭吃。冷了有衣穿,病了有医治。晚上有娇妻暖床,白日有幼儿绕膝,能奉养自己的父母?”
“想!”
全场静寂了片刻,随即响起咆哮般的怒吼,直冲云霄。公孙白的这句话击中了他们的心坎,让他们发自内心的高声响应。
公孙白等呼声安定下来,才倾尽全力,高声喊道:“好,那本侯就告诉你们,本侯的目标就是让天下人人都有饭吃,有衣穿,能娶妻生子,能奉养父母,能过上安定的日子。要问本侯为何而战,本侯就是为汉室天下而战,为苍生黎民安而战!”
“为汉室天下而战,为苍生黎民安而战!”
呼喊声冲天而起,震荡云霄。这一刻,所有汉军热血沸腾,豪情万丈。人群中的赵云,呆呆愣愣的望着阵列前的那个白衣如雪、丰神如玉的少年,那个缠着他喊师父、时不时装疯卖傻的少年,潜然泪下。
公孙白手中的长枪再次高高的扬起,全场的呼声逐渐平息了下来。
“如今鲜卑恶狼侵我汉土,杀我同胞,当何以处之?”
“杀!”
“敌骑十万,我军五千,你等可敢一战?”
“战!”
呼喊声越来越齐整,越来越响亮,虽只五千人,那滔天而起的战意却气壮山河,惊天动地。
公孙白长声大笑,马鞭北指:“走!随本侯往北而去,击杀胡虏!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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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北平郡北部,一处上百户汉人的村庄。
在村庄延伸向方山上的白雪缓坡上,一支队伍就像一头奔行在荒原上的野蛮巨兽,除了铁蹄撞击荒原的如雷蹄声,就是马上的骑士不断发出的怪叫,声势骇人。
远远的虽看不清那些人的装束,只听这怪异的嚎叫,村庄里的百姓都知道,这是一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鲜卑骑兵,他们劫庄来了。
大地微颤,村中百姓已发出哭喊之声,鲜卑骑兵象蝗虫般疾扑过来了。
那嚣张至极的声势一时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从山下疾扑下来的鲜卑骑兵呼啸着穿庄而过,惊惶跑上街头的百姓被长刀一拖,借着马的冲势,毫不费力地就斩下了头颅。
尽管是从山中小径偷袭过来的小股部队,鲜卑骑兵仍保持着草原上攻击对手的习惯,并不急着侵入各家各户抢掠财物,而是一冲而过,借助凛厉的声势,冲垮敌人的队形,打消敌人所有的反抗勇气。
他们事先得到的情报这小村庄并未驻扎官兵,他们穿庄而过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村民逃跑了,战马冲至村头就要立即折返,开始逐户抢掠杀戮。
然而冲在最前边的鲜卑骑兵飞快地掠至村口。却愕然发现上千名严阵以待的官兵肃立在哪儿,张弓搭箭。矢密如林。
但是他们已来不及分析为什么突然村里冒出一队官兵了。这只鲜卑骑兵是蒲头的亲兵部曲,号称鲜卑骑兵最凶悍的一支。这支派来抢粮的千人队更是骁勇善战,微一错愕,就悍然嚎叫着挥舞兵器猛扑过来。
后边看见这里状况的鲜卑骑兵都拨马冲来,一边摘弓搭箭,鲜卑人善于骑射,马上张弓搭箭极为娴熟,片刻的功夫已进入攻击状态。
咻咻咻!
不等他们靠近,一阵密集如雨的弩箭已激射而出,又快又狠。瞬间将一百多步外的鲜卑骑兵射倒一片。
臂张弩!
那长达三尺多的三棱狼牙箭,虽然隔了一百多步的距离,但是却保持着恐怖的攻击力,一个个鲜卑士兵身着皮袍的精壮身躯被瞬间穿透,箭头透背而出,倒毙于马下,就是那些雄健的马匹,也承受不了这一箭之威,瞬间被秒杀。
在这恐怖的弩箭之下。前面两排的骑兵几乎是瞬间被秒杀,无一活命,包括那名千夫长,一支千人的骑兵不过瞬间便被射倒了两三百人。
“白马义从。他们是白马义从!”有人终于认出了前面那群跨骑白马的魔鬼,嘶声大吼。
白马义从的凶名,威震草原。即便是凶悍的蒲头也一再叮嘱部曲一旦见到白马义从,不要与之交战。
“同等兵力之下的汉军。尽可与之交战,但是白马义从除外。一旦遇上,你唯一要做的就是逃命!”这是一些鲜卑老兵对族人的忠告。
当年公孙瓒不过率着二三十名白马义从,便击溃了近千人的鲜卑精骑,令鲜卑人如同乌桓人一样,对白马义从存在着深深的敬畏感。
恐慌,如同瘟疫一般蔓延,剩下的数百名鲜卑骑兵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再无战心,纷纷调转马头,拼命的狂奔而逃,直奔村口而去。
等到他们疾奔出狭隘的村口时,才发现他们面对的是更加密集的汉人骑兵,那箭雨更加密集,刚刚冲出村口的上百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淹没在那如同倾盆大雨般的弩箭之中,浑身插满箭镞,摔倒于马下。
眼看前面有弩箭围堵,背后有穷凶极恶的白马义从滚滚而来,这群鲜卑骑兵终于崩溃了,有人自作聪明的喊道:“汉人不杀俘虏,我等降了吧!”
哗啦啦!
走投无路的鲜卑人,纷纷翻身下马,扔下武器,举手投降。
两旁的汉军骑兵已然持着弩箭围了上来,将地上的鲜卑骑兵团团围住。
“怎么办?”赵云望向公孙白。
公孙白眼中杀机凛冽,脸上却露出春暖花开般的笑容,高声道:“告诉他们,我们汉人对待俘虏,都是很优待的,请他们交出武器,然后到村外挖上一个大坑,好掩埋他们的族人。”
一名懂鲜卑语的将领刚刚翻译完,被俘的鲜卑人立即露出感激的神色,对着公孙白恭恭敬敬的跪拜了下去。
村外,残余的五六百名鲜卑俘虏徒手奋力挖了一个大大的土坑,有人双手已经挖的血淋淋的,这些俘虏一边挖坑,一边不时交流着愤怒的眼神,或者窃窃私语着,大抵意思是一旦获得自由,一定要领大队人马前来复仇。
土坑越挖越大,眼看已足够埋上千人,而死去的鲜卑骑兵不过四五百人,一名鲜卑百夫长终于忍耐不住了,恭声问道:“尊敬的汉人长官阁下,感谢您对我们鲜卑人的仁慈,只是这土坑已足够掩埋我们死去的族人,请问是否还要挖下去?”
公孙白听完部将的翻译之后,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猛地一挥手,高声喊道:“送他们上路!”
嗬!
弩箭如雨,正在挖坑的鲜卑俘虏们一个个惨叫着栽倒在土坑里,那名百夫长不甘的朝着公孙白怒声大吼。
那名精通鲜卑语的将领正要翻译,公孙白已然摆了摆手道:“告诉他,本侯只说优待他们,没说不杀他们。不但管杀还管埋,本侯已经对他们很仁慈了,他们应该感谢本侯才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草原雄鹰
蒲头嫡属千人抢粮队,在徐无城北,被汉军白马义从围截,无一生还,千具尸体被掩埋于大坑,死者人人被割掉阳物,千枚阳物被摆成九个大字:“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慕容鲜卑部千人队,在无终城附近,被汉军墨云骑击杀,无一生还,人人被割去人头。
厥居鲜卑部千人抢粮队,在俊靡城西,被汉军白马义从围攻,鲜卑人自知不敌,纷纷下马请降,依旧被斩首,无一生还。
……
各地奔来的探马急报如云,不过短短三四天的时间,就有五只鲜卑千人抢粮队,被汉人逐一击杀。而且汉人残忍得令人发指,不留活口、斩杀俘虏、割人阳物或割取人头,如此凶残的行为令鲜卑人无不胆战心惊。虽然他们自己的残忍程度并不亚于汉人,但是在他们的心目中,汉人一向都是高大上的礼仪之邦,只要弃械投降,不但能保住性命,还管吃管住。汉人崇尚儒家文化,一向崇尚用仁义道德来感化他们这群夷狄异族。
即便是当年的公孙瓒,虽然打起仗来,像拼命三郎一般不死不休,但是只要你肯服软投降,也是不会为难你的。谁曾想到,这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白,简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王再世,**裸的斩尽杀绝,不留后路。
高大而粗壮的鲜卑王蒲头,目瞪口呆的听着探马的急报,久久无语,许久才问道:“汉人总共有多少骑兵?”
“五千左右。”
五千左右的兵马居然已全歼了他们五千人!
蒲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中怒意滔天:“区区五千人,不过是趁抢粮队落单而占便宜。传令下去,右北平郡内的抢粮队。即刻撤回俊靡城,没我的命令不得出城!”
身旁的数十骑应诺疾奔而出。
幽州北部,俊靡、犷平、厗奚、宁县、广宁等城已被鲜卑人所占。鲜卑人将近十万骑兵化整为零,分派千人四处抢粮,一旦满载而归,则送回所占城内囤积。待得抢到足够的粮草,再退回鲜卑境内。
蒲头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冷笑道:“一旦抢粮队退回俊靡城,汉军则必然聚兵于俊靡城下,届时我再召集数万大军再聚而击之,斩杀公孙白,为我族人报仇!”
众部落大人精神大振,一扫刚才的惊惧之色。
以数十倍的兵力,再里应外合。白马义从就算是铁打的,也会被打趴。
一名小将斜刺里纵马窜出,高声喊道:“父王何须如此麻烦,我听闻那公孙白年不满十八,能有多少能耐?不如让孩儿率八千兵马,寻而击之,取公孙白之人头,献于父王帐下!”
众人抬头看时。却是蒲头之子阿古木郎,今年十九岁。身材八尺有余,好武勇,精骑射,号称年轻一代中少年第一勇士,每次角斗大赛必拿第一,最近又新与草原第一明珠阿依慕订婚。正是志得意满,目空一切的年纪。
这次出征时,阿古木郎听说公孙瓒之子公孙白年纪被他还小一岁多,居然能征服三郡乌桓,斩杀数万人。心中自是大不服气,早就存了要和公孙白一较高下之心,现在听说公孙白残杀他的族人,自是勃然大怒,早已跃跃欲试。
蒲头对这个爱子一直视若珍宝,脸上露出溺爱的微笑道:“阿古木郎,你是草原上的雄鹰,而公孙白不过一只狡猾的兔子,怎能与你相比?只是如今事关重大,不是好勇斗狠的时候,你只需跟随在父王身边,父王自然会给你一个击杀公孙白的机会。”
阿古木郎少年心性,满脸的不服气,大声道:“若是仰仗父亲的威风,才能击杀这样区区一只张牙舞爪的野兔,孩儿何以能称为草原雄鹰?孩儿要用公孙白的人头,来让族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未来的草原之王,谁才能让鲜卑族继续雄霸草原,横扫天下。还请父王务必让孩儿出征!”
蒲头神色楞了一下,不再说话。阿古木郎的话击中了他的心坎里去了。当年前任鲜卑王和连战死,理应由和连之子蹇曼继任王位,只是因为蹇曼年纪太小,所以他才捡了个便宜。但是如今蹇曼日益长大,已经年满十六周岁,关于王位的争夺又蠢蠢欲动了,不少部落在暗中支持蹇曼,使得鲜卑王族内暗流涌动,风云诡谲起来。
如果自己的宝贝儿子真能斩杀公孙白的话,肯定能震慑不少鲜卑王族中人,取得更多的支持。草原民族,终究是以悍勇服人,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蒲头脸色阴晴不定,他虽然体格强健,那方面的能力也是天赋异禀,但是生儿子这方面的本事却不咋的,四十多岁了才生的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还真不敢让他去冒险。
他转过头来,问向身旁的弟弟步度根:“如何?”
步度根低声道:“若能击杀公孙白,则阿古木郎的光芒在年轻一代将无人能及,即便是蹇曼也不行。”
蒲头神色若有所动,正思虑间,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唳叫,引得众人纷纷抬起头来,仰望苍穹。
只见一只苍鹰正在头顶上盘旋,似乎发现了地面上的猎物,却对地面上黑压压的一片的鲜卑骑兵心存忌惮,故只是不停的呜嗷的唳叫着,张着近两米的宽广翅膀,在空中来回翱翔,掠起一道道幻影。
咻!
一枝利箭激射而出,如同流星一般疾奔那鹰而去,只听一声惨叫,那只苍鹰竟然如同石头般坠落了下来,直直的跌落在草地上。
“小单于威武!”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只见阿古木郎得意洋洋的收起长弓,双眼热切的望向自己的父亲。
蒲头不再犹豫,当即喝道:“乌力吉,带八千精骑,随阿古木郎追袭汉军。若有危难,须保护阿古木郎安然而归!”
一名身高九尺、膀阔腰圆的鲜卑勇士应声而出,只见此人手执一柄一丈多长的大刀,刀身长大且宽厚,粗略估计足足有六十多斤,端坐在马背上如同半截黑塔一般。
而那胯下的战马。更是出类拔萃,接近九尺之高,只略逊赵云胯下的照夜玉狮子,全身通体乌黑,只有脚下的才有一截雪白的毛,正是良驹中的乌云踏雪。
此人正是鲜卑第一大力士乌力吉,双臂有千斤之力,蒲头的心腹猛将。
阿古木郎大喜,立即纠集八千精骑。随同乌力吉纵马滚滚奔往东面的右北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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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苍茫,朔风烈烈。
辽阔的幽燕平原上,一只数千人的精骑正纵马疾驰而行。
人人长刀快马,白袍银甲,腰挎大弩和箭袋,看起来极其神勇彪悍,正是北地第一精锐之师——白马义从。
大军之前,赵云、郭嘉、田豫和刘政簇拥着公孙白前行。
智勇双全。令公孙度都为之忌惮的刘政已经身体彻底痊愈,经过太史慈的劝说之后。便投入了公孙白的麾下,被公孙白拜为白马义从骑都尉,作为赵云的副手。
队伍的最前面,一只玉带雕在空中翱翔,时而飞往前两三里去,时而飞回在公孙白等人头上盘桓。不时的发出一声唳叫。
玉带雕是塞上特产,凶猛异常,俯冲扑击时能抓起一只小牛犊,锋利的爪子能撕开坚硬的牛皮。
这种雕非常有灵性,训练好之后的雕能够帮助主人巡查地面的情况。它能在三千米的高空看到地上的一只小兔子。所以用他们来查探敌情,地面的敌人基本无所遁形。
这只玉带雕乃是右北平郡乌桓大人乌延所送,除了能侦探敌情,还有一个重要用处就是传递军情。
公孙白将白马义从和墨云骑兵分两路,专门扫荡右北平郡内的抢粮队,不过几天时间久,便围剿了数千鲜卑骑兵,不但重创了鲜卑人,还获得了数千匹优良的战马,除精选出五百多匹七尺五以上的健马留为己用外,其余都分给了受灾严重的百姓们。
然而余下来的两天,右北平郡北部境内的鲜卑骑兵似乎消失了,一连游荡了数百里都未见到鲜卑人的踪迹,难道鲜卑人已退出右北平郡境内?
