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鄢陵之战(四)——诱敌而出
三日之后,从大军之中精选出的千余名擅水性的公孙军士卒,先行清除了两三里宽的水域之内的木桩,而后公孙军大军陆陆续续渡河,而这些熟悉水性的士卒则继续清理洧水南岸附近的木桩,以避免日后船只通行遇险。
当廖化将满宠的人头呈上来之时,公孙白还是感叹了一阵,一员智力90的名将就这么被斩杀,终究还是可惜,但是没办法,如果让满宠逃脱的话,不知后面又会给他增加多少麻烦。
能为己所用就杀之,这是乱世枭雄的法则。
经过连续两天两夜的渡河,二十八万大军以及辎重全部渡过洧水,在洧水南岸集结,公孙军的营盘如同乌云一般,笼罩了十余里长的河滩。
就在公孙军准备拔寨起营,继续往南向鄢陵进军之时,公孙军大帐之中的三军却为了谁当先锋而争执不下。
鄢陵之地多岗陵,地形狭隘,没办法三军齐出,解忧、太平和兴汉军只能择其一为先锋,进攻鄢陵城之前的四道防线。兴汉军倒也罢了,毕竟从将领到部曲都是曹军新降而来,徐晃倒也不会刻意争锋,而张郃和张辽两人,平时称兄道弟的,但是在这关键时刻,麾下人人都想争功,做老大的自然也拉不下脸,在大帐之中互不相让的争执了起来。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突然帐外小校急匆匆而来,递上一封密信:“启禀魏公,徐州急报!”
公孙白接过密信,匆匆一阅,不禁脸色大变。
这是信任徐州刺史田丰,从徐州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急报。
江东孙策,终于按捺不住,眼见徐州空虚,派大都督周瑜、副都督程普率八万大军,自九江进发,进攻徐州下邳国。
公孙白当机立断,沉声喝道:“隽乂、元直听令!”
“末将在!”
“你隽乂率十万太平军,即刻奔赴徐州,阻击江东贼军,元直为随军军师,辅助隽乂,你等两人须齐心协力,共御贼军!”
“喏!”两人自知事关重大,急声应诺。
公孙白满脸肃然,望了望两人道:“江东周郎,非等闲之辈,不可轻视!”
两人应声告退。
送走张郃和徐庶两人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
当下,公孙白令张辽、廖化率八万解忧军为先锋,开赴鄢陵,前往摧城拔寨,而赵云、太史慈、颜良、文丑和徐晃等人,则率三万铁骑和七万安济军为中后路,跟随公孙白押运着粮草和辎重,缓缓向鄢陵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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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猪岗、大河岗和彭家岗,三岗被曹军负土相连成六七里的防线,足足有两三丈的高岗之上,营栅林立,营栅之后弩箭林立,还有数不清的投石机蓄势待发。
营栅之前又布满了拒马,只留下一道两丈宽的寨门可供上下出入,寨门紧闭,且寨门前挖上了深深的壕沟,里面布满尖刺和利刃,只有放下吊桥才可通行。
张辽的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鄢陵城前一道曹军防线进发,两日时间便已到达曹军驻守之阵地附近约十里之外。
张辽选择了一处宽广之地驻军之后,便令大军就地扎营休息,亲自率廖化等一干亲信将领奔往曹军阵地而来。
当张辽在曹军阵地前两三里之外,远远见到曹军的防御阵势,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高岗之前虽然有长达六七里的防线,但是却只有不到一里宽,最多只能驻军万余人,否则根本拉不开阵势,如此地形若想攻袭高沟壁垒的曹军,无疑是飞蛾扑火。
张辽隐约看到寨楼之上,一名虎背熊腰、的黑脸小将,约十**岁,在他的身旁则是一名三十岁左右文士模样的官员,两人正在寨楼上观望。
虽看不清那小将的真容,但张辽猜也猜得到,那必是典韦之子典满无疑了。
典韦壮烈战死,被曹操追为壮侯,拜典韦之子典满为偏将军,封爵为亭侯,而身边的贾逵此时只不过一个司马而已。
望了望寨楼上年轻气盛的典满,张辽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一个计划在他脑海里油然而生,当即调转马头,与众将策马回营而去。
次日上午,张辽率着一千余兵马,缓缓的奔驰到曹军寨前,然后呼啦啦的在寨前的空地上排开了阵势,一杆“张”字大旗在风中猎猎招展。
寨上的典韦等人冷眼望着寨下的公孙军,不知对手想搞什么鬼,很显然这千余人是不可能来攻寨的。
阵型刚刚布好,突然敌军阵中又奔出两骑,前面一骑正是张辽策马扬刀,刀尖上似乎挑着什么东西似的,而后面一骑则是副将廖化,则高高的举着一面白色大旗,跟随张辽背后而来。
两人越奔越近,直奔寨下,张辽高声喊道:“典满可在?”
典满哈哈大笑:“爷爷在此,张辽老贼,还不速速下马受降?”
张辽哈哈一笑,手中长刀一举,伸向寨前,阳光照耀之下,可清晰的见得那是一颗斗大的人头,头发披散,并不认得面目。
在张辽的身后,廖化哗的抖开了手中的大旗,一行触目惊心的大字清晰的呈现在曹军寨上诸将士的面前。
“贼寇典韦之头在此!”
大旗之上,八个大字如同八颗炸弹一般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壮侯典韦,昔日的曹营第一将,曹军忠烈的典范,数十万曹军心目中的偶像,竟然被如此污辱,给寨上的曹军将领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而此刻的典满,却早已气得满面涨红,血脉突涌,起起伏伏的胸腔,几乎要气炸了一般。
在他心目中,已故的父亲是如神一般的存在,也是他心中最脆弱的部分,是一块不可触摸的逆鳞,哪怕有人稍有言语对父亲不敬,他都要提刀拼命,更何况此刻被如此公然受辱。
此刻就是始作俑者张辽,心中也微微有点歉意,毕竟死者为大,这对已故的被公孙白称为“义士”的典韦,终究是不敬的。
只是,两军相争,便是玩命的勾当,动辄便是尸山血海,若是能减少战争的伤亡,又有何不可为之?
面对这种赤果果的羞辱,典满何尝不明白,张辽此举,乃是故意而为,目的就是为了激怒他,逼他出寨一战。而那颗所谓的父亲之头,也是张辽伪造的,因为天下皆知,即便是魏公公孙白也对典韦的忠烈极其敬佩,已然厚葬之,怎么可能被张辽挑在刀尖之上。
明知是如此,但典满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那种想要吐血的冲动,促使着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寨,与张辽决一死战。
脚步声响起,斜梯处,贾逵急匆匆的步上了寨楼。
有典满坐镇守寨,本是不需贾逵这个谋士出场,典满只委以他处理寨中的后勤而已。
但未久前,贾逵得到了消息,说是张辽只带了千余兵马前来寨前叫战,而且还带着所谓的典韦的人头,在典满及两军之前,公然挑衅。
贾逵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判知张辽这是在使激将法,试图激怒典满,诱其出战。
贾逵太了解典满的性情,典满与其父亲一样性格暴烈,而且如今正是十**岁的年纪,性情一点就爆,生怕他中了张辽的激将法,当即匆匆的赶至了寨头。
“典将军,此乃张贼的诱敌之计,将军万不可中计出战啊。”贾逵连气也不及喘一口。便是急急的劝道。
典满眉头微微一皱,斜眼瞪了贾逵一眼,涨红的脸庞间,微有几分怒色。
很显然,贾逵心急于劝谏,一时没有太过注意措辞,他那般劝言,仿佛典满智谋不足,看不穿张辽的计策,极容易上当受骗一般,这分明是欺他年少,倚老卖老!
“张贼区区雕虫小计,难道你以为本将会看不出来吗,笑话!”典满冷哼一声,傲然顿起。
贾逵被呛了一鼻子灰,心中颇有些尴尬,好在他早知典满年轻气盛,也早就习惯了被典满藐视,只好暗吸一口气,将那份不爽强行的按了下来。
“典将军英明神武,怎么可能看不出张贼的诡计,逵的确是劝得有些多余了,呵呵。”贾逵又是陪笑,又还得恭维典满。
典满的愠色稍退,神情愈加傲然,而且还极力的故作淡然,试图把张辽的挑衅,视若无睹。
但很快,典满的这份故作淡然,就被张辽的所击破。
“典家父子,不学无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典家父子,不学无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典家父子,不学无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寨下的千余名公孙军,在一名军司马的带领之下,突然齐齐高声呼喊起来,而且喊得音调一致,极富节奏,最为离谱的是,随着那一道道呼喊的声浪,又响起了冲天的号角声和锣鼓声予以助威。
寨下的呼声、号角声和锣鼓声,如刀子一般,狠狠的切割着典满那脆弱的自尊。受到刺激的典满,胸中气血翻滚,几乎便有吐血的冲动。
典满紧咬着钢牙,死死着盯着寨前,那令他咬牙欲碎的一幕,睚眦欲裂,脑海里一片空白。(未完待续。)
第423章 鄢陵之战(五)——天火降临
“张辽,欺人太甚,本将今不杀你,岂能咽下这口恶气!”勃然大怒,忍无可忍的典满,猛然转身,当即就要下得寨去。
旁边的贾逵大吃一惊,急是夺路挡在典满身前,惊道:“典将军,你不是已经看出这是张辽的诱敌之计了吗,岂还能上当?”
“张辽老贼身边不过千余兵马,本将纵然杀出寨去,他又能如何,本将正好趁他大意之时,将此贼一举铲灭。”典满怒叫道。
典满虽然怒极,但还没有完全的失去理智,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寨外的张辽确只有千余兵马,典满倘若真率大军杀出,张辽仅凭这千余兵马,似乎根本就难以有所作为。
贾逵却苦劝道:“典将军,你忘记了吗,公孙贼军素来诡计多端,他表面看起来只有千余兵马,但他敢这般前来挑战,就必然还藏有毒计,典将军万不可轻敌呀。”
典满就怒了,指着寨外道:“你好好看看寨外,除了张贼和他的一千兵马,再无楚军一兵一卒,这一片空旷之地,连伏兵都藏不住,张贼还能有什么诡计。”
“这……”贾逵一时语滞,不知如何回应典满。
贾逵虽看不出什么可疑之处,但他从内心深处感觉到,张辽必有出人意料之策,无论如何都不可轻易出战。
“看不出张贼有什么计策,你就给本将让开!”典满却已不耐烦,很粗鲁的伸手将贾逵推开,大步流星的奔下了寨楼。
贾逵无可奈何,只能坐视着典满,挟着一腔的怒火,怒气腾腾的下得寨去。
奔下寨楼的典满,当即下命令,集结了万余曹军精锐。
不多时间,万余曹军集结完毕,尽皆聚于寨门附近一线。
典满勒马而立,手中一对五六十斤的大锤,高声喝道:“打开寨门,杀出寨去!”
号令传下,曹寨大门吱呀呀的缓缓打开,吊桥也徐徐放下。
典满纵马舞起双锤,当先冲杀而出,身后处,那万余曹军如潮水一般,呼啸而出。
“果然是有勇无谋之辈。”
张辽嘴角浮现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他就那么驻马而立,漫不经心的傲对着滚滚冲杀而至的曹军兵潮。
来的只是典满,不是典韦,又有何惧?
左右处,那一千余亲兵,皆也如没有生命的兵马俑一般,面无表情的冷对着汹汹而至的兵潮。
典满的大军,转眼已冲至一百余步外,而大军之前的主将典满,更是舞起一双大铁锤,奔驰在大军之前三十步之前,转眼便要奔到张辽身前。
张辽见此机会,心中愈发大喜,长刀一扬,纵马迎了上去。
当~
刀锤相交,张辽手中的长刀猛然被荡开,差点脱手而出,身子更是摇晃不停。
“好家伙,居然被典韦那黑鬼还强一点!”张辽哈哈一笑,回马就逃。
不等张辽喝令,公孙军马之中,廖化见得张辽一回马,立即一挥帅旗,千余公孙军立即撒腿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哪里逃!”典满听到张辽临逃之前还要辱骂父亲,心中怒极,催马疾追而去。
身后的万余大曹军,眼见主将一招退敌,一扫近年来闻公孙军之名而色变的颓势,士气如虹,气势汹汹的跟随在典韦的身后,向公孙军追杀而来。
抬眼望去,曹军寨墙的空地之前,则是数道高高矮矮的冈陵和土丘,仅有一条两三丈宽的大道直通冈陵和土丘之后,众公孙军奔逃不及,土丘上、冈陵上、大道上到处都是逃兵,那杆“张”字大旗倒卷而去。
气势如虹的典满,一路在张辽的背后穷追不舍,而张辽被前头的兵马所阻,屡屡被典满追上,不得不回头迎战,却每次都被典满的天生神力所击退,只得回头再跑。
于是就这样边战边退,两人很快沿着大道退到了那一道道低矮的冈陵之后,前面又出现一片空旷之处。
就在此时,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冲天而起的号角声和战鼓声,紧接着排山倒海般的呼啸声席卷而来,惊得众曹军将士大惊。
一排身着奇异铠甲的甲士率先出现在典满和曹军之前,沿着高高矮矮的冈陵和土丘,汹涌而来,直扑曹军。
藤甲军!
“上当了!”有人惊呼道。
此时的典满也脸色大变,但是心头仍旧不甘心,当即怒吼一声,一催胯下骏马,舞起一双大铁锤,继续朝张辽扑杀而去。
原本一路奔逃的张辽,已然调转了马头,脸上的惊惶之色,换成了凛冽的杀气,手中长刀高高的扬起,在太阳的照耀之下,闪烁出一溜寒光。
不过转眼之间,张辽已似乎换了一个人,武力94的张辽,面对武力84的典满,原本就不应如此窝囊!
数万公孙军已然在藤甲军的带领之下,如同一群饿狼一般嗷嗷大叫而来,身后的曹军已然露怯,可是典满仍然心存幻想,希望单骑冲阵击杀张辽,胯下战马继续前冲,一往无前!
嗷吼~
呀嗬~
张辽和典满两人齐齐大吼,纵马相迎,大锤呼啸而去,长刀如电而来,很快就纠缠在一起,杀个难解难分。
然而不过五六招而已,典满便发现张辽的膂力不亚于自己,而那凌厉的刀势完全将自己压制住了,完全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这时,身边的将士已然被藤甲军如同切菜瓜一般,杀得丢盔弃甲,遍地逃窜,这一刻典满才知道自己有多幼稚和可笑,惊慌之下,典满急忙勒马退出战阵,回马逃奔而去。
张辽则率着数万精锐甲士,紧紧的跟在典满和众曹军将士的身后,追杀而去。
正在寨楼上惴惴不安的贾逵,突然见得追杀而去的曹军折路返回,不,是如同漫山遍野受惊的兔子一般,拼命的逃了回来。
贾逵很快就看到了仓皇奔逃的典满,和如影随形追来的张辽及公孙大军,脸色变得极其苍白起来。如果从大局着想,此刻他应该紧闭寨门,放下吊桥,或许还可保得此寨平安。
可是他不敢,因为这样一来,无疑是放弃了典满和众曹军将士,其他人还好,若是他眼睁睁的看着典满死在寨下,难保不惹起群愤而被曹操所斩杀,因为已故的典韦在曹军之中的声望太高了,高得他根本惹不起典韦的儿子。
一万余曹军拥挤在寨门之前,将吊桥和寨门完全堵塞住了,自然也堵住了纵马狂奔而来的典满,又惊又急的典满一怒之下,舞起大铁锤一顿乱砸,只砸得曹军将士哭爹喊娘,纷纷避让开来,这样一来,整个寨前都是曹军,贾逵就算想放箭都不行。
奇迹就在此时出现了,由于典满一路大锤开路,两旁的曹军纷纷避让,而张辽则率着大队的公孙军如影随形,紧跟其后,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的冲入了寨门,将寨楼上的贾逵都看呆了。
直到大队的藤甲军堵住了曹军寨门,一路只顾冲杀逃命的典满这才惊醒过来,回过头来正欲与张辽决一死战之时,便看到张辽已然弯弓搭箭瞄准了他的胸口。
噗~
不等典满偏身来躲,那箭已如流星奔来,透穿了他的心窝,典满一声不吭的坠落于马下。
寨楼之上,贾逵呆呆的望着寨内这一幕,无力的瘫坐在地。
曹军在鄢陵之前的第一道防线,就此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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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军第二道防线设立在清风岗、黑羊岗、凤凰岗一带,和第一道防线布置差不多,也是高岗壁垒,居高临下而守。
守将刘晔和史涣,都是老成持重之人,再来诱敌出击是决计不可能的了,而且两人将这道营寨的防御打造得更加如同铁桶一般,滴水不漏。
第二道营寨之前的空地虽然比第一道营寨要稍稍宽广一点,但是也最多驻扎两万人马,再多了就排不开阵势。
这一次,便是在历史上为五子良将之首的张辽,也一时束手无策。大军一直在寨前滞留了四五天,寸步难前。
就在此时,公孙白的二十万大军已然到了二十里之外,由于地形崎岖,不宜驻军,公孙白便令大军就地扎营,自己亲率郭嘉、庞统和赵云等将,纵马奔往张辽大军所在地而来。
敌军寨前,公孙白望着高高耸立在自己面前的十里连寨,眉头紧蹙,回过头来望庞统和郭嘉时,眼见两人也是皱眉不语,很显然也暂时未想到破敌之策。
敌军寨楼上,弩箭林立,而更为恐怖的则是那一台台投石机连成一排,一眼望过去竟然有数百台,想来当年刘晔曾献霹雳车计给曹操,制造投石机的技术也的确不赖,由于投石机的存在,使得公孙白想架井阑的想法也泡汤了。
公孙白望着高岗上以木材为主而建造的营寨以及营寨之后星罗棋布的敌军营帐,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嘴角露出森然的笑容。
不经意之间,他的兵甲币已然达到了45万多,足够他肆意挥霍一番了,只要兵甲币够,要比器械,你刘晔再能,还能比得过老子?
