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菊花被爆(求月票)
嘭嘭嘭~
一万余马军撞进了乱哄哄的河北军丛中,撞得那些河北军步卒一个个飞了起来,只听得一阵阵骨肉碎裂的声音,惨叫声四起。
骑兵对步卒的优势是巨大的,尤其是配了双马镫的骑兵,而且是重骑兵在前面领路,对步卒根本就是无敌的。
即便河北军有六七倍的兵力,也得布好队列,前面长枪拒马,后面强弩如云,才能阻挡骑兵的冲势,问题是刚刚被一场大火烧得五荤六素的河北军,完全就是一只乱军,如何能阻挡有效的反击?
轰~
一名骑着八尺大马的白马义从冲入敌群,撞飞了三四名河北军步卒,突然见一名河北军百人将纵马冲来,举刀相向,不禁勃然大怒,喝道:“拿你试刀!”
缳首刀恶狠狠的砍在那长柄刀的刀杆上,只听咯的一声,那名河北百人将便傻愣愣的捧着两节刀杆发呆,等他反应过来时,一道闪亮的刀光又掠空而来,惊得他急忙举起刀杆再次相迎。
这一次缳首刀直接突破了刀杆,劈中了他身上的扎甲,鲜血迸现,喷洒得那名白马义从满头满脸都是,那名百人将便像稻草一般摔落下去。
嚓嚓嚓~
众白马义从和墨云骑虽然未被允许试用诸葛连弩,但是那刚刚装备的清一色的缳首刀的锐利,让他们砍起人来显得特别的爽利,一个个如同嗜血的魔鬼一般,拼命的在敌群之中砍杀。
果然是好宝刀。代侯造,杀人放火之利器!
乱军之中的“袁”字大旗之下。袁绍眼见公孙白的骑兵在他那人山人海般的部曲之中横冲直撞,所向无敌。只恨得咬牙切齿,满脸通红。
败了,又败了,自从对上公孙白这个贱种,似乎就没赢过,叫他如何心甘?
“快,给老子列好队,长枪抵住,弩兵……弩兵呢?将所有弩兵集结起来……”袁绍声嘶力竭的怒吼着。试图挽回颓势。
就在此时,突然一彪铁骑如同尖刀一般,突入重重河北军人群,直奔袁绍的中军大旗而来,领头者正是赵云。
“活捉袁绍,封百户侯,赏钱百万!”
身后的白马义从吼声如雷。
袁绍身旁的诸将士大惊,沮授急声吼道:“袁公,事已不可为。何必计较一时得失?只要大公子一旦得手,公孙白便死无葬身之地,不如暂且收兵,退往鄚县。”
袁绍满脸悲愤的望了一眼远处白衣红马。耀武扬威的公孙白,只得长叹一声:“撤!”
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中军大旗倒卷南去。河北军如同潮水一般,往鄚县退去。
此时天色已微亮。眼见敌军纷乱退兵,赵云和太史慈率众奔驰到公孙白身边。急声问道:“主公,追不追?”
公孙白眯缝着眼睛望了晨雾中四散奔逃的敌军,嘿嘿一笑:“追,痛打落水狗!”
说完举起游龙枪,刚要下令,突然听得背后传来一声焦急的喊声:“代侯何在?代侯何在……”
公孙白大惊,蓦地转过身来,只见书名黑袍骑兵,穿越重重的白马义从和墨云骑,直奔面前而来。
来者正是黑豹卫,被酉飞整成清一色的黑袍黑马,曾被公孙白戏言其为黑社会,但是此刻公孙白却神色凝重了起来,因为酉飞那般模样,连夜渡河,突入战场来报,很显然是有十万火急的军情来报。
果然,酉飞刚刚奔到公孙白面前,立即一扯缰绳,那健马便发出一声暴烈的嘶鸣声,扬起前提急停了下来。
气喘吁吁、汗如雨下的酉飞,翻身滚落于马下,嘶声喊道:“主公,大事不好,敌将袁谭率四万并州骑兵,已往北自鲜卑草原突入长城,攻袭幽州北地,诸郡告急!”
什么?
公孙白如同听到晴天霹雳一般,惊得差点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背后的赵云和太史慈也是个个大惊失色。
公孙白的主要兵力都集中在幽州南面和西面一带,阻挡并州和青、冀州的袁军的攻击,谁料到袁谭竟然会率轻骑自北面突袭。
并州狼骑,也是天下威名赫赫的骑兵,不亚于西凉铁骑,四万之众的突袭,北面的郡县根本就无法阻挡,好比放入了一只老虎闯入了羊群之中,破坏力将是毁灭性的!
出道以来,爆了无数次对手的菊花,这次却被人爆了菊花,公孙白变得脸无人色,嘶声吼道:“郭嘉、太史慈!”
“末将在!”两人齐声应道。
“令你二人率八千墨云骑和五千步卒镇守此地,给老子死死守住易城,阻挡袁绍兵马不得北上!”
“遵命!”
公孙白的双眼都红了,回头吼道:“师父,率白马义从随我北上,干死袁谭!”
嗬~
随着赵云和白马义从如雷的响应声,五千白马义从齐齐调转马头,转身往北如飞而去。
身后,郭嘉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对太史慈道:“子义,快下令追击!”
太史慈大惊,问道:“主公不是要我等死守易城?”
郭嘉怒道:“如此大好形势,不先杀残一批,日后待得其整顿兵马而来,我等只有万余兵马,如何坚守?”
太史慈恍然大悟,急忙下令吹响进攻的号角,众墨云骑如狼似虎一般滚滚南去,追杀着尚在奔逃的河北军。
*************
幽州,马城境内。
破败的长城城墙上,十数名披甲的锐士,手执明晃晃的兵器簇拥着一名年约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将领,俯瞰着长城的南面地界。
那名年轻将领,只是凝视着这长城以南的燕地河山,眼中精光四射,只是死死的看着展现在眼前的一切。
此人正是并州刺史、袁绍的长子袁谭,在他的身后的城墙下,数万骑兵如同乌云一般排列在草原之上,阵列如山,杀气漫天。
幽燕平原就在他们眼前展开,这片土地几乎产出这个时代任何一个强大的国家所需要的一切。丰富的粮食,足够的鱼盐,森林,铁石……眼前富饶广大的平地一直绵延到视线尽头之外不知道多远,远处的萧萧仇水河如同玉带一般横挂在远处,马城就点缀在莽莽平原之间,这广袤的一切,已经阔别他们许久了。
“嗷……幽州,老子来了!公孙白,等死吧!”袁谭仰天吼了一句,背后的并州将领也跟着嗷嗷大叫了起来,激动异常,整个长城上空都回荡着他们的吼声。
连续半个多月来,他们穿越了莽莽的鲜卑草原和山地,中间遭遇了鲜卑人的不友好的迎接,又跨越了弹汗山,终于来到古长城口上。
这一路吃没吃好,喝没喝好,接下来该是他们一马平川,所向披靡的时候了!公孙白的兵马不是主要分布在幽州的南部和西部以及东部,北面基本是一片空白,那些郡县的城池中,守军过千的已经算是多的了,如何能阻挡并州狼骑的铁蹄?
都说公孙白兵强马壮,所向无敌,而且狡诈如狐,不可战胜,那只是对于庸人而言。作为车骑将军府的大公子,袁氏未来的接班人,公孙白不过一介小丑而已,只需略施小计,便能轻易蹂躏之!
“出关!”
关门大开,袁谭率众奔下城楼,一马当先,高举着长戟率众呼啸而出,直奔关内的幽燕平原。
随着骏马的嘶鸣声,这些连连走了许久的山路、沙地的并州骑兵精神大振,燕地天地开阔,再也没有一只军队可以阻挡他们自由纵横来去!
草原上正在放牧的幽州百姓突然见到如云的骑兵汹涌而来来,吓得纷纷避让,四处奔逃。
希聿聿!
袁谭勒住马脚,遥指前面一道小河,高声低喝道:“过了此河,整个幽州便将是我袁家的辖地!先到那河边打水用餐,等到傍晚再去抢马城。抢了马城,要就有酒,要肉有肉,要女人有女人!”
军令很快传了下去,众将士立即欢呼声四起,跟在袁谭背后往河边奔去。
河水淙淙,将士们纷纷解开水囊打满一水囊水,就着冰冷的河水,大口大口的嚼着炒面和肉干,吃得津津有味。
袁谭端坐在马背上,抬起头来满脸志得意满的朝远处隐约可见城墙的马城望去。
这是破幽州的第一站!
夕阳斜斜的洒落在河面上,半江瑟瑟半江如血,今夜注定是一个杀戮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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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蓟城血战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袁谭会率数万并州狼骑自北而来,公孙白没想到,郭嘉也没想到,就算是智力100的谋士也会有失算的时候,郭嘉也一样。
公孙白的所有兵力都集中在幽州南面和西面,事实上他的兵力也勉强只能守住西面和南面,而且历史上的袁绍占领并州之后也一直与公孙瓒在幽州之南和冀州之北的交界处厮杀不休,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历史上此时鲜卑仍然是一个统一的国度,若要从并州北部率大军而出,必然会遭到鲜卑人的阻击,而此时的鲜卑已被公孙白杀得四分五裂,无法组织大面积的阻击和抵抗,所以鲜卑人只能听任数万并州狼骑跨境而过。
马城原本就是一座小城,城低墙薄,而且守军不过四五百人,在数万如云的并州狼骑突袭之下,根本没办法进行抵抗,不过半个时辰便被攻上了城头,城池告破。
这一夜,马城令战死,马城县库里的粮草被搜刮一空,城内的女性十二岁到四十岁的几乎全部被强暴。强暴女人和杀人都是用来刺激士气的办法在这个年代,不屠城不杀人,已算是仁慈的了。这还是袁谭顾及袁氏四世三公的名声的原因。
不过袁谭只在马城呆了两天,得到休息和补给的并州军一路并没有循序渐进的摧城拔寨,而是一路南下,中间全力攻袭了涿鹿县再次补给一次粮草之后,便直奔蓟城。
蓟城,才是袁谭的目标地。
蓟城不但是幽州最大的城市。财富的中心,而且城中还有督六州政务的太傅刘虞。刘虞就是公孙白的政治筹码。其作用仅次于汉傀儡天子刘协,却没有刘协那种副作用。公孙白借助刘虞的名望获得了辽西三郡的百姓和士族的支持。如今接手原来公孙瓒的全部地盘,也同样借助了刘虞的声望,同时攻公孙度、进击袁绍都打着刘虞的名义,一旦刘虞被袁谭所擒,公孙白将失去这最大的政治筹码,将是最沉重的打击,其损失远远甚于失去公孙瓒的庇护。
同样一旦蓟城被破,公孙白便将腹背受敌,届时袁绍再率大军北上。两军齐攻,公孙白的骑兵再精良,也只有被败的份。
***************
蓟城北,四万并州狼骑正滚滚而来,无穷无尽的并州骑兵正从几个方向蜂拥而来,一时之间,大草原上再看不到别的颜色,再见不到别的东西,除了并州骑兵还是并州骑兵。除了灰色还是灰色,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灰朴朴的并州骑兵。
离蓟城城还有两三里远时,跨骑在八尺骏马上的袁谭便悠然扬起了右手。
霎那之间。低沉苍凉的号角声便已经冲霄而起,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中,滚滚向前的并州兵马便纷纷停下了前进的步伐。开始整齐而有序的整理队列。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四万狼骑已然阵列如山。杀气冲天。头顶上,是密集如同森林一般的矛戟。极目望过去空中除了一杆杆斜刺入云的锋刃,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脚底下,十数万条马腿遮蔽了整个草原,一眼望去,除了马腿还是马腿,密不透风。
袁谭满意的望了望身后的并州骑兵,露出志得意满的神色,并州狼骑,勇悍并不下于西凉骑兵,若论整体战力,其实还远在幽州骑兵之上,如此多的骑兵就算是白马义从再精锐,也只能不堪一击!
袁谭再次挥了挥手,身后便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随即又响起了排山倒海般的马蹄声,犹如惊涛骇浪般的马蹄声中,黑压压的并州骑兵已经朝蓟城冲杀而来。
蓟城北门,饶是守城的幽州士兵也算是身经百战,也惊慌起来,因为前来攻袭的可是十数倍之敌,蓟城之中不过三千守军而已。
呜呜呜~
急剧而苍凉的号角声瞬间如同飓风一般在蓟城的上空激荡而起。
天哪~
他们不过前两天才收到北地而来的急报,刘虞已派人向代侯公孙白求救,想不到不过两天时间,敌军就已兵临城下,如此巨大的兵力差距,这一仗怎么打?
很快,刘虞便在蓟城守将吴明和严飞的随同下,匆匆登上了城楼,当他们看到城下黑压压的并州骑兵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袁谭犹如鹤立鸡群,但见他身披白袍、胯下白马、手执银枪、头顶束发紫金冠,长得更是剑眉星目、面如傅粉,尤其难得的是,袁谭虽然不及颜良和文丑这样的猛将一般身材魁梧,却也是身高七尺五的彪形大汉了。
“大公子威武!”
“大公子威武!”
“大公子威武!”
那排山倒海般的怒吼声激荡在城外的上空,只见数万并州狼骑正在袁谭的号令下,整齐划一地以戟撩天,或者以剑击盾,一边还极有节奏地高喊着大公子威武的口号,其情其状,犹如猛虎正在傲啸山林,一股浓烈的昂扬之气顷刻间扑面而来。
尤其是那些幽州将是深深的感到了敌军的勇猛,很显然,自和袁氏交战以来,他们第一次遇到这样悍勇的军队。
袁谭望着身后的部曲,心怀激荡,豪气大增,只觉普天之下,恐怕再也无一只军队能与麾下的并州狼骑一战。虽然他贵为嫡长子,但是袁绍似乎更亲睐三子袁尚,使得袁谭心中忧心忡忡,担心第一继承人的位置不稳固,但是如今有这只天下精骑在手,只要击败父亲的宿敌公孙白,他还怕什么袁尚争宠?
袁谭得意洋洋的挥了挥手,身后如同大海呼啸般的吼声立即停歇了下来,刹那间寂静无声。
袁谭在部将吕旷和吕翔兄弟和一干侍卫的陪同下。换换的策马奔往城下,抬起头来。见到城楼上的刘虞正不怒自威,双眼恶狠狠的朝自己瞪来。不禁心中一寒,急忙朝城楼上一拱手,高声喊道:“并州刺史袁谭,拜见太傅!”
城楼上的刘虞怒声喝道:“袁谭,你既知本官在此,也知本官乃幽州牧,为何还敢攻袭幽州北地,觊觎蓟城?”
袁谭高声道:“太傅,你数年前险些被公孙瓒所害。近年来又被公孙白所挟持,末将正是为解救太傅而来,还请太傅勿慌!”
刘虞勃然大怒,指着他吼道:“胡言乱语,还不速速撤兵,否则以叛乱之罪处之!”
袁谭哈哈大笑:“太傅被公孙白小儿挟持已久,早已身不由己,末将知太傅乃言不由衷,故不敢从命!”
咻!
一枝利箭从城头之上****而出。如同流星一般直奔袁谭的前胸而来,袁谭大惊失色,急忙挥起长枪,恰恰击挡住那只又快又急的弩箭。
只听砰的一声。武力70的袁谭一枪击飞了那只弩箭,却也被震得双臂酸麻,惊得连连后退。
城头上。吴明手执一把七石大黄弩,眼见偷袭未能奏效。忍不住狠狠的恶骂了一声。
退回大旗下的袁谭不禁恼羞成怒,手中长枪一抖。嘶声吼道:“攻,给老子攻!”
