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虎牢天下险(第三更到)
其实,此时的曹丕势力可谓是风中残烛了,不堪一击。曹氏的大部分将领不是投降,便是战死,只剩下夏侯惇和曹仁两员大将,而且主力兵马也尽失。若是在中原其他诸州,公孙白只需派太平、解忧或者安济军中的任意一支,再辅之一支骑兵,便可轻松将曹丕收拾了。
而公孙白之所以如此重视这次西征,除了打算趁机扫除西凉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要因为曹丕占据了雄关之利。
虎牢关、函谷关、潼关,无一不是可挡百万兵马的雄关,若无此三道关隘,公孙白尽可派三只铁骑长驱直入,横扫关中,不出三个月便可斩曹丕和夏侯惇之头而回。
虎牢关,又名汜水关,属成皋县。因西周穆王曾将进献的猛虎在此圈养而名虎牢。
此关关高壁厚,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历来乃兵家必争之地。
春秋时鲁军击败燕师于此;战国时六国驻兵于此抗秦;楚汉争霸时,刘、项在此争城夺关。
如此雄关,只要箭石足够,着五千兵马防守,便足以抵挡百万雄师的进攻。
天色微明,虎牢关雄伟的城廓沐浴淡淡晨曦中,远远望去,云雾缭绕、层峦叠嶂,风景如画。关楼上,一名曹军士卒将手中地长枪搁一侧墙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差不多该换岗了。
咚咚咚~
随着关内那悠扬而绵长的晨钟声响起,一夜酣睡的守关将士纷纷从睡梦中醒来,伸着懒腰,打着呵欠,正准备等待着换班的同袍们前来,便要一头钻进营房,继续睡个好觉。
轰隆隆~
就在此时,在天际响起了一阵闷雷声,吸引了城头众将士的注意,纷纷眺首望去,却见得天际一线,一抹乌云滚滚而来,紧接着旌旗漫卷,刀戟如林,无数的战马呼啸而来,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卷向虎牢关。
公孙军来了!
虽然数日前已得到了消息,公孙军近日即将抵达虎牢关,众曹军将士依旧鸡飞狗跳,乱成一团,城头上号角声呜呜呜大起,有人已飞马传报守关主将。
镇守在此地的守关主将梁习,在曹氏前期并不出彩,但是在曹氏后期缺兵少将之际,却被夏侯惇所发现其统兵之能,赋予镇守虎牢关之重任。
得到消息的梁习,急忙亲临虎牢关关楼,等到他看清关下的形势之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咚咚咚~~”
“吼呜呜~~”
虎牢关下,绵绵不息地战鼓声以及低沉的号角声响彻长空,一望无垠的旷野上。公孙军潮水般席卷而至,一杆苍劲大旗迎风猎猎招展,上绣威风凛凛的“公孙”两个大字。
大旗下,公孙白一身戎装,昂然屹立在汗血宝马之上,身后千乘如云,万骑如雨,森森铁甲汇聚成一片钢铁地汪洋,闪烁出慑人的冷意。一杆杆刀戟直刺长空,还有公孙军将士顶盔上那一片樱红地流苏,朝阳的照耀下凄艳如血!
精锐!真正的大汉精锐!
这只兵马纵横无敌,曾平鲜卑于漠北、灭匈奴于漠南、扫蛮夷于辽东、斩袁绍于冀州,破曹操于中原,出道以来,未尝一败!
关上,梁习目露艳羡之色,喟叹道:“此……真精锐之师也,若无此雄关,我等已成齑粉矣!”
关下,公孙白的视线被虎牢关所吸引,只见虎牢关正是两山夹一谷,谷道中间填塞一道雄关,关墙高达六丈,果然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虎牢天下险,真雄关也!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梁习的身上。
“梁习,统率85,武力64,智力75,政治87,健康值90,对曹丕忠诚度81。”
虽然算不上极其出色,倒也是一员良将了,。而且精于政治,怪不得在历史上治理并州苦寒之地,而且是异族横行肆虐边疆之地,却在各州郡之中政绩第一,令鲜卑人闻风而丧胆,俯首听命,这样的一员良将,最好能擒之为己所用。
一时间,公孙白已然动了爱才之心,天下州郡多了,要管理的地盘也多了,便会觉得政治值高的人才不够用了,尤其是梁习这样的政治值高达87的人才,更是不可多得。
梁习目光凛然,身边的的将士大多面如土色,尚未战、心先怯,唯有梁习神色冷漠,屹立如松。天下精锐又如何?我有雄关可挡百万军马,不信你公孙白还能插翅飞上关来!
“嗬~~”
“嗬~~”
“嗬~~”
公孙军军阵中忽然响起有节奏的号子声,梁习目光一凝,瞳孔霎时缩紧。失声道:“那是什么东西!?”
一众将士亦纷纷翘首北望,只见一望无垠的旷野已被无的公孙军铁甲所覆盖,浩瀚的公孙军后阵,忽然鬼魅般竖起一座座“木塔”,那嘹亮整齐地号子声中,木塔越来越多、终直刺长空。
“井阑,那是井阑!”
一名将领突然惊恐地嚎叫起来。
梁习心头狂跳,凝视望去。果然发现那一座座高耸的井阑竟然真的往前缓缓蠕动。虽然缓慢,却无可阻挡地向着虎牢关靠近。浓重的阴霾顷刻间梁习眸子里凝结。
公孙军后阵,张辽手举马鞭遥指虎牢关头,把手一挥,沉声道,“传令,攻关!”
肃立张辽身后的传令兵将手中三角令旗狠狠挥落,顷刻间,绵绵不息的战鼓声陡然一转而变得激越起来,低沉的号角声亦陡然变得嘹亮至极。严阵以待的公孙军将士立刻开始移动起来。
这就要开始了吗?
“所有弟兄皆上关楼,准备迎战!”
梁习一声令下,数千曹军乱哄哄地拥上关头,霎时间,狭窄的关楼上到处都是人、拥挤不堪。
不一会,那十数架井阑已然靠近关前,高与虎牢关差不多平齐,不得不说虎牢关的确雄骏,若是寻常城池,井阑必然比城墙高出一大截。紧接着,无数的公孙军弩箭手蜂拥而上,直奔井阑顶部。
负责领兵的周仓手中长刀悠然高举过顶,数百名箭手的灼灼注视下,冰冷地斩击而下,一声凄厉的长嚎顷刻响起,“放~箭~~”
填箭,瞄准,扣动弩机,放箭,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顷刻间,数千支锋利的狼牙羽箭破空而起,空中喧嚣起一片刺耳的尖啸,掠过长空,霎时飞临虎牢关头,然后挟带着冰冷的杀机雨点般倾泄而下。
“嗯?”梁习地瞳孔霎时收缩。顷刻间凄厉地怒吼起来,“树盾,树盾,躲起来,快躲起来~~”
一波接一波的箭雨在众曹军的头上攒射着,那些曹军不是躲在垛堞之下,便是高举着大盾挡面前,虽然乱箭如云,但是被射死射伤者并不多。吃亏就吃亏在虎牢关太高,井阑的优势根本没有办法发挥出来,不能像其他城池一般居高临下射个痛快,而且十几架井阑上只能站立三四百人,不足以形成大面积的打击。
数轮激烈的箭雨之后,梁习从垛堞之后跃起,目光一凝,厉声大喝道:“放箭~~”
“唆唆唆~~”
凌乱的破空声响起,一排排散乱的箭矢从关楼上疾射而出,虽然曹军的弓箭威力不大,却胜在人多而密集,关楼上数千的弓箭倾泻而出,很快井阑之上的公孙军弩箭手便逐渐抵敌不住,在周仓的喝令之下,逐渐退了下来。
关下,一排排身披藤甲的先登步卒喊着整齐的号子,踩着整齐地步伐、汹涌而前,坚硬的藤甲和藤盾交织成一堵堵令人窒息地坚墙,推着数十架云梯车,向着虎牢关楼无可阻挡地推进,只片刻功夫。已然推进到距离关门不足五十步之遥处。
关楼上,逼退了井阑之上的弩箭手的曹军,迎着城下的公孙军一阵密集的攒射。
张辽一声令下,藤甲先登步卒将手中的藤盾高高的举起,霎时间,一面面坚固的大盾已经连一起,结成一堵堵牢固的坚墙。倾泄而下的箭矢攒射而至,声声闷响中。大盾上已经插满了羽箭,躲大盾后面的重甲步卒却是毫发无损。
“放箭!”
“放箭~~”
关楼上,梁习喝声不止,数千弓箭手放箭不停,只片刻功夫,便射完了壶中仅有的羽箭。看到关楼下的公孙军藤甲先登毫发无损,梁习的眸子里几欲喷出火来!
而此时,公孙军阵中,张辽表情冷漠,沉声道:“怒锋营~~出击!”
“刷刷~~”
传令兵将手中令旗狠狠挥舞两下。
“怒锋营~~前进!”
顷刻间嘹亮的号子声响彻军阵,早就严阵以待的公孙军万钧弩箭手迅速跑步而前,进至藤甲先登的盾墙后面列阵。弩箭已高抬,利箭已经搭于弦上,只要张辽一声令下,这些久经战阵的冷漠杀手就会毫不犹豫地亮出为锋利的獠牙,无情地屠戳一切胆敢顽抗之敌。
公孙军威武,天下无敌!
咻咻咻~
这一次,成千上万的弩箭连绵不绝,如同倾盆大雨一般向城头密集的倾泻而去,整个虎牢关上空乌云密布。
梁习惊恐的望着那片令人绝望的箭雨,嘶声高吼:“避箭!”
下一刻,城头上惨叫声连天而起,无数的曹军士兵中箭倒地,在那片乌云般的箭雨笼罩之下,众曹军匍匐在垛堞之下,再也无人敢冒头。
城墙下的公孙军藤甲先登一波接一波的号子声中,数十架云梯已然靠近关墙,原本折叠压在固定梯上的上半截活动梯便以顶部的机括为轴心而缓缓升起,然后整个活梯完全竖起而缓缓向虎牢关头倾斜,最后轰的一声重重的撞在了关墙的墙壁之上,尘屑飞扬。
刹那间,公孙白的脸都绿了。
那云梯竟然不够高度,足足矮了一丈高……
虎牢天下险,雄关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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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公孙世间雄
梁习率先站起,手中长刀一举,原本匍匐在城楼之下的曹军便呼啦啦的站起身来,纷纷拔刀而出,涌到了垛堞之前。
梁习望着垛堞下密集如蚁附的公孙军,心头不禁暗暗吃惊,若非这云梯短了一截,恐怕城头上的守军根本不足以抵挡这些身着藤甲的公孙军。
只是虎牢关乃赫赫雄关,岂是如此轻易可破的?
下一刻,曹军的反击战正式开始。
轰轰轰!
一块块巨石和擂木滚滚而下,将云梯上的藤甲军先登砸得头破血流、惨叫连天,不断的从云梯之上滚落下来。
公孙白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当即气急败坏的下令撤兵。
呜呜呜~
城下终于响起连绵不绝的牛角号声,悠远苍凉的号角声中,原本拥挤在城下的公孙军纷纷转身回头,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至此,公孙军的第一次猛烈攻击被彻底击退。
“贼军败了!”
“贼军败了!”
“贼军败了!”
刹那间,拥挤在城头的曹军将士纷纷仰天咆哮和欢呼,巨大的声浪几乎震碎了对面公孙军的耳膜,许多曹军跳上垛堞,对着公孙军张扬的舞起长戟,甚至脱了裤子往城下撒尿,或者撅着臀部左摇右晃的,极尽挑衅和侮辱之能事。
多年来,曹军一直谈公孙军色变,在此次攻城战之前更是被公孙军气势所慑,士气低迷,如今见得传说中未尝一败的公孙军也在雄关之前望而却步,不禁士气大振,回肠荡气。
中军大旗之下的公孙白,满脸的阴沉之色,眉头紧蹙。系统制造的云梯已经是最高级别的云梯了,居然够不着关楼,这还怎么打?
远处的司马懿,静静的望着关下的这一幕,心头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公孙军的这次失败的进攻将他完全震撼了,整齐有序的攻势,精良的兵器铠甲,还有那从所未见的可以连续施射的万钧连弩,都令他充满震惊和不可思议,而最令他震撼的则是公孙军那无敌的气势和信念,他完全敢相信,若是他关楼低上一丈,则虎牢关早已易主。
而相比起来,公孙军这次进攻虽然失败了,但是不过受伤百余人,藤甲的坚厚保护以及及时的撤退,关楼下未扔下一具尸体,而关楼上的曹军却像获得一次大捷一般庆祝,可见公孙军在曹军心目中的威慑力。
这样的军队,就算是一时挫折,恐怕到头来还是要横推一切,无可阻挡!
公孙军随着退兵的号角纷纷退回了营地,开始埋锅造饭,而公孙白则怏怏的策马回大帐,倒在卧榻之上,望着帐顶出神。
“什么狗屁系统,居然造出的云梯会不够高,真他娘的狗血!”公孙白恶狠狠的骂道,不觉在脑海里将系统拉了出来。
然后他便看到了那个系统任务里的未读信息,下意识的点了开来。
就在那一刹那,公孙白差点惊喜的大叫了起来。
“收复徐州、青州、兖州和豫州,完成较难任务,得到神秘技能:强化兵甲。”
“云梯车强化:增加高度一丈,需消耗兵甲币3000,强化之后不可回收;
井阑强化:增加高度两丈,须消耗兵甲币5000,强化后不可回收;
万钧连弩强化:增加射程100步,须消耗兵甲币2000,强化后不可回收;
强化百炼钢宝剑:不可强化。
……”
因为需要占领中原五州,才可完成困难任务,达到兵甲系统升级为7级的条件,公孙白对于较难任务的完成并未在意,此刻才发现,这个任务的完成,居然能得到一个虽然算不上逆天,而且使用一次极为昂贵的技能,但是却是极其实用的技能。
不过这个技能特么是真坑爹,一架云梯强化就去了5000兵甲币,攻关需用20架云梯,一次性就去了6万兵甲币,他虽然还有20多万兵甲币,可真经不起多次消耗。而最坑爹的是,这种强化版的器械还不能被系统回收,这长途跋涉的谁带着云梯跑?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吴明的声音:“启禀主公,郭太常、赵将军与……司马司马求见!”
司马司马四个字,的确是拗口!
首次进攻就受挫,郭嘉很自觉的拉上赵云来和公孙白商谈破关之策。反正他不来公孙白也会让人把他抓来,不如自觉点,他素闻司马懿之能,故此拉上司马懿前来,也算是趁机拉近关系。
而对于司马懿来说,这次很显然扮演吃瓜群众看戏的成分居多,他倒是很想看看号称出道以来未尝一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魏公,到底有何神妙,将如何破得此雄关。
然而,帐内传来的声音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国公累了,让他等先回去吧,改日再议!”
此刻不但司马懿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连郭嘉也不明所以,三人只得怏怏离去。
接下来的数日的行动,更是令司马懿看不明白,不知公孙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连三天,公孙白似乎得了健忘症似的,将云梯高度不够这茬忘了一般,每日照例向虎牢关发起强势攻击,直到云梯撞上城墙才下令撤兵而回。
开始,关楼上的曹军和藤甲军还以为公孙白改良了云梯,后来发现那云梯的高度始终距离关楼的垛堞差近一丈高,全都凌乱了。
直到第三日,公孙军推着云梯再次杀到虎牢关城下之时,关楼上的曹军轰然大笑了起来,纷纷高声喊道“兄弟们,要不要放根绳索拉你等一把?”
而至于藤甲军将士,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对于公孙白的命令却是无条件执行的,魏公有令,哪怕前头是刀山火海,是万丈深渊,他们也会一往无前,绝不退缩。更何况,这种攻击虽然看似毫无意义,但是对他们并未造成多大的损失,但凡有重伤者,均被魏公施以仙术治疗。
藤甲军果然一往无前,其他将领,包括赵云和郭嘉,似乎也未对公孙白的不可思议的行为提出异议。见惯公孙白装逼多年的将士们,知道事出蹊跷必有装逼,反而平静了下来,静等着他们的主公最终为他们揭晓装逼的答案。
但是司马懿却不明白,好在他这人虽然不明白,却知道公孙白绝不是傻子,就算公孙白是傻子,不可能郭嘉和赵云等人都是傻子,像他这样的聪明人自然不会跳出来暴露自己。
终于,在第四天,公孙军的佯攻停止了,开始了夜袭。
夜袭的不是人,而是投石机。
每到三更时分,公孙军的投石机便如约而来,开始轰炸关楼。
隆隆的战鼓声中,一枚枚人头大小的石块,呼啸着向着关楼袭来,守关将士纷纷的避于垛堞之下,躲避这威力巨大的攻击。
越来越多的石弹,如流星般飞上城头,土石垒彻的城头被重击之下,墙体碎屑纷飞,一道道的裂痕隐现。
不过虎牢关乃天下雄关,坚固之极,又岂是几块石弹能够摧毁,况且这种威力巨大的远程武器,尽管杀伤力极大,但准确率却有限。
在经过了半夜的狂轰烂炸之后,除了对城头曹军心理上进行威慑之外,抛石机并未对敌人造成实质性的打击。
最开始时,这种打击令梁习如临大敌,生怕公孙军有什么新的进攻手段,整夜的守候在关楼之上,不敢懈怠。
然而,又是三天过去了,公孙军的表现便是黔驴技穷,技止此耳,连番的轰炸虽然对曹军造成一定的伤亡,但是却没有一名公孙军能够出现在虎牢关的垛堞之下。
而梁习连续撑了三夜,又见得并无变故,到第四夜便不再亲临关楼。
第四夜,第五夜……又是两天过去了,依旧有惊无险。
第六夜,尚在睡梦中的司马懿突然被一阵锣鼓之音惊醒,随即听到大帐之外传令兵高声呼叫集合的声音,惊得一跃而起,急忙披甲而出。
他知道,连续困扰他多日的答案终将揭晓。
“呜呜~~~”
天地间骤然响起苍劲、嘹亮到让人窒息的牛角号声,关楼上的曹军甚至能够感受到脚下的关墙都微微地颤抖,月色之下,一片森森铁甲向着虎牢关逼近。
“咚咚咚~~”
紧接牛角号声之后,雄浑到令人热血燃烧的激烈鼓声响彻云霄。
幽暗的天穹下,嘹亮的牛角号声中,激昂地战鼓声中,成千上万的公孙军将士排列成一块块整齐的方阵,喊着嘹亮的号子,踩着整齐的步伐汹涌而前,热血已经沸腾,原始的兽性正在将士们心中澎湃激荡。
“吼~~”
“吼~~”
“吼~~”
步兵方阵之前,数千藤甲先登像蚂蚁般聚集在云梯周围周围,推着二十余架云梯车隆然向前,虽然缓慢,却是无可阻挡地向着虎牢关而来。
咻咻咻~
在他们的头顶上,无数的弩箭如同黑压压的乌云一般飞过,直扑虎牢关而去,为他们掩护。
关楼之上,大部分将士都躲在垛堞之下,任头上箭雨呼啸。
“要不要去禀报梁将军?”有人问道。
“禀报个屁,贼军不过又是虚张声势而已,这已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爬的上关楼来吗?”不等那人说完,立即有人驳斥。
“他娘的公孙白,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有本事你他娘的给老子爬上来啊!”有人撑着大盾举在头上,嘴里骂骂咧咧的。
轰轰轰~
头顶上突然发出一阵阵如雷的巨响,惊得众人纷纷抬起头来,他们下意识的以为又是石弹飞来,然而这一次他们错了,头上非但没有石弹乱飞,连箭雨都停了。
“云梯,他们的云梯架上来了!”有人率先反应过来,惊恐的大吼起来。
众曹军这才明白,那一阵阵巨响,竟然是云梯架上垛堞的撞击声。
此时,为时已晚!无数的藤甲军从云梯口一跃而下,提着寒光闪闪的长刀,向众曹军扑杀而来。
无坚不摧的百炼钢刀,无懈可击的藤甲,还有训练有素配合度,以及强悍的战斗力,再加上曹军的猝不及防,使得关楼上的战斗毫无悬念。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关楼便被如狼似虎的藤甲军所占领,虎牢关的关门也冉冉而起,露出关门内的甬道。
月色之下,司马懿呆呆的望着这一幕,心中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翻滚。
“魏公,世间之雄也!”
