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论功行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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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
皇宫里钟楼上传出来的悠扬的钟声惊醒了整座许都城,一轮红日冉冉从东方升起,瑰丽的光芒如千万条瑞气笼罩住这座大汉最后的都城,将残留在城头上空的最后一缕暮气席卷一空。
今天好天气,也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朝臣们早早起来,收拾停当,骑马的骑马,坐轿的坐轿,急急往皇宫里赶。
宫门口早已停满了高头骏马和官轿,一群家将和仆人在外等候。
朝堂门口也三三两两聚满了人,虽然还足足有半个时辰才开朝,百官已基本到齐,聚在一起闲谈。总体来说,分为保皇派一帮,拥曹派一帮,两边阵列分明,相距也甚远。
“真是开心啊,老夫自入得许都以来,第一次如此开心。”
“是啊,这几年那人飞扬跋扈,独断专行,处处不由陛下做主,陛下日有忧色,近日难得见得陛下喜笑颜开,为臣者也是心中甚为宽慰啊。”
“诸位不要高兴过早,公孙骠骑若是真为大汉忠良,为何不率先迎奉陛下?依我看,这天下群雄,都是一丘之貉。”
“胡说,蓟侯当时被袁绍阻隔,如何迎得天子?你看蓟侯对太傅毕恭毕敬,便知蓟侯忠于大汉之心了。”
“嗤!刘虞与世无争,又被其救得性命,自然不会与其计较什么,任其而为而已。”
“你这厮为何如此不识好歹,蓟侯已是大汉忠良之中流砥柱,岂可如此诋毁?”
……
保皇派群臣之。显然还沉醉于前日的许田围猎之中,对于公孙白的态度却是各自不同,贬者有之,褒者有之,但是很显然褒者占了上风。
“小声点,曹司空来了!”有人急声道。
群臣回头一看。不觉屏声静气,瞬间静寂了下来。
曹操玉带珠履,腰悬倚天剑,在众侍卫的簇拥之下,昂然而来,强大的气场令那些保皇派原本阳光灿烂的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曹操虽只是位列三公,却早已获得“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的特权,所以可以带剑入朝。
“哈哈!诸位来得这么早啊。本官倒是来迟了。”又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
众人讶异的回过头来,却见一人头戴白玉冠,身穿锦袍,翩然而来,那满脸人畜无害、春暖花开半的笑容令众保皇派眼中神色大亮。
众保皇派急忙纷纷向前见礼,公孙白淡然而潇洒的一一回礼,大气而不张扬,令群臣如沐春风。心中更为之折服。
公孙白抬头望了不远处的曹操,脸上露出笑容。大步流星的奔了过去,大大咧咧的喊道:“孟德,起得这么早,吃了吗?”
曹操神色一愣,对公孙白这无厘头的问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半天才道:“吃了。”
然而下一句便令他抓狂了:“吃饱了吗?”
曹操脸上的怒气一闪而逝。面无表情的说道:“吃饱了,府上尚未闹饥荒。”
公孙白嘿嘿一笑,继续问道:“吃好了吗?”
曹操:“……”
公孙白见曹操不答,又将视线落在曹操腰上的倚天剑,笑问道:“本官第一次上朝。人生地不熟的,礼仪又不通,还请多多赐教。”
曹操:“……”
公孙白紧紧走近几步,故意压低声音,却偏偏让身后的群臣完全能听得清楚:“孟德啊,本官久居北面苦寒之地,第一次上朝真的心中好怕怕的,怎样才能装做经常上朝的样子啊?是不是也要如你这般配着一柄剑才能显示与众不同啊,否则人家怎么知道我是骠骑将军呢,要不你把剑借给我用一用如何?”
曹操:“……”
身后的群臣一向对曹操畏之如虎,连正眼看曹操一眼都不敢,此刻见得公孙白一个劲的装疯卖傻调戏曹操,心中大为解气,早已暗中笑得肚子疼。
……
朝会时间将到。
一群红衣银剑的虎贲簇拥着刘协慢慢的走了进来。
刘协虽然衣冠整齐、龙行虎步,却与平时大大不一样,脸上少了几分往日的黯然和郁闷之色,显得神采奕奕,意气风发。
他轻轻慢慢的走进来,犹如走进寝殿,道不尽的从容和淡然,一脸淡淡的随意的微笑,眼中多了一丝洒脱和不羁之色。
走到龙椅前,轻轻的按了一下扶手,丝毫不露痕迹的脚尖一点,坐上了宝座,双手随意的放在两边的扶手上,微微扫视了一下殿下文武百官,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此刻的他,似乎不再有束缚和制约,不用再做任何担心,他就是君临天下,千万人之上的至尊,所有人都臣服在他的脚下,遵听他的旨意。
他抬起头来朝殿下望去,只见文武百官分列两边,而他的皇兄公孙白和曹操却各自站在两旁的文武百官最前列,立在阶下,不觉心头大为踏实,嘴角的笑意变得更浓了,缓缓的朝殿前太监挥了挥手。
“起朝!”
“陛下万年!”
这次的呼声显得格外整齐和响亮。
没有人奏本,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那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封赏平逆有功之臣的旨意宣布。
吴侯、讨逆将军孙策,拜为平南将军;
徐州牧、平陶侯、平东将军吕布,拜为安东将军;
荆州牧、成武侯、镇南将军刘表,拜为征南将军;
扬州牧、建昌侯、振武将军刘繇,拜为平南将军;
武平侯、司空曹操,增邑三千户,封为昌邑侯;
蓟侯、骠骑将军、平州牧公孙白,拜为大将军,特许其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
其余各路将领,各有封赏。其中奋武将军赵云,也得到正式的拜授。
随着殿前太监的宣读,群臣全都震住了,惊得目瞪口呆。
孙策、刘繇、吕布、刘表四人,原本都是一等侯,又各自有自己的地盘。晋升军职是不错的选择,倒也无可厚非。
然而二十二岁的公孙白进阶为大将军,意味着将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大将军,风头已然盖过大名鼎鼎的冠军侯霍去病,这是何等的荣耀?作为异姓臣子,这已是位极人臣的殊荣了,可见小天子对公孙白的厚望和恩宠非同一般。
而司空曹孟德,原本倒和公孙白职位差不多,一个位列三公。一个位同三公,但是如今这次却只是增邑三千户而已。其实从武平侯到昌邑侯,看似增邑三千户,其实兖州之地都在曹操的掌控之下,食邑多少实在没什么区别。这样一来,曹操反倒位在公孙白之下,这对一向飞扬跋扈、独断专行的曹操无疑是个重大的打击。
按照历史上的进程,若无公孙白的横空出世。曹操应该被拜为丞相才对,可是这次小皇帝是明显的要和曹操过不去。
而那“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的特权。就更令人寻味了,小皇帝这是摆明了一意恩宠公孙白,凡是曹操应有的特权他都得有。
全场鸦雀无声,群臣纷纷抬头望着公孙白和曹操,眼中神色又各有不同,既有对这位大汉历史最年轻的大将军的羡慕嫉妒恨。又有对曹操的幸灾乐祸,不一而足。
就在群臣尚在错愕之中时,吕布第一个率先反应过来,当即跪倒谢恩:“微臣吕布,拜谢陛下!”
紧接着。呼啦啦的跪倒了一片。
“微臣刘表,拜谢陛下!”
“微臣孙策,拜谢陛下!”
“微臣刘繇,拜谢陛下!”
“微臣赵云,拜谢陛下!”
转眼之间,大殿上被封赏的有功之臣中,就只剩下公孙白和曹操尚自挺立着。
两人互相对视着,久久无语。
全殿的文武百官的视线也齐齐锁定在两人身上,大殿上突然又变得雅雀无声,就连刘协也心头一紧。
突然,曹操推金山倒玉柱,当即拜倒:“微臣曹操,拜谢陛下!”
全殿官员,齐齐吁了一口气,转而将视线集中到公孙白身上,就连刘协脸上也放松了下来。
很显然,公孙白是不可能有什么意见的。
公孙白望着拜倒在地的曹操,暗暗笑道:好你个曹孟德,为了三年休战的盟约,还真他娘的能忍啊,本侯佩服。
紧接着,他也跟着拜倒了下去,却不完全是谢恩:“微臣公孙白,拜谢陛下,不过微臣有一言,还请陛下三思!”
刘协满脸疑惑之色,当即说道:“皇兄尽管道来无妨。”
公孙白缓缓的抬起头来,一字一句的朗声道:“微臣请陛下收回‘入朝不驱、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的特权!”
话音刚落,全殿哗然,纷纷朝公孙白望来,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却听公孙白道:“君臣有别,纲常不可乱,不止公孙白,任何人都不得有此特权,否则成何体统?还请陛下三思,收回所有人此项特权,一视同仁。”
刹那间,众人终于恍然大悟。
公孙白久居北地,自出生以来就上了这一回朝,那项特权对于他基本没用。然而,他不但不要这项特权,反而将曹操拉下了水,顺带着将曹操的特权也予以取消了,这才是高明之处。
殿上的刘协,差点激动的痛哭流涕,却依旧满脸无辜的表情,缓声道:“皇兄与曹司空劳苦功高,理应享此特权,不必推辞。”
话音刚落,公孙白已然疾声厉色的喝道:“劳苦功高,难道劳苦功高就能乱了纲常,坏了君臣礼仪,岂有此理!”
终于,公孙白身旁传来一声苦涩而低沉的声音:“微臣附奏,请陛下取消微臣之特权。”
刘协终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满腔的遗憾:“既然两位爱卿如此高风亮节,朕就不再推辞,就此取消吧。”
公孙白垂头暗乐,抬眼瞄了一眼身旁的满脸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的曹操,差点笑出了声来。(未完待续。)
第259章 离别
封赏完毕,自然也到了群雄风流云散的时候了。按照公孙白的说法,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由于担心曹操猝然发难,群雄各自派人相互约好于两日之后一同拔营起寨,同时在次日同时搬出在许都的临时府邸,住于城外军营大帐,避免生乱。
许都城外,五路诸侯的大营之中,众将士正在收拾行当,准备次日离开许都。
白马义从的行当相对简单,而且一人双马,而且还带着许多驮马,收拾也就更简单了。
晨练回来的公孙白,正在中军大帐之中与郭嘉商议行军路线。相对来说,其他四路诸侯可以结伴南下,路上自然不虞有风险,而公孙白却要率着一千军马穿越两州之地,却是风险重重。
经过仔细查看地图之后,郭嘉给公孙白定制的最佳路线却令公孙白大吃一惊。
郭嘉的路线赫然就是关羽当年千里走单骑的路线,即过五关斩六将的那条路线。其实想想也是那么回事,演义中的关羽要保护两个嫂子去投奔刘备,当时他们得知的却是刘备在袁绍的麾下,其实投奔的就是冀州的袁绍。如今公孙白也是要从许都回冀州,自然走的还是那条路线——过五关到黄河边,再渡河而过,到达冀州。
那么另外一个问题就来了,若是曹操执意在路上阻拦的话,他们还得重复关羽干过的事情,过五关斩六将,再得以到黄河边。问题是演义中关羽是单骑而行。那些傻逼守将自然欺他单身,傻不拉几的率兵出关迎敌。如今他率一千白马义从气势汹汹而来,那些守将恐怕不至于蠢到主动出击。只要坚守关卡,恐怕他就得头疼了。
两人正商议间,突然帐外亲卫传报:“程尚书求见。”
公孙白一愣,随即道:“传见。”
话音刚落。程昱已满面春风而来,向公孙白一拜:“下官程昱,拜见大将军!”
公孙白请其坐定之后,问道:“不知程尚书所来为何事?”
程昱急忙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递给公孙白道:“曹司空担心大将军于途过关之时,守将不知情而阻拦。特此送来通关文凭。”
公孙白接过锦盒,不动声色的笑道:“曹司空倒是有心了。”
程昱笑道:“三年之约,曹司空岂可失信于大将军,不过也希望大将军信守诺言。”
公孙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举樽对程昱道:“尚书辛苦了,请满饮此酒。”
程昱闲聊了一通,便告辞而去。
公孙白望着程昱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看来曹操暂时还是十分有诚意的,未扫平李傕和吕布之前。倒是真不想和自己开战,只是本大将军答应过曹操三年不开战么?
得到通关文凭,两人心中大定,郭嘉也告辞而去。
郭嘉刚刚离开中军大帐。帐外的亲卫又传报:“吴侯求见大将军。”
气宇轩昂、英气勃勃的孙策,倒是真心实意的来拜见公孙白的。
两人年纪差不多,孙策只比公孙白大一岁而已。经历也有许多类似之处。都有一个英勇善战而且参与过平定异族、扫荡黄巾、讨伐董卓的父亲,而且两人的父亲都是英年早逝。使得两人也都是早早继承了父业。
相对来说,公孙白自然比孙策要成功得多。一个横扫异族。独得三州之地,官拜大将军;一个事业勉强稳定下来,才得一郡之地,职位也不过一个平南将军。所以孙策对公孙白是真心的崇拜,此次前来名为道别,其实第一为了联络感情,第二为了求教的。
两人聊得天南地北,一会儿聊战术和军马的训练,一会儿聊枪法武艺,最后居然聊到各自的妻妾来。
这一点,孙策又对公孙白崇拜不已。孙策和周瑜两人,不过慕大小乔之名,分别向乔老求亲,而乔老也久闻两人英雄之名而将其女分别嫁与两人为妻,其中倒没什么曲折的。相对来说,公孙白先是在黑山杀了袁昱,逼迫张燕答应婚事,又于冀州抢亲,纳了甄宓,倒是充满传奇色彩,一时被传为佳话。
两人聊了一个多时辰,孙策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公孙白望着孙策离去的背影,突然喊道:“伯符,且慢!”
孙策缓缓的转过身来,不解的望着公孙白。
公孙白微微笑道:“本侯懂些许卜算之术,伯符此去,须严防刺客,万万不可孤身一人出门在外。”
孙策神色一愣,随即笑道:“多谢大将军提醒,只是末将也颇懂武艺,当世武艺能胜过末将的不超过十人,区区刺客,应不在话下。”
公孙白冷声笑道:“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功夫再好,一砖撂倒,伯符须切记,否则必有血光之灾。”
孙策见他满脸凝重,神色也变得谦卑起来,低声道:“末将省得。”
他正要再次告辞时,突然又望着公孙白,缓声道:“此次一别,不知他日再见大将军之时,是否是兵戎相见之日。”
公孙白淡淡的笑道:“若是则又如何?”
孙策脸色凝重的说道:“若是真有那么一日,末将愿战死在大将军手下,虽败犹荣!”
饶是公孙白心硬如铁,也忍不住微微有点激动:“很好,好好活着,不要死在刺客手中,否则本侯看不起你。”
孙策神色一肃,朝公孙白拜道:“末将遵命!”
……
当天下午,吕布和刘繇也分别前来向公孙白辞行。
对于吕布来说,此刻最大的对手便是曹操,自然要向公孙白表示亲近。而刘繇幸得公孙白的救治。使得原本病怏怏的身体变得生龙活虎,更是感激涕零。
吕布和刘繇之后。刘表终于也登门辞行。虽然他对公孙白不感兴趣,但是因公孙白是刘协亲拜的大将军。又是小皇帝的结拜兄长,表面上终究要客气一下,毕竟两人并无真正的利益上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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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天空刚刚泛出鱼肚白,暮色尚未完全消退,深秋的寒气仍然笼罩在四周。
许城北门,一千白马义从已经整装待发。
公孙白全身披挂,高高端坐在汗血宝马之上,回头的望了一眼许都城楼。然后挥起破天剑:“向北,回冀州!”
马蹄声起,一千白马义从,外加备马和驮马数千,开始启程,准备北上。
“大将军,请留步!”
就在此时,一声高呼从许都北门方向传来,众人抬头望去时。只见数十名虎贲在一名虎贲统领的率领下疾奔而来。
公孙白急忙勒住马脚,回头疑惑的望着奔来的虎贲。
“陛下有旨,请大将军留步,陛下将亲临北门。面见大将军。”那名虎贲气喘吁吁的喊道。
公孙白神色一动,急忙示意众将士停了下来,齐齐调转马头。迎向许都北门。
鼓乐声起,涌出数百名红衣快马的羽林骑。分列在北门城门口两边。
紧接着一名中年虎贲将领纵马负剑,率着一群虎贲疾奔而出。那将领正是王越。
再往后,从城门口缓缓此处一辆金色的銮驾,随着王越和众虎贲向公孙白的大军驰来。
公孙白急忙一挥手,喝令众白马义从全部下马迎接,自己也翻身下了马。
华盖之下,金色的帘帐被掀开,头戴珠玉冕冠,身穿百鸟朝凤之玄朱冕服的小皇帝刘协,下了车驾,在王越等人的护卫之下,奔向公孙白而来。
公孙白哪里敢托大,急忙扔下手中的马缰,迎向了刘协躬身一拜:“微臣公孙白,拜见陛下!”
刘协也急忙奔了前去,一把扶起公孙白,激声道:“皇兄不必多礼,皇兄此去冀州,山水迢迢,朕特意来送皇兄一程。”
公孙白心头一热,急忙说道:“陛下如此厚爱,微臣愧不敢当。”
刘协满脸激动之色,又微微带着些许黯然和伤感,缓声道:“皇兄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今日朕当送皇兄到百里之外才回。”
公孙白心中不觉感动不已,不管如何,这小皇帝倒是真心实意的把他当做可以完全依赖的汉室中流砥柱,只是这百里相送恐怕是行不通的。他可以用大腿猜出来,能够让刘协独自出城已是曹孟德很给面子了,终究是为了那三年之约,若说要百里相送那是肯定不可能的,恐怕走出二十里之外,曹操的兵马便会像疯了一般的围了上来,更何况前面还有五道关卡要过。
公孙白急声道:“陛下乃万金之躯,岂可长途跋涉,能出城相送,已是微臣莫大的荣耀,还请陛下保重身体,返回皇宫。”
接下来,刘协坚持了几次,都被公孙白委婉劝拒。
刘协终于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眼圈刷的就红了,略带着哭腔道:“难道朕想出去走走都不行吗?朕到底是大汉天子,还是笼中之雀?如今朕孤立无援,受尽欺凌,难道大将军也不管朕了吗?大将军威震天下,举世无敌,难道还会怕谁不成?”