“呜呜呜……”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中,数以千计的并州军手持铁盾在前,在他们身后的并州军喊着整齐划一的号子,拖拽着几十架投石车向着蓟城缓缓碾压了过来,望着一架架庞然大物般投石车,城头上的幽州守军顿时骚动了起来。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时间一点点地流逝。
距离城墙还有两百步远时,几十架投石车终于停了下来。
咻咻咻~
城楼上弩箭如雨,随着一张张强劲的大黄弩****而出,直奔城下,可是这个距离实在太远了,弩箭射到敌军那保护投石机的牛皮大盾之上时已是强弩之末,并不能给敌军带来有效致命的伤害。
随着整齐划一的号子声中,一队队的并州军力士猛然发力,使劲下拽,霎那之间,十几根巨大的甩臂已经向着空中弹起,通过铁索连在甩臂远端的吊篮顿时呼啸着抛起空中,在上升到最高点之后,装在吊篮里的巨石便向着前方猛然抛送了出去。
在并州军力士山呼海啸般的号子声中,几十块巨石从并州军后阵呼啸而起,又向着蓟城头翻翻滚滚地砸了下来,守在城头上的守军顿时骚乱了起来,一个个大呼小叫着四处走避,互相拥挤之下,好几个守军竟然被挤下女墙摔成了重伤。
不过,这些守军惊慌归惊慌,却没一个溜下城头逃跑。
守城军主将之一的严飞猛然抬头,只见一块巨石正向着他的头顶呼啸而下。
电光石火之间,严飞猛然一个闪身,一块足有四五百斤重的巨石便狠狠砸落在了他的身边,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几个守军顿时被震得飞起空中,又翻翻滚滚地摔落到了城墙外,遂即城头上便腾起了浓烈的烟尘。
片刻后烟尘消散,只见城头已经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原本守在严飞身边的还有二十几个守军,不是震得直接摔下了城墙,就是灰头土脸变成了土人,有两个最倒霉的守军的更是直接被巨石砸成了肉泥。
不过,其余的十几块巨石都偏了,不是落到了城内,就是砸在了城墙上。
在并州军力士一浪高过一浪的号子声中,一排排的巨石被抛起空中,又翻翻滚滚地向着蓟城头砸落而下,不过,真正砸中城头的巨石却是少之又少,绝大多数石块都落在了高耸的城墙上,在砸开包砖的同时,还在城墙上留下了一个个浅浅的凹坑。
投石车的轰击足足持续了半顿饭的功夫,直到数以万计的并州军接近城墙,才终于停止了发射。
当并州军投石车停止发射时,蓟城头早已经是一片狼藉了,落在城头上的石块虽然为数不多,可每一块巨石都给守军造成了极大的伤害,除了人员的杀伤,更毁坏了大量的滚木擂石以及猛火油,甚至大黄弩。但是,守军的士气和信心并未受到影响,当笼罩在城头上的烟尘散尽之时,缩在垛堞后面的守军又昂然地站了起来,他们并没有因为并州军投石车的打击而稍有惧色,更没有因为并州军的靠近而惊慌失措,他们只是静静地守在城头,等待着并州军前来夺城。
“并州军中的工匠果然厉害,居然能制造出如此强劲的投石车!”城头上的吴明和严飞齐齐赞叹道。
嗬~
城下的并州兵士气如虹,人数的巨大优势,使得他们士气如虹,哪怕是弃马为步,也无所畏惧,更何况战前袁谭已说过,只要攻下蓟城,封赏、女人和官爵,要有尽有。
无数的并州军推着云梯如同潮水一般朝城头涌来。
咻咻咻~
城楼上弩箭如同倾盆大雨一般,一波接一波的弩箭倾泻向那些悍不畏死的并州军。
“吼”。
密集如云的并州守军顿时惨叫着一片片地倒了下来。
“啊,我的眼睛,疼死我了……。”一个并州军被羽箭射穿了眼睛,嚎叫着在城头上狂奔乱跳,可过了没片刻,便一头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一个年仅十七八岁的并州兵哀哀惨叫着摔倒在城头上,他的背上要害上豁然插着一支狼牙箭,随着那年轻的并州兵的挣扎,箭尾的翎羽兀自还在轻轻地颤动。
城头的一千五百名守军,分成三队,一队负责射箭,一队负责装填弩箭,一队负责传递,这种田豫发明的三段击式的****已被蓟城的守军所熟悉,五六百张大黄弩向着北门城头发起了几乎毫无间隔的轮番攒射,一连串的箭雨侵袭下,越来越多的并州军老兵倒在了血泊中,城下顿时沸反盈天、哀鸿遍地。
等到那些冒死冲到城下的并州军推着云梯冲到城墙之下时,已被****得所剩无几,接着又被城头上滚滚的檑木和滚石击退。
“大公子,快快撤兵!骑兵如此攻城,纯属浪费,末将有一计,可轻松破的此城!”袁谭身旁的一名将领急声喊道。
袁谭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心腹谋将郭图,眼见他那信心满满的模样,袁谭不再犹豫,高声喊道:“吹号,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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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堆土破城
农历十月,幽州的夜晚显得格外寒冷。
蓟城上的士兵满脸的倦意,不时的打着呵欠,呼出的气息变成白白的雾气。饶是他们都穿着棉衣,但是脚上也冻得快僵住了,不时的跺着脚,骂上几句。
“娘的,这么冷的天气,冻死这群并州贼!”一名士卒恶狠狠的骂道。
“等到代侯的援军到了,老子非杀出城砍杀几个才解恨!”另一名士卒也恨恨的骂道。
“唉……如今幽州三面受敌,代侯一向推行精兵政策,兵力不过几万,已然全分散出去了,恐怕也没有多少兵力能回援了,就算派白马义从回来,也不能以一当十啊……”有人悲观的叹道。
“代侯自领军以来,未尝一败,当年的乌桓人、鲜卑人还有公孙度,哪个不是骑兵过五万?结果又如何?代侯乃天神降世,岂可以等闲视之?”有人却信心百倍。
“就怕……我等坚持不到代侯回援的时候啊。”一名伍长忧心忡忡的说道。
整个城头都沉默了。
蓟城的守军不过三千,面对十数倍之敌,能不能守到明天,还真是个未知数。
轰隆隆~
城头下突然响起一阵惊天动地般的马蹄声,如同江河泻地一般,整个地面都颤抖了起来,惊得城楼上的幽州守军大乱。
“敌军夜袭,快快吹号~”城楼守将高声吼道。
呜呜呜~
城楼上的号角声大起,守军们纷纷端起大黄弩,架上了垛堞。准备放箭,负责擂石和滚木的士兵也蓄势待发。做好了准备。
紧接着,负责晚上值守的严飞也匆匆的提刀疾奔而上了城楼。大步奔到城楼正中处,在他的身后点燃了无数通亮的火把,将城下数十步内照得通明。
只见城下无数的并州骑兵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前排的士兵个个手执大盾,身后跟着密密麻麻如同乌云般的骑兵,眼看已即将冲到了城下。
“这群并州人搞什么鬼?连攻城器械都没带,就往城下冲,难道他们想纵马飞上来?”身旁一名军侯看出了名堂。
砰砰砰~
话音刚落,那些奔到城楼下的骑兵突然手中抛出一团团黑乎乎的东西扔往了城下。然后便快速往两边撤去,接着身后疾奔而来的骑兵也效仿而为,扔出一团团黑影,再往两侧撤去。
“是土包,他们想堆土攻城!”严飞大惊。
堆土攻城,的确适合速度奇快的并州骑兵,马力的辅助下运输速度快,投放的速度也快,不过转眼之间。城头下便在城门两旁的地上平铺了一层土包。
“管他什么鬼,给老子射!”严飞恶狠狠的骂道。
咻咻咻~
弩箭如雨,****而出,城楼下的守军却一面冒着箭雨。依旧拼命的朝城下扔着土包,城楼下的土包越扔越多,逐渐堆了一人多高。
然而城楼上的箭雨越来越猛烈。后面的并州骑兵不再涌来,纷纷往后退去。严飞这才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轰轰轰~
急于在城楼上的守军如释重负的时候,突然数十道黑影从空中轰然而来。带着巨大的风声直奔城楼上。
“投石机,快躲!”有人惊呼。
一块块巨石轰然而来,有的砸在城墙上,有的甚至越过城头飞往城内,也有小部分狠狠的砸在城楼上的幽州军中,砸的惨叫声连天。
就在众守军惊得趴在垛堞之下的躲避巨石的时候,城楼下的马蹄声再次大起,如潮奔来。
等到众守军抬起头来准备放箭的时候,那些投放土包的并州骑兵已然策马奔回,紧接着投石机又发威,往城头上发石轰炸。
就这样,城楼下被堆出了一道斜坡来,斜坡堆高之后,那些并州士兵不再只是简单的投放土包,而是一半人投放土包,一半人夹在骑兵群中对着城楼上射箭,压制城楼。
当蓟城的斜坡堆到两丈多高的时候,城楼上的守军已然和城楼上的守军攻守成了均势,黑压压的并州骑兵们一边抄城头放箭,一边有条不紊的堆砌土包,将城楼下的通道越堆越高。
城楼上,吴明早已率援军赶到,几乎八成以上的幽州守军都聚集了过来,拼命的对着城下施射着弩箭。
“放箭!放箭!放箭!”严飞怒发欲狂,嘶声喝令着麾下的部曲对着城下放箭。
咻~
一枝利箭正射中大声嘶吼的严飞的肩头,肩头透入骨肉,痛的严飞差点摔倒在地,一阵无尽的悲凉涌上他的心头,此刻他知道这蓟城是决计守不住了。
严飞将肩头的箭头狠狠的拔出,鲜血瞬间奔涌而出,他却浑然不觉,回头对吴明怒声喊道:“吴明,你他娘的快带着太傅一家从南门撤退,这里老子顶着,不要误了太傅!”
吴明急声道:“你他娘的受伤了,这里让老子来守,你去带太傅撤退!”
“滚你娘的,老子当军侯的时候你还是个百人将,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挥老子了?信不信老子宰了你!”严飞怒骂道。
吴明不再坚持,朝严飞抱了一拳:“老严,老子先走了,不要太逞强,实在顶不住了就退,老子在易城等你喝酒!”
说完便率着数百幽州士卒往城楼下奔去。
土堆越堆越高,城楼上的幽州守军已然死伤大半,余下的只能趴在垛堞之下往下面射箭,没人敢从垛堞之上冒头出来,这样一来并州军填城的速度便更快了。
随着斜坡的高度快速增加,城楼上的守军一个接一个的战死,两千多守军已然只剩得数百人了,严飞已然浑身中了六七箭。虽然不是要害之处,却也是全身带血。却依旧在不停的朝下面放箭。
眼见箭袋中的弩箭已然放完,他四处摸索了一下。又找到一枝狼牙箭,填箭上弩,对着一名冲到前头的军司马狠狠的一箭射去。
七石大黄弩的威力,岂是普通弓箭可以比拟,只听得破空声起,那箭如流星,正中那军司马的胸口,强劲的劲道,突破了厚甲的防护。透胸而出,那军司马登时倒毙于城下。
城楼下的袁谭勃然大怒,厉声大吼:“无名小卒,岂敢如此嚣张!”
说完一催胯下骏马,纵骑穿上斜坡,站在人群之中,弯弓搭箭,对着垛堞上刚刚冒头放箭的严飞一箭激-射而去。
噗!
那箭正中严飞的面门,七石大弩飘然而落。严飞那伟岸的身躯缓缓的倒了下去。
嗬~
城楼下欢呼声如雷,并州将士齐声高喊着“大公子威武”,马背上的袁谭更是得意洋洋。
就在此时,一名探马急声来报:“启禀大公子。敌将吴明带着太傅刘虞,已从南门逃窜而出。”
袁谭瞬间脸色大变,急声喝令道:“吕翔。你速速率三千精骑,奔往南门。务必要追上刘虞,将其毫发无损的带回来。余者能捉就捉,能杀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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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城南门,吴明率着百余名骑兵,簇拥着三驾马车急匆匆的往南奔去。
马车上坐着刘虞和他的家眷。
轰隆隆~
背后的马蹄声大起,袁谭的部将吕翔已带着三千精骑,滚滚而来,穷追不舍。
两只军马一追一逃,已然离城外六七里地,然而马车的速度终究是慢了点,尤其地面上不时遇上凹处和石头,将马车颠簸得都快翻了起来,根本就不敢极速奔驰。
这样一来,敌军便越追越近,眼看已在四五百步之外。
吴明急忙回头对身后的马车喊道:“太傅,事关紧急,可否请您下车乘马,与末将先行奔往易城?”
谁知车厢内的刘虞并不像他的老祖刘邦一样为了自己的性命而不惜将妻儿推下去,坚决不肯就此抛弃家眷而逃。
吴明无奈之下,只得催促着赶马的士兵飞速奔逃。
眼看两军越来越近,吕翔精神大振,长枪一举,率着数百名最精锐的骑兵将胯下骏马的马速提升到了极致,须臾之间,便已从吴明等人旁边呼啸而过,拦在了前头。
紧接着,后面的并州骑兵便已将众人团团围了起来。
吕翔手中长枪一抖,高声吼道:“吴明,还不速速下马就降,招出太傅,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吴明大怒:“你有何能,敢发此大话!”
说完拍马舞刀,直奔吕翔,在此刻的形势之下,只有拿下吕翔,才有可能突围。
两人马疾如风,一刀一枪迅速交战在一起。
呼啦啦~
众并州骑兵蜂拥而上,齐齐围攻场内的幽州骑兵。
……
朝阳如血,霞光洒在燕赵平原之上,通红一片。
一团白色云彩在天际处涌现,逐渐奔近过来时可辨认出那是数千白马骑兵奔驰而来。
白马如风,白衣如雪,那是白马义从!
驾!驾!驾!
马背上的白马义从个个满身风尘,催促得那些骏马都快飞了起来,从易城到蓟城境内,他们几乎没有怎么休息过。
那些白马义从将士,都是一人双马,虽然疾奔而行,但是一路换骑,倒也不是很累,而公孙白和赵云胯骑的都是神驹,也只是略显疲态。马背上的骑兵个个都是百战精兵,虽然长途奔袭,没睡个囫囵觉,却依旧神采奕奕。
奔驰在大军最前的公孙白,心急如焚,恨不得一骑绝尘而去,孤身杀入蓟城。因为他知道蓟城告破将对他意味着什么。刘虞就是他最大的政治筹码,一旦刘虞被袁绍所获,自己将极其被动,其次一旦蓟城告破,自己将腹背受敌,难以架住袁绍的二十多万大军的进攻,很有可能就此失去幽州之地。
“前面有人!”身后的赵云突然喊道。
朝霞之中,一匹骏马驮着一名披甲的将领疾奔而来,那将领似乎已受重伤,身子几乎是趴在马背上。
“好像是我们的人!”
公孙白心中一沉,急忙一催胯下飞血神驹,如同流星一般窜了过去。
ps:第201章已有修改,增加叙述投石机部分,另对修改为这只并州骑兵只是普通骑兵,并非传说中的精锐骑兵并州狼骑。(未完待续。)
第203章 刘虞争夺战
马背上的吴明朦胧之间看到一团火光奔驰而来,吃力的抬起头来朝前面望去,只见一名白衣少年胯骑汗血宝马飞奔而来,不是公孙白又是谁?
