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西凉铁骑
马腾,据传是汉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也算是大汉名将之后,但是马腾本人却有一半羌人血统。
马腾长八尺余,身体洪大,面鼻雄异,而性格贤厚,人们都很敬佩他。不知道是因为马腾在百姓中的口碑不错的原因,还是因为老罗的小姨子姓马,演义中将马腾描述成绝对的大汉忠良。但实际上马腾不但算不上忠良,而且是名副其实的反贼。其实贤厚和善待百姓,与是否为大汉忠良是两回事。
中平四年(187年),凉州刺史耿鄙被手下杀死,马腾则联合韩遂等人,与汉阳人王国合兵,自号“合众将军”,共同推举王国为主帅,汉王朝称其为三辅作乱,成为如假包换的大汉反贼。
后来,王国被朝廷派来的军队击败,马腾、韩遂等人于是废掉王国,又劫持阎忠为主帅,继续反叛汉王朝。此外马腾与董卓、李榷和郭汜这样的大汉叛贼也是关系微妙。
当马腾看到玉玺的时刻,那一刻是非常激动的。所谓人固有自知之明,以马腾的实力若想称帝,那简直就是个笑话,就想一个穷吊丝想娶白富美是个笑话一样,可是当那白富美对他抛媚眼的时候却难免会心动的,此刻的马腾就是如此的心情。
不过马腾终究是有自知之明的,爱不释手的摩挲着那光滑的玉玺一阵之后,心里一横,牙疼似的将锦盒递给华歆,淡然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此物虽好,却非我马寿成所能拥有。公孙白拥兵五十万,坐拥九州之地,纵横北地和中原未尝一败,兵锋非我所能抵挡,华先生还是请回吧。”
华歆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许久依旧笑而不语。
马腾被他笑毛了,怒道:“先生何事发笑?”
华歆笑道:“我笑马将军死到临头尚不自知也,公孙白来势汹汹,关中兵力固然不足以抵挡其兵锋,然则扫荡关中之后,恐怕下一个便是将军了。将军久镇西凉,自董卓和李郭之后,西凉人但知有将军,不知谁是汉帝,公孙白又岂会放过将军?只需拿将军当年叛乱一事为借口,则公孙白横扫凉州之势便是志在必得,届时将军何以挡之?”
马腾哼哼一笑:“我有五万铁骑,若是真个要战,就算十万铁骑也可聚齐,公孙白若想吃掉我马寿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华歆笑道:“既然如此,将军又还怕什么,与其日后独自为战,不如今日携手并肩作战,此玉玺便是鲁公(曹丕自承曹操爵位)献于将军,以示与将军联盟的诚意。如今公孙贼军不过三万骑兵,步卒十五万,而鲁公尚有步卒十二万,虎豹骑七千,若得将军鼎力相助,何愁贼军不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一旦破得贼军,将军便可称王凉州,鲁公王于关中,互为唇齿,岂不好过被公孙贼所图?”
一席话,说得马腾不禁又犹豫了起来,那传说中的玉玺就在怀中,令他心热不已,而更为打动他的是,他知道以公孙白的习性,是真的不可能放过凉州之地,除非他甘愿被公孙白解除兵力,到许都做个闲官,否则只有兵戎相见一途。
正犹豫间,却见马超大步而入,朝马腾一拜,激声道:“华先生说的没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公孙白不过区区一介庶子出身,年纪与孩儿相仿,尚能席卷九州之地。我等乃名门之后,久镇凉州多年,岂能眼睁睁的被公孙小儿所图?孩儿愿领一万铁骑,亲赴关中,杀散贼军,入千军万马取公孙白小儿之头而归!”
马腾狠狠的瞪了马超一眼,怒道:“公孙白若是如此容易对付,岂能席卷河北,杀入关中?你且给我收拾行装,准备出征,我再修书一封给你韩叔父借骑兵两万,共同征讨公孙贼!”
马超虽然满脸的不服气,但是听到有仗打心中高兴的很,当即应诺而退。
没人知道,他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太久了,纵然他少年成名,威镇凉州,被羌人当作天神一般的存在,但是比起席卷九州的公孙白终究是如同星星之火对皓月之光而已,所以他一直希望能有一天得到一个与公孙白正面作战的机会,亲手将公孙白击败再将他恶狠狠的踩在地上。
马超退下之后,马腾似乎也意已决,对华歆的态度又变得礼待有加起来,将锦盒一合,哈哈笑道:“既然这是鲁公的诚意,那么马某就代为保管,最迟十日之后,必率四万精骑驰援关中!”
完成使命的华歆大喜,当即拜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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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潼关之后,公孙白率众不费吹灰之力的攻下了华阴城,在华阴城稍稍休整了几天。
破了三道雄关之后,攻破长安是迟早的事情,就凭曹丕那十余万步卒和不到一万的虎豹骑,在公孙军面前是不可能再翻起浪花的了,至于长安城虽然在当年李儒的董卓和李儒的打造下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但是长安城再坚固能比得上三道雄关?
所有众将士都是一脸的轻松,更有人扬言要在风雪来临之前,入长安城避寒。
大军浩浩荡荡的奔往郑县,郑县守将直接出城相迎,公孙白安抚郑县臣民之后,继续率军直逼长安。
就在即将接近霸陵地界后,数骑密探飞驰而来,那是史阿掌管的黑豹卫前来急报。
曹丕、马腾、韩遂三家联合,纠集骑兵近五万,步兵十五万,合计近二十万大军,在霸陵地界集结,以逸待劳,准备迎战公孙军。
公孙白看完密信,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将手中的信笺揉成碎片,然后伸手一扬,那碎纸片便如雪花一般纷纷扬扬的飘洒了出去。
“马腾,韩遂……很好,我正欲收拾完曹丕之后,便寻他晦气,一统西凉,想不到他等倒送上门来了,此番就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身旁的诸将得到消息之后,也议论纷纷起来。
“西凉铁骑,天下精锐,主公切切不可轻视。当年西凉骑兵横扫十八路诸侯,若非联军兵力过于庞大,恐怕未必能击败董卓。我听闻马腾之子马超,极擅统兵,麾下铁骑人人背负投枪三枝,一旦冲锋,必先以投枪破敌,再以铁骑冲锋,所向披靡,羌人皆闻其名而胆寒。”张辽脸色凝重的说道。
公孙白淡然一笑道:“那就让本国公见识见识小马儿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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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
风起了,天地一片苍茫。
狂风卷起无数的枯叶与尘沙,漫天的尘地把太阳的光芒都掩盖了起来。
十余万公孙军军的步骑列阵已待,鸦雀无声,所有的战士都安静的仿佛没有生命的兵马俑一般。
汗血宝马上的公孙白,极目北望,但见原野的尽头,滚滚尘雾中,一条细细的黑线在徐徐蠕动。
风打在斜拖的战戟上,发出沙沙的脆响,公孙白浓黑的剑眉凝成一线,再一次束紧护身的紫蛟甲。
他的手背上,条条青筋如树藤般突起,手中一柄饮血无数的战戟,握得更紧。
天边的那条漆黑的线条变得更加粗重,逐渐形成一片乌云,遮天蔽日而来,整个天空刹那间似乎失去了颜色,悠远绵长的号角从远方传来,弥漫着浓烈的杀气。
只是迎面的公孙军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充满兴奋和渴望之色,这些跟随公孙白多年的将士,他们的心中有一个信念,只要跟随魏公,任何强大的敌人,他们都将踩于脚下。
大地在震动,耳膜在隆隆作响,黄天反衬着枯野,耳边烈风呼啸,刮面如刀。
北面的尽头,黑线愈加粗重。
在滚滚雷声和大地颤抖的衬托下,敌人的影像终于撞入了眼帘。
无数的骑兵,乌云铺卷。
无数的旗帜,遮天蔽日。
无数的枪锋,森森如林。
近五万铁骑,如蓄势待发的洪流一般,绵延数里,填满了前方的视野,再往后则是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的步兵。
即使是心坚如铁,但公孙军将士们,看得这般气势浩荡的敌人,一瞬间,他们竟也有种时间凝固,空气如同窒息的错觉。
面对着来势汹汹的西凉军,公孙白却面沉如水,高声喝道:“全军列阵,准备迎敌!”
公孙白的神情与喝声中,溢洋着强烈的自信,周遭的将士为之感染,略有骚动的心绪,很快便又平静下来。
所有的白马义从均已换上了藤盔藤甲和藤制马铠,而墨云骑和飞狼骑也已换上了重甲,成千上万的弩兵也均推箭上弩,将阴森森的箭头瞄准前方。
长刀出鞘声、甲叶碰撞声、骏马不安的低嘶声、喝令声……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一张张彪悍的脸孔,坚毅如铁,无所畏惧的面对着渐渐逼近的强敌。
西凉军中,那一面“马”字大旗,傲然的迎风飘扬。
大旗下,一样白袍白甲的马超,端坐在千里良驹沙里飞的背上,横枪而立,目光残冷的凝视着眼前列阵已待的敌营。
马超的眼神中,充满了傲慢,仿佛眼前敌人不堪一击,碾杀只是举手投足之间的事。但是纵然如此,他的视线终究还是在公孙军正中的大旗之下停留了下来,神色也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虽然远远只看到一个身影,他却知道那赤红如火的汗血宝马上,端坐的那个和他同年的青年,正是名满天下、威震四海的魏公,也是他渴求一战的对手。
马超的眼里露出了极为激动和兴奋的神色,手中的虎头湛金枪攥得更紧了。
(争取在12点半之前再加一更)(未完待续。)
第468章 初战马儿
大枪一抬,号令传下,四万西凉大军缓缓的停下了前进的步伐,紧接着,后面的曹军步军也紧跟着涌了上来,整个天地之间都塞满了兵马。
马超率西凉骑兵居中,曹仁领虎豹骑和关中军居左,夏侯惇引青州军居右,三路大军肃然而立,杀气漫天。
马超身旁,紧跟着数将:堂弟马岱、胞弟马休,还有韩遂部将杨秋、梁兴、成宜。
马岱望着对面阵列如山、战意滔天的公孙军,不禁心中微微一惊,低声道:“公孙军果然雄壮,怪不得能横扫中原和北地,不若让曹仁率虎豹骑先打头阵,我等静观其变?”
此时两军已然靠近四百余步,那杆“公孙”大旗下,公孙白的身影愈发明朗了,马超眼中的战意也愈发浓烈了,冷哼一声道:“不过一介插标卖首者耳,不管他在中原和北地干了什么,过了关西便是我西凉马家的天下。”
话音刚落,一骑飞奔而来,高声喊道:“马将军,传骠骑将军(曹仁)的话,骠骑将军将率虎豹骑率先冲阵,攻破敌营,听闻马将军威震西凉,所向无敌,还请马将军为骠骑将军掠阵!”
“掠阵?”马超脸上露出一丝怒色,冷笑道,“今日之战,便是我马超独取公孙白之战。听闻虎豹骑在白马义从之前未尝一胜,去告诉你们曹子孝,本将就让他看看西凉骑兵是如何践踏白马义从的!”
说完,马超缓缓回过头来,昂首道:“伯瞻、杨将军、成将军、梁将军,我将率八千铁骑,从正面向敌营发起冲击,一旦待得我冲破敌阵,你等便率各自兵马自两翼突入敌营!”
片刻间,军阵变化,旗帜摇动,八千西凉军列阵已毕。
马超金枪一招,十几面牛皮大鼓隆隆而击,进攻的号角骤起。
八千西凉军隆然而动,如决堤的洪流,向着公孙军大营荡去。
大旗之下,公孙白巍然而立,正冷眼望着马超。
“马超,统率91,武力98,智力46,政治34,健康值95,对马腾忠诚度81。”
双90的属性,武力更是高达98,与关羽和张飞不相上下,仅次于赵云和自己,的确是一员极其难得的猛将,可是对老爹都才81的忠诚度,实在令公孙白失望。
看来说马超在历史上明知马腾和一家老小在邺城为质,仍然要造反,导致马腾一家老小两百多口被曹操斩杀,的确是有其事,也算得上是坑爹的典范了。
“马岱,统率78,武力84,智力56,政治52,健康值92,对马腾忠诚度92。”
这倒也算一员良将,可惜……
正思虑间,突然见得对面鼓角声大起,一彪人马奔涌而来,当先一骑,正是马超!
公孙白收回心神,面对着滚滚而至的敌流,面无一丝惧意。
相反,他的嘴角边,还不经意间掠过一丝诡秘。
铁蹄滚滚,急速的逼近。
四百步!
三百步!
二百步!
……
西凉铁骑越奔越近,跟随在马超身后的,都是西凉骑兵中的精锐,丝毫不亚于当年的飞熊军。
朔风猎猎,脚下的土地飞速的往后退去,名驹沙里飞背上的马超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眼中的战意熊熊的燃烧着,虎头錾金枪在地上倒拖着,划出一道深深的印痕。
眼见得已经奔进两百步之内,马超高声大吼:“预备!”
说完率先从后背上拔出一枝投枪,身后的八千铁骑也齐唰刷的拔出投枪,继续向前奔驰。
五十步,只要奔驰到五十步之内,那成千上万的投枪便会如同无数密集的流星一般射向对方!
敌军一旦中枪便是不死也得重伤而丧失战斗力,剩下的只须趁敌军溃乱之际,纵马蹈之即可。
轰隆隆~
就在西凉骑兵奔入一百五十步之内的时候,马超愈发兴奋和激动了,眼中的发出一阵虎啸龙吟般的怒吼。
就在此时,异变发生了!
上百架钢铁战车,如同自天而降一般呈现在众西凉骑兵的眼前。
哈~
马超猛然见得眼前突然出现一辆战车,来不及思索,大吼一声,手中的虎头錾金枪急忙往地上一撩,那重达数百斤的钢铁战车竟然被他挑得飞了起来,摔落在一旁。
这一招,即便是公孙白都不禁暗赞,马儿果然神勇啊,身后的诸将能有此般身手的恐怕就赵云、颜良和文丑了,而身后的诸将更是齐齐色变,变得凝重了起来。
然而,西凉骑兵中,毕竟只有一个马超而已,其他将士正在急速奔驰之中,有的人身子甚至已经微微后仰,准备一旦奔近五十步之内便要投射而出,那里会想到突然会有一辆钢铁战车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喀嚓~
随着一阵骨骼碎裂声,紧接着响起了骏马悲鸣声,一名西凉骑兵猝不及防,马腿撞上了坚硬的战车之上,当即向前一扑,那马背上的骑兵便从马背上飞了出去,落在战车的车斗之内,又摔落在地。
紧接着,惨叫声、叫骂声和马嘶鸣声大起,汹汹而至的西凉骑兵,却像是被无形的箭射中一般,马嘶人嚎,纷纷栽倒在冲锋的路上。
一骑,十骑,百骑!
栽倒的敌骑数量迅速的增加,营外一线,诺大的原野上,一片人仰马翻,尘雾飞扬的惨烈场景。
“魏公这一招已经用的次数太多了,下官竟然兴奋不起来。”郭嘉撇撇嘴道。
公孙白脸上露出周星驰式的鸡贼般的笑容:“哈哈哈……本国公就喜欢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戏弄那些不可一世的对手,尤其是狂傲的骑兵!”
身后的司马懿,既震撼于公孙白神奇的表演,又为两人无厘头的对话而无语,看来面对来势汹汹的马超,公孙白真没当一回事。
“这不过是一个彩头而已。”公孙白冷笑一声,手中的战戟猛然高举:“放箭!”
一百五十步,远远不是投枪可以企及的射程,但是在大黄弩之前,却是一个极其有效的射击范围,足以对敌军造成恐怖的杀伤力。
西凉军原本已陷入了混乱之中,当先的数百敌骑被突如其来的钢铁战车放倒,跟随后面的骑兵不知虚实,惊惧之下急是收敛马速,却因冲势太快,收止不及,径直撞上了倒地的人马身上。
如此前后倾轧,连锁效应之下,八千汹汹而至的西凉骑兵,不多时便乱成了一锅粥。
见得这般滑稽的场面,迎面的公孙军将士,无不放声大笑,嘲讽着敌人的狼狈。
咻咻咻~
乱箭穿空,黑压压的一片遮蔽了天日,然后又如同倾盆大雨一般向西凉骑兵倾泻而去,一时间,无数的骑兵纷纷中箭落马。有的被绊马钉扎穿了脑袋,有的则被箭矢射透胸膛,也有不少人,却为自己同伴的马蹄践踏至死。
诺大的旷野上,血流成河,哀嚎之声震天。
等到一轮弩箭射罢,八千西凉精骑已然折了三成,公孙白见时机已到,高声吼道:“白马义从出列,踏平贼军,活捉马超!”
随着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呼啸声,早已跃跃欲试的五千白马义从在赵云和文丑的率领之下,轰然而出,直奔西凉骑兵而去。
终于从混乱之中勉强将军马稍稍整顿一番的马超,突然听得前头马蹄声大起,只见五千藤盔藤甲的白马义从杀来,当下嘶声大吼:“投枪!”
无数的西凉骑兵,身子向后一仰,紧接着向前一仆,那投枪便如流星一般的当空掠出。
唆唆唆~
两只铁骑纵马而来,带着漫天烟尘,数千支投枪却带着刺耳的尖啸声狠狠地扎进了密集的白马义从阵中。
就在那投枪雨即将接近众白马义从的头顶时,马超和众西凉骑兵眼中露出热切的神色,心中逐渐激动起来。
近年来,他们的投枪几乎横扫了整个凉州,在那如同流星雨一般璀璨的投枪林之下,接下来的便是血肉横飞,哀鸣四起,人马俱碎,再无反抗之力。
多少年了,这一招屡试不爽,白马义从也是血肉之躯,又岂能免?
当~
马超射出的那枝投枪,被赵云长枪一撩,便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这是在马超意料之中的事情,赵云若是如此轻易被射杀便不是赵云了。
然而,接下来的画面,却远远出乎马超和众西凉骑兵的意料之外。
噗噗噗~
一阵阵沉闷声响起,不是枪刃透入骨肉的声音,而是铁器和坚韧之物的撞击声,那一枝枝无坚不摧的投枪,不少直接被白马义从的钢刀劈断,却仍然有不少投枪命中了目标,有的射在白马义从的胸口,有的射在马身上,却无一人落马。
白马义从居然刀枪不入!
