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势若山崩(第二更到)
公孙军战阵之前,五千白马义从云集,白衣胜雪,白马如云,再加上背后那一袭雪白的披风,如同一片洁白的云彩一般,亮瞎了高岗上下数十万大军的双眼。
白马义从,天下无双,不只是因为它的精锐,更因为它那浪漫如梦幻般的身姿。
或许因为无论是昔日的白马将军,还是今日的魏公,本是一个绝世美男子,才会打造这样一支光彩夺目的军队。纵横汉末三国,白马义从不但是最精锐的骑兵,也是最唯美的一只军队,美得令你还在惊诧它的绚丽和灿烂,那雪亮的刀光已然夺走了你的生命。
高岗之上,曹操望着山下那朵洁白如雪的云彩,忍不住赞叹道:“白马义从,精悍如斯,怪不得能纵横北地无敌!”
一旁的曹仁森然答道:“战场之上,不需要花哨,只相信实力。白马义从虽然花哨,但曹公的虎豹骑才是天下第一骑,末将定破白马义从而回,一挫敌军之锐气!”
曹操微微点头道:“准备迎战,不要让我失望。”
“喏!”
曹仁大声应诺而去。
公孙白望着那一片令人心醉的洁白,那一片风靡万千少女的英武身姿,不觉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片唯美的洁白,很快就要被破坏了,变得暴丑——因为他们马上就要换上藤甲了,丑爆到极点的藤甲!
果不其然,只听赵云手中银枪一举,高声吼道:“换甲!”
呼啦啦,马背上的白马义从立即从马上那个巨大的背囊里取出一幅幅盔甲,有铠甲,有头盔,有马铠,迅速的穿戴起来。
紧紧只是几分钟的时间,这些训练有素的白马义从便瞬间更换上了藤甲——头上戴着藤盔,身上披着藤甲,马身上也罩着藤制马铠,从头到脚都藏在那如同编筐一般的藤甲之内,原本白衣胜雪、白马如云的梦幻风姿瞬间被破坏了,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个森然的怪物,如同从大山之中的鬼魅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清一色的藤甲,连备马也照样罩着藤制马铠,再加上那清一色的八尺战马,如林而起的百炼钢战刀,还有大黄弩、连弩,再加上那爆棚的士气,使得这只军马如同天兵天将一般,神威凛凛。
白马义从,自出道以来未尝一败,天下谁敢争锋?
与此同时,高岗之上的虎豹骑也开始动了,只听得马蹄声如同闷雷一般滚滚作响,烟尘漫卷之上,遮蔽了天日,一排排精锐的骑兵逐渐出现在高岗的边缘,随时准备俯冲而下。
虎豹骑,天下骁锐,或从百人将补之,这是中原最精锐的虎狼之师,和白马义从一样,建军之时都是以百人将之资选之,若论单兵战斗力,并不输于白马义从,甚至撇去装备的因素,就连墨云骑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历史上的虎豹骑,曾突袭南皮,破袁谭,斩袁谭之首而归;曾大破乌桓数万骑兵,斩乌桓单于蹋顿而归;曾一夜奔袭三百里,追杀刘备于长坂坡,令刘备抛弃妻女,若非赵云发威,恐怕就此断子绝孙;而最令人胆寒的是,建安十六年,曹操与马超作战,“先以轻兵挑之,战良久,乃纵虎骑夹击,大破之”,连马超的西凉骑兵都不是虎豹骑的对手。
然而,这还只是历史上的虎豹骑而已,历史上的虎豹骑,没有强弩,没有灌钢所铸的缳首刀,相比来说,现有的这只虎豹骑还要略胜一筹。
“虎豹骑”的统领历来都是曹氏将领,历史上的虎豹骑统领在《三国志》中记载的仅有曹真、曹休和曹纯。曹操派自己最信任的曹氏将领来担任虎豹骑的统帅,可见其在曹操心目中的重要程度,这是曹操的一支嫡系精锐,也可以算是曹操的“王牌军”。
只不过历史上的虎豹骑由曹仁的弟弟曹纯担任虎豹骑统领,此时却是曹仁担任虎豹骑统领。
曹仁号称曹家第一将,无论是统率、武力还是智力都是曹氏宗族的第一人,由他统率的虎豹骑,更为凶悍和善战。
当那一片风起云涌般的骑影出现在高岗之上的时候,公孙白和郭嘉的神色立即大变。
那赫然出现在高岗之上的竟然是一排排的重甲骑兵,清一色的铁盔、铁甲和马铠!
“据黑豹卫所探,虎豹骑分为虎骑和豹骑,虎骑为重甲,豹骑为轻骑,虎骑冲锋,豹骑两翼掠阵,今果然也!”公孙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作为屡次使用重甲骑兵冲锋的受益者,公孙白自然知道重甲骑兵的威力。
郭嘉的脸色也大变:“虎豹骑达一万之数,虎骑至少五千,若五千重甲骑兵自高岗之上一冲而下,冲击之力何止万斤,就算白马义从再勇,面对如此的冲击力,恐怕也是两败俱伤之局,届时豹骑再从两旁掠杀而来,则白马义从必败也!”
这一刻,不只是公孙白和郭嘉两人,连白马义从阵前的赵云和文丑也齐齐脸色大变。土山高岗足足有十几米高,形成长达五十多米的斜坡,连人带马和铁甲,加起来至少是一千五百斤,沿着斜坡一冲而下,冲击力至少是达万斤以上,藤甲虽然坚固,却只能挡住刀箭的攻击,挡不住万斤之力的撞击。
即便是换上重甲,哪怕他们胯下都是八尺高的战马,其结果也是拼个同归于尽。公孙白眼中似乎已然浮现了极其惨烈的一幕:两只铁骑如同洪流一般滚滚而来,轰然对撞在一起,激起一层有一层的血雾,白马义从和虎骑都是人马俱倒,鲜血喷洒,后面的铁骑将前面的同袍踩得骨肉成泥,继续向前轰击,在这个时候,战斗力和装备已然完全不重要了,唯一的结局就是玉石俱焚。
公孙白嘶声吼道:“速速传令给赵将军,敌军重甲冲击而来,绝不可硬捍,当往两旁掠开,攻杀两翼之豹骑,击败敌军之豹骑之后,再从其后掩杀之,急急如律令!”
“什么?”身后的郭嘉惊得差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五千重甲骑兵,不加阻拦的任其冲入大军,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姑且不说中军的公孙白本人会受到严重的威胁,一旦大军被敌军的重甲骑兵撞乱,高岗上的二十五万大军再趁机一鼓而下,则全军必然大败,莫说南征之战已成败局,恐怕此后对曹操之战将全面落于下风。
“叫什么叫,老子有仙术,还能让敌军冲近过来?传老子命令,令赵将军务必依军令而行,不必担心本国公的安危!”
“再传本国公令,违令者斩!”
事出突然,公孙白担心赵云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犹豫不听军令,接连又急下了两道指令,甚至对他一向尊敬有加的“师父”下达了“违令者斩”这样严厉的军令。
果然前头赵云接到第一道军令的时候尚在迟疑,正准备令人传话问个究竟,紧接着又接到两道严厉的军令,终于不再追问,而是对传令兵道:“回魏公,赵云遵令!”
话音刚落,高岗之上密集的战鼓声冲天而起,上百战鼓齐齐擂响,似乎要将那鼓面擂破一般,震得天地都为之失色。
嗷嗷嗷~
数千铁甲骑兵轰然而下,口中齐齐发出连绵起伏的怒吼声,如同猛兽的狂啸一般,又像惊雷滚滚,怒发欲狂,声音激荡而起,直达云霄。
紧接着,又有数千轻骑紧紧尾随而来,手中的强弩高高的抬起,随时准备施射。
虎豹骑,为荣耀而战,一往无前!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就在此时,五千身着藤甲的白马义从也轰然而动,那激越的口号声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呼啸而起,紧接着马蹄声如鼓而响,漫天烟尘直卷云霄。
咚!咚!咚!
壮如半截铁塔般的管亥,不知何时跃上了鼓架,上半身****着,露出一块块饱绽发亮的肌肉,亲自擂动了战鼓,为白马义从助威!
嗬嗬嗬~
岗上岗下,四十万大军的激情瞬间被点燃,齐齐举动手中的刀戟,为各自的同袍呐喊助威,场面之热烈,千古难见。
奔若流星,势若山崩!
全天下最精锐的骑兵,最强的攻击之刃,即将发出最激烈的碰撞!
两军越奔越近,四十万大军的呐喊声也越来越疯狂,整个天地都为之沸腾了起来。
高岗之上,曹操的神色也变得极为热切和激动,一手狠狠的按住倚天剑的剑柄,一手紧紧的抓住缰绳,汗珠如雨,呼吸变得十分急促起来。
“最多前军虎骑与敌军拼个两败俱伤,还有豹骑自两翼掠杀,这一战虎豹骑赢定了,主公不必担心……”一旁的贾诩见曹操这般紧张模样,不禁出声安慰。
终于,两军已然奔近到两百步之外,全场的将士怒发欲狂,吼叫声如山崩地裂一般,就在此时,诡异的一幕突然出现了。
原本气势汹汹而来的白马义从,突然从中间裂开,一路向左,一路向右,往虎豹骑的两翼杀去,而轻骑出阵的白马义从,个个胯下都是八尺战马,迅疾如风,转眼之间让出了一大片空间。
刹那间,中路大开,五千虎骑畅通无阻,一往无前,直奔公孙军中军大旗而来!(未完待续。)
第363章 风云突变(第三更到)
高岗上,所有的曹军将士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瞬间惊呆了。
白马义从在搞什么鬼,难道为了战胜虎豹骑不顾公孙白和整个公孙军十六万人的安危了吗?
五千重甲骑兵,刀枪不入的重甲骑兵,就此从高岗之上俯冲而下,一马平川的滚滚奔杀过去,就算公孙军中间防御力再强,也得被瞬间冲垮,哪怕是号称防御力无匹的陷阵营也不行。
在所有的曹军将士眼里,很显然这些白马义从是疯了。不少曹军将领甚至兴奋的欢叫了起来。只要公孙军中军一乱,岗上的二十多万大军再一鼓而下,不管虎豹骑和白马义从之间的胜负如何,这一战他们都赢定了。
眼看着岗下的重甲虎骑兵朝敌军越奔越近,而白马义从却一路跟着赵云,一路跟着文丑,分别与两翼的众豹骑血战在一起,中路的公孙军似乎还在发呆,丝毫没有防备,此刻就是乐进等曹营名将都不淡定起来,纷纷请战,请求就此一冲而下,趁敌军大乱之际冲垮敌军。
不只是曹军诸将,就算曹操本人都蠢蠢欲动起来。很显然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在这一战击溃公孙军,恐怕公孙白日后的日子也不会那么好过了,说不定就此一蹶不振。
只有贾诩急声劝阻:“公孙白一向狡诈如狐,白马义从是其麾下最忠心的军马,绝不会如此愚蠢!我料其必有埋伏,还请主公稍安勿躁,待贼军被冲乱时再冲杀不迟。”
然而,不淡定的不只是曹操和诸将,就连满宠和刘晔等人都心急起来,急声道:“战机稍纵即逝,五千重甲虎骑兵虽然能给敌军暂时造成混乱,但是若大军不及时跟上,待得贼军整好阵型,再冲杀之时已然为时已晚,还请主公速速下令,准备全军突击!”
曹操也犹豫不决起来,回头望向程昱道:“可乎?”
此刻的程昱,同样心里蠢蠢欲动,然而他望了望贾诩那急切的眼神,一咬牙道:“主公还是依文和之见,待得贼军混乱之时再下令出击。”
曹操按住剑柄的手,终于缓缓的松了下来,将视线再次投往那疾奔而去的虎骑重甲。
轰隆隆~
巨大的马蹄声如同密集的响雷一般轰然作响,五千名连人带马都披覆着厚重铁甲的骑兵,从高岗一冲而下的巨大势能,使得地面坚厚的泥土都被那沉重而飞速的马蹄踏碎了,泥土四溅,烟尘滚滚。
奔驰在大军最前的曹氏宗族第一将曹仁,手执钢枪,眼中流出激动而狰狞的神色,嘶声怒吼:“踏平贼营,活捉公孙白,建功立业,宜在今日,都随老子冲!”
嗬嗬嗬~
在他的身后凶悍的虎骑兵脸上凶神恶煞的神色更甚于猛虎,一个个眼中露出嗜血残忍的神色,高举着长刀,杀气冲天,紧紧跟随曹仁身后而来,如同一群群来自地底的恶鬼一般。
此刻,就算他们想停下来也不行了,那俯冲而下的势能,使得他们只有一路向前狂奔,任何一人停下来都会造成身后的骑兵的混乱,最终的结果便是被后军踏成肉泥。
蹄声越来越近,那两万多只马蹄,恶狠狠的叩击着地面,却声声如同叩击在众公孙军的心弦上一般,除了那些跟随公孙白征战五年以上的老兵,很多新兵脸上都露出了惊惶之色。
这样的一群钢铁怪物轰然而来,拿什么来抵挡?血肉之躯又岂能阻挡钢铁的轰击?恐怕就是墨云骑和飞狼骑也不行。
三百步!
二百五十步!
两百步!
虎骑重甲越奔越近,那群钢铁怪兽也越来越兴奋,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大叫着,似乎显赫的战功即将到手,美女和金钱已然滚滚而来。
终于,公孙白出手了,口中念念有词,伸手对着前头疾奔而来的重甲骑兵连连舞动。
此时的曹仁已然能够清楚的看到公孙白的面目了,心头的狂喜全部显露在脸上,使得他脸上的狞笑显得格外的恐怖和狂热,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突然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一团黑影突然自天而降,出现在他前面的五十步之外。
那是什么!
曹仁的瞳孔猛然收缩,满脸惊愕的神色,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天下却接二连三的降下一团又一团的黑影,阻挡在他的面前。
刹那间,他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
战车,青铜战车,一排排的青铜战车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有云梯,连绵不绝的云梯,诡异的出现在疾冲而来的虎骑重甲的前面。
该死,此地怎么会突然出现战车和云梯!
曹仁的脸上露出惊骇至极的神色,如同见了鬼一般。
重骑冲阵,不要说是战车和云梯挡路,如此狂奔的速度,就算路面过于坎坷,也会折断马腿,摔倒一大片,此刻突然自天而降的战车和云梯,简直就是众重甲骑兵的催命符。
“停!”曹仁惊恐的举枪大吼。
然而五千重甲铁骑,就如同已列高速行驶的列车一般,哪里能这么轻易的停了下来,瞬间便大乱了起来。
砰砰砰~
冲在前头重甲骑兵收势不住,只能发出惊恐至极的喊叫,然后任由胯下的战马恶狠狠的撞在那些青铜战车之上,或者云梯之上,发出一阵阵骨肉碎裂的声音,还有惨叫声,骏马的悲鸣声,一起云梯和战车被装到在地的撞击声,一时之间不绝于耳。
希聿聿~
后面的重甲骑兵眼见得前头的同袍摔倒一大片,急忙纷纷勒住马脚,那健马在极速狂奔之下,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其收势不及,大部分都悲鸣着摔倒在地,即便有少数神骏的八尺战马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然而身形未稳之际便被身后的同袍轰然撞在屁股上,再也坚持不住,狠狠的向前栽倒了下去。
嗷~
曹仁一声怒吼,一边狂勒马缰,一边手中的钢枪轰然出手,恶狠狠的刺在前头挡路的云梯之上,终于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然而那巨大的反冲击力却令他心头气血翻腾,差点吐血而出。
就在此时,公孙白中军之间,号角声大起,两只数千人的骑兵奉命而出,自两旁掠向乱成一团的重甲骑兵。
此刻五千虎骑重甲,已然有大半摔落在地,很多战马不是被撞得马颈骨折,就是前腿被折断,再也站不起来,就是那些受伤较轻的战马,因力气衰竭,又被厚重的马铠所覆盖,趴在地上嘶鸣着却一时挣扎不起来。
此时的虎骑重甲,已然成了真正的纸老虎,面对公孙军的轻骑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退,快退!”曹仁嘶声怒吼。
然而任他歇斯底里的狂呼,很多人已然没法站起来,或者胯下的战马连同备马都已全部摔倒不起,只有半数的骑兵或运气好尚未摔倒,或者备马因冲击力相对较少而尚能骑行,纷纷艰难的掉转马头,跟随在曹仁的背后,亡命奔逃而去。
而此时的五千白马义从,兵分两路,正和身着轻甲的豹骑血战在一起。
说是血战,还倒不如说是在碾压,藤甲那坚韧的防御力,使得豹骑手中那由曹操重金购买灌钢所打制的缳首刀,丝毫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在众白马义从的藤甲之上砍出一道接一道的白印而已,而众白马义从手中的百炼钢战刀,却几乎成了豹骑心中的噩梦。虽然豹骑兵都是人人身着三成坚厚的皮甲,就连普通箭矢都不能透穿,但是在百炼钢战刀的利刃之下,就像纸糊的一般,一刀破甲入肉,毫无阻塞。
噗~
一名豹骑百人将,手中的战刀挥舞如风,刀法狠戾至极,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杀招,只见他趁着面前的那名白马义从队率露出破绽之际,手中的长刀舞出一道凌厉的寒光,恶狠狠的砍向一名白马义从队率的脖颈,企图一刀枭首,那名白马义从队率大惊之下急忙一低头,那柄战刀便狠狠的砍在他的头盔之上,只震得他头晕脑胀,差点摔落于马下,然而那藤甲头盔只是稍稍歪了一下,丝毫未损。
紧接着,身旁的一名白马义从百人将,猛然一挥百炼钢刀,直奔那名豹骑百人将的肋下而去,等到那名豹骑百人将惊觉时,身子已然被吹毛断发般锋利的百炼钢战刀劈掉了半截,鲜血狂喷而出。
“仙人板板的,这还打个锤子……”那名豹骑百人将临死前发出一声哀嚎,居然是来自蜀中。
两路白马义从,杀得纵横中原无敌的豹骑兵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每向前一步,都能激出一层血浪,众豹骑兵虽然拼死抵挡,却终究抵不住敌军的刀利甲坚。
高岗之上,曹操木然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满脸的悲凉和悲愤。虎豹骑之武勇并不弱于敌军,却终究倒在公孙白的仙术之前,难道这是天意吗?