“回去吧,好生准备一番,准备今晚破营!”公孙白冷然道。
月色如水,夜已三更。
曹军营寨一片寂静,大部分将士已然入睡,只有箭塔上、寨楼上以及投石兵尚在坚守岗位,还有巡逻的士兵来回走动。
谁也没注意到,寨楼之下,已然有数百架投石机森然瞄准了寨内。
大军之前,公孙白端坐在汗血宝马之上,手中长剑高举:“点火,发射!”
原本漆黑一片的空地上,突然火光大起,无数的火把点亮了数里宽的空地,露出上万的公孙军甲士。
紧接着又有一道道火光,划破了夜空的宁静,无数的火球如同流星一般向敌军营寨呼啸着扑了过去。
呼呼呼~
漫天都是火球,照亮个整个苍穹,那些呼啸而起的火球,由于重量较轻,所以比动辄数十斤的巨石飞得更远,更高,在夜空中形成了从所未有的盛景,那么璀璨,那么明亮。
“那是什么?”
那些负责值守的曹军呆呆的望着那一道接一道的火光,在空中密集如雨一般,倾泻而来,一时之间被这种奇异的景况所惊呆了。
呼~
第一个火球率先落在一处营帐之上,喷洒的火油立即呼的将那处营帐点燃了,火光大起,营帐之内惊叫声一片。
天火,自天而降!
(兄弟们,看在作者挑灯夜战的份上,不求打赏,只求不看盗版,不用赠币……)(未完待续。)
第424章 鄢陵之战(六)——决一死战
营帐之内,刘晔尚在呼呼大睡,一阵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将他吵醒,惊得他一跃而起。
“将军,不~~不好了。”急促的脚步声中,史涣急匆匆地闯了进来,疾声道,“火,起火了,寨内起火了!”
“什么?”刘晔大惊问道,“火从何来?”
“天降火球,寨内遍地都是。”史涣急道。
呼~
刘晔的毡帐顶上突然似乎被什么砸中,紧接着一阵焦味传来,刘晔抬头望去,惊讶的看到大帐顶上冒起了火头,隐隐还有浓烟涌了进来。
刘晔不禁大惊,急忙奔出帐外,只见外面许多士兵从帐内奔跑而出,在寨内大呼小叫,情势极为混乱。
到处都是浓烟滚股,火光四起。
呼呼呼~
头顶上风声呼啸而过,刘晔诧异的抬起头来,瞬间便被空中的盛况惊呆了,那是何等的壮观的一副画面,密密麻麻的火球不停的呼啸而来,如同流星雨一般,璀璨无比。
就在刘晔迟疑这么一会功夫,四周的火势已经变得越发迅猛,通红的火苗四处蔓延、甚至直往天上窜,隐隐还有浓烟从火头上冒出,风刮得很大,风助火势,火苗正窜得越来越高,倏忽之间,背后自己的大帐,方才还火光微弱的地方已经燃烧成了一片火海。
站在火光之间,刘晔深刻的感受到四周送过来的热浪,炙烤得他的皮肤灼痛,头发干得似乎要烧焦起来。
呼~
又一个火球呼啸而来,竟然直奔刘晔的面门而来,身旁一名亲兵卫大惊,急忙拔刀而出,迎着那火球一刀劈了过去,火球瞬间被劈成两半。
就在那一刹那,无数的火油带着火星自火球之中飞溅而出,撒的那亲兵满身都是,全身立即呼呼的燃起了大火,惊得那侍卫惨叫一声急忙就地打了五六个滚才将火扑灭,全身烟尘滚滚。
他这还算是幸运的,不远处时而不时的有士兵被烧成了火人,在烈火之中打滚,眼看不能活了。
刘晔彻底凌乱了,嘶声“撤,快撤!”
这时恰好有亲兵牵马而来,史涣急忙和一干亲兵簇拥着刘晔,飞身上马,率众往第三道防线拼命的撤逃而去。
退兵的号角声中,数以万计的曹军士兵仓皇而逃,许多人不但兵器没带上,甚至衣甲都来不及穿就飞也似的往南而逃。
最终,公孙白消耗了12万多兵甲币,用掉了一万二千多枚火油弹,将曹军营寨烧成了一片火海,大火烧了整整一夜,什么拒马、营栅、寨楼、箭塔之类的建筑物,以及曹军的营帐和辎重统统被付之一炬,等到公孙白等人率众奔上高岗之上时,到处是焦土一片,连根毛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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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晔和史涣的第二道防线没有抵挡住公孙军万枚火油弹的攻击,第三道防线的孙礼和张既同样守不住。不过曹军营寨虽然被大火烧毁,但是伤亡并不大,全部退往了第四道防线,这样三道防线的溃军全部集中在一起,再加上于禁和夏侯德的兵马,位于乐陵岗和孝岗一带防线的曹军达到了近九万兵马。
高岗之上,曹军刀戟如林,戒备森严,然而曹军众将却要面对一个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公孙白若再施故伎,他们将何以面对。
他们不知道的是,十余里的防线,火油弹少了不足以起到作用前面两战已然消耗了公孙白近30万的兵甲币,公孙白数日之间只剩不到20万的兵甲币,却是消耗不起了。
那漫天飞舞、密集如雨的火球,成了曹军将士心目中的梦魇,无可抵挡。
公孙白之妖术,非人力可挡之!
就在解忧军在浩浩荡荡的向乐陵岗一带进发之时,曹军诸将在帐内讨论了两三个时辰,最终做出一致决定——弃寨而出,决一死战!
公孙军先锋军马,张辽的解忧军不过八万人,与曹军兵力相当,又无骑兵辅助,有何惧之?
在座的于禁、刘晔、孙礼、史涣、张既和夏侯德,无一不是曹营名将,在公孙军一逼再逼之下,决意与张辽正面相战,见个分晓。否则若是再仓皇而逃,便只剩下鄢陵城一道防线,未必能抵挡公孙白大军的兵锋。
乐陵岗一带的曹军营寨之前,比起之前三道防线又有所不同,此处营寨之前是大片开阔的空地,方圆达十余里,完全够数十万兵马在此摆开阵势大战,这也是曹军诸将决心死战的原因。
次日,天色将明未明。
解忧军大营之中,八万余的公孙军已徐徐而出,沿着官道向乐陵岗推进而去。
曹军大将于禁策马拖刀,神色冷峻的居于军阵之中,在他的身旁,刘晔、孙礼、张既、史涣和夏侯德等人分居左右
时已初秋,暗淡的天空中,下着一丝绵绵细雨。
八万公孙军将士在细雨之中,迈着沉重的步迈前行,直推进至了乐陵岗东北五里。
于禁良举目远望,但见东西方向,一团黑射的乌云,正成长龙状远远而来。
于禁知道,那是张辽的公孙军到了。
眼见敌军已至。于禁遂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八万多万将士排开五六里许宽的阵形,肃列以待。
果然,黑云渐近,不多时间已是现出了狰狞的面目。
刀枪林立,旗卷如涛,同样是八万的公孙军,迈着整齐的步伐,挟着昂扬的斗志,正如铁壁一般推进而来。
那一面“张”字大旗下,张辽策马横刀,眉宇之间皆是傲然。
他麾下的解忧军,无论士气还是军纪,都远胜于先前他在吕布麾下时所带的徐州军,已是这个时代最强的精兵之一。
于禁眉头微凝,目光冷峻如刃。
当年征徐州,破下邳之时,他曾率军与张辽交过锋,彼时吕布的徐州军不过一群乌和之众,张辽虽然勇悍却终究独木难支,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徐州军在他的精锐兵马的冲击之下,一战即溃,张辽本人也只能仓皇而逃。
想不到一晃三四年,昔日的手下败将张辽竟然会率着如此精锐的一只兵马出现在他的面前。
很好,就让本将看看,你跟着公孙白这些年,到底长了多少能耐!
面对这昔日的手下败将,于禁的内深处,突然有一种兴奋正在燃烧,充满渴望。那种感觉,就像曾经被他强暴过的性感女人,突然前来撩拨他一般,令他热血沸腾。
眼见敌阵已近,于禁良长刀一扬,喝令擂鼓。
公孙军阵中,隆隆的战鼓之声,率先冲天而起,嘹亮的号角声,在天地之间回荡。
乐陵岗之前,杀气冲天。
“于禁,不错的一个对手,昔日曾屡次胜我,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张辽眼中露出敬重的神色,但是却没有丝毫的畏惧,手中钢刀一招,本军阵中的战鼓声亦冲天而起。
两军中的战鼓声,此消彼涨,争相较量,未开战,仿佛就先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曹军阵中,三通鼓过。
曹军大将于禁眼眸陡睁,扬刀一喝:“全军进攻,杀破敌军,活捉张辽!”
怒喝声中,于禁纵马拖刀,疾杀而出。在他身后,曹军悍将孙礼、夏侯德如影而随,而刘晔则镇守中军大旗,眼见于禁杀出,当即挥舞帅旗,号令大军出击。
数万曹军将士轰然裂阵,如同挣脱束缚的恶狼一般,呼啸呐喊着杀奔而出。
此时此刻,公孙军阵中,号角声也达到了最高亢之处。
眼见着冲杀而来的敌军,那八万公孙军士卒,已是热血沸腾到顶点。
张辽嘴角掠起一声冷笑,举刀高声叫道:“全军出击!”
暴喝声中,张辽和他的八万公孙军,亦是裂阵而出,汹涌如潮水般卷杀而上。
乐陵岗下,茫茫的兵潮,相对掩杀而来。
那嘶哑的喊杀声,那沉重的踏地声,几有山崩地裂之势。
某一个瞬间,两股洪流轰然撞击在了一起,撞击的一瞬间,两军相交之处,鲜血如倒流的飞瀑一般,溅上了半空。
人仰马翻,惨叫痛嚎之声,转眼已响成一片。(未完待续。)
第425章 鄢陵之战(七)——背火一战
乱战的兵潮之中,于禁和张辽肆意的收割着人头,斩开血路,目标早已锁定了对方。
乱军之中,但见那两骑踏着长长的血路,冲破乱军,如两道旋风一般相撞而来。
张辽手中钢刀虎虎生风,螺旋刺出,旋涡般的狂力卷袭而出。
于禁长刀如电,卷着漫漫尾迹,如流星赶月一般,横斩而上。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双刀轰然撞至。
锵~
猎猎的金属激鸣之中,两骑错身而过,于禁的身形微微一震,而张辽却势如泰山,巍然不动。
一招交手,两个从未曾单挑过的宿敌,便已知彼此虚实。
张辽的神色淡然,拨马回身,长刀遥指于禁道:“于文则,昔日你屡次胜我,今日刀下见个分晓。”
于禁哈哈大笑,高声道:“好!”
暴喝声中,信心百倍的张辽,纵马舞刀再度杀上。
而转身之际的于禁,眼中也燃烧着浓浓的战意,丝毫不惧,纵马相迎。
两员昔日宿敌的名将,再度厮杀在了一团。
面对武力94的张辽,武力不过78的于禁,又焉是其敌手,交战不过六七回合,于禁这员曹军名将渐落下风,在张辽重重刀影的压迫之下,刀法已是颇见凌乱。
“于禁此人,颇懂兵法谋略,文远若与其交战,最好生擒之,或许可收为己用。”
这是公孙白对张辽的交代,既然历史上的于禁可降关羽,那么降他公孙白未尝不可,虽然说骨头是软了点,但是人无完人,只要好好利用,也算是一大臂助,毕竟于禁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五子良将之一。
二人间的武艺较量,张辽已是稳稳占据着上风,但于禁尚能勉强支撑,当然这也是因为张辽心中已然有了生擒的念头,所以未痛下杀手的原因。
然而双方兵士间的拼杀,却是呈一边倒的迹象。
于禁等人所率的这八万多兵马,已然算是曹军之中精锐兵马,否则于禁等将也没这个胆气敢和解忧军硬刚正面。这只军马大都是跟随曹操多年来横扫中原的主力,几乎都是百战精兵,若论单兵战斗力和战斗经验,比起新建三年多的解忧军只强不弱。
唯一的差别在于双方的兵甲。
三千藤甲军在前,如同三千只猛虎一般,在廖化的率领之下,那削铁如泥的百炼钢刀,那无懈可击的藤甲,在敌军之中势如破竹,迅速扰乱了曹军的阵型,在曹军前阵之中激起了一层有又一层的血雾。
再往后则是无数手执长戟的大铁盾的将士,依靠长戟的长度和大铁盾的防御力,使得那些被藤甲军杀散的曹军无法近前,远远便被如林的长戟所刺杀,就算拼命冲杀过来,也被盾阵所阻,再往后再是如云的弓弩手,不停的向着曹军后阵施放箭镞。
而反观曹军将士,虽然都是曹操麾下的精锐,手中的兵器大都以普通铁器为主,不说遇上藤甲和铁盾,就算砍在普通士卒的皮甲之上,攻击力也大打折扣,而他们身上的盔甲则是以皮甲和布甲混杂,根本抵挡不住公孙军锐利的钢刀的劈砍。
装备的劣势,再加上率先冲阵的藤甲先登军的骁勇,八万多曹军虽然凭着极强的个人单兵素质强自在硬撑着,但是溃败之势已生,逐渐在节节败退。
乱军之中,敌将孙礼和夏侯德虽然在奋力砍杀,却终究止不住颓势,眼见得主将于禁被张辽所困,急忙齐齐举起兵器,朝张辽围杀而来。
武力78的于禁,武力82的孙礼和武力73的夏侯德,三般武器齐齐战住张辽,勉强打个平手,一时间四人走马灯似的的乱军之中打转,竟然无人敢上前来助战。
缓过气来的于禁,眼见己方大军已然不支,虽然刘晔和张既等人在中军不停的擂鼓助威,却丝毫无济于事,曹军似乎已大势已去。
心急如焚的于禁,当下不再和张辽纠缠,向孙礼和夏侯德交代了一声之后,便虚晃一刀,匆匆奔向中军大旗而去,那里才是最需要他的地方。
于禁一去,张辽当下压力大减,而且孙礼和夏侯德两人勇则勇矣,却并非主公所要的人,当下杀机大起,当即倾尽全力,刀光暴涨,意欲击杀二将。
武力82的孙礼,虽然比起典韦、许褚、徐晃、夏侯惇等一流名将差的远,但武艺在曹营中也算自恃一流。
眼见于禁退去,非但没有退意,战意反而愈发浓烈,手中那一柄银枪,如电而出,挟着生平之力,直取张辽面门而去。
张辽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冷笑。
适才想留于禁一命,未下杀手,如今土鸡瓦狗之将,也敢逞威!
不屑之下,张辽怒发神威,手中战刀后发而先至,挟裹起漫天的刀光,挟着排山倒海之力,当头斩下。
那凛烈的刀锋,疾斩如风,抢在孙礼长枪刺到之前,如电先至。
血光飞溅,一声闷哼。
错马而过的孙礼,双目圆睁,仿佛看到了此生最不可思议之事。
而他的身体,则从右肩至左肋之下,斜着裂开了一道血纹。
那血纹越裂越大,转眼后,孙礼那上半截身体,便是斜着滑落了下去。
斩将之后的张辽,神威大作,血淋淋的战刀,肆无忌惮的斩向夏侯德而去。
夏侯德突见武力胜出自己一截的孙礼被一刀致命,惊得欲回马而逃,然而张辽已然举刀劈来,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举刀勉力相挡。
两骑相对撞至,戟与刀瞬间相击。
吭吭吭——错马而至的瞬间,张辽猿臂翻飞,竞然是连出了两招。
那快过闪电的两招,几让夏侯德应接不暇,当他还未看清张辽第二招如何使出时,便已猛觉脖子上忽然一凉。
一根细细的血线,现于了夏侯德的脖间。
然后,那根血丝迅速扩张,转眼便如外翻的鱼唇一般,大股大股的鲜血,更是呼呼的往外翻涌。
夏侯德闷哼了一声,捂着喷血的脖子,当头便栽倒在了马下。
神威大发的悍将张辽,摧动着麾下将士,如狼驱羊一般,肆意的辗杀着曹军。
就在此时,曹军之中一阵哗然大乱,张辽抬起头来时,赫然见到乐陵岗上的曹军营寨,突然烧起大火来,火焰冲天,浓烟四处弥漫,着火的中心,赫然是曹军的营帐。
“怎么回事?”张辽满脸的惊愕和不解。
然而下一刻,他便瞬间明了。
曹军中军大旗之下,战鼓之声原本已逐渐低沉,此刻突然冲天而起,瞬间提升到了最高亢之处,战鼓声中,于禁亲舞战旗,嘶声高吼:“后路已绝,唯死战求活,杀!”
“死战求活,杀!”
“死战求活,杀!”
原本已节节败退的曹军,突然疯了一般的骚动起来,拼力向前,展开了殊死的血战,一时间竟然硬生生的逼得公孙军往后退,就连三千藤甲先登,也被曹军的悍勇所震住,在敌军的血肉所铸的阵墙之前,竟然也不觉后退了一步。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想不到武力不济的于禁,竟然是个如此狠绝的货色,这种战术险之又险,用得好是三军死战退敌,用得不好便是全军崩溃,然而这只军马终究是曹军之中的精锐,瞬间便激发出了骨子里的血勇,回头与公孙军展开了殊死的血战。
张辽的脸色大变,扬刀高吼:“擂鼓,助威!”
咚咚咚~
全军数十面大鼓齐齐擂动,高亢激烈的战鼓声,重重的叩击在每一个解忧军的心弦之上,大旗之下,张辽高声喊道:“解忧军威武,擅退者斩!”
