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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湘南笑笑生     兵甲三国txt下载     兵甲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47章 剑客自江南来

    刺客之事,自古有之,如荆轲之刺秦王,聂政之刺韩相,专诸之刺吴王僚,要离之刺庆忌。

    在历史上的汉末这个时代,行刺的事情并不少见,这个时代的霸主们,大都遇到过刺客,比如曹操刺董卓,吕布刺董卓,徐他刺曹操,无名刺客刺刘备,许氏三门客刺江东小霸王孙策,王雄派刺客韩龙刺杀轲比能,魏国降将刺杀蜀汉相费炜等,无非是想让“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后果,以“伏尸二人,流血五步”而解决之。

    不过眼下这个行刺却遇到了困难,曹操将刺杀郭嘉一事交给长子曹昂办理,贾诩辅助之。曹昂虽然大力的征召刺客,肯于答应的并不多,而来应征的,论本领却也并不是很高,起码在曹昂看来。他们的本领还不够标准--他们甚至承受不了典韦双铁戟的一击,无法一刀斩透五重生牛皮,根本不能胜任曹昂的要求。

    正在曹昂发愁的时候,门下来报,说有一个落魄剑士在门外弹剑作歌,有人驱逐他,他一剑将门前的石狮刺透。

    曹昂大喜,当下他下令将此人请进来,以宾客之礼待之,询问道:“客从何来,请问尊姓大名。”

    那人态度看起来十分傲慢,只是淡淡笑道:“剑客自江南来,姓邓名展。”

    “邓展?”曹昂神色一惊,“莫非是与王越齐名的剑尊邓先生?”

    在这个时代,民间流传的高手也不少,如未入宫前的剑圣王越,传说中的赵云的师父童渊,还有剑尊邓展。

    据说邓展的剑术,仅次于王越,号称天下第二剑,只是这个第二和第一到底相差多远,却没人知道,但是王越一柄泰阿剑打遍京师无敌手,被刘协拜为帝师,想来邓展的剑术也是十分高明。

    “正是区区在下。”

    曹昂心头大喜,更加敬重,可是心中还是心存犹疑,总不能说你是邓展就是邓展,总得给本公子露一手吧。

    那人依旧神色傲然,伸手抓起案几上的果盘里的一个桃子往空中一抛,然后顺手拔剑而出,剑光直追那抛向空中的桃子。

    剑光连连闪动,如同蛟龙一般在空中盘旋一圈,随即没入剑鞘之内,空中一物落入那人的手中,竟然只剩下一个完整的桃核,上面一点桃肉都不见。

    曹昂当即叹服,也不再让典韦来试此人身手了,鼓掌到:“邓先生果然神剑。”

    此后,曹昂以上宾之礼待之,****美酒待之。

    过三日,邓展道:“公子的酒,我喝足了。不知公子叫小人做什么?”

    曹昂摇头道:“酒喝足了,我们可以听曲。”

    又弄乐妓数十人日夜相陪,莺歌燕舞,温柔乡中的快活自是不必言说。

    过三日,邓展道:“不知公子叫小人做什么?”

    曹昂又送珠宝钱财,邓展摇头:“钱财之物,与小人无关,小人落魄至此,得公子厚爱,无以为报。只有这一口剑还算锋利,愿为公子解忧。”

    曹昂这才道:“我想请先生替我杀一个人。”

    那邓展问:“谁?”

    曹昂道:“北地郭嘉。”

    邓展沉默了,不再说话。

    曹昂沉声道:“先生若为难,就当我没说。”

    邓展淡淡笑道:“莫说一个郭嘉,就算十个郭嘉也杀得。”

    曹昂大喜,却知道邓展话中有话,问道:“先生有何要求,尽管提出。”

    邓展神色一肃:“刺客非我愿,提三尺青峰为国效力,才是我邓展的目标,今既不惜此命,奉公子之令而去,只希望事若成,不在王越之下。”

    曹昂这才心中恍然,这人不爱美女美酒和钱财,官瘾却不小,当即答应道:“王越今为虎贲中郎将,邓公事若成,当请父亲荐举邓公为羽林中郎将。”

    邓展把剑在背后一插,转身便走:“最多一月后,愿提郭嘉之头,献于公子。”

    曹昂望着邓展的背影,叫道:“先生此去,必不令荆卿之入秦专美于前。”

    邓展并不回头,高声应道:“我做聂政,不为荆卿。”

    曹昂这才想到自己比喻不当,荆轲入秦刺杀赢政,结果并没有成功,而同为刺客的聂政就要高明的多,他为严仲子知遇之恩,独自一人仗剑入韩国朝都阳翟,以白虹贯日之势,刺杀相国侠累于阶上,继而格杀侠累侍卫数十人。

    因怕连累与自己面貌相似地姊姊莹,遂持剑从容自破其面后自尽,堪称刺客中的绝顶高手了。

    他看着邓展的后影,以手加额:“此高人也。

    ……

    风萧萧兮颍水暖,与王越齐名,号称剑尊的剑客邓展自许都启程,一路北上准备刺杀郭嘉的时候,邺城的郭嘉并没被列入刺杀黑名单的觉悟。

    多年以来,郭嘉已然在邺城的青楼中留下薄幸名,无论是美女最多的天香阁,还是拥有三大花魁的听雨楼,若得郭先生造访,那便是天大的幸运,莫说没人敢提给钱的事,就算郭嘉想给钱,人家都不收啊.郭先生来这里做大保健还要给钱,那不是要打老板的脸,砸他的招牌吗?

    然而此刻,混迹邺城青楼无往而不利的郭先生,却已经一年多没去光临那风月之地了,完全收心养性,使得邺城的烟花女子日夜翘首而待,望穿秋水而不得。

    农历三月三,草长鸢飞,花红柳绿,这一天被称为上巳节,这是一个春的季节,也是一个春的节日。

    每当此日,城中无论男女老小都要到河边祭祀,并用香薰的药草沐浴,祛病消灾。而由于青年男女都会于这一天汇集到河边,便为古人提供了自由恋爱的契机,如《诗经》中有诗《溱洧》如下:“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蕑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溱与洧,浏其清兮。士与女,殷其盈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说的就是上巳节这日,青年男女同在河边相遇,尽情嬉笑洋洋,互赠芍药,情意绵绵。

    邺城西,有一处小宅院,宅院虽不大,但是极其精致而静雅,门口居然有十数名盔甲严明的护卫,显然非寻常人家。

    街道口,马蹄声响动,十数骑缓缓驰来。

    当先两人,左边一人头戴白玉冠,一身白衣如雪,翩然而来,正是退出邺城风月界多年的郭嘉。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捧着一束鲜艳欲滴的芍药,若是此刻他出现在天香阁或听雨楼,必然会引起无数少女的尖叫,恐怕就算是三大花魁也会盛装出门相迎。只是此刻的这位纵横邺城风月界的风流名士,却显得忐忑不安,甚至弱逼到拉着太史慈来壮胆。

    身旁的太史慈也是满脸苦笑和尴尬,若是郭嘉找他去踢场子,肯定是在整个邺城没有他踢不了的,但是今天郭嘉强拉他这个赫赫名将前来,却是来为郭嘉泡妞而助威的。

    门口的士兵们,见到郭嘉这副神态,不觉露出忍俊不禁的笑容,急忙笑脸相迎。

    纵然是地位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侍卫面前,郭嘉也显得紧张不已:“诸位,请代为通报此家主人,就说郭嘉求见。”

    面对郭嘉这个魏公身边的大红人,虽然府内的主人说过不见外人,这些士兵又岂敢怠慢,只得苦笑道:“将军,小的只管传报啊,见与不见,还得夫人说了算,小的做不了主。”

    不一会,那传话的士兵急匆匆而来,身后跟着一个俏丽的少女,约十七八岁,那少女一见到郭嘉便噗嗤一笑:“郭先生又来求见我二娘了?”

    郭嘉的神态愈发变得尴尬起来,哪里还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范儿,急忙向前施礼道:“今日乃上巳节,特约邀任姑娘于颍水一游,还请吕姑娘代为邀约。”

    那少女正是吕布之女吕绮玲,郭嘉口中的任姑娘则是吕绮玲的二娘任红昌,即传说中的汉末第一美女貂蝉。

    这时的女子,死了夫君再嫁也算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吕布死了也两年了,而貂蝉不过二十六岁,风华正茂,吕绮玲自然不会固执到要让貂蝉为吕布守寡终生,所以对这事并不排斥。

    见到郭嘉这副模样,吕绮玲愈发笑得灿烂了,她望着郭嘉手中的芍药,嘻嘻笑道:“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这芍药是送给二娘的吧,我代二娘收了,不过二娘说了,今日一律不见客,先生还是请回吧。”

    说完从郭嘉手中接过芍药,却任郭嘉再三请求,就是坚决不让郭嘉入内,一旁的太史慈却看不过眼了,忍不住说道:“还请姑娘怜我们军师痴心一片,向任姑娘多说说好话吧。”

    吕绮玲这才发现郭嘉身旁的太史慈,抬起眼来时,面前这个英气勃勃的将领竟然看得她神色一呆,心中莫名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许久才收敛心神,微微叹道:“郭先生的痴心,我亦知之,再说二娘风华正茂,做女儿的岂忍其就此孤苦一生?只是二娘决意不见,做女儿的也没办法勉强,还请先生先回,待我徐徐为先生说之。”

    郭嘉呆了半响,终于露出十分失望的表情,对吕绮玲深深一施礼,然后翻身上马,失魂落魄的打马而去。

    太史慈见郭嘉竟然不顾而去,急忙向吕绮玲道了声失陪,急忙上马喝令众骑紧紧跟随而去。

    宅院门口的吕绮玲,怔怔的望着太史慈离去的背影,又嗅了嗅手中的芍药,不觉怅然若失。(未完待续。)

第348章 郭嘉遇刺

    事情回到公元201年,那是一个春天。

    那一天,邺城东大街,一骑白马当街而行,后面紧紧跟着数名侍卫,一看装扮就来自军中。

    马上端坐着一个面目白皙而俊美的白衣青年,约三十岁左右,随着暖暖的春风拂过,原本苍白的脸上也带着几分春风得意之色。

    此人正是北地第一风流名士郭嘉。

    刚刚自漠北草原大胜回来,郭嘉便迫不及待的往听雨楼跑,那几个姿色秀丽,而且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的花魁,已半年多不见了,郭嘉的心思早就飞了起来。

    所谓春风得意马蹄轻,要不是自恃身份,他的马蹄原本可以更欢快点,他的脸上可以更多几分喜色。

    人流密集的东大街上,不乏大姑娘小媳妇的,更不乏对郭嘉抛媚眼暗送秋波者,郭嘉自然一一过滤之,直到他遇到那名挡在他马蹄前的女子。

    那柔美的身姿令郭嘉好似听到空气中绽放着花开的声音,一缕仿佛来自天籁的花香沁入他的心脾,他突然感到心里响了一下,什么东西破裂开来,涌出一股暖暖的东西。

    他鬼使神差的下了马,走到那神秘的女子面前,伸出马鞭杆掀开了她的面纱。

    他的呼吸突然停住,如遭电击。

    此人只应天上有,何时翩翩降人间?

    那女子眉头皱了一下,厌恶的瞪了他一眼,推开马鞭杆,面纱落下,扭过身去,轻轻的走开。

    他的眼神紧紧跟随着那婀娜多姿的背影,身子一动也不动,如同化石。不幸的是另外一个少女的身影窜了过来,紧跟在后面遮住了他的视线,而且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直指他的前胸,惊得身后的侍卫急忙向前挡住,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

    他这才如梦初醒,示意众侍卫退后,急声叫道:“请问姑娘尊姓大名,尊府在何处?”

    那持剑少女白了她一眼,怒道:“本姑娘叫吕绮玲,那是我二娘,劳驾放尊重点,否则休怪姑奶奶剑下无情。”

    他身后一个侍卫见这个小丫头对郭嘉毫无尊重之意,不禁怒喝一声“大胆!”,却被郭嘉喝退。

    吕绮玲之名,他自然听过,自然也知道那个令他神魂颠倒的“二娘”是谁。

    自此,风流之名满邺城的郭先生,从此便改了性,由一个无形浪子转眼之间成了情动千古的情痴,日夜对貂蝉念念不忘,魂萦梦牵。

    ……

    邺城,洹水河畔,初更。

    初春的寒气并未影响邺城的热闹和繁华。大街上灯火通明,商铺林立,人群熙熙攘攘。

    但是最热闹的莫非天香阁、听雨楼、采蝶轩三大青楼。那是一个很多有钱男人都喜欢去的地方。

    采蝶轩,邺城第三大青楼。

    门口的龟奴整个晚上都弯着腰陪着笑脸对着来来往往的客人们唱诺。门里灯火辉煌,莺歌燕语声方圆百米都能听到。

    一个中年文士模样的人昂首而来,在他的身后背负着一个长长的布囊。

    两个龟奴嬉笑着脸叫道:“爷,您许久未……”

    声音却突然被卡住。

    从那人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浓烈的杀气让他们压抑得喘不过气来,那中年文士哼了一声,径直走入大门。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来刺杀郭嘉的邓展。

    来之前,曹昂给他的情报是郭嘉乃邺城内最风流的浪子,只要是邺城内最出名的青楼,等几天总能找到郭嘉。

    只是来到邺城之后,邓展便发现原来曹昂提供的内线头目却因病已故,另外两名下属也不知去向,这样一来邓展便成了睁眼瞎,除了怀中揣着的曹昂给他的郭嘉画像,再无其他线索。

    于是,邓展不得不一家家青楼去守株待兔,结果他在天香阁呆了三天,又在听雨楼呆了三晚,却没得到半点郭嘉的消息,唯一的收获便是做了六天的大保健,感觉身子都有点虚了,这邺城的烟花女子的功夫果然不同凡响,连他这个天下第二剑客都顶不住车**战。

    两大青楼的当红姑娘,都说近两年没见到郭嘉了,言辞之中充满无限的哀怨,但是又具体说不清原因。邓展只得一家家青楼去找,他相信一个对大保健有着深深的爱好的男人,不可能突然转性,因为他发现自己也有点陷入了这个爱好,所以唯一的解释便是别的青楼有面目更精致、皮肤更白嫩、胸前波涛更汹涌、床上功夫更好的姑娘将郭嘉留住了。

    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其他更好的理由,因为即使是那活儿不行的男人,失去了男人的雄风,也不可能就此改性,往往越是不行的男人,对此地方更留恋,因为这里的姑娘不管你行不行,只要你有钱,都会千般讨好你,当然他不知道郭嘉来这种地方是根本不要钱的,甚至强行给钱都不行。

    就这样,这位天下第二剑客,带着为伟大的刺杀目标而献身的悲壮,带着蠢蠢欲动的春心,踏入了邺城第三大青楼,开始了他的大保健之夜,以希冀能找到郭嘉的一点蛛丝马迹,否则他只好去郭府门口去等了。不过,那显然不是刺杀的好地方,不到迫不得已他不会到那里去自行露出破绽。

    ……

    醉春楼,郭嘉正在喝着闷酒,两坛二十年陈的杜康酒,已然喝了一坛半。

    他喝酒,太史慈只得陪着,郭嘉喝一樽,就非得逼他喝一樽,所以他也喝得不比郭嘉少,问题是若论打架的功夫,他可以打郭嘉一百个,但是论喝酒的功夫,他未必是郭嘉的对手,所以郭嘉已然喝得口齿不清的时候,他虽然仰仗着强悍的身体素质,保持着头脑的清醒,但是舌头也有点不听使唤了。

    “兼霞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兼霞苍苍,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

    喝到最后,郭嘉又哭又笑又唱起来,堂堂北地第一风流浪荡子,变身为千古情痴,却是如老房子着了火,一发便不可收拾。

    一直隐忍了许久的太史慈,后来终于忍不住了,一把郭嘉手中的夺过酒坛,恶狠狠的摔落在地。

    “太史子义,吾尚未喝够,为何摔吾美酒?”郭嘉气势汹汹的指着太史慈喝道。

    太史慈丝毫不顾郭嘉的强烈抗议,喝令八名部曲将郭嘉送回府上,原本想亲自送回,奈何自己也是不胜酒力,只得自行回府。

    夜色如水,郭嘉在八个悍卒的护卫下,趴在马背上,喃喃的说着醉话,前头一个士兵牵马缓缓而行。

    谁也没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一名行人若即若离的跟着他们,正在偷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一名士卒愁眉苦脸的说道:“长子,这样可不行,军师在马背上根本坐不稳,稍稍走快了便要掉下来,走慢了的话,这都要走到半夜去了,不如把军师绑在马背上,这样能走得快一点。”

    那名叫长子的士兵不禁哭笑不得:“狗子,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你敢把军师绑在马背上,明天太史将军就能把你绑在旗杆上示众。我看还是去找辆马车过来吧,这样行路的确不是办法。”

    其他士兵纷纷同意长子的要求,都道“此事就交给长子兄,我等在此等候”,那长子笑骂了一顿这些懒惰的家伙,便急匆匆的上马而去。

    拐过一个街角,长子突然一勒马缰,那马希聿聿的停了下来,因为前头突然闪过一个黑影,挡在他的面前。

    长子不禁大怒,高高的扬起了马鞭,喝骂道:“找死啊!”

    那道黑影缓缓的在他面前站起,不屑的望着他手中的马鞭,双眼如电,盯着长子,缓声问道:“听闻军爷要租马车,草民就住在前头的巷子内,家中倒是有辆马车,包军爷满意。”

    长子的神色缓和了下来,将马鞭轻轻的放冷下来,笑道:“不错,你倒是有心了,不过做生意固然要紧,命更要紧,这若不是本军爷眼尖,你都踩成肉泥了,还赶个屁的马车。”

    那人却不以为意的干笑了几声,又问道:“适才听闻各位军爷说后头要坐车的是军师,莫非是郭奉孝郭军师不成,若是如此,小的分文不收,愿意免费送军师上路。”

    那长子是个打仗的好手,脑子里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自然没细想“送军师上路”的含义,只是听此人如此推崇郭嘉,满心欢喜的笑道:“你小子倒是不错,居然知道我们军师。”

    那人笑道:“很好,很好,得来全不费功夫……”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突然从他背后毫无征兆的闪出,马背上的长子只觉喉头一寒,随即捂着喉咙咕嘟咕嘟的挣扎了一通,便缓缓的倒于马下。

    那人冷笑一声,轻轻的抖落了剑尖那一溜的血珠,眼中露出一丝残酷之色。

    抖落血珠之后,那人收剑回鞘,飞身窜到长子的马背上,调转马头,快马加鞭,朝巷口如风疾奔而去,赶往郭嘉等人的停驻之地。(未完待续。)

第349章 续命救生丹

    正在等候马车的众卫士,突然见得一骑奔来,未见其人,先认得是长子的马。众人正要询问,突然见得那马背上的人影一跃而起,如同大鹏展翅一般扑向众人。

    就在刹那间,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柄雪亮的长剑已瞬间挑翻两名士兵,那两名猝不及防的士兵捂着鲜血狂喷的喉头,缓缓倒下。

    “有刺客,快保护军师!”