“主公,事已不可为,赶快鸣金收兵吧!”一旁的贾诩急忙提醒道。
曹操缓缓的抬起头来,满脸不甘的望着岗下的公孙大军,这一刻他很想挥师而下,与公孙白拼个你死我活。然而除白马义从之外,公孙白只是派出区区三四千骑出阵收拾那些几无还手之力的虎骑重甲,余下十五万兵马依旧阵列严明,刀戟如林,期间不知有多少的强弓硬弩在等着他,此刻若是鼓噪而下,难有胜算。
刹那间,曹操似乎苍老了几岁一般,艰难的挥了挥手,高声吼道:“鸣金,收兵!”
叮叮叮~
鸣金之声响起,原本已然崩溃的虎豹骑,齐齐朝高岗之上狼狈而逃,任由身后的十数万公孙军发出无情的哄笑和辱骂。
天下第一骑之争,难说谁的真正实力更强。但是白马义从几乎零伤亡,而虎豹骑伤亡数百人,又有近两千重甲虎骑兵被生擒而去,几乎是一败涂地,却是不争的事实。
(第十次三更的承诺终于兑现,甚幸甚幸!)(未完待续。)
第364章 八门金锁阵
虎豹骑对阵白马义从失利之后,官渡交战双方再次陷入僵局,任由公孙白百般撩拨,曹操就是坚守不出。
其时已然接近农历八月,兖州之地已然微微带点凉意了,时间拖得越久,对公孙白愈发不利。毕竟双方实力相差不远,一旦到了天寒地冻之际,变数越大。
更重要的是,据黑豹卫来报,最近半个多月来,曹军陆陆续续在增兵,一旦兵力达到一定的数量,公孙白的战力优势便会当然无存,届时谁攻谁还不一定。
就在公孙白和郭嘉等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帐外有小校急匆匆而来:“启禀主公,曹操派人前来下战书!”
公孙白瞬间懵了,确信自己没听错之后,又朝郭嘉望了一眼,见对方也是满脸愕然之色,转向那小校道:“带上来。”
不一会,一个曹军使者入帐见礼,递上战书,高声道:“传鲁公话,久闻魏公麾下谋臣如云,良将如雨,今特于官渡之前设一战阵,不知魏公可敢率军前往破之。”
“破阵?”公孙白心头一阵疑惑。
征战十年以来,战阵这玩意他还是见过不少,包括麾下的战将也排过不少战阵,如玄襄阵、鹤翼阵、锋矢之阵、掩月阵、车悬阵等,或攻或守都有,大凡战斗必有阵法,哪怕是最简单的方阵也算是战阵,但是从来没听说过破阵这一说。
一旁的郭嘉脸色也凝重起来,但凡胆敢请人破阵之说,必是极其玄妙的战阵,否则曹操也不敢堂而皇之的让使者前来下战书。
公孙白当即纠集众将,率着赵云、郭嘉、张郃、张辽、颜良、文丑、太史慈和高顺等人,前往数里之外的官渡,前往观看曹军战阵。
高岗之上,仍然守备森严,弩箭如云,刀戟林立,然而在高岗之下,却赫然多了一队曹军人马。
远远的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曹军,排成一个巨大圆形,排列在高岗之下一里之外的平地上,约有三万余人。
那圆形战阵之内的曹军,或稀或密,排着奇形怪状的阵列,看起来有点玄乎,但并没觉察什么厉害的地方。
公孙白身后的颜良,脸上不觉露出鄙夷的神色,冷笑道:“故弄玄虚,区区三万多步卒,排个大饼阵,就能上天了?老子只需率飞狼骑纵马冲之,遇神杀神,遇魔杀魔,定叫其丢盔弃甲,有来无回!”
一旁的太史慈也哈哈笑道:“老颜,你又抢功了,前番是白马义从建功,这番怎么也该轮到我墨云骑了,你的飞狼骑还是往后排一排吧。”
颜良正要争辩,却听郭嘉沉声道:“不可,此乃八门金锁阵,若是不通阵法擅入,进了死门,就算是无敌骑兵也要损伤惨重。”
八门金锁阵!
公孙白心头一凛,真是特么穿越久了就糊涂了,怎么忘记了曹仁这厮会八门金锁阵。
“先去看看再说!”公孙白喝道。
特么老子还真不信了,这世上还真会有这种傻破阵,让人走的进去出不来的?
众人快马加鞭,飞奔而去,很快就靠近到曹军那圆阵两百多步之外,公孙白释放了几架云梯,众人便登上云梯的固定梯上,居高临下朝那圆阵望去。。
只见那阵看似为一个圆形,其实却是一个八角形。众人赶到之时,那阵正在变化,数万人哗啦啦的正朝顺时针方向移动,如同走马灯似的,看得众人眼花缭乱,而那阵中随着数万人的脚步更是烟尘滚滚,显得无穷玄妙。
郭嘉指着那阵道:“八门金锁阵,共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等八门。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入则伤,从杜门、死门入则亡,八门变化无穷,未有定数,一旦误入,纵有千军万马便也出不来。”
公孙白望着那九宫八卦般的阵型,看得头晕目眩,又见郭嘉说得头头是道,心头便不再当一回事,打断郭嘉说道:“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你就说怎么破吧。”
郭嘉神色变得尴尬起来,双手一摊:“末将虽学过奇门遁甲之术,但只学过一点皮毛,此阵末将其实不会破?”
“什么?”公孙白差点一把将郭嘉从云梯上推了下去。
特么的你99的智力,估计除了诸葛亮、庞统和司马懿,再也没人智力能和你相比,你居然敢说不会破阵?信不信老子一把掐死你。
“此阵过于玄妙,实用性又不强,研习者不多,末将并未精习此阵法,故此不能破阵。”郭嘉尴尬的说道。
接着他又继续说道:“其实真正要破此阵也容易,只需四周架上投石机,再以万钧连弩围之,只管往阵内投石和放箭,阵内的兵士都是血肉之躯,阵法再厉害也不能刀枪不入,其阵自破也。只是曹军二十余万人在高岗之上虎视眈眈,自然容不得我等布下如此阵势来破阵……”
郭嘉补充了一句之后,又继续向公孙白说了此阵的诸般缺陷。
原来这八门金锁阵说起来牛逼,但是确实实用性不强,只有在特殊的情况下才能起作用。其首先是需要充足的时间来布阵,这个战阵估计至少花了四五个时辰连夜布成的,若是公孙军提前做好准备,不给曹军机会布阵,这阵就排不开来;其次就是面对投石机、大黄弩这样的威力巨大的外围物理攻击,战阵也很容易被蚕食,就像郭嘉说的,四周围上强弓硬弩、投石机什么的一阵狂轰乱炸,逐步推进,你阵法再厉害还能让士兵刀枪不入不成?最重要的就是还有很多的限制,你让几万人傻不拉几的守在各自的阵位,日夜不能休息,期间还要吃饭、睡觉、拉屎、拉尿的,而且还不能去洗澡,这个也罢了,若是遇到下雨下雪的,还能牛逼的守住阵位,不用人来攻,直接给你冻死一半,这种阵说起来其实也就是一个噱头而已。
公孙白疑惑的问道:“若是敌军布下石阵,土阵,树阵,则就少了许多缺陷,岂不是一阵当关,万夫莫开?”
因为他清楚的记得,演义中的陆逊就是陷入了八阵图,若非诸葛亮的老丈人将陆逊带出来,这位东吴的大都督就将死在八阵图之中,而这八阵图便是诸葛亮改良了的八门金锁阵。
郭嘉冷笑道:“石阵、土阵和树阵,都是死阵,不会移动,一旦阵位已定,生、死、伤门也已固定,只要学过奇门遁甲之术的,便能破阵。就说此阵,若是其不能移动,只需从惊门入,过杜门,自景门出,则此阵可破也!但是如今此阵是活阵,一旦有人冲阵,则阵位自动,各门位置已不相同,自然难以破阵。”
公孙白一听,卧槽,好像演义中说的徐庶就是这么破阵的,难道当时破的就是死阵不成,如今怎么又成了活阵?
当下他惊问道:“曹仁虽然武勇,但是并非绝顶之将,岂会如此精通阵法,竟然将此阵用得如此出神入化?”
郭嘉指着八门金锁阵正中的阵眼上的那座塔楼,冷笑道:“区区曹仁,岂有如此之能,此乃贾诩之谋也!”
公孙白手搭凉棚,细细望去,果然见那大阵之中高高的塔楼之上,在曹仁的身旁赫然站着一个死胖子,这人居然就是乱国毒士贾诩!
“贾诩,统率81,武力34,智力98,政治84,健康值89,对曹操的忠诚度82。”
演义中说此人算无遗策,果然非同一般。
郭嘉见公孙白满脸愁容,便又说道:“术业有专攻,末将不能破此阵,但并非此阵不可破也。”
公孙白神色一愣,急忙问道:“何人能破?”
郭嘉正色道:“荆州鹿门书院,有三人当可破之。”
卧槽!
公孙白眼中一亮:“诸葛亮、庞统和徐庶乎?”
这下轮到郭嘉惊讶了:“主公也知此三人乎?”
公孙白也不接话,只是急切的问道:“奉孝可与此三人熟悉,可否请此三人前来助我?”
郭嘉摇头道:“诸葛亮此人,过于死板和自负,恐怕不会为主公所用;而庞统历来行事稳重,恐怕仍在观望之中;而徐庶曾与子龙共在剑圣门下学剑,又与末将同在蔡老先生(蔡邕)门下就学,更何况如今蔡老的唯一嫡女又嫁与子龙,也算是与主公有诸般缘分,再加上徐庶为人与郭某性格颇有相似之处,不拘一格,又颇有建功立业之心,以主公之威望,再加上诸般关系,若是具书相请,其必然前来相助也。徐庶若来,庞统则亦必不远矣!”
卧槽,凤雏和卧龙得一人便可得天下,若是能得徐庶、庞统两人和郭嘉搭档,如此华丽的三驾马车,还怕天下不得?
公孙白狂喜之下,乐得两眼放光,急声道:“好,好,好……此事就交给奉孝去办,若得徐庶和庞统来助,我自当隆重相迎!”
话音未落,突然听得马蹄声大起,接着便听到一声如雷般的爆喝声:“快,休得走了公孙白小贼!”众人不禁大惊,抬头望去,只见典韦和许褚两人率着数百名虎卫军纵马疾奔而来,来势汹汹。
公孙白等人急忙下了云梯,飞身上马,奔回大营。
身后传来典韦等人的大笑声:“传鲁公话,魏公若能破阵则请破之,若不能破,还请退兵回河北,休得在此丢人现眼!”
其实典韦这些古人还算是老实人了,若是换上公孙白,绝不会骂得如此中规中矩,少不得要说一句“地球很危险,你们还是滚回火星去吧”。
不若饶是如此,公孙白还是气得咬牙切齿,特么的老子出道十年以来,从来只有老子让别人出糗,哪有人让老子如此狼狈的,此仇不报非君子也!(未完待续。)
第365章 鹿门三杰
鹿门书院位于鹿门山脚下,四周山清水秀,风景秀丽,鹿门书院依山而建,层层叠叠上去,几乎占据了半个山麓,鹿门书院是荆州最高级别的私人学府,在荆州仅次于襄阳官学,有生徒四百余人,学生来自天下各地,皆是百里挑的年轻才俊之士。
鹿门书院是庞家家庞德公所办,属于庞氏家族的私业,原本是庞家私学,但由于庞德公的名望播于天下,加上躲避战乱的北方士族云集荆州,使鹿门书院举跨过家族的门槛,成为座闻名天下的私人学府。
像诸葛亮、庞统、徐庶、崔州平、石广元等等年轻名士,以及刘琦、蒯祺、黄射、马良等等官宦子弟也在鹿门书院读书,使鹿门书院人才济济,已经成为荆州士族及北方士族汇聚的本营。天下能够与鹿门书院齐名的,也只有郭嘉就读过的颍川学院了。
书院大厅之中,一帮学子们正聚在一起,分析着北方的那场正在进行中的战争,正讨论得如火如荼。
官渡之战对于鹿门书院的学子们是当下的热门话题,就连卧龙凤雏也无法免俗,其中争辩得最激烈的是一帮年纪轻轻刚入门没几年的新秀,而作为学长的诸葛亮、庞统、徐庶、石韬、孟建等人,则更多的只是倾听,并未发表意见。
石韬的年纪要略长于几人,身材壮硕,长相也比较粗犷,浓眉大眼炯炯有神,与其说是学子,倒更像是军营中颇具豪气的校尉;而孟建却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性子有些沉闷,别人激辩的时候也不怎么喜欢说话,一看就是个心思沉稳的家伙。
徐庶为人英俊不凡,身材魁梧,加之少年时练过剑,杀过人,比起四周文绉绉的学子们,多了几分英气和侠气,与书院的气氛有点不协调,也使得一般的学子对他敬而远之,更有不少人对他曾为杀人之贼而不齿,所以离众人也远远的。
徐庶的旁边,立着一名黑袍青年,只见此人肤色黝黑,又长了一副马脸,神色显得猥琐,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却在此人身上看不出半点气质出来,倒有点像个长期在炉火边讨生活的铁匠,而且经常偷看邻居大嫂洗澡的那种.不消说此人便是庞统了,若非这家书院是他自家开的,恐怕书院一开始未必会接颜值这么低的学子。
在庞统的旁边,端坐着的那名青年,却似乎刻意要和庞统形成鲜明的对比一般,只见此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头戴白玉冠,白衣胜雪,手中鹅毛羽扇轻摇,虽然年纪比庞统略小,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出尘味儿,此人便是诸葛亮了。
众人品评过公孙、曹两军的军力对比,以及相互之间的地势优势之外,已经开始渐渐涉足于公孙、曹相互之间传入荆襄的小范围的战争情况了。
这时,几名书院重量级的学子也逐渐加入了讨论,庞统甚至从随身携带的书卷之中取出了一张羊皮的地图,小心翼翼的摊在了众人面前,唏嘘道:“这是官渡的地图,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从北方的客商中搞到的,两军的军势我已经标注了,想来官渡那里,在半月前也应当是这番样子了吧。”
一张发黄的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写着无数的小字,看样子庞统对于官渡之战是下足了功夫的,众人目光热切的看着地图,显然对于庞统带来的这个物件,表露出了极大的兴趣。
“曹操屯兵二十五万于官渡,却只守不攻,未免显得太小家子气了!”石韬说完,大笑道:“这是未战先怯了,魏公已然先胜了七成。据说魏公自出道以来,未尝一败,当年魏公只率五百白马义从,却处处压制曹操,最后更是主动提出三年之盟,我看曹操根本不足以与魏公一战。”
很显然,石韬根本就是死忠的公孙粉。
“曹公也不是一无是处,魏公虽然未尝一败,那是不过是在苦寒之地称雄,在智力未开的夷狄面前无敌而已,而曹公坐拥的中原五州,那才是天下之中,足见曹公之文蹈武略。魏公想赢,也没那么容易。”好久没有开口的孟建懒洋洋道,“虽然我不欣赏曹公,但是魏公年轻气盛,过于张扬,而且若说忠义……这年头的诸侯又有几个真正忠义的?相比来说曹公城府极深,气度从容,如同当年的高祖一般,更像成大事者。而魏公少年得志,气势汹汹,却颇似当年的霸王一般,勇则勇矣,就怕难以笑到最后。”
话音未落,立即掀起一场激烈的争辩,曹粉和公孙粉们展开了一场殊死的言论之争,终究以公孙粉们以压倒性的人数优势强行将曹粉们的气势打压了下去。
“乌巢……这里真的适合囤积粮草么?”诸葛亮第一眼就看到了庞统重点标识着的记号,眼中一亮,道:“或许,曹军会有更简单的办法获得胜利了。”
“你说烧粮!”庞统神色一动,望着诸葛亮问道。
“若是魏公将粮草全部囤积如此,只需在大雪来临之际,一把大火烧之,则魏公必败也!”诸葛亮淡然一笑道。
“想烧粮?真当魏公的麾下谋臣武将是白痴么?贾诩、程昱等人厉害不假,但郭嘉又岂是浪得虚名之辈?且不说郭嘉,就算魏公本人,也是雄才大略之人,岂会轻易让曹操轻易得手?”庞统急声道。
诸葛亮帅哥不以为忤的笑了笑:“城池最容易从内部攻陷,若是用离间计呢?要知道,公孙白自占据冀州以来,除了沮授、田丰两人,其余的袁绍旧部大都未受到重用,统管冀州之地的,是原幽州的那一帮人马,很多人自然不服。能够出卖主公者,何须是心腹之将?”
庞统不禁眉头微微蹙起,突然眼中却一亮,哈哈笑道:“我若是魏公之谋臣,必然可在年底之前破了官渡,挥师大举南下。”
诸葛亮也笑了,指着庞统摇摇头道:“你这家伙,总能反其道而行之……”
诸葛亮终究没说下去,两人相视哈哈一笑,惹得身旁的学子纷纷追问,两人却只是含笑不语。
那些学子知道这两人平时就这副德行,说话总爱打机锋,高深莫测的样子,再问也没用,索性也不再去问,继续争辩到底是公孙白英明神武,还是曹操老谋深算的问题。
两人退出了讨论,走出大厅,却见徐庶不知何时早已出了大厅,正立在一处亭台内,望着旁边的水池内的游鱼出神。
“元直,为何独自一人在此闷闷不乐?”庞统关心的问道。
徐庶因为少年杀人,被认定为做过贼,一向与那群学子格格不入,生平真正的好友也就庞统和诸葛亮两人。
见到两人过来,徐庶蓦然回过头来,淡淡一笑道:“两位兄弟出来了,正好徐庶有要事与两位兄弟商量。”
两人立即神色一肃,等待着徐庶的下文。
“我欲投魏公,一展生平所学,为魏公平定天下!”徐庶的声音虽然很慢,却充满坚决之意。
两人一惊:“元直兄,你可想清楚了?”