正疑虑间,突然一骑斥候飞奔而来,奔到公孙白面前,高声道:“启禀亭侯,右北平郡内鲜卑人已奉蒲头之命全部退回俊靡城,龟缩不出。”
郭嘉眉头一皱,急声问道:“俊靡城内有多少鲜卑军?”
“约有两万人。”
郭嘉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两万人守城,就算将两只军马聚集起来,急切之间也难以破城,关键的问题是,若不能破城,则蒲头必率大军来袭,届时两面夹击,我军必败也。”
公孙白心头一沉,问道:“如此奈何?”
郭嘉的语气变得无比沉重:“自然是召回墨云骑,一同攻城,在五天之内攻破俊靡城。”
公孙白顿时觉得脑袋不好使了,疑惑的问道:“你不是说两万人守城,急切之间难以破城吗?”
郭嘉脸上露出戏谑的神色,哈哈笑道:“两万鲜卑骑兵,若是出城野战,恐怕我等只有败逃的份。如今其死守俊靡城,若换上别人自然是一年也攻不下来,但是亭侯不是别人,亭侯风华绝代、俊逸绝伦,乃绝世之才,虽管、乐亦不能比,兴汉之张子房、兴周之姜子牙也只能望亭侯项背。”
公孙白眉头一皱,怒道:“说人话!”
郭嘉神色一肃,笑道:“鲜卑人野战惯了,让他们守城简直就是个笑话,除了擂石、滚木和弓箭,他们还能用什么来守城?亭侯只需略施仙术,造点井阑、攻城车和云梯啥的,鲜卑人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城头被攻破。若是亭侯连这群歪瓜裂枣的城都治不了,岂不是浪得凶名?”
公孙白双眼一瞪:“怎么说话的?”
郭嘉嘿嘿笑道:“亭侯尽管放心,只要攻破俊靡城,将鲜卑人的兵力吸引到俊靡城下,末将自有妙计让蒲头光溜溜的哭着回去,连裤子都不给他留一条。”
卧槽,这浪货说话越来越有本侯的风格了。
他疑惑的问道:“这次你又有什么阴谋,俊靡城周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河流,让你再使一出水计。”
郭嘉一脸的奸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呜嗷~
公孙白正要喝骂,却听见玉带雕冲天而来,发出急切的唳叫声。
公孙白脸色大变,急声喝道:“有敌来袭,速速迎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战车阻敌
阿古木郎一马当先,迎着斜阳向东狂奔,悠然回首,只见身后骑兵如潮,无数马头正在起伏攒动,无尽的鬃毛在风中狂野地飘扬,数万只铁蹄在荒凉的大地上狂野践踏,潮水般的铁蹄声中,更有滚滚烟尘扶摇直上九宵。
此情此景,阿古木郎心底的烈火便腾地燃烧了起来。
“嗷哈呀……”阿古木郎昂首向天,发出了一声不似人类的狂野咆哮,遂即以手中长刀斜刺苍穹,鲜卑有此雄师,焉能不胜?公孙白小儿,准备受死吧!
一片如雪片般的云朵映入他的眼帘,身旁已有将士高声喊道:“白马义从,前方发现白马义从!”
阿古木郎抬眼望去,只见前面一只约两千多人的白马骑兵已在一里之地外,如云的旌旗之中,隐隐可看到一杆绣着“公孙”两字的大旗,对面的敌军虽少,却似乎并无逃奔之意,反而在列阵准备迎敌。
不知死活的小贼,看起来也没那么狡猾啊,真是天助我也!
阿古木郎大喜,高声喝道:“击杀公孙白小儿,就在今日。今日之后,你们都将是草原上最勇敢的战士!”
嗬!
背后众鲜卑骑兵精神大振,纷纷催动胯下骏马,提升马速,跟随阿古木郎疾驰而去。
眼看已奔到汉军三百步外。
“吁……”阿古木郎轻轻喝住胯下坐骑,同时轻轻扬起右手。
霎时间,鲜卑骑兵阵中便响起了低沉的牛角号声。伴随着绵绵不息的牛角号声,正汹涌向前的鲜卑骑兵便纷纷减缓马速。最终完全停了下来。
呼啦啦!
背后的鲜卑骑兵开始整顿阵型,阿古木郎身后整齐的排列成密集的方阵。准备冲击。
阿古木郎悠然回首,只见身后的鲜卑骑兵影影幢幢,犹如无际无边的汪洋大海,霎那间,阿古木郎胸际便涌起了一股莫名的豪情,当下扬起手中的长刀,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凛冽的锋芒,刚要下压,却听身边有人在惊呼道:“那是什么骑兵?”
只见远处的白马义从已经变成了黑马义从。那一片耀眼的雪白已然不见,换上来的是黑黝黝的一片,只有如林的长刀在冬日的阳光之下闪耀出一片夺目的光芒。
就在鲜卑人诧异的同时,远处的公孙白等人也正眺望着鲜卑人,那密密麻麻的鲜卑骑兵,将近白马义从兵力的四倍,而除去辅兵,已是七倍之多。
公孙白身后的刘政已然露出疑惑不安的神色,低声问道:“亭侯。敌军之兵力数倍于我等,若是八千精骑齐齐冲撞而来,就算是重甲骑兵也抵挡不住啊。”
刘政的话不无道理,若是对方是步兵。不要说八千,就算是八万,两军对冲之下步兵也只有被碾压的份。问题是对方也是骑兵。八千健马与一千多重甲骑兵对冲,对双方都将
是堪称暴击的巨大伤害。无需攻杀。前排士兵一旦撞上,不死即残。就算重甲铁骑防御力要强于轻骑,也终究扛不住接二连三的冲击。
公孙白淡淡一笑道:“鲜卑贼兵,不过土鸡瓦狗耳,何惧之有?”
这时身旁的赵云突然惊叹道:“乌云踏雪,好马!末将愿取此马献于亭侯。”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鲜卑骑兵阵前,一名身材高大的鲜卑悍将,正端坐在一匹接近九尺的骏马背上,那马通体乌黑,只有脚上有一圈白毛,正是乌云踏雪良驹。
公孙白望了望那通体黑得像木炭的骏马,脸上立即露出嫌弃的神色,急声道:“的确是骏马,不过本侯并不冲锋陷阵,还是留给子义将军吧。”
那马虽好,卖相却差得远啊,难不成我堂堂白马王子要变成黑马王子不成?那多不和谐。
身后的刘政等人只道是公孙白关心部将,纷纷露出钦佩的神色,只是他们若知道公孙白不愿要这黑马的真正原因,不知要做何感想。
对面的阿古木郎已然扬起长刀,高声喝道:“管他什么骑兵,我军数倍于敌,直接践踏之,杀!”
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长刀向前一压,身后严阵以待的八千鲜卑骑兵便纷纷催动坐骑,嚎叫着迎向了前方严阵以待的汉军骑兵,潮水般的马蹄声中,鲜卑骑兵很快汇聚成了一波汹涌的骑兵飓浪。
随着轰隆隆的蹄声,鲜卑骑兵的骑速已提升到了极致,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疾驰而来,很快就奔到了两百步外。
大地飞速的向后逝去,奔驰在最前的鲜卑骑兵,手中长刀如风,眼中燃烧着浓浓的战意,已视前面的汉军骑兵如鱼肉一般。
就在此时,前面突然凭空冒出来一片黑黝黝的障碍物,阻挡在他们眼前。前排的鲜卑骑兵神色大惊,急忙勒住马缰,可是高速驰行的骏马,哪里能收的住脚?
砰砰砰!
随着一阵巨大的撞击声,前面的障碍物被撞得在地上打滚,却依旧横亘在大军之前,刹那间,骏马的悲鸣声此起彼伏,前排的鲜卑骑兵一个个连人带马栽倒在地上,又阻挡了背后疾驰而来的骑兵的步伐,只听咔擦咔擦的冲撞声,背后的鲜卑骑兵又撞倒了一片,八千大军乱成一团。
咻咻咻!
就在鲜卑骑兵阵型正乱哄哄成一团时,一大片箭矢已经从汉军骑阵中掠空而起,又在空中交织成一片绵密无际的箭雨,然后向着鲜卑人群中恶狠狠地攒落了下来。
汉军手中的臂张弩,射程可达两百四五十步,在两百步之内仍能有效伤敌,鲜卑骑兵阵前顿时一片人仰马翻,这一刻,箭透骨肉的噗嗤声,鲜卑将士垂死的哀嚎声。还有战马倒时发出的悲嘶声,几乎震碎长空。鲜卑骑兵在箭雨的侵袭下一排排地倒在了血泊中……
两军尚未靠近,鲜卑人便已被射倒了两三百人。这对于多达八千人的队伍并未能形成较大的冲击,真正的冲击是如同从地底上冒出来般的障碍物,直接扰乱了鲜卑人的阵型,八千大军已成乱军。
人群中的阿古木郎气得直发疯,然而却无可奈何,若是停下来整顿阵列,汉军极有可能趁此机会发起冲锋,只能任由八千大军乱哄哄的直奔而前。
老子人多,就算是乱军。淹都淹死他们!
地上的障碍物早已不翼而飞,然而疾驰之中,已没人过多的关注,他们要做的就是尽快冲到敌军跟前,以雷霆万钧之势将敌军冲垮和击杀。
所以,当他们再次冲到汉军阵前一百二十步之外的时候,悲剧再一次发生。
随着前排鲜卑骑兵惊恐的叫声,一排障碍物再次横亘在他们面前。
这一次,很多人都看清了。那是七八辆重达五六百斤的青铜战车,整齐的排列在他们面前。
就在他们正惊疑这些青铜战车从何处而来之时,那疾奔而来的健马已恶狠狠的撞到了青铜战车的车声之上。
随着巨大的撞击声,青铜战车被撞得飞了起来。然而那些前排的战马也发出一阵骨肉碎裂声,纷纷悲嘶着仆倒在地,将背上的骑兵狠狠的摔落了下来。
原本混乱的阵型。变得更乱起来,如同溃军。而且这次由于前面的战车虽被撞飞却仍然挡在大军之前,使得背后的鲜卑军不得不放缓马速。纵马跃过。
就在奔近到汉军跟前百步之内的时候,随着阿古木郎的厉喝声,鲜卑人已高举起手中的长弓,搭箭上弦,准备施射。
不过,他们的有效射程最多不过五六十步,要想射杀汉军,还得再往前一点才行。
咻咻咻!
汉军阵中的箭雨再次连绵不绝而起,如同蝗虫一般漫天而来,扑向鲜卑大军,臂张弩在百步之内的射程内,攻击力只能用恐怖来形容,甚至达到人马俱穿的地步,一个接一个的鲜卑骑兵如同稻草一般栽倒了下来。
眨眼之间,鲜卑骑兵又被射倒了五六百人,再加上之前被撞倒和射倒的,两军尚未靠近,鲜卑人已经折损了一千多人。
就在此时,对面的汉军骑兵突然启动了。
轰轰隆隆的马蹄声和漫天飞扬的尘土中,一队浑身包裹在厚重铁甲中的骑兵鬼魅般冲杀了出来,一马当先的赵云,猛然一扬龙胆亮银枪,身后缓缓跟进的铁甲骑兵便向着两翼缓缓展开,不到片刻功夫便摆开了正宽超过两百步的骑阵,骑阵分前后两排,交叉摆开!紧随这上千名重甲骑兵身后的,则是一千多扬刀跃马的乌桓精骑。
眼看敌军双方已对冲到五六十步外,阿古木郎的瞳孔霎时急剧收缩,高声大吼道:“放箭!”
密密麻麻的数千枝箭矢射向那奔腾而来的汉军骑兵,然而并没出现阿古木郎想象中的惨叫声和马嘶声,只听见叮叮当当的铁器碰击声,阵列最前的白马义从重骑,只是挥动长刀遮挡住脸部,任由那漫天的箭雨在撞击在铁甲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这群魔鬼般的骑兵竟然刀剑不入,这还怎么打?
巨大的恐慌迅速蔓延而来,已奔驰在三四十步内的鲜卑骑兵露出绝望而恐怖的神色,这样一只武装到了牙齿的钢铁魔鬼,叫他们如何去战?就算冲到了近前,又该刺哪里?
然而令他们泪流满面的事情又发生了,在他们的面前再次出现了七八辆青铜战车,随着前军栽倒一片,马嘶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鲜卑人的马速明显变慢了很多,很多人已露出胆怯和恐慌之色。
人群之中的郭嘉,望着身旁笑得无比灿烂的公孙白,忍不住腹诽。
一个破战车阻挡居然能玩三次,真够黑的。不过这一招的确收到了奇效,不但完全扰乱了鲜卑人的阵列,而且明显让心存忌惮的鲜卑放低了马速,冲击力锐减。
就在此时,地上的青铜战车再次不翼而飞,而汉军重骑已奔腾到了二十步之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无敌铁骑(明天恢复双更)
(因之前弄了两个112章,这章是118章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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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赵云扬枪长啸,胯下照夜玉狮子霎时开始加速。
身后一千余骑重甲铁骑也纷纷催动战马开始加速,不到片刻功夫,一千余骑重甲铁骑就完成加速,开始了极速冲刺,但见马头攒动,长刀起伏,数千只铁蹄重重叩击大地,犹如死亡的鼓点,一下一下地敲在了对面鲜卑骑兵心坎之上。
“哈!”赵云一声断喝,高高扬起空中的龙胆亮银枪陡然挥落,下一刻,一千余骑重甲铁骑便同时压下了手中的长刀,一千多杆长刀霎时便交织成了数排刀林,那一杆杆阴森的长刀,犹如钢铁兽的獠牙,无比凶残地噬向了前方的鲜卑骑兵。
电光石火之间,极速冲刺的白马义从重骑就无比狂暴地撞进了密集的鲜卑骑兵阵中,长刀如风,精钢铸造的锋刃在敌军阵中大肆砍杀,只见血肉横飞,惨嚎声四起。
鲜卑骑兵无马镫和高桥马鞍固定身子,必须一只手扶住马背,一只手提兵器格斗,而且他们的武力基本都在50以下,面对整体武力60以上的白马义从,完全不在一个档次。虽然人数数倍于白马义从,但是阵型已溃乱,面对阵列严明、冲势凶猛的白马义从,完全只有被碾压的份。
偶尔有人刺中对手的,结果更令人绝望,鲜卑人劣质的兵器只在铁甲上留下一道划痕。下一刻便被对手收割了人头而去。
人群中的阿古木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八千人的骑阵。如此轻易就让不过一千多人的汉军骑兵如此轻松碾碎了?而且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这他娘的是什么骑兵?!从头到脚完全被重甲包覆,包括战马都披上了铁甲。甚至连骑兵的脸庞上也覆盖了一层冷森森的面甲,再加上那千钧的冲势,这叫人怎么打?这样凶残而狰狞的骑兵,虽只一千余人,放眼天下还有谁人可敌?
