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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湘南笑笑生     兵甲三国txt下载     兵甲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72章 奔袭壶关(今日三更)

    眼见得王脩的健康值已然到了26,说话间又已掉到了25,生命已是岌岌可危,公孙白急忙呵斥住王脩,同时开始对他施展命疗术。

    此时的王脩仍不死心,或者说已经觉得自己必死,他哇的喷了一大口鲜血,仍旧艰难的挣扎着说道:“大将军……请速速杀往并州北……拯对匈奴人不要再养虎为……”

    他强提着一口气,飞快的说着,生怕一口气没说完就永远说不出来了,那惨烈的情形令四周的亲兵忍不住涕泪交流,然而他终究还是未把话说完,一个“患”字未及吐出口便停住了。

    四周无数的将士齐齐的紧望着王脩,心如刀绞,因为他们知道这位大汉的忠义之将终于要坚持不住了,就此……他们看到了王脩眼中的热泪,那是为不能看到匈奴被灭的那日而遗憾么?

    许久,王脩依靠在燕八身上的身躯终于变得直挺挺的了……他直挺挺的……站了起来,迎着公孙白狠狠的拜倒下去,热泪盈眶:“末将拜谢主公救命之恩。”

    公孙白一把抓住他的双臂将他扶住,淡淡的笑道:“下次说话别那么急,来日方长,本将还等着王将军为大汉治理并州呢。”

    说完,放下王脩的双臂,身旁已然响起震天价的欢呼声。

    公孙白淡然的挥手示意众将士停住欢呼声,回头对身旁的赵云等人道:“速速打扫战场,明日奔往壶关,一举攻下并州,再挥师北上,横扫匈奴贼。”

    ……

    壶关,处于太行山大峡谷,为并州南部出入的第一途经,山口似壶嘴,故此关称之为壶关,十分险要,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攻壶关必经羊肠阪,山路崎岖不平,曲似羊肠,沿途树林茂密,不时窜出野兽,甚至还有毒蛇,使得公孙白麾下这只习惯了在平原上驰骋的北地精骑叫苦连天,行进极其缓慢,一连走了五六天才到达壶关之下。

    等到公孙白杀到壶关的重要关隘大河关之下的时候,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关隘居然高高的筑在悬崖峭壁之上,关上虽然只有百余人,却令数万兵马寸步难前,不得不暂时停住脚步,最后公孙白硬是在关下架稳了两架井阑,利用强弩强行将敌军逼退,总算攻下了大河关。

    过了大河关,杀到轱辘城的时候,公孙白差点绝望了。

    此城坐落在山崖之上,居高临下,地势险要,而更重要的是它的高度已然大大高于系统制造出的井阑的高度,就算放上井阑那也放不稳啊。而最令公孙白崩溃的是,关前的路只能由两三人并排而行,总能千军万马而来,也一次只能冲过去两三人在前,然后等着城楼上的滚石和工匠蹂躏。

    一万五千大军再次在山中停了下来。不计代价,强行攻击不是公孙白的风格,他的骑兵个个都是他的命根子,若非迫不得已决不允许硬撼造成伤亡,他需要的是一场轻取,事实上他也几乎是一路轻取敌人而壮大的。

    ……

    轱辘城下,一万五千名将山谷几乎挤满了,一眼望去,尽是密密麻麻的的大帐,一直绵延到数里之外。

    中军大帐之中,公孙白满脸忧虑之色,心急如焚。

    一连七八天了,攻城之计迟迟没有进展,一万多骑兵,人吃马啃的,粮草消耗巨大不说,最关键的是那么多人,连找个水都不好找,要跑到很远的地方,攀山越岭的去找山泉水。

    颜良焦躁的问道:“此山四处皆是绝壁,王将军的搜山队都找了六七日了也未找到小道可过此关,不如退出此谷,改从常山国取并州?”

    赵云当即摇头道:“此计不可,常山国方向攻袭并州,须从牛饮山白径谷而过,彼处和此处凶险相当,且要再在路上多耗一月时间。若再往北,须从幽州攻袭,那里全是匈奴人地界,原本倒是可直接和匈奴人开战,只是如此的话,绕得更远了,而且还得提防袁潭继续南下,需调兵守住壬城和涉国才可,这样一来一去至少需两三个月才能到幽州。”

    他是常山人,自然知晓常山国境内形势。

    公孙白心头不禁暗自愈发焦躁起来,特么的这个时代交通落后得简直令人发指了,那么大的一个州,出入之地就那么几处,别说高速公路或者乡村公路的,连小时候村里的那种烂泥路都没几条啊。

    正烦躁间,王脩回来了。

    众人齐齐望向王脩,然后瞬间失望了,很显然王脩又是一无所获,还可能折了几名弟兄,否则断然不会虎着一张窝瓜脸。

    公孙白抬头望向他,郁闷的问道:“叔治难道连平缓之处都未找到?”

    王脩满脸无奈和烦闷的说道:“处处悬崖峭壁,无路可通,末将无能,今日还折了一名兄弟。”

    公孙白无语,许久才问:“就算是处处悬崖峭壁,难道就没有摔不死人的地方,或者攀附而下的地方吗?”

    王脩道:“到处都是高达十几丈以上的悬崖峭壁,最矮之处也有四五丈,而且地势不平,亦无粗长藤蔓可攀附,更何况轱辘城中守军数千,就算精选擅长攀爬之士,也恐怕找不到百人,而且轻装突袭,恐怕无济于事。”

    一旁一直沉吟不语的郭嘉眼中突然一亮,急声问道:“最矮之处只有四五丈?”

    郭嘉之所以一直在旁边沉吟不语,说白了就是极力想保持低调,低调到让公孙白忽视他的存在,否则公孙白脾气上来了,指着他一喝“给你三天时间想出破关之策,否则阉了你”,他又得寝食难安了,此刻却突然主动冒头了。

    果然,公孙白立即注意他了,用一种阴测测的目光望着他,郭嘉一见这阵势便知道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必须转换为实在可行的破关之策,否则休想安生了。

    王脩不解的回道:“最低矮的悬崖确实只有四五丈,但是悬崖之上并无可攀附之物,而且下方杂草丛生,怪石嶙峋,根本放不稳井阑。”

    郭嘉满满的给自己斟了一樽酒,一饮而尽之后才慢悠悠的说道:“井阑放不稳,那么云梯呢?云梯对地面的要求并不高,主公的云梯若是搭起活梯伸到五丈应无问题,若是先用粗索放几人下去,找点石头将地面粗略放平,主公再施展仙术放下几架云梯,然后将云梯的活梯搭平到悬崖顶,岂非就成了通途?”

    ……

    树木丛生的山坡上,一条银色的长龙沿着坡势往向蜿蜒而行,直通山顶,这是公孙白和文丑所率的五百白马义从精兵。

    这些白马义从精兵,为了便于山道中行路,取下了拉风的雪白大氅,但是依旧白袍白甲,个个腰挎连弩和箭壶,背负缳首钢刀,如同一只只矫捷的猎豹一般,虽然一路披荆斩棘而来,脸上却毫无疲倦之色。

    他们武力都在68以上,是五千白马义从之中武力佼佼者,对付这个年代的普通士兵,单兵作战以一当五甚至以一当十都不成问题,再加上彼此之间长达十数年的娴熟配合,完全可做到以一当十,若是再杀敌军个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战斗力更是不可估测的。

    走在最前面的是文丑和王脩,文丑是这只精兵的统率,而王脩则是领路向导,再往后公孙白在燕八等人的护卫之下跟在队伍之间。

    在王脩的带领之下,众将士很快来到了一处悬崖之处,抬眼望去,果然此处是最低之处,其余各处到处耸立的悬崖峭壁,都在十几丈以上,令人望而生畏。

    随着文丑一声令下,崖顶上放下了四根粗实的绳索,缓缓的沿着崖壁放了下去,然后四名精悍的白马义从士兵身上绑着安全绳,沿着绳索缓缓而下。

    不一会,崖下的地面的杂草被清理完毕,地面也被整平。

    四周大都是跟随公孙白多年的将士,即便是王脩再领教过公孙白起死回生的仙术之后,在十数日之前也见过公孙白祭出井阑,所以公孙白倒也没装模作样,直接释放出两架云梯放到山崖之下,又稍稍调整了位置,才令崖下的士卒操作云梯。

    很快,两架云梯的活梯搭上了崖顶,公孙白拍了拍文丑的肩膀,郎声道:“要辛苦文将军及诸位弟兄了。”

    文丑神色一凛:“必不辱使命。”

    王脩更是满脸激动:“弟兄们,轱辘城就交给诸位了,勿忘并州北面的数十万汉人同胞。”

    众白马义从一向不善言辞,一个个神情坚毅的朝公孙白和王脩施礼之后,毅然踏向云梯,往崖下而去。

    ……

    轱辘城,有并州军嫡系兵马三千,还有原本的两千守军,合计五千人,有此险关阻挡,即便是十万兵马也杀不过来,历史上的壶关之战,高干被曹操所败,主动弃关而走,说到底还是本身底气不足,若是誓死防守,曹操要想攻破轱辘城谈何容易?

    轱辘城内,守将夏昭和邓升尚在饮酒作乐,一人怀里还搂着一个强行抢来的山里姑娘。

    两个山里姑娘其实姿色一般,但是常年守在这种深山峻岭之中,就算见到个大妈他们都能看出西施的味道出来,莫说这两个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山里姑娘了。

    “想当年夏某与邓将军在虎牢关前横扫西凉骑兵,邓将军更是与吕布大战三百回合,杀得吕布丢盔弃甲,区区公孙白算得什么?”

    “是啊,是啊,夏将军也勇猛无敌啊,当年温酒斩华雄,差点挑了董卓,颜良文丑只配提鞋,若非主公下令坚守此地,我等早就杀的公孙白命丧此地了。”

    ……

    两个**喝得老高老高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吹着牛逼,手上却肆意在怀中的姑娘身上乱摸,两名姑娘眼中却是泪光闪闪,时不时的互相对视一眼,露出痛苦和仇恨的神色。

    两人越喝越迷糊,牛皮却越吹越高,都快吹到和皇帝搞过基,与泰一神拜过靶子了,吹到后来直接躺在两名山里姑娘的脚下,呼呼大睡。

    就在此时,一名小校急匆匆而入,急声喊道:“启禀两位将军,大事不好了!”

    话音未落,他脸色突然僵住了,似乎见到鬼了一般。

    ps:祝大家端午安康,关于更新啥都不说了,端午不回家在宿舍码字今日三更,明天也是三更。(未完待续。)

第273章 长平之战(第二更到)

    号称天险的壶关被攻陷了!

    傍晚时分,当文丑率五百白马义从悍卒杀入轱辘城中的时候,那些守军们惊得目瞪口呆,几乎怀疑来的不是白马义从,而是天兵天将下凡。

    而更为荒谬的是,守将夏昭和邓升两人,没有公孙白想象中的大惊失色,高声喝问“敌军从何而来”的画面,因为他们居然在醉酒之后,被两名遭他们蹂躏的山里姑娘,拔出他们的佩剑将他们击杀,死得稀里糊涂。

    如此一来,五百名神勇的白马义从,手持缳首刀和连弩,在轱辘城中如入无人之境,敌军虽然十倍于己,却像一群被美国大兵开着悍马扛着冲锋枪追赶的伊拉克民兵,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四散奔逃,再无战心。

    不过一个时辰,轱辘城关门大开,关楼上也插上了那杆绣着“大将军公孙”五字的大旗。

    而此时,在关外的一万四千多名精骑刚刚整顿行装完毕,便得到了轱辘城破的消息。

    ……

    然而过了壶关,并非就是一路通途,横亘在公孙白之前的还有屯留境内的三垂冈,不过袁谭做梦也没想到公孙白会如此之快攻下壶关,所以在壶关之后的三垂冈部署的守军并不多,眼见得壶关都破了,守将望风而逃,倒是省了公孙白一番手脚。

    突破崇山峻岭的公孙白,率着一万五千精骑突入并州平原,这些马背上武勇无敌的悍卒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如同虎入山林,龙游大海一般,一路横扫,途中的余吾、铜鞮、襄垣等城守将听闻公孙白大军来袭,二话不说便开门投降,使得公孙白一马平川直逼晋阳而去。

    得到消息的袁谭,大惊失色之下,一边令辛毗和辛评兄弟率军守住长平一带,誓死抵抗。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长平之战已经数百年了,当年坑杀赵军降卒四十万而令人触目惊心的杀谷,仍然浸透着萧瑟的战争气氛。

    而辛毗所守之地,正是历史上长平之战之地。防线西起骷髅山、马鞍壑,东到鸿家沟、邢村,宽约十公里;北起丹朱岭,南到米山镇,长约三十公里,东西两山之间,丹河两岸的河谷地带均有重兵把守。

    把守之地三面环山,丹河从北向南纵贯全境,这里崇山峻岭,地形险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而辛评和辛毗之所以选择此处防守,其一是因为这里是攻入太原的必经之道,更因为这里仍旧有百里长城(又称秦垒)、营防岭、空仓岭、白起台、骷髅山、将军岭、廉颇屯等许多遗址遗迹尚存,只要稍加修葺便成了雄关要塞,防守极为便利。

    尤其是当年秦军为断绝赵军的粮道和援军而修筑的长城,西起丹朱岭,经关和岭、羊头山,到陵川的马鞍山,蜿蜒曲折百余里,更是可为坚守之屏障。

    这一战对袁谭来说,根本不容有失,一旦此地攻破,所谓兵败如山倒,他便只能困守晋阳城了,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几乎动用了全部兵马,包括嫡系兵马和临时强征的民兵,总数达到了四万余人。公孙军骑兵,天下无敌,但是骏马的优势在攻山之战中的作用是为零的,没有了野战的冲击力,公孙军再强也不可能凭借一万五千人攻下四万人坚守的要塞,所以袁谭还是很自信的。

    此时又已到了秋冬之际,只要坚守一两个月,到了风雪纷飞之时,便是公孙白退军之时。

    袁谭明白这个道理,公孙白也明白,而公孙白不只是急着要破此地,击灭袁谭,他的真正目的是挥师北上,横扫匈奴,解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汉人,相比来说,他与袁谭的个人恩怨反而淡了许多。

    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的兵甲系统已经许久没升级了,一统并州之后,他便可再升一级了,铸造更高级的兵甲。

    *****************

    中军大帐之中,公孙白的沙盘上一面面小红旗插满了各处山岭峡谷,包括那雄骏的秦长城,余下的几面绿旗虽然数量最少,可是却统统插在最高处。

    公孙军纵然下了战马,但是武力明显高于敌军,再加上训练有素的配合,高昂的士气,还有那精良的装备,面对兵器都凑不全、大半兵马为临时拼凑的并州军,再辅以投石车、连弩、大黄弩这些强大的攻击武器,使得险峻的长城都已被攻下,那些低矮的敌寨,自然也不在话下。

    只是,这一来,公孙白的兵甲币便去了六万多,如今只剩十万不到的兵甲币,不过如今这些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保存他的这些百战精兵的性命。

    公孙白指着那几面绿旗道:“剩下的这些敌寨,不及被攻陷敌寨的十分之一,可是这些也是最大、最难攻地敌寨,山林密布、天险难行,可谓并州之最。我等能否击溃袁谭,就取决于这些地方能否被拿下,否则终是功亏一篑。”

    事实上,他的精兵们已经做得非常非常的不错了。历史上的赵军,廉颇在此地设下防守,即便是秦军这样的虎狼之师也无计可施,若非临阵换上纸上谈兵的赵括,和秦军率先发起了进攻,然后又被对手截断了粮道,恐怕长平之战被坑杀的就不是赵兵而是秦军了。故此,长平一带的关塞的坚固可见一斑。

    公孙白的眉头紧锁,凝成一个川字,若是再强攻下去,他的兵甲币可撑不住几轮消耗了,越往后的命疗术消耗的兵甲币更多。

    颜良叹气道:“大将军,目下所余的几处敌寨都易守难攻,横于我军面前的骷髅山,四壁峭立,到达山门前数百米的距离,只是在山谷中开辟的一条羊肠小道,敌军只需数十人垒石其上,便足以抵挡百万兵马,实是难攻呀。过了骷髅山,后面还有羊头山,更是高达数百丈,如何能攻得下?”

    一旁的郭嘉突然微笑道:“骷髅山的确险要,就算我军再精良,又如何破得此关,不过……”

    众人齐齐朝他望去,问道:“不过如何?”

    公孙军的旧部们,自是对这位军师十分佩服,而颜良和文丑初到之时,只对公孙白和赵云服气,对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浪荡子根本不感冒,但是经过一两年的时间接触之后,对其也打心底里的尊敬。众将一听郭嘉这副模样,便知道这个浪荡子已有妙计,眼中都露出亮光来。

    郭嘉满饮一樽酒之后,这才缓缓的走到沙盘边,指着说道:“大将军,诸位将军,你们看,这里是骷髅岭,三处峭壁悬崖,难以攀援,上山主道只有这一条崎岖山道,敌军依山建有数处碉堡,易守难攻。不过我说的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攻下这些碉堡?这些碉堡虽然建筑于山道之中,但是入山的山道又并非只有这些碉堡所占之道。我军虽少,但都是精悍之

    士兵,何不效仿上次壶关之战,再派精兵从山道之中突入,攻袭其他关卡,四处袭扰,令敌军守势大乱,再趁机寻找机会破防?”

    公孙白吸了口冷气道:“卧槽,你用特种兵战术用得上瘾了啊。此计太过冒险了。轻兵深入,即便避过这些要隘,也是无法攻下其后地敌寨的,到时有这些碉堡阻碍重兵通行,轻军深入者没有后援,必被敌军反扑歼灭。”

    郭嘉道:“没错,凭一支轻军,是无法攻下敌寨的,但是我们可多派几只,四处袭扰,避开敌军主道的壁垒,化整为零,这样在山顶面向山下的碉堡便失去了屏障作用。一旦敌军后方突进的轻军人数应该不在碉堡中的敌军之下,把这些碉堡夺下来,重兵大军便可以从容通过,再取敌寨便易如反掌。”

    公孙白一呆,随即冷笑问道:“我军虽精悍,但对骷髅山并不熟,就此冒冒失失的突入骷髅山,恐怕偷袭不成,反而全部困在深山之中喂了蚊虫,你特么这是出的什么主意?”