徐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我动此念已久矣,只是昔日魏公纵横北地无敌,兵锋所指,无不披靡,并不需要徐庶。如今魏公久困官渡,正是徐庶一展身手之际,岂可错过?”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魏公破乌桓、扫辽东异族、灭匈奴千年之患、平鲜卑百年之乱,其功绩远远胜过当年的卫大将军和霍骠骑,正是徐庶心目中的大英雄,徐庶每每想起魏公之功绩,无不壮怀激烈,心折不已,能为魏公效力,那是徐庶的生平所愿。”
两人齐齐动容,同时拱手道:“那弟弟恭喜兄长一路顺风,此去建功立业,不负平生之志!”
徐庶神色也变得激动起来,激声道:“整个学院之中,可谓大才者,唯两位兄弟。如今魏公正是用人之际,两位兄弟何不同去?”
诸葛亮神色微微一黯道:“愚弟恐怕要让元直兄长失望了。魏公虽然英武,终究姓公孙……何况魏公行事风格过于狠绝毒辣,尤其是阉割人体和屠族之行为,更令愚弟不敢苟同,魏公……并不是愚弟的明主。”
徐庶的神色微微失望,又望向庞统道:“士元呢?”
庞统叹了口气道:“我与元直一样,亦久仰魏公已久,只是兄长也知道,愚弟的这副尊容并不为人所喜,听闻魏公乃人中龙凤,风华绝代,未必看得上愚弟,愚弟岂可轻身往之?”
徐庶却听出了庞统话中之意,神色大喜道:“还请士元放心,愚兄若到魏公处,必然极力举荐贤弟,想以魏公的识人之能,绝不会让士元失望。”
诸葛亮满脸苦笑,指着徐庶道:“你呀,你呀……八字还没一撇呢,就以魏公的谋士自居了。”
……
几日之后的某个清晨,徐庶背负剑匣,牵着白马缓缓而行,诸葛亮和庞统两人亦牵马亲送徐庶到驿道口。
徐庶拱手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两位贤弟就送到此地吧,此去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诸葛亮和庞统两人激声道。
徐庶突然高声道:“徐某与两位贤弟情同手足,然而三人终究难以共事一主,日后难免对战疆场,恐怕也难以手下留情,只是希望你我三人,情谊不变!”
“纵是执刃相向,情谊唯不变!”三人的双手紧紧的抓在一起,眼中隐隐含着热泪。
徐庶不再说话,翻身上马,回身对两人再次一抱拳,然后在空中狠甩一鞭,催马而去,不再回头。
马蹄声逐渐远去,徐庶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驿道的远房,两人这才翻身上马,突然听到驿道口又传来一阵急剧的马蹄声。
两人齐齐对视一眼,充满希冀的回过头来,以为是徐庶去而复返,却见得十数名青衣骑兵纵马而来,见到诸葛亮和庞统两人,齐齐翻身下马,领头的那人向前施礼问道:“请问两位公子,襄阳鹿门学院可是往此路而去?”(未完待续。)
第366章 破阵
鸿沟河畔,河水滔滔。
破落的渡口处,空空落落的,除了偶尔有水鸟飞起,再也没半点声响。
叩嗒嗒~
马蹄声响起,一骑飞奔而来,马背上的骑士背负剑匣,头戴竹笠,身披斗篷,一副游侠模样,风尘仆仆而来。
希聿聿~
那马嘶鸣一声,缓缓的停住脚步,立在渡口边,马背上的骑士掀起遮住脸庞的斗笠前沿,露出一张英气勃勃的脸庞,正是自荆州千里迢迢而来的徐庶。
他面带忧虑的望着空空荡荡的河面,眉头不禁微微蹙起,一连跑了五六个渡口,竟然都没找到渡船过河,所有的渔船都被曹军强征了,莫说载客渡河,就是打鱼也不行了。
吱呀~
突然一声橹响,自水面上而来,徐庶神色一动,充满希冀的抬头望去,果然见得一只渔船缓缓而来,那渔船船身颇长,竟然足足有三四丈长,渔船上六七个精壮的汉子正在水面上奋力摇着船橹。
“这位爷,可是要过河的?”领头的船翁高声问道。
“正是,有劳船家了。”徐庶朝那人一抱拳。
那船翁笑道:“如今风声很紧,收费可是很贵的哦。”
徐庶也笑道:“不妨事,在下急于渡河到北地办事,收费贵点也是应当的。”
说话间,船已靠岸,徐庶牵马而上,那船身微微一沉,便又晃悠悠的朝对岸荡去。
“快快停船,不然放箭了!”
河水上游,两条小船突然飞奔而来,船上站满了甲士,手持弩箭,厉声吼道。
“是曹军。”船上有人低声道。
“他娘的,敢在老子面前放箭,先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弩箭滋味!”原本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船老大突然变了脸色,满脸的狰狞。
两名船夫应声而出,抱着两把巨弩疾步奔出船舱,又将两个三角支架架在船头,然后架好那巨弩之后,随着那船老大的一声令下,弩箭便已然激-射而出。
咻咻咻~
一枝枝利箭发出强劲的破空之声,穿透了那猛烈的河风,直奔上游两百步外的两只小船而去。
那顺流而下的敌船上,立即惨叫声四起,转眼之间便已有数人被射落于水中,河水上冒出一股股的鲜血。
“是万钧连弩,快撤!”两只敌船上的曹兵大惊,急忙调转船头,往上游逃窜而去,惹得徐庶船上的船夫们哈哈大笑。
“万钧连弩……想不到魏公手中竟然有如此强弩,怪不得能无敌于北地。”徐庶第一次见到这种不但能逆风射两百步,而且还能连续施射的弩箭,不禁心中暗暗惊诧和叹服。
就在他正望着那两把巨弩出神的时候,突然背后风声响动,徐庶不及多想,回身一个神龙摆尾,紧接着只听到一声惨叫,一名偷袭者已然被他踢落于水中,随后又有一名“船夫”被他抓住腰带扔入水里。
呼~
那船老大早已拔刀在手,朝他一刀刺来,却被他侧身一让,一个顺手牵羊,将那人拿刀的手牵了过来,膝盖狠狠的顶在那船老大的肚子上,痛得那船老大惨叫一声腰都弯了起来,手中的钢刀也被徐庶抢在手里,然后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惊得其余几名欲提刀扑来的“船夫”纷纷停住身形。
“不要管我,替我杀了此贼!”那船老大嘶声喊道。
“放肆,我乃荆州徐庶,你们子龙将军的至交好友,前来投奔魏公,你等岂敢害我?”徐庶怒声喝道。
“什么?”那船老大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随即又冷笑道,“放屁,你若是徐先生,为何未见黑豹卫兄弟?主公可是派我们黑豹卫前去迎接徐先生的。”
这下轮到徐庶糊涂了,仔细想了想,想来那日在路上遇到的几名青衣骑者必然是魏公前来相请的黑豹卫了。
徐庶心头一热,想不到魏公居然也知道他徐庶,竟然主动派人前去相请,不觉心中的信念又增强了一分。
“我是主动来投,提前动身了,想必是路上错过了。你等若是不信,见到我那子龙兄长便自知是真是假了。”徐庶强自镇定道。
“你若是奸细,欲害赵将军……”那船老大说了一半没有说下去了。
徐庶一把将他放下,笑吟吟的替他把话说完:“子龙师兄的武艺,岂是我这几手三脚猫的功夫能害的?”
那假冒船老大的黑豹卫头领显然已相信了大半,当即不再纠缠,恭恭敬敬的向徐庶赔礼道歉之后,便喝令其他假冒船夫的黑豹卫摇船渡河而去。
渡过对岸之后,那黑豹卫头领急令岸边等候的黑豹卫与他一起,簇拥着徐庶飞马奔往公孙军大营而去。
公孙军大营,营帐星罗棋布一般,连绵近十里,无数的旌旗在大营中飘舞,一眼望不到边,浩如烟海一般。
众黑豹卫请徐庶在辕门外等候,早已有数人纵马奔入辕门,急报赵云而去。
徐庶神色微微紧张,不安的望着面前绵延起伏的营帐,心中充满忐忑。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辕门口突然鼓乐声大起,直冲云霄而起,远近数里可闻。
这是迎接我的么?
徐庶的脑海中冒出这个奇异的想法之后,心中猛然跳了起来。
鼓乐声中,马蹄声大起,无数的绣旗伴随着一队盔甲鲜明的铁骑而来,直奔辕门之外。
两起当先纵马而来,一个身长九尺,白马银甲,神威凛凛;一个白衣胜雪,轻摇羽扇,说不尽的风流和不羁,正是赵云和郭嘉两人。
“元直,元直……”
两人齐齐纵身下马,高叫着徐庶的名字,疾步向徐庶奔来。
“子龙!奉孝!”
徐庶也激动起来了,当即翻身下马,快步向前迎了上去。
赵云和郭嘉与徐庶都是至交好友,此刻相见,各自双手紧紧相牵连成一个三角圈,连连转了一圈,脸上的神色都十分激动。
“今日一早便听得喜鹊的叫声,便知元直要来了,哈哈!”郭嘉笑道。
三人相视哈哈大笑,大笑之后,郭嘉急忙朝赵云使了个眼色,赵云当即会意,与郭嘉两人齐齐松开双手,回身道:“魏公已等待元直多时了。”
徐庶的神色瞬间僵住了。
只见一个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年轻人,面目俊美,丰神如玉,身着大红官袍,腰悬玉带,头戴官帽,装束十分正式和隆重,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刹那间,徐庶脑海里一片空白,疾步向前,深深一揖:“草民徐庶,拜见魏公!”
公孙白急忙向前一把扶住他,紧紧的抓住他的双手,笑道:“公孙白思慕先生已久,今日得见先生,实乃平生之幸也。”
徐庶激动得热泪盈眶,语不成声道:“魏公乃天下所望,岂可如此……折煞草民也!”
“徐庶,统率85,武力74,智力96,政治83,健康值96,对公孙白忠诚度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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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色蒙蒙亮,公孙军大营之中便响起了号角之声,不一会,十六万大军倾巢而出,在辕门之外云集,整齐而迅速的列阵,惊得远处的曹军探子急忙飞马传报曹操。
等到接到消息的曹操在高岗上紧急整顿军马的时候,十六万公孙军已带动着漫天的烟尘,遮天蔽日而来。
高岗之上,二十余万曹军也肃然而立,刀箭在手,随时准备迎击敌军的攻袭。
平地之上,八门金锁阵中的塔楼之上,大旗连连舞动,战阵轰然旋转了起来,风烟滚滚。
十六万公孙大军在八门金锁阵前的三四百步外轰然停了下来。
密集如云的绣旗之中,阵旗大开,只见一名身高九尺的战将,手执龙胆亮银枪,飞马从大旗之下窜出,疾奔到百步之外才蓦然一勒马缰,那匹神骏的白马立即长嘶一声,前蹄高高的扬起,然后再轰然落蹄。
马背上的战将手中银枪高举:“白马义从,出列!”
轰隆隆~
一队队铁骑隆然而出,清一色的八尺神驹,清一色的百炼钢刀,清一色的藤盔、藤甲、藤织马铠,正是天下第一骑——白马义从!
因为事关重大,虽然墨云骑和飞狼骑都想趁机一展身手,公孙白斟酌再三,终究还是说服了太史慈和颜良两人,再次让白马义从出战。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随着大海呼啸般的口号声响起,五千白马义从已然列队完毕。
“天下第一骑,非白马义从莫属!”
徐庶望着这只极其悍勇的铁骑,忍不住由衷的赞叹,他朝公孙白一拱手之后,背负着长剑,纵马而出,与赵云并马而立。
徐庶也身着腾盔藤甲及马铠,与白马义从一致,然而那气宇轩昂、隐然出尘的气质,使得身后的众白马义从顿时油然而生敬意。
这一刹那间,徐庶顿时成了万众瞩目,十六万北地军马的视线焦点,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容望了望远处的战阵,缓缓的拔出了背上的长剑,向前一指:“出发!”
赵云手中银枪暴起:“走!”
马蹄声再次隆隆而起,五千神骏的白马义从直奔高岗之下的敌军战阵而去,一往无前。(未完待续。)
第367章 我乃荆州单福是也
咚!咚!咚!
西风烈,鼓声急,马蹄声如雷,五千白马义从随着赵云和徐庶两人直奔八门金锁阵而来,坚硬的马蹄铁将地面的表层泥土踩得粉碎,烟尘滚滚,随风而荡。
奔近敌阵百步之外时,敌八门金锁阵中的曹军刚刚变阵完毕,徐庶高坐在一匹八尺五高的神骏白马上,匆匆俯视了一圈阵中情形,当即长剑一指:“自西北而入,进景门!”
赵云身后的令旗一舞,众将士立即跟随在两人身后,大声呐喊着紧紧跟上,轰然自西北的入口轰然杀入。
“杀!”
赵云一马当先,眼见得阵内守阵将领不是别人,正是曹军大将曹仁,当即爆喝一声,挺起银枪,率众直取曹仁。
曹仁哪里敢交战,呐喊一声,率众回身就走,往东南而去,众将士不知厉害,正要去追赶,却听徐庶高喊:“不要追,快往右,出西门,入东门!”
众人不敢怠慢,急忙跟着赵云一起,从西门快马驰出,刚刚冲出西门,便听得背后呼啦啦的风声响动,大阵已轰然变阵,出现在身后的是如同大海呼啸般的阵旗和密密麻麻如同森林一般的刀戟。
“我军刀枪不入,就算入了死门又如何?”一名曲军侯虽因军令难违,不得不率众跟随出阵,却心中十分不服气,觉得徐庶完全是故弄玄虚,边跑边小心嘟哝着。
出得阵来,众白马义从随着徐庶在阵外飞速的绕了半圈,眼见到了东面,五千骑又如同一条翻腾的巨龙一般,探入了大阵的东门入口,铁蹄滚滚,轰然而入。
刚刚入得东门,不等众人喘过气来,徐庶已然下令挥舞令旗,直接马不停蹄的往南狂奔,众人这次是在阵中绕行,终于感觉到了大阵的威力,只觉得四周的敌军如同惊涛骇浪在翻滚一般,风声大起,喊杀声如雷,无数的刀枪剑戟在眼前晃荡。
隆隆隆~
阵中突然响起了车轮滚动的声音,那名原本不服气的曲军侯,回头看到刚刚奔出来的通道两边,不禁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只见通道两旁竟然有无数的铁车滚滚而来,每一辆铁车似乎都有千斤之重,而且上面插满了刀戟,一辆辆铁车排成两排,向通道之间夹击而来,若非跑得快,就算有藤甲护身,被两排如同刺猬一般的千斤铁车相夹,也要损失惨重。惊得那曲军侯再也不敢废话,率众紧紧跟随大军,生怕落后了一步。
呼呼呼~
等到众人刚刚离开东门之后,无数的火把突然自天而降,掀起一股漫天的流星雨,铺天盖地而来,在众人身后撒落了一地,火光熊熊大起。
这一下令不少人惊得魂飞魄散,藤甲乃易燃之物,若是那么多熊熊的火炬撒入众骑当中,身着藤甲的白马义从置身于火海之中,那将是一场灭顶的灾难!
这一刻,没有人再敢小觑这神秘的大阵,也对新来的军师将军徐庶彻底服气。
“出左门,往南如西南门!”
“一路往北,不要停留!”
“强行突击,攻入西门!”
……
五千铁骑在徐庶的嘶声吆喝之下,随着那奋力挥舞的令旗,不断的大阵之中进进出出,时而北上,时而东掠,时而南下,忙得不亦说乎,众人这才深感庆幸自己马背功夫娴熟,否则还真未必能跟上徐庶的步骤。
大阵的正中,负责坐镇阵眼的贾诩,昂然屹立在塔楼之上,已然是满头大汗,全身早已湿透,不断的指挥着身旁的八名掌旗手挥舞着阵旗,频频变阵。
终于,他发现了白马义从之前的徐庶,急忙传令下去:“速派神射手,务必射杀那舞剑者!”
一道道军令立即层层传递下去,飞报到各门。
接下来的时间内,徐庶也不好过,既要避让那从八面塔楼上射来的强劲弩箭,还要随时关注瞬息万变的大阵,不过幸得藤甲保护,又有赵云在旁,总算是有惊无险。
“好一个毒士贾诩,幸得白马义从马快,又能居高临下观阵,今日若是带步兵杀入,必然有来无回也!”徐庶不禁暗暗惊心。
这座八门金锁阵,八道阵门分别由乐进、李典、于禁、曹洪、曹仁、蔡阳、徐晃八大悍将镇守,阵中的阵眼更是由智力98的贾诩坐镇,远远比演义中的曹仁摆的那座阵要强悍了不知多少倍。而演义中的曹仁只是摆了个阵型而已,如演义中的徐庶所言“八门虽布得整齐,只是中间欠主持”,所以才会被徐庶轻易所破,而现在这座大阵,几乎囊括了曹营中的七成名将,故此即便是徐庶也得极其小心的应付。
终于,经过半个时辰之后,八门金锁阵被徐庶带着白马义从连续不断的骚扰和冲击,逐渐陷入混乱,不再像开始哪样随着令旗迅捷而动,有如臂指一般娴熟变阵。
这时,刚刚率军出阵的徐庶,嘴里喘着粗气,一把抹去脸上的汗水,他稍稍停留了片刻,仔细观察了阵中形势之后,举剑高喊:“速速随我入南门,破阵!”
嗬嗬嗬~
众白马义从兜兜转转了半天,突然听到破阵两字,不禁精神大振,齐齐发出激昂的呐喊,如同飓风一般跟在徐庶的背后,卷入南门,气势如虹。
南门之内,那一队队曹军转来转去,已然完全乱了章法,很多士兵已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乱窜,不少人互相撞在一起,混乱不堪。
“杀!”
