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围城(求推荐票)
第九十九章围城
黎明,土垠城的东面刚刚泛出鱼肚白,夜雾尚未完全褪尽。
城楼上的守军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经过一夜的劳累终于要到换班的时间,马上就能钻进营房里美美的睡一觉了。
轰隆隆!
一阵响雷般的声音在天边响起,连绵不绝。
难道这入冬的天气的居然会打雷?
守城的将领诧异的仰望苍穹,却发现天空上朝霞初绽、云彩万朵,毫无半天打雷下雨的迹象,而耳边的雷声却越来越响。
“骑兵!是乌桓骑兵!“有人惊恐至极的喊道。
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乌云缓缓涌起,越涌越大,逐渐遮蔽了整个天际,密密麻麻的乌桓骑兵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整个地面都在颤抖,在战栗,天地之间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只剩下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城上的兵士甚至产生一种错觉,只觉面前一道接一道的排山倒海般的洪流滚滚而来,无数的惊涛骇浪扑向城头,站在城楼上如同处在茫茫大海中的一个孤岛之上。
近四万铁骑滚滚而来,尘土漫天,杀气充塞着整个天地!
呜呜呜~
号角之声冲天而起,连绵不息,传声示警。
闻讯而来的公孙白在众将士的簇拥之下,飞速朝土垠城东门疾驰而来,很快奔到了城下,然后率众登上了北门城楼。
饶是心中早有准备,看到城下的情景,公孙白依然心中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连绵不息的号角声中,遮天蔽日的旌旗如同茂密的森林一般,在旌旗之后出现的是密密麻麻而阵列严明的乌桓人骑兵,先是身披重甲、手持短刀和大盾的甲士,然后是手持长戟、身披轻甲的锐士,再往后是则是两腰都挂着箭壶、端着强弩的善射弩手,后面还有杂兵、夫役,从土垠城下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接地连天,无穷无尽。
一直行进到距土垠城只有一箭之遥时,乌桓人这才慢慢的停了下来。在天狼大旗之下,数以万计的刀戟,汇成了一望延绵无际的金色森林,冰冷的肃杀之气漫过虚空,在土垠城上无尽的弥漫开来。
阵旗开出,先是一队悍勇的精骑呼啦啦的涌将出来,排成两排,旋即一名身材高大的乌桓人在一干侍卫的簇拥下缓缓驶出。
一匹八尺五六的骏马之上,一名身着皮袍、披一袭黑色大氅的,手执雪亮长刀,傲然而立,正是乌桓人三郡之王——塌顿!
“塌顿,统率78,武力80,智力72,政治82,健康值91。”
公孙白暗赞:人物总体属性很不错,在异族里面的确是鹤立鸡群了,怪不得能一统三郡乌桓。
土垠城楼上旌旗如云,戈戟如林,数以千计的汉军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城头,一副如临大敌般的阵势,大旗之下,一个玉树临风般的白衣少年站在垛堞前,头戴着白色的纶巾,手上轻摇着一把白茫茫的鹅毛羽扇,神采飞扬的望着城下,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丝毫不将城下的乌桓骑兵放在眼里。
“遥想白哥当年,小薇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公孙白要的就是这种鸿儒般的拉风,而在城楼下的塌顿眼里,却是无知而无畏的蠢货,城楼上这个看似张扬的少年,令他心生鄙视之意。
神情冷冷一笑,手中的长刀蓦地高高举起。
嗬!嗬!嗬!
背后的数万精骑怒吼声如雷,有的向着天空挥舞着刀戟,有的则以刀击盾,气势如山,极其雄壮,令城楼上的步卒微微变了脸色。
塌顿哈哈大笑,对着城楼上呜哩哇啦的大叫了一通。
“他说,请亭侯立即出城投降,否则将把土垠城踏为齑粉。”
我去,当老子厦门大学毕业的……
公孙白缓缓转过身来,高声喝道:“弩兵出阵,让这群土包子尝尝汉弩的厉害!”
嗬!
城楼上的甲士们纷纷让开,随着轰隆隆的脚步声,只见数百弩兵齐齐轰然而出,停在垛堞边,一张张大弩已然架起,一枝枝长达数尺的冷森森的三棱箭瞄准了城楼下的乌桓人。
臂张弩!
这种弩箭能够在百步之外射穿三层皮甲,也算是秒杀型的弩箭。
“放箭!”
“嗬……”随着整齐的凄厉长嚎声,数百名弩箭手齐齐松开弩机。
咻咻咻!
霎那之间,数千弩箭掠空而起,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然后化作漫天无际的箭雨,向着城楼下倾泻而去。
“喀喀喀!
塌顿大惊,急忙挥舞着兵器,在自己的身前舞出一道光幕,将迎面而来的箭簇一一击落,面前的箭杆掉落了一地。
然而他背后的那些骑兵就没那么好运了。
“啊啊啊……我的眼睛!”一名乌桓骑兵死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的指缝之间赫然插着一只弩箭,殷虹的鲜血喷涌而出,然而仅仅哀叫了几声,那名新兵便扑倒在血泊之中。
不远处,另外一名乌桓骑兵被凌空激射而来的直接贯穿了头颅,透过后脑射出锋利的三棱箭簇,白色的脑浆和殷红的鲜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即便是那些用盾牌护身的士兵,也有来不及蹲下的士兵手中的大盾被强劲的弩箭射成碎片,箭簇射在脸上喷出了满脸的血花。
很快,土垠城楼下响起了经久不息的哀嚎声,惊得乌桓人急忙打马后退,瞬间混乱成一团,开始那股牛逼突破天际的气势当然无存。
好不容易稳定了阵型,塌顿神色凝重的望向城楼之上,对那个乳臭未干的少年露出了应有的敬意。
这时,从他身旁猛然飚出一骑,直奔城楼而下,神情激动、咬牙切齿的对着城楼上呜哩哇啦的一阵大喊,正是右北平郡内乌桓大人能臣抵之。
他喊的是:“公孙白小贼,可敢领兵出城一战?”
城上沉默了一下,随即传来一名将领用乌桓语传的话:“能臣抵之,令公子身体可还好,要不要我们亭侯帮你说上一门漂亮的汉人儿媳,管保是身世清白、屁股大能生儿子的主?”
城楼上瞬间响起了响起了一阵哄笑声,因为众人知道,能臣抵之的儿子就算说上一个西子再世般的美女,也是无能为力了。
能臣抵之瞬间气得满脸通红,牙齿咬得格格直响,更加大声的嘶声怒吼。
他要公孙白他出城单马决战,一决生死。
城楼上又传来回话:“我们亭侯说了:其一,狮子和疯狗决战,无论输赢都是掉价的,像你这种蛮夷之辈,不配和我们亭侯决战;其二,只有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若想决战,请自行爬上来,岂有我们亭侯降尊下城楼的道理?其三,你长得太丑,没资格说话,滚回去好好放马去!”
嗷~
能臣抵之气得吐血,忍不住仰天长啸,却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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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围城,一般都是攻城者大骂守城者闭门不出,守城者一般都是装死的,就算偶尔被骂急了的,还上几句嘴也是苍白而无力。
但是在乌桓人围土垠城一战,画风却陡然逆转。
乌桓人和汉人杂居,很多乌桓人会汉语,也有很多汉人会乌桓语,所以双方虽然语系不同,倒也不至于鸡同鸭讲,基本还是能正常交流的。
于是在土垠城头,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呜呜呜~
号角声冲天而起,响彻云霄,令人热血沸腾,这是汉人战斗的号角——口水战的号角。
“预备,一二三,开始!”
随着吴明的一声呐喊,城楼上响起了极有节奏的骂声。
“乌桓人我x你们大爷,围城不敢攻城,当兵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瞧你们那熊样,战又不战,退又不退,磨磨唧唧的,还是不是带把的男人?不会都被我们亭侯阉了吧?”
“做人要有志气,要有梦想,不杀上城楼来,怎么知道你们原来是一群搏击长空的雄鹰?”
……
这大义凛然、整齐划一的骂声,气壮山河,声震苍穹,虽只千人,巨大的声浪却牢牢的碾压了城楼下杂乱而无序的骂声,骂的那些可怜的乌桓人一个个羞愧的垂下了头,毫无还嘴之力。
骂声一阵接一阵,城下的乌桓人被骂的哑口无言、无地自容,几乎想撤的心都有了。
天狼大旗之下,乌桓人的绝世雄主,三郡乌桓王蹋顿,忍不住泪流满面,要不是心中还残存着一丝雄心壮志苦苦支撑着,都快被骂得崩溃了。
这都什么人啊,明明是老子把你们围在城里不敢出来,倒骂的老子像缩头乌龟似的,这画风明显不对啊。
他心情无比沉重的望了一下四周的部曲,只见数万精悍的乌桓人,一个个垂头丧气、没精打采的,似乎丧失了男性功能一般,不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股浓烈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城楼上布满了强弓硬弩、滚石檑木,还有投石机,别说乌桓人只会造木梯,连云梯都造不出来,就算有云梯也是去送死啊。乌桓人只是善骑射,攻城这玩意就是二把刀,如今城楼上守得铜墙铁壁一般,甚至连城门甬道都封死了,就算十万乌桓人攻城也是白搭。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充耳不闻城上的骂声,大脑中一片空明,终于逐渐清醒了过来。
糊涂啊!来时已经想好的计策,居然被这群汉贼骂的头昏眼花,大半天就愤怒去了,忘了这茬……
上架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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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毒计(求订阅、求月票)
太阳逐渐偏西,土垠城楼上的汉军早就停止了骂声,而是一个个神情凝重的望着城楼之下。
在离城楼数百步之外,一圈一尺高的土墙连绵而起,围住了整个北门,而且逐渐向东面和西面蜿蜒而行。
闻讯而来的郭嘉,冷眼望了一眼,瞬间心中明了,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实在有趣!”
公孙白疑惑的问道:“塌顿想干什么?”
郭嘉笑道:“这蠢货想在土垠城外再筑一道外墙,将我等活活困死在外墙之内,让我等城外孤军,即便是将来易侯来援,也无法解救亭侯。”
公孙白也忍不住笑了,神色诡异的说道:“真难为他等了,不知道还能活到明天此时否。”
郭嘉却收起了笑容,蹙眉道:“但愿隽乂不会负亭侯所托。”
公孙白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低声道:“隽乂办事本侯很放心,只是此计是否太毒?”
郭嘉沉声道:“成大事者,何必拘小节,如今不是乌桓人死,就是我等城破人亡,亭侯何存妇人之仁。”
公孙白怒道:“老子说的是四万多匹马就这么没了,岂不是可惜?”
郭嘉一愣,随即嘿嘿笑道:“无妨,无妨,大凡马匹都会游泳,若是就这样淹死,必是劣马,死了当马肉吃好了。”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再说话,只是满眼同情的望着城下忙得不亦乐乎的乌桓人。
对面两三百步之外,万骑来回穿梭,马蹄声如雷。一个个乌桓骑兵驮着土包而来,将土包里面的土石抖落之后。又提着空土袋疾奔而去,人群之中的土石堆积如山。
三郡乌桓单于塌顿、右北平郡大人能臣抵之、辽东属国乌桓大人苏仆延三人并马而立。冷眼望着土垠城上的汉军。
能臣抵之哈哈笑道:“大单于这一招‘瓮中捉鳖’,果然高明!按此速度,只需一月时光,则公孙白小贼将被困死在外城之内,不复出城,则三郡之地尽归我乌桓族,郡内的汉人都将成为乌桓族的奴仆,哈哈!”
塌顿冷冷一笑道:“三郡之地?如今汉室大乱,群雄并起。相互攻伐,正是我乌桓人崛起之时,何止是三郡,整个幽州都将是我们乌桓人的!”
能臣抵之和苏仆延佩服得五体投地,能能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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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鲜红的霞光照在漆水的河面上。
漆水,即后来的青龙河,滦河的一处支流。
河道上流,离土垠城十余里之处。
一道足足有三四丈高、十丈宽。近一里长的河堤将河道拦截开来,河堤不但将河床堵截了,两旁还延伸了很远,下流干涸得露出泥沙。大堤后的河水高涨,隐隐有破堤而出之势。
这道河堤花了数千将士过半月的时间才修筑而成,大堤后的河水不但漫上了河岸。还淹没了河岸两旁的大片土地。
上千名汉军提着明晃晃的刀枪守在两边,人群中的张郃勒马而立。望着西面的残阳出神。
时值深秋季节,现在是枯水季节。河水涨的并不快,他们已在此地守候了五六天了。
残阳逐渐西坠,落到西山之后,张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请将军传令诸将士就地休息,三更之时,准时破堤!”
众将士纷纷退下,只留下一百多骑兵护堤。有人不时的望着上流方向的一处山坡,那是他们决堤后的避难之所,河水一旦决堤,整个土垠城四周都将陷于汪洋之中,城外的生灵都将成为鱼虾。
……
水淹土垠城,让数万乌桓人沦为鱼鳖,这就是郭嘉的毒计。
不过由于幽州之地原本就是地广人稀,而郭嘉早就派人以乌桓人将来袭的名义,将四周的百姓驱赶到远远的安全之处。
一个月前,郭嘉便令城中百姓和将士将土垠城墙加高加厚,而在公孙白等人退回城内的时候,又令人将城门甬道堵死,至少十天半月之内,洪水是不会浸入城墙之内的。
而土垠城地势低缓,洪水最多停留三四天便会逐渐退去,不用担心土垠城内的军民被大水困住。
不过最令郭嘉欣慰的是,公孙白虽然年纪尚幼,而且性格张扬,但是关键时刻却是沉着冷静,而且杀伐果断,极其狠绝,正是成大事者必备的风范。
四万多人的性命,大水一冲就没了,这事一切都是瞒着刘虞的耳目进行的。
以刘虞那性格,听说要将四万多条活生生的生命一股大水淹死,恐怕拼了老命也要阻拦,不会让公孙白得逞。
不过,如今城内尽在公孙白的掌控之中,一些小动作还是瞒过他的,但是大动作要想瞒住刘虞恐怕就不是易事。
比如说,土垠城四门旁,突然增加了上千的竹筏,这样的大举动自然是惊动了刘虞府内的侍卫,包括阎柔和鲜于辅两人。
只是此刻的太傅府,门口已多了上百名守卫,急奔而来的阎柔被死死挡住在太傅府门之外,不得入内。
太傅府后园。
时值深秋,百花凋零,唯有秋菊傲霜,迎寒绽放。
白菊如雪,如玉无暇;黄菊如金,富贵堂皇;红菊如火,娇艳灿烂;紫菊如霞,庄严肃穆;千菊共绽,如仙如神,观之而忘却深秋之寒,忘却俗世烦恼,只愿与花同醉同眠。
菊花丛中的一座亭台之内,两人正在下棋。棋案的两边,炭火熊熊,其中一个火炉之上则放着一个青铜小鼎,鼎内沸腾的热水之中则又放着一壶热酒。
煮酒对弈,名士风流,但不一定都是名士。也有可能是骚包。
左边一人,六十多岁。方方正正的脸,身披上黄下朱的官袍。头戴青玉珠冕冠,双眼炯炯有神,正是大汉太傅刘虞。
对面这人,丰神如玉,头戴纶巾,身着一袭雪白的不沾一点灰尘的衣袍,右手执白子,左手还轻轻的摇着羽扇,显得十分骚包。不是公孙白又是谁。
若论黑白之道,其实公孙白还是在前世大有研究的,参加过正规的培训,正经下起来,刘虞未必是其对手。
不过此刻,他似乎主要精力用于装逼去了,一连输了九局,不过这一局,他倒是稳占了上风。因为他看到刘虞已经打哈欠了,再输下去,刘虞兴趣索然,一定不会和他玩了。
一见公孙白突然发威。刘虞的精神又来了,全神贯注于棋盘之上,当仁不让的与公孙白拼力厮杀起来。
就在两人正杀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刘虞突然问道:“如今大敌环伺,亭侯可有计策退敌?”
公孙白心中一惊。随即笑道:“太傅勿虑,下官自有妙计。定斩塌顿之头,大败乌桓人。”
刘虞点了点头道:“只杀塌顿一人即可,不要过于滥杀无辜,凡事以德服人,靠杀戮终究是不能长久的。”
公孙白笑道:“下官省得,该太傅落子了啊。”
刘虞神色却变得严肃起来:“我听闻你此次率军出城,杀了不少乌桓平民,还有人说你竟然阉割乌桓人的身体,可有此事?”
公孙白脸上立即露出满脸无辜的表情,腾身而起,失声道:“是哪个小人诬陷下官,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下官怎么做得出来?如此可恶的小人,下官若是查出,一定阉了他,气死本官了!”
刘虞见他那无辜的表情和激动的神情,心中倒没了计较,只是摇了摇头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何必如此激动。“
结果公孙白又弱弱的来了一句,问道:“下官涉世未深,阅历过浅,请教太傅阉割为何物?”