    剩下的五名卫士大惊,其中三名卫士提刀呈品字形朝那刺客围了上来,另外两名卫士其中一个纵上郭嘉的马背,坐在郭嘉的背后,扶住郭嘉摇摇欲坠的身躯催动那马狂奔而出,另外一名卫士则提刀纵马跟随其后。

    呼~

    那名刺客强行突破了三名卫士的夹抄之势,硬生生的从正中那名卫士的头上跃过,落地后再次纵身而起,恶狠狠的扑向那名断后的卫士。

    当~

    随着金铁交鸣声响起,那名卫士被这名武艺高强的刺客拼力一击,双臂一阵酸麻,身子坐立不稳,狠狠的摇晃了几下,便从马背上摔落在地,而那刺客却趁机纵身跃上马背,朝前面郭嘉的战马疾追而去。

    “有刺客!”

    后面四名卫士追赶不及,一路疯狂的高声喊叫。

    叩嗒嗒~

    从街道口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名胯骑白马的将领率着十数名骑兵狂奔而来。

    那名刺客眼见前头有援军赶来,心头大急,蓦地怒吼一声,再次从马背上纵身而起,连人带剑如同利箭一般飚出,直刺那名卫士及郭嘉的后背。

    前头护着郭嘉的卫士,虽然提前跑了好几步,奈何要扶着郭嘉并跑不快,又眼见得前头援兵赶来,心中一阵大喜,等到听到背后凌厉的风声时,已然为时已晚。

    噗~

    长剑透穿了两具身体,马背上的郭嘉及那名卫士轰然倒于马下,而那名刺客也堪堪落在两人的马背上,拿捏得正好。

    “奉孝!”

    一骑雪影疾奔而来,发出悲愤欲狂的吼叫,手中的银枪已如同毒蛇一般朝那刺客刺出,正是当值巡查的赵云。

    当~

    剑戟相交,巨大的冲击力震得那名刺客连人带马倒退了六七步,赵云却纹丝不动,趁机又挺起银枪,抖动漫天的枪影,将那刺客连人带马笼罩在银光之中。

    当当当~

    那名刺客自知遇到劲敌,急忙举剑拼死抵挡,长剑连续碰击长枪,金铁之音不绝于耳,却始终无法逃出枪影的笼罩。

    一枪突然如同天外飞仙一般,爆刺而出,枪速提升到了极限,没有枪光,没有风声,当那刺客发现它刺来的时候,它已刺入他的咽喉。

    赵云与公孙白合创的绝命枪法——亢龙不悔,倾力一击!

    噗~

    那名刺客的咽喉被龙胆亮银枪透穿,枪刃破颈而出,然后身体被赵云恶狠狠的挑了起来,举在空中,再高高的摔落下来。

    “邓展,统率56,武力91,智力58,政治34,健康值5,对曹操忠诚度85。”

    这位号称仅次于王越的剑客,就此被一击致命,临死前都没来得及在赵云面前报个名。

    赵云一把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抱住被众卫士扶起的郭嘉,睚眦欲裂,嘶声吼道:“奉孝,你他娘的给老子挺住,我带你去见魏公!”

    郭嘉口中鲜血不断的涌出,对赵云强颜笑道:“恐怕不济事了……不过能临死前见魏公一眼……我就死而……无憾了……”

    “少废话,你他娘的是个爷们就给老子挺住!”

    赵云抱着他登上马背,双腿奋力一夹,催动着照夜玉狮子如同狂风一般朝魏国公府疾奔而去,一路不停的大吼“让开,让开,别挡道……”

    自赵云跟随公孙白以来,从未如此狂躁过,哪怕是当年公孙瓒中箭之时,也未如此方寸大乱。

    ……

    厢房之内,婢女打来热水供公孙白和李薇两人洗漱完毕之后,便自觉的退了出去。

    春寒料峭,冀州的夜晚还是寒气透骨,而房内却温暖如春。

    灯昏昏,帐深深,显得那么暧昧,那么旖旎。

    公孙白坐在卧榻边,竟然脸色微微有点红,呼吸有点急促起来,虽然春风不知度过多少次玉门关,但他仍然如同第一次接触女人的童男一般。

    相比起来,李薇倒是比他大方得多,缓缓的坐到他身旁,轻轻的抓住他的双手,将头缓缓的依偎在公孙白宽广的胸膛上,柔声的呼唤了一声:“夫君……”

    如花的美靥,温情脉脉的眼神,软玉温香的躯体,还有那如兰香一般的热气往他鼻孔里钻……公孙白刹那间迷醉了起来,不知身在何方。

    好歹也算老夫老妻的,原本不应该如此动情。可是这个他穿越第一次见到的女人,美到极致、柔到极致的女人,视他为命的古典美女,却让他感到初恋一般的心动。

    他将手缓缓伸出,伸向她的衣襟之内,竟然微微有点颤抖。

    李薇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满脸的柔情蜜意。

    嘭嘭嘭~

    就在情意正浓之际,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拍门声:“魏公,魏公……”

    这一刻,屋内突然一阵静寂,公孙白和李薇瞬间石化了——特么的这家丁是傻逼,不知这正是**一刻值千金的时候吗?

    当然公孙白虽然懊恼至极,却不会真以为门外的家丁愚蠢到如此地步,事出突然,必有重大事情!

    公孙白腾身而起,急声喝问:“何事惊慌?”

    “军师遇刺,赵将军请魏公施救!”

    “什么!”公孙白惊得魂飞魄散,猛然腾身而起,狂奔到门口,一把拔出门栓,差点将门栓都掀掉了,房门敞开,那名家丁猝不及防之下撞在了公孙白的身上。

    “军师在何处?”公孙白一把揪住他的衣裳提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喝问道。

    “在大厅……”

    话音未落,那家丁便被推倒在地,紧接着公孙白如同疯了一般的朝大厅狂奔而去,一路上撞飞三四名侍卫和家丁。

    终于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大厅之内,赵云正抱着郭嘉在大厅正中等他,两人的雪白衣袍都已被郭嘉的鲜血染红。

    “奉孝~”公孙白嘶吼一声,窜了过去,奔到郭嘉身边。

    “郭嘉,统率62,武力20,智力99,政治85,健康值16,对公孙白忠诚度100。”

    嗷~

    当公孙白查询完郭嘉的属性之后,心头如遭重击,猛然抓住自己的头发狂吼一声,如同鬼哭狼嚎一般,神情如颠如狂,眼神恐怖得吓人。

    刹那间,大厅内的赵云等人齐齐变了脸色,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神情,因为众人知道公孙白这声怒吼意味着什么。

    八年前,公孙瓒临死之前,魏公也是这般疯狂的表情,最后魏公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撒手离世。

    很显然,郭嘉的伤无力回天了……

    郭嘉自己反而平静了下来,苍白的脸上强行挤出一丝微笑,刚要张口说什么,却听公孙白发狂的怒吼道:“你给老子顶住,老子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突然公孙白想起什么似的,大叫一声“有了”,猛的像疯子一般狂奔而出,留下众人在大厅之中不知所措。

    不过转眼的功夫,公孙白已然又狂奔而回,身上似乎还摔了一跤,干净的白衫之上沾了不少泥土和碎叶。

    他奔到郭嘉身边,手中举着一个玉瓶,然后颤抖着手从中倒出一颗药丸,硬塞到郭嘉的口中,郭嘉虽然自觉无望,但是见得公孙白如此,也就乖乖的和着鲜血服了下去。

    公孙白缓缓的闭上了双眼,脑海里开始疯狂的对系统下达指令。

    “对郭嘉使用7级命疗术,对不起,郭嘉的健康值不足20,不能使用命疗术……对郭嘉使用7级命疗术,对不起,郭嘉的健康值不足20,不能使用命疗术……对郭嘉成功使用7级命疗术,郭嘉现在的健康值为45……对郭嘉成功使用6级命疗术,郭嘉现在的健康值为75……对郭嘉成功使用5级命疗术,郭嘉现在的健康值为100。”

    奇迹,在数秒之后发生了,原本奄奄一息的郭嘉突然停住了咳嗽和吐血,胸口的伤口也不再喷涌鲜血,然后是脸上逐渐露出了健康的淡红色,眼中的神色已然变亮……

    直到最后,他突然挺坐了起来,脸上露出如同春暖花开般的笑容,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轻轻的笑道:“他娘的真舒服啊,老子现在又是一条好汉……”

    大厅之内,赵云等人惊得目瞪口呆,等到明白了过来时,已然使热泪盈眶,这些铁血男儿,哪怕是喋血沙场,也不曾流半滴泪,如今却都鼻子酸酸的,喉头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一个个扭转头去,没一个看郭嘉的。

    公孙白依旧双眼微闭着,脸上神色诡异至极,脸部肌肉急剧的抽搐着,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许久,他仍然双眼紧闭,却张嘴的恶狠狠的吼道:“滚你娘的,给老子幽禁一个月,一个月内不得喝酒,不得吃肉!”

    “给老子令白马义从全体出动,全城搜查,不得漏掉一个间谍!”

    大厅内的众将士逐渐离去,郭嘉也早已离去,只留下公孙白一人独坐大厅之中,满脸无尽的悲凉。

    这颗药丸是左慈给的续命救生丹,能让奄奄一息的人在短暂的时间提高健康值.

    如果八年前,他手头有救生丹的话,或许那个人就不会死了……(未完待续。)

第350章 冲冠一怒伐曹贼

    邺城南门外,校武场。

    校武场正中间昂然立着一杆大旗,上书四个大字“苍生无忧”,大旗之下,一队队士兵正在大声吆喝着苦练厮杀本领。

    公孙白昂然端坐在汗血宝马之上,视线从一队队士兵身上掠了过去,露出满意的神情。

    这只军队是近两年来新募而组建的,名“无忧军”,归张辽和高顺两人统率,如今训练近两年时间,达五万人,已经训练得像模像样了。

    张辽是历史上的“五子良将”之首,高顺也是赫赫有名的战将,只是过于忠烈而被老曹直接斩杀,两人训练的军队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更重要的是,如果说白马义从是天下骑兵之首,那么陷阵营便是天下步兵之首,即便是凶名赫赫的丹阳兵也根本不是对手,张辽和高顺让七百名陷阵营悍卒参与训练无忧军,等同于七百名强悍的教头,使得训练的质量和效率得到很大的提升,所以这些无忧军虽然大都是刚刚从地里洗脚上田埂的农民兵,但是单兵战斗力和身体素质并不比太平军差很远。

    无忧军真正差的的是疆场厮杀的经验,这个是没办法通过训练获得的,只有通过血与火的洗礼才能使得他们进一步成长,成为百战精兵。

    张辽和高顺两人紧跟在公孙白身后,不时的讲解自己麾下的军队的情况,两人初来乍到,寸功未立,自然急于证明自己,更何况两人还抱着为吕布报仇的心思,得了组建新军的指令之后,更是尽心尽力,生怕怠慢一分而被其他将领所鄙视,更怕自己的军马落了后被公孙军旧部瞧不起。

    咚咚咚~

    呜呜呜~

    就在此时,突然一阵战鼓声冲天而起,随后号角声也连绵不绝的响了起来,紧接着喊杀声也铺天盖地而来,惊得公孙白身后的燕八及众侍卫脸色大变。

    公孙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厮杀声惊得神色微变,等到他转过头朝那激战的声音望去时,却看到奇异的一幕。

    只见校武场的正西面,立着一道高高的土墙,约有两丈多高,宽达五丈,长达三四十米,城头上站满了身着白色战甲的士兵,一个个神情紧张,如临大敌。

    城墙之下,一架架云梯轰然而来,然而先后搭上了城墙,紧接着,无数的身着黑色战甲攻城士兵举着木盾,提着长刀争先恐后的爬上云梯,往城墙之上扑杀而去。

    不一会,垛堞上下便展开了激烈的厮杀,攻守双方各不相让,喊杀声震天,似乎真的在展开一场血与火的拼杀。

    张辽急忙讲解道:“这群黑甲士卒便是奉主公之命训练的先登死士,从军中挑选出精锐之士而组成,共三千人,专门训练攻城之术。城下垫了棉花包,所以即便从城头掉下也不会摔伤,攻守双方用的都是木制兵器,而且用土包代替巨石和滚木,故训练时不会有较大伤亡,还请主公放心。”

    公孙白微微点了点头,一旁的燕八望着城头上下那如火如荼的激战,却忍不住问道:“虽说都是木制兵器,但是如此激烈的搏杀,难免会受到轻伤的吧?”

    张辽淡淡的笑道:“轻伤肯定是难免的,不过训练时轻伤总比正式交战时送命要好得多。”

    燕八便不再说话,公孙白也默然不语,只是聚精会神的望着城头的激战,眼中露出赞许之色,很显然攻战双方都完全进入了角色,这样的训练远远好过一招一式的练习。

    最能训练士兵的,自然是战场之上真刀实枪的拼杀,那些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百战士兵才是真正的精兵。不过,能够在上战场之前做好训练,下足功夫,上了战场之后的伤亡便会少得多,百战精兵终究是要战而不死才能成为精兵,否则一上战场就被敌军像割韭菜一样的割了大半新兵蛋子的人头,最后能留下的精兵不到十分之一,那是绝非公孙白所愿。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城头上传来一阵欢呼声,只见身着黑甲的先登死士已然完全占领了城头,原本负责守城的白甲士兵已然被逼得退下了城墙。

    公孙白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如此,大事可期也。”

    公孙白准备让五千白马义从全部装备藤甲,然后剩下的三千副用来武装这只专门负责攻城的先登死士,再全部配以百炼钢战刀。身着藤甲,左手执藤盾,右手执百炼钢刀的先登死士,不但防御力无匹,而且因为藤甲轻便,行动力也大大增强,再加上百炼钢刀的攻击力,一旦攻起城来将比普通士兵有着巨大的优势。

    ……

    公孙白分别巡查了城南的无忧军、城西的太平军和城北的骑兵营之后,便令燕八传令冀州全体文武前来国公府议事。

    大厅内,公孙白脸色阴沉端坐在正中,两旁挤满了文武官员,一个个正襟危坐,齐齐的望向公孙白,等待着公孙白的指令。

    眼见在冀州城内的文官武将们都已到齐,公孙白清了清嗓子,淡淡的说道:“今日请诸位过来,只为商量一件小事而已。”

    众人脸上大都露出释然的神色,只有少数熟悉公孙白的将领满脸疑惑,因为他们知道如此齐整的聚会,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或许只是在魏公眼里是件小事而已。

    郭嘉急忙笑问道:“不知魏公所议何事?”

    公孙白依旧不紧不慢的吐出了两个字:“伐曹!”

    郭嘉嘴里一口老酒喷薄而出,苦笑着问道:“主公欲伐曹操?”

    公孙白沉声道道:“犯老子虎威者,虽强必诛!曹操老儿,挟天子以令诸侯,我欲伐其已久矣,今我不找他生事,这老儿居然主动派刺客撩拨于我,岂可容他?”

    郭嘉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随即又忐忑不安的问道:“那刺客来自江南,暂无证据就是曹操所派……”

    公孙白冷声道:“老子说是他派就是他派的,今日请诸位来不是商量打不打的问题,而是如何打的问题。”

    郭嘉不再说话,虽然公孙白与曹操之间迟早有一战,但是公孙白以“冲冠一怒为基友”而开战,还是让他心中满怀感动。

    一旁的沮授小心翼翼的说道:“刺客之事,终究查无实据,若是要正面开战,终须要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公孙白满脸不悦的说道:“我欲开战,何患无辞?就说曹贼频频偷看邻居大娘洗澡,屡屡盗窃其嫂的情-趣-内-裤,反正找个理由打就是。”

    沮授和众将:“……”

    许久郭嘉才弱弱的问道:“请问主公,何为情-趣-内-裤?”

    公孙白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怒声道:“要找个理由何难,就以曹操专权,‘诛曹操,清君侧’即可。”

    这个理由的确是大众化,也是使用最多的,历史上的藩王或者大将想造反时,基本都是以讨伐皇帝身边的大臣为理由,结果清君侧清到后面就想连皇帝一起清了。

    果然,众人尽皆为这个起兵的理由而叹服,只有沮授保持了清醒头脑,说道:“此策出自八王之乱,终究不吉,不如下官召集州内善文辞者,共作讨曹檄文,交于主公选择其中最佳者而宣告于天下,再名正言顺行讨逆之事,如何?”

    “好,此事就交于公与去办。”

    对于智力93,政治92的沮授,公孙白还是十分放心的。

    紧接下来,众人开始商议大战筹备之事。

    经过两年的积累,而且辽东的黑土地经过多年来的开垦,已然完全成了公孙白的东北大粮仓,所以军粮自然不是问题。渤海湾海路的开通,从辽东运粮到冀州自然也不是问题,也不用担心曹操自青州渡海截粮,因为此时的曹操在水军方面完全是一片空白。

    当然有了逆天的兵甲系统,兵器、铠甲、弩箭和器械等更是不会有问题,不必多说。

    至于兵力方面,如今公孙白有精骑三万,太平军已然扩充到八万,无忧军五万,共计马步军十六万,公孙白又令从并州的郡国兵中精选五千青壮,幽州的郡国兵中精选青壮一万,乌桓骑兵征调精壮五千,平州精选青壮两万,合计二十万大军,欲撕毁与曹操的盟约,全面开战。

    ……

    万事具备,只欠沮授的讨伐檄文了。

    半月之后,沮授亲自将自己事先筛选过的十篇讨伐檄文送到国公府上,让公孙白过目,再选一篇最佳的作为讨曹檄文。

    十卷檄文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公孙白的面前,每卷檄文上都写了作者的名字,公孙白视线从十卷檄文上的文字上一扫之后,然后视线落在最后一卷檄文之上,脸上露出奇异的神色。

    他转过头来,望向沮授道:“陈琳陈孔璋,尚在冀州?”

    沮授露出惊讶的神色,问道:“主公也知陈孔璋乎?自袁绍兵败之后,其便赋闲在家,下官怜其才学,故举荐其任河间国主簿。”

    卧槽,我还以为这厮投了曹操呢。

    公孙白只是粗略看了个开头,便神色大喜,笑道:“不用看了,就用陈孔璋的檄文!”

    讨曹檄文,谁还能比陈琳写得更好,更毒?(未完待续。)

第351章 剑指中原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

    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内兼二军,外统赵梁;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犭票狡锋协,好乱乐祸。

    ……

    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

    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加其细致惨苛,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

    ……

    其得操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如律令!”