他的眼中充满绝望和恐惧,眼睁睁的望着自己的部曲被碾压、被残杀,然后完全溃乱。白马义从手中钢刀所带来的**伤害,远远不及精神上的恐慌来得强烈,这种只能被宰割而不能还手的绝望。如同毒草一般迅速蔓延到全军,鲜卑骑兵再无战心,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调转马头,意欲逃奔,却又与背后的骑兵撞成一团,完全成了乱军。
他悲凉的抬起头来,只见汉军的后军之中,一个年纪看起来比他小的多的少年,白衣如雪。丰神如玉,正端坐在一匹高达八尺的白马上,满脸的洋洋自得的神色,似乎在讥笑和鄙视自己。
阿古木郎心中瞬间被刺疼了。若是敌军主将是一个身高九尺、膀阔腰圆的猛将也就罢了。这样一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那副卖相看起来自己完全可以一把将他像捏蚂蚁一般捏死,居然如此一副不屑一顾的神色望着自己。叫他如何甘心?
嗷~
阿古木郎厉声大吼,一催胯下骏马。舞起长刀,直奔公孙白而去。想要一举击杀公孙白。
可惜的是,刚刚冲到白马义从近前,便被一名勇悍的将领所挡住,对手手中的长枪如同毒蛇一般,瞬间将他缠住,无法脱身,正是白马义从骑都尉刘政。
公孙白也发现了阿古木郎,眉头微微一蹙,向脑海中发出指令。
“阿古木郎,统率62,武力72,智力31,政治28,健康值89,对浦头忠诚度92。”
卧槽,不过区区72的武力,哪来的自信单骑冲阵?那些白马义从老兵都基本武力在65以上,再加上双马镫和高桥马鞍的优势,恐怕就连一名白马义从老兵都够他吃一壶的了。
“刘将军,这娃儿看起来挺憨的,下手轻点别击杀了,留个全须全尾的给本侯当个乐子耍!”公孙白扬声喊道。
“遵命!”刘政哈哈大笑。
阿古木郎颇懂汉语,听得公孙白把他当做小儿一般戏弄,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一把将公孙白撕成碎片,原本已完全落于下风,心中再一气闷,手上的刀法变得更加凌乱起来,完全被刘政的枪风裹得喘不过气来,若非刘政存心要生擒活捉,恐怕早就被挂了。
鲜卑猛将乌力吉正与几名白马义从重骑杀成一团,眼见自己的少主有难,不禁心中大急,嘴中呜哩哇啦的大叫,荡起那杆六十多斤的大刀,硬生生的逼开了身边纠缠不休得汉骑,口中发出一阵非人类般的嚎叫,朝刘政疾奔而去。
一名白马义从新兵纵骑提刀而出,拦在他身前,乌力吉不禁勃然大怒,手中长刀高高掠起,倾尽全力猛然一击。
砰!
那杆六十多斤的大刀恶狠狠的砍在白马义从的刀杆上,只听一阵巨大的金铁交鸣声响起,那名白马义从新兵手中的长刀竟然被砍得脱手而出,口中溢出了鲜血,身子一阵乱晃,勉强扶住马背才撑住身子。
乌力吉冷笑一声,长刀再次掠起,想要一刀击杀敌骑。
“贼将看枪!”
一声长啸如同虎啸龙吟一般,自他背后响起,乌力吉大惊,急忙撤回长刀,回头来战。
只见一名如同天神般的猛将已飞奔而来。
白马如风,长枪如电,等到他反应过来时,那明晃晃的枪头已然奔向他的喉咙。
那一枪的速度和光芒,是那样令人绝望,乌力吉手中的长刀刚刚抬起,便已感觉到了枪刃入肉的痛楚,那杆一丈多长的银枪的枪身上闪耀出的光芒凌乱了他的双眼。
他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呆呆的望着插在喉咙上的长枪,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一股强烈的窒息使他的身子软了下来,那杆六十多斤的大刀也悄然滑落在地,捂着喉咙处的枪刃,想要将其拔出。
此时阿古木郎已被刘政逼得喘不过气来,眼看凶多吉少,正要向乌力吉求救,抬头便看到赵云正从乌力吉喉咙中拔出滴血的枪刃。
这个父亲特意派来保护他的安危的鲜卑猛将,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汉将袭杀,一股无边的悲凉和恐惧涌上他的心头,就在此时,他的后背遭到猛然一击,一股巨力将他击得从马背上飞了起来,然后狠狠的摔落在地,等到抬起头来时,刘政的枪尖已抵在他的喉头。
……
烟尘散尽,大战已然结束。
这一战,杀敌三千三百二十人,斩杀鲜卑猛将乌力吉,活捉鲜卑王浦头之子阿古木郎,溃逃五千人,而重甲骑兵却只轻伤十余人,重伤一人。
重甲骑兵的劣势在于不能长途奔袭,而且由于要等候墨云骑汇合之后再奔袭俊靡城,公孙白也止住了跃跃欲试,想要追杀逃兵的乌桓辅兵。
不等乌桓辅兵冲上前,一千二百重甲骑兵已然将剩余的七千多鲜卑骑兵击溃,重甲骑兵在冷兵器时代,正面冲锋就是无敌的。劣势其一就是对战士和战马的素质要求极高,而且机动性差,不适于长途奔袭,其二就是只适合在平坦的地面,若是崎岖不平的地面,也很容易马失前蹄,摔倒在地。
公孙白望着正在乌桓辅兵的帮助下,脱卸重甲的白马义从,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件事。历史上的金军铁甲连环马,居然会被岳家军的钩镰枪所破?一群步兵手持着钩镰枪傻不拉稀的站在连环铁甲马军之前,恐怕只会被踩的渣渣都不剩。一队汽车疾驰而来,你叫一群二货拿着个利器扎个轮胎给我看看?
想到这里,他回头望了一下身后的郭嘉,问道:“重甲骑兵,何以破之?”
郭嘉耸了耸肩,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轻骑配强弩,绕而射之,必破!”
果然是智力98的坑货,一针见血!
公孙白只觉菊花一紧,心中一寒,随即又释怀:“若论轻骑,唯白马义从、并州狼骑和西凉精骑,而若再算上强弩,唯我白马义从耳。”
正得意间,却听面前传来一声怒喝:“跪下,向前拜见广宁亭侯!”
公孙白张眼望去,只见一名几名军士正押着五花大绑的阿古木郎走到自己马前,强行按压着他的肩膀跪拜下去,奈何这厮武技虽一般,膂力却极其惊人,拼命的挺立着,满脸的不服气的表情,双眼露着凶光,恨不得将公孙白一口吞掉。
背后的刘政,原本正在欣赏赵云缴获的那匹乌云踏雪神驹,一个劲的笑道“子义得此良驹,除了子龙,谁能争锋”,见到阿古木郎一副死硬的样子,不禁勃然大怒,窜身上前,抬脚朝阿古木郎的脚弯处连踹两脚,阿古木郎便扑通一声被按压了下去,跪倒在地。
被牢牢按压在地的阿古木郎,脸色涨得如同猪肝一般,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公孙白,充满鄙视和挑衅。
公孙白又好气又好笑,扬起游龙枪朝他脑袋上一敲:“小样,你他娘的不服?”
阿古木郎双眼圆瞪,气冲冲的吼道:“我是草原上的雄鹰,未来的小单于,而你不过区区一个中郎将,凭什么让我下跪?你的将士比我的勇猛,但是你不过一只无能的小鸡而已,我抬手就能将你捏死,要我下跪于你,我不服!我情愿跪拜那位斩杀乌力吉的猛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服玩得你心服(情人节快乐)
公孙白开始还惊诧这小子居然懂两门语言,有点前途,接着后面的话就将他气得差点吐血。
72的武力装逼想单骑冲阵也就罢了,老子现在也72的武力了,你在老子面前哪来这么大的优越感?难道人长的帅就活该被人看扁,长得帅是我的错吗?
他满脸郁闷的转过头来问道:“这蠢货是何人?”
郭嘉眼见公孙白被**裸的鄙视,幸灾乐祸的笑道:“据说此人此乃鲜卑王浦头之子阿古木郎。”
公孙白眯缝起眼睛,手中的长枪指着阿古木郎问道:“那个什么母狼,你要怎样才服本侯?”
阿古木郎也气得七窍生烟,昂首大声道:“老子叫阿古木郎,不是母狼,你若能与我单独决斗而胜之,我则甘心跪拜于你,若是你败了,则放我回去,你可敢一战?”
哟呵,小样,挺有心计的!
公孙白笑而不语。
阿古木郎见公孙白不说话,又冷笑道:“你们汉人官员,都是只会哭着找鸡妈妈的小鸡,岂能和草原雄鹰相提并论,谅你也不敢与我一战!”
公孙白被这自恋的孩子撩拨得也是醉了,当即阴测测的一笑道:“好,既然是鲜卑王之子,倒也够格让本侯亲自出手,你要如何战?”
阿古木郎眉毛一扬,傲然道:“射箭、摔跤和马战,随你选一样?”
公孙白望了望天边,眼见墨云骑尚无踪影,遂淡淡的笑道:“那就都来一次吧。放了他!”
果然这小白脸不学无术,全靠部曲武勇。一点也受不得激,居然就这么上当了!
阿古木郎一边暗自窃喜。一边心中暗骂公孙白。
这时一旁围观的刘政心头不禁大惑不解,转头悄声问道:“为何不劝阻亭侯,以此人之武勇,亭侯未必稳操胜券。”
赵云悠然的说道:“我跟随亭侯两年半,就没见过亭侯吃亏上当的,只怕是亭侯又起了玩心了。”
刘政当即满头黑线,再转头朝其他诸将望去,都是一副看热闹的神色,只好默然不语。但是眼中依旧露出担忧的神色。
……
第一局,射箭比赛。
数千将士围出一道百步宽的空地,在人墙的那边设立了一个箭靶,四周前排的士兵全部身着重甲,以防被误射。
人墙这边,阿古木郎手执二石长弓,箭袋里插着三枝利箭,几名白马义从悍卒紧紧的跟在他的背后,防止他突然调转身来对公孙白施射。
刘政满脸的不解。悄悄的朝郭嘉问道:“亭侯年幼胡闹,为何不阻止?一个俘虏,直接杀之,何须费此周折?”
郭嘉淡淡的笑道:“连日征战和厮杀。让弟兄们乐呵乐呵,缓解烦闷和压力,有何不可?”
刘政顿悟。脸上也露出轻松的神态。
人群中的阿古木郎,神情已变得十分镇定起来。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张弓搭箭。只是略微瞄准了一下,便激射而出。
咻!咻!咻!
一连三箭,箭箭射中靶心!
不得不说,此子的箭术还真是出类拔萃,虽然白马义从也善骑射,但是能超过他的还真不多。
阿古木郎得意洋洋的调转身子,举起长弓朝身后的公孙白做了个请的姿势。
公孙白淡淡一笑,翻身下马,接过长弓,装模作样的朝那箭靶瞄准了一下,然后冷声道:“射此死靶无趣,来人,给本侯上活靶!”
阿古木郎身后的几名军士立即如狼似虎一般的将阿古木郎推到对面的人墙,阿古木郎这才明白活靶的意思,不禁神色大惊:“你乃一军之主,岂可抵赖!”
众军士望着他那窘迫和惊慌的神色,纷纷捧腹哈哈大笑。
公孙白从地上捡起一块土坷垃,脸色一沉道:“老子的地盘老子做主,来人将此土放到他的头上,本侯要一箭射穿此土。”
随着众将士的叫好声,一名军士已将那块土坷垃端端正正的放在阿古木郎的头顶上。
这边公孙白已然搭箭上弓,瞄准了阿古木郎,阿古木郎惊得额头汗水涔涔而下,悄声问身旁两名身穿铁甲的军士:“你们亭侯平素箭术如何?”
“我等从未见过亭侯拉过弓,你看亭侯那张弓的姿势可正确?这是亭侯第一次射箭啊。”
军士的回答令他如坠冰窖,他刚要惊喊,便听到弓弦响动,箭如流星一般激射而来,阿古木郎只觉世界末日来临一般,一颗心差点破膛而出。
噗!
他只觉头上什么被射碎了,接着一片细细的东西从他头上散落下来,不等他反应过来,四周已然响起了一阵震天价的欢呼声:“亭侯神箭!”
瞎猫碰到死老鼠,居然射中了!
当阿古木郎看清掉落在手中的泥土时,差点忍不住也跟着欢呼起来,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
咻!
不等阿古木郎喘过气来,又是一箭激射而来,刚刚松下一口气的阿古木郎这次却是彻底脸如死灰,因为他真切的看到那利箭已然在他胸前三寸之外,等到他准备躲闪之时,那箭已然结结实实的射中了他的胸膛。
胸口一股痛楚传来,他的心头一片悲凉:这就要死了么?
他伸手缓缓的想要抓向胸口的利箭,却发现抓了个空,仔细看去,那箭枝已然跌落在地。他疑惑的弯下腰去,捡起那箭,才发现不是他刀箭不入,而是那箭根本就没箭头。
“射偏了!”他的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
公孙白淡淡的问道:“射中哪了?”
“射在左胸。”
公孙白诡异的笑道:“哦,本侯原本就是要射左胸的。”
哈哈哈!
四周的将士爆发出一阵大笑。
阿古木郎眼见公孙白不用箭头,倒也不怕了。而是气急败坏的问道:“下一箭欲射何处?”
公孙白已经拈弓搭箭,悠然的答道:“本侯这一箭。要射——空!”
话音未落,那箭已然离弦而去。高高的射到了空中。
阿古木郎再也忍不住了,高声喊道:“我不服!”
公孙白沉声喝道:“这局算你赢,你居然敢不服?”
阿古木郎瞬间呆住了——这小白脸还真是鬼神莫测啊。
第二局,摔跤。
阿古木郎已然撕去刚才因惊吓而被汗水湿透的外袍,露出一身精壮的腱子肉,朝公孙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公孙白嘿嘿笑道:“这样摔来摔去的多不雅,不如换个比法。本侯先踢你五脚,你再踢本侯五脚,都不可还手。谁被踢倒,算谁输。”
阿古木郎神色一愣,随即想起刚才公孙白射箭的表现,再望了望他那玉树临风般的修长身材,心中已然彻底认定公孙白不过一个银样镴枪头的小白脸,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大大咧咧的朝公孙白招了招手,示意公孙白放马过来。
砰!砰!砰!砰!
等到公孙白踢出连环四腿的时候,阿古木郎这才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哪想到这弱不禁风的小白脸腿上功夫居然这么狠,只踢得他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心头气血翻腾。
呀哈!
不等他喘息过来,公孙白长啸一声。腾空猛地一个旋风腿,贯注全身的力量于腿部,恶狠狠的一腿在阿古木郎胸口踢个正着。
砰!
饶是阿古木郎体壮如牛。也沉受不住这暴击一般的一脚,被踢得飞了起来。倒摔在地上。不过这家伙还真是壮实啊,估计换上普通人。早就口吐鲜血了。
阿古木郎躺在地上休憩了大半天,才强忍着胸口的剧痛,艰难而缓慢的站了起来,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双眼通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恶狠狠的攥紧拳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该我了!”
公孙白淡定的拍了拍腿上的尘土,慢悠悠的说道:“算了吧,你远来是客,这局也算你赢!”
阿古木郎只觉被当头泼了一瓢冷水,神情僵住了,这一刻他差点要哭了,不带这么玩的啊!
哈哈哈!
这一次,四周的军士只笑得前仰后合,有的人捂着肚子蹲了下去。有的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时阿古木郎却已反应过来了,高声叫道:“三局两胜,我已然赢了!”