随着如雷的响应声,公孙军的士气也瞬间被激发了出来,纷纷鼓劲向前,两军再次处于胶着状态,虽然公孙军仍然稍稍处于优势状态,但这种优势并未能打破战局的平衡。
此时,张辽跃马扬刀,想再次凭借个人武勇,冲往于禁的中军大旗,斩杀于禁于乱军之中,却屡次被乱军所阻,无功而返。此刻就算是占尽优势,杀得敌军血肉成河的三千藤甲军,也被敌军前赴后继所构筑的血肉阵墙所阻,难以前进,何况他单骑冲阵。
呜呜呜~
一阵悠扬的号角声自公孙军大军之后连绵响起,那激荡而来的号角声如同飓风一般在乐陵岗之前的战场上席卷而过,传到了在场的每一个将士的耳中。
所有人都知道,公孙军的援兵来了。
刹那间,绵长的号角声已然在双方军马之中掀起了浩然大波,得知援兵到来的公孙军越战越勇,而曹军则士气逐渐低迷下来。
然而,于禁尚未来得及做出应对,那滚滚而来的马蹄声,再次击碎了八万曹军的希望,紧接着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口号声,则令八万曹军几乎全线崩溃。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白马义从!
在这个时候,马踏北地,横扫中原的无敌之师白马义从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杀来,这场战斗还会有什么悬念?
就在所有的曹军几乎绝望之际,张辽趁机扬刀大喊:“弃暗投明,缴械不杀!”
张辽的吼声和数万公孙军如雷的响应声,则成了压垮曹军的最后一根稻草,此刻就算神仙再世,也阻挡不了曹军的溃败。
此时乐陵岗上的大火依旧在继续,后路断绝的近八万曹军,哗啦啦的将兵器扔落了一地,纷纷举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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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离间计
第426章离间计
乐陵岗一战,由于曹军后路断绝,八万多曹军,除了战死的七八千人,其余七万五千兵马全部被俘。
于禁、刘晔和张既等人尽皆被俘。
“于禁,统率91,武力78,智力76,政治57,健康值96,对曹操忠诚度70。”
“刘晔,统率36,武力68,智力88,政治72,健康值88,对曹操忠诚度68。”
“张既,统率76,武力31,智力77,政治91,健康值90,对曹操忠诚度72。”
三人可谓各有所长,都是难得的人才。
令公孙白出乎意料的是,刘晔是第一个投降的,然而仔细想想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刘晔此人,原本乃汉室宗亲,是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和刘备一样是“汉室之胄”,然而此人却对曹操叛汉和弑君没有一点作为汉室宗亲的态度,可谓骨子里缺乏基本的血性。事实上,历史上的刘晔,也是因为缺乏血性和原则,对主上刻意逢迎达到令人发指的程度,因此被魏帝曹叡所厌恶,最终失宠而发狂,郁郁而终。
所以对于刘晔,公孙白却是既欣赏此人的才华,毕竟此人是曹操麾下的重要谋士之一,屡献奇策,号称有佐世之才,但是却对此人的品德甚为厌恶,虽然接受了刘晔的投降,但是只能持保守的态度用之,任命其为军师
而五子良将之一的于禁,虽然说在历史上因投降关羽而晚节不保,但是却的确是一员良将,公孙白特意让徐晃和张辽两人说之,最终于禁也自愿臣服,成为兴汉军的副统帅。
年纪刚过而立之年的张既,此时并未被曹操所看重,在曹营中的地位远远不如刘晔和于禁两人,又素闻公孙白对百姓之仁,当即也投入了公孙白的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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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公孙白率领着他的得胜之军,浩浩荡荡的向鄢陵城逼来。
数十万士气高涨的公孙军将士,排出十里许长的阵列,浩浩荡荡的推进前来,在距鄢陵数百步之距停止了前进。
那面浴血的“公孙”字大旗,东升旭日的照射下,何其的耀眼。
大旗下,公孙白冷峻如铁,傲然远望着城头上惊慌失措的曹军。
左右两翼,赵云等宿将,个个都是精神抖擞,散发着浓烈的杀气,麾下将士也是气势如虹,战意滔天。
如今城下已然有二十六万大军,而鄢陵城中不过区区四万人马,公孙白就算用人海战术加上精良的器械强攻,也足以摧垮城内的曹军守军。但是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公孙白显然是不可能用士兵的性命去堆砌出来这场胜利。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望向鄢陵城头,视线扫过那些戒备森严而又略带惊慌的曹军,然后定格在手执大刀,昂然屹立在城头的乐进身上。
“乐进,统率91,武力86,智力50,政治48,健康值92,对曹操忠诚度88。”
的确不愧是一员良将,可惜的是对曹操的忠诚度太高,公孙白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视线又移开,然后落到了乐进身旁的一员年轻将领身上。
只见此人面如冠玉,身材魁梧,手执银枪,满身的英气勃勃,却又明显让人感到一股傲气,虽然他和乐进并立在城头,不管是城头上的士兵还是城下的敌军,都毫无例外的将视线的焦点聚集在乐进身上,但是此人却刻意的张扬,不但挨乐进挨得很近,身子还微微前倾贴在垛堞之上,似乎想让众人知道,他才是鄢陵城的主角。
此人公孙白昔日在许都见过,正是被曹操称之为“曹家之马驹”的曹休。
公孙白嘴角露出一丝诡笑,回头对身后的徐晃道:“公明,该你出场了。”
徐晃应声而出,率着数十骑亲兵护卫纵马而出,直奔城下而去。
城头的乐进和曹休突见敌军阵旗之中,窜出数十骑来,纷纷抬头张望,却见数十骑中一杆大旗随风猎猎招展,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徐”字,仔细望去,认得正是徐晃。
徐晃等人一直奔到城下数十步外才停了下来,徐晃一勒马缰,抬起头来,望着城上高声喊道:“文谦(乐进),别来无恙!”
城头上的曹休,见到徐晃就气不打一处来,怒声吼道:“徐晃小儿,我伯父待你不薄,你变节投敌,有何面目相见?”
徐晃手指曹休,冷声骂道:“曹休小儿,不过仰仗宗族之威,无德无能,既有文谦在此,何时轮到你说话?”
曹休听得差点吐血,指着徐晃怒骂:“背主老贼,你……”
话音未落,却见徐晃使劲摆手道,用一种厌烦的语气说道:“我自与文谦说话,你这小儿乳臭未干,给文谦提鞋尚不配,回家吃奶去吧,不然小心被打得屁股开花!”
曹休被骂得差点气炸了肺,提着枪就要下来和徐晃拼命,却听乐进道:“文烈休得中了徐公明的诱敌之计。”
说完,乐进又对城下吼道:“公明,你我今日已是各为其主,兵戎相见,还有何话可说?”
徐晃摇头苦笑道:“文谦,你我同袍八年,难道不念一点旧情吗?今日相见,不为公事,只为私情而来。”
乐进露出疑惑的神色,又朝身旁望去,却见曹休已然气咻咻的奔下了城楼,当下回道:“你我已恩断义绝,还有和私情?”
城下的徐晃语气变得尴尬取来,继续喊道:“徐某有私事急欲相求,对你文谦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你我相见八年,难道不愿留一点情分?”
乐进听一再说是有私事,而非公事,又念多年来同袍之情,两人同为外姓之悍将,平时情同手足,徐晃一再因私事相求,不答应似乎说不过去,当下问道:“有何私事,尽管道来!”
徐晃道:“可否出城来借一步说话?”
乐进神色一变,随即冷笑道:“公明,你欺我乃三岁小儿乎?公孙贼军,兵临城下,作为主将岂有轻身出城之理?”
徐晃急声道:“愿屏退左右,你可率兵马出城二三十步即可,大军尚在四五百步之外,有何危险?”
说完,徐晃便令身后的数十骑护卫退回阵中,同时将手中的大斧也交给护卫带回,空手单骑立于城门之前五十余步之外,等候乐进。
乐进思虑再三,终于率着数十骑护卫,打开城门,拉起千斤闸,缓缓出城,停在徐晃十步之外,手中长刀一扬,沉声道:“有事快说,不可耽搁太久。”
徐晃这才朝乐进一拱手道:“今日请文谦前来,确为私事而来。”
乐进已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快快道来,休得啰嗦!”
徐晃满脸的尴尬之色,苦笑道:“愚弟却是为儿女私情而来,不便启齿。”
这次乐进的脸色一下愣住了,不可思议的望着徐晃道:“儿女私情?”
却听徐晃压低声音道:“此战之后文谦若退回许都,还烦请告诉城西天香楼的雪舞姑娘,不要再等我了,许都即将起兵戈,叫她早日收拾东西回关中吧,今生……若有缘,我再去关中寻她,许她十里桃花……”
“什么?”
这一刻,乐进彻底凌乱了,想不到徐晃神秘兮兮的半天,居然就为了这破事,当下苦笑的摇了摇头,眼中却依旧带着几分警惕,又带着几分讥嘲,问道:“就此等破事?”
徐晃在马上朝他深深一作揖道:“还请文谦成全,就此别过!”
说完,调转马头,缓缓离去,再无他话。
乐进呆立在风中,半天才回过神来,摇头苦笑道:“这小子一定是疯了,堂堂大将,居然如此儿女情长……还许她十里桃花,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当下他一扬马鞭,也转身退回城内。
就在他离城门不足十步的时候,徐晃突然回转身来,高声喊道:“文谦,今日相约之事,千万放在心上,不可背约!”
乐进满脸的无语,只得回道:“我自省得。”
心头一边感慨徐晃这样的大将居然会陷入儿女情长之中,一边率众纵马回城,却不知这一切全部被城头上闻讯而来的曹休看得真切。
随着乐进等人的入城,千斤闸门缓缓的放了下来,城门也被紧闭起来,乐进率众进入城门甬道,却见城门甬道出口,突然呼啦啦的奔来一群曹军甲士,将甬道口堵了个严实。
嘎啦嘎啦~
随着一阵弩机的响动,无数枝弩箭森然的瞄准了甬道之内,将乐进等人堵了个严实,动弹不得。
乐进神色大惊,随即纵马向前,指着面前的曹军弩箭手,勃然大怒:“混账,你等想造反吗?”
却见对面人群之中突然亮了一条路来,曹休提着长枪缓缓而出,枪刃直指乐进道:“来人,给我将乐进拿下!”
“你……”乐进气得七窍生烟,却见四周都被弩箭所围,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得沉声道,“文烈,你此乃何意?”
乐进冷笑道:“乐进,你与徐晃商量得好大事,竟敢背叛我伯父,今日我岂可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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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逼反乐进
第427章逼反乐进
这一刻,乐进才恍然大悟,这分明是中了徐晃的当,可是眼见被曹休逼迫如此,心中已是勃然大怒。
当下乐进长刀一指曹休,怒声道:“我自初平元年跟随主公,今已十三年,彼时你尚在何处,岂敢疑我?就算要处置本将,亦须鲁公亲自出面,你乳臭未干的小子,敢动本将?”
曹休满脸的不屑之色,正要呵斥乐进倚老卖老,却听背后传来七嘴八舌的声音道:“乐将军乃鲁公心腹大将,岂会叛主,曹将军多虑了。”
“乐将军跟随曹公多年,出生入死,就算曹公亦敬重几分,还请曹将军三思!”
……
曹休心头一惊,回过头来看时,只见一干偏将、都尉、司马之类的将领率众挤在众弩箭手之后,虽然说是劝说,却是面带不善之色,甚至有人公然质问“曹将军之职在乐将军之下,曹公亦无号令允许将军行监督之责,曹将军岂非以下犯上乎?”
这一刻,曹休的脸色唰的变了,不管如何,他终究是乐进的属下,而且也不过曹姓宗族之人,没道理只要姓曹的就能比外姓的主将都要高人一等,除非他有曹操的密令,否则军营之中以下犯上,按罪当诛,更重要的是身后的这些将领都是跟随乐进多年,明显偏向乐进,他根本没办法控制住场面。
一时间,场面僵化起来,曹休骑虎难下起来。
好在身后的亲兵知道究竟,急忙向前解释一番,将徐晃所说的话重新叙述了一遍。
曹休心底吁了一口气,借了个台阶下,装作半信半疑的问道:“此话可当真?”
乐进跟随曹操十三四年,是曹操最初起家时的主要骨干之一,也算是开国元老级的人物,如今被曹休如此羞辱,自然没有好脸色,冷哼道:“否则,岂有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做贼的道理?徐晃又不是白痴!”
曹休原本被徐晃奚落一番,说他不配给乐进提鞋,心中已是极度不忿,刚才眼见得抓住了机会,想要整治乐进一番,不料闹得如此光景,此刻乐进反唇相讥,明显是骂他白痴。
曹休心头更加恼火,却无可奈何,只得冷哼一声道:“请乐将军好自为之,切勿学那徐晃和于禁之辈!”
说完便率众飞一般的扬长而去。
一场风波就此消散,但是在曹休和乐进两人之间的裂痕却是越来越深。
…………
公孙军中军大帐之内,众人正把酒言欢,畅谈白日之事,笑那乐进和曹休必然上当。
此原本是庞统之计,不过始作俑者庞统却并不乐观,正色道:“乐进跟随曹贼多年,在军中颇有威望,又深受曹贼器重,曹休虽然怀疑,但是其若想逼迫乐进,似乎还差了点火候。”
大帐之内,瞬间又寂静了下来。
不一会,郭嘉哈哈一笑道:“既然火候不够,那就给他加一把火!”
公孙白眼中神色一亮,问道:“计将安出?”
郭嘉当即将他的计策如此如此一说,最后说道:“我听闻黑豹卫在城内有暗线,只是那暗线恐怕不适合此次行动,若想计成,还须史阿先生出马。”
史阿,王越之高徒,擅长剑术和轻身之术,飞檐走壁如履平地,自当日入邺城报许都之噩耗以来,一直跟随大军而行,要想潜入城内,还非史阿不可。
公孙白想想,确实史阿为最佳人选,否则若让赵云这些威震三军的猛将,去飞檐走壁、登堂入室,趁月黑风高,行刺杀之术,这画风明显不对。
“好,速速去请史阿先生!”
………………
夜已深,鄢陵府衙内依旧灯火通明。
府衙之内,警戒森严,不只是有明哨,暗哨也不少,而且灯火通亮,彻夜不熄,终究有阴暗的死角。
在一处花木阴影中,一道黑影一闪而逝,如同一只狸猫一般迅速朝主厢房门口溜了过去。
他的速度太快,而且身着一身黑衣,专朝光线阴暗处纵跃,即便从巡逻的士兵面前不远处溜过去,巡逻的士兵也只能看到黑影晃动,仔细再看时却什么也看不到,只以为是自己眼花。
一路兔起狐跃,很快奔到乐进的主厢房附近,黑影隐藏在主厢房对面不远处的花丛里,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朝四处张望着。
一人自主厢房之中而出,仔细看来,却是一个精悍的曹军士兵,从花丛前走过,正和几名巡逻的士兵遇上。
“老猫,去哪?”
“奉将军之命,前往曹将军府相请前来议事。”
问者不过随口一问,答者也不过随口一答,无非是打个招呼而已,但是花丛里的黑影却是眼中神色大亮,暗道天助我也。
那名叫老猫的亲兵从马厩之中牵了一匹马,大摇大摆的走到府衙门口,和门口的守卫打了个招呼,便翻身上马,缓缓的策马而去,拐过一道街角,正要扬鞭加速而行,突然一道黑影从他街角的黑暗之处扑来,一把将老猫扯下马来。
片刻之后,那匹原本停下来的白马,又长嘶一声,载着一名曹军甲士,往城南曹休的临时府邸奔去。
曹休回到房中,怏怏不乐的脱下盔甲,将银枪扔到墙角,又喝起闷酒来。
正喝得半醉,门外有人来报:“禀报将军,乐将军派人来见。”
曹休楞了一下,本想说不见,想起刚才冤枉了乐进终究心中有愧,便道:“叫他进来。”
门外的乐进的亲兵等候了半天,听到叫他进来,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此人正是剑圣王越之徒史阿所扮,整了整衣裳,昂然而入。
曹休端坐不动,继续喝酒,见他进来,眼皮抬了一下问道:“乐进派你前来所谓何事?”
史阿从身上掏出一份信笺,走向前去,恭恭敬敬的递给曹休:“乐将军派卑职前来送信。”
曹休疑惑的伸手来接信笺,另外一只手仍然拿着酒杯。
史阿见他接住信笺,眼中厉色一闪,一道寒光从手中抖出,直取曹休的咽喉。
曹休右手的酒杯一迎,被中的酒如利箭般泼向史阿的眼睛,那柄淬毒的寒光闪闪的匕首也被酒杯套住。
左手奋力一掌击在史阿胸口上,史阿被一掌打得连退数步,惨叫一声,翻身腾出厢房,消失在夜色之中。
下一刻,整个曹府之内都听到曹休的怒吼声。
在曹府的西北角的墙头上,史阿冷眼望着府内一片鸡飞狗跳的景象,暗自冷冷笑道:“若非魏公嘱咐过不可害你性命,明日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曹休的武力不过79,而史阿的武力达到90,又是偷袭,原本不应落败,只是公孙白要的不是曹休的人头,而是鄢陵城,史阿只得假装不敌而逃。
“曹休引兵复仇,须得透露给乐进有所防备,这出戏才算好看。”
史阿自语一声,一个翻身从高墙上跃下,再次消失在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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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陵城内,一阵大乱。
曹休率一千铁骑在乐进府邸上扑了个空,立即集结五千亲兵,浩浩荡荡的杀向乐进所在的大营。
此时正遇上闻讯举兵而来的乐进,两军在城中相遇,曹休五千兵马,乐进一万兵马,将城中挤得水泄不通。
乐进又惊又怒,指着曹休道:“曹休,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又来害我?”