掠阵的三万多西凉军,见得如此不可思议的场面,所有人都惊得倒抽凉气。
中阵中的马岱,更是嗔目结舌,全无从容可言,英武的脸上皆是惊疑,眼见得兄长即将吃瘪,当即也顾不了许多,嘶声大吼:“全军出击!”
鼓角声冲天而起,中军大旗猛然舞动,杨秋等人虽然奉韩遂之命,此战一切皆听马家使唤,自然不敢违逆,也纷纷率众杀出。
两旁的夏侯和曹仁,眼见得一场生死大战即将成为混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也挥舞令旗,率众自两翼杀往公孙军。
大军之中的公孙白,见得敌军全体出击,也喝令帅旗一舞,十七余万马步军立即轰然杀出。
一场近四十万人的混战即将开始。(未完待续。)
第469章 全面溃败
(关中之战快完了,系统将要进行突破式的升级,敬请期待。)
“唆~”
“唆~”
“唆~”
锐利的尖啸划破长空,一排排锋利的标枪已经从西凉骑兵的手中掷出,空中划出一道道阴冷的诡异弧线,向着公孙军铁骑头上激射而去。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除了藤盔藤甲的白马义从,其余的墨云骑和飞狼骑也是钢甲重装出阵,落在白马义从的藤甲上是噗噗的声音,落在钢甲是叮叮当当如同打铁一般的声音。
那曾经横扫西凉,令羌人闻风丧胆的投枪,在公孙军铁骑面前如同抓痒一般。
两只骑兵对冲而来,八万骑兵,三十多万只马蹄,重重的叩击着地面,使得整个地面都在颤抖,在呻吟,似乎承受不住重压。成片成片的马蹄带动着漫天的尘土,直卷云霄。
嗷嗷嗷~
眼看两军越逼越近,跟随在马超身后的西凉骑兵发出如同狼嚎一般的吼叫声,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浓浓战意,西凉骑兵以羌人为主,不但英勇善战,悍不畏死,而且以战死疆场为荣,虽然见到那一队队的公孙军骑兵全副武装到牙齿,却没有丝毫的怯意,反而更为兴奋。
更何况,奔驰在最前的是西凉人心目中天神一般存在的“神威天将军”,他们更没有理由惧怕。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迎面而来的白马义从也感觉到了这只骑兵的悍勇和恐怖,他们的战斗力看起来并不比虎豹骑差多少,远远强于之前遇到的草原民族的骑兵,也在赵云的带领之下,齐齐发出高呼声。
冲在最前面的两名白马神将对冲而来,如同两道白色的流光一般,纵然身后有千军万马,他们的视线中却只有对面那个白马白袍银甲的对手,似乎击败了对方,便赢得了此战。
一个横扫黄河南北,未尝一败;一个威震西凉,所向无敌。
两骑带动着两道烟尘,如同飓风一般卷向对方,倒拖着的两杆长枪,一金一银,枪刃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印痕,眼看即将靠近,金枪和银枪同时掠起,在空中划过两道夺目的光芒。
呀~
哈~
两人齐齐大吼,气势如虹,白马如龙,长枪如电,呼啸而出。
吭~~
猎猎的金属激鸣声中,两柄战枪轰然而撞。刺耳的烈鸣,竟是盖过了万马奔腾之声。
咴~
沙里飞和照夜玉狮子齐齐发出一声暴烈的嘶鸣,被那两道巨力震得齐齐退开,两人的身子均是微微一晃,各自暗暗心惊。
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大的对手,两人的神色都变得凝重了起来,勒马回头时,望向对手的视线已然充满赞赏。
“再来!“马超大吼。
赵云大笑:“好”
轰轰轰~
就在此时,身后两只对冲而来的骑兵也恶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激起了一层血雾,一时间马嘶声、喊杀声和惨叫声四起,两只王者骑兵也展开了残酷的搏杀,赵云和马超两人也被滚滚铁流冲散,各自挥舞着长枪在人群之中奋力厮杀。
两只骑兵展开了激烈的厮杀,虽然白马义从在装备和战斗力上都有着强大的优势,但是西凉骑兵展现出了强大的拼命劲头,哪怕身中数刀却仍然在带伤拼杀。
噗~
一名白马义从一刀将一名西凉精骑连刀带手腕斩断,正要继续一刀结果那人时,却见那名西凉骑兵竟然从马背上跃起,想要将那名白马义从拉下马背,惊得那白马义从连连挥动战刀,锋利的百炼钢刀将那人劈成了碎片,鲜血洒了他满头满脸。
砰~
一名西凉骑兵被劈落于马下,胸口被劈了一大道口子,却仍然奋力挣扎起来,举起战刀想要劈断前头疾驰而来的敌军战马的马腿,却被旁边的战马践踏而过,踏为肉泥。
西凉骑兵的悍不畏死给白马义从带来不少的震撼,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如此不要命的对手,一时间竟然冲势受阻,虽然占尽上风,却未像之前对阵其他对手一般转眼之间便将敌军的战阵碾得粉碎。
紧接着两边黑压压的骑兵大军又汇涌在一起,公孙军骑兵都是玄甲,而西凉骑兵的战袍以青色为主,双方八万骑兵层次分明,如同两股海浪一般对撞激起一层层血肉的涟漪,又犬牙交错的纠缠在一起。
然而西凉骑兵虽然悍勇,但是面对全身武装到了牙齿的公孙军骑兵,终究是逐渐抵挡不住,缓缓的后退,而公孙军骑兵则是步步进逼。
最后,双方三十万步兵也汇涌而来,也轰然对撞在一起。
这一刻,天地之间只看得到人头攒动,和兵刃掠起的一道道寒光,除了灰蒙蒙的天空,便只剩下双方厮杀的士兵,再也看不到其他事物。
公孙白勒马立在一个小土丘之上,然而就算是高达五六尺的土丘,加上他八尺有余的身躯以及一丈高的战马,却一眼望过去还是看不到边际。
在这个时候,只能靠各路兵马独立作战了,四十万人的战斗,无法做到统一指挥,虽然帅旗高高飘扬而起,但是等到旗令层层传递下去时,至少是半柱香的工夫之后了,对于瞬息万变的战场来说,这是极其不利的,所以此刻他只能镇守后军,观看局势的发展,不能轻易发号施令。
陷入白马义从重重包围的马超,在人群之中舞动虎头湛金枪奋力拼杀着,不时的有白马义从被他击退和震伤,但是在那如林的百炼钢刀的包围之中,却是斩获极少,金枪再利终究是不能穿透藤甲,但是仍然偶尔有躲闪不及的白马义从的被他刺中咽喉,落于马下。
这期间,他与文丑也对战了几个回合不分胜负,但是数以万计的骑兵混战,乱马奔腾之中,使得两人根本就无法好好交战,不一会又被冲散。
红日西斜,残阳如血,整个战场一片尸山血海,西凉军和曹军虽然拼力死战却无法挽回颓势,西凉人虽然悍不畏死,却终究抵挡不了敌军的兵利甲坚。
十八万公孙军一路踩着敌军的尸骨和逐渐推进,每前进一步都激荡起一层血雾。
原本在白马义从中拼杀的马超,终于突出了层层重围,眼前逐渐开阔了起来,勒马回头时,却见得四周并无西凉骑兵跟来,那浩如烟波的黑色浪潮正滚滚向西而去,而一片青色的西凉骑兵和赤甲的曹军正逐步的向后撤退。
纵横西凉多年,被羌人尊为“神威天将军”的马超,从未经受如此大败,原本气势汹汹而来,却想不到得到如此的结果,令他不禁又羞又恼。
就在此时,他眼角突然见到一队人马原本立在土丘之上,此刻正逐渐向前移动,然后他便看到了那杆高高飘扬的帅旗。
大旗上的“公孙”二字刺疼了他的双眼,而旗下的那道身影却令他狂喜起来。
公孙白!
那个端坐在汗血宝马之上的玉树临风般的身躯正是公孙白,此刻公孙白的身旁,仅仅只有百余骑而已。
只要击杀公孙白,一战定乾坤,真是天助我也!
马超此刻的心情就像一个即将输光的赌徒突然摇到了一个豹子一般,那心情别提多激动了。
马超的剑眉凝成一线,再一次束紧护身的银甲,手背上的条条青筋如树藤般突起,一柄金枪握得更紧了些。
只听他发出虎啸龙吟一般的怒吼,催动胯下千里良驹沙里飞,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公孙白扑杀而去。
大地在震动,耳膜在隆隆作响,黄天反衬着枯野,耳边烈风啸啸,刮面如刀。马超感觉血脉在渐渐沸腾,胸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激动。
沙里飞飞奔如风,转眼距河北军阵只有两百余步。
公孙白的亲兵护卫这边很快就产生了小小的骚动,吴明急忙指着左边道:“主公快看,贼将马超正向咱们这边奔来。”
不用他提醒,一公孙白早就已经注意到。
视野之中,那雄健的身躯正在渐渐逼近,在那人的下半身,似有一团雪白的白云在流转,如梦如幻。
渐渐近时才看清,那如云似雪的幻影,竟是一匹巨大的雪白的战马。
战马那修长沙而劲健的四肢,附于其间的条状肌肉,仿佛钢筋铸成一般,光洁的皮肤明亮如白玉一般,萧萧狂风中,随风舞动的雪白的鬃毛无数的浪花在窜动。
好你个马儿,敢单骑冲阵来杀我?
公孙白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放箭!”吴明大吼。
伴随着一阵嗡鸣,数十支箭矢破空而出,在天空中划出道道弧线向着马超袭去。
弩箭虽强,却不足以阻拦西凉锦马超的脚步,驰中的马超,虎头金枪舞作车轮一般,轻易的将袭来之箭弹开。
只一轮箭射方罢,那一人一骑,已如闪电一般杀至。
朔风猎猎,吹得马超战袍飞扬,浓浓的战意在他的眼中激烈的燃烧着。
公孙白的命,我志在必得!
然而就在他即将奔近公孙白五十步之内的时候,一道黑影出现在他的眼前,那赫然是一辆战车!
此时的马超已是高速奔驰,丝毫不亚于绿皮列车的速度,虽然大惊失色,却眼疾手快,加之这已是第二次遇到这种情况,当即将虎头金一挑,那数百斤的战车轰然被挑翻。
然而,在他的面前密密麻麻的停了十几辆战车,惊得他立即勒住马脚,那千里驹在马超挑第一辆战车之时已然受到了巨大的阻力,放缓了速度,此时前蹄一扬便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抬眼望去,相隔在五十步之外的公孙白正满脸灿烂的望着他,右手不停的挥动着,紧接着又在他两旁竖起了两架云梯,云梯和战车将他三面包围了起来。
这一刹那,马超的世界观彻底被颠覆,他立即惊觉公孙白这是在使妖术。
忽~
背后风声再次响动,电光火石之间,马超不及多想,当即掉转马头从背后云梯的间隙中窜了出去,等到回头看时,一架云梯刚刚好从他身旁落下。
又惊又怒的马超,望着不远处的公孙白,又回头看到一架云梯落在他的身后,终于作出了最明智的选择——逃跑。
驾~
马超二话不说,打马回头落荒而逃。
“老子当年打星际可是微操好的很,现在不行了,居然没用云梯关住他丫的。”公孙白心中微微叹道。
他的身旁尚有郭嘉、司马懿等人,生怕马超一个不注意冲进了侍卫之中伤了两个谋士,所以只得放弃单挑马超的念头。
不一会,在前方激战的大军之中,响起了苍凉的退兵号角声,无数西凉骑兵随着那倒卷的“马”字大旗,如同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
退逃回阵的马超,再一次做出了最佳的选择,率着数万西凉骑兵,扔下十数万曹军步兵,风也似的撤逃而去。
(明天三更,好象说还没失约过,明天也一样……)(未完待续。)
第470章 兵临长安(第一更)
一行南归的大雁从天上依次飞过,逐渐昏暗的天空上响起声声凄凉的悲鸣。
残阳如血,染红了原野,“夏侯”大旗之下,一骑雕像般迎风肃立,朔风吹荡起身后的披风,猎猎作响。
夏侯惇望着那滚滚而去的西凉铁骑,满脸的苦涩和愤懑。战场上的局势原本虽然是公孙军稳占上风,但是尚可支撑,西凉骑兵这一去,十余万曹军无疑成了待宰的羔羊。
西凉骑兵来去如风,若想撤退轻而易举,步兵哪有那么好撤退,而且马超可以退到凉州,曹军又能退到哪里去?这一战曹军倾巢而出,只许胜不可败,如今惟有拼死一战。
前头,失去对手的墨云骑已然在太史慈的率领之下,向着左翼的青州军肆意践踏而来。
数千名长矛兵硬着头皮乱哄哄地抢上前来,列成并不完整的拒马阵。将一支支锋利的长矛竖起。寒光闪烁地矛头斜指前方,汇成一片密集的死亡森林。虽然他们都知道,这对于重甲铁骑来说,毫无意义。
“青州军,血不流干,战斗不止!~前进~~”
“青州军,血不流干,战斗不止!”
“青州军,血不流干,战斗不止!~”
夏侯惇将手中钢枪向前用力一挥。草草列阵完毕的青州军长矛兵喊着嘹亮的口号,踩着杂乱的步伐缓缓向前,向着汹涌而来的墨云骑铁骑迎了上来。
这些青州军将士多半都是经过浴血拼杀的老兵,无数的杀戳和血战告诉他们,战场上,只有不怕死才能不死!只是他们却知道,遇上这样的铁骑,怕不怕死都得死……
“轰隆隆~~”
奔腾地铁蹄无情地践踏着大地,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两军相距已经不足五十步,不需要军官下令,青州军长矛兵们已经矮身蹲了下来,只有手中的长矛直刺虚空。近了,近了,青州军将士甚至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墨云骑骑兵脸上那狰狞的表情了。
然而,毫无征兆的,奔腾向前的墨云骑骑兵骤然间从中间裂了开来,硬生生分成两股,如波分浪裂,斜切青州军两翼,严阵以待的青州军长矛兵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墨云骑铁骑从他们面前奔驰而过,却无能为力。
“呜~呜~呜~~呜呜呜~~”
三短一长,奇特的牛角号声骤然冲霄而起,嘹亮到令人窒息的牛角号声中,无数的铁骑汹涌而来,汇集在曹仁身边,准备迎接从正中冲向右翼而来的飞狼骑。
那杆“曹”字血色大旗下已经聚集起了一大群骑兵,黑压压一片,只有那一片樱红的流苏残阳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的凄艳。
嘹亮的牛角号声嘎然而止,天地间一片肃静,除了朔风的呼嚎,只有战马不时发出几声响鼻,莽莽苍穹,寂寂旷野,显出十分肃杀,九分萧瑟。
虎豹骑,曾经的中原第一骑兵,若撇开兵甲装备等因素,论单兵战斗力仅次于白马义从的天下精骑。
“呜~~”
飞狼骑也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一万多飞狼骑就像是一波汹涌的洪流,向着虎豹骑席卷而来。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虎豹骑虽然整体武力高于飞狼骑,但飞狼骑全军重甲且人数是虎豹骑两倍,虎豹骑单兵战斗力再勇也只能勉强打成平手,然而令曹仁崩溃的是白马义从也进跟着冲杀而来,瞬间将虎豹骑和关中军冲垮,展开了**裸的屠杀。
而左翼的青州军也在墨云骑和藤甲先登的冲锋之下逐渐成了溃军。
天色越来越晚,最后一缕残阳也在远山之后消失,十五万曹军已然完全成了溃军,任公孙军肆意宰割,不少曹军将士已然开始撤逃,甚至有人缴械投降。
乱军之中的夏侯惇,看着散乱的军心,看着在己方兵马之中肆意碾压的的敌军,情知无法抗衡,只得下令全军向西撤退,与曹仁率领的兵马主力会合。
撤退的号令一下,原本就军心涣散的曹军,顿时如捅破的马蜂窝一般,轰然而散,向着西面策马狂奔。
赵云、太史慈、颜良、文丑等主将一马当先,挥舞着兵器,引领着他的铁骑,如同出笼的野兽,一头扎进了败退的敌群。
手中的兵刃无情的斩向这些撤逃的曹军,铁骑辗过那些落马的敌人,将他们踏为肉泥。
惨嚎声,痛哭声遍传四野,公孙军大杀四方,直追出二十余里方才收兵。
此时回望向后的战场,公孙白才看清楚,到处是血和尸体,鲜血浸透脚下每一寸土地,形成了大片令人作呕的暗红色泥沼。
血地延着西去的大道,向南北平铺扩展开来,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散散在上面,仿佛大红地毯上点缀的刺绣。
得胜的公孙军士气高昂,挥舞着浴血的兵器,在战场上欢笑大叫。
因为他们知道,这一战之后,曹军是彻底的残了,曹丕的末日已进入到计时时刻。
这一战,西凉骑兵折损三死千人,而曹军步军则被斩杀万余人,俘虏两万多人,而更重要的是,许多临时征募的关中军,直接扔下兵器往各自的老家回跑,失散未归队者竟然达到四万多人,最后夏侯惇和曹仁两人只收得残兵败将七万余人,撤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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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攻略关中的最后一道壁垒。
长安原本是西汉的都城,自王莽的新朝灭亡,刘秀迁都雒阳之后,长安城年久失修,日益败落。然而当年董卓挟持刘协再次迁都到长安,李儒举关中之民力大兴土木,重新修葺城墙,又恢复了往日的高大和坚固。
城高六丈,墙厚五丈,护城河宽达六七米,深三米。城墙上早已架起了投石机以防井阑压制,垛堞之上布满了强弓硬弩,其中包括大黄弩。
公孙军花了足足一天的时间,硬生生的用投石机和万钧连弩压制住了城头的弩箭,填平了东门的护城河,但是接下来的战斗却逐渐停息了下来。
城内守军尚有八万余人,其中大半为跟随夏侯惇多年的青州军精锐,再加上虎豹骑这样的天下之雄,若想强攻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而此时的曹否已成翁中之鳖,根本无须白白牺牲将士的性命来强攻破城。
不能强攻,就必然只能智取,这是公孙白摧城拔寨的一向风格。而智取的任务自然落在了谋士的身上,这样郭嘉自然就要头疼了。
“小子,你一路跟着白吃白喝的,该你表现了,不然养你干什么?”