这个十五六岁的小皇帝,满脸的哀怨和委屈,令公孙白都不禁为之动容。
“陛下请放心,有微臣在,谁也不敢对陛下无礼,否则袁绍便是他的榜样,还请陛下宽心。终有一天,微臣一定让陛下还都雒阳,重建大汉盛世!”
这一刻,公孙白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本心,鬼使神差般的说出了这通话,只是他没料想到的是,正是因为这番话,使得残破的大汉王朝竟然会比历史提前结束。
刘协被他那掷地有声的豪言壮语所震慑,当即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朕就送皇兄到三里之外即可。”
公孙白满脸无奈,只得点头答应。
一路上无话,白马义从在前,众虎贲和羽林骑簇拥着刘协的銮驾在后,终于送到了三里之外。
然而小皇帝却坚持要再送一程,于是送了一程又一程。眼看离许都已经六七里地了,公孙白终于忍不住了,坚决拒绝刘协再往前行。
刘协下了銮驾大哭。公孙白倒还好,背后的赵云和文丑等人却忍不住要掉泪了,这离别的愁绪居然深深的将两位虎将都感染了,更别说是在场的其他虎贲、羽林骑和白马义从了。
终于,公孙白率众翻身上马,朝刘协在马上一拜,便要纵马离去,却突然停一人喊道:“大将军稍等!”
公孙白回过头来,只见王越纵马前来,迎向公孙白道:“下官见大将军马上功夫技艺娴熟,奈何却气力不佳,武艺终究大打折扣。下官有一练气御力之法,或许可助大将军一臂之力。”
说完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一个黄绫包裹,里面似乎装着一卷书籍,递给了公孙白。
剑圣王越所送的秘籍,自然非同一般,公孙白心头虽然激动,一时间也无法表露太多,只是下马道谢一番,便匆匆率众而去。
在他的身后,小皇帝刘协驻马凝泪而立,望着他一溜席卷而去的烟尘,怔怔出神,如同傻了一般。
眼看着公孙白一行转过官道,消失在一丛树林之后,刘协突然举起手中的鞭杆,遥指那丛茂密的树林,高声喊道:“给朕将此处树木伐尽,此木阻朕观望皇兄之目也!”(未完待续。)
第260章 如约而至的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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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军马在官道上疾驰而过,马蹄过处,卷起漫天的烟尘。
一杆绣着“公孙”二字的大旗在风中猎猎飘扬,大旗之下的公孙白一边纵马疾驰,一边领略着两旁的风光,身后跟着赵云、郭嘉和文丑三人。
相对来说,这豫州之地还算平静,战乱破坏程度相对较低,比起兵灾严重地区如兖州、青州、徐州、司隶还有公孙白接手前的冀州,要好的多,但是依旧算得人烟稀少。
一眼望去,茫茫原野,看不到几个人,瑟瑟秋风的吹拂之下,天地之间显得格外的凄凉和萧索。
按照郭嘉等人的估算,此时的天下,人口不过两千多万:其中公孙白的三州之地已然达到六百余万,这还得归根于前期刘虞的治理,使得上百万黄巾涌往幽州,接着公孙白的鼓励之下,青州大量人口渡海而过,中原各地百姓也纷纷往北避难;而曹操治下的半个司隶、豫州、青州和兖州,三个半州因为中原连年混战,又逢饥荒,虽然都是中原膏腴之地,加起来也不过四百余万;徐州估计一百万左右;荆州战乱较少,初步估计能到三百余万;扬州二百余万;益州少经战乱,三百万左右;凉州五十万左右;并州六十多万;李傕和郭汜治下四五十万人;交州一百余万(实际估算错误,大量人口避难交州,导致交州人口达两百万)。
两千万是什么概念。在后世就是一个深圳的实际常驻人口。想想将深圳的人口散居在全国各地,哪里还能看得到什么人?
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实际上两者还是有差别的,兴的时候老百姓虽然受重重剥削,但是至少还可活命偷生,一旦到了乱世,便是十室九空,十不存一,千里无鸡鸣,四野多白骨。
公孙白茫然的望着静寂的四野,望着苍茫的天地。突然心中不禁百感交集起来了。
穿越之初,他心中的信念和目标就是活命,挺过七年那个生死之槛。但是随着自身实力的增长,直至袁绍的覆没,他此刻不再用担心如同历史上那般窝囊的死去。如今他独占三州之地,实力隐然有天下群雄之首之势,他的下一个目标又是什么?
他望着莽莽原野,迷茫了一会,心中似乎已有了答案:活人。让更多的人活着!
大军一路急行,由于全都以马代步,故虽半日多时间,已然离开许都近百里地。有斥候来报:“启禀大将军,此地二十里之外,便是东岭关。守将孔秀。”
公孙白抬头望了望天色,鞭杆朝前方一指:“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加速行军,争取在日落之前赶到东岭关。今夜便在东岭关休憩。”
有了曹操的通关文凭,他自然不用担心孔秀给他个闭门羹,当然更不用担心孔秀出关袭击——借孔秀三个胆也不敢。
一路急行了三四里地,便遇到一座大山阻住去路,斥候再次回马来禀:“前面为恶狼山,居樵夫所言,山中有黄巾余孽在此落草。”
郭嘉淡淡的说道:“区区黄巾余寇,难道还敢劫我等大军不成?曹孟德治下境内的草寇,我们也犯不着替他清理,互不相犯就是。”
黄巾余寇?
公孙白蓦地心头一动,高声喊道:“且慢!”
他回过头来对赵云道:“精选悍勇之士二十人,押送一百驮马及行李在前缓行,大军跟随其后。若遇贼军,不可与之交战,立即回马来报。”
赵云心神领会道:“遵命,黄巾余孽危害地方百姓,定将其杀得干干净净。”
公孙白面带苦笑,微微点了点头。
大哥,我不是要除黄巾,我这是要招人啊,但愿那名山贼头目能如约而至。
……
恶狼山,通往东岭关的必经之路。
此山地形复杂,周围山石林立,更有茫茫丛林,猛兽出没。
白马义从队率王禹率着二十余名精兵,跨骑清一色的八尺白马,身后跟着上百匹驮马,那些驮马的背上都是一包包鼓囊囊的粮草,一行人在山道上缓缓而行,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老大,贼寇不会不敢来了吧?”身旁的一名白马义从什长轻声道。
“我等只有二十余人,又有大量粮草,贼寇不可能不动心的,。”王禹信心满满的说道。
杀啊~
话音刚落,从路旁的丛林中突然传来惊天动地般的声音,惊得那些驮马都忍不住大声嘶鸣起来。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从树林之中突然涌出黑压压一片人影来,足足有数百人之多,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向他们扑来。
“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一声洪亮而浑厚的声音从大道旁边的树林中传来,王禹扭头望去,只见一名身材高大、黄巾锦衣,约莫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将领,持枪跨马,率着数百名头裹黄巾的喽啰冲出了树林,直奔众白马义从而来。
众白马义从被这突如其来的黄巾军惊呆了。
“老大,敌寇虽多,但是何须退让,就这般角色,我等便可解决之。”一名白马义从不屑的说道,满脸跃跃欲试的样子。
王禹抬眼望去,只见这些黄巾军的确太磕碜,莫说身无片甲,就是手中的武器都是五花八名,柴刀、木棍、铁棍、锄头、菜刀……简直就是一群战五渣的角色!而白马义从个个盔甲严明,手执精钢缳首刀,跨骑高头大马,二十人抱团一冲,这群黄巾军就得跪。
“大将军之令,不可违,撤吧!”
王禹叹息了一声,迎着那青年将领喊了声:“贼寇安敢倚多欺我!”
说完便举刀一挥,率着众白马义从打马就逃,沿着原路狂奔而去。
“一群窝囊废,哈哈!”
身后的黄巾军原本见了如此多粮草,早已红了眼,抱着拼命的决心而来,准备一场恶斗,不料最终不费一刀一箭,便抢下了数百石粮草,不禁乐得心花怒放,哈哈大笑起来。
山道尽头,一千白马义从肃然而立,等待着公孙白的号令。
马蹄声起,王禹率着二十余名白马义从疾奔而来,公孙白示意他们归队,然后手中长刀一举,高声喝道:“冲,围住贼军,只可伤敌,不可杀敌!”
众将士虽然对奇怪的号令感到莫名其妙,却没人去问什么,齐齐响应,跟着公孙白疾冲而去。
山脚下,那群黄巾贼军正兴高采烈的押着百余驮马往树林里赶,全然没有防备。等到一千白马义从呼啸而来,瞬间将他们包围在一片白色浪涛之中的时候,他们尚一个个瞪着眼睛发愣,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把雪亮的长刀架在脖子上。
那名领头的青年将领尚不甘心,自负武勇想要顽抗,却被赵云和文丑两人,一个将其手中的长刀挑飞,另一个一枪抵住了他的喉咙,令他动弹不得。
“跪下!”
几名白马义从将那青年将领五花大绑起来,押到公孙白面前,厉声喝道。
“放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廖化在这世上除了两人以外,宁死不跪!”那青年将领怒吼道,满脸桀骜不驯的神色。
“廖化,统率75,武力77,智力72,政治54,健康值89,对杜远忠诚度70。”
三项70以上的属性,也算是不错的一员将领。
廖化的话吸引了公孙白的兴趣,他挥手示意止住准备暴打廖化的士兵,笑吟吟的问道:“不知这天下哪两人能够令阁下跪拜?”
廖化满脸不屑的望着公孙白,冷笑道:“廖化第一个愿拜的是当今天子。”
公孙白心头一愣:卧槽,黄巾军活脱脱一群反贼,叫嚣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这厮居然是刘协的粉丝……
那么第二个呢,十有**便是风华绝代、风靡万千少女、名震四海、天下无敌的大将军公孙白了。
“第二个,便是昔日大破黄巾、温酒斩华雄的关云长关将军。”
公孙白只觉瞬间被打脸了,满脸尴尬之色。
正心灰意冷之际,那廖化见公孙白这副受挫的神色,不禁满脸得意洋洋的神色,继续说道:“第三个,便是威震北地、横扫异族的公孙骠骑。”
卧槽!
老子生平最讨厌不会数数的人……
话音未落,赵云率先哈哈大笑起来,紧接着郭嘉、文丑和众白马义从也纷纷跟着大笑起来。
廖化被众人这一通诡异的笑声笑得毛骨悚然、不知所措,不过幸得他那72的智力,不一会便明白了过来。
“如此多白马,你等是白马义从……阁下是公孙骠骑……草民有眼不识泰山,拜见公孙骠骑!”
刚才还凛然不屈的廖化瞬间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刚刚拜倒下去,却听耳边传来众人整齐的声音:“放肆,当今天子已拜蓟侯为大将军,岂敢以骠骑称之?”
“……草民拜见大将军!”(未完待续。)
第261章 大战将起
廖化得知诱捕他们的居然是自己心目中的偶像,当即拜入公孙白的麾下。
公孙白原本不想和这群黄巾贼军纠缠太多,他诱捕黄巾军的目的其实只在廖化一人而已,所以当即释放众黄巾贼军,率众继续前行。
不料正要启程之时,突然山上再次传来喊杀声,却是杜远率众袭来。
赵云不禁勃然大怒,纵马向前,冲马一枪,将杜远搠于马下,数百名众黄巾贼军惊得纷纷投降。
但是考虑到路途遥远,公孙白不愿意带上这群良莠不齐、战斗力低下的累赘,令人将山寨中财物和粮草分给众黄巾军,让其自寻去路,然后一把火将山寨烧了个精光。
次日清晨,公孙白率众疾奔到东岭关下,递上通关文凭之后,孔秀十分识趣的打开关门让路,未敢阻拦。
就这样,一路长亭短亭,过了传说中的五关,直奔北面的黄河而去,公孙白却一路打听卧牛山所在。
众人开始不明白公孙白为何打听一座默默无名的山,直到公孙白在卧牛山收降周仓和裴元绍时,众人才惊讶于公孙白未卜先知的仙术。
当公孙白看清面前的廖化时,不禁哭了。
特么的,这就是周仓啊,混得也够惨的。只见这厮衣衫褴褛,头发蓬松,满脸的污渍,偏偏身后还披着一袭破烂的披风,整一个犀利哥的形象,身后的喽啰更是满脸菜色,衣服都没身好的。简直活脱脱的一帮丐帮聚会,只差手中没提根棍子捧个碗了。不然公孙白多半会忍不住从怀中掏出几个大钱施舍。
“周仓,统率70。武力83,智力56,政治39,健康值90,对公孙白忠诚度90。”
“裴元绍,统率68,武力72,智力36,政治27。健康值89,对公孙白忠诚度87。”
就这样,公孙白在归途之中,轻易捡回了三名将领,满载而归。
……
黄河渡口,对面便是冀州魏郡境内的黎阳城。
河水滔滔,巨浪翻滚。
公孙白一身白衣如血,纵马屹立在渡口之上,望着滚滚的波涛。任身后大氅随风猎猎招展,满眼的感慨,却又有几分豪情壮志。
大河东去,流不尽的英雄血。淘不尽的英雄骨,好男儿跃马扬鞭,横扫天下。定乾坤,安黎庶。方不负此生。
终于要渡河了,这次南行。看似只得到了个大将军的虚名,可是公孙白却感觉是所获甚丰。
他蓦地回首望着身后的茫茫原野,突然对身后的郭嘉和赵云等人大笑道:“我们还会回来的,天下不安,马蹄不止!”
众人精神大振,齐齐扬鞭而起:“天下不安,马蹄不止!”
排山倒海般的喊声中,数艘斗舰出现在渡口边,相对赵云众将及白马义从的淡定,廖化、周仓和裴元绍三人却惊得目瞪口呆,对公孙白敬若神明。
风帆滚滚,往北而去。
公孙白缓缓的回过头来,微微叹息了一下:这一去,再马踏黄河之南至少已是数年之后了,但愿这几年之间,死于战乱的汉人不会太多。
不过半日之间,便已渡过黄河,来到了黎阳城,早已有张郃、颜良率着一只兵马前来迎接。
原来得知公孙白入京之后,张郃担心公孙白有失,当即率数万兵马兵临黄河北岸一带,给曹操施加压力。
不过公孙白并未在黎阳城停歇,而是马不停蹄的继续往北而去,正是归心似箭,马蹄如风——一个正常男人,又是血气方刚的年龄,素了几个月,岂能不急?
……
当公孙白一行人奔到邺城南门的时候,城外早已人山人海,无数的兵马和百姓夹道相迎,正是锣鼓喧天,红旗招展,热闹的不得了。
不过那迎接的队伍之中,最引人瞩目的则是三名跨骑白马的女子。
奔在最前的那名女子,窄袖青衣,两束乌亮的秀发垂在肩后,额前留着一缕刘海儿,虽然不着脂粉,却依然靓丽俊俏,俨然天姿国色。那窈窕的身材,娇俏而明亮的模样,春水般动人的明眸,实在是妩媚天成的人间尤物。
不过公孙白见了此女却不觉心头一紧,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大将军夫人张墨。
眼见张墨已然打马向前而来,公孙白哪里敢怠慢,急忙打马相迎,两人四目交接,瞬间凝注了。
这一眼,却是说不尽的风情,道不尽的相思,一切尽在不言中。
公孙白正努力表现出一副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泪眼凝望,无语凝噎的表情时,双眼的余光却见到又有两道窈窕的身影翩然而来。
左边的甄宓,倾国倾城的双颊上,微微泛着红晕,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儿,相比来说,张墨却只有右颊才有。两人的美几乎就是祸国殃民,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三笑祸国殃民那种。
甄宓的举止体态天生妩媚,是那种“我见犹怜”的美,令人一望而倾心陶醉,不知不觉一缕心思和魂魄便全绕着她转,不知身在何方。
而张墨的美,却是那种风情万种又超凡脱俗的,她的美是娴雅的、清纯的、娇憨的、稚嫩的,而又带着几分北地女儿的豪爽和侠气,令人为之心折。
而背后的小薇,虽然姿色略逊,却带着小家碧玉的清新、秀丽、温柔、娇怯,咋一看觉得姿色不错,细细看来,却是越看越有味道,尤其是那双略带畏缩,却又充满关切,充满惊喜的神色,使得你刹那间心头暖暖的感动,只觉的她的眼中只有你一人,再无他人,如果你不在这个世上,她绝对不会独活,她便是为你而生,亦或为你而死。
“妾身拜见夫君!”