    这一刹那,公孙白甚至想查询这厮的智力是不是降到了60以下。

    郭嘉淡然笑道:“主公的智力似乎有所下降,我军对山中不熟,难道并州军就熟不成?最熟山中之势的当然是当地山民了。而末将要恭喜主公的是,由于袁谭无道,末将已然派人为主公找到了十数名熟悉骷髅山的山民,有些山道恐怕并州军都未必直到,但是他们却知道。”

    话音未落,众人不禁齐齐露出钦佩的神色。

    公孙白当即恶狠狠的竖起了大拇指:“好你个郭奉孝,待得取了并州,老子给你找曹孟德再要十个美女给你。”

    郭嘉哈哈一笑,当即叫来一名亲兵,招呼了几句之后,那名亲兵立即奔出大帐,不一会便回来,对公孙白和郭嘉禀道:“山民已在帐外等候。”

    公孙白抬眼望去,只见大帐门口站着十数名衣衫褴褛、皮肤黝黑的山民,那模样和打扮一看便是常年在山间行走的樵夫和猎户。

    公孙白精神大振,哈哈笑道:“好,就依奉孝之计,师父,颜将军,文将军,你等各选三百精兵,整顿行装,准备明日出发。”

    话音刚落,便听帐外有人喊道:“大将军且慢,三位将军擅长马战,冲锋陷阵自是无敌,但是这山里的勾当,或许还是我等来比较合适。”(未完待续。)

第274章 山贼攻山

    众人听到帐外的喊声不禁一愣,抬眼望去,却见三名将领齐齐闯进了大帐之中,迎着公孙白就拜。

    “末将廖化拜见主公!”

    “末将周仓拜见主公!”

    “末将裴元绍拜见主公!”

    公孙白神色一愣,怔怔的望着他们,问道:“你等不是在隽乂帐下听用,怎生到了此地?”

    廖化道:“末将三人听闻主公兵困壶关,料想壶关之处多山地,诸位将军久镇北地,不习山野之战,便请别了张将军,前来助阵,不料主公已破壶关,故此快马追赶,总算赶上大军。”

    裴元绍嘿然笑道:“主公,我等啸聚山林多年,这次山地之战,无论如何要让我等打头阵,我等跟随主公以来,便在太平军听用,镇守河北,奈何南面的曹孟德太听话了,一年多无战事,都闲出个鸟来了。”

    公孙白这才想到三人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山贼头领!这次攻山之战,还有谁能比他们更合适?更重要的是,他们三个自归顺以来,寸功未立,心中难免焦躁和不安,这次正是他们建立功勋的时候,岂能不开绿灯?

    而廖化、周仓和裴元绍三人,虽然一脸的豪气,其实眼中却明显露出惴惴不安之色,要知道他们虽然说的婉转,但是毕竟是抢了赵云、颜良和文丑三人的出战机会,这三人一个官拜奋武将军,另外两个更是赫赫有名的河北四庭柱之首,故心中难免会忐忑。

    公孙白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朗声道:“既然如此,就请三位先回帐休息,明日准备攻山。”

    三人如释重负,再次齐齐拜了下去:“多谢大将军!”

    ……

    身高八尺多的周仓如同半截黑塔一般站在骷髅山顶,望着在月色下仍然黑沉沉矗立如巨人的山形打量半晌。点头道:“很好,这里山势大多陡峭如镜,拔地而起,虽然奇险无比,但是方便纵火,下边有这百十丈地悬崖峭壁,上边火势再凶,都很难殃及其余群山,否则倒是一桩麻烦事。”

    “开始吧!”

    身后屹立如山的三百白马义从悍卒齐齐应诺,有人从怀中掏出公孙白配发的火油弹,开始点燃。

    夜色中一枚枚火油弹喷吐着光焰,向黑沉沉的山顶遥遥扑去。稍顷的功夫。山顶犹如飘来一片乌云,乌云越聚越浓,终于遮蔽了弯如一钩的月亮。

    小半个时辰后,夜空一片彤红,烈焰焚天。远远的看那情形,山顶莫说藏人,便连石头都化了,就是掘地三尺,也休想找到一个藏身之处。

    火光映得山下也是一片明亮。相信如果到了山前,只怕已亮如白昼。

    周仓为这种火油弹暗自惊叹了半晌,他紧了紧战袍,高声喝道:“兄弟们,攻山!”

    “杀呀!”士兵们呐喊起来。

    三百悍卒在周仓和带路的山民的带领之下,如同一只只猎豹一般,朝崇山峻岭中的敌军要塞扑去。

    与此同时,在山岭中相隔数里之外的地方也有火光熊熊而起,那是裴元绍和廖化也开始展开了心动。

    “奉孝,为什么一定要晚上进攻呢?山野之中不易发现,白日行事岂不是更好?”

    山下,众将簇拥着公孙白,正在查看山上形势,文丑显得有点无聊,毕竟这次攻山奇袭没有他的份,便随口问了句身旁的郭嘉。

    郭嘉嘿嘿一笑,道:“老兄,这个你就不懂了,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这就象去逛青楼,象咱们这身份,少不得要讲究个调调儿不是?”

    文丑:“……”

    ******

    骷髅山有死谷,当年45万赵国降卒便是坑埋在死谷之中,而骷髅山也因死谷中骷髅充塞而得名。

    死谷之中至今显得阴气森森,令人望而生畏,更有人传说此谷到了半夜之时便会有冤魂怒号和唳叫。所以即便是并州军也将营寨离死谷远远的。

    而周仓、裴元绍和廖化等人便是率着悍卒在山民的带领下,从死谷旁边的一条不为人知的山道偷上骷髅山的,然后抵达骷髅山腰。

    三路兵马,仰仗着山民对地形的熟悉,以及三名昔日山寨头目的丰富的山地战经验,不时的对山上的营寨发起偷袭。

    于是各处守军便吃尽了苦头,不是听着夜猫子的叫声响了几下,便会突然杀出一彪人马来,将整处营寨拔个干净,就是头顶上莫名其妙的射下连绵不绝的弩箭来——敌军居然神出鬼没的爬到了他们头顶上的崖顶上。

    一时之间,仰仗营寨坚守骷髅山的守军四处告急,狼烟四起,可是这深更半夜的时分,点了狼烟主寨的辛氏兄弟也看不到啊。

    此时各地清剿任务已经基本趋于结束,人马开始向骷髅山并州军主寨方向集结。

    骷髅山山峰崛起,势欲接天。通往山顶的路只有两条羊肠险道,一条通新寨门,那是辛评建造的新山寨,称为东寨;另一条通老寨门,却是将当年的赵人碉堡所修葺而成的,称为西寨。

    两寨门前则层层设防,险关处处,想要硬攻可能性也极小。

    东寨守将为辛评,守军五千。其麾下有一勇悍军司马,名项翼,此人力大无穷,多勇而少智,性情残暴,据说是昔日霸王之后。镇守此地时常率人下山袭扰,抢劫财物,****妇女,被人称作恶霸王。由于他为祸之烈,所以那些山民才会坚决愿意给公孙白带路。

    西寨的守将则为辛毗,也率精兵五千镇守此地。

    三队兵马一天两夜之间将其他各处分寨拔掉之后,使得两处主寨将要直接面对公孙白大军的攻击,两人自然不甘心,纷纷派兵前往夺寨。

    如此一来,更加便宜了三人,那些前来夺寨的兵马在途中便被三处兵马吃得干干净净,不到半日功夫,便一心坚守两处主寨。

    而此时公孙白的大军也逐渐向两处主寨发起进攻,公孙白和赵云率一路兵马攻东寨,而颜良和文丑则率另外一路兵马率军攻西寨。

    无论西寨和东寨,只要攻破一处山寨,便可奔袭后面的羊头山,那是袁谭亲自镇守之地,也就是并州军的老巢。

    ……

    八千精骑簇拥着公孙白和赵云两人望东寨而来,长长的队伍将整条山道都填塞住了,一次仅够两三人并马而行,甚至最窄处仅容一人通行,到了山寨前倒是豁然开朗,露出如同城墙一般的寨墙,宽达十数丈,高达四五丈。

    八千精兵也在宽敞之处驻马下来,开始排列阵型,准备攻夺山寨。

    城楼之上,辛评傲然而立,直指城下的公孙白,哈哈大笑:“大将军,你麾下的铁骑纵横北地无敌,出道以来未尝一败,辛某十分佩服,只是这骷髅山你恐怕过不去了,莫说不能骑马,就是插翅能飞也不行。辛某劝你还是打道回府吧,否则恐怕你麾下的这些悍勇的儿郎们,也要成为死谷中的一具骷髅,与那些数百年前的冤魂为伴了。”

    公孙白纵马向前,指着寨墙上的辛评怒道:“辛评,袁谭小儿勾结异族,卖地求荣,似的数十万大汉子民蒙受灾难,你不但阻止,反而助纣为虐,有何面目活在世上,更有何面目对本将讥笑?”

    辛评被骂得恼羞成怒,指着城下喝道:“放箭!”

    城楼上射下一片箭矢,身旁众将士急忙簇拥着公孙白回马而走。

    公孙白缓缓转过身来,高声喝道:“大黄弩出阵,让并州人尝尝老子的弩箭!”

    嗬!

    前排的军士轰然响应,一张张巨弩发出噶及噶及的弩机响声,准备激-射而出。

    大黄弩!

    公孙白冷眼望了一眼城楼上略显慌乱的并州军,淡淡的下令道:“射!”

    “嗬……”随着整齐的凄厉长嚎声,上千名弩箭手齐齐松开弩机。

    咻咻咻!

    霎那之间,上千弩箭掠空而起,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然后化作漫天无际的箭雨,向着城楼倾泻而去。

    “避箭!”辛评急声喝道。

    寨墙之上,那些身经百战的并州军们早已知道公孙军大黄弩的厉害,纷纷躲到箭垛之下,那些离箭垛较远的士兵也纷纷举起大盾遮挡在头顶之上,但也有人例外。除了项翼,还有那些新募的士兵,他们未经这种真正的战阵,仍然傻愣愣的站在城头。。

    喀喀喀!

    项翼挥舞着兵器,在自己的身前舞出一道光幕,将迎面而来的箭簇一一击落,面前的箭杆掉落了一地。

    然而那些新招募的士兵们就没那么好运了。

    “啊啊啊……我的眼睛!”一名新兵死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的指缝之间赫然插着一只弩箭,殷虹的鲜血喷涌而出,然而仅仅哀叫了几声,那名新兵便扑倒在血泊之中。

    不远处,另外一名新兵被凌空****而来的直接贯穿了头颅,透过后脑射出锋利的三棱箭簇,白色的脑浆和殷红的鲜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即便是那些用盾牌护身的士兵,也有来不及蹲下的士兵手中的大盾被强劲的弩箭射成碎片,箭簇射在脸上喷出了满脸的血花。

    很快,寨墙上响起了经久不息的哀嚎声,引得城楼下的公孙军士兵哈哈大笑。

    天下无双的弩箭,这是公孙军横扫天下的神兵利器。

    一波箭雨过后,辛评这才喝令并州军从箭垛之下冒出头来,然而重新站立起来的并州军士气大降,一个个都带着心有余悸的神色,望着城下的公孙军时,眼中已经多了几分忌惮之色。

    就在此时,突然一名小校急匆匆的奔了过来,嘶声喊道:“启禀辛将军,敌军从侧面山崖上下杀上来了!”

    ps:三更已到,非是作者偷懒,说句吹牛逼的话,若非赖以生存的工作近期过忙,我的更新量能让很多人看不起盗版,再顺便求几张月票吧……(未完待续。)

第275章 烈焰滔天

    山崖之下,一个个公孙军悍卒沿着藤蔓往上攀爬,整道山崖上都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

    三路袭扰分队聚集在了一起,在山民的带领之下,一路翻山越岭,沿着悬崖峭壁,茂密的草丛和树林,途中还与猛兽恶战过,诡异的出现在了东寨的山崖之下。这其中有山民的功劳,更有三个山贼头目出身的将领的丰富的山地作战经验起的作用,若是赵云、颜良和文丑三人领队,恐怕就未必能这么快捷。

    廖化部居前,率先攀上了崖顶,从敌寨的左边恶狠狠的扑杀了过去,紧接着周仓部也跟着鱼贯而上。

    当廖化率众出现在并州军的前面时,并州守军尚自一个个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敌军会如从天降一般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廖化挥剑夭矫如龙,身形翩若惊鸿,魅影电飘,剑光电梭。迅速结果了首当其冲的三个并州人性命。自惊愕中醒悟过来的并州人嚎叫着冲了过来,然而战斗力却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一个并州军刚刚冲过来,便被迎面的白马义从一刀捅了个透心凉。

    等到项翼率军而来时,廖化已然率军杀入了山寨正中,四处放起火来,烧得山顶上火光熊熊。

    项翼眼见山寨四处起火,不禁气得七窍生烟,怒吼一声,便提着一柄长刀迎着廖化恶狠狠的扑杀而来。

    当~

    刀剑想交,廖化只觉双臂震得酸麻,不绝连连后退几步,只觉气血翻腾,脸上露出惊容,很显然对手的膂力胜过他不少,再加上武器不趁手,他已然吃了个暗亏。

    项翼大吼一声,又挥起长刀,将一名白马义从击得连连后退,口中吐血。

    呀嗬~

    身旁的众白马义从大怒,三名白马义从欺身上前,三道雪亮的长刀齐齐朝项翼劈来,项翼哈哈大笑,手中长刀随意画了半道,迎向三名白马义从的缳首刀。

    喀喀喀~

    项翼被逼得连连后退了五六步,虎口都差点崩裂,这才惊觉这些敌军的普通士卒武力也是那么恐怖,再仔细朝长刀望去,更是脸色大变,应为他那精铁所铸的长刀竟然被劈出了三道深深的刀痕!

    三名普通士卒,手中的长刀居然都是神兵利器,这一刻项翼心底才感到深深的震撼。

    “那里来的蟊贼,岂敢欺我兄弟!”

    项翼身形刚刚站稳,便听到一道怒吼声从左边传来,急忙扭身挺刀迎驾对手的攻击。

    砰~

    两刀相交,项翼只觉一股千斤巨力随着双臂涌入体内,再次连退了五六步,着胸口更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忍不住哇的吐了一大口鲜血,脸色如纸一般。

    对面一刀未歇,一刀又起,眼见得那道刀光又如同闪电一般掠来,项翼只得咬紧牙根,拼力迎上。

    噗~

    这次项翼的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起来,手中的长刀也被震飞在地,一百多斤的身躯轰然倒摔在廖化脚下,紧接着廖化手起剑落,麻利的将项翼的人头割下,然后再高高的挑起。

    来者正是周仓,他不但是山贼头目组中武力最高的,而且双臂有千斤之力,光力量而言,完全可与超一流的猛将媲美,项翼虽然力大,在他面前却是低了好远。

    项翼一死,山寨内更是轰然大乱,众并州军哪里能敌?众公孙军一旦占据了山寨中心,一边放火,一边端起连弩四处乱射,很多匆匆赶来的并州军未及近身,便被连弩射倒。

    就在此时,寨墙下的公孙白眼见得山上火起,便知廖化等人已然得手,当即祭出五六架云梯来,喝令众军士强行攻城。

    辛评自知大势已去,直接放弃了抵抗,率着众军士往羊头山撤去。

    东寨彻底告破!

    ***********

    东寨告破,公孙白直接挥兵攻袭羊头山,屯兵于羊头山下的神龙镇。

    羊头山,也便是袁谭镇守的最后一道防守线,一旦突破羊头山,便一马平川,直逼晋阳。当然若是能在攻山的时候把袁谭拿下,就一了百了,晋阳也不用打了。

    话说得容易,众人却知道这羊头山是最难打的。

    公孙军,中军大帐之内,公孙白召集一干将领正在商议攻山之事。

    王脩乃是并州降将,对羊头山防守倒也是知根知底,他走到沙盘前,长吸了口气,凛然道:“大将军,各位将军。羊头山和其他各处又有所不同。此处乍看起来不如以上几处险要,以上几处关隘皆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地隘口,而羊头山没有。但是羊头山不同之处在于,它是一座名副其实的高山,高达数百丈,除了主峰以外,山峰连绵起伏,中间有险峰有断崖有峡谷有沼泽有密林,处处可以设伏。处处皆有伏兵。包括它的外围,地形也是错综复杂,到处是悬崖峭壁,而此处与其他处不同的是,这里的悬崖峭壁几乎没有能够攀爬的,高则达上百丈,低矮的也有二十几丈,若是再矮的——爬了也没用,到达不了敌寨。

    那些悬崖峭壁之旁有大大小小十几座碉堡为唇齿,而通山的大道都被其守住。彼此之间既近且密,试图先夺任何一寨,都会受到其他各寨的援助,即便抢下一寨。我们也无法在并州军日夜不停的袭扰下长久驻扎下去。如果分兵同时攻打各寨,却又恰好中了他们的计,一旦进入连绵不绝的山区。各种险要的地形全都变成了杀人的武器。各处山寨彼此互为犄角,攻击一则诸寨联动,分兵攻之则陷入丛林战,我军优势毫无发挥地余地。”

    公孙白、赵云等人听地眉头越皱越大,脸色也不由凝重起来,难怪这里最难攻克,这里险要的地形层出不穷,并州人的山寨又星罗棋布,袁谭坚守的大本营果然非同寻常。

    王脩也是越说越沉重,他指着正中之处道:“这里是羊头山主峰,其山崛起数百丈,林木深密,垒石为城,树栅以守,中间还挖有无数的陷阱,大军寸进也要喋血成池。”

    公孙白等人听罢默然不语,一时谁也没了主意,过了半晌,公孙白才对郭嘉道:“依你之见,该当用什么办法打下羊头山?”

    郭嘉露出一副果然要找我麻烦的表情,慢悠悠的说道:“平川用水,山中用火,山高林密,羊头山上也没什么山民,正好放火。管他千军万马,崖高陷阱多,一把火把其烧得精光便是了。待得火退,便可一边饮着美酒,一边啃着山上被烧死的野味,安然通过山道,突入太原,何须烦恼?”

    卧槽!

    公孙白跳了起来:“羊头山与周围其他山相连,这一把火烧过去,不得将方圆数十里的群山烧得干干净净?你可知道方圆几十里的树林,得卖多少钱吗?”

    特么的,烧林上百里,这在后世轻则把牢底坐穿,重则杀头的勾当啊。

    郭嘉很显然没这个觉悟,只是淡淡的说道:“若想奇袭,只能火攻,山林不过野生之物,如何比得人命珍贵?”

    公孙白一阵无言,许久才恶狠狠的说道:“特么的,算你狠,老子干了!”

    ……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熊熊燃烧的火油弹被投石机投入羊头山脚下的茂密树林之中,一道道大火卷着滚滚浓烟向深山中蔓延开去。

    “轰!”