恍惚之间,他几乎怀疑是自己受伤过重的幻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在乱军丛中被吕翔所围攻,原本已是招架不住,又见刘虞的马车被人围住,一急之下背上被吕翔偷袭了一枪,身受重伤,奔逃之中背上又中了两箭,更是摇摇欲坠,正强自撑着一口真气想奔往易城报信,不料正遇到公孙白的大军。
他仔细的看清了公孙白的面容之后,只喊了一声“代侯”,便已从马背上摔落了下来,昏迷了过去。
公孙白急忙勒住马脚,飞身下马,奔向吴明。
“吴明,统率71,武力69,智力61,政治38,健康值27,对公孙白忠诚度100。”
公孙白暗道一声好险,这血流不止的情况,估计只要再跑个十几二十里地,健康值就要掉到20以下了,到时估计就是神仙也救不了。
他不敢怠慢,急忙对先施展了5级命疗术,让他的健康值恢复到了52,这才将他后背上的两枝利箭拔出,又接连对他施展了1到4级命疗术。
原本气息奄奄的吴明双眼缓缓的睁开了来,望着眼前的公孙白,稍稍楞了一下,随即一跃而起,急声喊道:“代侯,速速去救太傅!”
公孙白瞬间明白过来了,立即翻身上马。手中长枪一举:“杀!”
他一催胯下汗血宝马,一马当先。如同闪电一般呼啸而出,背后的马蹄声大起。五千白马义从在赵云的率领下紧紧跟随而去。
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吕翔率着三千精骑,押着三驾马车缓缓的往蓟城方向而去,离蓟城不过四五里地。
使命完成,马背上的吕翔显得志得意满,初冬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他的身上,使他的心情更加变得极其明快,差点忍不住哼起小调来。
一阵如雷般的马蹄声和众将士惊慌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疑惑的缓缓转过身来,便被一片如云似雪的幻影凌乱了双眼。
“是白马义从!”有人惊呼了起来。
吕翔大惊,嘶声吼道:“快,撤往蓟城!”
三千并州精骑瞬间大乱,急忙催赶着三辆马车,往蓟城方向疾奔而去。
然而为时已晚,三千白马义从已如风一般奔驰而来,就在离蓟城还有两里外的时候,便已被追上。
杀!
公孙白一马当先。与主人心意相通的汗血宝马怒蹄而起,恶狠狠的撞进了并州军的后军之中。
马如龙,枪如电,公孙白手起枪落。一枪刺中一名匆忙提枪迎战的并州军的胸口,锐利的枪刃破膛而出,鲜血喷洒而出。
轰~
公孙白刚刚斩杀两人。身后的白马义从已在赵云的率领之下轰然杀入,如果是吕布麾下的并州狼骑。在白马义从没有双马镫和高桥马鞍的情况下,或许能斗个旗鼓相当。但是如今这些普通并州骑兵在装备和单兵作战能力的情况下,又被白马义从从背后突袭,瞬间大乱。
三千并州精骑根本无心抵抗,只是拼命的往蓟城方向狂奔而逃。
呜呜呜~
被并州军占领的蓟城之上,刚刚竖起“袁”字大旗,便响起了冲天的号角声,紧接着城门大开,无数的并州骑兵汹涌而出,意图支援吕翔。
“快,先救下太傅!”公孙白急声喊道。
由于离蓟城太近,而蓟城内的援军也绵绵不绝的涌出,这已不是一场厮杀,而是一场抢时间的大赛。
吕翔部的三千骑兵在抢时间,想要抢在白马义从攻到马车之前进入城内;城内的并州骑兵在抢时间,抢在吕翔部被击垮之前增援;白马义从也在抢时间,务必要夺回刘虞,不让他进入城内,否则一旦刘虞的马车被赶入城门之内,白马义从再勇,也无法抢回刘虞了。
杀!
眼见城内有援军到达,吕翔一面喝令部曲将刘虞的马车赶回蓟城,一面喝令部曲回马迎战。
“挡我者死!”
赵云长啸一声,手中的龙胆亮银枪上下翻飞,马前之敌纷纷落马,长枪过处,血雨纷飞,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一般攻入了并州军的中军之处。
呼~
汗血宝马如同一团火光一般,冲入了敌群,除了马背上的公孙白手中的长枪枪枪致命,胯下的飞血神驹也大展神威,对着迎面的马匹又踢又咬,咆哮声不断,惊得那些并州人胯下的骏马悲鸣声四起,不顾背上的将士呵斥,纷纷避让这匹马中之王。
转眼之间,公孙白一路畅通无阻,竟然超过了赵云,直奔中军的马车而去。一旁的赵云见此情景,也大喝一声,纵马狂杀而出,跟上公孙白,紧随其后。
此时,刘虞的马车已然离城门只有一里之地,四周已涌来无数的并州兵马,形势极其危急。
公孙白双腿一夹马腹,那马发出虎啸龙吟般的一声暴烈长嘶,在众马的避让之下,一往无前的冲向刘虞的马车。
刷刷刷~
四五杆长枪齐齐朝公孙白刺来,游龙枪舞起了一道猛烈的光弧,将攻袭而来的长枪扫得东倒西歪,又顺势一枪划过一名并州军的咽喉,血雨纷扬之中,那名并州军轰然倒下。
紧接着,公孙白背后一声长啸,紧紧跟随而来的赵云窜了上来,枪影瞳瞳之中,那几名围住马车的并州军便被刺于马下。
公孙白马不停蹄的直奔马车之前,将那名驾车的并州军一枪挑于车下,高声喊道:“太傅,公孙白来也!”
车帘掀起,刘虞那白发苍苍的脑袋探了出来,笑道:“子明,辛苦了!”
公孙白拱手行礼之后,便喝令身后的白马义从保护马车,又向前面的马车奔去,却听一声稚嫩的充满惊喜的声音大喊:“子明叔叔,快来救我!”
公孙白抬头一看,只见刘虞的小孙女刘凌和一名十岁左右的小男孩齐齐从前面的车窗之中探出脑袋,对着公孙白嘶声大喊。
公孙白展颜一笑,朝小女孩挥了挥手,便纵马而去。
咻咻咻~
三枝利箭****而来,不知是准备射公孙白射偏了,还是有意为之,竟然齐刷刷的奔向第二辆马车的车窗。
卧槽!
公孙白大惊,眼见那利箭已堪堪即将射中两名小孩,已然奔救不及,只得将手中的游龙枪奋力扔出。
游龙枪砰然击落了两只利箭,却依然有一枝利箭射入了车窗。
噗~
公孙白便眼睁睁的看着那枝利箭射中了小萝莉刘凌身旁的那名男孩的眉心,那强劲的箭镞贯穿了小男孩的头颅,鲜血喷洒而出,溅得旁边的小萝莉满头满脸都是,接着那小男孩便缓缓的滑落了下去,倒在车内,留下小萝莉充满惊恐的一动不动的趴在车窗之上。
公孙白缓缓的转过头去,只见不远处的中军大旗之下,吕翔已然纵马朝他奔来,身后的几名侍卫刚刚收起弓箭。
杀!
公孙白嘶声怒吼,拔出腰中的破天剑,疯狂的朝吕翔疾奔而去。
眼见两人即将奔近,马上的吕翔神色大喜,公孙白以剑相斗,在马背上已然处于劣势,更何况他根本不相信公孙白的武力能胜于他,刹那间只觉得祖宗的坟墓冒烟了,手中的长枪一往无前的攻向公孙白。
斩杀公孙白,建功立业,扬名立万,就在此刻!
唰~
枪剑相交,大铁枪的枪头如同豆腐一般被削落了下来,两人错马而过,长剑突破了枪身之后,依旧保持原来的势头,扫向吕翔的腰部,又突破了吕翔竖起来遮挡的枪杆,从他的腰部一扫而过。
两马呼啸而过,等到公孙白勒马回头之时,吕翔的上半截身子已然跌落在地,正满脸惊恐的望着残留在马背上的喷洒着血雨的半截身子,不一会便轰然倒下,死不瞑目。
而此时,那几名暗施冷箭的并州骑兵也已被赵云所击杀。
嚓嚓嚓~
五千白马义从已然碾压而来,杀得并州军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公孙白缓缓的转过身去,只见那车窗之上,小萝莉刘凌依旧呆呆傻傻的趴在车窗之上,一动不动。
公孙白急忙收剑入鞘,纵马而回,奔到车窗之下,双手对刘凌伸了出去,那小萝莉这才失神的也伸出双手,迎向公孙白。
终于,当公孙白将小萝莉抱入怀中的时候,小萝莉这才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泪如雨下。
“兄长死了,兄长死了……”小萝莉一边哭一边喊道。
公孙白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部,不住的轻声安慰着。
马车之内,同样哀声大起,车厢内的女子哭得天昏地暗,公孙白不知道的是,刘虞因为疼爱这对孙子孙女,将刘和的唯一的一子一女全部带到了身边来,而他更不知道的是,由于刘和的身体原因,膝下只有这一子一女。
四周依旧喊杀声震天,众白马义从正与并州军激烈的厮杀在一起。除了南门,西门和东门也有并州骑兵源源不绝的赶来。
赵云急声喊道:“主公,敌军势大,趁好即收,先救回太傅,待整顿之后再战!”
公孙白抱着怀中的小萝莉,望了望四周如同怒潮一般越涌越多的并州骑兵,应声道:“好,吹号撤兵,不得混乱!”(未完待续。)
第204章 千骑卷平冈
呜呜呜~
悠远而苍凉的号角声如同旋风一般刮过战场,五千白马义从开始整齐而有序的撤离战场。
号角声中,并没有出现呼啦啦的一窝蜂似的掉头就跑,奔驰在最前面的白马义从依旧在敌群之中厮杀,并开始缓缓的往后移动。
随着赵云的大声呼喝下,护卫在三驾马车旁边的一名骑都尉率一扬手中长刀,高声吼道:“整顿队列,护住马车,随我先走!”
身后的上千名白马义从立即护卫着三驾马车快速而整齐的率先向南奔去。
接着中军大旗舞动,数千大部队调转马头,簇拥着公孙白和中军大旗接紧紧跟随而去。
最后撤离的都是白马义从之中最精悍的老兵,随着前军和中军的撤退时,已然边杀边退,紧紧的跟在中军的背后而来。
“追!”
乱军之中,不少并州军将士眼见白马义从已然撤退,不禁精神大振,哪里肯舍,纷纷纵马紧紧的追赶了过来。
咻咻咻~
迎接他们的是连绵不绝的箭雨,那些一窝蜂乱追的并州骑兵纷纷倒在密集如飞蝗一般的弩箭之下,惊得背后的追兵齐齐勒住马脚,不敢再追。
在这个时代,但凡在战场上撤退,倒不如说是败逃,像白马义从这样来去自如,进退有序的撤退已是少见了,而一边撤退还能一边回头射杀敌军的就更少了。
闻讯而来的袁谭,听闻原本已到手的刘虞,却又被白马义从抢走。气得七窍生烟,正在大呼小叫的喝令绵绵不绝涌来的并州骑兵对白马义从进行包抄。突然听到前面响起连绵不绝的号角声,接着又见得前军一阵大乱。急声喝问:“怎么回事?”
一名骑都尉飞马过来,急声禀报道:“启禀大公子,敌军撤退了!”
袁谭又惊又喜,惊的是白马义从这一撤退便将刘虞带走了,喜的是白马义从也不过如此,战斗才刚刚开始便已不敌,急声喝道:“吹号,给老子追!”
身旁的郭图急忙喊道;:“大公子且慢,敌军中间夹着刘虞的一家老小。速度必然不会很快,先整顿队列,再追不迟!”
袁谭听他这一说,瞬间冷静了下来,高声喝道:“整顿队列,准备追敌!”
这时,除了部分守城的将士外,他的四万部曲已然全部在蓟城南门集结,随着中军大旗舞动。大军之中的绣旗跟着如波浪一般翻滚了起来,层层传递了下去军令,开始哄乱的整顿队列。
五千白马义从,簇拥着三驾马车轰然往南而去。然而正如郭图所言,马车的速度和白马义从的骑速差了很远,眼看背后的并州军马已然整顿完毕。众人也不过跑出了三里地而已。
公孙白抬起头来,远远的望见了前面的平地上有一道隆起的平冈。精神大振,高声吼道:“在前面平冈上停下整顿队列。准备迎战!”
众将士大声响应,加快了马速,轰然往哪道平冈上涌去。
轰隆隆~
随着飞扬的尘土和如雷的马蹄声,五千精骑已然全部奔上了平冈之上,又缓缓的勒住马脚,等待着主帅的指令。
“吴明,你率一曲人马,护送太傅前往易城!”
“喏!”
“其余人等,调转马头,准备迎敌!”
“嗬!”
士气爆棚的相应声中,四千八百名白马义从缓缓的调转马头,一双双神光炯炯的目光森然的望着远处遮天蔽日般而来的并州骑兵,战意滔天,丝毫没有任何的畏惧。
公孙白冷眼望着那黑压压一片差不多是己方八倍的敌军,心中豪气大增。
这一战,没有任何的谋略,靠的就是实力硬捍对冲,而且面对的是八倍数量的骑兵,是他出道以来最艰苦的一战。
后世的完颜阿骨打能用3700人破10万辽国人,那是在敌军出其不意的情况下突袭,而且敌军是以步兵为主,完全出其不意的突袭战,如今他面对的是有备而来的八倍之敌的骑兵的硬捍,难度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千骑卷平冈,匹马踏天下,老子今天就是要创造奇迹!代侯公孙白,就是奇迹的代名词!
公孙白回过头来,回头对赵云吼道:“全军分成四队,一千二百人一队,每两队一组。每组两队人马重骑和轻骑轮流对换,每冲袭一轮,则对换一次;两组人马轮流冲袭,一组冲袭,则另外一组持弩据守。今日,就让全天下知道,白马义从是不可战胜的,再雄健的军马,在白马义从面前只是蝼蚁!”
喏!
赵云高声应诺,接着便将四名骑都尉,十二名军司马齐齐召集过来,迅速的分配了队伍和组别,紧接着四千多军马立即整齐的排成了八排,每队两排,每排六百人,整齐而肃然的立在平冈之上。
轰隆隆~
尘土飞扬,蹄声震天。
这只并州军虽然比不上被吕布带走的那只狼骑的精锐,却也是天下精兵,四万精骑如同大海呼啸一般而来,整个地面都在颤抖,天地之间只听得到轰隆隆的马蹄声,只看得到灰扑扑的一片骑影,再无其他。
换上这个时代其他任何一只军马,在这个时候唯有奔逃了之,可是公孙白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反而眼中流露出兴奋的神情,热血在逐渐沸腾,眼中燃烧着浓浓的战意。
这一战,将成为他和袁绍之战的关键一战,只要破了这只骑兵,他攻破袁绍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不会有什么大风浪,反之他此战弱败,则将节节败退,只能退回辽西,乃至退回辽东,不说就此一蹶不振,想要东山再起得等很多年了。
他缓缓的回过头来,扫视了一眼身后的白马义从,发现他们和自己一样充满兴奋的神色,一个个跃跃欲试,蓄势待发,丝毫没有畏惧感。
这群兵犊子,自从跟随公孙白以来,未尝一败,恐怕就算是有百万军马在他们面前,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下去,一往无前。
神话般的战绩,再加上公孙白那神乎其神的仙术,使得这群白马义从根本就不相信跟在公孙白身后还能写出个败字。
这种绝对的忠诚和信任,带来的士气和自信是无与伦比的,是恐怖的,也令公孙白顿觉心头压力骤然增加,这一战,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败的。
可是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要想以硬捍的方式来战胜,真够做到吗?公孙白式的神话,还能持续上演吗?