(虽然更晚了,念在挑灯夜战的份上,原谅则个……)(未完待续。)
第454章 明修栈道
接到关楼被破的消息,梁习没有半点犹豫,当即率着残兵败将,仓皇退往雒阳。
虎牢关内,不过一万余曹军,拿什么来和公孙军硬抗,自然是走为上计。
仅仅在雒阳呆了半日,补充了粮草之后,梁习又率众出城,继续往北欲投函谷关而去。
雒阳当年被董卓一把大火几乎烧成平地,虽经十八诸侯扑灭之后,十年前又被刘协修葺了一番,但是早已不复当年的东汉京师雒阳的雄壮,如今连虎牢关都被破了,残破的雒阳城又岂能阻挡公孙白的兵锋?
只是,梁习终究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公孙军的行军速度。
雒阳城南门外,梁习率着一万余大军刚刚出城,便听得探马飞驰而来:“报~启禀主公,公孙军骑兵已在十里之外,望我军而来!”
呜嗷~
话音刚落,一阵唳叫声自大军头上响起,梁习抬起头来,望见一只玉带雕在头上来回盘旋,不禁脸色大变。
他曾久居塞外,见到头顶上的那只玉带雕只是一个劲的在他们头上来回翱翔和盘旋,自然知道这必然是公孙白侦查之雕。
咻~
梁习当即拈弓搭箭,朝那玉带雕一箭射去。
弓弦响动,那玉带雕似乎听到声音似的,当即大叫一声,展翅冲天而去,消失在云从之中。
“报~贼军白马义从,已在五里之外!”就在梁习正犹豫间,又见一骑探马急急奔来。
白马义从的威名,天下谁人不知,区区一万多步卒,根本不够白马义从来回几个冲锋吃的,而白马义从更是天下最快的轻骑,此处离函谷关过百里,有玉带雕盯梢,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的。
梁习无奈之下,只得长叹一声,决然喝道:“往北,速速退往平县!”
往西之路已不可行,南面的轩辕关又已是孤关一座,迟早被破,此时的梁习已别无其他选择,唯有选择往北逃逸,这还得赌公孙白看不上他这一万兵马,不会穷追不舍。
一万余曹军残兵败将仓皇往北而逃,洒落了一地的粮草辎重。
轰隆隆~
五千白马义从滚滚而来,雪衣白马,如同一片白色浪涛一般,很快便奔近了雒阳南门,尚能看见北面天际那一万多曹军的形成的一抹黑影。
公孙白勒马而立,望了一眼北面的梁习,嘴角微微一笑,回头喝道:“全军追袭,务必擒住梁习,不得伤其性命!”
“主公,如今梁习仓皇北逃,函谷关据此不过百余里,何不轻骑追往函谷关,趁贼军尚未准备之际,在天黑之后突袭破关?”身后的赵云不解的问道。
公孙白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笑道:“函谷关天险,守将郭淮乃曹营名将,统兵有方,岂可轻易袭之?我自有妙计,可不费吹灰之力,攻破函谷关。”
赵云不再言语,长枪一举:“随我来!”
五千白马义从跟着赵云滚滚往北追袭而去,只剩下百余名侍卫跟随在公孙白身旁,东面数百步之外,又有两万多公孙军铁骑汹涌而来。
公孙白拔出腰中的令牌,对身后的吴明回头喝道:“传令下去,令墨云骑、飞狼骑和解忧军,先入雒阳集结,明日再整军攻往函谷关,由郭太常代本国公暂摄三军之帅位,三军主将,务必听其号令!”
……
白马义从铁骑滚滚而来,倏忽之间,隐隐的雷声渐响渐起,终嘹亮成令人窒息地隆隆声,铺天盖地而来,直欲充塞整个天宇。
众曹军将士或战栗、或冰冷、或恐惧、或绝望的眼神注视下,漫山遍野地席卷而来的白马义从铁骑开始向中间靠拢,极速的行进间排列成森严齐整的骑兵,汹汹而来,那一排排锋利地百炼钢刀映寒了天空~~
距离曹军数百步遥处,汹汹而前的白马义从骑阵开始减速,尔后以那杆血色大旗为标线向着两翼缓缓展开,仿佛是刻意地要向众曹军示威似的,骑阵向两翼一直展开直至数里之长。
震耳欲聋地蹄声终于消散,滚滚烟尘却一直漫卷过来,随风扬起,透过朦胧的烟尘向外望去,白马义从骑阵越发显得气象森严、无穷无~~
一时间,竟令人无法辩别白马义从究竟有多少铁骑,只觉如云似雪般白茫茫的一片,充塞天地之间。
“嗷~~”
倏忽之间,一声嘹亮的长嚎悠然响起。
“嗷嗷嗷~~”
五千白马义从同声长嚎,并将手中百炼钢刀高举过顶,那一片锋利的冷焰霎时迷乱了众曹军的眼睛,惊得万余名曹军两股战战,惊慌失措。
“退无可退,拼了!”
梁习想不到公孙白居然为了他区区一万多兵马而穷追不舍,一阵血气上涌,当即一马当先,怒吼着率领一万余曹军迅速结阵,准备迎敌,倒是颇有声势。
白马义从阵前,文丑冷冷一哂,向身边的赵云道:“赵将军,贼军好像没有弓箭手列阵,请准许末将率一千精骑冲阵!”
赵云嗯了一声,沉声道:“可纵骑斜掠而过,以强弩射之。”
文丑于马背上将双手一搭,铿然道:“遵命!”
话落,文丑狠狠一勒马缰,出列来到阵前。一千白马义从的目光霎时聚焦文丑身上,文丑缓缓举起百炼钢刀,突然向着曹军方向重重一挥,凄厉的长嚎霎时响彻云霄。
“冲阵~~”
“哈~”
连绵不绝地大喝声中,一千精骑从阵中突出,紧随文丑身后,向着列阵完毕的曹军潮水般掩杀过来。
一千对一万二,以一敌十二,就算是白马义从是否也太托大了点?
梁习肃立阵前,脸上带着几分恼怒,又带着几分兴奋的神色。
虽然所有的弓箭手都已在虎牢关之战失陷未能逃回,梁习麾下止有重甲步卒,长枪兵以及戟兵,却夷然无惧,敌军虽强却只有不到他们十分之一的兵力来冲阵,他不相信自己的兵马就如此不堪一击!
震耳欲聋的铁蹄声,一千白马义从轻骑如风卷残云、席卷而来。
“拒马阵~~”
梁习一声令下,两千长枪兵上前十步,将手中加长的长枪一端柱于地上。绑有枪尖的一端呈45度角斜斜举起,顿时布列成一片冰冷森严的拒马枪阵,面对如此森严的枪阵,白马义从轻骑纵然能够突入阵中,自身也会伤亡惨重。
“嘿嘿嘿~~”文丑仰天怪笑,绰刀于鞘,端起一把七石强弩,瞄准了曹军大旗之下的梁习,文丑身后,一千白马义从亦绰刀回鞘,纷纷端起大黄弩来,一枝枝森然的箭头狠狠的瞄准了敌军。
文丑大喝一声,轻轻一勒马缰,胯下坐骑立刻转了方向,斜切曹军右上角,堪堪切过曹军阵前之前,与此同时一枝三棱狼牙箭轰然射出~~
“咻~”
锋利的箭刃霎时割裂了空气,发出锐利地尖啸,直奔梁习而去。
咴咴咴~
梁习大惊之下,急忙举刀来遮挡,却听胯下的骏马一声惨烈的长嘶,然后便奋力将他摔落于马下,紧接着四蹄一软,颈部带箭而倒。
“唆唆唆~~”
一千白马义从纵骑而过,带着漫天烟尘从曹军阵角斜切而过,一千支利箭却带着刺耳的尖啸声狠狠地扎进了密集的曹军阵中。
连绵不绝的惨嚎声冲霄而起,无数的曹军将士已经哀嚎着倒了血泊之中,紧接着一千多匹军马避开前军的拒马枪阵,自两翼如同利刃一般插入曹军阵中,瞬间将曹军阵型冲得大乱。
一道白色的流光轰然冲杀而来,直奔曹军中军大旗,刚刚冲地上爬起的梁习,不及更换马匹,便已被人提住战甲的勒带,高高的举在空中。
“你运气不错,主公特意叮嘱留你一命!”将梁习高高举起的文丑哈哈大笑。
主将被擒,曹军愈发混乱。
“梁习已被擒,缴械不杀!”
随着一片排山倒海般的呐喊,众曹军纷纷扔下兵器,举起双手,就地投降。
……
函谷关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关在谷中,深险如函,故称为函谷关。
函谷关始建于春秋时期,是东去雒阳,西达长安的咽喉,被称为“两京之道”,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函谷关不但关高墙厚,极其艰险,是易守难攻之地。更由于关在谷内,通道极窄,一次抵达关墙前的兵力极其有限,而且难以施展开来,就算公孙军兵坚甲厚,也根本就没办法阻止猛烈的攻击。春秋战国时期,秦国依托函谷关之险,使六**队联合抗秦,也只能“至函谷,皆败走”。后来的刘邦和项羽争入关中,不过刘邦聪明,知道从函谷关强攻是没有前途的,故绕道武关而入。不过曹丕自然知道武关的重要性,不可能重蹈覆辙,在武关屯以重兵防守,而且武关四周都是群山耸立,道路不通,不宜大军行进,早已被公孙白否决这一条路线。
函谷关东门之前,营垒连绵,旌旗如涛。
公孙白的十余万大军,全部屯集在谷口一带。
一连七日,公孙军却按兵不动,并未如守将郭淮料想的那样,迅速的对他的雄关发动狂攻,甚至连像样的进攻都没发动几次,每次都是虚张声势,每每冲到关下,尚未展开实质性的攻关,便又如同潮水一般走走过场。
在郭淮看来,这无非是公孙军的疲兵之计,就像攻虎牢关一般,先是发动多次的虚张声势的攻击,再趁夜来一次激烈的猛攻。不过吃了一回亏,没有上二回当的,郭淮和副将夏侯充(夏侯惇之子),两人轮班镇守关楼,不管公孙军是真攻也好,虚晃一枪也好,都如临大敌,严阵以待,使得公孙军根本无机可乘。
果然不出郭淮所料,第十天的夜晚,三更时分,公孙军果然推着云梯,朝函谷关展开了激烈的强攻。
关上关下,沸反盈天,喊杀声、兵器碰撞声、鼓角声等各种声音汇集在一起,在谷内和群山间荡漾,无数的火把将天空照得通明一片,城头的厮杀正惨烈至极。
关楼之上,曹军悍将郭淮,正在声嘶力竭的指挥曹军往关下放箭、砸滚石擂木、泼滚水,使得公孙军虽然攻势如潮,却无法逾越城楼半步。
呜呜呜~
就在东面的关楼上激战正酣的时候,从函谷关的西面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悠扬而猛烈的号角声,如同飓风一般席卷而来。
郭淮不禁脸色大变。
(欠更只能周六周日补了……)(未完待续。)
第455章 暗度陈仓
今夜有月,月圆如盘,照得四野如白昼一般。
月圆之夜,花好之夜,今晚却是杀人之夜。
黄河河面上,在皎洁的月光的照耀之下,波光荡漾,显得格外静美。
哗!哗!哗!
水雾茫茫的河水之上突然传来一阵划水声,声音越来越响,夜幕下的河面上突然出现黑压压的一大片帆影,遮蔽了夜空,缓缓的朝黄河河上流方向逆水而上,显得十分诡异和恐怖。
仔细望去,只见望去,那居然是一艘艘高达数丈的大船,站满了身披铠甲,手执战刀的甲士!
斗舰,这黄河之上居然出现了斗舰!
斗舰逐渐遮蔽了整个河面,漫江而来,竟然足足有二三十只斗舰,每船士兵两百人左右,足足有五千甲士!
黄河自西而东,在关中这一带的黄河除了有渔船来来往往,从未出现过战船,更不要说是斗舰这样的高级战舰。长江以北,无论是北地,还是中原和关西,军马或步战,或马战,从未发生过水战,亦极少出现过战船运兵之事。因为从雒阳之北的黄河到函谷关西面新安县境内的黄河,有一长段极为艰险的河面,水急、漩涡和暗礁都很多,按照北面的造船技术,遇到这段河面很难通行,更不要说长途逆水而上了。
公孙白长身屹立在正中一艘最大的斗舰的第二层望楼之上,望着头上的圆月,满脸的云淡风轻,而他的背后,赵云和文丑分列左右,肃然而立,眼中露出浓浓的杀机和自信。
在他们身后,五千名白马义从将士昂然而立,月色下的那一张张傲然扬起的脸庞神情如铁,眼中战意浓烈如火,似乎只有铁和血才能止息。
纵然是斗舰高大如楼,纵然他们不是第一次操控斗舰了,这一路数百里的河流依然是极其艰辛,甚至险些出现翻船的事件,好在最艰难的一段水面终于安然渡过,前头便是新安地界,即将到岸。
“主公,前头便是野马渡,此处离函谷关不过一百二十里。”身边有人道。
公孙白微微点了点头,脸色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变得更为灿烂起来。
船队逐渐靠近渡口,赵云手中长剑一举:“往南上岸!”
随着哗哗的水响,数十艘斗舰立如同乌云一般飘向黄河南岸。
随着整齐的脚步声,一队队悍勇的白马义从牵着战马,鱼贯而下,登上了黄河河岸,在河岸边迅速集结列阵。
白袍,银甲,白马,再加上那雪亮的钢刀,在这幽冷的夜空之下充溢出一股肃杀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尤其是那听得响声而躲在芦苇丛中夜渔的渔民,更是吓得一动不动,魂飞魄散。
然而,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看到,一个白袍银甲的少年王者,在月色的照耀下,如同玉树临风一般,却又显得那么神圣,尤其是胯下那匹战马,通体如火,高达一丈,比起寻常战马高上了三尺多,完全不似凡马。
只见得那少年,举起战戟,朝河面上那如云的斗舰一指,河面上突然哗啦啦的水响声大起,一艘艘高达数丈、长达数十丈的战舰竟然突然腾空而起,无数的水珠在空中洒落,河面如同下了暴雨一般,哗啦啦大响,紧接着那些战舰便如同一朵朵乌云一般向那少年飞去,然后逐渐消失在虚空之中,河面上逐渐恢复一片平静,只有波涛滚滚,那片遮蔽了一大片河面的巨舰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从来没出现过似的。
这一幕,惊得几名渔民脸色煞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股战战,全身不觉已汗流浃背。
公孙白回收战舰之后,勒马回身,高声吼道:“即刻出发,务必在两个时辰之内,奔到函谷关西门!”
嗬~
随着一阵低呼,一阵阵马鞭声此起彼伏,紧接着马蹄声如雷,数千白马义从在公孙白和赵云的率领之下,滚滚往南而去。
直至公孙军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马蹄声也溅不可闻,众渔民这才从芦苇丛中纷纷探出头来,匆匆摇橹回家。
后来有人问他们那天晚上为何那么早收工,没有一个人愿意回答。
……
轰隆隆~
数千战马在夜空之下疾奔而行,战马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在夜色之下如同一片雪白的浪涛一般,滚滚而来。
白马义从,行军速度天下无双,虽然人马汗流浃背,中间还换了一次马,但是一百二十里的路程只花了一个时辰,却是极为神速了,都可与绿皮火车比赛了。
“主公,前方五里之地,便是函谷关北门。”
公孙白一勒马缰,汗血宝马一声暴烈的长嘶声,缓缓的停了下来,紧接着身后的马蹄声也逐渐平息下来,五千白马义从整齐的排列在公孙白和赵云、文丑的身后,屏声静气,等待号令。
公孙白缓缓回过头来,手中战戟朝函谷关方向一指:“换藤甲,人衔枚,马摘铃,不得喧哗,出发!”