刘虞见他那一脸的呆萌的表情,心中更无疑虑,窘迫的笑道:“如此不雅之词,不懂也罢。”
本侯可是纯洁的很啊,非但不知道阉割为何物,更不知道阉割到底是割蛋蛋还是割柱子,抑或是连蛋蛋和柱子一起割,也不知道柱子被割了是否会像韭菜一样又重新长出来。
刘虞望了望天色,随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拨乱,道:“罢了,看你今日下棋状态不好,今日就到此为止,本官去城内四处看看,不要被乌桓人奸细混了进来。”
公孙白心中大惊,当即双眼一瞪,怒道:“太傅,你这做人不厚道啊,这局明明我要赢了,你现在说不下了?快将我一百钱还来,否则休怪我翻脸不尊上!”
刘虞不禁哭笑不得,原本只是说好下着玩的,公孙白偏偏要赌钱,一百钱一局的,如今公孙白下输了却要抵赖了。
他当即从地上抓起一串大钱,扔给公孙白道:“这局算本官输了,还你。”
公孙白的眼睛瞪得更厉害了,气呼呼的说道:“不行,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下官要堂堂正正的下赢太傅,堂堂正正的赢回自己的钱,今日要么下官输光身上的钱,要么赢回老本,否则决不罢休!”
刘虞无奈,只得又坐下和公孙白继续对弈,一直杀到初更时分,仍然挑灯夜战,期间有输有赢,公孙白一直叫嚣着不输光或者不回本绝不罢休。
终于,刘虞下了大半天的棋,头昏眼花起来,加上天色已晚,坚决拒绝继续,回房休息去了,公孙白这才怏怏而去。
刚刚走出太傅府大门,吴明便带着几个侍卫捧着衣甲、宝剑和游龙枪,牵着雪鹰宝马迎了上来。
公孙白一把将手中的羽扇扔给他,又接过递来的衣甲,迅速穿戴整齐,然后提起游龙枪,翻身上了雪鹰宝马,突然想起一事,沉声问道:“可有前来告密者?”
吴明恭声道:“有,已被卑职关入红香阁。”
卧槽,居然把人关进青楼……
他神色一凛,长枪一举:“走,随本侯往北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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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上架对于作者就像穷人过年,既盼着过年,又手中没钱,作者是盼着上架,可惜手中无存稿爆发,今天只能三更了……
第一百零一章 水淹土垠(求月票和推荐)
月光如水,夜风萧瑟。
漆水,拦河大堤旁,站满了披甲的汉军将士。
张郃缓缓的抬起了头,望着头上的明月,眼见月亮已到中天,猛然拔剑而出,嘶声怒吼:“破堤!”
嗬!
随着两旁将士的如雷响应,奔上河堤之上,齐齐挥动手上的铁铲,大堤上被挖了一个小口子,河水慢慢流出。
口子虽小,流出来的河水依然呈奔流之势,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而且奔流出来的水浪不断的洗刷着缺口两边的泥土,使口子越来越大,轰鸣声越来越响,如同奔雷。
前后不到半个时辰,整个拦河大堤已经轰然倒塌,滔滔浊水正从缺口倾泄而下,形成了一个个巨大的洪峰,向着低处咆哮而去。
张郃站在山顶上往下望去,只见山下已经成了一片汪洋!
***********
轰隆隆!
滚滚浪涛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汹涌而来,恶狠狠的向土垠城扑了过去。
蹋顿睡梦正酣时,突然梦见自己掉进了冰窟,遂即猛然惊醒,结果却无比震惊地发现自己居然泡在水里!
蹋顿全身**的站了起来,正欲召来亲兵问个究竟时,帐帘却被人猛然掀了开来。
旋即亲军头领已经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高声喊道:“大单于,大事不好……水,到处都是水!”
蹋顿顿时心头一沉,不及披挂便匆匆冲出了大帐。
出得大帐,蹋顿从亲兵手中夺过一枝火把往四周一燎,只见四周尽是茫茫水面,而且就刚才这一会,水位就从脚踝没到了小腿肚。而且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上升,看到这一幕,蹋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么大面积的积水,从何而来?
然而塌顿并非愚蠢之人,瞬间想明白了道理。这定是汉人堵水再决堤而奔涌来的漆水河里的水,怪不得城外找不到半个汉人百姓的影子。很显然,汉人早就谋划好这一切了。
这一刻,蹋顿不禁连肠子都悔青了,早知这样,当初就该多派侦骑,对土垠城附近的漆水侦查一番,只是现在后悔也晚了。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蹋顿捶胸顿首的叹道:“唉。失策啊,失策……”
举目望去,四周惊呼声四起,如同世界末日来临一般,那道已经砌了两尺多高的土墙被泡在大水之中,正在缓缓的倒塌,白天还在幻想着将公孙白困死在土垠城中,此刻几乎就成了个笑话!
“大单于。赶紧走吧!”亲军头领惨然道,“如果再不走。恐怕就走不成了!”
蹋顿急低头看时,只见水位已经没过膝盖快到大腿了,当下嘶声吼道:“传令,全军往西北方向转进,快!”
当下蹋顿带着亲兵营往西北方向急走。
可是黑夜里哪有那么容易辩认方向?走着走着,方向感就全没了!
这时候。整个乌桓人大营已经全乱了,除了蹋顿的亲兵营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别的营、部、曲已经完全乱了建制,数以万计的乌桓人将士正在积水中无头苍蝇般纵马东奔西跑,而且全都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神情也是无比凄惶。
轰轰轰!
水浪声四起,一时之间许多骏马嘶鸣着四处窜逃,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主人,导致许多士兵找不到自己的马匹,只好徒步乱窜,这中间又有许多没找到马的乌桓人去抢夺别人的马匹,导致因争夺而自相残杀。
蹋顿连连大吼,试图阻止混乱的漫延。
不过很快,蹋顿就发现这根本是徒劳,即便他拔剑连续斩杀了数人,也依然无法阻止混乱的漫延,到最后,甚至连他的亲兵营也有了不稳的迹象,蹋顿终于知道,乌桓人大势已去,到现在,他已经不可能有效掌控这支军队了。
“走,不管他们了!”蹋顿当下带着亲兵随便选了个方向纵马狂奔而走。
在黑暗中不知道走了有多远,水位就渐渐地漫过大腿到了腰部,这时候人在水中走就非常之吃力了,就在蹋顿自忖必死时,却发现水面奇迹般地下降了,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不是水位下降了,而是脚下的地势在增高!
“大单于,高地!我们上到高地了!”不少亲兵顿时喜极而泣。
蹋顿连滚带爬上了高地,再回头看时,只见身后已经只剩不到百人了,其余的亲兵估计不是被淹死就是中途走失了。
在高地上呆了不到半个时辰,天色就渐渐地亮了。
借着薄薄的曙光,蹋顿放眼望去,只见前方已经完全成了一片泽国,方圆估计都有十数里之广,远处水雾中,隐约可见土垠城,其城墙都被淹了两丈多高!看到这一幕,蹋顿心头顿时一沉,积水如此之深,驻扎城外的大军又岂有幸理?
回想数日之前,自己率大军出征之时,还满心以为可以一举剿灭公孙白,再不济也能将公孙白困死在土垠城,却万万不曾想到,四万大军竟在一夜之间葬身鱼腹!
四万多精骑啊,那可是三郡乌桓的六成以上的青壮啊,这一战过后,乌桓人注定在二十年之内是要没落的,甚至可能永远的没落下去,我是乌桓族的罪人啊!
想到这里,蹋顿顿时万念俱灰,当下拔出佩剑便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大单于不可,不可呀!”亲兵头目赶紧扑上前来,死死摁住了蹋顿。
蹋顿叹息道:“遭此大败,五万大军仅剩数百人,我又有何面目回去见族中父老?”
“大单于,三思哪。”亲兵头目凄然劝道,“胜败不过是平常事,只要大单于还活着,乌桓族就总有打复兴的一天,可大单于今天若是自刎了,可就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也就永远无法洗刷今日的耻辱了!而且小单于如今年纪尚幼,若无大单于在,整个乌桓族将何去何从?”
一名跟随而来的乌桓小帅也劝道:“在柳城,我们还有健骑五千,再四处招募一番,也能再凑上万军,再与汉贼一战,大单于何必如此气馁?”
蹋顿半晌无语,亲兵头目便趁机夺了他的佩剑。
众人正仓皇无助,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时,一名眼尖的亲兵忽然大叫起来:“大单于,那边有个小岛,上面好像有人!”
这时太阳已经升起,水雾也渐渐散开。
蹋顿及随行的近百亲兵这才发现一望无际的水面上,原来还散布着几十个零星的“孤岛”,所谓的“孤岛”,原本不过是些小山或者土坡,现在整个土垠县都被淹了,这些小山或者土坡便成了泽国中的“孤岛”了。
离得最近的那个孤岛上大约只有几丈方圆,却挤了不下百人。
这时候,孤岛上的人也发现了蹋顿他们,旋即有个头戴皮弁的小帅越众而出,向着这边连连招手道:“大单于,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众人正无计可施时,蹋顿却发现山中似有毛竹,便赶紧吩咐亲兵头目道:“快,你带人去那边砍伐毛竹,扎竹筏救人!”
“诺!”亲兵头目揖了一揖,点起五十亲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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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垠城内,五千汉军分乘几百只竹筏,已经横戈待命!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看到大水几乎淹没了城墙的一半高,公孙白还是不免感到吃惊,而且这也给汉军的出城带来了麻烦,由于四座城门全部被淹,不得已,公孙白只能选了一段原本就已经严重破损的城墙,强行破墙而出。
站在城头,望着城外的汪洋泽国,公孙白的心情也不免有些沉重。
漆水泛滥,一个个乌桓人在水中挣扎着,叫喊着,然后被水浪淹了下去,一条条生命就此了结。
大水之上,大部分骏马都会游水,一匹匹骏马嘶鸣着四处乱窜,水中的士兵不时被它们撞沉,如今慌乱之际,很多骏马也失去了控制,只顾着逃生,再也顾不上自己的主人。
田豫却显得有些兴奋,望着茫茫水面,大声说道:“哈哈哈,蹋顿号称匈奴人的冒顿,那又如何?他的四万多精骑不照样葬身鱼腹了?痛快,太痛快了!”
说话间,那段原本就已经严重破损的城墙已经破开,旋即吴明、严飞、赵云、管亥等四将便已经率着汉军,纷纷逾城而出,诸将率军最后出城时,公孙白特意叮嘱道:“各位将军,不必去追杀乌桓人残部了。”
“那末将该做些什么?”众将不禁有些茫然。
公孙白指了指城外水面上漂浮的零星麻袋、哀鸣的骏马和嗷嗷哀叫的乌桓人,对着吴明说道:“看见那些麻袋没有?吴将军的任务就是打捞汉军的辎重,尤其是粮食!尽管这些粮食已经被水浸泡过了,不过只要拿回来炒一炒,还是能够充当军粮的!锄禾日当午,一粒粮食可不少!”
“严将军的任务就是打捞水中尚有命在的乌桓人,我自有用处!”
“师父和管将军,率大队军士,专救水中的健马,尤其是那种七尺以上乃至八尺高的骏马,决不能放过!”
“诺!”众将轰然应诺,旋即领命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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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求救
蹋顿的亲兵终于扎好了十几只竹筏,一路救上了百余乌桓残兵,正打算继续接应稍远那几个孤岛上的数百残兵时,远处水面上忽然顺水漂来了十几根枯木,还有十几颗人头在水中载沉载浮。
蹋顿急让亲兵乘竹筏将那十几人救起,却是辽东属国乌桓王苏仆延以及随行的亲兵。
看到蹋顿,苏仆延不禁悲中从来,惨兮兮地道:“大单于,完了,全完了,我辽东乌桓近一万多人出征就这几个人了,剩下的全没了呀。”
蹋顿自己也是心中悲凉,却还得耐着性子安慰苏仆延:“胜败乃兵家常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天吃了败仗,来日再赢回来就是。”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蹋顿心中也着实茫然。
今日之败,可以说是没顶之灾,三郡乌桓的数万精锐就这么被葬送在土垠城下,三郡乌桓人注定要没落了。
“大单于快看,汉兵!”
“真是汉兵,汉兵追过来了!”
“大单于快走,赶紧走,不然就走不成了!”
蹋顿正感到茫然时,亲兵忽然惶然大叫起来,急回头看时,只见数以千计的汉军已经撑着上百只竹筏逶迤而来,这时候,竹筏上的汉军也发现了竹筏上的乌桓人残部,当即不再理会水中残兵,掉转竹筏往这边杀了过来。
“走,我们走!”蹋顿知道,再想救出被困孤岛的残部已经不可能了。当即带着近百亲兵以及被救出来的百余残部向着柳城方向仓皇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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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金色的阳光照在城墙下的水面上。波光麟麟。
浑浊的洪水面上,竹筏来回穿梭。热闹非凡,不仔细看还以为来到了江南水乡一般。
水面漂浮着各种杂物,有衣甲、枪戟和大盾等兵器、粮车、粮食,但是更多的是浮尸,乌桓人的尸体,漂得到处都是。
竹筏上的汉军,虽然公孙白有安排捞救乌桓人,但是在粮草辎重以及马匹面前,几乎所有汉军都是优先打捞。然后才是救人。
堵堤而造成的洪水,来得快,去得更快,水面逐渐降低,很多高地已露出水面,打捞工作也即将接近尾声。
城楼之上,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静静的扶着城楼上的垛堞,望着城墙下的这一幕。神色变得十分黯淡和悲凉。
“几万条人命吶,一场大水就被冲了,这小畜生比他父亲更狠更绝啊,难道我真看错人了吗……”
他呆呆愣愣的望着漂浮在水面上的乌桓人的尸体。心中充满痛惜和无奈。
不管是乌桓人,还是汉人,都是我大汉的子民吶。居然就这么活生生的被淹死了几万人,我何以面对天下苍生?
刹那间。他似乎又苍老了几岁。他虽已六十余岁,但是由于经常锻炼。骑马射箭,剑术枪法,样样在行,所以他的身体一直很好,然而近年来,先是黄巾之乱,然后是董卓为祸,再加上与公孙瓒之争,使他明显变得苍老起来,而这一次又令他黯淡了很多。
“杀敌25821,俘虏敌军8725,增加兵甲币34546,您现在的兵甲币为39856。”
兵甲币的变动,显示了这一战敌军伤亡的结果,近四万大军,只逃出四五千人,余者大部分都被淹死,小半被俘或者侥幸逃脱。
总的来说,这一战对于公孙白来说是一场大胜,不费吹灰之力,消灭了乌桓军的主力,解除了土垠城之围,缴获战马三万多匹,粮草辎重无数。
尤其是那三万多匹马,简直就是一匹巨大的财富,其中七尺以上的骏马上万匹,七尺五以上的战马就有四千多匹,八尺以上的骏马竟然有上百匹。
公孙白的脸上简直乐开了花。
就在此时,身旁的田豫悄悄的捅了捅公孙白,公孙白满脸疑惑的朝他望去,只见他指着城楼西面,顺着方向望去,他的脸色立即变了。
那呆呆立在城楼上的正是太傅刘虞。
公孙白摇了摇头,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走近了刘虞,向前行了一礼,恭声道:“公孙白拜见太傅。”
刘虞缓缓的抬起头来,双眼如电光一般盯着他,眼中充满悲愤和凄凉,只盯得公孙白背脊发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拜见我?你还认得我是太傅?恐怕只是把老夫当一颗棋子吧!”刘虞寒声道。
公孙白脸色微变,随即恭声道:“太傅,下官有错,还请责罚。”
刘虞强抑着心头的悲愤,淡淡的说道:“哦,是吗,你何错之有?”
公孙白陪笑道:“下官顽皮,不小心玩了一把水,这把玩大发了,把屠戮我汉人同胞、目无朝廷意欲造反自立、围困土垠城且欲置太傅及全城百姓于死地的无辜乌桓人,淹死了几万人,确实有罪!”
刘虞惊呆了,脑子转了半天才转过弯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恶狠狠的说道:“就算他们有罪,也罪不至全死,只需抓住元凶斩杀即可,他等都是无辜牧民,奉命而为,当属胁从不问。”
公孙白坦然的迎向刘虞的目光,声音也变得激动起来:“他们无辜,难道那些汉人百姓就不无辜?好一个胁从不问,他们连妇孺都不放过,长期劫掠汉人为奴,岂是一句胁从可蔽之?今日若不是我一场大水将他们淹死,明天全城的军民不是饿死,就是被斩杀殆尽,或者全部为奴,包括……太傅你自己!”
他顿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以六千对四万,只斩杀元凶。不伤及任何无辜,谁能做到?还有。谁又是无辜?塌顿被杀,还有继任者。杀了一个塌顿,还有千万个乌桓人站出来,谁又为无辜?真正的无辜,是城内城外的汉人百姓,乌桓人劫掠成性,谁又为无辜?”