三人齐齐拜见,声音却各自不同。
张墨的声音虽柔却带着几分暴虐的味道,似乎恨不得揪着他的耳朵暴打一番,以泄心中数月来的思念之苦;甄宓的声音带着柔媚和多情,使得公孙白几乎忍不住就要揽她入怀亲吻,然后共马而去;李薇的声音却是娇羞中充满无限的欣喜,那腔调儿却是“回来就好,想煞人家了”的感觉。
公孙白望了一眼身前身后躲得远远的诸将,露出诡异的笑容,嘿嘿笑道:“走,随夫君回府去,今晚当隆然高炕,大被同眠。”
……
公元199年。
这一年,天下大势变得白热化,诸侯之间的争斗如火如荼一般上演着。
曹操亲自率大军跨过函谷关西征,击败李傕和郭汜两人,并将两人斩首陷给了曾经饱受其害的刘协,占领了富饶的关中之地,至此得到了整个司隶。于是曹操的势力范围正式囊括了司隶、豫州、青州和兖州三州之地,而对曹操更大的意义则是连通了凉州之地,获得购买凉州骏马的通道。
这一年,孙策到处攻城略地,扩充实力,占领了丹阳、庐陵郡,最后又大败刘繇,得豫章之地,逼得刘繇走投无路,投奔了庐江的刘备,这样一来江东六郡之地除了庐江之外,其余尽皆落入孙策手中,孙策和刘备也正式交恶。
这一年,吕布趁曹操西征之际,举兵北上,试图占领青州,与夏侯惇大战于北海郡,在高密一带相持不下,互有胜负,曹吕之间的矛盾也如同水火,势不两立。
就在中原和江南之地战火纷飞、赤地千里的时候,冀州、幽州和平州三地却一片太平,几乎要用歌舞升平来形容。
虽然此时公孙白的实力已然足够灭掉并州的袁谭,但是由于冀州之地被袁绍弄得残破不堪,而且中原各地的难民源源不断的涌了进来,公孙白终究是暂停了北伐,一面休养生息,一面接收和安抚流民,忙得不亦乐乎。
恢复冀州的农业,让更多的流民活下来并安居乐业,便是公孙白在这一年的计划和目标。
不过这些大事,当然是由沮授、田丰、田豫等一干政治值极高的官员来实行,他自己却是乐得陪着三个大小老婆,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大将军府的后花园中,公孙白躺在那张当世唯一的躺椅之上,悠闲的钓着鱼,身旁放着一方案几,上面的菜式点心却又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那案几上的菜不再是蒸菜和炖菜,居然是炒菜。
很显然,由于灌钢的出现,使得这个时代的铁锅的材料已然解决,公孙白亲自上马,培训府内的厨师炒菜技巧,虽然不及后世美味,却也是这个时代难得的美食了。
可是你若仔细看去,却会发现这些炒菜中居然还有木耳炒肉片,那肉不是牛肉羊肉,而是猪肉!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猪肉,一般的有身份的人是不吃的,更何况是堂堂大汉的大将军,因为那时的猪没骟过,有着一股浓浓的腥味。不过此刻既然黑木耳炒肉片能出现在公孙白的餐桌上,自然骟猪这个技术活也已然得到推广。只是公孙白虽然小时候见过阉猪,略知原理,真正动手摸索成功的杀猪匠,却不知在祸害多少头猪当试验品。好在他们在摸索阉猪之术的时候,那些惨死在他们刀下的猪,都算在公孙白头上,也总算没吃亏。于是这批人成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批阉猪匠,公孙白还亲自给他们颁发了“阉猪文凭”。
除了炒菜之外,还有几碟超前的物品,那便是皮薄馅多的大包子。包子和馒头的制作之术,是公孙白给这个世上带来的又一大发明。
就在公孙白喝着三十年陈的美酒,吃着黑木耳炒肉,啃着大包子时,一封急信从冀州边境传来。
ps:新的副本,新的征程,新的起点,让我们一起期待激情和热血之战。(未完待续。)
第262章 勾连异族
公元199年初秋。
并州,西河郡。
草原莽莽,荒草连天,一眼望过去,四野一片孤寂,只有远远传来的牛羊呼唤声。
一道残破的古长城横跨草原,那是当年秦人北御匈奴的屏障,后来匈奴人被汉人打得不要不要的,大汉的版图直到云中郡,这道古长城自然也就失去了应有的作用,故此残破不堪。
此时的城墙上,却驻扎着一只数百人的军马,人人手提长刀,腰挎箭壶和长弓,神色紧张的簇拥着一名青年将领。
只见那名青年将领约二十六七岁,身高约七尺有五,身披黑色大氅,身着鱼鳞铁甲,满脸的凝重之色,望着原野远处出神。
在他的身后一步之处,一名二十七八岁的白袍将领紧随其后,同样神色凝重的望着前方。
此两人正是并州刺史袁谭与其部将辛毗。
此地与西河郡美稷城不远,而离五原塞的南匈奴单于庭不过一百余里。
他们要等的便是南匈奴单于呼厨泉!
匈奴,在长达数百年的时间内一直是秦汉两朝的北部大患,尤其是匈奴的雄主冒顿一统匈奴各部之后,一实力大增,对大汉边境侵扰日盛。历史上著名的“白登山之围”,“昭君出塞”,还有霍去病的“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以及“封狼居胥”、“勒石燕然”等故事,无不与匈奴有关。甚至长达千年的时间内,匈奴都成了异族侵略者的代名词,如岳武穆的“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在东汉初年,匈奴分为南北两部。匈奴内部自相残杀。后来南匈奴人在五原塞(包头)建立单于庭,依附东汉称臣。被光武帝刘秀安置在水草肥美的河套地区休养生息。
但是,事实上证明,匈奴人的本性注定是一群白眼狼,在东汉末年,汉室势微之际,南匈奴人和休屠各便趁机侵扰祸乱并州,掠夺和残杀汉人,甚至一度杀入中原腹地,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蔡文姬便是在这一时期被掳掠去匈奴的。
后来袁谭率数万兵马入主并州。迫于袁氏的威势,南匈奴人不得已退回河套地区,消停了许久,甚至在昔日袁谭征冀州之时,为袁谭提供了数万匹马,使得袁谭在短期内组织了一只四万人的骑兵,实力空前暴涨。只是可惜在蓟城一战,袁谭的四万骑兵和公孙白的五千白马义从战个不分胜负,相持不下。然后又被田豫领乌桓骑兵攻袭,四万骑兵覆没,几乎一蹶不振。
蓟城之战袁谭败北之后,匈奴人对袁氏的敬畏已不似往日了。但仍然忌惮坐拥三州之地的袁绍,而袁绍被公孙白所灭之后,南匈奴人对袁氏的畏惧之心也逐渐减少。虽然未起兵叛乱。但是却对袁谭已然逐渐不当回事了,甚至蠢蠢欲动。终究碍于袁谭终究还有数万兵马,尚不敢轻动。
“该死的呼厨泉。本车骑将军屈尊来西河相见,竟敢迟迟不到,他日待得除了公孙白,第一个要杀的便是这厮!”
袁谭久候不见匈奴人的影子,心中变得焦躁起来。
自袁绍病死于邺城以来,袁谭便惶惶不可终日,日夜提防公孙白前来进攻。而近两年来,公孙白却按兵不动,袁谭反而更加坐立不安。因为他知道,公孙白是不可能会放过并州之地的,之所以迟迟没有动静,只是为了厉兵秣马、养精蓄锐,对他发动致命一击。
近年来,他也一直在招兵买马,麾下已聚集四万兵马,每日训练,只为与公孙白拼死一战,然而并州人口稀少,四万兵马已是能招募的极限了。光靠这四万兵马是远远不够的,而更重要的是,他的四万兵马大半为步卒,要想抵抗公孙白的铁骑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他想到了和匈奴人联盟,一为借兵,而为买马。
“主公,匈奴人终究是异族,与异族联合对抗汉人,是否不妥?”身旁的辛毗低声问道。
袁谭满脸不悦之色,沉声喝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本将岂会不知?只是如今贼军势大,不得已而为之啊,一旦他日得破公孙白小儿,取了冀州和幽州之地,便要好好压制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异族贼子。”
“来了!”袁谭身旁的悍将蒋奇突然喊道。
众人齐齐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茫茫草原之上,突然出现了一片黑影,正朝古长城疾驰而来。
来骑越奔越近,逐渐可看清面目,见得是数百名身着皮袍的胡人,高头骏马,持刀挎弓,疾奔而来,显得十分彪悍。
尤其是奔驰在最前的那人,身材高达八尺,虬髯长发,十分粗豪,一身华丽的绸缎胡服,胯下那匹青色的骏马竟然高达九尺,极其神骏。
袁谭伸手一挥,便率着数百名亲兵侍卫奔下城墙,跨上骏马,朝来骑迎了上去。
双方在相距百余步之外放缓了速度,袁谭麾下一名精通匈奴语的亲兵纵马而前,对着前面用匈奴语大声吆喝了一阵之后,便纵马而回。
“启禀主公,前面来的是匈奴右贤王去卑及其侍从。”
袁谭眉头微皱,心头勃然大怒,却终究还是率兵缓步而前,终于双方在十余步之外停了下来,身后的将士齐齐戒备和护卫。
那名会匈奴话的亲兵再次纵马而出,朝对面高声喊着什么,大意是叫匈奴人前来见礼。
对面的匈奴人面面相觑,小心议论一阵之后,才见匈奴右贤王去卑从队列中纵马闪出,朝袁谭微微行了一礼,神色十分的倨傲。
袁谭怒声喝问道:“你们呼厨泉单于为何不来?”
他自封为车骑将军,自然觉得要南匈奴单于呼厨泉才能和他对等,对匈奴人只派了一个右贤王前来十分不满。匈奴人自大单于以下,便是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再往后是千夫长、百夫长、什长等。左右贤王相当于丞相和大将军,若是按汉人礼制,自然在车骑将军之上,但是南匈奴毕竟非昔日的匈奴,单于在汉人眼里不过一个异族小王,还要受并州刺史和度辽将军的节制,袁谭自然认为要呼厨泉亲自出面才能与他的地位对等。
关键是,所谓落草的凤凰不如鸡,如今他虽然实力尚存,但是最多也只能令呼厨泉重视而已,派出右贤王前来相见已是十分客气了。
不等那亲兵翻译,身边的辛毗急忙止住,低声对袁谭道:“主公,如今是我等有求于彼等,何必与其一般见识。”
袁谭这才作罢,对那右贤王也还了一礼。
对面的右贤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纵马向前,朗声道:“尊敬的车骑将军阁下,我们单于已收到您的信函,并对阁下的建议充满兴趣,但因身体欠恙,故委托本王全权处理盟约事宜。我们匈奴人喜欢直来直去的说话,请车骑将军提出你们的要求,同时说出你们交易的筹码,给个痛快。”
“我们需要四万匹七尺以上的战马,一万只牛羊。对应回报的是,西河郡长城以北地界、五原郡、云中郡之地,尽归匈奴单于统辖,一应汉人官员和兵马,全部撤出,不再受大汉官员节制。”
当袁谭说出他的条件之后,对方沉默了。
南匈奴自依附大汉之后,便不再是名义上的国度了,虽然他们仍然保持着自己的编制,但是却要接受大汉的治理和管辖,他们在河套地区虽然有居住权,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治理权,说白了他们只是大汉的附庸。
而袁谭开出的条件,意味着他们至此拥有自己真正的独立管理的地盘,以西河郡北部、云中郡和五原郡之地,独立成为王国。
许久,去卑才哈哈笑道:“我整个匈奴族能选出的七尺以上的战马如今也不过十万余匹,阁下要的四万战马几乎占了我匈奴族一半之数,而阁下却只给了不到两郡半之地,况且这两郡半之地原本就在我匈奴人掌控之中,更何况袁车骑当年还欠我们四万匹战马呢,这笔交易很不划算!”
袁谭脸色微变,急声问道:“你等想要什么条件?”
去卑神色一肃,与身后众人商议了许久,才让那亲兵回话道:“一万精兵可以借给你们,一万牛羊也可以给你们,但是只能提供三万匹战马,不能再多了。我们要的是长城以北的所有土地,包括朔方、云中、五原、定襄、西河、雁门等地。”
“他娘的!”袁谭恨得咬牙切齿,匈奴人这几乎是要了大半个并州之地,可是心头却无可奈何,只得心中一横,满口答应。
谁知道,他刚刚答应,对面的去卑传回来的话却令他气得半死:“车骑将军答应的太爽快了,我们不得不怀疑车骑将军的诚意。”
这时,身旁的辛毗终于沉不住气了,纵马上前,怒声叱道:“公孙白之名,想必诸位早已久仰。如果你等匈奴人不愿像乌桓人、高句丽人、鲜卑人那般被清算,最好是答应我们的要求,须知你们匈奴人数年前劫掠和杀戮汉人无数,以公孙白之脾性,岂能放过尔等?”
对面再次沉寂了下来,许久才听到去卑充满诚意的声音道:“很好,我们很愿意和车骑将军合作。”
(先吃饭,晚上还有一更。)(未完待续。)
第262章 勾连异族
公元199年初秋。
并州,西河郡。
草原莽莽,荒草连天,一眼望过去,四野一片孤寂,只有远远传来的牛羊呼唤声。
一道残破的古长城横跨草原,那是当年秦人北御匈奴的屏障,后来匈奴人被汉人打得不要不要的,大汉的版图直到云中郡,这道古长城自然也就失去了应有的作用,故此残破不堪。
此时的城墙上,却驻扎着一只数百人的军马,人人手提长刀,腰挎箭壶和长弓,神色紧张的簇拥着一名青年将领。
只见那名青年将领约二十六七岁,身高约七尺有五,身披黑色大氅,身着鱼鳞铁甲,满脸的凝重之色,望着原野远处出神。
在他的身后一步之处,一名二十七八岁的白袍将领紧随其后,同样神色凝重的望着前方。
此两人正是并州刺史袁谭与其部将辛毗。
此地与西河郡美稷城不远,而离五原塞的南匈奴单于庭不过一百余里。
他们要等的便是南匈奴单于呼厨泉!
匈奴,在长达数百年的时间内一直是秦汉两朝的北部大患,尤其是匈奴的雄主冒顿一统匈奴各部之后,一实力大增,对大汉边境侵扰日盛。历史上著名的“白登山之围”,“昭君出塞”,还有霍去病的“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以及“封狼居胥”、“勒石燕然”等故事,无不与匈奴有关。甚至长达千年的时间内,匈奴都成了异族侵略者的代名词,如岳武穆的“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在东汉初年,匈奴分为南北两部。匈奴内部自相残杀。后来南匈奴人在五原塞(包头)建立单于庭,依附东汉称臣。被光武帝刘秀安置在水草肥美的河套地区休养生息。
但是,事实上证明,匈奴人的本性注定是一群白眼狼,在东汉末年,汉室势微之际,南匈奴人和休屠各便趁机侵扰祸乱并州,掠夺和残杀汉人,甚至一度杀入中原腹地,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蔡文姬便是在这一时期被掳掠去匈奴的。
后来袁谭率数万兵马入主并州。迫于袁氏的威势,南匈奴人不得已退回河套地区,消停了许久,甚至在昔日袁谭征冀州之时,为袁谭提供了数万匹马,使得袁谭在短期内组织了一只四万人的骑兵,实力空前暴涨。只是可惜在蓟城一战,袁谭的四万骑兵和公孙白的五千白马义从战个不分胜负,相持不下。然后又被田豫领乌桓骑兵攻袭,四万骑兵覆没,几乎一蹶不振。
蓟城之战袁谭败北之后,匈奴人对袁氏的敬畏已不似往日了。但仍然忌惮坐拥三州之地的袁绍,而袁绍被公孙白所灭之后,南匈奴人对袁氏的畏惧之心也逐渐减少。虽然未起兵叛乱。但是却对袁谭已然逐渐不当回事了,甚至蠢蠢欲动。终究碍于袁谭终究还有数万兵马,尚不敢轻动。
“该死的呼厨泉。本车骑将军屈尊来西河相见,竟敢迟迟不到,他日待得除了公孙白,第一个要杀的便是这厮!”
袁谭久候不见匈奴人的影子,心中变得焦躁起来。
自袁绍病死于邺城以来,袁谭便惶惶不可终日,日夜提防公孙白前来进攻。而近两年来,公孙白却按兵不动,袁谭反而更加坐立不安。因为他知道,公孙白是不可能会放过并州之地的,之所以迟迟没有动静,只是为了厉兵秣马、养精蓄锐,对他发动致命一击。
近年来,他也一直在招兵买马,麾下已聚集四万兵马,每日训练,只为与公孙白拼死一战,然而并州人口稀少,四万兵马已是能招募的极限了。光靠这四万兵马是远远不够的,而更重要的是,他的四万兵马大半为步卒,要想抵抗公孙白的铁骑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他想到了和匈奴人联盟,一为借兵,而为买马。
“主公,匈奴人终究是异族,与异族联合对抗汉人,是否不妥?”身旁的辛毗低声问道。
袁谭满脸不悦之色,沉声喝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本将岂会不知?只是如今贼军势大,不得已而为之啊,一旦他日得破公孙白小儿,取了冀州和幽州之地,便要好好压制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异族贼子。”
“来了!”袁谭身旁的悍将蒋奇突然喊道。
众人齐齐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茫茫草原之上,突然出现了一片黑影,正朝古长城疾驰而来。
来骑越奔越近,逐渐可看清面目,见得是数百名身着皮袍的胡人,高头骏马,持刀挎弓,疾奔而来,显得十分彪悍。
尤其是奔驰在最前的那人,身材高达八尺,虬髯长发,十分粗豪,一身华丽的绸缎胡服,胯下那匹青色的骏马竟然高达九尺,极其神骏。
袁谭伸手一挥,便率着数百名亲兵侍卫奔下城墙,跨上骏马,朝来骑迎了上去。
双方在相距百余步之外放缓了速度,袁谭麾下一名精通匈奴语的亲兵纵马而前,对着前面用匈奴语大声吆喝了一阵之后,便纵马而回。
“启禀主公,前面来的是匈奴右贤王去卑及其侍从。”
袁谭眉头微皱,心头勃然大怒,却终究还是率兵缓步而前,终于双方在十余步之外停了下来,身后的将士齐齐戒备和护卫。
那名会匈奴话的亲兵再次纵马而出,朝对面高声喊着什么,大意是叫匈奴人前来见礼。
对面的匈奴人面面相觑,小心议论一阵之后,才见匈奴右贤王去卑从队列中纵马闪出,朝袁谭微微行了一礼,神色十分的倨傲。
袁谭怒声喝问道:“你们呼厨泉单于为何不来?”