这是郭嘉对司马懿说的话,虽然实在不太像从九卿之首的太常口中说出的话,司马懿也只能自认倒霉,更何况他心中虽然对公孙白并非足够的忠诚,但是却对公孙白存在着深深的敬畏之心。郭嘉说的对,跟着魏公白吃白喝肯定是不行的,其他将士都看着他呢。
于是两个谋士合计了一晚上,终于寻思出了大致策略。
**********
夜已三更,关中的夜晚,虽然尚未到滴水成冰的地步,却也是寒气透骨,尤其是那不时猛烈刮过的寒风,扫过脸上时像刀子一般,好不容易积攒了一点热气也被吹了个精光。
月凉如水,银辉洒在城头格外的清亮。从长安城向下望去,原野中的公孙军马营寨一览无遗,看得清清楚楚。
城楼的楼道上,箭楼上,垛堞边,已然站满了曹军将士卒,人人披甲持兵,神色紧张的看着公孙军马营寨所在。各人守在战位之上,抓着兵刃的指节都有些发白。寒风吹过,纵然脸上涂抹了油脂,仍如刀割一般生疼。却没人有闲心去跺脚搓脸御寒,在战位上都一动不动,偶有动静,也是紧张的咽下一口冰冷的唾沫。
城墙上生起了十几处火头,大釜吊在上面,金汁已然烧得沸腾,咕嘟嘟的发出难闻的味道。一众射手,从袋子里面取出涂着油脂保存的弓弦弩弦,小心的擦干油脂,挂在弓臂弩臂上,默不作声的调校着弦力。
除了这些响动之外,城墙上密布的军将士卒,不交一言。人人都绷紧了精神。
突然,城下一缕奇怪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传来,很快便吸引了众将士的注意力。
那是笛声!
笛声越来越响,穿透夜空,飘往城上,曲调缠绵悱恻,千回百折,如泣如诉,令闻者肝肠寸断,无不动容。
紧接着,又隐隐传来歌声,也是逐渐越来越响,与萧音相和。
“无田甫田,维莠骄骄。无思远人,劳心忉忉。
无田甫田,维莠桀桀。无思远人,劳心怛怛。
婉兮娈兮。总角丱兮。未几见兮,突而弁兮!”
这是一曲齐地之歌,是妻子独守家中思念远方的丈夫之曲。城楼上的青州军一阵迷醉和惘然,许多人忍不住跟着唱了起来,浑然不知身在何方,似乎又回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故乡,回到了阔别十余年的父老妻儿的身旁。
十余年前,官府盘剥,连年灾害,他们实在活不下去了,加入黄巾叛乱,连妻儿老小一起跟随而行,后来曹操平定青州黄巾,将百万黄巾精简为二十万人,他们的妻儿老小被安置了下来,而他们则跟着夏侯将军南征北战,成为曹营赫赫有名的青州军。
十多年来,许多同袍或死于疾病,或死于饥寒酷暑,或死于敌军的刀箭之下,如今剩下不过四五万人,其他人都抛尸于荒野,运气好的还有一座坟丘,大部分人都进了乱葬岗,挖个大洞一埋了事。
这十多年来,不知家中的家中是否安好,不知高堂老母是否还健在,不知妻子是否改嫁,不知娇儿是否已娶妻生子……(未完待续。)
第471章 内讧(第二更)
歌声停歇。
众人怅然若失。
不知是谁率先哭了起来,城楼上的士兵都是泪光点点。
“哭什么?!”一人腾身而起,高声呵斥道,“当初我等走投无路,是夏侯将军收留了我们,所以我们才有命活到今天,我们的这条命早已交给了夏侯将军。你们扪心自问一下,这十余年来,夏侯将军可曾亏待过我们?”
一席话令在场的将士齐齐沉默了下来,夏侯惇虽然勇猛,但是却极为贤厚,对待部曲十分宽容和平易近人,而且经常和他们同吃同住,深得将士们的心。
一时间,再也没人做声,纵然是城楼下的箫音和歌声再起,也无人合唱,只是那思念的愁绪却像毒草一般在青州军心中疯长,无法遏止。
在城楼上的某两个角落里,几个青州老兵在窃窃私语。
“听说青州之地在魏公的治理下,连年丰收,百姓不但吃的饱,还人人穿上了棉衣。”
“小声点,什么魏公,那是公孙贼,要说公孙贼知道吗……你还真别说,我听人说我们老家现在一天都吃三顿了,而且顿顿都有干的。”
“你说我等跟随夏侯将军十余年出生入死的,这恩情也算报了,如今家里那边一片太平,为何还要在此死战,埋骨他乡?我这把老骨头没别的想法,就想能活着回青州老家看一眼就知足了。”
“唉……你别说了,我那宝贝儿子原本在徐晃将军麾下混,后来跟着徐晃投了公孙,幸得此次没来,不然就要父子兵戎相见了。”
……
几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突然一名军侯奔了过来,扬起马鞭对着几名老卒就是一顿猛抽:“滚回去,再给老子偷偷私语便是谋逆,论罪当斩!”
几名老卒宣泄了一通心事,也不反驳,低头垂手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去。
在城墙的另外一边,一群关中军正在饶有兴趣的看热闹,不时的议论着。
“这群关东的土冒儿,大男人一个,哭得犀利哗啦的也不嫌丢人。”
“想他屋里人了撒,你想想若是你十几年没和屋里人困觉,还不得哭?”
“哈哈,十几年没碰过屋里人,那锤子还能用个锤子。”
“哈哈哈……”
众关中人猥琐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奚落和不屑。
旁边的几个青州军闻言大怒,一名青州兵回头冷笑道:“你娘个比腿的,老子行不行,叫你老蒯来试试看,管教弄地她嗷嗷叫,三天下不了床。”
“你个散片儿说谁呢?信不信老子将你怂打出,不给纸擦?”
……
一时间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了起来,幸得几名守城将领提着马鞭一阵呵斥和乱抽,这才止住了事态,但是关中军和青州军的自来不和,这梁子是越结越深了。
然而,关中军万万想不到的是,次日该轮到他们哭鼻子了。
***********
次日,天刚蒙蒙亮,负责值守晚班的将士们终于长长的吁了口气,然而就在此时,众将士惊恐的发现,长安城墙四周百步之内挤满了人群。
仔细望去,城墙四周竟然密密麻麻的不下七八万人,一个个用白布裹头,穿着羊皮袄子,下面垫着棉衣,有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小媳妇,有白发苍苍的老叟老妪,还有梳着两个朝天辫的童男童女,男女老幼都有。
就在众守城将士正在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之际,城下乱哄哄的嘈杂声四起。
“二狗子娃儿,你在哪里哟,我是你爹啊,赶快回家啊,不要再打仗了,魏公给我们粮食和棉袄穿了,还教我们种公孙豆和公孙薯,产量高着呢,快回家来种地啊。”
“三娃子啊,娘等着你回家来种粮呢,不要和魏公打仗了,魏公对咱们好着呢,不要休先儿啊。”
“娃儿他爹,我是你婆姨翠花啊,不要打仗了,快回家来,娃儿天天念叨着你呢。”
……
城下,密密麻麻的关中男女老少,有叫老爹的,叫父亲的,叫老汉的,叫叔叫舅的,啥都有,乱成一团。
城楼上的关中军开始尚在目瞪口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少人在城下看到了自己的亲人,瞬间变得不淡定了。
“那是咱老娘,怎么到这了?”
“妈呀,那是咱屋里人和咱娃,咱娃一会就长这么高了!”
“那是懒猫的老爹,懒猫在西门,他跑东门喊什么喊?”
“媳妇儿,我在这呢!”也有人挥着兵器朝城下高声喊道。
城上城下瞬间大乱,哭爹喊娘的,叫娃的,唤媳妇的,什么都有,如同监狱的犯人放风的时候见到前来探亲的亲人一般,一个个激动欲狂,呜哩哇啦的一阵大叫,虽然巨大的声浪中根本没办法一对一的沟通,可是城上城下的人都在兴奋的大叫。众关中军再无防守战斗意识,只是一个劲的朝城下挥舞着手。
“他娘的,这群关中蠢货,开始还笑话我们,现在像他娘的十年没吃奶一样。”有青州军不无羡慕的骂道。
关中人的亲人就在城下,他们的亲人却十年未见,生死未知,难免心中有不平衡的感觉。
城楼下,公孙军中军大旗之下,公孙白望着东门城楼这一幕,不禁感慨万千,不觉也想起了远在许都的妻儿,那两儿一女现在正在干啥呢?
很显然,司马懿和郭嘉这一招亲情牌是打对了,四面齐歌严重挫伤了青州军的锐气,而公孙白派出五万兵马四处搜集守城将士的亲属,同时从中原运来大量的棉花和粮食,接济那些青黄不接、饥寒交迫的关中百姓,更是赢得了关中百姓的认可,于是便出现了城下劝降的一幕。
“什么乱七八糟的,给老子放箭,敢鼓惑军心者,定斩不赦!”一名青州军司马看得火冒三丈,怒声下令放箭。
“唆唆唆~~”
成百上千的利箭凌空飞起。空中划过一道道低缓无力的抛物线,向着城下的关中百姓扎落下来,众关中军心胆俱寒、亡魂皆冒,眼睁睁地瞧着那一支支利箭划破了清冷地虚空,一点点扎落,城楼上顷刻间好似静止了一般,众关中军再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的世界里只有那渐行渐落的利箭。
乱煎穿空,倾泻而下,无数的关中百姓中箭,惊得众公孙军急忙举盾向前遮挡,但还是有不少百姓中箭受伤甚至一箭毙命。
一名身形彪悍的关中军,眼睁睁的看着那箭飞向人群,然后便看到自己的媳妇抱着娃儿仰面而倒,不禁睚眦欲裂,怒发欲狂。
“我草你奶奶个腿的!”那名关中汉子发出鬼哭狼嚎一般的吼叫,在他的脑海里再无其他念头,只有喷薄爆发的怒火和歇斯底里的疯狂,率先提着战刀朝青州军人群疯狂的扑杀而去。
噗~
一名青州军弩箭手猝不及防之下,被他一刀瞬间将脑袋劈成了两半,白花花的脑浆和鲜红的血液四处奔涌。
嗷嗷嗷~
无数发了疯一般的关中军,在那名领先的关中军的带领之下,纷纷提着兵器朝青州军扑杀而去,再也无法阻挡,哪怕是高出无数级的上峰的命令,也置若罔闻,在他们心中只有悲愤和复仇的概念,因为青州军的举措彻底伤动了他们的底线,令他们疯狂和崩溃了。
复仇的疯狂,还有多日的劳累和高度紧张,使得城楼上的关中军产生了炸营一般的癫狂,一个个如同出笼的野兽一般向对手狂扑了过去。
眼见得关中军已然发狂,众青州军也不甘示弱,纷纷提着兵器与之厮杀在一起,一时间长安东门城楼上沸反盈天,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公孙白微微叹了口气,回头望着满脸得意的郭嘉和司马懿,心中暗道,我以为贾诩才是毒士,看来毒士毒士,不毒不足以为谋士啊,这两个坏种居然不惜以关中百姓的生命为赌注来引发曹军之乱。
不过时间已容不得他多想,他当即恢复冷酷的神色,手中战戟高举:“全军突击,攻破东门!”
“呜呜呜~~”
悠然绵长的号角声紧接着响起,那是冲锋的号角!
“杀~~”
隐隐的杀伐声渐扬渐起,终铺天盖地地漫卷过来,无数的公孙军军如蚂蚁般蜂拥而来,挤满了城楼之下,黑压压一片、无穷无尽,仿佛~~天地之间再不存别的生物,除了公孙军,还是公孙军~~
负责强攻东门的正是解忧军主帅张辽。
张辽悠然高举右臂,夜空下响起他清冷的喝令声。
“弩箭手~~上~”
成千上万的弩箭手们冷漠地卸下万钧,从箭壶里抽出一支支狼牙箭搭于弩弦上,尔后纷纷转头,冷冽的眼神聚焦张辽的右臂之上。
“放箭~”
“唆唆唆~~”
箭矢划破长空发出刺耳的尖啸,如同倾盆大雨一般射向城楼上的曹军将士,引得曹军愈发乱成一团。
就在连绵不绝的箭雨之中,蜂拥而至的公孙军士气大振,转眼间已经冲到了城墙之下。一架架云梯被高高竖了起来,顶端锋利的钩子夜空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咣~咣~咣~”
上百架云梯几乎是同时搭上了关墙,通过顶端的倒钩死死地钩了女墙上,无数的公孙军藤甲先登呼嚎着从盾墙下冲出,口衔百炼纲刀,手脚并用。敏捷如猴地顺着云梯攀了上来,只片刻功夫,便已经攀到了五六丈高。
等到混乱的关中军和青州军惊觉时,无数的藤甲先登已然从垛堞上一跃而下,哪怕是撞上曹军的梨刃,也是无所畏惧,一往无前。
(五点去参加同事的满月酒,被灌了半斤,希望在12点前能完成第三更)(未完待续。)
第472章 末路
等到夏侯惇率众闻讯赶来,长安东门已然被破,守城将士四散奔逃。
城门大开,赵云纵驰照夜玉狮子,手提龙胆亮银枪,如银色的流光射出,身后五千铁骑狂潮,汹涌而出。
杀!
一声暴喝,赵云纵马挥枪而出,身后五千白马义从喊杀而出。
大道上逃难的曹军,如受惊的羊群一般四散而溃,赵云之军无所阻挡,如闪电一般杀至。
此时,夏侯惇已率着数万精锐兵马滚滚涌来,试图力挽狂澜,将公孙军杀出。
赵云一马当先,长枪如闪电般刺出,只听“噗”的一声,当先一员敌将被挑得飞了起来。
铁蹄如飞,所过之处一命不留。
五千白马义从,便如最锋利的一柄利矛,轻易的将敌军贯穿。
嚎声四起,惨声大作,百炼钢刀的锋刃无情的斩向惊惶的敌人,只杀得血肉横飞,平地对战,天下又有哪只兵马能抵挡白马义从的冲锋?
又是一枪舞过,赵云充血的眼眸中,一颗血淋淋的头颅随着枪刃飞上半空。
温热的鲜血洒满了征袍,杀至兴起的赵云,狰狞之极,只令左右敌人为之丧胆,纷纷鼠窜。
血雾之中,却有一员曹军大将手舞大枪,疯狂的向着赵云杀来。
旁人对赵云这杀神是避之不及,唯有此人不知死活,敢主动上门求战,除了夏侯惇,又还有谁?
“夏侯惇,长安城已破,曹氏大势已去,你又何苦执迷不悟,何不弃械投降,一同效力魏公?”
对于夏侯惇,赵云还是将其当做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的,此人勇猛又不失稳重,而且极其贤厚,不但深得曹氏父子的倚重和信任,其余同袍和麾下的将士也对他十分敬重,堪称曹营第一将。
夏侯惇嘶声吼道:“孟德如我兄,子桓如我子,只有战死的夏侯惇,绝无投降的夏侯元让!赵子龙,你我交战多年,今日是时候分个胜负了!”
夏侯惇自知已无退路,一把摘下头盔,任那一头长发披散,随着冰冷的晨风猎猎飘舞,很显然已然做出决一死战,不死不休的阵势了。
曹操原本姓夏侯,曹氏即夏侯氏,夏侯惇又与曹操自幼是至交好友,哪有投降之理,此刻的夏侯惇很显然已然抱着必死之心来和赵云死战的,甚至没有再去管四周的青州军将士的战况。因为他知道,在白马义从之前,那些步卒无论如何指挥也只能被碾压,何况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公孙军骑兵涌入。
见到夏侯惇这般阵势,赵云的脸色也变得凝重和严肃起来,横枪朝夏侯惇一抱拳:“元让兄,请了!”
夏侯惇凛然道:“很好,今日不死不休,能死在纵横中原第一将常山赵子龙的枪下,也算是我夏侯惇的生平之幸!”
两人策马缓缓退后了十几步,拉开了足以纵马冲锋的距离,战意滔天而起。
“杀!”赵云轻催白马,风卷残云般迎向了夏侯惇。
“哈!”夏侯惇气势如虹,纵马提枪相迎。
凛冽朔风从耳畔呼啸而过,脚下的大地正如潮水般往后倒退,两道流光瞬间奔驰而近,倒拖的枪刃在城内的青石板地面划出一溜的火星。
赵云长枪擎起,挟着怒涛般的劲力扇扫而去。
那杀来的夏侯惇咆哮如雷,手中大枪不避不挡,亦呼啸而至。
吭~~
两枪相击,一声雷鸣般的激鸣。
赵云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大力灌入身体,竟是搅得他血气翻滚,握枪的手掌竟也隐隐发麻。
赵云心中惊异时,夏侯惇又一枪当头劈至,赵云不及多想,举枪向上一挡。
又是一声撞击巨响,那大力如泰山压顶般下来,竟把赵云逼得双臂屈下,运起生平气力才勉强撑住。
赵云以枪法精妙著称,但是勇力也并不比马超、关羽和张飞等人差多少,他生平对阵无数,只有与典韦、关羽这样的绝世名将才有这般压力,想不到这夏侯惇竟然有如此勇力。
然而他却没料到这是夏侯惇拼死一战,使出了十成十的气力,和关羽的前三刀一样,都是尽命一击,虽然暴烈强悍,却不能持久
明晃晃的大枪,挟着千斤之力,再度劈至。赵云心知夏侯惇膂力惊人,自己若跟他在力量上较劲,恐怕讨不了好。
眼见敌枪呼啸而至,赵云拨马一闪,巧妙的避了开来,长枪顺势反扫而出。
夏侯惇一枪劈空,急又嘶吼着回枪,巨力挟着猎猎风声斜向击出。
赵云眼急手快,却也不与他硬拼,枪势在半路上忽然一变,又斜刺向夏侯惇的肩膀。
夏侯惇几番扫空,却如似疯了一般,左一枪左一枪,不惜气力的向赵云狂扫而去。
对于夏侯惇来说,假如稳住心态和赵云战上一百余招不分胜负也未免不可,只是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只求能拼死击伤击败对手,或者……早点死于对手枪下,至于曹氏政权的大势,已注定要落幕了,无力回天。
面对着这发疯的猛兽,赵云却终于明了,已知夏侯惇的心境,很显然夏侯惇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情想和他决斗,只是夏侯惇的武艺终究比他差了一截,想和他同归于尽还是弱了点。
赵云身法敏捷,枪法变化多端,避实就虚,偏不与他硬拼硬。
数十合后,夏侯惇已被玩弄得狂躁不安,加之前面的拼命的打法已然耗尽了太多的气力,枪法上的破绽顿露。
赵云瞅得空隙,尽起生平之力,长枪如电光般反射拍出,只听一声沉闷的响声,那枪背狠狠的拍在了夏侯惇的背上。
赵云的力量虽比不得夏侯惇拼力一击,但也非同常人,这重重一击下去,夏侯惇张口便喷出一股血箭,诺大的身躯更是坐立不稳,竟生生的被从马上拍飞出去。
嗵!