已奔驰到五百步之外的袁谭,望着平冈上的白马义从,嘴角露出鄙夷而嘲讽的笑容,哈哈笑道:“很好,公孙白小儿如此不知死活,居然敢凭区区五千之兵,与我数万精骑硬抗,合当本公子要立此奇功!”
一旁的郭图却眉头紧皱,脸色越来越阴沉,听到袁谭的笑声,突然醒悟过来似的,急声道:“大公子,情形似乎不对,请暂停前进!”
袁谭神色一呆,问道:“有何不对?”
郭图急道:“公孙白狡诈如狐,智计百出,从不打没有把握的硬仗,如今其居然敢凭区区五千人,正面迎击我军,必然有诈!”
袁谭抬起头来,朝冈上望了一眼道,心头也是一紧,疑惑的说道:“此冈不过三尺高,无障可凭守,四面辽阔,亦不可能有伏兵,公孙白还能使出什么诈来?公则你多虑了!”
郭图满脸疑惑之色,虽觉不妥,却终究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得跟在袁谭身后,继续往前奔驰而去。
平冈之上,一个个白马义从神情如铁,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缳首钢刀,随时准备出击,只等主将一声令下,便要纵骑而扑出。
五百步!
四百五十步!
四百步!
公孙白瞳孔蓦地收缩,高声喊道:“师父,出击!”
端坐在照夜玉狮子背上的赵云,猛然举起手中的龙胆亮银枪,怒吼了起来:“一组的兄弟,跟我来!”
嗬~
随着如雷的响应声,两千四百名白马义从轰然而出,嗷嗷大叫着如同一群野兽一般,呼啸着从平冈上奔了下去。
一半是全身披着铁甲,两匹骏马也披着铁甲的重骑,一半是人马均是轻装上阵的轻骑,奔下山坡之后迅速排成一个锋矢之阵,如同一只利箭一般朝敌军狠狠的冲了过去。
在他们的身后,突然轰然坠落下来无数道黑影,稳稳的降落在平冈下的平地上,赫然是近二十辆战车,有青铜制的,也有钢铁制的,形成一道障碍,横亘在平冈之下。
“上前,备弩!”
随着公孙白的一声喝令,身后的四排白马义从轰然向前,平端起大黄弩,瞄准了平冈之下。
冈下的白马义从一组人马,紧紧的跟在赵云的身后,滚滚奔驰,很快就奔到了敌军的三百步之内。
对面的袁谭,原本还心存疑虑,突然见得山坡下突然冲来一队白马义从,居然只有一半之数,先是呆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这就是公孙白的诡计么,居然敢分兵硬冲,怎么都像前来送死的,哈哈哈……”
身旁的郭图也再无疑虑,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也跟着哈哈笑道:“都道公孙白狡诈如狐,其实不过一介有勇无谋的匹夫而已,此乃天助大公子也!”
袁谭精神大振,手中的长枪高高的扬起,怒声吼道:“杀!”(未完待续。)
第205章 连弩激-射
两军轰然向前,越奔越近。
远远的望过去,四万人的精骑黑压压的一大片,相对两千多人的白马义从来说,简直就是大象对绵羊一般,视觉的差异实在太大了。
很快,两军之间的距离已然达到了一百五十步之内。
就在此时,两千多白马义从齐齐的端起了大黄弩,扣动了弩机。
咻咻咻~
飞箭如蝗,一枝枝弩箭发出强劲的风声,从空中划出一道道流光,然后倾泻入敌军丛中,随着一阵骨肉碎裂的声音,一个个并州骑兵接二连三的惨叫着倒下。
袁谭一枪击飞迎面而来的弩箭,双眼喷出火来,恶狠狠的说道:“此弩果然强劲,不过只是垂死挣扎而已,给老子冲!”
面对敌军密集的阵型,弩箭只要不朝空射,基本都能命中目标,一轮箭雨射完,并州军折损了上千人,阵型已然微微混乱。
大黄弩刚刚射完,两军已然奔近到了一百步之内,众白马义从将大黄弩刚刚挂起,又顺手取出了诸葛连弩。
对面的并州军眼见白马义从又端出了一个带着方匣的怪弩,瞬间都狂暴了起来,纷纷催动胯下骏马,如风而来,试图抢在对方发箭之前击杀之。
两军相向而行,速度飙升到了极致,瞬间就奔到了五十步之内,就在此时,诸葛连弩开始发威了。诸葛连弩的特点就是射速快,但是射程却有点蛋疼,只能在五十步之内才能保证杀伤力。
所谓临阵不过三发。在双方都是骑兵的情况下,以普通弓箭的射程。在对冲的过程中,能够射出两发就不错了。但这是针对需要取箭、搭箭、重新瞄准的普通弓箭,对于能够连发的诸葛连弩却不适用。
说时迟,那时快,一枝枝弩箭从诸葛连弩之中激-射而出,不过一瞬间,就连射出了三枝利箭。
七千多支弩箭如同倾盆大雨一般飞向并州军中,瞬间又射倒了一大片,并州军又折损了一两千人,而疾驰而来的白马义从也在离敌军二十步内的时候挂上了诸葛连弩。同时取下了缳首刀。
眼见两军已然在十步之外,赵云蓦地大吼一声:“凿穿,杀!”
杀!
一把把锋利的缳首刀在日光下闪耀出夺目的光芒,随着奔在队伍最前面的重甲骑兵呼啸而来,两军轰然对撞在了一起。
并州军不是没发现前面的敌军全身披着铁甲,但是巨大的人数优势使他们并没有白马义从以往的对手那么慌张。
唰唰唰~
奔驰在最前的赵云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如同闪电一般击出,马未到,那一丈多长的龙胆亮银枪已然连连挑翻了三四名并州骑兵,两千多白马义从呈锋矢之状。随着赵云这只北地最锋利的箭头之尖,恶狠狠的插入了原本已阵型散乱的敌军丛中。
嚓嚓嚓~
一把把雪亮的缳首刀恶狠狠的劈向了面前之敌,那锋利而坚韧的刀刃,那霸道的劲道。使得面前的敌军如同纸糊一般,一杆杆木质的枪杆被奋力劈断,一件件皮甲或者布甲被利刃轻易的突入骨肉。一道道鲜血喷洒而出。
而与之相对的是,那些并州骑兵却要一手扶住马背。一手提枪迎战,虽然也有部分骑兵能靠双腿夹住马腹。双手持枪迎战,又怎比的上双腿稳如磐石的白马义从。
而更令人绝望的是,并州军骑兵手中的刀枪即便集中了迎面之敌,却也只是发出一声金铁交鸣之声,有的枪刃崩口,有的刀锋卷刃,而那些重甲白马义从一旦判断敌军的兵刃没有朝脖颈、脸面这些要害地方攻击,索性不予理会,往往那些并州军的兵器朝白马义从身上袭来,白马义从根本就是不躲不闪,手中的长刀随之攻击而去,斩杀敌军。
从白马义从的突破入口起,一路血雨纷飞,残肢碎肉四溅,在装备和战斗力的完全碾压之下,两千多白马义从一路势如破竹,很快便从浩如烟海般的并州骑兵之中突入了中军。
大旗之下的袁谭,眼见白马义从已然如同利刃一般突入了自己的大军之中,不禁勃然大怒,嘶声吼道:“围起来,都给老子围起来,不得走掉一个!”
四万人的大军,密密麻麻的人头,使得他根本看不清实际近战的状况,否则他若是看到交战之时的那一幕恐怖而惨烈的战况,便会发现在众白马义从体能状态充沛的情况下,他的兵马根本就不可能阻挡住白马义从的攻击。
锋矢之尖端,银光闪动,赵云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如同百鸟投林一般,枪影瞳瞳,只杀得并州将士人仰马翻,令众并州军将士见之而胆寒,照夜玉狮子过处,众敌纷纷避让,任其冲杀而出。
这种凿穿式的攻击,对于箭头的攻击力要求非常之强,故对于武力和体力的要求也非常之高,但是对于赵云来说,却如同闲庭漫步一般。
轰隆隆~
随着赵云率先杀出一道血口,突出敌阵,身后的众白马义从如影相随,轰然而出。
就在后军冲出敌阵那一刹那,后军的数百名白马义从轻骑纷纷又取出诸葛连弩,回头对着身后溃乱不堪的又是一通连射,那连绵不绝的箭雨,射得敌军后军再次人仰马翻,将那些想要追击的并州骑兵逼了回去。
大旗之下的袁谭,高高的端坐在八尺多高的骏马之上,视线掠过众并州将士的人头,眼见包围圈中那朵白得耀眼的云彩已然从他的千军万马之中突围而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不禁勃然大怒,两眼喷火,嘶声吼道:“给老子追,不信吃不掉区区两千多白马义从!”
“大公子,不要管他们了,全军前进,杀上平冈,除掉公孙白再说!”
袁谭急红了眼,郭图这智力83的主可没犯傻,急忙提醒道。
袁谭这才如梦初醒,长枪一指,高声吼道:“杀,杀上土冈,斩杀公孙白者,升职三级,赏钱百万!”
嗬!
并州军虽然被白马义从冲出一道裂痕,总体阵型却依旧保持完整,在袁谭的悬赏之下,一个个精神大振,继续催动胯下骏马,向土冈上汹涌而去。
万马奔腾,十数万只马蹄叩击着地面,践踏得尘土飞扬,如同乌云一般的并州军一往无前,向前冲杀。
并州军越奔越近,土冈上的白马义从感觉脚下的土地都在颤抖,似乎随时都能崩塌一般,整个土冈如同洪水中的孤岛一般,似乎随时都能吞没,而冈上的众白马义从却夷然无惧,只是冷眼的望着迎面之敌,杀气腾腾。
眼看众并州军已然奔近百步之内,一排黑影横亘在他们面前,那是公孙白步下的战车阵,惊得那些前排的并州军纷纷放缓马速,却被背后轰然而来的骑兵产生连环撞,乱成一团。
就在此时,土冈上的大黄弩已然激-射而出,施射的是最前面一排白马义从,那强劲的弩箭破空而起,狠狠的透入了并州军的胸膛。
第一排刚刚射完,立即往后撤去,后面一排白马义从又持着大黄弩跟上,继续向前施射,等到第二排白马义从刚刚射完,第三排白马义从又跟着过来了,不过这一次他们用的不是大黄弩,而是诸葛连弩。
刚开始,在袁谭的大声喝令之下,那些并州骑兵依旧冒着箭雨催马向前奔袭而来,想要靠近那些战车阵,将其掀倒再拖走,然后对着冈上发起冲锋,然而当诸葛连弩出现在他们面前之时,他们发现冈上的公孙军的箭雨根本就连绵不绝,不给他们喘息的时间。
射到后来,四排白马义从都是手执诸葛连弩,一排射完十箭,后面一排紧跟而上,一轮下来,已然射出万枝利箭,而并州军在损失了两三千兵马的情况下,靠近战车的却寥寥无几。
由于大片的骑兵被射倒,又冲出了无数的无主的战马,聚集在土冈之下,被战车所阻挡,又形成一道障碍,挡在众并州军之前,难以向前发起攻击。
“天哪,这是什么弩?居然能够连射?”并州骑兵大乱,一个个变得畏缩不前。
人群之中的郭图眼见此境况,不禁眉头紧缩,就在此时,后军又是一阵大乱,原本已突围而出的赵云部白马义从又从背后杀来了。
“大公子,敌军有能够连射的弩箭,又有铁车阻挡,这土冈不易攻袭,不若先斩杀身后之敌,再攻冈上之敌?”郭图急声道。
那种连绵不绝施射的弩箭,将袁谭也震骇了,急声应道:“好,回马迎战!”
三万多并州骑兵纷纷掉头,朝已然掉头而来的白马义从相向而行,再次奔近,即将产生激情的碰撞。
咻咻咻~
最先开路的依旧是诸葛连弩,等到冲到近前时,又是一千多的敌军被射倒在地。
再冲到近前时,众白马义从又祭出了第三种弩——踏-弩!
有了踏-弩开路,两千多白马义从又瞬间冲入了敌军之中,然后一路奋力奔杀,终究还是被杀出一条血路,轰然奔向山冈之上。
此时土冈下的乱马已然四散奔逃而走,余下的战马也被冈上的白马义从射倒,那数十架战车也被腾空而起,被公孙白收入系统空间之上。
等到众白马义从全部冲上土冈之时,那数十架战车又再次排列在土冈之上。
冲阵的体力消耗是惊人的,尤其是连续两次从数十倍的敌军之中冲出,更是非同小可,那些冲上土冈的白马义从虽然一个个汗流浃背,却哈哈大笑,大呼畅快。(未完待续。)
第206章 危急时刻
土土冈之下,郭图很快就从失去四五千士卒中吸取了教训,在他的建议下,袁谭麾下并州骑兵却不再冲袭,而是齐齐聚集在一起,前排的骑兵手持大盾在前,后面的骑兵则手持弓弩在后。
三万多并州骑兵阵列森严的排列在土冈之下的一百五十步之外,这个距离对于并州骑兵来说是个最好的距离。
有了前排的大盾抵挡,冈上的大黄弩威力便会大打折扣,若是白马义从冈上疾冲而下,很显然是来不及施放弩箭的,等到奔到冈下,再排列好队形的的时候,已是五十步之内了,这时两军再一对冲,最多只能施射一**黄弩箭或者三轮诸葛连弩。
冈下不比在冈上可以居高临下在他们头上攒射,他们手中的蒙着牛皮的大盾完全能抵挡诸葛连弩的攻击,这样诸葛连弩的攻击效果就大打折扣,甚至完全失去效果,即便是大黄弩的攻击也大大失去了效果。
刚刚冲袭一轮回来的白马义从并非完全毫发无损,事实上在并州骑兵这样整齐有序的精骑之中冲袭,比起当年对乌桓人和鲜卑人要吃力的多,白马义从不但体力消耗巨大,不少士兵也受了伤,身上或轻或重挂了彩。
公孙白给数十名伤重的白马义从使用了命疗术之后,双目凝望着冈下的并州骑兵,眉头紧蹙。
如果说刚才那次冲袭还仰仗出其不意的优势,使得三种弩箭大展神威,此时再想冲袭。恐怕就是纯粹的硬撼了,即便是大黄弩想要伤敌。几率也要小了很多。
土冈是他的坚守之地,半点不能退却。否则一旦转身撤逃,被并州骑兵攻上了土冈,恐怕就要一路被追袭,然后被袁谭和袁绍两路夹击,困在易城了。
不能退,也不能据守太长的时间。首先他们轻骑而来,所带的粮草极其有限,一人双马消耗的粮草是巨大的,而并州骑兵背靠着蓟城。完全可以轻松补给粮草;其次就是整个幽州南面、西面都被数倍的敌军攻袭,已呈守势,战场变幻莫测,天知道其他地方会不会失守?