数千白马义从迅速换上藤甲、藤盔和滕盾,又给战马披上藤制马铠,随着公孙白向函谷关方向缓缓的移动而去,如同一群黑色的幽灵一般,一个个脚下落地轻灵,仔细才能听得到沙沙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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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鼓声正急、喊杀声正烈的函谷关东门,函谷关西门却一片寂静。
整个关内的两万多兵马有九成九去了东门参与防守战,哪怕不需要那么多人也去看个热闹。至于西门,在曹军的眼里可守可不守,敌军在东头强攻,西头留人守门干什么,难道派人进来偷东西,就算偶尔有奸细进来开了关门,东头的公孙军也插翅飞不过来啊。
所以整个城楼上就数十名守军,而且还大部分都躲在望楼里睡觉,余下的寥寥数人,还在讨论着东面的战事。
“函谷关天险,当年战国时六国联军数十万人都不敢攻函谷关,公孙白小儿这简直就是在找死!”一名年轻的曹军不屑的说道,这人是关中之兵,并未与公孙军交战过。
“老弟,你此言差矣,公孙白如今坐拥九州之地,麾下五十万大军,又深得骑兵之妙,实力并不亚于六国联军,更何况其有妖术在身,须不可小觑!”一名经历过中原大战的老兵,语重深长的说道。
“骑兵又如何,骑兵还能飞马上关不成?妖术,这世上哪来的妖术,无非区区幻术而已,若是公孙白有妖术,何不撒豆成兵,攻下此关?”那人满脸的不信。
一个无神论者和一个信奉鬼神的曹军就“世上是否有妖术”这个高深的哲学命题展开了激烈的切磋,逐渐越来越多的人卷入进来了,那些经历了中原之战的曹军都信誓旦旦的说见识过公孙白的妖术,而那些关中之兵则根本不信。
争着,争着,那些中原的老兵一急眼就爆了粗,展开了人身攻击,这一下便炸开了锅,那些关中兵也不是好惹的,跟着还嘴叱骂,双方由争辩升级为对骂,又由对骂眼看就要升级成火并,若非双方的将领和一些老成持重的曹军死死拉架,一场械斗便要在关楼上展开。
城头上热火朝天,谁也没注意到,城楼下一大片黑影沿着山谷边的阴影,如同幽灵一般快速的冲到了关下。
公孙白率众肃然立在城下,疑惑的望了望关楼上那一片喧闹的情景,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不过很快他就不再关注诡异的情景,而是向前一挥手。
一片黑影闪现,十余架云梯便出现在关楼之下,只因云梯的上半截活梯还没展开,故仍旧低于关楼半截。
赵云银枪一挥,率着上百名藤盔藤甲的白马义从将士,奔往云梯而去。
“骂你又咋的啦,老子不管你是那个角落卡卡里来得,到咱关中就得服服帖帖的。”
“你个齐孙,这算哪门子关中?过了函谷关才算关中,老子还没过关呢。要是在俺兖州,怼死你个秃孙!”
“你个瞎人,张得太,老子……”
“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烈的撞击声,惊得正在激吵正酣的众曹军魂飞魄散,纷纷回头望去,只见得垛堞上尘土飞扬,一只只巨大的搭钩已然搭上了城墙,那巨大的声响便是云梯撞在垛堞上的声音。
刹那间,众曹军如同见了鬼一般,目瞪口呆。
呼啦啦~
无数的白马义从甲士冲上云梯,很快便举着雪亮的百炼钢刀,奔往垛堞口。
“敌袭,敌袭……”有人率先惊醒了过来,嘶声喊道。
众曹军一阵大乱,惊慌失措的他们来不及考虑敌军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有的人硬着头皮朝公孙军举刀砍来,也有人吹响了号角,但是更多的人则是撒腿就跑。
城楼上原本就不过百余名守军,除去在望楼里睡得像猪一般的睡神,还有逃跑的,剩下不到二三十人仓皇之卒,还不够身先士卒、率先登关的赵云和文丑两个人吃的。
刷刷刷~
两杆长枪如同闪电一般刺出,只听得噗噗的声音,转眼之间便有数名曹军被透穿了咽喉,捂着喷血的喉头一阵乱转,然后纷纷倒下。
余下的曹军一声呐喊,纷纷撒腿就跑,就连那两名正在吹号示警的曹军也扔下号角,往关楼下狂奔而去。(未完待续。)
第456章 破关
函谷关东门,司马懿端坐在马背上,望着关门前厮杀正烈的双方将士,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郭嘉一向智计过人,绝不至于如此糊涂,白白牺牲将士性命去强攻关楼。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要么是愚蠢,要么是掩人耳目,吸引曹军的注意力……”
思虑了许久,司马懿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似乎已经知道了郭嘉的大概战略,然而眉头却越蹙越紧。
正思虑间,郭嘉已策马而来,笑问道:“仲达,此战如何?”
司马懿知道这家伙是在试探自己了,当即微微一笑道:“魏公与太常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莫非欲学当年高祖偷入关中之策?”
郭嘉心头一震,暗暗心惊,这家伙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一下就抓住了要害,脸色不禁露出肃然的神色。
随即,郭嘉哈哈一笑:“仲达倒是被说中了八成,只是自何处,如何偷入关中,可看出究竟?”
司马懿摇头苦笑,没有回答,当年刘邦偷入关中是从武关而入,但是武关前之路年久失修,不宜行军,而且此处距武关何止千里。但是除了武关,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途径可偷入关中。关中若是有那么多路可入,函谷关就不至于称为天险,当年六国联军都被阻挡不得入内了。
郭嘉见司马懿不答,也不做声,心头一阵暗乐,脸上露出一副莫测高深的笑容。
呼呼呼~
就在此时,突然见得三道火光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夜空,将夜空照得愈发命亮,郭嘉瞬间精神大振:“主公已得手,擂鼓,助威!”
……
随着隆隆绞轮响动声,千斤闸门被吊了起来,函谷关西门大开。
一声洪钟般的高喝,赵云一马当先,向着关内疾冲而去。
身后那黑压压一片的藤甲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流,追随着他们的主将袭卷而入。
关内,迎面而来疾行的上万曹军,见得那奔腾而来的白马义从,瞬间便陷入了惊惶混乱之中。
策马奔行的夏侯充,脑海里还在想着西门为何出现敌情,他却做梦也没有想到,赵云军会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难道这些白马义从会飞吗,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关后?”
震惊的夏侯充想不下去了,对面滚滚铁骑狂冲而来,须臾间已至百余步之内,他已经没有时间再思考。
“快,全军结阵,准备迎敌。”夏侯充挥舞着钢刀,厉声的喝令着惊惶的士卒。
野战以步敌骑,唯有结阵迎敌,方才有一丝希望,夏侯充深知其理。
他手下这上万步军,乃是跟随他父亲夏侯惇多年的青州军精锐,面对着敌人的突袭,虽然惊惶,但在夏侯充的指挥下,还是极力的稳了下来,仓促的构建起了军阵。
纵马狂奔的赵云,原以为敌人会当场被他的威势吓溃,眼见这些曹军非但没有溃散,反而迅速的结成了军阵,赵云心中不禁有些意外。
“不愧为夏侯惇之子,果然有些能耐。”赵云心中暗赞,嘴角却又泛起一丝冷笑,“只可惜,你遇上的对手是白马义从,就算是夏侯惇亲临又如何?”
月色西沉,但是仍旧亮堂堂的,那五千骑士,指向天际的长刀齐齐挥起,银光流转的寒刃,如同一排排死神的獠牙一般,闪烁着狰狞。
转眼之间,滚滚铁流已汹汹而至。
伴随着一声雷鸣般的暴喝,赵云纵马高高跃起,如神将一般闯入万军丛中。
落地之时,手中的银枪毫不留情的挥向那些惊恐的敌人。
赵云就如同最锋利一把剑,如破败絮一般,轻易的撕开了曹军的防线。
追随在他身后文丑以及白马义从骑士们,如出笼的野兽,蜂拥而入。
上万曹军,虽然大都是青州军精锐,奈何他们遇到是天下最精锐之师,就如同是一面脆弱的玻璃墙,一点被击破,整面墙随之四分五裂。
喊杀声,惨嚎声混成一片。
鲜血在飞溅,铁骑所过,无数的残肢断颅四散横飞。
赵云纵马如飞,马蹄过处一命不留,无可匹敌,直奔大旗下的夏侯充而去。
两马相错,银枪呼啸而出,化成一道半圆形的铁幕,其势犹如长江大河连绵不绝,挟着猎猎风声轰向夏侯充。
夏侯充的心头,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寒在疯狂的流转,他虽算不上绝顶高手,但也看得出敌人这一枪有多强悍,甚至超过了被他敬若神明的父亲夏侯惇。
避无可避。
不及多想,夏侯充急是擎刀横挡。
吭~~
火星四溅,刀枪相撞,激鸣之声震动四野。
枪上的劲力排山倒海般灌入身体,夏侯充只觉五腑震动,气血翻滚,手中的刀柄险些握之不住。
“天下间竟有如此强悍的力道,此人莫非就是那赵云不成?”
惊异之际,两骑错马而过,夏侯充急是压制翻滚的气血,回身横枪,生恐赵云杀招再来。
赵云一声大笑,猿臂一手,银枪化做铁幕横扫而出。
再度交手,夏侯充那倾尽全力的一枪,被赵云轻松的挡下。
赵云那铁塔般的身躯巍然不动,而夏侯充却浑身一颤,几乎在马上坐之不住,双腿猛夹马腹才勉强的稳住身形。
赵云没功夫再拖延,低啸一声,纵马呼啸而过,枪刃如电,等到勒马回头之时,夏侯充已然捂着喷血的喉咙,身子在马背上摇晃挣扎了几下,然后砰然落地。
曹军青州兵虽然也算是步战精兵,然而面对白马义从的冲击,完全不堪一击,眼见得白马义从横推过去,一路血肉成泥,无数的青州兵不是被撞得骨骼碎裂,就是死于百炼钢刀之下。
“缴械不杀!”
随着白马义从的呼喝声,不少青州兵自知抵抗已没有任何意义,纷纷扔下兵器退让到古道两旁,举手投降。
作为主公,公孙白自然没有必要在这种一边倒的作战之中身先士卒,更多的是让将士们去表现和抢功,当然他偶尔骨头痒了想一展身手除外。
公孙白和吴明等亲兵侍卫纵马跟随在后,趁着月色打量着函谷关内的谷道两旁,只见壁立千仞,如同刀劈斧削一般,正是猿猴瞅渡,极其险峻。若非从函谷关西门趁敌军不备,爆了郭淮的菊花,这函谷关还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纵他雄师百万,恐怕也难以攻克。
“郭淮在此,贼将休得嚣张!”
前方一阵断喝传来,威风凛凛,公孙白不禁脸色大变,急忙纵马向前。
郭淮此人,也算是历史上的曹魏名将,不过公孙白倒不是担心郭淮有多牛逼,而是担心赵云一记绝杀,将郭淮给灭了,对于兵多将少的他自然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放弃一名年轻有为的少年良将。
此时年岁不大,加入曹军并没多久,若非曹营的名将不是被他收的收,杀的杀,也轮不到郭淮为函谷关主将,所以对曹丕的忠诚度不至于到死忠的地步,大可争取过来。所以他才会非常着急,急忙抢步向前。
前头,赵云已在乱军之中找到了郭淮,银枪上下翻飞,中者无不翻身落马,惊得郭淮身旁的亲兵护卫急忙向前死战,团团围住赵云纠缠不休。
谁知,就在此时,又听一声怒吼,白马如电,却见文丑纵马持枪而来,直奔郭淮而去,转眼已在数步之外。
无奈之下,正在大声指挥的郭淮,只得恨恨一咬牙,拍马迎了上去,长刀如电,向着迎面而至的文丑扇扫而出。
文丑虎目怒睁,一声暴喝,手中长枪挟着巨力,螺旋刺出。
刀枪未交,郭淮已感受到了那股雄深之极的力道,方知这敌将非是泛泛之辈。
“难道他是文丑不成?”
惊疑之际,枪锋已至,郭淮不及细想,只能运尽生平之力相挡。
锵~~
金属交鸣,火星四溅。
郭淮只觉一股大力灌入身体,五脏六腑如被沾水的鞭子狠狠抽打一般,一时激荡剧震,全身摇晃不已,差点跌落于马下。
“此人力量如此之猛,白马义从之中唯有赵云和文丑两人有此勇力,必是文丑无疑!”
错马而过时,郭淮急忙回马横刀,只恐文丑第二招杀来,只是被文丑那一击之后,他双臂已然微微发抖,恐怕已接不过文丑两枪。
“子勤,枪下留人!”
一道声音传来,对面的文丑马上露出恭谨的神色,应了声喏,纵马往一旁杀去。
郭淮转过头来,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青年王者,白袍银甲,身着火红大氅,跨骑一丈高的汗血宝马,踏着一路尸山血海,翩然而来,如仙如神。
“公孙白……”
郭淮喉咙里低吼了一声,突然精神大振,手中长刀倒拖,纵马朝公孙白狂奔而去,杀意滔天。
一时间,他忘记了那个关于公孙白的武力的传说,只想就此击杀敌酋,背水一战。
嗷~
郭淮双目圆瞪,适才与文丑之战时的气馁一扫而光,豪情猎猎,战意熊熊,气势如虹,一往无前。
公孙白微微神色一愣,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是的,露出了春暖花开般的笑容,笑得很诡异。
长刀如电,随着郭淮的怒吼,倾力向公孙白劈去。
当~
公孙白脸上挂着极其有趣的笑容,单手持戟,漫不经心的架住了郭淮的长刀,游龙戟的小枝卡住了刀身,然后战戟随意的往上一卷,那杆二十多斤的钢刀便被卷飞了出去,郭淮也坐立不稳,跌落于马下。
等到他狼狈的爬起身来时,一道寒光凛冽的戟刃已然架在了他的脖颈,抬起头来时,只见一张气宇轩昂、俊美如玉的脸庞出现在他的眼前,眼中目光如电,神威凛凛。
“给你一个机会,跟着本国公去征战天下,实现你建功立业的梦想,曹氏大势已去,于公于私,你都没有再追随的必要。”公孙白居高临下,语气中有一股道不尽的威严,不容置否。
郭淮扭过头来,朝四处张望,只见得四周的曹军将士早已溃不成军,投降者不计其数,再看那公孙军将士,个个威风凛凛,纵马来回奔驰,所向披靡,不觉微微叹了口气。
“夏侯将军,大势已去,事已不可为。良禽择木而栖,见谅……”
他心头念叨了一句,当即不再犹豫,迎着公孙白恭恭敬敬的一拜:“末将愿追随魏公左右,终生不悔!”
公孙白哈哈大笑,战戟一收,翻身下马,亲自扶起了郭淮。
“郭淮,统率85,武力77,智力83,政治72,健康值93,对公孙白忠诚度70。”
(欠了这么多,明天四更补吧……)(未完待续。)
第457章 弘农杨氏(第一更到)
不到一个月时间,公孙白以极低伤亡的代价,连克虎牢、函谷两道雄关,俘获敌军主将一人,斩杀一人,收服一人,整编降卒两万,使得十三万大军变为十五万大军。
在函谷关匆匆整顿一番之后,公孙白率着十五万大军继续浩浩荡荡的向弘农郡进发。
一路上,新安、渑池、陕县三城的守军,不是望风而逃,便是献城投降。连虎牢关和函谷关这样的天险,在重兵把守的情况下都能失守,而这三座小城的不但城低墙薄,而且守军不过一两千人,拿什么来抵挡公孙军的兵锋?
就这样,公孙军一路畅通无阻,势如破竹的向弘农郡的治所弘农城进军,不过十天的时间便直抵弘农城下。
弘农城虽然比不上长安城的雄伟,也算是关中第二大城,城高四丈,宽五丈,四周有护城河护卫,内设瓮城,极其坚固。
守城主将乃夏侯惇之族弟夏侯廉,副将晏明,守军万余人。
对于夏侯廉这个人,公孙白没有什么印象,想来此人不过仰仗夏侯惇的关系,才得以占了守城主将的位置。
而晏明此人,公孙白的印象太深刻了,当年打三国志街机的时候,晏明便是其中一关的**oss,和淳于导搭档,血条老长老长的,若是没有一把发白光的“炒鸡”在手,还真难砍死这货,往往在这关要丢掉一条命。演义中描述此人身高一丈,膀大腰圆,臂力惊人,在长坂坡被赵云所挑杀。
其实,任弘农城城高墙厚,但是万余人的守军,决计是挡不住公孙军的兵锋的,这点夏侯廉何尝不知道。但是别人能跑,他夏侯廉却不能跑。在曹操时代,夏侯惇便是曹氏最为信任的将领,甚至可以与曹操同乘一车,这点连曹家第一将曹仁都没有此项殊荣,如今曹丕年幼,自是更加仰仗夏侯惇和曹仁两人,视夏侯惇为亚父。在这种情形下,他夏侯廉又哪有脸弃城而逃,唯有拼死一战。
十五万公孙军将弘农城东、南、北三面堵住,三面旌旗如云,营垒连天,唯有西面空空如也。
围三阙一,就算夏侯廉意欲死战,但是留下西门逃生的机会,就能给众曹军逃生的希望,避免全城曹军一心死战,降低攻城难度。
公孙军丛中,司马懿和郭嘉并马而立,只落后一个马头。没办法,郭嘉对司马懿这个被公孙白看重的小年轻比较兴趣,去那都带着他逛。
望着前头如同波涛翻滚般的公孙军,司马懿脸色一阵肃然,眼中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跟随公孙白一个多月来,司马懿心中有着太多的震撼。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精锐勇猛的军队,那强大无匹的攻击,有如臂指的指挥,训练有素的配合,还有那极其精良的兵甲器械,都令他震惊不已。
这样的军队,天下还有谁能阻挡他们进攻的步伐?尤其是白马义从突然出现在函谷关的背后,更是令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终于忍不住私下去打探,然而得到的结果却更令他震撼和半信半疑——公孙白居然真的会仙术!
对于一向不信鬼神之说的司马懿,虽然半信半疑,但是无疑世界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他抬起头来望着那巍峨的弘农城出神,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想起一件事来,不禁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魏公的兵锋虽然无敌,但是攻城终究是要死人的,或许末将有一计,可兵不血刃的攻破此城。”司马懿喃喃自语道,但是声音虽然低沉,却足以让身旁的郭嘉听到。
“咦?”郭嘉果然回过头来,脸上露出有趣的神色,望着司马懿道,“小子,说来听听!”
作为赫赫有名的河内司马族的二公子,家族的骄傲,河内乃至兖州最负盛名的名士,司马懿其实对于郭嘉这副浪荡不羁的言行很是抵触的。
谋士,不应是羽扇纶巾,风度翩翩,言辞严谨,进退有礼的吗?虽然自己已经算是不拘小节了,但这郭太常却简直就是个放荡的浪子,嘴巴里吐出来的那是一个颍川第一名士的格调,简直就是如同贩席织履之辈。错了,人家贩席织履还自称汉室之胄,他作为颍川的望族出身,却完全是自甘堕落。
不过,司马懿心中虽然暗自嘀咕,腹诽不已,但是对郭嘉却无可奈何,敢怒不敢言。毕竟人家可是九卿之首,又比他足足大了十岁,可算的上长辈了,他还能咋的?