气势汹汹而来的白马义从,听得徐庶喊得一声杀,当即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纷纷纵马持刀,恶狠狠的扑向南门的乱军。
这一刻,早已憋坏的白马义从,如同虎入羊群,一柄柄百炼钢刀在空中划出千百道夺目的光芒,下一刻血雨喷涌,骨肉横飞,惨叫声震天。
“破塔楼!”徐庶大吼。
赵云立即带着众铁骑,挟裹着徐庶,直奔南门塔楼而去,负责镇守塔楼的大将见势不妙,提刀奋力拼杀而来,正是曹洪。
当当当~
赵云飞马而上,迎向气势汹汹的,枪刀激烈的碰撞在一起,转眼之间便连连交战了三合,曹洪心中便自知不敌,又见本门阵势已乱,不敢再恋战,转身策马而逃。
嚓嚓嚓~
数十柄百炼钢刀齐齐砍在塔楼的立柱之上,那立柱上木屑横飞,转眼之间便已被乱刀砍断,随着喀拉拉的木材断裂声和塔楼上的守卫的惨叫声,那高高耸立的南门塔楼轰然倒塌了下来。
塔楼一倒,南门彻底告破,八门已去一门!
“杜门已破,杀往西南的伤门!”
随着徐庶的大吼,五千将士发出畅快的呼应声,纵马往西南方向汹涌而去。
……
塔楼之上,贾诩原本已然喊得嗓子都哑了,此刻却已然停止了呐喊,只是木然的望着乱成一团的曹军,脸色阴晴不定。
“贾将军,伤门又破了!”身旁的侍卫急声喊道。
“八门连环,一门被破,大阵便已然被毁,无力回天,快吹号撤兵吧!”贾诩阴沉着脸道。
呜呜呜~
撤兵的号角,如同飓风一般扫过高岗之下的平原,使得大阵的曹军愈发哄乱,而那位谋己为首位的贾诩,毫不拖泥带水的率众奔下了阵眼中的塔楼,纵马往高岗方向,扬长而去,不再管身后乱成一团的曹军。
“死门已破,往北,破休门……”仍在指挥破阵的徐庶,声音也已然嘶哑,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极度亢奋。
苍凉而悠远的撤兵号角声,打断了他的声音,徐庶猛然楞了一下,似乎懵住了,不过转眼就反应过来可,嘶声高喊,“大阵已破,尽管厮杀!”
嗬嗬嗬~
这一刻,五千白马义从士气极度爆棚,兴奋至极,手中的战刀疯狂的朝敌军砍去,快意的收割胜利果实。
叮~
徐庶手中的长剑无力的跌落在地,他抱着马脖子呼呼的喘着粗气,汗水如同瀑布一般从头上喷涌而下,流得额头上、脸上、鼻子上,甚至嘴巴上都是一道道涓涓细流,一直落到脖颈里。
徐庶整个人似乎都虚脱了,这是他的首场战场秀,也是首场军事表演秀。
幸不辱命!
终于,三万曹军彻底崩溃,遍地都是四处逃窜的曹兵,地上的兵器和盔甲,扔落了一地,尸骸累累,而高岗上的曹军主力虽然蠢蠢欲动,却终究没有冲杀下来。
就在此时,背后的公孙军主力大军之中,终于也响起了鸣金的响声,那是公孙白担心白马义从有失,下达的撤兵号令。
众白马义从这才纷纷勒马而回,一些主力将领纷纷涌到徐庶身边。
嗬嗬嗬~
刚刚恢复元气的徐庶,被众人团团拱卫着,接着又被人抬了起来,四周的将士们欢呼声雷动,肆意的宣泄着胜利的喜悦。
白马义从自出道以来,大小战斗不计其数,早已对胜利麻木了,然而这样神秘而刺激的破阵之战却是第一次,使得众人十分的兴奋,特别有成就感。
就在此时,对面的高岗之上,一骑飞奔而下,如同闪电一般朝徐庶等人奔来。
“传鲁公话,请问破阵者何人?”来将高声喊道。
徐庶神色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我乃荆州单福是也!”
(临近中秋,普通客户要送月饼,重要客户要请吃个饭,屁事又多了起来,幸得昨晚写了半章,才保住了本周的节操。老男人为生计而奔波,屁事就是多,请大家见谅……不说了,争取至少再写半章,保住明天的节操。)(未完待续。)
第368章 喜得凤雏
自徐庶大破八门金锁阵,再一次将曹军的士气打压下去之后,曹操便高挂免战牌,深沟壁垒,弩箭如云,********坚守不出,令公孙白如何撩拨就是不为所动。
时间进入201年秋,随着草木逐渐枯黄,天气越来越凉了,公孙白的心情也逐渐焦躁起来,从来没一场战斗相持达到四五个月之久,粮草的消耗是实在太庞大了,庞大得令公孙白心疼。
此时的曹军已然增加到了二十八万,而公孙白的大军也增加到了十八万多,由于公孙白的三万骑兵的优势,以及兵甲的精锐,仍然稍稍占优势,但是在随着曹军的陆续不断的增加,谁也不知道这种优势能维持多久。
这日早晨,公孙白率郭嘉、徐庶和赵云等一般战将,沿着曹军驻扎的高岗之前,缓缓策马而行,一路讨论着战事。
思来想去,终究是没有办法,面对智力95的曹操、智力98的贾诩,还有智力93的程昱、智力90的满宠、智力88的刘晔,众人无数次奇袭都纷纷告败。
“报~”
西风越来越烈,公孙白的眉头也越蹙越紧,突然一骑飞报而来,打断了众人的讨论。
只见那骑飞速奔近公孙白身前,悄悄的向他说了一句话,公孙白一听之后不禁神色大喜,当即哈哈大笑:“酉飞这家伙,近年来虽然提供过不少情报,然而并无特别出色之处,想不到此次却立了大功。”
他转身回头笑道:“走,随我去迎客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什么人居然如此重要,竟然让堂堂魏国公率全体主将亲自相迎。
……
鸿沟南岸河畔,依旧空空荡荡的,时不时的有曹军的战船来回穿梭巡逻,偶尔遇到公孙军的大船也只避战而逃。
自两军交战以来,各种赋税繁重,兖州的百姓日子越来越难过,纷纷思虑渡河往北,逃往河北之地,所以河面上的曹军战船的目标就是河南的百姓趁机大量往北而逃,阻击强弓硬弩的公孙军战船不是他们的目的。
叩嗒嗒~
河畔边突然马蹄声大起,数十骑风驰而来,中间还簇拥着一辆简陋的马车,很快就靠近了河岸边。
当先的一名青衣骑士,身披黑色大氅,腰悬宝剑,满脸英气勃勃,赫然正是公孙白麾下的间谍之首——黑豹卫骑都尉酉飞。
酉飞希聿聿一声勒马而立,身旁早有侍卫飞身下马,奔往渡口,然后从箭壶中取出三枝响羽箭。
呜呜呜~
三枝响羽箭依次射向高空,渡口不远的芦苇荡里突然窜出三只渔船来,在水面上飞驰而行,很快就奔到了渡口边。
那渔船上的黑豹卫一见是自己的老大亲临,急忙纷纷向前见礼。
酉飞轻轻的摆了摆手,然后转过身来,低声喝道:“带先生上来!”
几名黑豹卫应声奔往马车前面,掀开车帘,然后从车内推出一名五花大绑的黑脸青年来,酉飞一见那黑脸青年出来,立即纵马奔了过去。
嚓~
酉飞手起剑落,将那黑衣青年身上的绳索砍断,替他解下绳索,然后恭恭敬敬的朝那黑脸青年一拜:“凤雏先生,此地已是鸿沟了,过了鸿沟便是魏公大营了,一路上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黑脸青年正是庞统,在送别徐庶的岔路口,被问路的酉飞等人突然强行劫掠,这一路而来一直叫骂不停,此刻听得酉飞这一说,倒恢复了平静,他缓缓的走到渡口变,望着悠悠河水,若有所思。
庞统微微叹道:“此地便是楚河汉界的鸿沟了,昔日高祖与霸王以此为界,最终高祖胜而霸王败,如今魏公和曹孟德相争如此,又将鹿死谁手?”
酉飞神色微变,随即又笑道:“先生此言差矣,魏公英明神武,出道以来未尝一败,今挥师南下讨****,令曹贼只敢坚守不敢出战,胜负已一目了然,曹贼不过苟延残喘而已,而如今又得先生相助,想来破曹指日可待也。”
庞统不置可否,只是满脸疑惑的问道:“我与孔明同行,为何你等只掠我而不掳孔明?”
酉飞满脸懊恼的说道:“临行之前,主公一再交代务必请元直先生和凤雏先生前来相助,又听郭军师道元直先生年近而立,而凤雏先生形容……不是太俊,故此问得先生乃凤雏之后便再无疑虑而直接掳之,不知同行者竟然是与先生齐名的卧龙先生。“
庞统惊问道:“魏公既知庞某,为何不知孔明?”
酉飞摇头苦笑道:“在下不知就里,凤雏先生见到魏公还是当面问他吧。”
庞统不再说话,竟然自觉的随着他上船,就在踏上甲板的那一刹那,心头不觉又忐忑不安起来。
在这以貌取人的年代,形容丑陋的他,真会被魏公看中和重用吗?
……
船只很快靠近岸边,众黑豹卫簇拥着那庞统登上岸边。
庞统抬头望着西北面,远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连绵起伏的公孙军大营,遮蔽了整个天际,不觉心头更加不安起来。
刚刚要翻身上马,突然十数骑飞奔而来,大声呼道:“酉将军请慢,魏公请凤雏先生在岸边稍候,魏公将亲临此地,迎接凤雏先生大驾。”
什么?
众人一阵凌乱了,就是庞统也心头暗暗吃了一惊。
从大营到此地,至少有十里之远,主公竟然出营亲迎十里之外,而且不过派出信使半个时辰不到,便已有信使回传而来,这样的规格只有太傅刘虞才享受过,想不到主公竟然对这个又黑又丑的家伙如此重视,酉飞等人不禁暗自庆幸自己赌对了。
不过庞统倒没这么乐观,他早年曾随庞德公拜访过荆州的刘表、蔡瑁、蒯良等人,然而那些人听说鹿门书院的得意门生前来,纷纷出门相迎,然而等到看到他的尊容之后,立即变得冷淡起来,他已不是一次两次受打击了。
一片乌云缓缓的向河岸边涌来,巨大的马蹄声震得地面隆然作响,就连鸿沟的水面都变得颤巍巍起来。
不一会,那片骑兵便轰然而来,靠近众黑豹卫数百步之外,隐隐可以看到那些骑士,个个白衣胜雪,白马如云,在灰暗的秋日之中无疑是一道绚丽的色彩。
竟然是白马义从前来迎接!
轰隆隆~
上百名白马义从率先而出,从队列之中脱离出来,隆然奔近众人,将众人团团围了起来,然后一个个扬着雪亮的钢刀,整齐的排着队列,往西北的方向,整整齐齐的列出一条人道,足够供三匹骏马并行而驰。
就在此时,鼓乐声大起,锣声喧天。
疾奔而来的上千名众白马义从已然齐齐停住马脚,肃然而立在两旁,再无半点声息。
銮铃声动,沉重的马蹄声从通道之间传来,显得格外的响亮。
庞统呆呆的望着通道的尽头,只见一名面貌俊美、丰神如玉的青年,头戴白玉冠,一声白衣如雪,端坐在一匹足足有一丈高的汗血宝马之上,纵马而来。
此人便是威震北地,横扫胡虏,功盖冠军侯的魏公么?咋一见到心中的偶像,庞统心中蓦地跳得十分厉害起来。
酉飞急忙拉着庞统和身边众侍卫,疾步向前见礼:“拜见魏公!”
公孙白急忙将他扶起。
等到他抬起头来时,只见他不但肤色漆黑,还长了一张马脸,若不是那双目光炯炯的双眼,形容显得十分猥琐。
公孙白笑道:“士元果然生的丑陋。”
庞统一颗心猛然下沉,脸色剧变,神情变得十分尴尬,心中一阵冰凉,他终究逃不了被人嫌弃丑陋的名运。
此刻就连一旁的酉飞也忐忑不安起来,徐庶等人更是满脸的惊惶。
徐庶急忙道:“士元和孔明都是我等同门之中功课最好的,其才十倍于庶。”
公孙白哈哈大笑道:“所谓人不可貌相,士元乃经天纬地之才,吾得士元,则天下可定也。”
说完又对酉飞笑道:“伯翼(酉飞字)此次立了大功,迁为中郎将。”
此刻饶是这位凤雏先生绝才艳艳一时也转不过弯来,刚刚还在说自己丑陋,以为不会被重用,谁知马上来了一个高帽子。这也罢了,连将他绑来的酉飞,居然都因此而晋升为中郎将,简直是不可思议……
许久他才反应过来了,心中再无疑虑,感激涕零的说道:“庞统愿为魏公效犬马之劳。”
公孙白笑道:“既然元直如此举荐士元,那就与元直同职,迁为军师将军。”
此时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庞统的才能,他此话既顺理成章的封了庞统的官,还推到徐庶身上,既让徐庶长了面子,也促进了两个谋臣之间的和谐。
两人大喜而拜。
公孙白笑道:“吾得元直和士元,如虎添翼,如鱼得水,深感欣慰。你等两人再与奉孝通力合作,则天下一统,只在覆手之间耳。”
说完回头对身后的燕八道:“着人速速准备宴席,今晚吾要和军中诸将亲自为士元接风,不醉不休!”
(今晚状态非常不好,但是终究不敢断更,后面将加快进入新官渡之战的**阶段)(未完待续。)
第369章 破曹之计
“庞统,统率80,武力15,智力99,政治88,健康值90,对公孙白忠诚度89。”
三个智力96以上,平均智力98的谋士聚在一起,会是怎样的一种盛况?
公孙白现在就端坐在大帐之内,一边饮着三十年陈的杜康酒,就着土豆烧肉,一边眯缝着双眼,细细的品味着酒味,一边听着大名鼎鼎的谋士们讨论着破曹大计。
“曹操实力并不亚于主公,麾下良将如云,又有贾诩和程昱等人相助,如今其又避战不出,只是深沟高垒、强弓硬弩相持,要想破之,确实不易啊。”徐庶眉头微蹙,思来想去,终究没想出速胜之计。
“其实曹操愿耗,主公何尝耗不起?主公治下四州,农耕、工匠、商贸兴旺,百姓安居乐业,不愁温饱,民心皆朝向主公,不虞有乱。而曹贼虽得中原五州膏腴之地,然而连年战乱,土地荒芜,百废待举,民心不齐,如此下去,再耗上数月,我料曹贼后方必乱。更何况江南刘表和孙策之争一旦暂缓下来,刘表岂会不趁虚而入,率军直捣许都。”郭嘉满脸不以为然的神色。
公孙白和徐庶皆以为然,然而风雪即将来临,让二十万兵马困在冰天雪地之中,空耗粮草,终究是不美。
庞统望着沙盘,已然许久没有出声,突然指着沙盘上的一处地点道:“主公尽将粮草囤积于乌巢,我若是曹操,必然派兵突袭此地,一举将主公粮草尽皆烧毁,则恐怕对主公非常不利。”
公孙白听了之后心头一阵暗笑:就算99的智力,也终究比不上提前看过三国演义的帅哥啊。
他微微一笑道:“士元的信息有误,乌巢之地不过五十万斛粮草,为大军临时所需,大部分粮草都囤积在白马之地,就算在阳武的粮草也不比乌巢少。所谓粮草尽屯乌巢,不过是本国公故意放风而已。”
小凤雏,你就不用担心许攸献计破官渡的剧情再发生了,许攸还被我放在冀州,随便做了个郡长史而已。
庞统脸上却丝毫没有失望的意思,继续说道:“若是主公担心风雪大起之时,粮草运输困难,而将粮草尽皆囤积于乌巢呢?奉孝适才说曹贼后方不稳,然而主公的冀州之地,多少也有暗流涌动吧?当年冀州那么多袁氏门生和故吏,如今除沮授、田丰和陈群之外,其余尽居闲职,又岂不会对主公不满?若是有人里通外敌,得知主公尽屯粮草于乌巢,守乌巢者又是碌碌之辈,则献计于曹贼,请曹贼率数千精兵突袭乌巢,尽烧粮草,则恐怕军心必然大乱。而曹贼之战力原与主公相差无几,若是趁机一鼓而下,全军突击,则结果又如何?”
这一刻,公孙白懵逼了。卧槽,老子又不是傻逼,怎么会自毁长城?更何况老子还看过三国演义,比你们都见多识广,怎么会再覆袁绍之辙?
然而,令他眼珠子都快掉落出来的是,郭嘉和徐庶两人却眼中神色一亮,连连齐声道:“妙计,妙计,凤雏先生果然妙计!”
公孙白的心中阴影面积骤然猛增,估计就算是蓝翔挖掘机都要挖几天了——特么的这三货打的什么机锋,毛的妙计啊,这是**裸的秀智力值吗?由于系统不能显示宿主的智力值,但是此刻公孙白明显有一种智力值被碾压的感觉。
想到这里,公孙白对郭嘉怒目一瞪,惊得郭嘉急忙陪笑道:“士元的意思就是要主公主动上当。”
公孙白心念急转,瞬间明了,卧槽,看来老子至少在这一刻,也有80以上的智力值。谋略用得多了,看得多了,也会慢慢增加的。
“引鱼上钩,请君入瓮,此计的确不错。关键是曹操谋略和见识一向过人,又有贾诩和程昱辅之,又岂会轻易上当?”公孙白疑惑的问道。
庞统见公孙白这么上道,只需郭嘉一句话点拨就已知大概,心头也暗暗佩服,当下笑道:“此计的关键,在于里通外敌之人,既要合情合理,又要极其逼真,要逼真到此人是真投敌,而非奉命诈降,则曹贼必然不疑。况且正如奉孝所言,曹贼后方不稳,南面又有敌患,再加上粮草未必就能长期支撑下去,其必然也想速胜,只是实力不济而已。如果遇到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料曹贼未必能把持得住。”
公孙白端起酒樽细细想了一阵之后,突然扔下酒樽,哈哈笑道:“这里通外敌的人,已经有现成的了。”
……
黄河南岸,车辚辚、马萧萧,一辆接一辆的粮车连绵了两三里长,缓缓的朝官渡方向行进着。
粮车的两旁,站着两排押运保护的冀州精兵,一路上旌旗招展,如同长龙一般,在正中的大旗之下,一名约四十多岁,头戴文士冠,身穿大红官袍的官员端坐在一匹枣红马上,望着连绵不绝的粮车,心中终于微微吁了一口气。
“启禀许长史,前头十里之外,便是乌巢了。”一名斥候飞马奔来传报。
此人正是巨鹿郡长史许攸,他抬头望了望远处那片山谷中的屯粮大营,淡然道:“传令下去,加快速度,务必在日落之前赶到乌巢。”
运粮的队伍眼见任务即将完成,纷纷欢呼起来,立即加快了进程,浩浩荡荡的朝乌巢行进而去。
而许攸却满脸无精打采的神色,他当年在公孙白进攻邺城的时候,主动投靠公孙白,开门迎敌,使得公孙白彻底平定了冀州,原本以为就此平步青云,富贵无限,谁知装逼过了头被郭嘉一顿暴打,最后只落了个巨鹿郡长史,与他的期望值大打折扣,多年来一直闷闷不乐,郁郁不得志。
数日前,公孙白从各郡调派人手协助管理大军钱粮辎重等后勤事务,许攸也赫然在其中。接到前来相助大军的调令,许攸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一展身手了,谁知道却只不过帮大军搞搞后勤,做做押运和调动粮草这种苦力活,自然更是大失所望。
很快,运粮大军浩浩荡荡的奔近乌巢,却突然停住了。
许攸勃然大怒,厉声喝问道:“为何停滞不前?”