众人的笑声立即嘎然而止,纷纷疑惑的望向公孙白,这样一个废物,杀不杀无所谓,关键是让他这样赢着走了多丢人。
公孙白依旧不动声色的说道:“没错,是你赢了,不过行事须有始有终。比完第三场,自然会让你走的!”
阿古木郎只喜得差点没蹦起来。
首先已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和自由了,其次第三局是马战 ,若是因此一举擒敌,挟持公孙白而去,可以说是咸鱼大翻身,否极泰来了。
这一次,所有的将士都纷纷捏了一把汗,刘政更是沉不住气了,急声问道:“这又是为何?”
这次回答他的是赵云:“放心好了,马战他不是亭侯的对手,再加上其心态不正,必然速败。”
不过话虽这么说,赵云却已取下了长弓,搭箭上弦,随时准备应对紧急事件发生。
片刻之间,两人已然提起兵器上马,在场内对峙。
公孙白端坐在雪鹰宝马背上,白袍银甲,披一袭雪白的披风在,手中的游龙枪高高扬起,枪刃在空中闪烁出森然的光芒,显得格外拉风。
对面的阿古木郎也坐上了自己的坐骑,高举着长刀,一副跃跃欲试的神色。在他眼里,虽然汉军猛将如云,但是这个只会耍点小心计的小白脸,恐怕不是他的一合之敌,只要将公孙白一举擒下,再挟持而去,父亲的王位乃至将来自己的王位都将稳固如山。
公孙白冷然一笑,高声喝道:“击鼓!”
咚咚咚!
一通战鼓冲天而起,两人齐齐大吼一声,提起兵器冲向对方。
当!
两人的兵器碰在一起,两人的身子齐齐晃了一下,交马相错而去。
公孙白的双臂被震得一麻,但胜在下盘稳定,阿古木郎虽然力大,然而下盘不稳,倒是晃得比公孙白还厉害,不禁心头大惊。
当当当!
两人的兵器不停的碰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正如赵云所料,不过十几个回合,阿古木郎便已落于下风。
两人的武力原本差不多,但是公孙白胜在双马镫和高桥马鞍,下盘稳定,而阿古木郎却需要花上三成的精力用在稳固下盘之上,很快就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公孙白越战越勇,长枪如风,枪影瞳瞳,如同百鸟纷飞,晃得阿古木郎眼花缭乱,愈发胆颤心惊,他原本胜在力气比公孙白大,在这上下翻飞,神出鬼没的枪法之下,空有一身蛮力,被杀的险象环生。
这一刻,他才深深的感觉到这小白脸的武艺并不在他之下,所谓一把能捏死对手简直就是个笑话。
呀哈!
公孙白猛然暴起,手中长枪如同毒蛇一般朝阿古木郎胸口刺来。
眼看避无可避,阿古木郎吓得魂飞魄散,刹那间脑海里灵光一动,往候猛然一倒,翻身摔落于马下,狠狠的扑倒在尘埃之中。
他举起双手,高声叫道:“这局,我输了!”
嗬嗬嗬!
四周的军士爆发出震天价的欢呼声,激情沸腾。
公孙白收枪勒马而立,望着脸上带着诡笑的阿古木郎,淡淡的说道:“三局两胜,你赢了!”
不等阿古木郎欢呼,接下来却听到公孙白回头对身旁的将士喊道:“来人,阉了他,割蛋蛋!”
阿古木郎瞬间从狂喜的巅峰跌落到了冰谷,他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你这汉人贼子,不守信诺!”
公孙白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径直纵马归阵,却见郭嘉施施然的纵马而出,阴阴的笑道:“我们亭侯答应过放你走,自然会坚守信诺放你走,不过得先把你阉了再放你走!”
真是知公孙白者,郭大浪货军师也!
随着四周的哄笑声,欲哭无泪的阿古木郎被一群如狼似虎般的军士恶狠狠的按压在地上,空自咆哮着,却无力挣扎。
人群中的郭嘉,淡淡的对刘政笑道:“浦头之子若成废人,这鲜卑王位之争又有好戏看了。”
历史上,正是因为前任鲜卑之王的和连之子蹇曼与浦头争夺王位,才使鲜卑王族众叛亲离、四分五裂。(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夜战
日出东方,暖暖的阳光下,数千骑兵正在幽燕平原上自疾行。
那一面绣着斗大的“公孙”两字的大旗,如同波浪一般迎风招展。大旗之下,一个白衣如雪的少年,沐浴在晨晖之中,身上如同披着一层淡淡光辉,如仙如神,令人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朔风猎猎,胯坐乌云踏雪的太史慈,收回对公孙白满是敬仰的眼神,下意识的束紧了衣甲,将裹面的风巾往上拉了拉,脸上却满脸的兴奋和豪情。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他竟然找到了春风得意马蹄轻的感觉。不但新任了墨云骑校尉,又得主公赐予百里挑一、日行千里的良驹,怎么能不兴奋和激动。
武将有三命:马匹、铠甲和武器,尤其是宝马,既是冲锋陷阵的利器,又是撤退保命的命根子,这样一匹九尺高的乌云踏雪,就是整个天下也找不到几匹。
这一刻,他是多么庆幸那日能遇到公孙白,得此贤主,夫复何求?
他将视线转向身旁的管亥,不觉微微一笑:“老黑,别丧气了,下次再有良驹,亭侯定然会送你一匹,再说你胯下所骑的,也是八尺多的良驹,配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管亥怪眼一翻:“你知道亭侯为何自己所骑的都是八尺多的雪鹰,却送你一匹乌云踏雪?那是因为亭侯嫌弃此马太丑,黑不溜秋的,配你这丑货正好合适。”
太史慈哈哈笑道:“其实亭侯理当送给你才对,黑马配黑汉,倘若夜袭。冲到敌将面前都未必能发现你。”
两人斗了一阵嘴,太史慈才问道:“五千骑兵去攻袭守军两万的城池。太史慈尚是首次所见,听闻亭侯仙术神秘莫测。能瞬间变出攻城云梯和井阑,你可曾见识过?”
这一问,连旁边的刘政也被吸引过来了,充满期待的望着管亥,毕竟那天公孙白平白变出来得战车对他震撼太大了。
管亥冷哼道:“变云梯和井阑算什么,亭侯还能大变活人呢。”
两人齐惊:“啊?”
管亥悠然的说道:“变出个丑八怪把我的乌云踏雪抢去了。”
噗!
刘政忍不住咧嘴一乐,而太史慈却是满头黑线。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又黑又丑的家伙说起话来居然这么损,太史慈虽然不像公孙白那样英俊潇洒。倒也是个相貌堂堂、英气勃勃的小伙,在这家伙嘴里反成了丑八怪。
……
日过中天,大军已奔近俊靡城二十里地外,队列最前的公孙白突然手中游龙枪一拦,接着帅旗舞动,军令随着旌旗一层层传递了下来。
就地扎营休息!
眼看离天黑还有两个多时辰,这才行了半天路,居然就叫扎营休息,众将士虽然不解。却只得依令而行。
“如今刚过未时,为何就休息?”有人问道.
“军师之计,即刻就地休息,日入时饭。黄昏赶到俊靡城下,今夜夜袭俊靡城,不得有误!”传令兵答道。
对于郭嘉。最初众将士是完全不屑一顾的,这浪货不但吃喝嫖赌。无所顾忌,而且特立独行。轻浮张扬,偏偏还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很多人认为若非公孙白使用仙术替他治疗续命,恐怕他早已魂归地府了。
然而经过数次战斗之后,屡出奇谋的郭嘉,早已令众将士是心服口服,在军中的地位已是和赵云平起平坐了。听到这不合常理的举动是军师之计,众人心中反而大为安心,非常之举,则必有非常之谋,非常之谋才能减少战斗减员。再悍不畏死的战士,也是希望能够再不牺牲的情况下赢得战斗。
总的来说,由于郭嘉的奇谋、在这个时代的顶级装备、公孙白的命疗术以及战士们本身强悍的战斗素质,这两只骑兵已经创造出了这个时代绝无仅有的奇迹,两年来大大小小的战斗,减员不过百人,其中白马义从减员竟然不到十人,这个数据几乎可以和米国打伊拉客相媲美。
……
夕阳西下,斜晖懒懒的洒在俊靡城上,城头的鲜卑士兵懒洋洋的升了个懒腰,望着逐渐坠到西山之后的残阳,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三天前,他们就奉鲜卑王之命入城坚守,紧闭城门,不得出城。然而三天时间过去了,他们连半个汉军的影子都没看到。
轰隆隆!
就在此时,一阵闷雷声自天际响起,城头的守将疑惑的朝天边望去,只见一抹云彩自天边涌现,洁白如雪。
那朵白色云朵越涌越粗,接着后面又跟着涌出一朵黑色的乌云,再奔到近来,逐渐可看清是千军万马疾奔而来。
“白马义从,是白马义从!”有人失声喊道。
恐慌迅速在城头蔓延,城楼上的守军有的端起弓箭架上了垛堞,有人慌乱的提起了长枪严阵以待,有人更是抱起了滚木,更有人立即奔下城楼向城内的主将汇报。
城头的负责值守的千夫长,眼见楼道上炸开了锅,心中凌乱了起来,许久他才反应过来,怒声道:“慌什么,汉军都是骑兵,还能飞上来不成?再说我等守军两万多,他等看来不过几千人马,我等为何要怕他们?”
就在鲜卑人逐渐安定下来之时,城内主将,慕容鲜卑部落大人莫护跋已在一干将领的簇拥之下,急匆匆而来。
莫护跋奔到城楼正中,扶住垛堞朝下望去,只见城楼下的汉军一黑一白,约五千余人,阵列严明,杀气漫天,正气势汹汹的仰望着城楼之上,不禁心头一寒。
“大人,城楼下不过五千汉军,而我们城内有两万多鲜卑军,何不出城一战?”一名千夫长望着城楼下的汉军,跃跃欲试。
莫护跋闻言立即怒声呵斥:“荒唐,这些汉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本大人刚刚接到探马来报,汉军白马义从不过两千余人,击溃阿古木郎八千精骑,杀三千余人,草原上的勇士乌力吉被杀,阿古木郎被俘,而汉军竟然几乎毫无伤亡。我等城中虽然有精兵两万,但是大王即将率军前来,我慕容鲜卑部为何要和汉人血拼?两万对五千,汉人就算都是铁打的,也要踏为齑粉,但是我慕容鲜卑部若因此损失惨重,日后如何与阙居等部落争雄?”
说白了,鲜卑本部并非铁板一块,强大的部落占据水草肥美之地,而弱小的部落便只能退让到贫瘠之地,谁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实力过于受损。
夕阳逐渐坠落到西山之后,只剩下最后一抹余晖。鲜红的霞光中,一名身高九尺、白袍银甲,跨骑九尺高的骏马的年轻将领,直奔城下而来。
来将在城楼下二十步外停下,手中龙胆亮银枪朝城楼一指:“大汉护乌桓中郎将、广宁亭侯、右北平郡公孙太守麾下白马义从校尉常山赵子龙在此,尔等夷狄,可敢出城一战?”
吼声如雷,神威凛凛,震得城楼上的鲜卑人人人色变,却无人敢应答。
赵云连喊了三次,终于一名千夫长再也忍不住,坚决请战,莫护跋只好下令开门让其迎战。
咚咚咚!
战鼓声冲天而起,城楼上下呐喊声如雷,两人纵马朝对方疾奔而去。
马如龙,枪如电,两人瞬间交马而过,两匹骏马嘶鸣一声奔驰到十几步外才停下。
扑通!
那名千夫长不等胯下的骏马停稳,便从马背上轰然坠落在地。
赵云缓缓的调转马头,长枪高高的扬起,枪刃上的鲜血在那一抹余晖的照耀之下如同火一般红艳。
嗬嗬嗬!
城楼下汉军吼声如雷,激荡云霄。
城楼上的鲜卑军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鲜卑部落大人莫护跋更是面无人色,许久才沉声喝道:“坚守城头,大王的大军未到来之前,不得迎战!”
……
呜呜呜~
咚咚咚~
夜幕沉沉,俊靡城下却火光通明,号角声连绵不绝,战鼓声响彻云霄,令城楼上的鲜卑人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垛堞之上,弓箭林立;楼道之上,擂木和滚石成堆;不但城楼上挤满了鲜卑士兵,就连城楼下的街道上,也站满了人。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鲜卑人逐渐发现汉人根本就是只打雷不下雨,号角声、战鼓声和喊杀声不断,但是却连动都没动一下。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眼看已过了二更天,城楼上鲜卑士兵紧绷的弦终于松垮下来了,一名千夫长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声对莫护跋道:“大人,汉人根本就是在虚张声势,他等急匆匆而来,根本未带攻城器械,如何攻城?若想制造云梯等攻城器械,至少需得两日,我猜其必为疲兵之计。”
莫护跋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蓦地醒悟过来,刚要说话,却听又有一名鲜卑将领高声道:“大人请细看,汉军只是小半人在前喊杀,背后大半人马均坐在地上休息。”
莫护跋不再犹豫,沉声道:“留下一千人守住城头,其余人等可去休憩,老子不信汉人能插翅飞上来不成。”
话音刚落,城楼上立即响起了一阵欢呼声,原本上上下下挤满了五六千人的军马,立即散去大半。
莫护跋仍然不放心,坚持守到了三更,就在三更时分刚到,城楼下的声音居然逐渐消停了下来,最后竟然悄然无声。
莫护跋恶狠狠的望着城下,冷声道:“一群蠢货,有种闹腾一个晚上。闹累了,老子明天就可出城杀你个片甲不留!”
身旁的几名将士哈哈大笑,簇拥着莫护跋转身离开城楼,奔往城内休息。(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城破人亡
四更,夜色朦胧,城上城下一片静悄悄的。
公孙白最喜欢在这个时辰发起夜袭,因为这个时辰是人熟睡最深的时候,甚至深到刀子砍到身上都不醒的程度。
离俊靡城南门的百步之外,五千多精兵在夜幕下肃然而立,手中的刀枪闪烁着阴冷的光芒,眼中的神色更如饿狼一般狰狞。
五千多双眼睛齐齐望着阵列前那个夜风中衣襟飘扬的少年,等待着他的号令。
终于,他缓缓的扬起了游龙枪。
就在此时,奇迹出现了。
一座又一座黑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仔细望去,可见那是一架接一架的云梯,足足出现了二十多架。
太史慈和刘政两人对视一眼,齐齐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那种震撼对他们的世界观几乎是毁灭性的的打击。
这一刻,他们彻底对前面的那道玉树临风般的身影彻底膜拜。
释放出云梯,公孙白又纵马向前,奔出五十步,再次挥手,释放出十几架高耸入云的井阑,矗立在众人面前。
回过马来时,公孙白手中的游龙枪已高高举起,怒吼道:“为了那些被残杀的无辜百姓,为了大汉的天威,杀!”
杀!
喊杀声冲天而起,五千精兵推着云梯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俊靡城。
敌军的措不及防,井阑加强弩的压制,使二十多架云梯轻而易于的搭上了城头,看起来固若金汤的城池,因为敌军的轻敌和守城经验不足。刹那间便被攻破。
城下的公孙白,望着缓缓被吊起的城门千斤闸。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我怎么感觉像是高中生打幼儿园呢,若是鲜卑人倾巢而出。决一死战,恐怕我只有逃跑的份了。”
……
就在莫护跋怀抱着一个姿色秀丽的汉人姑娘睡得正香的时候,一名千夫长惊慌失措的奔了进来。
“大人,快走,城破了!”