    公元201年农历4月,一纸《为魏公檄豫州文》自冀州发出,传遍北地和中原各州郡,一时天下皆惊。

    当檄文传到许都的时候,曹操正在鲁国公府与程昱、贾诩等人商议北征之事,看到陈琳的檄文之后,惊得曹操手中的酒樽都跌落在地,半天说不出话来,汗流浃背。

    许久,曹操才喃喃的说道:“公孙小儿虽然年幼,却是狠绝之辈,想不到竟然先我一步出手了。”

    程昱和贾诩两人看了檄文之后,也不禁暗赞作文者的文采,同样惊于此文的毒辣和狠绝。

    程昱苦笑道:“如今公孙白已凭此文陷主公于不义之地,对主公极为不利,还须思得应对之策才是。”

    贾诩淡淡笑道:“此有何难,只需向陛下讨取一份讨伐公孙白的圣旨,则公孙白的檄文就是一个笑话,何足道哉?”

    曹操心头猛然如醍醐灌顶一般,猛然醒悟了过来,神色大喜,连连称赞贾诩妙计。

    当即,曹操身穿大红朝服,胯骑爪黄飞电,在典韦和许褚率着十数名虎卫军的护卫下,朝皇宫疾奔而来。

    进入宫门之后,很快便来到刘协的寝宫——德阳殿之前。

    德阳殿门口,王越率着上百名虎贲昂然而立,将殿门围得水泄不通,个个全身披甲,手执刀剑,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希聿聿~

    曹操等人勒住马脚,停在殿门之外,曹操冷眼望了一眼门口的王越和众虎贲,自是不屑于亲自上前递话求见刘协,而是朝典韦望了一眼。

    典韦心领神会的翻身下马,朝王越躬身向前施礼道:“劳驾王中郎将,还请代为传报,鲁公求见陛下。”

    大殿门口的王越冷然望了典韦一眼,如炬的目光又望向曹操,那眼中锐利的精光和杀气,令当世枭雄曹孟德都为之一颤。

    收回目光后,王越淡淡的说道:“陛下今日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

    话音刚落,不等典韦答话,却又加了一句:“包括鲁公。”

    这一句简直就是神来之笔的补刀,气得典韦双目圆睁,指着王越怒骂道:“你区区一个中郎将,岂敢阻挡鲁公?岂敢对鲁公无礼?”

    王越抬了抬眼皮,轻蔑的对典韦笑道:“我自不敢对鲁公无礼,难道鲁公敢对陛下无礼乎?”

    典韦气得七窍生烟,回头朝曹操望了一眼,却见曹操朝他点了点头,不觉心头胆气大增,当即从背后抽出双铁戟,指着王越怒道:“大胆王越,竟敢擅自阻挡鲁公面驾,若再不让开,休怪本将手中铁戟不认人!”

    王越哈哈大笑道:“听闻典将军自吕布身死之后,便自诩为天下第一,且让某家来见识典将军之高招。”

    说完,当即拔剑而出,手中已然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泰阿宝剑,剑尖直指典韦。

    典韦早已心焦,二话不说,提戟纵身而上,迎向王越手中的长剑。

    当当当~

    一时间,两人剑来戟往,杀得不亦乐乎,而王越身后的众虎贲则纷纷拔剑而出,将王越让开的缺口堵住,不让曹操有可乘之机。

    曹操霍然回头,刚要喝令许褚出列给这一干虎贲吃点苦头,却见场内正在争斗的两人突然纵身而退,退出战团。

    曹操望着典韦手中那双铁戟被泰阿剑砍得戟枝都削平了,如同两根烧火棍一般,而且还削了一截,典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正要夺身边的其他侍卫的兵器继续向前厮杀,却被曹操喝止。

    曹操不理王越,紧走几步向前,亲自躬身朝德阳殿大门一拜,高声喊道:“臣曹操,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年!”

    殿内一片沉寂,没有人答话。

    曹操弯腰静候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德阳殿内依旧静寂无声,终于缓缓的直起身子,淡淡的朝殿门内说道:“陛下,如今公孙白谋逆造反,意欲攻袭京师,臣当誓死护卫陛下,护卫大汉,还陛下请多多珍重!”

    说完头也不回的翻身上马,率众扬长而去。

    等到曹操等人远去许久之后,刘协那玉树临风般的身影才出现在寝殿门口,年已二十岁的天子,不但面相俊美,而且眉宇之间隐隐透露出一股英气,他望着曹操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许久,刘协才回过头来,望向身后的董承,问道:“曹操横扫袁尚、李傕和郭汜,张杨、张绣束手而降,就连号称武勇天下无敌的吕布也被其以一战而斩,如今其坐拥中原五州膏腴之地,拥兵三十余万,我那御兄虽然雄霸北地无敌,但是终究年岁轻了许多,况且所占之地大都为苦寒之地,如今两虎相斗,我御兄胜算几何?”

    董承微微叹道:“两人实力相当,依臣来看,胜算各在五五之数,况且两人各占数州之地,实力雄厚,无论此战输赢,谁都不能一战定乾坤,若想彻底击败对方,恐怕至少要十年……”

    刘协眉头蓦地蹙起:“十年?”

    董承笑笑道:“十年之后,陛下和魏公都是风华正茂之际,而曹贼却垂垂老矣,胜负已有定数,难道曹操之子还能与魏公抗衡不成?更何况,曹操所胜者除吕布之外,其余均不过碌碌之辈,而魏公却在微末之时扫除了四世三公的袁氏,孰强孰弱可见一斑,而且又灭匈奴、平鲜卑,其功绩超越当年的大将军卫青和霍骠骑,更何况曹贼乎?”

    刘协脸上的不快一扫而光,哈哈笑道:“国丈所言极是,就算曹贼再强,朕和御兄耗都要耗死他。”

    ***************

    邺城西门外,搭着一个三层的主将台。台上插满五色旗帜,正中间竖着一面赤色大旗,上书公孙二字”,台上的旗帜在风中猎猎飘扬,令人豪气骤生。

    台下二十万大军肃然而立,戈戟如林,甲衣如雪,接天铺地,连绵不绝,如同汪洋大海一般看不到边际。

    公孙白头戴白玉束发冠,身着紫蛟甲,腰悬破天剑,身后的一袭火红大氅猎猎随风招展,那俊美的面目、玉树临风般的身段,再加上雄姿英发的从容和淡定,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如仙如神,引人望而心折。

    在他身后,赵云、张郃、张辽、太史慈、颜良、文丑、高顺、管亥、周仓、廖化等将,个个全身披挂,神色冷峻,不怒自威,令人望而生畏。

    而那些公孙军士兵,个个精神抖擞,尤其是那些百战精骑,更是昂然肃立,杀气和戾气冲天,大有遇神杀神遇魔杀魔之势。

    公孙白满意的望了一眼台下那浩如烟波般的大军,这是他第一次聚集了这么多军队,第一次打这样恢宏的集团战,心头豪情大起。

    那日旌旗如云,戈戟如林,四世三公的袁绍昂然立在战车上,在幽州军前尽情展现河北军的无敌兵锋;那日乌桓人马蹄四起,踏遍辽西三郡;那日辽东之王公孙度銮驾华盖,戈戟遮天蔽日而来;那日千乘如云,万骑如雨,轲比能气势汹汹而来,恨不得一口气踏平弹汗山……还有袁谭、匈奴王呼厨泉、鲜卑王浦头,无不兵锋鼎盛,气势如虹,然而似乎在一转眼间,这些强敌就已经烟消云散,而他公孙白也已然从当年的一个不招人待见、受尽欺辱的庶子,成长为坐拥北地四州、威震夷狄的魏国公。

    如今他麾下良将千员,雄兵二十万,欲与历史上的三国第一诸侯曹操一较高下!??

    公孙白拔剑而出,剑指红日,全场将士屏住了呼吸,齐齐的朝他望去,霎时无声。

    公孙白气运丹田,将自己的声音伸展开来,清晰的传入每一位公孙军将士耳中。

    “是哪只军队,在八年前,以区区数千兵锋,捣毁了弹汗山鲜卑王庭,击溃了鲜卑十万兵马,俘虏数万而回?”

    “是我们,是魏公的军队!”

    台下的白马义从及墨云骑老兵齐齐高声响应,惹得身旁的新兵露出艳羡的神情。

    “是那只军队,以微末之势,击败了四世三公的袁绍,一举平定冀州?”

    “是我们,是魏公的军队!”更多的人激声呐喊。

    “是那只军队,屡屡以少胜多,剿袁谭、灭匈奴、定辽东、平鲜卑,横扫北地无敌?”

    “是我们,是魏公的军队!”

    呼喊声冲天而起,震荡云霄。这一刻,所有公孙军热血沸腾,豪情万丈。

    公孙白长声大笑,剑锋南指:“走!本国公带诸位踏平中原,杀曹贼,复汉室,立不世之功!”

    (争取12点前再来一更,如果12点前赶不及,那就明日三更)(未完待续。)

第352章 恶魔攻城

    公元201年五月初,公孙白率二十万大军自邺城南下,掀开了汉末两大最强诸侯之间的战争的序幕。

    得到消息的曹操,一面令黎阳的守将车胄坚守城池和阵地,延缓公孙白南下的脚步,一面沿黄河一带布置防线。

    曹操为了防止关中和西面的凉州生乱,遣使任命凉州的马腾为凉州牧,拜镇西将军,同时安抚关中,马腾原本并非像演义中那样忠义,不过一个有点野心但野心不大的地方军阀,所以欣然接受了曹操的好意。

    曹操一面稳定侧翼的马腾,一面开始调兵遣将,准备迎战。他令夏侯惇率两万大军坚守河内郡荡阴和朝歌一带,防止公孙军从东面进攻司隶,同时对冀州的治所邺城造成威胁;令夏侯渊、李通率三万大军守青州平原郡,威慑渤海郡的守军;令于禁、魏续守武原,乐进、宋宪守延津,刘延和张绣守白马,满宠和李典守敖仓,藏霸和曹休守濮阳,韩浩、魏续守顿丘,几乎整个黄河沿岸一带的城市和渡口都布置了守军,防线长达千里,但都是镇守要隘之地。而曹操本人则亲率贾诩、程昱、徐晃、许褚、典韦、刘晔、曹纯、曹洪、蔡阳、曹仁等人镇守官渡,随时策应各处。

    公孙白战功赫赫,被汉帝刘协称赞为超越卫青和霍去病的名将,自出道以来,未尝一败,叫曹操如何不敢小心谨慎,这一次曹操几乎是倾巢而出,出动了三十万大军,光官渡之地就留有十万大军,只留下曹昂、董昭和毛玠等人率三万人坚守许都。

    这样的战术,可以说是曹操和贾诩、程昱的高明,同时也显示了曹操心中的示弱。公孙白不过二十万大军,而曹操多达三十多万大军,甚至只要曹操愿意,随时可以凑齐四十万大军,明显的以寡击众,但是曹操却采取的是防守战术,可以说是以逸待劳,而且将主战场放在黄河南面,则给自己增加了粮草供给的便利,同时也给公孙白带来了诸多不便,看似稳占便宜,但是两军交战讲究士气,曹操很显然在士气上落了下风。

    面对曹操如同如同铁锁一般的千里防线,掌握进攻主动权的公孙白则简单得多,他令沮授、田丰率一万大军镇守邺城,同时分兵守九侯城和武城,呈犄角之势,防止东面的夏侯惇趁机偷袭;令田楷、关靖等幽州旧将率幽州旧部两万人坚守渤海郡,防止夏侯渊北上;然后率二十万马步混杂的大军浩浩荡荡的南下,直取黎阳,欲将黎阳作为伐曹的根据地,坐镇此地策应伐曹之大计。

    ……

    黎阳城,原本属于冀州之城,但是因为其夹在司隶和兖州的中间地段,故自袁绍时代开始,黎阳城就一直在曹操的手中。

    欲渡黄河,南下进攻兖州,进而攻袭许都,必先取黎阳,所以黎阳城成为公孙军和曹军大战的最前沿阵地。

    历史上的袁绍,在南下伐曹的时候,进攻的第一站也是黎阳城。当时曹操早有准备,聚集兵力于黎阳城,深沟髙垒坚守。其实当时的曹操渡河而来,兵马并不多,后继粮草和兵力运输都诸多不便,若是袁绍全力进攻,曹操恐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很难守住,只是那一战因为袁绍麾下的谋士沮授、许攸和审配等人各不相和,不图进取,结果袁绍气势汹汹而来,却硬生生的和曹操在黎阳城外的八十里处,硬生生的相持不战两个月,最后倒是曹操自己守得没意思,粮草也耗不住,索性先退了。

    而如今公孙白大举率军南下,曹操为了给自己布防争取时间,给车胄下的命令是能坚守多久就坚守多久,决不允许不战而降。

    黎阳城中,不过区区一万兵马,这还是曹操增兵了五千。车胄在黎阳城外堆土为山,设立了三道防线,以强弓硬弩坚守,又在城头上堆满了滚石、擂木和滚油等守城器械。

    自知难以守住的车胄,除了在黎阳城下布置了重重的防线之外,又在黎阳城背后的黄河之上准备了数百艘船只,一旦城头被攻破,则率军逃出南门,奔往渡口,渡河南逃。

    五月的黎阳,正是阳光明媚,繁花似锦的季节,气候宜人,既无春冬之际的寒气,而暑季的酷热之气也尚未来临,再加上背靠黄河,那猎猎的河风更是吹淡了黄河北岸的热气。

    黎阳城头,曹操的心腹将领车胄,正全身披挂,腰悬宝剑,眉头紧蹙的望着北面之地,烈烈的河风之河面上吹来,吹得他衣袂飞扬,却吹不散他心头的忧郁。

    一万对二十万,无异于螳臂挡车,他根本就没想坚守住,曹操给他的时间是七天,只要坚守七天即可,七天之后,他便可率军渡河撤退。

    可是正因为这种未虑胜先虑败的阵势,使得全城的守兵士气全无,满城暮气,一个个未战之前,就开始盘算着如何逃跑才不会被公孙军抓住后腿。

    而最玄乎的是,这群毫无战心的守军,不但********盘算着怎样才能跑得潇洒飘逸以及风骚,不至于弱逼得像第一次逃跑的样子而丢尽颜面,而且把公孙军传得神乎其神,更有甚者,说得公孙军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而公孙白本人更是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这样以讹传讹,传得公孙军如同天兵天将一般。

    得到消息的车胄不禁勃然大怒,再这样纵容谣言传下去那还打个毛,直接渡河撤退就好了。为了扭转这种局面,车胄亲自斩杀了几名“妖言惑众”的士兵,并亲自纠集大军,做了一次动员大会,立下了背水一战的誓言,这才稍稍好转。

    而令车胄始料不及的是,因为他这样一来闹的动静太大,以至于负责收集情报的黑豹卫彻底掌握了城内的军心状态,未等公孙白的大军到来,谍报已然飞入公孙白的大帐。

    ……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清晨,天刚蒙蒙亮,远处仍然是朦朦胧胧的一片,天上的残月尚在远山之巅。

    黎阳城北门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乌云缓缓涌起,越涌越大,逐渐遮蔽了整个天际,密密麻麻的公孙军骑兵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整个地面都在颤抖,在战栗,天地之间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只剩下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城上的兵士甚至产生一种错觉,只觉面前一道接一道的排山倒海般的洪流滚滚而来,无数的惊涛骇浪扑向城头,站在城楼上如同处在茫茫大海中的一个孤岛之上。

    三万铁骑滚滚而来,尘土漫天,杀气充塞着整个天地!

    呜呜呜~

    号角之声冲天而起,连绵不息,传声示警。

    闻讯而来的车胄率众登上了西门城楼。

    饶是心中早有准备,看到城下远处的情景,车胄依然心中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

    二十万的军马从黎阳城下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接地连天,无穷无尽,而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则是清一色的骑兵,戈戟竖立如林,马头攒动如浪。

    一直行进到距黎阳城第一道土山之前时,公孙军这才慢慢的停了下来。在“公孙”字大旗之下,数以万计的刀戟,汇成了一望延绵无际的金色森林,冰冷的肃杀之气漫过虚空,在黎阳城上无尽的弥漫开来。

    阵旗开出,先是一队悍勇的甲士呼啦啦的涌将出来,排成两排,旋即一名头戴青铜面具的将领,跨骑着一匹高达一丈、身上披上厚厚的铁甲的战马缓缓驶出。

    紧接着那青铜面具战将之后,又呼啦啦的涌出一大片全身连同战马都包裹在铁甲之中的怪物,尤其是他们全部带着清一色的青面獠牙的面具,在清晨未褪尽的暮色中显得格外的狰狞,更是令土丘之前的守军心惊肉跳。

    “天哪,这是什么东西,怎会如此恐怖?”

    “嘶……我的老娘,这群东西不会是鬼怪吧?”

    土山之上的守军齐齐发出惊恐的呼声,然而不等他们平定下来,令他们更为胆寒的一幕发生了。

    嗷嗷嗷~

    在那群黑色幽灵一般的鬼怪的率先发出鬼哭狼嚎的厉啸声,紧接着他们身后的二十万大军跟着一起发出凄厉而整齐的啸叫声。

    二十万人发出的声浪,方圆十数里可闻,整个天地之间都只听到他们诡异和恐怖的啸叫声。

    有了前面那些高大而诡异的骑兵挡在前面,再加上暮色未消,在曹军守军眼里,那浩如烟海、一望无际的公孙军就说二十万幽灵战士,令人触目惊心,再加上这凄厉而诡异的啸叫,更是惊得众曹军面无人色。

    啸叫声依旧在持续,这期间的曹军守军不少人吓得两股战战,若不是一些头脑清醒的曹军将领镇住他们,说不定很多人早就扔下兵器逃之夭夭了。

    端坐在汗血宝马之上的公孙白,待得啸叫声持续了三四分钟之后,这才挥手示意众人暂停,那撕裂天地般的啸叫终于逐渐停歇,晨光中的公孙白被那些幽灵骑兵紧紧的簇拥着,如同鬼王一般,愈发显得可怖。

    公孙白一手举戟,一手举剑,仰头望天,念叨着什么,似乎在做一场法事一般。

    紧跟着,在他的身旁四周又响起了诡异至极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如同波涛一般向四周蔓延和荡漾着,接着整个天地之间都是这种极度诡异的声音。

    “呜哩哇啦翁拉巴拉乌拉翁拉哇啦……”

    那声音无迹可寻,根本没办法听懂,如同咒语一般。而更为恐怖的是,二十万人齐齐念着这无厘头的咒语,很快形成一种恐怖的声浪,如同数十万只苍蝇和蚊虫齐鸣,钻在众曹军士兵的耳中,只觉心烦气躁,再也无法平心静气下来,只好紧紧的捂住耳朵,不让那声音钻入。

    随着那连绵不绝的咒语,彻底击溃曹军守兵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名如同鬼王般的骑士,一边念着咒语,一边朝前面虚指——一座黑影瞳瞳的井阑出现在土山之前,如同黑塔一般,耸入云空。

    一座接一座的井阑出现,使得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曹军守军彻底石化了。

    “妖魔,他们是妖魔……”一名曹军守兵终于坚持不住了,发出崩溃般的惊叫。

    那名曹军一开口,恐慌至极的情绪瞬间蔓延开来,连那些意志坚定的将领也变得恐惧起来。

    嗷嗷啊~

    就在此时,对面的幽灵骑兵齐齐发出鬼哭狼嚎般的怒吼声,紧接着汹涌而来,气势汹汹的杀往土山。

    哗~

    不知是在谁的第一声呐喊之下,土山上无数的士兵纷纷扔落兵器,争先恐后的撒腿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那些曹军将领开始还在呵斥,没过多久自己反而带头跑了。

    “妖魔来了,妖魔来了……”

    第一道防线一跨,迅速的蔓延到了第二道防线,然后是第三道,所有的士兵们都哭爹喊娘一般的惊叫着往城内方向狂奔。

    见势不妙的车胄刚刚率众出城,立即被那汹涌而来的人流惊得魂飞魄散,他自知大势已去,当即果断的调转马头,率先逃入城内,往南门外的黄河逃去。

    二十万大军如同泰山压顶一般汹涌而来,如今又乱了阵脚,就算是神仙也无力回天,车胄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自己的性命。

    (没办法,前期大战之前的描述,查了很多资料,没有赶上十二点前,只好今日三更了……)(未完待续。)

第353章 锁黄河(第二更)

    前头三道防线内的曹军溃兵冲入黎阳城内,又迅速带动了上万守军的惊慌,整个黎阳城内一片大乱,一万多曹兵如同世界末日到临一般,争先恐后的向黄河边奔去。

    背后的公孙军蜂拥而来,眼看就要追了上来,那些落在后面的曹军溃兵,纷纷扔下兵器,举手投降,任如同惊涛巨浪般的公孙军从自己身旁掠过。

    “传魏公之令,擅杀俘虏者斩!”