夏侯惇那铁塔般的身躯,重重的跌落在了血地上。
然而,身躯刚刚落地,夏侯惇又弹身而起,疾奔两步,一个纵跃,连人带枪腾空而起,再次恶狠狠地朝赵云扑去。
噗~
银枪如电,穿透了夏侯惇的铠甲,刺入了他的胸膛,将他高高的挑了起来,挂在空中。
当啷~
长枪掉地,鲜血从夏侯惇口中汩汩而出,夏侯惇望着赵云,张开血口笑道:“战死在敌将的枪下……是武将的荣耀……我夏侯元让无悔……此生……”
说完头颅一歪,身子便变得软绵绵的,手脚都垂落了下来,面容却是十分的平静。
赵云没有像往常一样将敌将的尸身抛落,而是缓缓的放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夏侯父子忠肝义胆,我辈楷模,当厚葬之,任何人不得对其尸身无礼。”
这是赵云要说的话,却并没有出自赵云之口,因为此时公孙白已然率众奔入城来。
夏侯惇,在《三国志曹操传》中武力高达98,吃了道具果之后更是爆发力惊人,pk时屡屡发出致命一击,是公孙白前世在此游戏中最喜欢的武将,想不到最终却这样惨烈的死在自己的部将之下,公孙白心中未免有点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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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鼎沸之声,公孙军进城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百姓们惊慌失措,到处逃窜。虽然他们知道公孙军不会主动去伤害百姓,但是两军厮杀之时难免有误伤,所以纷纷躲往家中。
就在刚刚得到城破的消息那一刹那,曹仁便二话不说率着七千虎豹骑奔往鲁国公府。
曹仁甚至顾不得理会曹植和曹冲,一路直奔曹丕的主厢房,风风火火的闯了进去:“丕儿,城破了,速速随我出城!”
“什么?”
正在用早餐的曹丕,手中的酒樽跌落在案几旁的炭火炉中,酒水喷洒而出,火焰窜得老高。
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要到来,却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
曹丕的脸颊抽搐了几下,他沉重地迈动脚步,双腿像灌了铅似的,缓缓掀开珠帘,走出厢房。
得到消息的妻子郭女王,正在匆匆地收拾着东西,贴身婢女抱着六七个月大的曹叡神色慌张地站在一边。
“爱妻……”曹丕望着如花似玉的娇妻,颤声道:“不用收拾了,公孙白不会伤及无辜的。”
妻子郭女王听了,手一软,刚刚提起的包袱又落回榻上,她绝望地看着曹丕,看到曹丕一脸的悲怆,神色慢慢平静下来:“夫君,妾身……妾身知道了,公孙白可以放过任何人,一定不能放过夫君的,夫君必须快走,夫君……千万保重!”
说到这里,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下:“自从侍奉夫君,妾身还从来不曾离开夫君左右……”
曹丕走过去,轻轻拭去她颊上的泪水,泣声道:“你冰清玉洁,端庄贤淑,又是名门之后,若是嫁入他人,又岂会落到如此境地,保重……”
府外,喊杀声越来越响,曹仁不禁大急,急忙催促曹丕速速动身,曹丕无奈之下,只得一咬牙,抱着小曹叡亲了一口,然后接过侍卫递来的爪黄飞电的缰绳,随着众将士滚滚奔出府门。
等到公孙白率众奔往曹府门前时,曹丕早已率众奔出了北门。公孙白令赵云和文丑两人率着白马义从追袭而去,自己却想起什么似的,大步踏入曹府大门之内。
曹府,不只是有曹丕而已。
(第三更晚了十几分钟,大家就当是时间调快了几分钟吧,或者当天亮才算第二天……)(未完待续。)
第473章 最后的决战
公孙白大步踏入曹府,只见一干曹府中人已然闻讯前来迎接,没有想象中的慌乱,一切秩序井然。
领头的两人,却是一男一女。
最先的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女子,秀发乌云,肌肤如雪,面若桃花,虽然生过小孩不久,但那纤腰却仍旧只有盈盈一握,胸口却因哺乳期间愈发波涛汹涌,颇有倾城倾国之姿。
“妾身郭宣,拜见魏公!”那女子朝公孙白盈盈一拜。
不过这女子眼神看起来极为清澈,神态落落大方,见到公孙白和身后披甲执戟、杀气腾腾的侍卫,却丝毫没有畏缩和怯意。
公孙白双眼眯缝了起来,脑海里开始查询此人的属性。
“郭宣,统率25,武力10,智力81,政治75,健康值91,对曹丕忠诚度85。”
好一个玲珑心的女子,智力和政治属性很显然就是一个强悍的谋士的属性,怪不得在历史上自己的爱妾甄宓都斗不过她,而且牛逼哄哄的取字“女王”。若是个男儿身,公孙白倒是可以收了在帐下听用,女的嘛……他没有收人妻的爱好。
公孙白扫了她一眼,视线落在身后的婢女所抱得婴儿身上,他不知道这个婴儿也叫曹叡,却知道这绝不是历史上的曹叡,因为历史上的曹叡是甄宓所生,所以只是稍稍停留一下。
然而就在他即将要将视线从曹叡身上移开时,郭女王却不禁慌了,急声道:“魏公从不伤害无辜,天下皆知,妾身亦有听闻,还望饶过叡儿。”
不等公孙白答话,身旁一人已然柔声道:“不必担心,以魏公之仁德,岂会伤及婴儿之身。”
公孙白回过头来,横了那人一眼,眼神之中却是意味深长,因为敢抢他话的除了郭嘉又还有何人?
郭嘉似乎察觉了公孙白的意思,急忙低声陪笑道:“此女与下官同宗,故此安慰之,主公切勿多想。”
公孙白哼了一声,又朝那女子身后的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望去,只见那少年面相倒还不错,只是却承袭了曹操的那一双细眼,看起来就普通了,而且神色有点畏缩,却又强装着傲骨铮铮的样子。
公孙白朝他眼色一横,那少年便惊得噗通跪倒在地:“草民曹植,拜见魏公。”
“曹植,统率20,武力12,智力84,政治75,健康值86,对曹丕忠诚度76。”
公孙白摇了摇头,看这家伙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智力84恐怕都用在写诗赋词上面了,恐怕文章做得华美,七步成诗没有问题,但胸中实无一策。
不过,很快他便被身后那个**岁的童子所吸引了,只见那童子生的明眸酷齿、粉雕玉琢,虽然满脸的稚嫩,眼神中却闪闪发亮,颇具智慧。
“草民曹冲,拜见魏公。”
“曹冲,统率50,武力8,智力92,政治84,健康值75,对曹丕忠诚度80。”
这就是称象的那小屁孩么,才九岁就有如此属性,若是长大之后不可估量也,公孙白一时间竟然生了怜爱之意,越看这小家伙越喜欢,脸上不禁露出了春暖花开般的笑容。
“你父亲谋逆,长兄叛国,二兄弑君,如今你三兄尚且拜伏,你为何不跪?”公孙白问道。
那小屁孩稚嫩的小脸一扬:“有道是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乎?而又闻魏公仁德无双,不伤无辜,冲不能决。若是前者,冲岂可跪着死?若是后者,冲又何必跪拜魏公,以损魏公仁德之名?”
公孙白哈哈大笑:“有趣,有趣……”
突然他神色一凝,沉声喝道:“曹冲听令!令你五年之内,不可出此府门,每日潜心学习,无论何种经史子集,我自会派人送来,五年之后若你之学识可过司徒荀文若之考试,方可出府为官。”
小屁孩神色也变得肃然起来,望着公孙白的眼神之中已然充满了崇拜的之意:“草民遵命。”
府内众人齐齐吁了一口气,看来魏公仁德之名果然非虚,曹府之人总算是安全了。
一旁的曹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么草民我呢?”
或许是由于历史上曹植和甄宓的传言,公孙白对这家伙明显的不感冒,冷声道:“好好读书做文章,该去哪凉快就去哪凉快。”
出得府来,公孙白微微松了一口气。
曹氏父子叛逆,曹彰更是曾弑君,按律应该将此府满门抄斩,不过他终究是没忍心下手,将来少不得又要招人非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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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哒哒~
长安北面的平原之上,一队黑色的骑兵如同滚滚浪潮一般飞驰而来,一杆大旗在风中猎猎招展,因为骑速太快那旗上的“曹”字被朔风卷得时隐时现。
那疾奔而来的数千神骏的精骑,个个身穿厚实的皮甲,手执长刀,显得极其精悍勇武,胯下都是矫健的高头骏马。
曾经的中原最精锐之师——虎豹骑!
历史上的这只精锐的骑兵号称天下第一骑,击败过马超的西凉骑兵。这只精骑都是百里挑一的百战士兵,配备的也是百里挑一的良驹,被曹操视作至宝,从不轻易令其出兵,若非白马义从经过公孙白精心打造,未必就是虎豹骑的对手。
奔驰在虎豹骑之前的正是曹姓第一将曹仁,在他的身后曹丕执剑提弓紧紧跟随而来。
希聿聿~
突然曹仁一把勒住缰绳,胯下的大宛良驹前蹄立即高高的扬起,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身后的众骑士也紧跟着勒住马脚,如同遇到海岸的浪潮一般翻滚着,缓缓的停了下来。。
前头赫然有一条宽达数十丈的河流挡住去路!
曹仁的脸色不禁大变,急忙调转马头,回头望去,便见得不远处,无数的骑影蜂拥而来,转眼之间便已到了数百步之外。
“快,往左!”曹仁急声喝道。
“来不及了,他们马比我们的马好,唯有决一死战!”身后的曹丕喊道。
白马义从的胯下的骏马,是从匈奴人、鲜卑人、乌桓人、辽东人、高丽人和扶余人手中上百万匹战马之中精选出来的战马,每一匹都是八尺以上的神驹,岂是虎豹骑的战马速度可比?曹丕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数千虎豹骑立即调转马头,排好队列,长刀直指对面,蓄势待发,虽然知道对手强大得几乎没有战胜的希望,却依旧坦然无惧。
驾!驾!驾!
身着藤盔藤甲的白马义从转眼之间已奔驰到了众虎豹骑之前一百五十步外,见得敌军列阵迎战,赵云手中的银枪往旁边一伸,身后的战骑便缓缓的停了下来。
两军相对而立,战意滔天,一触即发。
赵云望了一眼对面气势如虹的虎豹骑,心头微微有点不忍,毕竟这都是百里挑一的悍卒,若是能收为魏公麾下,无疑又多了一只生力军。
他勒住照夜玉狮子之后,又催马向前行了几步,长枪一扬,洪钟般的声音陡然响起:“曹子桓、曹子孝,你等大势已去,何不就此缴械受降,想来魏公必然会不究过往,一同为魏公效力如何?”
“赵云!”曹丕纵马向前,长剑直指,高声喊道:“我乃大汉鲁国公,与公孙白爵位相等,岂有降他之理,今日之事,唯有一战耳!”
曹仁冷森森的看着赵云,眼中露出如鬼魅一般的寒光,手中精钢所铸的长枪一举,喉咙中发出狼嚎一般的吼声:“虎豹骑,死战!”
“死战!”
“死战!”
“死战!”
身后传来一阵似哭非哭、鬼神皆惊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悲壮和慷慨。带着摧毁一切来敌的自信和雄心,令天地为之震动,风云为之变色。
赵云一见虎豹骑这般模样,便知事情再无转机,今日便是白马义从和虎豹骑彻底做个了断的时候。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五千白马义从也齐齐发出如雷的呼声,齐齐扬起了手中的百炼钢刀,锋利的刀刃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之下,闪耀出一片夺目的光芒。
赵云长枪高举:“杀!”
杀杀杀!
白马义从如同一群魔神一般,滚滚杀向虎豹骑——曹营最后的一只精兵,也是最精锐的兵马。
马声嘶鸣,刀气如霜,战将怒吼,血雨纷飞,无坚不摧的百炼钢刀,刀枪不入的藤盔藤甲,天下无双的的悍勇,这是一只遇佛杀佛、遇魔杀魔的无敌之师。
对面的虎豹骑也起动了,虽然明知不敌,也要飞蛾扑火,充满无比的悲壮和慷慨,发出最悲壮的强音。
轰轰轰~
两只精骑瞬间撞在了一起,激起一层纷飞的血舞,惨烈至极,两军犬牙交错在一起,展开了激烈的搏杀。
论虎豹骑之单兵战斗能力,绝不亚于白马义从多少,他们个个都是百人将之资,武力均在60以上,只可惜的是,装备却相差甚远,但是却仍然鼓足血勇,与白马义从决一死战。
天下最精锐的两只骑兵之战!
(晚上保底第二更,争取三更)(未完待续。)
第474章 落幕
装备的巨大差异使得这场战斗虽然惨烈,却悬念不大,虎豹骑得悍勇不足以逆转双方之间的巨大装备差异。
?喀!?
一柄百炼钢刀劈裂了一名虎骑胸口的铁甲,砍入那虎骑的胸膛之中,骨肉碎裂,鲜血喷舞。?
噗!
?那虎骑临终拼死一刀狠狠地刺中一名白马义从的胸膛,那名白马义从只是身子微晃了一下,又反手一刀将那人的头颅削飞,然后继续提刀攻击,跟上全军攻击的阵型。
整个战场上只看到一片血肉横飞,一匹匹无主的骏马悲嘶着逃离战阵。
嗷~
一名虎豹骑中刀之后,奋不顾身的趁错蹬之际一把抱住那名白马义从的脖子,两人同时滚落马鞍,在地上打滚,身后数骑滚滚而过,两人同时被踏为肉泥。
不过这样的战例并不多,即便是虎豹骑想拼死拉个垫背的,众白马义从大都做好准备,不等其靠近,便已挥起百炼钢刀将对手劈成碎片。
噗~
一名虎豹骑军侯掠起钢刀,一刀从一名白马义从的咽喉处划过,那名白马义从立即喉头喷着鲜血,临死之前拼力将钢刀掷向那名虎豹骑军侯,却被那人轻易躲过,这已是此人杀得第三个白马义从了。
下一刻,他继续驱马向前,将目标锁定身子最近前的一名白马义从士卒,然而长刀刚刚掠起,他便觉得背后一痛,紧接着身子不由自主的腾空而起,紧接着他便发现自己的胸口多了一道枪刃,他惊恐的回过头来,临死之前看到了文丑那满脸的怒容,然后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文丑冷哼一声,长枪一抖将那人的尸身摔落,继续在人群之中寻找虎豹骑中武力超绝者击杀。
虎豹骑统帅曹仁,这名曹家第一将,武力值88的武将看着自己麾下的这只陪伴多年、为曹家立下赫赫战功的精骑一个个如稻草一般纷纷倒下,心中痛不欲生,大吼一声,挺枪跃马横冲而来,杀入敌军大阵。
就在此时,一人从斜刺里杀出,挡在他的面前,赫然便是文丑。?
文丑缓缓抬起长枪,冷冷的望着奔驰而来的曹仁,冷声笑道:“来者可是人称‘虎痴’的曹仁曹子孝?”?
曹仁纵马停在文丑面前,沉声道:“正是在下,阁下莫非文丑乎?”?
“正是。”
“很好,看枪!”?
三十多斤的钢枪挟着风雷之音。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又快又狠的朝文丑劈来。?
当!?
文丑挺枪相迎,两枪相交,文丑的身子只微微晃了一下,曹仁身子连连晃了三晃,胯下更是大宛马连退了五六步。?
一击受挫,曹仁丝毫没有半点怯意,手中枪法更是大开大合,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向文丑奔来,每一枪都是拼力的招式。
转眼之间,数十合已过,曹仁的攻势渐消,而文丑的枪法却如江河流水,绵绵不绝。文丑不欲再拖延时间,陡然间枪上的劲力剧增。
瞬息间曹仁就感到压力倍增,原本看似势均力敌的战斗,迅速的向一边倒发展。
几招走过,文丑一声低啸,手中长枪化做一道弯月,挟着至猛无比的力道,横扫而出。
那闪着幽光的枪锋,仿佛一块特殊的磁石,将周围的空气都拢吸咐而去,以曹仁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奇异的涡流。
那巨大的吸力,将曹仁的身体牢牢包裹其中,令其避无可避。
曹仁心中大骇,心知这已是文丑至强的一枪,如此强悍的劲力,自己只怕难以抵挡。
想要闪避却又不得,无奈之下,曹仁只能倾尽全力,钢枪反挡而出。
吭~~
两枪相撞,巨响嗡鸣。
激射的气流刮面如枪,那鱼胶般的涡流四面八方的压向曹仁,仿佛数不清的无形重锤,无情的锤击着曹仁的每一寸肌肤。
巨力狂压之下,曹仁嘴角已浸出一丝血迹,身形更是坐立不稳,斜向歪去。
破绽已出。
文丑嘴角掠过一丝冷笑,猿臂探出,手中大枪趁势刺向对手。
已失了重心的曹仁,根本不及躲避抵挡,只能眼看着那明晃晃的枪锋向着自己的脑袋刺来。
噗~
枪刃自左边刺入脖颈,穿透了骨肉,透颈而出,然而左右一削,曹仁那斗大的头颅便飞了出去,断颈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喷出了两三尺高,然后缓缓的从马背上栽倒了下来。
曹家第一将曹子孝,就此毙命!