刘虞一时无语,只是指着公孙白怒道:“你滥杀无辜,还强词夺理!”
公孙白也怒了,针锋相对的吼道:“你假仁假义。迂腐不堪,看似仁慈,实际上是欲置三郡无辜汉人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让他们任由乌桓人的凌辱和蹂躏,你其实才是真正的不仁不义!”
刘虞一时气结,指着公孙白道:“你,你,你……”
半天没说出话来,一甩袖子。踉踉跄跄的向城楼下走去,身旁的侍卫急忙向前扶住他的身子。
身旁的田豫望着刘虞凄凉的背影,心中一阵于心不忍,低声道:“请恕属下斗胆直言。太傅毕竟是亭侯的上司,又年过六旬,亭侯的言辞有点过了。”
公孙白微微叹了口气道:“太傅过于仁慈。在这乱世实在不是好事,此次虽然刺激过深。或许更能让他早日醒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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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府内,主厢房。
刘和摇头叹气的从房内走出。满脸的苦闷之色。
两天了,一连两天刘虞都粒米未进,刘和每次将酒菜在他的案几前,都被他掀倒在地,叫他滚出去。
刘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却毫无办法,要知道刘虞可是过六十岁的人了,再饿下去,恐怕身体就要出大问题了。
这时一个家将匆匆而来,朝他耳边附耳说了些什么,刘和神色一愣,随即跟着那家将急匆匆的奔了出去。
大厅之内,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正肃然而立,眼见刘和进来,立即向前一拜:“民女拜见太守!”
刘和被拜为辽西郡太守,虽未赴任,众人已以太守相称。
刘和疑惑的端详了一下这个女子,只见这个女子姿色不过中上等,并无什么过人之处,沉声问道:“请问姑娘芳名?”
那女子娇滴滴的笑道:“民女叫舞雪,请太守多多关照。”
刘和倒也不再纠缠,直接问道:“你说,你有办法让太傅进食?”
舞雪笑道:“自然,如若不行,愿受责罚。”
刘和大喜,道:“好,只要你能让太傅进食,赏钱一万。”
那舞雪姑娘朝他抛了个媚眼,娇滴滴的笑道:“多谢太守!”
刘和也不废话,转身喝道:“来人,去厨房再端一盘热酒菜来,给舞雪姑娘。”
旋即,一名家将端来一盘热气腾腾的酒菜,递给舞雪,然后朝舞雪做了个请的手势。
舞雪接过酒菜,朝刘和嫣然一笑,转身风情款款的跟着那家将走了出去。
刘和满头雾水,终觉此女不是很靠谱,也跟随而去。
厢房内,刘虞躺卧在床榻之上,望着房顶出神,脸色灰白而苍老。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人悄悄的走了进来,将一盘热气腾腾的酒菜放在他床榻边的案几上。
“拿出去,滚!”刘虞暴怒的喝道,连看都没看来人一眼。
话音未落,那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倒了下去,哭声喊道:“民女拜见太傅,还请太傅一定要救民女一家性命,民女将永世铭记太傅的大恩大德!”
刘虞大惊,急忙转过头来,只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跪拜在他的床榻边,满脸的泪痕如同雨打梨花一般,身子不住的微微颤抖,显得极其楚楚可怜。
他急忙端坐起来,由于饿了两天,身子无力,差点摔倒,那女子急忙起身一把将他扶住,接着又流着眼泪跪拜了下去。
刘虞坐定,沉声喝问道:“你有何难处,尽管对本官道来!”
那女子哀哀的哭道:“民女舞雪,原本跟随父亲在城内做点小本生意,不料今日突然被太守将我全家抓起,说我父是乌桓人的奸细,要将民女全家问斩,还请太傅救我!”
说完又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磕得额头都青肿了一块,惊得刘虞急忙一把将她拉住,已然气得七窍生烟:“公孙白,鼠辈敢尔!”
舞雪哭道:“公孙太守说,如今土垠城由他做主,他想杀谁就杀谁,就是太傅也阻拦不了,不过民女如果能答应他的条件,即可放出民女全家老小,否则杀无赦……”
刘虞气得咬牙切齿,怒声问道:“什么条件?”
舞雪停住了哭声,定定的望着刘虞道:“公孙太守说了,只要民女说服太傅进食,则可赦免民女一家老小无罪,否则……”
刘虞的脸色瞬间凝注了,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舞雪见刘虞不语,当即神色惨然,哭道:“听闻太傅爱民如子,如今也不过虚得其名,既然太傅不愿相救,民女也不活了,撞死在太傅面前好了……”
话音刚落,便腾身而起,朝屋内的柱子撞了过去。
刘虞大惊,急声道:“且慢,本官答应你就是。”
舞雪的身子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硬生生的在屋柱前半尺远的地方戛然而止。
转过身来,已是满脸激动之色,迎着刘虞跪拜了下去:“民女多谢太傅,太傅大恩大德,民女永世难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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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谁是无辜者
屋外的刘和终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细想了一会,瞬间满脸的无语。
这样也行啊,真是够狠的!此女不简单吶。
大厅之内,刘和笑容满面,当即令人端上一万钱,不过一枚铜钱也有3克多,一万钱就是七十多斤,一个俏生生的姑娘还真带不走。
刘和问道:“不知姑娘府上在何处,不如让本官派人送到贵府去?”
舞雪又朝他抛了个媚眼,笑道:“如此有劳太守了,太守只需派人送到府门外,自有人前来接应。”
刘和六七房如花似玉的小妾,倒不至于被她所惑,但是却对这舞雪姑娘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忍不住问道:“不知舞雪姑娘是哪家府上的姑娘,有空定登门拜访尊府。”
舞雪姑娘抿嘴一笑道:“土垠城就那么大,若是有缘,一定会有机会遇上太守的,民女告辞!”
说完朝刘和弯腰款款一拜,便朝大厅外走去,身后两个家将端着两大盘铜钱,紧紧的跟在她身后。
刘和望着舞雪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端起一樽酒,边饮边转头对身旁的一名家将道:“替本官打听一下,此姑娘是哪位府上的。”
身旁的那名家将似乎憋得满脸通红,见到那舞雪姑娘已经奔出大厅外,又见刘和来问,终于忍不住哈哈笑道:“此女子,小的见过多次了。”
刘和满脸疑惑的望向那家将:“你何时认识这位姑娘?适才为何不说?”
那家将笑道:“此女乃红香阁的红牌姑娘,她每日卖笑,逢场作戏惯了。自是演得真的似的,将太傅也骗过去了。”
噗!
刘和口中一口老酒喷的那人满头满脸都是。
许久。他才反应过来,疑惑的问道:“一个烟花女子。如何会知道太傅拒食之事,又如何出得此计?”
话音未落,那两名送舞雪出门的家将已经奔了进来了:“启禀太守,那舞雪姑娘出门时,公孙太守已在门外候着,听闻太傅已然进食,不但又赏了舞雪姑娘一万钱,还专派侍卫驾车送舞雪姑娘回府。”
噗!
刘和口中的酒水又喷薄而出。
“公孙太守在门口求见太傅,见还是不见?”那家将又问道。
刘和想了想。无奈的说道:“此人虽然可恶,但是终究是本郡太守,难得其有心,就让他进来吧。”
……
主厢房内,刚刚用过餐的刘虞正躺在床上打着饱嗝,心中却仍在大骂公孙白无耻。
简直太无耻了,当日他在城楼上被公孙白怒斥,脸上挂不住,便以绝食来要挟公孙白就范。想不到这无耻的家伙偏偏来上这么无耻的一招,反倒逼迫得他不得不就范,只恨得他牙根痒痒的。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阵歌声。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
马蹄南去 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大汉要让四方来贺!”
歌声慷慨而激昂,歌声之中。一个丰神如玉的少年,头戴白玉冠,身披一袭雪白的轻衫,腰佩长剑,摇着羽扇,踏歌昂然而来。
歌词的最后一句,深深的将刘虞打动了,他蓦然回头,望向歌者,浮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没心没肺的笑脸。
“公孙白拜见太傅!”
刘虞瞬间脸色大变,涨得如猪肝一般,迅速四处张望了一下,气急败坏的抓起床头一个瓷瓶就要朝公孙白砸去。
“且慢!”公孙白满脸的凛然之色,指着刘虞喝道,“此瓶乃战国之古物,价值三万钱,足够一户百姓之家数全年生活之资,太傅一向勤俭爱民,岂可行此糟蹋民财之事?”
此瓷瓶有这么贵么?
刘虞瞬间停住了,疑惑的望着手中的瓷瓶,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小心翼翼的放了下来。
他双眼四处搜索,然而令他无奈的是,四周的物品似乎都挺值钱的,他还真舍不得砸烂了,最后视线定格在酒壶之上。
这玩意是铜质的,不易砸烂,就这个了。
他眼中一亮,伸手便抓向了酒壶。
“慢,太傅岂可如此!”公孙白不等他的手挨到酒壶,便沉声喝道,“此酒壶中还有半壶酒,一壶酒要耗五斤粮,半壶酒就是两斤半的粮食,岂可就此糟蹋?须知百姓耕种不易啊,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此词看似直白,却是甚有道理,这酒还真不能就这么撒了……”刘虞心中暗道,不觉又收回了手。
被公孙白这一说,四周似乎再无物可砸,刘虞正于心不甘的四处搜寻,却听公孙白笑道:“不如下官派人到外面寻几块泥土给太傅砸一砸,这个不要钱的。”
刘虞气极,指着公孙白怒喝道:“滚!”
公孙白凛然道:“我堂堂大汉右北平郡太守、广宁亭侯、兴北中郎将,当行得正,走得直,若是在地上打滚,岂不是有辱我大汉之威,太守何其糊涂啊!”
“混账……你是想来气死本官吗?”刘虞气得满脸铁青,索性气呼呼的转过背去,不再理会公孙白。
公孙白不以为然,轻轻的摇着手中的羽扇,淡淡的说道:“下官前来,是想献几幅图画供太傅观赏,此画都是下官前日征战乌桓人时,沿途亲眼所见之情景,请人如实画出。”
刘虞愕然的转过头来,只见公孙白身后的侍卫呈递上五六卷画轴,放在刘虞面前的案几上。
刘虞疑惑的打开了其中一轴画卷。细细一看,不禁脸色大变。
只见画内。遍地的尸体,满地的鲜血。一个乌桓骑兵将一名小孩的头颅挑在枪尖,另外一名正用雪亮的长刀剖开一名孕妇的腹部,四周烈火熊熊,还有两个乌桓骑兵正满脸狞笑按着一个年轻女子在地上,撕扯着她的衣服,那少女满脸的惊惶和恐惧。
他满脸震惊的望着这幅画卷,久久无语,接着又打开了其他几幅画卷,都是同样惨绝人寰的情景。
他合起了画卷。默然不语。
公孙白一拍掌,又有几个侍卫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过来,那婴儿正在熟睡当中,皮肤雪白,面目清秀,若非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痕从他鼻梁中贯穿而过,原本将会长成一个和公孙白一样俊气的男子。
刘虞望着这个幼小的生命,眼中露出疼惜的神色。
公孙白冷声道:“这个婴孩,是军士们在路边草丛中捡回来的。他的父亲被乌桓人大卸八块,母亲被凌辱而死,他的父母临死前怕他受伤害,偷偷的藏入草丛之中。幸得军士所救。他们给他取了个名,叫幸生。”
说到这里时,那个叫幸生的婴儿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露出甜甜的笑容。
刘虞望着那个幼小的婴孩,听着他的悲惨身世。望着他那甜甜的笑容,神色忍不住再次动容。
“和平。从来就不会自天而降,只有正义的杀戮,才能制止邪恶的杀戮!”
公孙白说完这句话,便率着众人扬长而去,留下刘虞在房内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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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之下,土垠城四周依旧是一片沼泽地,洪水滚滚奔流,但是水位已明显降低,许多较高的地方已经露出了水面,留下一片烂泥地,还有鱼虾在蹦跳着。
在土垠城北面的水岸边,数十个人头随着一根根滚木漂浮而来,在浅水处缓缓的停了下来,数十名乌桓人脚踩着实地,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松脱手中的滚木,任其漂流而下。
接着死里逃生的乌桓人连滚带爬的奔上了岸边,一屁股瘫坐在地面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任落日暖暖的晒在背上,望着滚滚的水面出神。
一个身材粗壮的乌桓人,伸手掀开额前的长发,露出面目,正是右北平郡内乌桓大人能臣抵之。
他狠狠的望着土垠城方向,眼中露出浓浓的仇恨,恶狠狠的吼道:“公孙小贼,杀我族人,此仇不共戴天,我此去必重整兵马,杀光郡内的汉人,以报此仇!”
这一战,他摔九千多精骑出征,如今就只剩下这几十人了,旧仇未报,新仇又添,叫他如何不恨。
身旁的另一名身材高大的乌桓人缓缓的抬起头来,茫然的望着他,问道:“大人还要再战么?”
此人是一个邑落小帅,名叫帖木儿,残存的这四五十人之中,倒有八成是他的部曲,真正的能臣抵之的亲兵,不过十人。
能臣抵之大怒,指着他怒吼道:“当然要战,此仇不报,我如何心甘?难道你被公孙白打怕了么?”
帖木儿冷冷的望着他,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九千精壮出征,就只剩下这四五十个兄弟,族中的剩余的所有精壮,加起来也不到万人,难道我等还要将他们拼光吗?四万人都没奈何公孙太守一根毫毛,就算我等倾族而出,又能如何?难道你想举族覆没吗?”
能臣抵之腾身而起,指着帖木儿吼道:“帖木儿,别以为你是乌延的连襟,本大人就不敢杀你,再敢胡言乱语,格杀勿论!”
帖木儿也站了起来,眼中的神色变得冰寒,沉声道:“当初我们已和太傅签订停战协议,公孙太守入右北平郡也未显露恶意,若非你主动招惹公孙太守,何来今日之祸?如今族中精壮损折大半,你还要拉着全族人为你陪葬,实乃罪大恶极!”
他缓缓的逼上能臣抵之,眼中杀机凛冽,身后的数十名部曲纷纷的站了起来,跟在他身旁向能臣抵之围了过来。
能臣抵之神色大骇,嘶声问道:“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造反吗?”
帖木儿狰狞的笑了,指着能臣抵之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害了整个部落,死有余辜,该让你的弟弟乌延继位了。同时,我们也需要你的人头,向公孙太守谢罪,以换取全族的安宁。”
说完一挥手,身后的部曲立即一拥而上,放倒了能臣抵之的几名企图反抗的亲兵,然后将能臣抵之牢牢的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帖木儿恶狠狠的扑了上去,死死的掐住能臣抵之的脖子,掐得能臣抵之双眼鼓出,四肢拼命的挣扎,终于慢慢的瘫软了下来,一动不动。
叩嗒嗒~
一阵急剧的马蹄声传来,接着传来一声大喝:“广宁亭侯、兴北中郎将、右北平郡公孙太守麾下校尉张郃在此,尔等还不速速受降!”