    一阵此起彼伏的呼声,很快传遍了整个黎阳城,原本还在亡命逃窜的曹军纷纷停住脚步,扔下兵器,自觉的高举双手退让到一旁。

    “擅杀俘虏者斩”,虽然是对众公孙军的命令,但是对于曹军溃兵来说,这句话远远比“缴械不杀”的威力不知大了多少倍。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都是大汉的子民,而且很多人都是迫不得已而入曹军,公孙白自然不会像对待异族俘虏那样冷血无情。

    就这样,前面逃窜的曹军纷纷停住了脚步,扔下兵器,让开路来,使得公孙军的铁骑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黎阳城南门,直奔黄河北岸。

    河边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曹军,争先恐后的往河上的船只奔去,然而仓促之间挤成一团,又互相推搡和拉扯,一时间根本就上不了几个人。

    轰隆隆~

    公孙军的铁骑飞驰而来,无数的马蹄叩击着地面,令河滩似乎都在震动,河水都跟着荡漾起来,众曹军面如土色。

    “我等愿降,请魏公饶命!”

    “我等愿降,请魏公饶命!”

    “我等愿降,请魏公饶命!”

    不知是谁率先请降,呼声迅速蔓延开来,整个河岸边的曹军呼啦啦的跪倒了一片,争先恐后的喊了起来。

    “扔下兵器,退回黎阳,饶你等不死!”

    当先纵马追来的赵云高声喊道,众曹军立即如梦初醒,扔落了一河滩的兵器,从公孙军两旁往后面的黎阳城狂奔而去,就连一些刚刚上船的曹军,也纷纷跳入水中,举起双手往北而去,退回黎阳。

    赵云一马当先,奔驰到河滩上,望着河面上已然离开岸边上百米的那一片帆影,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高声喝道:“车胄,你跑不了的!”

    话音未落,河面上已然传来一阵惊呼声。

    从河水的上游,突然涌现一片乌云,占据了小半片河面,顺水而下,直扑那一片曹军的帆船而来。

    那一片乌云,赫然是数十艘斗舰乘风破浪而来,一面面风帆高高的挂在水桶粗的桅杆上,迎风鼓荡,猎猎作响。

    其中最大的一艘战舰之上,公孙军大将高览手执长刀站立正中,身旁分别站立着廖化和裴元绍两人。

    比起斗舰这种庞然大物来,河面上的帆船简直就如大象面前的老鼠一般,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这种战斗,根本无需任何战术,甚至连弩箭都不用放,只需直接撞过去即可。

    曹军那由渔船组成的船队之中,车胄心头一阵悲凉,但是仍然做困兽斗,一个劲的嘶声对摇橹的士兵们高吼:“快,快……”

    然而为时已晚!

    轰轰轰~

    一艘艘战舰恶狠狠的撞了过来,瞬间将那面帆影淹没了,巨大的撞击声,喀拉拉的木材碎裂声,哗哗的水浪声,扑通扑通的落水声,一时大作。曹军的渔船瞬间被撞得七零八落,落水者不计其数。

    车胄的座船也被一艘斗舰撞翻,船体从中间断裂开来,一船人全部落入水中。

    “救命……”

    车胄不会水,落入水中之后使劲的扑腾,却身子依旧在不断的下沉,惊恐之下不觉高声喊叫,刚刚喊出“救命”两字嘴里又灌了一口河水。

    生死攸关之际,他突然抓到一根婴儿手腕粗的绳索,大喜之下急忙紧紧的抓住这根救命绳死命的往上爬,身子也随着绳索往上升。

    终于他的身子腾空而起,双脚也脱离了水面,不觉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然后便看到廖化一脸诡笑的望着他。

    惊慌之下,车胄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蓦地松开了绳索,身子又往河水中坠落,却被眼疾手快的廖化将绳索一抖,卷住他的身躯,然后往上奋力一甩,车胄便被卷到了战舰之上,然后狠狠的摔落在甲板之上,被四周的公孙军士兵牢牢的按住,绑了个结实。

    太阳缓缓的升起,照在河水的涟漪之上,泛起一圈圈的金光。河面之上,已然恢复了平静,只有一些零星的碎裂的船板和船桨,在水面上漂浮着,显示这里刚才发生过一场激烈的大战。

    下游方向,一片遮天蔽日的帆影逐渐远去,消失在朝阳的金光之中,再往上游方向望去,又有黑压压的一片战舰逆水而上,往西而去。

    黎阳城头,高高的飘扬起了“公孙”大旗。

    ……

    黎阳县衙,成了南征大军的临时军事指挥所。

    县衙大厅之中,公孙白、郭嘉、赵云、张郃、张辽等一干主要将领正围着一张沙盘之上,议论不休。

    早在开战前的数年时间内,公孙白已令张郃征募黄河北岸的青壮渔民,训练水军,主要操练驾船之术和水战,虽然不及长江南岸的江东水军和荆州水军,但是在黄河之上,已然是至强的水军了,再加上船坚箭利,足以纵横黄河水面而不会遇到任何有威胁性的挑战。

    公孙白命高览率两万水军,一路封锁冀州之南的黄河水面,这样便可完全处于不败之地,即便渡河之战失利,也不用担心引祸过河,威胁冀州之地的安全。

    沙滩之上,密密麻麻的插满了树枝,那是曹军在黄河南岸的军事据点。公孙白自出道以来,斗袁绍、战乌桓、破鲜卑、定辽东、平并州、扫匈奴、征大漠,还有高句丽、夫余和三韩,但是这是第一次如此重视对手,也是第一次留好战败之后的退路。

    分析来分析去,很快公孙白就发现自己的军马与曹操的差距了,差距不在士兵的战斗力,不在装备,不在粮草,而是在于将帅之能。

    谋士方面,公孙白最高兴的是,由于自己和刘协之间的暧昧,使得忠心于汉室的荀彧和荀攸叔侄被曹操所猜忌,过早的脱离的曹操的核心战略层,否则即便他有郭嘉、沮授和田丰,也难以与荀彧、荀攸、贾诩、程昱、满宠、刘晔等人组成的庞大的谋士团抗衡。

    但是由于沮授和田丰两人与公孙军旧部相处并不融洽,更与性格张扬、行为放荡的郭嘉历来不和。公孙白只得将沮授和田丰两人留守邺城,这样一来便形成了郭嘉独立支撑的局面,确实显得孤单了点。

    而战将方面,曹操那边在演义中叫得上名字的武将近三十人,而公孙白这边叫的上名字的武将,连曹操的一半都不到。而且他麾下的战将虽然整体武力要高出曹军一截,但是统率值却要处于劣势。

    行军作战,统率值远远比武力值重要。若论武勇,三个乐进未必斗得过颜良,但是若两人独立领兵作战,颜良多半不是乐进的对手。

    这一点,公孙白清楚,郭嘉自然也清楚,所以两人的意见是几乎一致的。

    曹操可以千里布防,占据各处军事要点,但是兵少将寡的公孙白,却不能全面开花,只能集中兵力,攻其一处。

    当然这个战术的最重要的保障,则是建立在冀州之南的黄河河段被公孙水军战舰封锁的基础上,否则很可能被曹操趁虚而入,渡河北上,直捣公孙白的大后方老巢。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众人经过商议之后,一致选择的攻击点便是白马,与当年袁绍伐曹如出一辙,只因白马是距黎阳南面最近的战略点而已。

    公孙白问道:“白马守将张绣、刘延率两万大军镇守此地,谁可为先锋,攻下此地?”

    话音未落,一人便腾身而起,高声吼道:“末将愿率飞狼骑为先锋军马,三日之内轻取白马城!”

    公孙白一听,不觉惊得差点下巴都掉了下来,因为率先请战的,不是别人,正是赫赫有名的河北四庭柱之首,大将颜良是也。

    白马,是颜良的成名之地,那一战他三合斩吕布手下八健将之一的宋宪,交马一合斩杀另一名八健将之一的魏续,而更惊艳的是他竟然只用了二十合击败了威名赫赫的曹军大将徐晃;然而那里也是他的丧命之地,所有前面的惊艳,都只成全了一人——在那一战,他被关羽于千军万马之中一刀阴了。

    不管如何,白马终究是颜良的不祥之地,公孙白哪里敢冒险让他独自领军去那不祥之地?

    好在颜良刚刚请战,其他诸将也不甘落后,纷纷向前请战,最后公孙白斟酌再三,选择了张辽和高顺的组合。

    作为五子良将之首的张辽,还有曾经大败刘备的高顺,公孙白自然完全放心他们两人领军,而更重要的是,两人新投之后尚未立寸功,急需要一个机会证明自己。

    需要证明的不只是张辽和高顺,还有八百陷阵营和初次上战场的无忧军,众人自然明白公孙白的意思,当下也不再相争。(未完待续。)

第354章 白马之战(三更到)

    第354章白马之战(第三更到)

    白马县,属东郡。境内有白马山,古籍《开山图》曰:“有白马群行山上,悲鸣则河决,驰走则山崩。故是县曰白马,是津曰白马津,皆取白马山之名。

    白马津渡口,水寨林立,三千守军以强弓硬弩坚守于水寨之中,前头又在浅水之中不满了木桩,以阻挡河北的公孙军的船只靠近。

    河风猎猎,波涛翻滚,河面上极少有船只来往,水寨内的守军却依旧如临大敌,一张张大黄弩,一枝枝森然的利箭,瞄准江面上,蓄势待发。

    自黎阳城破,黄河被公孙军的战舰封锁之后,刘延便预感到公孙白即将渡河南下,攻袭白马,故已早早飞书传往官渡,请求曹操增援。

    虽然知道公孙白的战舰不可抵挡,但是刘延依然不敢放弃白马津渡口,少不得要阻上一阻,为大军增援赢得时间。

    东郡太守刘延,身披锁子连环铠甲,手提长刀,亲自镇守水寨,此刻的他正站立在水寨中最高处的望楼上,紧张的望着江面出神。

    “来了!”身旁的侍卫低声喊道。

    刘延抬头望去,只见白茫茫的河面上,突然一片遮天蔽日的乌云在东面水天相接之处涌起,乌云越涌越大,仔细看时可知是一大片船只汹涌而来。

    公孙白的船队!

    刘延大惊,急声吼道:“吹号,准备迎击!”

    呜呜呜~

    巨大的号角声绵绵不绝而起,在江水上荡漾着,惊动了四周的水鸟,纷纷四散开来,要么钻入水底,要么一飞冲天而去。

    舰队越来越近,逐渐可看清战舰之上的形势,只见一个个公孙军士兵,全身盔甲严明,昂然立在斗舰上的箭垛之后,前头的数排士兵一手提着长刀,一手举着大盾,战意滔天。

    一见这阵势,刘延心头便不禁涌起一股凉意,这斗舰的船舷如同城墙一般,将船内的甲士的身躯自****以下都挡在船舷之内,再加上前排有大铁盾护身,大黄弩再厉害,对战舰上的公孙军产生的伤害也是微乎其微。

    呼啦啦~

    斗舰上那高高挂起的风帆,迎风激烈的鼓荡着,催动着战舰飞一般的驰来,再加上水浪借着风势进一步推动着船身前进,不过转眼之间,那白茫茫的一片帆影,便已接近到白马津的百步之内。

    “放箭!”刘延拔剑大吼。

    咻咻咻~

    水寨之内,弩箭连绵不绝而出,发出强劲的破风声,如同流星雨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射向汹涌而来的战舰。

    当当当~

    笃笃笃~

    那倾斜而来的箭雨,不是射在公孙军手中的大铁盾之上,就是射在厚厚的船帮之上,发出激烈的碰撞之声,虽然威势无比,战舰内的公孙军却是有惊无险。

    战舰群越来越近,而曹军手中的弩箭已然射罢两轮,眼见敌军的战舰已然接近到五十步之内,却丝毫无损,刘延终于崩溃了,激声喊道:“撤,快撤,撤往白马城!”

    说完,率先奔下望楼,在侍卫的护卫之下,窜上战马,往南面的白马城而去。

    那些曹军一听主将下令撤退,如蒙大赦一般,纷纷提着弩箭,逃出水寨,跟在刘延的身后,一窝蜂的奔逃而去。

    轰轰轰~

    一艘又一艘的战舰恶狠狠的撞了过来,那些潜水中的木桩障碍,若是抵挡一般的艨艟和渔船也就罢了,在斗舰这种庞然大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被撞得东倒西歪,然后又被压在船底下,任那气势汹汹的斗舰横冲直撞的撞入水寨之中。

    到处是木材断裂的咔嚓声,水寨中的木柱一根根被撞倒,不一会便轰然倒塌一大片,不少尚未来得及撤退的曹军士兵,被压倒在水寨之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不一会,那连绵两三里的水寨,便被完全装塌,一根根木柱横七竖八的架在斗舰上,或者漂浮在水面上。

    咚咚咚~

    斗舰之上,战鼓声激昂而起,无数的无忧军士兵纷纷提刀拨开挡在面前的木柱,沿着船梯,冲上渡口,往岸上杀去。

    此时的刘延,已然率着数千守军,奔逃到两三里之外,玩命似的向白马城内逃窜而去。

    张辽和高顺两人,也不急于率军追赶,而是在河滩边整顿队列,一时间数万无忧军挤满了白马津渡口和两旁的河岸上,长刀如林,甲衣如雪。

    一个时辰之后,五万无忧军便在张辽和高顺两人的率领之下,浩浩荡荡的向白马城进发,在日落时分兵临白马城下,于北门外扎营列阵,准备攻城。

    ……

    红日西斜,白马城下的五万大军阵列如山,一柄柄长刀在日光的照耀之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那一片片耀眼的光芒连成一起,竟然如同一片湖泊一般。

    城头上,刘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嘶……北地兵马,竟然雄壮如斯,怪不得公孙白能纵横北地无敌。”

    边上一人冷笑道:“以我观之,不过土鸡瓦狗耳!”

    此人正是新投曹操的扬武将军张绣,自与刘延共同镇守白马以来,一直心高气傲,不将刘延放在眼里。

    刘延心头不禁暗自不爽:你那么厉害,为何还要投奔曹公?

    不过他嘴里倒不便说,只是干笑了两声,又指着中军大旗之下的那两名虎将道:“此乃昔日吕布麾下之名将张辽与高顺是也,此两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

    张绣眼中的鄙夷神色更加浓烈,哈哈笑道:“败军之将,何足挂齿,我取他们两人的头颅如探囊取物耳!”

    刘延终于面皮挂不住了——他刚刚被杀得大败而逃,张绣却说取张辽和高顺两人的头颅如探囊取物,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不过刘延终究是涵养功夫极好,只是微微笑道:“不可轻视也,刘某也闻将军武勇无敌,更有昔日自西凉跟随而来的两千骑兵,极其悍勇,但是恐怕在北地兵马之前,还是差了点。”

    张绣自投奔曹操以来,虽然被拜为扬武将军,但是其实曹营之中真正把他当回事的人并不多,地位反而远远不如之前他手下的谋士贾诩,如今又被曹操派遣为名不经传的刘延的副将,更是心中极度不平衡,所以处处不把刘延放在眼里,如今听到刘延如此看扁他,不禁勃然大怒。

    “太守此乃何意?公孙白虽然有几分本事,若来的是白马义从,我倒是要忌惮几分,如今来的两个新降之将,带着一群从未经战阵的新兵,张某岂会放在眼里?太守若不信,张某愿率两千西凉骑兵,为曹公先冲杀一阵,就算不能斩了那张辽和高顺的狗头,也要为曹公扳回一阵,挫其锐气!”

    刘协早就受够了张绣的傲慢无礼,强行忍住气道:“军中无戏言,将军不可忽也!”

    张绣愈发暴怒道:“取笔来,若不能胜,请斩某头!”

    说完便令侍从取来纸墨,当即立下军令状。

    刘延心头大喜,脸上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如此,恭喜将军凯旋归来,本官愿亲自为将军擂鼓助威!”

    张绣昂然道:“好,如此就有劳太守了!”

    说完,提枪大步登下城楼。

    ……

    无忧军刚刚扎稳针脚,突然白马城北门城头战鼓声大起,紧接着北门大开,白马城守将张绣率军迎战!