曹休怒笑道:“无冤无仇,你当曹某是三岁小儿吗?今日必取你等性命。”
说完一拍胯下骏马,如闪电一般杀向乐进,身后的五千大军也呼啸着跟在曹休身后杀来。
乐进一咬牙,挺起长刀和曹休战在一起。
曹休一声长笑,挥起银枪舞得虎虎生风。
可怜的曹休,一向自负悍勇,为人高调,尤其是当年在许田骑射比赛之时,被曹操赞誉为“吾家之千里驹也”,自以为武艺高强在军中鲜有敌手,一向不将乐进这样低调老成的老将放在眼里,以为十合之内便可解决乐进。
然而,事实却是残酷的,武力79的曹休,遇上武力86而且作战经验丰富的乐进,根本就不是对手。
两人枪来刀往,一开始乐进还让他一下,谁知曹休不识好歹,步步紧逼,招招欲取他性命,不禁惹得乐进火起。
只听乐进长啸一声,刀势一变,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战不十合,曹休已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乐进一边和曹休交战,一边抬头望去,却见双方的士兵厮杀正激烈,城中的砖石地面上,鲜血成河,心头急于结束战斗,当下猛的爆喝一声,刀光猛然暴起。
当~
刀势如虹,击在银枪之上,火星四溅,金铁交鸣声大起,击得曹休左手脱开长枪,虎口爆裂,鲜血直流,右手堪堪抓住枪身,才不致武器被击飞。
就在两人错镫之间,乐进刀势未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架在了曹休的脖颈上,森然的刀锋迸出一股冰寒之气,透入曹休脖颈上的肌肤。
刹那间,曹休脸如死灰之色,惊恐的望着乐进,不敢相信自己的武力竟然与乐进相差如此之远。
“叫他们住手!”乐进寒声道。
曹休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急声喊道:“快快住手,我与乐将军只是一场误会!”
四周的将士,听到喊声,齐齐停了下来,乐进冷哼一声,从曹休的脖颈上撤下长刀。
曹休这才如同虚脱一般,全身汗如雨下,对着乐进一抱拳,高声道:“乐将军,多有得罪了!”
说完便调转马头,欲转身离去,乐进心头也吁了一口气,没有答话。
两人原本在错镫之时相遇而停,曹休调转马头之时,马尾仍在乐进马头之前,就在曹休转身那一刹那,突然大喝一声,翻身踩在马镫上,回头一枪如毒蛇般刺向乐进。
回马枪!
咣~
刀枪相交,火星四溅,巨大的金属碰击之声震得四周的将士鼓膜发疼,枪刃在乐进咽喉前五寸之处,被乐进用宽阔的刀身挡住,枪刃刺在刀身上,枪刃的尖头都崩弯了。
五寸的距离,便是乐进生与死的距离!
枪刃遇到巨大的主力被反弹了回去,曹休的身躯也被震得摇晃不止,就在他身形未稳之际,一道寒光从他脖颈之间滑过。
一道血线在曹休的脖颈之间闪现,随即只听得喀拉一声,那人头便掉落了下来,断颈之处鲜血喷涌而出,喷的乐进满头满脸都是。
这一刻,乐进全身是血,双目圆睁,举刀怒吼:“老子反了!”(未完待续。)
第428章 史上最快奔袭
当~当~当~
许都城的东面刚刚泛出鱼肚白,夜雾尚未完全褪尽,一声声悠扬绵长的钟声,打破了黎明的宁静,唤醒了许都城中的人们。
城楼上的守军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经过一夜的劳累终于要到换班的时间,马上就能钻进营房里美美的睡一觉了。
轰隆隆!
一阵响雷般的声音在天边响起,连绵不绝。
打雷了么?
守城的将领诧异的仰望东面,只见旭日东升,朝霞漫天,很显然即将又是一个大好晴天到来,哪里有有半点打雷的迹象,而耳边的雷声却越来越响。
“是公孙骑兵!是公孙骑兵!”有人惊恐至极的喊道。
呜呜呜~~
悠远空洞的号角声天的尽头隐隐传入耳中,悠远的仿佛来自于地狱。
众将极目远望,只见一面赤色的大旗,正从东北面的丘陵上缓缓的升起。
大旗之中,一个耀眼的“公孙”字,在迎风翻滚。
大旗的之后,绵绵无际的黑色森林徐徐浮现,冷森森的钢刃反射着幽幽寒光,密密麻麻的枪戟直指苍天,几欲将暗沉沉的天穹映寒。
那是数不清的骑兵,名震天下、未尝一败的公孙铁骑。
无数的骑兵,无边无际,漫漫如浸过堤坝的海潮一般。
数以万计的公孙铁骑,从四面八方汇聚成了滚滚的怒涛,在那面公孙字大旗的指引下,从丘陵上漫卷而下,滚滚倾泄而至。
整个地面都在颤抖,在战栗,天地之间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只剩下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城上的兵士甚至产生一种错觉,只觉面前一道接一道的排山倒海般的洪流滚滚而来,无数的惊涛骇浪扑向城头,站在城楼上如同处在茫茫大海中的一个孤岛之上。
三万铁骑滚滚而来,尘土漫天,杀气充塞着整个天地!
面对着汹汹而来的敌人,许都城头的将士无不微微色变,沉重而紧张的呼吸起悄然而起。
所有人心头都在惊恐的问道:公孙军不是应该还在五百里之外的鄢陵城吗?为何一夜之间突然兵临城下了?
(小注,现在的鄢陵和古时的鄢陵,在地图上完全不在一个位置,古时的鄢陵城在现在的鄢陵之北两百里外)
**************
公孙军围城了!
就在昨天晚上,曹操接到乐进和曹休两人自鄢陵发来的急报,禀报公孙白已连破鄢陵城前四道防线,兵临城下。那一刻,曹操满心充满绝望,他知道自己在中原的最后一点幻想也即将破灭了,二十五万士气冲天的大军,攻袭四万败军之众的鄢陵城,其结果可想而知。
不管曹操甘心不甘心,他都知道必须撤离许都城了,否则二十五万大军一旦围城,他曹操就算是插翅也难逃了。虽然北面尚有高顺和藏霸堵住归路,但是两只军马各自不过五万人而已,他打算自虎牢关而入,有虎卫军开道,藏霸的五万守军未必能堵住他的四万精兵吗,再说虎牢关内的曹军出关相迎,若想突围并不在话下。
在曹操的计划之中,公孙白昨日才兵临鄢陵,按照乐进的能力,坚守个十天半个月应不在话下,再不济也可坚持六七天,再加上鄢陵到许都之间五百里的路程,公孙白兵临许都至少是在十天之后了。而曹操则打算今日晌午时分,便率众出城,望北而去,离开这个他盘踞了八年的都城。
清晨时分,曹操早早就起来了,在许褚等虎卫军的陪同下,巡查整个许都城,走遍了许都城的每条大街小巷。
中原之城,若论繁华除了邺城,便是许都了,这座城池的繁华是他一手建造起来的。八年前这里不过一座小城而已,人口不足五万,城墙不过三丈高,如今却是拥有二十万人口的大城,方圆占地达二十余里。
然而,这一切都即将远离他而去,这座城池最终将拱手让给宿敌公孙白。
他望着东门大街那宽敞的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房舍,突然心中有股冲动,很想像当初董卓撤离雒阳那般,一把火将许都烧得干干净净,可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董卓火烧雒阳,为天下人所痛恨,最终死于非命,他可不想重蹈董卓的覆辙,这许都城,他还想着有一日能杀回来,
东面的天空,露出一缕晨曦,将许都城逐渐照亮,曹操的脸色淡然如水,对着晨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道:“就让孙策和刘表两人,与公孙白周旋吧,我等且退入关中休养生息一番。”
呜呜呜~
一阵若有若无的号角声,传入曹操和许褚及众虎卫军的耳朵之中,仿佛来自天际,那么清晰,又那么缥缈。
曹操的脸色瞬间微变,急忙屏声静气,仔细静听,这一刻他更多的想到是自己的幻觉而已,毕竟这些日子来,睡不好,吃不香的,出现幻觉也不是第一次了。
然而,那悲凉的号角声越来越响,如同飓风一般,响遍了整个许都城。
“出了什么事了,难道有人造反?”曹操急声问道。
此时此刻,曹操第一反应是有人造反,毕竟自从刘协驾崩之后,许都城内一直暗流涌动,不少汉室旧臣流露出意欲造反的蛛丝马迹,却一直查无实证。
数骑疾奔而来,高声喊道:“启禀鲁公,公孙白率三万骑兵而来,杀到许都城下,此刻四道城门,已然尽皆被围!”
“什么?”
这道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曹操耳旁炸响,震得他只觉天旋地转,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做梦都没想到,公孙白会在昨天的上午兵临城下,昨天晚上初更刚过,乐进便献城投降,更没想到公孙白会狠绝到连夜派三万骑兵急袭而来。
从鄢陵城到许都,五百里的路程,公孙军三万骑兵,自二更时分出发,一路轻兵急行,竟然只用了四个半时辰,平均一个时辰跑了一百余里,这在三国行军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但是三万骑兵,都是七尺五以上的骏马,而且是一人双马,这才古代汉军骑兵之中,也是绝无仅有的,只有传说中的大隋十万骁果军,号称人人都骑的汗血宝马,但是这也只能是传说而已,毕竟汗血宝马又不是大白菜,就算赤兔马也只是混血种的汗血宝马而已,十万汗血马就算是杂交的杂交也不太可能。
三万铁骑,连夜奔袭而来,虽然极度疲累不堪,无论是人还是马,都呼呼的喘着粗气,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停留,很快就兵分四路,将许都城围得死死的。
在历史上的虎豹骑,一昼夜急行三百里,被诸葛亮称之为强弩之末,结果杀得刘备几乎全军覆没,差点把刘备打成空血,此时的三万公孙铁骑,虽然一夜之间奔袭五百里,但是城内的四万曹军步卒,就算借十个胆子也不敢出城冲袭。
呜呜呜~
号角之声冲天而起,连绵不息,传声示警。
“公孙军来了!”
“公孙军来了!”
“公孙军来了!”
许都城内一阵大乱,惊慌失措的百姓们四处奔逃,惊恐的大叫着,纷纷往自己的屋舍里狂奔,似乎躲进自己的家里就躲进了防空洞一般,根本就是一种无意识和没有意义的的自我保护行为,就像传说中鸵鸟遇到危险将自己的脑袋藏在沙子里一般。
恐慌的情绪如同瘟疫一般四散传播,整个许都城充满绝望的气息。
叩嗒嗒~
城南大街的一条巷子之中,数骑飞奔而来,急急的在府门之前停了下来,然后飞奔入了府门,直往府内的主厢房而去。
厢房之内,琴声淙淙,如同流水一般,平静而舒缓,令人闻而平心静气,纵有千般愁闷,也荡然无存。
即便是那几名急匆匆而来的骑士,也放缓了脚步,轻手轻脚的走了近来,轻轻的敲了敲房门,急声道:“小的拜见主人。”
屋内琴音依旧不绝,屋内传来淡淡的一个字:“说。”
“启禀主人,公孙白率三万骑兵奔袭而来,已然将许都城团团围住。”
琴音戛然而止,屋内瞬间沉寂了下来。
许久,屋内才轻轻的传来一声叹气:“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可惜陛下已不在了……公孙子明,你来得太晚了……不过……终究是来了……”
屋内那声音,到后面已然变得哽咽起来,语不成声。
“城内情况如何?”
“百姓尽皆惊乱,人人关门闭户不出。”
“愚蠢!魏公来讨曹贼,与他等何干?”屋内那人一阵无语,随即又道,“你等私下在城内散布消息,稳住民心,就道魏公仁德爱民,从不伤百姓一人,不取一物。”
“喏!”
脚步声远去,屋内的琴音再次铮铮铮的响起,曲调大变,变得慷慨激昂,时而如浪涛滚滚,大江东去,时而如金戈铁马,杀伐之音大起。
闻讯而来的曹操率众登上了北门城楼,望着城下的公孙军,不禁眉头紧蹙。
在“公孙”字大旗之下,数以万计的钢刀,在朝阳的照耀之下,汇成了一望延绵无际的金色森林,冰冷的肃杀之气漫过虚空,在许都城上无尽的弥漫开来。
此时此刻,程昱和贾诩两人的脸色也变了,许久,贾诩才森然道:“若想突围,则只可趁公孙军骑兵立足未稳之际,由虎卫军为先锋,四万大军集中于一门,全力突围。公孙三骑,飞狼骑最弱,可自飞狼骑把守之门突围而出!”(未完待续。)
第429章 待其生乱
贾诩话音未落,却听一旁的程昱道:“恐怕不行了,文和且看下面。”
众人再抬眼望去,只见北门下的公孙骑兵呼啦啦的有半数下得马来,奔往城门近前,呈半圆形将城门围了起来,紧接着纷纷蹲了下来。
在他们的身前,摆放着一架架大弩,用铁支架撑着弩身,瞄准了城门之内的方向。
万钧连弩!
城门口不过几丈的宽度,一旦被数以千计的万钧连弩集中施射,就算是千军万马也难以出城,而且公孙军都是马军,一旦其中一门有大军突围,其他城门的兵马便会于的飞马奔袭过来,在这种连弩的围射下突围,无异于飞蛾扑火一般。
贾诩默然,不再说话。
程昱思索了片刻,突然说道:“公孙白一直号称仁德爱民,若是以数万百姓在前,其必不敢施射,再以军马在后突围,则又如何?”
不得不说,程昱这个敢以人肉为干粮的主,的确是个狠辣的角色,这种主意都能想出。
曹操沉吟了半响,终究是摇了摇头道:“就算以百姓为盾突围,最终四万步卒以难以躲过三万骑兵的追袭,若是舍弃步卒,只率虎卫军而退,恐怕终究是躲不过白马义从的追袭。”
五千白马义从,骑的都是八尺骏马,而且一人双马,夜行五百里,墨云骑和飞狼骑或许已是人马俱乏,但是白马义从却未必如此。就算其已疲乏,让虎卫军多跑半日,恐怕终究是要被其追上,难以逃出颍川。五千虎卫军如今已然只剩四千骑不到,根本不可能是白马义从的对手。
曹操思虑了许久,这才决然道:“既然如此,就与许都共存亡,守个一年半载再说,城内有四万精兵,箭矢、粮草充足,就和公孙贼军死拼到底!”
去年之时,曹操刮地三尺,强征了近千万斛粮草,大都囤积在许都城内,如今自是不愁粮草不继。
程昱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道:“既然如此,便将城内二十万百姓,赶出一半,减少粮草消耗,同时贼军亦需安抚逃出的百姓,增加其粮草消耗。”
一旁的许褚疑惑的问道:“为何不将城内百姓全部驱赶出去,如此则可守个两年都不在话下。”
程昱冷然道:“贼军如今已有二十五六万人,若是北面的安济军再南下,则已达三十五人,几乎是我军的十倍,若是一昧强攻,我军未必能守住一月时间。留此十万百姓,便是待贼军攻得急了,便以百姓守城,甚至以百姓为肉盾,公孙白一向以仁德爱民示人,必不敢强攻,如此许都城稳如磐石也!”
四周的将士纷纷动容,平时只道程昱狠,想不到这厮竟然狠绝到如此地步,不过在这个时候却是最有效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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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曹操果然驱赶十万百姓而出,公孙军一开始还生担心曹操趁此机会出逃,结果十万百姓陆陆续续被赶出来之后,虽然乱哄哄了好一阵,但是城门却随即紧闭了起来。
赵云一面抽调兵力安置百姓,一面派人飞报公孙白。
三日之后,公孙军主力大军终于陆陆续续的赶到了许都,直至七日之后,二十五万大军已全部云集在城下,一时间连营数十里,将许都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
北门大军中间阵旗之处,公孙白远远望见城楼上的曹操,当即率众奔往城下而来,一直在城下三十余步之外才停了下来。
城上的曹操,数日之间,头发胡须灰白了一半,似乎老了十岁一般,脸色苍白而憔悴,只有那双细眼之中,依旧难掩枭雄风采。
在他的身旁,大将依然不多了,只有许褚、夏侯尚、曹真、程昱、贾诩和陈矫等人。
而城下的公孙白,风华正茂,丰神如玉,白袍银甲,披一袭火红色英雄大,氅端坐在那一丈高的神骏汗血宝马之上,显得意气风发,英姿勃勃。
在他的身后更是谋臣猛将如云,赵云、郭嘉、庞统、太史慈、颜良、文丑、张辽、徐晃、乐进、于禁、刘晔、张既等,无一不是赫赫有名之辈,更令城头上曹军震撼的是,徐晃、乐进、于禁和刘晔,更是曹营名将,尤其是刘晔,完全是曹操的心腹中的心腹,如今却立在公孙白的身边。
公孙白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曹操,扬声道:“孟德,事已不可为,不如献城投降,也算是你一场功德,如何?”
曹操哈哈大笑:“公孙小儿,只要老夫一日不死,你就难言胜利,说不定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说完大手一挥,城下立即箭如雨下,公孙白及众将只得在身旁亲兵举盾掩护下退回本阵,这样的对话注定没有意义,公孙白只不过装个逼,借此降低曹军士气而已。
接下来,为了尽快拿下许都,公孙白一连十天,命大军对许都进行狂攻。
破城炮、弩车、地道、土山……
诸般的攻城方式用尽,公孙军将士损伤无数,许都依旧是巍然不动。
许都的城墙有原先的两倍之厚,强大的破城炮轰击,对许都城墙根本造不成实质性的损失。
曹操亲自坐镇守城,虎卫军统领许褚,曹营八虎骑之二的夏侯尚和曹真各守北、东、南门,夏侯恩、夏侯杰兄弟共守西门,都是曹操入为心腹、出为爪牙的心腹之将,又有程昱和贾诩从旁出谋划策,连连破解了公孙军土山以及地道的攻击,挫败了公孙军的数度强攻。
而最令公孙白崩溃的是,好几次眼看就要攻上夏侯恩和夏侯杰所在的西门城楼,结果曹操令士兵挟持上千百姓上城防守,作为肉盾,使得公孙白不得不下令退兵。
一连十天的进攻。让公孙白意识到,用强攻的手段拿下许都这座坚城,显然不太现实。
当天黄昏,又是一场强攻失利,公孙白驻马远望着巍巍的许都,沉吟许久,方是下令全军撤退。
城头上,程昱轻摇着羽扇,俯视着公孙军撤去,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冷笑。
“公孙贼,有我程昱在,你想攻下许都,休想。”程昱口中喃喃自语着,一脸的蔑视。
而在不远处,夏侯尚也是满脸傲色,冷哼道:“公孙贼。我夏侯尚现在虽不能杀你,为我叔(夏侯渊)报仇,但这一次,我拼尽全力也要让你尝尝兵败城下的滋味!”