    羊头山三上火光和浓烟四起,火焰像烟花一样在树林中爆炸开来,到处都是巨大爆裂的火焰,呼啦啦的向中间吞噬。

    山脚下四处弥漫着巨大的火焰和浓烟,山中枯枝败叶极多,再加上此时正是深秋时节,正是草木枯黄的时候极易点燃,山上瞬间化成一片火海,火中传来一阵阵惨叫声和烤肉声。

    山风猎猎,火借风势,连成一条长长的火龙,向四处吞噬,迅如奔雷。

    大火不但破坏了林中一切暗坑机关,而且火还没到,浓烟先将并州军赶了出来,他们惊慌失措的向更深处逃跑。树林里如同炸开了锅,热闹非凡,无数的走兽被大火赶了出来,跟他并州军们一样玩命逃奔。有野兔、獐子、麋鹿、狐狸等小兽,也有猛虎、豹子、熊、獾等猛兽,甚至还有毒蛇和蟒。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不休不绝。

    那片连绵跳跃的红色火光,照亮了整个天空,方圆百里之内的村庄,这片肆意绽放的火红,照得通明透亮。

    三天三夜,烧光了羊头山上一半山头,直到一场倾盆大雨才止息了这场无止无尽的大火。

    在前面的攻袭之战中,袁谭虽然节节败退,却并未伤到元气,所以退守到羊头山的时候,山上仍然有三万余人。

    然而这一场大火,烧得袁谭丢盔弃甲,亡命逃窜,险些丢了性命,守在山头的三万大军被烧死五六千人,逃散者过万,最后袁谭只率得万余兵马退回晋阳。

    第四日下午,公孙白率着一万五千精骑,缓缓通过山道上,奔往太原郡境内,一路上两旁的山林还在冒着烟雾和糊气,空气中到处飘荡着烟味。(未完待续。)

第276章 四面魏歌

    十数天之后,公孙白率着一万多精骑终于兵临晋阳城下。

    晋阳城,并州第一城,城墙高达六丈,宽达四丈,护城河都五六丈宽。城高,墙厚,壕宽,这是大城的标志,所谓五而攻之,十而围之,像这样的大城攻城者没有五倍以上的兵马,休想能破城。

    一万多轻骑在晋阳南门阵列如山,一面面旌旗在凛冽的秋风中招展,深秋的并州,冷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可是众骑兵却一个个神情如铁,端坐在马背上如标枪一般笔直。这其一是因为他们都是百战精兵,历经了血淋淋的杀戮,这点寒风算不得什么,其二便是因为他们的皮甲之下还穿着棉袍,足以抵御寒气。

    晋阳城内守军仍然多达两万,而城下的攻城者不过一万五千人而已,这看起来就是个笑话,可是城楼上的守军望着城下这些如同铁打般的敌军,心中知道这不是笑话。

    四万人坚守的长平,当年连数十万秦军都无计可施的长平防线,居然就被这群一万五千人的敌军几乎零伤亡的攻破了,如今进攻两万人坚守的晋阳已经算不得惊艳了。

    在他们的眼里,城下的这群敌军,不是人,而是活生生的魔鬼。

    袁谭屹立在城头,望着城下的那一片闪耀的刀光和冲天的杀气,心头充满苦涩。

    这就是公孙氏和袁氏之争的最后一战了吧?多年前,眼看公孙氏就要败亡了,想不到最后赢的却是四世三公的袁氏。

    城下的公孙白心头也是一阵感慨万千,或许公孙氏和袁氏注定要不死不休,历史上的公孙氏兵困易京,最后死得干干净净,这次要轮到袁氏灭门了。

    对于袁谭,原本他并非一定要斩草除根,毕竟那次袭扰幽州他也算各为其主,不像袁熙那样和自己有杀兄之仇。可是袁谭为了得到数万匹战马,就能将整个并州北部拱手让人,这已注定公孙白不可能放过他。

    两个主帅一个在城下,一个在城上,隔上数百米的距离,却似乎能看到对手的眼神,一种不死不休的眼神。

    城头上的袁潭突然笑了,迎着城下狠狠的做了一个手势,一个朝下砍杀的手势。

    公孙白也笑了,长枪一挥,示意身后的将士安营扎寨。

    血战到底,不死不休,无须太多的对话。

    ***************

    晋阳城,车骑将军府会客厅。

    “如今之计,只有求助于匈奴人。”辛评突然说道。

    “匈奴异族,狼子野心,居心叵测,会帮我们吗?”袁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嘶哑着声音说道。

    这位风度翩翩、俊美优雅的袁家大公子,已然变得胡子拉碴,披头散发,形容憔悴,双眼黯淡无神。

    “他们一定会来的,因为并州若失,接下来他们便会成为第二个乌桓。”辛评冷笑道。

    “既然如此,谁可为使?”袁耀眼中露出了一些亮光。

    辛评望向胞弟辛毗,笑道:“吾弟一向善辩才,可说得匈奴派兵来助。”

    袁耀眼中神色大亮,一把抓住辛毗的双手,激声道:“晋阳之安危,全在佐治之身上。”

    辛毗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迟疑了许久,才缓声道:“主公,若是匈奴人解了晋阳之围,则主公在匈奴人面前又何以处之?”

    袁潭神色一愣,随即微微叹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本将如何不知,只是如今迫不得已而为之,日后一旦寻得机会,必破……匈奴。”

    辛毗心中微微一叹,不再追问,只是淡淡的说道:“末将必不辱使命。”

    就在辛毗郁郁寡欢的离开袁府,准备打道回府,突然被身后赶来的辛评叫住。

    辛毗转过身来,满脸愠怒的望着辛评,沉声道:“兄长,匈奴人一旦南下,还有汉人的活路吗?”

    辛评望着满脸怒气的胞弟,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厉声喝道:“二弟,袁家对我们辛家有大恩,岂可不报?区区匈奴人,不过一颗棋子,一旦主公稳住阵脚,再诛匈奴人不迟,你切切不可生了异心!

    辛毗不再说话,默然转身,打马而去。

    ********

    “辛毗被匈奴人扣押了么?”袁谭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脸上很淡然,似乎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另一只手却在怀中的美姬衣服里乱摸,也不避开来报者,直接将手伸进了那美姬抹胸里。

    不过一月之间,这个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英俊青年变得脸色苍白、形容憔悴,典型的一副颓废青年的模样。

    辛毗出使匈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消息,好不容易得到消息,却是辛毗被匈奴人扣押的消息,这意味着袁谭彻底的失去了外援。

    时间已然进入初冬,并州境内滴水成冰,可是公孙军并未离去,反而在往晋阳增派援兵,摆出一副不破晋阳誓不还的阵势。

    而更令袁谭沮丧的是,整个并州南部境内已然完全沦陷了,只剩下晋阳一座孤城了,其余诸城纷纷宣布向公孙白投诚,甚至还有人给公孙白送来粮草。

    前来汇报的正是辛评,辛毗出使失败,使得他也觉得脸上无光,神情时分沮丧。

    袁谭又端起案几上的酒杯,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另一只手在怀中的美姬那巍巍的山峰上一阵轻揉慢捻,弄得那美姬全身轻颤,轻声娇吟不已。

    袁谭咂了咂嘴,不知道是在品味美酒的滋味,还是在品味手中那软玉温香的感觉,突然抬头凝视辛评,低声喝道:“你二弟都降了,你为何不降?”

    被匈奴人扣押了,说得好听,谁知到底是被扣押了还是投降了?袁谭自然不傻。

    辛评不觉额头冒汗,突然扑通跪倒在地,哭道:“我辛家两代受袁门之恩惠,岂敢不报?大丈夫死则死矣,岂能屈节?”

    说完,突然腾身而起,拔剑而出,泣声道:“主公如若不信,辛某愿以死明志!”

    说完便要举剑自刎,袁谭急忙将剑击落,满脸愧疚的说道:“辛将军忠心耿耿,是我不好。”

    安慰了许久,辛评告退。

    怀中的美姬望着辛评离去的背影道:“辛将军还是挺忠心的。”

    “没用的,大势已去……”

    袁谭淡淡的说道,双手却没有停,很快将那美姬像剥粽子一般剥了个精光。

    “嗯……将军今天已要了三次了,要注意……身……体……啊……”

    屋内火光熊熊,温暖如春。袁谭却心如冰冻,只有美酒和女人,才能使他忘记寒冷。

    *****************

    围城近一个月,公孙白终于等来了张郃、田豫两人各率两万精兵来到晋阳城下。

    晋阳城比不得壶关和长平防线,可以利用地形奇袭,也不比昔日的寿春,有着宽敞的排水道可偷袭,晋阳的排水管只能钻进去一只猫而已,所以只能强攻。

    一万多骑兵,若是用来强行进攻守军两万的大城,除非公孙白脑子坏了,所以他急忙从冀州调来数万援军。

    此时的曹操,主力大军正在征讨李傕和郭汜,还要防止吕布和刘表,所以南面不用留太多的兵力防守,所以他能放心大胆的往晋阳调兵。

    五万多大军,将晋阳城团团围住,开始猛烈的攻城。

    这一仗非常艰苦。

    公孙军士气高昂,士兵都是训练有素,而且器械精良,大黄弩、攻城车、井阑、云梯,再加上那坚厚的铠甲和无坚不摧的缳首刀,几次差点将晋阳城攻下。

    然而袁谭已达疯狂状态,只要城头一旦形势危急,他便会抓来大量的城内百姓前来当肉盾,甚至不惜屠杀百姓来威胁公孙白。

    公孙白不得不停止进攻,指着袁谭怒骂其毫无人性。

    已经疯狂的袁谭在城墙上哈哈大笑道:“大将军,袁某已然走投无路,唯有此计。若是大将军真的体恤百姓,就请退兵吧!“

    公孙白望着袁谭,冷冷的笑道:“莫非此人已自知死期已到,竟然如此癫狂到如此歇斯底里的地步。”

    一旁一直沉吟不语的郭嘉突然冷笑道:“既然他已癫狂,下官就让他彻底疯掉。”

    公孙白脑海里突然受到触动,脱口来了一句:“难道让他买房?”

    郭嘉讶然道:“什么?”

    公孙白瞬间瀑布汗,连连摆手:“没什么,你说吧。”

    后世有云:上帝欲使其疯狂,必先让其买房,不过袁谭应该不至于买不起房……

    次日开始,袁谭便令大军撤到一里之外,每晚派人在城楼下敲锣打鼓,大吵大闹,彻夜不歇。

    城楼上的士兵不胜其扰,被吵得要发狂,恨不得冲下城楼与公孙军拼命。

    袁谭便令士兵们分成几组,轮番休息。然而十多天下来,公孙军彻夜不停的锣鼓声令所有的并州军士兵变得焦躁不安,脾气十分暴躁。营中动辄出现自相斗殴事件,一天要发生两三起。

    就在袁谭军变得越来越狂躁,尤其是夜中的守卫,经常出现斗殴事件。公孙军的闹城计策突然停了,一直到三更都没出现闹腾。

    并州军疑惑的望着城下,心中反觉不安起来。

    一阵奇怪的声音若有如无的传来,极其悠扬而动听。

    ps:原本说好的今天三更,奈何明天不但要加班,还要出差,未必能码字,为了不断更,下一章留到明天上午了……(未完待续。)

第277章 晋阳告破

    是笛声。”有人道。

    笛声越来越响,穿透夜空,飘向城楼上,令城楼上的士兵一阵迷惘。

    这时又隐隐传来歌声,也是逐渐越来越嘹亮。

    “陟彼岵兮,瞻望父兮。父曰:嗟!予子行役,夙夜无已。上慎旃哉!犹来无止!

    陟彼屺兮,瞻望母兮。母曰:嗟!予季行役,夙夜无寐。上慎旃哉!犹来无弃!

    陟彼冈兮,瞻望兄兮。兄曰:嗟!予弟行役,夙夜必偕。上慎旃哉!犹来无死!

    ……”

    这是一曲魏地之歌,也是一曲征人思亲之作,抒写的是远征的士兵对父母和兄长的思念之情,大意是:

    “登临葱茏山岗上,远远把我爹爹望。似闻我爹对我说:“我的儿啊行役忙,早晚不停真紧张。可要当心身体呀,归来莫要留远方。

    登临荒芜山岗上,远远把我妈妈望。似闻我妈对我道:“我的小儿行役忙,没日没夜睡不香。可要当心身体呀,归来莫要将娘忘。

    登临那座山岗上,远远把我哥哥望。似闻我哥对我讲:“我的兄弟行役忙,白天黑夜一个样。可要当心身体呀,归来莫要死他乡。”

    城楼上的人一阵迷醉,他们大都是魏地人,当年从冀州跟随袁谭而来,小时听过这曲歌,尤其在此刻这曲歌更加唱到他们的心底去了,一缕思乡之情逐渐涌起,并一发不可收拾,很多人忍不住跟着唱了起来,浑然不知身在何方,似乎又回到了故地。

    “七年了,整整七年了……”一个老兵喃喃的自语道。

    “是啊,我等是初平四年来的并州,这一来,便七年未回……”另外一个士兵也不胜唏嘘道。

    城下歌声一曲接着一曲,都是魏地的民歌,城上的人似乎都痴了,情不自禁的跟着唱了一曲又一曲。

    许久,歌声停歇。

    众人怅然若失。

    不知是谁率先哭了起来,城楼上的士兵都是泪光点点,不少人忍不住跟着痛哭起来。

    一个年老的士兵突然高声道:“弟兄们,我们离开故乡已经七年了。当年我等奉朝廷之命远赴并州,然而朝廷却宣布车骑将军为叛逆,而这九年我等却在反叛中度过。当年的六万大军,如今却只剩下我等了,可怜无数的兄弟埋骨他乡,还落得个叛贼之名,我等为何要在此?我等为何而战?”

    另一个士兵也激动的站了起来,高声回应道:“这位兄长说的对,我等原本就是大汉子民,如今大汉陛下亲拜的公孙大将军率军征讨袁氏,我等为何要战?为何要白白送掉性命,还落得身后骂名?”

    众人轰然响应。

    “放肆,你等敢造反吗?”一声怒喝传来。

    只见辛评率着十几个侍卫,杀气腾腾的踏上城楼,厉声怒斥。

    众人一阵默然,军人的服从性和长官多年的积威令他们很快平静了下来。

    辛评见众人的气势已被压了下去,更加气焰嚣张,厉声问道:“适才是谁在此喧哗,蛊惑人心,给本将军站出来!”

    众人低头不语。

    辛评刷的拔出腰中的宝剑,指着面前一个士兵喝道:“适才是谁在蛊惑士气,速速给我交待出来,本将速速有赏,否则便拿你问罪。”

    并州之人性格素来倔强,那名士兵一扭头,哼了一声,不予理会。

    辛评怒极,一挺长剑刺入那名士兵的腹中。

    那名士兵痛苦的捂着腹部,高声喝道:“弟兄们,不要再糊涂了,我们不能再做叛贼了。”

    城楼上轰然大乱,连日的焦躁和怒火瞬间爆发,一名百夫长率先拔刀向辛评砍去,城楼上近千的士兵怒吼着齐齐举起兵器向辛评和他的侍卫砍杀过去。

    可怜辛评开始还在大声呵斥,不一会便被劈倒在血泊之中。

    辛评原本并不是鲁莽之人,只是近来一连串失败惹得他已然心烦意乱,而袁谭的猜疑更无疑是火上浇油,令他方寸大乱,一怒之下竟然惹起了兵变。

    血泊中的辛评,弥留之际感觉到一阵疲累,又感到一丝轻松,喃喃的说道:“车骑将军,辛某只能尽忠至此了,总算未辜负袁门对我辛家的恩情,保重……”

    城楼上的士兵发泄完怒火,望着地上辛评的尸体,不禁惊呆了,一时不知所措,齐齐把视线朝那带头动手的百夫长望去。

    那百夫长喝道:“事已至此,诸位不必惊慌。袁氏反叛朝廷,今又勾连异族,其罪已当诛,今公孙大将军前来征讨,我等何故要与大将军为敌?不如就此打开城门,迎接大将军入城,也算是全了我等的忠义之名。”

    众人轰然响应,纷纷举起兵器高呼大叫起来。

    “打开城门,迎接大将军!”

    “打开城门,迎接大将军!”

    “打开城门,迎接大将军!”

    晋阳城南门被打开,早已等候多时的公孙军一拥而入。

    赵云一马当先冲了进来,紧跟着公孙白也在颜良和文丑等将的簇拥下率着大军冲入城门,等待了一个多月,不但众将等不及了,就算是公孙白也变得迫不及待了。

    刚刚杀入城来,接到消息的袁谭已率兵赶来,此时,城外的公孙军正源源不断的涌入城门。

    袁谭一见这阵势便自知,急是挥舞着长枪冲来,率众拼尽全力去阻挡进入城门的公孙军骑兵。

    就在他奔近敌军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那人丰神如玉,胯骑一匹高达一丈的汗血宝马,白袍白甲,手执游龙枪,不是公孙白又是谁?

    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袁谭嘶声大吼:“公孙白,纳命来!”

    公孙白正在阵中大声吆喝,突然见得急红了眼的袁谭,满脸的狰狞,大声的咆哮,如同发了狂的野兽一般,不顾一切的向着他冲杀而来,手中长枪狂舞,势若癫狂。

    公孙白斜眼一瞥,认得正是袁谭,不禁哈哈大笑:“来得好,谁也不许和老子抢袁谭!”

    就在这句话脱口那一刹那,公孙白突然后悔了——这特么显得像是“师太,休得和贫僧抢道长”一般,老子不搞基……

    不过一拥而上的颜良、文丑等人听到公孙白这一吼,便只得自动退让一旁,他们平时对公孙白的武力知根知底,知道公孙白就算一只手也能打赢袁谭,自是不敢抢功。

    土鸡瓦狗之辈,特么的就拿你祭枪,让你知道武力88的厉害!

    斗志昂扬的公孙白,深吸过一口气,拍马窜出,胯下的汗血宝马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流火一般,轰然而前,手中长枪如闪电一般刺出,直向着迎面而来的袁谭当胸袭来。

    正疯狂中的袁谭,猛一抬头间,公孙白已裹着一团火光,如神将一般从天而降,那一瞬间近神武之势,竟让袁谭的神经为之一滞。

    他的心及几乎逃出腔中,原本狰狞的眼眸之中,一瞬间就为惊怖所占据。

    未及交手,公孙白的气势已完全压倒对方。

    震惊之下的袁谭,极力的抗拒住公孙白气势的压制,也不及多想,急是举枪向上挡去,欲要倾尽全力接下公孙白这一枪。

    锵~~

    一声金属撞击声,在强大的冲击力下,袁谭身形不稳,啷呛连退数步,更觉胸中气血翻滚,五腑欲碎,张口一股血箭便喷出。

    就在敌人气血激荡时,公孙白的嘴角已扬起一抹冷笑,寒影晃动,手中长枪再度出手。

    看来王越的修炼之法真是不错,想不到自己一向膂力为弱势,居然能将一名武力70多的武将一招震得吐血。

    扇扫而出的枪锋,挟着公孙白水银泄地般的劲力,半圆形的铁幕平推而出,蕴含着粘稠如胶的杀气,将周围的空气急速的聚拢吸附而来,以袁谭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涡流,将其身体牢牢的吸住。

    这是避无可避的一招。

    而气血冲脑的袁谭,心头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寒更在疯狂的流转,他虽算不上一流的高手,但在一招交手间,也看出眼前的对手有多厉害,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绝顶的一式,竟然出自于这个看起来玩世不恭、一肚子坏水的对手之手。

    袁谭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但一切却已来不及。

    就在他未及抬手之时,那一枪已如电光火石一般袭至。

    噗~~

    鲜血如泉水般从他喉头处喷出,袁谭喉头咯咯直响,指着公孙白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

    两招毙敌,公孙白提着滴血的枪,巍巍如铁塔一般屹立在那里,神威之势,何其震怖人心。

    他抖了抖枪锋,甩落了一溜的血珠,然后指着尚在挣扎的袁谭,寒声道:“尘归尘,土归土,公孙氏和袁氏之战,到今日为止,你的父兄在等你,地府不会寂寞的。”

    左右的袁军,无不为公孙白的巍巍杀势所震撼,而主将被杀,更是转眼间将他们残存的斗志所击溃。

    七八百尚自顽抗的袁军,轰然而散,各自弃城四散而逃。

    公孙白趁着得胜之势,率军直杀如城内,城外数万公孙军将士,如潮水一般涌入晋阳城。

    晋阳破!