面对郭嘉轻佻的询问,司马懿无奈的耸耸肩,缓声道:“当年,吕布虽占徐州,却不被徐州陈氏所喜,故无法获得徐州的民心,最终被陈氏所坑害。而相比徐州陈氏而言,弘农杨氏才是弘农城之主,夏侯廉虽然重兵镇守,但是若得杨家人为内应,欲破此城不费吹灰之力也。”
弘农杨氏,四世三公,天下名门。在袁绍尚存的时候,杨氏也是与袁氏齐名,如今更是只有荀氏可与其争锋。虽然太尉杨彪及其子杨修远在京城,但杨氏的声名更是在整个弘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郭嘉闻言一阵大喜,当即用力一拍司马懿的肩膀,大笑道:“好小子,有你的。”
只可惜的是,司马懿却是颇有武艺,被他这奋力一拍纹丝不动,倒是郭嘉觉得像拍在了石头上一般,暗地里不觉微微尴尬。
“本官这就去禀报魏公,请其修书一封给杨彪。”郭嘉当即一扬马鞭,便要纵马奔往公孙白的大帐。
“郭太常且慢!”司马懿急声道。
郭嘉一勒马缰,回头不解的望着司马懿。
司马懿淡淡的笑道:“联络弘农杨氏,何须魏公和太尉亲笔书信?我司马家与杨氏一向颇有交情,此事包在在下身上即可。”
名门望族之间,自是少不了往来,河内司马和弘农杨氏的交情也非同一般。
郭嘉见得这货一路来总是一副郁郁寡欢扮成熟的模样,此刻突然似乎开了窍一般,心中倒是欢喜,也觉得有趣,大笑道:“很好,你速速去办,联络好了再禀报魏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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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农杨家,祖上有杨喜,在高祖之时因功封赤泉侯,又有杨敞曾为汉昭帝时的丞相。而东汉以来,杨彪曾祖杨震官至太尉,祖父杨秉也官至太尉,杨彪父亲杨赐还是官至太尉,而现在到了杨彪手中,还是被刘虞任命为太尉,实打实的四世三公。
这样的一个家族,在弘农城简直就是实打实的地头蛇,比起三星在棒子国的威望还要高。弘农郡中的百姓无人不知弘农杨家的声名,百姓可不知太守是谁,甚至可不知天子是谁,却不可能不知杨家的家主杨峰,太尉杨彪的堂兄。
只是夏侯廉入驻弘农城来,虽然杨家威势甚大,却抵不住曹军兵锋,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地头蛇想要咬强龙一口也是难有机会的,所以杨家虽然心中不屑与夏侯廉为伍,表面上却不得虚与委蛇。
毕竟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些兵痞大爷得罪不得。
是日晚上,月色如钩,夜色朦胧,杨府之内一片沉寂,府内的主仆们大都已入睡,只有家主杨峰的厢房内仍旧灯亮着灯火。
亮堂堂的牛角灯下,杨家主人杨峰正端坐在案几前,就着一碟牛肉,自斟自酌,眉头紧锁,面带忧虑之色。
突然,窗外人影一闪,杨峰不禁眉头微蹙,刚要喝问是谁之时,便听到了门外侍卫到地的声音。
一名一个不速之客一闪而入。
杨峰大惊,急忙挺身而起,抓住挂在墙壁上的宝剑,拔剑而出,直指那人,喝问道:“你是何人,敢闯杨府?”
那人淡淡一笑道:“杨家主莫慌,我乃河内司马家人,今跟随二公子从军至此,亦曾见过家主数面。”
杨峰对着此人冷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人一揭蒙面巾,露出面容,杨峰细看的确似乎有点面熟,又见那人袖中一抖,露出一张腰牌来,心中便已彻底放心。
杨峰和司马防,虽然关系并非莫逆之交,但是也非同一般,知道司马防在家中养有死士数百,而这块蛇形的腰牌,便是司马家死士特有的。
那人袖中一抖,递上一张密笺,恭声道:“我家二公子已跟随魏公,而魏公奉天子之命出征,杨太尉又乃天子身边的红人,想来杨家主自然知道要怎么做了。”
杨峰仔细的看过之后,见得果然是司马懿的手迹和印信,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问道:“二公子可告知,魏公欲要老夫如何配合?”
那人道:“传二公子话,魏公要家主理应外合,打开城门,至于如何去做,那是家主该思量的事,杨家在城中数十年之威,不至于些许小事还办不到。”
杨峰微闭上双眼,思索了一阵道:“你下去吧,老夫知道怎么做了。”
那人笑道:“很好,二公子道杨公一定不会堕了杨家之声名,今果然也。”
说完,转身掀开窗户一跃而出,消失在夜幕之中。
(先去吃饭,还有三更,压力山大……)(未完待续。)
第458章 下药(第二更)
次日上午,弘农城府衙。夏侯廉和晏明正在议事厅议事。
端坐正中的夏侯廉,四十岁出头,脸型方方正正的,白脸长须,然而终究比不上夏侯敦的大将之风,还带了几分猥琐。
而一旁的晏明,高大魁梧,那身高绝不下姚明,但是却比竹竿式的姚明壮多了,膀阔腰圆,全身隆起的肌肉连战袍都掩盖不住,体重只会比大鲨鱼奥尼尔重不会轻,但是估计不管是姚明还是奥尼尔,若是动起手来,两个人齐上也不够晏明两个回合吃的。
正商议间,门外小校前来禀报杨峰来访。
杨家在弘农的影响力非同小可,两人自然也不敢怠慢。
随着一阵脚步声,五十岁出头的杨峰,身着锦衣华服,在几个侍从的陪同下,昂然而来。
“见过两位将军。”声音不卑不亢。
两人急忙回礼,晏明更是将上首的位置让给了杨峰坐,尽管两人重兵在握,但是却对杨峰表面上十分尊敬,世家在这天下的影响力终究还是巨大的。
三人坐定之后,夏侯廉举樽与杨峰对饮了三樽之后,这才笑问道:“难得杨公驾临郡府,不知所谓何事?”
杨峰哈哈笑道:“杨某不喜欢转弯抹角,今日特为破敌而来。”
夏侯廉目光闪动,微微一笑道:“弘农杨氏,四世三公,家世显赫,如今杨太尉与公孙白小儿共事刘虞,家主为何反而会助我等反叛之军?”
在夏侯廉的心中,只要杨峰不搞事就是最大的配合,根本就没奢望杨峰协助曹军杀敌。
哈哈哈~
杨峰仰头一阵大笑,笑了许久才停歇。
夏侯廉疑惑的望向杨峰,问道:“不知杨公何事发笑?”
杨峰冷笑道:“使君说的没错,我家太尉的确表面上效忠于刘虞,但是最终只效忠于我弘农杨氏。这天下姓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弘农杨氏绵延千百年的基业不倒!南阳诸葛氏,大儿诸葛钧效力于江东孙策,二儿诸葛亮效力于荆州刘表,何也?只因刘表与孙策相争,无论孰胜,都不至于伤动诸葛氏的根基。我杨峰今日前来助使君破敌,不为助使君,而是助杨家也。杨氏根基尽在弘农,若是弘农城被破,杨氏基业也难免受到牵连,故助将军耳。”
的确,世家大族,最关心的还是家族的利益,只要我杨家绵延千年不倒,管你这天下是谁的?
一席话说的旁边的晏明神色动容,已经信了十分,夏侯廉也是半信半疑,不动声色的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杨峰继续道:“更何况,弘农杨氏以商立业。商贾当逐利为先,如今天下纷乱,谁是弘农之主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挡了我杨家的生意。杨某在过冬之前囤积得不少粮食,原本想趁过冬之时在关中卖个好价钱,然而公孙白一旦占领弘农,中原和关东之粮米,还有公孙豆、公孙薯之类贱物便会绵绵不绝的进入关内,必然使得粮价大跌,杨某不赚反亏一大笔钱。如今贼军又团团将弘农城围住,进出不得,绝了杨某的大笔生意,杨某岂能不心急如焚。”
他眼中和脸上都显露出愤恨之色。
夏侯廉虽然比晏明智力高了几点,辨识能力终究是有限的,不觉心头又信了几分,点了点头道:“不知杨公欲如何破敌?”
杨峰道:“诈降!”
夏侯廉神色一愣,疑惑的问道:“诈降?”
杨峰道:“如今杨某大笔生意被堵,要想速胜公孙白,唯有此计。杨某假意献出密信降书,告知公孙小儿杨某将在明晚偷开城门,请其入城。届时两位将军在南门附近埋伏拒马和弓弩手,再堆以柴薪,撒上火油,待得敌军先头部队入城,再关闭城门,将余者挡于城门外。便点燃柴草,乱箭齐发,就算不能射死公孙白,也要烧死大半,余者岂不是束手就擒?”
全场一片寂静。
夏侯廉拍掌笑道:“果然是好计。只是公孙小儿何以会相信杨公的密信?”
杨峰道:“以太尉的忠名,不容公孙小儿不信。杨某在信中言道,明晚会趁给城楼士兵送酒肉之时,在酒肉中下迷药,迷倒城楼士兵,偷开城门。杨某恐城中混有贼军奸细,届时请城楼上的士兵们予以配合,假装被迷倒,待得城门一开,贼军进入城门,上下乱箭夹攻,必能大败贼军。”
夏侯廉哈哈笑道:“越来越妙,只是不知我等又何以相信杨公?”
杨峰冷声道:“杨某全家数百条命全捏在两位将军手中,岂敢欺骗诸位将军。”
两人默不作声。
对于夏侯廉来说,十五万大军围城,破城是迟早的事情,此刻没有守不守得住的问题,只是坚持多久的问题而已。说白了,夏侯廉就只是苟延残喘,挣个面子,一旦事情不济,终究还是要落荒而逃的,到时在夏侯惇那也算有个交代。杨峰的计划不但很冒险,而且成功率极低,但是如今的夏侯廉,倒是有点想死马当活马医的意思。
横竖都是一败,不如死拼一把!
夏侯廉突然笑道:“听闻杨公之女,年方二八,若能嫁与在下为妾,结为亲家,自然相信。”
杨峰勃然大怒,一拍案几道:“两位既然如此不肯相信,杨某自去罢了,权当杨某适才之言是放屁。”
说完愤然的一拂袖就往外走。
眼看就要走到议事厅大厅门口。
夏侯廉和晏明对视了一眼,夏侯廉喝道:“且慢!”
杨峰愤然的回过头来,双目圆瞪,一字一句的寒声道:“我弘农杨氏,四世三公,杨家之嫡女,岂有嫁人为妾的道理,两位若是相逼,恐怕也讨不了好去!”。
夏侯廉大笑而起,拍着杨峰的肩膀道:“适才故意相试,若杨公答应了在下的要求,那就是真的心中有鬼了。杨公之计果然大妙,我等岂能有不从之理。”
杨峰心中的一口大石终于放下,暗暗的吁了一口气,脸上却依旧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语气极其不友好的说道:“既然如此,杨某便勉力而为,若是两位不愿配合,杨某便闭门不出,坐看夏侯将军与公孙白相争即可。”
夏侯廉哈哈笑道:“杨公息怒,一切按杨公之计议去办。”
……
月光如水,夜已三更。
秋风瑟瑟,空气之中渲染着一股肃杀之气。
深秋的夜总是来得格外早一些,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暮霭沉沉。
夜幕逐渐笼罩住了整座弘农城,弘农城上空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
弘农城东门大街主道,静悄悄的,没有半点人语响声,只有稀稀落落的灯笼清冷的照耀着街道。
五千精兵埋伏在东门入口两旁,人人强弓硬弩,准备就绪。而在东门的大街两旁的屋舍墙壁上,早已泼满了火油。
弘农城中大街,数千曹军甲士云集,密密麻麻的矛戟组成了一片森林。
在他们面前,一架架床弩和投石机如同庞然怪物一般排列在东门主街道入口,四周弥漫着一股森然的杀气。
再往前数十步,则是堆积如山的柴薪,柴薪上洒满了火油,一点就着。只要后面的火箭一放,便会将整个东门大街烧成一片火海,公孙军铁骑再厉害,也将葬身于火海之中。
“夏侯”字大旗之下,夏侯廉手持长刀,头戴罩面盔,身着锁子连环铁甲,一袭黑色大氅在身后猎猎招展。
熊熊的火把照亮了他那白净的脸庞,也点燃了他那双目之中浓烈的战意。
数千双眼睛齐齐定格在他身上,屏声静气的等着他的号令,除了猎猎夜风声,和扑扑的火焰声,再无其他声音。。
今夜,注定将在历史上划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他夏侯廉要打破公孙白无敌的神话,此战之后他夏侯廉的声名将直追族兄夏侯惇!
然而,夏侯廉心中终究是微微不安,回头对晏明问道:“杨峰真可信吗?”
晏明冷声道:“我已交代城楼上士兵,一旦发现有变,立即放下城门,诛杀杨峰。”
夏侯廉点了点头。
……
杨峰率着几十个家丁,推着十几车酒肉来到城楼下,然后吩咐家丁们抬着酒肉送到城楼之上。
深秋的夜晚,冷气森森,寒彻透骨,那一车车热气腾腾的酒肉,在寒夜中的诱惑,如同一个素了十年的壮汉遇到一个不穿衣服的性感美女一般,显得不可抗拒。
一个军司马刷的拔出腰刀来,指着杨峰道:“每样尝一点。”
杨峰微微一笑,在几个酒桶中每个酒桶舀了一杯酒,当众饮下,又当众吃了几块肉,将那肉嚼得吱吱作响,惹得那些兵士愈发喉头大动。
那军司马见杨峰亲尝过酒肉,这才松了一口气,收起长刀,哈哈笑道:“难得杨公****,大家敞开肚皮给老子吃喝,撑死了不偿命!”
那些士兵一来确实早就如饿死鬼投胎一般,二来也要故意在城楼上喧哗,以图引起城楼下的敌军的注意,整个城楼上便只听到曹军将士叫嚷声。
过了一会,城楼上横七竖八的歪倒一片,那军司马假装躺倒之前,还朝杨峰竖起了大拇指。
杨峰诡异的一笑,摇起城门轱辘。
城门缓缓的摇了起来,那个军司马突然感觉腹中一阵咕噜咕噜直响,腹内有一种喷爆欲出的感觉,暗自纳闷。然而那要瞬间喷涌的强烈感觉任他来不及多想,立即猫着腰飞身下楼。
随后城楼上的士兵纷纷感觉到了那种强烈的要喷涌的快感,纷纷往城楼下奔跑。
另一个军司马大惊,怒指着他道:“你这厮在酒里下了巴豆。”
拔出长刀就要来砍杨峰,然而肚子中咕噜咕噜一阵猛响,那种********的感觉爽得他丢下了长刀,迅疾的朝楼下跑去。
城楼上的士兵瞬间争先恐后的跑了个干净,此刻他们唯有一个意识,就是赶快找个幽静无人的地方排泄个痛快。
此次作战计划,他们原本就不是主力,后面还有上万伏兵呢。
杨峰奋力的摇着城门轱辘,一股恶臭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裤子竟然湿透。
几十年没拉在裤子里了,想不到今日居然重温了一次。(未完待续。)
第459章 走投无路(第三更)
城门大开,一队早已等待多时的公孙军士兵迅速的冲进了城门,却没有立即杀往城内,而是整齐而快速的杀上城楼,牢牢占据了南门的城楼
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阵隆隆的响声,五千白马义从呼啸而入,然而却没有如同预料那般直奔南门主街而入,而是冲出城门甬道之后,在通往东门主街、南门、北门三个方向的三岔口处,一路由赵云率领往南,一路由文丑率领向北,分别杀往南、北两门。
即便是通往南北两门的街道,虽然没有柴薪火油,却也有上千的重兵把守,而且布满了鹿角和强弓硬弩,以阻击敌军的冲袭。
很可惜的是,两路白马义从明显是有备而来,为了防止藤甲失火,这一次他们都穿的是钢盔钢甲,马背上也披着钢制马铠,几乎是无懈可击。
咻咻咻~
守候在往南门方向街道的守军,突然见得黑压压的一片铁骑飞驰而来,急忙纷纷拉动弓弦和弩机,羽箭如同万千只飞鸟一般,成片成片的在空中掠起,飞向白马义从铁骑。
当当当~
乱箭射在钢甲之上,发出一阵清脆的铁器碰撞之声,众白马义从重骑挥舞着战刀,在那一片箭雨之中穿越而行,丝毫没有减缓半点速度。
下一刻,白马义从的大黄弩也****而出。
那一枝枝强劲的弩箭,让众曹军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强弩,五石弩之下,无坚不摧!
唆唆唆~~
连绵不绝的破空声响起,数千支锋利的弩箭已经自白马义从骑阵中掠空而出,空中划出一道道模糊而又诡异的曲线,交错成一片幽冷的箭阵,霎时飞临曹军的头顶,后挟带着死亡的冰冷扎落下来~~
“当~~”
一名曹军军侯,格飞一支弩箭,清越地金铁交鸣声中,那支弩箭方向骤然一转,斜斜掠过他的身侧,一头扎进了紧随那军侯身边的一名曹军的胸腔,锋利的三棱箭刃轻易地剖开了那曹军的肌肉组织与骨骼、洞穿了脆弱的身躯。
“呃啊~~”
那名曹军凄厉地嚎叫着在地上打滚,痛苦至极。
霎时间,利器剖开骨肉的声音以及惨叫声交织成一片,两千多枝由五石大黄弩凌空射落的狼牙箭给迎面阻击的曹军造成了惨烈的伤害,瞬息之间就有数百人被射倒在地,不是被同伴踩在脚下践踏而死,就是摔折了颈骨、腿骨,彻底丧失战力。
乱箭过后,挡在街道前头的曹军被射得七零八落,抱头鼠窜,溃不成军。
下一刻,白马义从已如潮水般掩来,纷纷举起手中的百炼钢刀,奋力劈向面前的鹿角,清除障碍。
喀喀喀~
那些吹毛断发的百炼钢刀之下,一个个鹿角被劈开,更有甚者,直接用披着铁甲的战马将鹿角撞断撞飞,恶狠狠的撞进了曹军丛中。
曹军的主要兵力都埋伏在东门大街的主街道,公孙军铁骑却不按常理出牌,不走主街道,而是分兵直杀两旁的辅街道,令众曹军措手不及,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铁骑汹汹,无可阻挡地从曹军丛中践踏而过,一名被拥挤倒地的曹军根本还来不及挣扎就被踏碎了头颅。血肉模糊地身体抽搐了两下旋即寂然,再没声息。
……
东门主街道口,夏侯廉正和晏明勒马而立,正在焦急等待着城门上的火号。
更声响起,三更已到,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呼呼呼~
三堆大火自城门方向亮起,紧接着城门口杀声如雷,万马奔腾声呼啸而入,夏侯廉的激情和热血瞬间被点燃了,当即拔剑而出,嘶声怒吼:“准备点火,迎战!”