他自封为车骑将军,自然觉得要南匈奴单于呼厨泉才能和他对等,对匈奴人只派了一个右贤王前来十分不满。匈奴人自大单于以下,便是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再往后是千夫长、百夫长、什长等。左右贤王相当于丞相和大将军,若是按汉人礼制,自然在车骑将军之上,但是南匈奴毕竟非昔日的匈奴,单于在汉人眼里不过一个异族小王,还要受并州刺史和度辽将军的节制,袁谭自然认为要呼厨泉亲自出面才能与他的地位对等。
关键是,所谓落草的凤凰不如鸡,如今他虽然实力尚存,但是最多也只能令呼厨泉重视而已,派出右贤王前来相见已是十分客气了。
不等那亲兵翻译,身边的辛毗急忙止住,低声对袁谭道:“主公,如今是我等有求于彼等,何必与其一般见识。”
袁谭这才作罢,对那右贤王也还了一礼。
对面的右贤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纵马向前,朗声道:“尊敬的车骑将军阁下,我们单于已收到您的信函,并对阁下的建议充满兴趣,但因身体欠恙,故委托本王全权处理盟约事宜。我们匈奴人喜欢直来直去的说话,请车骑将军提出你们的要求,同时说出你们交易的筹码,给个痛快。”
“我们需要四万匹七尺以上的战马,一万只牛羊。对应回报的是,西河郡长城以北地界、五原郡、云中郡之地,尽归匈奴单于统辖,一应汉人官员和兵马,全部撤出,不再受大汉官员节制。”
当袁谭说出他的条件之后,对方沉默了。
南匈奴自依附大汉之后,便不再是名义上的国度了,虽然他们仍然保持着自己的编制,但是却要接受大汉的治理和管辖,他们在河套地区虽然有居住权,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治理权,说白了他们只是大汉的附庸。
而袁谭开出的条件,意味着他们至此拥有自己真正的独立管理的地盘,以西河郡北部、云中郡和五原郡之地,独立成为王国。
许久,去卑才哈哈笑道:“我整个匈奴族能选出的七尺以上的战马如今也不过十万余匹,阁下要的四万战马几乎占了我匈奴族一半之数,而阁下却只给了不到两郡半之地,况且这两郡半之地原本就在我匈奴人掌控之中,更何况袁车骑当年还欠我们四万匹战马呢,这笔交易很不划算!”
袁谭脸色微变,急声问道:“你等想要什么条件?”
去卑神色一肃,与身后众人商议了许久,才让那亲兵回话道:“一万精兵可以借给你们,一万牛羊也可以给你们,但是只能提供三万匹战马,不能再多了。我们要的是长城以北的所有土地,包括朔方、云中、五原、定襄、西河、雁门等地。”
“他娘的!”袁谭恨得咬牙切齿,匈奴人这几乎是要了大半个并州之地,可是心头却无可奈何,只得心中一横,满口答应。
谁知道,他刚刚答应,对面的去卑传回来的话却令他气得半死:“车骑将军答应的太爽快了,我们不得不怀疑车骑将军的诚意。”
这时,身旁的辛毗终于沉不住气了,纵马上前,怒声叱道:“公孙白之名,想必诸位早已久仰。如果你等匈奴人不愿像乌桓人、高句丽人、鲜卑人那般被清算,最好是答应我们的要求,须知你们匈奴人数年前劫掠和杀戮汉人无数,以公孙白之脾性,岂能放过尔等?”
对面再次沉寂了下来,许久才听到去卑充满诚意的声音道:“很好,我们很愿意和车骑将军合作。”
(先吃饭,晚上还有一更。)(未完待续。)
第263章 突袭魏郡
或许袁谭不知道,或许袁谭原本已知道,但是不在乎。
古长城以北的朔方、云中、西河、定襄和五原等地,虽然原本都是匈奴人云集的地方,实际控制在匈奴人手中,但是真正将这些地方的政权彻底交给匈奴人,却又是另外一种光景。
在汉人名义上控制的期间,匈奴人多少心头对上头的汉人官员心存忌惮,对汉人朝廷也存在这敬畏感,就算欺凌汉人也只是偶发性的,心头有所顾忌的,不敢做得太绝。可是当袁谭将这些地方的控制权彻底让给他们的时候,一切就完全变了。
公元199年,建安四年,秋。
并州北部的汉人百姓再次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云中郡,箕陵城之南,残阳如血。
白河水北岸,乌鸦摇晃着肥胖的身躯,在枝头心满意足的叫着,贪婪的秃鹫似乎永远吃不饱,挺着凸起的肚子在遍地尸骸间,不停的晃动着长喙。
该怎么描述眼前的情景?毕加索的油画《格尔尼卡》也难以描述这惨绝人寰的凄惨和残暴,甚至不足诉说这份凄惨场景的百分之一;或许《希奥岛的屠杀》勉强能再现眼前的人间地狱的悲戚,但那场屠杀却远不及这片荒野之间的血腥、恐怖和绝望。
遍地都是尸骸,如同奇形怪状的地毯一般,遮蔽了河岸,遮蔽了大地,尸骸身下的地面已变成褐色,那是浸入泥土的鲜血。
到处流淌着鲜血的荒野之上,一只只绝望的手臂直指苍天。似乎在责问苍天,然而苍天却无语。
苍天不语。唯有无数的昏鸦和秃鹫,在那累累尸骨之中大快朵颐。放肆的啄食着那尸骸上残存的肌肉,然后使之变成枯骨。
白河水滔滔,不分昼夜奔逝,顺流而下的江水上也飘满了浮尸。
这样的惨景,在整个并州北面到处在上演着。
自并州北地的汉人官员和郡兵退出以来,匈奴人便四处攻袭汉人,抢夺他们的财产,并掳掠其为奴,女子供其作为发泄的工具。而男子为其牧马、捡马粪和挤马奶等。
总有那么些汉人不愿为奴,成群结队的难逃,希冀能逃回南方,逃到汉人掌控的土地上,得到的结果便是被匈奴人追杀,反抗者尽杀,余者被俘而回。
就在并州北面的汉人在绝望、血腥和蹂躏中挣扎的时候,并州之主袁谭却在厉兵秣马,准备突袭冀州。
……
晋阳城南。
高高的点将台上。袁谭身披大氅,白袍银甲,在蒋奇、辛评、辛毗、牵招、王脩等将领的簇拥之下,按剑昂然而立。意气风发。
在他的面前,整个天地之间似乎已被他的骑兵所覆盖了,放眼过去。从眼前到数里开外,再直到视野的尽头。尽是攒动的马头以及黑压压无边无际的人头,甚至看不到一片黄土。
整整四万的骑兵!
两三年前。他的四万骑兵精锐,竟然被区区五千白马义从所阻,双方杀个筋疲力尽,然后被田豫捡了个便宜,至此这几年来他元气大伤,许久才得以恢复,甚至连邺城被围都无力相救。
虽然同样是四万骑兵,但是这一次,他注定要横扫中原,碾压敌军。
他的视线落在面前的骑兵的脚下和胯下。这些骑兵不再和普通骑兵一样,全靠双腿夹紧马腹支撑平衡,攻击时需要一手持兵器一手扶住马背。数万的骑兵,全部配上了两头翘的高桥马鞍,使得骑兵的身子得以固定,而更能令他们在马背上稳如磐石的,则是他们脚下的两个绳圈。
马镫,这个最伟大的发明,也是最简单的发明,终于被袁谭给山寨了!
数年前那场血战,他始终不能明白那些白马义从为何能双手持兵器在马背上左右厮杀,甚至还能从马背上站起来扑击,但是经过辛评、辛毗等人的不懈的研究,终于研制出了这对能够让骑兵在马背上踩紧而稳定身躯的绳圈,虽然比起马镫差了些,但已是足够让这只并州骑兵在马背上的实力大增。
袁谭终于明白了昔日为何会大败的原因了,虽然当年输得十分可惜,但是此刻仍然未晚。通过与南匈奴单于呼厨泉的交易,他得到了三万匹战马,加上原有的战马,使得他的骑兵数量再次达到四万人,四万无敌骑兵,马踏中原,谁人能敌?即便是公孙白也不能,因为公孙白也不过区区两万多骑兵而已。
至于匈奴人那边,虽然得了不少便宜,但是他一旦奇袭破了公孙白,迟早要收拾这群匈奴狼。
袁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高高的扬起了右手,奋力一挥。
呜呜呜~
霎时间,并州骑兵阵中便响起了高昂的牛角声,连绵不绝,冲天而起。
数万骑兵瞬间排开了骑阵,然后又齐齐举起了手中的枪戟,霎时间在空中交织成一片黑色的森林,杀气漫天,极其雄壮。
数万精骑列阵之后,逐渐雅雀无声,屏声静气的望着袁谭。
袁谭望着台下的骑兵,再次提了一口气,高声问道:“并州苦寒之地,你们呆够了吗?想不想随本将杀往中原之地?”
台下先是一愣,随即排山倒海般的声音鼓荡而起,震动苍穹。
“杀往中原!”
“杀往中原!”
“杀往中原!”
这些兵马众,很多人都是当年跟随袁谭自冀州而来的,今已离开家乡三四年,自是思念家乡,一听袁谭要杀往中原,不禁群情激愤了了起来。
袁谭突然心头涌起一股冲天般的豪气,哈哈大笑,马鞭南指:“走。随本将杀出壶关,取冀州。保你们睡不尽美丽的娇娘,饮不尽的甘甜美酒!”
点将台之下。再次欢呼声雷动。
“出壶关,取冀州,睡娇娘,饮美酒!”
“出壶关,取冀州,睡娇娘,饮美酒!”
“出壶关,取冀州,睡娇娘。饮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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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城,魏郡涉国县东面边界一座小关城,在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一座小关城,守军不过百人,扼守着冀州的西门,是从并州南部攻入魏郡的必经之地。
关上的士兵稀稀落落,这座关城不过是涉国城的前哨,守关的也不过是些老弱病残。此刻公孙白的实力如日中天,傲视群雄。如果不是为了休养生息,早已攻下并州,谁会想到袁谭竟敢出壶关直捣魏郡,意欲突袭公孙白的老窝所在——邺城。
落日如血。冷冷的洒在关楼之上,整座关楼沐浴在红光之中。
关楼上稀稀落落的士兵抱着长戟,斜倚在垛堞口上。大都在闭目养神,有的则。剩下的在闲聊,显得十分散漫。
轰隆隆。轰隆隆。
一阵雷声自天边隐隐滚来,越来越近。
一个守军没精打采的望了一下天空,喃喃的说道:“要下雨了么?”
另一个冀州军守军正要回话,突觉不对,在这深秋的冀州之地,怎么可能会出现雷雨,转过身疑惑的朝西面望去。
“那是什么?”那守军突然惊恐的大叫了起来,如同见到鬼了一般。
关楼上的守军闻声纷纷抬头朝东面望去,瞬间齐齐变了脸色。
只见西北方向的地平线已经入鬼魅一般的冒出了一条极长极淡的黑线,随着时间推移,这条黑线正在迅速变粗、变长,逐渐涌现成一片乌云,接着黑云越涌越大,整个天际都被黑云遮蔽住了,鲜红的落日霎时失去了眼色。
“是并州人!敌袭,敌袭……”有人惊骇的大吼。
整个西北面的莽莽平原之上,都是黑压压的并州骑兵,放眼望去,从数里开外一直到视野的尽头,触目所及都是并州骑兵,无边无际,如同汹涌而来的海浪一般,足足有五六万人。
五六万黑压压的骑兵在平原上奔驰,整个地面在颤抖,似乎无力承受重压,马蹄声如天雷滚滚,轰隆轰隆的巨响似乎连云朵都震散了,天空都为之失色。
冲在最前的正是并州刺史,自称车骑将军的袁谭,背后跟着辛评、辛毗、蒋奇等一干将领,疾奔西面而来。
终于高高的城墙映入他的眼帘,袁谭抽出腰中的长剑,激动得仰天长啸:“突破此关,便能杀入冀州,直捣邺城,杀!”
杀~
背后的数万并州骑兵齐齐跟着发出欢呼的吼声。
“并州骑兵来袭,速速迎敌!”城楼之上一名队率高声呼喝道。
“迎敌,怎么迎敌,就凭我们这点人还不够并州骑兵塞牙缝的。”另外一名队率冷笑道。
“速速点燃狼烟,烽火传信!”又有人大喊。
那负责守城的军侯这才如梦初醒,急令军士点燃狼烟,一道道狼烟冲天而起,随风飘向东面。
“我们城楼上不过一百余人,如何守得住数万并州骑兵,还是去逃命吧!”有人高声喊道。
话音刚落,城楼上的守军似乎如梦初醒,不知在谁的带领之下,上百冀州守军的齐齐朝关楼之下跑去,场面十分混乱。
这些冀州守军不过当年袁绍麾下投诚的兵马,并非公孙白的幽州军嫡系,哪里有舍生忘死守关的信念,整个关楼瞬间逃了个干净,看不到半个人影。
关楼之下,无穷无尽的并州骑兵漫天蜂拥而来,一时之间,大平原上再看不到别的颜色,再也见不到别的东西,除了并州骑兵还是并州骑兵,除了灰色还是灰色,整个世界只剩下灰扑扑的并州骑兵。
希聿聿~
袁谭一马当先,奔驰到城下,勒住马脚,身后的数万跟着缓缓的停了下来,袁谭仰望了一下关楼之上,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公孙白的兵马也不过如此,来人,速速登上关楼,打开关门!”
ps:在三国时冀州地图上,看到涉国城南部有一座小关城,但是那字看不清楚,百度查了半小时无果,看起来像个“壬”,就当是壬城吧,历史帝不要砍我。(未完待续。)
第264章 飞狼出征
涉国城,校武场。
一名三十岁出头的将领正在教麾下兵士射箭之术,四周围满了将士。
这名将领正是涉国城守将牵招,原袁绍部将,冀州被公孙白所占之后,听从张郃的劝降投于公孙白的麾下,奉张郃之命在此镇守。
只见他弯弓搭箭,向四周的将士讲解着引弓和瞄准的技巧,然后弓拉满月,****而出。
咻!
那枝利箭破空而去,正中箭靶红心。
百步之外,一手三箭,箭箭命中!
好!
四周的军士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喝彩声。
“报~”
一声焦急的呼声传来,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一名小校飞马而来,满脸惊慌失色的奔向牵招。
“启禀将军,并州骑兵……并州骑兵杀来了!”那名小校气喘吁吁的大声喊道。
“什么!”牵招脸色大变,急声吼道。
“壬城守军弃关,并州人打开关门,率数万骑兵横渡漳水,正往涉国城杀来!”
牵招闻声再顾不得身旁的将士,在一干亲兵的簇拥之下,疾步奔出校武场吗,翻身上马,提起长刀朝西门疾奔而去。
涉国城西门城楼之上,牵招长身屹立在城头,一双虎目紧紧的盯着远处。
轰隆隆!
随着隐隐而来的闷雷声,只见天际之处一朵乌云缓缓涌出,接着遮蔽了整个天际,如同江河泄地一般滚滚而来。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颤抖的不只是地面,还有城楼之上的守军。涉国城之内不过两千守卒,如何抵敌得住数万敌军。就算城高墙厚又如何。涉国城四周除了草原还有森林,建造简易的木梯不在话下。虽然简易木梯攻城伤亡巨大,但是并州人就算用十拼一,也能轻易拼掉两千公孙军。
数万并州骑兵汹涌而来,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在那震耳欲聋、充塞天地之间的马蹄声下,城楼上的守军恍惚之间产生一种错句,觉得整座涉国城像是一座孤岛,瞬间被围困在滚滚的洪流之间。
数万并州骑兵在袁谭的率领之下。缓缓的停了下来。
袁谭勒住马脚,眯缝起眼睛,朝城楼上望去,只见上千公孙军正严阵以待,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
呛啷一声,他拔剑而出,仰天长啸一声。
吼!
吼!
吼!
背后的数万并州骑兵齐齐举起手中的长刀,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吼声,如林的长刀在日光之下发出一片片夺目的光芒。
袁谭身旁的蒋奇眼尖。突然发现屹立在城头的正是自己的昔日好友牵招,急忙说道:“主公,守城的是牵招将军。”
“牵招?”袁谭不禁眼中神色大亮。
当年他还在冀州的时候,和牵招关系一向亲近。他去并州的时候原本还想带上牵招,后因故未能如愿,如今故人相见。说不定便能兵不血刃的拿下涉国城,如此一来奇袭邺城便能更加增添几分胜算了。
袁谭急忙率众纵马而出。迎向城头的牵招一拱手,高声喊道:“子经。多年不见,别来无恙乎?”
牵招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神色恢复镇定,也朝袁谭还礼,喊道:“大公子,如今牵某已投大将军麾下,不必多礼,是战是退,悉听尊便。”
袁谭哈哈笑道:“我与子经曾情同兄弟,岂可兵戎相见,我观子经在公孙白麾下如今不过一介校尉耳,不若弃暗投明,本将拜你为平北将军,可乎?”
牵招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鄙夷之色,冷笑一声,取下背上长弓,弯弓搭箭,一箭破空而出。
咻!
随着劲烈的破空之声,那枝利箭从袁谭头顶上掠过,正中他身后的大旗的旗杆上,只见那旗咔的一声便被射折了。
嗬嗬嗬~
瞬间的寂静之后,城楼上的公孙军士气大振,齐齐发出欢呼声,神色激动不已,刚刚被并州人所带来的震撼和惊恐,刹那间荡然无存。
两军未战,战旗先折,袁谭等人齐齐脸色大变。
不等袁谭做出反应,城头的上已是箭如雨下,惊得袁谭等人急忙打马回头狂奔而逃,一直跑出百步之外才敢停留下来。
回过头来时,袁谭气得七窍生烟,指着城头,怒吼道:“即刻派人前往伐木,两天之内给我造出二十架攻城云梯,我就不信区区两千人就能挡住我并州数万大军。我要将牵招小儿千刀万剐,方泄我心头之恨!”