而此时,战场上的激战也逐渐进入尾声。
?随着一声声惨叫,场内的虎豹骑越来越少,逐渐被斩杀了一大半,而白马义从却是越战越勇,伤亡不到百人,继续在敌群之中任意碾压,如同切菜一半砍杀着这只天下精骑。
随着人数的减少,白马义从的优势愈发扩大,只见得虎豹骑一个个惨叫着栽倒于马下,昔日跃马中原、所向无敌的精骑,此刻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满地的碎尸,漫天的血雨。
此刻就连赵云都看不下去了,高声喊道:“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众白马义从也敬佩这些悍勇的敌军,纷纷呼应。
然而,没有一人扔下兵器投降,反而愈发歇斯底里的拼死扑击,众白马义从无奈,只得继续提刀砍杀,否则一个不小心反而可能被其所害。
这一战足足杀了一个多时辰,从下午杀到日落。
残阳夕照,鲜红的阳光照在遍地的鲜血和尸骨之上,闪烁出耀眼的光芒。
嚓~
终于,最后一名悍勇的虎豹骑军司马,被赵云一枪刺透胸膛,摔落于马下,血流满地。
赵云和文丑并马而立,四周,尸横遍野,身后数千铁骑昂然而立。
不远处的河畔,一名少年身穿鎏金铠甲,头戴紫金束发冠,腰悬宝剑,端坐在爪黄飞电神驹之上,静静的望着面前的这一切,神色漠然。
赵云长枪一挥,万蹄奔腾,数千铁骑立即随着赵云和文丑蜂拥而上,将曹丕包围了起来。
哈哈哈~
曹丕望着四周如狼似虎的公孙军将士,发出一阵惨烈的大笑,蓦地从拔剑而出,横在自己的咽喉处,高声笑道:“告诉公孙白,今生我输了,来生我必胜之!”
利刃划过,人头落地,鲜血喷舞,曹氏最后的王者就此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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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云将曹丕的遗言转告给公孙白的时候,公孙白竟然不觉打了一个寒噤。
来生必胜之……
难道老子下辈子又要做程序员,而曹丕就是那个变态的老板,逼自己天天加班,没事还要扣自己的工资?
大战落幕,公孙白终于在风雪来临之前结束了关中之乱,跃马扬鞭进入长安城。
这一天,不只是长安,整个关中的百姓都在欢欣鼓舞。
八百里秦川,曾经撑起了一个横扫**的大秦帝国,然而连续经过董卓之乱,李傕和郭汜之乱,再加上曹丕为了抵抗公孙白的横征暴敛,使得关中变得极为残破不堪,百姓极其需要一个稳定而亲民的政权,进行生养休息,恢复农耕。
而公孙白很显然是关中百姓梦寐以求的那个人。近十年来中原和北地在公孙白的治理之下日益富庶,尤其是棉花、土豆和红薯的种植,再加上精良铁器的推广,使得百姓基本摆脱了饥寒,这些年来不少关中百姓逃往中原之地,被称之为“闯关东”。如今关中之地落入公孙白之手,则意味着关中也将和中原各州一样,迎来安定和繁荣,叫百姓又岂能不欣喜若狂。
长安城内的八万守军,在公孙军入城的那一刹那,便大都放弃了抵抗。无论是关中军还是青州军,心底里并不排斥公孙白,只要公孙白不算旧账就好。
八万降卒,其中三万多关中军大都领了粮饷然后遣回原籍,只要五六千入伍多年的老兵才被编入公孙军中,关中近十年来连续战乱,的确需要人口来恢复农耕,公孙白一向实行精兵简政的政策,如今兵力已然达到饱和状态,自然不需要这么多降卒。
至于余下四万多青州军,大都是要回归故里的,这些人十几年没回过故乡了,此时战事已了,思乡之情极其浓烈,在公孙白的安排之下,将随着前往中原运输粮草辎重的军马,浩浩荡荡的奔赴关东而去。
很多人得知自己即将得到自由,可以回归故里之时,竟然激动欲狂,放声大哭,嘴里一个劲的叫着“魏公万岁”。
数日之后,数万早已整顿好行装的青州军,随着那些驮运粮草而来的辎重营和粮车,离开长安,往东而去。
临行之前,那些感激莫名的山东汉子们,齐刷刷的在长安东门,拜倒了一地,拜伏在公孙白的面前,叩谢公孙白的大恩大德。
连续忙了几天,在司马懿、郭嘉等人的忙活下,包括新降的梁习和郭淮也前来帮忙,长安城终于平静了下来。
而由于曹氏彻底覆灭,梁习和郭淮两人再也心无挂碍,终于死心塌地的跟随了公孙白,令公孙白是喜上加喜。
就在一切逐渐稳定下来的时候,公孙白蓦然想起一件事情,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不觉一拍大腿。
卧槽,这么重要的事情,特么的居然差点忘记了!(未完待续。)
第475章 突破性的系统升级
话说上回公孙白突然想起一件天大的事情,这件事情正是系统升级。
越到后面升级越艰难,公孙白甚至忘记上次升到6级是哪一年了,只知道要升到7级系统,需要占领中原五州之地。如今曹丕已死,关中已收复,这样中原最后一州——司隶的全境也落入了公孙白的手中,任务顺利完成。
“收复中原五州,困难任务完成,主角获得4级药弹手雷一枚。”
点选“任务完成”之后,脑海里响起了系统机械的声音,紧接着一枚手雷出现在药弹系的仓库里。
卧槽,手雷!
公孙白望着那颗手雷,手中的酒樽差点跌落在地,麻辣隔壁的这手雷会不会走火,在我的脑袋里给爆了?这特么还让人睡觉吗?
“为了保障主角的安全,3级以上的药弹只有离开主角十米之外才可使用,请宿主放心。”善解人意的系统及时打消了公孙白的顾虑。
公孙白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想想就一颗手雷还真没啥用,而且这种手雷不知道是拉了就爆,还是要在石头上磕一下才爆的那种,虽然比较惊艳,但是公孙白兴趣并不大。
不过想想做个六级困难任务就能得到手雷这种划时代的产物,想来7级系统应能给他带来不少惊喜。
“叮咚,材料系统升级到7级,宿主获得‘兵皇’的称号,奖励兵甲币10000,熟练度5000,7级材料兑换券3张。”
“7级材料系统主材料:铝、铝合金、超强度铝合金。”
公孙白看到7级材料时瞬间懵了,原以为升级之后会出现一种更坚韧的金属出来,比如钨钢、铬钢啥的,没想到出来的居然是硬度和韧性均不及百炼钢的铝。
若是纯铝这玩意,连竹子都能捅个洞来,只能用来做容器,做盔甲就是个笑话。而普通的铝合金虽然用途也很广泛,可是却不能用于战争,你拿个根装防盗门的铝合金棍去砸人,或许人没伤到棍子先弯了。
唯一看起来不错的是超强度铝合金,这玩意牛一般用于航天的,像常用的7075铝合金就属于一种超强度铝合金,硬度和普通钢差不多,韧性也极强。可是用来当兵器却有点拿黄金打菜刀的感觉。超强度铝合金虽然各项机械性能不错,但论硬度不说比百炼钢刀,就是比灌钢也要差一点,估计就和炒钢差不多,实在不适合用来砍人。
公孙白发了一阵呆,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过来。铝的密度只有2.7,超强铝合金的密度估计也差不多,而钢的密度却达到了7.85。这就意味着,同样一件鱼鳞甲,钢甲四十斤的话,超强度铝合金甲却只有十五斤不到,相对要轻便的多,而且防御力和韧性却基本和钢甲差不多,只要不遇到百炼钢刀这种的兵器,基本不会有被破甲的可能。
由于钢甲太重,公孙白的重甲骑兵只会在临战前才换上,常态都是身着皮甲。没有办法,无论步卒也好,骑兵也好,一旦披上了四五十斤的钢甲,行动力必然大打折扣,就算是短时间内作战攻击的速度和敏捷度也差了很远。而超强度铝合金战甲便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至于能够破超强铝合金战甲的百炼钢刀,公孙白的逆天系统一天也只能制造十把,只有藤甲先登和白马义从才有,就连公孙白麾下第二精骑墨云骑装备的也不足千人。而其他人要想打制一把百炼钢刀,需要技艺极其高超的能工巧匠打制几个月才完成,对手能有几把百炼钢刀?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公孙白又被另外一个问题所困扰。铝也好,铝合金和超强度铝合金也好,那玩意都得铝矿石来做原材料,他又不是地质学家,能知道哪里有铝矿石?这东西毕竟不比铁矿石,汉末时已有数百年的冶铁史了,想要铁矿石自然有人送上门来。
不过,他很快便找到了系统的说明:“70兵甲币可兑换7级材料券1张,1张7级材料券可兑换100斤铝,80斤普通铝合金,70斤超强度铝合金。”
这就意味着1万兵甲币可以制造500多件超强铝合金战甲,自征服关中之后,公孙白一路降服和斩杀曹军以及西凉军近二十万,兵甲币已然达到36万,算上一件超强度铝合金战甲14斤的话,已足以让白马义从以外的所有的骑兵舍弃沉重的钢甲,换上超强度铝合金战甲。
公孙白不禁大喜过望,当即将3张系统奖励的7级材料兑换券兑换了210斤超强度铝合金,制作了一套超强度铝合金盔甲。
“制作超强度铝合金战甲1,战盔1,消耗12斤超强度铝合金,您现在拥有超强度铝合金196斤。”
超强度铝合金战甲,大概是由于厚度稍稍偏薄的原因,竟然连头盔一起只需要12斤,比起预想的还要少,这意味着公孙白现有的兵甲币足以支撑除藤盔藤甲的白马义从以外的精骑,全部换上超强度铝合金盔甲之后,还略有富余。
一套银白色的战甲出现在公孙白的面前,公孙白将其挂在厢房之内的衣架上,公孙白从兵器仓库中取出一把灌钢刀,这已是这个时代的敌军能够大量装备的最顶级的战刀了。
当~
一刀下去,战甲发出悦耳的金属撞击声,铝甲上出现了一刀浅浅的印痕,如同头发丝一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果然不愧为7级宝甲,系统诚不坑我也!
公孙白抱着那套超强度铝合金盔甲激动了半天,才开始进行下一个分系统的升级。
7级兵器系:五钩枪、屈刀、苗刀、春秋大刀。
五钩枪即后来罗成使用的枪,与普通长枪的差异在于枪缨里暗藏五个钢钩,用来阴人倒不错,问题是他麾下的战将都讲究堂堂正正厮杀,基本没用。
屈刀和春秋大刀,都是长刀。那春秋大刀便是青龙偃月刀,给张辽、乐进等用刀的名将各做一把百炼钢春秋大刀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最令公孙白感兴趣的则是苗刀。
苗刀刀型总长五尺、刀长三尺八寸、刀柄一尺二寸,兼集中了刀、枪两种兵器的特点,既能当枪使,又能当刀用,既可单手握把,又可双手执柄。因为单、双手交换使用时便于发挥腰背整体力量,且结构优良。所以在临敌运用时,辗转连击、疾速凌历、身摧刀往,刀随人转,势如破竹,实用价值及高,杀伤威力极大,非一般兵器可抵挡。
公孙白制作了一把百炼钢苗刀在手,轻轻的舞了一圈,发现果然好用,考虑后面将不再制作缳首钢刀,全部制作苗刀代替之。要知道后世的戚家刀便是苗刀的一种,硬生生的击败了倭刀。
7级铠甲系:板甲、袖筒铠、两裆铠、柳叶甲、铁罗圈甲。铠甲的样式多了许多种,但是并无特别出彩处。
7级弓弩系:神臂弩。
当公孙白看到神臂弩三个字的时候,便知道大黄驽终于到退役的时候了,由于普通连弩的射程过近,万钧连弩又过重,所以在公孙军中十余年来大黄驽一直都是主要弩器。唯有神臂弩足以替代大黄弩的地位。
神臂弩,又称神臂弓,弓身长三尺三,弦长二尺五,其实是一种强弩,弩身暗藏机关,看起来比大黄驽还要稍稍轻便,而且射程却要远远强于大黄弩。大黄弩的射程可达两百步外,但是真正达到恐怖的攻击力需要在一百五十步内。而神臂弩的射程远达三百四十多步,据说射中二百四十余步外的榆木,仍可入榆木半箭,可见其惊人的穿透力,这是大黄弩远远不可及的。
神臂弩曾令西夏人和金人闻风而丧胆,只可惜此神弩的制作技艺却逐渐失传。
公孙白当即制作了一张神臂弩,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窜出厢房,唤来吴明牵马而来,同时令吴明传唤赵云到校武场试新弩。
此时已是初更时分,赵云知道公孙白这么晚还来传见自己,必然有要事,当即不敢怠慢,急忙披甲执枪,跟随吴明飞马奔向校武场。
此时的校武场正中已空空荡荡的,但是除摆着十余个箭靶的方向,其余三面却一片火光通明,上百名魏公府内的亲兵侍卫打着火把,将校武场内照得亮堂堂的。
校武场正中,公孙白端坐在汗血宝马之上,手中举着一张大弩,正朝前面的三百步外的箭靶瞄准着。
赵云纵马踏入场内,瞬间凌乱了,不知公孙白要闹什么。以公孙白的箭法,就算是五十步之内都不一定能射中箭靶,何况是三百步,再说能有射程达到三百步的弩吗?
正思虑间,却听公孙白一声轻喝,猛然扣动弩机,只听得嗡的一声破空之音大起,一枝弩箭如同流星一般激射而出。
笃~
一声轻响传来,虽然声音不大,在夜空之中却听得极为清晰,四周的侍卫愣了一下,随即有好几人飞马朝那中箭的箭靶奔了过去。
正中靶心!
那奔近箭靶的侍卫纷纷欢呼了起来,然后高高的举着被射中靶心的箭靶朝公孙白奔来,一边奔跑一边向四周舞动着,高声喊道:“魏公真神射也!”
刹那间,赵云也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的望着公孙白。
公孙白不禁一阵心虚,嘿嘿一笑,将手中的神臂弩递给赵云道:“本国公新得神弩之作之法,师父也试试。”
没人知道他心中在暗自腹诽:“他娘的,老子要射中间的靶,怎么往右横跨了两个靶?”
赵云急忙接过神臂弩,从箭壶之中掏出一枝狼牙箭,迫不及待的搭箭上弩,只是稍稍瞄准了一下,立即扣动弩机,一箭射出。
笃~
箭靶中箭的声音再次传来,正中靶心,实实在在有的放矢,射中靶心!
四周的欢呼声再起,赵云却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之色,恍然如梦。他当即又拔出三枝狼牙箭,连连施射,随着三道流光闪过过后,四枝利箭齐齐汇集在同一张箭靶的靶心,四周的侍卫愈发喝彩声雷动。
此刻,赵云终于信服,恭恭敬敬的对公孙白一拜,满脸激动的神色,激声道:“主公得此神弩制作之法,当可横扫天下也!”
(简介上的铝盔铝甲一直被诟病,今日终于洗白,泪奔……)(未完待续。)
第476章 天雷降临
“7级器械系:洞屋车,巢车,车船。”
洞屋车,就是左右和上面都以厚厚的实木板围起来,再蒙着铁皮的四轮车,上面可以抵挡城楼上的箭矢和石头的攻击,人可以躲在下面掘城,历史上的侯景之乱时,曾用改装的洞屋车攻破建康城。
巢车其实只是一种侦探工具车,八轮车座之上竖着两根长达六七丈、比碗口还粗一倍的竖杆,竖杆上连着可以升降的蒙着铁皮的车厢,用来侦查城内的情况。
而最令公孙白感兴趣的则是车船,在蒸汽机问世之前,战船的动力只有风力和人力,风力靠帆只有在风向对时才使用,而人力则靠手动摇船桨划水前进,而车船则是依靠脚力踩动船桨推动战船快速前进,相比用手,脚力肯定要省力,速度也快的多。
车船有2车、4车、5车、8车、9车以及23、24车等多种。大型车船长20~30丈,吃水1丈左右,可容纳700~800人,与楼船差不多;而中型车船一般承载200~300人,与斗舰类似,其余2车和4车类似走舸,而5车、8车和9车战船的大小和艨艟差不多。但是车船明显要比这个时代的走舸、艨艟和斗舰乃至楼船都要快的多。
当看到车船的说明之后,公孙白心头微微松了一口气,有了车船,比起当是造船术最牛的江东还要高出一截,就算水战经验不及江东军,也能依靠船坚弩利来碾压敌军了,将来的江南之行将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再接下来是药弹系,如果说那枚系统奖励的手雷对于公孙白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的话,那么接下来升级到3级的药弹系却令公孙白再次惊喜。
三年才升一次级,虽然升得很辛苦,但是不升则已,一升即惊人。
“3级药弹系:火药弹,火药弹可用3级药弹兑换券进行兑换,每张3级药弹兑换券需要消耗兵甲币25。”
遏制不住狂喜的公孙白,当即兑换了三个火药弹。可是当公孙白将火药弹兑换出来时,不禁微微有点失望。
兑换出来的火药弹如同外表如铁球一般,但上面有一节引线,一看那模样便是需要点火之后再扔出去的那种,和爆竹一般。
虽然有点小失望,公孙白还是决定偷偷的出去试试火药弹的威力。于是,公孙白带着赵云、郭嘉、太史慈、颜良、文丑和张辽等一干心腹将领前往城郊的一处山谷之中去试验火药弹的威力,就连司马懿等人都未能得以参加此次秘密活动。
赵云等人,尚沉醉在神臂弩的神奇威力之中,如今又见公孙白秘密召集,知道这鬼神莫测的主公又有新得法宝要展现了,一路上显得十分的激动和新奇。
进入山谷口之后,公孙白令吴明等人守住谷口,这才率众进入谷内,一直奔往山谷的腹地才停了下来。
虽然天色尚未完全黑下来,众将在公孙白的示意下,全部点燃了火把,齐齐肃立在公孙白身后。
公孙白全身白袍如雪,高高的端坐在汗血宝马之上,朔风猎猎吹拂得他衣袍鼓荡,身后的大氅更是随风飘扬,那张如同英俊的脸庞,虽然经过十余年戎马生涯的风吹雨打,却依旧面若冠玉,在火光的照耀之下,如仙如神。
公孙白见诸将神色肃然,心头装逼劲又犯了,霍然回头,缓声道:“本国公昨晚又得泰一神托梦,习得召唤天雷之术,今日与诸君共试之。”
召唤天雷!?