话音刚落,帖木儿已率着身后的数十名乌桓人向汉军奔来的方向恭恭敬敬的跪拜了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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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追袭
土垠城已经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城外原本被大水泡成烂泥的土地已经逐渐变干。 然而北门那道残垣断壁还在,地面上还有未收拾干净的残破衣甲、折断的兵器和毁坏的营帐,而最惨烈的是地面上还有些来不及收拾干净的横七竖八的尸体,显示着这场战斗的残酷。
城门外,劫后余生的百姓在汉军的带领下抬着尸首在城外安葬,这些尸首将是疫病的根源,必须趁深秋寒冷的季节,掩埋在城外头。
叩嗒嗒~
一队骑兵城中疾驰而来,马背上的汉军个个白袍银甲,手执长刀,腰挎弩箭,骑兵群中一杆大旗,上绣“白马义从”四个大字,在秋风之中猎猎招展,路旁的行人纷纷露出尊敬和艳羡的神色。
如今的白马义从,已被三郡内的百姓包括乌桓人,视作天神般的存在,甚至有人将其描述成个个都是三头六臂、身高两丈、刀枪不入的怪物。
而姬丹也已将当初的八百白马义从,扩充到了一千二百人。
击溃乌桓人之后,右北平郡内的汉人百姓欢呼雀跃,年轻力壮者纷纷奔往土垠城踊跃投军,使城中的士兵增加到万余人。姬丹也对军队进行了整编。
继上次精选两百人之后,经过一个月的残酷磨练,那两百新兵除了单兵作战能力尚差点外,与老兵的配合度已经达到默契,所以他又精选了两百人加入白马义从。
虽然这些新兵整体武力不到60,但是原有的八百老兵终究是少了点,必须引进新鲜的血液,终究会有一天,这些新兵也会和老兵一般,纵横沙场。所向无敌。
除了一千二百白马义从,公孙白又精选了三千人,预编为骑兵,与白马义从相比较的是,这些墨云骑都是身穿黑盔黑甲,名为“墨云骑”。归管亥管辖,每日和白马义从一同训练。
缴获了良驹万余匹,在确保一千二百名白马义从全部一人双马,都是七尺五以上的骏马之后,仍然剩余大量的战马。在冷兵器时代,有了双马镫和高桥马鞍以及马蹄铁,骑兵对步卒的优势实在太大了,不发展骑兵他就是蠢猪了。
余下的五千多人,扩充入太平军。公孙白又将俘虏的数千乌桓人中。挑选了一千五百精悍之士,每日跟随白马义从一同训练,但是他们骑的都是七尺以下的劣马,训练的兵器都是木制的兵器,以防暴乱和逃脱。
而这群乌桓骑兵,除了每日随白马义从练习厮杀之外,还有一项重要的训练内容——协助白马义从披甲。
厚厚的鱼鳞钢甲和罩面钢盔,还有精钢打制的马铠。必须在三分钟内为白马义从穿戴整齐,让白马义从能够迅速转化为重甲骑兵。对敌军发起冲锋。
重骑的作用是利用巨大的冲击力对敌军发动坦克一般的碾压式攻击,冲散敌军的阵型,特点是高防和高冲击力。而轻骑的作用则是利用速度对敌军进行奇袭,特点是速度快、机动灵活。
所以白马义从一人双马,其中一马稍有疲累,立即换另外一匹马。保持马速。骑兵们个个平时身穿轻便的皮甲,手执长戟,腰挎弩箭,可利用马的冲势对若是敌军发动冲击,也可利用马速对敌军进行袭扰。干扰敌军。一旦遇到硬战,则可披上重甲,冲锋陷阵,利用巨大的冲势碾压敌军,包括轻骑和弩兵。
而这群被汉军俘获的乌桓精骑,将公孙白已是视作魔神,对白马义从也是心悦诚服,虽然是要充当白马义从的辅兵,却无人有半点怨言,反而视作一种荣耀。
此战之中,缴获乌桓马匹足足达数万匹,除了万余匹战马外,余下的马匹则可当做脚力,用于运输粮草辎重,确保行军速度。
经过这一调整,公孙白立即变得兵强马壮起来,只是可惜得力大将少了点,严飞和吴明以及陈晶,虽然忠诚,终究是能力偏弱,不能独挡一面,就是管亥,也是差强人意,比起张郃这样的统帅来,实在差的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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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2年秋,公孙白在土垠城水淹四万乌桓骑兵,两万多人被淹死,七八千人被俘,只逃出四五千人。
这一战,三郡乌桓人大半的精壮都葬身鱼腹或者被俘,令三郡乌桓人把公孙白三字当成了禁忌字眼,每当有人不小心提及这三字时,无论多火爆的热聊都会立即冷场下来,人人露出惊恐的神色。
这一战,也令整个幽州都震动了。
蓟城之内,公孙瓒正在与诸将议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当场哈哈大笑三声,恶狠狠的吼道:“这小孽畜,比老子还狠啊,总算给老子出了口恶气!”
是夜,公孙瓒大宴诸将,喝光了上百坛美酒,醉的整整睡了一天。
消息传到襄平城内,辽东侯公孙度正在府衙内看书,接到探马的急报,惊得手中的书卷跌落在地,久久无语。
辽东与辽西和辽东属国,只隔着一座医巫闾山,如今公孙白气势汹汹而来,横扫三郡乌桓,岂能令他不存忌惮之心。
右北平郡乌桓大人能臣抵之,被部将杀死,众乌桓首领拥立能臣抵之的弟弟乌延为新的大人。
乌延上任之后,当即遣使前往土垠城,向公孙白献上降书,同时送上貂皮、人参等贵重财物,又令各邑落乌桓人,释放汉人奴隶,禁止劫掠和杀戮汉人,最终获得公孙白的谅解,答应不再攻击右北平郡内的乌桓人,郡内的汉人和乌桓人终于平定了下来。
辽西郡乌桓大人、三郡乌桓王塌顿,却依旧死心不改,在柳城聚集五六千精骑,扬言明年春后,要继续攻袭汉军,为死去的族人报仇。
塌顿之所以仍旧这么嚣张,其一是因为辽西乌桓人最多,最强大,此次虽然损失惨重,但是辽西郡内的乌桓人仍然有过十万人,精壮仍有数万骑;其二,从右北平郡通往柳城,只有三条路,都是极其险峻难走,汉军要想攻袭柳城将十分艰难,尤其是深秋之时,天色越来越冷,再过两个月就将冬天大雪封路,汉人不到春暖花开之时,是决计不敢杀来的。
辽东属国乌桓大人苏仆延,逃回辽东之后,便悄无声息,既不请降,也不像塌顿那样旗帜鲜明的继续公然对抗公孙白,态度极其暧昧。
而郭嘉的分析是,苏仆延很显然是个骑墙派,既畏惧公孙白,同样忌惮相隔不远的塌顿,只要彻底击败了塌顿,则苏仆延必降。
这样一来,攻袭塌顿,彻底平定三郡乌桓之乱的计划也提上了日程。
与历史上的曹操征乌桓相比,由于大后方离辽西过远,曹操尚存很多疑虑,担心孤军远征,被刘表爆了菊花,而公孙白则完全不用考虑这些。
如今对他来说,只有何时出征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田豫和郭嘉各有不同的看法。
田豫认为,如今已是初冬之际,大雪将至,而往辽西的路都是崎岖而险峻,而且蹋顿必然扼守险要之处,必然难以通行,一旦耗的时间长了,弄不好就会困在风雪之中,十分危险,不如等开春之后再予以讨伐。
然而郭嘉却认为,正是因为接近隆冬之际,蹋顿才不会过于提防,扼守险要的守军也不会很多,而且蹋顿现在只有四五千骑,以汉军的实力完全可以讨伐,若是等到开春后,蹋顿再召集兵马过万人,则将更难以攻打。至于路途不熟,可寻找当地的百姓作为向导。
虽然说郭嘉的智力值比田豫高了8点,而且历史上的郭嘉就是曹操破乌桓的出谋划策者,但是公孙白依旧不敢冒险。
就在两人争论不下的时候,突然门外侍卫来报:“太傅来见!”
公孙白急忙和众将迎出了大厅,刘虞已春风满面、大步流星的走来。
自从数日前,公孙白帮刘虞解开了心结之后,刘虞已经恢复了精神,开始正常进食和起居,身体逐渐恢复了健康,再加上公孙白近日帮他加了15点健康值,使他的健康值已经达到了95,显得精神矍铄,红光满面。
公孙白急忙率众将向前拜见:“拜见太傅,不知什么风将太傅吹来了,太傅不是整日在府中伺候小公子么?”
原来刘虞那日见了孤儿幸生之后,心中极为喜爱,便收幸生为义子,取名刘平,且视如己出,每日抱在手中,逗弄个不停。这让年已近四十岁,儿子都十二三岁的刘和极为郁闷,当然更郁闷的是刘和的儿子刘翼。
刘虞哈哈笑道:“府中住闷了,四处走走,不然闷坏了这把老骨头可不好。”
公孙白嘿嘿笑道:“太傅大人如今宝刀未老,身子骨好得很,再生个小公子也未尝不可。”
刘虞脸色一变,怒斥道:“胡扯!”
骂了一句,脸上又恢复了平和的神色,笑问道:“你等是否在商议冬征辽西乌桓之事?”
公孙白一见刘虞这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知道刘虞必然有好消息带给他,连忙点头称是。
刘虞哈哈笑道:“本官保举本郡一名士,可破蹋顿,不过还得你亲自去请才是。”
右北平郡的名士?
公孙白蓦地脑海中灵光一闪:我勒个去,穿越久了,脑袋也晕了,怎么会忘记这个牛逼人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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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名士(求月票)
城西,一间四四方方的宅院,宅院的面积很大,房舍也不少,但是门口却油漆斑驳,一副年久失修的模样。
一个老管家模样的中年人缓缓的推开了大门,提着个篮子似乎要出门买菜,身后又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叩嗒嗒~
数骑疾驰而来,来骑个个都胯骑雄骏的白马,那钉上马蹄铁的马掌践踏得地面上的青石板一溜火星,蹄声如雷。
希聿聿!
随着一声声暴烈的嘶鸣声,众骑勒马而立,领先一骑翻身下马,奔向那老管家,双手一抱拳,朗声道:“老人家,请速禀报田先生,就说兴北中郎将、广宁亭侯、右北平郡公孙太守前来拜访,还请出府迎接!”
那老管家白眼一翻:“年纪大了,记不得这么多头衔,不知哪位贵人来访。”
那名骑士神色一愣,只好客气的说道:“有劳老人家了,就说公孙太守来访。”
那老管家这才点了点头道:“小伙子,这么说就简单了,且容我入内禀报,至于田先生见不见,那可不是我老人家能做主的。当年太傅来请田先生,也没出门相迎过。”
这时身旁的那名少年却吓得脸无人色,急忙胆战心惊的强拉着老管家的衣角道:“父亲,还是赶快进去禀报吧,这群人惹不得,他们是白马义从。”
那老管家被他这一用力拉扯,只好随他进了大门内,怒声问道:“白马义从有什么怕的。当年太傅都对主人礼让三分,就是朝廷的诏命。主人都可不予理会,怕什么?”
那少年急声道:“父亲。您小声点,赶快去禀报主人吧,这些家伙不但杀人不眨眼,还专门阉割人的命根子啊,听说乌桓人被他们阉割了好几千了,您年纪大了阉了不要紧,孩儿可是还没娶亲啊。”
那老管家惊得神色大变:“吓,真有这么狠毒吗?”
接着他又反应过来了:“混账东西,什么叫老子年纪大了阉了不要紧?”
那少年自知失语。急忙道:“快去禀报大人吧,不然等下咱俩都被阉了……”
那老管家不再说话,率着宝贝儿子急匆匆的往院内疾奔。
主厢房中,一个头戴文士冠,身穿布衣的青年正在抚琴而唱。
琴声激越,歌声激昂,赫然是那曲大汉军歌。
“批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儿。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一曲歌罢,那青年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正思索间,那老管家已匆匆而入,急声道:“先生,兴北中郎将、广宁亭侯、右北平郡公孙太守前来造访。欲见先生,请先生出门迎接。”
老管家身旁的儿子听得眼睛都直了,不是说记不得这么多头衔吗。怎么一字不漏说的这么清楚?
那青年文士神色一愣,失声问道:“你说什么?”
果然先生记不得这么多头衔……
那老管家急忙笑道:“公孙太守来访。”
那青年文士猛的跳了起来。急声道:“到哪了,可曾到府外了。我这就去出门迎接,为何不早说……”
说话间,那青年文士已然火急火燎、三步并两步的奔了出去,生怕跑慢了错过了什么。
老管家瞬间惊呆了,喃喃自语道:“先生一向不畏权贵,为何今日如此惊慌失措?”
旁边的儿子胆战心惊、心有余悸的说道:“看到没,就连先生都怕了这群专门阉人命根子的凶神,要知道先生也才娶亲不久,尚未剩下子嗣,岂能不怕?不像父亲您,年纪大了,阉了也没关系啊。”
老管家心头大骇,嘴上却怒斥道:“混账,老子年纪大了一样有用,还愣着干什么,快随老子去迎接太守大人啊。”
……
公孙白在一干白马义从的簇拥下,缓缓的向城西驰来,身旁跟着田豫和郭嘉两人,一路上脑海里想着刘虞的话。
“田先生为人正直,朴实无华,但心热面冷,性格孤傲,易拒人于千里之外,你须谨慎而诚心相请,有此人相助,必能大破乌桓人。”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年纪四十多岁、身着粗陋的布袍、面无表情、言语冷淡、性格怪异的中年人形象,心中盘算着怎么招揽此人。
我一定要显露出一副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的模样,用我的120%的诚心打动他,让他感激涕零,以身相许……错,甘心效劳。
正思索间,田府已出现在他面前,门口站着三人:左边一个二十三四岁、面如冠玉的青年,头戴高冠,身穿一袭一尘不染的雪白布袍,正满脸谦恭的肃立在门前的台阶下,神色急切的朝这边望来;右边一人十四五岁,满脸的稚气,神色畏缩;正中那人,年纪四十多岁,身穿一袭粗旧的布袍,满脸灰黑,神色凝重,显得十分沉稳,双眼连看都不朝这边看一眼。
很明显,正中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田畴先生了。
田畴,东汉末年隐士。好读书,初为幽州牧刘虞从事,后因有功被朝廷拜为骑都尉不受。公孙瓒杀刘虞后,众人都不敢祭拜刘虞,唯有田畴前往哭拜,公孙瓒被他的一身正气所慑,不敢杀他。曹操北征乌桓时投曹操,任司空户曹掾。因为向导平定乌桓有功,封亭侯,不受。后从征荆州,有功,以前爵封之,仍不受,拜为议郎。
这么一个牛逼人物,别人求官求爵,他却三番五次的拒绝官爵,足见性格之孤傲。不过,要想破辽西乌桓,恐怕非仰仗此人不可。
想到这里,他在府前数十步外便已勒住马脚,满面挤满笑容,疾步向前,露出一副求贤若渴的神情,向那位“田畴”先生奔了过去。
那管家的儿子眼见公孙白疾奔而来,吓得大惊失色,颤声道:“父亲,公孙太守要来阉你我了……”
那老管家眼见公孙白两眼放光,心中也砰砰直跳,却强抑着恐惧,沉声道:“不用怕,大不了老子和他拼了!”
公孙白眼见“田畴”先生神色极其威严,甚至须发怒张,不觉心头一跳:这“田畴”先生果然性格古怪,只是这造型实在太磕碜了点,怎么像个老管家似的。
正要迎向那“田畴”先生,却听身旁一人朗声道:“草民田畴,拜见公孙太守!”
公孙白的身子像触电一般僵住了,惊愕的回过头来,呆呆的望着那个面如冠玉的青年。
“田畴,统率65,武力66,智力83,政治85,健康值90,对公孙白忠诚度72。”
卧槽,这小白脸就是田畴?刘太傅真是诲人不倦啊,人家一大好青年,人长得帅,为人也很低调,又讲礼貌,而且热情主动,积极上进,怎么就被说成了一个怪物呢?
……
“乌桓人残杀我右北平郡百姓及士人,无恶不作,草民恨乌桓人已久,苦于无力征伐,每每思之,心如刀绞。听闻亭侯攻袭乌桓人居地,令其闻风丧胆,心中甚为钦佩,而近日水淹一计,不费一兵一卒而淹杀数万贼军,更令田畴佩服至极。草民对亭侯仰慕已久,早欲拜见亭侯,又苦于无门路,故此耽搁,今闻亭侯欲讨伐辽西贼军,更大驾光临寒舍,令草民受宠若惊,喜不自胜……”
田畴一番话,解开了公孙白心中的谜团,这小哥们居然是他的粉丝!