……
正在大将军府垂钓的公孙白,听闻袁谭率数万骑兵出壶关,奔袭涉国而来,不禁神色大惊。要知道涉国距离邺城不过四五百里,一旦涉国城告破,邺城便会遭到威胁。
公孙白再也无心钓鱼,一边命人去请众谋臣武将,一边回房更换衣裳。
等到公孙白奔往大厅的时候,郭嘉、赵云、沮授等人一干将领已然在大厅内等候。公孙白见到这些谋士武将,不觉心头稍安。
如今他手下也算是将才济济了,文有郭嘉、沮授、田豫、田丰、审配等人,武有赵云、张郃、太史慈、颜良、文丑等人,这阵容丝毫不比曹孟德差,如果这么豪华的阵容要是被袁谭爆了菊花,那可丢尽脸面了。
不过此刻,田豫率幽州军镇北面,张郃和太史慈各率太平军及墨云骑镇守南面黄河沿岸一带,并不在邺城,但是他手中依然有白马义从、飞狼骑两只骑兵,合计一万五千精骑。
得知袁谭入侵的消息之后,众将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审配道:“主公不必担扰,邺城西面有滏水和九侯城之险,休说袁谭的四万骑兵。便是十万骑兵也杀不到邺城脚下。”
谁知话音刚落,便听到郭嘉、赵云和管亥等人一阵鄙夷的嘘声。
按说审配也算是足智多谋的人。吃亏就吃亏在还没摸透公孙白的风格,被动防御从来就不是公孙白的风格。正常的说法应该是袁谭既然敢入侵,就要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才对。
而更令人公孙白憋屈的是,袁谭不过区区几万兵马,若非为了让冀州百姓休养生息一阵,他早就去拔袁谭给拔了,想不到袁谭竟然主动来袭。
公孙白淡淡的说道:“既然他要打,就不能让他活到明年去,况且如今涉国城危在旦夕,诸位就谈谈怎么打就是了。”
赵云哈哈一笑:“区区四万精骑。我等又不是没打过,上次打了个势均力敌,这次再加上颜兄的一万飞狼骑,定要他有来无回。”
一旁的审配愣住了,急忙提醒道:“赵将军,敌军四万精骑,就算我等以一敌二也是注定落败啊。”
审配说完这句话便又后悔了,因为他发现除了田丰和沮授对他的话产生了共鸣,其他将领纷纷对他的话再次露出鄙夷的神色。
颜良不等公孙白答话。抢先一步对其躬身拜道:“末将请求此次由末将从飞狼骑中精选五千精兵为先锋驰援涉国城,主公率余下兵马点齐粮草镇后。”
公孙白望着他眼中热切的神色,心中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飞狼骑自组建以来。一直跟在白马义从后面冲锋,并未单独立功,而颜良自投公孙白以来。除了黑滩河之战立得奇功,之后再未有过明显功绩。自是立功心切。
他微微朝颜良点了点头。
赵云也轻轻的走了过来,拍了拍颜良的肩膀。笑道:“祝颜兄旗开得胜!”
两名虎将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公孙白瞬间凌乱了,特么的不要当着本侯的面搞基……
他神色一肃,立即调兵遣将,安排迎击袁谭之事。
令颜良精选飞狼骑五千,各带十日之粮,轻骑驰援涉国;令文丑暂摄飞狼骑余部,与赵云的白马义从整顿行装,准备三日后出征;令沮授、田丰等人速速准备粮草,供应大军所需。
**************
涉国城下,两军激战了整整两天,这两天之间,牵招伤亡了五六百士兵,而陈军损失了两千多士兵。从数字看起来并州军伤亡甚于公孙军,但是并州军共有四万多兵马,两千多士兵不过伤其皮毛,而牵招却元气大伤。
涉国城楼下,尸体堆积如山,幸亏已是初秋季节,尸体尚未腐烂。空气之中弥漫着血腥和死亡的气息。
双方除了在城头互射之外,更是展开了激烈的攻城之战。护城河已被填平,无数的云梯一波又一波的冲向阳城城楼。
而且并州军有四万多兵马,可以轮流冲击,公孙军兵少,不敢休息,只能趁晚上敌军休兵的时候在城楼上抱着兵器打盹。所幸的是,士兵们的皮甲下面上穿有棉衣,否则在这严寒的季节里,更深露重之时睡觉,必然大面积严重感冒而丧失战斗力。但是即便如此,仍有数百人感冒发烧,退下城楼。
夜色深深,月光凄冷的照在城楼上。
牵招满身是血,头发散乱,一脸的胡子如同乱草一般,正抱着长刀望着城楼下发呆。
他双眼四周两个黑黑的眼圈,脸上更是无比憔悴和消瘦,只有两只眼珠仍然炯炯有神,发出恶狼一般的光芒。
他微微叹了口气,望着城楼上睡得东倒西歪的士兵,喃喃的说道:“看来是等不到援军了,只能退出此城了,不能将这帮弟兄全部扔在此地。”
并州军中军营帐。
袁谭端坐正中,两边分别立着辛评、辛毗、蒋奇等人,众人一边饮酒,一边商谈战事。
蒋奇举杯谄媚的对袁谭笑道:“车骑将军果然厉害,我看这牵招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如今他等士兵折半,箭枝告尽,束手就擒指日可待。哈哈……”
一旁的袁谭却微微笑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牵招这两日就会撤离阳城,或许就在明日凌晨。”
蒋奇神色一惊,问道:“既然如此,何不将四面围定?”
袁谭笑道:“此乃仲志(辛评)之计,若将其四面围定,其退路断绝,必然死拼,则破城之日遥遥无期。今空一门令其自行逃走,则涉国城这两日就落在我等手中。至于逃出的牵招,本将军已给他们安排好了埋骨之地,坐等牵招之头献来。”
蒋奇神色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了,惊问道:“将军昨日派赵、吕两位将军率五千兵马离开,莫非……”
袁谭哈哈大笑道:“牵招西逃,必经三嵕山道,赵睿和吕威璜两位将军已在彼处等候多时了,就让他知道背叛本将的下场,哈哈……”(未完待续。)
第265章 不忍弃之
三嵕山,后世又名老爷山,传说为后羿射九日落于此山。
三嵕山道,道宽达近百米,地势平坦,是北上太原、大同,南下太行,东往中原的必经之道。
山道之中,五千并州兵马悄然而立,旌旗如林。
当先两将,一前一后,正是袁谭部将赵睿和吕威璜,此两人原本应是在一年后为袁绍镇守乌巢粮仓,然后被曹操所杀,此刻因为历史的轨迹已便宜,成了袁谭麾下的得力干将。
一骑斥候飞奔而来。
“报,车骑将军有令,涉国城敌军已然支持不住,弃城逃跑就在这两日之间,请两位将军密切注意敌军动向,随时准备迎战。”
赵睿桀桀怪笑道:“他娘的,在此荒山野岭等了七八天了,总算有的打了,老子都快闲出个鸟来了。再探!”
“是!”那斥候应诺而去。
赵睿和吕威璜两人哈哈一笑,各自提刀下马,往军营大帐走去。大军自行回营,继续等候。
是夜,明月当空,将谷中照得白昼一般。
月色下的并州军有的已经安歇,到处响起呼噜声,也有部分睡不着的士兵还在月色下谈天论地。
吕威璜已然入睡,轮到赵睿负责巡守查夜,赵睿一边喝着烈酒一边啃着羊腿,哼着小调,打算喝完这坛酒出去巡逻一圈就去睡觉。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他楞了一下,喝了
一口酒。继续侧耳倾听。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是马蹄声!
赵睿大惊。一跃而起,急忙穿上铠甲。提起长刀走出帐外。
帐外已经慌乱起来,到处灯火通明,有人高呼:“敌袭,敌袭,准备迎战……”
赵睿第一反应是牵招的溃军逃来了,一边派人去请吕威璜,一边让击鼓传令大军整队迎战。
五千多大军乱哄哄的排列好队形,一时间巨大的嘈杂声将那马蹄声压了下去。
阵列刚布好,吕威璜脸色突然大变。厉声喝道:“敌军自后方来的,前军速变后军,结阵迎敌!”
并州军一阵大乱,队形涣散,一群将领急忙大声吆喝着整队。
可是为时已晚,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和震天的喊杀声传了过来,响彻整个山谷。
夜色中,数千铁骑滚滚奔来,如同从天而降的天兵天将。那是公孙白麾下的精骑——飞狼骑!
敌军未到,弩箭先行,数千张连弩高高端起,无数的利箭如倾盆大雨般漫天射来。谷内的敌军密集而混乱,一个个惨叫着倒在箭雨之中,瞬间射杀一千余人。
阵前一个身长八尺有五的威猛将军。手持丈八钢矛,跨骑八尺有五高的骏马。如同天神一般杀来。
“河北颜良来也,尔等缴械不杀!”
喝声一出。众并州军哗然大惊,他们大都来自河北,岂能不闻河北第一将颜良之名?
铁骑如风而来,混乱的并州军如劈波斩浪一般被撕裂开来。颜良掌中矛,胯下马,所向披靡,马前无一合之枪,枪影瞳瞳,血肉翻飞。
赵睿和吕威璜两人自知不是对手,但是如今已是退无可退,各自对视一眼,一个挺起长刀,一个持枪,齐齐纵马飞奔而去,迎向颜良,意图合力击之。
“颜良逆贼,你卖主求荣,我等岂容你嚣张!”
马去如风,两人齐齐挺动手中兵器,如同两道流光一般一般轰向颜良。
颜良勃然大怒:“无名小卒,岂敢找死!”
当当~
两人手中的兵器被钢矛磕得差点脱手,胯下战马连连后退。
身形未稳之际,颜良已然纵马朝赵睿疾奔而来,手中的钢矛倒拖于地,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划痕,如同飓风一般卷向赵睿。
赵睿眼见已然无法躲闪,心中一横,咬牙举着长刀再次迎向颜良。
钢矛如同闪电般掠起,一矛击飞了赵睿手中的长刀,然后划过一道弧线,便已刺中了赵睿的咽喉。
一股鲜血从赵睿喉头中喷出,他眼中充满惊疑和不甘,轰然坠下马来。
“赵将军死了,赵将军死了……”
并州军阵中一片惊呼,瞬间大乱。
身形刚定的吕威璜,眼见得这一幕,惊得魂飞魄散,回头打马就跑,却听背后风声响动,不等他反应过来,颜良手中的钢矛已然刺中他的后背,然后将他的身躯高高的挑起,扔落在人群之中。
两名主将齐齐战死,五千并州军骑兵,原本就算硬捍也未必是五千飞狼骑的对手,更何况先被一通连弩乱箭射杀了一千多人,如今又被斩了主将,瞬间大乱,再无战心,溃不成军的往山道外亡命逃窜。
“追!”
颜良长枪一指,五千飞狼骑如同地狱修罗一般恶狠狠的杀向逃窜的溃敌。
并州军丢盔弃甲,那些奔逃不及的步兵直接扔下武器,举手投降。而那些亡命奔逃的骑兵,知道公孙军的目的地是涉国城,如果往涉国城方向逃跑只会死路一条,所以一出谷口立即四散奔逃,避开通往涉国城的主道,偶尔有几个不怕死的骑兵,也被速度奇快的飞狼骑追上射杀。如此一来,倒避免了逃兵跑在飞狼骑前头通风报信的隐患。
颜良没有停留,率着飞狼骑马不停蹄的往涉国城滚滚奔去。他们的目的就是急救涉国城,击溃赵睿和吕威璜的大军不过是顺手而为。
一路疾奔而来,涉国城巍峨的城墙终于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颜良稍稍缓了一口气,一面派出斥候暗中打探,一面令飞狼骑就地休整半个时辰。一夜疾奔而来,路上又经历过一场大战,虽然飞狼骑兵强马壮,也是人疲马乏,若不休息一下,接下来的战斗力必然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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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国城北门,牵招手持长刀屹立在城楼上,黯然的望着西面,叹道:“终究是等不及大将军的援军了。”
“叮”一个铁钩钩上城楼,几个士兵急忙守住铁钩旁,一名公孙军缓缓的爬上城楼,飞奔向牵招。
“禀报将军,敌军并无动静,除了巡逻士兵,均已熟睡。”
牵招点了点头,朝城楼下望去,除了城楼上寥寥的放哨守军,一千余大军已经北门内集结完毕,整齐的等待突围的命令。
牵招正要朝城楼下走去,突然听到城内传来一阵巨大的喧哗声,不禁脸色大变,急忙快步奔了下去。
一个百人将飞奔而来,不等他开口,牵招已愤怒的咆哮道:“何事喧哗,难道你们生怕贼军不知道我等要突围吗?”
那百人将哭丧着脸道:“城中百姓闻听将军要弃城突围,担心被贼军所害,故全部集结而来,欲与将军同进退。”
原来袁潭的攻入涉国县地界时,便是一路劫掠而来,无数无辜百姓被惨杀,无数良家女子被****,不过数日之间便死了上万人。这就是兵灾,三国时期人口急剧减少,几千万人口在赤壁之战后十不存一,兵灾、瘟疫、饥饿和旱灾是其主要原因。这也是为什么当年新野的百姓要随刘玄德渡江的原因。
牵招又惊又急的说道:“我等不过一千余兵马,若是带着数万百姓突围,岂不是等着贼军将我等斩杀干净?”
他急忙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数万百姓正乱哄哄的集结在一起,喊叫声和哭声一片,他们牵老携幼,有的背着行李,有的推着独轮车装着重要物品,有的挑着担子,犹如落难逃荒的人群一般。
几个年长的百姓被推选为代表,正和几个将领在大声的交涉着什么。
见到牵招走了过来,全场哄乱声戛然而止,数万百姓在那几个年长的百姓的带领下,黑压压的跪倒一片。
“请将军勿弃我等!”
牵招呆呆的望着地上的百姓,久久无言。
许久,他才高声喊道:“诸位父老乡亲,非是牵某愿弃诸位,只是贼军逼得太急,若我等率诸位一起突围,必将全军覆没。今既承蒙各位父老乡亲信任,牵某就再坚守三天等待朝廷的援军,若三天之后……”
他的话尚未说完,突然城外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牵招脸色剧变,高声喊道:“速上城楼守卫!”
公孙军一阵大乱,乱哄哄的朝四道城门奔去。
一骑飞马奔来:“将军,西门敌袭,请将军速去救应!”
牵招飞身纵上自己的坐骑,怒鞭而去,飞奔西门。
刚刚奔到西门城楼之下,城楼上的守军已经沸腾了,激动的欢呼声响彻城楼上空:“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牵招只觉眼中两股暖流夺眶而出,急忙三步并两步的奔上了城楼。
月光下,远远看到西门的蒋奇的部曲一片大乱,一队骑兵如同尖刀一般将数万叛军撕裂开来,直奔城门而来。
很快,那队骑兵就将西门叛军彻底凿穿,如风一般奔了过来。
冲在最前的一员猛将,跃马舞矛,挑着一个人头,飞也似的冲到城楼之下。
“牵将军,河北颜良前来助你!”(未完待续。)
第266章 唯快不破
(十分对不住诸位,只是最近工作出现了困顿,每天都忙到十一二点,回来倒头就睡,还请见谅。但是可以承诺,只要作者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断更!”
昨晚还胜券在握、胸有成竹的袁谭一夜之间变得狂躁起来。
原订的计划就是在这两日之间攻下涉国城,而弃城突围的牵招也将在太岳谷被以逸待劳的吕威璜、赵睿伏击被灭。
他的如意计划在一夜之间泡汤。
自天而降的飞狼骑,不但灭了他的伏兵,斩杀了吕威璜、赵睿,还趁夜突然袭击,冲乱了蒋奇军,杀了一千余不说,连蒋奇都被赵云一枪挑杀。
不过趁夜突袭得手的飞狼骑并未得了便宜就卖乖,而是想继续寻找机会突袭并州军,结果已有准备的并州骑兵,也给颜良一次沉重的打击。
若是当年的并州骑兵,五千飞狼骑虽然比白马义从要差上一截,但是集中兵力从四门之中攻其薄弱之处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这一次,颜良失望了,他在城内休息了半日之后,次日率军从敌军最薄弱的南门突然奇袭,结果面对敌军不过六七千骑兵,竟然厮杀了大半个时辰才冲杀而出,虽然杀敌千余,但是自己也损伤三四百人,这样的战斗看起来占尽上风,但是对于颜良来说却是沉重的打击。
有备而来的并州骑兵,也配备了高桥马鞍和类似马镫的绳圈,使得并州骑兵实力大增,不再是当年那只四万人被五千白马义从杀个势均力敌的并州骑兵了。
等到飞狼骑突袭而出的时候,其他几门的并州骑兵也围攻而来,颜良无奈之下,只得率军向东突围而出,数万并州骑兵追了十数里之外才勒马回头,继续围困涉国城。
吃了大亏的颜良,不敢再像当年的白马义从那样仰仗装备优势硬拼,而是利用来去如风的骑速和连弩神器,不断的在并州军外围袭扰,要么冲杀并州军薄弱位置,要么利用连弩的攻速或者大黄弩的射程远远施射,等到敌军大部队包抄而来,他们早就逃得远远的,将近四万大军戏弄得团团转。
并州骑兵虽然仍近四万,而且装备已经上了个档次,但是南匈奴人提供给他们的战马大部分都是高七尺的及格线。而飞狼骑却是个个跨骑七尺五以上骏马,而且一人双骑,对于并州骑兵来说,马速仍然有压倒性的优势,倘若出动全体骑兵追袭,那简直就是找死,只会一个个跟在飞狼骑的背后被弩箭蹂躏。
并州人当然也有弓弩,但是无论射程还是射速都要被飞狼骑完爆,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之上。
一连半天的袭扰,被飞狼骑撩拨得动了真火的数万并州军终于安静了下来,他们在四周开始栅栏和鹿角,再用弩箭射住阵脚,让飞狼骑无计可施。
无奈之下,飞狼骑只得寻得机会在并州人的外围栅栏尚未合拢之际,寻得机会再次冲杀入城,助牵招守城。因为他们知道,并州军接下来定然是不计代价的狂攻,光靠牵招那一千多人守城,估计连一天都坚持不下来了。
有了飞狼骑的加入,再加上飞狼骑所带来的的大黄弩和连弩守城,并州骑兵想要短时间内想要攻下涉国城是不太可能的了。
双方僵持了下来,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消逝,袁谭的脸色越来越黑,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因为他知道,这只军队肯定是公孙军援兵的先锋军,接下来公孙军的主力援军很快就要到达。
眼看日过中天,袁谭终于沉不住气了,下定决心要拼死攻城,无论多大的代价也要将涉国城攻破,否则迎接他的必然是溃败。
他立即传令所有军侯以上的将领全体到他的大帐集合。
大帐内,袁谭全身披挂整齐,正要调兵遣将,下令强攻,不惜一切代价强攻下涉国城。
“报~”
一名亲兵小校急匆匆而来,疾奔帐内,高声喊道:“启禀将军,敌军援兵来袭,已在二十里之外。”
袁谭满脸震惊,急声问道:“公孙白来了多少人?”