众将你看我,我看你,齐齐露出不可思议之色,郭嘉更是双目圆瞪,紧紧的盯着公孙白的脸,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敢说,又似乎想这个和他一样喜欢装逼的主公脸上察觉出什么,却什么也没察觉出来。
只见公孙白双目微闭,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斗战胜佛孙悟空,净坛使者猪悟净,助我召唤天雷,扫荡四海,急急如律令!”
念完之后,手中一扬,便已多了一个火药弹,伸手接过郭嘉手中的火把,将引线凑上火焰一点,那引线便嗤嗤嗤的燃烧了起来。
眼看引线燃烧了一半多,公孙白将手中的火药弹朝前面一扔,那火药弹便带着嗤嗤的火焰在空中划过一道流光,飞出了七八十米,恰巧落在山谷边上一棵手臂粗的小树的树杈上,竟然被卡住停在半空中。
那引线刚好燃烧到了尽头,瞬间爆炸出一团巨大的火光。
轰~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山谷都在嗡嗡作响,山谷之内数十匹战马发出惊恐的嘶鸣,就连汗血宝马也盯着那道火光方向发出愤怒的咆哮,前蹄不安的刨着地面,只等公孙白一声令下便要冲过去。赵云等悍将的战马毕竟都是九尺高的千里良驹,虽然惊恐倒不至于不听使唤,而那些侍卫胯下的战马却是两股战战,不少战马回头就要逃跑,惊得马背上的骑者急忙死死勒住缰绳。
山谷之内,无数的飞鸟,原本已投林休憩,此刻也被惊得纷纷掠起,在夜空之中惊叫着、乱窜着,黑压压的一片,丛林之中悉悉索索的一阵作响,那是惊慌的走兽们在乱窜,甚至还传来猛兽的咆哮。
谷内,所有的战将虽然听到“召唤天雷”四字,都早已有心里准备,但是依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魏公虽然看似神神道道的不靠谱,却从未说过一句虚言,真神仙转世也!
众人呆呆的望着那颗小树,只见那手臂粗的树已然被将树冠完全炸掉,只剩下一截树干,四周硝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火硝的气味。
呼啦啦~
众人不约而同的齐齐翻身落马,就连郭嘉也收起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神色,迎着公孙白恭恭敬敬的拜倒,那是敬若神明的虔诚,在这一刻,公孙白不只是他们的主公,更是泰一神的弟子,是神灵转世。
公孙白哈哈一笑:“诸公不必多礼,来,大家都试试这神雷!”
第一个试雷的自然是赵云,这位对于生死都早已看淡了的神将,但是对于天威却也带着敬畏,虽然公孙白将那火药弹递过来的时候满脸的春光灿烂,赵云却是满脸虔诚的双手迎接。
小心翼翼的点燃之后,山谷之中再次传来巨响,谷内的生物再次发出世界末日降临般的惊慌。
长安西门,城头上的守军们听着那远处的雷声,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冬雷震震,与山无棱,江水为竭,夏雨雪,天地合,都是不可能发生的异象,叫众人如何不心惊和臆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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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谷,长安城二十数里外的一处大山谷,方圆达六七里。
大军将山谷紧紧的围了起来,禁止出入。
谷中三百精骑一个个腰中中挎着一个皮囊,皮囊中装满了如同圆圆的铁球,上面都有粗粗的引线,外形与火药弹极其相似。
周仓一声喝令“点火”,人人将手中的引线齐齐点燃。
引线嗤嗤的燃烧着,眼看就要烧到了一半,随着周仓一声令下“投!”,无数的铁球被投了出去,前面三十米之外有一个长条形的土坑。
铁球十有**都扔到了土坑之内。当然没有爆炸,这只是仿照火药弹形状制作的假弹投弹练习。上头的引线也只是油脂浸泡过的纸张而已,不过燃烧速度和引线差不多一致。
投弹既要拿捏好时间,又要保证准头和距离。否则投真正的炸弹,投早了的话,不但敌军可能跑走了,还有可能反扔过来,投晚了搞不好在空中就爆炸了,而距离和准头更不用说了。
这只骑兵叫神雷营,共三百人,均是军中精锐骑兵,马术和身手过人,周仓迁为神雷营统领,统辖这只神秘的奇兵。
他们在此已经练了近半个月。
练了大半天,临到日薄西山的时候,所有的骑兵和运输辎重的马匹都被拉入这处大山谷,连赤兔马、照夜玉狮子和飞血也不例外。
“轰!轰!轰……”
一阵惊雷般的声音在山谷中响起,震得山谷内地动山摇,耳中轰鸣。伴随着这种初级炸弹的爆炸声的是万马嘶鸣,响彻长空,经久不息。
这群战马何时听过如此巨大的爆炸声,吓得纵声长嘶,四处乱窜,背上的骑士急忙紧紧的拽住他们。
“咴~咴~咴~”
一声声浑厚而悠长的马嘶声不断的在山谷中响起,万马嘶鸣声逐渐慢慢平息了下来,那些惊马也逐渐平静了情绪,这是它们的大哥大——汗血宝马在安抚他们,也是唯一能够让它们安静下来的声音。
飞血虽然是神驹,并不意味着它对这种神秘的巨响不惊讶,只是公孙白已经提前让它听过几次,并和它沟通过,让它适应了这种巨响并已经习以为常了。
练了数日之后,公孙军中的马匹已经逐渐接受了这种巨响,即便数十个火药弹同时齐响,它们也只是轻轻嘶叫几声,并未惊乱。
经过半个月的训练,三百神雷营的人人都能将铁弹精确的投到四十米之外的直径一米左右的土坑里。人人都试了一把实弹投掷,拿捏得恰到好处。
三百人,三百个火药弹炸空,公孙白心疼得滴血,但是也没办法,没投过真弹的训练是不完美的,必须亲身体验过才行。
火药弹由空心火药弹填充火药制作而成,里面夹着无数的碎铁屑,巨大的爆炸力和爆炸说带来的震撼效果,令诸将目瞪口呆。
司马懿望着前面被炸得土石横飞的土坑,神色充满震惊,喃喃的说道:“魏公果真神人也,居然制造出如此神雷。”
这一刻,这位眼高过顶、智力99的谋士终于彻底服气,并对公孙白存着深深的敬畏之心。(未完待续。)
第477章 京师乱起
许都城西门大街。商铺如云,路边也摆满了摊位。吃的,玩的,用的,穿的,要有尽有。还包括打拳卖膏药的,耍猴耍杂技的。
在这里绝对不用担心有城管前来砸摊罚款的现象,连日本鬼子都不干的事情,咱大汉的官差怎么可能去干。
但是小摊小贩历来都是赚的血汗钱,摆摊生涯也不会是一帆风顺,总会有点小插曲。
大街拐角处有一家卖干红枣的摊子,那红枣虽然已晒干,却依旧红艳艳的显得特别诱人。但是诱人的不只是红枣,更诱人的是卖红枣的老头的女儿。
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一张如花的笑靥,外加上那像草莓一样红扑扑的脸蛋,令人见之心折,而更令人心折的是那前凸后翘的身材,虽然被棉衣包裹着却仍然掩饰不住那诱人的曲线。
“卖红枣啰~~~”一声声脆生生的银铃般的声音,招惹着大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就算不买红枣也要看上几眼。
“让开!让开!都给爷让开!”
突然一群红衣骑者纵马闯了过来,马鞭一路狂甩着,打得众人纷纷奔逃。
“羽林骑来了!”有人惊呼道。
眼看那群羽林骑即将从摊子边纵马而过,领头的中年红衣骑者却突然勒马而立,希聿聿的停在红枣摊子之前。
那领头的羽林骑军官淫邪的盯着少女的脸蛋,随即视线又游移到那女子傲人的弧度上,漫不经心的问:“老头,红枣多少钱?”
那老头一看这架势,哪敢得罪,连忙陪着小心:“爷,这个红枣保管好吃,只要两文钱一斤。”
那羽林骑军官从衣袖中甩出两串大钱,扔到红枣摊上:“赏你的!”
那老头一见这么多钱,急声道:“爷,这摊上的红枣全要了也要不了这么多,要不小老儿回家再去取……”
那羽林骑军官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道:“谁要你的红枣,这是赏你的。”
那老头惊呆了,急忙摇手道:“爷,无功不受禄,这钱小老儿不敢要。”
那羽林骑军官朝他身旁的少女一指:“谁说你无功不受禄,你这女儿太子妃看上了,要去进宫陪伴太子妃几天。”
老头一听立刻急眼了,脸红脖子粗起来:“爷,这可是天子脚下,就算真是太子妃看上小女也得咱老儿同意,再说了咱家女儿粗手粗脚的怎么可能被太子妃看上。”
那羽林骑军官脸色一变:“不识好歹,来人,给我打!”
几个羽林骑翻身下马一拥而上,将摊子掀翻在地,把满地的红枣踩得稀巴烂。老头心疼立刻拼命来拦,又被众家丁抓住暴揍,打得满脸是血。
那羽林骑军官伸手就来拉老头的闺女,那少女哭着拼命挣扎。
“缇骑来了!”
随着众人的惊呼,一阵急剧的马蹄声奔驰而来。
一群白马骑兵约五十余骑,马背上的其实人人身着帛丹黄色的官袍,纵马如飞,很快便奔到近前。
领头一人,形态粗猛豪爽,不是别人,正是昔日的白马义从统领严纲之子,公孙白早年时的至交好友严飞,时任缇骑司马。
严飞一见面前这番乱哄哄的情景,当下火冒三丈,手上长刀一挥,高声喝道:“来人,给老子围起来!”
呼啦啦~
话音未落,四周的缇骑立即将十数名羽林骑团团的围了起来,一柄柄长刀拔鞘而出,直指场内的羽林骑。
众羽林骑已然放下了那名被打得满脸流血的老头,有人高声吼道:“你们缇骑也管得太宽了,羽林骑办事你们也敢管?”
众缇骑也毫不示弱,回驳道:“缇骑担负京城内的巡察﹑禁暴﹑督奸之责,凡京师之内犯王法者,无缇骑不可管之。”
此时那名羽林骑军官已一掌将那俏丽少女打晕,交给旁边的羽林骑,神色淡然的回过头来,朝严飞一拱手:“在下羽林骑左监刘建,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严飞斜视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没有回答,边上有人替他答道:“这是我们缇骑严司马。”
羽林左监和缇骑司马,都是六百石的官,两人官阶倒是不相上下。
那刘建年纪四旬左右,倒也知道能入缇骑混到司马的,恐怕都是多少和魏公公孙白有点关系的。不过他不但是羽林左监,而且跟随太子刘和多年,是刘和最信任和倚重的家奴,情同兄弟一般,两人也算四大铁了,并没将严飞当回事,只是他年过四旬的人,终究少了几分毛躁。
当下刘建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严司马,幸会幸会,在下为永乐宫办事,还请严司马借个道。”
永乐宫正是太子刘和所居之地,六百石以上的官员没道理不知道的,刘建这话看起来不卑不亢,其实已明显带威胁之意,这是明摆着告诉严飞不要搞事,得罪了太子吃不了兜着走。
这要是遇到寻常的官员,还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惜他遇到的是严飞,严飞性格一向粗猛,又是魏公公孙白的心腹之将,再加上从战场上出生入死过来的人,终究不如普通文官那么势利。
严飞哈哈一笑,长刀一拦:“对不起,刘左监,若想借道,还请放下无辜民女,向此老丈鞠躬道歉,赔付医药之资,否则今日你是走不了的。”
“什么?”刘建瞬间怒了,应该是说抓狂了,叫他放下那民女也就罢了,居然还叫他向那贱民鞠躬赔礼,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当下刘建动了真火,怒极而笑,哼哼道:“若是老子要强闯呢?”
严飞嘿嘿的笑了,笑得很灿烂,回头一招手:“备弩!”
噶及噶及~
四周一阵弩机响动,那些跟着严飞的缇骑也是一向神气惯了的,一听严飞一声令下,立即取出弩箭——连弩瞄准了众羽林骑。
刘建回头望了望四周的弩箭,脸上的愤怒已然到了极点,仰头大笑道:“很好,很好,老子跟随太子殿下三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张狂之人,老子今日倒要看看,谁敢给老子动刀动箭的!”
说完一挥手,高声吼道:“给老子闯出去,缇骑敢动老子一根毫毛,就算是贾诩也得死!”
然后一催胯下骏马,便率着众羽林骑挟持着那少女,迎着如林的弩箭要硬闯出去。
咻咻咻~
严飞望了望那被打倒在地爬不起来的老者,视线又转向那双目紧闭身子软绵绵的花季少女,眼中戾气陡增,二话不说,大手一挥,怒声吼道:“放箭,有事老子担着!”
四周利箭弩箭齐发,激射而出。
噗噗噗~
箭矢透入骨肉的声音大起,十几个羽林骑突然如同稻草一般摔落于马下,刘建也被一只强劲的弩箭透穿了胸口。
刹那间,刘建的脸色变得极其苍白和惊恐,又带着极度的不甘和悲愤,他万万没想到严飞会如此心狠手辣而且不顾一切。
他捂着胸口的弩箭,那箭尾尚在呜呜的颤抖,他死死的盯着那枝箭,似乎不愿相信自己真的已然中箭,许久才哇的从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指着严飞颤抖着说道:“你……你竟敢……真的放箭……太子殿……下……是……不会……放过……你……”
他的话未说完,只觉眼前一黑,砰的一声从马背上摔落了下来,一动不动的挺直躺在地上,就此毙命。
哗~四周看热闹的百姓,突然见得真刀实枪的杀人了,瞬间做了鸟兽散,惊得大呼小叫的四处奔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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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宫,太子刘和寝殿。
太子刘和满面愤怒和凶狠之色,端坐在正中的案几之后,阎柔和鲜于辅两人分别跪坐于两旁。
这些年来,刘和心中最大的痛便是当年丧子之后,再也没有生下子嗣。眼看已年过不惑,心头愈发急躁,然而虽日夜耕耘,折腾得自己鬓发斑白,却只是生下两个千金,此后再无所出。不知从哪里得知的消息,说屁股大、胸大的女人会生儿子,只是宫中的宫女理论上都是父亲刘虞的女人,父亲虽然占着不吃,他也不能乱动,便令刘建四处代为收集符合这个条件的处女。
于是,便发生了许都西门大街的那一幕。刘建跟随刘和多年,可谓是刘和身边最忠心也是最信任的爪牙,如今却被区区一个缇骑司马所杀,叫刘和如何不怒?
“立即派羽林骑出动拿人,抄斩严飞满门,悬首于东门示众!”刘和脸上的肌肉已因愤怒而变形,恶狠狠的吼道道。
阎柔慢悠悠的答道:“严飞之父严纲曾为白马义从统领,是公孙瓒的结拜兄弟,严飞亦和公孙白共过患难,想要杀严飞满门,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臣担心羽林骑过去拿人,必然会被缇骑、城内守军所阻截。刘左监虽然是为殿下办事,但是强抢民女之事很多百姓都看着的,道理上也说不过去,闹到陛下哪里,恐怕也是落个罪有应得,而严飞最多问个鲁莽之罪,打几军棍,罚点薪俸就此了结。”
刘和猛然一拍案几,震得案几上的酒壶和酒樽都跳了起来,愤怒的咆哮道:“岂有此理,难道本宫的心腹之臣,就此白白被一介司马斩杀?”
阎柔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殿下,如今公孙白一手遮天,就算是陛下也得看他的脸色,我等下臣凡是跟随殿下和陛下的,在公孙氏麾下那一帮将领眼里,就如同猫狗一般,可以任意欺凌和宰杀,哪有什么道理可言?”
刘和一听这话,一时气得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阎柔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阎柔和鲜于辅两人对视一眼,突然齐齐拜倒道:“微臣无能,请殿下恕罪!”
刘和怒了许久,这才摆了摆手示意两人站起,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半天没说话。
终于,刘和艰难的抬起头来,苦涩的问道:“难道本宫就要白白吃了这个哑巴亏,被区区一个六百石的司马所辱?”
阎柔神色黯然道:“严飞不过一条狗而已,若非背后的主子罩着,这条狗还不是说杀就杀。今日之事只是走狗鲁莽而已,臣担心日后……不提也罢。”
刘和见他欲言又止,双眉一凝,沉声喝道:“担心什么?”
阎柔嗫嚅道:“臣不敢说!”
刘和愈发暴躁,狂怒道:“说!”
阎柔一咬牙,朗声道:“微臣听闻公孙白如今已平了关中,横扫西凉也不会太久,假以数年时光,一统江南是迟早的事情。届时陛下年事已高,若是……他日殿下登基时,公孙白独揽大权,一手遮天,又春秋鼎盛的年纪,微臣担心他成为曹操、梁冀、董卓之流,甚至仿效王莽之事!”
刘和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原本已端起的酒樽当啷一声跌落在地,酒水撒了一地。(未完待续。)
第478章 毒士之谋
又沉默了许久,刘和才缓缓的抬起头来,问道:“如此奈何?公孙白羽翼已丰,如今坐拥五十万大军,本宫手中只有你等羽林骑、虎贲营及宫中宿卫,合计不过数千人,如何能撼之?”
阎柔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神色,缓声道:“殿下若不愿坐视公孙白猖狂,如今趁其不在京中,正是起事之时。”
刘和满脸疑惑不解的问道:“如今贾诩掌控执金吾,燕八统率城门卫军数万,外有京辅军数万,皆公孙白之心腹爪牙,如何起事?更何况就算起事得以掌控许都,又能如何?南面有徐晃的兴汉军十万,东南有张郃统太平军十万,豫州有高顺的安济军十万,再加上京辅军五万,随时可杀奔许都,如何挡之?更何况,就算公孙白不攻许都,我等又何以与江南的刘表和孙策抗衡?”