    四世三公的袁氏,彻底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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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斩草除根

    攻下了晋阳的公孙白,收编了袁谭的两万兵马,这些兵马虽然不及公孙白的原有部曲精悍,却也算袁谭部下的精兵了——老弱病残的都在之前的战斗中战死或者被俘和逃散了。

    而公孙白一向实行精兵简政的政策,这两万人他只精选出了八千人,两千人为骑兵,纳入飞狼骑,六千人为步卒,纳入太平军,余者全部遣散回归原籍。

    原有的三万多匹战马,也精选出了四千余匹七尺五以上的战马供两千精骑所骑,其余的全部的要么为驮马,要么送给受兵灾严重的百姓作为补偿。

    经过数日的安顿之后,晋阳城逐渐安定了下来,而并州南部的上党郡、太原郡、上郡以及长城以南的西河郡各地官员纷纷献书向公孙白表示归顺的诚意。

    公孙白在晋阳安定之后,便令张郃、廖化率一万兵马回冀州继续防守,以防其他诸侯趁火打劫,留下高览率两万太平军留守并州。

    为了彻底稳定并州南部的局势,公孙白当即拜田豫为并州刺史,王脩为并州别驾从事,共同治理并州,同时传令平州、幽州和冀州三地运来数以百万斛的粮草来接济并州。

    平州和幽州经公孙白和刘虞治理多年,自是仓廪丰实,而冀州之地经过沮授和田丰等人两年多的治理,加上幽州和平州的对其予以牛马、铁器和粮食的支援,以及其本身又是中原膏腴之地,底子甚厚,故也逐渐稳定且富裕起来。所以现有的三州之地是百姓有余粮,官仓之中更是粮草堆积如山,支援只有几十万人的并州完全不成问题。

    占一地,必治一地,稳步扩张,这也是公孙白攻略天下的策略。所谓治大国如烹小鲜,你若是想一口气在两三年内凭借武力横扫天下,得到的不过一个破烂的河山,迟早会再生乱,四处起火,这样得来的天下,不要也罢。

    这也是公孙白迟迟未打并州,反被袁谭提前出兵攻袭的原因。

    不过,此时的公孙白却并未想着等并州南部稳定下来再继续北上,事实上他一天都等不得了,因为他知道,他晚出兵一日,就不知有多少汉人百姓倒在这个寒冷的冬天。

    ……

    东汉初年,位于漠北的匈奴日渐强盛,刚刚打败篡位的王莽的光武帝刘秀无力与匈奴攻战,不过幸得匈奴内部为争王位发生动乱,匈奴贵族相互残杀,日逐王比率领部众归附东汉王朝,匈奴再次分为南匈奴和北匈奴。

    东汉政府让南匈奴在水草肥美的河套地区进行休养生息,同时设立匈奴中郎将进行监护,并每年给归附的南匈奴一定的粮食、丝帛等物资,南单于则协助东汉政府共同抵御北匈奴的侵扰。

    汉地适合养马放牧的地方,莫过于河套地区。河套之地一向以水草丰美著称,故有民谚“黄河百害,唯富一套”。而更重要的是,河套地区南望关中、中原,居高临下。对于中原王朝来说,控制河套,则可以以阴山为屏障,抵御来自北方游牧民族的威胁,保证关中、中原地区的安全。对于北方游牧民族来说,占据了河套,则可以作为根据地,南下关中,逐鹿中原,势如破竹。因此,河套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也成为草原民族与中原民族,草原文化与黄河文化交流、碰撞的主要场所。

    虽然说在东汉初年,南匈奴确实帮助汉人抵御了北匈奴,但是东汉王朝将河套地区拱手让给南匈奴人,可谓十分慷慨。然而,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并非纯粹的一句鄙视少数民族的话,至少对于匈奴人,以及后来的五胡来说,这句话是绝对正确的,民族大团结必须是在少数民族被同化,或者处于绝对的弱势地位的情况下才会发生,比如被公孙白压制得乖乖臣服的乌桓。

    ……

    南匈奴,人口约三十多万,控弦之士五万有余,大单于呼厨泉,麾下比较著名的将领有左贤王刘豹,即掳走蔡琰的那个,还有一个便是右贤王去卑,后来曹操的代理人。

    游牧民族,成年男子皆可上马为兵,而且战斗时来去如风,一直被自来缺马的中原步卒所忌惮。而此时的游牧民族之所以还只能在北疆袭扰而不敢大举南下,无非就两个原因,其一是马镫尚未被使用,骑兵的威力不能体现出,其二便是未发明马蹄铁,战马不能长期远涉中原作战。

    控弦之士五万有余,那是常备兵马,若是真正的逼急了,至少还能增三万兵马。八万骑兵,那可不是个少数,骑兵再不济也要抵得上两个步卒,相当于是十万步卒了。

    晋阳城内的原袁谭车骑将军府,成了公孙白的临时府邸,大厅之内,公孙白正与诸将商议征讨匈奴之事。

    郭嘉在地图上画的进攻路线很简单,那便是自太原挥师北上,进入西河郡,越过古长城,再突袭西河郡北部的匈奴单于庭,一举击溃匈奴人,迫使其俯首称臣,停止对汉人的劫掠和杀戮,释放所有汉人奴隶。

    这个方案一开始,就被公孙白所否决了。

    公孙白狠狠的瞪着郭嘉,沉声道:“大汉列祖列宗所犯的错误,本将不愿再来一次,本将要的是一劳永逸,斩草除根!”

    郭嘉及诸将神色大惊:“大将军要将匈奴人灭族?”

    公孙白拔剑而出,一剑削掉面前的案几一角,恶狠狠的说道:“犯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匈奴人或许可活,但是从此之后匈奴政权不复存在,没有单于,没有什么左右贤王,匈奴人此后就是地地道道的汉人,遵守汉人律令,接受汉人官员管辖,向大汉朝廷缴纳赋税,不得有自己的军队,不得有自己的官员。”

    陈汤的豪言壮语,众人并不陌生,但是当年的陈汤也不过斩杀了匈奴单于而已,而这次他们的大将军却是要将南匈奴连根拔起,比起陈汤又不知要狠了多少倍。

    一席话,说的赵云、张郃、颜良和文丑等武将热血沸腾,连声称好。

    郭嘉望了望公孙白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既然如此,恐怕要将太史将军的墨云骑调来才行,敌军的兵力若是全部集结,至少在八万人之上。”

    公孙白淡淡的说道:“不用了,只需白马义从和飞狼骑,外加两万太平军即可。骑兵击敌于原野,步卒攻略城池并坚守之,稳固后防,匈奴人纵有百万,又有何惧?”

    公孙白心中终究是有点不服气,当年曹操的骑兵并如他,尚且轻易瓦解了匈奴,如今他兵强马壮,还怕搞不定匈奴人?

    郭嘉微微的叹了口气道:“袁谭部将辛毗被扣未回,末将就怕匈奴人也会用绳圈制作简易马镫,如此战力必然大增……”

    公孙白冷眼瞪着他,寒声问道:“那又如何?”

    郭嘉神色一肃,凛然道:“大将军自出道以来,未尝一败,区区匈奴,何足挂齿!”

    公孙白冷哼一声道:“算你会说话!”

    公孙军所向无敌,屡次以少胜多,不只是因为兵多将广,弩强器利,更因为自公孙白以下,有着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这种无敌的信念才是公孙军的灵魂所在。

    *************

    晋阳城,一缕清音自某处大帐内飘出。

    击筑之音。

    筑音高昂而激越,豪气万千,如金戈铁马,杀伐有声,又如万军云集,静候号令,只听得帐外的将士热血沸腾、慷慨激昂,大声叫好。

    “大将军到!”帐外传来一声呼喝。

    帐内正在专心击筑的王脩急忙挺身而起,此时公孙白已掀帘而入。

    “叔治!”

    “大将军!”

    公孙白缓缓的朝王脩点了点头,两人依次坐下。

    对于王脩,公孙白一直心怀敬重之心。这位并州降将,从一开始就带着忧国忧民之心投入自己,并非为了名利,只为能让公孙白早日征讨胡虏,拯救并州北面的大汉子民。

    此刻见王脩击筑之音,正是壮怀激烈,所谓以曲观人,足见其忠烈之心。

    公孙白笑问道““古人善击筑者,最有名者莫过昔日燕太子丹之高渐离,叔治击得一手好筑,莫非与高渐离有甚渊源?”

    王脩急忙答道:“先母实为高公之后人。”

    公孙白恍然大悟,随即又笑道:“此曲果然好曲,不知曲名为何名?”

    王脩恭声道:“大将军即将出征,叔治欲以此曲为大军壮行,尚未取名和作词。”

    公孙白心中一动,细细思索了一阵后笑道:“不如此曲就作为此次出征军曲,本将且来作赋。”

    王脩呆了一下,随即讷讷道:“如此甚好!”

    公孙白一向以武著称,从来没听说他会吟诗作赋,王脩刹那间有点凌乱。

    这要是写得好也就罢了,若是写得文理不通,他便要左右为难了,采纳吧恐怕要成为笑话,不采纳吧又驳了公孙白的面子……

    公孙白微微一笑,对身后的侍卫道:“取笔墨来。”

    侍卫取来笔墨和一张白色的帛布,公孙白缓缓挥毫而就。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北疆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河山,朝天阙!”

    等到洋洋洒洒的写完之后,王脩已然激动得泪流满面,心头的担忧早已烟消云散。

    “‘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大将军此句远甚于当年冠军侯的‘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大将军文蹈武略,天下何人能及?汉室有大将军,实乃天下苍生之幸,请受末将一拜!”王脩满脸激动之色,恭恭敬敬的朝公孙白拜了下去。

    征讨异族之新大汉军曲,就此诞生。

    是夜,整个大营之中处处有人在吟唱着这曲豪迈军曲。

    **************

    公孙白登上高高的点将台,两排带着缳首刀的亲兵在台前一字排开,面对各部将士,那明晃晃的缳首刀是扛在肩上的,刀锋向上,好似随时都会猛劈出去,配着他们剽悍的体形、冷酷的表情,令人望而生畏。

    郭嘉站到台前,做了番战前动员,他虽然精通经学,但这篇讨贼檄文却生动活泼、通俗易懂,说的慷慨陈辞,倒听得一班将士热血沸腾。

    讲话的内容大意不外乎是先盛赞公孙军善战,横扫北地乃至中原,至今未尝一败,在场者皆是军中精英,再讲讲军事上的优势,和必胜的信心,最后率众高呼口号“匈奴不破,不敢身败还”,演讲到此圆满结束。

    台上的风吹拂着,将公孙白的大氅吹的猎猎声响。郭嘉讲完,他解下大氅,递到一旁的燕八手中,然后向前跨了一步,郭嘉向侧后一让,全体将士的目光齐刷刷地投注在公孙白身上。

    公孙白一提气,扬声说道:“击鼓,吹号!”

    咚咚咚~

    呜呜呜~

    号角声连绵不绝,鼓声冲天而起,刹那间天地之间都充塞着鼓角之音,那充满杀伐的混合声音,激荡云霄,令人激情澎湃。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北疆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河山,朝天阙!”

    公孙白环目一扫,拔剑而出,凛然喝道:“出发!”

    一队队士兵在旗帜地指引下开始各自开拔,离开校场奔赴战场。赵云、文丑率五千白马义从在前为先锋,颜良和周仓等人率飞狼骑居中策应,高览率两万大军押运粮草在后。

    并州境内,战火再次熊熊燃烧而起,席卷并州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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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汉儿不为奴

    天地苍茫,朔风烈烈,初冬的并州平原荒草连天,入眼尽是灰蒙蒙的一片。

    除了晋阳城往北,很少能见到人烟,除了荒草连天,就只能看到灰蒙蒙的天空。并州之地,原本就人烟稀少,加之并州北部长城以北之地归匈奴人管辖之后,晋阳以北之长城的地界便更加了无人烟了。百姓纷纷南迁,避免被匈奴人劫掠,数年前匈奴人趁着中原大乱一直劫掠到了河东,百姓岂能不知匈奴人的凶残?

    漫天的尘土之中一队人马沿着草原缓缓而行,旌旗如云,刀戟如林,如同滚滚浪涛一般,席卷整个草原。

    密密麻麻的旌旗之中,一杆绣着“公孙”二字的大旗显得格外惹眼。大旗之下,高高端坐在汗血宝马之上的公孙白,显得格外显然,他一身白袍白甲,头上戴着厚厚的棉帽,披一袭虎皮大氅,原本圆润的脸庞在朔风之中多了几分坚毅之色。

    寒风如刀,掠过荒袤的原野,数万人默默而行,朝太原郡北面滚滚而去。时下已是初冬之际,并州之地隐隐已有风雪欲来之势,而且一到了晚上便滴水成冰,寒冷异常。支撑着他们在野外长久行路的,不只是那温暖足够御寒的棉袍,也不只是足够填饱肚子的干粮还有能够暖身子的热汤,还有那为大将军随时赴汤蹈火的决心和斗志,还有“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誓言和豪情。

    除了白马义从和飞狼骑在前纵马驰行,背后的两万多步卒也是骑着七尺上下的马匹,身后更是跟着上万的驮马。那些被骑兵淘汰下来的马匹,虽然不符合公孙白的骑战要求,不能支撑长时间的冲锋陷阵,但是驼人和驼物还是很轻松的,所以公孙白的兵马恐怕是大汉的军队中行军速度最快的。而且,那些驮马吃点粮草,再啃点荒草,比起大量的民夫步行用独轮车运输粮草的消耗要少得多,而更重要的是,公孙白并不缺粮。支撑三四万人的兵马作战,三州之地的储备应付起来绰绰有余,所以他才敢发出誓灭匈奴的豪情。

    历史上的汉帝们,并不是不想灭掉匈奴,只是实力不足而已。战马不足,导致行动力不足,军队数量过于庞大,尤其是运输粮草的民夫,更是消耗巨大,号称运输两斤粮,在路上要吃掉一斤粮,甚至更多,这样庞大的消耗是很难吃得消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朝中历来文武不和,文人鄙视武夫,不想让武将风头过盛,总要时不时的给在外征战的武将使绊子,你在前头冲锋陷阵,刀头舔血,他却在背后提起如匕首和投枪一般的笔告你一状,就像当年的岳飞一样,所以自汉以来,虽然常败异族,却始终难以将其彻底打服。

    但是这些绊子对于公孙白已然不存在,当公孙白决定一件事的时候,是没有人能阻挡的,也不会有人来阻挡,刘虞已经进入养老阶段,管不了这许多,也不愿管这么多,因为公孙白占领三州之地之后治理地方的政绩令他几乎挑不出毛病,索性听之任之。当然曹操也是同样的性格,成大事者大抵都如此,问题是曹操的独断专行便使得刘协成了傀儡,刘协事事不能做主,两人之间的矛盾便经常激化,于是曹操便屡屡被人攻击为“操托名汉相,实乃汉贼也”。

    坐在公孙白身旁的郭嘉,冻得满脸通红,鼻子呼啦啦的吸气,却依旧笔挺的端坐在马背上,神采奕奕。

    公孙白打趣道:“奉孝进步了不少,如此寒风之中行了数百里,居然没有被抬着走,哈哈。”

    郭嘉嘿嘿一笑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主公如此豪情壮志,郭嘉岂敢落后?自战国以来,匈奴一直祸乱北疆,当年的秦国、赵国和燕国,也只能修筑长城北御匈奴;而强悍如始皇嬴政,也被迫修筑万里长城抵御匈奴于国门之外,甚至因此劳民伤财而丧国;昔年高祖更是被冒顿的四十万骑兵困于白登山,不得不和亲解围;武帝以来,虽然屡次重创匈奴,终不能灭。敢称夷灭匈奴者,主公乃数百年来第一人耳,郭嘉岂可错过见证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公孙白淡淡的笑道:“瞧你这出息,匈奴已是病猫,有什么激动的,等到本将灭了鲜卑,你再激动不迟。”

    “什么?”郭嘉彻底凌乱了。

    鲜卑已然在檀石槐之时打下七千余里的版图,地盘并不比汉朝小多少,其本部人口加上治下的其他胡人一起,数量已达数百万,随便组织二三十万的骑兵出来完全不成问题,若非多年前公孙白利用鲜卑单于贸然南下的机会,将其单于浦头击杀,使得鲜卑暂时处于分裂和内战状态,恐怕此时的公孙白还在幽州北部陷于与鲜卑人激战的状态。此时的鲜卑虽然群龙无首,内部争斗不断,但是若想将鲜卑彻底平定,恐怕举大汉全国之力,也是办不到的。

    他不知道的是,公孙白却是一心要灭掉匈奴和鲜卑,阻止五胡乱华事件的发生,一旦公孙白决定的事情,这一天迟早要到来。

    ……

    就在公孙白正与郭嘉谈笑的时候,在距他们的十数里之外,却有一只神秘的队伍正朝他们涌来。

    这只队伍足足有五六千人,乱哄哄的奔走在最前的大部分都是衣衫褴褛的汉人,在那猎猎的朔风之中,他们似乎将能找的东西都裹在了身上,一个个或互相牵着,或者相互扶着,队形散乱的而来面狂奔,除了手里偶尔有人挎着个小包,大部分手上都是两手空空。

    人群默默的向前涌动,少有发出声音,远远的都能听到上万人踏着枯草的沙沙的声音,他们一个个脸上都带着菜色,很多人已然走路都走不稳了,不知饿了多少天。

    “父亲!”人群里有人突然哭叫了一声。

    只见一名枯瘦的汉子突然扑倒在地,便再也起不来了,边上的小女孩哇哇的哭叫起来,然而除了四周有寥寥数人冷眼回头看了一下,大部分人置若罔闻,就连小女孩的母亲也只是抽泣了两下,便拉着那小女孩继续前行。那名汉子就这样抛尸荒野,无人掩埋,包括他的两位亲人。掩埋需要体力,活着的人如果将体力消耗在掩埋上,可能又会增加几具尸体。

    他们都是流民,因为不堪匈奴人欺凌,而从西河郡北部偷偷南逃的汉人流民。他们已经奔逃了二十几天,途中因为匈奴人的追杀,饥饿和寒冷的折磨,以及疾病的摧残,出逃时一万余人,已然剩下不过一半人了。

    事实上,如果照他们现有这样下去,接下来撑不到几天,便会全部饿死在茫茫的草原之上。

    叩嗒嗒~

    就在此时,背后突然响起了急剧的马蹄声,一队骑兵飞速的奔来,当先的骑士高声喊道:“快走,匈奴人追上来了!”