却听前头有人传报:“启禀许长史,由于运粮军马太多,一时之间不得而入,我等还须在后排队等候。”
许攸疑惑的问道:“乌巢之地,不过存储临时所用之粮草,存粮不超二十万斛,为何会有如此多军马?”
那人答道:“如今风雪将近,主公担心风雪之时粮草运输不便,下令白马、阳武各地的粮草尽皆囤积于乌巢,以供大军所需。”
什么?
许攸急忙纵马奔出队列,抬起头来朝前方望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乌巢粮仓,被数道营栅守住在一座宽广的山谷之内,里面粮草星罗棋布,而辕门口的粮车黑压压的一片,将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粮草尽屯一地,而且乌巢之地并非最佳防守之地,一旦被敌军所破,我军危矣!”许攸心中暗暗惊道。
这一刻,这位公孙白麾下的官员,尚存着为公孙白着想的心思。
他又令人前去打探:“守乌巢者何人?”
打探者旋即而回:“守乌巢者,乃周仓和裴元绍两位将军。”
许攸再次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如此重地,居然托付于两个山贼出身的将领,简直如儿戏一般啊。”
他心中的心思立即活跃开了:“郭嘉等人,不过碌碌之辈耳,如此致命的错误,居然不察。不行,我一定得禀告主公,立即加固屯粮之地的防守,最好是另寻几处易守难攻之地,分而屯之。”
当下,他对几名部曲吩咐了一声,立即打马朝官渡飞奔而去。
……
大帐之内,公孙白和郭嘉、庞统和徐庶三人正在一边饮酒,一边讨论着这局诱敌之计的细节。
“巨鹿郡许长史,紧急求见主公!”帐外小校来报。
三人对视了一样,露出会心的笑容。
正主果然来了。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郭嘉马上脸罩寒霜,沉声道:“我等和主公在商议战事,不见!”
那小校应命而去,不一会果然回来了:“启禀主公,许长史说主公若是不见他,就撞死在大营门口。”
这一刻,连公孙白都踌躇了起来,毕竟许攸这厮虽然喜欢叛主,但是此刻还是有那么一丝忠诚度的。
当他望向郭嘉之时,郭嘉眼中的神色变得十分严肃,低声朝他喝道:“主公,成大事者何拘小节?”
公孙白一咬牙,当即喝令道:“带进来!”
不一会,许攸便在亲兵小校的带领之下,昂然而来,进入大帐之后,根本就未看郭嘉、庞统和徐庶三人一眼,只是直接朝公孙白微微一拜,满脸傲然之色。
“许攸,统率25,武力14,智力82,政治34,健康值92,对公孙白忠诚度61.”
我去,忠诚度居然刚刚及格……
公孙白脸色一沉,喝问道:“不知子远所来为何事?”
许攸冷笑道:“下官此来,是来救主公的命,救二十万大军的命,救四州之地数百万之百姓的命的。”
卧槽,******一不小心就给他装了一个这么狂的逼,怪不得在历史上会被许褚一刀秒杀。
这时,一旁的郭嘉早已狂暴而起,怒声道:“来人,给本将打出去!”
(连续两晚被灌得大醉,实在没办法码字,不过幸得主要客户已经伺候完了……)(未完待续。)
第370章 再起叛心
眼见当年羞辱他的郭嘉,再次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许攸也勃然大怒,指着郭嘉怒骂道:“郭嘉竖子,你欺我太甚!”
郭嘉怒极而笑道:“你不过一介袁氏余孽,我欺你又如何?”
说完,捋起袖子,抓起案几上的酒壶就朝许攸砸了过去,许攸眼见那酒壶飞来,急忙闪过,虽然没被砸中脑袋,却被泼了一身的酒水,值此寒秋之际,全身湿漉漉的岂会舒服。
许攸也狂暴了,舞起拳头就要来打郭嘉,却被身旁的徐庶一把抓住,动弹不得。徐庶游侠出身,武艺高达74,想要制住许攸简直就像老鹰抓小鸡一般。
那边郭嘉还想动手,身子也被庞统一把紧紧的抱住,但嘴里还依旧在不干不净的叱骂。
这时,一旁的公孙白终于说话了:“你们俩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居然如同泼妇一般骂街缠斗,成何体统?来人,给我拉下去!”
燕八和几名侍卫急忙向前,将郭嘉和许攸齐齐架住往外推,这时许攸才惊觉自己过来不是来找郭嘉干架的,急声喊道:“主公,许攸有事要奏,有天大的紧要事……”
话未说完,公孙白已然露出满脸嫌弃的神色,转过头去不看许攸,挥手令燕八等人将郭嘉和许攸两人架出了大帐。
这时郭嘉奋力挣扎道:“混账,主公叫你架我,在里面装装样子就罢了,岂敢在帐外对老子无礼,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那几名侍卫脸色大变,急忙松开郭嘉。
郭嘉整了整衣裳和头冠,拍了拍腿上的尘土,转身对许攸怒目圆睁而视,又“呸”的一声,恶狠狠的朝许攸吐了一口浓痰,这才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浑身被泼湿的许攸,心中愤懑至极,满脸的不甘之色,指着郭嘉的背影,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燕八已然松开许攸,微微的叹了口气道:“子远还是回去换身衣裳吧,如今奉孝是如日中天,除了子龙之外,谁敢和他相斗,忍了这口气吧。”
许攸眼见燕八对他流露出同情的神色,不禁对这位公孙白的近侍头目产生了好感,急忙朝他一揖道:“燕将军,许攸是真有急事禀报,还请将军为我传报主公。”
燕八摇头苦笑道:“如今主公正在气头上,改天再来吧。”
接下来的数日,许攸接连求见公孙白而不得,而郭嘉则每日扬长而来,扬长而去,对许攸明讥暗讽。
这日上午,许攸带着满心的惆怅,在大营之内四处逡巡,眉头紧蹙,不时的发出唉声叹气之声。
驾!驾!驾!
突然数骑从辕门口疾驰而来,奔入大营,又朝中军大帐疾奔而去,令许攸满脸疑惑之色。
此刻战事处于相持阶段,哪里还会有什么紧急军情,莫非是冀州有变不成?
正疑惑间,突然一人急匆匆而来,高声叫道:“子远,子远!”
许攸回头一看,正是燕八,急忙陪上笑脸道:“燕将军,所唤何事?”
燕八朝四周张望了一眼,低声道:“冀州急报,说是有人举报子远家人犯法,已被沮授拘押,如今沮授禀报请主公对你也问罪,幸得主公已出营巡查。你须好生应付,否则主公哪里恐怕不好交代……”
许攸只觉瞬间五雷轰顶一般,他的那几个叔伯兄弟,仰仗家族势力,平时鱼肉乡里的事没少干,甚至连一般的官员都不放在眼里,这些他其实是早已知道的。很显然,一向与他不和的沮授这次是抓住了他的痛脚了。
许攸急声道:“请将军救我,我是被沮授小儿冤枉的……”
燕八摇了摇头,苦笑道:“子远还不明白吗?沮授虽然与人不和,但是心地并不歹毒,此必郭军师之计,我也无可奈何啊……你还是早点找郭军师认个错吧……”
许攸的脸色暗淡了下来,拜谢了燕八之后,便怏怏回到了自己的帐内,心中展开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向郭嘉这个浪荡小儿认错,我许攸毋宁死!”许攸恶狠狠的说道。
他的脑海中浮现数年前的邺城大战,自己开城迎接公孙白入城,理应为首功,却被郭嘉羞辱;想起六七年来郁郁不得志的日子;想起数日前再次被郭嘉羞辱;又想起即将到来的灾难,心乱如麻。
沉闷了许久,许攸又想起那日在乌巢所见所闻,心头终于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对不起了,魏公!我许攸丹心一片,奈何你有眼无珠、恩将仇报,如今更是走投无路,休怪我许攸翻脸无情。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许攸似乎下定了决心似的,恶狠狠的一圈砸在面前的案几上,将拳头都快砸出血来了。
半个时辰之后,许攸全身披挂,腰悬宝剑,纵马出营,一路上只对拦截的守卫道:“我奉主公之命,四处走走,查看敌情。”
那些守卫自然也不敢怠慢,只是关切的说道:“大营之外多敌军奸细,许长史还得小心为上。”
许攸满脸强行挤出来的微笑,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和惊惧,朝那些好心的士兵挥了挥手,纵马直奔大营之外而去。
刚刚奔到鸿沟的旁边,许攸立即感觉到四周传来一股寒意,等到他看到从草丛中钻出两名手持大弩的曹军甲士的时候,心头不觉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背上汗水涔涔而下,一路上的担惊受怕总算告一段落。
这两人手中的大黄弩,比起公孙军的大黄弩来,稍显粗制滥造,所以断定这两人绝非公孙军所假冒。
“带我去见曹公。”他满脸平静的对那两人说道。
……
官渡,曹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内,曹操也正与贾诩、程昱、满宠、刘晔、曹仁、乐进等一干心腹重将商议战事。
所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北面的公孙白心头焦躁,而曹操的日子更不好过。
“纵然聚集五州之粮,最多坚持到明年开春,而且百姓手中粮食不多,这一冬又不知要饿死多少百姓……”满宠唉声叹气的说道。
众人都满脸神色凝重,沉吟不语。
曹操各路守军加起来近四十万,而且新得中原各州,历经战乱,生产破坏严重,虽然经过几年来的恢复,勉强有点起色,如今这场大战又让百姓陷入困境。毕竟这些百姓都是靠一亩地产七八十斤粮食过日子的,哪里像北地四州,土豆和红薯之类的,动辄亩产上千斤。所以纵然集数州之力,曹操依然支撑不起三十多万大军的半年多的消耗,这样坐吃山空的,很难挺过明年开春的青黄不接时节。
而且,就算挺过那段时间又如何?公孙白的粮草绵绵不绝,打消耗战绝对耗得曹****得硬邦邦的。
守嘛,耗不起;战吧,胜算不大。曹操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焦头烂额。
就在此时,一个虎卫军头目轻轻的走了进来,在曹操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曹操一听之后,蓦然大喜而起,急声喝问道:“子远何在?”
那虎卫军头目急声道:“就在帐外不远等候。”
曹操一听,高声喊道:“尔等速速随我出帐迎接!”
说完率先奔出大帐,高声喊道:“子远,子远,子远何在?”
只是可惜的是,历史上的曹操赤足迎许攸的这一幕夸张的剧情是不会再现了,曹操再无耻也不至于脱了鞋去迎接许攸。
正在大帐外数十步之外等候的许攸,正满脸的神色不安。他和曹操当年在京师共过事,也算是故交,只是如今曹操已然贵为国公,不知是否还记得他许攸了。
突然,他听到曹操那久违的声音,急忙向前望去,只见曹操已然满脸笑容的朝他奔来,不觉全身热血澎湃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向曹操迎了上去。
“孟德……”许攸刚刚奔出几步,喊了曹操一声,便不觉惊呆了。
因为曹操竟然跪倒在地,向他行拜大礼!
许攸只觉鼻子都发酸了,急忙向前扶住曹操,激声道:“公乃国公,攸乃布衣,岂敢受此大礼?”
曹操笑道:“子远乃操之故友,岂可以名爵分贵贱?”
许攸这一刻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说道:“本投在公孙白麾下,奈何公孙白不肯重用袁绍旧部,又三番五次被郭嘉羞辱,如今更是走投无路,投奔故人,还请鲁公予以收留。”
曹操大笑:“我思子远已久,如今来投,喜不自胜也,来,随我入帐。今日我要好好为子远接风洗尘。”
许攸心中大为畅怀,却知现在不是装逼的时候,急忙道:“鲁公不必客气,如今更有要事相报,此事关乎破贼大计。”
曹操脸上的神色也变得肃然起来,急忙喝令一干主要将领随他入帐,自己则亲手执着许攸的手,两人并肩入帐,足见尊重。
大帐之内,许攸将自己与郭嘉的恩怨简略的说了一遍,接着又将自己的破公孙大计和盘托出。
他的计策刚刚说完,一旁的程昱就已腾身而起,高声喊道:“来人,将这奸细押下去斩了!”
这一刻,许攸的脸色当即垮了下去,这几日,他每次要向主公献计,就有人暴起对他要打要杀的,难道天要灭我许攸吗?(未完待续。)
第371章 曹操是怎么死的?
第371章曹操是怎么死的?
程昱话音刚落,不但许攸的脸色变了,就连曹操的脸色也变了。
“仲德此话从何说起?”曹操沉声问道。
程昱指着许攸喝道:“公孙白麾下有郭嘉和徐庶,郭嘉号称北地第一鬼才,徐庶也是鹿门书院三杰之一,再加上公孙白本人也颇懂谋略,岂会留下如此明显的漏洞?我料其中必然有诈,此贼必是公孙白派来的间谍,前来诓主公上当!”
大帐之内的气氛陡然凝结起来,众人纷纷用狐疑的神色望向许攸,曹操则沉吟不语。
许攸神色惨白,当即拔剑而出,惨笑道:“我原本在公孙白麾下,不料子侄被害,今投明公,又被同袍生疑,此乃天欲灭我许攸是也!”
说完将宝剑往脖颈处一伸,刚要到脖颈,只听咣当一声,曹操早已拔出倚天剑,一剑将他的佩剑击落。
曹操一把抓住许攸的手,急声道:“子远何故如此激烈,我自信之,休得生疑。”
就在此时,又有一名虎卫军快步而入,奔到曹操耳旁,低声说着什么,曹操听了之后,再无疑虑,沉声喝道:“子远来诚心来投,休得妄议,以寒贤士之心。”
程昱朝贾诩望了一眼,只见贾诩眼中依旧满脸的疑惑,心头一横,继续说道:“子远诚心来投,想必不会有假,就怕子远也中了郭嘉等人的诡计,此事的确像是圈套。公孙白岂会将粮草尽皆囤积于一处?”
许攸见曹操已然表态,也豁出去了,当即冷笑道:“如今风雪将起,粮草运输多有不便,况且彼时运输频繁,安知不会被你等趁机而劫?我亲眼见得乌巢之前,粮车云集,至少上百万斛,这还是一天所运之粮,岂会有假?”
此时的曹操虽然急于定胜负,但并非像历史上那般因粮草尽绝而不得不当机立断,孤注一掷。
他抬头望向贾诩、满宠、刘晔、乐进、曹仁等人,问道:“诸公以为如何?”
大帐之内顿时活跃起来,议论纷纷,一番争论下来,主战者竟然以压倒性的优势击败了观望者,这主要是因为像典韦、许褚、曹仁、曹洪、乐进、李典、蔡阳等一班战将,早已憋屈多时,恨不得立马开战,自然支持偷袭。
就连满宠也道:“偷袭乌巢粮仓之兵马,无须太多,五千精兵即可。即便偷袭失败,也无关大局,若是成了,则大局已定,公孙白的上数百万斛粮草付之一炬,军心岂会不乱?届时待得乌巢火光大起,明公再一鼓而下,必然大破贼军也!”
曹操举目望去,整个大帐之内,就程昱心中存疑而坚持不出,贾诩很显然也是站在程昱这一边的,但是因为其新投不久,不愿与一班曹军旧部生隙,只是沉默不言。
曹操不禁犹豫不决起来,因为他知道贾诩之能,此人心存怀疑的事情,一定有他怀疑的道理。
“报~”一名虎卫军急匆匆而入,高声喊道,“京师来旨,还请鲁公出帐迎接钦使!”
曹操脸色猛然大变,急忙率众出帐相迎。
等到接旨完毕,安顿钦使之后,已然接近黄昏时分,曹操再次率众入帐,继续讨论。
这一次,曹操已然完全下了决心,对帐内诸将喝道:“诸公休得再议,我意已决,就于今晚派精兵突袭乌巢,尽毁贼军之粮,再与贼军决一死战!”
原来那从京师传来的圣旨,竟然是刘协呵斥曹操的圣旨,说他大动兵戈,横征暴敛,使得民不聊生,五州之地的士族和地方官员,纷纷上奏告曹操,故勒令曹操即日与公孙白和谈,商讨退兵之事。
这一道圣旨,对于曹操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由于公孙白的存在,使得他对处于自己傀儡之下的大汉天子,虽然没怎么当回事,但是也不敢像历史上那般肆无忌惮。
“曹仁、李典,何在?”
“末将在!”
“你等精选五千精兵,自两更时分出发,打公孙军旗号,务必于三更之时,赶奔到乌巢并急袭之,不得有误!”
“遵命!”
曹仁是曹家第一将,文蹈武略俱全,而李典更是稳重,颇懂谋略,又不与人争功,与军中诸将都相处融洽,办事更是令人放心,所以被曹操赋予重任。
“且慢!”许攸突然高声道。
众人齐齐将视线落在许攸的身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却听许攸慨然道:“贼军一路哨探较多,警戒严密,就算打贼军旗号,未必能通行到乌巢,末将愿随两位将军一同出征,作为向导。末将才出营半日,想得贼军必然不察,就算有人起疑,临近乌巢的兵马也必然不会知晓。”
说完,他又对曹仁和李典两人说道:“我自愿跟随在两位将军身边,如若有诈,两位将军斩杀许攸易如反掌耳!”