“什么?”莫护跋惊得从床上一跃而起,一边抓起衣服胡乱的披上,一边气急败坏的问道,“城池如何破的?”
那名千夫长惨然说道:“敌军悄然夜袭,先用井阑压制施射。再以云梯攻破,守城将士根本无力阻挡,汉军攻入城中时,我们的人大都还在睡梦中。”
莫护跋已穿戴完毕,提起屋内的长刀,嘶声吼道:“随我出去,传令众军集结,就算敌军破城,我等有两万多大军。四倍多的兵力还不能将他们击杀出去?”
那名千夫长拦住他急声道:“兵败如山倒啊,不只是汉军,整个城内的百姓都暴动了,很多人还在睡梦中就被汉人百姓杀了。有的马被抢了,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莫护跋长叹了一口气,只得跟随那名千夫长和几名卫士急匆匆的奔出屋外。然而刚刚踏出屋门,便立即怔住了。
屋外。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长身玉立在台阶前,在他的身旁。十几杆寒光闪闪的长枪直指门口的莫护跋等人。
莫护跋呆了半响,立即扑通一声跪倒了下来,迎着公孙白十分恭顺的呜哩哇啦的说了一通,接着背后的几名鲜卑人也齐齐跪倒了下去。
“他说他是慕容鲜卑的部落大人莫护跋,愿意投降,请亭侯高抬贵手,他立即率他的族人退回鲜卑草原,永世不再踏入幽州。”边上的侍卫翻译道。
嗷~
屋内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那名衣衫不整的女子疯狂的冲了出来,迎着公孙白跪倒了下去,失声痛哭道:“这群畜生杀了我兄长和父亲,又凌辱了我和我的母亲,民女请将军做主……”
公孙白望着这名衣不蔽体的少女,心头一阵恻然,一言不发的从鲜卑人的头上跨了过去,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的披在她的身上,然后缓缓的转过身来,沉声道:“除莫护跋外,全部斩杀!”
话音未落,只听刷刷刷几声,那几名鲜卑人立即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莫护跋见公孙白未叫人杀他,心头掠过一丝狂喜,转过身来,又迎着公孙白跪倒下去,谄媚的发出一阵呜哩哇啦的声音。
迎接他的是公孙白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等到他要挣扎起来时,裆部已闪过一道寒光,一大坨血肉飞落在地,痛得他满地打滚,哀嚎不已。
公孙白神色如铁,转身将破天剑的剑柄递给那名女子,柔声道:“血债血偿,尽情复仇吧。”
那少女颤抖着接过公孙白手中的宝剑,望向地上的莫护跋的时候眼中已是充满狰狞之色,嘶声喊叫着迎着地上肥硕如猪的莫护跋劈头盖脸的一阵乱砍,那削铁如泥的宝剑瞬间将莫护跋砍成一堆碎肉,血流满地。那少女将宝剑扔到地上,捧着脸失声痛哭。
公孙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一切都过去了,节哀顺变……”
说完捡起地上的长剑,对赵云等将士沉声喝道:“将这些畜生的尸身清理出去!”
……
五更时分,夜色逐渐黯淡,却依旧朦胧难以远视。
俊靡城外,火光通明,火光之下密密麻麻的挤满了被俘虏鲜卑军,一个个高举着双手跪倒了一地,瑟瑟发抖。
一夜之间,鲜卑人还在被窝里,严格来说,很多鲜卑人还躺在汉人妻女的被窝里,便被如狼似虎的汉军骑兵和闻风而全城暴动的汉人百姓斩杀或者俘虏,除了强行逃出的三四千人外,大部分鲜卑人连马都没找到,就被斩杀或者束手就降。
五千多汉军手执着明晃晃的兵器,将近两万鲜卑人包围在其中,杀气腾腾,随时准备向前砍杀。
汉军的外围则站满了愤怒的汉人百姓。或高声控诉着鲜卑人的罪恶,或高声喊杀。群情激奋,更有人痛哭流涕。
马蹄声动。公孙白在众将的簇拥下,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奔了过来,一直奔到人群外围,才勒马停下,众人立即如同劈波斩浪一般,纷纷退后,让出一条道来。
公孙白按着腰中的破天剑,缓步而入。
“我等愿降,请大人饶命!”
不知是谁眼尖。认出了公孙白,急忙嘶声喊道。
呼声迅速蔓延开来,整个包围圈内的鲜卑军呼啦啦的跪倒了一片,争先恐后的喊了起来。
公孙白面沉如水,眯缝起眼来,眉头微皱。
近两万条生命,杀,还是不杀?
公孙白缓缓的摘下头盔,任晨风吹散他的长发。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之下,闪烁出妖异的光芒。
数万双眼睛齐齐注视着他,等待这位生死的主宰者的决断。
鲜卑人南下打草谷,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每年都会有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被斩杀。他们其中有血气方刚的青壮、贤惠美丽的姑娘,甚至还有嗷嗷待哺的幼儿、白发苍苍的老人,即便是运气好一点的。也会被当做奴隶而俘虏。
他们的命是命,难道汉人的命就不是命?
鲜卑。五胡乱华中,以鲜卑人为甚。尤其是面前的慕容鲜卑族,出了个慕容家龙虎狗,其中慕容之虎慕容恪,更是斩杀了那位颁布“杀胡令”英雄,而此刻跪在面前的慕容鲜卑族,虽然尚未以慕容为姓,但是慕容恪的祖先恐怕就在这其中。
公孙白突然举起手中的长枪,原本乱哄哄的汉人百姓和鲜卑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公孙白的声音厚重而悠远,整个夜空之中都是他的声音。
“你们鲜卑人屠戮了无数大汉的子民,掠尽了大汉百姓活命的粮食,就在一个时辰之前,你们还躺在汉人百姓的被窝里,奸yin他们的妻女。而现在,你们却要本侯饶你们一命,本侯原本不应答应,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本侯亦非残暴之人,不忍制造太多杀戮,理当饶你等性命。然而……”
他声音一顿,停了下来,双目如电朝跪倒在场内的鲜卑军扫视了一圈。
那些鲜卑军听到他说“不忍制造太多杀戮”,知道事情大有转机,正面露喜色,却突然听到”然而“两字”,不禁紧张起来,齐齐朝公孙白望去,等待他的下文。
“但今你等近两万人,而大汉只有五千士卒,若本侯收你等为降卒,难道就不怕生变?故你等降卒不可超出五千之数。”公孙白的声音再次顿住,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对着开始骚乱的鲜卑军高声喝道,“拿起你们的武器,没有武器的用牙齿、用指甲、用腿,将你们身边的人杀到剩五千人为止,最后活着的五千人,即可加入我大汉军队,与本侯共战沙场!”
鲜卑军轰然大乱,纷纷腾身而起。
一名鲜卑军千夫长嘶声喊道:“弟兄们,这是汉人的阴谋,不要听……”
噗!
他话未说完,便喷出一口鲜血,再也无法把话说完。
一名百夫长满脸狰狞的从他后背抽出了长刀。
“鼠辈,你敢!”几杆长枪齐齐朝那名百夫长刺来,瞬间将他刺成了筛子一般。
公孙白看得真切,高声吼道:“就是这样,先下手为强,谁坚持到最后五千人,谁就能活命!”
哗!
近两万鲜卑军大乱,混战就此开始!
无数的鲜卑军疯了一般的朝身边的同胞恶狠狠的扑杀过去,当然也有些被收缴了兵器的鲜卑人见机不妙,疯狂的朝场外奔去,等待他们的却是汉军无情的弩箭和长刀。
一时间,整个场内成了人间地狱,曾经的并肩作战的生死兄弟,如着魔一般的朝身边的同胞痛下杀手,绝不留情。
杀人,活命,他们心中只有这两个信念,有武器的拿武器杀,没武器的用牙齿咬、用石头砸、掐脖子、挖眼睛、捏鸟蛋、无所不用其极……
这是一场变态而疯狂的屠杀,围在外围的汉人百姓看得胆战心惊,虽然前面有神情如铁的汉军挡住,仍旧情不自禁的退了几步,生怕被这群疯狗一般的鲜卑人咬上。
公孙白身旁的刘政看得目瞪口呆、心惊肉跳,喃喃的说道:“这群鲜卑人疯了吗?为何会如此?”
公孙白抬起头,仰望着苍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这就是人性的卑劣之处。”
后世的国人,为了一个商场打折,都能踩死踩伤一片,何况精神高度紧张且为了活命的鲜卑军?鲜卑人早已在汉军面前吓破胆,根本不可能组织起拼死反攻,而杀死身边的人就能活命,就像溺水者抓住一根稻草一般,没有人会放弃这个机会,就算有人想犹豫,也没人给他这个犹豫的机会。杀人或者被杀,没有别的选择!
事实上,不只是为了活命,这还是一场炸营,全场的鲜卑军已经进入癫狂状态。
嗷~
一名被人挖去双眼的鲜卑军,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四处乱砍乱杀一通,然后踉跄着倒下。
一个全身是血的鲜卑军匍匐在地上,双手仍然狠狠的掐住前面一人的命根子,至死不放。
残酷的场面令许多汉人百姓不忍目睹,悄然转过头去。
这场混战一直持续到天色微明,场内尸体堆积如山。
“够了!够了!已不满五千人了!”
一名鲜卑军突然嘶声吼道。
噗!
一杆长枪趁他分身至极,刺入他的腹部,鲜血迸现。
“我日你先人……”那名鲜卑军指着偷袭者怒骂,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
终于,场内的鲜卑军逐渐停了下来,抬眼望去,竟然不过两三千人,大都已筋疲力尽且带着或轻或重的伤。
一名鲜卑军千夫长朝着公孙白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高声道:“我等人数已少于大人的亲卫部队,请大人接受我等请降!”
哗啦啦!
在他背后跪满了一地,很多人都是直接跪在血淋淋的尸体之上。
公孙白缓缓的扬起了游龙枪,呼声再次戛然而止,众鲜卑军齐齐朝公孙白望去,数千汉军也转过头来,静听公孙白的号令。
长枪一挥:“放箭!”
全场震住了,目瞪口呆的望着公孙白。
“放箭!”公孙白大吼道。
咻咻咻!
千箭齐发,如同飞蝗,残存的鲜卑军大片大片的中箭倒下。
“狗娘养的,这小贼不讲信义,我们拼了!”
鲜卑人终于醒悟过来了,公孙白无论如何是不会让他们活下去的,纷纷瞪着血红的眼睛,朝汉军拼命的扑来!
可惜他们醒悟的太晚,一波接一波的箭雨,瞬间射倒一大半,能够一战的不过千人,而且大都是强弩之末。
“杀!”公孙白举枪大吼。
嗬嗬嗬!
数千汉军骑兵哗啦啦的纵骑而出,如同饿狼一般重重的撞向鲜卑军残兵。(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孤注一掷
朔风猎猎,朝阳如血。
太阳逐渐升得很高了,很亮,照在人身上却没有一点温暖。
俊靡城外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整个地面,浓浓的血迹在阳光的照耀下是那么刺眼,那么悲凉。
一只乌鸦飞了过来,落在一具尸体上,欢快的啄了起来。它的叫声又引来几只乌鸦,看到满地的丰盛的食物,齐声咕咕欢叫起来。
乌鸦越来越多,以至后来成片成片的飞来,满地都是密密麻麻的乌鸦,欢叫着啄着地上的尸体。
汉军以微弱地代价就几乎全歼了慕容鲜卑部将近的两万鲜卑军!在汉军疯狂的屠杀之下,只有极少数鲜卑军得以逃脱!
西风烈,然而再劲烈的西风也吹不散空气之中那浓重的血腥味。
公孙白负手肃立旷野之上,周围遍地都是尸体,浓重的血腥味中人欲呕,但公孙白对这一切却视若无睹.表情依旧阴冷。
“够狠!我从未见过如此狠绝的人,这份狠劲颇有破胡壮侯(陈汤)之风啊。”刘政望着公孙白那阴冷的背影,眼中充满凛然之色。
“亭侯此举其一为了消耗鲜卑军的战力,其二是为了威慑异族,长期以来,汉室以仁德之心宽待异族,纵容了异族入侵和劫掠汉人的嚣张气焰,我敢说,亭侯此次若是彻底击败鲜卑人,十年之内,胡人绝不敢南下牧马;其三是借机激励汉军的士气和戾气,恐怕经过如此残忍的屠杀之后,这五千多汉军日后已然成为五千头嗜血而悍不畏死的恶狼。在这个乱世,只有像虎狼一般的军队,才能在天下争雄!”郭嘉淡淡的说道。
“斩杀敌军18925,俘虏0。宿主现在拥有兵甲币63250。”
系统精灵精确的汇报了这一战的结果。
慕容鲜卑部落几乎精锐尽失,从此注定要被其他部落排挤和打压,逐渐没落,即便慕容恪的先祖没有被杀,恐怕慕容恪是生不出来了。
“拜谢亭侯!”
背后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接着便连绵起伏的响起了同样的呼喊声。如泣如诉,带着几分兴奋,又带着几分悲伤。
公孙白缓缓的转过身来,望着那跪倒一地、衣衫褴褛的百姓,心头忽然似乎被什么堵住似的。
大汉的百姓,尤其是北面的百姓,千百年来,一直被异族欺凌和蹂躏,血泪不断。一部中华史。其实就是一部北地百姓的血泪史。
天既降我于此,除了保命,总得为这个时代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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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靡城,府衙。
公孙白端坐大厅正中,赵云、郭嘉、太史慈、田豫、刘政和管亥等将分列两旁,人人神情严峻。
一封刻字木书在众人手中传了个遍,最后又回到了公孙白的案上。
这封木书正是公孙白出兵之前,从北面草原飞来的神秘来信。
鲜卑人倾巢而出。弹汗山只留下数万老弱病残和五千精锐士兵守护着王庭,进出弹汗山的主道也有重兵把守。但是若能寻得小道。突袭弹汗山王庭,将对鲜卑人是一个重大的打击。那里聚集着鲜卑的王公贵族,还有鲜卑王族的大部分财富,若是突袭成功,浦头必然怒发欲狂,回师驰援。则可终止三郡北面的动乱。
郭嘉、田豫等人的计划还远远不止如此,阉割浦头之子、屠戮慕容鲜卑部、突袭弹汗山王庭,必将让浦头失去理智,则他将趁机给浦头致命一击,摧垮整个鲜卑族。让其十年内一蹶不振。
然而,这一切,都维系在这封木书的可信度上,如果这封木书是诈,敌军在那条秘道上设置重兵,则必将给汉人予以沉重打击。
这封木书,赫然出自鲜卑部落大人步度根之手。送信者,即护乌桓中郎将建立之日,前来道贺的使者。
步度根、扶罗韩、浦头都是一父所生,三人的父亲是前任鲜卑王和连的兄长,因为父亲早死,故老鲜卑王檀石槐病故后由和连继任,和连死后,儿子蹇曼年幼,故由浦头继任。历史上,正是蹇曼与浦头争位,才导致鲜卑四分五裂的。
按此推理,寄书者应是蹇曼才对,所谓步度根对浦头不满,根本就不科学。
公孙白问道:“诸公以为如何?”