    这些骑兵身上的皮甲已然残破不堪,但依旧可看出是汉军装束,除了眼中尚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脸色显得十分憔悴,身上更是到处露出伤痕,就连那胯下的战马,也是疲惫不堪。

    前面默默而行的汉人流民依旧保持着原有的速度,很少有人回头看,走在最后的有几人似乎着急起来,向前疾跑了几步,却脚下不稳,一头栽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他们的体力已然匮乏到了极点,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已然没有力气奔逃了,只有听天由命。

    噗通,人群中又有一名长者栽倒在地,边上的年轻人急忙取扶他,那名长者却只是微微挣扎了一下,喃喃的说了一句:“毋宁死,不为异族奴……”

    说完便溘然而逝,显得十分平静。

    希聿聿~

    那些疾奔而来的汉军骑兵齐齐勒住马脚,领头的将领长叹道:“他们是跑不动了,如此下去,再过数日,我等也将和他们一样,不如趁着还有点力气,杀个痛快!”

    百余名汉军骑兵,齐齐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发出低沉而坚决的声音附和道:“听燕将军的,杀个痛快!”

    那燕姓将领哈哈一笑,沉声喝道:“列阵!”

    百余名骑兵立即排列出一道锥形阵,准备迎战。

    轰隆隆~

    数里之外,传来一阵巨大的马蹄声,一团乌云出现在他们的眼帘之内,如风而来。

    有人惊呼道:“匈奴人的大部队追上来了!”

    那团乌云越飘越近,竟然足足有两三千人之多,很显然不是那只和他们一路纠缠的三四百人的骑兵队伍。

    燕姓将领沉声道:“箭尽,粮绝,马力将竭,反正迟早要战死,管他来多少匈奴人?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都给老子拼了!”

    身后的汉人士兵中有人哈哈大笑:“老子一路杀了三个匈奴人,早就够本了,今天拼下来的都是赚的,尽管拼就是!”

    哈哈哈~

    那名燕姓将领和其余的汉军骑兵跟着哈哈大笑,笑声充满无限的悲壮。

    呜呜呜~

    眼见那汹汹而来的匈奴骑兵已然奔到了两三百步之外,燕姓将领手中长刀高举,正要喝令冲杀,突然从背后传来一阵连绵而起的号角声,惊得众人纷纷回头望去。(未完待续。)

第280章 一个不留

    呜嗷~

    一只巨大的玉带雕在空中来回翱翔,整个长空都是它的叫声,显得那么宏亮和欢快。

    自从扫平幽州和平州之后,乌力吉就很少派上用场了,中原之战很少有野战,大都是城池攻防战,乌力吉基本无用武之地,只能在邺城养尊处优,此刻再次回到草原之上,它显得格外兴奋。

    有了它的叫声和翱翔天空的雄姿,才使得这初冬的茫茫原野增加了几分生气,只见时而在空中来回盘桓,侦查着地面,时而一飞冲天而去,如箭一般射向远方,时而又如同凯旋的将军一般宏亮的唳叫着飞回。

    嗷~

    乌力吉突然冲天而来,对着公孙白尖声大叫。

    公孙白脸色微变,高声喝道:“列阵,迎敌!”

    一连在茫茫原野中默然前行了许久,突然遇到有仗打,众将士精神大振,高声呼喝响应,立即整顿好队列。

    就在此时,数骑斥候飞马疾奔而来,高声叫道:“启禀大将军,前头三里之外发现大量迁徙的百姓,背后有匈奴骑兵追袭,约有两千人,眼看就要赶上。”

    公孙白脸色大变,当即嘶声吼道:“白马义从,随我来!”

    说完手中游龙枪一抖,一拍胯下飞血神驹,轰然而起,转眼之间已如一团流星一般向前冲去。

    身后的赵云、文丑和众白马义从二话不说,迅捷而有序的催动胯下白马,紧紧跟随公孙白而去,数万只马蹄践踏得地面尘土飞扬,草屑飞溅。

    ……

    两千匈奴骑兵如同浪潮一般汹涌而来,那轰隆隆的马蹄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那滔天的杀气和气势,令空气为之一滞。

    一百多名疲惫到了极点的汉军精骑,在那燕姓将军的率领之下准备做困兽之斗,发出最后拼死一击,人人脸上露出视死如归的神色,事实上他们已然知道,他们明天的太阳将不会再升起。

    对面狂奔而来的匈奴人鄙夷的望着这群势孤力单的汉人骑兵,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就像一群饿狼看着一群妄图反抗的绵羊一般,眼中露出怜悯而残忍的神色,嘴里呜哩哇啦的大叫,显得十分兴奋。

    就在此时,一阵诡异的号角声突然传来,高昂的声音划破长空,震荡着云霄,一时间整个天地之间都充塞着号角声,那喧嚣而霸气的声音肆意的朝匈奴人笼罩而来,充满震慑和藐视之意。

    刹那间,前面麻木而缓慢逃亡的汉人百姓呆住了,那百余名誓死一战的汉军骑兵呆住了,那两千多名匈奴骑兵也被震慑住了,不觉勒住了马脚缓缓的停了下来。

    众人茫然的望着前方,不知所措。

    一抹雪白的线条出现在天地相接之处,接着越涌越粗,逐渐形成一片如云似雪的幻影,那团幻影越来越大,又逐渐呈现成一片雪白的浪涛,排山倒海般的浪涛,似乎要将整片草原吞噬。

    等到再靠近时,可见那是数千的骑兵汹涌而来,清一色的白袍白甲,白马如风,长刀如雪,更绝的是他们胯下的战马都高达八尺以上,简直如同天兵天将一般,华丽而夺目。

    所有的人都仍旧呆立着,恍然如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汉龙旗!”汉军骑兵中有人惊叫了起来。

    “王师,王师,那是王师!”前面的汉人百姓中也有人认出了前面奔来的兵马的装束,发出凄厉的哭喊。

    “王师,王师……我们终于等到了王师……”

    前面的数千汉人百姓,纷纷惊醒了过来,原本麻木而苍白的脸色,突然涌现出一丝血色,齐齐哭喊了起来,不少百姓当场晕倒了过去,也有人就此倒地永远也醒不来了。

    王师……王师……

    数千百姓哭喊着,那凄厉的声音如颠如狂、如泣如诉,彻底震撼住了疾奔而来的公孙白及众白马义从将士。

    时隔多年以后,许多白马义从将士,依旧不能忘记那数千百姓如同鬼魅一般的哭喊声,使得他们每次在与异族交战之时都会声疾色厉,如同遇到杀父仇人一般,拼死而战,不死不休。

    公孙白一把勒住了马脚,身后的赵云和文丑等人也紧急勒马而立,紧接着身后的数千白马义从也缓缓的停了下来。

    五六千汉人百姓也停止了呼喊,纷纷抬起头来望着公孙白等人,望着那数千如同天兵天将般的白马义从,接着又齐齐将视线集中在公孙白身上,一片寂静无声。

    公孙白缓缓的翻身下马,满眼悲凉而怜悯的望着面前的汉人百姓,心头莫名的绞痛起来。北地的汉人百炼何辜?千百年总是饱受北面的异族屠戮和蹂躏,山戎、东胡、匈奴……还有后来的五胡、柔然、契丹、女真、蒙人、满人……一部中国古代史,就是一部**裸的北地汉人血泪史。

    公孙白朝人群扫视了一遍,心头又是一阵发疼,这些汉人百姓的健康值基本都在35以下,而且大部分都在30以下,甚至还有个别人的健康值已然低于了20,健康值低于25的也占了五分之一。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对健康值低于30者自动使用2级命疗术,高于30者使用1级命疗术。”他在脑海里发出指令。

    此刻他的命疗术已然达到了6级,已经具备自动识别和群体使用功能。

    “使用完毕,消耗兵甲币45635,宿主的兵甲币现为58486。”

    为了这些生灵的性命,哪怕光消耗所有的兵甲币,也是值得的。

    一股股暖流从汉人百姓心底涌起,刹那间所有人都惊呆了,如同得了魔怔一般,身子凝立不动,他们不可思议的望着公孙白,望着这个俊逸绝伦、如仙如神般的少年,望着他身后的天兵天将,恍然如梦,不知身在何方。

    “娘,我全身好暖和,像做梦一般……”那个刚刚失去父亲不久的小女孩喃喃的说道。

    这一声柔弱的声音刹那间惊醒了所有人,不知是在谁的带领之下,数千汉人百姓虔诚的跪拜了下去,声音充满激动,如同哭喊一般。

    “感谢上仙搭救之恩!”

    公孙白:“……”

    有人喊道:“此乃大汉公孙大将军!”

    大将军?

    所有人愣住了,互相呆望了一会,又齐齐喊道:“拜谢公孙大将军!”

    公孙白轻轻的摆了摆手,回头喝道:“将你们的水囊和干粮全部解下!”

    所有人从马鞍上解下水囊和干粮袋,走向那些汉人百姓,亲手交到每一个汉人百姓手中。令公孙白心酸的是,那些汉人百姓一见到干粮,如同发了狂一般,眼中露出吓人的光芒,大口大口的咬着,拼命的咀嚼着,如同饿死鬼投胎一般。公孙白完全相信,若非是让白马义从亲手交到他们手中,一定会发生骚乱和抢夺,同样,若非他事先给他们加过健康值,很多人可能会就此噎死。

    他不愿再看这令他心中难受的一幕,回头翻身上马,高声吼道:“全体上马,准备迎战!”

    对面的汉军骑兵和匈奴骑兵看着这一幕几乎看傻了,这群突然如同自天而降的汉军骑兵,丝毫没将两千多匈奴骑兵放在眼里,自顾自的救助了汉人百姓之后才悠然上马,根本就不担心匈奴人发动突袭。

    事实上,那些匈奴人也心中明白,姑且不说这些白马骑兵看起来比他们精悍多了,光那兵力至少有五千人,是他们的两倍有余,他们根本就不敢发动突袭。

    随着公孙白的一声令下,数千白马义从已从汉人百姓两旁呼啸掠过,奔向那百余名汉军精骑。

    不等公孙白靠前,那些汉军骑兵已然调转马头,迎向公孙白,领头的燕姓将军激声喊道:“末将使匈奴中郎将府麾下军侯燕云,不知来的是哪位将军?”

    “大汉公孙大将军在此,还不速速拜见!”公孙白身旁有人喊道。

    燕云神情一震,随即声音变得颤抖起来:“可是破鲜卑、定乌桓的公孙白大将军?”

    “正是!”

    公孙白身旁的侍卫话音刚落,燕云已然率着百余名汉军骑兵齐齐翻落于马下,跪落在尘埃之中,嘶声哭喊道:“大将军来了,并州北部的汉人百姓有救了……末将拜见大将军!”

    公孙白心头一热,急忙下马,一把扶起地上的燕云,低声道:“将军等一路舍命护送百姓而来,忠义可嘉。”

    许久,众汉军骑兵这才站起身来,这时对面的匈奴骑兵已然彻底凌乱了。

    两千多匈奴骑兵,在公孙白眼里如无物一般,先是安抚汉人百姓,再是安抚汉军将士,丝毫就没有大敌当前的觉悟,简直就将匈奴人不存在一般。

    终于,对面的匈奴人再也沉不住气了,派出一名精通汉语的匈奴人纵马而来。

    那名匈奴使者迎着公孙白在马上施礼道:“请问来的是大汉哪位将军,小的奉匈奴右贤王麾下右大当户赫连大人之命,前来拜见!”

    公孙白回头问燕云道:“右大当户是个什么玩意?”

    燕云被问得神色一愣,随即答道:“右大当户,乃匈奴右贤王去卑麾下万骑长,可统率五千人,匈奴贵族六角之一。此人名赫连勿祈,在匈奴人中也算是位高权重之辈。”

    燕云回答完公孙白,当即又对那匈奴使者喝道:“大汉公孙大将军在此,还不请赫连勿祈速速前来拜见!”

    那匈奴使者神色一惊,当即纵马而回,向那匈奴右大当户小心翼翼的说着什么,接着又再次策马奔来。

    那匈奴使者神色傲然道:“我们大当户说了,如今汉地混乱,自封官职者不计其数,前者你们的车骑将军袁谭已经将长城以北之地让给了匈奴,那么这些百姓就是匈奴的子民,就算是大将军来了,也得将这些百姓交还给匈奴。”

    公孙白望着匈奴使者趾高气扬的神色,又望了一眼对面气势汹汹的匈奴骑兵,突然咧嘴笑了,笑得很诡异,令那匈奴使者心头一阵发毛。

    他缓缓的回过头来,望了一眼身后怒发冲冠、杀气冲天的将士们,狠狠的一挥手,怒声吼道:“一个不留,杀!”(未完待续。)

第281章 不纳俘虏

    噗~

    公孙白手中的游龙枪如同毒龙一般如电刺出,那名刚才还满脸傲色的匈奴使者,便被刺中咽喉,然后被高高的挑起,再被狠狠的摔落在地,就此毙命。

    嗬~

    随着一阵撕裂天地般的怒吼声,早就憋着一股怒气,只差一线就要爆炸的白马义从将士们如同一群发狂的猛兽一般,跟随在公孙白的身后恶狠狠的朝匈奴人攻袭了过去。

    公孙白更是一反常态,一马当先,挺起游龙枪,催动那匹高达一丈的纯种汗血宝马,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疾驰而去。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笑谈渴饮匈奴血,匈奴血……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必诛,必诛!

    浓浓的战意和怒火,汇集在一起,在公孙白的眼中熊熊的燃烧着,这一刻,他已然发狂,只有杀戮才能止息他心中无边的狂躁。

    呜呜呜~

    号角声冲天而起,令天地变色。

    赵云和文丑两人率着众白马义从,如同白色的洪流一般,向着匈奴人席卷而去,愤怒的吼声,如野兽般的咆哮,宣告了这些胡虏的死刑。

    对面的匈奴骑兵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没想到这群汉军骑兵竟然一言不合就直接冲杀了过来,仓促之间急忙大声吆喝着列队迎战。

    可惜,这一切都晚了,不是列队晚了,而是从他们见到白马义从的那一刻起,他们的末日就已经来临了。匈奴人莫说战斗力、士气、装备完全处于被碾压的劣势,连人数都不及对手的一半,这是一场完全没有悬念的战斗。

    自当年蓟城之战后,公孙白已多年未亲自冲锋陷阵了,这一次却根本不等背后的将士跟上,率先催动汗血宝马奔近了匈奴骑兵。

    呼~

    游龙枪迎向两名匈奴悍将,在空中连连闪动,上下翻飞,转眼之间便挑飞了两名匈奴人手中的长刀。

    枪势未歇,游龙枪如同闪电一般从左边那名匈奴百夫长的咽喉处划过,鲜血如同泉水一般喷涌了出来。

    错马之间,公孙白已追上另外一名惊慌失措的匈奴百夫长,猿臂轻舒,一把将那人一百多斤的身躯轻轻的抓了起来,高高的举在空中,然后长臂一抖,那人庞大的身躯便如同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将几名抢上前来的匈奴人砸落于马下。

    汗血宝马速度奇快,比起照夜玉狮子这种神驹都快了许多,又率先启动,此时赵云和文丑及众白马义从尚在三四十步之外。

    眼见公孙白单骑闯入敌阵,大肆砍杀,手中的长枪舞出一道又一道的狂霸气流漩涡,将面前的匈奴骑兵击得鬼哭狼嚎,中军中的匈奴大当户赫连勿祈急声吼道:“擒贼先擒王,先杀了他们的大将军!”

    话音刚落,他麾下的第一悍将离石玉已然纵马而出,手提着一杆厚重的长刀,大喝一声,从骑阵之中从闯出,直奔公孙白而来。

    一柄重达四五十斤的巨刀挟起一片巨大风声,如山崩地裂般轰然向公孙白劈来,强大的刀风令背后的匈奴骑兵都呼吸一窒。

    公孙白喝了声:“来得好。”

    长枪划出一道光芒,击中大刀的刀尖,砰的一声将大刀挡了回去,枪势未歇,顺势一转,又划出一道弧线,出其不意的攻向离石玉的肋下。

    枪速又快又急,角度更是刁钻得无可抵挡,只听一声惊雷般的惨嚎,离石玉肋下鲜血喷涌,铁塔般的身躯轰然倒下,压倒了身边的一名骑兵。

    公孙白气势如虹,大声喝道:“挡我者死!”

    长枪如电,赤驹如龙,凌厉的杀气惊得四周的敌军魂飞魄散,纷纷避让。

    这时赵云和文丑等人已然率着五千白马义从轰然而来,如同滔天巨浪一般,狂暴的卷向匈奴骑兵。

    呀嘿~

    赵云手中的龙胆亮银枪抖出漫天枪影,虚虚实实舞出十几个枪头,转眼之间已是数名匈奴人胸口中枪而倒。

    身旁的文丑也不甘示弱,长枪如同如同狂涛一般激荡而出,一扫之下,便是三四名匈奴骑兵骨肉碎裂,如同稻草一般飞了出去。

    除了两名超一流的猛将,身后的众白马义从也丝毫不甘示弱,一柄柄精钢铸造的缳首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寒光,恶狠狠的劈向了敌军。

    当当当~

    缳首刀劈在敌军的劣质铁刀之上,火星四溅,砍出一道道深深的印痕,甚至有的匈奴人手中的长刀直接被劈断了。

    巨大的装备优势,再加上冲锋在最前的白马义从都是武力在70以上的精悍之卒,匈奴人如何抵挡?