当即,公孙白、郭嘉、田豫和田畴等四人就在田厢房之中,坐定商议。
田畴打开一副素绢画卷,放在案几上,画卷上画的是右北平郡、辽西和辽东属国三郡的地图,地图上极其清晰的画满了三郡之内的峻岭、山谷、河流、码头和城市。
公孙白不禁心头暗赞,果然是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啊,这地图画得比gps还清楚明了,真是佩服啊。
田畴指着画卷上的辽西境内的地图,侃侃而谈。
“从右北平郡通往辽西,有三条道:无终道、卢龙塞道,傍海道,无终道和傍海道均极其险要,且有敌军把守,若要强攻,必然损失惨重。而卢龙塞道,可直通柳城;从光武帝建武年间以来,破败断绝近二百年了,但还有隐蔽的小路可以找到。若从卢龙口越过白檀的险要,从空旷地区走出,路近且平坦,乘其不备去攻打,则取蹋顿之头如囊中取物也!”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眉头微蹙道:“军师说得有道理,此刻蹋顿兵马甚少,宜在大雪之前攻袭柳城,否则一旦开春后蹋顿招兵买马,即便是奇袭,也未必能轻取柳城。但是卢龙塞道,年久失修,需要平山填谷,恐怕不是一两个月所能完成的,一旦大雪飘起,则必无功而返。”
郭嘉和田豫都陷入了沉思,皱眉不语。
几百里的山道,若想休整让军马同行,的确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公孙白眉头紧皱,微微思索了一阵,眼前一亮,笑道:“修路之事,我自有计较,明日即传令白马义从和墨云骑,轻骑出阵,必可在半月之内攻袭到柳城之下。”
兵甲系统在手,三国天下我有,不就开条路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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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辽东来客
天地苍茫,一望无垠,辽西之地,地广人稀,原本就没多少人口,加上战乱,草原上更是空空如也。
从地平线上涌起一片乌云,越涌越粗,逐渐可见是大队的骑兵汹涌而来,旌旗漫卷,刀戟如林,巨大的马蹄声如闷雷一般,越来越响。
如林的旌旗之中,一杆绣着“公孙”两个字的大旗在风中猎猎招展,大旗之下,公孙白端坐在雪鹰宝马之上,率着数千精骑在草原上疾驰。
五千精骑,清一色的长刀快马,马鞍一侧带了精装大驽和矢袋,策马扬鞭疾驰在草原上,显得勇武矫健。
奔驰在最前面的是一千二百多名白马义从,白袍银甲,长刀如风,白马似雪,极其拉风。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乌桓辅骑,说是辅骑,其实也是战骑,他们也是一人双马,其中一匹马负责帮白马义从驮运重甲和马铠,在白马义从需要变身为重骑的时候,他们则充当辅兵的角色,而在平时也可作为战骑使用。
不过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加上对白马义从的仰慕和敬畏,乌桓人似乎已经适应了这种角色。公孙白一一查询了他们的属性,基本上忠诚度都在30以上,甚至有人的忠诚度达到了50,所以虽然是去征战他们的同族,公孙白还是决定冒险带上这群辅兵。
再往后,则是三千墨云骑,虽然磨合时间较短,但是有了白马义从在前为榜样,这些骑兵也同样精神抖擞,威风凛凛,而且进退有序,步伐整齐。当然这少不了他们的统率张郃的功劳。
这次征战,事关重大,虽然张郃为太平军步卒校尉,但是公孙白对管亥统军并不放心,而是让张郃暂时为墨云骑主将,管亥为副。管亥倒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而且平时和张郃的接触中,对张郃的统率力和武力极为佩服,并没什么不悦。
五千多骑,人人都带足了一个月的干粮,除了沿途在无终等城补充了粮草,并无粮草辎重在后,为的就是轻兵突袭,杀塌顿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的已到正午,巍峨的古燕长城的城墙远远出现在天边。眼看就要进入险峻的山道了,中军帅旗一舞,大军行进的速度逐渐放缓起来。
“今夜在长城上休憩。”公孙白抬眼望了一眼天色,缓声说道。
众将士齐声应诺,正要继续加快马速前进。
“慢!”赵云喝令道。
远处涌现出一团黑影,往这边奔来。
黑影越来越清晰,逐渐可看出有上百骑在紧紧的追逐前面两骑。
那上百骑越来越近,视力好的可以看出最前面两人都是全身披甲的武将。后面上百骑装束各异,头上都戴着黄色的布巾。手执明晃晃的大刀,嘴里呜哩哇啦的大叫。
最前那人,似乎已经受伤,身子半趴在马背上,而背后那人却似乎在刻意放缓马速,以保护前面那将。手中举着一杆长长的月牙戟,不时的格挡着背后的来箭。
“是马贼**的人,**乃幽州黄巾贼首张纯之侄子,当年张纯被杀,其便沦为马贼!”有人认得那是背后追袭者的装束。高声叫道。
“杀!”赵云长刀一挥,率众狠狠的冲杀了过去。
对面一追一逃,转眼就到了离汉军两百米之外,追兵眼见到赵云率众而来,马速稍稍放缓,领头的那人一挥手,无数的利箭射了过来。
那最前面正在奔逃的受伤的将领突然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嗷~
那名在后面保护的将领将手中的长戟挥舞得如同风车一般,将来箭击挡得四处飞溅,却见前面那将突然栽倒,发出一声怒嚎,声音大得连远在两百步之外的汉军都听得清清楚楚。
只见那将霍然调转马头,竟然扬起手中的长戟,朝背后的马贼恶狠狠的杀了过去。
健马如风,长戟如电,那将很快奔近了众马贼之前,迎向两名马贼的兵器,只见长戟舞动,那两名马贼立即从马背上飞了起来,摔落在地。
那群马贼眼见此人如此勇猛,前面又有数千精骑来袭,哪里敢再战,纷纷调转马头,往后撤去。
那将领也不再追赶,调转马头,朝落马的将领奔了过来。
公孙白一马当先,停在那落地的将领前面,勒住马脚飞身下马,附身望向那人。身后的骑兵从两边掠过,继续往前追。
白马义从马快,很快就追近到马贼的百步之内。
“射!”赵云怒吼一声。
无数的利箭从臂张弩中激射而出,弩箭如流星,又快又急,众马贼纷纷中箭落马,几十个敌兵瞬间被箭雨淹没,只跑得一两人,也被赵云一催照夜玉狮子追上,一手两箭,射杀在地。
一个神态威猛的将领匍匐在草地上,昏迷在地。仔细看过去,只见他背上插着两枝利箭,已经透入皮甲。
“刘政,统率72,武力83,智力85,政治43,健康值38。”
卧槽,这刘政是什么人?居然双80+的属性!
公孙白愣住了,看来三国真是群英荟萃啊,连这么好的武将居然在史上籍籍无名。
正疑惑间,突然背后马蹄声响起,接着一人翻身从马背上跃了下来,对着公孙白弯腰一拜:“东莱太史慈,拜见恩公!”
卧……槽!
公孙白刹那间凌乱了,心中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看来最近经常铺桥修路,偶尔还扶老奶奶过马路是值得的,这人品爆发得随便在路上就能捡到名将,还是孙权手下数一数二的名将,这要是不把他留下就对不住党中央了。
他急忙露出一副和蔼可亲的神色,脸上的笑容能挤出水来,声音甜的能挤出蜜来:“子义不必多礼,昨夜梦见子义有难,今日正欲搜寻,不料在此遇上。”
“什么?”太史慈惊得差点跳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呆呆的望着公孙白。
“此乃兴北中郎将、广宁亭侯、右北平郡公孙太守。”身旁的田豫道。
太史慈的神色刚刚恢复正常,又满脸震惊,急声问道:“莫非是大破乌桓的公孙太守?”
公孙白一听这话,心里乐开了花,强自装出一副镇定从容的神色,笑道:“正是本官。”
太史慈眼中大亮,又迎着公孙白拜了下去:“亭侯水淹三军,令乌桓人闻风而丧胆,大快人心,太史慈仰慕已久,请受我一拜!”
公孙白急忙又将他扶起。
太史慈这才向前将地上的刘政扶起,对公孙白道:“此乃我兄刘政,不幸遇马贼伏击,今受重伤,不知亭侯军中可带有医药,还请予以救治。”
原来,这个刘政虽然在演义中籍籍无名,但是在辽东郡内却以谋略和武勇而声名赫赫。就连辽东侯公孙度也十分忌惮刘政,于是收捕刘政家人,刘政闻讯后逃跑。公孙度发布公告扬言“敢藏匿刘政者与刘政同罪。”刘政走投无路,投靠当时号称“一条龙”的龙身的名士邴原。
邴原将刘政藏匿了一个多月,恰遇到好友太史慈准备回家,邴原便把刘政托付给他。然后去向公孙度说:“将军之前要杀刘政,是因为担心他会成为您的祸害,现在刘政已经逃跑了,您的祸害不就不存在了吗?而您忌惮刘政,是因为他有智谋和武勇。如果我将他送出辽东郡,便对你没有危害了。”公孙度听从了他的劝告,邴原这才出钱让太史慈护送刘政离开辽东。
两人自辽东往西而出,跨越医巫闾山,过大凌河,沿无终道而出,一路上遇到塌顿的守军刁难,两人将身上的钱财掏出大半,收买了守关的乌桓人,好不容易逃出,却在山路上遇到马贼的伏击,刘政一时不查,中了两箭,太史慈奋力保护刘政冲杀而出。
想来这个令公孙度十分忌惮的有勇有谋的刘政最后无声无息,难道是因为被这群马贼所害?健康值38,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一路上又是草原莽莽,刘政很难撑下来的。
如此看来,他又捡了一块宝了。
这时公孙白的命疗术已经到了4级,救治刘政自然不在话下。
他先给刘政加了5点健康值,避免伤情恶化掉到20以下,又让太史慈将刘政的衣甲脱下,用火烧过的尖刀将箭头挖出。
眼看箭头挖出之后,鲜血奔涌,刘政的健康值又掉到了40以下,还在往下降,公孙白急忙抓起一包伤药往刘政的伤口上一抹,脑海中已发出指令给刘政使用命疗术4级,一次性增加了健康值20。
伤口的鲜血立即凝固结痂,健康值达到58的刘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正觉伤口暖洋洋的时候,公孙白又对他使用了一次2级命疗术,使他的健康值增加到68,虽然身体仍然虚弱,但是伤口已基本愈合,只是处于亚健康状态而已。
太史慈眼见公孙白将伤药一抹,就治愈了刘政的伤口,不禁惊得目瞪口呆,连连道谢不止。
而苏醒过来的刘政,听闻面前的这名少年就是大名鼎鼎的广宁亭侯,而且刚刚救治了他的性命,也急忙跪地拜谢。
三人寒暄了一阵,太史慈这才得知公孙白欲通过卢龙塞道,征讨乌桓,立即慷慨请战,一同出征。
公孙白自然是求之不得,当即派五十名墨云骑护送刘政前往土垠城养伤,任命为太史慈为墨云骑都尉,与管亥同为张郃的副将。
“太史慈,统率79,武力94,智力62,政治56,健康值92,对公孙白的忠诚度65。”(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平山填壑(求推荐票)
蜿蜒的燕山山脉之上,十数骑战马,在山峰棱线上显露出了他们的身影。在这些战马的身后,是一条长龙一般的鱼贯而随的披甲骑兵,一直绵延到山的尽头。
屹立在山顶的正是公孙白和赵云、张郃、太史慈、郭嘉、田畴等将领。
一路披荆斩棘而来,幸亏众人都拿的是精钢长刀,一路上被树枝和灌木丛遮挡的地方被数千把长刀硬生生的砍出了一条路来。崎岖的山路使人马都变得气喘吁吁的,汗流浃背,然而此时正值初冬时节,山顶上的风尤为猛烈,很快就将众人脸上的汗水吹干,一股股凉意涌上心头。
其他武将也还罢了,田豫和郭嘉两人却有点承受不住,尤其是郭嘉,脸色苍白,一路的喘息声就像拉风箱一般呼哧呼哧的。若非公孙白一路给他加健康值,保持在85以上,估计要被抬着前行了。
事实上,历史上的郭大浪子,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就是在北征乌桓时落下病根,最后一命呜呼。
田畴喘息甫定,指着远处的莽莽群山中的一座高山道:“再往前就是卢龙塞了,过了卢龙塞,则可延渜水(滦河)而行,则行军速度将加快。往卢龙塞原本有山道相连,只是如今年久失修,已不能畅通,须填沟平壑,伐木架桥。”
公孙白抬眼望去,只见脚下只有密密麻麻的一人多高的灌木丛和树枝,根本无路可走,前面还有沟壑和溪水阻隔。虽然看起来不过二十几里路,但是要想通往卢龙塞。没个七八天是休想到达的。
张郃双目一凝,沉声道:“我等大军数千。当逢山过山,遇水涉水,道路虽难又如何,终将踏于脚下。”
说完就要示意背后的众将士提刀向前,却见公孙白手中游龙枪一拦,说道:“往坡下开道不必如此麻烦。”
就在众人正疑惑间,却见公孙白伸手朝坡下一指。
轰隆隆!
一大片黑影自天轰然而降,然后朝山坡下翻滚了下去,将一大片一人高的灌木丛、荆棘和树枝压倒在地。
那翻滚下去得赫然是七八辆青铜战车。每一辆足足有五六百斤重,沿坡翻滚而下,势能而止数千斤,岂是那些低矮而且已经枯黄的灌木和荆棘所能阻挡。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那翻滚到山下的青铜战车,突然又呼啦啦的腾空而起,如同长了翅膀一般朝公孙白飞来,然后消失在虚空之中。
接着,青铜战车再次轰然而出。朝原路翻滚碾压而去,将部分仍然顽强挺立的阻碍物再次碾压。
如此反复几番,一条宽大的山道出现在众人面前,虽然崎岖不平。却已可牵马缓缓而下。
太史慈和田畴两人都是第一次见公孙白展示系统,双眼瞪的溜圆。
田畴虽然是第一次见,但是也耳闻公孙白会仙术之事。虽然暗暗称奇,倒也没显露出来。
太史慈却是刚从辽东而来。眼见面前这奇异的情景,不禁满脸的震惊之色。他怔怔的望着公孙白,却见公孙白神色无异,又朝身旁众将望去,又见众人神色坦然,并无惊奇之色,似乎理所当然一般。
他终于忍不住了,捅了捅身旁的管亥,悄悄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管亥对这个无名小将一上来就与他平级,正心怀不满,没好气的应道:“区区小事,何须大惊小怪?”
太史慈呆呆的问道:“难道亭侯身怀仙术?”
管亥正嫌他烦,脑袋一抽道:“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无所不能。”
刹那间,太史慈的世界观混乱了,待在原地征了半响才喃喃的说道:“亭侯有如此异术,试问天下谁能敌之?原本想助其征讨乌桓之后,还其人情,便投刘繇。如今看来,唯亭侯方可平定天下之乱,贤主在前,何必舍近求远?”
众将士缓缓牵马而下,走在最前面的都是北平军老兵,见到这番奇迹并未大惊小怪,一言不发的跟随而行。那些跟随在背后的乌桓人,突然见到眼前多了一条新开的道路,虽是满脸的疑惑,但是见汉人都没有动静,倒也不好问。
很快,众人下了山,沿着一片平地继续向前行走,刚走了不过百步远,又遇到一处长达百米的灌木丛,阻挡了众人的去路。
公孙白再次拦住了准备提刀开路的张郃,纵马向前,手上一抬,却听空中再次轰然作响,一大片树木哗啦啦的坠落下来,整齐的落在他的面前,足足数千斤的树木将那些灌木压倒在地,接着又腾空而起,再次向前坠落,很快前面又被碾压出一条大道来。
这一幕,完全落入在众乌桓人眼中,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满脸的震惊之色,望向公孙白的神色已充满无比的敬畏。
一个领头的乌桓人小帅满脸的不可思议之色,嗫嗫嚅嚅的询问面前的一名墨云骑百人将,偏偏那百人将也是逗逼出身,得意的说道:“我们亭侯是泰一神的弟子,是你们的天狼神的师弟,仙术无匹。”
那名小帅脸色大变,立即回头哇啦哇啦的朝众乌桓人喊了一遍什么,逗逼的一幕出现了,一千余名乌桓人齐齐翻身下马,迎着前头的公孙白的方向,轰然跪倒了一片,一边磕着头,一边神色虔诚的喊叫着什么。
公孙白开辟出了一条百米长的通途,纵马奔回,突见大军背后的乌桓人齐齐拜倒在地,惊奇的问道:“这群乌桓人发什么疯,难道他们每到这个时间就要举行祷告仪式不成?”
田畴笑道:“乌桓人被亭侯的仙术所震慑,正在向亭侯跪地谢罪,请亭侯原谅他们的过失,保佑他们,他们愿为亭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公孙白嘿嘿一笑道:“去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助本侯攻下柳城,本侯一定不会亏待他们。”
田畴答应一声,立即纵马而去。
等到回马之时,众乌桓人已然欢呼声雷动,纷纷站了起来。公孙白悄悄的查询了其中几人的忠诚度,发现竟然都升到了65以上。
一路上,除了上坡需要手动开辟道路之外,平地和下坡均由公孙白用系统开路,遇到的沟壑和溪水,一般都不宽,公孙白直接用木材填充,让众军士践踏而过。
不到一天时间,众人便来到了卢龙塞顶上。
卢龙塞,是燕山山脉东段的隘口,现名喜峰口。在后世的几千年历史以来均为军事要塞,兵家必争之地。
田畴站在卢龙塞关卡上,指着山下不远处的道:“下了山,沿渜水河滩而行,一路通途,纵马而行,只须两三天便可到白檀口,白檀之险,犹胜卢龙塞,不过过了白檀口,便是空旷之地,可延渜水支流河谷北上,经平冈、白狼山,可直袭柳城。”
公孙白望着山下如同玉带一般的滦河,精神大振,伸手一抬,又将青铜战车放出,再次开辟山道。
半个时辰之后,五千精骑已出现在滦河旁边,休憩一阵之后,变浩浩荡荡的沿着河滩继续前行。
***********
柳城。
金色王帐之内,蹋顿拥着两个女奴正在寻欢作乐,满帐的喘息声和呻yin声。
大帐之内,身材精悍的蹋顿,正在一个女奴背后疯狂的进行着不能描写的动作。自从土垠城之败以来,蹋顿一直处于焦虑之中,只有通过不能描写的事情来排解心中的烦闷,那不能描写的的需求比平常要强几倍,将身边的女奴折腾的叫苦连天。
其实,蹋顿的日子的确不好过,土垠城一战,使他在族内的声望一落千丈,过万户乌桓人失去了家中的精壮,背后怨声载道,若非前乌桓大人丘力居的儿子楼班只有十二岁,恐怕早就有部落豪帅提议要他下台,让辽西乌桓大人之位真正的继承人楼班上位。但即便是这样,仍然有人蠢蠢欲动,毕竟楼班已经十二岁,也算是不大不小了。
就在此时,一人急匆匆的奔了进来,急声道:“大单于,大事不好了……”
此人正是当初从土垠城下的大水中随蹋顿一起出逃的亲兵头目,经此患难,已然完全成为蹋顿的心腹,就算是蹋顿正在进行不能描写的动作,也不必避让。
蹋顿一边气喘吁吁的干活,一边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那亲兵头目急道:“在平冈一带,发现白马义从劫掠我乌桓族人居地,而且还有反抗者被阉割。”
“什么?”蹋顿蓦地脸色大变,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瞬间就软了,差点得了男性功能终生不遂症。
他弹跳了起来,顾不上穿衣,就一把抓住那亲兵头目,急声问道:“你确定是白马义从?有多少人马?他们从何处而来?”