众曹将心气得意,那些杀退了公孙军的曹卒,低落的士气也皆大涨,冲着退去的公孙军呼喊叫骂,一个个皆是得意张狂。
公孙白收兵还营,径直还往中军大帐,下旨召集诸文武,共商新的破城之策。
“许都极为坚固,曹贼负隅顽抗,拼死一战,又以百姓为盾,末将窃以为我军再强攻下去,只能是徒损士卒而已。”会议一开始,赵云便站出来反对继续强攻。
这时,张辽也道:“如今强攻已不可为,曹贼已是翁中之鳖,不必急于一时,徒增军民伤亡。”
公孙白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两位武将的提议,转向郭嘉和庞统两人道:“两位有何高见?”
庞统和郭嘉对视一眼,很显然两人在会前已然有商量过,这令公孙白很满意,两位智力99的谋士相处很融洽,无疑是一大好事。
只听郭嘉道:“下官与士元以为,魏公不必急于进攻,曹贼弑君叛汉,许都城内岂无忠君之士?魏公只需围而不攻,久而久之,许都城内必然自生内乱,届时便是主公轻取曹贼之时。”
公孙白原本还有所怀疑,心想你丫的咋就知道必然会生内乱,曹操经营许都七八年,就算有刺儿头恐怕也早被他拔了,但是想起历史上的郭嘉曾对曹操说孙策必然死于刺客之手,结果真的一语成谶,而且现在又和庞统两人都这么认为,必然有其道理。
当下公孙白不再追问,喝令道:“全军暂停攻袭,但须严防死守,不得让曹贼有可乘之机,每日派人到城下骂阵,降其士气。”
说完,他又想起什么似的,沉声道:“各门主将,派出兵马,在许都城外方圆二十里之内,进行密集搜索,凡有地洞者均需打探清楚,就算是兔子洞和老鼠洞也不要放过,严防曹贼自地道偷逃而出!”
“喏!”
*******************
是夜,城南某宅院密室。
灯光如豆,数个黑衣人围案而坐,脸上都蒙着黑巾,气氛十分阴沉。
过了许久,其中一人沙哑着声音说道:“曹贼负隅顽抗,魏公连续强攻十日无果,如今已然停止攻城了,该如何是好?”
另一人愤愤然道:“其实以魏公之能,破许都易如反掌,奈何曹贼屡屡以百姓为盾,魏公不忍伤及无辜,这才久攻不下。”
紧接着,又一道阴沉的声音响起:“文若兄,我等养兵千日,是否该出手了?”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的落在密室正中的案几前那人,齐声道:“全凭荀公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正中那人,身子坐的笔直笔直的,全身散发出一股凛然之气,俨然乃众人之首,见到众人群情激愤,微微摆了摆手道:“诸公已等待七八年之久,何必在乎此一时?如今许都城内风声鹤唳,警备森严,诚非出手最佳时机,我等破釜沉舟,拼死一搏,不成功则成仁,岂可随意而动?诸公且等上一个月,我自有计较。”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有一股不容辩驳的威严,众人激动的情绪逐渐,纷纷点头称是。
那人又道:“越是此紧要关头,诸位欲要小心谨慎,这些日子里诸位府内暗藏之兵,绝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一旦被曹贼探得蛛丝马迹,则数年之计,前功尽弃,切记!切记!”
众人又齐齐应声,那人这才挥了挥手道:“都退下吧,今日借我贱降(生日)之日相聚,又值曹贼分神守城之机,勉强可掩人耳目,后面无有相召,不要再超过两人相聚,避免曹贼生疑。”
众人纷纷拜别,鱼贯而出,只留下正中那人端坐在那里,久久不动。
(今日双更不了,争取明日再写半章,明日双更吧……)(未完待续。)
第430章 仙翁幻术
今年的许都春天显得格外冷,尤其是凌晨。那些赶早忙活的人,即便穿上了对于颍川百姓来说极为珍贵的棉衣,仍旧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但是在这个寒冷的早晨,却有一处地方热火朝天,惹得汗水直流。热的不止是那赤膊上阵的躯体,还有沸腾的血液和忠于汉室的心。
城西,废园。
这处园子曾经也很富丽堂皇,不亚于赫赫有名的温明园,但是如今却成了废园。
主人原本是一个望门士族,因为中原战乱,而河北之地日益兴旺发达,索性卷起细软财物举家迁往北地,临走之前似乎走得太急,来不及处理这个园子,不久之后又莫名其妙的起了一场大火,于是便成了一座废园。
此时的废园还是废园,从外面来看,还是那么荒凉,那么残败。
但是穿过园门,跨过几座烧毁的亭台水榭,直达原来主人的寝居,那些烧黑的青石堆砌的房子里却远远就听到叮叮当当的铁器撞击声和哗哗的刨木声此起彼伏,像是有几十个人在里面忙活。
其实本来就是有几十个人在忙活,屋内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炭火炉、抽风箱、刨子、铁凿子、斧头、木工刀……这里就是一个木工坊和铁匠铺的混合体。
在屋内的四周,排列着刀、剑、弩和羽箭等,各种兵器都有,似乎又开了个兵器铺一般,而最令人惊讶的是,靠墙的角落里居然还摆着带方木匣的连弩。
一个黑脸青年,正在四处来回巡察着,时而不时的对正在埋头苦干的工匠们说着什么,尤其是那些制造弩箭的工匠,成了他的重点关注地点。
“兄弟们,这是最后一批了,制完这一批,大家便可休憩几天了。”他一边指点着工匠们的工作,一边安慰道。
外面来人了,一个身材矮小精悍的汉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似乎如做贼一般,眼中闪着精光。
这名汉子叫杨云,他是太常府杨彪的心腹家将,每天都要来一趟,今天却来得有点晚。平常他会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过来,但是他昨晚在天香楼和相好的姑娘缠绵了许久,所以睡得很晚,来得自然也就晚一些。
虽然说晚一点,但是天也刚蒙蒙亮,他相信不会有人发觉。就算一般的人发觉了,也不会管闲事。
杨云见到那黑脸青年,急忙向前拜道:“马先生辛苦了。”
那黑脸青年姓马名钧,字德衡,东汉末年发明家,曾发明龙骨水车和改造织布机,历史上的马钧见到诸葛亮的连弩之后号称能将其威力增加五倍。马钧原本和父亲在许都开铁匠铺为生,不料被朝中达官贵人所看中,于是便在废园之中制作兵器已近数月时光。
马钧手执一把连弩走出门来,见到杨云的脸色就阴了下来,冷声道:“你来晚了。”
说完便按动了手中的连弩,“嗤嗤”两枝利箭****而出。
“啊!”不远处的花丛中一声惨叫。
四个跟随杨云的侍卫立刻纵身跳入花丛,拉出一人,身上被射了两个血窟窿,当场已毙命。
杨云立刻面色大变:“搜!”
前面的小花园都搜遍了,空无一人。
杨云这才松了口气:“是我太大意了,惭愧!”
马钧也松了口气:“幸好及时发现,否则就要功亏一篑了。”
花丛中却又传出怪声怪气的声音:“已经要功亏一篑了!”
四个侍卫像箭一样冲了过去,杨云也拔出钢刀随后冲去。
马钧轻喝一声:“来人!”
里面又冲出几人,人人手执连弩。
声音发出的地方空无一人。
门口不远的一株柳树下却又发出了声音:“别踩坏了花花草草,糟老头在此。”
马钧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那里原本没有柳树的。
他又惊又怒:“你到底是人还是妖!”
杨云却突然笑了:“半人半仙,千幻万变。仙翁一大早就那么好的雅兴,跑来调戏小的。”
一声桀桀怪笑,杨树突然不见了,却站着一个年迈的老叟,一身破旧的葛衣,左眼已瞎露出骨头般的眼珠,颤颤巍巍的拄着一根鹿杖,好像随时会摔倒。
左慈冷声笑道:“你倒是好记性,老头不过在太常府叨扰过几杯薄酒,你便记得老头了。只是你这么好的记性,居然会忘记太常的叮嘱,如今许都城内风声鹤唳、戒备森严,你竟敢来得这么晚。”
杨云不禁冷汗直流,急忙一揖:“多谢仙翁关照!”
左慈摇头叹道:“今早跟踪你的不止一个,小马儿虽然射杀一个,此处消息还是走漏了。如果糟老头没料错的话,夏侯恩已率虎卫军快到园子门口了。”
杨云大惊,对左慈深深一揖道:“此处倘若泄露,则大事必然成空,则小的罪孽深重、万死莫辞。还望仙翁垂怜,帮我等度过此劫!”
左慈鹿杖一摆,捋了捋胡子,没有理他,而是转身对马钧道:“请小马儿告知此处人等,立即关炉停业,不得发出任何声音,糟老头自有办法。”
三百多虎卫军跟着夏侯恩后面浩浩荡荡的向废园杀来。沉重的脚步声、呵斥声将沿路的人家纷纷吵醒。
胆小的紧紧抱着家人蜷缩在炕上不敢出声。胆大一点的偷偷打开窗户往外看。
夏侯恩骑马在前不停的对着后面呵斥,催促他们加速行军。
这几天来,曹操一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许都会有大事发生,对他们不利的大事。但是具体是什么大事,他却说不出来。
所以他在许都城设置了层层警戒和监控,荀彧、荀攸这两人是重点监视对象,与历史上不同的是,在进入许都不久之后,由于公孙白的异军突起,使得荀氏兄弟一开始就不看好曹操,生性多疑的曹操自然也将两人予以闲置,不予重用,并未像历史上那般重用了很长时间,直到曹操欲称魏公时,荀氏因阻拦曹操称国公才失宠。
曹真、夏侯尚、夏侯恩、夏侯杰等四人,都是曹操出为爪牙入为心腹之将,自然更加不敢掉以轻心,对城内臣民的举动的监视更为卖力。
所以夏侯恩一接到安排在城内的密探的急报之后,当即便率着虎卫军匆匆赶来,不过由于来得匆忙,而且情报不敢确定,所以暂时未禀报给曹操。
从接到消息到率兵到废园,前后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他绝对相信这个天大的秘密不可能会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被转移。
密探骑马在前带路,他打马紧随其后,后面的虎卫军浩浩荡荡的跟着他们疾奔那座烧坏的寝居。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一个瞎眼老头。
瞎眼老头佝偻着腰拄着一根鹿杖在前面缓缓而行,好死不死的偏偏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夏侯恩大怒,挥起马鞭就朝瞎眼老头左慈打去。那鞭身啪的一声眼看就要挨到左慈了,左慈却像被鞭风带了起来,向前飘了一尺,堪堪躲过。
夏侯恩气极,纵马连续几鞭又急又快的打了过去,左慈故技重施,向前连续飘了几下。
已经看到那座烧坏的寝居了,随行的密探呀的惊叫了一声。
对面只看到一块光秃秃的空地和几道推倒的青石墙,满地散落着石块。
夏侯恩勃然大怒,对着他怒吼:“为何如此?你敢欺骗本将?”
那密探急忙下马磕头哭道:“属下明明看到此处有烧黑尚能居住的房屋,还有喧哗声,里面至少有四五十人,绝对不会错的。”
夏侯恩吼道:“半炷香的时间就连人带房屋和器具插翅飞了?”
密探自然不能解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声道:“一定是适才那老头搞的鬼!”
夏侯恩这才转过身来找左慈,却发现左慈早不知去向。
夏侯恩又惊又怒,高声吼道:“去四处搜索,看有没有地道入口。”
话音未落,却发现左慈又出现在面前,指着那密探怪笑道:“你这蠢货莫非适才看到的是那边的房屋?”
说完顺手往左边一指,左边立刻出现一座烧黑的房屋,里面竟然也隐隐传来铁器撞击和刨木的声音,声音此起彼伏,听起来至少有四五十人在干活。
密探惊喜的喊道:“对!对!就是此地!”
边喊边往那房屋冲去,夏侯恩马鞭一挥,虎卫军随后快速冲了过去。
“哗!”的一声落水的声音,那个密探掉落在荷花池里。几个虎卫军收势不及也掉了下去。
那边原本就是荷花池,刚才显露出的那座烧黑的寝居荡然无存。
夏侯恩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反应过来,怒声吼道:“给我抓住那瞎老头!”
左慈连连怪笑,身子向园外飘去,如同纸人被风带起了一般,几乎是脚不沾地。
夏侯恩怒鞭打马带着众虎卫军呼啦啦的拼命追了过去,却始终追不上。等追到园门口,左慈早已不见踪影。
众人正愣神时,远处一骑飞来:“传鲁公钧旨,有请夏侯将军到府内议事。”
废园中,马钧望着夏侯恩等人远处的背影,好奇的问杨云:“为何我等明明就在他们面前,他们却看不到,偏偏往水池里钻?”
杨云惊魂甫定,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道:“仙翁的幻术已经出神入化,岂是他等凡眼肉胎所能看出。”
马钧点了点头,正色道:“还须速速禀报太常,夏侯恩易蒙混,曹操却非易与之辈,我等亦须立即清理此地,尽量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未完待续。)
第431章 里应外合
许都,城南,某府密室。
正中的供案之上摆着鸡、鸭、鱼等几样供品,中间竖立着一块灵牌。
灵牌上书着一行金色的字:“大汉孝懿皇帝之灵位”。
一个身材挺拔的黑衣人背对着密室的门口,捧着三柱香恭恭敬敬的朝灵牌拜了三拜。
“启禀主人,杨太常到。”密室的入口传来侍卫的传报声。
紧接着,密室门口便传来脚步声,一人轻轻推门而入。黑衣人没有回头,而是将三柱香小心翼翼的插入香炉之中,直到插正之后,这才缓缓的转过身来。
大汉光禄大夫,荀彧!
来者则是大汉九卿之首的太常杨彪。
“杨公!”荀彧拱手施礼,神色淡然。
虽然杨彪位列九卿之首,弘农杨氏也是“四世三公、门多故吏”的世家,但是荀氏的名声在当时并不弱杨氏多少,而最为重要的是荀彧和荀攸在劝说曹操迎奉天子之后,又处处表露对天子的忠心,便逐渐成了大汉旧臣中的领袖。
“文若,大事不妙……”杨彪脸色显得十分焦急。
当下便杨彪便将废园之中的事情细细叙说了一遍,荀彧的脸色立即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夏侯恩此人,虽然为曹操之心腹,但是才智平平,既然见得仙翁幻术,事后又未找到蛛丝马迹,应该暂时不会禀报曹操,否则此刻城内已然大乱。只是,此事终究会很快传到曹贼之耳中……”荀彧苦涩的说道。
杨彪大惊,急问道:“如此奈何?”
荀彧神情猛然一肃,眼中露出决然的神色,拔剑而出:“今晚三更动手!”
杨彪惊道:“今夜?”
荀彧激声道:“事不宜迟,只要稍稍传点风声入得曹贼之耳,以曹贼之多疑,必然将许都城翻过来,我等就算不死,也绝无机会再出手,惟愿曹贼在明日之前暂时不会得到风声……事已至此,唯有拼死一战,以尽臣节!”
杨彪双拳紧握,沉声道:“好,那就今夜动手,成与不成,全在今夜一战,这种苟且偷生的日子,老夫过够了。”
荀彧道:“请杨公联络其他几人,今夜子时,在废园集结,共袭西门,我当派心腹死士,传信给魏公!”
两人相视一眼,猛然一击掌,杨彪便转身而去。
******************
初更时分,夜色沉沉。
北门,公孙白大帐。
一个身材矮小精悍,獐头鼠目的黑衣汉子,躬身立在公孙白的案前。
摆在公孙白面前的是一封火漆密信,和一根玉带。
玉带被吴明用刀剖开,露出一张已然泛黄的纸张,上面的血字已然变成黑褐色。
刘协的衣带诏!
公孙白望着那几行血字,心头一阵莫名的伤感,缓缓的抬起头来,往向那名黑衣汉子,双目如炬。
“程维,统率30,武力72,智力54,政治12,健康值89,对荀彧忠诚度98。”
“查询对曹操的忠诚度。”
“查得程维对曹操的忠诚度为0。”
公孙白点了点头,心中再无疑虑,神情凝重的名叫对程维的汉子道:“请回去禀报荀公,我将全力配合荀公之行动,祝诸位马到成功!”
“谢魏公!”
等到那人的背影消失在大帐门口之后,公孙白神色一肃,沉声对吴明喝道:“速传诸将,到中军大帐集结听令!”
“喏!”
********************
城西,废园。
月寒如水,冷冷清清的照在园内满地的残叶上,显得格外估计荒凉和萧索。这座园子已经荒弃了许久,而且闹过鬼,即便是白天也显得格外阴森恐怖,更不用说是这样的深夜了,根本无人造访,哪怕是流离失所的人也不愿进来避寒。
夜风瑟瑟,残叶被卷得满院飘舞,可是此时若有人在场一定会吓得魂飞魄散,因为被卷起来的不只是地面的残叶,连一小块地面似乎也被阴冷的寒风卷了起来。
砰!