他不能退,土冈下的以逸待劳,自然既不会退,也不会再强攻。刘虞显然已然走出很远,难以追袭,只要将公孙白的白马义从困死在此地。整个战局将向他袁家倾斜,效果并不比拿住刘虞差。
为今之计,公孙白只有强攻拿下并州骑兵一条路,否则战局将对他极其不利。
公孙白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编为二组的白马义从。厉声吼道:“二组的兄弟,速速整顿队列,准备随我冲杀下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唯有一战耳,白马义从所向无敌。何惧一战?
身后的燕八和其他几名骑都尉纷纷大惊,急声道:“主公切切不可轻身涉险。此箭头之职,由我等来当!”
公孙白面沉如水,双眼精光爆射,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怒声吼道:“你等都不是老子的对手,还敢跟老子抢风头?都乖乖的跟在老子背后,休得逞强!”
其实公孙白的武力如今也不过77,燕八和那几名骑都尉的武力都在75-77之间,并不比他低多少,唯一缺的就是统率值,这些统率值75以下的将领,既比不上赵云88的统率值,也不能像赵云那样能以个人惊艳的武勇提升己方的士气和野性,他哪里敢将这样的生死之战交到他们手中。
赵云神色一惊,也纵马而来,对公孙白急声道:“主公,不若还是让我来冲阵。”
公孙白沉声道:“师父终究也是血肉之躯,不是铁打的,此战关乎大局,徒儿岂能躲在后面观战?”
赵云望着公孙白那坚定的眼神,自知无法劝阻,而且敌军之中确实也没什么极其武勇的将领,只得低声说了一声珍重,便策马退下。
此时已日过中天,公孙白高高的扬起了游龙枪,寒铁所铸造的枪刃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公孙白怒吼了起来:“杀!”
杀!
身后的两千多精骑,前排重骑,后排轻骑随着公孙白呼啸而下,直奔敌军而去,随着数十辆战车腾空而起,两千多白马义从奔驰到坡下,迅速排列好成锋矢之阵,朝敌军滚滚冲杀而去。
随着一**黄弩的激-射之后,两千多白马义从在公孙白的率领之下,狠狠的撞进了敌军丛中。
噗~
公孙白长枪如电,一枪挑飞了迎面而来的一名并州军伍长,接着汗血宝马发起一声暴烈的长嘶,吓得前面的马匹连连避让,白马义从再一次凿穿入了敌阵。
然而,这次突袭却被刚才赵云那次要困难得多,以逸待劳的并州军迅速蜂拥而来,将两千多白马义从包围了起来,比起刚才那次被弩箭冲散的阵型要难突破得多。
而最致命的是,汗血宝马虽然雄骏无匹,但那如同鹤立鸡群般的个头,使得公孙白成了众矢之的,无数的并州骑兵拼命的朝公孙白涌来,意欲将其击杀之,使得公孙白的突破变得更加艰难起来。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公孙白所率的白马义从尚困在敌阵正中,他手中的长枪挥舞得风车一般,击败了一个接一个的敌将,却无法突破那前赴后继的玩命式的攻击。
终于,仰仗汗血宝马的神威,对着那些并州健马又咬又踢又咆哮,使得公孙白的攻击力和威慑力大增,终于率着众白马义从艰难的从敌阵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奔驰而出,仰仗着马速一直奔出两三百步之外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杀!杀公孙白者,重重有赏!”
在袁谭和诸将领的喝声之中,并州军疯狂了,迅速的调转马头。便又朝公孙白蜂拥追去,甚至不顾冈上的白马义从。
公孙白身后的白马义从调转马头。换好马匹,一个个气喘如牛。汗如雨下,更有不少将士已然挂彩。
公孙白刚刚给那几名伤重的将士使用完命疗术,袁谭已率着数万并州骑兵恶狠狠的冲杀而来。
“杀!”
公孙白蓦地发出一声大吼,催动汗血宝马,义无反顾的攻了过去。
杀!
杀!
杀!
两千多白马义从随着公孙白再次冲向敌军,在他们冲入敌军军阵之前,踩动了****,借着****制造的混乱,又一次与并州骑兵纠缠在一起。
这一次。比刚才那一次更为艰难,而公孙白更是被吕旷和几名并州悍将阻击在阵中,虽然经身旁的燕八等人全力保护,杀得敌将节节败退,却依旧行进缓慢,眼看就要陷入重围,无法脱逃。
土冈上,一干白马义从将领眼见这一幕,不禁心急如焚。急声对赵云问道:“将军,主公已困在阵中,是否奔下去施救?”
赵云艰难的望着山下陷入重围的白马义从,沉声道:“一旦冲下冈去。则我军必将无法再守住此冈,我军就已经败了,先等一等吧。代侯身怀仙术,必然能突围。”
包围圈中的公孙白。已是汗水涟涟,双臂酸麻。背后的白马义从也是勉力在支撑,终于在给自己加了一次命疗术之后,硬生生的再次杀出了一条血路。
等到再次登上土冈的时候,已然是全身衣甲湿透,身后的将士又挂彩了不少人,甚至还有十数人重伤,生命垂危。
紧接着,得到休憩的赵云,又喝令一组的兵马原来的重骑和轻骑对换,再次轰然而出,杀往山下。
……
月光如水,冷冷清清的照耀在蓟城外数里外的平原上,显得格外的阴森。
土冈之下,并州骑兵已然不满三万人了,却依旧阵列严明的肃立在土冈之下。
土冈之上,公孙白虽然仍然精神抖擞、战意滔天,事实上他已经对自己使用了五次命疗术了。即便是赵云,也已经使用了两次命疗术。
从上午到半夜三更,他们已经冲袭了不下十次了,每一次都要消耗大量的体力,不但他们承受不住,似乎就连那些骏马也逐渐承受不住了。
整个土冈之上的白马义从,都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虽然攻杀了敌军过万军马,只折损了不过数十人,大部分白马义从的健康值仍然在80以上,可是公孙白却知道,他们最多在冲袭两轮,便要筋疲力尽,无以为继了。
他的34万兵甲币,这人也用,马也用,已然消耗了31万多,余下3万多兵甲币,提升不了多少人的健康值,因为这些人马都已用过了2级以上的命疗术,再用一次就是40-80兵甲币,最多再对七八百人使用一次。
而两轮过后,最多再冲杀敌军两三千人,那样敌军却仍然有两万多守军,最后挺不住的必然是他们。
这一次,公孙白足足休息了一个时辰,这种高强度的消耗战,这种休息只是稍稍缓解一下疲劳,却不能补充体能,使得他的战斗力大打折扣。
杀!
他再次提枪高呼,又一次率着两千多白马义从狠狠的冲入了敌群,这一次他拼命全力杀出重重包围,当再次掉头杀入敌群之时,一道白影突然如风而来,挡在他的面前,长枪如电,向他攻袭而来。
当!
双枪相交,公孙白酸麻的双臂震得差点兵器脱手。
什么人,居然如此武勇?
仔细看去,这个阻击他的敌将不是别人,正是敌军主将袁谭!
“袁谭,统率58,武力70,智力27,政治34,健康值91,对袁绍忠诚度89。”
武力70的货,在武力77的他的面前,原本不过一盘小菜,此刻却被杀得难解难分起来,由于双臂的酸麻,不但力量大打折扣,就连攻击的速度和准头也打了折扣。
眼看被袁谭困住,进退不得,公孙白越杀越急躁,身后的白马义从将士不断的有人受伤,急的公孙白满头大汗。
卧槽,老子出道以来,惊艳了整个北地,难道要栽在这小子手中不成?
如果再不能突围,便只能吹号让赵云下冈来救,那么就只有败逃的份,将失去幽州北、中、南部,输掉这场争夺战,退守辽西。
“叮咚,宿主武力提升到78。”脑海里传来系统的声音。
“将5点武力潜力值全部加上!”公孙白心头一亮,随即恶狠狠的在脑海里说道。
武力升到70以后,系统奖励了5点潜力值,他一直没用,想坚持到79后再增加,此刻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叮咚,宿主增加5点武力值,武力提升到83,同时获得4点潜力值。”
这一次,这4点潜力值无论如何要等到武力达到89才能用!
公孙白只觉全身一阵暖洋洋的,手上的力量、敏捷和攻击速度激增,只听他大喝一声,长枪暴起,一枪磕飞了袁谭手中的长枪,惊得袁谭急忙回马就跑。
公孙白也不追赶,急忙舞动长枪,杀出一条血路,终于率众突围而出。
……
天色已微微亮,经过一夜的冲杀之后,并州军已然只剩下两万三四千人左右,而土冈上的白马义从虽然死亡的人数不到百人,却是个个筋疲力尽,不少人身受重伤,无力再战。
冈下的敌军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有点蠢蠢欲动,似乎想攻袭上来。
情势已然十分危急,公孙白无力的趴在汗血宝马的背上,双眼充满不甘的望着山下的并州军。
呜呜呜~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苍凉的号角声自西北角方向而来,不但惊动了冈上的公孙白,也惊动了冈下的袁谭。
白马义从筋疲力尽,并州军何尝不是如此,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并州人也几乎到了极限。此刻若是对方来大队军马增援,恐怕另外一方就要败如山倒,溃逃而去。
晨曦之中,只见黑压压的一片马军从西北方向滚滚而来,至少有七八千骑兵,这绝对是一只能决定这场战斗的力量!
白马义从和并州军齐齐的朝西北方向望去,等待着揭晓这只能决定他们的命运的军马的归属。(未完待续。)
第206章 乌桓精骑
眼见来军越来越近,公孙白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来了,甚至涌起了一股绝望。
一向施行精兵简政的公孙白,所有的兵力都派出去了,还能有什么援军?而且来的还是七八千的骑兵,十有**不是他的部曲。
冈上冈下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数万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那只军马奔来的方向,呼吸都似乎静止了。
马蹄声如雷,那只军队很快奔驰到了离并州军三四百步开外的距离,大军中的旗帜已逐渐可辨识。
嗬~
冈下的并州军突然发出一阵山崩地裂般的欢呼声,那只疾驰而来的军马竟然打的是袁家的旗号!
公孙白瞬间变得脸色煞白,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面临如此的无力和绝望。
完了,完了,完了……**丝逆袭的奇迹终究是有止境的,如今之计只有一逃了之,退回辽西,再无他法。
只是如今的白马义从人马俱乏,很多人累得连刀都提不动了,那些骏马也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又如何能再战?
这些与他同生共死的兄弟已经尽力了,以五千悍卒硬生生的斩杀了并州精骑一万五六千人,已算是奇迹了。
公孙白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白马义从士卒,只见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们虽然已经累得坐马都成问题了,却依旧神情坚毅的望着他,神色虔诚而敬畏。
这些部曲跟随他南征北战,破乌桓、败鲜卑、定辽东,大少战斗不计其数。却未尝一败,早已把他视为无敌战神一般的存在。即便是在这样的绝境之下,依旧是对他信心百倍。
可惜。这一次他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他终究不是神仙。
“兄弟们,恐怕这次我要让你们失望了……“
公孙白仰天无奈的叹了口气,望了一眼冈下越来越近的袁军增援部队,缓缓的举起了游龙枪,正要下令撤退,突然一幕诡异的景象将他惊呆了。
咻咻咻~
就在那只增援部队靠近并州军百步内的时候,突然破空声大起,连冈上的白马义从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一大片流光突然掠起,向并州军倾泻而去。
那些原本狂喜的并州军正准备迎接这只援军,仓促之间根本就没做任何的防备,只听得惨叫声大起,并州军被射倒一大片,形势突然逆转,并州军瞬间乱成一团,惊呼声和叫骂声不觉。
尤其是中军大旗下的袁谭,脸上那惊喜至极的神色突然凝结住了。那种大局已定的狂喜的心情突然跌落入冰谷之中,五味杂陈。
就在袁谭等人尚在呆愣之中的时候,却见那只来军中的大旗突然变换成公孙军旗号,袁谭这才如梦初醒。急声喝令乱成一团的并州军整队迎战。
可惜为时已晚,这些厮杀了一天一夜的并州军已然疲累到了极限,经此突然袭击。已然慌乱不堪。
六七千公孙军精骑轰然撞入了并州军之中,大肆砍杀。这些公孙军自然都有双马镫辅助,而且个个悍勇异常。很快就突入了并州军中军,只杀得并州军毫无还手之力,四散奔逃。
“那是田太守的旗号!”身后的赵云突然激动的喊道。
公孙白抬头望去,只见中军一杆“田”字大旗在风中猎猎招展,大旗之下一名白袍白甲的青年将领指挥着部曲向并州军狂攻,不是田豫又是谁?
果然天不亡我公孙白,老天爷我感谢你八辈子祖宗!
公孙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发出一声狂吼:“杀!”
身后的众白马义从虽然已经疲累至极,此刻却突然精神大振,齐齐发出如雷般的响应声,随着公孙白呼啸而下,恶狠狠的扑向了山下的并州军。
连续作战了一天一夜的并州军彻底崩溃了,根本毫无战心,原本就已抵敌不住田豫的援军,再经冈上的四千多白马义从一冲,再无战心,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
只是很多人悲哀的发现,就算逃跑,他们很多人也跑不了,那些普通马匹不过七尺左右高,又连续劳累了一天一夜,哪里跑得过田豫麾下的骑兵快,许多奔逃不及的直接下马弃械投降了。
并州军中军大旗之下,袁谭正在大呼小叫的呼喝着,试图挽回败局,然而大势已定,无数的溃军蜂拥而来,挤着他和身边的将领望西奔去。
这场袁绍和群僚精心布置的必胜之局,终究还是败了!
袁谭满脸痛苦之色,却无可奈何,只得随着乱军仓皇而逃,临走之前,他再次不甘的扭转头来,在乱军之中搜寻着公孙白的身影。
那片如云似雪的幻影之下,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白袍小将正提着长枪、胯骑着高达一丈的汗血宝马,大肆追杀他的部众。
咻~
就在此时,一枝利箭如同流星一般袭来,而此时的袁谭正望着公孙白,心中暗暗发狠,等到他反应过来时,那箭已掠到了他的面前。
袁谭大惊,急忙将头往旁边一扭,然而为时已晚,那只利箭还是恶狠狠的射中了他的左眼。
啊!
袁谭惨叫一声,捂住了左眼,左边的世界瞬间黑暗一片,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身旁的吕旷大惊,急忙一把将他扶住,喝令身旁的将士簇拥着袁谭急匆匆的往西狂奔而去。
仓促之间的并州军,根本不敢回奔已经被他们攻下的蓟城,而是直接往西面的并州方向奔逃而去。
接下来,完全是一边倒的碾压式的战斗,白马义从和右北平郡骑兵朝着四散奔逃的并州骑兵疯狂的砍杀。
公孙白缓缓的勒住马脚,转身朝田豫望去,却见田豫已策马急急奔来,奔到公孙白近前,立即翻身下马,刚要下拜,已被飞身下马的公孙白紧紧的抓住了双手。
“国让,此次若非你及时前来救援,整个幽州将陷于不复之地!”公孙白激声道。
田豫急忙道:“此乃下官职责所在,下官探得袁谭攻袭蓟城,担心太傅有难,故匆促举兵来救,不料遇到主公。”
公孙白疑惑的望着那些神威凛凛的右北平郡骑兵,问道:“国让仓促之间,如何集得如此多的英勇善战的精骑?”
田豫笑道:“此乃右北平郡乌延单于相助,皆乌桓骑兵也!”