    张辽和高顺两人横刀立马,全身铁甲闪着寒光,两双虎目之中,杀机凛冽。身后五万大军,如天兵天将一般立在晚霞之中,气势如虹。

    长刀如林,战意滔天,一双双渴望战斗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对面的敌军,随时准备出击。众无忧军自组建以来未尝一战,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如今敌军居然倾巢而出,他们早已等着尽情厮杀的时刻。

    白马城门大开,一彪人马汹涌而出。

    当先一人,身穿唐猊玄甲,手执长刀,纵马而来,身后黑色的披风在晨风之中猎猎飘扬,正是曹军主将张绣。

    尘土漫天,马蹄大起,两千多铁骑滚滚而来,紧紧跟随在张绣的身后,在汉军三百步之外缓缓停下。

    他身后的这两千铁骑,是张绣的叔叔,当年董卓麾下四大悍将之一的张济,自西凉带来的骑兵,也是当年威震虎牢关,令十八路诸侯吃尽苦头的西凉铁骑中的硕果仅存者。张济死后,这些西凉骑兵便跟了张绣,长期雄踞宛城,令曹操不敢轻易南下,如今跟随张绣投了曹操。

    西凉骑兵,个个悍勇至极,胯下战马也是西凉战马中的极品,战斗力不在虎豹骑之下。而当年的飞熊军,则是西凉骑兵中的精锐之师,甚至可与同等装备的白马义从争雄,如今这些硕果仅存的西凉骑兵,虽然不及飞熊军精锐,但也个个是百战精兵。

    这也是张绣敢立下军令状的原因,以区区两千骑兵,若想击垮无忧军不太可能,但是在这只新募的公孙军中冲杀一阵,斩杀个几百人,再从容而回,却不是难事。

    新募的军队,因为缺乏战阵经验,而且因为未经历血与火的洗礼,士气和意志力也不足,面对百战精兵,一冲即垮的情况,张绣见得太多了,自然心存轻视之心。

    张绣长枪一指,气势如山,声如巨雷:“你等张辽和高顺小儿,原本乃丧家之犬,岂敢举兵犯我城池,今西凉张绣在此,可敢与吾决一死战?”

    不等张辽答话,身旁的高顺已然勃然大怒,急声对张辽道:“文远,张绣小儿欺我等太甚,若倚多为胜,反折我等的威风,不若且让我率陷阵营破敌。”

    张辽神色一愣,迟疑了一下道:“西凉铁骑,威名赫赫,陷阵营虽勇,终究是步兵,又兵力只有其三分之一,恐怕难以取胜。”

    高顺急声道:“如今我有魏公的神兵利器,败其易如反掌耳。”

    张辽不再犹豫,当即点头答应。

    高顺大喜,当即手中的百炼钢长刀一挥:“陷阵营,出列!”

    (今日三更万字已奉上,明日至少两更,还请大家看盗版的、养肥中的,把订阅补上来吧,这均订哗啦啦的掉得心疼啊……断更非我意,工作忙的时候实在没办法啊,还请大家原谅,跪谢!)(未完待续。)

第355章 陷阵营大破西凉骑

    嗬~

    在他的身后,传来一阵如雷般的响应声,紧接着中军之前的步卒纷纷往两旁掠去,一队队陷阵营勇士,全身披着厚重的铁甲,左边腰挂连弩,右手手执百炼钢战戟,左手持灌钢大铁盾,轰然而出,整齐的排列在高顺身后。

    高顺率众向前,长刀直指张绣,沉声道:“张绣小儿休得嚣张,我今以陷阵营七百,对你两千西凉铁骑,可敢一战?”

    张绣原本还担心五万公孙军蜂拥而上,如今见高顺不知死活,以步兵迎战骑兵,不禁心头大喜:此真天助我也!

    张绣当即不再说话,长刀一举高声喝道:“全军攻击!”

    大旗一舞,便纵马冲杀而来。

    高顺凝立不动,朗声喝道:“结阵迎敌!”

    嗬嗬嗬!

    只听前面八百陷阵营将士发出如雷的吼声,将身前打一人高的大铁盾狠狠的插在地面上,结成一道道铜墙铁壁,一杆杆长戟自盾牌的间隙之中伸出,杀气弥漫。

    唰唰唰!

    在陷阵营将士背后,一张张连弩高高抬起,密密麻麻的箭头闪着寒光对准了迎面而来的敌军。

    咚!咚!咚咚咚!

    白马城北门之上,东郡太守刘延,脱下铠甲,亲自登上鼓架,为张绣擂鼓助威。

    杀!

    杀!

    杀!

    张绣一提缰绳,提到纵马而起,率着身后两千多的西凉骑兵如风一般冲杀而来,恨不得将区区七百陷阵营步兵踏为肉泥。

    随着那高亢激昂的战鼓声,两千西凉铁骑在张绣的率领之下,已冲入陷阵营的百步之内。

    高顺长刀一举:“放箭!”

    咻咻咻!

    无数的弩箭激射而出,犹如暴雨一般连绵不绝,向迎面的敌军倾泻而去。

    噗噗噗!

    一枝枝利箭带着强劲的风声,穿透了西凉骑兵的衣甲,射入血肉之躯,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音。

    一匹匹战马嘶鸣着倒下,一个个悍勇之士带箭倒在血泊之中,可是没有人退却,喊杀声依然在继续,前赴后继的冲杀而来。

    所谓临阵不过三发,然后连弩却除外,等到张绣醒悟过来时,已然为时已晚,此时若再退兵,前面的骑兵便白白牺牲了,所以他纵然心中痛得滴血,也只能率众一往无前,继续向前冲杀。

    西凉骑兵一步步靠近陷阵营,每一步都有不少人倒下,带着一路纷扬的血雨,终于冲杀到了陷阵营十步之内。

    箭雨终于停了下来,冲过来的西凉骑兵已然被射杀了六七百人。

    此时,经历了疯狂的箭雨之后的西凉骑兵,脸上露出了无比的凶狠和狰狞之色,步兵对骑兵从未有过在野外硬撼而不败的历史,即便是当年的李陵,也是利用丛林之利进行阵地战,而不是在野外布阵硬抗,更何况当年的匈奴骑兵连马镫都没有,并不算是真正的骑兵,而现在的西凉铁骑却也已配上了双马镫,远非匈奴骑兵可比。

    张绣的眼中露出了热切的神色,似乎看到了那一队队步兵被撞得飞了起来,然后展开一面倒的屠杀。

    七百面一人多高的铁盾的盾尖早已深深的插入地面,盾面紧密的连在一起,如同龟背一般,筑成一道铜墙铁壁,而后排的陷阵营士兵,又用铁盾紧紧的抵住前排的同袍,为其助力。

    嘭嘭嘭~

    一匹匹骏马轰然而来,那千斤之力轰然而来,恶狠狠的撞在铁盾之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前排近百面大盾猛然晃了一下,似乎就要崩塌。

    噗~

    一名身强力壮的陷阵营悍卒,拼死双手抵住大盾,但是面对那千钧的巨力,虽然强行顶住了铁盾,却终究忍不住心头激荡,一口鲜血喷薄而出,眼冒金星,但是仍旧使命的顶住大铁盾。

    其他的前排陷阵营将士,也或多或少的受了轻伤,不少人嘴角噙着血丝,然而不管如何,那近百面铁盾终究是抵挡住了。

    即便是盾阵正中的高顺,也是心头气血翻腾,这才惊觉西凉骑兵的冲击力果然非同小可,差点就阵破人亡。

    然而,不管如何,盾阵还是坚持住了,骑兵的恐怖冲击力全在于第一排,第一排骑兵被顶住之后,第二排骑兵便会轰然撞在第一排骑兵的背后,冲击力能够传导到盾阵上的微乎其微,只会令骑兵群内部轰然大乱。

    当当当!

    那些心有不甘的西凉骑兵,恶狠狠的举起了长刀,然而一杆杆兵器砍在前面的铜墙铁壁之上,只是在那一人高的大盾之上激荡出一串串火星,丝毫不能动摇陷阵营的阵型半分,也难以攻击到躲在那大铁盾之后的陷阵营士兵,偶尔有刀锋砍到那坚实的灌钢战盔之上,也无法造成伤害。

    噗噗噗!

    就在此时,稳住阵型的陷阵营终于出击了,一杆杆长长的百炼钢大戟如同毒蛇一般刺出,前面一排西凉骑兵被他密集如林的锋刃刺穿了胸膛,惨叫着倒下。

    骑兵最恐怖的攻击力在于撞击,一旦冲击受阻,便比步兵强不了多少,更何况面对的是手持大铁盾,全身穿得如同被铁甲包起来的陷阵营士兵,根本找不到可以攻击的地方,被那如林的百炼钢战戟杀得人仰马翻,再加上前排骑兵受阻,后排骑兵来了个连环撞车,正乱做一团,在众陷阵营士兵的战戟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眼见西凉骑兵已乱,高顺举戟怒声而起:“起盾,攻击!”

    嗬嗬嗬!

    反击的时刻到了,陷阵营开始动了,一张张大盾从地上提起,随着整齐的号子,平稳有序的向迎面杀来的曹军推移而去。

    陷入重围的张绣,挥舞着长枪在奋力击挡着那一杆杆刺来的战戟,显得十分狼狈,他清醒的知道,此战已败,无力回天,唯有撤退一途。

    事实上,西凉骑兵只要回马逃奔,全身负重过百斤的陷阵营将士,虽然悍勇无敌,但是莫说追赶骑兵,就算是普通的步卒,也恐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军从容离去。凡事有利有弊,陷阵营的防御力天下无匹,但是战斗中的行动力也恐怕所有兵种中最慢的。

    咚咚咚!

    眼见众西凉铁骑,已然陷入混乱之中,城头之上的战鼓声却越来越急,越来越重,如同催命一般使命的擂击着,似乎到了生死关头一般。

    此刻的张绣,回头望着身后紧闭的城门,和城楼上的刘延,这才想起军令状一事,不觉心头一阵悲凉。

    因为他知道,刘延是决计不会开门让他进白马城的了。

    “娘的,该死的小人,老子找鲁公去。”张绣一边心头咬牙切齿的怒骂,一边挥起长枪,高声吼道,“向西,撤退!”

    众西凉铁骑早就不愿再面对这群如同刺猬一般的陷阵营,听到张绣喝令撤退吗,如蒙大赦一般,纷纷调转马头,滚滚向西退去。

    咻咻咻~

    西面,迎接他们的是无穷无尽的箭雨,将众西凉骑兵射了回来。

    就在两军交战之时,张辽已然喝令五万无忧军将东西两面封锁住,只留下南面的白马城北门方向空着。

    张绣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率着残余的一千多西凉骑兵,东奔西突不得逃脱,无奈之下只得率军奔往白马城北门。

    咚咚咚~

    白马城北门城楼上,战鼓依旧在继续擂击着,依然那么激昂,那么急促,那么执着,丝毫不为城楼下的战局所影响。

    张绣怒发欲狂,仰头嘶声大吼:“快开城门!”

    当啷~

    刘延扔下鼓槌,跃下鼓架,亲自奔到垛堞之前,对着城下的张绣喊道:“张将军,战果如何,你可是立了军令状的,不胜不归!”

    张绣气得肺都快爆炸了,怒声吼道:“军令状之事,曹公那里我自有交代,你速速打开城门,否则便是公报私仇,又如何向曹公交代?”

    刘延冷然一笑道:“出城交战,是张将军主动请缨的,非刘某逼迫于将军,如今数万敌军兵临城下,刘某若擅开城门,则敌军若尾随而入,就此破城,这个干系刘某可担当不起!”

    张绣双目通红,睚眦欲裂,指着城上厉声吼道:“我等乃骑兵,瞬间便能入城,追兵尚在后面不敢近前,如何能尾随而入?”

    刘延朝依旧冷笑道:“守城事大,刘某岂敢掉以轻心,还请将军往旁边突围吧,敌军已然靠近,即将攻城,刘某要放箭了!”

    咻咻咻~

    话音刚落,刘延便大手一挥,城头上便七零八落的射下一大片弩箭下来,惊得众西凉骑兵纷纷避让,虽然未能造成较大损伤,却令众西凉骑兵无法再在城下待下去了。

    “你……”

    张绣挥起长枪,奋力击挡开几枝弩箭,长枪指着城楼上的刘延,只觉心头血气翻腾,差点吐血,想骂却骂不出来。

    转过头来时,只见五万无忧军和七百陷阵营已然自三面包抄而来,尤其是东西两面,弩箭手数千,就凭他们区区一千多骑兵,若自两翼强行突围,无异于飞蛾扑火。

    “张将军有令,尔等缴械不杀!”

    一阵阵排山倒海般的呼声汹涌而来,将众西凉骑兵淹没开来。

    望着四周重重的公孙军,张绣端坐在马背上,脸色阴晴不定,似乎在做一个重要决定。

    “我不过言辞中得罪了刘延,便遭其如此报复,适才我辱骂张辽和高顺,他等岂能容我?如今之计,只有自中路冲杀而出,或许还能赢得一丝生机……”

    张绣心头一阵悲凉,同时也打消了投降公孙军的念头,一咬牙,举枪大吼:“老子非吕布那三姓家奴,岂可变节投降?都跟我来,突击!”

    (接下来还有一章,中间不停歇,只为大家看得连贯看得爽……求订阅,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356章 三千藤甲欲摧城(二更到)

    东奔西突,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的西凉骑兵,只得跟着张绣,疯狂的朝中路的陷阵营再次冲杀而去。

    然而,他们忘记了一点,陷阵营身上还挂着一把大黄弩未来得及使用。

    高顺一向对吕布忠心耿耿,将其视为偶像,如今听得张绣不但不识抬举,还出言伤及了已故的吕布,不禁也动了真火,举戟怒声吼道:“立盾,备弩,杀了这不知好歹的小儿!”

    就在西凉铁骑掉头冲过来之际,众陷阵营士兵再次将大铁盾狠狠的插入地面,放下大铁戟,取下大黄弩,迎着疾驰而来的西凉骑兵,激-射出一枝枝强劲的弩箭。

    箭雨纷飞,一千余西凉骑兵,冒着数百枝利箭,狂奔而来,转眼之间便已被射杀射倒了三四百人。

    接着,那防御力无匹的盾阵,再次顽强的阻挡住了西凉骑兵的冲击,这一次敌骑阵型散乱,冲击力自然也不如第一次。

    一杆杆长戟,再次将最前排的西凉骑兵连人带马刺倒于地,双方人数已然基本持平,然后陷阵营拔盾而起,稳步向前反击,利用坚厚的防御优势,呈一边倒的优势,将残余的西凉骑兵一个个刺杀,终于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其团团包围在中间。

    嗬嗬嗬!

    陷阵营如同滚滚的铁流,向着越来越少的西凉骑兵碾压而去。

    噗噗噗!

    终于最后一名百人将被几杆长戟同时刺穿了身躯,口中喷吐着鲜血,对着张绣惨然一笑:“将军,末将先走……一……步……”

    嗬嗬嗬!

    七百陷阵营将张绣团团的围在中间,一杆杆长戟直指着他,锋刃逼人。

    杀!

    张绣手中长枪狂舞,如同车轮一般将面前的长戟荡开,纵马直奔而去。

    咯!

    迎面两名陷阵营勇士的大盾被势如千钧的马蹄踩中,胸口如遭重锤,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往后疾退。

    寒光闪动,身在空中的张绣居高临下,一枪刺中一名陷阵营勇士的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枪刃破颈而出。

    当!

    马蹄落地那一刹那,长枪余势未歇,铁制的枪身又狠狠的扫中一名陷阵营手上的铁盾,只扫得火星四溅,震得那名陷阵营士兵身子后退,手臂酸麻,大盾差点脱手。

    噗噗噗!

    无数的长戟密密麻麻的刺来,虽然张绣奋力击开数杆长戟,胯下的马驹依然被几杆长戟刺中,哀鸣着缓缓倒下。

    当当当!

    翻身落地后的张绣,手中长枪舞得虎虎生风、泼水不透,将四周的长戟击得七零八落。

    但是包围圈越来越紧,四周的长戟越来越逼近,终于将他围在方圆三米多的小圆圈内。

    嗬嗬嗬!

    数十杆长戟齐齐如闪电般刺出。

    长枪如封,激荡而出。

    数杆长戟被那强劲的枪势卷飞而去。

    噗噗噗!

    数十杆长戟齐齐插入张绣的身躯,令他动弹不得,长枪落地。

    嗬!

    长戟如林,将张绣伟岸的身躯高高举起。

    鲜血顺着长戟滴涌而下,在夕阳的照射之下,鲜翠欲滴。

    ************

    次日凌晨,天刚蒙蒙亮,白马城内的曹军便被一阵飓风般的号角声惊醒。

    曹操屯兵于离白马不过一百多里外的官渡,若是急行军,只需两日的功夫便能到达,所以公孙白和郭嘉给两人下达的是速攻的指令。

    白马城外,阵列如山,刀戟如林,从黄河上吹来的河风轻轻的吹拂着那一面面如云的绣旗,冰冷的肃杀之气漫过虚空,在天空上无尽的弥漫开来。

    城头上,曹军如临大敌,垛堞上架满了强弓硬弩,更有滚木礌石备之,做好迎接恶战的准备。

    张辽缓缓转过身来,高声喝道:“中军弩兵出阵,让贼军尝尝魏公神弩的厉害!”

    嗬!

    中军之前的甲士们纷纷让开,随着轰隆隆的脚步声,只见数千弩兵齐齐轰然而出,停在大军之前,然后纷纷下马,整齐的排列成数排,然后纷纷半蹲了下来,双手抱弩。

    众弩箭手一腿跪地,一腿半弯,如同单跪献花般的姿势,只是手里拿的不是献花,而是一把重达数十斤的大弩。

    万钧连弩!

    这种弩箭能够在百步之外射穿三层皮甲,是步卒们的噩梦,当初二十五万鲜卑骑兵气势汹汹而来,最后便是折在万钧连弩之手,数十万枝连绵不绝的利箭,射得鲜卑人血流成河,尸骨如山,连仇水河都为之堵塞。

    万钧连弩最大的弱点便是过于沉重,根本无法用来移动作战,只能用于阵地战。不是每个人都是武力90以上的大力士,对于普通士卒来说,三四十斤的大弩,光靠双手抱着已然很吃力了,根本无法瞄准和施射。不过对于一个后世穿越者,这点难处自然难不倒公孙白,他只是令军内的工匠,用精钢打造了一个支架,用来支撑弩身即可。

    噶啦啦~

    随着此起彼伏的弩机扳动声,一张张巨弩的弩臂奋力开弓,一枝枝长达数尺的冷森森的三棱精钢利箭瞄准了城楼上空。

    张辽冷眼的望了一眼城楼上略显慌乱的曹军,淡淡的下令道:“射!”

    “嗬……”随着整齐的凄厉长嚎声,数千名弩箭手齐齐松开弩机。

    咻咻咻!

    霎那之间,数千弩箭掠空而起,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然后化作漫天无际的箭雨,向着城楼倾泻而去。

    两百步外施射,曹军的大黄弩即便是还击,射到公孙军面前也是强弩之末了,而万钧连弩的范围却足足能达到两百五十步之外,绝非大黄弩所能比。

    “避箭!”刘延急声喝道。

    然而终究还是晚了点,很多曹军根本没意识到敌军竟然会在这么远的距离外施射,等到那破空之声大起之后,这才匆忙寻找隐蔽之所。

    “啊啊啊……我的眼睛!”一名曹兵死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的指缝之间赫然插着一只弩箭,殷虹的鲜血喷涌而出,然而仅仅哀叫了几声,那名曹兵便扑倒在血泊之中。

    不远处,另外一名曹兵被凌空****而来的直接贯穿了头颅,透过后脑射出锋利的三棱箭簇,白色的脑浆和殷红的鲜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即便是那些用盾牌护身的士兵,也有来不及蹲下的士兵手中的大盾被强劲的弩箭射成碎片,箭簇射在脸上喷出了满脸的血花。

    很快,白马城楼上响起了经久不息的哀嚎声。

    公孙弩箭天下无双,这也是公孙军横扫北地的神兵利器。

    箭雨一波接着一波,将城头上的曹军逼得不敢抬起头来,这时张辽见时机已到,蓦地扬刀大吼:“先登营,出列!”