一块又大又薄的石板被掀翻在一旁,地面上露出一个水缸大小的洞口。
一只带着铁盔的脑袋从洞口探了出来,警惕的四处张望了一眼,随即一跃而上,正是太常府家将杨云。
杨云扫视了一下四周,哈哈笑道:“若无此密道,如何蛮得过贼军耳目。”
一名年老的家奴窜了出来,对着杨云笑道:“数年前,荀公便是得知此府内有地道数条,直达城内各处,才决意买下此园,又为掩人耳目,一把火给烧了,又担心有流浪之人到此晃荡,还曾派人在园内假扮鬼怪,今日终于派用上场。”
杨云赞赏的朝他点了点头,转头对陆陆续续从洞内窜出的甲士们,沉声喝道:“速速跟上来。”
一个个手执兵器、盔甲鲜明的勇士们自地道之内鱼贯而出,密密麻麻的的在废院里正中奔了过去。
列队完毕,杨云拔刀而出,低声喝道:“随我来!”
只听得呼啦啦的一阵脚步声,众人迈着整齐的步伐,跟着杨云往前头奔去。
前方的柳树下,人头攒动,已然集结了上千名甲士。
光禄大夫荀彧府家将。
尚书令荀攸府家将。
太中大夫孔融家将。
前国丈伏完之家将。
……
众军士之前,只见一人面如冠玉,身披鎏金皮甲,腰悬长剑,端坐在骏马之上,正是荀彧,在他的身旁,杨彪和他并排而立,再往后则是荀攸、杨彪、孔融、伏完、名臣卢植之子卢毓、名将朱儁之子朱皓、名匠马钧等人簇拥在两人身后。
在他们之前,整整齐齐的排列着近三千号人,人人站得笔直,神情慷慨,脸上充满坚决和视死如归的神色,却又都穿着曹军的衣甲,打着夏侯恩的旗号。
荀彧整了整衣冠,清了清嗓子,向众人一弯腰一拜,满脸的激动之色,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慷慨:“乱臣曹操祸乱朝廷,弑杀至尊。今承蒙众位忠义,不畏生死,共聚此地,齐赴国难,荀彧感激涕零。杀敌破贼,宜在今夜,兵贵神速,话不多言,诸位请拔出你们的利刃,为先帝而战,为汉室江山而战!”
众人心头热血沸腾,齐齐低声附和:“为先帝而战,为汉室江山而战!”
荀彧蓦地拔剑而出:“杀往西门!”
说完率先纵马向废园的大门口奔去,身后杨彪、荀攸等人齐齐策马而随,近两千甲士也如同潮水一般,跟在其后。
**************
夜已三更,西门城门却依旧一片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般,城门附近一队队曹军甲士来回巡逻而过。
城门重地,不容有失,警戒自然格外森严,然而毕竟已是三更时分,巡逻的士兵不过一两百人而已。
城楼之上,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士兵,至少一两千人,虽然不少人在打着瞌睡,但是大部分士兵都尚自抖擞着精神在聊天,不时的朝城下侦查一番。
哗啦啦~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在城西大街之上,突然涌来一群曹军甲士,至少两三千人,直朝城门扑来。
城门附近负责巡查的曹军将士,又惊又疑,不知究竟,直到大军奔近城门之前时,城门口附近的曹军这才喝问:“来的是哪一营的兄弟?”
“汉营的!”荀彧冷声道。
咻咻咻~
在他的身后,无数的利箭连绵****而出,众曹军将士措不及防之下,纷纷中箭倒地,转眼之间便将城门的一两百人射杀大半,惨叫声不绝于耳。
马钧制作的连弩,一次可射十箭,连续三轮箭雨过后,城门口附近便已再无一个曹军活口,而此时城楼上的守军尚未反应过来。
杀~
随着荀彧的一声怒喝,身后的甲士如狼似虎一般扑向城门,紧接着朱皓和卢毓两人分别率一队悍勇之士,从两旁的梯道,直扑城楼而去。
随着咣当的沉重响声,内城门已然被打开,然而还有一道千斤闸门牢牢的堵在甬道之内,只能通过城楼上的绞轮将其摇起,否则城门依旧无法打开。
咻咻咻~
三枝火箭朝高空之中****而出,在空中划过三道闪亮的弧线,直奔城门外而去。
城楼之上,响起了激烈的喊杀声和刀剑碰撞之声,卢毓和朱皓两人趁着敌军猝不及防之下,悍然杀上城楼,向城门转轮杀去。
然而此时,城楼上负责值守的夏侯杰,原本在岗楼内入睡,此刻终于反应了过来,当即大声呼喝着,率着众曹军向最先奔近绞轮的朱皓扑杀过去。
城楼下不远处,数万公孙军整整齐齐的肃立在月光下,聚精会神的紧盯着紧闭的城门,寂静无声。
张辽部的三千藤甲先登,和五千身着藤盔藤甲的白马义从,排列在大军的最前面,只等一声令下,便要袭杀而出。
众人连续强攻了许都城半个月时间无果,如今又休息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早已憋着一股劲,一个个早就跃跃欲试,等待着决一死战,尤其是众藤甲军,更是等得不耐烦起来。
月过中天,三道火箭在空中划过三道流光,在寒冷的夜晚中显得是那么温暖,暖透了城外数万人的心窝。
公孙白长剑一举:“攻城!”(未完待续。)
第432章 破城
号令方下,许都城下,一个个火把瞬间被点燃,照亮了北门整片天空,抬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公孙军如同黑色的浪涛一般,一直绵延到天际。
紧接着,公孙军的战鼓声,已冲天而起。
咚咚咚~~
鼓声隆隆如雷,万千旗帜招展,汇成一片滔滔的赤色海洋。
数十万公孙将士的神经,骤然紧绷起来,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刀枪,战意如火,狂燃而起。
中军阵中,那杆“公孙”大旗霍然舞动。
咚!咚!咚
鼓战骤然变急,巨大的令旗,在中军处如风而舞。
魏公的号令已下,前军处,赵云大喝一声,长枪向前一指,数万陷城之士,如天崩地裂般的裂阵而出。
这钢铁的军队,高举着大盾,向着敌城仰攻而上,如同潮水一般的向着北门一线逼近而来。
那些奔驰在最前面的藤甲先登和白马义从,纷纷推着云梯,争先恐后的朝城墙边冲杀而来。
“杀!杀!杀~~”
城楼上,厮杀正激烈,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无数的义兵随着卢毓和朱昭汹涌而来,这些义兵,虽然大都未经战阵,却也气势汹汹,一往无前。
毫无思想准备的曹军被义兵杀了个措手不及,待他们回过神来,数支精锐的义兵小队已然杀上城头,并且已然奔向城门转轮绞轮。
越来越多的曹军哀嚎着倒血泊之中,照此情形,无需多久城头上的曹军就将被义兵精杀败!
“弟兄们,把这些该死的贼兵砍下城头!要不然大伙都得死,一个也活不了~~”
“拼了!拼了~~”
“护住城门绞轮~~”
留下来的曹军都是曹军精锐,否则也不会阻挡公孙军一个多月之久,只不过片刻的功夫,众曹军便反应了过来,截住那数支义兵精锐亡命厮杀起来,惨烈的杀伐之声霎时响彻云霄,刀光剑影、激血飞溅。
城头上的曹军大都是百战之兵,意志坚定,嗜血如命,岂是未经战阵的义兵所能比拟?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原本一边倒的形势便被遏制住,逐渐开始了反击。
原本已靠近城门绞轮的卢毓,眼见胜利在望,却见如同曹军潮水一般,迅速将绞轮围得严严实实的,长枪如苇,逼得自己身后的步卒不得不后退,身旁惨叫声不绝于耳,不禁
凛然倒吸一口冷气。
就在此时,一道寒光破空而来,如同流星一般袭向卢毓,电光火石之间,卢毓不得不举刀相迎。
当~
刀剑相交,随着一声金属碎裂的声音响起,卢毓手中的长刀便只剩下了半截刀身,上半截刀身已然全部被长剑削去。
夏侯恩,青釭剑!
长剑如电,趁着卢毓愣神那一刹那,又继续向他当胸袭来,一名死士死命向前挡在卢毓身前,被青釭剑削去头颅,鲜血喷了卢毓一脸,惊得卢毓连连后退。
那边夏侯杰已与朱昭厮杀在一起,遏制住了义兵的攻势,并逐渐展开了反击,城头上的形势已然完全逆转了过来。
然而,城下的公孙军,已然接近了城墙边,曹军的防守却极其有限,大部分兵力都已投入了城头上的激战之中,只有稀稀落落的一通弩箭、滚石和擂木的攻击,这对于身披藤甲的公孙军将士来说,防御力却是有限的。
夏侯恩和夏侯杰两人虽然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防御城下的公孙军固然重要,然后已然杀奔到身边的敌军也不可能置之不理,义兵虽然战斗力低下,却足以暂时拖住曹军大部分兵力。
而最重要的是,两拨人马将整个城楼都挤满了,那些堆积如山的滚石和擂木都被正在厮杀的人群堵住,根本施展不开。
城墙下的公孙军一波接一波的号子声中,一架架云梯高高的升起,轰的一声重重的压上了城头之上,惊得箭垛前的曹军急忙连连后退,数百数架云梯在城头上连成倾斜的连通城上城下的通道。
下一刻,数以千计的公孙军藤甲锐士便如蚂蚁般涌上云梯,哇哇大叫着疯狂的直奔城头而来。
这个时候,激战正酣的夏侯杰和夏侯恩两人这才猛然惊醒,城下的威胁才是致命的,然而也别无办法,只得由夏侯恩分兵抵抗城内义兵,夏侯恩亲自奔走于城墙一线,指挥着他的精锐曹军,顽强的阻挡公孙军的登城。
曹军开始疯狂的向城下放箭,疯狂的投掷罗石檑木,拼命的反击公孙军的登城。
然而为时已晚,率先登上城楼的是公孙军中最精锐之师,曹军在一片混乱之中如何抵挡?
嘿~一名精壮的曹军举起一块七八十斤的巨石,刚要砸下来,面前的藤甲军队率已然登上了垛堞口,腾身一跃,手中长刀便刺入那人的胸口,突破了皮甲透入心肺,那名曹军不及砸下石头,便双腿一软,手中的石头反而砸伤了身后一名同袍。
旁边的垛堞口,一名曹军的滚木刚刚往下滚落,却发现那块百余斤的滚木竟然自下而上蹦了起来,向他自己当头砸了过来,惊得他连滚带爬往旁边一躲,却见一名身材如同半截铁塔般的白马义从军侯嘿嘿一笑,提刀纵身跃上了垛堞,扑入敌群。
腹背受敌的曹军,根本抵敌不住,而公孙军越战越勇,嗷嗷大叫着如同嗜血的狼群一般,很快就在城楼顶上占据了几块空地,让后面涌上来的公孙军有了立足之地。
呀……哈!
文丑率先登上了城楼,嘶声大吼,手中的长刀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挥舞而出,只听咔嚓几声,两名曹军如同纸扎的人儿一般被劈得肢体横飞,鲜血四溅。
长刀如风,杀伐不休,刀刃过去,绝无活口,在一片血雨纷飞之中,文丑身后的公孙军气势如虹,将面前的二三十名曹军斩杀得干干净净,迅速占据了云梯入口。
“顶住,都给老子顶住,擅退者斩!”夏侯杰举着青釭剑嘶声大吼,双眼赤红,然而却无济于事,甚至他手中的青釭剑根本无法发挥优势,和公孙军的百炼钢刀对碰之下,根本毫无优势。
就在此时,一道银光袭来!
那一枪的速度,如同天外流星一般,等到那道灿烂的光芒闪耀入夏侯杰的双眼之时,死亡已避无可避,这是死神之枪!
噗~
夏侯杰的喉头被龙胆亮银枪的枪刃所透穿,然后长枪一撩,他的身子便腾空而起。
那一刻不少人曹军都看到了那名身长九尺的神将,站在垛堞之上,单手持枪直指苍穹,而他们的主将如同稻草一般的高高的挂在枪尖上,鲜血滴滴洒落。
众曹军哗然大乱,纷纷退却。
呼~
赵云长臂一抖,夏侯杰的尸身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狠狠的砸在了敌群之中。
谁也没注意到,人群之中的夏侯恩,偷偷摘下头上闪闪发光的兜鏊,脱下鎏金皮甲,混入人群之中,在身旁的亲兵的率领之下,悄悄的于乱军之中溜走了。
“夏侯中郎将死了!”
“夏侯校尉跑了!”
很快,曹军便发现自己已是群龙无首,愈发混乱,溃不成军。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随着公孙军如雷的爆喝声中,城头上的曹军手中的兵器扔了一地,纷纷举手投降,而此时的藤甲先登和白马义从才刚刚半数登城而已。
许都北门告破!
随着隆隆的响声,千斤闸门被缓缓的吊起,露出城门甬道。
城门外,早已等待多时的公孙军骑兵纷纷策马扬鞭,呼啸而起,一时间马蹄声大起,铁骑汹汹,如同洪流一般涌向城门而去。
公孙白一马当先,率先入城,冲出了城门甬道,不过他没有继续入城,在冲出城门甬道的那一刹那,他便已见到了城门左侧的荀彧等人,一了麻将,硬生生的停了下来,然后飞身下马,牵着汗血宝马向荀彧等人奔去。
一旁的荀彧等人,见到公孙白下马而来,也纷纷激动了起来,纷纷翻身落马,呼啦啦的迎向公孙白。
“拜见魏公!”
公孙白虽然年轻,但是官爵却远远高于他们,自然要先行施礼。
公孙白心中一热,急忙向前几步,将领头的荀彧和杨彪一把扶起:“诸位请起!”
荀彧眼中已是热泪盈眶,激声道:“荀彧终得见魏公扬鞭攻入许都,只可惜先帝却看不到了……”
身旁的杨彪,以及身后的一干大汉忠臣,已然哭声一片,激动不已,悲喜难辨。
这一刻,他们等得太久了,而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却少了最重要的那个人,叫人如何不痛哭流涕,伤心欲绝。
公孙白心头一阵唏嘘,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少年天子的身影,百感交集。
“诸公高义,实乃大汉之忠良,本官不胜感激。”公孙白满脸敬重之色,对众人沉声道,“走,随我杀往贼府,我当取那弑君叛国之狗头,血祭先帝,再悬于许都东门!”
“喏!”
众人欢呼声雷动,纷纷随着公孙白飞身上马,奔往城内。
(连续两天被客诉搞得焦头烂额,晚上再补一更,争取明天后天全部双更……)(未完待续。)
第433章 不可放过
此时,太史慈已率墨云骑滚滚奔入城内,天下第一精骑白马义从还在城头上没下来,太史慈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首当其冲。
刚刚奔入北门大街不远,迎面正遇上闻讯率兵而来的夏侯尚。
夏侯尚,,曹操麾下八虎骑之一,入为心腹,出为爪牙,智勇双全。
眼看着太史慈如风而至,夏侯尚的神色瞬间微微一变。夏侯尚自然不是以武勇擅长,遇到太史慈这样的猛将,原本不应考虑和太史慈单挑,可是墨云骑气势汹汹而来,很快就恶狠狠的撞入他麾下的步兵丛中,逼得众曹军连连后退,如今太史慈又已纵马直奔他而来,夏侯尚知道自己是不战不行了。
许都城破,曹军大势已去,现在他最重要的任务便是掩护曹操安然撤退,能多支撑一会,曹操便多一分安全,在狭窄的街道之内,他若是退却避敌,身旁原本不敌的曹军便会瞬间崩溃。
拼了~
怒意陡生的夏侯尚,暗吸一口气,手中重枪如电,挟着雄劲之力,迎击而上。
锵~~
星火四溅,剧烈的激鸣直灌耳膜,夏侯尚双臂被震得酸麻,身子连连后退,差点跌落于马下,而太史慈却安然无恙,胯下的乌云踏雪也是纹丝不动。
杀~
太史慈再次暴喝一声,连人带马,如同黑色的闪电,呼啸而出,枪光如流星一般****而来,发出撕破空气的猎猎锐响。
夏侯尚一咬牙,再次举枪相迎,这次更惨,双手虎口直接被震裂,鲜血直流,心头气血翻腾,嘴角沁出一丝鲜血,身子直接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幸亏勉力用长枪撑地,枪刃在青石地板上滑出一溜的火星,这才硬生生的稳住身子。
太史慈哈哈大笑,持枪直指夏侯尚:“还能战否?”
夏侯尚手中的长枪都快拿不稳了,却恶狠狠的一抹嘴角的血丝,咬牙切齿的吼道:“为将者,血不流干,战斗不止,战!”
太史慈眼中露出敬重的神色,说了一声“好”,当即再次纵马冲杀而来。
两人不过十几步的距离,两马相交,只在瞬息之间。
寒光涌动,但见太史慈猿臂一动,尚未看清他如何出招时,那背拖在马后的长枪,已然斜向半空。
枪刃处,温热的鲜血在滴落。
夏侯尚高举的枪还在半空,根本来不及落下,他双目斗睁,似乎有点不甘心。然后,他的咽喉处鲜血喷涌,喉咙里咯咯作响,便从马上滑落,跌落在光滑的青石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三招毙敌!
“曹贼麾下,能让我太史慈敬佩的不多,你算一个!”太史慈长枪一收,脸中流露出几分惋惜的神色。
那铁塔般的巍巍之躯屹立在乱军之前,枪刃处,鲜血流淌不息,但凡观之的士卒,无不为太史慈的威势所慑,不敢正视相视。
眼见主将一招被斩,残存的曹军脆弱的志意立时崩溃,纷纷扔下兵器,退往街道两旁,伏地请降。
太史慈无暇顾及降租,率着万余从北门大街上呼啸而过,直奔城中而去。
**************
“鲁国公府”,大门之上那块金字牌匾尚在火光之下闪闪发光,密密麻麻的墨云骑将四周团团围了起来,尤其是大门口完全是水泄不通。
叩嗒嗒~
公孙白率着荀彧、杨彪等一干大汉旧臣策马而来,一直奔到府门口才下来。
公孙白望着大门上那块金子牌匾出神,而身后的荀彧等人更是激动异常,近一年多时间来,他们无时部刻不在想着杀入曹府,活捉曹操,今日终于梦想成真!