    五千精骑一冲之下,匈奴人手中的长刀尚未挨上白马义从的衣角,便被劈倒了一片,瞬间已是溃不成军,惨呼声、骨肉碎裂声、马嘶声和落地声不绝于耳。

    对于匈奴人来说,这些人不是骑兵,简直就是一群魔鬼!匈奴人的战斗意志,转眼之间被那白马义从不可思议的狂暴冲击力所击碎,这个时候,面对这只天下最精锐的骑兵,他们哪里还有应敌之心。

    “撤退,全军撤退~~”赫连勿祈从惊恐中清醒了过来,拨马惊叫着回逃。

    那吓坏了的两千匈奴军,一个个也是望风而逃,根本没有抵抗之志。

    只可惜,此刻他们突然之间瞬间转身,战马又焉能及时加起速来。就算速度提升起来了,胯下的战马虽然也极其雄骏,大都在七尺以上,但又怎比得上白马义从胯下的八尺战马的骑速。

    白马义从的战马,可是从公孙白数年来缴获的数以十万计的鲜卑战马、乌桓战马、辽东战马,还有高句丽和夫余人的战马之中精选出来的,岂是这些匈奴人的战马可比?

    就在赫连勿祈方才转身时,潮水般的白马义从,已是蜂拥而至。如暴风一般扫过了阵形破落的匈奴骑兵。

    “杀光胡狗,一个不留!”

    “杀光胡狗,一个不留!”

    “杀光胡狗,一个不留!”

    眼见了北地逃亡的汉人百姓那惨绝人寰的一幕,众白马义从个个义愤填膺。刀枪,挟着愤怒的火焰,无情的扎向惊恐的敌人,惨烈的叫声再度响彻了原野。

    一声声的惨叫中,数不清的匈奴人,一个接一个的被刺成了肉串。有的甚至被十余柄刀枪,生生的举上了半空。

    两千惊恐的匈奴骑兵,一多时间便被杀得鬼哭狼嚎,死伤大半,余众只拼命的策马奔逃,想要逃出白马义从人海攻势。

    此刻的赫连勿祈,却已管不得部众的生死。只顾自己拨马狂逃,想要逃出重围。

    “这个汉人简直就是疯子啊,汉人历来对我匈奴人以礼相待,就是当年的冠军侯也不至于一言不合就动手开打啊。就算他不同意将这些汉人百姓交给我们,完全可以说啊,我们也不是非得要这些汉人奴隶,他简直不是人,是魔鬼,是屠夫啊……”

    赫连勿祈的心中,只余下对公孙白的畏惧,他不敢稍有回头,只拼命的策马而逃。

    乱军中,一道火红的流光从阵中掠起,只见公孙白策马提枪,以迅雷之势,斜刺里向着赫连勿祈冲杀而来。

    莫说乱军迟滞了前进的脚步,赫连勿祈纵使拼命的抽打战马在平原上奔驰,又岂能在纯种汗血宝马的马蹄下逃脱?

    转眼间,公孙白已策马扬枪,斜向拦住了赫连勿祈,轻提一口气,手中的长枪挟着狂暴之力,向着赫连勿祈脖子横扫而来。

    长枪未至,那凛烈之极的杀气,便是先袭而来,压得赫连勿祈喘不过气来。

    赫连勿祈已知这名汉人疯子大将军武艺不弱,眼下无避无可避,他只能鼓起勇气,舞起狼牙棒,倾力相挡。

    吭!

    一声沉闷的金属交鸣之声,公孙白的枪刃狠狠的击在了狼牙棒上,那强大的劲力,震得赫连勿祈浑身一颤,双臂本能向下缩去。

    “这个疯子大将军,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不但枪法精妙,膂力也是这般大!”赫连勿祈心下骇然。

    就在赫连勿祈心惊之际,公孙白奋发神威,精妙杀着连绵不绝而出,长枪如同蛟龙探水一般刺出,却又在半空之中突然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如同是神龙摆尾一般横扫向赫连勿祈的咽喉,最后眼看即将碰到赫连勿祈迎击的狼牙棒的时候,突然又硬生生的变了方向,斜斜往下刺去。

    赫连勿祈哪里跟得上那诡异而变化莫测的枪法,双臂猛的下屈欲挡住公孙白的枪锋,只听“噗”的一声,公孙白的战枪,已是刺入了他胸口的甲胄,枪锋生生的刺入了他的肩胛骨中。

    “啊~~”赫连勿祈痛入骨髓,放声嚎叫。

    便在此时,公孙白猛然收了力,那长枪一撤,赫连勿祈双臂向前猛一去,一个挡空之下,身形向前一歪,立时失了身位。

    公孙白手中的长枪,却已反手荡出,如电光一般,呼啸着削向赫连勿祈的手臂。

    咔嚓!

    枪刃过处,赫连勿祈的右臂,如豆腐般被齐齐的削下,大股的鲜血,如泉水般往外喷涌。

    “啊——”断臂的赫连勿祈,手中狼牙棒脱落,脸形瞬间扭曲到不成人形,捂着断臂哇哇嚎叫起来。

    而公孙白却枪锋再转,枪身“砰”的拍在了赫连勿祈的背上。

    断臂的赫连勿祈,那诺大的身躯,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马上飞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公孙白冷哼一声,喝道:“把这贼首绑了!”

    三招之间,公孙白生擒匈奴右大当户赫连勿祈。

    赫连勿祈的失陷,如最后一根稻草,顷刻间将匈奴残存的斗志压垮。

    只有寥寥可数的几名跨骑八尺高的良驹的匈奴将领,才能幸运逃出生天,趁着众白马义从无暇顾及之时,拼命的抽打战马,奔命狂逃。而其余的匈奴人,则纷纷被众白马义从围住,完全失去了斗志,纷纷弃械而降。

    对待匈奴人,公孙白早给诸将下达了死命令——杀!

    统统杀光,一个不留!

    “不纳胡虏之降,杀尽!”公孙白暴喝如雷,杀机冲天。

    (晚上会再有一更,给点月票鼓励,谢谢!)(未完待续。)

第282章 胡虏南下

    咯~

    一名白马义从百夫长率先挺刀而出,一刀削向面前的跪倒的一名匈奴人,刀光闪过,一颗斗大的头颅便已随着骨肉碎裂之声冲天而起,滚落在地上,鲜血如同喷泉一般从断颈出狂喷而出。

    所有匈奴人惊呆了,斩杀俘虏的汉人,他们可是第一次听说,就算残忍如他们匈奴人,也不至于杀降,只会将汉人俘虏收为奴隶,供其驱遣,而大汉历史数百年来,对异族的战争打胜仗不计其数,从来没听说过杀降的,通常的剧本即便是打败了他们,还得安抚一番,甚至还派个公主来和亲,何曾见过如此残暴的汉人将领?

    “我等愿降,我等愿……”

    一个精通汉语的匈奴人高声喊道,在他的脑海里,第一时间判断出一定是这群汉人因为语言不通,不知他们已然投降了,所以特意站起来用汉语大声解释。

    可惜他话音未落,一枝利箭已然透穿了他的咽喉,第二个“降”字尚未说完便已栽倒在地。

    朔风吹拂着公孙白身后的大氅猎猎飞扬,也吹乱了他的鬓发,他高高的端坐在汗血宝马之上,抖了抖手中的连弩,心中对自己能在十步之****中敌军而感到满意,嘴里却恶狠狠的骂道:“去你娘的,老子又不是白痴,需要你来解释你们已投降,老子杀的就是胡虏降卒!”

    匈奴人终于彻底明白了,他们面对的就是一个嗜血无情的魔鬼,他们无论如何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他们于心不甘的去捡地上的兵器,想做最后的拼死一搏。

    可惜,这一切都无济于事,那一柄柄无坚不摧的缳首刀已然高高的扬起,然后狂暴的轰然而下,劈向他们的血肉之躯。

    或许,公孙白原本可选择让士兵使用弩箭射杀这些俘虏,那样效率会快得很多,但是那样就少了那份狂暴和震撼,少了几分酣畅淋漓的感觉。那些南归的汉人的惨景,彻底激发出了他心底的凶性和狠绝,他要的就是这种**裸的屠杀才能排解他心中的郁气。

    公孙白如此,那些白马义从何尝不是如此?

    众白马义从毫不留情,杀红了眼的他们,刀锋无情的斩向那些求降的匈奴人。这些失去了抵抗意志的野蛮人,以软弱的牛羊一般,成百上千的被斩倒在血泊之中。

    半个时辰后,这场血腥的战斗,终于落下帷幕。

    远处,燕云等汉军将领看得呆了,而那些汉人百姓更是惊得匍匐在地,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就在半个多时辰之前,这些匈奴骑兵还气势汹汹、不可一世,几乎就成了他们的催命使者,想不到不过半个时辰之间,这些凶残的匈奴人便被如同羔羊一般被他们的王师所斩,然后转眼之间便成了一堆堆死尸横在他们面前,这巨大的反差和不可思议的逆转,使得他们恍然如梦,目瞪口呆。

    “魔鬼,魔鬼,这是只魔鬼……”被五花大绑的匈奴大当户赫连勿祈喃喃的自语,眼中充满无尽的恐惧。

    眼见地上已是血流成河,公孙白却是心硬如铁,他一把摘下头上的帽盔,任朔风吹动着他的长发飘扬飞舞,然后翻身下马,大步走到赫连勿祈身边,满眼杀气腾腾的望着这个断臂的匈奴将领。

    “谁他娘的会匈奴语?”他回头喝问道。

    “末将会!”不远处的燕云急忙奔驰而来,恭声说道。

    “告诉这个狗杂种,叫他传话给呼厨泉,老子是大汉的大将军公孙白,此次挥师北上,就是来灭他们匈奴的。呼厨泉若是识相,便乖乖的洗赶紧屁股,率众来降,否则杀他个鸡犬不留!”

    燕云神情一愣,他想不到这个看起来俊雅的大将军说起话来会如此……直爽,更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叫呼厨泉来投降前还要洗干净屁股,难道大将军竟然有洁癖,知道草原上的异族一年难得洗几次澡,不愿闻到他们身上的臭味?

    不过,他很快就翻译了完毕。

    赫连勿祈眼中凶光一闪,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似乎很不服气,燕云翻译过来的话语是:“我们匈奴人是草原的主人,我们还有十万能善战的儿郎,我们是不会输的。”

    公孙白笑了,笑得很狰狞,他蓦地拔剑而出,朝着赫连勿祈裆下一挥,干起了老本行——阉割。

    随着赫连勿祈的一声痛呼,一团血肉从他裆下飞了出来,掉落在地。

    赫连勿祈当即痛晕了过去,等到他悠悠醒转时,裆下和断臂上的伤口已然愈合,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脸上还被刻上了几个字——“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因为命疗术的效果,使得他已感觉不到了疼痛,因为那几个字已然瞬间结疤。

    面对冷酷的公孙白,求生的**使得他不得不低下了高昂的头颅,匍匐请罪,公孙白嘿嘿一笑,赏给了他一匹战马,令其回归本营。

    文丑望着赫连勿祈远去的背影,低声对公孙白道:“匈奴人果然习得以绳圈为马镫之术,这些战马之上都结有绳圈,只是敌军太弱,兵力又不足,故未对我军构成威胁。”

    公孙白淡淡的说道:“马镫之术,过于简单,迟早是要被泄露的,我们还有连弩和宝刀,匈奴人再勇,亦不足为惧。”

    ***************

    石镇是西河郡北部的一个大村镇,全镇人口超过三千,几乎比偏远地区一个县的人口都要多,尤其是镇中心城,也是远近货物的集散地,极其繁华。

    自从并州被袁谭和匈奴人隔长城而治以后,这里就显得更为繁华了,因为这里成了并州南北交接处的贸易中心,盐、皮毛、棉花、铁器和粮食成为交易的主要货物,尤其是从幽州和冀州运来的棉花在这里特别畅销。

    不过现在,石镇却正在匈奴的铁蹄下呻吟。

    “阿姆,阿姆……”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幼儿踉踉跄跄地走下台阶,踉踉跄跄地扑向早已经倒在血泊中的妇人,然后轻轻地摇晃着妇人满是鲜血的躯体,却浑然不知,妇人早已经身死多时,她的脖子整利器整个给剌了开来。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间顺着长街动地而来。

    幼儿茫然地抬起小脑袋,但见一道耀眼的寒芒疾掠而至,遂即整个世界便开始剧烈地翻滚起来……一名匈奴人猛一伸手捞住了凌空抛飞的幼儿人头,遂即高高擎起空中,仰天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他的脸上充满了无比的残忍之色。

    “杀,给我杀,给我烧,给我抢,哈哈哈……”匈奴左谷蠡王沮渠安挥舞着幼儿的人头,一边顺着长街纵马飞奔,一边向着正在大街小巷里烧杀掳掠的匈奴骑兵嘶声怒吼,跟左贤王刘豹以及右贤王,右谷蠡王等人相比,左谷蠡王沮渠安是匈奴四角之中最年轻,最凶残、最嗜血的一个!

    沮渠安杀得双眼通红,狂性大发,什么妇孺工匠他都顾不上了,这一刻,他只想杀戮、杀戮、再杀戮,在他看来,匈奴是狼,而中原人就是羊,这些绵羊生来就该被匈奴人吞噬。

    石镇的大街小巷里,哀嚎声已经响成一片。

    成千上万的匈奴人就像是发了狂的野兽,他们瞪着血红的、疯狂的双眸,操着滴血的长刀,破门撞户、翻滚入院,他们见人就杀,见房子就烧,见东西就抢……还有那一个个年轻貌美的并州小娘,也纷纷惨遭蹂躏。

    匈奴人对石镇的烧杀掳掠整整持续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他们才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运着大车大车的抢来的粮食辎重,继续南下。

    自得悉袁谭在公孙白的进攻下节节败退时,匈奴单于呼厨泉也起了异心,他不但扣留了求助的使者辛毗,而且从辛毗及随从的战马上习得了绳圈马镫的制作方法——原本也是个简单的装置而已,这两个小小的绳圈却让呼厨泉如获至宝,野心更是瞬间膨胀。

    就在公孙白攻破晋阳之时,呼厨泉已然尽招族内十六岁以上的男丁,组织起了十万匈奴兵马,准备大举南下,占领并州全境。

    十万配备马镫的骑兵,使得这群在马背上长大的匈奴人,可以在马背上任意厮杀和驰射,足可挡数十万兵马,令呼厨泉信心爆棚,莫说整个并州之地,就算是北面的鲜卑人,他也有信心一决雌雄!

    左谷蠡王沮渠安部共两万余人,成为了匈奴单于南下的先锋军。

    ……

    西河郡地界,黄河以南。

    晌午刚过,大地突然间开始微微颤动起来,遂即黑压压的骑兵便出现在了黄河东南的地平线上,从空中俯瞰,就像是浩浩荡荡正向北迁徙的野牛群,从石邑近处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烟尘滚滚、无穷无尽。

    “吁……”沮渠安忽然轻轻喝住战马,然后扬起了右手。

    身后跟进的无穷无尽的匈奴骑兵便纷纷停了下来,数万骑兵由极动到极静仅只用了片刻功夫,只有漫天烟尘,越卷越高。

    远远的数骑疾驰而来,就在快奔近大军的时候,其中的一骑轰然跌落于马下。

    那数骑见得沮渠安的旗号,急忙勒马在二十余步外停下,翻身下马,朝沮渠安行礼之后,便气喘吁吁的喊道:“启禀左谷蠡王,汉军骑兵杀来了!”

    “汉军骑兵?”沮渠安神色一愣,随即问道,“难不成是袁谭的兵马?”

    那名领头的千夫长急声道:“不是,袁谭恐怕已然被灭了,来得是汉人的大将军公孙白的兵马!”

    沮渠安神色一变:“莫非是公孙白?来了多少兵马?”

    公孙白破乌桓,败鲜卑,横扫北地异族,匈奴人自然听得他的威名。

    那千夫长道:“先锋军约五千精骑,中军及后援尚不知。”

    沮渠安听得汉军前锋不过五千骑,顿时料算汉军兵马不会太多,当即一挥长刀,高声吼道:“汉人来得正好,随老子去灭了他们!”

    两万余骑兵大军继续气焰嚣张的朝南面汹涌而去。(未完待续。)

第283章 迎头痛击

    第283章迎头痛击

    尘雾滚滚,沮渠安纵马如飞,率着他的大军,在草原上狂奔。

    出生以来,沮渠安从来没有这么畅快的纵马奔驰了,大刀杀人,大块吃肉,大碗喝酒,骑最快的马,玩最俊的小娘,这才是他沮渠安想要的生活。

    “哈哈哈~我匈奴人昔日横扫北地,令汉帝刘邦束手,历代汉帝更是数次献上公主和亲,祖先的荣耀,今日终于要重现了!”

    沮渠安放声豪笑,神情显得极为痛快,而且更是对即将到来的决战充满渴望之情,杀那些汉人百姓虽然杀得痛快,终究不及亲手击败汉人的主力军队来得爽快。

    迎面一骑飞奔而来,沮渠安身旁的亲兵急忙纵骑迎了上去,将那人团团的围了起来,随即又有人前来回报:“骑兵左谷蠡王,前面来的是右大当户!”

    沮渠安眉头一皱,怒声道:“带上来!”

    当垂头丧气的赫连勿祈被带上来之时,沮渠安不禁吃了一惊。

    昔日威风凛凛的右大当户,如今蓬头散发,形容憔悴,左臂已断,身上衣衫残破,和汉人的逃亡百姓一般,而等到他看清赫连勿祈脸上的那两串字的时候,不禁气得七窍生烟。

    他一指赫连勿祈,喝道:“赫连勿祈,你丢尽了我匈奴人的脸面,还敢回来?”

    就在此时,边上有人提醒道:“左谷蠡王,请看大当户的胯下之处。”

    沮渠安一看,只见赫连勿祈胯下空空如也,彻底惊呆了,许久才嘶声怒吼道:“岂有此理,堂堂匈奴大当户,竟然落到如此境地!”

    扑通!

    赫连勿祈跪倒了下来,满脸的惊恐之色,嘶声哭道:“左谷蠡王,快快退兵吧,汉人的大将军公孙白领兵杀来了,我等不可敌啊,此人简直就是个魔……”

    噗~

    不等他说完,一道寒光已然掠起,将赫连勿祈的头颅劈得飞了出去。

    沮渠安轻轻的抖落了手中长刀上一溜的血珠,怒声吼道:“赫连勿祈辱我匈奴族威,其罪当斩!记住,我们匈奴人天生就是雄鹰,就是猛虎,汉人就是猎物,是羔羊,敢蛊惑军心者,杀无赦!”

    **************

    公孙白将缴获的两千多匹匈奴战马,除了精选出五十多匹八尺大马和三百多匹七尺五高的战马,余下的马匹全部给五六千汉人百姓中的妇女和小孩作为脚力,又派五百精骑予以护送往南而去,余下的大军继续往北而行。

    燕云的一百余名精骑半数归入白马义从,半数归入飞狼骑,而武力过人的燕云原本公孙白打算让其加入太平军为高览麾下的军司马,但却坚持加入白马义从中,担任一名百人将。很显然,白马义从的战斗力给他带来了太多的震撼,这才是他向往的梦幻之师。

    有了燕云这个向导,大军行进速度自然加快了许多。

    帅旗之下,公孙白身披白袍、胯下白马、手执钢枪、头顶束发白玉冠,长得更是剑眉星目、面如傅粉,尤其难得的是,公孙白已经长成了身高八尺的彪形大汉了,风华绝代,又神威凛凛。历经九死一生的燕云,望着这名横扫北地异族、大名鼎鼎的大汉大将军,心头充满近乎虔诚般的尊敬。

    一骑快马从远处如旋风般疾驰而至,及至近前,马背上的骑兵早已经飞身落地,遂即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大将军,匈奴,匈奴人来了!”