身后的众将士更是热血澎湃,齐齐低声应诺,一枝枝火箭拔出箭壶,随时准备点燃射出,将整个南门大街烧成一片火海,将传说中无敌的公孙军烧成烤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喊杀声愈烈,马蹄声愈急,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入,然而前头南门主街道上却一直空空如也,纵然夏侯廉和晏明等人望穿秋水,却是一片沉寂,不见半个公孙军士兵奔来。
夏侯廉的神色骤然变了:“莫非中计了!”
话音未落,一骑纵马驰来,高声喊道:“启禀将军,杨峰老贼在酒肉之中下了巴豆粉,守城将士均腹泻而撤,东门城门已实际被贼军所控制!”
那骑斥候尚未说完,又有一骑飞马奔来,急声道:“启禀将军,贼军并未走南门主街道,而是直闯通往南北两门的街道,杀往南门和北门!”
刹那间,夏侯廉的脸色变得煞白,虽然早就预料到弘农城难以坚守,却想不到败得如此之惨,敌军完全是不费吹灰之力便攻入了城门,简直是太丢脸了。
只是此时,他自知大势已去,当下也不再做他想,而是恶狠狠的喝道:“撤,撤往西门!”
当下,不等众将士反应过来,便率先调转马头,在一干侍卫的簇拥之下,往西门仓皇而逃。
紧接着,晏明也明白了过来,手中的两刃三尖刀一举,也率着身旁的数千将士,如同退潮一般,纷纷往西门涌去,至于身后的柴薪、投石机和弩车等辎重,再也没人回头看一眼。
等到夏侯廉奔往西门之时,西门的城门尚自紧闭着,气得夏侯廉高声大吼:“蠢货,此城已破,速速开门,让本将出城!”
城头上的守军,见得主将发话,哪里还敢怠慢,急忙飞速搅动城门转轮,将那千斤闸门缓缓的吊了起来,露出门洞来。
夏侯廉一等那城门吊起一张多高,立即打马低头从城门之下呼啸而出,身后的将士亦紧紧跟随,而城楼上的西门守军也呐喊一声,纷纷逃出城门。
就在夏侯廉奔出城门百步之外,心头正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神色微变,因为他发现前头两百步之外,影影瞳瞳的似乎有千军万马列阵等候,不觉心头吃了一惊。
然而,就在那一刹那,前头的情景无情的证实了他的猜想,只见得前头突然亮光大起,一片接着一片,不久便连成一片光芒的海洋,将西门外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过万的骑兵,肃然而立,马头攒动如浪,旌旗翻滚如云,刀戟竖立如林,在那密集的绣旗之下,其中一杆“公孙”大旗显得格外的惹人注目。
大旗之下,一人战袍洁白如雪,战马赤红如火,昂然屹立在万骑之前,凛凛如天神一般,正是大汉魏公公孙白!
夏侯廉神色大惊,急忙勒马回头望去,只见晏明率着数千曹军已然出得城来,云集在他的身后。而在此时城门已有身穿黝黑的铁甲,如同地底冒出的幽灵一般的白马义从呼啸而出,迅速的堵住了西门的门口,列阵而立,随时准备向曹军冲杀而来。
前后都有铁骑夹击,非但兵种被敌军所克,就算是兵力也相差甚远,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
夏侯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哈哈笑道:“好一个魏公,果然厉害!”
公孙白身后的太史慈纵马而出,直指夏侯廉,沉声道:“夏侯廉,你已走投无路,还不速速下马受降?”
夏侯廉勃然大怒,长刀指着太史慈道:“我夏侯氏可杀不可辱,太史慈小儿,安敢口出狂言,吃我一刀!”
说完催动胯下战马,奋起长刀,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奔往太史慈而去。
太史慈嘴角挂着一丝残酷的狞笑,当下也不再做声,一催乌云踏雪,长枪倒拖,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印痕,滚滚而去。
呀哈~
杀~
两人轰然撞向对方,手中武器如同闪电一般挥出,随着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瞬间交马而过。
一直奔出十数步,太史慈才勒马回头,回头望去,只见夏侯廉的长枪早已跌落在地,身子在马背上连连摇晃,最终随着一声悲惨的马嘶声,轰然坠落于马下,一动不动。
好一个太史慈,交马一合,便击杀了曹军主将夏侯廉!
身后的晏明,见到主将夏侯廉被太史慈一枪击杀,不禁睚眦欲裂,嘶声怒吼:“太史慈小贼,纳命来!”
说完催动胯下骏马,挥舞起数十斤的两刃三尖刀,朝太史慈轰然攻杀而来。
太史慈回过头来,见得来将身高一丈,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还有多,心头暗暗纳罕,随即哈哈大笑:“来的好!”
两人齐齐纵马奔向对方,口中虎吼如雷,胯下战马奔若流星,欲分个生死。
墨云骑大旗之下,公孙白也在观望着这个身高如同姚明般的巨人,心头暗道:特么的这身材若是去nba打个中锋,科比加奥尼尔一起也是白搭,怪不得在三国志街机里那么猛,屡屡折损老子的游戏机币。
“晏明,统率62,武力80,智力42,政治31,健康值92,对曹丕忠诚度78。”
正思虑间,晏明和太史慈已然奔近,两人齐齐挥动兵器,奔杀向对方。
当~
刀枪相撞,太史慈身子猛然一震,全身连晃了三四下才稳住,双臂被震得酸麻,反观错马而过的晏明,身子只是微微一晃,倒是那胯下的大黑马似乎承受不住,连连后退。(未完待续。)
第460章 兵临潼关(第四更到)
好家伙,这大个子果然膂力惊人,丝毫不让当年的典韦,连太史慈都暗中吃瘪,公孙白暗暗赞道,心头却又奇怪如此勇力的武将,武力为何只有80。
下一刻,晏明的表现已然说明了一切。较力吃了大亏的太史慈,丝毫没有惊慌之色,再次纵马而来之时,长枪挥舞如龙,上下翻飞,枪枪直刺晏明的要害,却不与晏明的两刃三尖刀相碰。
而晏明虽然膂力惊人,但是刀法技巧简直就是惨不忍睹,虽然大开大阖,势若奔雷,却破绽百出,而且行动缓慢,被太史慈那精湛而快速如电的枪法逼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子义,这家伙好力气,留个全须全尾的!”公孙白大笑道。
“好!”太史慈也大笑着回应,惹得四周的公孙军将士齐齐哄笑起来。
被太史慈逼得心烦意乱的晏明愈发狂躁起来,登时露出一个明显的大破绽。只听得太史慈一声轻喝,那枝钢枪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晏明的身后,奋起一枪重重的击在晏明的后背之上,击得晏明背后的甲叶哗啦啦直响,那如同半截黑塔的身躯被巨力横扫之下,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登时轰然倒地。
那两三百斤的身躯倒地的那一刹那,居然将那胯下的大黑马也带动着倒了下来,等到晏明狼狈的翻起身来时,太史慈的枪刃已闪着阴冷的寒光,抵在他的喉头。
“老子不服!”晏明嘶声吼道。
这时,公孙白已纵马而来,大步走到他面前,哈哈笑道:“你要怎样才心服,不若让子义再和你打一架?”
晏明脸红脖子粗的吼道:“他若和我较力,赢了老子就服!”
公孙白嘿嘿笑了。
这傻家伙膂力惊人,不亚于当年的典韦,只是刀法不行,只需高人指点个一二,武力再升个五六点不在话下,倒是可以给颜良在飞狼骑做个副手。
当下公孙白笑道:“不若我和你较力,若是我赢了,你就归顺我如何?”
“什么?”晏明双目圆瞪,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望着公孙白,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虽然公孙白身高八尺有余,但是在晏明的面前,却是矮上了一大截,居然敢亲自出手,与他较力。
公孙白淡淡一笑,将身后的大氅解下,扔给身旁的吴明,然后轻轻的活动了一下筋骨和手腕,挥手示意太史慈撤去枪刃,朝晏明一抬手:“来吧,大个子!”
晏明喉头的枪刃一撤,立即长身而起,不屑的望着公孙白,问道:“若是我赢了呢,又如何?”
公孙白脸上露出有趣的笑容,笑道:“若是你赢了,则任你自行离去,绝不为阻拦。”
“好!”
晏明嘴里还在说“好”字,一只巨手一伸,便向公孙白探去,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抓向公孙白的肩头。
公孙白也迅速伸出右手,向前一把抓住晏明的手腕,晏明顺手一翻,跟着攥紧了公孙白的手腕。
嘿~
两人同时用劲,全身骨骼喀拉拉作响,只惊得两旁的将士齐齐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魏公之武力他们大都见识过,但是见到如今和这个身高一丈的巨人较力,难免还是要紧张的。
两人的双手紧握,停在半空中,僵持不动,看似不相上下。不过身旁的赵云、太史慈等将却看出了名堂。晏明脸色涨得通红,额头已微微淌汗,最重要的是脚下已然陷入地面三分;而公孙白面不改色心不跳,脚下只有浅浅的足印,嘴角还挂着一丝浅笑,显得极为悠闲。
倒~
公孙白突然一声大吼,臂上一用力,只听呼的一声,晏明那铁塔一般的身躯再次轰然而倒,被公孙白掀翻在地。
嗬嗬嗬~
两旁的公孙军将士欢呼声沸腾起来了,如同排山倒海一般。
等到晏明再次翻身而起时,已是满脸的心悦诚服,对着公孙白恭恭敬敬的一拜:“末将输了,愿降魏公!”
公孙白哈哈大笑,一把扶起晏明。
此时,数千名曹军残兵败将终于清醒了过来,纷纷扔下兵器,举起双手。
“我等愿降魏公!”
天色已亮,当公孙白率众进入弘农城时,杨峰已率着城内数万百姓夹道相迎,两旁“魏公”的呼声不绝于耳。
公孙白急忙向前扶住前来拜礼的杨峰,见得杨峰面容憔悴,神色苍白,不觉愈发敬佩。
他不知道的是,这位堂堂弘农杨氏的家主,在两个时辰之前,拉了一裤子,此刻肚子里依旧咕噜作响,再忍个一时半刻的,恐怕又要出洋相了。
……
潼关,号称当时天下第一关,由八年前由曹操所建,原本是为了防止关西的羌人之乱,影响他的中原大战,此刻却成了曹丕入主关中的屏障。
其地处黄河渡口,北有洛水、渭水二川会黄河抱关而下,南有秦岭,西临华山。位居司州、凉州、豫州三州之要冲,扼长安与洛阳驿道的要塞,成为东入中原和西出关中的必经之道和关防要隘,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素来有“四镇咽喉”和“百二重关”之称。
潼关城墙厚达六米,高达十五米,城墙虽然主体和普通城墙一样是黄土夯实的,但是外层却砌了一层宽一米的青石墙,坚固无比。
潼关和函谷关、虎牢关一样,都是扼谷道为关,却比虎牢关还要高,就算是加长版的云梯也就面前能够上高度。而且最重要的是,当年修建潼关的曹操还真是个狠人,不但修建得普通云梯够不着,而且还在关前加了五六尺长的斜墙,上铺青石砖,这样就算是云梯再高,也够不着关墙啊,根本无法攀登。
作为长安城的最后一道天险屏障,一旦潼关被破,则长安将直接面对公孙军的兵锋,胜负便已基本没有任何的悬念。所以潼关可谓曹氏的最后一道壁垒,事关重大,自然不能再交给旁人或者庸碌之辈,而是由夏侯惇本人亲自镇守。
夏侯惇,和曹仁同为曹氏政权硕果仅存的大将,即便是在曹操时代,也是当仁不让的第一心腹宠将。而此时,更是被曹丕视为亚父一般,绝对信任。
函谷关之战和弘农之战,使得夏侯惇接连痛失爱子和族弟,夏侯家再次为曹氏政权牺牲两名子弟。
关楼之上,夏侯惇一手托着帽盔,一手按着剑柄,脸色凝重的望着关下绵延数里的公孙军将士,眉头紧蹙,默不作声。
残阳如血,照在他的头上,一缕缕银丝在晚风中吹拂,耀起一片银辉,虽然才四十七岁,但是夏侯惇的头发却已灰白了一小半,很显然近年来的接连受挫,使得他苍老了许多。
在他的左边,站立着一名中等身材的青年将领,年纪和公孙白相仿,但是比起公孙白的霸气和张扬来,此人多了几分沉稳和低调,但是却掩饰不住眉宇之间的轩昂之气,看起来绝非等闲之辈。
而右边,则立着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身高九尺,虎背熊腰,身上隆起的肌肉连袍甲都遮掩不住,全身散发着一股逼人的英气,虽然面容稚嫩,却难抑眼中的凛冽的眼神。
关上三人在观望公孙军的时候,公孙军大旗之下的公孙白,也在观望关上的三人。
“夏侯惇,统率90,武力94,智力64,政治76,健康值88,对曹丕忠诚度99。”
“郝昭,统率87,武力80,智力88,政治64,健康值95,对曹丕忠诚度70。”
“曹彰,统率88,武力94,智力44,政治35,健康值96,对曹丕忠诚度92。”
扼守潼关的,几乎除了曹仁和虎豹骑之外,便是曹丕麾下最强悍的将领了,可见潼关之重要。
不过最先引起公孙白的兴趣的是郝昭,历史上此人曾为曹魏坚守陈仓道,以区区数千兵马,阻挡诸葛亮二十万北伐大军二十余日,迫使诸葛亮退兵,的确算是一员强悍的将领。其并非曹营的嫡系将领,应可收服为己所用。
当下,公孙白马鞭遥指郝昭,叮嘱道:“见那白袍小将否,若与其交手,切不可伤其性命,当生擒之!”
众人对公孙白的眼光从未怀疑过,自然齐声应诺。
不过公孙白的视线很快就被曹彰所吸引,眼见这小子不过十六七岁,竟然武力就达到了94,简直就是逆天一般的存在,若再过几年到了巅峰状态,再增加一两点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他不会给他成长的机会了,这小子是弑君的正主,从他射杀刘协的那一刹那,便已被公孙白判了死刑,决计是活不过两年了。不管是年幼无知,还是年少轻狂,虽然算是少年犯,也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所以曹彰虽然年幼,又是可造之材,却是必须死的。他必须给刘虞,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他不知道的是,他望着曹彰露出杀机之时,曹彰也在恶狠狠的盯着他。
“元让叔叔,那大旗下骑红马者,便是公孙白么?”曹彰突指公孙白问道。
“正是,土鸡瓦狗之辈耳,彰儿不必担心。”夏侯惇望着他,轻声道。
曹彰没有做声,眼中的神色突然变得极其可怕起来,如同熊熊烈火在燃烧一般。
“公孙白小儿,你杀我父亲,叔辈,兄长……今又逼迫我等至此,我誓杀汝!”曹彰的面容狰狞,望着公孙白,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心底说出了这句话。
(平时不断更,或许做不到,但是周日爆更几乎没有食言……不是作者不努力,而是平时的时间都不能由自己掌控,哪怕周六也不能。只有周日可以泡一壶清茶,关起门来,对着电脑一码字就是一天,还请诸位见谅。)(未完待续。)
第461章 拼死一击
潼关,月明如水,寒气透骨。
关内一处低矮的山丘上,传来一阵阵呼喝声。
夜色下,一个少年赤着上身,身上块块隆起的肌肉,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显得那么有力,又那么健美。
只见他手持钢枪,迎月而舞,那四五十斤的钢枪在手中如同草棍一般。
枪声虎虎生威,隐隐带着风雷之声,却矫若游龙,细腻而飘逸,舞到兴处突然大喝一声,一记绝杀如毒龙般刺出。一套枪法舞完,余势未歇,又枪风一变,大开大合,横劈猛砍,如泰山压顶,又如石破天惊,霸道猛烈,气势逼人,地上的泥土又被他踩得稀烂。
突然他又轻身如燕,枪影闪闪,如若百鸟投林,翩翩起舞,上下翻飞,空中似有无数的枪影,虚虚实实,却隐含着无穷的杀机,一枪突然若惊龙一般刺来,迅捷如电,令人防不胜防,一击致命。
舞到最后,只见他越来越勇,突然腾身跃起,钢枪如同泰山压顶一般轰然而下,恶狠狠的击在一处山石之上,只听咔擦一声,那块上百斤的巨石竟然被钢枪一击之后,从中间碎裂。
这一击似乎将他心中的郁气倾泻了出来,他收枪而立,缓缓的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稚嫩却又狰狞的面容,那嘴上的一抹淡黄的胡须也显得格外的诡异,眼中发出如同饿狼一般凶狠的目光,极其可怖。
“公孙白,你杀我父,屠我叔辈,今又逼迫我兄弟至此,我誓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如同一头刚刚成年的饿狼的咆哮,虽然声音有点稚嫩,却透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凶狠和暴虐。
身后一声轻叹响起。
那少年霍然转身,脸上瞬间换上一副恭顺的神色:“元让叔叔。”
来者正是夏侯惇,望着少年曹彰,摇头苦笑道:“你不必如此虐待自己,如此不分昼夜的苦练,虽然能迅速提升你的勇力和武艺,但长此以往会伤了筋骨脏腑,等到年纪大了便会毛病甚多。”
曹彰眼中露出与他实际年龄极不相符的沧桑,惨笑道:“元让叔叔,公孙贼逼迫我曹家至此,我曹彰还能活到年纪大的那一日吗?”
夏侯惇傲然一笑:“潼关天险,猿猴愁渡,飞鸟难越,公孙白就算是插翅也飞不过潼关,还请贤侄放心。”
曹彰依旧黯然的摇了摇头道:“虎牢关曾抵挡十八路诸侯五十万兵马而不破,函谷关曾令六国联军束手无策,结果又如何,还不是被公孙贼破了?潼关再险,恐怕也难以抵挡公孙贼的大军!”
夏侯惇神色一肃,慨然道:“只要我夏侯惇在此一日,便不叫公孙白逾越潼关,公孙贼若想跨越此关,除非从我夏侯惇的尸身踏过去!”
曹彰没有说话,眼中露出极其痛苦的神色,问道:“元让叔叔,若是我不射那一箭,我父亲会不会不至于落败?”