公孙白拔剑而出,高声喊道:“破门!”
嗬~
随着如雷的响应声,一群甲士兵抬着撞木恶狠狠的撞上了曹府大门,四五下之后,只听一声巨响,那门边轰然而开。
“报~”一骑飞奔而来,急声喊道,“启禀魏公,曹贼已率虎卫军从东门突围而去!”
他娘的可真快的,从破城到奔袭国公府,不过两柱香的功夫,曹操居然就逃往东门溜了出去。
虽然大军主力集中在西门攻城,但是东门也有三四万步卒,但是其中大部分兵马是曹军旧部,面对数千虎卫军骑兵,未必就能堵截得住。
公孙白瞬间脸色大变:“都给老子追!”
说完率先掉转马头,也不顾身后的荀彧等人和麾下将士,一马当先,手提战戟,如飞而去。
对于曹操这样的枭雄,只要稍稍给他一点机会都有可能东山再起,从而再次成为最难缠的对手,只有亲手将他的头颅砍下,再用系统确认他的各项数据为0,才能确定威胁已消除。
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公孙白哪里肯舍?
汗血宝马如同闪电一般奔出了街巷,在城中正遇上赵云和文丑率白马义从杀来,公孙白便汇合白马义从,继续望东门飞速奔去。
……
许都东门。
一杆“公孙”大旗往空中重重一擎.苍凉低沉地号角声霎时冲霄而起,汹涌而前地曹军虎卫军骑兵纷纷减速.同时向两翼缓缓展开,在距离公孙军一箭之遥处扎住阵脚。
长枪拒马,万箭齐发。
为首的将领横刀立马,正是公孙军大将廖化。
眼见敌军如云,密密麻麻的将三面围得水泄不通,曹操心头一阵悲凉。
身旁的悍将许褚却丝毫不惧,嘶声吼道:“土鸡瓦狗,岂敢挡路,杀!”
说完率先纵马舞刀,杀往廖化。
曹操也怒吼一声:“杀!”
手中长槊往前一引,四千虎卫军霎时呼啸而去,狂乱地铁蹄叩击着地面,激溅起滚滚的泥土。漫天飞扬的烟尘中,虎卫军冒着箭雨和如林的长枪,冲杀了过去。
“嗷~”
许褚嘶声大吼。
“嗷~”
“嗷~”
四千虎卫军纷纷策马追随.喝斥声、兵器撞击声、铠甲地磨擦声霎时间响成一片,如同一群凶狠的饿狼一般奋不顾身的扑向敌群。
曹操也大喝一声,绝影昂首一声悲嘶,四蹄腾空而起。曹操身后,一名掌旗手擎起那杆血色大旗,如影随行、誓死相从。在血色大旗的引领下,虎卫军纷纷策马疾奔,霎时间,四千余精骑汇聚成一股浩瀚铁流,向着敌军席卷而去,杂乱地马蹄践踏过处,大地一片狼藉.
“杀!杀呀~~”
廖化胸中战意激荡,策马扬刀、奔驰而来,百余轻骑追随左右,身后数万长枪兵汹涌而来,如同潮水一般将四千余虎卫军团团围了起来。
“魏公有令,斩杀曹操者,连升三级,赏钱千万!”
廖化一边厮杀一边大吼。
数万公孙军像打了鸡血一般吼叫起来。所谓蚁多咬死象,虎卫军初时尚利用骑兵的冲势在敌群之中左冲右杀。慢慢的从势渐缓,与敌军呈胶着状态,很快就处于下风。
背后又是喊杀声大起,徐晃、张辽各率大军赶来。
“护送主公出阵!”
一名军司马高声大吼。
嗬~
一个个虎卫军高声怒吼着,手中的长刀狠狠的劈向迎面的拦路之敌,拼命的向曹操周围汇集。
纷飞的血雨中,虎卫军如同一头头疯狂的野兽。歇斯底里的砍杀着四周的敌人,护送着曹操向外冲去。
眼看就要冲出包围圈,廖化大急,嘶吼一声。怒夹马腹。挺起手中的长枪冲向曹操。
“呼~”
“当~”
电光石火之间.两马已然交错而过,许褚策马冲出数十步堪堪勒住坐骑。霍然回首,只见廖化倒拖长刀正往左边败走而回。方才虽只一合,廖化却已被许褚无比凌厉地倾力一刀砸得虎口绽裂、口吐鲜血,情知不敌,遂抱着马鞍败走而回,没跑出几步便摔落于马下,身旁的将士急忙救起。
廖化惨败,公孙军一阵大乱,士气高涨的虎卫军趁机迅速掩护着冲出了包围圈。
等到徐晃和张辽赶到时,曹操和许褚等人已绝尘而去。
**************
诸将疾奔到许都东门,只见一群公孙军士兵围在城门口。
赵云一马当先,高声怒喝道:“让开!”
众军士立即让开一条路来。
只见北门大开,门口摆满了数架拒马,二三十个骑将杀气腾腾的站在拒马前,阻挡追兵出城。
他们面前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尸体,显然是刚刚被他们击杀,众公孙军补足震慑于他们的勇猛,无人敢上前厮杀。
最前一人,年约二十三四岁,身长八尺有余,剑眉星目,手执一杆精钢长枪,枪刀尖上还淌着鲜血,眼中杀气腾腾。
此人正是曹操之养子——曹真。
“曹真,统率88,武力80,智力70,政治51,健康值95,对曹操忠诚度98。”
连杀数敌,使得曹真信心暴涨,手中长枪一抖,哈哈笑道:“不想活的就过来,大爷正杀得痛快呢,怎么不来了?”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爆喝“鼠辈休得张狂”,银枪如电,白马如龙,如旋风般杀了过来。
马到枪到,雷霆万钧一击。
曹真哪敢怠慢,急忙举起长枪奋力一挡,然而适才一番厮杀已然耗了他小半的力气,如今又仓促之间应战,那里抵挡得住武力99的赵云?
“砰”的一声,龙胆亮银枪击在曹真的枪身上,将其荡了回去,这一击震得曹真五脏六腑都快离位了,吐出一口鲜血。
第二击又来了,石破天惊。
一枪将曹真的钢枪直接击飞,胯下骏马连连后退,将身后的一名曹军骑兵撞得跌落于马下。
第三击,流星赶月!
不等曹真反应过来,长枪已刺入他的胸口,只听一声惨叫,曹真像截木桩一样摔落在马下。
众敌来不及震惊,又被赵云身后的诸将齐齐攻来。
赵云、文丑两人及身后的白马义从将士兵器齐出,如同猛虎扑羊,眨眼间数十敌骑便被切菜瓜似的的砍杀个干净。
赵云长枪朝地上一撩,一架拒马便被挑飞,其他诸将纷纷效仿,城门口前的拒马迅速被清空。
公孙白一拍汗血宝马,当先呼啸而出,赵云率众紧紧跟随。(未完待续。)
第434章 斩杀
呜嗷~
玉带雕乌力吉在蓝天白云之中翱翔,显得十分兴奋,不过它的任务也很艰巨,要负责搜索方圆数十里范围内的敌情,寻找曹操及虎卫军的下落,哪怕地上有活蹦乱跳的野兔也只能看看而已。
雕的飞行高度能达九千米,也能看清二十里内的人马,飞行速度能达到时速百里,即便是跨骑清一色的八尺骏马的白马义从,在它的跟踪下也无法逃出它的视野范围。
终于,它看到了身穿黑甲的虎卫军和那杆“曹”字大旗,显得十分的兴奋,奋力扇动翅膀,追上虎卫军,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确认无误之后,又调转头,窜入云从之中,极速飞行而去。
二十余里之外的白马义从,如同白色的浪涛一般,在地面上滚滚奔行,带动着漫天的一片尘土。
即便是四五十里的时速,公孙白依旧不满意,不断的催促身后的军马加速行驶,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一次他决计不会让曹操再逃脱,否则后患无穷,哪怕曹操是打不死的小强,他也得将他的头颅割下来。
一声唳叫响彻长空,乌力吉冲天而来,迎着公孙白嗷嗷大叫了数声,然后扑啦啦的扇起一阵狂风,落在公孙白的肩膀上。公孙白轻轻的拍了拍它的脑袋,乌力吉便又窜上高空。
“曹贼便在二十里之外,速速换马急追!”公孙白怒吼。
身后的众白马义从精神大振,纷纷换上备马,大声呼喝着,如箭一般向前疾奔而去。
公孙白更是一催胯下汗血宝马,极速奔行,空中闪耀过一溜的流光,而汗血宝马似乎对空中嗷嗷唳叫的乌力吉不满,四蹄腾空,载着公孙白如同腾云驾雾一般,紧紧的跟上了乌力吉的速度。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公孙白便看到了远处的河滩边那杆高高在风中飘扬的“曹”字大旗和如云的虎卫军,心头不觉暗暗冷笑。
即便是在这生死攸关之际,曹操依旧不肯放弃自己的帅旗,这无疑是给对手一个巨大的目标,简直就是找死!
……
无名河畔,自知走投无路的虎卫军在河滩边排列成密集的方阵,准备应敌。
背水一战,不胜则亡!
虎卫军之前,身长八尺,腰大十围的许褚身着玄色铁甲,手执赤鼻古月刀,勒马昂然立在大军之前,威风凛凛,战意滔天。
而头戴金色兜鏊、身着鎏金皮甲的曹操则端坐在绝影宝马之上,立在中军大旗之下,被众虎卫军团团护卫了起来。
“许褚,统率72,武力97,智力39,政治23,健康值92,对曹操忠诚度99。”
又是一员好悍将,不过对于身旁猛将如云的公孙白来说,这种猛将除了用来做舍生忘死救主的保镖,其他并无意义,统率太低。
此时此刻,已无需太多的语言,唯有死战而已!
公孙白将手中的战戟,往身旁轻轻一伸,身后的白马义从便呼啦啦的排列成阵,准备突袭敌军。
杀~
公孙白手中的战戟高高举起,然后狠狠的向前斩落。
杀~
五千白马义从轰然回应,声如炸雷,两万只铁蹄搅起漫天烟尘,如滚滚铁流瞬时越过了公孙白继续往前冲刺,最前面的一排骑兵将直指虚空的百炼钢刀压了下来,数千把锋利的百炼钢刀刺碎了冷冽的朔风,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死亡森林,锋利的冷辉令天空的灰暗都为之消退。
在赵云的率领之下,五千铁骑从四百步的距离发动骑兵冲锋,直接冲到敌军面前整个过程只百步之内只花了数十秒。
咻咻咻~
双方齐齐发射了一轮的弩箭,但是虎卫军以大盾在前护卫,白马义从身着藤甲,这轮弩箭对攻对双方的伤害几乎是忽略不计,只听得“叮叮当当”的响声犹如在下冰雹一般,却几乎未见得军马落马。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喊杀声暴起,白马义从已冲入敌阵,平举的百炼钢刀凭借速度直接刺穿了许多虎卫军的胸膛,顿时人仰马翻喊声直入云霄。
片刻之后受到攻击的虎卫军乱作一团,被砍下马的人不计其数。虎卫军前军将领大惊,连连嘶声怒吼,喝令众军士拼力向前厮杀。然而,虎卫军和白马义从差的不只是战斗力,更重要的是装备的差异,百炼钢刀的锐利,藤甲的坚韧,白马义从之所以能碾压虎卫军的根本。
前军的白马义从马队突入人海大开杀戒,越冲越进。后面上来的白马义从骑兵也不废话,鼓声大作,成列的白马义从飞奔起来,四列一个营为一波,十几波进攻序列展开。
“杀!”一声短促的喊声自飞扬的马队中响起,几秒种之后便接敌,照样是凭借刀利甲坚猛灌进敌军阵营,杀伤之后便见钢刀闪亮,一通乱砍。
虎卫军人刚刚顶住第一轮冲锋,后面杀气腾腾的飞奔的战马又冲进来了。空中箭矢乱飞,地上刀枪乱舞,人海就像炸开了锅一样。
白马义从骑兵以各营的锋芒为推力,不断进行大面积的冲锋打击,让虎卫军阵营动荡步步后退。待前军各营冲击完毕,所有的人马都在两军相接的地方厮杀的时候,大战稍许,前军纷纷撤退,后面的人马轮换上来。
鼓声与金锣很有节奏感地奏响,白马义从传令兵在营队中挥舞着旗帜喊叫,大地上上演的仿佛不是战争,而是一场歌舞盛会一场艺术表演。
人群之中,赵云正在四处寻找许褚,终于对上了眼。
转眼间,赵云已纵马袭至,长枪直指:“许褚,今日战个痛快,分个死活!”
“好!”
赵云的心中豪情猎猎,目光坚毅如刃,暴喝声中,猿臂探出,手中长枪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道,向着许褚当头扫去。
枪刃未至,那滚滚如潮的杀气便狂袭而上,那强烈的压迫感,竟是让许褚一瞬间感到一种窒息。
本是沉稳的许褚,心中也不禁掠过一丝惊臆,却不及多想,低喝一声,手舞长刀向上反架而去。
吭~~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挟着十成力道的枪刃,如泰山压顶般轰下。
许褚只觉双臂一麻,一股大力顺势袭入全身,他那举刀的双臂竟被压得微微一屈。
那一枪力道之强,令许褚心下极是震惊,便想自己一向自恃勇力,今日方才遇上了生平最强的劲敌。
而一枪扫下的赵云,却见这悍面对自己倾力一击,却面不改色心不跳,只双臂微微一屈,而自己反被震得心头气血澎湃,不禁暗暗惊叹,自知膂力终究是差了点,
“呔~~”
枪下的许褚,怒发威势,双臂奋力一扛,荡开了赵云的长枪,刀横斜向斩去,顺势便向赵云反击而去。
许褚的膂力大,反应又奇快,只转眼间就转守为攻,那横扫而来的刀锋,更是卷积着狂澜怒涛般的劲力,直向赵云的腰间斩来。
“好个许褚,果然不愧为虎痴,我今日就跟你斗上一斗。”
赵云心中战意暴涨,枪法一变,变得诡异多变起来,并不与许褚的兵器碰撞,而是虚虚实实,变化莫测。相比起来,许褚的刀法则刀法大开大阖,刚猛勇烈,一刀胜似一刀的刚猛。
两个绝世高手,激战在一起,杀得难解难分。
赵云的枪法以招式精妙见长,虽然但胜在持久,胜在越战越强。按照实力,许褚只差两点武力,虽然实力略逊,但是不到一百招之后是难分胜负的。只是,许褚在武艺上虽暂时与赵云不分上下,但在“势”上却渐落下风。
许褚身旁的虎卫军,终究不敌天下第一骑白马义从,正处于溃败之势,而赵云的大军,却挟着得胜的气势。
惨嚎声中,虎卫军士不断的倒在血泊,残存之辈虽在拼死的抵抗,但斗志气势却在飞快的跌落谷底。
军势上的败弱,间接的影响了许褚的精神,这位悍将的心情,因是属下的死伤而越加焦虑。精神上一落了下风,招式上便开始渐显滞泄,一百招走过后,许褚刀锋上的威力便开始减弱。
此消彼涨,仗着得胜之势的赵云,手中的长枪愈发飘逸诡谲,时而如同行云流水连绵不绝,时而如同百鸟投林,令人眼花缭乱。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地面上的尸体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整片河滩。
一直在观战的公孙白,眼见敌军越来越少,围在曹操身边的虎卫军已然不多了,更重要的是阵型已被冲散,许多虎卫军拼命的想冲来,却被层层白马义从阻隔。
该他出手的时机到了,公孙白不再观战,一催胯下汗血宝马,爆喝一声,滚滚杀入敌军,直奔中军大旗之下的曹操而去。
就在他爆喝的这一刹那,许褚的胸口被龙胆亮银枪透骨肉而入,破背而出。
嗷~
许褚一声大吼,双目圆睁,扔下手中的长刀,紧紧的抓住胸口前的枪杆,奋力一扯,扯得赵云竟然长枪脱手,许褚则用力过猛,摔落于马下。
噗~
许褚奋力拔出胸口的银枪,高高的举了起来,那鲜血已然染红了半截枪身,正一滴滴的滴落下来。许褚大吼一声,正要将银枪掷向赵云,却双腿一软,口中喷血而死。
乱军丛中,公孙白纵马踩着满地的尸骨,一路狂杀而去,终于杀近了中军旗下。
战戟掠起,在空中闪耀起一溜的流光,直奔曹操而去。
就在那一刹那,公孙白突然脸色大变。
那不是曹操!
(昨天没更上,这一更到了凌晨,难道今天得四更?)(未完待续。)
第435章 落网(第二更)
长戟如电,凛冽的戟刃之下,是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细眼,长须,身形和脸型都和曹操相似,但却不是曹操!
无坚不摧的战戟一斩而下,击碎了金色兜鏊,从那人的眉心中间一线破骨碎肉,硬生生的将一个大活人劈裂成两半,血雨喷洒之中,两片尸身跌落于马下,十分惨烈。
公孙白怒吼如雷,纵马跃起,直奔虎卫军中军大旗,不等那掌旗兵反应过来,那杆“曹”字大旗便咯的一声旗杆断裂,然后栽倒下来。
主将被斩,中军大旗折断,虎卫军愈发混乱,却依旧人人奋勇向前,坚持死战不止。
“曹操已逃,许褚已死,我等奉天子之诏讨贼,然则你等为何而战?还不弃械投降?”
乱军之中,公孙白端坐在一丈高的汗血宝马上显得格外的显眼,气运丹田所传出的声音压盖住了激烈的喊杀声。
此时的虎卫军,已然只剩下两千余人,听到公孙白的喊声,不少人纷纷停了下来。
“你等皆大汉精锐,愿跟随本国公者,可入白马义从和墨云骑;不愿跟随者,可领取路费回家;顽固不化者,死也是白死,非但战功簿上不会有你们的名字,你们的妻子亲人都将因此蒙羞!”