郭嘉和田豫对视一眼,齐声道:“可信。”
公孙白疑惑的问道:“为何两位如此确信?”
郭嘉微微笑道:“亭侯且看此书木质粗糙,堂堂部落大人岂会用如此劣质的木料,字迹更是歪歪扭扭,鲜卑部落中不乏汉奴,岂会如此不讲究?而正因为如此破绽百出,则可确认为背主做贼,故意留出破绽,以防万一,则更为可信。”
公孙白问道:“可信度几成?”
郭嘉道:“六成。”
公孙白当即满头黑线,才六成的把握,还有四成的可疑就说得这么自信满满的。
郭嘉淡淡的说道:“胜败之事,原本就无十成的把握,六成已可为之。否则一旦浦头的八万大军,将我等全部围困在俊靡城中,则迟早必败无疑。”
眼见两个智力过90的谋士都投了支持票,公孙白只是犹豫了片刻,便下决定孤注一掷,冒险一战。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成则让胡人至少十年不敢南下牧马,不成也未必不能逃出生天。就像玩梭哈,赢了能让对手输光全部家当,败了自己也未必全输,这样的梭哈,换谁都得赌。
次日四更时分,公孙白留下太史慈、田豫、刘政和管亥和三千墨云骑坚守俊靡城,率着两千多白马义从悄然往北而去。
三千守八万,公孙白实在放心不下,所以田豫这样的智力和政治过90的谋士,也留下了太史慈和管亥这样勇冠三军的猛将,最后白马义从骑都尉刘政这样智勇双全的将领也留了下来。
除了留下几乎三分之二的将领班底。还留下了十五万枝箭,数千把大黄弩,在城头上架上了投石机和床弩,几乎是这个时代能有的守城器械全部搬了上来。
为了防止消息外漏,他还特意让一千名墨云骑穿上白衣白甲,打着白马义从的旗号。
十天。他只需要俊靡城的守军守住十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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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沉沉,天地上下一片苍茫。
轰隆隆!
昏黄的原野上,数不清的铁骑,遮蔽了天日,如滔天巨浪般涌向俊靡城方向。
八万黑压压的骑兵在草原上奔驰,整个地面在颤抖,在**,似乎无力承受重压,马蹄声如天雷滚滚。轰隆轰隆的巨响似乎连云朵都震散了,天空都为之失色。
鲜卑王浦头一马当先,奋力鞭笞着胯下的宝马,眼中充满极度愤怒和焦躁的神色。
复仇,复仇,复仇……
他的脑海中只有这两个字!
他这一声恐怕永远也忘不了,唯一的宝贝儿子那绝望的眼神,更忘不了其他部落大人得知阿古木郎被阉割后的异样眼神。
堂堂的鲜卑之王的儿子。刹那间成了很多部落大人背后的笑料。
这几天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报这血海深仇。他更恨不得亲手将公孙白碎尸万段。
复仇的怒火激励之下,浦头全身热血沸腾,疯狂的抽打着战马,催促着麾下将士向着俊靡城进发。
原本预计三四天的行程,他两天就即将赶到,为的就是斩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孙白小儿。
最后一抹残阳落山前。浦头终于远远看到了俊靡城的轮廓。
浦头扫视了几眼,心头不禁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因为极目望去,城下空空如也。
难道公孙白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愚蠢。并未攻袭俊靡城?他不禁有点垂头丧气起来。
五千攻两万,正常人都不可能行之。可是他一直有个预感,公孙白这愣头青绝不会善罢甘休,眼见得杀戮劫掠汉人百姓的鲜卑人躲入城中,又将所抢粮食和奴隶都囤积在城内,公孙白一定会玩命攻城。
现在看来,他的预感错了,公孙白小儿果然狡猾如狐,并未出现在俊靡城下。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起来,只觉满腔愤恨无处发泄。
便就在此时,一员探马飞奔而至,大叫道:“启禀大王,俊靡城已为汉军所据。”
“什么?!”
不只是浦头震惊不已,就是身后的各部落大人也齐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两万守五千,居然连五天都没守住!
那探马继续说道:“据探,汉军以五千人夜袭攻城,守军猝不及防被破,只逃得三四千人,余者近两万人全部贼首公孙白屠杀!”
近两万人被杀!
浦头和众部落大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残忍的行为就是他们鲜卑人也做不到,好歹也要抓回去为奴才是。
浦头脸色阴晴不定,怔了一会才问道:“敌军可还在城中?”
“全部守在城内,不过城头弩箭林立,戒备森严,不易攻下。”
哈哈哈!
浦头爆发出一阵野兽般的笑声,眼中发出饿狼一般的凶光,露出森森的白齿,恶狠狠的说道:“在城中就好,俊靡城就是公孙白的埋骨之所,老子要将他碎尸万段,不破俊靡城,老子誓不回师!”
这句话,并非纯粹为了怨气,不破俊靡城,斩杀公孙白就回师的话,他注定要陷入一场王位争夺战。
极怒之下,浦头当即下令大军急进,务必要将俊靡城攻陷,围杀公孙白及其所部。八万铁骑,在浦头的催督下,如同江河决堤一般向着数里外的俊靡城奔涌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神箭
天色蒙蒙亮,鲜红的朝阳照在城楼之上,如血,如火。
俊靡城西门城楼之上,太史慈长身屹立在城头,身后一袭大氅随着晨风猎猎招展,一双虎目紧紧的盯着远处,在他身后田豫、刘政和管亥等人也是神色凝重,凝望着前方。
轰隆隆!
随着隐隐而来的闷雷声,只见天际之处一朵乌云缓缓涌出,接着遮蔽了整个天际,如同江河泄地一般滚滚而来,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虽然三千墨云骑也是久经沙场的悍卒,但是终究还比不得那些白马义从老兵,望见如此多的骑兵奔涌而来,难免也有人微微变色。古人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如今城下的鲜卑军足足是他们的二十六七倍,就算用人海战术都能将俊靡城填平,怎能不令他们心中产生慌乱?
八万鲜卑骑兵汹涌而来,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在那震耳欲聋、充塞天地之间的马蹄声下,城楼上的守军恍惚之间产生一种错觉,觉得整座俊靡城像是一座孤岛,瞬间被围困在滚滚的洪流之间。
八万鲜卑骑兵在浦头的率领之下,缓缓的停了下来。
浦头勒住马脚,眯缝起眼睛,朝城楼上望去,只见数千汉军正严阵以待,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
呛啷一声,他拔剑而出,仰天长啸一声。
吼!
吼!
吼!
背后的数万鲜卑骑兵齐齐举起手中的长刀,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吼声,如林的长刀在日光之下发出一片片夺目的光芒。气势冲天。
三名鲜卑骑兵纵马而出,疾奔到城下。正中一人对着城楼上大喊:“城上的汉军听着,我鲜卑大王率八万勇士席卷而来。只欲杀公孙白一人。还请速开城门,交出公孙白,否则必将尔等踏为齑粉,鸡犬不留!”
汉军中不少人都能听懂鲜卑语,不禁纷纷变了脸色。
“土鸡瓦狗,也敢叫嚣!”
太史慈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鄙夷之色,冷笑一声,取下背上长弓,弯弓搭箭。却又转过头来,哈哈笑道:“黑子,敢不敢赌一堵东道?”
管亥疑惑的回过头来,朝他翻了翻怪眼道:“赌什么东道?”
太史慈笑道:“城下三狗,你要射他身上正面何处部位,我便射中他何处部位,若是射偏,我尊你一声兄长,若是全部射中。你尊我为兄长,如何?”
管亥朝城楼下望了望,只见那三人虽然嚣张,其实却十分谨慎。已然站在百步之外,要想射中已是神射了,更何况要射中指定的部位。简直难上加难,而最难的是三人又不是傻子。一旦其中一人被射中,另外两人必然打马就跑。就算依旧能射杀,又怎么再能射中身体正面的部位。
管亥当即毫不犹豫的答应道:“好,这把俺老管赌了。这三人嘴贱,就左边一个射嘴,又瞎了一双狗眼,就给老子射中间那人的左眼,至于最后一人嘛……嘿嘿,别忘了亭侯的风格,就射那地方吧。”
身旁的刘政和田豫当即满头黑线。前面两个虽然难度奇高,但是或许还有希望,要射到那玩意,还得绕过马头才行,几乎是不可能做到,这黑子看起来憨厚老实的样子,其实就不是个好人。
太史慈大笑:“好,等着叫我三声兄长!”
话音未落,一箭如流星,破空而出。
咻!
随着劲烈的破空之声,那枝利箭便已射中左边那人,不偏不斜,正中嘴中,那名鲜卑人尚在张口喊叫,利箭便已激射入口,从他后颈射穿了出去,那名鲜卑人便一声不吭的从马背上栽倒下来,像死狗一般滚落在地上。
咻!
一箭刚出,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又来一箭,直奔正中的鲜卑骑兵。
“我的眼睛……”那名鲜卑人捂着眼睛大声惨叫,那枝三棱狼牙箭的箭尾尚在他的眼窝中颤动,箭头却已透出后脑勺,他在马背上身子一歪摔倒在地,在地上又捂着眼睛翻滚了几下,便一动不动的躺下了。
这时,最右边的那名鲜卑骑兵终于反应过来了,急忙一拉缰绳,就要调转马头回奔,就在马身微微侧转那一刹那,第三枝利箭已激射而来,不偏不斜,正中那玩意,痛得那人当即翻滚而下,捂着那活儿满地打滚,哀嚎不已。
嗬嗬嗬~
瞬间的寂静之后,城楼上的汉军士气大振,齐齐发出欢呼声,神色激动不已,刚刚被鲜卑人所带来的震撼和惊恐,刹那间荡然无存。
管亥哈哈大笑,高声道:“子义,这次俺老管彻底服了,没得说,晚上请你喝酒!”
太史慈满脸狰狞:“少跟老子来这一套,叫兄长!”
管亥楞了一下,随即高声喊道:“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俺老管的兄长了,你他娘的叫老子往东,老子绝不往西,叫老子打狗,绝不撵鸡!”
城楼上四将相视哈哈大笑。一直以来,管亥对后来居上的太史慈总有点不服气,这次终于彻底心服口服。
城下的鲜卑人也被震住了,瞬间雅雀无声。要知道那三名骑兵虽然奔近了城下,其实仍在百步之外,为的就是怕城上射下暗箭,然而想不到百步之外仍然被人从城上射中,而且还是一连三箭出自一人之手。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三人被射中的部位都是指定的部位,否则恐怕更要视若鬼神了。
浦头脸上的神色凝注了,喃喃的说道:“想不到汉人之中,居然有如此神射之将,的确不可小觑。”
就在此时,被管亥几声兄长喊得满心欢愉的太史慈,兴致高涨。大声吼道:“给老子取一张十石大黄弩来!”
“喏!”
随着身旁侍卫的应诺声,一张巨弩已递到太史慈手中。
十石大黄弩。非极其勇壮之士不可用!
咻!
箭如流星,带动着强劲的破空声。直奔鲜卑军中军而去。
“大王,小心!”
几名鲜卑将领大惊,齐齐抢先想挡在浦头跟前,未等他们奔出,那箭便已呼啸而来,带着锐利的风声,从他们头上划过。
咔嚓!
那杆绣着马鹿的鲜卑王旗,突然无风自折,哗啦啦的栽倒了下来。
嗬嗬嗬~
这次。城楼上的汉军歇斯底里的嚎叫起来,怒发欲狂,更有人奋力拍着胸前的甲衣,仰天咆哮,也有人直接转过身来,一边吼叫一边向鲜卑人扭着屁股,肆意的倾泻着心中的激情。
在那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中,太史慈轻轻的抚摸着那张十石巨弩,忍不住赞叹道:“亭侯用仙术制造出的强弩。就是精准,否则恐怕早射偏了。”
系统出品,自然都是误差精确到可忽略不计的极品。
城下的鲜卑人神色大惊,不等浦头号令。便自发的齐齐往后涌退而去,直到退到离城楼一里之地外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浦头惊魂甫定,许久才回过头来。望着远处城楼上气焰嚣张的汉军,不禁气得七窍生烟。当即怒吼道:“即刻派人前往伐木,明天早上之前给我造出百架攻城木梯。我就不信区区数千人就能挡住我鲜卑八万大军。我要将公孙白小儿千刀万剐,方泄我心头之恨!”
虽然公孙白并未出现在城楼之上,可是他并未怀疑,甚至以为公孙白根本不屑到城楼上坐镇。
************
次日,太阳刚刚升起,鲜卑大营之中就响起了连绵不绝的号角声,无数的鲜卑将士如同潮水一般滚滚而来。
“呜啦啦!”
“呜啦啦!”
“呜啦啦!”
随着响亮的吼声,成千上万的鲜卑将士抬着木梯向俊靡城挺进,气势如虹,一往无前。
一名千夫长手执长刀,高声喊道:“呜啦啦!攻破俊靡城,斩杀公孙白,城中的堆积如山的粮食,貌美如花的小娘,都将是我们的!”
在他的鼓动下,参加攻城的鲜卑将士更是怒发欲狂,吼叫如雷,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般,极度亢奋的冲杀而来。
城头上的太史慈等将领望着城下汹涌而来的鲜卑军,纷纷露出狰狞的笑意。
城上的守城器械都是当世最先进的,鲜卑人想推着木梯强行攻城,简直就是笑话!
不过也怪不得浦头,这个新兴的游牧民族,尚无制造云梯等器械的能力,只能勉强造这最原始的攻城木梯,就像脑残电视剧中那样,推着长长的木梯就往城楼上硬爬攻城。
眼看鲜卑军已经奔涌到了两百步外,太史慈冷然回转身来,望着身后密集如云的手持大黄弩的弩箭手,厉声喝道:“第一排,上!”
随着如雷的响应声,数百弩箭手端着大黄强弩搭上了垛堞,对着城下的鲜卑军扳动了弩机。
咻咻咻!
数百只弩箭,如同飞蝗一般朝城下激射而去,大黄强弩,曾经横扫匈奴无敌,岂是血肉之躯可抵挡,城下瞬间响起一阵惨叫声,前排无数的鲜卑人纷纷中箭倒下。
然而鲜卑人丝毫没有退却,依旧前仆后继的奔了过来,人群中可听见那名千夫长的大吼声:“趁汉人填箭,速速杀上去!”
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
第一排数百名弩箭手刚刚射完,立即往一旁退下,第二排弩箭手已呼啦啦的冲到了垛堞口替下他们,朝着垛堞之下继续施射。
随着第二轮箭雨刚刚射完,第三排弩箭手又奔了上来,而此时第一排弩箭手已经接过身后的军士填好箭的大黄弩,跃跃欲试。
专人填箭,三段连射!
这是汉将刘政想出的计策,将大黄弩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弩箭如雨,一波接一波的激射而去,连绵不绝,无穷无尽。城下的鲜卑人成片成片的倒下,惨叫声连天,却没有人退却,因为他们相信一旦冲到了城楼下,汉人将在他们如潮的攻势下土崩瓦解。
然而,直到鲜卑人死伤了两千余人时,浦头才惊恐的发现,他的部曲根本就没办法靠近城墙,在百步之内,大黄弩的攻击恐怖到了极致,简直就是秒杀!