    公孙白眯缝起眼睛,淡淡的问道:“匈奴人来了多少人?”

    那人道:“来的是匈奴左谷蠡王沮渠安部,约两万余人骑兵,已在十里之外。”

    公孙白鄙夷的一笑:“区区两万人,不过一道开胃菜,直接碾压之即可!”

    如今他有骑兵一万七千人,步兵两万余人,又有宝刀强弩,还有近战无敌的重甲骑兵,两万匈奴骑兵根本不放在他的眼里。

    燕云神色大惊,两万骑兵可不是一个少数,公孙白大军虽然人数是敌军的两倍,但是马步混杂,而且这只是敌军的先锋,若是硬撼恐怕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也是要的。在他的眼里,白马义从虽然无敌,但是其他兵马的战斗力未必有多强。

    情急之下,他急忙指着天际处隐隐的一道隆起的山丘道:“前面四五里之处乃白棘山,草深林密,正好可掩藏之,不若伏于此山之中,静候敌军而来,杀他个出其不意,岂不更妙?”

    公孙白赞许的朝他点了点头道:“善,就依燕将军之计。”

    ……

    呜嗷~

    玉带雕再次冲天而来,在空中盘桓和唳叫着,传递着军情。

    匈奴人要来了!

    “终于来了么?”处于密林正中的公孙白云眸子里霎时掠过一丝精芒,又轻轻扬起右手,脊声道,“传我将令,各部、各曲即煎集结,准备厮杀!”

    ”将军有令,各部、各曲即底集结,准备厮杀!”

    ”将军有令,各部、各曲即竟集结,准备厮杀!”

    ”将军有令,各部、各曲即底集结,准备厮杀!”

    霎那之间,百十骑传令锋兵已经向辜密林深处飞驰而去。

    将令即下,原本正在林子里休整待常的骑兵将士便纷纷起身,再一个个迅速整理好随身的兵甲和弩箭,又紧了紧战马的马鞍、马镫,最后才翻身上马,就像小溪汇集到大海般,汹涌集结到了各自将校的马后。

    前后不到片刻功夫,五千骑兵就已经完成了集结。

    大军之中的燕云和新投的白马义从骑兵,只见身旁的兵马排列得整整齐齐,就连那些百战老兵胯下的战马也屏声静气,一副训练有素的模样,使得那些新加入的战马也受到了感染,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不禁暗暗叹为观止。

    而更令他们震慑的是前面两千多名重甲铁骑,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从头到脚,连战马都覆上厚厚铁甲的战马,惊为天兵天将。长刀如林,白马如雪,杀气漫天,随时奔杀而出。

    至于公孙白,早已经和赵云、文丑在百余亲骑的簇拥下登上了山口高处。

    居高临下望去,只见清脊的月辉下,一支黑压压的的匈奴骑兵正押着成千上万的石镇妇孺向着白棘山口的方向缓缓进发,虽然相隔极远,却仍然可以隐约听到汉人妇孺悲伤的啼哭声、匈奴人得意的大笑声,还有喝斥怒骂声。

    赵云道:“将军,匈奴马队延绵足有五里,果然有两万骑!”

    公孙白轻轻颌首,脸上的表情却是淡然依旧,公孙白身后的将士也同样面无表情,在白马义从视公孙白为战神一般,别说正向白棘山口靠近的匈奴骑兵只有两万骑,哪怕是十万骑,只要他们大将军一声令下,他们也会一往无前。

    白马义从,天下无双,自跟随大将军以来,未尝一败,区区两万匈奴骑兵,何足挂齿!

    抬眼望去,山口两旁的飞狼骑很显然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在日光的照耀之下,隐隐可见那一片片利刃闪耀出夺目的光芒。

    ……

    两万匈奴人,绵延数里,直奔白棘山而来,突然沮渠安扬手止住了背后的骑兵,两万匈奴如同潮水一般缓缓的停了下来。

    此刻,匈奴人距山口已只有五百步远。

    沮渠安眼中闪过一丝不安的神色,低声喝道:“来人,往前头山口打探一番,看是否有敌军埋伏!”

    “喏!”

    数骑匈奴骑兵纵马而出,朝白棘山疾驰而来。

    “既然如此,不必再躲躲藏藏了,直接碾压之!”

    公孙白悠然举起长剑,霎那之间嘹亮的号角声巳经冲阜而起,下一刻,白棘山口两侧的密林里便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随即又响起了排山倒海般的马蹄声,犹如惊涛骇浪般的马蹄声中,黑压压的白马义从重甲已经冲杀出了密林,紧接着背后的白马义从轻骑也滚滚而出,一黑一白两道巨浪,层次分明。

    面对突如其来的伏击,匈奴人顿时马嘶人沸,完全乱了阵脚。

    必须承认燕云选择白棘山口作为伏击地点,很有一番功力!

    白棘山口就像一道闸门,将通过山口的道路截成了东西两段公孙军依托山口,只需少量骑兵就能阻挡住匈奴人的前队骑兵这样一来,赵云的五千骑兵就能从容面对匈奴人的后队骑兵兵力上的劣势也就不复存在了。

    两军狭路相逢,勇敢无畏者必胜,可如果对阵双方都同样悍不畏死,那么决定胜负的因素就变成了双方兵力的多寡、装备的优劣以及骑射熟练的水平了。

    在兵力方面,由于燕云聪明地选择了白棘山口作为伏击地点,基本上抹掉了匈奴人的兵力优势;至于骑射,匈奴人的骑射一向强于汉人,而且得了绳圈马镫之后更是如鱼得水,一般的汉军骑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白马义从不是一般的汉军骑兵,他们在公孙瓒时代便以擅骑射而威震北地,绝非匈奴人可比,再来比装备,公孙军骑兵却占据着压俐性的优势。

    更重要的是,纵然是埋伏不成,果断率先出击的公孙军依旧打了匈奴人一个措手不及。

    公孙白站在山顶上居高临下望去,只见赵云率着两千重甲骑兵率先向匈奴人碾压而去。

    这样的钢铁怪物,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草原之上,匈奴人也是第一次见到,纷纷慌乱起来,如同见到魔鬼一般,只是在沮渠安的喝令之下,轰乱的射出一片又一片的利箭,根本来不及结阵迎敌。

    于是,白马义从教科书般的攻击再次重复了一遍,先是大黄弩,再是连弩,最后冲到近前的时候还要来上一波踏-弩,这种按部就班、训练有素的攻击,众白马义从不知演练了多少遍,面对对于他们一无所知的敌军,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由于匈奴人缺乏防备,再加上敌军的冲击力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整个队形一下就被赵云的重甲骑兵如同利刃一般劈成了左右两半,前队的匈奴骑兵虽然拼死抵抗,奈何重甲骑兵背后的白马义从轻骑手中的连弩却往左右两边连绵不断的射击,箭雨之下,匈奴人根本没办法再次合围。

    就在众匈奴骑兵哗然大乱的时候,白棘山最边上两侧的飞狼骑也在号令之下发起了潮水般的猛攻,大黄弩、连弩和踏-弩,他们同样重复了一遍,紧接着便举起明晃晃的缳首钢刀朝溃乱的匈奴人劈了过去。

    (好吧,一不小心又过了12点,那今天就来个三更吧……)(未完待续。)

第284章 七探蛇盘枪(第二更)

    匈奴骑兵顿时一片人仰马翻,由于变起仓促,再加上地形不利,又三面受敌,匈奴人的骑术根本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而汉军的兵器优势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两军刚一接触,匈奴骑兵便宗仓落入了下风,几乎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激战半个时辰,沸反盈天的战场才终于安静了理来,远远望去,各路匈奴骑兵不是歼灭,便是被击溃,白马义从大获全胜!

    又过了片刻功夫,各部各曲的捷报便流水般传到了山顶上。

    ”报~白马义从前部前曲,斩首三千!”

    ”报~飞狼骑左部右曲,斩首一千余,解救妇孺两千人!”

    ”报……白马义从后部左曲,斩杀匈奴左大当户一人,斩首一千!”

    “教……飞狼骑右部左曲,生擒匈奴左大都尉,斩首一千!”

    护在公孙白身后的百余亲兵顿时神情大振,竟然生擒了匈奴人的左大都尉?!

    公孙白却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就地解决,区区一个大都尉而已,我还以为捉住了那个狗屁王呢。”

    那前来禀报的小校神色一呆,随即恭声道:“喏!”

    公孙白又抬头朝前面望了一眼,只见乱军之中,一杆匈奴大旗之下,沮渠安正在数十名亲兵的簇拥之下,亡命逃窜,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机。

    他转头对身后的掌旗兵喝道:“传令下去,飞狼骑打扫战场,安抚百姓,白马义从继续追击敌军,不得放过一个敌军!”

    传完令之后,他便拍了拍胯下的汗血宝马,低声喝道:“飞血,看你的了,给老子追上那个贼王,不要给老子丢脸!”

    那高达一丈的纯种汗血宝马似乎听懂了公孙白的话,仰天长啸一声,随后便撒开四蹄,如同流星一般从山坡之上飞驰而下,转眼之间便已奔到了山坡之下。

    “大将军,不可!”身后的燕八惊得魂飞魄散,奈何那一人一马已然奔驰到了数百步之外,想追上已是不可能了。

    神驹如风,公孙白眼中的浓烈的战意如同烈焰一般燃烧着,作为一个三军主将,他原本用不着亲自出马,可是眼见得欺凌汉人的罪魁祸首即将奔逃,恐怕只有汗血宝马才能追赶上,他岂肯坐视不理,任由贼寇逍遥法外!

    当然,这其中还有他对个人武力的自信,匈奴人中连75的武力都很少见,88的武力在匈奴人中已是无敌的存在,当然若是双方千军万马对冲,或许还有一定的危险性,如今敌军已然溃乱,他哪里还按捺得住。

    那道红光在飞速的划过原野,从乱军之旁掠过,直奔沮渠安而去,纯种汗血宝马,果然非同凡响,不过小半柱香的功夫,已然距沮渠安只有百步之遥。

    沮渠安胯下的战马,也是一匹神驹,高达九尺,遍体黄毛,如金细卷,并无半点杂色,正是和后世秦琼所骑的那匹赫赫有名的黄骠马同种,乃是难得一遇的宝马良驹。

    按理说,黄骠马虽然不及纯种汗血宝马神骏,但也不至于被公孙白这么快追上,问题是他还要与身后的一干扈从所骑的八尺战马保持同步,所以便慢了许多。

    公孙白也见到了那匹黄骠宝驹,眼中的杀机更为凛冽了,冷声哼道:“正好颜良将军尚无宝马,如今总算可得良驹了,至于文丑将军,他日再寻九尺白马良驹。”

    亡命逃窜的沮渠安,此刻终于明白了赫连勿祈口中的魔鬼是什么概念,可惜为时已晚。他催着胯下的骏马,耳旁的风声呼呼的掠过,心中如惊涛骇浪一般翻滚。

    这是一只什么样的魔鬼军队,他浩浩荡荡两万人的军马,竟然连像样的抵抗都没组织起来,便已然溃不成军,无力再战,即便是有了绳圈马镫也是无济于事。

    这一刻,他心中的战意和狠劲早已消亡得干干净净,唯有一个念头就是保命,事实上这个凶残而嗜血如命的贼酋,却比别人更为怕死惜命,一旦形势不对便早已魂飞魄散,刚来的豪言壮语早已烟消云散。

    他甚至不敢纵马一人狂奔而出,不敢离开身后亲兵侍卫的保护,只得一个劲的催促众亲兵鞭马如飞,赶上黄骠马的速度。

    “不好,有名敌将追上来了!”有人喊道。

    “快,快挡住他们,一定要挡住他!”沮渠安惊恐失色,哇哇乱叫。

    “启禀左谷蠡王,我等已然跑远,只有敌将一人追来,是否要迎战?”身旁一名骨都侯小心翼翼的问道。

    沮渠安神色一呆,这才胆战心惊的回头一看,却见公孙白果然单枪匹马的追了过来,脸色瞬间由惊恐变为惊喜,猛然勒住马脚,哈哈大笑道:“好一匹汗血宝马,此人是汉人的大将军公孙白,真是天助我也,给老子将公孙白击杀了,重重有赏!”

    喏!

    那名骨都侯立即率着数十名亲兵骑兵调转马头,朝公孙白迎了上去。

    就在这会,公孙白已一马当先,杀奔逼近,轰然迎向了那名悍勇的匈奴骨都侯,一往无前,丝毫没将对手放在眼里。

    武力72的渣渣!

    公孙白蓦地大吼一声,手中的钢枪倾力抖出,很快便抖出一片飞速运转的枪影,巨大的气浪漩涡如浪潮一般卷向那名奔来的匈奴骨都侯。

    七探蛇盘枪!

    那道高速旋转的涡流很快将那名匈奴骨都侯的长刀卷入了漩涡中心,然后在公孙白的巨力之下,瞬间便将匈奴人的长刀卷飞向了高空。

    紧接着,那道锋芒凛冽的枪刃便如同毒蛇一般从漩涡之中突然探出,直奔那名骨都侯的咽喉,只听噗的一声,那名骨都侯便喉头中枪,喉头喷涌着鲜血,栽倒于马下。

    七探蛇盘枪,乃赵云独创之枪法,此枪技分为七探和蛇盘,七探为七种杀敌攻击方式,而蛇盘则为快速枪法,枪头高速旋转若不停在盘旋的蟒蛇一般,再枪头快速的旋转之下形成密不透风的防御招式,属于高技巧性的防守反击式的枪法,主要用来迎战武力比自己高的对手,以便处于不败之地。

    但是公孙白将其使用在遇到武力比自己低很多的对手时,成为一招主动攻击必杀技。

    一枪结果了那名骨都侯,余下的匈奴人根本就没放在公孙白眼里,手中那一柄狂枪,如斩蝼蚁一般,将方圆丈许之内的匈奴人,统统的都卷杀上了天。

    沮渠安吓破了胆,也顾不得许多,鞭马如飞,打得那匹神骏的黄骠马,如离弦的箭一般狂奔而去。

    黄骠马虽神骏,又怎比得上马中之王的纯种的汗血宝马?

    暴喝一声,公孙白催马狂驰,几个呼吸间,就杀近了来全力加速的沮渠安身后。

    沮渠安听闻背后越奔越近的马蹄声,已慌到手足无措,他很清楚,一旦公孙白赶杀上来,他的这点武力,就会如蝼蚁一般,轻松的被公孙白手中的钢枪戳出无数个血窟窿出来。

    他沮渠安,匈奴左谷蠡王,大草原的雄鹰,仅次于匈奴单于呼厨泉和左贤王刘豹的王者,就会命陨在这黄河之南。

    惊恐之际,公孙白的长枪已然逼近,沮渠安已经没有时间思考。

    眼珠子那么一转,沮渠安翻身下马,伏倒于地,卑微如狗一般的翘起屁股,向着公孙白叩首就拜。

    这张狂的胡酋,为了保住一条小命,果断的选择向公孙白求降了。

    公孙白手中的游龙枪刹那间停在空中,当即勒住马脚,当他看到那跪伏一地的胡虏时,英武的脸上,浮现一抹意料之中的冷笑。

    “给本大将军爬过来!”公孙白以极具不屑的口气,厉声喝令。

    那沮渠安身形一震,便如狗儿一般,蹶着屁股,丑态毕出的爬出十余步,爬到了公孙白的马前。

    这位南匈奴的三号头领,号称将来要横扫汉地的胡酋,如今却屁股高高蹶起,如受惊的公狗一般,卑微之极的伏在公孙白的跟前。

    公孙白淡淡的一笑,没有理他,却奔向了那匹神骏的黄骠马面前,一把牵过了马缰。

    ……

    屠杀结束。

    放眼望去,白棘山下一线,胡尸遍地,鲜血尽染,场面蔚为壮观。

    赵云纵以而归,一脸杀意未尽,“大将军,两万余匈奴狗已被咱们杀光,一个不剩下。”

    “干得好。”公孙白满意的点点头,目光转向伏跪于前的沮渠安时,已是冷绝如刃。

    沮渠安虽伏首于地,看不清公孙白的面容,但他却仿佛能感受得到,公孙白身上弥散出来的那强大的压迫力,令他毛骨悚然。

    “老规矩,先阉后杀!”

    令罢,公孙白纵马从沮渠安身边而过,连正眼也不多瞧一下。

    “啊~~啊~~大将军恕罪啊~~”沮渠安如杀猪一般,哀哀直叫。

    公孙白听着却心中畅快,驱马缓缓而行,漫步过匈奴人的尸山血海,来到了白棘山上。

    山脚下,胡虏的鲜血正丝丝缕缕的渗入草原之中,将整片枯黄的草地,染出了些许腥红。

    ……

    “大汉的子民们,我等奉大将军之命,前来拯救尔等!”

    随着赵云的呼喊声,被解救的汉人俘虏群之中骚动起来,无数的声音狂啸。

    “大将军万岁!”

    “大将军万岁!”

    “大将军万岁!”