那小校道:“约一万起兵。”
袁谭冷笑道:“区区一万骑兵而已,白日那五千骑兵还不是被我等杀得如丧家之犬,如今就算来一万骑兵,又能好到哪里去?”
众人心中不语,其实大家都心里明白,颜良的五千骑兵虽然不敌他们的四万骑兵,倒也撩拨得他们团团乱转,根本就无可奈何,所谓被杀得若丧家之犬纯粹是袁谭自我安慰之言。
那名小校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低声道:“其中有五千白马义从,公孙白亲自领军而来。”
“白马义从”这四字一出,大帐内的众将心中不禁激灵灵一震。
这四个字所带来的震撼简直就如魔障一般,谁也不会忘记多年前在蓟城外的那场大战,五千白马义从硬撼他们四万骑兵,说起来是拼个势均力敌、筋疲力尽,但当时的白马义从几乎没有伤亡,而他们的损伤是白马义从的数倍。
如今两三年时间之后,敌军的兵力虽然仍是相差悬殊,但是却也接近他们的半数兵力,这次结果又会如何?
袁谭眼见众将这般脸色,不禁勃然大怒,拔剑而出,一剑将面前的案几一角斩下:“老子不管来的是白马义从还是黑马义从,当年那一战不过被敌军取巧而为,如今我等已识得其秘密,这次必然让其有来无回!”
众人面露惭色,急声应诺。
袁谭恶狠狠的喝道:“全军集结,准备迎战公孙白小儿,擅退者斩!”
……
涉国城西面。
公孙白率着一万精骑和四万并州骑兵对峙而立,双方的兵马几乎遮蔽了整个天地之间,但是仔细望去,公孙军骑兵在密集如云的并州骑兵面前,要显得单薄的多。
公孙白屹立在大旗之下,满脸的阴霾之色,眉头紧锁。
几乎所有将领都发现了这只并州骑兵与以往的不同。或许这只临时拼凑的并州骑兵,就整体个人武力还不如当年那只骑兵精悍,但是如今挡在他们面前的骑兵却在装备上提升了一大截,不再是当年一手提刀枪,一手扶着马背的模样,而是个个胯坐高桥马鞍,脚下明显踩着东西,端坐在马背上,双手持刀枪,稳如磐石。
他们有坚韧的战甲,有锋利的精钢缳首刀,有高出对手一截的单兵作战能力,还有无敌的气势,更何况他们还有近战无敌的重甲骑兵冲锋,对面这样的骑兵,或许一对一他们并不会放在眼里,可是对手的兵力却是接近他们的四倍,就算他们能以一敌二,也只能全军覆没。
文丑眼中杀机凛冽,沉声道:“两军相逢勇者胜,敌军虽然是我军的数倍,但若是以重甲铁骑冲乱其阵型,以我军之精锐,必然破之。”
郭嘉横了他一眼:“子勤或许不知,在大将军的眼中,若是一战的伤亡超过百人,哪怕杀敌数万,也是惨败。不知子勤认为若是硬撼袁谭四万精骑,能否将伤亡控制在百人之内。”
文丑当即凌乱了,转过脸去,喃喃的说道:“那当我没说。”
正说话间,对面的号角声已然悠然响起。
对面如同乌云压顶一般的并州精骑,随着袁谭手中的长枪猛然一挥,已然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万马奔腾,整个地面都颤抖了起来,无数的马蹄,无数的刀枪,还有那如大海呼啸般的喊杀声,那几乎就是天崩地裂般的声势。
迎面的公孙军骑兵丝毫不惧,一个个举起了手中的精钢缳首刀,凛冽的锋芒在空中闪耀出一片明亮的湖泊,只等公孙白一声令下,便要迎上去。
“备弩!”公孙白喝道。
只听连绵起伏的噶及噶及的弩机声,霎时间一枝枝阴冷的箭头,瞄准了对面的敌军。
那浩如烟海般的骑兵大潮汹涌而来,越奔越近。
“袁”字大旗之下,袁谭双眼中的怒火熊熊如炬,战意滔天。
一两年前,他袁氏凭借四世三公、门多故吏的优势,坐拥三州之地,俨然为天下第一诸侯,却因公孙白的横空出世,威震天下的袁氏宗族,就只剩下他这一枝。
他望着对面“公孙”大旗之下的公孙白,钢牙咬得几乎要崩碎,恨不得将其用手中枪捅成筛子才解恨。
“杀!”
袁谭一边纵马狂奔,一边仰天长啸。
“袁谭那货一直盯着本将,似乎对本将很不满,本将可是从没主动招他惹他,每次都是他找事呀,他还有什么忿忿不平的。”
公孙白双眼露出满脸无辜的眼神,带着委屈的神色的望着身旁的众将,不解的问道。
赵云等人一阵无言。
说起来倒是那么回事,不管是上次的蓟城之战,还是本次的涉国之战,似乎每次都是袁谭挑起的战端,公孙白处于被动防御的局面。可是你将人袁家人几乎杀得干干净净,人家能不恨你吗?
转眼之间,敌军已然奔至一百五十步之外,众公孙军骑兵脚下的地面都颤抖了起来。
公孙白冷然扬起了手中的长剑,高声吼道:“放箭!”
咻咻咻~
上万箭镞如同倾盆大雨一般向敌军倾泻而去,瞬间射倒一两千人,惨叫声和战马的嘶鸣声不绝于耳,冲在最前头的袁军一阵大乱。
一轮箭雨刚罢,公孙军的掌旗兵便听到公孙白那气壮山河般的声音:“回头,跑!”
旗号刚刚打出,五千白马义从已然迅疾的调转了马头。相对来说,那些飞狼骑却是慢了半拍,不禁暗自对众白马义从由衷的佩服。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白马义从跟随公孙白多年,早已摸透了公孙白“打不过就跑”的战术思想,所以在弩箭射出那一刹那就做好了掉头的准备。
等到并州骑兵追到公孙军五六十步之外的时候,一万公孙军骑兵已然全部调转了马头,整齐而有序的往东面狂奔而去。
大军之前,公孙白骑着汗血宝马一马当先,绝尘而去,跑出了数里地之后才勒住马脚,回转身子冷笑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有种你追老子个天荒地老。”(未完待续。)
第267章 纠缠不休
眼见已然追出六七里地,众公孙军轻骑仰仗着马快早已甩开并州骑兵数百步,袁谭自知再追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他们的马力整体比起飞狼骑都差了一个档次,更何况对手还是一人双马,故此袁谭只得怏怏的率兵再次回奔涉国城下。
就在袁谭回师而回的时候,公孙军却又在公孙白的喝令下掉头来反追并州军,那一枝枝从大黄弩中所发出的弩箭,射得并州军人仰马翻。
不过,这一次袁谭在辛毗和辛评的劝说下,彻底学乖了,不顾公孙军骑兵的袭扰,毅然返回城下的营寨。
然而,等到他们返回营寨的时候,城下的情景却又令袁谭勃然大怒。因为就在这么小半个时辰的功夫,颜良在牵招的劝说下,居然率着五千飞狼骑出了城门,攻袭袁军营寨,眼看守军营寨中的守军抵敌不住,飞狼骑已然在营寨中放起火来了。
袁谭惊得魂飞魄散,这一营寨一旦被烧,便是粮草尽毁,他的四万并州军便要喝西北风了,幸得及时赶回。
数万并州骑兵如同疯了一般的杀回营寨,将五千飞狼骑赶入城门,幸得并无多大损失,袁谭不禁暗自连呼侥幸。
回到营寨中的袁谭,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出营攻袭公孙白,而是喝令众军士坚守营寨,准备休息一宿之后,全力攻袭涉国城。
近四万并州军,对五六千公孙军,攻城已是占了很大优势,而且涉国城有四门需守,守军必然兵力分散,只要袁谭不惜一切代价选择一处守军较少的城门狂攻,要想攻破涉国城自然不算什么难事。
而如今他要做的,就只有孤注一掷,先不计伤亡,全力攻破涉国城,免除了后顾之忧,同时补充粮草和回复士气,再全军追袭城外的公孙军骑兵,然后趁机一路横扫冀州各地,以战养战,哪怕不能彻底击败公孙白,也要将冀州杀得鸡犬不宁,使得公孙白元气大伤。
除此之外,他恐怕再无退路。因为他已然让出半个并州之地给匈奴人,若是就此无功而返的话,等待他的便是一步步消亡。
……
终于,日薄西山,袁谭下令就地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为了防止公孙军偷袭,并州人像防狼一般在营地四周加强了防护,而且专门安排哨探四处巡弋,随时准备迎战。
然而公孙军一直在三四里地外徘徊,既不向前,也不退去,似乎心有不甘,又束手无策,就这么一直和并州人耗着。
夜逐渐深了,并州人的篝火逐渐熄灭,除了值守的和四周巡弋的哨探,大都进入梦乡。为了明天的破城之战,他们必须养精蓄锐,再做拼死一战。
大营的背后两里外,几个哨探正在游弋着,漫无目标的四处巡查,。
突然远处马蹄声响起,接着只见上百名白马义从骑兵踏着月色,纵蹄而来,接着又分出几名精骑朝他们奔来。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那几名精骑已经分别挨近了他们。
咻!咻!咻!
随着弩箭声动,几名哨探纷纷中箭倒地,显然射杀他们的白马义从精骑都是精选出的善射之士。
而那百余名白马义从骑兵却未停滞,而是持续向前奔驰,一路奔向并州人营地,然后朝三面分散开来。
咣咣咣!
并州营地四周突然想起一阵冲天而起的锣声,在深夜寂静的草原上显得格外响亮而嘈杂。
“不好,敌袭!”
沉睡在梦乡的并州人纷纷被惊醒,急忙穿衣而起,找武器的找武器,喊人的喊人,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被惊醒的不只是并州人,还有那数以万计的牛羊,那是袁谭用半个并州之地换来的除马匹之外的,用以补充大军粮草的食物。营地内到处都是牛羊惊慌的叫声和马匹的嘶鸣声,再加上并州人的喊声和外面连绵不息的锣声,形成一场奇异的交响曲。
从毡帐里爬出来的并州人在将领的吆喝下迅速集结,轰乱异常。
接着袁谭和辛评、辛毗等人也闻讯出帐,袁谭一边喝令众将士安静,一边厉声喝问:“敌军从何处杀来?”
众人这才发现,一柱香的时间都过去了,一直只听到锣声,却未看到半个敌军杀来,四周都没有厮杀的动静。
就在众人正错愕之间,只见几名哨探飞奔而来:“启禀将军,只有百余名白马义从在四周敲锣,并未见有敌军攻击我军。”
袁谭气急败坏的吼道:“给老子派一千人马去杀了他们!”
辛评、辛毗急忙应诺。
袁谭却又冷静下来:“只需撵走即可,不要穷追不舍,小心中了敌军的埋伏。”
随着辛评、辛毗的喝令,一名并州将领率着千余名并州骑兵奔出营地。
未几,四周的锣声终于停歇了下来,那名将领率军回报,敌军已悉数撵走。
众人这才安下心来,继续回帐睡觉。
一阵哄闹过后,并州人终于再次进入梦乡。
咣咣咣!
半个时辰之后,并州大营四周,再次响起了惊天动地的锣声。
这一次,除了锣声,还夹杂着喊杀声。
并州的营地再次大乱,喊叫声和牲畜的惊叫声再次蔓延到整个大营。
被吵醒的袁谭,瞪着通红的眼睛,气得七窍生烟,歇斯底里的吼道:“给老子派一队人马守在四周,见到敌军就给老子杀。”
一名将领急声应诺,率着一千人马奔驰而去。
这一次并州人一觉睡到日上三更才醒来,只是付出的代价却是一千人马只剩的五六百残兵败将而回,半数并州骑兵在与白马义从的游斗之中丧生。
睡得稀里糊涂的袁谭眼见一个上午已然过了大半,不禁气得七窍生烟,然而众将士已然使饥肠辘辘,所谓皇帝不差饿兵,只得下令众军士埋锅造饭,吃饱喝足之后便要不惜一切代价攻下涉国城。
正午时分,数万并州军骑兵终于对涉国城西门发起了猛烈的、不惜一切代价的狂攻。
袁谭已然下了死战的命令,并州人没有别的选择,要么战死,要么被监战的将领所斩,所以只能拼命死战。
涉国城楼上,数千守军也是神情如铁,视死如归,誓与城池共存亡。更令颜良和牵招感动的是,无数的城内百姓自发的前来协助守城,帮助运送守城物资如烧开的粪汁和滚水,或者登上城楼助战。
嗬嗬嗬~
数万并州军在数十面战鼓的激励之下,如同疯了一般推着云梯向涉国城涌去,城楼上的守军更是严阵以待,一张张大弩蓄势待发。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双方军士的热血刹那间沸腾起来。
呜呜呜~
然而就在此时,从袁军的后军突然传来撤兵的号角声,那苍凉的号角声如同旋风一般席卷了涉国城的上空,激荡云霄。
刹那间,所有并州军那紧绷的神经、高昂的战意随着那悠远而苍凉的号角声化为乌有,齐齐停了下来,不解的望着身后,不明白为何才刚刚冲锋,便要退兵。
“袁”字大旗之下,袁谭和众将也惊住了,不知所措。那感觉和滋味便如qq群主突然接到“您已被踢出本群”的消息一般,茫然不解。
不过只是一转眼,袁谭便反应过来了——老子便是老大,谁敢号令退兵?那感觉便是“老子是群主,谁能踢我”一般。
“谁人吹号?”袁谭气得暴跳如雷。
一名亲兵气急败坏的奔了过来,急声道:“是背后的贼军吹的号……”
原来袁谭一边下令攻城,一边加强了对背后公孙军的防御。面对敌军所挖的深壕、层层拒鹿角和栅栏,以及强弓硬弩的多重防守,甲厚器利的公孙军骑兵并不是不能突破,但是若强行突破必然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一向善出阴招的郭嘉,便又玩了袁谭一次,将全军的号角手集中在一起,吹响撤兵的号角,扰乱并州人的军心。
等到气急败坏的袁谭,再次整顿军马,激励士气,全力突袭涉国城的时候,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这一次,袁谭志在必得,不破敌城誓不还!
涉国城,城头上下,沸反盈天,喊杀声连绵不绝,转眼之间便已是成百上千的伤亡,惨烈至极。
眼看两军激战达到了白热化,袁军大旗之下的袁谭也是热血沸腾,高声大吼着指挥麾下军士狂扑城头,神情如痴如狂。
就在此时,噩耗再次从并州军后背传来——公孙白已然突破了并州军的防守,突入并州军后军大营。
袁谭当场就傻了,嘶声怒问公孙白是如何突破后军防线的,得到的答复却是那看似固若金汤的防御,被公孙白用投石机一通乱轰,撕开了一角。
袁谭已然顾不得再问公孙白轻骑而来,投石车又从何处而来,因为高坐于八尺多的神驹背上的他,隐隐看到了自己的后军已然大乱。
“吹号,撤兵!”袁谭双眼通红,嘶声怒吼。
然而,这一次有了前车之鉴,很多并州军以为又是公孙白在背后捣乱,造成了一部分并州军士已然奉命撤退,一部分军士却仍然在死战,结果就是那些死战不退的并州军因后援不继,愣生生战死在城下。
袁谭眼见这混乱的一幕,气得都快发狂了,等到他集结好兵马回头反扑之时,公孙白早已率军逃之夭夭。
这一番来回折腾,再回头时,已是斜阳西下,暮色沉沉。
(挑灯夜战,不求月票,只求不弃……)(未完待续。)
第268章 割耳削鼻
眼见得天色已晚,原本打算速战速决,不惜一切代价攻下涉国城的计划再次泡汤。
暮色如同烟雾一般缓缓笼罩而来,涉国城城头逐渐打起了火把,但是城下却若明若暗的一片朦胧,在这种情景下夜战攻城显然将对并州军更为不利。
袁谭身旁的辛毗,忧心忡忡的望了望城头的守军,又回头朝身后望去,天地相接之处一片朦胧,却又隐隐约约可见一片火光,那显然是公孙白的主力骑兵。
终于,辛毗微微叹了口气道:“主公,如此下去恐怕不行,我军马不如敌快,弓弩不如敌疾,如今又腹背受敌,长久下去恐怕会为贼军所乘。”
袁谭的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几下,默然不语。因为他知道,一旦入了夜晚,公孙白必然会派白马义从前来用锣鼓干扰,数万冀州军必将又迎来一个难以安睡的夜晚城,到了白天便又会在背后袭扰,长此下去,并州军必将成为一只疲兵,迟早被公孙白所败。
原本以为习得骑兵之秘,以四万并州骑兵出壶关奇袭,以闪电之势横扫冀州西部,然后突袭邺城,杀公孙白个措手不及,想不到最后却是这般结果……他可是舍弃了半个并州,才得以组织这只精悍的骑兵,虽然只有四万,但是他相信遇到一般的步卒,足可当十五万大军,却不料被公孙白以一万五千轻骑所困住,叫他如何能心甘?