众人齐齐吁了一口气,信心愈发增加了几分,曹仁和李典两人也露出恭谨的神色,对许攸抱拳道:“先生高义,我等佩服!”
曹操满意的点了点头,颔首道:“好,就依子远之计!”
三人应声而去之后,曹操又高声喝道:“其余诸将,立即整顿兵马,于两更时分集结待发,一旦见得乌巢方向起大火,便随我一同率众杀往贼营,一举踏平之!破贼大计,宜在今日!”
“喏!”众人齐声应诺。
程昱和贾诩两人对视一眼,满脸无奈之色,摇摇头不语。
……
夜色如水,星光满天。
官渡,土岗之下,五千精兵悄然无声的立在土岗的阴影之下,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这里还伫立着一只军马。
大军之前,曹仁身披铁甲,手执钢枪,跨骑良驹,傲然而立,紧随他身后的李典和许攸则落了半个马头,都是一样全身戎装,满脸肃然之色。
在他们的身后,五千精兵个个身穿特制的鱼鳞细甲,这种细甲是用精钢鳞片穿附于皮甲之上,十步之外,普通弓弩难透,比起铁甲轻便了许多,比起皮甲的防御力又增加了许多。
每个人手执精钢打制的缳首刀,背负大黄弩,无论是兵器还是铠甲,都是一般士兵远远比不上的。再加上他们个个身材高大,武力强横,不说以一当十,比起普通士兵以一当三还是可以的,虽然不过五千兵马,却是除虎豹骑和虎卫军之外的最精悍之士,个个都是百战精兵。
除了兵甲装备,每人身后还背负着一束柴薪,上面泼了鱼油,只需一丝火星便可点燃,除了柴薪,他们箭壶之中的利箭,也全部是绑了浸透油脂的棉布的火箭。
一骑从高岗上飞奔而下,奔到曹仁面前,低声禀道:“启禀将军,二更时分到。”
曹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了望头上那灿烂的星空,长枪一指:“出发!”
身后的令旗一挥,脚步声骤然而起,跟随曹仁、李典和许攸三人,尽打着公孙军旗号,快速往前而去。
一路上,众人避开公孙军哨探,绕开公孙军连绵近十里的大营,直奔乌巢方向而去。
等到接近乌巢十里之外的时候,哨探和营寨逐渐多了,很多人见得打的是自家旗号,并不多问,当然偶尔也有寨兵和哨探相问,就说是廖化的兵马,奉命到乌巢护粮。
镇守乌巢的是周仓和裴元绍,而廖化与两人都是山贼出身,一向关系甚好,公孙白派廖化的兵马前往护粮,道理上是十分适宜的。
然而越接近乌巢的时候,警戒越来越森严,盘问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终于,在距离乌巢五里之外的时候,数名寨兵突然出寨相迎,高声喝问:“哪一部的?”
“我等乃廖化将军麾下,奉魏公之命前往乌巢护粮!”曹军之中有人高声应道。
“曹操是怎么死的?”对面的寨兵突然高声问道。
曹仁和李典两人齐齐脸色大变,转头望向许攸,眼中露出森寒之色。
许攸露出尴尬的神色,苦笑道:“此乃贼军口令。”
这时对面的寨兵已然不耐烦了,高声喝道:“为何不答口令?”
这时许攸急忙向前答道:“被尿憋死的。”
这一瞬间,五千曹军瞬间凌乱了,全场寂静无声,李典倒还好,曹仁却是勃然大怒,恨不得抽许攸几下,不过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对面的寨兵哈哈一笑,纷纷让开道来,众曹军继续向前急行。
却听得曹仁暗中低声怒骂:“公孙白小儿,岂敢如此侮辱主公,今夜破得贼军,必斩下公孙小儿的头颅当尿壶!”
有了口令,又有许攸为向导,再加上打着的是公孙军的旗号,虽然盘查越来越严密,但是却一路有惊无险的靠近了乌巢。
终于,乌巢逐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夜色之下,重重的营栅之后,是星罗棋布般的粮仓,足足绵延数里之地,那粮草看起来至少有上千万斛。
护粮大营之内,灯火通明,远远可见巡逻的士兵来来往往,再往近时,甚至可依稀看到辕门口的守卫,正在没精打采的靠着门柱聊天,显得十分懈怠。
曹仁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他回头望了望许攸,只见许攸也是满眼热切的神色,并无异样,心头稍安,手中长刀一举,高声喝道:“杀上去,破营!”(未完待续。)
第372章 乌巢夜战(求月票、订阅)
杀!
五千中原精兵,齐齐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喊杀之声在宁静的夜空之中显得格外的雄壮。
随着急剧而整齐的脚步声,五千曹军紧紧跟随在曹仁的身后,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恶狠狠的扑向了乌巢大营。
咻咻咻~
一枝枝火箭如同流星一般,划亮了天空,又如一片流星雨一般,向乌巢大营倾泻而去,大营外的栅栏和营帐,有不少地方已然着火。
一轮火箭射罢,五千曹军迅捷的扑近了栅栏边,也有不少人杀入了辕门内,而辕门口的守卫早已惊慌失措而逃。
呜呜呜~
公孙军大营之内,号角声大起,四处一片惊慌失措的声音。
嚓嚓嚓~
长刀过处,营栅尽皆被砍倒,紧接着一根根鹿角也被乱刀砍得七零八落,众曹军踩着一地的乱木,轰然而入,杀进乌巢大营,开始四处点火,一时间到处浓烟滚滚,烈焰熊熊。
就在曹仁率众突入大营深处的时候,曹仁突然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顿时勒住了马脚。
抬眼望去,乌巢大营火光四起,很显然这是一次成功的袭营,而且敌军大营之中,可以听到此起彼伏的急促的号角声,和公孙军慌乱的惊呼声,原本没有什么不对的。
然而曹仁很快就明白了不对之处,嘈杂的公孙军大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众曹军突入了小半个营寨之内,却并未见到半个敌军的影子!
李典登时色变,急声道:“将军,恐怕我等已上当了,当速速撤军,向主公发出讯号。”
曹仁双眼通红,满脸杀气腾腾,回头望着许攸,怒声喝道:“贼子,你安敢欺我!”
咻~
话音未落,一枝利箭突然破空而来,又快又急,箭尾带着强劲的颤动之音,呜呜作响,奔向曹仁胸口而来。
咯~
曹仁手中长枪一舞,那枝强劲的长箭,立即被他击得飞了出去。
等到他抬起头来时,却见眼前黑影瞳瞳,无数的公孙军从后营的黑暗处涌现出来,当先一将,胯骑骏马,手执长枪,厉声喝道:“曹仁,我高览已然等候多时了!”
在高览的身后,又涌现数将,分别是周仓和裴元绍,在他们的身后,大片大片的公孙军手执大黄弩涌现,隐约之间至少有五六千人。
曹仁这一刻心中一阵冰凉,回头正要喝问,却听周仓哈哈大笑道:“子远,此战你当立头功,还不速速过来!”
惊愕万分的许攸,脑海之中一片空白,这一刻他才知道,从一开始他就落入了公孙白设的陷阱之中,一步步被引入彀中。
许攸双眼通红,嘶声道:“好一个公孙白小儿,果然忘恩负义,当年若非我许攸,他岂能入得邺城?如今竟然将我逼迫入此境地,我与公孙小儿势不两立!”
高览冷声笑道:“若非你心存异心,又自视甚高,岂会落入今日之境地?废话少说,给我放箭!”
咻咻咻~
阵列齐整的公孙军之中,弩箭如雨,连绵不绝的向曹军射来,逼得众曹军一阵大乱,纷纷四处避让。
曹仁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眼中快喷出火来,长枪高举,嘶声吼道:“狭路相逢勇者胜,贼军人数不多,只要杀入贼军粮仓,烧毁其粮草,胜利仍旧是我们的。背水一战,要么死,要么胜,别无他途,给我杀!”
嗬嗬嗬~
众曹军都是从数十万人马之中精选的百战精兵,听得主将的号令,当即士气大振,齐齐响应,跟随着曹仁和李典两人,迎着公孙军的弩箭,气势汹汹的扑杀而去。
弩箭依旧在继续,然而悍不畏死的曹军却前仆后继的向前冲杀而去,根本没有丝毫的畏惧,因为这些百战精兵知道,此刻已然是生死存亡之际,唯有拼死向前,才能赢得一线生机,纵然战死,曹操也会抚恤他们的家人,若是怯战,反而会死的更为窝囊。
面对越杀越近的曹军悍士,众公孙军也为之胆寒,一通弩箭射完之后,曹军虽然被射倒近千人,却已然奔近公孙军五十步之外。
眼看一场激烈的白刃战即将开始,然而奇迹却出现了,只见对面的公孙军一声呐喊,纷纷向两旁仓皇而逃,根本不敢和曹军相斗。
“恐怕其中有诈,不如趁此机会撤退,急向主公传出讯号,避免贻误大局。”李典急声道。
曹仁只是稍稍楞了一下,然而时间不容他多想,连绵数里的粮仓就在在他的面前数百步之外,只要杀入粮仓之地,再一把火将其烧之,今夜的使命便已完美的完成,虽然死了不少精兵,然而比起整场官渡之战的大局来看,并不算什么。
“我等为烧粮而来,如今敌军败退,正是烧粮的好机会,岂可撤退?”曹仁厉声怒喝道。
李典虽然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仓促之间却无法多想,况且那绵延数里的粮仓就在自己的面前,此刻就算说什么也不可能阻拦曹仁进军的步伐了。
剩余的四千曹军精兵,不理两旁亡命逃窜的公孙军,齐齐跟随在曹仁的身后,拖着长刀,极速向粮仓之地掠去,生怕等到敌军大军增援时,贻误战机。
呼呼呼~
一束束柴薪被点燃,扔到粮仓之上,紧接着一个个粮仓之上的火焰冲天而起,并且迅速蔓延开来,化成一片火海,众曹军将士纷纷欢呼了起来。
这意味着公孙军上千万斛的粮草,即将付之一炬,就算是神仙来救,恐怕也不能挽回了,除非突然天降大雨,然而此刻繁星满天,星光灿烂无比,又哪里能来半点雨水。
公孙军全部粮草尽皆被毁,必然大乱,则大计可成也!
哈哈哈~
曹仁终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哈哈大笑起来,就连一旁的许攸也回过神来,眼中热泪盈眶,连连激声道“幸不辱命”。
李典望着面前那熊熊的火海,突然变了脸色:“粮仓为何如此易燃?竟似早已洒满引火之物一般……不对,为何没有米麦烧熟之味,尽是柴薪燃烧的烟火之味?”
原本得意洋洋的曹仁和许攸的脸色也瞬间大变,李典说得对,空气之中根本就没有粮食烧焦的味道,只有浓浓的烟火味。
“不对,那****明明押运的尽是粮草,为何今日全部烧得是柴薪?”许攸只觉五雷轰顶,嘶声吼道。
李典急声吼道:“我等已中计,还请将军速率众军士突围,同时速派快马传报主公,否则万事休矣!”
曹仁当即手中长枪一举,高声吼道:“退,快退!”
众曹军士兵纷纷提着兵器,跟在曹仁等人的身后,退出粮仓之地,飞快的向背后的公孙军大营涌去。
等到众曹兵涌到乌巢大营外围时,不禁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四周围了黑压压一大片的公孙军,那一排排盾阵将大营围得水泄不通,那一人多高的大盾之后,一枝枝利箭闪着森寒的光芒,瞄准了他们。
“尔等已被包围,缴械不杀!”
随着高览的呼喝声,四周的响起了大海般呼啸的劝降声。
笑话,作为曹操本家第一将以及曹操最亲信的外姓将领之一,曹仁和李典怎么可能投降?就算是那些曹军精兵,也个个对曹操忠心耿耿,这种劝降不过是扰乱军心而已。
“杀!”
曹仁蓦地发出一声爆喝,纵马朝公孙军盾阵轰然撞去,手中的钢枪挥舞如风,将面前激-射而来的弩箭连连击飞,一往无前的冲杀而去。
杀杀杀~
李典率着众将士也齐齐跟随在曹仁的身后,向敌军大阵悍不畏死的冲杀了过去。
咻咻咻~
一片片箭矢如云掠起,向曹军阵中倾泻而去,众曹兵惨叫声四起,纷纷中箭,如同稻草一般一大片一大片的倒了下来。
箭雨当中,曹仁已然纵马奔杀近盾阵,大阵之中,周仓纵马而出,迎向曹仁,而高览则提刀奔向李典,四周的盾阵之后的公孙军,也不再放箭,而是弃弩提枪,将盾阵缓缓向前推进,朝死伤大半的曹军精兵围杀而来。
乱军之中,周仓和裴元绍双双战住曹仁,而高览的长刀也困住了李典,几名主将正是棋逢对手,杀得难解难分。
武力88的曹仁,独斗周仓和裴元绍丝毫没有吃力的迹象,然而此刻却不敢缠斗,连续使出数招凌厉的枪法逼退周、裴两人之后,又一枪逼开高览的长刀,然后带着李典仓皇而逃,身边只跟得十数名悍骑。
高览也不追赶,而是率着众将士继续向前围拢,围杀仍旧拼死反抗的曹军。
面对公孙军严密的盾阵,还有那从大盾之后伸出的如林的长枪,众曹军精兵虽然武力比公孙军高出一截,奈何近战之前已然死伤大半,阵型又混乱不堪,毫无章法,再加上群龙无首,根本就只有被碾压的份。
随着噗嗤噗嗤的枪刃刺入骨肉的声音,众曹军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来,终于剩下的再也坚持不住了,纷纷弃械投降。
围攻之战结束,乌巢的大火依旧在继续,将乌巢大营之前的战场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张皇无措的许攸,被众公孙军团团围在阵中,许攸提着长剑,一个劲的嘶声吼道:“我要见魏公,我要见魏公,为何要害我,为何要害我?”
四周的兵士突然齐刷刷的让开一条道来,高览提刀纵马而入,怜悯的望着如颠如狂的许攸,微微叹了口气,对四周的兵士道:“撤开兵器!”
众将士立即呼啦啦的收起了抵住许攸的长枪。
许攸双眼失神的望着高览,嘶声问道,“为何是我许攸,主公为何要选择我许攸?”
高览摇了摇头,苦笑道:“曹操乃绝世奸雄,若不能假戏真做,是骗不了他的……因为你心中有鬼,对主公的忠诚度过低,故此选你。”
许攸眼中露出极度痛苦的神色,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传魏公令,你的子侄,已然被无罪释放,你不用担心。”高览沉声道,接着停顿了一下之后,又道,“至于你通敌之罪,死罪已免,但是削去官爵,此生不可为官!”
“谢主公!”许攸眼中泪水呼啦啦的流了下来,迎着公孙军大营方向缓缓的跪倒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头之后,他捡起地上的长剑,突然朝脖子上一抹,等到高览想要阻拦之时,许攸喉头已然鲜血狂喷,栽倒在地,就此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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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决一死战
夜凉如水,满天的星光照在土岗之上,照在二十八万大军的身上,呈现出一片波澜壮阔的画面。
那一片片刀光戟影在星光的照耀之下,闪耀出的一片片银色的光芒汇集在一起,如同汪洋大海一般,无边无际,一直延展到视野的尽头。
在波光粼粼、浩如烟海般的刀戟光芒中,一面面绣旗随着夜风轻轻招展,如同千帆竞发,在大海之中飘荡。
那杆绣着一个斗大的“曹”字的中军大旗之下,曹操高高的端坐在爪黄飞电神驹之上,眯缝着一双细眼,望着远处的公孙军大营方向出神。
他的脸上看似平静如水,但是却比任何人心中都要激动。袁绍、袁术、孙坚、公孙瓒……当年的十八诸侯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而董卓、吕布、李傕、郭汜这样的强横之徒也成了昨日黄花,曹操的对手已经不多了。荆州刘氏、江东孙氏,不过尔尔之辈,在这世上能令他忌惮甚至畏惧的,唯公孙白一人而已。
成败只在今夜!
曹仁和李典之事若成,则公孙白必然军心大乱,便是他对公孙白发动致命一击的时候,一旦公孙白主力尽失,元气大伤,他曹操是绝不会给公孙白东山再起的机会的,那么北地四州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
公孙白一去,天下还有谁能与他争锋?踏平江南,一统四海,甚至问鼎至尊,也不过水到渠成的事情。
“三更了。”身旁的典韦低声提醒道。
曹操猛然睁开双眼,眼中神光炯炯,紧紧的望向东北角的乌巢方向,出热切的神色,心中也砰砰直跳起来。
东北角方向,依旧夜色沉沉,一片静寂,什么都没有发生。
高岗之上,也是万籁俱静,只听得到身后的大旗随风猎猎招展的声音,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死死的望着东北角方向,哪怕后军的士兵根本就只能看到前军的如林的刀戟,其余什么都看不到,也依旧紧张的朝东北角张望着。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很多将士逐渐不安起来,原本肃然而立的队伍,有人开始扭动身躯,挪动着有点麻木的双腿,沉寂和紧张的气氛逐渐在消退。
“火,起火了……”突然有人惊呼了起来。
前军的所有将士,纷纷激动起来,齐齐踮着脚尖,抬头朝东北角望去,曹操更是呼吸急促,双目圆瞪,紧紧的望着乌巢方向。
远处的天际,逐渐涌现出一片亮光,那亮光越来越亮,逐渐向两旁蔓延着。开始只是如日出前的晨曦一般,隐隐照亮了远山;紧接着又如旭日东升一般,照亮了半个天空;然后突然光芒大盛,红光暴涨,如同落日时分的火烧云晚霞一般;最后整个天边都烧红了,有如白昼一般。
前军的将士小声的发出欢呼声,兴奋的声音一**如同潮水一般向后军蔓延而去。
“成了,成了……子孝果然没令我失望!”曹操满面红光,双眼中露出极度兴奋的神色,全身激动得发抖。
“点火!”曹操颤抖着声音,激动的发出号令。
一个火把亮了起来,两个,三个,四个……百个,千个……无数道亮光,又如同浪潮一般,由前向后,由中间向两边,一片片滚滚而去,最后汇集成一片汪洋大海一般,熊熊的火焰在翻滚,连绵起伏。
此时,数十万大军又逐渐安静里下来,熊熊的火把照亮了曹操那沉着而坚毅的脸庞,也点燃了他那双目之中浓烈的战意。
无数双眼睛齐齐定格在他身上,屏声静气的等着他的号令,除了猎猎夜风声,和扑扑的火焰声,再无其他声音。
无数的侦骑,疯狂的策马奔来,直奔高岗之上,禀报之声此起彼伏:“启禀鲁公,乌巢方向火光大起有如白昼。贼军大营,已哗然大乱,嘈杂声不止,已见有大军举火往乌巢而去,不下三万人马!”