那亲兵头目胆战心惊的说道:“据探马传报,的确是白马义从,劫掠者就有汉人中那个姓赵的猛将,其疑似从卢龙塞道而来,不过人马不多,只有八百余人。”
蹋顿脸色变得纸一样惨白,最后听说敌军只有八百余人,立即眼中大亮,似乎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般,急声道:“速速传令下去,立即整装出发,随我杀往平冈!”
那亲兵头目立即应诺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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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请你们吃辣条(求订阅求月票)
辽西,白狼山下。
乌云压顶,天地昏暗。
风过原野,一面面红色的旗帜,如一浪浪血色的波涛。
那一面最耀眼的赤色大旗下,身披白袍银甲的公孙白巍然而立,一千多白马义从左右林立,再往后则是乌桓辅兵。
含着泥土味的风扑面而过,公孙白从风中嗅到了一丝血腥。
他缓缓的抬起头,朝白狼山上望去 。
白狼山的这一面,光秃秃的只有枯黄的草,而且坡面斜长,非常适合骑兵俯冲而下,怪不得历史上的曹操会屯兵于白狼山顶。
相比历史上的曹操,这次他的难度更容易了许多,历史上的曹操面对的是数万精骑,而他面对的只是区区四五千乌桓骑兵而已,在人数上根本没有劣势,从装备上来看,拥有双马镫和高桥马鞍的骑兵,在同等条件下战斗力提高了三成,从单兵战斗力和阵势来看,简直就是碾压。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一群高中生提着ak47去幼儿园踢场子,完全没有败的可能,可是对公孙白来说,他要的不是胜利,而是最大限度降低己方伤亡的胜利。
辽西之地,地广人稀,训练一个百战精兵不容易,更何况他如今不过数千兵马,不能在辽西乌桓身上耗损太大,北面还有鲜卑,东面还有号称辽东之王的公孙度,乌桓人只是一道开胃菜而已。
所以,明明能靠实力碾压对手,他还要用计谋取胜。因为他不是明明。
他要依照郭嘉的计策进一步暗算蹋顿。首先只派八百白马义从四处劫掠,麻痹蹋顿。引出蹋顿出城攻袭,这样免去了攻城之累。还能以逸待劳,坐等长途奔袭的蹋顿前来送死。其次,施行两面夹攻之计,杀敌军个措手不及。
在白狼山的后山梁,埋伏着三千墨云骑,一旦蹋顿进入白狼山脚下的地界,则他将率白马义从穿上重甲,从正面冲击,而山上的三千墨云骑则自山坡下借着冲势侧攻敌军。两面夹击蹋顿,迅速击溃对手,减少伤亡。
你一群高中生去打幼儿园的小朋友,也得防止幼儿园的小朋友咬你一口是不,不然岂不丢人丢大发了。
万事俱备,唯一令他担心的就是背后的一千多名乌桓辅骑,毕竟对面杀来的是他们的同族,天知道他们会不会临阵倒戈。
可是这群乌桓人的骑术的确高超,就骑术而言。只略逊白马义从半筹,比墨云骑的骑术要高明的多,他想拉出来和白马义从多多磨合,为日后征战做好准备。毕竟这几乎是一场吊打乌桓人的战斗。
白狼山的山顶上,张郃趴在一处土堆之后,聚精会神的朝柳城方向望去。在他的身旁,则依次趴着太史慈和管亥。
太史慈饶有兴趣的望着山下的白马义从。那一片如雪如云的洁白在阳光的照耀下晃乱了他的双眼。
突然,太史慈捅了捅身旁的管亥:“黑子。为何我等要在山上埋伏,而他等却在山下正面迎敌?”
管亥翻了翻白眼道:“因为他们是白马义从。”
太史慈不服气的说道:“乌桓人不过土鸡瓦狗耳,我等一样可以在正面拒敌,凭什么让他们抢头功?”
管亥依旧冷冷的说道:“因为他们是白马义从。”
太史慈被噎住了,瞪了管亥一眼,又艳羡的说道:“凭什么他们都骑的七尺五以上的骏马,还有上百匹八尺高的神驹,而我们墨云骑还有人骑的七尺马。”
回答他的依旧还是那句话:“因为他们是白马义从。”
太史慈气结,怒声道:“你只会说这句话吗?能不能有点志气?”
管亥冷笑道:“行,你有志气把子龙赢了,白马义从就归你统率了。”
太史慈脸色刷的变了,不再说话。
一路上,三人没少切磋武艺,管亥被太史慈压制的喘不过气,但是太史慈却明显稍逊赵云一筹。
许久,太史慈才恨恨的说道:“这次头功是老子的,老子要斩杀蹋顿!”
管亥差点激动得跳了起来,指着太史慈怒声嚷嚷道:“你敢跟老子抢蹋顿,小心老子宰了你!”
太史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道:“老子让你一条手臂,你也不是对手。”
管亥倒回答得很爽快:“行,把你的手臂砍下来再打。”
太史慈立即满头黑线。
这时一直在旁边不语的张郃沉声喝道:“别吵了,乌桓人来了!速去整顿队列,准备出击!”
一阵闷雷自天际传来。
地平线的尽头,似乎突然出现了一汪平静的湖泊,夺目的阳光在湖面上如镜般闪耀,宛同荒漠上蛊惑的幻觉。
远处传来阵阵的闷雷声,大地随之莫名的颤栗起来。
数千汉军将士神经紧绷起来,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目光望向远方。
视野中,那面湖泊正向南缓缓的飘来,恍惚间,让人以为是幻觉。
很快,他们就意识到,那并非是幻觉。
滚雷声隆隆接近,虽不急促,但却十分的沉重。
越来越近。
无数的战旗!
无数的骑士!
无数的刀枪!
仿佛一瞬间填满了视野。
那是上万铁骑,齐齐向前推进才会产生的震撼场面。
公孙白瞬间脸色大变。
卧了个大槽!
柳城中居然有上万骑兵,此前的情报完全有误,看来辽西乌桓的实力果然强劲,若是再给蹋顿时间搞不好又能弄上两万骑兵。幸亏没有轻敌,否则虽然仍会战胜,那也将是惨胜!
身披大氅的蹋顿,傲然的徐行在阵前,头盔上白色的帽缨在飞扬,手中的长刀流转着慑人的寒光。
数骑探马飞奔而来,蹋顿急忙挥手示意背后的大军停下。
那探马越过重重哨戒,直奔蹋顿马下,急声禀报道:“启禀大单于,汉军贼首公孙白率两千余骑在白狼山下迎战!”
蹋顿眉头一皱:“不是说八百白马义从吗?为何又有两千余人?”
那探马急声道:“白马义从只有一千余人,其中另外一千余人为我们被俘的族人。”
蹋顿眉头一凝,随即哈哈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公孙白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今日必死于白狼山下!就算两千骑,我等照样击杀,何况那一千余族人,就算不从背后夹攻相助,也不可能全力迎战。老子今日要亲斩公孙白之头,以慰死难的族人在天之灵。”
他蓦地举起了长刀,嘶声吼道:“击杀汉贼,雪我族仇,杀!”
“击杀汉贼,雪我族仇,杀!”
“击杀汉贼,雪我族仇,杀!”
“击杀汉贼,雪我族仇,杀!”
随着排山倒海般的呼啸声,近万乌桓骑兵滚滚而来,如同巨浪一般朝白狼山下汹涌而去。
……
眼见敌军已在地平线上出现,公孙白回头沉声喝道:“辅兵出阵,助换重甲和马铠!”
一名精通乌桓语的传令兵正要纵马前往背后传令,却听公孙白又道:“告诉他们,若敢怠慢者,一律罚处阉割之刑,若配合得好,说不定本侯一高兴就请他们吃辣条!”
那传令兵立即迷糊了,呆呆的问道:“辣条为何物?”
公孙白不耐烦的说道:“传话就是!”
那传令兵无奈,只好依言前往传令,哇啦哇啦的翻译了一遍,却没办法翻译“辣条”两个字,只好按照音调直接转化翻译。
要说这群乌桓人眼见自己的族人奔杀而来,心中没有骚动那是假的,谁也不愿意帮助外族打自己的族人。可是那“阉割”两个字说得轻巧,却令他们裆下巨寒,背上起鸡皮疙瘩。更何况公孙白在战前已经收缴了他们的武器,如今他们手无寸铁,成为了真正的辅兵,就算想造反也扑腾不起什么浪花。
当传令兵说到辣条时,众乌桓人立即愣住了。
“若是伺候得亭侯高兴,亭侯就请我们吃‘辣条’……”一名乌桓小帅若有所思的自语,接着在脑海里快速脑补了一阵之后,高声喊了起来,“亭侯是天狼神的师弟,这‘辣条’必然是神物,定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嗬!
背后众乌桓人欢呼起来了,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捧着马铠和精钢盔甲向众白马义从奔来,迅速而整齐的帮白马义从披上铁甲。
“他们说什么,这么高兴?”公孙白疑惑的问道。
身旁的田畴急忙翻译一番。
公孙白嘿嘿笑了:“这群土包子,辣条可是天地未开混沌中孕育而成的绝世神物,只有仙物加多宝才能媲美,他们想吃?做梦吧。”
转眼之间,众乌桓辅兵已将精钢鱼鳞甲、精钢罩面盔给众白马义从穿戴齐整,接着那神骏的战马也全部披上了坚实的钢铠,白马义从彻底打造成了钢铁战士。
公孙白满意的望着身后的这群钢铁侠,心中充满自豪。就连身旁的郭嘉、田豫和田畴三人,也齐齐露出惊诧和敬佩的神情
对面的乌桓骑兵已经越奔越近,如同潮水一般滚滚涌来,带动着漫天的尘土,令整个天地都为之失色。
赵云剑眉一横,手中喝道:“全军,结阵。”
一通战鼓声起,众白马义从将士的情绪立时被调动起来,从中军大旗两旁掠出,跟随在赵云的背后,迅速在公孙白面前列队布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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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斩杀(求推荐票、月票、订阅)
塌顿突然见得前面的敌军分成两部分,前一部分是身着黑甲的骑兵,列阵在最前面迎敌,而另外一部分则躲到公孙白的背后,不禁咧嘴笑了。
果然,公孙白不敢让乌桓骑兵前来迎敌,既然如此,又何必将他们带来,真是愚蠢!
他手中的长刀一扬,高声吼道:“击灭公孙白,在此一战,杀!”
嗬嗬嗬!
背后的众乌桓骑兵齐声响应。
塌顿手中长刀高举,锋利的刀锋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发出夺目的光芒。
熊熊烈焰在他眼中燃烧着,战意高昂而起。
今日,他是为了复仇而来!
当年对公孙瓒的仇未报,今日又新添了对公孙白的恨,尤其是土垠城下那一场大水,几乎让他濒临没顶之灾,新仇旧恨,汇聚成了塌顿心中最强烈的恨。
今日,他统帅着上万铁骑而来,就是要将公孙白和区区一千余骑碾平,重铸他在三郡乌桓的威名。
白马义从再勇,也不可能以一敌十,这一场战斗,他吃定了公孙白!
军阵中的公孙白,一眼便看到了耀武扬威而来的塌顿,不觉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神色。
一切终于该结束了!
他的心中,愤怒的岩浆同样是滚滚的升腾。
自穿越起来,还从未有人将他逼到如此地步,也从未有一个敌人,会让他如此的痛恨。 刚入右北平郡内,就遭遇能臣抵之的连番阻击。而后来探听到能臣抵之正是接到了塌顿的木书才悍然出兵的。
而更令他痛恨的是,在塌顿的号令下。乌桓人悍然撕毁当初与刘虞签订的和平协定,三郡乌桓四处劫掠和杀戮汉人。数万汉人被杀,或者成为乌桓人的奴仆,种种罪恶,罄竹难书,该是一战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眼看敌军越奔越近, 赵云高声喝道:“备弩!”
随着噶及噶及的弩机声,一张张大弩已装填好弩箭,一枝枝三棱箭头闪着阴森的光芒,瞄准了对面的敌军。
“重甲骑兵。的确是野战的无敌之兵,再加上山上的墨云骑夹击,必然能胜,只是敌军数倍于我,恐怕我军也将损失惨重。” 田畴脸上不无忧虑。
敌军已到五百步之外,塌顿将手中的长刀微微扬起。
呜呜呜~~
悠远的号角声隆隆而起,上万乌桓骑士握紧了手中的刀枪,一张张冷残的脸上,涌动着嗜杀的凶意。
当号角声达到最嘹亮的一刻。塌顿将长刀向前狠狠的一划。
上万乌桓铁蹄,挟着山崩地裂般的巨响,轰然而出。
这一次,塌顿发起了全军的冲击。他是要一举冲溃公孙白的军阵,毕其功于一役。
大地在颤抖,天空中的飞鸟在惊鸣。
一眼望去。那黑压压的潮水,铺天盖地而来。铮铮铁甲泛起的幽光,几欲将苍穹映寒。
一千多白马义从军将士。看到如此浩大的骑兵冲击,却依然巍然不动如山,似乎视敌军如无物,不禁令田畴等人暗自佩服。。
汹汹如潮的敌将已至四百步外,那无坚不摧的冲势,竟有令风云变色的骇人之势。
公孙白和他的千余名白马义从将士,就如同大海中的一叶孤舟,仿佛很快就要被迎面而至的狂风巨浪所吞噬。
公孙白高高的扬起了游龙枪,高声喝道:“吹号!”
呜呜呜~
十数个长长的号角齐齐吹响,悠远而苍凉的号角声冲天而起,如同旋风一般卷遍整个草原。
杀!
从白狼山顶上响起排山倒海般的吼声,早已蓄势待发的三千墨云骑在张郃、太史慈和管亥的率领下,从白狼山顶上疾冲而下,如同一群下山猛虎一般,滚滚奔向山下的乌桓骑兵,气势如虹。
敌军有伏兵!
刹那间,塌顿的脸色变了,身旁的众乌桓骑兵立即阵型凌乱起来。
“不用管他们,先冲垮公孙白,再回头迎战!”
塌顿举刀高声厉喝,想用他的威势镇住了众将士渐渐动摇的军心。然而乌桓军,原本在而且长途奔袭之后就阵型散乱,此刻被山上冲下来的墨云骑一惊,变得更加混乱起来。
战五渣就是战五渣,就算给你们吃辣条和加多宝也没用!
迎面的公孙白,嘴角已泛起了一丝冷笑。
三百步……两百步……汹汹的铁骑狂潮正飞速的逼近。
“放箭!”
随着赵云的一声大喝, 刹那之间,流虹暴涨,千支箭矢破空而出,如天罗地网一般,呼啸着袭向迎面而至的敌人。
一瞬间,一千多支箭。
雨点般的箭网下,当先的数百乌桓骑兵应声中箭,强大的杀伤力下,立刻掀起一片人仰马翻。
人嚎马嘶,尘雾滚滚,原本已混乱的乌桓骑兵,变得更加混乱无序起来。
就在一轮箭雨过后,赵云手中的长枪一举,高声喝道:“杀!”
轰隆隆!
马蹄声大起,地面都在颤抖,千余名钢铁战骑如同铁流一般倾泻而出,一往无前,气势如虹,直奔迎面而来的上万乌桓骑兵。
以一击十,直接硬撼!
沉重的马蹄叩击着冰冷的大地,发出富有节奏的沉闷交响,在死亡交响曲中,一千多白马义从从漫卷的烟尘中突出,踏着碎土黄草向乌桓骑兵疾奔而来,势若千钧,冰冷的寒意在原野上无尽的弥漫开来……
“老天,那是什么鬼东西?”
大军最前面的塌顿终于看清了面前的怪物根本不是寻常的骑兵,他的喉咙里响起了嘶嘶的吸气声,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为见过这么恐怖的鬼东西,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骑兵?简直魔魇和鬼怪一般!