这时辛评也长叹一声道:“公孙白以公孙瓒当年所打造的白马义从起身,纵横北地多年,深得骑兵之精要,如今形势对我军极其不利,唯有两途:或退回并州,坚守壶关;或舍弃涉国城,奔袭武安城,一路攻袭,将冀州闹个天翻地覆。”
袁谭变色道:“退兵制剂,休得再提!不过奔袭冀州腹地之计,需好生商议,否则一旦孤军深入,后路断绝,便如同成了流寇一般,很可能被敌军所围困。”
辛毗道:“末将有一计,可破冀州!”
袁谭眼中大亮,急声问道:“计将安出?”
辛毗道:“如今公孙白仅出动一万五千骑兵,便令我军骑虎难下,据末将所知,公孙白麾下尚有太史慈所领墨云骑万骑,张郃统率太平军数万人,之所以未能全部出动,是为了防止南面的曹操发难。依末将之计,公孙白与曹操名为同盟,其实各自相互忌惮,不弱先退兵壬城坚守,再传书曹操约其共伐公孙白,共分其地。如今天下诸侯,最令曹操忌惮者,必是公孙白,我料其必然应之。届时两军齐攻,公孙白何以挡之?”
一席话,说得袁谭近几天一直阴霾密布的脸上,霎时间云散天开,连连称善。
……
一夜之间,数万并州军突然全部撤离,同时以善射者以强弓硬弩断后,缓缓往壬城退去。
公孙白见敌军已有防备,难以占得便宜,倒也不敢追袭过快,一路跟随并州骑兵,驻扎在壬城关下,寻求破关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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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疾,车轮辘轳,一只大军如同一条长龙一般滚滚朝函谷关奔去。
如云的旌旗,如林的枪戟,一直绵延到了数里之外,足足有七八万人,再加上那运输粮草的民夫、杂兵,更是多达十数万人,这是曹操西征李傕和郭汜的大军。、
李傕和郭汜自汉献帝东逃以来,依旧雄踞函谷关以西之地,包括三辅之地和关中,实力虽不及当年,却也不容小觑。曹操天下枭雄,岂会容西面卧着这样一只能够威胁自己的恶狼,所以攻灭袁术,与公孙白达成停战协议之后,他首要的就是要除掉此两人,既能除掉心腹之患,又能扩充了自己的实力,还能博得一个为汉室除贼的名声(李傕和郭汜两人俘虏汉帝刘协,百般欺凌,除却此两人自是能增加名声),正是一箭三雕之策。
漫天的尘土之中,那杆绣着“曹”的大旗之下,曹操身着鎏金披甲,批一袭火红的大氅,腰悬倚天剑,胯骑一匹通体雪白、九尺高的骏马,此马正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救过曹操一命的绝影,只是由于历史轨迹的变化,宛城之战并未发生,绝影也还活的好好的。
马背上的曹操神色肃然,望着面前的烟尘出神,心中思绪万千。在他的身后,隐隐露出雒阳城那残破而巍然的城墙。而引起曹操心中感慨的,正是那残旧而荒凉的雒阳城。
十年前,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旌旗连绵数十里,足足有五十万人,只杀得吕布败退,董卓西逃,奈何董卓临逃之前却一把大火将雒阳烧个稀里哗啦的,昔日号称“天下之中”的神都雒阳,成了一片瓦砾之地。
如今再经雒阳,不禁又让他想起了十年之前的十八路诸侯共讨董卓的盛景。只是十年之后,十八诸侯剩下的就只已剩下他和马腾还健在了。
这十年,天下变化太大了……
心头正一阵唏嘘之时,突然一骑疾奔而来,奔到曹操近前,呈上一封火漆密信,朗声禀道:“启禀司空,并州袁谭来信!”
曹操身旁的众将纷纷变了脸色,齐齐望向曹操。
曹操淡然的拆开信封,细细展读,然后一言不发,脸上神色变得阴晴不定。
身旁的程昱急声问道:“末将听闻袁谭率四万并州精骑突袭冀州,却初战失利,退守壬城,与公孙白相持不下,此信可是袁谭求盟?”
曹操淡淡一笑,将手中的书信递给程昱道:“正是!”
周围诸将纷纷小声议论起来,意见却又各不相同,但是却又不少人支持与袁谭结盟,毕竟吕布也罢,李傕和郭汜也好,如今天下群雄对曹操威胁最大的便是公孙白,若是能趁机挥师北上,与袁谭合兵进攻公孙白,一举将公孙白拿下的话,就算让李傕和郭汜多活两年也无所谓。
曹操细细的听着众人的议论,回头对程昱笑道:“不知仲德以为如何?”
程昱沉吟半响,许久才道:“袁绍都被公孙白灭了,区区一个袁谭岂能打乱主公与公孙白同盟的协议?”
曹操哈哈大笑道:“知我者,仲德也。来人,给我将并州信使,割耳削鼻,再乱棍撵回去!”
“喏!”
几名亲兵急忙应声而退。
曹操望着函谷关方向,拔出腰间的倚天剑西指:“走,随本官荡平李傕和郭汜逆贼,安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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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
上百台的投石机,夜以继日的对着壬城城头进行狂轰烂炸,一块块巨石朝关墙呼啸而去,将关墙砸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根据从并州得来的情报,公孙白得知袁谭居然将半个并州之地完全舍弃,拱手让给匈奴人,叫他如何心中不愤怒?异族之人,一旦得势便视汉人为鱼肉,任意宰杀,这已是习性。当年的乌桓人如此,鲜卑人如此,匈奴这只肆虐华夏北部千百年的恶狼岂会变性?
他完全可以想象活在匈奴人统治之下的汉族百姓的凄惨。
眼见袁谭仍然守着城墙不退,公孙白心中焦躁起来,他令部曲在在四围大筑高台,准备将上百辆投石机置于土台之上,然后便不分昼夜的对壬城城进行狂轰烂炸。一旦借助于高台的优势,投石机的攻击范围增了更多,牛头大小的石弹,将对并州守军展开碾压式的打击。
袁谭轻骑而来,除了粮草和简易的攻城器械,除了弓弩之外,并未携带守城的器械,若非有人数优势,恐怕早已守不住,如今见得公孙白这副阵势,心中不禁焦躁起来。
四万骑兵气势汹汹而来,袁谭没有想到,竟然一城未下(壬城只是一座关卡),便被逼得退守壬城,如今唯一的希望便是等候曹操的消息。
“主公,如今公孙白为曹操最大的威胁,我想聪明如曹孟德,必然会接受我等的盟约的,还望主公勿率……”身旁的辛评劝道。
“但愿如此。”袁谭满脸的不安之色。
就在壬城下的土台日益增高,袁谭心急如焚的时候,一名亲兵急匆匆的奔进了袁谭的卧房之内。
“启禀将军,出使曹操的使者回来了。”
端坐在软榻之上的袁谭一听,当即一跃而起,疾奔而出。
“将军,将军……”
刚刚出了房门,袁谭便见得一人连哭带喊的奔了过来。等到定眼一看时,袁谭心中便已是一阵绝望。
来者听声音可辨别出正是他派出传信给曹操的信使,可是那模样却是惨不忍睹,双耳被割,鼻子被穴,满脸的鲜血淋漓,几乎不能辨别面目。
此刻,一切尽在不言之中,很显然联盟曹操的计划已是破灭。
……
“唉——”
卧房内,望着地图,想着种种困境,袁谭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叹气。
身后传来几声干咳,袁谭回过头来,见是辛评不知何时已入帐。
一见到辛评,袁谭眉头就微微一皱,似乎有几分厌恶。
“原来是仲治,有什么事吗?”袁谭随口一句,连正眼也懒得瞧辛评一眼。
辛氏兄弟,自出征以来,所献策略均失败,袁谭继承了袁绍喜欢迁怒于人的性格,对辛评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辛评面露几分尴尬,犹豫了片刻,却小心翼翼道:“启禀主公,末将近日思得一计,或许可以助主公解今日困境,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闻知此言,本是不耐烦的袁谭,陡然间身形一震。(未完待续。)
第269章 将计就计
月色如水,夜已两更。
关墙之上,值夜守将王脩提起长刀在城楼上巡视了一圈后,然后走下楼来,牵马走到城门边。
城门守卫什长惊道:“将军要出城门?”
王脩笑了笑道:“我要趁夜出去打探下敌军军情。你且开门让我出去,再把城门关上,待我回城叫门再开门。。”
那什长不安的道:“将军此去过于危险,要不要叫几个弟兄同去?”
王脩笑道:“本将也颇懂刀法,不过遥遥打探军情而已,一旦有敌情我飞马即回。若是带弟兄们去,反而会成为累赘。”
那什长见王脩执意如此,终究是不敢抗命,当即不再说话,轻轻打开半扇城门让王脩出去。
就在城门刚刚被打开的时候,突然数骑疾奔而来,巨大的马蹄声惊得王脩急忙回头张望,却见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袁谭和辛评等人。
那守门什长及一干守卫一见这形势不禁脸色大变,心头只觉有大祸临头般的感觉,很显然这像是王脩开门投敌被主公发现的节奏。
不等那些守卫们反应过来,袁谭等人已然翻身下马,直奔王脩,袁谭向前紧紧抓住王脩的双手,微微带着激动,低声道:“辛苦叔治了,此战成败,全在叔治今夜之举。”
王脩满脸凝重之色,沉声道:“末将跟随多年,必全力而为,不负主公之托。”
袁谭点了点头,与其挥手告别。
眼见王脩马蹄声逐渐远处,袁谭脸色变得凝重和不安起来,回头望向辛评,问道:“此计可否?”
辛评摇头苦笑道:“如今我军势微,叔治投敌也在情理之中,况且叔治一向机智,颇有谋略,故成败应在五五之数。成则公孙白元气大伤,一路溃败,主公便可趁势突袭冀州境内,至少可横扫大半个冀州之地,实力激增;若是叔治诈降失败了……”
袁谭神色大变:“若是失败则又如何?”
辛评微微叹了口气道:“若是失败,叔治恐怕回不来了;而最怕的便是叔治失败了,还能安然而回……”
袁谭双眉一凝,眼中杀气陡增,问道:“你是说叔治会投敌?”
辛评苦笑道:“如今公孙白如日中天,而主公身陷困境,叔治未尝不会如此。”
袁谭沉默了一会,许久才道:“叔治跟随本将多年,断不会投敌,不过事关重大,若叔治回城,需派人暗中盯紧,休得出了变故。”
“喏!”
袁谭抬起头来,仰望着苍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但愿叔治此去马到成功,让我一举击杀公孙白小儿,一雪我袁家之恨!”
……
王脩快马加鞭,很快就驰到了关外大营,他停在辕门不远处,望着灯火中的大营暗自出神,心中百感交集。
十数道黑影从暗中闪出,将他团团围了起来。
王脩当即翻身落马,举手高声喊道:“并州主簿王脩,特来投降,求见大将军。”
几名精悍的哨探,快步向前,收缴了他的腰中的佩剑,又将他全身搜索了个遍,这才一边派人回报主将,一边将王脩押解往辕门而去。
王脩被押解到一处营帐之内,焦急的等候消息。
不一会,帐外马蹄声起,一名将领飞马而来,停在大帐之外,掀帘而入。
来将身材高大,腰挎长剑,双眼如电,恶狠狠的盯着王脩,似乎要看到他的心底去。王脩坦然无惧的迎向来将,目光丝毫不避让。
旁边的士兵急忙向那人见礼:“拜见燕将军!”
来人正是燕八,随意摆了摆手,双眼依旧在王脩身上打转,许久才道:“大将军传见贼军奸细。”
王脩脸色微变,冷笑道:“燕将军私自给王某戴的好大帽子。”
燕八冷哼一声,也不应答,只是喝了声:“走。”
……
中军大帐,四周灯火通明,两旁挤满了雄健的将士,人人盔甲鲜明,手执明晃晃的刀枪,杀气腾腾。
大帐门口,更是整齐的立着两排白袍银甲的精悍士卒,而更为触目惊心的是,他们手中的雪亮长刀,向前斜举,居然搭着一道∧字形的刀阵,那凛冽的刀锋,闪着逼人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王脩望着那寒光闪闪的刀阵,眉头微微一皱,随即低头而入,从那明晃晃的刀刃之下,直接钻了进去,直奔大帐门口,然后这才整了整衣裳,大步踏入大帐。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丰神如玉的少年,头戴白玉冠,白袍银甲,身披一袭火红的英雄氅,端坐在大帐正中,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两旁则猛将如云,一个个虎背熊腰,神色威猛,令人望而生畏。
王脩突然觉得心头莫名的激动起来,全身的血液似乎也在发热,当即再次低下头来,疾步趋向前来,在公孙白面前恭恭敬敬的跪拜了下来,一连拜了三拜,这才朗声道:“并州主簿王脩,拜见大将军!”
并州主簿,这不是吕布的继任吗?
公孙白饶有兴趣的望着这个三十岁出头的将领,依旧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淡淡的笑道:“王主簿礼重了,请起!”
军营之中,不管是自己的部曲,还是来使,只需躬身行礼即可,像王脩这样纳头拜倒,还一连三拜的,的确是夸张了点。
王脩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面前这个二十岁出头的俊美少年,心头又微微掠过一丝激动,身子竟然微微有点颤抖,这般神色看在公孙白身旁的郭嘉眼里,不觉感到诧异。
这王脩十有**是来诈降的,就算是真降也不至如此激动啊。
却听王脩激声道:“王某非拜大将军之名爵,而是拜横扫北地异族,守卫北地汉人子民的大汉英雄。大将军破乌桓,逐鲜卑,平高句丽、扶余等异族,救百万汉人于水火之中,足当此礼。”
公孙白和郭嘉等人齐齐神色一呆,原本以为来了个凯子,怎么却装得像铁杆粉丝一样,真是高人啊。
公孙白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之色,神色不动,依旧问道:“阁下为何而来?”、
王脩朗声道:“当为弃暗投明而来。”
果然如此!
公孙白淡淡一笑,问道:“诈降还是真降?”
王脩哈哈笑道:“王脩奉袁谭之命,特来诈降,一旦大将军入城,便会有上万强弓硬弩侍候,关门狭小,届时万箭如雨,恐怕大将军便会丧生于城门之内。”
全场哗然,众将眼中精芒如电,齐齐望向王脩。
公孙白脸上也露出春暖花开般的笑容,望着王脩笑道:“妙计,既然如此,为何要告诉本将?”
王脩神色一凝,朗声道:“大将军功盖当年之冠军侯,王某岂敢相害,行此无君无父之事?王某此来,不过是借机真降大将军!”
啪啪啪!
一人鼓掌大笑而起,高声道:“高明,果然高明,想不到袁谭麾下还有如此高明之辈,郭嘉倒是大开眼界了。”
王脩脸色大变,激声道:“大将军若不相信王某,可以死明志!”
公孙白挥手止住郭嘉,心头掠过一丝疑惑,急忙召唤系统,查询王脩的属性。
“王脩,统率72,武力65,智力74,政治81,健康值91,对袁谭忠诚度为0。”
卧槽……这画风不对啊,明明是诈降,却遇到个真降的人,而且政治值居然达到80以上,也算是个人才了。
公孙白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问道:“我信你,只是为何降我?”
“我信你”三字一出,王脩突然热泪盈眶,再次拜倒:“末将拜谢大将军,请大将军速败袁谭,救并州北部数十万汉人百姓于水火之中,王某纵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就在那一刹那,公孙白查询到王脩对自己的忠诚度竟然为85,心头再无疑虑,急声问道:“北地局势如何了?”
王脩趴在地上,磕头痛哭道:“流血漂橹,千里白骨,百姓欲求黄土遮身而不得,匈奴人之残暴,远甚于豺狼猛兽啊。”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悲戚起来。
“匈奴胡夷,狼子野心,以掳掠屠戮为乐,强抢汉民为荣。而今之并州,北地沧凉,胡狄遍地,汉家子弟或被屠戮、或被奴役,汉家女子年长者杀,年轻者被****。天地间,风云变色,草木含悲!四海有倒悬之急,家有漉血之怨,人有复仇之憾。袁谭小儿,用数十万百姓的性命换来区区数万战马,其心可诛;中原群雄,攻战连年,各为己利,岂在意百姓死活?泱泱大汉,唯一能救百姓者,唯大将军耳!末将王脩,愿为并州之北数十万汉人生灵请命,请大将军攻杀袁谭,挥师北上,驱逐胡虏,复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一席话,慷慨激昂而又如泣如诉,令全场将领无不动容失色。
公孙白腾身而起,解下身后的大氅,轻轻的抖了抖,亲自披在王脩身上,拍了拍王脩的肩膀道:“公之忠义,实在令人钦佩,叔治请起,不灭匈奴,公孙白誓不回兵!”