公孙白这才听得那些右北平郡骑兵呜哩哇啦的喊杀声都是乌桓语,点了点头道:“看来乌延确实是诚心归顺本侯,居然愿意将其全部兵力支持本侯。”
昔日他恨不得把乌桓人举族屠戮干净,如今关键时刻却是乌桓人救了他,倒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
红日逐渐升起,霞光漫天,蓟城外的战斗也已结束。
遍地都是并州人的尸骨和鲜血,还有那一匹匹悲嘶的无主的战马。
这一战,经过生死角逐,最终还是以公孙白的胜利告终,却是最惨烈的一场战斗,白马义从战死了两百多人,是白马义从跟随公孙白以来损失最惨重的一次,而最惨烈的是,如果不是田豫的及时救援,可能白马义从就要一败涂地,最终能逃回多少都不得而知。
当然这一战,也几乎让并州骑兵全军覆没,四万精骑,被斩杀两万人,俘虏五千人,逃散四五千人,最后袁谭只率得一万余人望西而逃。
公孙白的34万兵甲币,最后只剩的4万多。不过令他较为高兴的是,此战之后,又得道一万多优良的战马和五千骑兵俘虏。
经过这一战之后,公孙白这才深觉自己精兵简政过度了,兵力太少,就算再精也将被敌军的人海战术所困。
那些白马义从虽然已经筋疲力尽,却仍然在四处收集着同袍的尸骨,然后将他们的尸身绑在战马之上,准备集中举办葬礼之后再下葬。
田豫轻轻的叹道:“以五千之兵,硬撼八倍之敌骑,最终斩杀三倍之敌,而自损仅两百余人,白马义从果然是天下无敌精兵!”
公孙白默然不语,心中在流血,这都是他的百战精兵啊,无论是武力,还是作战经验和配合度,以及自信心和士气,都对这个时代的士兵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从他们之中任意拉出一人都是百人将之上的资质,虽然只折损了两百多人,却简直是在割他的肉啊。
田豫似乎看出了公孙白的抑郁,出言安慰道:“昔日主公征调一千余乌桓骑兵入白马义从,自那以后乌桓人以加入白马义从为至高荣耀,不若从随下官而来的乌桓骑兵之中精选两百人补之?也算是对乌桓人的一种拉拢。”
公孙白疑惑的问道:“如此乌延单于不会不悦?”
田豫笑道:“乌桓人如今以奉主公如神明,乌延更是对主公推崇备至,主公若是看上他的人,对他来说或许是一种荣耀,岂会不悦?”
正说话间,突见吴明纵马疾奔而来,朗声禀道:“启禀主公,蓟城残敌已弃城而逃,太傅大人及其家眷已安然回入城中。”
公孙白心中一动,突然想起刘虞此战新丧嫡孙,必然悲痛,随即一提缰绳,朗声道:“走,随本侯回城!”(未完待续。)
第207章 全面反击
蓟城,太傅府。
公孙白骑着汗血宝马缓缓的在府门口停了下来,几个守卫立即向前来见礼,公孙白将缰绳交给他们,便大步奔入了府门之内。
整个太傅府显得十分凋零,很多家奴和婢女在破城之时畏惧兵灾而四散逃出,那些有良心的家奴和婢女们已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但是也有不少趁乱抢夺财物出逃的是不可能再回的了。
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刘虞的厢房前,远远便听到小萝莉刘凌哀哀的哭泣声和婢女们的安慰声。
公孙白缓缓的进入房门,只见那小萝莉一身素缟,正哭得极为伤心,屋内却不见了刘虞。
见到公孙白来,那小萝莉呆了一下,随即蹦了过来,一把搂住公孙白的大腿,哇的又哭了起来:“子明叔叔,你要杀了袁谭那个坏蛋,为我兄长报仇啊……”
公孙白一愣,随即将她抱了起来,盯着她那双饱含泪水的墨玉般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好,叔叔答应你,一定为你兄长报仇!”
小萝莉这才停止了哭泣,点了点头。
公孙白问道:“祖父呢,哪去了?叔叔找他有事。”
小萝莉道:“祖父去后花园中了。”
公孙白忙将她放下来,安慰了两句,便朝后花园奔去。
残阳如血,秋风瑟瑟,刘虞在碎石铺就的小路上蹒跚而行,望着那漫天飘零的落叶,神情极其萧索和哀痛。
活蹦乱跳的小人儿,一天多前还围着他乖巧的叫着祖父。突然就这样说没就没了,叫他如何不哀痛。
而最令他痛苦的是。他已经是三代单传,膝下只有一子刘和。而这个小孙子却是刘和的唯一儿子,按道理说刘和春秋正盛,不过四十多岁,再生个儿子完全没问题,但是由于刘和少年时期经常出去寻花问柳,纵欲过度,导致身子哪方面的机能逐渐衰退,竟然在三十多岁才得一子一女,此后便再无所出。这就意味着他刘虞基本上是断后了。
公孙白缓缓的走了过来。停在刘虞的身后,低声道:“下官公孙白,拜见太傅。”
刘虞没有回头,只是缓声道:“你来了?”
“是……下官很遗憾,未能救下小公子。”
“不怪你,战场刀枪无眼,只怪老夫不该将他带在身边,若是留在辽西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了,老夫恨啊……想不到一念之差就断了香火……”
刘虞痛苦得脸都抽搐了起来。
一个念头在公孙白心中一闪。犹豫了再三之后,终于一咬牙说道:“太傅不用担心……刘太守(刘和)的病,下官或许可用微末之术医好,这样太守就可在生子嗣。”
刘虞的眼中的神色突然大亮。身子激动得发抖,紧紧的抓着公孙白的手道:“吾得子明,乃上天所赐也!”
公孙白眼中神色闪烁。似乎被触动了心事。
真要医好刘和么?
刘虞是他的政治筹码,可终究有一天。他不能一味的死忠于刘协,甚至不能一味的死忠于刘虞。一旦有一天局势发展到如同历史上那般,曹丕、刘备和孙权之流的自立称帝了,则他公孙白又将何以处之?若也他称帝,则将刘虞和刘和置于何地?如果继续尊刘虞,刘虞年事已高,刘和也性格懦弱而且比他大二十多岁,这也罢了,但是若刘氏有后,他还要一辈子笼罩在刘氏的阴影之中么?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作为一个穿越者,公孙白自然不是刘汉的愚忠之臣,随着羽翼的丰满,若说没有自己的想法那是自欺欺人。
拜别刘虞,公孙白走出太傅府,刚刚上马,便见得数骑如风奔来,见到公孙白立即翻身落马,急声禀道:“启禀代侯,平难中郎将听闻蓟城被袭,故率十万大军前来相助,今已在城外。”
公孙白精神一振,神色大喜:“走,快随本侯出城相迎!”
……
全面反击!
在蓟城休息了两日之后,公孙白将张燕的黑山军兵分两路,一路由张燕亲率七万黑山军军支援单经和关靖,以解除北平邑和班氏城之围,一路由田豫率三万黑山军和五千乌桓骑兵奔袭北新城,解除田楷之围。
自荀彧回去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曹操却迟迟不出兵攻袭青州,据传是徐州的吕布袭扰所致,但公孙白总觉得这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奸雄”有点坐山观虎斗的意味,所以特意又修书一封,催促其出兵。
“半月之内,君若仍不能取青州,则公孙子明代曹司空取也!”
这是公孙白给曹操的密信,**裸的威逼,这就是公孙白的风格。
蓟城南门大营。
上万骑兵肃然而立,一面面旌旗在风中猎猎招展,如同波浪一般翻滚,无数的刀枪如同森林一般斜刺苍穹,一排排骏马相连,阵列如山。
屹立在队伍正中的是五千白马义从,左边是三千乌桓骑兵,右边是五千并州军降卒。
公孙白缓缓的策马奔到五千并州降卒之前,然后勒马而立,静静的望着面前的并州降卒,那些并州降卒眼见公孙白这架势,自然知道公孙白有话要说,纷纷抬起头来望着他。
公孙白缓缓的扬起了鞭杆,高声喝道:“我以五千之士破尔等四万精兵,你等可服气否?”
五千并州军纷纷低下头来,有人羞愧,也有人愤懑,却没敢吭声,不管他们服气还是不服气,败了就是败了。
公孙白冷冷一笑,再次大声喝问:“据我所知,并州男儿都是直爽的铁血汉子,输的起放得下,我再问你们一句。你们可服否?”
众并州军抬起头来,一名骑都尉的带领下。齐齐高声吼道:“我等服气!”
公孙白哈哈大笑道:“好汉子!都是好汉子!老子平生最敬佩的就是好汉子!从今日起,你们就是我公孙白的兄弟。老子带你们去打胜仗,去以一敌五,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你等可愿意?”
兄弟?代侯叫他们为兄弟!
众并州军一阵哗然,群情激奋,原本的羞愧和愤懑一扫而空,取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折服和敬佩。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这些直性子的汉子先是被公孙白的战绩所折服。但是作为降卒,他们还是有着深深的自卑感以及自卑感带来的叛逆之心,如今却丝毫未被公孙白鄙视,反而敬重他们为“兄弟”,这一刻他们心中油然而生深深的感动。
“我等愿随代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在并州军高昂的呼声中,公孙白纵马而回,奔驰到大军之前,鞭杆南指。哈哈大笑道:“走,随老子南去,马踏中原,纵横天下!”
呜呜呜~
咚咚咚~
鼓角争鸣。惊天动地,一万多骑兵随着公孙白滚滚南下,直奔易城而去。
****************
易城东门之下。正在上演着激烈的厮杀。
城头上、城头下顿时陷入了无边的吵杂之中,犹如煮开的滚水。沸反盈天。
一队队的河北军死士顺梯而上,却在如雨的滚木擂石中纷纷摔下。一群群的幽州将士大呼小叫着抢到垛堞后面,一边狂扔滚木擂石,与此同时幽州军弩箭手又纷纷举弩攒射,此时此刻,死神正张开巨大而又狰狞的獠牙,疯狂地收割着鲜活的生命。
幽州军将士固然仰仗着城坚墙厚,弩强箭利,士气爆棚,然而河北军死士也是悍不畏死,绝不退缩!
攻城之战已经达到了白热化。
“轰!”
“轰!”
“轰!”
一声又一声巨大的撞击声陡然从城门处传来,伴随着每一声撞击声,甚至连脚下的城墙都在剧烈地颤动,太史慈当即脸色大变,转身大步走上了城头望台,手扶垛堞往下看去,只见一架攻城车已经抵住了北门,正在猛烈地撞击城门。
“可恶!”太史慈闷哼一声,当助回头怒吼道,
“火油弹!”
“火油弹!”
“火油弹!”
一个个火球自天而降,那是公孙白留下的火油弹,城门下便腾地燃起了冲天烈焰,正在冲撞城门的攻城车连同躲在车房里的几十名河北军力士一下就被烈焰吞噬,凄厉的惨叫声中,十几个火人从车房里飞奔而出,却很快就被烧死当场。
河北军军后阵。
袁绍的嘴角顿时剧烈地抽搐起来,恶狠狠的喊道:“给老子继续强攻,攻下易城,则整个幽州将是我们的!”
仔细望过去,城下的河北军密密麻麻如山,整整十万多大军兵临城下,攻击北门和东门,其中主要兵力集中在地势宽阔的东门,意图一举攻下易城。
自那日易水之战后,袁绍又采取三丁抽一的强征,在冀州之地征兵十五万,往易城陆陆续续而来,如今已到五万大军,加上原有的六万多大军,已然有十一万多大军围住了易城。
从北面传来消息,袁谭已率大军越过长城,突入幽州腹地,势如破竹,攻破蓟城指日可待,如今他只要攻破易城,再与袁谭南北呼应,则公孙白必然不敌,唯一的保命之计就是退回右北平郡,将幽州大部分土地拱手相让。
所以,此刻他是不惜一切代价攻袭易城,哪怕是在公孙军的强弩之下,伤亡比例已经达到了六比一以上,他也在所不惜。
日过中天,眼看城上城下尸体堆积如山,守城的士兵逐渐抵挡不住,一名小校奔上西门城楼,高声喊道:“太史将军!军师请将军赶紧出动墨云骑!”
太史慈重重点头,又铿然拔刀,厉声道:“传令,墨云骑……突击!”
城楼上空,无数枝利箭腾空而起,射向高空之中,如同流星一般,紧接着一只玉带雕冲天而起,飞向易城东南方向。
易城东南面,易水之北,八千墨云骑肃然而立,严阵以待。
呜嗷~
玉带雕在墨云骑的头上盘桓着,不时的发出唳叫声。
“终于轮到我们了么?!”大军之前的管亥嘴角霎时绽起一丝狞笑,当下将抱在手里的头盔重重地扣在了头上,又重重拉下了铁皮面罩,整个脸庞便完全隐藏在了冷气森森的面罩之后,只有狭长的眼窟里,透出两道灼热的眼眸。
“上马!”管亥翻身上马,又拔刀怒吼。
正在河畔边静坐等待的八千骑兵便纷纷起身上马,遂即又纷纷拔出了锋利的环首刀。八千多把锋利的缳首刀直刺虚空,霎时形成了一片绵密的死亡矛林……
这是郭嘉之计,兵分两路,城内守军依仗守城的优势在城头死守,城外的墨云骑则在城外伺机袭扰,利用骑兵的机动性干扰敌军,让敌军不能安心守城。
自来有一个骑兵抵上五个步兵的说法,八千墨云骑在城楼上只能当步卒用,在城下却能当四万步兵用,更何况是配备诸葛连弩和双马镫的精锐骑兵,不管是冲击任何一门,都将给敌人造成破坏性的混乱。
易城北门和东门外沸反盈天,河北军正跟公孙军殊死博杀,可南门外是一片寂静。
南门外,除了正在来回游走的十数游骑,就再看不到一个河北军的身影了,易城之战,袁绍的战略意图就是攻下易城,至于能否全歼城中守军,他们其实并不在意,所以,河北军并没有四面围城,尤其是南门更没怎么在意。
倏忽之间,一名河北军老兵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缓缓勒转了马头。
河北军老兵定睛看时,突然见得一片乌云缓缓的从远处向东面涌去,紧接着,一阵阵犹如惊雷的声音突然传来,这一刻,河北军老兵清晰地感受到,脚下的大地都在轻轻地颤动。
“怎么回事?”
“幽州人要逆袭?!”
“不可能,眼看着北门都快失守了,幽州人哪里还有兵力逆袭?”
“该死的,幽州人居然在河边埋伏了兵马?”
原本正在四处游走的数十河北哨探也纷纷聚集到了河北军老兵身后,一个个对着洞开的东南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起来。
河北军老兵的脸色却突然间变了,这声势,莫非是大队骑兵?主公安排他们在南门巡查,他们却只在城门附近游弋,根本就没想到望东南方向的易水下流去打探,想不到敌军居然在那边埋伏了一只兵马。
“我们大军十万,敌军能闹出什么动静!”有人自我安慰道。
(这两天实在太忙了,只能奉上四千字的大章,好在明天周六,可以多更了……)(未完待续。)
第208章 连连告急
咚咚咚~~
嘹亮的战鼓声,轰轰而作,旌旗漫卷,直捣东门的河北军后军。
阵前处,管亥暴啸一声,策马杀出。
八千墨云骑将士,如崩堤的潮水一般,汹涌的向着城下正在与东门守军激战的河北军袭卷而去。
杀!