    在这地动山摇的呼喊声中,数万汉人涕泪交流,激动欲狂,几乎是在歇斯底里的哭喊。

    这一刻,这些久经沙场、看惯生死的公孙军士兵,都忍不住暗暗掬一把英雄泪。

    山头上,公孙白眼中也蒙上了一层薄雾。(未完待续。)

第285章 惊破胡人胆

    轰隆隆~

    黄河北岸,辽阔而苍茫的草原之上,传来一阵闷雷般的马蹄声,紧接着只见北面的地平线上,一道被残阳镀成金色的的粗线正在缓慢的蠕动。

    那道金线逐渐在变粗变黑,如同一片巨大的云团一般,滚滚而来。那道乌云越来靠近黄河北岸,沿岸的大地似乎也在隐隐颤动,而且越来越剧烈。

    转眼间,隆隆的铁蹄声,已然震得黄河水似乎都颤抖了起来,残阳斜照之下,滚滚黑色的浪潮,奔涌而至。

    一眼望过去,从数里开外一直到天际,触目所及,全是匈奴骑兵,无边无际,汹涌激荡,就像一片骑兵的海洋,天地之间,除了黑压压的骑兵,再无其他可见之物。

    滚滚而来的匈奴骑兵之中,正中的一只五千人骑兵显得格外的精悍,不仅每个骑士的身材更壮,身材更高,尤其是脖子几乎和肩膀一样宽,就是胯下的战马都是超过七尺五的良驹,尤其是最前面的四人,胯下的战马都超过了八尺,其中两人的战马甚至到了九尺。

    高高飘扬的天狼旗下,奔驰在最前面的一人,身穿丝绸胡袍,年约三十五六,方方正正的脸,络腮胡子,个高约七尺五,但是十分壮实,脸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傲色。

    他胯下的战马,赤红如火,高达九尺,正是一匹汗血宝马,显然不如公孙白的那匹纯种汗血宝马神骏,却也是赤兔马同等级的混血汗血宝马,名字却比赤兔马还要霸气,名叫赤龙驹。

    此丝袍骑士不是别人,正是南匈奴单于——呼厨泉。

    紧随着他身旁的,是一名年纪约二十余岁,身高约八尺有余,在匈奴人中算是极其高大的了,与其他匈奴人胡服皮袍不同,此人却一身汉人将领打扮,头戴紫金束发冠,身披银甲白袍,身后一袭虎皮大氅,手执方天画戟,显得神威凛凛。

    他胯下的战马也是万里挑一的神驹,那是一匹高达九尺的白马,通体雪白,神骏丝毫不亚于赵云的照夜玉狮子,名为翻羽。

    整个匈奴族中,九尺高的战马仅三匹:呼厨泉的赤龙驹,左谷蠡王沮渠安的黄骠马,还有此人的翻羽,足见此人在匈奴中的地位。

    此人正是呼厨泉的侄子,匈奴人中的伟大祖先冒顿单于之后,前匈奴单于于扶罗的长子,在匈奴人中地位仅次于匈奴单于的左贤王刘豹,也是匈奴人中的第一猛将,所有匈奴年轻女子心目中的男神。

    除此之外,刘豹还有一层身份,就是东汉大学士蔡邕之女蔡文姬的现任夫君,四年前匈奴人南下,刘豹见蔡琰貌美,便将其强行掳走为妻。

    而刘豹还是刘渊之父,刘渊则后来建立了以匈奴人为主的汉国,虽然他的目的是为了恢复大汉的帝业,却让这只匈奴人政权成为了五胡乱华的起始。

    再往后则是匈奴右贤王去卑和右谷蠡王呼延达。

    当黄河如同一条巨龙一般出现在呼厨泉眼前时,他忍不住激动起来,手中高举黄金权杖,仰天长啸:“伟大的天狼神,请保佑我们匈奴族再次复兴,重建伟大的匈奴帝国!”

    嗬嗬嗬~

    在身旁的刘豹等人的带领下,八万多匈奴骑兵大声呼喝响应,声音崩塌云霄,连黄河水似乎也被着排山倒海般的声浪激荡起来。

    呼厨泉满脸的自得和傲慢之色,哈哈笑道:“渡过黄河,便是中原膏腴之地,那里有娇嫩如水的小娘,有吃不尽的米粮,有高大温暖的房舍,那里便是我们匈奴人的天堂!”

    身后的呼喝声再一次高昂而起。

    南匈奴自归顺东汉以来,一向温顺,一百余年以来一直中规中矩,直到董卓之乱以来,才忍不住露出狰狞而贪婪的本性,纵骑南下,四处劫掠,然而等到曹操和袁绍等人掌控中原时局,袁谭更是奉袁绍之命率五万精兵入主并州之后,匈奴人出于对四世三公、名动天下的袁氏的畏惧,乖乖的退回了河套地区,对袁谭也是低眉顺眼,数年前更是献出四万匹骏马给袁谭,才有了后来的四万骑兵自漠北草原突袭幽州之战。

    然而,袁绍的覆没,袁谭的势微,使得呼厨泉逐渐变得不安分起来,尤其是前来求援的辛毗一行人所骑的战马,暴露了绳圈马镫的秘密,使得呼厨泉如获至宝,野心瞬间膨胀了起来。

    绳圈马镫使得匈奴骑兵的战斗力瞬间暴涨,如今中原汉人混战,并州袁谭已日薄西山,正是他匈奴族振兴的时候了。

    南匈奴在河套地区隐忍百年,一直以来对东汉朝廷言听计从,数年前虽然大举南下,也只是浅尝辄止,如今却是百年厚积薄发的时候了,匈奴人的荣耀,要在他呼厨泉的手上重建,他要成为匈奴人历史上自冒顿单于以来,最伟大的单于!

    至于公孙白的恶名和赫赫的战绩,他不是没听说过,而且是深深的忌惮之,因为公孙白不但几乎灭了乌桓族,而且居然能将北地的巨无霸鲜卑人打得灰头土脸,可见其凶恶,但是等到他见到绳圈马镫之后,他心中似乎已明白了公孙白威震北地的缘由,对这个据说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将产生了轻视之心。

    公孙白再厉害,不过三四万步骑混杂的兵马入并州,还能阻挡他匈奴十万铁骑不成?

    数骑匈奴将领飞奔而来,迎向呼厨泉,高声喊道:“启禀单于大人,前方渡河船只已然准备完毕,只等大军渡河!”

    斜阳西下,一缕红霞照耀在呼厨泉的脸上,照得他那满脸的肌肉一块块饱绽而熠熠生辉,他望着逐渐隐于远山之后的红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高高的扬起了手中黄金权杖,高声喝道:“扎营黄河边,明日渡河!”

    号令一出,身后传令骑兵四出,传达着单于大人的命令,八万多匈奴骑兵缓缓的放慢了骑速,准备安营扎寨,夜宿黄河北岸。

    就在此时,一骑斥候踏着落日的霞光飞马奔来,紧急奔向呼厨泉,一直奔到呼厨泉身前十数步之外,这才翻身落马,惊慌失措、气喘吁吁的奔了过来。

    “启禀大单于,大事不好……”

    正志得意满的呼厨泉,眼见那斥候满脸苍白和惊恐之色,不禁满脸不快,沉声问道:“何事惊慌?”

    “左谷蠡王,左谷蠡王……”那人语气一急,竟然说不下去。

    呼厨泉不禁勃然大怒,嘶声吼道:“左谷蠡王怎么了?“

    那人哭喊道:“左谷蠡王在白棘山遭遇汉人大将军公孙白部伏兵,两万人全军覆没,就连左谷蠡王大人也遭了公孙白的毒手……”

    什么!

    一道惊雷,当头劈下,轰碎了匈奴君臣的美梦。

    “公孙白……”呼厨泉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眸中涌动着无比的震惊,颤巍巍的挤出了这三个字。

    随即,呼厨泉的表情变得无比的狰狞,他歇斯底里的大吼道:“胡说八道,左谷蠡王所部有两万多精骑,而公孙白步骑总共不过四万余人,如何能将左谷蠡王部杀得全军覆没?就算打不过,我匈奴骑兵来去如风,难道不能撤逃?”

    “启禀大单于,公孙白确实击败了左谷蠡王,两万人逃脱者不到百人,敌军所骑均为神骏之马,尤其是那白马义从所骑,更都是八尺以上的神驹,我军被其团团围住,难以逃脱。”

    身旁的刘豹也是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问道:“敌军有多少人?”

    那斥候道:“敌军只有不足两万骑兵。”

    “什么?”刘豹差点惊得从马背上跌落于马下,不足两万人的骑兵将两万骑兵团团围住歼灭了,这是何等的荒谬?

    那斥候也知道这句话实在脱离合理的范畴了,急忙哭丧着脸道:“汉人的弩箭威力,十倍于我军的弓箭,我军未及近前,便已被汉军的弩箭射杀了两三成。”

    刘豹心头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颤声问道:“可是大黄弩?”

    大黄弩三字一出,身旁的诸将不觉也是一惊。

    大黄弩,那是匈奴人的噩梦!

    飞将军李广所部,手持大黄弩,射得胡人不敢南下牧马,而更经典的是李广的孙子李陵,率五千步兵,凭借大黄弩的神勇,与八万匈奴骑兵战个相持不下,硬是等到弩箭断绝之后才投降,创下了步兵与骑兵之战的神话。

    在匈奴人的眼里,大黄弩就像原子弹对于倭国人一般,留下深深的阴影,好在这种弩箭已经数百年未出现了,只留下它那惊艳而诡异的传说,在匈奴人口中代代相传。

    “是的,除了大黄弩,汉人手中还有一种可以一次连发十箭的弩箭,我军未及近前,便已大半中箭,故此完全不敌。”

    这一刻,呼厨泉和匈奴诸将彻底沉默了,大黄弩已是够恐怖了,汉人居然还有能够连发十箭的弩箭,这简直就是大杀器,是骑兵的噩梦。

    刚才还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意欲逐鹿中原的呼厨泉,此刻已是意气消沉,满脸的震惊和恐惧。

    “公孙白能够大败鲜卑、令乌桓人臣服、横扫辽东,连汉人中的枭雄袁绍都栽在他的手上,果然并非只有马镫那么简单……”左贤王刘豹喃喃的说道。

    他的脑海中响起一阵悠扬而哀怨的琴声,响起一名女子的声音:“妾身知道不能阻挡左贤王出征的兵马,只希望左贤王南下之后,不要杀戮那些无辜的汉人……”

    看来,如今想要南下已是难上加难了,美人那里倒算是有个交代了。

    匈奴诸部将领尚未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又有一骑斥候飞马奔来。

    “启禀大单于,汉军公孙白所部,正朝黄河南岸而来,已在南岸十里之外!”

    呼厨泉这才如梦初醒,急声吼道:“传令下去,扎营南岸边上,设立水寨,严防敌军渡河!”

    身后的刘豹和去卑、呼延达等人对视一眼,神色极其复杂,很显然他们的大单于对公孙白已产生了深深的忌惮之心,已经做好了防守的准备。(未完待续。)

第286章 智力99

    黄河两岸,驻扎着十几万兵马,一眼望过去,两岸的军营星罗棋布,看不到尽头。

    两军隔岸而待,谁也不敢主动渡河而击。

    匈奴人为了大举南下,早已掌控了两岸的所有大大小小的渔船,但是得悉汉弩的厉害之后,早已打消了渡河而击的念头,因为他们知道,以那种大大小小的渔船的防御力,面对大黄弩的攻袭,恐怕在河中便要死伤大半,就算强行渡了河,乱糟糟的去登岸攻袭,也会被严阵以待的汉军撵到河里喂鱼。

    匈奴人不敢过来,汉军也不可能过来。在匈奴人的概念里是公孙白不可能插翅渡河,因为两岸数十里内的渔船都被他们扫荡一空。

    而在公孙白的想法是,船不是问题,别说是渔船了,砂锅大的拳头……不,能装几百人的斗舰你见过吗?但是饶是斗舰可以如同城堡一般在黄河上移动,但是面对七八万人的弓箭去强攻,再到慌乱的下船攻袭,恐怕也难以讨好去。

    别说强行渡河,就算从下游几十里的地方偷偷渡河而过,四万步骑混杂的军队,对配备了绳圈马镫的八万匈奴骑兵发动偷袭,恐怕也是飞蛾扑火,匈奴人再不济也能将他的四万步骑混杂的兵马拼个十去七八,真要那样恐怕匈奴未灭,并州未平,南面的曹操一旦得悉消息便会“趁你病要你命”。

    两万多精骑,连个泡都没冒一下,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使得呼厨泉终于清醒了过来,暂时失去了挥师南下、占领中原的雄心,如今呼厨泉的目标,便是守住黄河以北的并州之地即可,至于南下攻掠,待得公孙白卷入中原大战而无暇旁顾的时候再说。

    ……

    夕阳西下,红日照在黄河水中,正是半江瑟瑟半江红。

    河风猎猎,公孙白在赵云、郭嘉、文丑、高览等人的簇拥下,沿着河岸策马缓缓而行。

    以公孙白目前的财力和物力,不是和呼厨泉耗不过,配备了棉袍皮甲的汉军自然要比匈奴人的御寒能力更强,而他苦心经营了三州之地多年,支撑四万人的粮草完全没有任何压力。

    他担忧的是,并州北地的汉人百姓,一旦风雪大起,不知要有多少人会倒毙在饥寒交加之中。

    公孙白被朔风吹得衣襟飘扬,长发乱舞,眉宇之间遮藏不住焦虑之色。

    他缓缓的转过身来,回头喝道:“奉孝!“

    他百思不得其法,只能去威胁郭嘉了,回头却不见了郭嘉的身影,这时才有人道:“军师没有跟上来。”

    公孙白神色一愣,抬头一看,却见郭嘉在几名侍卫的簇拥下,落在后面,正望着河水出神。

    公孙白正要喝问,却见郭嘉突然大笑起来,那种笑声竟然笑得公孙白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因为这货居然像蜡笔小新一般霍霍的笑了起来,笑得极为鸡贼。

    公孙白神色一动,急忙率众回马奔去,对着冻得满脸通红,却又笑得如同反派汉奸一般的郭嘉喝道:“奉孝何事发笑,莫非思得破敌妙计?”

    郭嘉笑成这副德行,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出来,公孙白不打得他屁股开花才怪。

    郭嘉回过头来哈哈笑道:“风往南吹,风往南吹……从此天下,再无匈奴!”

    公孙白见他冻得脸色通红,鼻涕飞扬,神情诡异,不觉一惊,急忙偷偷查询了一下他的属性。

    “郭嘉,统率62,武力30,智力99,政治85,健康值82,对公孙白忠诚度99。”

    卧槽,公孙白瞬间激动了起来,这货的各项属性比起他刚开始相见的时候,各项属性都增加了一些,但是其他数值都无关紧要,紧要的是智力居然增加了1点,升到了99!

    公孙白虽然不知道诸葛亮的智商能否到100,但是他却知道司马懿、庞统和贾诩这几名顶级谋士的智力绝对不会超过99,就算那诸葛亮的智谋能如传说中那般神奇,对郭嘉的优势恐怕也是微乎其微。

    事实上,公孙白也心知肚明,以他的性格和行事方式,恐怕诸葛亮也不会喜欢,收服诸葛亮的可能性很小,但是有个智力99的军师坐镇,再加上装备和实力的碾压,相信就算他日若与诸葛亮对敌,也不会很吃力。

    一激动之下,公孙白便对郭嘉使用了3级命疗术,使得这货瞬间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说话不喘也不咳了,脸色虽然还是红扑扑的,却是健康的红润之色。

    郭嘉全身被暖流一激,自然知道装逼适可而止了,对公孙白哈哈笑道:“郭嘉拜谢主公施法救治,不知主公还记得当年偷袭弹汗山王庭一事否?”

    此话一出,赵云当即眼中神色大亮,哈哈笑道:“军师莫非是想要主公以步兵在此地与匈奴人对峙,然后再派轻骑从下游渡河而过,偷袭美稷的匈奴单于王庭?妙计,果然妙计,军师真大才也!”

    赵云一说,其他将领也瞬间明白了过来,他们都知道公孙白的仙术是可以瞬间变出战船的,要想偷偷渡河而过,完全不是问题。

    一时间诸将对郭嘉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连称赞不已。

    只有公孙白一声冷笑,喝问道:“技止此耳?”

    这个计策固然是一招绝妙之策,但是郭嘉跟随他多年,他自然知道郭嘉若只是将之前用过的计策重新用一遍,绝对不会装个这么大的逼。就算偷袭了美稷王庭,虽然会给匈奴人重创,但是绝对不至于到“从此天下再无匈奴”的境地,而且他前面半句“风往南吹”四字玄机也没体现出来,很显然这小子还有后着。

    郭嘉诡异的一笑道:“知郭嘉者,大将军也。”

    当即他收敛起那放荡不羁的笑容,神色肃然的将接下来的计划细细说了一遍,只听得众将既佩服到了极致,又不觉心惊肉跳。

    就连公孙白也听得毛骨悚然,暗暗骂道:我****先人,你小子和贾诩到底谁才是毒士啊?不过这个风格老子喜欢。

    他对郭嘉恶狠狠的竖起了大拇指:“此计值十个美女!”

    郭嘉却满脸的诡笑,伸出三个指头:“二十个!”

    公孙白以一种奇异的神色望着他,阴测测的笑道:“三十个好不好,一天一个。“

    郭嘉只觉一股寒气涌上心头,急声道:“十个就十个,大将军说了算。”

    众将:“……”

    ********************

    河水滔滔,滚滚东去。

    黄河两岸的两军依旧按兵不动,只见得值守士兵在猎猎河风中严守岗位,巡逻的兵马来回穿梭,侦探敌情。

    然而匈奴人却不知道,对面的汉军虽然军营数量未变,但是却差不多了少了一半人马,如今只剩下两万四五千步卒在南岸严阵以待。

    而赵云、文丑和颜良等人已然率着五千白马义从和一万二千飞狼骑,趁夜离开了军营,直奔黄河南岸下游而去。

    天色刚蒙蒙亮,东方刚刚吐出鱼肚白,晨雾尚未消褪。

    离匈奴人布防区的三十余里开外的河岸边,挤满了公孙军精骑。近两万骑兵,阵列如山,旌旗招展,肃然立在河边,等待着乘船渡河。

    大军之中,公孙白缓缓的催动汗血宝马,奔向河滩。刹那间,上万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公孙白,众将士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眼睛更是目不转睛,生怕错过那神迹出现的那一刻。

    主公会仙术,这已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但是像这样数十艘可以乘坐数百人的斗舰凭空而出的神迹,就算是白马义从也没见过几次。

    公孙白缓缓的催动马蹄,来到河滩最边沿,望着那滔滔的黄河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迎着河风装模作样的比划了几下。

    刹那间,神迹出现了!

    一艘数丈高的如同城池一般的斗舰出现在河面上,这震撼的一幕,即便是跟随公孙白多年的白马义从也被这巨大的视觉冲击而情不自禁的发出惊叹声。

    紧接着,一艘又一艘的斗舰接二连三的出现在河面上,很快整个河面都被那数丈高的斗舰遮蔽了,一眼望过去,只见船身和桅杆,不见河水。

    “天哪!”

    新加入公孙军的燕云等人,第一次见到这种神迹,刹那间数十年来形成的世界观在此刻被颠覆——原来世间真的有神,而且这个神就是他们的大将军。

    一百多名新投的战士惊得两股战战,在众人的惊叹之中翻身落马,虔诚的跪拜了下去,失声喊道:“大将军万岁!”

    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四周的同袍都一个个用异样的神色看着他们,似乎他们才是怪物一般。

    燕云等人只得讷讷的站起身来,茫然的望着四周的同袍,心头一阵恍然。

    很显然,这些同袍的神色,就像看到云海日出一般,虽然会为之惊叹,却绝对不会像见到菩萨显灵一般为之震撼而拜倒。

    好在公孙白已然干活完毕,望着江面上排列得整整齐齐的近百艘斗舰,高声喊道:“渡河,杀胡狗!”

    排山倒海般的响应声轰然而起。

    “渡河,杀胡狗!”

    “渡河,杀胡狗!”

    “渡河,杀胡狗!”

    ps:郭嘉的毒计到底是什么呢……(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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