当年他一箭射杀汉帝刘协,令曹操失去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资本,在政治上完全处于劣势,从而加速了败亡。
这件事,令曹彰这两年来一直耿耿入怀,将自己归罪为曹氏败亡的罪魁祸首,每天在自责中度过,夜不能寐。为了排解心中的痛苦煎熬,唯有苦练武艺,没日没夜的练,以致这两年来武艺突飞猛进。但是夏侯惇说得没错,这种揠苗助长的修炼,虽然进展神速,但是却会留下重重隐患,只是曹彰已然顾不得那么多了。
夏侯惇喟然叹道:“子文,凡事皆有定数,往事已矣,不必过于自责。”
曹彰沉默了半响,突然眼中露出闪闪的亮光,问道:“元让叔叔,若是我击毙公孙贼,则又如何?”
夏侯惇苦笑道:“公孙贼年岁尚未到而立,其子嗣尚在咿呀学步,若是能将其击杀,则贼军自然会树倒猢狲散,天下大势亦将大变。只是公孙贼处于千军万马的护卫之中,想要接近其何其之难,更何况公孙贼本人更是武勇无敌,比当年的吕布还有过之,要想击杀他几乎是妄想。”
曹彰又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
夏侯惇又劝了半晌,这才移步离去,刚刚走出十几步,又听到身后响起呼喝声和长枪舞动的破风声,不觉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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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四更,关内静悄悄的。
关下连绵十数里的公孙军大营之中,也是昏暗一片,只有寥寥数点灯火在夜风中摇曳着。
对于公孙军来说,强大的战斗力和兵力优势,还真不怕曹军出关袭营。但是关上的曹军却不敢掉以轻心,哪怕已是四更时分,仍然抖擞着精神在坚守岗哨。
“都打起精神来,敢瞌睡者,鞭笞三十,绝不轻饶!”
一个青年将领手提长刀,在关楼上一路逡巡而来,不停的吆喝着,只吼得众曹军将士愈发正襟而立,不敢有半点倦色。
来者正是郝昭,奉夏侯惇之命负责夜晚的巡守,避免公孙军趁夜袭关。其实关楼高达七丈有余,而且关墙又是斜墙,公孙军的云梯根本就没办法搭上来,唯一的办法便是先用云梯将攻城将士托上来,再用飞抓钩住城墙,从云梯上荡到城墙之下,然后沿着绳索往上爬。但是这种攻城的方式,除非曹军全部在睡觉,否则公孙军再勇悍也只能白白送死。因为公孙军在攀爬的过程中,双手之力全部在绳索之上,便无法像在云梯上那般可以往上攻击,只要被曹军发现,便只能任人宰割。
不过,公孙军连破虎牢和函谷关,都是在半夜之后夜袭,尤其是函谷关之战,简直就是匪夷所思,所以郝昭丝毫不敢马虎。
将东门和西门全部巡视一圈之后,见得并无异样,郝昭这才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心中却依旧忐忑不安。他在想那诡异的函谷关之战,公孙军是如何突然出现在函谷关的背后的,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朝关内西面的方向望去,就在这一刹那,他的脸色瞬间大变。
因为他看到一队黑影正朝关门疾奔而来,只惊得他魂飞魄散,急忙提刀飞奔而下。
马蹄声如雷,瞬间便奔到了关楼下,当先一骑飞奔到关门甬道口,高声喊道:“快开关门!”
刚刚从梯道上奔下的郝昭这才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急声喊道:“三公子!”
来者正是曹彰!
只见曹彰手提钢枪,跨骑大宛良驹,身披鱼鳞铁甲,背后一袭黑色披风,神威凛凛,见到郝昭前来,沉声道:“速开关门,我奉元让叔叔之命,出关袭营!”
郝昭大惊,抬头望去,只见曹彰身后不过四五百骑兵,虽然个个极其精悍,但是这点兵马去袭营,面对十五万公孙军恐怕连泡都不会冒一个便会被生吞活剥了,急忙道:“敌军势大,三公子此去袭营几无成功的机会,夏侯将军岂会让三公子轻身涉险?三公子可有夏侯将军的令牌?”
曹彰勃然大怒,枪刃直指郝昭:“放肆,本公子还能骗你不成?”
郝昭瞬间明白了过来,急声道:“三公子,万万不可,末将奉命镇守关门,没有夏侯将军的命令,绝不会开……”
话音未落,他突觉眼前一黑,便缓缓的栽倒了下去。
曹彰用枪杆打晕了郝昭,一把托住郝昭的身子将其放倒,抬头对关上的守将厉声喝道:“快开关门,违令者斩!”
众曹军将士无奈,只得将关门缓缓摇了上去,同时派人飞报夏侯惇。
眼见得关门被摇上一丈多高,曹彰一声轻喝,立即率着四五百骑士打马低头呼啸而出,等到夏侯惇闻讯赶来之时,曹彰早已率众奔出关门半柱香的时间了。
……
公孙军大营,公孙白帐内鼾声阵阵。
这些日子来,每日与赵云、郭嘉、张辽等人勘探地形和敌情,晚上也是商议到半夜,欲寻找破关之策,所以极其疲累,纵然是和衣而睡,也睡得很香。
一阵巨大的喧哗声将他从睡梦中吵醒,惊得他一跃而起,顺手一摸战戟,便窜出大帐,却见吴明急匆匆的奔了过来。
“何事喧哗?”公孙白沉声问道。
“贼军袭营!”吴明气喘吁吁的说道。
“袭营?”公孙白瞬间凌乱了。
就曹军那样,还敢来袭营?
他抬头望去,只见前方数百步之外,火光通明,喊杀声如雷,惨叫声四起,急忙接过亲兵递过来的马缰,提起战戟翻身上马,便往那边奔去。
大营之内,上千白马义从精骑正团团围着一群曹军骑兵厮杀,那些曹军骑兵虽然勇悍,却又哪里是白马义从的对手,只见得一个个曹军骑兵惨呼着从马背上摔落下来,鲜血四溅,白马义从的包围圈越来越小,不时的有无主的曹军战马悲嘶着从包围圈中窜出。
公孙白面带疑惑之色,勒马而立。
一名白马义从军司马急忙奔近身来,恭声道:“贼骑袭营,欲冲袭主公大帐,幸得守营的兄弟拼死抵挡及示警,白马义从闻讯赶来,现已将贼骑围住,主公不必担扰。”
公孙白望着越来越少的曹军骑兵,疑惑的问道:“只有此处袭营,别处可有动静?”
那人道:“只有此数百贼骑,其他各处并无动静。”
“公孙贼,快快出来,吃本公子一枪!”
一阵怒吼声自白马义从的包围圈中传来,声音如同鬼哭狼嚎一般。
公孙白瞬间明了,当下微微一笑,一催胯下的汗血宝马,分开外围的众白马义从骑兵,缓缓策马而入。
只见得包围圈中只剩下区区数十名骑兵,地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曹军的尸骨。
正中一人,全身是血,满脸狰狞,手执钢枪而立,双眼闪着凶狠的光芒,如同受伤的野狼一般。(未完待续。)
第462章 雄关漫道真如铁
曹彰缓缓的抬起头来,一眼便看到了公孙白。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曹彰望着端坐在汗血宝马之上,威风凛凛的公孙白,眼中红的滴血,怒火和悲愤在他的眼中熊熊的燃烧。
面前此人,便是他曹家不共戴天的仇人,是他日夜想着要将其碎尸万段的仇人,如今就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
嗷~
曹彰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嚎叫,提着战枪,恶狠狠的朝公孙白策马狂奔了过来,如同一只愤怒的雄狮。在他的身后,残存的数十骑紧紧跟随。
咻咻咻~
四周的白马义从原本已举起大黄弩将曹彰等人团团围住,突然见得曹彰发难,急忙扣动弩机施射,一时间弩箭如雨,瞬间便将众曹军骑兵淹没了。
只听得惨叫声四起,马嘶声不绝于耳,一个个曹军骑兵被弩箭从马背上射落,不少人都是身中数箭,非死也是重伤,转眼之间便已只剩下曹彰一人。
喀喀喀~
钢枪挥舞如云,一枝枝弩箭被曹彰磕飞,偶尔有几枝射中曹彰身上的,也被鱼鳞铁甲挡住,战马如飞,曹彰一路直奔公孙白而来。
公孙白身旁的赵云和文丑脸色微变,正要挺枪相迎,却被公孙白摆手示意拦住。
战马如电,战枪如虹,曹彰连人带马如同一枝离弦之箭一般狂奔而来,轰然撞向公孙白。
哈~
那一道寒芒,如同闪电一般掠过夜空,倾尽了曹彰全身之力,超越了速度的极限,穿透了空气,如同天外飞仙一般,直奔公孙白的咽喉而来。
武力95的猛将的拼死一击,公孙白也不敢怠慢,原本倒垂在的战戟猛然掠起,迎向那道如同毒龙一般的枪影。
当~
枪戟相交,隆隆的巨响震得四周的将士耳膜隐隐刺痛,那枪上传来的巨力更是撞得曹彰心头的气血激荡翻滚起来。
那杆四五十斤的钢枪的枪刃,卡在游龙戟的小枝和主刃之间,被公孙白格住,动弹不得。
嗷~
曹彰不顾心头气血翻腾,奋起神力向下压去,企图将枪头向前推进,刺入公孙白的胸膛,然而卡住钢枪的战戟却纹丝不动,如同被焊住了一般。纵然他能力格虎豹,那贯注于枪身的神力却如同泥牛入海,无声无息。
起~
公孙白大喝一声,战戟往上一卷,曹彰正在换力之际,只觉虎口猛然一震,那杆四五十斤的钢枪便被卷飞了出去,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身子已然被公孙白顺手一戟拍得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滚落尘埃。
翻身落马的曹彰,虽然脏腑已然被拍伤,却愈发凶性大发,一个打滚从地上掠起,从地上抓起一把战刀,然后腾身而起,一跃丈余,如同一只大鸟一般,连人带刀朝公孙白扑了过来。
两道寒光自公孙白身旁掠出,袭向曹彰的两肋,曹彰拼死欲斩公孙白,两侧空门大开,身在空中又无从闪避,只听噗噗两声,两道寒光凛冽的枪刃刺入了他的两肋,透入脾脏,将他的身子硬生生的拦截住,架在了空中。
噗~
曹彰口中鲜血狂喷,喷得汗血宝马身上的鬃毛愈发鲜红了,两肋的鲜血如同泉水一般汩汩而出,顺着他的双脚往下滴落。
曹彰鼓起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举起战刀,想要做最后一次尝试,将战刀掷向公孙白,却最终无力的垂落了下来,战刀当的一声跌落在地。
曹彰满嘴的鲜血,双眼中的凶狠却丝毫不见,恶狠狠的盯着公孙白,低声吼着什么,却已然语不成声。
刹那间,公孙白只觉得曹彰如同脑残电视剧中的脑残**男配角一般,因报仇心切,自不量力的去刺杀反派**oss,最终被反派**oss残酷斩杀,而自己就是那个……反派**oss。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便能达到如此武力,再过几年或许武力不会低于颜良,的确算是可造之才,只是可惜他却是他必杀之人。
曹彰不但是曹操的儿子,而且还是弑君的直接罪魁祸首,非死不可!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那副稚嫩的面容,望着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心头一狠,战戟猛然掠起,只听咔嚓一声,曹彰的头颅便猛然飞了起来,跌落于尘埃之中。
公孙白缓缓的收起了战戟,沉声道:“将逆贼曹彰之头,悬竿示众三天,以慰先帝在天之灵!”
……
曹彰战死,头颅悬挂于关前,示众三日,对于关楼上的夏侯惇无疑是个重大的打击,而对于曹军将士来说,士气也严重受挫。
但是这依旧改变不了潼关天险无法被攻破的事实。所有攻城破关的手段在潼关之前都失去了效果。关墙在山腰,须爬坡而上,井阑根本没办法立起来,就算立起来也勉强与关楼齐平;关墙也是斜坡设计,云梯没办法架到垛堞之上,更何况关前的空地面积极其有限,也放不下几架云梯和井阑,就连想架上十几台投石机轰炸一番都不行。
潼关两旁,都是山石耸立,关内更是壁立千仞,如同斧削,正面无法突破,而想要从两侧偷袭也是根本不可能了。
雄关如铁,不愧为第一关之称,相比起来,虎牢关和函谷关倒还弱了几分。
一连将近一个月过去,公孙军虽然声势浩大,来势汹汹,却无法逾越雄关一步,甚至连一次像样的攻击都没办法组织起来。
天气愈来愈冷,公孙白的眉头也越蹙越紧。
十五万大军,声势浩荡而来,耗费钱粮无数,若是无功而返,恐怕对将士们的士气是一个极大的打击。而且眼看距离长安不过数百里之遥,却被一道雄关所挡,他又岂能甘心?
只是十五万大军,人吃马嚼的,耗费的粮草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已经进入初冬,风雪将起,严寒和风雪都将对士兵们的身体是一种摧残,最关键的是找不到破关之策的话,完全就是一种无意义的干耗,劳民伤财。
潼关之下,公孙白率着十余名心腹将领和亲兵侍卫,正沿着潼关旁的山脚一路策马而行,议论着这场战事。
此刻的公孙白,突然觉得进攻长安,竟然颇有点像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求进不能,欲退又丢面子。
身后的郭嘉,将脖子缩在衣领里,一路絮絮叨叨,不停的抱怨天气太冷。
赵云终于被他哼哼唧唧的搞毛了,忍不住鄙视道:“再冷,还能有当年追袭匈奴人那个冬日冷?奉孝若是实在怕冷,不如先回帐内歇着。”
郭嘉那副不争气的模样使得公孙白身旁的众将无不鄙视之,但是他居九卿之首,除了赵云和公孙白,还真没人能治得了他。
“唔~”郭嘉突然如同醍醐灌顶似的,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头来朝赵云问道:“子龙适才说什么?”
赵云瞟了他一眼,冷声道:“我说奉孝不如回帐歇着,省得出来受此风霜之苦。”
“不是这句,前一句!”
“再冷,还有当年在漠南草原追袭匈奴人时冷?”
郭嘉差点从马背上蹦了起来,哈哈笑道:“对了,就是这一句!破关之策有了!”
话音未落,公孙白和所有的将领齐齐勒马而立,将视线集中在郭嘉身上,齐声问道:“太常有何妙计,速速道来!”
郭嘉嘿嘿一笑道:“主公可记得当年,是如何破得五原城的?何不再来一次自天而降?”
公孙白神色一动,疑惑的问道:“你是说……”
话未说完,他脑海里已然明白了郭嘉的策略,不觉将视线朝山上望去。
只见潼关两旁,群山莽莽,连绵起伏,却都是极其险峻的石山,极难攀登,很多地方都是猿猴愁渡的极险之处,要想爬上山顶,和攀岩的难度差不多,要想爬上去谈何容易?他又没攀岩的设备,而且这些将士虽然大都是百战精兵,但是会攀岩者却寥寥无几,潼关之内好歹也有几千人,若是只派小队人马进入关内,无异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夏侯惇和郝昭两人可都不是吃素的。
公孙白脸上的喜色一闪而逝,无奈的说道:“如此险峻的山岩,如何爬的上去?关内贼军近万人,若去的人少了,恐怕也难以夺关。”
话音未落,一人瓮声瓮气的说道:“末将与老裴曾久居山林,翻身越岭如履平地,此山虽然极其险峻,但是若精选悍卒两千人,末将愿将其训练七日,则可攀上此山,登临绝顶。”
公孙白回头望去,见得是周仓在说话,不禁大喜,他知道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悍将没有把握绝不会乱夸海口,而且当年周仓和裴元绍等人还在征讨袁谭的时候,真打过一次漂亮的山地战。
山贼,山贼,不会爬山还算什么山贼?
公孙白精神大振,哈哈笑道:“可于藤甲先登之中精选两千悍卒训练之,此战成功与否,全系于周将军一身,还望勿负所托!”
“喏!”眼见得周仓得令而去,众将士的脸上也逐渐变得轻松起来,只有智力99的司马懿却觉得自己智力一时不够用了,忍不住问道:“就算能登上山顶又如何?关内两旁悬崖峭壁耸立,如何下得关内去抢关?”
司马懿说的没错,潼关两旁崖壁高达上百米,一个不小心摔下来就是粉身碎骨了,爬上山容易,下悬崖却是千难万难。
谁知话音刚落,赵云和文丑等将却齐声回答了他的问题:“此乃易事,只需飞身而下即可!”
司马懿瞬间就凌乱了,呆呆望着众将出神。
公孙白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高学历高智商,有时在丰富的工作经验面前也是要吃瘪的……(未完待续。)
第463章 而今迈步从头越
山崖下垫着密密麻麻的垫着一大片棉被,那棉被至少有十数层厚,山崖下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一群身着藤甲的精壮汉子,正是周仓精选的敢死队。
前头一队,数十个藤甲军将士正抓着绳索往山崖上攀爬,绳索的前端牢牢的扣在崖顶上,藤甲军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的往上缓缓攀爬。虽然下面垫有棉被,摔下去也是很容易摔伤的,就算不摔伤也会摔得头晕脑胀,半天回不过神来。
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现在只是练习,失误不会致命,一旦到了那用兵时刻,一个失误便是非死即伤。
很快,这一队藤甲军将士攀登上了高达十数米的崖顶,无一人坠落,紧接着又有一队藤甲军跟着攀爬了上去。
一个多时辰之后,两千余人攀爬完毕,其中只有两人不慎失足坠落于崖下,幸得棉被接住,并未大碍,不过这两人自然也被淘汰了。
公孙白的眼中露出了极其欣慰的神色,拍了拍周仓的肩膀,笑道:“果然不愧是山地战的良将,今日做好准备,明日一早即可出发。潼关之战,全在诸位身上!”
周仓神色一肃,恭声道:“必不辱使命!”
……
群山之中,时而丛林茂密,荆棘重重,纵然是有藤甲保护,将士们的脸上大都带着被荆棘刮伤的痕迹,幸得此时已是寒冬之际,未有毒虫出没;时而沟壑重重,崖涧突现,一不小心便会坠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更有不少地方完全是绝路,前头被山涧所挡,只有借着飞抓钩住对面的崖顶一荡而过,为此折损了数名精悍的士卒。
一路翻山越岭,花了足足一天的时间,众藤甲军终于在周仓的率领之下,来到了潼关南面山崖附近的一处山顶。
在周仓的号令下,藤甲们军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打开水囊大口的喝着水,掏出肉干和炒面,如同饿死鬼一般一阵狼吞虎咽,一时间密密麻麻的藤甲军将整个山头都遮蔽了。
夕阳西下,晚霞如血,照在群山之间,通红一片,似乎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降临。
天色逐渐黯淡了下来,周仓拔刀而出,低声喝道:“走!”