王脩这才哽咽者缓缓站起。
当下,公孙白及众将和王脩在帐内一起讨论破关之策,却又出现了小小的争执。按照郭嘉的建议,则是等土台建成之后,以投石车强行破关,万无一失。而公孙白却执意将计就计,利用王脩为内应,快速攻下壬城,因为土台要想建成,至少是半月之后了,半月时间不知又有多少汉人被屠戮。
最后,郭嘉等人终究拗不过公孙白,听从其计策。(未完待续。)
第270章 开门迎敌
天色微亮,四野静寂,草木含露,空气清凉而纯净,一缕晨曦从远处的山顶处柔和的洒了过来。此刻正是天地精气最浓最纯净的时候,也是最适合修炼的时候。
壬城之外,一处山坡上,一个少年****着上身,盘坐在一块大石上,双目微闭,两手合十,腹部不断起伏,一缕缕气息从他口中不断的进出。
晨曦洒在他那俊美的脸上,晶莹剔透。身上的一块块饱满的肌肉在晨曦下闪着光芒,显得那么有力,又那么健美。
这个在吐纳的少年正是公孙白。
昔日和刘协告别之时,剑圣王越曾送他一本秘籍,回冀州之后,他便按着书中所述练习。
书中分为上下两部,上部为“黄帝内经”,下部为“混元一气”。
《黄帝内经》,这本在后世卖价为人民币三十元的书,只是被那些假装爱好古代文化之士束之高阁。真正能够用上的也就几个中医,那也是用上一点皮毛。
即使后世专门研习《黄帝内经》的医者,也只是把它当做一本强身抗病,延年益寿的书。没想到在王越手里却成了练习运气之法。
王越的运气之法,先从十二经脉开始,热气从十二经脉各自运行一周之后,再从奇经八脉运行一周。
刚开始运气之时,像针刺一般疼痛,气流每前进一寸,都疼得直冒汗,十天半个月才运行一条经脉,运行到后来便很快了,也没那么疼了。经过半年多的修炼,二十条经脉全部畅通,每天运行完两周之后,便感到全身活力无比,能量难以释放,随时准备去伏虎擒豹。
练了半年之后,他已是全身经脉畅通,膂力也明显增长。说到他的膂力,其实从十五岁正式习艺以来,如今已近九年,但是膂力却和只是和白马义从中的普通武将差不多,勉强能双臂举起两百的石头,比起常人自算的上大力士,但是比起那些猛将却差了许多,姑且不说典韦、关羽、张飞等猛将,就是当年的公孙瓒,双臂也有四五百斤之力,否则岂能舞动得起几十斤重的兵器。
练习了六七个月的“黄帝内经”之后,公孙白双臂的膂力已达三四百斤,能够轻易举起近三百斤的重物,又开始习练“混元真气”。
元者,本身之物也。所谓混元,就是将本身的元气、元神、元精三者合一,一者合三。如果说王越从《黄帝内经》中所悟出的心法,能够使人全身十二经脉和奇经八脉畅通,运气能产生倍增的效果,那么童渊的混元真气却是叫人如何生气、导气、净气、运气、用气。换而言之,王越的炼气之法是修河道,使全身的河道畅通,四通八达,无所不及;而童渊的炼气之法是修水,是全身的河水更加纯净,更为汹涌更有气势,更能产生冲击力。
混元真气除了能够净化全身元气,还有两大功效:以气生力和以气御力。
全身真气畅通且蓬勃,不但练起力气来能够事半功倍,同时消耗的体能也要小的多。这就跟名家说的唱歌是一个道理,像梅艳芳这样的歌手,用气息唱歌,不但唱的很有磁性而且毫不费力,如果闲庭漫步,收发自如;而靠嗓子唱歌的人,唱几曲歌便会嗓子冒烟,变得沙哑。同样四个薄薄的轮胎,若是空压承受不了千斤之力,若是装一个充满气的内胎,便能承受起上万斤的力量。这就是气息的作用。
而修习了《黄帝内经》心法,打通了任督两脉的公孙白,练起混元真气来,更是突飞猛进,进度惊人。
光线越来越亮,朝霞满天,他依然如老僧入定,全身沐浴在霞光中,均匀而柔和的吐纳,吸取日月精华,吐故纳新,清除全身的浊气,巩固元气。
朝阳终于喷薄而出,红光万丈。
公孙白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从大石上跳了下来,身子微蹲,双手抓住大石底部,气运丹田,“嘿”了一声,一块四百斤左右重的巨石竟然腾空而起,被他高高的举过了头顶。
这时,公孙白的武力已然达到了88,超越了当年的公孙瓒,已算是准一流的武将。然而公孙白却知道,武力90是道坎,过了这道坎,才能勉强算是一流猛将,不过对于他来说,只要突破到89即可,因为他还有4点系统赠送的武力值未加,主要突破到89,他的武力便能瞬间达到93,成为一流武将。
或许对于他这样的身份,武力并不是很重要,麾下良将如云,用不着自己亲自提着大刀片去砍人,但是在这乱世,一切皆有可能,所谓艺多不压身,他或许不用冲锋陷阵,但是高强的武艺说不定就在某个千钧一发之际,保住自己的性命。
正如张松讥讽曹操“丞相驱兵到处,战必胜,攻必取,松亦素知。昔日濮阳攻吕布之时,宛城战张绣之日;赤壁遇周郎,华容逢关羽;割须弃袍于潼关,夺船避箭于渭水:此皆无敌于天下也!”
历史上的曹操看似无敌,其实却多次险些丧命,主要运气稍稍差一点,历史便将改写,但是若是曹操的武力如吕布一般,危险性便会少了很多。
公孙白修炼已罢,穿上衣裳往山下走去,十数名亲兵侍卫急忙紧紧跟随。
刚刚奔到山下,便见一名亲卫百人将飞马奔来:“启禀主公,此三日之间,燕将军已在王将军的配合之下,暗中偷入悍勇者二十余人,王将军约以今晚动手。”
公孙白一听当即精神大振,急声道:“速传诸将,一炷香时辰之后到中军大帐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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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袁谭环抱着长枪,坐胯着黑色战驹,闭目驻立于营门前。一人一骑,浑若一座黑色的雕像,巍然耸立。
营门两翼,各树立着一根巨大的火把,摇曳的火光照映下,袁谭便如那黑暗中的幽灵,浑身上下散发着慑人的诡秘。
他双目微闭,脑海里思绪万千。
公孙氏与袁氏相斗已八年,如今四世三公的袁门只剩他袁谭一人,而公孙氏也之剩的公孙白一人而已,今日终于是彻底做个了断的时候了,只要公孙白一死,冀州、幽州和平州三地必然大乱,则他袁氏翻身的机会便到了。
脚下的大地,隐约也在微微的颤抖,尽管非常的微弱,但一个绝顶武将的本能,却让他感觉到了这细微的异动。
袁谭的嘴角斜扬,缓缓的掠起一丝冷笑。
他要等的人,终于要来了。
只要公孙白的大旗一入城,那千斤闸门便会放下,将公孙白困在关内,那么今夜之后,这世上便不会再有公孙白这号人物了。而且为了稳妥起见,他已令部将管统率军监视王脩,一旦有变,立即斩杀王脩,关闭城门。
他的脸色坚毅如铁,心中却忍不住激动不安起来。
而在黑暗的那一头,公孙白和赵云、颜良、文丑等将,正率领着一万五千骑兵马,自以为悄无声息的向着壬城方向摸黑而来。
城楼之上,王脩望着城楼之下,面沉如水,眼中燃烧着浓浓的热情。
“将军,三更了。”身旁的副将管统提醒道。
王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点火!”
一个个火把扔入城头的数个大釜之中,城头瞬间大火通天而起,将城上城下照的通明,城上的士兵已然可见城下阵列如山的公孙军铁骑。
管统眼见城下的阵势,不禁哈哈大笑:“王将军果然厉害,这次定叫公孙白有来无回!”
说完,不等王脩回应,便已挥手喝道:“开门!”
轰隆隆~
随着绞轮的转动,千斤闸门缓缓而起,露出宽广的城门甬道。
霎时间,城楼下喊杀声如同天崩地裂一般轰然响起,无数的铁骑滚滚朝城门之内汹涌而来,势不可挡。
隆隆的战鼓声冲天而起,耀如白昼的火光映照下,赵云如一团黑色的流光一般,身后两千余精锐的铁骑,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率先撞入城门。
冲在前头的正是白马义从中最精锐的重甲铁骑,连人带马,全身披覆铁甲,除了眼睛之外,尽在铁甲保护之下,如同一群钢铁怪兽一般。
城上的管统陡然脸色大变,惊怒道:“这是什么骑兵,竟然连人带马皆披铁甲,无懈可击,恐怕大事不妙,须速速关城门!”
王脩不以为意的神色,淡淡的说道:“车骑将军早已有准备,何须担心,此刻公孙白尚未入城,若是现在关闭城门,则车骑将军的计划全部落空,本将可担待不起。公孙白的主旗未入城门之前,决不可关闭城门,否则杀无赦!”
管统神色大怒,却无话可说,很明显袁谭的确说过必等公孙白入城方可关门之语,此刻他还真不敢冒险,一旦判断失误,便是他人头落地之时。
巨大的马蹄声汹涌而来,席卷关内,袁谭自然也听到了。
长枪一挥,四周的将士立即呈半月形列阵,在距离城门的数百步之外将敌军的来路堵得严严实实的。
袁谭手中长枪高举:“弓弩上弦,准备放箭,射杀公孙白者,重重有赏!”(未完待续。)
第271章 城头血战
“叩哒哒~叩哒哒~~”
沉重地马蹄叩击着冰冷的大地,发出富有节奏地沉闷交响,在这曲死亡地交响乐中,两千余名诡异骑兵突然从夜雾之中突出,踏着尘土向并州军攻袭过来.冰冷地寒意充塞着关内……
“嘶~老天,这是什么鬼东西?”
袁谭地喉笼深处响起嘶嘶地吸气声,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这么可怕地鬼东西,看起来应该是骑兵,可天底下何曾有过这样地骑兵?它们分明便是人们睡梦中最可怕地魔靥,只有噩梦中才会出现地鬼物!
恐惧,无尽地恐惧像毒草般在漫延,纵然是身经百战的并州老兵,亦不免心中打鼓.
关内的熊熊火炬,终于把这支诡异骑兵地狰狞嘴脸清晰的展现在所有并州军将士眼前……
通体幽冷,闪烁着黝黑的金属幽芒!
无论是战马,还是马背上地骑士,都包裹在冰冷地精钢重甲里,骑士与战马地头部亦被冰冷地铁盔所覆裹,整个就是一头头金属怪兽!这些金属怪兽正如潮水般席卷过来,挟带着碾碎一切地声势,恐惧、无奈在并州军将士心中肆虐,这样地骑兵……就算给你一支锋利地矛,你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戳~~
“呼噜噜~~”
沉重地马蹄声中,战马地响鼻声再度清晰的响起,倏忽间.骑士手中提着的一张张大弩突然平端起来,直直的指向并州军本阵,霎时汇聚成一排冰冷地弩林.锋利地箭尖上闪烁着幽冷的寒芒,死亡正在向所有地并州军将士招手。
此时敌军尚在一百五十步之外!
咻咻咻~
不等袁谭反应过来,两千枝三尺长箭,破空而起,在熊熊的火光的照耀之下划过长空,如同流星一般向并州军倾泻而去。
刹那间,所有并州军惊呆了,原本是他们设弓弩阵准备伏击敌军,想不到敌军却率先将他们射倒一片,至少数百人瞬间落马,惨叫声连天。
一通弩箭射罢,却见前头的赵云手中的龙胆亮银枪一举,示意众军士在敌军百步之外缓缓的停了下来。
他们原本可用重骑的无敌冲击力摧毁敌军的阵列,但是敌军实在太多,又都是骑兵,冲进去的话开始固然能利用强劲的冲击力撞乱敌阵,但是后继无力时便会陷入敌军的包围,诚不可取。
对面的袁谭终于反应过来了,高声喝道:“冲上去,乱箭射之!”
数万铁骑隆隆而起,如同潮水一般涌向敌军,伴随而来的是遮蔽了整个天空的箭雨,密密麻麻的射向迎面的公孙军。
当当当~
密集的铁器撞击声,瞬间如同倾盆大雨一般,在整座关城之内激响,正是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效果。
数以万计的箭雨,不是射在重甲铁骑的铁甲之上,便是射在后续源源而来的骑兵手中的大铁盾之上,鲜有伤亡。
刹那间,袁谭似乎已知道了什么,很显然敌军是有备而来,否则若是轻骑突入,这数以万计的箭雨,至少将敌军射杀小半,余者……如果王脩及时关闭城门的话,根本就便会剩下多少余者了。
王脩显然是已叛变了!
他的心中一阵悲凉,不过幸得已在其身边安排了管统,不出意外的话,关门必然已经在关闭,这样入关者最多不过四五千人,拼却这数万人也要将敌兵困死在关内。
缓缓的抬起头来时,他已然看到了公孙白的大旗,脸上露出一切仍在掌控之中的微笑,高声吼道:“前进,死战不退!”
……
壬城城头,手足无措的管统望着公孙军骑兵源源不绝的涌入城门,却不见公孙军大旗进入,只得继续等待。
眼看公孙军骑兵已然闯入小半,一杆绣着“公孙”二字的大旗终于涌入城门,管统只觉一颗心都提了起来,眼见得大旗之下,一名身着红色大氅的少年将领,跨骑一匹一丈高的汗血宝马,疾奔而入,他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关门!”
身旁的王脩拔剑而出,怒声吼道:“未得本将之命令,任何人不得关闭城门!”
管统先是一愣,随即大怒:“来人,将反贼王脩斩了!”
城头霎时大乱,管统和王脩的亲兵纷纷挺起兵器,相互激战起来,一时之间,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
然而,由于辛评等人早已有防备,城楼守军主将虽然是王脩,但是听从管统命令的士兵数量远远高于王脩。王脩的亲兵便寡不敌众,节节败退,一直退到城门绞轮旁之前,便死战不退,血战不休。
管统见王脩虽然不敌,却仍在指挥着身旁的亲兵顽抗,死死保护绞轮,不绝眉头一皱,嘶声吼道:“来人,取弓来!”
管统擅长弓箭,百步之内能驰射靶心,意图一箭将王脩射杀。
“遵命!”
管统话音未落,已有人递上一张长弓,管统接过那张精致的长弓,对那人赞许的一笑,随即搭箭上弦,准备施射。
突然间,他只觉腹部一疼,仓促之间手上一抖,弓箭失去了准头,射往了高空,他手中的长弓也瞬间滑落在地。
他死死的盯着那名给他递弓的士兵,满脸的震惊之色,那人不等四周的其他亲兵反应过来,左手松开插在管统腹部的匕首柄上,右手中的长刀寒光掠起,管统的头颅便陡然飞了起来。
那人一手舞刀将围上来的两名管统亲兵逼退,一手提起管统的头颅高声吼道:“我乃公孙大将军麾下之都尉燕八是也,管统已死,你等还不速速投降!”
城头霎时大乱,有人持刀拼命朝燕八扑来,也有人无心恋战,回头朝关楼下奔逃而去,原本已被逼的几乎坚持不住的王脩的亲兵压力陡减,稍稍缓了一口气。就在此时,城楼入口处又是一阵大乱,无数的白袍银甲的将士手提明晃晃的环首刀朝关楼上扑了过来。
“白马义从!”有人惊呼起来。
城头上的形势再次急转,原本跟随管统的并州军哗然大乱,士气大减,纷纷朝另一处楼道楼入口狂奔而逃。
乱军之中,王脩也长吁了一口气,高声喝道:“大汉公孙大将军已到,你等何不速速投降!”
话音未落,突然一枝长箭破空而来,直奔王脩心口。
“将军小心!”身旁的亲兵急声大喊。
可惜王脩猝不及防之下,只是身子稍稍偏了一下,那枝利箭还是洞穿了他的胸口,王脩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捂着胸口缓缓的倒了下去。
“王将军!”
燕八睚眦欲裂,嘶声大吼,手中的长刀如同狂风一般将那名暗放冷箭的百人将劈成两截,然后朝王脩扑了过去。
……
咻咻咻~
两千余名白马义从重甲傲然而立,如同一道钢铁长城一般挡在数万疾奔而来的并州骑兵之前,手中的大黄弩已然换成诸葛连弩,一枝枝利箭连绵不绝的射向汹涌而来的并州军马。
诸葛连弩,一弩十箭,数千人便是数万枝利箭,在这种狭隘地带的密集攒射之下,命中率达到了六七成以上,疾奔而来的并州兵马瞬间射倒了一片,整个关内惨叫声和马嘶声沸反盈天,并州军乱成一团。
关卡之内,虽然不像城池之内那般到处是房舍和街道,相对要宽敞得多,但是中间的大道也只够百余兵马并排而行,并州军接二连三的倒下,严重的阻挡了疾奔而来的后军,使得数万并州军登时大乱,溃不成军。
赵云眼见敌军已乱,手中龙胆亮银枪一举:“杀!”
数千白马义从挂上了连弩,如林的缳首刀在火光之中闪耀出一道道夺目的光芒,下一刻,千马奔腾,朝着迎面的敌军直接碾压了过去。
就在他们冲近敌军的时候,又齐齐踩动脚下的踏-弩,无数的弩箭激-射而出,又将敌军连人带马射倒一片。
并州军原本已然阵型大乱,而且在关内的狭隘地界,人多的优势根本无法发挥出来,眼见得那群钢铁怪汹涌而来,惊得更加溃乱不堪。
转眼之间,白马义从重甲骑兵已然撞进了对手混乱不堪的阵列之中,无坚不摧的缳首刀,咔嚓咔嚓的劈砍着对手的骨肉,而他们手中的兵器对上的却是刀枪不入的精钢战甲,再加上重甲骑兵那种剧烈的冲势,使得并州骑兵在这种狭隘的地界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乱军之中的袁谭,满脸的不甘和悲愤,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设计的陷阱,反而成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主公,事已不可为,壬城原本就坚守不了对酒,速速下令退兵壶关吧!”身旁的辛评急声喊道。
袁潭长叹一声,自知大势已去,只得下令吹号退兵,一路退往壶关而去,也意味着他彻底退出了冀州,由攻转为守势。
……
关楼之上,王脩嘴角噙着鲜血,胸前的衣甲也是一片血迹,虚弱无力的躺在燕八的怀中,直勾勾的望着楼道梯口,等待着公孙白的出现。
终于,公孙白在赵云、颜良和文丑等将的簇拥之下,朝王脩急奔而来。
王脩眼中神色大亮,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全身无力,猛的吐了一口鲜血,神情十分惨烈,嘶声道:“大将军……末将死不足惜……唯有一语……”
公孙白仔细打量了他一下,眉头一皱道:“闭嘴,少废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