这一刻,曹操再无疑虑,虽然脸上仍强自镇定,全身激动得发抖起来。莫说是曹操,就算是程昱,心中的信念也动摇了起来,只有贾诩依旧满脸的不安之色。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了!今夜,注定将在历史上划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要么一败涂地,彻底丧失与公孙白争雄的实力,而他曹操的名字也将和袁绍等人一样,逐渐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要么倾力一击,以弱胜强,打破公孙白无敌的神话,击溃其主力,成为汉末第一诸侯,逐渐横扫天下,一统四海!
唰!
曹操拔出腰间的倚天剑,那削铁如泥的绝世名剑的剑锋刺向苍穹,无数的曹军将士的血液在刹那之间被点燃。
“徐晃、乐进听令!”
徐晃轰然纵马而出,向前一步,昂首挺胸道:“末将在。”
“你等各率五万大军,待得号声响起,便疾攻敌军右翼。”
“遵命!”
“于禁、满宠听令。”
“末将在。”
“各引五万大军,攻敌军左翼’。”
“遵命!”
“曹纯、曹洪听令。”
“末将在。”
“率全体虎豹骑七千,由中向右冲击,避开白马义从!”
“遵命!”
“蔡阳听令,领五千冲车兵,列阵抵住中路,严防敌军骑兵冲阵!”
“李通听令,率三万枪盾兵,自中路而出,防御为主。”
“刘晔、吕虔听令,领四万弓弩手,跟随枪盾兵之后,集中攒射中路敌军骑兵!”
“典韦、许褚听令,领五千虎卫军,在本官身前待命,随时增援各处!”
一口气连下数道命令之后,曹操仰望着东北角那片通天的火光,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长剑一挥,嘶声怒吼起来:“吹号,全军突击,踏平敌营!”
呜呜呜~
无数的号角声响起,如同大海呼啸一般,席卷了夜空下官渡之前的数十里原野,整个天地之间都充斥激昂慷慨的号角声。
杀!
杀!
杀!
下一刻,山崩地裂般的喊杀声又将那连绵不绝的号角声淹没了,高岗上的曹军,如同黄河决堤一般倾泻而下,一波接着一波的火光形成的浪潮,滚滚的朝岗下奔去,发出隆隆的响声。
刹那间,江河泄地一般,岗上岗下,火光连接成一片无尽的惊涛骇浪,轰隆隆的向前汹涌而去,更像是翻滚的岩浆,足以毁灭一切……
十万大军,便足以遮蔽整个视野,二十万大军的浪潮,更是极尽目光也无法见到边际,只看得见一片无尽的火海,整片原野都被那熊熊的火光和刀戟的亮光所吞噬,火浪光涛迅速的向公孙军大营汹涌奔腾而去,前军已然奔近了到了公孙军的大营两里之外,后军的尾巴才能刚刚从高岗上涌下。
夜色之下,早已列队齐整,蓄势待发的公孙白,也被那一片无穷无尽的火光所惊呆了,喃喃自语道:“卧槽,曹操这货够挺的,若不是庞统用计,而是霸王硬上弓,还真未必就能完全吃定丫的!”
很快,曹军已轰然而来,那山崩地裂般的喊杀声已然清晰可闻,距离公孙军不过三四百步。
“击鼓!吹号!”公孙白举戟刺天,厉声大喝。
呜呜呜~
数百名号手齐齐举起长长的号角,悠远而苍凉的号角在夜空之中连绵不绝的响起,响彻云霄。
咚咚咚~
几乎是在同时,几十名鼓手举起手中的鼓槌,狠狠的敲落下去,雄浑到令人热血燃烧的激烈鼓声冲天而起,激荡四野。
突如其来的鼓角之声,惊得曹操差点从马背上摔落下来,这一刻他隐隐感觉到似乎已然中计,一股浓烈的不祥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
然而二十八万大军的攻击浪潮,已然是一发不可收拾,此时曹操已然没有了回头的机会,只能继续鼓军而进,与敌军决一死战。
在他的心底,仍然残存着一丝希望,就是乌巢粮仓被烧是真,公孙白不过是率仓促之卒迎战,那么今夜的主导者,仍旧是他曹操。
咻咻咻~
空气撕裂的声音和羽箭的颤动声,在夜空之中喧嚣而起,无数的流光,在熊熊的火光之下,汇集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箭网,朝前头的曹军呼啸而来,那强劲的力道,连绵不绝的箭速是那样令人绝望。
噗噗噗~
激涌不息的箭雨之中,甲衣破裂,箭镞射入骨肉的声音是那么清晰,那么毛骨悚然,紧接着惨叫声又飞速蔓延而来,除了中路之外,两翼的曹军勇士,如同被龙卷风席卷的草木一般,呼啦啦的一片接一片的倒了下去。
这一刻,曹操的幻想彻底破灭,很显然他终究还是中了公孙白的诡计,落入敌军的圈套之中。
曹操脸部的肌肉急剧的抽搐起来,所有的荣耀和梦想似乎刹那间化为云烟,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鲁公,坐拥五州膏腴之地的枭雄,就要这样逐渐消亡而落幕,成为公孙氏庶子的垫脚石?
不,我不甘心!
呛啷!
刺耳地金铁摩擦声中,曹操缓缓抽出倚天剑。逐渐高举过顶,漫天的火光映在曹操锋利的剑刃之上,顿时幻起夺目的银辉,霎时间,曹操凄厉而又苍凉的声音响彻原野。
“勇者为胜,决一死战!”
在他的身后,曹军诸猛将已然感觉到了生死存亡的悲壮和慷慨,纷纷振臂高呼起来,声音充满凄厉和悲壮。
“勇者为胜,决一死战!”
“勇者为胜,决一死战!”
“勇者为胜,决一死战!”
无数的曹军甲士疯狂地响应,然后继续像潮水一般涌向敌军的箭雨,他们狂热地呐喊着,疯狂地挥舞着手里的兵器,喧泄着自己的向前死战的决心。
狭路相逢勇者胜,唯有拼死一战!(未完待续。)
第374章 锤子、剪刀、布(求订阅)
公孙军的箭雨,虽然对两翼的曹军造成一阵的伤亡,但是对于二十八万大军来说,并未伤动元气,尤其是中路有刀车队和枪盾兵守护,基本上是完好无损。
二十八万对十八万,就算公孙军装备精良,又拥有三万多野战无敌的骑兵,也难言胜负,最重要的还是临阵的排兵布阵、士气、指挥等多方因素决定,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也!
杀!杀!杀!
双方四十多万的大军齐齐咆哮着,如同巨浪一般轰然向对方滚滚涌去,官渡之前展开了汉末规模最大的一次野战。
咚咚咚!
战鼓声中,曹军各路将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指挥着各自的部曲稍稍整顿队列之后,便按照既定的进攻路线,对公孙军发起了冲锋。
右侧,徐晃和乐进两将,各率五万兵马,向公孙军左翼掠杀而去,此两人所率的军马都是跟随曹操征战中原多年的精兵,前军的士兵都是清一色的枪兵,那一杆杆一丈多长的长枪专门用来对付敌军的缳首刀兵和骑兵。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公孙军大都是清一色的缳首钢刀,虽然锋利,但是却终究攻击距离过短,在这样的密集的对战之中,曹军手中的长枪完全可以在对手的缳首钢刀砍断枪杆之前刺中敌军,完成第一波伤害,而且即便枪杆被劈断,前头的枪兵也都配备了腰刀,可以抵住敌军的冲击,让身后的同袍手中的长枪再完成第二波远距离刺杀。
这样以长克短的战法,是贾诩和程昱两人研究多日的成果。一般来说,在同等战力的情况下,曹军完全可以占尽上风,即便公孙军骁勇无敌,双方死伤相当,曹军的优势兵力也足以压倒对手。
右翼,于禁和满宠所率的兵马,战法同样如此。对于此战,虽然是许攸来投之后,临时起意,但是对于和公孙军的野战战法,曹操麾下的谋士将领却是筹划已久。
如果说两翼的一丈多长的长枪阵是针对公孙军的缳首刀兵而设的,而中路的五千刀车阵,则更是完全为公孙军三万铁骑而量身定做的。
轰隆隆~
一台台庞然大物整齐的排成数排,这些庞然大物都是由坚木制成的四轮战车,车辕和车身都是碗口粗的坚木,车身前、左、右三面都钉满了长枪和利刃,这些被钉得牢牢实实的锋刃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出一片片夺目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除了三面都是利刃之外,车辕处还立着一块高高的坚木板,前面蒙着铁皮,足以阻挡任何弩箭的射击;车辕五根,由五人一起推动而行;每车重达两三百斤,如同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兽一般。
这样的冲车,防御力极其强大,完全可阻挡任何骑兵的冲击,哪怕是重甲铁骑冲撞而来,也将被利刃刺伤甚至削断铁甲无法覆盖住的马腿,最终两败俱伤,这便是曹操专门打造出来对付三万北地骑兵的大杀器。
刀车阵在前,枪盾兵在后,再往后则是数万弓弩兵,形成牢不可破的防守反击式的战阵,就算是白马义从也只能望而却步。一旦中路的公孙军骑兵被死死的克制住,公孙军的步兵虽然比起曹军略有优势,但是面对曹军的压倒性兵力优势,以及针对性的长枪阵,必然败北。
更何况,还有七千多虎豹骑将协助右翼的徐晃和乐进,曹操的战术就是要在公孙军的左路占据压倒性的优势,再由左往中,逐步撕开和击溃公孙军的战线,一旦左路溃乱,则右路将也将趁机形成碾压之势,然后两路夹攻中路,则公孙白就算是神仙再世也将必败。
当然,这一切都得是在公孙军仓促之下,按照常规战法排兵布阵迎战才可以如愿以偿。
两股滔天巨浪迅速靠近,中间的距离只有一百五十步,双方的弩箭如同大雨一般向对方倾泻,连绵不绝.
轰隆隆~
七千虎豹骑在曹纯的带领下,率先排众而出,重甲虎骑在前轻甲,豹骑在后,马背上的勇士,手中的钢刀高举如林,向敌军左翼发起猛烈的冲锋.
虎豹骑自出道以来,曾纵横中原,未尝一败,然而他们的不败神话却被白马义从所打破,这是虎豹骑的耻辱,自那之后众虎豹骑人人心中憋着一股气,需要一场痛快淋漓的胜利来一洗心中的郁结.
通明的火光之中,对面的敌军之中也突然飚出了一股烟尘,滚滚而来.
敌骑之前,一人身长九尺,胯骑九尺高的雪驹,白袍银甲,手中的银枪在火光之下熠熠生辉,在他的身后,一名同样身材魁梧的猛将,跨骑神驹,提枪而随,只落后半个马头。
再往后则是数千铁骑轰然相随,清一色的八尺以上的白马,清一色的百炼钢刀,清一色的藤盔、藤甲、腾铠,白马义从!
此时的曹纯和众虎豹骑,尚未感觉到整场战斗的危险性,所谓仇人相见,分为眼红,白马义从的出现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的惊慌,反而增加几分激动和狂热。
虎豹骑,中原第一精兵,又会怕过谁?
曹纯的眼中战意熊熊,手中长枪高举:“来得正好,报仇雪恨,宜在今日,杀!”
杀!杀!杀!
七千虎豹骑怒吼如雷,战意滔天,纷纷催动胯下战马,如同铁流一般滚滚向对方撞去,一往无前。
转眼之间,两只精骑轰然撞在一起,展开了激烈的搏杀,不死不休。
然而就在白马义从出现的那一刹那,徐晃和乐进两人的脸色齐齐大变。两人在历史上都被称为五子良将,自然嗅到了危险的气味,作为公孙白麾下最精锐的骑兵,也是公孙白的立身之本的白马义从不在中军,却从左翼出现,这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公孙白也已然变阵,原本的排兵布阵的优势荡然无存,甚至即将变成劣势。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铁蹄声,证实了他们的猜想。
战火之中,数不清的骑兵从敌军左翼之中杀出,连人带马都被铁甲包覆的重甲骑兵扬刀在前,轻装出阵的轻骑举弩在后,数不清的绣旗之中,一杆绣着“太史”两字的大旗在夜空之下,显得格外耀眼。
公孙军第二精骑——太史慈和管亥所率的墨云骑!
如墙的铁甲,如鼓的马蹄,如雨的弩箭,如云的长刀,一万多骑兵,一千人为一排,一共十五排,列车悬之阵,一波接一波的向曹军右翼的长枪兵轰然装来,那数万只马蹄,践踏得地面的泥土飞扬四溅。
这一刻,即便是大名鼎鼎的五子良将,也束手无策,满眼冰凉,血肉之躯岂能抵挡那千军冲势,那一杆杆薄弱的长枪又岂能刺穿厚重的铁甲。
墨云骑之前,太史慈和管亥两人,跨骑良驹,挺着手中的兵器,齐齐杀向徐晃和乐进两人。
随着兵器相交的金铁之音和骏马的嘶鸣声,太史慈对上徐晃,管亥对上了乐进,四员大将展开了激烈的搏杀。
轰轰轰~
前排的铁骑如同失控的汽车一般,猛然撞进了密集如云的曹军丛中,刹那间激起了一层血雾,只听得骨肉碎裂声、木质枪杆折断声和绝望的惨叫声,一时间大作,曹军右翼前军的士兵,一个个被撞得飞了起来,骨折筋断,鲜血四溅,根本就没还手之力。
下一刻,一柄柄雪亮的缳首钢刀,在火光之中闪出一道道的流光,恶狠狠的劈了下去,然后再齐齐向右侧一扬,刀刃向前,借助着骏马的冲势,一路向前割杀而去,根本无需费太多的力气砍杀,就此在步卒丛中肆虐。
不过一个照面之间,曹军右翼的步兵已然混乱不堪,这些步卒手中的长枪如林,原本等着公孙军步卒,却等来了近战之中无坚不摧的重甲骑兵,根本就无力阻挡。
直到一万多名墨云骑全部撞入敌军之中后,才有数以万计的公孙军步卒,高扬着缳首钢刀,紧紧的跟在骑兵之后,砍杀那些在铁骑的冲击之下溃不成军的曹军步卒。
曹军右翼的溃败之势,即便是五子良将的徐晃和乐进,也已然无力回天!
右翼如此,左翼也亦然。
出现在曹军左翼的,则是颜良的一万二千名飞狼骑,同样是重甲铁骑在前,轻骑在后,数以万计的刀兵在骑兵冲溃敌军之后,再痛杀落水狗。
就在两翼数十万大军正在浴血奋战的时候,中路的大军却陷入了僵局。
曹操费尽心机为公孙军三万铁骑准备的刀车、刀盾兵和弓弩手的组合,并未等到那滚滚冲杀而来的骑兵。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公孙军中步兵之精锐——三千藤甲先登和八百陷阵营重甲步卒,还有数不清的刀盾兵。
所有的中军前军,全部手执清一色的大铁盾,就连藤甲先登也放弃了藤盾,换上铁盾。眼见敌军已然杀近三十步之内,随着中路主帅张郃的一声令下,那一面面一人多高的大铁盾的尖头,便狠狠的插入了地面,形成了一道道密集的顿阵,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水泄不通。
轰轰轰~
那一辆辆沉重的刀车,车轮辘辘,轰然与公孙军中军的盾阵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铁器冲撞声,刀车上的利刃刺在铁盾之上,火星四溅。
嗬嗬嗬~
嗬嗬嗬~
双方士兵顶在一起,僵持不下,在各自主帅的喝令之下,齐齐发力,一方奋力推动刀车向前冲顶,企图冲垮对方的阵列,一方拼命顶住铁盾,不让敌军向前一步。
渐渐的,部分盾兵开始支撑不住了,因为敌军的刀车本身重达两三百斤,而且刀车之后,有五人推车,对面顶住的不过两三名盾兵,时间一久就难以支撑了。
“将军,前军的兄弟快支撑不住了,快行下一步方案!”张郃一名军司马急声道。
张郃手中的长刀再次高举,一挥而下:“放火油弹!”
呼呼呼~
一个个熊熊燃烧的火球腾空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通红的弧线,然而如同雨点一般落入敌军的刀车阵中。
那飞火流星带来的巨大亮光,将公孙白那俊美的脸庞照得愈发丰神如玉,熠熠生辉,一缕明显的诡笑挂在公孙白的嘴角。
“老子自小就苦苦钻研锤子剪刀布的玩法,从北海幼儿园杀到南山敬老院,数十年未尝一败,你曹阿瞒跟我玩这个还是嫩了点!”