两千余藤甲军跟在他的身后,如同幽灵一般向不远处的崖顶摸了过去,很快就挨近了崖顶,众藤甲军纷纷卧倒了下来,趴在崖顶一动也不敢动。
关墙和曹军的营帐就在他们的脚下,关内依旧一片平静,哪怕曹彰出关被杀,曹军士气大减,但是却没人会料到会有人出现在他们的头顶。
潼关号称汉末时第一关,只要守军避而不出,纵然百万雄师也是无计可施。至于那高达数十丈高的崖顶,根本就不是他们应防范的地方。
即便是智力99的司马懿,一时都没想明白公孙军登上崖顶的意义,何况崖顶下的曹军将士就没一个智力到了90的,又岂会想到敌军会从他们头上扑击而下。
残月如钩,夜凉如水,终于到了三更时分,众将士的心情逐渐激动和兴奋起来。
上一次空降五原城的是白马义从,但是白马义从的光环实在太多,公孙白有心将藤甲军打造为不亚于陷阵营的精锐步卒,特此将此次任务交给了藤甲先登。而这只精选出来的藤甲先登,武力大都在55以上,不少人的武力甚至达到了60,虽然不及白马义从精锐,但是却也算是步卒之中难得的精锐之兵了。
虽然已然练习过无数次跳崖,但是真正到了这一刻的时候,众将士依旧难免忐忑不安。从百丈高的空中飞翔而下,这是他们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周仓率先将身后的包袱摘了下来,取出里面的简易降落伞,那是用帐篷的幕布割下来,在四角系上坚实牢固的革索所制成的圆伞。
这样一顶圆伞,要吊起百余斤的身躯使之自百丈高崖之上跳下来不被摔伤,一开始众藤甲军将士也是不信的,经过无数次的验证,众人终于信服。但是在这关键时刻,仍然是难免心中有点没底。不过生死大战在即,众人脸上更多的是兴奋和激动。
周仓将简易降落伞的绳索系在背上,望着山崖下面灯火昏暗的曹军营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决然的神色,喝了声“随我来!”,腾身而起,向高空中一跃,紧接着便如同一只大雕一般,呼啦啦的向崖底俯冲而下。
“跳!”
一名军司马,紧紧的跟随周仓的脚步,毅然也一跃而下,向崖底扑去。
呼呼呼~
众藤甲军将士不再犹豫,整排整排的从崖顶上一跃而起,然后呼啦啦的在空中飞翔,如同百花齐放,整个空中只看到一顶顶革伞在飘荡着,然后如同雨点般向崖底坠落了下去。
……
山崖之下,由于谷内空间有限,曹军营帐密密麻麻的挤成一片,营地里灯火昏黄,只有寥寥数盏灯火在亮着,四处巡逻的士兵也极少。
潼关防守的重点在关楼之上,至于关内的营地,就算是主将夏侯惇和副将郝昭也做梦没想到敌军会自天而降。巡逻的士兵最重要的任务只是巡查军纪,还有防火防盗而已,绝不是防敌军偷袭的。
一队曹军士兵例行公事般的在营地里逡巡,检查有无火烛未熄的营帐。营帐之内的士兵大都已熟睡,到处一片如雷的鼾声,而这些巡逻的曹军将士也是睡眼惺忪,甚至有人边走边打着瞌睡。
呼啦啦~
迎头的曹军什长的头顶上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那什长疑惑的四处张望,欲寻找声音的来源。
砰~
一双大脚自天而降,等到他听到风声正准备抬头张望时,周仓的两只大脚丫已然恶狠狠的蹬踏在他的脸颊上——**裸的踩脸,当场将那名什长踩得晕了过去。
当周仓那半截黑塔一般的身躯踩着那什长的身躯,出现在众曹军面前时,令猝不及防的曹军瞬间惊呆了,如同见到鬼魅一般。
呼啦啦,下一刻,无数的黑影如同幽灵一般,一个个的落在他们的面前,巨大的恐慌情绪令他们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全身动弹不得,想喊什么却什么也喊不出来,如同梦魇一般。
嚓嚓嚓~
周仓身子刚刚站稳,便恶狠狠的挥舞起了百炼钢刀,朝众曹军巡逻士兵扑杀了过去。如雪的刀光之中,人头落地,血雨纷飞,等到众曹军反应过来时,已然被周仓击杀了三四人,余者刚刚要呼救,又瞬间被其他藤甲军举刀砍翻。
“敌袭,敌袭……”终于还是有一名曹军士卒喊出了声,然而刚刚喊了两句便被一名藤甲军伍长一刀将头颅劈成两半。
轰轰~
几个藤甲军士卒脚下正是曹军营帐。一个营帐睡有二三十人,帐内鼾声阵阵,众曹军睡得正酣,然而下一刻,几个藤甲军将士便轰然坠落在曹军大帐的顶上,硬生生的将大帐轰然压塌了,然后踩在几名曹军的身子上。
众曹军有惊叫的、有奋力挣扎的、还有怒骂的,营帐之内一片大乱,而数名藤甲军刚刚站稳脚步,便已举起钢刀,迎着幕布下那一个个攒动的人头一阵乱砍,只砍得鲜血四溅,惨叫声四起。
两千多名终于成批成批的降落在曹军营地之内,迎着慌乱的曹军一阵大肆砍杀,更有人四处点起火来,令曹军营地里更加混乱不堪。
熊熊火光之中,周仓舍弃了数千溃不成军的曹军士卒,率着众将朝东面的关楼直扑而去。
等到夏侯惇率众闻讯而来,奔到曹军宿营之地时,周仓及两千藤甲军先登已然杀近关楼之下。
呜呜呜~
关楼之上的守将郝昭,听得关内一阵喧哗,正疑惑之间,却听得关下号角声大起,两条火龙冲上关前的斜坡,直奔关下而来。
不过郝昭绝非庸才,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这是公孙军在吸引他的注意力,真正的致命攻击正从关内奔来。
虽然他不明白公孙军是怎么进入关内的,却知道公孙军已然进入了关内,而且首当其冲要攻的正是他所镇守的关楼。
“不要理关下的贼军,他们攻不上来的,全体调转身来,准备迎击关内的贼军!”郝昭嘶声吼道。
然而,郝昭的脑子转的快,关楼上的其他曹军将士却尚未明白过来。有的人见得关下喊杀声大起,忍不住将注意力集中在防守关下的敌军,等到郝昭好不容易让全体曹军进入正确的战斗状态时,周仓已然率着两千藤甲先登杀上了城楼。
哈~
周仓身先士卒,举着百炼钢刀,如同一只猛虎一般扑入敌群,一路朝城门绞轮奔杀而来,那里是今夜之战的重点。只要掌控了城门绞轮,将城门吊起,让公孙军主力大军杀入,则潼关被破便已成了定局。
杀~
郝昭眼见得周仓在人群之中大砍大杀,在仓促集结的曹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即将奔杀到城门绞轮之前,急得他嘶声大吼一声,亲自提起战刀,朝周仓奋力扑杀而来。
当~
双刀相交,金铁交鸣之声大起,郝昭只觉一股千斤巨力自他双臂灌入他的身躯,震得他噔噔的连连后退了五六步,将身后数名士卒撞得东倒西歪,而周仓身子却纹丝不动,趁机奔到城门绞轮之前。(未完待续。)
第464章 拔矢啖睛
等到郝昭再次提枪奔来之时,藤甲军已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瞬间将城门绞轮包围了起来。
“放箭,放箭……”郝昭扬枪嘶声大吼。
“唆唆唆~~”
一排排锋利的箭矢漫空而起,空中交织成密集如蝗的箭雨,尔后挟带着刺耳的尖啸向着疾驰而来的藤甲军呼啸而下~~
“笃笃笃~~”
箭雨射在那坚韧无比的藤甲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却不能给众藤甲军带来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众藤甲军攻势丝毫未减,那凌厉的百炼钢枪依旧在敌群之中大肆砍杀,相比起藤甲的坚不可摧,曹军的皮甲、布甲在百炼钢枪之前,简直就如纸片一般脆弱,丝毫不能阻挡那枪锋入骨的去势,每一枪下去都是鲜血淋漓,骨肉碎裂。
装备的巨大劣势,再加上两千藤甲军都是百战精兵,武力也高出曹军一截,使得这场战斗已几乎没有悬念。
轰隆隆~
周仓拼力转动城门绞轮,千斤闸门隆然响起,冉冉上升。
郝昭仓皇抬眼望去,只见城门绞轮处的藤甲军已然将周仓团团围了起来,而且攻势如潮,大有横扫整座城楼的去势。
关内两三百步外,火光通明,夏侯惇已然率着数千大军飞速奔来。然而朝关下望去,数千白马义从已然排成了一条长龙,从关门口一直排到了斜坡之下,只等城门一开,便要汹涌而入。而立在大军最前的,赫然正是公孙军悍将赵云和文丑。
只要城门一开,潼关被破便已不可逆转,白马义从天下无双,赵云和文丑也都是万人敌,虽然夏侯惇如今已算是曹营第一将,但是带着区区数千步卒想抵挡白马义从的兵锋,几乎是痴心妄想。
如今之计,只有不择手段的阻止周仓摇起城门!
在这紧要关头,郝昭脑海里灵光一闪,连续几个纵跃奔往十余步外的望楼,然后迅速飞奔而上,刚刚上楼,身子便迅疾探出望窗。
取箭,搭弓,弦拉满月,瞄准,一气呵成。
那阴森森的箭头掠过重重人群,对准了城门绞轮处正在奋力摇动绞轮的周仓,瞄准了他的咽喉,周仓全身都被藤甲覆盖住,只有咽喉和脸部是有效射击目标。
咻!
一枝拇指粗的狼牙箭激-射而出,掠过人群的头顶,带着强劲的破空之音,直奔周仓而去。
由于人群喧哗,夜空之中视线可见度相对较弱,再加上周仓正在全神贯注的摇动绞轮,直到那狼牙箭射近身前时才惊觉。
周仓不愧为武力83的悍将,虽然在仓促之间,终于察觉并作出了反应,电光火石之间,他迅疾的偏过头去,那道如同流星一般的狼牙箭已经贴着他的脖颈掠过,身后旋即响起一声惨叫,不用回头,周仓都知道已经有一名藤甲军的脸部或咽喉的要害部位中箭
咻~
一箭刚刚闪过,周仓正魂飞魄散之际,又有一箭风驰电挚一般而来,转眼之间已然到了周仓的面门,避无可避!
此时的周仓,双手依旧死死的抓着绞轮的轱辘上,已然无法用手来接挡来箭。因为此时城门已被摇起了六七尺高,若是松手则城门便会随着转轮的松动而再次坠回地面,而此时夏侯惇的大军已然奔近了百步之内,变数将大大增加。
说时迟,那时快,周仓将头刚刚往后一仰,只听噗的一声,那箭依旧迅疾的射入了他的眼眶之内。
周仓痛苦的嚎叫一声,腾出一只手来,死死的捏住那枝狼牙箭,那箭尾依旧在他的眼眶之内呜呜的颤动。
“将军!”
身旁护卫的亲兵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齐齐举起藤盾,将周仓的前后左右遮护起来。
嗷~
周仓怒吼一声,抓住箭尾奋力一拔,谁知用力过度,竟然将眼珠子都带了出来,然后一口将眼珠咬住吞了下去,顺手将那枝狼牙箭一扔。
就在众人一片目瞪口呆之际,周仓满脸是血,却丝毫不以为意,继续奋力摇着绞轮。
望楼之内,居高临下的郝昭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公孙军贼将,竟然勇悍如斯!”
此时周仓的脸部和喉部的射击角度已然完全被四周的藤盾所遮挡住,想要再次偷袭已是不可能了。
就在夏侯惇率众奔到城楼下那一刹那,千斤闸门已然摇起了一丈多高,足够骑兵纵马而入。
杀~
赵云和文丑两人齐齐大喝一声,驱动胯下白马,一前一后,如同两道白色的流光,轰然冲进了城门,紧接着身后的众白马义从,也跟着鱼贯而入。
五千铁骑,如从地府脱出的幽鬼一般,从那滚滚的尘雾中杀出。
赵云一马当先,手中向前撩起,鲜光飞溅中,将迎面而来的一员敌骑被挑得飞了起来,然后砸倒身后一名同袍。
枪锋挟着猎猎的狂风,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四面舞动。
道道寒光中,鲜血喷涌,断肢在飞散。
铁骑所过,一道长长的血迹如腥红的地毯一般,从南向北延伸而去。
“赵云休得张狂,吃我一枪!”
血雾中,赵云枪锋似的目光四下一扫,瞥见乱军中,一员金甲的敌将奔袭而来,一杆长枪舞得虎虎生风。
赵云料想这敌将必是夏侯惇无疑,冷笑一声,拨马杀开一条血路,向着那夏侯惇便杀去。
两马对冲而来,轰然而至。
呀哈~
嘿~
两杆战枪,在空中划过两道夺目的光芒,齐齐攻向对方。
锵~~
激鸣声中,夏侯惇只觉雄浑的大力如山般压来,手掌竟被震得发麻,双臂竟也被压弯了几分。
“赵云果然不愧为公孙贼麾下第一将,竟然有如此勇力!”
夏侯惇心下大惊,赵云枪上的劲力却有增无减的压下,直压得双臂一分分的弯下去。
自跟随曹操起兵以来,纵横天下十余年,枪下杀敌无数,除了吕布手下吃过瘪之外,夏侯惇何曾遇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夏侯惇怒了。
伴随着一声沙哑的嘶吼,夏侯惇双臂青筋暴涨,倾起全身之力向上推起,终于生生的将赵云的银枪荡了开去。
眼见得四周的部曲已在白马义从的攻袭之下节节败退,夏侯惇急于速战,手中钢枪螺旋刺出,卷起漫漫血雾,向着赵云杀至。
赵云却横枪而立,面色冷静如水,不起一丝波澜,剑眉横,双腿猛一夹马腹,胯下照夜玉狮子嘶鸣而出,一人一马,如白色的电流射出。
血雾与尘埃之中,两道巨影再次轰然相撞。
巨大的金属激鸣声如惊雷而生,直将周遭士卒震得耳膜刺痛。
震惊之下,夏侯惇更是大怒,拨马回头挺枪再出。
赵云面色沉静,不怒不急,手中长枪大开大阖,每一枪都挟着堂堂正正之气。
二人混战厮杀,战成一团,转眼间已走过二十余招。
两道枪刃飞舞开来,但见重重的寒影四面****,只将周遭几丈内掀起滚滚的尘雾,那些不幸被波及的小卒,无不被斩得肢飞血溅。
夏侯惇心中惊怒,眼瞅着无法逐渐处于劣势,而大批的敌骑又正在肆意的碾压他的部曲,他自是越发的焦虑。
正在此时,一人提枪飞马而至,高声喊道:“夏侯将军,事已不可为,速速率军退回第二道防线,此处由末将应付!”
来者正是郝昭,飞马挺在夏侯惇之前,挡住赵云的去路。
此时的夏侯惇似乎已然明白了过来,当下二话不说,勒马回头不顾而去。
赵云骤袭而至,暴喝声中,银枪扇扫而出。
郝昭不及多想,急是举枪相挡。
锵~~
星火四溅中,郝昭身子剧烈一震,胸中气血翻滚,险些从马上被震落。
惊骇中,郝昭极力克制翻腾的气血,倾尽全力反手一枪击出。
赵云长枪斜向,从容一挡。
金属交鸣中,郝昭的身形再度一震,全力击出的一枪竟被反荡回来,而赵云却神色泰然,轻松之极。
郝昭心中骇然,脸上涌起无限的惊色。
两招交手,赵云均未使出全力,但已判断出敌将武艺不弱,必然就是曹军副将郝昭了,他想起公孙白不可伤郝昭性命的叮嘱,当下不敢再使杀招。
“郝昭,曹贼大势已去,何不下马束手就擒。”
胜负已定,赵云也不急于收拾郝昭,勒马横枪,冷笑着劝降。
赵云的话,深深的刺痛了郝昭的自尊心,他恼羞成怒,暴喝着纵马再度向赵云杀来。
“不自量力。”
赵云冷哼一声,猿臂展动,手中钢枪如狂风暴雨般攻出。
郝昭的武力不过80,但是防守功夫却是一流,赵云连攻四五招,虽然把郝昭逼得苦于应付,但竟没逼他露出一丝破绽。
虽如此,郝昭心中却是震撼连连。
公孙军上将赵云,果然是天下一等一的虎将,他郝昭根本就不是对手。
十招走过,郝昭便已招架不住,知道再战下去,自己非败不可,开始盘算着如何抽身逃跑。
只是他心中一生怯意,稍一分神,枪势便略显泄滞。
赵云敏锐的抓住了战机,瞅准一丝破绽,倾尽全力“刷刷刷”的连着攻出三枪。
但听一声惨叫,郝昭手中钢枪脱手而飞,整个人飞落出去,重重跌在了地上。
郝昭欲待爬山起,张口却喷出一股血箭,全血剧痛难当,再也无法动弹。
四周的公孙军一拥而上,将郝昭五花大绑了起来。
关内的曹军再也没有丝毫的抵抗,纷纷向西面退去。
赵云挥舞着银枪,引领着他的铁骑,如同出笼的野兽,一头扎进了败退的敌群。手中的兵刃无情的斩向这些撤逃的曹军,铁骑辗过那些落马的敌人,将他们踏为肉泥。
潼关告破!(未完待续。)
第465章 关外有关
进攻长安的最后一道屏障,终于被攻克。
关内的八千守军,最后逃出者不过两三千人,余者不是被斩杀,便是投降,镇守潼关的副将郝昭也束手就擒。
潼关东门,公孙白在郭嘉、司马懿等人以及吴明等亲兵侍卫的簇拥之下,登上城楼,大步沿着楼道朝城门绞轮方向走去。
周仓正在两名亲兵的扶持下,坐在绞轮附近,屁股下垫着一件棉衣,斜靠着城墙,满脸血迹,神色十分苍白,左眼上蒙着一块白布,鲜血已将白布染得黑红一片。
“魏公到了!”边上有亲兵提醒道。
周仓蓦然抬起头来,急忙挺身而起:“魏公……”
公孙白心里一热,疾走几步,奔向前来一把将周仓扶住:“辛苦了,此战首功,非将军不可!”