西风烈。荡净漫天飞扬的烟尘,这只诡异的骑兵的狰狞面目清晰的展现在所有乌桓骑兵面前……
通体幽冷。闪烁着黑森森的金属幽芒!
无论是战马,还是马背上的骑士,都包裹在冰冷的精钢重甲里,骑士的头部甚至脸部都被冰冷的铁盔所覆盖,整个就是一群金属怪兽!这些金属怪兽正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挟带着碾碎一切的声势。
恐惧,无尽的恐惧如同毒草一般在众乌桓骑兵心中迅速蔓延和肆虐。这样的骑兵……就算这群诡异的骑兵不出手,你也不知道往他身上哪里攻击!
“呼噜噜~~”
沉重的马蹄声众,一匹匹雄骏的战马的响鼻声清晰的响起。疏忽间,白马义从手中的那一柄柄精钢长刀已经高高的扬起,霎时汇集成一片冰冷的刀林,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幽冷的光芒。
塌顿本能的勒停了马脚,背后的骑兵更是大乱,纷纷勒住了马脚,有人已经开始调转马头,准备回头逃跑。
塌顿见状,立即声嘶力竭的大喊:“不要慌。不许退!”
可惜,此时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对部队的控制权,因为无论是前面的铁甲怪兽,还是侧面的墨云骑。都挟着无可阻挡的冲势冲近了过来。
咻咻咻!
两面又响起了连绵不绝的箭雨。
数千把踏-弩从两面齐齐施射,只听得一阵马嘶声,无数匹乌桓骏马中箭倒地。
轰~
一千余重甲骑兵恶狠狠的撞进了混乱的乌桓骑兵丛中。瞬间将乌桓军阵地切割成无数的随便,噗噗的利器刺入骨肉的声音此起彼伏。阵型混乱的乌桓人被冲杀得人仰马翻、惨嚎声响成一片。
轰~
右侧的墨云骑也冲杀了进来,将已混乱不堪的乌桓骑兵进一步绞碎。刹那间上万乌桓骑兵已然成了溃军。**上的伤害远远没有精神上的伤害来的剧烈,来得震撼!两路大军夹击,尤其是重甲白马义从那排山倒海般的无敌雄姿,令乌桓骑兵丧失了最后一丝抵抗的决心。
就在此时,公孙白已纵马而来,高声喊道:“缴械不杀!”
毕竟,背后还有一千多名乌桓辅兵在看着呢。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随着此起彼伏的喊声,一个个乌桓骑兵纷纷放弃了抵抗,扔下兵器,高举着双手,表示投降。
兵败如山倒,事已不可为。
塌顿无奈的长叹一声,无奈的掉头疾奔而出,在十数名亲兵侍卫的簇拥下,朝柳城方向撤逃而去。
“塌顿哪里逃!”
“塌顿休走!”
随着两声如雷般的响声,管亥和太史慈两人穿越重重人群,跟在塌顿的背后急追而来,张郃也提刀纵马,紧紧的跟在后面。
三骑都是八尺多高的神驹,呈品字形向塌顿追杀而来,惊得塌顿等人狂奔不止,然而他们跨骑的虽然也是快马,但是从柳城一路奔袭而来,比张郃、太史慈和管亥三人多跑了近两百里路,马力已然疲乏,被穷追不舍的三将很快追近。
眼看难以走脱,塌顿身旁的几名忠心的骑将心一横,调转马头迎向张郃等三人,想要阻拦三人的脚步。
然而几个不过60战力的骑将,在三名猛将面前非一合之敌,刹那间被一个个秒杀,张郃三人连马速都没缓一下,依旧以极速直追塌顿而去。
眼看追近到百步之内,太史慈已然取出长弓,弯弓搭箭,朝前连连施射。
只听弓弦声连连响动,塌顿身旁的侍卫被一一射倒,最后就连塌顿的坐骑也被太史慈射中屁股,只听那马暴烈的嘶鸣一声,猛然将马背上的塌顿狠狠的摔落在地。
“好箭法!”张郃大赞。
管亥一言不发,已然纵马疾奔地上的塌顿而去。
“死黑子!”太史慈将长弓一扔,也鞭马如飞,朝塌顿飞奔而去。
噗噗!
刚刚冲地上爬起的塌顿,尚未站稳,便被一戟一枪,身体被刺了个透穿,鲜血喷涌。
嗷~
两人齐齐发力,手中枪戟往上一撩,塌顿那一百多斤的雄伟身躯便被两人挑上了空中,借着马势依然一路前行。
“我的!”
“我的!”
两人齐齐喊道,又不约而同的伸手抓向塌顿的双腿,向两边撕抢着,两人同时各抓住了塌顿的一条腿,你抢我夺,各不相让,借着马力向两边撕扯着。
哗!
两匹骏马疾奔,骏马千斤的冲势使塌顿的裆下突然被猛烈撕开,骨肉碎裂的声音接连响起,裂口迅速向上蔓延。
就在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突然背后风声响动,一片刀光掠起,两人大惊之下,齐齐回过头来。
只见张郃已然提着塌顿的人头在手,那鲜血还在一滴滴的滴落下来。
两人惊得目瞪口呆。
“你等既不相让,这场功劳就归本将了!”
张郃哈哈大笑,提起塌顿的人头已然纵马而回。
呜呜呜~
远处收兵的号角声连绵而起。
夕阳西下,两个长长的身影在落日中显得那么萧索,那么凄凉,那么幽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护乌桓中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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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燕山脚下,乌桓人邑落。
一名身着皮袍、头戴皮帽的乌桓人敲开了一座毡帐的门。
敲了半天,木门才被打开,露出一个头发蓬松的脑袋,疑惑的问道:“亲爱的阿里木,小鸟儿已南飞,太阳还没升起,请问你这么早敲开我的门,有何贵干?”
那个叫阿里木的乌桓大汉脸上露出春暖花开般的笑容,陪着笑道:“亲爱的阿古拉,你就是冬天的篝火,温暖了我的心,昨晚有一件神秘的事情令我彻夜难眠,我一大早来拜访你,是想问你是威震草原的广宁亭侯大人的朋友吗?”
阿古拉双眼圆瞪,大声道:“阿里木,你开什么玩笑,广宁亭侯大人就像天上明亮的太阳,而我只是草原上的一只卑微的绵羊,若是我能是广宁亭侯大人的朋友,何必还住这么残破的毡帐?”
阿里木哦了一声,又问道:“那您认识广宁亭侯大人属下的那些猛将吗?比如神威凛凛的赵将军,俊逸绝伦的张将军,神箭无双的太史将军,还有勇猛无敌的管将军。”
阿古拉摇头苦笑道:“阿里木,你一定是还没睡醒,这些勇猛的将军就像草原上的雄鹰,我不过是草原上的一只云雀,我怎么会有缘认识他们?”
阿里木依旧不动声色。继续问道:“那么,您一定是有亲人在为白马义从效劳啰?”
阿古拉仍然摇头道:“听说的确有很多乌桓人在为白马义从效劳,一个个得意风光,可惜我一个都不认识。可是,亲爱的阿里木,你这是怎么了?我就是你最亲爱的兄弟阿古拉。我虽然不认识那些大人物,但是这不妨碍我们之间的友谊。”
阿里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露出严肃的表情,大声喊道:“既然如此,那么,请把你昨夜偷我的羊还给我吧,我亲眼看到你偷了我五只羊!”
……
草原莽莽,牛羊遍地,一片碧蓝的河水静静的流淌。河边草丛中却传来惊呼声和挣扎声。
一个面容姣好的乌桓女子,正被一个身材粗壮的少年压在身下,那少年身上的胡服已经脱下,露出胸膛上一块块隆起的肌肉。
那少女的衣裳已被撕开大半,那名少女一边拼命的反抗,一边嘶声大喊:“乌力罕,我的心已交给了草原上的雄鹰阿木尔,我的身子也要保存交给他。你若侵犯我的身体,我就告诉小帅处罚你!”
那叫乌力罕的少年。一边强行吻了几下她的脸颊,一边得意的狞笑道:“亲爱的阿依慕,你似乎已忘记了我们邑落的小帅就是我的父亲,做父亲的怎么会处罚自己的儿子?今天请让我得到你的身体,至于你的心,那就交给阿木尔好了。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眼看阿依慕的半个胸脯都被撕开跳了出来,阿依慕彻底急了,高声喊道:“我的情郎阿木尔可是白马义从,难道你不怕他回来报仇,把你和你父亲都阉割了吗?”
乌力罕全身一震。当即停住了手中的动作,脸上露出惊悸之色,稍稍迟疑了一下,又露出狰狞的笑容,嘿嘿笑道:“阿依慕,你这个诚实的姑娘,怎么能说谎呢?白马义从都是汉人,哪来的乌桓人?再说你的情郎阿木尔不是被汉人抓走了吗?”
阿依慕高声道:“谁说白马义从里面不能有汉人,我的情郎阿木尔,草原上的英雄,就在为白马义从里效力,这次就是阿木尔他们帮助汉人白马义从打败了蹋顿。”
乌力罕神色一呆,似乎想起来了:“你说的是白马义从的那群乌桓辅兵?阿木尔当了白马义从的辅兵?”
阿依慕冷哼道:“不信,我发封木书给我阿木尔,让他带着白马义从回来看看你和你父亲?”
乌力罕惊得当即从阿依慕身上滚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汗水如同瀑布一般从他头上涌了出来,他带着哭腔哀告道:“亲爱的阿依慕,你是草原上最美丽的花朵,你的情郎是草原上最强的雄鹰,请原谅我这个卑微的小虫吧,我一定带着我的父亲和牛羊到你家里登门道歉,请你一定要答应我!我今年才十六岁,如果被阉割了,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阿依慕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番衣服之后,冷冷的说道:“容我想想吧。”
最后,乌力罕花了三头牛和七只羊才摆平这件事。
……
公元192年冬,公孙白在郭嘉的坚持下,又得田畴为向导,率着五千轻骑从人迹罕至的卢龙塞道奔袭柳城,诱使蹋顿率上万精骑在白狼山下决战,最终大败辽西乌桓大军。
而三郡乌桓王蹋顿,战争的始作俑者,也被公孙白麾下大将张郃斩杀,威震三郡,至于太史慈和管亥服不服气,那是后话。
这一战,杀敌835名,俘虏8525人,白马义从伤25人,无人死亡,墨云骑伤85人,死亡3人。
又是一场完美的碾压战,经过这一战之后,辽西乌桓不再是三郡乌桓中最强的一族,而沦为与其他两族实力相当。
公孙白率众继续前行,直奔柳城。
这一战后,三郡乌桓人彻底臣服。
辽西乌桓大人由原乌桓大人丘力居的十二岁的儿子楼班继位,亲自迎出柳城,对公孙白献上降书,行跪拜之礼。
辽东蜀国乌桓大人苏仆延,原本已在土垠城之战被公孙白吓破了胆,又见蹋顿被斩,乌桓人再无还手之力,担心公孙白自柳城而出,顺手把辽东乌桓也给灭了,也急忙遣使献上降书,愿意接受公孙白的管辖和节制。
再加上原本已受降的右北平郡内的乌桓大人乌延,至此三郡乌桓皆服。事实上,已由不得他们不服,三郡乌桓折损了四万的精壮,再也无力嚣张,他们注定要比历史上提前15年,进入没落时期,最终被汉人同化。
就在三郡乌桓人闻公孙白之名敬若神明,闻白马义从而色变的时候,老好人刘虞出面了。
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情,这个时候出现的老好人刘虞,显得格外的亲切,所以他的决策得到了普遍的拥护。
刘虞的决策就是重立乌桓校尉府,将幽州之地的乌桓人再次纳入汉人政权机构管辖。
护乌桓校尉,专门管理幽燕一带蛮族等少数民族事务的武官,西汉霍去病时建立,后来东汉班超时复立,但自幽州黄巾之乱以来,护乌桓校尉一职已无人担任。
这个职位如今由刘虞再次提出来,不过稍稍有改动,叫护乌桓中郎将,担任者自然是公孙白。
刘虞的德名,公孙白的威名,再加上背后还有一个实际掌握幽州实权的公孙瓒,谁敢不服?三郡乌桓人被公孙白打得不要不要的,听到公孙白三个字都能尿裤子,而上古郡的乌桓大人难楼,原本就对刘虞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次三郡之乱,难楼并未掺和,他一直就是刘虞的忠实粉丝,所以对刘虞的提议自然是赞成的。
护乌桓校尉府治所定在土垠,刘虞选择了一个黄道吉日,邀请四郡乌桓大人前来共同参加就任仪式,另传书令幽州各郡太守亦须派人前来,包括公孙瓒。
**********
公元193年春,仍然是炎汉大地的多事之秋。
在幽州之战失利的袁绍,将视线转往青州,率大军十万讨伐青州黄巾,意图占领整个青州之地。然而已经占据渤海的公孙瓒岂会让袁绍得逞,也出兵青州,共同攻伐青州黄巾,抢占地盘。
南阳的袁术,为了扩充地盘,派部下大将纪灵,率军八万,攻打兖州的曹操,不料荆州刘表进逼南阳切断袁术粮道。曹操乘机向袁术进攻,袁术军不战而溃,曹操挥师追击,在襄邑(今河南睢县)、宁陵(今河南宁陵西)连败袁术。袁术连连败退,至九江郡(今安徽寿县)淮水流域一带。曹操由此解除袁术对兖州的威胁。
这一年春天,在幽州也有一件大事发生,那就是年仅十七岁的公孙白征服了幽州之地的乌桓异族,被刘虞奏请朝廷,拜为护乌桓中郎将。
……
冬日的太阳刚刚升起,暖暖的照在辽阔的平原之上。
漆水河畔,却早已是人山人海,上万乌桓人和汉人聚集在一座高台之下,翘首而望。这在右北平郡,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盛况。
那高台高达七尺,高台之上,绣旗如云,迎风猎猎招展,其中一杆大旗,上面绣着“大汉护乌桓校尉中郎将”四个大字,显得各位引人注目。
台下,戈戟林立,两排甲士的护卫中间,上百名官员肃然而立,恭候着公孙白和刘虞的到来。
太阳逐渐升高,等候的人们逐渐有点焦急起来。
就在这时,天际突然响起一阵闷雷声,接着一片洁白的云彩在地平线上涌现。
白马义从!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一个个高高的踮起脚尖,朝南面望去。
马蹄声如雷,白袍如雪,上千名白马义从如风一般驰来,那一片雪白如千帆竟发,滚滚而来,迷乱了众人的双眼。(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黑山来使
白马,白袍,白甲,这是幽州最精悍的强兵,白马义从!
人群里已有百姓欢呼了起来。
远远奔来的白马义从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斜刺向苍穹,形成一片闪亮耀眼的森严,显得格外壮观。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随着整齐的喊声,一千多如云似雪的白马义从已呼啸而来,,眼看奔近众官员面前,奔驰在队伍最前的赵云率先勒马而立,然后手中龙胆亮银枪往后一摆。
希聿聿!
随着一片响彻天地的马嘶声,一千多白马义从整齐的勒马而立,缓缓的停了下来。
嗬!
嗬!
嗬!
随着赵云的长枪舞动,众白马义从手中的刀枪齐齐举起,发出整齐而响亮的呼喝声。
台下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文士,紧紧的盯着疾驰而来的白马义从,由衷的发出赞叹,却又带着兴奋和惊喜:“好勇悍的骑兵,气势雄壮如斯,虽疾弛而来,却阵列整齐,丝毫不乱。不过那两头翘起的马鞍却可借鉴一番,如此能令骑兵在马背稳固如山,怪不得公孙家的骑兵纵横北地无敌。”
这一次,公孙白不过几个月时间就平定三郡乌桓,惊动了不少诸侯。要说之前公孙白如何惊艳,终究是在公孙瓒的羽翼之下,如今独挡一面依旧创造奇迹,引起了不少诸侯的重视,纷纷派人前来道贺,其实就是前来打探。
随着白马义从排列好队列,肃然而立,接着又有一千多劲骑奔腾而来,依旧是清一色的白马。白袍银甲,雪亮的长刀,虽然不及白马义从雄壮,但是那气势也足以令全场惊艳。
然而这队精骑却令在场的所有乌桓人齐齐欢呼了起来,因为那端坐在马背上的矫健勇士,是他们的乌桓族人。理论上这些乌桓辅兵,也算是白马义从的一员。
奔驰而来的乌桓辅兵,也纷纷勒马而立,分列在白马义从之后,手中的鞭杆不住的挥动着向欢呼的乌桓人示意,使乌桓人的欢呼声更盛了。
“当年公孙瓒对乌桓人施以铁血政策,乌桓人拼死抵抗,对其深恶痛绝,而如今公孙白残杀数万乌桓人。更是施以阉割这样人神共愤的行为,其狠毒数倍于其父,乌桓人反而将其视若神明,以为公孙白之奴为荣,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前来迎接的人群里,一个前来道贺的官员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要么不打,要么就将其打痛,让对手看到你的背影都怕。在这乱世,纯粹的仁义寸步难行。
接着。**降临!