(说到订阅这事,又被挨骂了……断更者无人权啊……其实我说的不是亲爱的正版订阅者,而是鄙视那些看盗版的……)(未完待续。)
第375章 全面溃败
噗噗噗~
火球接二连三的飞入了刀车阵之中,那装满火油的火球落在刀车之上,被刀车上的利刃刺破之后,那石油立即飞溅撒了一地,呼的一下烧得更旺了。
在火油弹的助燃之下,那些坚木制作的刀车也逐渐跟着燃烧起来,引得曹军中军刀车阵中一片大乱,四散奔逃。
原本气势汹汹、无可阻挡的刀车阵,在那漫天呼啸而来的火油弹的攻袭之下,瞬间烧成一片火海和浓烟。
左翼,原本捉对厮杀的四员大将早已被乱兵冲散,任凭徐晃和乐进两曹营名将不停的激励士气和变阵,败势已成。
兵种相克,再好的临场指挥也不能改变,那些手执长枪的步卒们再如何变阵,如何悍勇,无力阻挡那连人带马的都披覆铁甲的敌骑冲击,也无法抵挡那如雨的弩箭攻势,虽然前仆后继的向前冲杀,然而只是留下一地的鲜血。
嗷!一名身材高大的曹军队率,手中的长枪被墨云骑的钢刀劈断,紧接着又被马蹄撞倒,一时急怒之下,恶狠狠的扑向前,奋不顾身的抱住那铁骑的马腿,被那神骏的健马怒蹄踢在胸口上,立即口中喷着鲜血,身子飞了起来,落在地上又被另外一名铁骑踏过,被踏为肉泥。
一个杀红了眼的曹军百人将,望着敌军的铁骑肆意的在践踏着自己的同袍,避开敌军的马蹄,从侧面猛然一个鱼跃,恶狠狠的抱住那名铁骑,想要将他掀下马来,眼看两人摇摇欲坠,即将一起坠落下马,然而下一刻他的身体已被利刃劈成两截。
边上的墨云骑挥刀将曹军百人将劈杀之后,继续呼啸向前,那名险些被掀下战马的墨云骑恶狠狠的将那名曹军百人将的半截尸身摔落,喊了声“多谢兄弟”,也继续执刃向前。
公孙军在重骑和轻骑混杂的墨云骑的率领之下,层层推进,逼得曹军步步后退,一路血肉横飞,尸骸满地,而这些尸山血海中爬滚出来的悍卒们,毫不犹豫的踏着敌军的尸骨继续向前。
右翼,颜良胯骑赤龙驹,挥舞着丈八百炼钢矛,正领着众飞狼骑一路践踏而去,手中的钢矛上下翻飞,马前无一合之将,纵然是于禁率十数名悍将围攻,也被他杀得落荒而逃,于禁还险些被他挑伤。
真正搏杀最激烈的是在白马义从和虎豹骑之间展开,众虎豹骑这一次却是发狂一般的在拼命,尤其是虎骑,尽皆为重甲,虽然攻击速度迟缓,但同样是刀枪不入,双方的战斗力在伯仲之间,一时间杀得难解难分,哪怕是两旁的战斗已然逞一边倒的局势,也丝毫没影响这两只天下最强的骑兵之间的战斗。
战场上,战鼓声、号角声、喊杀声、金铁之声、惨叫声……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如同浪潮一般,充塞在天地之间。
曹军大旗之下,曹操身子挺得直直的,茫然的望着这场已然不完全在控制中的混战,再缓缓的抬起头来,朝对面的夜空之中望去。
对面的公孙军,并没点火把,所以根本无法看清公孙白的帅旗。事实上,双方加起来近五十万人的战斗,早已超出视野之外,这时靠旗号指挥已难以起到应有的作用,所以公孙白索性放弃旗号,只要诸部将士严格的按照既定的作战战略执行即可。
虽然对面的公孙军在星光之下朦胧一片,但是曹操依旧能感觉到那茫茫的夜空之中,同样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是一双年轻而充满活力的眼睛,也是这世上唯一的一双令他忌惮不已的眼睛。
曹操的心头涌起一股无边的疲倦和悲凉,这一战,他又要失败了,而且是元气大伤,虽然不至于致命,但是恐怕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将难以与公孙白争雄。如果对手是袁绍,是公孙瓒,他都不会认为这样一场失败能击倒他,但是这个人不一样。这个人不但和他一样坚韧和强横,更重要的是,这个人还很年轻,和他的儿子一样年轻,如果不能在他的手里结束与公孙氏的恩怨,他的几个儿子更难与公孙白抗衡,长子曹昂不行,颇有乃父之风的曹丕也不行,自小气力过人的曹彰不行,哪怕是年仅五岁便被称为神童的曹冲恐怕也不行。
“擂鼓,全军突击,擅退者斩!”曹操高高的举起手中的倚天剑,须发在火光之中飘扬,眼中露出悲愤的神色,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对面,公孙军中军大旗之下,传令骑兵飞速而来,高声道:“启禀主公,中路敌军的刀车阵已然被烧毁!”
绝杀的时机到了!
公孙白豪情亦燃烧到了至极,长戟高举,高声喝道:“踏平敌营,活捉曹操——”
暴喝声中,公孙白纵马舞戟,向着率众向敌军中路冲去。
“踏平敌营,活捉曹操——”
“踏平敌营,活捉曹操——”
厮杀已经让人麻木,流血也再也不能刺激人的神经。交战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超过了两个时辰,最终演变为近五十万兵力全部投入进去的大决战。没有亲眼所见这场战争的人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其壮阔和惨烈,闻者也想象不出来那是一种何等血腥的场面。
这片荒原上的土地都被血泡透,以至于士兵们如踩在刚下过雨的泥泞路上一样,靴子踩下去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内脏和尘土混合在一起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震天激荡的喊杀声,撕破了夜的沉寂,双方一直厮杀到东方第一缕曙光正在升起。
游龙戟,左右开弓,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收割着曹军人头。公孙白直入曹军阵中,所向披靡,他的军队一路辗杀,中路一线的曹军,已是全线崩溃。
踏着血路,迎着晨光一路狂杀,乱军中,公孙白双目扫见一敌将正在负隅顽抗,跃马扬刀在公孙军步卒丛中厮杀。
“李通,统率72,武力81,智力48,政治54,健康值92,对曹操忠诚度89。”
武力81的武将,倒也算是一员猛将,怪不得敢如此嚣张。
正在浴血奋战的李通,一抬头也看见了大旗之下的公孙白,眼中刹那间露出极度兴奋的神色,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声音:“魏公!”
若能斩杀公孙白,这场战斗,乃至整场战争都能瞬间逆转,叫李通如何不兴奋!
嗷~
李通大吼一声,一催胯下骏马,手中的钢刀舞得如同旋风一般,一路披荆斩棘而来,直奔公孙白。
公孙白身旁的燕八等护卫正要向前拦截,却听汗血宝马一声暴烈的长嘶,紧接着一道火红的流光从众护卫丛中掠出。
马如龙,戟如电,公孙白已然迎向了李通的长刀。
咣当~
刀戟相交,发出巨大的金铁交鸣之声,李通连人带马退了十数步,虎口震开,双臂酸麻不已,惊得他魂飞魄散。
信心一失,李通不敢再战,拨马便逃,然而他的马再快,又岂有汗血宝马快?李通拍马还未逃出五步时,却猛觉左侧处杀气如潮袭来,斜眼一掠,惊见公孙白如一道流星一般,挡在他的面前。
惊恐的李通,思绪不及翻滚时。公孙白已如电光般杀到,手中游龙戟卷起漫天的血尘,直取李通项上人头。
没有选择的李通,只得举起手来,倾尽全身之力来抵挡这怒涛似的一戟。
吭~
一声震天的金属激鸣,再受此重击的李通,根本抗之不住。整个人是连人带刀被震飞出去,身在半空中时,已是口喷鲜血。
方自落地,还未及挣扎时,公孙白那巍然之躯已扑至,猿臂一扬,又是一戟毫不留情的斩下。
但听“噗”的一声闷响,鲜血飞溅中,李通的人头已溅落出去。
主公一击杀敌,更令身旁的将士喝彩声如雷,无数杀红眼的虎狼之士,将溃败的曹军辗杀,汹汹的洪流继继向着南面方向奔涌而去。
中路大军,典韦和许褚二将,凭着一己的勇力,再加上五千虎卫军精锐,很稳的挡住了公孙军的进攻。
然而,经过一夜的厮杀,曹军大势已去,败局已定,原野之中的近三十万曹军已然彻底溃乱不堪,到处是四散奔逃的曹军将士,溃败之时已一发不可收拾。
“撤吧,主公!”曹操身旁的程昱低声道。
晨曦照在曹操的飘扬的须发之上,泛起一缕缕亮光,一夜之间曹操的须发竟然白了许多,显得无比的憔悴和苍老。
许久,他才苦涩的抬起头来,望着程昱和贾诩,艰难的说道:“悔不听两位之言啊,此乃曹某之错也。”
两人急忙出言抚慰,而曹操却已重新抖擞起了精神,沉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撤兵吧!”
呜呜呜~
曹军中军之中,撤兵的号角声如同飓风一般在战场上席卷开来,宣告着曹军的彻底失败。
下一刻,不管甘心还是不甘心,数十万曹军将士瞬间作鸟兽散,四散奔逃,而曹军的中军大旗也倒卷着,往西面而去。
(一夜宿醉,终究还是没更新上,今天三更补上吧……)(未完待续。)
第376章 跃马鸿沟(第二更))
曹操在狂逃,公孙白在穷追。
赵云率着白马义从,颜良率着飞狼骑,太史慈领着墨云骑,齐齐撇下四散奔逃的对手,向曹军的中军大旗方向狂奔而去。
所有人都很清楚,曹操这件奇货有多么的重要。
倘若能活捉曹操,整个曹统区的中原五州膏腴之地,就将土崩瓦解。公孙白便可挟裹着曹操,趁胜夺取许都,席卷五州,一鼓所气扫荡长江以北之地。
那个时候,据有半壁江山,再加上去掉最大的敌手,一统天下,不过数载的时光便可完成。
雄心壮志的催动下,公孙军众骑兵纵马狂奔,穷追不舍。
很快,就在众虎豹骑追上曹军的时候,白马义从和墨云骑也即将追了上来,终究来说,公孙军骑兵的速度比起曹军的骑兵速度还是高了一截,毕竟白马义从和墨云骑胯下都是八尺以上或者接近八尺高的神驹。
虎豹骑和虎卫军毕竟乃中原精锐之士,这些久经沙场的战士,即使是在兵败关头,也保持着高度的军纪,临乱不溃。
西风烈,万蹄奔腾,尘土飞扬如烟,赵云和文丑两人跃马执枪,如同两尊天神一般,威风凛凛,率众扑杀而来。
虎豹骑统领曹纯睚眦欲裂,扬起战枪,嘶声吼道:“虎豹骑,回马迎击!”
嗬嗬嗬~
凶悍如猛兽般的虎豹骑再次勒马回头,举起手中的缳首钢刀,拦截住了白马义从,拼死抵抗。
“虎卫军,列阵!“
随着典韦那如同炸雷一般翻滚的怒吼,而数千虎卫军也气势如虹,在典韦和许褚两员虎将的率领之下,顽强的挡住了墨云骑的铁蹄。
前方处,曹操和一众谋士们,正在八百多亲军的护送上,曹操在曹洪和虎卫军校尉胡车儿的掩护下,朝着鸿沟上游方向狼狈逃窜。
“曹操老贼,哪里跑,高览在此!”
横里一支人马杀出,赫然正是收拾了曹仁和李典的夜袭军的高览所部。
曹操心中不禁暗暗叫苦,急忙令胡车儿率军迎战。
数千公孙军乘势一阵追杀,胡车儿率着数百虎卫军再次抵住高览,把个曹操杀得惶惶如丧家之犬,狼狈而逃,只剩曹洪率着不足百名虎卫军跟随而逃。
曹洪说:“主公,追兵已远,可以休息一下。”
曹操苦笑道:“这时候还休息什么,快点走,快点离开这里!”
“休走了前面的贼将!”
远远的,公孙白和燕八率着数百亲兵护卫,紧紧的追杀而来,不肯罢休。
看看身边的亲兵,只剩下曹洪等人。
曹操心中叫苦,不成想曹洪猛然拨转马头,厉声喝道:“主公快走,我抵住追兵。”
“曹洪……”
“主公,莫要多说,天下可无曹洪,但不可无主公,快走,快走……”
曹洪说着,带着残部就向追兵冲去。
这句话,当年他在荥阳之战的时候说过,那一次那将战马给了曹操,又背着曹操渡河而过,才救出了操的性命,这一次,他同样奋不顾身,视死如归。
曹操心头充满感激和愧疚吗,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大叫一声‘保重’,催马向鸿沟方向跑去。
曹洪这是拼命了,一杆长刀舞得虎虎生风,麾下虎卫军更是个个奋勇向前厮杀,凶悍无比。
只是跟随公孙白而来的数百名亲兵护卫,也都是百里挑一的悍卒,而且又兵力数倍于敌军,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手中的大黄弩不是吃干饭的。
咻咻咻~
弩箭如雨,不等曹洪及众虎卫军靠近,已然被那强劲的弩箭射倒了数十人,一个冲锋下来,只剩四五十名虎卫军被四五百名公孙白的亲兵护卫包围在阵中。
有道是,一人拼命,万夫莫当。
曹洪也不管身边的情况,大刀轮圆了,尽是同归于尽的招数,还真的把迎战的燕八和身边的诸将给挡了下来。
一骑疾驰而近,马上大将发出巨雷般的咆哮:“燕八,给我让开!”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燕八不敢怠慢,急忙虚晃一刀,让了开来。
汗血宝马咆哮着就冲到了曹洪的跟前,公孙白猛然在马上起身,游龙戟一抖,一声大吼:“游龙不悔!”
戟出无悔,不死不休!
游龙戟如同闪电一般倾力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直奔曹洪的喉头而来。
曹洪悍然举刀相迎,却发现那戟瞬间又诡异的转向,突然直奔他的肋下而去,惊得曹洪仓促之下往肋下方向一封。
当~
长刀总算挡住了戟刃,震得曹洪身子连连晃动,差点摔落于马下。
“好一个曹洪,怪不得当年能拼死挡住马超五六十合,救下曹操。”公孙白不禁心中暗赞。
然而,他也仅仅暗赞了一声而已,绝不会傻逼到说“念你是条好汉”而放走他,下一刻,趁两马交错之际,猿臂一伸,将身形未稳的曹洪的腰带抓起,高高的举向了高空。
身在空中的曹洪,受到如此奇耻大辱,不禁怒气攻心,正要挥刀往下砍杀之时,便觉身子一轻,随即腾空而起,如同腾云驾雾一般飞了出去。
砰~
曹洪的身子狠狠的摔落在地,手中的长刀也不知飞向了何处。
一道戟光如同天外流星一般掠来!
不等曹洪爬起,那一道烟花般灿烂的戟光耀迷了他的双眼,紧接着他只觉脖颈下一空,头颅便晃悠悠的飞了起来,然后他便看到自己的身躯断颈之处,鲜血喷涌,如同一朵灿烂的牡丹花,紧接着无边的黑暗便将他的意识所包围。
又一个名将陨落!
公孙白随意的抖了抖战戟上的那一溜血珠,厉声喝问:“曹操何在?”
这时,众亲卫军也早已解决了陷入重围的虎卫军,燕八指着曹操逃走的方向说:“往那边跑了!”
“追,给我追!”
公孙白一催汗血宝马,疯狂的追击下去。已经这地步了,斩草就要除根,莫走了曹操。
曹操这会儿,已经是彻底崩溃了。
身后马蹄声越来越近,公孙白的吼声,也越来越近。
公孙白小儿,你还真的是要赶尽杀绝啊!曹操伏在马背上,一路狂奔,心中好生悲苦。
不过他倒也不怪公孙白,如果换做是他,现在也会对公孙白如此吧。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只有傻子才会轻易放过对手。
“天下英雄,唯操与子明耳!”
越是英雄惺惺相惜,对阵时出手就越是狠辣,不留情面,公孙白绝对不会怕独孤求败而就此放他一马。
远处,鸿沟在望。
此时虽然已是初冬天气,但是河南之地的河水尚未结冰,这一段河面尚算是鸿沟这狭窄的一段,数丈宽的河面,巨浪翻滚。
前有大河,后有追兵……
难不成,是天亡我曹操?
猛地勒住马,扭头看去,追兵越来越近。
曹操深吸了一口气,拨转马头,回行了上百步,猛然狠狠的抽了战马一鞭子。
这胯下马,名为爪黄飞电,是西域宝马,金蹄飞驰,快如闪电。
曹操匍匐在马背上,暗自道:若天不绝我,请佑我越过鸿沟。
眨眼间,爪黄飞电已经冲出了河岸,在冰面上猛然腾空而起,在空中掠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竟越过了数丈的河面,落在对岸。
刚一落地,身后箭矢破空的历啸声传来。
曹操本能的一侧身躲闪,噗的一声,一支利箭,穿透了他的肩膀,令他不由得惨叫一声,趴在马上落荒而逃。
公孙白追到了河边,却勒住了马。
数丈河面对于一丈高的汗血宝马而言,并不是问题,爪黄飞电都能过去,汗血宝马也完全能做到。
可是他能过去,身后的众亲卫军却没办法飞渡鸿沟。
他终究不是战将,而是主公的身份,他不能孤身涉险,单枪匹马飞跃鸿沟去追杀曹操,毕竟鸿沟的南岸是曹操的控制之地,谁知对岸会有多少埋伏在等着他,他绝不是一个逞个人武勇的西楚霸王。
公孙白抬手喝令追兵停下来,把游龙戟扔在地上,跳下马,摘下了头盔。
远处,曹操愈行愈远,已在弩箭的射程之外。
曹操注定气数未绝啊,这场战斗尚未结束。可以想象,曹操此人乃天下枭雄,绝不会是一个被一场大败所能击溃的,历史上的赤壁之战没能令他沉沦,这场形势与史上逆转的官渡之战,也不会彻底击倒曹操,这厮一定会卷土重来。
燕八收起弩箭,策马到公孙白的身旁,轻声问道:“主公,可要追下去?”
公孙白看了看奔流的大河,如果绕河而走,曹操早就不知所踪,追下去又有什么用?
突然间,公孙白大笑了起来。
公孙白朝着河对岸曹操的背影,大吼一声道:“孟德,当年你说天下英雄,唯你曹孟德与我公孙子明,这句话老子一向就不服,天下英雄唯我公孙白一人耳,你……不算!”
对岸的曹操猛然勒马而立,回头哈哈一笑,没有回话,继续往南而逃。
“孟德……一路顺风,有空带老婆孩子常来坐坐!”
巨雷般的声音,在河面上空回荡,合着那奔腾呼啸的河水,在苍穹中,久久不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