周仓急忙说道:“为魏公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哪怕是要俺老周搭上一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公孙白微微一笑,心道:拔矢啖睛,这小子倒是挺狠的,不但破了夏侯惇的关,连夏侯惇的戏份都抢了。
抬眼望去,只见四周的将士都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很显然都想着再一次见识自己“仙术”的神奇。公孙白正要施展命疗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高声喊道:“将郝昭推上来!”
不一会,已有士兵推着五花大绑、披头散发的郝昭来到了跟前,郝昭缓缓的抬起头来,望了公孙白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郝伯道,你为虎作伥,又伤我大将,今日之事如何?”公孙白沉声问道。
郝昭傲然一笑:“两军相争,手下岂能容情?只恨此箭射偏,未能取得周仓之性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话音未落,四周呼啦啦的一片长刀如林,齐齐指向郝昭,杀气腾腾,然而郝昭却丝毫不惧,冷笑道:“魏公损兵折将,虽然占据潼关,却终究难以破关而出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公孙白脸色微变,正要询问,却见一名白马义从军侯匆匆而来,急声禀报道:“启禀魏公,距潼关之西门外三百余部,潼谷之出口,曹军又设一道关墙,高与潼关齐……”
刹那间,所有的将士齐齐色变,关后又有一关,意味着潼关只破得一半,前面仍有雄关险阻。
公孙白的神色很快恢复了镇定,淡然望着郝昭道:“这世上就没本国公跨越不了的雄关,十日之内,必破此关!”
说完转身朝向周仓,脸色变得肃然起来,嘴里念念有词一通,然后朝周仓伸手一指,沉声喝道:“愈!”
“对周仓使用5级命疗术,周仓的健康值增加25,现在周仓的健康值为98。”
刹那间,周仓只觉一股暖流澎湃,涌向那受伤的眼眶,原本的疼痛感瞬间消失,紧接着感觉眼眶里一阵麻痒,然而只是一瞬间,他便感觉到眼眶里的眼珠又回来了,原本空洞的感觉又恢复了平日的充实感。
他颤抖着眨了眨眼睛,然后一道微光透过蒙在眼上的白布透入眼睛之中,那么刺眼,又是那么鲜艳。
他缓缓的揭开了蒙眼布,露出完好如初的右眼,瞬间的光明刺得他赶快闭上了眼睛,又伸手挡住眼前,这才适应了眼前的光明,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嗬嗬嗬~
四周的将士们齐齐欢呼了起来,巨大的声浪似乎要将天空的云朵都要震落下来。
这一刻,郝昭如遭电击,不可思议的望着周仓那只受伤的眼睛,满脸极度震惊的神情,紧接着又不甘心的朝周仓的左眼望去,这才接受了这个颠覆了他的世界观的奇迹。
不只是郝昭满脸震惊,身后的司马懿更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至此时,他才真正的相信了那个传说,他心中的惊涛骇浪翻滚着,震惊的程度丝毫不亚于郝昭。
失去的眼睛还能瞬间长回来,这简直太神奇了,比起当日父亲的风湿病被治愈更令他信服。
一旁的郭嘉望着司马懿那一脸懵逼的神情,哈哈一笑,得意的拍着司马懿的肩膀,凑到他耳朵边悄声道:“看到了吗?跟着魏公算是你跟对了,以后你得个房事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啥的,或者尿频尿急尿不尽啥的,只管找魏公。”
司马懿望着这个高居九卿之首的太常,满脸的无语。
公孙白轻轻的拍了拍尚在激动不已的周仓的肩膀,然后意味深长的望了郝昭一眼,转身率众扬长而去。
……
在潼关西门之外的数百步之外,果然昂然屹立着一道雄关。
这道关墙,正是郝昭拦住赵云,让夏侯惇率众退守的“第二道防线”,虽然建造得比较粗糙,但是却也高达六七丈,而且关墙呈斜坡状,云梯根本搭不上去。
最关键的差别就是潼关东大门的关墙建立在半山腰,从山下奔往关前需要先爬高达几十丈、长达一里多的山坡,云梯和井阑什么的根本架不稳,而且投石机也基本用不上。
然而这道新增的关墙,前头却是一道宽达四五十米的谷道,谷道虽然狭窄,而且崎岖不平,却足以放置井阑和投石机。
关楼之上,夏侯惇率着数千曹军严阵以待,剩下来的都是曹军之中的精锐,个个显得十分强悍和视死如归。
不过公孙白显然也没做人海战术强攻的打算,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对这道临时增筑的关城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十数辆霹雳车,片刻间便安置在了阵前,如牛头般大小的石弹,纷纷的被安放就位。
就在曹军惊异未定时,天崩地裂的响声冲天而起,数百枚巨大的石弹腾空而起,挟着巨大的冲击力,呼啸着倾向关头。
其中一枚石弹,更是直奔夏侯惇而来。眼眸之中,那石弹呼啸而来,越飞越近,惊得夏侯惇急忙偏头躲过,石弹从头顶上飞过,“轰”的一声击中了身后的关楼,直接就轰出了一洞。
木屑与尘土骤起,直扑了夏侯惇一脸的灰,更呛得他连连咳嗽,一时间威风尽失。下一刻又一枚石弹从旁掠过,直接将一名士卒脑壳轰碎,脑浆飞溅开来,竟是溅到了夏侯惇的衣甲上。
关下,十余辆霹雳车无休止的发射着,茫茫多的石弹划出一道道曼妙的弧线,如流星般不停的轰落下来。
众曹军士卒们惊恐难安,这些青州军为主的老兵根本不用夏侯惇下令,早就抱着兵器,如老鼠一般龟缩在女墙之下,惶恐的躲避着,祈求着上天保佑,不要让自己成为倒霉的那一个。
饶是如此,但女墙毕竟不如主关墙那般厚,在石弹的轰击下,不时就有女墙被击碎。躲在下边的士卒,幸运者头破血流,骨折断肢,倒霉的则不是被砸得头颅碎裂,脑浆横飞,就是五脏六腑被撞成稀烂。
夏侯惇的身边,不时的有士卒倒在血泊之中,使得这位曹营第一大将也眉头紧皱,一脸的慌乱,因为他知道这真是长安的最后一道屏障了。
关下的公孙白,和他身旁成千上万的将士们,则是兴致勃勃的欣赏着关头碎石横飞的壮观,享受着让敌人胆战心惊的那份快感。
不知不觉中,轰击已经持续了半日,射出的石弹何止数千枚,直把关墙下边垒高了一层。
放眼再观新关墙,虽然女墙等表面工事被轰得惨烈之极,但主关墙却依然屹立不倒,除了一些坑坑洼洼撞击痕迹外,甚至连一道裂隙也没有出现。
公孙白望着墙头上尸骨累累和惊慌失措的曹军,冷冷一笑,长剑一挥:“投火油弹!”
呼呼呼~
此时天色已逐渐暗了下来,突然空中一片大亮,无数的火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直奔城墙上而去,然后又扑扑扑的落到了楼道之上。
火油弹溅落在楼道上之后,内储的火油挥洒而出,地面瞬间燃起一片大火,一个接一个的火球如同雨点一般溅落下来,到处火光大起。
城头上烈焰腾空,大火熊熊,城楼上一些木质建筑也烧了起来,形成一片火海。
呼~
几个火油弹飞到了望楼之上,使得那木质的望楼也呼呼的燃烧了起来,眼看就要烧垮倒下。
城头上的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不时有人满身带火的惨叫着滚下城楼。
滚滚浓烟和烈焰之中,夏侯惇等人再也坚持不住,急忙率众逃往城楼之下。
不过夏侯惇在奔下城楼的那一刻还是充满自信的,城楼上固然呆不下去,但是就算没有守军,公孙军也是决计攻不上来的。
眼见得关楼上大火熊熊,浓烟滚滚如同重火灾现场一般,已然看不到半个曹军人影,公孙白霍然回头,高声喝道:“负土队,上!”
呼啦啦~
随着令旗麾下,无数的公孙军士兵从他身旁快速而有序的冲了上去,直奔关楼下而去,在他们的肩膀上,都扛着一个大包袱,里面装满了沙土。
负土填关!(未完待续。)
第466章 玉玺的诱惑
玉玺的诱惑
砰砰砰~
一个接一个的土包被扔到了关墙之下,土包越堆越高,很快就堆上了一丈多高。
关内空间狭隘,易守难攻,但是比起那些动辄数里长的城墙来,想要堆土填墙却是容易的多,所有的土包都贴着崖壁,堆在关门左侧约三十多米宽的空间内,一上来就是几千个土包,堆砌起来速度非常之快。
等到夏侯惇反应过来时,整个关墙下面的土堆已然堆积了三丈多高,又惊又怒的夏侯惇急忙喝令众曹军放箭,可是根本无济于事,因为公孙军如同接力棒一般的在传递土包,那些排列在最前的公孙军将士都是埋头苦干的藤甲军,低着头根本就没有攻击死角。
再往后,公孙白索性让众军士退后,直接用投石机投掷土包,关楼上的夏侯惇眼看那土堆越堆越高却无可奈何,而公孙白似乎故意想折腾夏侯惇一般,眼看那土堆离关楼的垛堞只有不到一丈高了,却依然没有出兵的意思。
夏侯惇自知大势已去,无奈之下只得率众退下关楼,这座他费尽心血,号称潼关的第二道防线,却被公孙军兵不血刃的拿了下来。
在公孙白的身后,郝昭端坐在马背上,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满脸的无语和震撼。
公孙白回头哈哈一笑,望者郝昭道:“伯道,看到否,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区区一道关墙岂奈本国公何?”
郝昭低下了头,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这些天来,公孙白一直对他礼待有加,除了派一干悍卒看护,并未将他五花大绑或者加上枷锁,丝毫没有将他当作阶下囚,这对郝昭的心里冲击还是很大的。
郝昭跟随曹氏也已多年,直至近来才受夏侯惇的青睐,但是他却知道这是因为曹丕手下已无大将了,那些曾经威风一时的赫赫名将,不是跟着曹操走了,就是跟着公孙白走了,所以他这样的名不经传的年轻将领才能得以重用。而公孙白却不然,如今的魏公可谓真正的麾下千乘如云,万骑如雨,谋臣武将不计其数。既有赵云、颜良、文丑、太史慈这样的万人敌,也有张辽、张颌、高顺、徐晃、乐进、于禁这样的将帅之才,还有郭嘉、庞统、徐庶、贾诩、司马懿、荀彧、荀攸、沮授、田丰、田豫这样的王佐之才,相比起来,他郝昭的确算不得什么,能受此礼遇,的确算是受宠若惊了。
更令他感动的是,不但公孙白对他礼遇有加,其他谋臣武将也十分客气,包括被他阴了一箭的周仓,而且是打心底的客气。
魏公不但文韬武略,又有仙术在身,而其识人之能也是天下无双,凡是魏公看重的人必有过人之能,屡试不爽。
只是郝昭心中终究是有个坎,一道迈不过的坎,这道坎便是曹氏仍在,他便不能背主投敌,否则便是不义,这道坎同样也存在于同为阶下囚中的梁习心中。公孙白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倒也不逼他们。
攻破潼关之后,夏侯惇一路率军退逃到郑县。而破除剑指长安的最后一道壁垒之后,公孙白并不急于前进,而是在潼关一带休整了几天,整顿兵马,这才继续往西进军。
……
天地苍茫,北风呼啸,枯草连天,进入腊月的关中冷得滴水成冰。
而曹丕的心更冷。
潼关被破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长安,恐慌的情绪如同瘟疫一般四处蔓延,当然只是在曹军将士之间蔓延,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或许早已在期待这一天了。
关中经过董卓和李儒的盘剥,又经历李榷和郭汜之乱,早已残破,不复当年支撑大秦帝国的八百里秦川的兴旺和富裕,而中原和北地的富庶却令关中百姓艳羡不已,恨不得早日归于魏公治下。
潼关作为长安的最后一道壁垒已然被攻破,曹丕心中清楚四面楚歌的形势已然形成,长安城虽然托当年董卓和李儒的福,修得固若金汤,但是公孙白连虎牢、函谷和潼关三道天下雄关都破了,还怕破不了长安城?就算破不了,围都能围死曹军。
此时的曹丕手中,虽然还握有七八万步卒和七千多虎豹骑,但是曹丕却明白这些兵马可以与其他任何一个诸侯抗衡,但是在公孙白面前却完全不够看,光公孙白那三万精骑便足以毫无悬念的将他冲跨和碾压,毕竟巨大的战斗力差异和装备差异摆在那里。
曹丕将自己关在房中,屋内的器具被他砍得七零八落,遍地狼籍,直至曹仁求见。
此时的曹丕,这位风度翩翩的、俊美优雅的少年,已然变得胡子拉渣,披头散发,形容憔悴,双眼黯淡无神。
如果说夏侯惇对于曹丕如同亚父一般的存在,那么曹仁便是曹丕的季父。见到曹仁,曹丕眼中终于露出一丝亮光,哽咽道:“叔父,救我!”
这个尚只有十七岁的少年,尚未达到历史上成年时那般雄才大略,面对公孙白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的攻势,终究是束手无策。
曹仁微微叹了口气,艰难的说道:“如今之计,只有求助西凉马腾。马腾和韩遂引令羌人,麾下常备骑兵不下五万,若是进入战备状态,可募集十万羌人骑兵,马腾之子马超,更是武勇无敌,颇有吕布之风,若得其来相助,则或许可破公孙贼军!”
曹丕眼中露出亮光,随即又黯淡了下来:“如今公孙白来势汹汹,我与他并无深交,岂会轻易出兵助我?”
“我料马腾一定会来的,公孙白横扫天下之势已成,所谓唇亡齿寒,主公若是败了,公孙白下一个要对付的必然是马腾和韩遂两人。更何况……”曹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主公手中还有一样物,一定会让马腾颇感兴趣。”
曹丕疑惑的问道:“何物?”
曹仁缓缓的说道:“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相传由和氏璧所雕刻而成,乃是皇位的象征,十常侍之乱后,落入孙坚手中,是的孙坚因此被刘表于路截杀,结下孙刘两家世仇,后来被孙策献给袁术换了起家的兵马,袁术称帝被杀之后又回到刘协手中,原本算是物归原主,奈何刘协被弑杀,玉玺又落到了曹丕的手中。
曹丕神色一楞,随即割肉一般的问道:“可乎?”
曹仁沉声道:“公孙贼未有玉玺,然则席卷天下,而孙坚、袁术却均因玉玺而亡,如今危急时刻,主公当以自保为首任,至于那玉玺作个顺水人情给马腾又有何不可?须知当年孙策亦是献上玉玺之后,则袁术死,而孙策却占据了整个江东之地,主公何须怀璧自罪?”
曹丕虽然年幼,但是智力却是一点即通,当即眼中露出亮光,问道:“既然如此,何人可为使?”
“华子鱼(华歆)号称一条龙之龙头,可担当此任!”
曹丕眼中的亮光愈盛:“好,就依叔父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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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郡,临泾城,郡守府,演武场。
一个约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将领,身长九尺,丰神如玉,剑眉星目,虎体猿臂,手中一杆大枪舞得虎虎生风,上下翻飞,满场都是枪影。
此枪名虎头湛金枪,枪身乃寒铁所铸造而成,长一丈三,重五十四斤;枪头为黑金虎头形,虎口吞刃,枪身镀金,相传铂金打制,锋锐无比,寒光凛冽。
枪法乃是马家祖传枪法,得自马家祖先——西汉名将伏波将军马援。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令羌人闻风丧胆的马腾之子马超,人称“西凉锦马超”。
舞到兴处,只听那青年对着边上八个手执长枪的家将喝了一声:“上!”
八个精悍的家将,个个虎背熊腰,孔武有力,一声呐喊,齐声对着马超攻了过去,八杆长枪攻势凌厉,分攻马超上中下三路,又快又狠,一点也没有留情的样子。
马超长枪抖动,突然抖出八个枪影,矫若游龙,分别迎向攻来的八杆长枪。只听数声轻响,八人连退了几步。
马超冷冷的喝道:“没用的东西,继续上!”
八人继续持枪奋勇向前攻战,只见枪尖闪闪,一道道银色的光芒将马超罩在中间。马超一声清啸,长枪连连划出几道弧线,击开众人的长枪,余势未歇,突然枪头微动,划出一道诡异的攻击弧线直取其中一名家将咽喉,那名家将大惊失色,急忙奋力来挡,谁知那枪头又换了方向,呼的一声枪杆击在另外一名家将身上,将那名家将打飞在地。
枪影又继续如行云流水一般游动,又连续击开剩下七名家将的长枪,突然飞起一脚又踢翻一名家将。
家将越战越少,最后被一一打倒在地,个个鼻青脸肿,口角流血。
马超得意的收枪而立,冷声喝道:“一群不中用的家伙,本公子不过使了三成的武艺而已,就被打成这般模样,丢人丢到家了!”
那几名家将挨了一顿胖揍不说,还要加上一顿臭骂,虽然心中极为愤怒,却也只得忍气吞声道:“公子之神勇,天下无敌,就算是只使一成武艺,也非我等可敌!”
这时一个家将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喊道:“公子,长安来使拜见,老主人请公子去前厅会客。”
马超一脚挑起地上的数杆长枪,抛给边上的家将,又对那前来报信的家将怒骂道:“慌张什么,不就是区区曹丕小儿?大惊小怪的。”
那家将被无缘无故的一顿呵斥,却不敢做声,只是苦着脸,垂手而立。道:“大公子,这次好像与往常不一样,您移步去看看就知道了。”
马超冷哼了一声,提着金枪跟着家将一起往前厅走去。
大厅之内,马腾端坐在正中,华歆原本正跪坐在旁边的案几后,此刻却腾身而起,恭恭敬敬的向马腾递上一个锦盒。
马腾的神色变得肃然起来,小心翼翼的将锦盒打开,揭开一层黄缎布,里面赫然露出一方大玉。
此玉方圆四寸,上盘五龙,边上崩缺一角,以金镶之。底部刻着八个篆体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马腾端着这块大玉,全身激动得发抖,沉默了许久。
传国玉玺,由传说中的和氏璧所制,其方圆四寸,上扭交五龙,正面刻有秦相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物。嗣后,历代帝王皆得以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得之则“受命于天”,失之则“气数已尽”。凡是登大位而无此玉玺者,即便另刻有其他玉玺,也被称为“白版皇帝”。
难道大汉气数已尽,天下合当归我西凉马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