而那辛苦制造的上百架木梯也横七竖八的倒在城墙之下,鲜卑人甚至再也无法将地上的木梯扶起来。
城墙下地面再宽,也只能一次容纳数千人的进攻,照此下去,完全是向前送死。
浦头终于冷静了下来,于心不甘的下令吹号撤兵。
呜呜呜~
数万鲜卑人狼狈的退了下去,留下一地的尸体和血迹。
这一次冲锋,鲜卑人白白丢下两千多具尸体,连城墙上的泥土都没碰到一块。
噢噢噢!
俊靡城头,数千汉军哄笑声如雷,无情的嘲笑着败退的鲜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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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王师!王师!
清晨,弹汗山东。
呜嗷~
一只玉带雕冲天而去,从山前的草原上翱翔了三四里地,又绕着四周盘桓了一阵才倏然而回,发出欢快的叫声。
接着从一条不显眼的山谷中窜出一道白影,赫然是一名披甲的骑士。未几,又跟着窜出一骑,接着后面的骑兵连绵不绝的涌了出来,如同一条白龙一般蜿蜒涌出。冲出山谷的白马骑兵迅速在山谷前的草原上,整齐有序的排成方阵。
清一色的白马、白袍、银甲和雪刀,他们是白马义从!
公孙白昂然端坐在雪鹰神驹背上,身后的雪白大氅猎猎随风招展。在他身后,两千余白马义从,个个神色冷峻,不怒自威,虽然经过了长途跋涉,但是神威不减。
公孙白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视线掠过辽阔的草原,朝西北面望去,只见一条河水如同玉带一般挂在天际,此河便是仇水了。仇水河畔边,一片白色的毡帐如同海洋一般密密麻麻的布满方圆七八里地,那便是弹汗山王庭了。
山道上,一路平安无事,现在到了这莽莽的草原上,就算百万军马也未必能围困住白马义从这只快马精骑,很显然那封木书是可信的,老子这一把又赌对了!
他回头望了望身后的白马义从精骑,只见这群百战老兵,个个精神抖擞,昂然肃立,杀气和戾气冲天,大有遇神杀神遇魔杀魔之势,不禁心头豪情万丈。
长枪一指:“走。去端了鲜卑人的老窝!”
马蹄声如雷,一块块厚实的马蹄铁践踏得草地上泥土四溅。草屑飞扬,滚滚朝弹汗山王庭奔去。
……
太阳刚刚升起。冷冷的阳光照在枯黄的草原上,显得那么萧索和苍凉。
早早起来的牧人,赶着牛马在原野上四处放牧,冬季的第一场大雪刚刚过去,地上到处是残雪,牧草早已枯萎,那些觅食的牛马也显得无精打采,不时的哀叫着。
弹汗山东面草原,七八个衣衫褴褛的牧人正在离一处牛马群不远的地上捡着干枯的马粪。显得格外忙碌。而离他们不远处,赫然有一个身着皮袍、腰挎刀箭的鲜卑人,正端坐在马背上监视着他们。
其中一个年老的牧人,一边弯腰捡着马粪,一边唱着歌。一缕悲凉而悠扬的歌声在草原上回荡着。
“秋风萧萧愁杀人。出亦愁,入亦愁。
座中何人谁不怀忧?令我白头。
胡地多飚风,树木何修修!
离家日趋远,衣带日趋缓。
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唱着唱着。其中一个中年牧人忍不住说道:“老李,别唱了,再唱老子也忍不住了。八年,老子离开并州整整八年了。也在给这群畜生做牛做马整整八年了……”
那被称为老李的老年牧人终于停住了歌声,苦涩的望着弹汗山方向,喃喃自语道:“八年算什么。你至少还在汉地活了半辈子。我从先祖辈就在草原为奴,伺候了匈奴人。又来伺候鲜卑人,已不知多少代了。我的先祖可是追随李陵将军。杀得匈奴人闻风丧胆的大汉英雄啊,可惜有家不能回,终成异族俘虏。”
那名中年牧人呆了许久,突然眼中又露出希冀的神色:“八年了,王师何时能跨过弹汗山,救我们回去?哪怕只是埋骨到家乡,我死也值了。”
老李愣了一下,随即仰天惨笑起来:“王师,王师,哈哈哈……王师,我祖祖辈辈在这里呆了两百多年,也没见过王师把我们接回去……心是大汉魂,身死异族奴……苍天无道,苍天无道啊!”
他咆哮了一阵,索性将盛满马粪的草筐扔在地上,纵声高歌起来。
“批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踏燕然兮,逐胡儿。与子征战兮,歌无畏。与子征战兮,歌无畏……歌无畏……”
那名中年人惊慌起来,朝不远处的那个监视他们的鲜卑人望去,急声道:“小声点,弥加也会一点汉语,若是被弥加听懂了你的歌词,你我都要挨鞭子!”
老李哈哈笑道:“那又如何?大不了老子和他拼了!老子祖祖辈辈苟活了几百年又如何?还不是为奴?”
叩嗒嗒~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剧的马蹄声,那中年人大惊,急声道:“那群畜生骑兵来了,别唱了,不然你我都得好看。”
两人已然抬起头来,朝东面望去,却被那一片如云如雪的幻影凌乱了他的双眼,马上的骑士白袍银甲,很显然不是鲜卑人的装束,鲜卑人胡服皮袍,很少有披甲的。
两人呆呆的望着那疾驰而来的一片洁白的云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后不远的另外一名汉人猛的狠擦了一下眼睛,然后失声惊叫起来了:“大汉龙旗!那是王师,那是王师!”
“王师……王师……我们不是做梦吧……苍天有眼,我们终于等到了王师……”
七八名汉人全部疯狂的咆哮了起来,发出鬼哭狼嚎一般的哭喊声,纷纷扔下手中的粪筐,跌跌撞撞的朝疾驰而来的汉骑狂奔了过去。
那名监视他们的鲜卑人弥加听见这群汉人奴隶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茫然的回过头来,只见那几名汉人将粪筐都扔在地上,竟然想逃窜,不禁勃然大怒,急忙呜哩哇啦的大叫着纵马追了上去。
“王师……王师……王师来救我们啦……”
几名汉人如癫如狂,一边狂奔,一边手舞足蹈的大喊着。
朝霞之下,公孙白一马当先。正率着两千多白马义从疾驰而来,突然见远远的几名衣衫褴褛的牧人嗷嗷大叫着奔了过来。眼看不减速就要撞了上来,急忙勒住马脚。心头大惑,回头问道:“这些人在喊什么?”
身后的赵云抬眼望去,又细听了一阵,急忙道:“汉人,他们是汉人,定是被鲜卑人俘虏去的汉奴。”
话音刚落,却见背后一名身着胡服皮袍的鲜卑人正纵马呜哩哇啦的大叫着奔了过来,手中的长弓已然高高的扬起。
赵云勃然大怒,胯下照夜玉狮子如闪电般奔出。
马快。箭更快!
只见一只长箭如同流星般在空中一闪而逝,接着那名鲜卑人便仰头栽倒在马下,再无声息。
抬起头来时,那几名汉人已然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
弹汗山王庭修建在弹汗山下,仇水河畔。这是一座当年耗费了檀石槐无数心血才建立起来的王者之城。
檀石槐耗费大量精力从遥远之地运来草原上罕有的坚固石料,动用大批人力费时数年之久才建立了这座代表着他统治草原象征的城池。
虽然说是城池,可实际上只是一个拥有着坚固城墙护卫的王庭。城内几乎全都是帐篷,压根就没有什么别的建筑。游牧民族在草原上不住帐篷的话。那就不是游牧民族了。
王庭的四周,散居着数万百姓,而正中则是王庭的中心,围着上百个洁白的大帐。则是鲜卑王族的大帐,里面住着鲜卑王后、公主,还有其他王公贵族。鲜卑王浦头率众出城南征之后。城内主事者则是檀石槐的第三子,浦头的叔叔成律归。
洁白的牙帐内。成律归慵懒的躺在一个丁零美女的怀中,一只大手伸入那美女衣领内。在那颤颤巍巍的上面不能描写的地方揉捏着,另一只大手肆无忌惮的在那美女的大腿上游走,探入裙底,触摸着那下面不能描写的地方,身下是一张白虎皮。
那丁零美女,早已经春xin荡漾,粉腮潮红。可是若仔细看过去,却可发现她眼中露出厌恶的神色。
就在成律归心头那团火越烧越旺时,正要将那美女一把压到身下时,外面突然大乱,一阵急剧而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成律归不禁勃然大怒,腾身而起,正要奔出牙帐时,却见一名亲兵侍卫头领惊慌失措的奔了进来:“大人,不好了,汉人杀进来王庭了!”
“什么……汉人?!”
成律归瞬间凌乱了,过了一会才愕然问道:“汉人从何处而来?”
那亲兵头目惨然道:“从弹汗山小道奔袭而来的。”
成律归迅速恢复了神色,怒声道:“汉人奔袭而来,守城将士为何不关闭城门?蹇曼又在何处?”
那亲兵头目苦笑道:“蹇曼大人已于昨夜率着他的家小和万余部曲连夜逃出王庭,不知去向。”
成律归又石化了,怒声道:“这贼子,难道为了争夺王权,竟然与汉人同谋不成?就算蹇曼逃了,城中仍有万余兵马,为何未能守住?休得挡住帐口,快随我出账杀敌!”
那亲兵头目突然笑了,笑得很狰狞:“弹汗山王庭已经完了,因为城门就是老子打开的!”
话音未落,成律归只觉腹部一疼,急忙顺手一抓,只见一柄匕首的锋刃已有三分之一已经插入他的腹部,但是他腹部脂肪层极厚,这一刀尚未伤及肚肠便被力大如牛的他抓住。
“叛徒!”成律归嘶声怒吼,一手抓住那亲兵头目的手腕不让他手中的匕首深入,另外一只铁拳已轰然砸向那亲兵头目的脑袋。
砰!
那亲兵头目猝不及防,被一拳砸得昏死过去。
一代鲜卑雄主檀石槐的儿子,武勇自然不会太差。
成律归拔出匕首,对着那亲兵头目狠狠的一掷,那匕首便已射入对方的咽喉。
就在此时,他突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因为他的胸口突然多出了一截刀锋,那刀尖还在滴着鲜血。
他缓缓的转过头来,刚好撞上那丁零美女仇恨的眼神,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似乎没明白,便已缓缓的倒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横扫弹汗山
轰隆隆!
钉着马蹄铁的骏马带动着如雷的蹄声和漫天的烟尘,马背上的白马义从如同地狱里冲出来的白色幽灵一般,在王庭之内风驰电掣般席卷而来。
赵云一马当先,冲进了惊慌失措的鲜卑军人群,银枪挥舞,上下翻飞,一蓬蓬鲜血飞扬,一个个鲜卑人被挑翻在地。身后的白马义从紧紧跟随而来,一排排长刀大肆收割着鲜卑人的人头。
呜呜呜~
苍凉而悠远的号角声连绵不绝的响起,这恐怕是檀石槐建立弹汗山王庭以来,王庭第一次遭遇袭击。
多少年来,只有他们劫掠和杀戮汉人,何曾见到汉人反过来端他们老窝的事情。
匆匆聚集起来的鲜卑人还没有来得及站稳脚跟,就见一股雪白的滔天巨浪席卷而来,未及靠近,便已先射出了弩箭,有的鲜卑人刚刚跳上战马,便被弩箭射倒于马下,接着被践踏为肉泥。
一名领头的千夫长有点懵了,完全没反应过来,用鲜卑语大声喊道:“什么人袭击,什么人袭击!”
话音未落,一骑疾奔而来,龙当亮银枪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他未来得及招架,便已被挑上了空中,然后重重的摔落在地,咽喉处早已被透穿,鲜血喷洒了一地。
赵云杀死那名千夫长之后,马势继续向前疾冲,长枪不停的挑刺,枪刃过处,血肉横飞,马前根本无一合之敌。
群龙无首的鲜卑人。根本不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只能任白马义从践踏和蹂躏。占地数里的王庭被白马义从杀了个对穿。尤其是那些乌桓辅兵,难得大显身手一番。出手格外的狠辣,只杀的王庭之内鲜血遍地,血流成河。
赵云调转马头,高声喝道:“凿穿,凿穿……”
恐怖的凿穿在王庭的营地中往返不停,遇到上马抵抗者立即冲杀,将整个鲜卑王庭变成了修罗地狱。
人群中的公孙白,开始还担心汉人被误杀,后来才发现城内很少见到汉人。偶尔见到几个汉人,都自觉的躲到一旁,举起双手,眼中充满极度兴奋之情,经过他们身旁之时,可以听到他们嘶声的叫喊“王师……王师……”。
很显然,作为奴仆的汉人,一大早就被鲜卑人赶出去牧马和捡马粪去了,留在城内的汉人极少。
凡是上马的鲜卑人。立即遭到无情的攻击和屠杀,在两千多白马义从的冲杀之下,群龙无首的鲜卑人最终彻底放弃了抵抗。
正午时分,战斗终于停止。除去战死的和逃走的。王庭之中被俘虏的鲜卑人足足有三万多人。
“高过车轴者的男子,全部赶出城外。低于车轴的男子和女人,可留在城内。”公孙白喝令道。
于是。一万多青壮男子被驱赶出了王庭,汇集在王庭之前的草原上。被一把把臂张弩包围在圆圈中间。
那些青壮鲜卑人终于发现这群袭击他们的魔鬼的装束,正是和传说中的那只当年凭二十骑击败他们鲜卑八百骑的白马义从时。终于彻底被震慑住了,虽然他们有万余人,而外围的白马义从不过一千余人,却无人敢再反抗。
叩嗒嗒~
随着一阵马蹄声,公孙白纵马与赵云和郭嘉两人缓步进入包围圈内。
一见到公孙白,几名衣着精美的鲜卑人立即疯狂的冲了上来,迎着公孙白跪拜了下来,呜哩哇啦的说着什么。
“他们说,他们是鲜卑的贵族子弟,希望能请亭侯高抬贵手,他们愿献出家中的财宝、牛羊和奴隶。”有人翻译道。
公孙白淡淡的笑了笑,对身后几名侍卫喝道:“挡在老子面前碍事,杀了他们!”
身后的几名侍卫立即疾奔而出,手中的长刀高高的扬起,那几名鲜卑贵族子弟立即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住手!住手!”
一个少女从背后冲来,一面阻止绝望的鲜卑人的骚动,一边对公孙白大声喊道:“这位少将军,就算我们鲜卑王有冒犯过阁下,但是大汉乃礼仪之邦,岂可杀戮俘虏?赶尽杀绝,可不是大汉上国的风范!”
此女居然会汉语?
公孙白心中一动,却见此女大约二八年华,皮肤略黑,但是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倒也极具风情,但是比起张墨和小蝶都要逊色几分。
他缓缓的纵马走了过去,白皙而柔美的脸庞,墨玉般的眼睛,却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他手中鞭杆朝她一指:“你是何人?”