    嗬嗬嗬~

    一阵气势如虹的响应声响起,中军之处,一队队装束奇异的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隆然而出,很快在大军之前集结起来。

    只见这些士兵个个手提缳首钢刀,那都是极其锋利的百炼钢刀,在他们的身上披覆着一件奇形怪状的铠甲,那铠甲非铁非皮,却是一根根藤蔓编织而成,如同藤筐一般,正是历史上威名赫赫的藤甲。

    藤盔,藤甲,藤盾,这些先登死士,全身都笼罩在藤甲的保护之下,那些藤蔓编织得极为细腻和密集,而且分外里中外三层,几乎是密不透风,但是因为里外都已干透,所以极为轻便,和三层皮甲差不多的重量。

    藤甲先登,原本就为攻城而建,此刻第一次真刀实枪的攻城,虽然演练过无数次,但是依然激动不已,人人心中露出激动和紧张的神色。

    领军者依旧是高顺,比起张辽的兵法谋略和临场指挥来,高顺自然不如,但是对于这种特种步卒的突击指挥,却是他的强项。

    “攻!”

    随着高顺的一声爆喝,令旗舞起,战鼓声激昂而起,强劲的鼓点叩击在众先登死士的心头,将众人激情瞬间燃到极点,望了紧张,只有沸腾的热血,和求战的**。

    嗬嗬嗬~

    无数的先登死士推着十数架云梯和一台攻城冲车汹涌而出,随着激昂而信心爆棚的呼声,先登死士如同嗜血的猛兽一般拼命的朝城墙之下涌来。

    万钧连弩的怒射还在继续,城头上的曹军依旧抬不起头来,只能听任先登死士的攻城云梯轰隆隆的朝白马城墙推进。

    嗬嗬嗬~

    城墙下的先登死士一波接一波的号子声中,训练有素的将云梯的活梯升起,最后轰的一声重重的压上了城头之上,惊得箭垛前的曹军急忙连连后退。

    万钧连弩发出的箭雨已经停歇,十数架云梯在城头上连成十数道倾斜的联通城上城下的通道。

    朝霞满天,高顺那伟岸的身躯昂然屹立在霞光之下,屹立在云梯之上,如同战神一般,手中长刀高举:“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建功立业,宜在今日!”

    杀杀杀~

    下一刻,数以百计的先登锐士便如蚂蚁般涌上云梯,哇哇大叫着疯狂的直奔城头而来。

    城头之上,终于冒出头的刘延,急声喝令士兵攻击城下和云梯上的敌军,一时间箭石交加,如同泄洪一般,从众先登死士的头顶上倾泻而下。

    一根百多斤的滚木轰然而下,前头的先登军急忙奋力举起藤盾一举,然后巨大的冲击力砸得他翻滚而下,从云梯上一路滚下,从身后的几名先登死士头上滚过,紧接着往下急剧的坠落。

    砰~

    他的身体结结实实的摔落在地,然而他却只是静静的躺了几秒,立即发现自己虽然全身气血翻腾,但是似乎并无重伤。除了在翻滚的过程中被身后的同袍阻挡了几次减缓了下坠的冲势以外,很显然那厚实而又柔韧的藤甲起了很大的缓冲作用。他急忙奋力挣扎而起,又继续跌跌撞撞的向云梯口奔去,排队上云梯。

    咻咻咻~

    一名先登死士手中的藤盾连连被三枝强劲的弩箭射中,震得他双臂都微微酸麻起来,然而那藤盾却丝毫无损,那失去劲道的利箭被他抖落身旁,依旧挺刀向前继续攻击。

    噗噗噗~

    一名先登死士队率率先登上垛堞,尚未站位,立即又三枝长枪恶狠狠的刺中了他的身躯,那名队率身形眼看就要被刺落城头,手中的长刀也差点跌落于城下,却被身后的一名先登兵一把撑住。

    那三枝锐利的枪刃,刺在他胸口,连道白印都没留下,三名曹军互相对视一眼,又极不甘心的再次奋力挺刺了一次。

    那名队率在身后的同袍的帮助下,终于稳住了身形,狂怒的望着三名傻逼兮兮的曹兵,怒声喝道:“他娘的刺够了没?”

    说话声中,手中的百炼钢刀已然掠起,一名曹兵的头颅陡然飞起,紧接着无坚不摧的百炼钢刀又连连劈断了三枝长枪,惊得众曹军连连后退。

    那队率爆喝一声,猛然从垛堞上跃起,恶狠狠的一跃而下,身子却被六七枝长枪顶了起来。

    嘿嘿嘿~

    先登队率满脸狞笑,丝毫不将刺在胸口的长枪放在眼中,手中的百炼钢刀连连舞动,一阵血雨纷飞之后,硬生生的杀进了密集的敌军丛中,直到被一枝长枪透破咽喉而死。

    而在这当儿,已然有三四名先登锐士杀上了城头,与城头的曹兵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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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迎战白马山

    刀利甲厚的先登兵越战越勇,嗷嗷大叫着如同嗜血的狼群一般,很快就在城楼顶上占据了几块空地,让后面涌上来的先登兵有了立足之地。

    而曹兵却是越杀越胆寒,逐渐露出了怯意。其实这些曹兵也算是悍卒,单兵战斗力并不比这些大部分都是第一次上战场的先登兵差多少。然而巨大的装备差异使得他们彻底失去了战心,敌军全身被藤甲覆盖着,只有咽喉处才是薄弱处,然而咽喉那不过几寸宽的位置,哪里有那么容易被击中,更何况敌军手中那无坚不摧的百炼钢刀简直就是他们的噩梦。那些拿刀的曹兵还好点,虽然与敌军兵刃相接之时,会被砍出一道道刀痕,但是尚不至于一刀劈断,而那些拿着枪戟的,枪杆都是木制的,在那吹毛断发的百炼钢刀的砍削之下,一刀下去就变成了双节棍,再一刀下来,便成了两根接力棒,只能空手对敌了。

    这根本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城头上的曹军节节败退,而占尽了便宜的先登军,则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步步紧逼。

    这些先登军一个个眼中露出狂热和兴奋的神色。可以说嗨到了极点,都说战场刀枪无眼,生死不过一瞬间,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已,你看看那些敌军,一个个像小兔子一般,只能可怜兮兮的任我们宰割。

    “兄弟们上啊,杀得真他娘的过瘾!”一名先登军兴奋的大叫着,拼力向前,奋起一刀将一名手中无寸铁的曹军狠狠的砍翻在地。

    那名倒在血泊中的曹军满眼狠毒的望着那名先登军,临死之前张口想说什么却终于没办法说出来——我过瘾你老母啊,换上老子有你的装备,杀得比你还过瘾……

    城楼上的先登军越涌越多,满楼道上都是曹兵的鲜血和尸体,而先登军战死者却寥寥可数,曹兵离崩溃只在一线之间。

    手执钢刀在曹兵群中大肆砍杀的高顺,一路披荆斩棘,硬生生的在密集的曹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直奔人群中正在大呼小叫的刘延,身后十数名先登将领紧紧提刀跟随在他身后掩杀而来。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给老子顶住,擅退者斩……”人群之中的刘延正在歇斯底里的嚎叫,如颠如狂。

    嗷~

    高顺猛然挥起长刀将几杆疾刺而来的长枪从中劈断,然后那雪亮的钢刀连连舞动,只杀得鲜血四溅,硬生生的踩着曹兵鲜血淋漓的尸骨,朝刘延扑杀而来。

    乱军之中的刘延终于感觉到了危险,惊得魂飞魄散,嘶声大喊:“快,快拦住他……”

    话音未落,高顺那伟岸的身躯已然掠起,狠狠的撞入敌军丛中,削铁如泥的钢刀劈飞几个人头之后,然后顺势劈在刘延奋力遮挡的长剑之上。

    当~

    刘延手中的长剑在高顺的巨力劈砍之下,被劈落在地,下一刻,高顺眼中露出狰狞的神色,爆喝声中长刀再次掠起。

    嚓~

    刘延那斗大的头颅飞起,鲜血如同喷泉一般从断颈处涌出,洒了高顺满脸满身。

    高顺长刀一抖,将刘延的头颅高高的挑起,怒雷般一声爆喝:“刘延的人头在此,尔等还不弃械投降,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已然绝望的曹军终于彻底崩溃了,前头的曹军纷纷扔下兵器,举手投降,后头的曹军则撒腿往城下奔逃而去。

    白马城告破,藤甲先登军首战告捷!

    ……

    车轮辘辘、马蹄声声,漫天的尘土之中一大片军马在原野之上疾驰而行,旌旗如云,戈戟如林,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如同一条黑龙一般。

    密密麻麻的旌旗之中,一杆“曹”字大旗显得格外惹眼。大旗之下,曹操身披一袭红色大氅,胯骑爪黄飞电,在数十名曹将簇拥之下急急而行。

    接到刘延的急报之后,他只花了两天的时间,便率十万马步大军,急行了一百多里,可谓神速。因为他知道以刘延和张绣之能,面对张辽和高顺是支撑不了多久的。虽然在征徐州的时候,他几乎是一路横推,但是张辽和高顺两人却给他留下了深深的印象。遗憾的是,吕布麾下的最强两将都投奔了公孙白,只留下宋宪、魏续和侯成之流给他,泰山寇出身的藏霸虽然也算一员骁将,但是比起张辽和高顺两人还是差了点。

    前方天地相接之处,突然涌现一片山头,身旁有人禀道:“启禀鲁公,前头便是白马山了,白马山之北二十里,便是白马城了。”

    曹操精神大振,一扬马鞭,高声道:“传令全军,加急行军,务必在天黑之前赶到白马城。”

    身后绣旗展动,一面面大旗如同波浪一般滚动,将号令层层传递了下去。

    就在大军即将行到白马山脚下的时候,突然数骑斥候飞奔而来。

    “启禀鲁公,白马城被张辽和高顺攻破,张将军和刘太守尽皆战死……”

    “什么?”曹操惊得差点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两万精兵坚守城池,就算十万兵马强攻没个十天半个月的都不可能攻下来的,何况区区五万河北新募之兵?张辽和高顺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在两天之间就攻破城池。

    “莫非张、刘两人开城投……”在曹操身后,狂怒之下的大将曹仁首先想到的是守将通敌,但是话说了一半便硬生生的停住了,张、刘两人都战死了,还通什么敌啊?

    “城池是如何破的?”他怒声喝问那领头的斥候。

    那斥候眼见曹仁怒发欲狂,神态极其恐怖,急忙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启禀将军,贼军有先登死士三千人,个个身着宝盔宝甲,刀枪不入,箭石不透,又执削铁如泥的宝刀,且皆训练有素,守军不能抵挡,故此被破……”

    “放屁~”曹仁一把将那斥候提了起来,怒声骂道,“大凡宝盔宝甲,无非都是金铁所铸,若能刀枪不入,箭石不透,至少有四五十斤,如此沉重之物,如何能负之攻城?你敢欺本将乎?”

    那斥候急声道:“小的句句属实,那贼军身上所着宝甲,非金非铁,亦非皮制,据城内逃出的同袍所言,敌军之甲似乎为藤蔓所制,看似极其轻便,毫无沉重感。”

    哗~

    曹操身后的众将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敌军若是个个身穿这种宝甲,纵然是兵力数倍于其,又如何能敌?

    曹操心头虽然惊骇,却不像曹仁那样沉不住气,脸上神色已然恢复了平定,淡然说道:“中原之地,藤蔓极少,而且普通的藤蔓也难以制甲,更何况如此宝甲要想制成,至少须三五年时间,想来就算他说的宝甲真能刀枪不入,想来也不会太多。”

    说完,马鞭一指前头不远的白马山道:“白马城既然已破,想来贼军下一步便要攻袭阳武城,不如就此在此山安营扎寨,阻击贼军,同时收集败退之兵。”

    众人深以为然,于是十万大军便在白马山之上驻扎了下来,一时间漫山遍野都是曹军的营寨,又恰逢做晚饭时间,炊烟袅袅直上,好不壮观。

    ……

    曹操率军在白马山上驻扎了两三日,逐渐收集了逃兵上万人。这期间已然探知公孙白已率全部军只奔白马而来,故派人飞马传书各地,除了靠近白马的武原和濮阳之外,其余各处的兵马全部只留五千兵马守城,余下兵马全部退回官渡,集结待命。同时又遣曹洪、吕虔、刘晔、蔡阳、史涣等人到到各州各郡征募兵马,准备与公孙白决一死战。

    第四日,斥候突然来报:“公孙白大军已屯驻白马城,派贼将张郃为先锋,率六万马步兵,欲攻阳武城,杀奔白马山而来。”

    正午时分,天地相接之处,一片乌云飘然而来,逐渐涌向白马山方向。

    屹立在白马山最高处的曹操冷然笑道:“公孙白纵横北地,所仗者不过骑兵而已,所谓太平军只不过是骑兵的辅助,跟在背后运运粮草,收收俘虏,岂敢为先锋?今日正好杀他一阵,挫挫公孙小儿的锐气。”

    的确,以步兵为主的太平军自建军以来,一直活在三路骑兵的阴影之下。而张郃也是声名不显。虽然早年曾在征战辽东之时出过彩,但近年来一直很低调。这些年来一直镇守着冀州,使得冀州南面一带的防线固若金汤,但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所以即便颇有识人之能的曹孟德也会看走眼。

    眼见敌军越来越近,已然在三四里之外,曹操这才下令率军下山迎敌。

    帅旗一展,满山旌旗立即随之舞动,除了在山上坚守阵地的两万军马,其余九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奔下山来,整顿队列,准备迎敌厮杀。

    咚咚咚~

    战鼓声动,一队队兵马率先出了队列,向北而去,等到众将士看清那一队队先锋军马时,不禁大吃一惊。

    那率先出战的赫然是辎重营,无数的民夫、杂兵和辅兵,推动着一辆辆粮车和辎重向前而行。

    紧接着出列的也不是一向冲锋在前的前军,而是相对战斗力薄弱的后军,再是中军,然后才是前军精兵。

    曹操身旁的吕虔不禁大吃一惊,失声问道:“粮草在前,军兵在后,何意也?”

    曹操笑道:“粮草在后,多被劫掠,故此在前。”

    吕虔仍然不解的问道:“若是被敌军劫掠了,则又如何?”

    曹操笑道:“粮草在前,若败则被劫掠,则军中无粮,众将士岂敢不奋勇向前,休得多言,我自有计较。”

    吕虔只好闭嘴不言,其他将领虽然心中疑惑也不敢问,只有贾诩和程昱两人相视一笑,没有说话。(未完待续。)

第358章 赔了钱粮又折兵

    两只军队轰然而来,逐渐靠近,双方接近到三四百步的距离,然后缓缓的停了下来。

    在张郃的喝令下,六万大军依次列阵,刀盾兵在前,枪兵在后,再往后是弓箭手和弩箭手,再往后则是骑兵以及辎重营。

    这只组建多年,但是很少参加大战的军马,明显露出对战斗的渴望,人人眼中露出热切的神色,紧紧的抓住手中的兵器,只等张郃一声令下,便要冲杀而出,根本未将对面多出己方一半的曹军放在眼里。

    公孙军自出道以来,未尝一败,就连新建的无忧军都能建功破城,他们太平军岂会示弱?

    对面的曹军,也列好了阵型,依旧是辎重营在前,精兵在后,面对着对面的太平军,在曹军将领的激励下,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呼喝声。

    “踏平贼营,活捉张郃!”

    “踏平贼营,活捉张郃!”

    “踏平贼营,活捉张郃!”

    曹军将士一边高声呐喊着,一边高举着手中的兵器,在太平军面前肆意的喧嚣和张扬,以壮其气势,鼓其军心。

    那喧嚣的呼喝声,和如同森林一般的刀戟,非但没让太平军露怯,反而更加激发了众太平军的求战的渴望。

    公孙军未尝一败的神话,绝不会在他们手中打破!众将士屏声静气,齐齐望着中军大旗以及旗下的张郃,等待着进攻的号令。

    张郃全身绣袍金甲,手执百炼钢长刀,冷眼望着对面的曹军阵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

    突然,他手中的长刀高高的举起,全场立即嘎然静止,众将士心中纷纷激动起来,只等张郃一声令下,便要轰然杀出。

    然而随着张郃的冷峻的声音响起,层层传达下来的并不是进攻的号令,而是一句简单而严厉的军令。

    军令很简单,只有九个字:“不劫粮,只杀敌,违令斩。”

    军令迅速传达到了各营各部各曲各屯。

    张郃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高声爆喝:“击鼓!全军攻击!”

    咚!咚!咚!

    战鼓声烈,如同叩击在众太平军的心弦之上,众将士激情也瞬间点燃,汇聚成一个字“杀!”

    尘土扬起,前头的刀盾兵,长枪兵,一个个挺着兵器,呼啦啦的如同潮水一般向前涌去,脚下的地面被他们践踏的发出隆隆的声响,如同巨雷一般。

    六万兵马,六万颗热切求战的心,带着必胜的信念,朝曹军倾泻而去,惊得大军之后,立在白马山上的曹操不禁勃然变色。

    太平军,公孙白麾下这只声名不显的步骑混杂军,居然也会精悍如斯!

    不过,他这次的战术原本并非是硬撼,所以倒也未完全放在心上,只是冷眼观察着战场上的形势。

    果不其然,六万太平军如同下山猛虎一般突入曹军之中,曹军的前军由辎重营的民夫、杂兵和辅兵,以及老弱的士兵组成,如何能抵挡?瞬间被这群战意滔天,气势如虹,又兵甲精良的公孙军冲得七零八落。

    呜呜呜~

    就在此时,后军响起了撤兵的号角声,那苍凉而悠远的号角声如同飓风一般席卷了十万大军的队列之中。

    “他娘的,这是什么事?”后军之中,一名曹军军侯恶狠狠的骂道。

    排列在后军的都是曹军之中的精锐,一向都是冲锋陷阵的排头兵,如今被排在大军之后,尚未一显身手,甚至连敌军的样子都没看清,便听到了撤兵的号角,叫他如何不恼?

    不过恼火归恼火,众曹军只得以后军变前军,拼命的往白马山方向逃窜,而那些民夫、杂兵和辅兵等,更是直接舍弃粮草车和辎重车,亡命而逃,毕竟钱粮辎重乃是身外之物,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众太平军眼见敌军望风而逃,更加兴奋得嗷嗷大叫,马不停蹄的继续追杀而去。

    一名太平军经过其中一辆粮车的时候,稍稍停了一下,立即被身旁的同袍扯走,只听那同袍怒声喝道:“你不要命了,敢违军令?”