不管是管亥,还是墨云骑,都显得格外兴奋,这是管亥第一次独自统兵冲袭敌阵,也是墨云骑难得的一次没有白马义从共同出击的独立作战。
城下的河北军正在舍生忘死的往城上进攻,谁也不曾料得背后就这样突然袭来了一只恐怖的骑兵,散乱的阵型根本无法抵挡墨云骑的冲击。
咻咻咻~
空气撕破裂的嗡鸣声,骤然大作,数千枝弩箭腾空而起,如流星雨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河北军的后军倾斜而去。
马嘶声,骨肉碎裂声,惨叫声,诸般的响声,汇聚成了一曲来自幽冥地狱般的恐怖乐章。
断肢在乱飞,鲜血在冲扬,然而墨云骑的弩箭却没有停,一**黄弩之后,随之而来的则是诸葛连弩。
诸葛连弩唯一的不足是射程短,只能在五十步之内才能施射,真正有效杀伤距离其实在四十步以内,在骑兵的奔驰下,哪怕诸葛连弩虽然能连射,也只能射出三箭,但这已经足够了,三轮箭雨之后,敌军已被射倒数千人。
最后就在临近敌军十步之内的时候,还要来上一轮踏-弩,又是上千人倒地。
墨云骑。从装备配置上和白马义从相差无几,差的只是单兵和整体的战斗力。毕竟那只军马都是百中选一的精锐之士,但是在这个时代也是足以横扫天下的精骑。白马不出,谁与争锋?
未来得及列阵迎战的河北步卒已然遭受了数轮箭雨,阵型更为散乱,就在河北军将领刚刚反应过来时,八千墨云骑已然举着明晃晃的缳首刀恶狠狠的撞进了敌群之中。
这样的精骑面对仓促迎战的步卒,完全没有任何悬念,随着那一片片由锋利的缳首刀闪耀出的寒光之中,河北军后军步卒不是被撞得飞了起来,就是被砍成了肉泥。他们手中的矛戟在缳首刀的劈砍之下,纷纷应声而断。
真正的矛戟木杆,都是用桑木或者樟木经过繁琐的工艺制造和加工而成,甚至比铁还坚韧,但是袁绍一时之间哪有时间和财力来制造那样的矛戟,大部分士兵手中的枪杆都是寻常木质,怎挡得缳首刀的劈砍。
转眼之间,八千墨云骑便已突入东门河北军中,在人群之中横冲直撞。大肆砍杀。
无奈之下,袁绍虽然气得七窍生烟,却不得不下令停止攻城,回转身来。喝令十万大军反包住八千墨云骑,要将这只骑兵困死在阵中。
骑兵一旦被数倍甚至十数倍的敌军所包围,那将是致命的。因为骑兵真正的恐怖在于狂奔而来的那狂暴的冲击力,一旦冲势逐渐变缓。攻击力就会变弱,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十数倍的敌军所包围。很可能全军覆没。
呜呜呜~
城楼上的郭嘉看的真切,急令吹号撤兵。
管亥听到城头的撤兵号角,当即率着部众在敌军尚未形成严明而有序的包围圈之前,率着众墨云骑回头杀出,突围而去。
然而却又未跑远,只在敌军的数百步之外停下。
这样一来,河北军变得进退两难,若是全力攻城,则担心墨云骑突袭,若是全力追袭墨云骑,则只能跟在墨云骑屁股后面吃灰。八千配备大黄弩和诸葛连弩的墨云骑,又有着极其快速的机动力,而城头的强弓硬弩的防守力也是惊人的,仓促之间,河北军想要一边攻城一边防守是不可能的。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袁绍望了望天色,只得下令收兵,安营扎寨,同时在大营四周步下栅栏和鹿角,防止墨云骑偷袭。
接下来的数日,攻守之战依旧陷于僵局之中,河北军虽然兵力数倍于公孙军,却始终无法逾越城头一步。
事实上,历史上的吕布被曹操所围的时候,陈宫也曾献计兵分两路,一路守城,一路在外袭扰,互相呼应,可惜吕布最终被妻子所累,未接受此计,否则未必会败亡那么快。
……
河北军大营,中军大帐之中。
袁绍正与一班谋士和武将正在帐中议事,对于郭嘉这无赖的招数,众将是一筹莫展。
沮授微微笑道:“主公何必担忧,待得大公子取了蓟城,再破白马义从,易城便成了孤城,自然告破,明公何必急在一时?”
众将连声称是,袁绍脸色稍缓。
对于奇袭幽州的袁谭,他还是比较放心的,公孙白的兵力都被他拖住在南部和西部,蓟城不过两三千守军,袁谭不但有四万精骑在手,还有谋士郭图在旁,破蓟城自然不在话下。
至于公孙白前往救援的五千白马义从,那也自然不在话下。白马义从虽勇,面对八倍的步卒也未必能胜,更何况是八倍的骑兵?
一名亲军急急而入,直抵阶下,拱手叫道:“禀主公,蓟城之战,大公子不敌公孙白的白马义从,已然往西撤往北平邑。”
此消息一出,原本热闹的大堂,顿时鸦雀无声,一张张笑脸,骤然间为惊愕所袭据。
袁绍举到嘴边的酒杯,也凝固在了半空,酒气微熏的脸上,迸射出惊色。
许久,他才嘶声怒问道:“白马义从不过五千之众,莫不是中了奸计?郭图这蠢货,老子安排他在大公子身边,出谋划策,难道是吃干饭的?”
袁绍的迁怒于人是出了名的,听到袁谭兵败。第一念头便是迁怒郭图。
那亲兵无奈的说道:“启禀主公,公孙白的白马义从是与大公子的并州军马在蓟城外直接对战的。并未奸计。大公子和公孙白在蓟城之外战了一天一夜,眼看白马义从已然无力再战。胜利在即,然右北平郡的田豫却率乌桓人来袭,而大公子也是人马匮乏,故此不敌。”
文丑惊道:“白马义从,竟然精悍如斯?”
五千硬捍四万,大战一天一夜不分胜负,这是何等的强悍!
而更令袁绍难以接受的,乌桓人原本是举族支持他的,想不到被公孙白屠戮数万人。强势镇压之后,反而举兵救援公孙白。
紧接着,又有亲军匆匆而入。惊叫道:“禀主公,司空曹操,假天子之诏,声讨主公,又出兵进攻青州济南国和平原郡。”
又是一道惊雷,劈入堂中,众人已是神色哗变。
袁绍的表情更是凝固在了惊骇的一瞬。脸上青筋涌动,鼻中气息愈重,震惊与愤怒的情绪,正如烈焰一般。在他心头越烧越旺。
“曹阿瞒,竖子安敢欺我!”
就在他们还来不及品味这惊人消息时,第三道急报。紧跟着又被送到。
“启禀主公,探马急报。公孙白已然率一万三千骑兵,自蓟城南下。疾奔易城,已在两百里之外,另黑山张燕已率十万大军分攻北新城和并州东部。”
第三道急报一出,大堂之中,立时哗然惊变。群僚无不哗然惊愕,所有的酒兴都一扫而空,整个大堂顷刻间,因这三道惊人的急报。陷入了惊慌失措之中。
许久,沮授才喟然叹道:“主公,公孙白联合曹孟德和张燕,其势已大,我军已错失破幽州之良机,如今风雪将起,不若引兵而回,明年再战。”
袁绍大怒:“老子尚有十万军马在此,为何要退?”
审配急忙道:“我军皆步卒,如今其兵分两路,已是难以破城,再加上公孙白的一万三千骑兵,纵然不败,也难以破城,何必再次白白折耗粮草?”
大家心里都明白,五千白马义从能与四万并州骑兵对抗,一旦公孙白的两只骑兵会师,合起来将是两万骑兵,袁绍的十万骑兵最多勉强防守,稍有不慎,便会全军覆没,因为他们背枕着易水,一旦兵败就无路可逃。
步兵对骑兵,就算项羽在此,破釜沉舟也未必好使,因为对方是骑兵,打不过可以跑,步卒背水一战,一旦输了就是死路一条。
袁绍虽然心中愤怒和不甘,却也只能接受现实,无奈的说道:“退兵吧!”
……
易水河畔,夕阳西沉。河北军如同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屯集在西岸,约有十万之数,赶着大队的车马,正在次第渡河。
河面上,一座由渔船搭建而成的浮桥横跨南北两岸,这是沮授盗用公孙白的计策而向袁绍献的浮桥计。
大队渡河近半,一名白袍将领一路小跑到了河边,便看见一名中年将领,看起来极其文弱,正在河边纵马独行,看着两岸萧瑟景色,嘴里还喃喃自语。
那白袍将领,远远的就叉手行礼:“沮别驾,该渡河了…………公孙白的骑兵速度惊人,还是早点过河的好…………”
那文弱中年将领正是沮授,只见他回头对那白袍将领道:“正南(审配字),你看这局势如何?”
审配微微一叹道:“破幽州之势已错过,如今公孙白、张燕和曹操三军联手,恐怕暂时已无力北上攻略幽州。为今之计,只有联合公路和徐州的吕布,拖住曹孟德,才有可能再次北上。”
沮授笑道:“这军中,只有正南甚合我心。”
呜呜呜~
就在此时,从北面突然传来一声悠远而激昂的号角声,如同飓风一般传来。
沮授脸色大变,急声道:“快,赶快渡河!”
ps:东莞的夜晚,已经热到要开风扇了,然而宿舍的风扇不可调档,不开则热,开了则感冒,月初以来,一直不在状态,请大家见谅……(未完待续。)
第209章 暗藏杀机
号角声中,北面天际,蹄声如雷,旌旗漫卷,一只万余人的骑兵滚滚而来。
与此同时,在易水下游方向,也传来进攻的号角声,那是管亥的墨云骑也如风而来。
此时的河北军,已渡过了八成士兵,仍有两万余人在拼命的往浮桥上狂奔,拥挤之中不少人掉落于水中,整个河面上沸反盈天,惊呼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如同鬼子进村一般。
黑压压的公孙军骑兵如同两朵乌云一般越飘越近,逐渐已离浮桥处河岸只有一里多的距离,而此时河面和岸边仍有数千人尚未渡河。
“放火烧桥,不能让敌军渡河而击!”逢纪急声喊道。
“不可,我军还有人未渡河,人在桥上,如何烧桥?”有人急声喊道。
“桥上的兄弟只能放弃了,放箭逼退他们再烧桥,一旦公孙白的骑兵冲过来了,后果将不堪设想!”逢纪怒斥道。
袁绍脸色阴沉不定,犹豫了片刻之后,眼见敌军已在三四百步之外,只得一扬手,喊道:“放箭!”
咻咻咻~
一排排弓箭射向浮桥之上,将那浮桥上拥挤而来的河北军射倒一片,那些河北军士兵做梦也没想到会从自己的军队中射出弓箭来,一个个惨叫着倒在桥面上,有的人惊得直接跳水,有的人则惊慌的往后溃逃。
袁绍眼见桥面上骂声一片,眼睛通红,心中在滴血。终于再次恶狠狠的喊道:“放火!”
一个个早已点燃的火把,如同雨点一般飞向浮桥面。瞬间浮桥面上布满了火把,令那由一艘艘木船连起来的浮桥熊熊燃烧起来。
等到公孙白率着两路精骑奔到河岸边时。迎接他的是满地弃械投降的俘虏和河面上通天的火光。
对岸的袁绍,望着那河面上翻滚奔腾的火龙,满眼无尽的悲愤和哀痛。
就在此时,对面传来气壮山河般的声音:“袁公慢走,有空带老婆孩子过来玩!”
袁绍气得脸部急剧的抽搐了起来,怒声道:“我袁氏四世三公,想不到却被公孙小儿逼迫如此!”
身旁的田丰急声道:“主公勿虑,公孙白之所以占尽优势无非依靠骑兵而已,末将已着人在赶制大黄弩。给末将三个月的时间,便能制造出数万大黄弩,则公孙白之骑兵必然毫无用武之地!”
袁绍神色稍缓,又回头朝沮授问道:“如今曹阿瞒与公孙白联军,犯我青州,则又何以破之?”
沮授缓声道:“曹阿瞒与徐州吕布乃是死敌,我闻吕布有一女,与三公子年纪相仿,不若向其求亲。两家联姻,以其牵制曹阿瞒。再令人修书与公路,拜令侄袁耀为兖州太守,让其攻伐兖州。如此曹阿瞒自顾不暇,其害自破也!”
袁绍脸上的神色逐渐舒展开来,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残兵败将。微微叹了口气,对沮授和田丰道:“就依公与之言。元皓须速速赶制大黄弩,今日就此退兵。来年再战公孙小儿。”
……
公元196年冬,持续了一年之久的北部大战终于告一段落。
随着并州骑兵的溃败,以及黑山军的推进,并州军马纷纷退回并州,坚守己方城池。
冀州北面的袁绍主力军退回莫县,而淳于琼的三万兵马更是在田楷和田豫的联军进攻之下,大败而逃,退回中山国。
进攻张郃驻守的文安城的袁尚,早在接到青州被袭的急报之后,立即率着八万大军回援青州。
就在曹操派大将夏侯惇率五万大军攻袭青州,与回援的袁尚杀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吕布接受了袁绍联姻的请求,一面派张辽攻击兖州,一面派亲率大军救援青州。
曹操在吕布和袁尚联军的压力之下,又见得天气已逐渐寒冷,也令夏侯惇退出了青州,坚守兖州各地。
倒是一向与其兄不合的袁术,拒绝了袁绍的请求。
而此时的公孙白,也需要休整,并未继续南下攻袭。
于是黄河以北之地,终于暂时的平静了下来,新的一轮风暴,至少要在春暖花开之后的时节了。
*****************
屋内炭火熊熊,温暖如春。
热气腾腾的热水之中洒满了玫瑰花瓣,整个厢房之内飘逸着温热香气,令人如坠温柔乡之中,似醉非醉。
公孙白身上肌肉块块隆起,完美的展现着雄性之美,而那肌肤却又如白玉一般晶莹、如缎子一般光滑,令为其洗浴的宫女们禁不住心旷神怡、春心荡漾。
公孙白微闭着双眼,静静的享受着这神仙般的待遇。
柔和的灯光之下,甄宓那弹指欲破的娇靥早已染上两片如同晚霞般的酡红,娇羞的拿着干布替公孙白擦拭着身子,擦得很仔细,似乎在擦拭一件珍宝一般。
擦拭时那温软的手指划过肌肤上时带来无尽的舒爽,令人心醉不已的体香不断往鼻孔里钻,还有那吁气如兰的温热不断的喷在他的脖颈上,让公孙白彻底迷醉了。
灯昏昏,帐深深,显得那么暧昧,那么旖旎。
灯光下的甄宓满面通红得如同红缎子一般,艳若桃花。
望着面前的人儿妩媚的样子,公孙白再也忍不住了,猛的一把将甄宓紧紧的抱在怀中。一股软玉温香的感觉袭来,公孙白如同童男一般紧张而颤抖的寻找着甄宓那温软而火热的红唇,狠狠的印了上去。
如花的美靥,温情脉脉的眼神,软玉温香的躯体,还有那如兰香一般的热气往他鼻孔里钻……公孙白刹那间迷醉了起来,不知身在何方。
甄宓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满脸的柔情蜜意。
一阵阵天旋地转之中,突然听得甄宓娇声道:“夫君,听闻雅昕姐姐不日将前来易城,宓儿心中有点不安……”
公孙白心中一愣,随即失笑道:“雅昕虽然性子烈点,但是却对小薇是极好的,对宓儿自然也会以姐妹待之。”
说是这么说,公孙白却感觉到张墨对甄宓自然会亲的像姐妹一般,至于自己嘛……唉,还是找人做一块比较平一点的搓衣板比较好,最好上面还垫了狐皮的。
不是我公孙白好色多情,见一个爱一个,而是生在这年代,若没几个小妾,走出去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千户侯了。
其实我公孙白还是很专一的,甚至坐怀不乱的,只是面前这娇滴滴的美人,若是不被自己纳了,命运便会极其凄惨。
“蒲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傍能行仁义,莫若妾自知。
众口烁黄金,使君生别离。念君去我时,独愁常苦悲。
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
莫以豪贤故,弃捐素所爱?莫以鱼肉贱,弃捐葱与韭?