“我是拓跋部落豪帅的女儿,鲜卑王子阿古木郎的未婚妻,我叫阿依慕。”
原来是阿古木郎的未婚妻,四周的白马义从莫名的被戳中了笑点,想起那被阉割的鲜卑王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公孙白也忍不住露出了笑意,细细的盯了一下阿依慕的脸蛋,突然回转身来,望向郭嘉,眼见这小子色迷迷的,轻轻笑道:“便宜你了。”
郭嘉嘿嘿低笑道:“须用绳子捆绑才行,不然要是捅我一刀就不好玩了。”
公孙白神色一愣。我去,这小子居然好这一口,要不要给你再准备皮鞭和蜡烛啊?
阿依慕眼见众人放肆的大笑,只觉自尊心受到刺激,高声问道:“你为何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看来这女人倒是嚣张跋扈惯了,居然敢以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公孙白横眉一蹙,冷声道:“你近精通汉语,当知道汉人有两句成语,一句叫‘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一句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鲜卑人总是冲入关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连小孩和女人都不放过,我只不过把你们做的事情,重又还给你们而已。而且我还放过了你们中的女人和小孩,已经比你们仁慈千倍万倍了!”
阿依慕还想说什么,公孙白已经厌恶的摆了摆手,几名如狼似虎的侍卫立即将她拉了下去。
公孙白回头望了望身后不远处,对一名侍卫道:“催他们快一点。”
……
三万多衣衫褴褛的汉人奴隶,被纠集在一起,正神色畏缩的望着面前的白马义从,既极度兴奋,又充满紧张。
一名白马义从曲军侯纵马而出,高声喊道:“大汉的同胞们,我等奉广宁亭侯之命,前来拯救尔等!”
人群之中再次骚动,无数的声音狂啸。
“亭侯万岁!”
“亭侯万岁!”
“亭侯万岁!”
此时的万岁虽已用于臣下对君主的称呼,但并非帝王专用,这些如同从地狱中钻出来的汉人奴隶用这两个字来宣泄对拯救他们的大汉主将的感激。
在这地动山摇的呼喊声中,数万汉人涕泪交流,激动欲狂,几乎是在歇斯底里的哭喊。
这一刻,这些久经沙场、看惯生死的白马义从精骑,都忍不住暗暗掬一把英雄泪。
那曲军侯手中的长刀高高扬起,汉人们激动的声音才逐渐平息了下来。
“亭侯说,你们被鲜卑人欺凌多年,现在给你们一个报仇的机会,你们可敢杀人?那些曾经骑在你们头上的鲜卑人,如今成了待宰的羔羊,你们可敢复仇?”
人群顿时哗然,那些汉人既激动,又畏怯,不知所措,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应答。
终于有一名汉人率先奔了出来,激声道:“鲜卑人砍下了我父母的头颅,奸杀了我的妻子,还将我的儿子挑在刀尖,我全家五口就剩下我一人了,我日夜思报仇而不得,请将军给予我这个机会!”
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即沸腾起来,悲愤的汉人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冲向前请愿。
……
一千名汉人,拿着白马义从给他们配发的长刀,缓缓的走入了人群,望着面前的这群不共戴天的鲜卑人,神色凝重。
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地感觉,只觉得呼吸快要停止了似的,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紧握长刀的手,在轻轻颤抖。
在白马义从面前,鲜卑人似乎已经认命了,一个个垂手而立,等待着处置,心中还残存着一丝希望,希望汉人能饶恕他们。
突然见得无数的汉人奴隶,那些昨天还被他们死死的踩在脚下的贱奴,居然提着长刀向他们走来,顿时哗然,接着便暴乱了起来。
一名千夫长猛然跃起大喊:“我们拼了,这些汉人,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话音未落,一声刺耳的锐啸突然响起,那名千夫长本能的想要躲闪,乌芒却已经贯穿了他的胸膛,巨大的力量,把他的身体钉在了地上。
那名千夫长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叫喊,躺在泥泞的血泊中,眼睛睁得老大。
“杀!”
随着公孙白一声冷戾的命令,上千弩箭齐发,鲜卑人如同稻草一般接二连三的倒了下去。
“杀!”
这一刻,数千曾经卑微到尘土里的汉人,齐齐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声,在箭雨过后,便抡着锋利的长刀,向手无寸铁的鲜卑人恶狠狠的砍杀了过去。
仇恨如同岩浆一般喷薄而出,血雨纷飞之中,手无寸铁的鲜卑人纷纷被砍倒在地,有侥幸逃出来的鲜卑人,却被外围的白马义从当场格杀……
公孙白漠然的望着这一切,淡淡的说道:“他们被奴役太久了,我怕他们已经忘记了什么叫血性,怕他们失去了汉人的脊梁,希望这场屠杀,能唤回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管杀还管埋
高过车轴的男子皆斩,穷大汉四百年,从未见过如此狠的汉军将领。
对待异族,只有把他打狠了,打怕了,甚至是斩草除根才能起到震慑的作用。就像近两千年以后的那场全球战争,某个穷凶极恶的异族,对待那个在他家扔了两颗原子弹的炸死上百万人的国家比爹还亲,而对待另外一个被其侵略过还对其以礼相待的国家,总是不屑一顾,没事还搞点摩擦,只因实力没上来才不敢再次侵略。
仁慈,必须在将对手打狠打怕之后才会有效果,否则对手只会将你的仁慈当傻逼。
而对于公孙白来说,他现在甚至还没有对敌军仁慈的资本,他只有五千精兵,而对手则是一个民族,控弦之士若是全部聚集可达二十万,即便是现在也有近十万之众,在这个时刻的半点仁慈都可能使自己陷于没顶之灾。所以,他必须狠,狠辣到极致才行。
公孙白面沉如水,淡然的望着在血泊中挣扎的鲜卑人,心中非但没有一丝不忍,反而充满快意。此刻,他已不再是前世的那个吊丝程序猿,也不是那个在父亲公孙瓒部下装逼的逗逼,他已彻底融入了这个时代,他是大汉的中郎将,北地百姓的守护神!
郭嘉望着满脸狰狞和狠绝的公孙白,心头豪气大增。
畅快!跟着这样的主子,打这样痛快淋漓的战斗,能让郭某一身才学尽皆施展,夫复何求?
嚓嚓嚓!
最后一名鲜卑人被五六杆长刀齐齐劈中,如同烂泥一般倒了下来。一万多名手无寸铁的鲜卑人被白马义从和疯狂的奴隶终于斩杀了个干净。
朔风猎猎,吹得整个天地之间都是浓烈的血腥味。
数千名汉人呆呆的望着自己脚下一地的鲜卑人的尸体。犹如在梦中一般。
嗷~
有人扔下手中的长刀仰天咆哮,宣泄着心中的激动和压抑多年的痛楚。也有人将手中的长刀扔落在地。一屁股瘫坐在流满鲜血的土地上。
公孙白冷然的对身后的将士下令道:“传令下去,将这些鲜卑人挖一个大坑全部掩埋了,咱们大汉是礼仪之邦,虽然他们是异族,是我们的敌人,但是总不能让人家就这么抛尸野外,好歹也得有个埋骨之所。”
“喏!”
公孙白悠然回过头来,任朔风吹拂着发丝在面前飞舞,淡淡的说道:“管杀还管埋。而且过车轴者不杀,女人不杀,老子是真他娘的仁慈啊……”
众将士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笑声随风而起,天地之间都充塞着大汉将士的豪笑。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异族血,大丈夫既生于乱世,理当如斯!
扑通扑通!
那群回过神来的汉人奴隶。纷纷迎着公孙白跪拜了下去,高声道:“我等愿加入亭侯麾下,还请收留我等!”
公孙白楞了一下,随即笑道:“很好。但不是现在。待回到汉地之后,我当从你等之中选择精壮勇悍之士,编入军中。如今。你等都是多年未归故土,我且派一部精兵。护送你等先返回汉地,再做定夺。”
这群汉人立即又沸腾了起来。很多人听到能重回故土,忍不住痛哭流涕。
当下,公孙白便令一个白马义从曲军侯,率四百白马义从精兵,护送三万多汉人往东而去,绕道进入辽西境内,再迂回转回右北平郡南部,道路虽然漫长,但是一路赶着缴获的牛羊,骑着快马,倒也不至于太慢。
郭嘉问道:“剩下的鲜卑人,如何处置?”
公孙白笑笑道:“奉孝认为如何处置好?”
郭嘉坏笑道:“不如除禁止杀人之外,解除军纪一天?”
公孙白自然知道除禁止杀人之外,解除军纪是什么意思?当兵的,没点匪气,就会少几分悍气,这些刀头舔血,每天生活在鬼门关边缘的士兵,不给点甜头让他们释放压力,很容易炸营。
而更重要的是,他要彻底刺激浦头,才能使郭嘉的下面的毒计奏效。
所以他只是微微一愣,当即答应道:“好,仅限一天,不可杀人,违令者斩!另外,安慰鲜卑王族和贵族之女眷一事,由劳驾奉孝负责分配任务。”
这一刻,郭嘉对公孙白彻底服气,听起来那么龌蹉的事情,却被自己的主公说得这么文雅,当即大喜而应诺。
身边的赵云已然皱起眉头,转过了头去,无奈的叹道:“淫人妻女这种事情,我为何觉得其也颇有道理,竟然未能阻拦……”
一天之后,公孙白率众缓缓的离开鲜卑王庭,奔向弹汗山通入幽州的山道。
在他们的身后,烈焰滔天。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当年檀石槐花费数年心血打造的王城,就这样被公孙白付诸一炬,弹汗山鲜卑王庭,就此不复存在。
*************
寒风瑟瑟,如泣如诉,令人断肠,如思念夫君的妻子的呜咽。幽云地界的天气之寒,远甚于中原,才进入十一月,已有风雪欲来之势。
俊靡城下,正上演着一幕惨绝人寰的大战。
这是浦头在风雪来临之前,发起的最猛烈的一次进攻,几乎是不惜代价的进攻。风雪即将来临,他尝试对俊靡城的最后一次猛攻,否则一旦风雪到来,他只能退回幽州之地所占领的城内躲避风雪,等待来年开春再战。
浦头能当上鲜卑之王,绝非等闲之辈,在这十天之中,他尝试过多次攻城战术,包括掘地道等,都被田豫一一破解。这位智力过90的谋士,之前一直被郭嘉抢尽风头,此刻终于得到了机会惊艳一把。
无奈之下。他只得拼力强攻一次。因为,即便在现在。阉割他的儿子的公孙白,都尚未出在城头。家仇族恨,再加上对手的傲慢,让他愤怒欲狂。如果风雪之前攻不下俊靡城,谁知道开春后又会有什么变数?要知道公孙白还有一个很强大的老爹还没出手。所以,他决定孤注一掷!
随着激烈的战鼓声,无数的鲜卑士兵抬着木梯冒着箭雨,喊杀着向城墙边冲了过来,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士兵踩着前面士兵的尸体继续向前冲。
在那一波接一波的密集箭雨之下。鲜卑人倒了一片又一片,依旧悍不畏死的向前奔涌而去。在伤亡数千人的代价之下,鲜卑人冲到近前,数百架木梯啪啪的架在墙头上,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上爬。
城楼上,一锅锅沸水倾盆而下,烫的正在舍命攀爬的鲜卑士兵皮开肉绽,惨叫连天。一根根长叉,拼命的将木梯往外奋力推开。木梯上的士兵随着一声声惨嚎像石头一般飞坠摔落在地。更要命的是那一勺勺滚烫的金汤,简直就是催命毒药。所谓金汤就是烧得滚烫的粪汁,一旦被其烫伤,伤口就会被粪汁里的细菌感染。在这个没有军医、缺少药品的时代,伤口严重感染就意味着死路一条。
鲜卑人悍不畏死,以战死为荣。即便城下尸体堆积如山。攻城的士兵还是前仆后继的向前冲,不少士兵冲上了城头。浴血奋战。
城楼上,太史慈首当其冲。手中月牙戟左右翻飞,戟影瞳瞳,面前无一合之将,如虎入羊群,一枪一个,杀得敌兵心惊胆战。一个刚刚爬上的敌兵,见得他如此神勇,竟然惊得不觉往后退,一声惨叫,跌落下城头。
刘政披头散发,如疯如狂,手执长枪,对着爬上来的敌兵奋力刺杀,枪影闪动,一个又一个的敌兵被他刺落城头。
管亥更是光着膀子,露出一块块隆起的腱子肉,虎吼如雷,挥舞着长刀拼命的砍杀。
一场血战一直从早上战到下午,城上城下尸骨累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如果此时公孙白在场,一定会非常心痛,因为将他宝贵的骑兵当做步兵来用,实在太浪费了。
终于,在落日时分,随着城下的号角之声响起,攻城的士兵纷纷退了下去,停止进攻。
这一次,鲜卑人被强弩射倒七八千人,最后又在城头硬战之时,折损四五千人,终于不得不退了下去,扔下一万多具尸体。
而汉军墨云骑,也战死近百人,受伤两百多人,这一战,恐怕是公孙白麾下的军队损伤最惨重的一次。
这其中还不包括前来协助守城的精壮百姓,死伤上千人。
城头上,墨云骑将士纷纷欢欣鼓舞,仰天咆哮,而太史慈等将领却面色凝重。谁都知道,如果这群疯狂的敌军用的不是木梯,而是云梯,这城头未必就能守得住。
暮色逐渐降临,浦头神色痛苦的望着俊靡城上欢欣鼓舞的汉军,眼中的怒火浓浓灼烧着,却无可奈何。
这一次,他赌输了,终究是没攻下俊靡城,却折损了一万多部众,损失太惨重了。
收兵之时,他明显看到了好几个部落大人眼中强烈不满的神色,心中变得更是焦躁。
蹇曼已长大,大有争位之势,拥护蹇曼的各股势力蠢蠢欲动,自己的宝贝儿子阿古木郎又被敌将阉割,如今在俊靡城下不计代价的进攻导致损失惨重,致使那些原本畏服他的部落大人也变得不稳定起来,使他心中变得格外狂躁起来。
“大王,大王……”
一声急剧的、带着哭腔的呼喊声传来,他疑惑的转过头去,却见几名亲兵侍卫簇拥着一名风尘仆仆、神色狼狈的鲜卑人疾奔而来。
“阿勒尔,你怎么到了此地,发生何事了?”浦头一见那人,不禁神色大惊。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妻弟阿勒尔,阿古木郎的亲舅舅,奉命守卫弹汗山鲜卑王庭的将领之一。
“王庭……王庭……”阿勒尔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来。
“王庭怎么了?!”浦头只觉嘶声问道,一股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
阿勒尔哭道:“王庭……被汉人攻占了,王叔成律归大人被杀,城中男女老小数万人全部被俘虏,我只得见机逃出,前来报信……”
“什么!”浦头只觉五雷轰顶,脸部急剧的抽搐起来,艰难的问道,“汉人从而来,主将何人?”
阿勒尔惨然道:“汉人主将公孙白,率众自弹汗山小道偷袭王庭,小的怀疑族内必有奸细。”
“公孙白……”浦头大叫一声,怒气攻心之下,从马背上猛然摔落下来,当即晕倒了过去。
那个双手沾满血腥、一向喜欢斩尽杀绝的屠夫公孙白,他自然知道弹汗山王庭落入公孙白手中会有什么后果。
完了,全完了,他的族人,妻子,还有女儿,甚至包括整个弹汗山王庭,都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