    那人吓得心惊肉跳,急忙紧紧跟随着队列,继续向前冲杀。

    一辆辎重车中,竟然撒落了一地的铜钱,被众太平军一路践踏入地面里,没人弯腰去捡。

    然而意外终究还是有的,一辆辎重车不知是被谁撞了一下,那破洞里哗然洒出一大堆铜钱来,一名太平军士卒两眼放光,刹那间忘记了军令,停下来扑向那辎重车,大把大把的抓着铜钱往怀中揣,惹得身旁的士卒纷纷意动,不时有人蠢蠢欲动想和他一起发财,终究在身后的同袍的催促下,依旧向前而去。

    噗~

    血光迸现,那名乐得两眼放光的贪财士兵,被一名军侯削飞了头颅,身子扑腾了几下摔落在地,手中还紧紧的抓着两把铜钱。

    “违令者斩!”那名军侯杀气腾腾的吼道,惊得四周的军士不敢正眼朝这边看。

    手抓着铜钱,倒在血泊中的无头士兵,成了血淋淋的榜样,使得后来者噤若寒蝉,根本就不敢正眼去看那些钱粮。

    六万大军漫卷而来,撵得九万大军只恨爹娘少了两条腿,拼命的朝白马山上逃窜。

    山上的曹操,脸色逐渐变了,变得极其阴沉和苍白。

    他舍弃了粮草近万斛,钱币二十万,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甚至那些公孙军连脚步都没停一下,就这样从粮车和辎重车中冲杀而过,似乎那撒落一地的不是粮草,不是钱财,而是粪土一般。

    在这兵荒马乱、百姓生计极其艰难的年代,还会有不爱钱粮的士兵?

    用兵如神,算无遗策的曹操,这次终于失算了!

    在他的预想中,这些公孙军士兵,应该和他的士兵一样,都是穷苦百姓出身,见到如此多的钱粮,应该是竞相抢夺,乱成一团才是,如此他便可率大军来个漂亮的大反击,击溃敌军,再派许褚和典韦这样的绝世猛将,于乱军之中斩杀张郃而归,让这场大战完美的谢幕。

    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是,他不但错算了张郃,也错算了太平军。

    张郃原本在五子良将中仅次于张辽,绝世名将,而不是历史上的那个有勇无谋的文丑,其治军之能比起曹营诸将,皆有过之而无不及。

    太平军更不是历史上的袁绍麾下的那只穷得形同乞丐一般的河北军。北地经过公孙白这些年来的治理,早已比曹操治下的中原五州要富庶得多,而太平军作为公孙白的直系军马,伙食一向不错,不但能每日饱食,隔三差五的还有肉食,军饷也不菲,并非当年袁绍麾下的那种见到钱粮就两眼放光,双腿挪不动窝的苦哈哈。所以众太平军虽然对钱粮心动,但是既然有军令在前,再加上他们更多的是渴望建立战功,哪会因为这些钱粮而犯令?

    张郃舞刀拍马,一路率军狂奔,眼见众曹军纷纷往白马山上而去,而山上则营寨如云,防守严密,急忙勒住马脚,高声喝道:“传令下去,停止追袭!”

    呜呜呜~

    号角声起,众公孙军虽然沉醉在奋勇杀敌的激情之中,却不得不停住脚步,怏怏的转身撤回。

    不一会,六万太平军便已全部聚集在张郃的大旗之下,阵列严明,肃然而立。

    一名军司马飞马奔来,在张郃身旁轻声的说着什么。

    张郃咧嘴笑了,高声道:“传令辎重营,收集敌军钱粮,清点数量,如实记录在帐,敢有贪墨者,立诛无赦!”

    那名军司马立即应诺而去。

    张郃昂然端坐在宝马之上,望着白马山上的曹军,突然明白什么似的,哈哈大笑,转身对身后的传令兵下达了一道军令。

    不一会,白马山下,立即传来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和哄笑声。

    “曹公妙计定天下,赔了钱粮又折兵!”

    “曹公妙计定天下,赔了钱粮又折兵!”

    “曹公妙计定天下,赔了钱粮又折兵!”

    ……

    这一战,曹军折损一两千人,虽然无伤大体,却对士气是个极大的打击。而五千斛粮草和二十万钱也不多,毕竟曹操如今已是坐拥中原五州膏腴之地的枭雄,并非历史上那个与袁绍交战时的破落诸侯,但是就这样白白拱手送给对手,终究是不爽。再加上张郃刻薄的阴损,更令曹操脸上挂不住。

    示弱诱敌之计失效,张郃已然在山下排定严密的阵列,四周以强弩掩护,就算派虎豹骑强攻,也未必能讨好去。而白马山终非久留之地,一旦公孙白的后军跟了上来,恐怕若想坚守此地就难了,而且公孙白的三万骑兵一旦到达,到时撤退都为难了。

    所以,次日凌晨时分,曹操便令大军悄无声息的退下白马山,回师官渡而去,等到张郃发觉之时,白马山上只剩下一个个空空荡荡的营寨了。

    当然张郃自然也不敢率兵追赶,凡是大军撤兵,必有悍将镇守,说不定还有虎豹骑这样的精骑在后,张郃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曹军离去。

    张郃当下将大军屯驻白马山,正好利用上曹军留下的营寨,然后便派人飞马传书给公孙白,静候消息。

    两日之后,公孙白率三万精骑、五万无忧军和两万郡国兵浩浩荡荡而来,与张郃的六万兵马汇集在一起,继续往阳武进发。

    阳武城内,空空如也,非但曹军军马一撤而空,就连百姓也被曹操全部强制迁徙而走,留给公孙白的只剩下一座空城。

    公孙白与郭嘉和赵云并辔入城,身旁的郭嘉正色道:“曹贼已然率军退守官渡,如今官渡之地,有贼军达二十五万,魏公与曹贼决战之地,恐怕就在官渡了。”

    公孙白缓缓的抬起头来,望了一眼空荡荡的阳武城,心头一阵凛然。

    官渡之战,官渡之战……这难道是曹操的宿命么,抑或是他的宿命,特么终究还是要在此地有这么一战,只是这一战,到底会鹿死谁手?(未完待续。)

第359章 官渡应战

    阳武城,十六万大军在此安营下寨,营寨星罗棋布,绵延十几里,到处是旌旗招展,一眼望不到边际。

    这也是公孙白近年第一次出动如此多的军马征战,大军一行,粮草消耗如山,下寨两天了,后面运粮的民夫才陆陆续续将粮草从白马城运送过来,这还是因为公孙军驮马充足,否则恐怕四五天也不能齐整。

    原本公孙白还想曹操会如演义中那般,从官渡率大军前来阳武迎战,这样可先冲杀一阵,再追敌往官渡。结果等到粮草齐整之后,仍不见敌军有前来迎战的迹象,很显然曹操已然抱着死守官渡的打算,只得继续率军前行,一路往官渡而去。

    官渡地处鸿沟上游,濒临汴水,而鸿沟西连虎牢关、巩和雒阳等要塞,东面连淮水和泗水,是许都东部和北部的屏障,也是公孙白自河北南下河南的必经之地。而曹操只要守住官渡,公孙白就只能无功而返,况且官渡靠近许都,也便于粮草的供给。所以,不管是历史上的袁绍,还是公孙白,能破官渡则南征之战胜局基本已定,若是久攻不下,只能乖乖退回河北,若是败了的话……或许公孙白还好一点,至少能从容渡河,历史上的袁绍的大军则只能被追杀到黄河边走投无路,不是被俘,就是逃散不再归队。

    四五日之后,公孙白的十六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奔赴官渡附近十里之外,依沙堆立营扎寨,东西宽达十余里。

    从公孙军的大营出营三四里,便可依稀看到曹操的大营,只见曹军堆土成山,成居高临下之势,又在土山之上立下了一道又一道的防御工事,如同一道坚厚的城墙一般横亘在官渡之前,土山上面不但密集的弩箭手持大黄弩坚守,更有投石机、床弩等防御大杀器。

    这样的防御,远远比城墙还难攻克,因为城墙上能容纳的守军毕竟有限,一旦派猛将悍卒杀上了城头,就很有可能将城头的敌军杀退,然后打开城门破敌。而土山之上,则是绵延不绝的二十余万大军,即便公孙白不计代价的冒着箭雨杀上土山,还要面对后面的二十多万大军,所以在双方状态正常的情况下,哪怕公孙白麾下的精兵再勇,也难以强行攻破居高临下而战的曹军。

    公孙白下寨之后,率着赵云等心腹将领在官渡之前四处巡视了一番之后,回马归帐,正准备细细谋划破官渡之策,突然听到帐外有斥候飞马而来急报。

    “启禀魏公,曹操率十万大军,亲下土山迎战,奔往我军大营而来,已在五里之外!”

    公孙白一听,卧槽,特么来得正好,难不成曹操敢和我野战?当即传令众军集结,亲率大军出营迎战。

    ……

    大营之外,公孙军出动七万大军,一字儿排开来,遮蔽了整片原野,到处都是人头攒动,两翼分别是无忧军和太平军各两万,各以大黄弩和万钧连弩守住阵脚,正中则肃然排列着足足三万骑兵——横扫北地无敌的三只精锐骑兵。

    大军一里多地之外,曹军也同样黑压压的一片如同乌云一般,遮蔽了公孙军的视线,只看得见如林的刀戟,如云的旌旗。

    两军共十七万大军,便似乎填塞了整个天地,除了中间那一里多地的缓冲地带露出黄土和绿草,天地之间除了灰蒙蒙的一片,再也看不到其他的颜色。

    咚咚咚~

    对面鼓声响起,声声激越人心,紧接着无数的刀枪举起,在空中形成了一片森林,无数的曹军士兵的呼喝声如同排山倒海般呼啸而起。

    这不是进攻的战鼓声,而是开战之前的示威,企图制造强大的声势,以振奋己方的士气,打压对方的士气。

    只是可惜,屹立在他们对面的公孙军,自出道以来未尝一败,哪里会将曹军这种喧嚣的气势放在眼里,人人神情淡定,紧紧的望着中军大旗的望向,只等着大旗一动,便要冲杀而出。

    三通鼓罢,只见对面密密麻麻的如同招魂幡一般的绣旗之中,门旗大开,一人金盔金甲,锦袍玉带,跨骑九尺高的爪黄飞电战马,在一干将领的簇拥之下,奔驰出阵列一百多步之后才勒马而立,身旁的十几名将领,个个虎背熊腰,神威凛凛,各持兵器,前后拱卫,更有绣旗和节钺,十分严整。

    这般阵势,自然是威震天下、坐拥中原五州之地的雄主曹****。

    紧接着,数名盔甲鲜明的虎卫军奔驰而出,直奔公孙白大军阵前而来,高声喊道:“鲁公请魏公到阵前一叙!”

    公孙白冷然一笑,卧槽,有什么好谈的,能动手就别bb,就算bb老子也不会输给你。

    公孙白转身交代了一番,伸手一挥,背后阵旗舞动,赵云、张郃、颜良、文丑、太史慈和张辽等六人便随着公孙白纵马而出,留下郭嘉坐镇中路,高顺坐镇左路,廖化坐镇右路,一旦有异动,便由郭嘉指挥作战。

    此时的公孙白,身高已然过八尺,依旧头戴白玉冠,穿一身紫蛟甲,披一袭雪白的战袍,腰悬破天剑,手执游龙画戟,跨骑全身赤红如火、高达一丈的纯种汗血宝马,那玉树临风般的身段,那倾倒众生般的气势,那风华绝代的气质,光从卖相来看很显然要秒杀曹操一大截。

    两人纷纷纵马靠近,身后的将领个个如临大敌,生怕对手突然发难袭击己方的主公。当然相比来说,公孙白身后的将领相对要轻松一点,毕竟公孙白现在的武力已然达到了98,平常切磋,只有武力已然升到99的赵云才能在百余招之后对他能显出一点优势。

    不过两大诸侯本人,却倒是神色淡然,不顾身旁众将紧张的神色,自顾自的竟然走近到了三十步之外才勒马停下。

    曹操手举马鞭杆,指着公孙白笑道:“子明,自昔日许都一别,今已四年之久,别来无恙乎?”

    这样装逼的机会,公孙白怎会错过,当即哈哈大笑:“还好,还好,吃嘛嘛香,睡得也实沉。孟德,你吃了吗?”

    曹操也哈哈笑道:“吃了……但你公孙子明不听话,不识好歹,我保举你为国公,你却率众谋反,如今曹某是吃不好,睡不香啊。”

    公孙白依旧打着哈哈,也懒得跟他争谋反的事情,指着他身后笑道:“孟德啊,你不厚道啊,你看看那么多兄弟跟着你受苦,你倒也忍心。”

    曹操神色不变,淡淡一笑,问道:“哦,此乃何意?”

    公孙白的神色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语气也慷慨而起,手中的鞭杆更是一阵乱点。

    “你看看,你看看……你身后这片土地,是天下之中,是最肥沃的膏腴之地,是安邦立国之根本之地,然而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却被你弄得民不聊生,四野多白骨,千里无鸡鸣,你说你造的什么孽?你再看看我那北地四州,除了冀州之外,自来都是苦寒之地,即便是冀州,也在袁绍手里弄得民不聊生,然而如今不过数年时间却民有欢颜,百姓家中的粮食一天吃五顿都吃不完;你再看看你身后的那些士兵,哪个不是面黄肌瘦,很多人跟着你连身像样的衣甲都没混上,一个个满脸衰样好像老婆跟经纪人跑了似的;你再看看我的士兵,哪个不是红光满面,衣甲鲜明,一个个乐得像刚撬了别人的媳妇似的。寻常士兵和百姓也就罢了,你再看看身后诸将,那个什么古之恶来的(鞭杆直指典韦),原本在山中当个猎户,虽然每日被虎逐过涧(典韦神色怒),但是好歹能混顿肉吃,现在跟着你出生入死,脸都黑成这般,多半是三月不知肉味(典韦怒目圆睁,若非旁边许褚拉着就要上前拼命),他们也就不说了,(指向曹操)连你自己都混成什么德行了?整一个发育不良,才身高六尺,像个侏儒似的。你自己也不感到惭愧,我看你若还有几分廉耻之心的话,不若主动让贤,让你的兄弟们跟我混好了,我保管他们个个吃香的喝辣的。”

    这一番乱七八糟的怒骂,听得双方的将士目瞪口呆,曹操更是眼中神色狂怒,却装作一副淡定的神色,马鞭直指公孙白,哈哈笑道:“子明啊子明,你这庶子出身的破落户,就是当了国公,也改变不了无赖的本色,曹某岂肯和你做无谓口舌之争?”

    公孙白也不恼,只是哈哈笑道:“我亦自知是庶子出身,不若你本姓夏侯,却投身于宦官曹节门下之出身高贵,不如你盗人祖墓,jian尸掘金之高贵,更不若你勾引人-妻,又有断袖分桃,龙阳之好。”

    这一番笑骂,有事实也有污蔑,竟然说的曹操无言以对,只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眉毛胡子都竖立起来,指着公孙白怒声喝道:“谁与我取此贼!”

    话音未落,一人自身后杀出,直取公孙白:“公孙小儿,纳命来!”

    此人正是原吕布麾下八健将之一的宋宪。

    不等公孙白取下游龙戟迎战,已有一马自他身后杀出,拍马舞刀相迎,却是河北第一名将颜良,只惊得曹操急忙策马退后,而身后的众将也急忙迎了上来。

    两人两马,轰然向对手冲了过去,转眼之间已然人马相接,紧接着两马已然错镫而过,只是宋宪马背上已然空空如也。

    宋宪的身体被颜良高高的挑在空中,枪刃破颈而出,鲜血滴落,被摔落下来之时已然毙命。

    一击绝杀!

    众曹军将领哗然大乱,纷纷挡在曹操面前,更有一人催马而出,高声吼道:“颜良小儿,杀我同伴,此仇岂能不报!”

    那人马快,手中的长矛更快,然而最快的是他落败的速度,众人尚未认清他的面貌,那人却已被颜良一枪刺中眉心,随着一声惨烈的马嘶声,坠于马下。

    落马者,原吕布麾下八健将之魏续是也!

    两合杀二将,颜良果然不愧为河北四庭柱之首。曹营诸将纷纷变色,,虎痴许褚勃然大怒,猛然暴起,提刀向颜良狂杀而来。

    两员虎将,纵马对冲而来,瞬间纠缠在一起,不分胜负。

    那边典韦刚被公孙白奚落得体无完肤,早就跃跃欲试想击杀公孙白泄愤,他的双铁戟上次被王越的泰阿剑毁掉,曹操又请人用精钢重新打制了一对重量和形状一样的双戟,此刻提着双戟朝公孙白直奔而来,恨不得将公孙白就地击杀,然而不等公孙白迎战,赵云胯下白马如电,已然挺起龙胆亮银枪将他拦住。

    紧接着太史慈对上了曹仁,文丑对上了徐晃,张郃对上了曹洪,太史慈对上了乐进,高顺对上了蔡阳。

    然而公孙军中的将领虽精,却不及曹营多,李典等人已然提着兵器朝落单的公孙白奔杀而来,背后的郭嘉早看得真切,担心公孙白有失,早已一挥令旗,号令七万大军滚滚朝曹军杀来。

    而曹军大营之中,程昱也急忙舞动大旗,号令三军,齐齐杀出。

    双方近二十万大军,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滚滚而来,激荡在一起。

    (今天没办法补上昨天的断更了,周五周六和周日各双更补上吧……)(未完待续。)

第360章 激将之计

    ?“杀!”?

    “杀!”?

    “杀!”?

    喊杀声充塞到了整个天地之间,双方的士兵如同滚滚铁流一般轰撞在一起,立刻就激荡起一片血浪。

    公孙军士兵,个个身着坚厚的皮甲,手执精钢打制的兵器,不停的往前戳着、砍着,呐喊着,每个人的眼前都是一层血。他们不会看对面敌人的面容,只是机械的向前砍杀。仗打到现在还活着的人,已经没有多少还会被血肉横飞吓的呕吐或是屎尿失禁。?

    迎面的曹兵也不甘示弱,这些兵马也是从中原之战中的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虽然装备不济,但是凶戾之气丝毫不让公孙军,一个个提着兵器奋勇向前,悍不畏死的拼杀。

    原本激战在一起,杀得难解难分的也已被人流冲散,找不到各自的对手只好纵马在人群之中乱杀乱砍,而曹操早在身旁的虎卫军的护卫下退入中军大旗之下。

    人流中的公孙白,手执游龙戟刚刚劈砍了几个敌军,身旁便迅速的围上了燕八等护卫,将他团团拱卫起来,想要一展武力98的威力也没了机会。??