阎柔压低声音,缓缓的说道:“殿下多虑了,这天下终究还是汉室天下,强如曹操、董卓、袁氏兄弟,还有李傕和郭汜,无一不是坐拥十万兵马的枭雄,最后结果如何,还不是满门尽灭?当年曹操借先帝起事而后坐拥五州之地,公孙白何尝不是借陛下之声威而得势?若是胁迫公孙白交出兵权,五十万大军尽归于殿下所掌控,难道那些将士还敢谋逆,就算偶有谋逆,也不足以影响大局。殿下既得五十万大军,何愁江南和江东不平?”
刘和原本就是个草包,被阎柔一席话说得眼中逐渐放出光来,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刘建被杀之事,语气逐渐变得激动起来,问道:“如今公孙白不在京中,如何胁迫其交出兵权?”
阎柔眼中的杀机逐渐浓烈起来,说道:“若是公孙白在京中,恐怕无人可胁迫其交出兵权,就是陛下也不行,正因为其不在京中,才可便宜行事。公孙白的妻儿均在京中,若是能将其挟持在手,再加封其为辽东王,逼迫其就潘,交出兵权,只率少量兵马滚回辽东,无征召不得过医巫闾山半步!”
说到这里,他又加了一句:“居微臣所知,公孙白虽然在府中时间甚少,但是对妻儿看得极重,称之为心肝宝贝,甚至曾在府内扬言爱妻儿胜过其命,我料其必然就范!”
刘和眼中的亮光越来越亮了,继续追问道:“城内有城门守军数万,公孙白的眼线遍布全城,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恐怕燕八便会率大军蜂拥而至,如何挟持公孙白的家眷?”
鲜于辅也在旁边插话了:“起事当日,可由阎将军请燕八到酒楼饮酒,再暗中埋伏虎贲,一举杀之,而微臣则同时率羽林骑趁夜突袭公孙府,一举擒获公孙白之家眷,则大事可定也!”
刘和愈发迫不及待的继续问道:“若是其待得妻儿归还之后,又反悔则又如何?”
“留其一子,待得其交出兵权,退回辽东之后再归还,一旦其到辽东就藩之后,再入中原便是谋反了,所谓人走茶凉,届时兵权已在主公手中,又何惧其谋反?”
刘和被两人一唱一和说得全身热血沸腾了起来,眼中闪闪发光,忍不住腾身而起,正要叫好,随即神色又黯淡下来,问道:“公孙白一向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若是事不济,恐怕将其逼反,本宫和陛下岂不是反受其害?”
阎柔和鲜于辅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决然的神色,激声道:“此事殿下始终未露面,他岂敢加害殿下?一应事宜只由微臣两人出面承担,大不了微臣等满门被斩,又有何惧?”
刘和被两人视死如归的深情所震撼了,涕泪交流,迎着两人深深一拜:“两公高义,本宫不胜感激!”
两人急忙扶住刘和,哽咽道:“为汉室天下捐躯,死而无憾也!”
刘和依旧满脸激动之色,亲手斟满三樽酒,端起其中一樽酒,激声道:“来,本宫敬两位!”
三人正对饮之际,谁也没注意到窗台下有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
执金吾府。
屋外滴水成冰,朔风猎猎,屋内却炭火熊熊,温暖如春。
执金吾贾诩,跪坐在软塌之上,身上披着厚厚的棉大衣,面前的案几上摆了几样肉菜,另有一个铜盆里装满了热水,温着一壶好酒。
史阿和燕八则分坐于他两旁。
贾诩神态显得十分悠闲,一边听着史阿的述说着什么,一边慢慢的饮着热酒,不时的咂巴几下,似乎在饮琼浆玉露一般。
相比起来,边上的史阿和燕八则显得神色稍稍有点激动不安,又带着几丝杀气,与贾诩那悠闲自得的神色完全格格不入。
史阿说完,望着贾诩道:“内线所打听的情况大致如此,主公临行之前有交代,京中一应事务皆由先生做主,还请先生示下。”
贾诩端起酒樽,哧溜一下吸了半樽酒,在嘴里砸吧了半天才慢慢的说道:“好酒,好酒!”
一旁的燕八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先生若无意见的话,末将这就率城门守军,将阎柔和鲜于辅府上围了,将二贼斩杀,悬其头于东门,以儆效尤!”
贾诩此时已将剩下的半樽热酒吸溜了个干净,一遍咂着嘴一边摇头道:“不好,不好!”
当然说的不是酒不好,而是燕八的主意不好。
贾诩将一口酒砸吧干净了,又夹了一筷子热菜入腹,这才缓声道:“年纪大了,没别的爱好,能活命,能每日有小酒饮,小菜吃,老夫就知足了,这太子殿下年已过而立,咋就如此想不开……小燕你的主意不好,我等如今并无真凭实据,若就这般直接拿人,反被人诟病,主公那里须不好交代,不如引蛇出洞,再一网打尽,就算到了陛下那里,也没什么好说的。”
两人神色一凛,正色问道:“还请先生示下。”
贾诩缓声道:“欲擒可先故纵,阎柔何日请你饮酒,何日便是两贼行动之日,可在魏公府中事先埋伏兵马,再以强弓硬弩守之。待鲜于辅一旦率兵攻府,我当让严飞率大军掩杀而至,一举击杀鲜于辅。至于阎柔那边,亦可将计就计,诱其动手,再斩草除根!”
两人脸上齐齐露出佩服的神色,齐声道:“先生果然运筹帷幄有方,末将佩服!”
贾诩又仔细吩咐了一些细节,这才让两人离去。
送得两人出门之后,贾诩又回到了案几前,痛快的饮了几樽酒之后,又抱着一个鸡腿啃了起来,直到酒足肉饱之后,这才满足的拍了拍肚皮,嘿嘿笑道:“天下之势已定,顺势而行者生,逆势而为者死,两个庸碌之辈,能翻起什么浪花,可笑,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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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府后花园,寒梅怒放。
腊梅丛中,一名白衣女子正在执枪而舞,只见那枪时而如蛟龙出水,气势磅礴,时而如落英缤纷,枪影瞳瞳。白衣如雪,银枪如电,人面梅花相映红,那是力量与美的结合,速度与风姿的汇集。
舞到兴起之时,只听得那身材窈窕,美到极致的女子突然一声娇叱,紧接着破风之音大起,那强劲的枪气震得四周落梅点点,引得四周一片叫好声。
“姐姐太厉害了!”这是甄宓和李薇的声音。
“大娘舞得太好看了!”梳着两个朝天辫,全身装扮得比梅花还漂亮的小美女公孙昕满脸的艳羡。
“娘(大娘)教我!”公孙府的两个小公子却是各拿着一根木棍,正在兴奋的叫着。
舞枪者正是国公府的女主人张墨,这些年来相夫教子,但是武艺却一直没有拉下,反而提高了不少。
突然,张墨收枪而立,将长枪递给身旁的婢女,又接过婢女递来的热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那弹指欲破的莲脸愈发红艳欲滴,如仙如神,就连甄宓和李薇两人都看呆了。
这时两个小崽子立即提着木棍奔向了张墨,一人抱着一条腿喊道:“大娘(娘),我要学枪法!”
张墨微微一笑,摸了摸他们的头道:“等父亲回来了再教你们,父亲的枪法才是最厉害的。”
这时一蹦一跳奔来的公孙昕仰着小脸问道:“父亲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我想他了。”
张墨脸上的笑容逐渐暗淡了下来,走过来的甄宓和李薇也是脸色一阵黯然。三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一人抱着一个小家伙,默默的向大堂走去。
刚刚在大堂之内坐定,三个小家伙又是一阵乱跑乱跳的,在大堂之内打闹嬉戏,三个女主人则围在一起,喝着参汤,聊着家常,三人似乎都刻意避开有关公孙白的话题。
一别半年,那人儿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不知何时才能归……
正闲聊间,突然一个婢女急匆匆的奔了进来,轻轻的走到张墨身旁,悄声道:“执金吾先生给三位夫人的密信。”
张墨疑惑的拆开匆匆一看,不觉柳眉倒竖,猛然一拍案几,将几上的参汤都拍得跳了起来。
“一群宵小,竟敢欺到国公府来了,就算夫君不在,老娘也要叫他有来无回!”(未完待续。)
第479章 巾帼不让须眉
万福楼,京师最大的酒楼,也是管亥曾在此痛揍阎柔之侄阎坚之处。
虽然万福楼的酒菜是最贵的,但是每到华灯初上时便会座无虚席,然而今夜却是个例外。
今夜,万福楼已被人包了,概不接客。
包万福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虎贲中郎将阎柔,而他要接待更是京师的实权人物,统管京师数万守军的城门校尉燕八。
这样的权贵前来包场子,酒楼的掌柜岂敢不从,再说阎柔给的钱也不少,所以自然是早早就打出了今晚概不接客的通告。来酒楼的也都非寻常人物,若是别人包场未必会善罢甘休,但是听到阎柔和燕八之名,当即二话不说,灰溜溜的改往别处。
今夜有月,残月如钩,今夜有风,风霜如刀。
阎柔早早便来到了万福楼,端坐在万福楼二楼最精致最豪华的雅间里,屋内炭火熊熊,温暖如春,地上铺着厚厚的丝毯,虽然只有两张案几,但都是上好的梨花木制作,软塌是锦缎的,酒樽和酒壶是银的,酒是三十年陈的杜康,菜是万福楼最好的大厨精制的八珍佳肴。
除了在图穷匕见之前要显示对燕八的尊重,而且这顿饭在阎柔的计划中,将成为燕八的最后晚餐,当然要让他吃得好一点。
华灯初上,夜已初更,阎柔心中忐忑不安,脸上露出焦躁的神色。
大丈夫立于世间,总有做一两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方不负此生,他阎柔也是如此。成则富贵无比,败则死无葬身之地,而且败的几率很高,毕竟他面对的是席卷天下,坐拥九州之地的公孙白,几乎无异于蚍蜉之如大树,但是他依旧选择赌一把,虽死不悔,一往无前。
酒楼的门口看似只有两个虎贲郎在守卫,其余只有他身后立着三四个身手不错的侍卫,其余并未见其他兵马,但是在其他的雅间之内,却藏着数十名虎贲精锐,而且一旦火箭传信,万福楼四周的酒楼和民舍之内,便会冲出上千的虎贲来,燕八注定在劫难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阎柔愈发焦躁不安了,不时的朝窗外望去。
“卖枣子喽,又红又甜的枣子哟,不红不要钱!”
窗下的街道上,响起一阵破锣嗓子般的叫卖声。
阎柔精神一振,当即回头沉声对其中一名侍卫道:“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发出声响,否则定斩不饶!”
“喏!”
那人当即奔出雅间,四处吩咐了一通,至于楼下的暗哨,早已有吩咐过,一旦燕八上楼,则立即飞马传报鲜于辅。
叩哒哒~
窗外传来一阵马蹄声,阎柔急忙站起身,朝窗外望去,只见十数骑盔甲鲜明的士兵簇拥着一名头戴紫金束发冠、身着白袍的将领快马奔驰而来,正是城门校尉燕八。
希聿聿~
随着一阵此起彼伏的暴烈的马嘶声,那十数骑在酒楼之下勒住马脚,然后翻身下马,簇拥着燕八往楼上奔来。
就在燕八等人登上二楼之时,二楼的某间雅座的窗户边,突然又亮起了两盏了灯笼,紧接着酒楼之外的二三十米外,几道骑影从黑暗之中飞驰而去。
燕八一身白袍飘飘,不着盔甲的他,少了几分杀气,多了几分俊逸和洒脱,施施然的在一名虎贲的带领下,走向阎柔所在的雅间,身后仅跟随四名侍卫。
而阎柔则亲自出房在门口相迎,两人寒暄了一阵之后,执手向牵,显得十分亲昵,并排走入雅间。
***************
羽林骑大营。
辕门口,鲜于辅顶盔披甲,端坐于骏马之上,脸上神色微微有点激动,眼中杀气腾腾。
在他的身后,两千羽林精骑盔甲鲜明,刀戟如林,肃然而立,只等鲜于辅一声令下,便要倾巢杀出。
叩哒哒~
一骑奔驰而来,直奔鲜于辅马之前,正是阎柔之侄子阎坚,那个曾被管亥打得差点生活不理的虎贲左仆射。
这种极紧要的信息,事关生死大事,自然非得阎坚亲自来通报才可。
“将军,燕八已入万福楼,请速速动手!”
鲜于辅精神大振,眼中瞬间燃起浓浓的战意,唰的从腰间拔出长刀,嘶声怒吼了起来:“儿郎们,中兴大汉,建功立业,宜在今夜,随我杀!”
轰隆隆~
马蹄声骤起,两千骏马奔腾而起,随着鲜于辅的身后,滚滚向公孙府杀去,一往无前。
魏公府大门紧闭,朱红色大门上镶嵌着一排排直径大约在四寸左右、圆形铜片,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数盏气死风灯笼随风摇晃,烛火忽闪忽灭。大门顶上一块金光闪闪的“魏国公府”牌匾。
随着一阵急剧的马蹄声传来,无数的羽林骑蜂拥而来,齐齐在国公府前停下,将大门口堵了个严实。
鲜于辅和阎坚相互看了一眼,阎坚立刻会意,带着两百羽林骑,封锁长街两面出口,余下的羽林骑则把魏公府团团围住,围得水泄不通。
呜呜呜~
片刻之后,从魏公府的围墙之内,居然传来连绵不绝的号角声。
鲜于辅瞬间脸色大变,下意识的抽出长刀,厉喝一声:“羽林骑,给我杀……活捉公孙贼家眷者,封乡侯,赏万金!”
随着羽林骑齐声呐喊,魏公府周围,响起了震天介喊杀声。
有羽林骑抬起撞木,向魏公府仪门冲击而去。距离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登上台阶。突然那院墙之上,如同鬼魅一般闪现出重重的黑影,那是黑压压的一片弓弩手。
咻咻咻~
无数的羽箭激射而出,连绵不绝的射向疾奔而来的敌军,极其强劲的劲道撕裂了空气,发出摄人心魄的破风声。
这不是普通的弩箭,而是万钧连弩,可连续不断的射出二十枝弩箭,而且射程丝毫不亚于大黄驽,简直就是弱化版的机关枪,只射的众羽林骑一阵人仰马翻,惨叫声不绝于耳,那十数名抬着撞木的羽林骑首当其冲,瞬间被射成了刺猬,手中拿数百斤的撞木也轰然落地。
消息走漏,敌军已有防备!
鲜于辅不禁心头一阵悲凉,一股绝望般的无力感涌现在心头,可是他已没有退路,不成功,则成仁,于今之计,只有拼死一战!
鲜于辅一咬牙,“传我命令,攻入魏公府,死活不论,擅退着斩!”
之前鲜于辅是想要活捉,可是看这情况,好像不太可能了!既然如此,我也唯有下毒手了……
就在鲜于辅发出命令的一刹那,剧变陡增!
公孙府的仪门大开,一名女将身着龙凤银甲,头戴锦盔,跨骑神驹白龙马,手提百炼钢枪,领着数百人杀将出来,厉声喝道:“鲜于老贼,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死活不论!”
话音未落,数道寒光飞出,几个刚靠过来的羽林骑,瞬间被连弩所杀。那女将摘下大枪,扑棱棱一抖,幻出万朵梨花,将围拢过来的羽林骑,纷纷挑杀在长街上。威风凛凛,端的是巾帼不让须眉。
这女将,正是公孙府女主人,百万黑山军所推崇备至的“圣女”张墨。
年已近三十的张墨,虽然多年未曾再上疆场,可是这武艺,未有一天落下过,反而得到了提升,武力达到了81。
张墨率军从府内闯出来的一刹那,整个长安城里,响起了悠长号角声。
紧跟着,一支支火箭,从魏公府,从许都各处大街小巷中腾空而起。鲜于辅不禁被吓了一大跳。
无数的火把被点燃,照亮了整个许都的上空,然后那火把汇集成一条火龙,朝公孙府所在大街蜂拥而来。
城门守军出动了!
一马当先而来的,赫然便是这次冲突的始作俑者严飞。
在他的身后,一排排盾兵手持一人高的大盾在前,再往后则是密集如麻的弓弩手,人人手中端着一个匣子的弩箭,那是诸葛连弩,射程虽然只有五十步,但是在这种城内近战,却是对付骑兵的利器。
破空之声愈发猛烈,连弩激-射,威力无穷。
鲜于辅瞪大了眼睛,看着身边的羽林骑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竟反应不过来。
这时候,张墨催马冲过来,人马合一,银枪快如闪电,奔向阎坚。
猝不及防的阎坚急忙举枪迎战,然而为时已晚,错马而过之际,阎坚的已然中了一枪,被张墨一枪挑杀于马下,身子重重的摔落在青石地板上,鲜血喷洒了一地。
刹那间,鲜于辅恶向胆边生,怒声吼道:“区区一介女流,也敢欺我!”
鲜于辅的武力,也有70以上,虽然算不得猛将,但是也算是普通将领中的佼佼者,如今见得张墨纵马奔来,瞬间动了杀机,打算临死之前也要拉上公孙白的妻子陪葬!
催马拧枪,向张墨扑去。
张墨见状,回马就走,朝府内奔去,愈发刺激了鲜于辅心中浓烈的杀机,嘴里哇哇大叫着,怒夹马腹,紧紧的跟在张墨的马背之后,穷追不舍,欲置张墨于死地。
说时快,那时迟,眼见得两马即将靠近,突听得一声娇叱,前头的张墨突然单脚踩马镫,回身而起,手中的钢枪如同闪电一般回头刺出,直奔鲜于辅的咽喉,疾若流星,无可阻挡。
噗~
鲜于辅喉头被枪刃刺了个透穿,当场翻身落马,死于非命。
回马枪!