只见两个掌旗兵疾驰而来,手中的大旗昂然而立,在风中猎猎招展,一面大旗上写着“大汉太傅 刘”,一面写着“护乌桓中郎将 公孙”。
掌旗兵过后,则是四名身高八尺以上的猛将开路:赵云和张郃居中。太史慈和管亥分居两边。四名武力都过80,身材魁梧,英气逼人,那遇佛杀佛、逢魔杀魔的气势令前来迎接的众官员齐齐一惊:“想不到这小小的辽西之地,居然会有如此多的精兵悍将!”
紧跟在四人背后的。则是一架四驾战车,战车之上,公孙白和刘虞并排而立,公孙白聚刘虞只差一个肩膀。
战车的公孙白腰佩长剑,一身戎装,身后的一袭雪白的披风随风猎猎飞扬。满脸的英气,丰神如玉,神采飞扬,将前来道贺的官员还有许多未见过公孙白的百姓们看呆了。
“这就是杀得辽西之地的乌桓人血流成河、闻风而丧胆的广宁亭侯么?”
战车之上,那个略显稚嫩的翩翩少年,满脸人畜无害的笑容,令众人实在无法将其和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对等起来。
在数万人的欢呼声中,公孙白在众将士的簇拥之下和刘虞并肩缓缓的登上了高台之上。
站在高台上的公孙白,望着台下的数万军民,心中百感交集。
这一刻,他被万人敬仰,似乎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三郡乌桓的平定,他才在三郡立稳脚跟,成为独霸一方的小诸侯。
这个时代,终将属于他公孙白的时代!
而当他的眼镜望向身旁的郭嘉时,心中的成就感更甚,乌桓北平了,而这身子羸弱的家伙依旧还活着,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随自己一起征战天下、大显身手。
随着刘虞宣布朝廷的诏令,拜公孙白为护乌桓中郎将,统管幽州之地境内的乌桓族事务之时,台下欢呼声雷动。
欢呼声中,公孙白身旁的田豫正在悄声汇报。
“遣使前来道贺者有令岳父平南中郎将、河间国相田楷、渤海郡太守令四叔……辽东侯公孙度……兖州刺史曹操……还有鲜卑的部落大人步度根。”
说到曹操两个字时,公孙白心中一跳,然后报到最后时,见田豫半天没说话,沉声问道:“为何不报?”
田豫无奈的说道:“已经报完了。”
“哦,报完了么?”公孙白淡淡的说道,一股股浓浓的失落感涌上了心头。
前来道贺的使者,居然没有他的父亲公孙瓒,看来时隔半年,他那便宜老爹仍然不肯原谅他,或者说心中仍然隔着一道墙。他那倔强的便宜老爹,终究不愿主动示好。
不管如何,公孙瓒终究是他这具身躯的亲生父亲,对他曾经甚为宠爱,甚至没有公孙瓒之子这个官二代的身份,他根本就没可能有今日的功绩。
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又问道:“鲜卑人一向攻袭汉地不断,与我幽州汉人乃仇敌,为何会遣使来贺?”
田豫笑道:“如今鲜卑局势动荡不稳,前鲜卑王和连在进攻西凉北地郡时中流矢而死,和连之子蹇曼年幼,和连之弟蒲头继位。不过和连的弟弟可不止一个。还有步度根和扶罗韩,此中或许另有奥妙。”
身旁的郭嘉闻言神色一动,低声道:“如今乌桓已平,三郡之地已稳,只是仍然北有鲜卑,东有公孙度。主公与公孙度必然一战,如今鲜卑局势动荡,如果能让其更乱一点,则将来可集中精力对付公孙度。”
公孙白点了点头道:“好,礼待步度根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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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公孙白在一干侍卫的簇拥之下奔回府中,刚刚走入大门,就见梁宏和李烈急匆匆的迎了上来,梁宏差点和公孙白撞个满怀。
见到是公孙白。顾不上道歉,便急声道:“亭侯,您总算来了,平北中郎将的使者来访,正在大厅内等候。”
公孙白沉声喝道:“就算是我准岳父大人的来使,也没必要这么慌张吧?”
梁宏尴尬的说道:“这个使者有点异样,亭侯去见便知道了。”
公孙白疑惑的大步奔入大厅,只见大厅内一个头戴文士冠。身穿一袭白袍的书生模样的青年端坐在正中的案几后,正在自饮自酌。丝毫没有为客者的觉悟。
正愣神中,那青年书生已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精美绝伦的脸庞,两人四目交接,心头齐齐一震,身子僵住了。
许久。那青年书生才率先反应过来,迎着公孙白弯腰一拜:“拜见亭侯!”
公孙白也清醒了过来,急声对身后的侍卫喝道:“你等退下,给我守住大厅门口,没有本侯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众侍卫急忙应声而退。
那人似笑非笑的望着公孙白道:“时隔一年,广宁亭侯的官是越做越大了,官职都在家父之上了,这架子也跟着大了,本公子可是在此地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我好歹是红二代出身,大学本科学历,你那老爹是黑社会还没洗白,而且纯文盲一个,26个英文字母都写不全,怎么能比?
公孙白额头微微淌汗,急声道:“不知贤妻驾到,有失远迎呐。”
那青年书生妩媚一笑,伸手摘下文士冠,一头如云的秀发翩然而落,正是他那真命老婆张墨。
可惜那瞬间的妩媚稍纵即逝,换上来的是粉面罩满寒霜,张墨冷笑道:“你还记得本姑娘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一年前,你丢下聘礼,留下一纸聘书就此音信全无,将本姑娘晾在黑山之中,本姑娘还以为你要退婚了呢!”
这么漂亮的老婆,谁退谁傻逼啊。
公孙白一听就急了,急声解释道:“退婚,这不是要了本侯的老命吗?只是局势动荡,本侯之前立足未稳,如今刚刚站稳脚跟,又……”
话未说完,便被张墨打断:“既然如此,那房小妾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本姑娘还不如一个小妾?”
大姐,你不知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头不着”吗?
公孙白急声道:“你乃本侯之正妻,当明媒正娶,父母见证之下才可拜天地,入洞房,礼节岂可随意,否则岂不让天下人笑话我等?只是如今,你也当听闻,你夫君如今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父亲更是视我为仇敌,如何请其参与婚礼?”
张墨听他说的合情合理,这才语气松动了下来,垂下头来,讷讷的问道:“如此,你何时娶我过门?”
公孙白精神一振,朗声道:“两年,最多两年,我当和父亲重回归于好,在春暖花开之时,我当用香车宝马,率三千白马义从往黑山迎娶贤妻,再在土垠城中,十里桃花铺路,迎贤妻入府。”
屋内原本杀气腾腾的气氛,瞬间充满了似水柔情,一双温暖的小手捧住了他的脸颊,水双瞳中流转着无尽的爱怜和相思,只听她柔声道:“只要能做你的妻子,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等你……”
正当公孙白甜的如同吃了蜜一般的时候,却突然又感到一丝蚀骨的寒意:“若是在我之前,若再敢娶小妾,我就让你和能臣抵之的儿子一样!”
公孙白脸色大变,额头含水涔涔而下,刚要说什么,却觉香风拂面,额头上已被一团软玉温香亲密的接触了一下,令他瞬间又痴了。
等到再次反应过来时,伊人已去,只留下满额头的芬芳。
“今晚,本侯是不洗脸呢,还是不洗脸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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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亭侯出品 必属精品
冀州中山国,上蔡城。
在上蔡城的西北,有一座大宅院,长达大半条街,极土木之盛,飞檐走壁,气势恢宏。
红漆大门前,座落着两个巨大的石狮子,门上悬着一块大匾,上面四个鎏金大字:“上蔡甄府”。
上蔡甄府,是整个中山国最富的大户,乃至在整个冀州都是数一数二,所以即便是府邸修得高调而张扬,城中也觉得是理所当然。
甄府老主人甄逸,原本是上蔡令,七年前已去世。甄逸长子早夭;次子甄俨曾举孝廉,辟为大将军掾,任曲梁长;三子甄尧,曾举孝廉,继任上蔡令。甄家不但累世为官,而且也把握着大半个冀州的商业命脉。自董卓之乱以来,甄俨辞官归乡,专心为商。
甄家的生意,几乎渗透了各行各业,不过主要还是以粮食、铁器、盐这些重要物资为主,尤其是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更是大发战争财。
一间雅致的书房内,甄俨正端坐在书案之前,在一方砚中慢慢的研磨着墨汁,不过正在奋笔疾书的却另有其人,是一个年纪约十岁的小萝莉。
只见这小萝莉虽只十岁,却是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按照公孙白的说法就是小小年纪就长得祸国殃民,远远甩奥运版的林妙可九条街,如果她打十分的话,奥运版的林妙可就只能打六分。
小萝莉正在聚精会神的在宣纸上书写着,如黛的秀眉微蹙着,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让人一见就油然而生怜惜之情,宣纸上的篆体字。秀丽而端庄,令人叹为观止。
甄俨一边帮这小萝莉磨墨。一边暗自赞叹:“郡内名士刘良言五妹当贵不可言,看来绝非虚言,光这手好字,就非寻常男儿可比,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举也。”、
这个小萝莉正是被曹植赞叹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渌波”的甄宓。
正赞叹间,一名家将急匆匆的奔到门口,却不敢打扰甄宓写字的雅兴,轻轻的走到甄俨身旁,对着他耳朵边轻声的说了些什么,甄俨立即脸色大变,随着他匆匆走了出去。
屋内的甄宓似乎全然不察,依旧在宣纸上奋笔疾书。她在写的赫然是《无衣》。
……
“好锄头,亭侯造,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锄头挖不倒!”
“曲辕犁。一犁顶十牛,犁耙中的战斗犁!”
“亭侯出品,必属精品。亭侯菜刀,为你量身打造。切菜割肉,杀人放火。居家旅行,必备之利器!”
大街之上,几个正在贩卖铁器的走贩正在大声吆喝着,四周围满了前来抢购的百姓。
甄俨端坐在马背上,眉头微皱,沉声问道:“如此花里胡哨的吆喝,必然华而不实,为何不将其赶出上蔡城?”
那家将苦笑道:“问题是,他们卖的东西是真的好。那菜刀砍肉骨头不卷刃,那锄头也是极其坚韧耐用,尤其是那曲辕犁简直就是别开生面的设计,用过的百姓言使用曲辕犁犁田的效率能提升三成以上。他等卖的既是货真价实,小的也不敢驱赶。”
商亦有道,作为富甲一方的甄家并非靠欺压百姓起家,对于这种货真价实的买卖,即便这群商贩喊得再,也只能听之任之。
甄俨疑惑的哦了一声道:“你去买几样给我看看。”
很快,几样铁器被呈在甄俨面前,甄俨一一拿起来细细端详,脸上露出凝重和惊讶的神色,不住的赞叹道:“好手艺,好钢料!”
当他看到那乌黑的曲辕犁时,忍不住拍案称绝:“设计此犁者,真神人也!”
他转身问向那名家将:“这些铁器从何处而来,速速打听清楚,重重有赏!”
那家将急声道:“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些铁器均来自右北平郡土垠城。”
“土垠城?”甄俨念着这三个字,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急声问道,“他们说的亭侯可是广宁亭侯、护乌桓中郎将、右北平郡公孙太守?”
那家将道:“正是,听闻这曲辕犁也是亭侯亲自设计出,而这些铁器均为亭侯府聚集工匠打造。”
甄俨思索了半响,突然急声道:“速速备车马,我要去土垠城一趟,亲自拜访广宁亭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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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的季节,有人思春,有人叫春,自然也有人在做与春相关的事情。
像土垠城第一浪子郭嘉,在这春心荡漾的时节,自是在红香阁厮混。公孙白曾好心劝他说一门媳妇,却无果。对于郭嘉这样的浪子,似乎不愿为了吃鸡蛋而养鸡,还是买来的省事。
不过,幸亏像郭嘉这样的人不多,所以土垠城内几个有名的媒婆都很忙,王婆就是其中之一。
俗话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王婆每次说媒时都会将托媒者夸耀一番,但是今天前来的托媒者陈老五似乎连她都看不上。
陈老五看起来年近四十岁了,不过对于土垠名媒王婆来说,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但是这托媒者陈老五的确是长得太磕碜了一点,又矮又瘦年纪大不说,而且皮肤黑得像炭一样,脑袋上的头发乱得像鸡窝一样不说,那胡须也长得像乱草一般。
作为一个名媒,并不是什么样的媒都接都去说,像这样的卖相,很显然是来砸她的招牌的,所以她的脸色很难看,只想三言两语把陈老五打发掉。
“贵庚?”她冷声问道。
“二十五。”
王婆的双眼瞪圆了,真是未老先衰啊,怎么看都像四十五。不过她并没纠结,而是继续问道:“在城中有商铺吗?”
“没有。”
“家中可有直系亲戚为官?”
“没有。”
“在城中可有自己的房舍?”
陈老五无奈的答道:“没有。”
王婆终于不再愿意浪费时间了。下起了逐客令:“抱歉,张家姑娘也是好人家的女子。人又长得水灵灵的,可过不得苦日子。”
陈老五冷笑一声站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只是个亭侯府天工营的一级铁匠而已,看来是真高攀不上了。”
话音未落,王婆已然腾身而起,猛的一把将他牢牢抓住,笑眯眯的说道:“死鬼,怎么不早说,来来来。年轻人要有耐性,坐下好好聊聊。我家闺女今年也十四了,长得比张家那磕碜的闺女好看多了,而且胸大屁股大,保准能给你生儿子。”
……
公元193年,辽西郡太守刘和奔往昌黎城正式赴任,阎柔和鲜于辅相从。同时在公孙白的荐举之下,原徐无城县令黎醛被刘虞任命为辽东属国国相。
随同而去的还有张郃的太平军,镇守辽西东北部与辽东郡及辽东属国交接处一带。太平军除了防止鲜卑人跨过长城南下。以及百姓暴乱,山贼劫掠,还有两个重要任务:其一是防止辽东的公孙度入侵,其二则是震慑刘和与阎柔等人。防止其作乱。
这样一来,三郡的政治局面得以稳定,右北平郡乃至上谷、渔阳、辽西及辽东属国。进入了汉末经济大发展时代。
刘虞的94的政治值充分得以发挥,在他的号召下。幽州北部的荒地得到大量开垦,包括右北平郡内的许多游牧为生的乌桓人也开始垦荒种田。由畜牧业向种植业转化。而采铁和制盐业也蓬勃发展,渔阳的盐和铁矿,还有右北平郡内的铁矿,都是推动经济发展的主导力量。
幽州之地,铁矿丰富,尤其是渔阳和右北平郡为甚,不过原有的冶铁业却遭到全面的禁止。大车大车的铁矿石,源源不断的送到了土垠城外的冶铁营。
冶铁营归亭侯府所有,在土垠城外的两三里外,这里有几十间房舍,和一个方圆达数百步的大院,左边堆放着如山的铁矿石,右边则整齐的码放着冶炼好的钢锭。
每天都有马车来来往往,进出冶铁营,有的是送铁矿石的,也有的是来拉钢锭的。虽然有人奇怪为什么这里的既然是冶铁营,为何不见冒着黑烟的高炉,只见到铁矿石进去,钢锭出来,但是亭侯府的事情,也没人敢细问。
重要的是,这里的铁矿石卖价是最好的,至于钢锭,一律不外卖,全部送到离冶铁营不过百步外的天工营。所以即便原有的冶铁业不被禁止,也不得不放弃,他们既出不起亭侯府的价钱来购买铁矿石,而且冶铁质量极差,也没人买他们的铁块。
天工营,取巧夺天工之意,即亭侯府所建的工匠营,主要以铁匠为主,也有不少木匠。这里汇集了幽州境内最优秀的铁匠和木匠,当然造出来的也是最好的铁器。除了部分兵器以外,大部分打制的都是农具,包括锄头、曲辕犁、钉耙等物品,都是物美价廉,经久耐用的农具。
天工营的农具,开始只在右北平郡内热卖,后来逐渐扩散到了整个幽州,乃至冀州北部,于是才出现了在上蔡县甄俨所见的那一幕。
在天工营,铁匠按照手艺的高低进行评级,不同等级的铁匠工价也不低,像陈老五这样的一级铁匠的工价自然是最高的,所以陈老五才会一举变身为钻石王老五。
优质的铁器,除了铁匠们的手艺好之外,真正的原因还是钢料好,优质的钢料不但打出来的铁器坚韧耐用,而且也节省了铁匠们锻打的时间,大大的提高了生产效率和产量,才能销往整个北地。
至于钢料,经过兵甲系统锻造出来的炒钢,都是按照这个时代最优质的炒钢料质量所锻造出来的,几吨炒钢料只需要十分钟就全部完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