    两军相争,在战斗力和士气差不多的情况下,兵器和装备的优势便逐渐显露出来了。战斗没有相持多久,中间的公孙军骑兵很快就突入了敌军之间,撕开了曹军的防线,向大军中间突进。而两翼的公孙军借着中军的气势,也逐渐向前压进,随着公孙军士兵越来越多的挤过来,曹军也逐渐节节后退,每退一步,却又留下一片鲜血淋漓的尸骨和惨叫声。?

    ?生命消逝,如此迅速。

    太阳爬到正南的时候,阳光将血液的颜色照耀的更加鲜艳。?

    公孙军用人命堆积着往前行走,每前进一步都铺满了尸体。?

    一个身经百战的公孙军老兵瞧准机会对着一名曹军士兵的胸膛将长枪戳进去,拔出来的时候带出来一股血流,但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感,甚至没有任何感觉。他躲避前面刺过来的兵锋,尽最大的努力延续着自己的生命。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小老乡,才十八岁的少年二狗子被一槊戳翻,槊锋刺穿了他的胸膛,血如泉涌。?

    这个少年哀嚎着倒地,用力的疯狂的挥舞着手里的缳首刀状若疯癫。见二狗子受伤,平日里将二狗子视为儿子的公孙军士兵立刻冲过去,丢掉手里的长枪从后面抱住二毛往后拖,就在此时,一杆长枪刺进了那老兵的身体里。?

    那名老兵回头看着戳进自己小腹里的枪刃,看着刀锋抽出来时候血如瀑布一样往外淌,看着肠子从伤口里挤出来挂在外面。一瞬间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红色,纯粹的血腥的红色。?

    “嗷!”?

    那名老兵愤怒的举起长刀,正要向那名敌军扑杀而去,却发现那人早已被身旁的同袍乱刀分尸了,无数的公孙军士兵从他身旁蜂拥而过。?

    那名老兵终于缓缓的倒了下去,临死前将二狗子的尸体抱在怀里,两个人的血融合之后渗入大地。?

    短短半个时辰,曹军死伤超过万人,逐渐崩溃,论装备,虽然曹军略差,但是也不比公孙军差多少,论斗志,曹军丝毫不输于公孙军,最重要的是公孙军的骑兵冲击力太强了,根本无可阻挡。?

    就在两翼的步兵的进攻的还在试探和胶着之中,三只骑兵队伍已然在疯了一样的往前冲,雪亮的长刀,战马超过千斤的冲击力,还有马背上那群嗜血成性的杀人机器,根本不是曹军步卒所能抵挡的,哪怕他们身经百战,哪怕他们纵横中原无敌,在这些变态的骑兵面前也是不够看。

    马蹄过处,长刀所向,尽是血雾迷蒙,骨肉成泥,马背上的骑兵一个个神情狰狞,残酷的挥动着战刀,那些曹军步卒在他们眼中几乎是蝼蚁般的存在。

    “虎豹骑呢,虎豹骑何在?老子的部曲都是血肉之躯,如何抵抗得骑兵的冲击?”

    乱军之中,有曹军将领悲愤的吼叫。然而没有人回答他,八千虎豹骑作为曹操的命根子,不会轻易出战,所以这次大战并未前来。

    曹军大旗之下,曹操望着横冲直撞而来的公孙军骑兵,忍不住长叹了一声:“公孙白的骑兵,纵横北地无敌,果然名不虚传,恐怕只有虎豹骑才能抵挡,撤兵吧!”

    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被斩杀过万,已然逐渐崩溃的曹军如同潮水一般,轰然而退,拼了老命的往官渡方向退了过去。

    公孙大军之中,公孙白昂然端坐在汗血宝马之上,望着汹涌向前的部曲们,又望着那满地的尸骨,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

    当他的视线落在地上一个人头之上时,不觉心中微微抽搐了一下,因为那个人头上的脸庞是那样的稚嫩,年纪应该不会超过十五岁。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喊道:“吹号,收兵!”

    身旁的郭嘉满脸疑惑的望着他道:“此处距官渡尚有十里之远,如今敌军溃败如山倒,正是消灭敌军兵力的大好时机,何不趁此掩杀一阵再收兵?”

    “中原之地,迟早都是老子的,现在杀的都是老子的人,速速鸣金收兵!”公孙白狂吼道。

    号角声如同飓风一般掠过平原,众公孙军正杀得兴起,虽然心中不悦,也只得怏怏而回。

    ……

    大旗之下,公孙白望着因大胜而兴奋不已的众公孙军,心头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当年的鲜卑人、乌桓人、匈奴人、高句丽人,他都可以肆意斩杀,甚至是过车轴者皆斩的屠杀,不只是因为那些人是异族,更因为他们大都是侵略和屠戮汉人成性的异族,而此刻他面对的却是他想要保护的汉人,却不得不对他们举起屠刀……

    “主公,有些事情是无可奈何的,不可心存妇人之仁……只有一统天下,才能结束战乱,一统天下需要战争的胜利来完成,而若想赢得战争必须要杀戮,哪怕是被迫的无辜百姓,一旦举起战刀站在主公的对面,就得斩杀之,碾压之。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否则必然反被妇人之仁所害,最终将误了整个天下,郭嘉斗胆请主公思之,慎之……”

    郭嘉那低沉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公孙白缓缓的抬起头来,无奈的点了点头。

    “主公久经沙场,理当心硬如铁才是,我看还是因为世子和小姐们的出世,使得主公的心肠变软了,哈哈……”

    公孙白一阵无语。

    ……

    次日,公孙白乘着初战大胜之势,挥师继续向官渡逼近,将大营又向前移动了数里之地,离官渡只有五六里之地,意欲与曹军决一死战。

    初次大败之后的曹操,坚守营寨,拒绝迎战,将土山和防御工事打造得如铁桶一般,只要一旦公孙军靠近,立即弩箭如雨,巨石如雷,任公孙军再是铁打的,也无法靠近,即便是藤甲军可以防守住敌军的弩箭,却经不起那被曹军称之为霹雳车的投石机的轰击。

    曹操不急,公孙白也不急,只是每天派人在土山下怒骂,将曹操的祖宗十八代每天早中晚问候三遍,有时还加个宵夜啥的。

    但是曹操却当起了忍者神龟,任你千般辱骂,万般撩拨,即便身边的众将个个义愤填膺,也依旧是满脸的淡定从容,甚至还派人在土城之上为每日喊骂的公孙军擂鼓助威。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公孙白终于忍不住了。照此拖下去,拖到过冬就更难打了。可是曹操的防守几乎是无懈可击的,这个历史上的三国第一诸侯,本身的智力就95,再加上贾诩、程昱等人,绝非之前遇到的那些破落诸侯可比。

    强攻不行,只有引蛇出洞了。曹军兵力高达二十五万,即便经一个月之前那一战之后折损万人,也有二十四万人,比起公孙军足足多了三分之一的兵力。但是有着三万多强悍的骑兵,使得公孙白完全有信心碾压曹军,就怕曹操不敢出战。

    然而,面对下定决心坚守不出的曹操,要想引其主动出击谈何容易?

    “曹操小儿,你盗墓掘金,断子绝孙!”

    “曹操老贼,你要是个男人就给老子下来一战,扭扭捏捏的像个女人成何体统?”

    ……

    土山之前,数百名公孙军敞着胸襟露出一片毛茸茸的胸毛,赤着膀子,席地而坐,轮番对着上头的曹军破口大骂。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很多人能马一天一夜不重样,就算《九品县太爷》里的包龙星穿越过来,也要甘拜下风。

    公孙白策马缓缓而过,望着坐在地上如同泼妇骂街般的同袍摇头苦笑不已,然而听到“像个女人”四个字的时候,公孙白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当即策马回营,召来郭嘉议事。

    当下,两人在大帐里细细密谋了一阵,定下了激将之计。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齐齐露出奸诈的坏笑。

    公孙白突然神色一肃,问道:“奉孝,此计是否过于阴毒?岂非有损本国公风华绝代、玉树临风、威武不凡、风靡万千少女的形象?”

    郭嘉当即会意,脸上露出视死如归的慷慨神色:“请主公放心,此计全由郭嘉一手操办,与主公绝无半点干系。”

    公孙白脸上露出感动的神色,一把紧紧的抓住郭嘉的双手:“小伙子不错,有前途,本国公看好你……”

    (估计今天12点前第二更出不来了,老规矩,明天三更吧……)(未完待续。)

第361章 天下第一骑之争(第一更到)

    旭日东升,晨露未消。

    土山之上,曹操一身锦袍玉带,满脸红光,在一干主要将领的簇拥下,一路巡视着土山高岗上的防线,不时与身后的将领交谈着什么,发出洪钟般响亮的笑声,偶尔见到站得笔直、显得精神抖擞的将士,还会极力夸奖和抚慰一番。

    这是曹操自坚守官渡以来,每日必做的功课。公孙军每天派人在阵前撩拨、挑衅和辱骂,对曹军士气不能说没有影响。所以他在贾诩的建议之下,每天一大早就要来巡查岗哨,安抚军心,极力摆出一副气定神闲的神色,让他的将士知道他们的主公的大气和从容,相比之下公孙白不过是只会骂街的小儿而已。

    今时的官渡之战,与往日又不尽相同。往日的曹操只占兖州一州之地,粮草匮乏,面对兵多将广粮多的袁绍,若非许攸这个叛徒出现,根本就是败局已定。所谓的十战十败,纯粹是自欺欺人,当时许攸奔到曹营的时候,粮草已尽,只要许攸晚来半个月,曹操就只能眼睁睁的溃败。但是此刻却又不同,虽然曹军的战力不如公孙白,但是相差并不远,更重要的是,曹操占领了中原五州膏腴之地,根本不缺粮草,只要将百姓搜刮得稍稍狠一点,就能再守个一年都不成问题。

    历史上的官渡之战,曹操不但要死守,还要速胜,而且实力还不如敌军,难度可想而知。此刻的曹操却只要一味坚守即可获得胜利,所以曹操的心情自然非常好。

    四周巡视一圈,演了一暮暮类似于“同志们辛苦了”、“为人民服务”、“首长辛苦了”之类的剧情之后,曹操这才率众奔回大帐——算算时间,土山之下的公孙军骂营队又要准备开工了。

    众人刚刚在中军大帐坐定,门外立即有小校来报:“启禀主公,公孙白遣使来访!”

    大帐正中的曹操刚刚端起酒樽,急忙将酒樽放下,脸上露出愕然的神色,沉声道:“带上来!”

    那小校无奈的说道:“那使者只留下两个锦匣便告退了,说是公孙白送给主公的礼物。”

    曹操眉头微蹙,伸手道:“拿上来。”

    两个锦匣被递到曹操的案前,每个锦匣上面分别贴着一张纸条,上面赫然各写着一行字:“大汉大将军、魏公公孙白敬赠曹公之锦衣”、“大汉大将军、魏公公孙白敬赠曹公之玉食”

    曹操刚要叫人打开,却听贾诩急声道:“或许匣内有机关,请主公远之……”

    几虎卫军急忙将锦匣搬到离曹操十步之外,持盾将锦匣围了起来,如临大敌。

    第一个装着“锦衣”锦匣被缓缓的打开,并未贾诩等人想象中的弩箭激-射的场面,但是四周的虎卫军却像石化了一般。

    众将眼见虎卫军们这般模样,忍不住齐齐向前拨开众虎卫军细细观看。

    “他娘的,公孙白小贼……”典韦嘶声怒骂。

    刚刚骂到一半,却听曹操怒喝一声“让开!”。

    曹操的声音之中,充满愠怒、不安,又带着一丝好奇,是什么物品会让诸将士这般神色,难道是哪个部将的人头不成?

    然而当他见到锦匣之内的物品的时候,饶是一向沉稳如水的曹操,也忍不住脸部肌肉急剧的抽搐了起来,眼中凶光大盛。

    所谓的锦衣,竟然一个粉红的肚兜,肚兜上面还绣着吸水的锦鲤,公孙白竟然送给他一个女人的肚兜!

    这也罢了,而更令曹操狂怒的是,那肚兜并不是新的,分明是有人用过的!

    如果说只是肚兜也罢了,除了肚兜之外,还有更令曹操压制不住体内洪荒之力的东西——传说中的姨妈带,使用过的姨妈带,居然也会出现在这锦匣之内!

    羞辱,简直就是**裸的羞辱,令人发指、惨绝人伦的羞辱,这种羞辱莫说是曹操,就算是泥人也要一蹦三尺高,和公孙白拼命。

    “气死老夫了,气死老夫了,来人……立即点齐兵马,准备出击!”

    曹操怒发冲冠,全身的热血冲上了头顶,恨不得立即找公孙白拼命,将其碎尸万段。他怒的不只是公孙白对他的羞辱,处于他这个位置,早已修炼得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境界,他真正怒的是,公孙白如此羞辱于他,如果再不出战,恐怕会寒了这大帐内的一干主要将领的心,这种势头再蔓延下去乱了军心,那恐怕会对他产生致命的灾难。

    “遵命!”

    身旁的徐晃、典韦、许褚、曹仁、曹洪、乐进等大将早已气得满脸通红如同泼了鸡血一般,一个个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听到曹操的指令之后,立即轰然响应。

    “且慢!”一旁的贾诩急声喊道。

    曹操霍然转身,满怀的感激,却又不得不对贾诩露出狂怒的神色,嘶声怒吼道:“文和,你还有何言?”

    贾诩淡淡的说道:“成大事者,何拘小节?公孙白如此费尽心机,欲惹主公动怒而主动出击,说明其军心已乱,甚至后方不稳,才意欲速战而决之,主公岂可因一时意气之争而中了他的圈套?我料不出两月,公孙白大军必然自乱,届时再一鼓而下,将其生擒之,剥皮抽筋,以泄今日之愤,岂不快哉?”

    曹操心中暗喜,脸上却依旧带着怒色,回头问向程昱道:“可乎?”

    咯~

    不等程昱回答,一旁的曹仁突然暴起,猛的一脚将那个装着肚兜和亵带的锦匣踩成碎片,然后又狠狠的朝另外一个装着“玉食”的锦匣恶狠狠的踩了下去。

    随着咔擦的一声木质碎裂的响声,什么东西突然飞溅而出,紧接着整个大帐之内突然漂浮起一股令人闻之********的气味。

    刹那间,曹仁惊呆了,四周的虎卫军和众将领惊呆了,曹操也惊呆了,就连一向狠绝毒辣的贾诩和程昱也惊得目瞪口呆。

    大便!

    一坨大便!

    公孙白送给曹操的“玉食”居然是一坨大便!

    而那坨大便被曹仁那88的武力一脚踩了下去之后,不但那双登云履上沾满了粪便,还有粪液被他那惊天一踩之后飞溅而出,溅得四周的将士脚上都是——那坨大便居然是新鲜出炉的!

    程昱和贾诩两人面面相觑,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很显然敢用人肉做干粮的程昱、能为一己之利而胆敢乱国的毒士贾诩,终究还是低估了郭嘉的节操和底线。

    太毒了,恐怕就是神仙下凡,也没办法平息曹营诸将的愤怒,唯有铁与血,不死不休的厮杀,才能一泄此愤!

    嗷~

    大帐之内,想起曹仁鬼哭狼嚎般的怒吼,紧接着整个大帐之内轰然大乱,暴怒的喝骂声冲天而起。

    “末将曹仁,愿率一万虎豹骑,冲溃敌阵,生擒公孙白小儿,一雪今日之恨!”

    “末将典韦,愿率三千虎卫军,直驱敌阵,占公孙白小儿而回!”

    “末将乐进,愿率精兵两万,踏平贼营,活捉公孙白!”

    ……

    咚!咚!咚!

    土山之上,战鼓声大起,如同巨雷一般在官渡的上空轰然而响,整个天地之间都充塞着激越而的战鼓声,深深叩击着土山上下的每一名将士的心弦。

    沉寂了一个多月的曹军,突然倾巢而出,齐齐聚集在土山的边沿,只见那一面面的战旗飘扬而起,如同巨浪一般翻滚不息,那一片片刀戟直刺苍穹,在空中交织成一片死亡森林,杀气漫卷。

    中军大旗之下,曹操端坐在九尺战马之上,在典韦、许褚和众虎卫军的簇拥之下肃然而立,手按倚天剑,随时准备拔剑而出,发出全军攻击的号令,而徐晃、乐进、曹仁、曹洪、、蔡阳、李典、李通等一班将领,一个个手执兵器,勒马立在各自的部曲之前,蓄势待发,随时等着号令便一鼓而下,涌向土山之下的敌军。

    土山之下,得到消息的公孙军,也早已在山下排开阵列,刀出鞘,箭上弦,随时准备出击,等待这一刻,他们已然等得太久了。

    一骑飞奔而来,高声吼道:”传鲁公话,听闻魏公之骑兵纵横北地无敌,鲁公欲遣虎豹骑出战,魏公可敢遣一骑军迎战,如若不敢,请立马撤兵回河北!”

    话音未落,公孙白身后的诸将怒声如雷,尤其以赵云、文丑、颜良和太史慈四人为甚,公孙军骑兵,在一对一的野战之战,何曾怕过谁来,众将纷纷请战。

    公孙白心中暗骂曹操果然狡猾,终究是不敢倾巢而出与他决一死战,但是在这种极端挑衅之下又不敢示弱,只能出此策来显示他的战意。

    毕竟曹操不是司马懿,司马懿收到女人衣服之后,也要装出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然后向曹睿请求出战,然后曹睿便下一道不可出战的圣旨,便堵住了诸将的嘴巴。而公孙白和郭嘉两个坏种,根本就是将曹****到了火坑深处,而曹操却不能假意向刘协请求出战,因为刘协根本就没准许过他出兵。

    所以曹操是宝宝心里苦,有苦说不出,只能硬撑着鼓兵而出,却不愿就此将大好形势的防守战变成激烈的白刃战,只能忍痛让虎豹骑出战。

    虎豹骑,曹营之中最精锐之师,只有虎豹骑足可代表曹兵军出战,不管输赢都至少能让诸将士无话可说。否则若是派一万青州兵出战,赢了固然光彩,输了则会让诸将士彻底心寒,但是青州兵能赢吗?

    端坐在汗血宝马上的公孙白冷冷一笑,对身旁的燕八轻轻的发出一声号令,燕八立即纵马而出,高声对那名前来下战书的曹兵喊道:“传魏公令,魏公愿以五千白马义从,迎战尔等一万虎豹骑,若魏公胜,则请曹贼让出官渡,若魏公败,则魏公愿退兵回河北!”

    话音未落,公孙白身后的白马义从立即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即便是其他公孙军也纷纷露出激动的神色。

    白马义从对虎豹骑,北地第一骑兵对中原第一骑兵,这是何等的激动人心!

    此战之后,无论哪一方胜出,都将坐实天下第一骑的名头。(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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