鲜血,早已把朱雀大街染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浓的血腥气,整个许都,都笼罩在一片血雨腥风中……(未完待续。)
第480章 南柯一梦
万福楼。
雅间内,阎柔和燕八两人觥筹交错,相谈甚欢,两人你恭维我一句,我恭维你一句,只差没拜把子成兄弟了。
屋内除了两人之外,还有各自身后各有四名侍卫,其他人还好,燕八身后却有一名高个侍卫听得眉头微蹙,望着燕八的眼神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眼见得两人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通,又聊到了许都城内的青楼姑娘身上来了,那人心中暗道这燕校尉看起来平时一本正经的,一旦酒喝多了兴奋起来也是个没谱的。
“听雨轩的女子才好,一个个清秀可人,又琴棋诗画样样精通。”
“听雨轩的女子虽好,却不及天香楼的姑娘,胸大屁股大,皮肤白嫩光滑像奶油一般。”
“若论活儿好,那还得数彩蝶阁的,尤其是那红蝶姑娘倒转阴阳的功夫天下无双,雨蝶姑娘的品箫之技艺也是压倒群芳,玉蝶姑娘光凭一条香舌就能令你欲仙欲死……”
这两人越说越没边了,燕八身后那名高个侍卫终于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扭过头朝窗外望去,然后便看到了无数道火箭接二连三的射向空中,不觉神色微微一变。
呜呜呜~
就在此时,整个许都城内都响起了连绵不绝的号角声,万福楼中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阎柔的心头一震,脸上绽放得像朵花一般的笑容瞬间凝结,疑惑的朝窗外望去。
一名虎贲侍卫急匆匆的奔了近来,奔到阎柔的耳旁,悄声的说着什么。
阎柔的脸色大变,眼中杀机陡现,阴毒的看了燕八一眼,强自挤出几丝笑容道:“燕校尉请先稍等片刻,阎某腹中吃紧,先去更衣。”
说完,当即腾身而起,便要朝屋外奔去。
风声响动,人影一闪,燕八身后的那高个侍卫转眼之间便已晃到阎柔身前,淡淡的说道:“阎将军,没有燕校尉的命令,谁也不能离开此间,就算是尿急,也要尿在房内。”
“放肆!”
随着一阵喝声,阎柔身后的四名侍卫齐齐拔刀扑了过来,凌厉的刀势恨不得将那人劈成碎片。
一道剑光如同白练一般从那人手中掠出,突破了那四名虎贲侍卫的刀光,在空中连连划出了几道小小的光弧。
那四名虎贲侍卫的喉部立即涌现一抹血线,紧接着众侍卫齐齐扔下佩刀,奋力捂住喉部,却终究压制不住哪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涌了出来,四人喉咙里一阵咯咯作响,然后便缓缓的倒了下来,重重的倒在地上。
此等剑术,整个京师中屈指可数,此人是当年剑圣王越的另外一个得意门生,史阿的师弟,现任黑豹卫左仆射的李五。
阎柔惊得魂飞魄散,二话不说,趁李五击杀侍卫之际,晃过李五,撒腿朝屋外狂奔,嘴里高声吼道:“动手!”
呼啦啦~
厢房之外,万福楼二楼涌现出数十名暗中隐藏的虎贲侍卫,纷纷提刀朝雅间扑来。
与此同时,阎柔已然快步奔到了厢房门口,眼看就要脱困,却听背后一声爆喝,身子便悬空而起,紧接着又如腾云驾雾一般往后飞了起来,重重的落在地面上,被燕八快步向前,一脚踏在脚下。
杀啊~
就在此时,万福楼下,传来了如同排山倒海般的呼啸声,无数的军马从各处街道向酒楼之下涌来,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酒楼之下也埋伏了不少虎贲,而且都是精锐之师,奈何抵不住敌军那如同大雨倾盆一般的箭雨,一个个被射倒在地,偶尔有极其悍勇者拼死扑向来军,最终却只是被射成刺猬而已。
余下一部分虎贲拼死向酒楼门口扑杀而去,却发现门口的几名虎贲守卫已被燕八带来的侍卫干掉。
而此时酒楼的二楼,四五十名隐藏在其他雅间之内的虎贲精锐已提刀奔近雅间之门口,却听屋内弩箭声大起,除李五之外,余下三名侍卫端着连弩已瞄准了雅间的门口,只要有敌军奔近门框的范围之内,便以连弩激-射之。
李五一把提起地上的阎柔,以利刃横架在阎柔的咽喉处,厉声喝道:“敢靠近者,老子先杀了阎柔老贼!”
门口既被连弩封住,主将又被敌军所擒,众虎贲一时投鼠忌器,不敢靠前,一个侍卫索性将雅间的门关了起来,用木栓栓柱。
惊魂甫定的阎柔,听着窗外的喊杀声,自知大势已去,心头一阵涌出一股绝望,他的眼中露出恶狼一般的凶狠,嘶声吼道:“速速斩杀乱贼,不要管我,给我破墙而入!”
雅间的内墙是木制的,而且并不厚,若想破坏自然不是难事,此时的阎柔已然疯狂了,只想临死之前抓个垫背的。
就在众虎贲尚在犹疑之际,屋内一名侍卫望着窗外的战况,急声道:“校尉大人,楼下已被我军控制,不如跳窗下去,以免贼军拼命!”
燕八稍稍思索了一下,道:“好!”
李五急声道:“校尉大人先跳,我来断后!”
此时那名侍卫已掏出一副飞抓,铁爪紧紧的抓住窗沿,燕八也不推辞,沿着飞抓一跃而下,紧接着三名侍卫也飞速的跳了下去,而李五则推着阎柔退到了窗台边。
轰~
此时雅间的木墙被数十名虎贲精锐硬生生的推翻,木屑横飞,又砸在案几之上,砸的酒液和肉菜四溅。
就在那一刹那,李五手中的剑光一闪,将阎柔的人头一剑削飞,提在手中,那无头的尸身喷着鲜血摔落在地。
“阎将军!”一名虎贲头领睚眦欲裂,嘶声怒吼。
李五狰狞的一笑,一手提着人头,一手提着长剑,翻身出了窗户,竟然不用绳索,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稳稳的落在地上。
**************
永乐宫,太子刘和尚在寝殿之内不安的等待着,不时的在屋内踱来踱去,显得十分焦躁。
对于他来说,今晚的行动太重要了!
掌控许都,生擒公孙白的妻儿,进而逼迫公孙白交出兵权,他将成为天下最有权势者,成为名副其实的大汉储君。而更重要的是,他隐隐感觉到,公孙白当年给他施予仙术治病的时候,没有全力而为,否则不至于辛苦耕耘了那么多年,只是产出两个女儿而已。更何况,这几年的堕落,他的身体愈发衰弱了。所以除了逼迫公孙白交出兵权,还要逼迫公孙白使用仙术全力替他治病。
正焦虑间,突然寝殿之外,喧哗声起,不知是祸是福的刘和,急忙奔出寝殿之外。
“殿下,大事不好了!”一名虎贲将领,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的赶到了永乐宫,“公孙府早有防范,鲜于将军率两千羽林骑攻打,却被敌军击退,鲜于将军被公孙府张氏所杀。小的特地前来通禀,请殿下须做好自保准备。”
刘和闻听,心头顿时凉了半截,如坠冰窖,许久才不甘心的问道:“万福楼那边,进展如何?”
其实,只要攻打公孙府失败,万福楼那边的战况已不重要了,最多只是斩杀燕八,公孙白损失一员将领而已,根本无关痛痒。
“万福楼那边尚不清楚,不过已有大队的城门守军往万福楼杀奔而去……”
话音未落,又有虎贲飞马来报:“启禀殿下,万福楼的战事失利,数百虎贲尽皆被城门守军射杀,阎将军已被斩杀。我方之行动尽在敌军的掌控之中,宫内必有内鬼啊……”
刘和失魂落魄的躺坐在软塌之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脸色苍白。
这一刻,他才深深的感觉到,不管公孙白在不在许都城,一切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只是许都城,包括皇城之内,也到处是公孙白的眼线,就是他的永乐宫,也暗藏着公孙白安插的间谍。当日所谋之事,只有他三人知晓,对手却提前布置的如此精细,除了窗外有耳目之外再无其他可能。
“将宫内所有人全部召集起来,本宫要将反叛者剥皮抽筋、挫骨扬灰!”刘和双目尽赤,嘶声吼道。
不一会,永乐宫中数十名宫女和宦官,被传唤到了寝殿之内。
“启禀殿下,魏三儿不知去向,遍寻宫中不见!”永乐宫中领头的小黄门急匆匆而来。
魏三儿,一个中年宦官,进入永乐宫中也有两三年了,却在这关键时刻失踪,情况已不言而明。
“搜,给本宫搜遍全宫,就算挖地三尺也要讲他找出!”刘和暴跳如雷,怒声咆哮道。
然而,不一会,那小黄门前来回报:“启禀殿下,魏三儿偷了殿下的令牌,已偷偷溜出宫门,往皇城西南大街而去,请殿下示下。”
狂怒中的刘和,气得顺手就给了那小黄门一记耳光:“示下什么,给老子派人追啊!”
那小黄门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鼓起勇气,嗫嚅道:“小的亲自率人去追,奈何那魏三儿径直就进了国公府,小的不敢再追。更何况……”
刘和听得那小黄门进了国公府,脸色变得愈发惨白,脸上露出惊容,见那小黄门说话说了半截,又怒声喝问:“更何况什么?”
那小黄门低声道:“执金吾贾诩,以虎贲和羽林骑叛乱为由,已派缇骑将皇宫诸门围住,宫内宫外,均出入不得,那势头似乎要杀入宫中来……”
“什么?”刘和惊得魂飞魄散,“区区一个执金吾,他敢!”(未完待续。)
第481章 封王(今日第三更求月票)
纵然是隆冬之际,许都城中,富丽繁华景象,仍不稍减。
这实在是一座在这个时代,伟大到了极处的城市。
这么多的财富,这么多的人口,这么多的精美建筑,这么多的奇技巧思,汇聚在这一座城市之上,全天下仅有邺城可与之媲美。
自从公孙白入许都以来,新的京师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来的许都虽然号称汉室之都,其繁华却远远不及邺城,而如今这里就是这个时代文明的最高成就,就是公园三世纪天空中最为灿烂的花火。
清潩河之上,樯橹如云。青灰色的许都城墙,逶迤蜿蜒出去,不知道有多远。城内市集处处,并不如曹操时代那般聚集在整齐的里弄当中,而是遍布全城。到处都是人声喧哗,到处都是冠盖云集,到处都是胭脂花钿,到处都是莺歌燕舞。
守门小卒,缎靴而言谈有若宿儒。樊楼当炉,俏媚恍似飞燕。城内城外,挥汗成雨,呵气如云。如夜色降临,则满城灯火,只是沿着清潩河两岸缓缓流动,至于不夜。如果说在这个时代有一处可以称为人类的天堂,那么毫无疑问就是许都!
在被许都繁华市井包裹着的皇城之中,又以御花园为最为美丽。御花园方圆可有数里,园林之中,一土一石一亭,一花一草一木,极见巧思,俱是各地供奉而来的怪树奇石。
这个时候,这片皇家园林里头一片安安静静,只有园内矮山之上百鸟应和之声不休。外城市井之声,隐隐约约的飘进来,更给这人间仙境增添了一点市井气息。置身其间,身左林泉,身右奇峰怪石,美不胜收!
御花园之中的望仙楼,却是皇宫乃至整个大汉天下最高的楼,高达二十余丈,站在楼台之上,整个许都的盛景一览无余。
刘虞率着众人,大步登上楼台。只见他戴着通天冠,一身绯衫,大袖飘飘,望之直若神仙中人,也甚是健步,虽已是七十一岁的高龄,在众人簇拥之下,走在梯道上头浑不费力。
身后除了一干侍卫,还有一名中年官员紧随其后,此人美姿容,面如冠玉,高鼻深目,轮廓很深。个子高大挺拔,一身官袍穿在身上,极有气度。尤其是那衣衫之上隐隐透出的一股清新的香味,更是倍增了几分雅致。
“荀令留香,何郎傅粉,”此人正是大汉三公之一的司徒荀彧,天下士人的执牛耳者。
刘虞凭栏望去,只见望仙楼之下,全城繁华盛景尽收眼底。
刘虞心中知道,不只是许都繁华,整个长江以北之地,都是一片繁荣兴盛的景况。即便是青徐两州也是如此,一州经历了百万黄巾之乱,几乎十室九空;一州经历了曹操为报父仇的大屠杀,曾经流血漂橹,泗水因尸骨堵塞而断流,而如今也人口渐多,耕地扩增了数倍,百姓鲜有因饥寒而死者。
盛世,虽然只是刚刚起步,却已然超过了文景之治之时,也超过了武帝和光武帝的时代,他相信再过十年,将会比现在繁华十倍不止。
然而,谁能想到,仅仅在三四年之前,整个中原还是“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的凄凉景象。
他心底当然知道,这眼前的繁华、安定和富足,是谁所带来的。没有公孙豆、公孙薯这两种可亩产千余斤的粮种的出现,没有精良铁器的推广,没有北面源源不断的畜力支持,没有横扫诸侯的精兵良将,整个中原依旧是一片荒凉之地。
他缓缓的回过头来,对身旁的荀彧问道:“文若,你看到了什么?”
荀彧神色一肃,朗声道:“臣,看到了陛下的江山如画,看到了大汉的繁荣盛世!”
刘虞淡淡一笑,没有说话,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楼台之上一片沉寂,荀彧的脸上不觉微微露出不安的神色,很想开口询问刘虞,最终还是没敢出声。
许久,刘虞才缓声问道:“文若可曾读孔孟圣贤之书?”
荀彧神色一愣,作为天下士人之首,岂有不读圣贤之书的道理,但是他知道刘虞肯定不是只问他有没有读过书这么简单,当即回道:“微臣虽不才,但凡圣贤之书,无不倒背如流。”
刘虞点了点头道:“很好,可知孟子之‘尽心章句下’第三十三篇?”
荀彧思索片刻,答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祖以时,然而早干水溢,则变置社稷。”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刘虞喃喃的念着这句话,满脸凝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终于,他回过头来,望向荀彧道:“当年曹贼弑君,子明率军兵临城下,却因曹贼死战而不得破许都,文若却置满门生死于不顾,率众夜袭城门,助子明破城。文若对大汉之忠心耿耿,朕甚为敬重。”
荀彧的脸上立即露出谦恭的神色,急声道:“微臣世享汉禄,此乃臣下应尽之责,陛下过誉了,微臣惶恐!”
刘虞没有接话,而是话锋一转,缓声道:“为人臣者,理当忠于社稷和天子,只是‘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若有一日君、社稷两者,与民心相冲突,则文若何以选之?”
荀彧一惊,不觉额头汗水涔涔而下,一向辩才过人的他,竟然讷讷无言,不知所措,许久才嗫嚅的答道:“国安君安,民心才安,岂有冲突之理?”
刘虞摇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双眼望着楼台之下的许都全城,语气逐渐变得空幽起来:“一家一姓之荣华富贵,或许终究抵不过数千万生灵的安居乐业,若是盛世,则又……”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回过头来,朝身后问道:“贾诩还跪在东门请罪?”
身后的侍卫急声道:“是的。”
刘虞缓缓的抬起头来道:“够狠的,果然不愧为毒士之名……传朕之旨意,虎贲和羽林骑叛乱,他虽然鲁莽,擅自杀朕的大臣,但是事急从权,朕赦他无罪。虎贲中郎将和羽林骑中郎将之职,朕将另择人任之。”
“遵旨!”
刘虞又回过头来对荀彧道:“子明今率大军西征,尚在治理关中残破之地,朕的近臣却欲图他的家人,实在是有点对不住他了,须好生补偿才是。更何况,自多年前先帝封其为魏国公之后,便再未有封赏,这些年来他破曹贼一统中原,迎立天子,今又取关中,战功赫赫,当重赏之,或许……封王才可彰显其功。”
荀彧大惊,问道:“自高祖之后,外姓之臣最高不过万户侯,魏公以外姓之臣封为国公已是破例了,岂可再封王?”
刘虞不以为然,淡淡的说道:“既已破例,何妨再破一次?我欲改广阳郡为燕国,封公孙子明为燕王,如何?”
荀彧怔住了,眼中若有所思,望着刘虞欲言又止。
刘虞问道:“文若有话尽管说来。”
荀彧鼓起勇气,缓声道:“自汉以来,封燕王者,大都无善终……”
西汉高祖时立子刘建为燕王,刘建死,无后国除,改为燕郡。后吕后又封侄子吕通为燕王,同年吕后死,吕通被杀。文帝时徒琅琊王刘泽为燕王,后来燕王刘定国因罪自杀,国除改为燕郡。武帝时立子刘旦为燕王,最后刘旦因谋反自绞死,国除,改为广阳郡。东汉时彭宠起兵反汉,自称燕王,后彭宠被家奴杀死,首级被献给刘秀。
广阳郡多次被改为燕国,但是汉时为燕王者善终者极少,导致燕国又被改回燕郡或者广阳郡。
刘虞神色一怔,随即淡淡道:“子明既通仙术,就算不祥亦可逆天改命,遇难成祥,何必担忧,此事就如此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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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春暖花开,冰雪消融。
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关中之地也迎来了一个崭新的春季,一个崭新的开始。
大量的土豆种运到了关中之地,百姓可免费领用,但是须由官吏登记在册,再行领取,八百里秦川之地将大量种上土豆,如此半年之后,则可以自行解决温饱问题,无需中原再支援。
春耕、播种、施肥……各种农忙活动在一干官员的组织之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其中包括司马懿、梁习等一干政治值极高的谋臣,也被公孙白派了出去支援关中官员。
除此之外,十八万大军也在长安城郊开荒屯田,种植土豆,降低中原粮草运输的压力。众军士除了耕种,训练也照样不能放下,倒也忙得不亦乐乎。
春耕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时,公孙白却落了个清闲,每天背着神臂弩,在吴明等人的陪同之下,四出狩猎,每日倒也带回不少野味。
就在此时,一纸飞书自京师传来,快马加急送到公孙白府上。
公孙白见是急信,当场拆开来,匆匆浏览了一遍,先是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开来。
“阎柔和鲜于辅两个匹夫,居然敢打老子的老婆孩子的主意,真是该死……贾诩此招是毒了点,不过倒也算是斩草除根,去了后患。”
公孙白将密信用力一揉,那张蔡侯纸所书的密信立即被揉成了碎片,被公孙白扬向空中,纷纷扬扬的四处飘洒着。
然而,他刚刚平复心绪,吴明又急匆匆而来,气喘吁吁的奔入房内,急声道:“启禀主公,京师来旨,荀司徒亲自来宣旨,目前已在三十里之外。”
公孙白脸色微微一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