这一次喊话,彻底击中了众人的软肋。所有人都知道,曹操几乎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死战的结果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名利,死了的确是白死,不会有人认为他们是英雄,相反如今公孙白即将占领整个中原地区,他们只会被中原百姓唾弃,甚至牵连家人。
当啷当啷~
刹那间,虎卫军中,兵器扔落了一地,半数以上的虎卫军精骑,纷纷缴械投降,脱离战斗中心,退往一旁。
然而虎卫军跟随曹操多年,死忠者亦不在少数,仍有七八百人在挥刀反抗。
公孙白眼中杀气陡增:“杀,拒降者一个不留!”
嗬~
众白马义从响应声如雷,钢刀如雪,恶狠狠地砍向了那数百名不愿投降的虎卫军,只听得骨肉碎裂声、兵器碰撞声和惨叫声大起,虎卫军丛中激起了一片又一片的血雾,漫天飘舞。
公孙白缓缓的调转马头,不再去看白马义从肆意屠戮的画面,而是奔至众虎卫军降卒之前,沉声喝问:“曹操往哪里去了?”
“率二三十人投西北方向去了,已分散半日了!”有人低声答道。
公孙白不再追问,手中战戟一舞:“子勤,率一营兵马随我来!”
文丑急忙应声,伸手一挥便带着千余白马义从紧紧的跟随在公孙白身后,往北疾奔而去。
……
一连三日,公孙白派出数十路兵马,几乎搜遍了北面大半个颍川郡,却没有找到半点曹操的蛛丝马迹。
一时间,公孙白气得暴跳如雷,又加了十路兵马展开拉网式的搜索,各搜寻小队之间以烽火为号,互相呼应。
就在公孙白心急如焚之际,终于得到了令人振奋的消息——在某处村庄中,见到曹军踪迹,正向百姓讨要饭菜充饥。
也许活该是曹操时运不济,这处村庄离公孙白不过二十余里。
驾~
公孙白猛然一抖鞭杆,将皮鞭在空中甩得噼里啪啦作响,催动着胯下的汗血宝马如箭而去,只看得见一团火光在众人视野内掠起一道道幻影,那汗血宝马似乎已知道事关重大,载着公孙白如同腾云驾雾一般,转眼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快跟上去,不能让魏公落单!”文丑急声喊道。
阳翟县,陉山脚下的彭家集,原本不过是一个不知名的村庄而已,整个村庄中不过五六十户人,然而这个默默无闻的村庄却突然被打破了平静。
先是来了一队身着铠甲的官军,纵马闯进了村中,引得村中百姓大乱。但是众人很快便平静了下来,不请自来的这群官军十分客气,没有砍人,没有抢东西,也没把姿色较好的小娘按在地上宣泄***只是问他们要点水喝,要个饭吃而已,而且还预付了饭钱,那一大串大钱足够在城内最好的酒楼吃上三四桌,根本就不像之前的官军,一来就抢东西和**小娘。
负责接待的里魁,当即请家里人杀鸡宰羊的,准备酒食,而平静下来的百姓则好奇的观望着这群奇异的官军。
鲜明的盔甲,锋利的钢刀,清一色的七尺五以上的高头大马。中原自来少马,就连七尺高的都很很少见得到,如今突然见到如此之多的良驹,对于众百姓来说,无异于后世的偏僻村庄里,突然见到一群特种兵开着坦克进村一般震撼。
尤其是那些官军,大都是英气勃勃、身材精悍的汉子,惹得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两眼放光,更有人对其中意者暗送秋波,媚眼如丝。
可惜的是这群官军却显得十分焦躁似的,根本无意那种风花雪月的浪漫事,只是一个劲的催促快点上酒食。
叩哒哒~
一阵马蹄声远远传来,惊得众官军一跃而起,纷纷拔刀而出。
“快上马!”有人急声喊道。
然而为时已晚,那马蹄声转眼之间便到了村口,紧接着一声暴烈的长嘶响起,如同虎啸龙吟一般,惊得众人纷纷往村口望去。
鸾铃声动,一匹通体如火、高达一丈的红马,如同怪兽一般呈现在众人眼前,相比起来,村庄里刚刚涌进来的那些七尺五高的战马,简直就是如同山羊一般。
马背上,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头戴白玉冠,身着雪白的战袍,披一袭火红的英雄氅,腰悬宝剑,手执战戟,俊美得几乎无暇的脸庞,挺拔的身躯如同玉树临风一般,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轩昂之气,双眼如墨玉一般秀美,却炯炯有神,令人不敢逼视。
一时间,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如同丢了魂似的,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人,恍然如梦,一动不动。
公孙白望着面前正在等待饭食的虎卫军,终于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这一次曹操是插翅难飞了,在汗血宝马之前,那些曹军战马简直就是渣渣,想要逃跑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公孙白正要搜索曹操的存在时,只听数声绝望的怒吼声,六七骑虎卫军纵马扬刀,直奔公孙白而来。
公孙白一声长笑,舞戟纵马相迎。
当当当~
破天戟在空中划过一道半圆形的光弧,戟光过去,虎卫军的战刀触之即飞,冲到最前的三四名虎卫军手中的钢刀瞬间被巨力磕飞。
下一刻,战戟顺势倒卷,将最近前那人的头颅一戟削飞,然后划裂了中间那人胸口的战甲和骨肉,那人身前露出一道横跨整个胸膛的血线,然后诡异的出现在最右边那人的肋下,将他的半截身子都削了下来,鲜血喷在汗血宝马的鬃毛上,显得愈发红艳了。
两招,杀三敌!
戟势未停,公孙白胯下的战马也未停,转眼之间便已冲到后排几人之前,一戟正中一名虎卫军的咽喉,将那人刺落于马下。
嚓嚓~
战戟收回一尺的距离,又接连两戟劈向边上的两名虎卫军,电光火石之间,那两人手中的长刀刚刚递出,便已被劈落于马下。
最后那名冲上前来的虎卫军,尚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便被公孙白冲到身旁,错镫之际,公孙白猿臂一伸抓住那人的腰带,然后往向一提。
那人的身子突然从马背上腾空而起,紧接着那百多斤的身躯便被公孙白扔上了高空,那人惨叫一声,手脚在空中一阵扑腾,然后便往下急速坠落。
迎接他的是一片如网的戟光,然后那人的身躯便在空中被破天戟割成了无数块,落下一大片血雨。
就在公孙白勒住战马,停在众虎卫军之前时,彭家集四周突然马蹄声大起,呼喝声如雷,马嘶声此起彼伏,一阵阵烟尘飘进了村庄之中,使得原本宁静的彭家集喧嚣了起来。
众虎卫军脸色愈发惨白,他们知道这是白马义从到了。
文丑一队白马骑兵迅速涌进了村庄之中,奔到公孙白身旁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将他护卫起来。
公孙白望着面前十数名排列成阵、如临大敌的曹军,突然诡异的笑了。
突然,他纵马向前,奔到最旁边一名虎卫军身前,不等那人回过神来,战戟便轻轻的朝那人的兜鏊上一敲:“曹操何在?”
那人吓得面如土色,低头垂手,指着身后的一条小巷,战战兢兢的答道:“听到魏公的马蹄声,打马往后逃了。”
公孙白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缓缓的收回战戟,指着那人光溜溜的下巴,用一种诡异的声音说道:“胡须刮得很干净,是用倚天剑割的吗?”
那人神色一愣,随即抬起头来,哈哈大笑:“不错,子明果然好眼力,倚天剑乃上古神兵,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用来割须的确很是爽利。”
哈哈哈~
两人相视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在马背上打颤,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这时,彭家集的里魁匆匆奔来,仓促之间尚未明白怎么回事,高声喊道:“诸位军爷,酒食已备好,请诸位享用。”
公孙白停住笑声,翻身下马,伸手一引:“多年未与孟德对酒畅谈了,请!”
曹操也翻身下了马,对公孙白笑道:“子明,请!”
(那些不相信今日四更的兄弟,若是今日四更了,你们是不是要打赏啊?)(未完待续。)
第436章 枭雄殒命(第三更)
在众人一片目瞪口呆的神情之中,公孙白和曹操两人勾肩搭背,跟随那里魁走去。
杀~
两人身后的虎卫军如梦初醒一般,齐齐提刀向公孙白的背后扑去,他们知道曹操这一去必然是有去无回,自然以死相拼。
与此同时,文丑和众白马义从也动了。
噗~
离公孙白最近的那名虎卫军被文丑一枪透穿了背部,口中鲜血狂喷,手中高举的长刀也掉落在地。
长刀如雪,无数的百炼钢刀劈向那些意欲拼杀公孙白的虎卫军的后背,骨肉碎裂声、惨叫声、怒吼声混杂在一起,一片片血雨飞溅,就连公孙白和曹操的后背都溅上了不少。
身后一片腥风血雨,两人丝毫不为所动,依旧谈笑风生,跟随在那里魁的背后。而那里魁却汗如雨下,湿透了背部,他实在看不懂这期间的关系和奥妙,却也不敢问,在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凶徒面前,闭嘴是最好的选择。
套路一旦太深,就算躲到农村也没用。
两人执手而入里魁的堂屋,随即屋内的人全部被赶了出来,众白马义从将那处堂屋团团围了起来,原本文丑等人还想入内护卫,也被公孙白撵了出来。
屋内觥筹交错,醉语连连。
“来,孟德,这是上好的土鸡,吃虫子和草长大的,绝对纯天然无激素,你多吃两块补补。”
“来来,子明,饮酒,饮酒!”
“孟德,这羊蛋大补之物啊,素闻孟德好人妻,一夜金枪不倒,这两颗羊蛋你一定得笑纳。”
“你呀,你呀……你这小子怎么就这副贱贱的德行,不成熟啊……”
“多吃点菜,你看看你,老胳膊老腿的跑那么快干什么?还不走官道,专走山道,都瘦成什么样了……要保重身体,不要逞能……来来,吃菜,吃菜……”
“哈哈哈……抓不到老夫,子明可是茶不思饭不香,今日终于若你所愿,来来,再饮一樽!”
“好好好……喝了这一杯,还有三杯,喝慢点,我公孙子明又不是什么坏人,你跑那么快干嘛,不过你真说对了,你孟德不死,我公孙子明不安啊。孟德世之枭雄也,我岂能掉以轻心,不瞒你说,我派出了五十路兵马,整整五十路啊,白马义从的马蹄可是踏遍了整个颍川郡啊。”
“哈哈哈……子明辛苦,辛苦,饮酒,饮酒!”
“老曹啊,不是我说你,你咋的就弑君了呢,你若不弑君,可能还未必败得如此之快,你这家伙这一步棋走错了啊……”
“唉……不提也罢,万般都是命……”曹操苦笑着摇了摇头,突然压低了声音,“如今刘虞为帝,子明又意欲何为?刘虞与子明一向互相信任,但是终究难免有小人挑拨弄事啊。就算刘虞与子明相处融洽,然而刘虞如今已届七十高龄,七十古来稀,一旦驾崩,太子刘和可是个废物,难免不受奸人挑拨,更何况刘和也年近天命,膝下又无子,将来子明又将何以处之?难不成再找一个姓刘的来?”
公孙白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了起来,似乎被说到了痛处,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荀彧、杨彪和荀攸等人的面目,心头一阵迷惘。
曹操哈哈一笑,却自顾自的倒了一樽酒,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的酒水笑道:“等到那时,子明便知曹某的苦处了,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那简直就是一个烫山芋,哈哈……”
说完,又靠近公孙白,悄声道:“听闻子明之仙术可医百病,好好保住刘虞的命,在子明马踏江南之前,不可让其有任何闪失……只要江南一定,天下便已安定,子明之威也足以慑服任何人,届时方可取之!”
公孙白心头剧震,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替曹操倒满酒樽,哈哈一笑道:“你这老儿,未安好心啊,你的子侄尚在关中未降,你倒先挑拨是非起来,罚酒,罚酒!”
曹操老脸一红,打了个哈哈,两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吹着水,弄得屋外的文丑等人不耐烦起来,几度欲进屋催促,终究是忍耐了下来。
夕阳西下之时,曹操缓缓的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望着那一抹鲜红的残阳,贪婪的呼吸着窗外的空气,借着酒意,缓缓而歌。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力使人争,嗣还自相戕。淮南弟称号,刻玺于北方。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遗百一,念之断人肠。”
转过身来,曹操脸上已是满脸的平静,哈哈笑道:“想我曹某当年的愿望不过想拜为征西将军而已,只是下面那么多出生入死的兄弟,许多所谓作恶之事,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自古成王败寇,魏公可以动手了!”
公孙白心头也是一阵唏嘘,虽然他以讨贼之名征曹操,但是却知道处于曹操那个角度,很多事情也是不得不已而为之,自己只是比曹操运气好了许多而已。
他点了点头,拱手道:“孟德慢走!”
紧接着,屋内传来一阵沉闷的倒地声,等到文丑等人冲进门来之时,曹操已然倒卧在地,一动不动。
“曹操,统率0,武力0,智力0,政治0,健康值0。”
公孙白怔怔的站立在曹操的尸体旁,百感交集,脸上的神色极其复杂,带着几分如释重负,又带着几分怅然若失。
这个历史上的汉末第一诸侯,他心目中最大的对手,终于就此毙命。
“厚葬之,就葬在陉山脚下吧。”公孙白的声音带着几分憔悴。
“可主公曾言,要将曹贼的人头割下,悬于许都东门?”文丑不解的问道。
公孙白摆了摆手道:“尘归尘,土归土,还是留个全尸吧。”
………
城南大街。
一名神态威猛的公孙军将领骑着大宛马纵蹄而来,一拉缰绳,希聿聿的在一栋陈旧的宅子门口停了下来,走上去砰砰大力的拍了几下门。
一个老家人打开门,对着他没好气的说道:“徐将军,可否轻点啊?咱家的大门薄,经不起你这狮虎之力一拍啊。”
这拍门的正是徐晃,哈哈一笑把缰绳甩给老家人,大踏步直闯内院,扯开了响雷般的嗓子大吼:“文和!文和!”
屋里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声音:“我说老徐,你这是发哪门子疯啊,老夫难得睡个午觉就被你吵醒了。”
徐晃推门闯了进去,嘿嘿笑道:“老狐狸,快快起来,有贵客来访。”
床上那个五十多岁的老胖子,突然从床上一蹦而起,沉声问道:“可是郭奉孝先生来访?”
徐晃哈哈一笑,摇头道:“非也,非也!”
“庞士元?”
“非也!”
“荀文若?”
“非也!”
老胖子脸上露出黯然的神色:“难道魏公便只派了你这货来招降老夫,那和直接抓去又什么区别?你连杂号将军都不是。”
徐晃当即脸色一沉,喝道:“什么话,老子好歹也是一军之统率,虽然只是一介中郎将,但是拜将封侯,那还不是迟早的事情,你这老儿敢小觑我?”
老胖子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老胖子正是人称“毒士”的贾诩,与徐晃都曾是西凉军阀派系,在董卓麾下共过事,故此相熟。
徐晃也不恼,哈哈一笑,端起案几上的酒壶,给自己斟满一樽酒,满饮之后,这才似乎不经意的样子,随口说道:“魏公即将到访。”
话音未落,便听到院内传来一阵如雷的呼喝声:“魏公到!”
贾诩先是一惊,随即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徐晃,来不及穿鞋,光着脚便冲了出去。
这时,公孙白已在赵云、郭嘉、庞统等人的簇拥之下,昂然而来,惊得贾诩一时张皇无措起来,很显然他并未想到自己一介败军之将,曾经多次祸害公孙白的主,竟然会受到如此高规格的待遇。
“草民贾诩,拜见魏公!”
他的执金吾之官是曹操拜的,如今曹操已去,自然是无官无爵,故此自称草民。
公孙白一把将贾诩扶起,哈哈一笑道:“久仰先生之名,如雷贯耳。”
贾诩急声道:“惭愧,草民惭愧……”
下一刻,公孙白神色一肃,眼中杀气腾腾:“十年前,先生为求自保,不惜蛊惑西凉之人,祸乱汉室,之后更是投入曹贼之麾下,为虎作伥,濮阳一战,先生乃是始作俑者,险些让本国公丧于曹贼之手,该当何罪?”
贾诩神色大变,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道:“请魏公治罪。”
公孙白冷眼望着他,只见得这货虽然神色淡然,但是额头上的细密汗珠却出卖了他,要知道这可是秋寒之际。
鬼谷子云:小人谋己,君子谋国,大丈夫谋天下。贾诩是小人,却是个真小人,谋己其一,谋国其二,谋国其三,三者都能,谋己为首。
这样的真小人,虽然比不上郭嘉和庞统放心,但是利用的好,依旧是把好刀。毕竟除了李傕和郭汜这两个变态主子手下,贾诩曾助刘协逃跑,其他诸如董卓、张绣、曹操等人,贾诩并未有叛主的行径,即便是在兵围许都之时,贾诩依旧在尽心尽力的为曹操出谋划策,使得公孙白二十五万大军强攻许都半个月都无功而退。
“先生之罪,罪不可赦,故罚先生终生为本国公帐下听用,不得隐退,直到老死为止!”公孙白轻轻的说道。
贾诩虽然依旧满脸平静,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之气魄,却不经意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恭恭敬敬的朝公孙白一拜:“诩不敢辞!”
公孙白哈哈大笑,再次扶起贾诩,高声道:“吾得文和,如鱼得水,今晚当设宴相待,为文和接风!”
这时,身旁的郭嘉和庞统等人,纷纷向前拉着贾诩的手道喜,府内一片喜气洋洋。
走出贾府之时,公孙白的脸色已是喜气一片,新得一个智力98的谋士,叫他如何不喜?
身旁的郭嘉却不合时宜的说了一句话:“程昱终究是不肯降,已然绝食三日,也不愿见主公,恐怕……”
公孙白迎着凉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他既然要为曹操尽忠,随他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