莫以……”
一曲《塘上行》,哀怨绝千古,历史上的甄宓先嫁袁熙,再被曹丕强娶,最后不但始乱终弃,还赐予毒酒。
我公孙白岂能让此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所以本侯不是好色,而是在拯救这位千古美女,不让其陷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是何等的伟大?
***********
莫县,大牢。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大牢中的囚犯并不是很多,遇上罪大恶极的罪犯那是直接杀,一般的小罪很少有关起来的,在兵荒马乱之际,哪来的余粮来养囚犯?
空空荡荡的大牢中,最后一个囚号之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囚犯端坐在麦秸秆上,蓬乱而脏污的长发遮住了大半边脸庞,却露出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在这寒冷的时节,他身上的衣裳虽然单薄,却丝毫没有畏寒的迹象。
一个木盘从栅栏中递了进来:“颜良,开饭了!”
那狱卒放下饭菜之后,连看都没看牢内一眼,便回头朝外面走去,却撞在一人的胸膛之上。
他摸着被撞疼的头部,惊愕的抬起头来,却见一个身材高大、身披铠甲的将领冷冷的站在他的面前。
“高将军……”那狱卒轻声惊呼。
“滚!”
随着高干的低喝声,那狱卒二话不说,退往一边,乖乖的让路。
饭菜倒是还不错,有酒有肉的,对于颜良这样的囚犯,自然不会太差,更何况还有颜良的铁杆兄弟文丑的打点。
颜良缓缓的走到放着酒菜的木盒旁边,俯下身来,正要端起酒菜,突然一道风声袭来,惊得他急忙后退。
却见一杆长枪探入牢内,哗的将食盒掀得翻了过来,酒水和饭菜撒了一地。
颜良不禁勃然大怒,缓缓的抬起头来,却见一名百人将手中长枪直指他的胸膛,身后站着满脸狞笑的高干。
“伙食不错啊,这哪里是坐牢,简直就是住客栈嘛。”高干冷声笑道。
颜良沉声喝道:“高干,你想干什么?莫非想公报私仇吗?”
颜良和高干还真有那么一点私仇,高干的小舅子曾在颜良手下任队率,却因强暴民女而被颜良依军法处置,当场给咔嚓了,至此两人成为死仇。
高干冷冷笑道:“如今你不过一介阶下囚,岂敢和本将如此说话?”
颜良神色不动,淡淡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高干眼中杀机凛冽,沉声道:“奉主公之命,前来取你狗命!”
话音刚落,身后的数名军士突然齐齐的端起了大弩,瞄准了颜良。(未完待续。)
第210章 连降两级
嗷~
颜良怒声大吼,突然腾空而起,连人带手脚上的铁镣,恶狠狠的撞上了边上的栅栏,只听咔嚓一声,竟然将那木制的栅栏撞断,跌入边上的一个囚号之中。
咻咻咻~
三四枝弩箭****而出,射在墙壁之上。
接着便听到一声怒吼,颜良接连撞断边上的木制栅栏,往牢房口奔去,那些栅栏却是年久失修,哪里经得起他着神力的碰撞,竟然被他一路连连摧毁,眼看就要奔到牢房门口。
突然他停住了。
因为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弩箭!
哈哈哈~
高干满脸狰狞,指着他笑道:“颜良小儿,你真是蠢啊,我不过略施小计,你就上当了。其实主公根本没要说杀你,只是找你问话而已。想不到你却耐不住性子,率先反了,如今可别怪高某心狠手辣了!”
说完,得意的回过头来,沉声喝道:“颜良意图越狱谋反,证据确凿,车骑将军面前,本将自有交代,给老子放箭!”
“且慢!”
话音未落,却听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吼,如同炸雷一般,惊得那些蠢蠢欲动的弓弩手齐齐回过头来。
原本已心如死灰的颜良,缓缓的抬起头来,却见文丑和沮授率着一队甲士奔涌了进来。
杀气腾腾的文丑,双目圆瞪,二话不说,走到高干身旁的那名百人将身前,猛然一圈挥出,只听一声惨叫。那名百人将的身子登时飞了起来,口中鲜血狂喷。摔倒在地,哀嚎不已。
高干勃然大怒。拔剑而出,指着文丑喝道:“文丑,你敢造反?”
文丑手中一晃,高干只觉手腕一疼,接着手中的长剑便被文丑夺下,寒光一闪,那锋刃便已抵在他的脖颈,只听文丑寒声道:“奉主公之命,前来请颜将军出狱。敢伤我兄弟一根毫毛,便要你人头落地!”
高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许久才恶狠狠的说道:“好你个文子勤,咱们走着瞧!”
说完一挥手,那些弓弩手立即撤下弓弩,随着他扬长而去,地上的那名重伤的百人将也被人抬了出去。
咔!
牢笼被打开,文丑疾步奔入,紧紧的抓住了颜良的双手:“兄弟。让你受苦了!”
颜良全身都是木屑,衣裳尽破,有的地方还露出血迹,虽然他天生神力。终究是血肉之躯,在一路猛撞而来,还是受了皮外伤。
颜良满眼感激之色。却又充满无尽的悲凉,望着他道:“子勤。你来救我,恐怕自己也要受到牵连了吧?”
文丑笑道:“哪里。哪里,特奉主公之命前来请兄出狱。”
颜良眼中一亮:“主公肯饶过我颜某?”
文丑神色微微黯然道:“是的,不过兄长你已然被降为骑都尉……”
从中郎将降为骑都尉,一次性降了两级。
一旁的沮授急忙劝慰道“颜将军武勇无敌,恢复原职,甚至拜将封侯那是迟早的事情,何必计较一时得失?”
颜良望了望沮授,又望了望文丑,微微叹道:“恐怕两位费尽了口舌,才救得颜某一命,请受颜良一拜!”
说完,对着两人深深的一拜,两人急忙将他扶起。
三人在一干甲士的簇拥之下,缓缓走出了牢房,却见大门口早已有一干老部下牵着他的大黑马在门外等候。
颜良不觉心头一热,急忙迎了上去,与诸将寒暄了一阵。
突然,他似乎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为何不见吾弟?”
颜良的弟弟颜勇,武艺虽不及颜良,也是一员勇将,被拜为河北骁骑营军司马。
众将面面相觑,不敢做声。
颜良大惊,急声喝问道:“吾弟何在?”
文丑喟然叹道:“数日前过河之时,敌军逼迫太急,部分兄弟不及渡河,便失陷在河面上,令弟便在其中。”
颜良心中一疼,虎目含泪,突然又嘶声问道:“吾弟既为骁骑营,当先行渡河,为何反而落在了后面?”
有人低声道:“如今骁骑营归高将军管辖,颜二将军早已被高将军贬为步兵军侯。”
颜良的脸色变得极为恐怖,眼中杀气腾腾,全身在微微颤抖,却未再发一言。
许久,他才淡淡的笑道:“男儿战死疆场,死得其所,也罢……”
众人这才如释重负,却没人注意到他那眼中一抹仇恨至极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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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初更。
楼上的厢房内不时传来一片女子的欢声笑语。
公孙白却满脸的郁闷,无聊的翻着手中的《春秋》,牙根痒痒的。
在楼上的厢房内,他的一妻两妾已经团圆,正如公孙白所料,张墨那直爽的性格自然不会对甄宓产生芥蒂,问题是可苦了公孙白。
一连四五天,三个女人成群结队的不是在房间内下棋和弹琴,便是出去到大街上买胭脂和首饰,晚上也是睡在一起,好得一个人似的。
就这样,公孙白不但被冷落了四五天,还连守了四五天的空房,有几次想要进去来个三飞,都被张墨恶狠狠的赶了出来。
这简直就是**裸的冷暴力啊,我要去岳父大人那里告你家暴!
公孙白咬牙切齿的暗暗骂道。
无聊之下,他又拉出被他冷落已久的系统来。
“兵甲系统5级,兵甲币35631。
材料系5级:熟练度10000/10000,暂时无法升级。
兵器系5级:熟练度10000/10000,暂时无法升级。
弓弩系5级:熟练度10000/10000,暂时无法升级。
铠甲系5级:熟练度10000/10000。暂时无法升级。
器械系5级:熟练度5000/10000,暂时无法升级。
药弹系2级:熟练度3000/10000。暂时无法升级。
……
简单任务:杀死袁绍,未完成;
较难任务:占据冀州和并州任一州之地。未完成;
困难任务:占据冀州和并州两州之地,未完成。
备注:只有完成所有系统任务,才能升级到6级。”
他娘的,这系统升级不但越来越难了,系统任务也越来越变态了!
公孙白正骂骂咧咧之间,突然燕八急匆匆而来,奔到公孙白身旁,悄悄的说了些什么,公孙白神色微变。当即腾身而起,随着燕八急匆匆的出了门。
因为出门时走得太急,那门被他随手一关,关的贼响,将楼上的厢房内的三名女子也惊动了起来。
楼上三名女子一惊,纷纷趴到窗户边,却见公孙白急匆匆而出,牵过汗血宝马,朝门外飞奔而出。
“夫君这么晚了还出门。莫不是生气了?”李薇满脸忧色的说道。
“我们一连冷落了他几天,不会去青楼……”甄宓突然闭住了嘴,眼中却露出狡黠的神色。
公孙白自然不会堕落到狎妓的地步,但是三人之间。恐怕要算心计,自然是甄宓最高。
张墨冷哼道:“他敢去狎妓,老娘和他没完!不过……还是饶了他吧。”
说到后面。终究还是语气软了。
……
城西的一间大院内,到处是伤兵。都是河北军。
公孙白的兵甲币已然不多,在己方军士身上花了两万多使用命疗术。而对于河北军,只能对那些重伤垂死的降卒才使用命疗术让其达到50以上,大部分降卒还是通过正常的医治来让其恢复。
一名身材高大的汉子躺在他的眼前,却已然奄奄一息。
此人身上多处箭伤,箭头已然被其剜出,伤口也被其简单的进行包扎,但是依然感染化脓和腐烂,是在一处村庄之中半夜偷鸡的时候被抓住的,而之所以被抓住,却是因为他偷了鸡之后,伤重不支,倒在了地上。
身旁的燕八说道:“此人身材高大魁梧,观其模样应极其武勇,虽然伤重,却不愿暴露身份请求救援,而是自行于野外求生数日之久,恐怕是河北军中重要将领。”
公孙白点了点头,开始查询此人的属性。
“颜勇,统率52,武力78,智力42,政治31,健康值29,对袁绍忠诚度25。”
颜勇,还真没听说过,不过武力78也算是一名勇将了,值得救治,更令他兴奋的是此人的忠诚度居然只有25,应该不难招降。
公孙白使用了3级命疗术之后,颜勇的健康值瞬间飙升到了44,那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便看到了公孙白那人畜无害的笑脸。
“公孙白!”他失声惊呼道,便要腾身而起,突然间的剧烈运动使得他全身疼痛,不得不又躺到了软榻之上。
他逐渐冷静了下来,似乎明白了过来,又缓缓的爬了起来,朝公孙白一拜:“多谢代侯搭救。”
公孙白淡淡问道:“阁下何人?”
颜勇眼中神色闪烁,默然不语。
公孙白见他这副神情,突然心中一动,问道:“那被袁绍关押的颜良,是你何人?”
颜勇脸色微变,许久才一咬牙道:“那是家兄!今既落入代侯手中,要杀要剐,任凭发落!”
卧槽,原来颜良还有武力不错的弟弟!
公孙白哈哈笑道:“昔日令兄落于我手中,尚且未予以加害,本侯岂会加害阁下?”
颜勇心头微微松了一口气道:“谢代侯!”
公孙白微微一笑,对着他接连使用了命疗术,是的他的健康值升到了100,然后淡淡的笑道:“颜将军可以走了。”
颜勇忽觉全身暖融融的,接着便感觉到全身充满活力,当即一跃而起,却发现身上的伤口已然完全愈合,那破碎的衣襟中露出来的却是雪白的崭新的皮肤。
“人言代侯身怀仙术,果然如此。只是家兄尚且已被袁绍关押,我若回去,必然落入高干手中,生不如死……”
颜勇呆了半响,随即跪拜在地:“代侯大恩,末将铭记在心,只是家兄尚在莫县被关押,当回莫县救出家兄,共投代侯!”
公孙白淡淡笑道:“颜将军来去自如,请自便。”
颜勇不再说话,朝公孙白拜了三拜,大步而出。(未完待续。)
第211章 正面相迎
二十多个巨大的如人形般的箭靶在校武场对面两百步外排成一条直线。
这边二十个弩兵整整齐齐的排成十排,个个脸色神情肃然,手中托着一只大黄弩,眯缝着一只眼,瞄准了对面。
古人百步穿杨已是极其武勇了,不过那是弓箭,而非弩,五石以上的大黄弩,是足以射中两百步之外了。
这二十名弩兵都是河北军中精悍的神射之士。
袁绍端坐在校武场正中的高台上,满意的望着那二十名精悍的弩箭手,轻轻的从案前的令箭筒中取出一只令箭,朝台下高高的抛起,扔了下去。
传令兵接过令箭喊了一声“开始!”。
只见那些弩箭手举起弩箭,按动机簧,咻咻数十枝箭射向箭靶,箭如流星,射在箭靶上嘟嘟嘟直响。
二十枝弩箭,竟然十有七八中在靶面上。
嗬嗬嗬~
台下围观的河北军部众轰然叫好,欢呼声如雷。
骑兵加强弩,这是幽州军的制胜的利器,使得河北军纵然兵力是敌军的数倍,却依然不敌,受尽欺凌。
如今有了这些强弩,不但能抵消敌军弩箭的威力,而且弩箭历来就是骑兵的克星,历史上的白马义从正是倒在河北军的先登营手中。
就在台上众人还在惊诧之中,数十个士兵冲过去,在那每个箭靶之上又挂上一件鱼鳞铁甲。
二十名精悍的弩兵早已装好弩箭,纷纷移步向前,走到箭靶五十步外。开始半蹲在地,双手托住弩身。对着准星瞄准靶心,按动机簧发射。一枝枝弩箭****而出。直奔箭靶上的鱼鳞铁甲。
噗噗噗~
随着那如同流星一般的弩箭****而至,箭靶上的鱼鳞铁甲竟然被射得透穿!
好强的弩!
要知道鱼鳞铁甲已是这个时代的高级军官的配备,如今这五石大黄弩连鱼鳞铁甲都射穿了,就算白马义从再武勇,也只能被射成刺猬。
四周欢呼声再起,如同山崩地裂一般。
点将台上的袁绍,也激动的站了起来,高声叫好:“我有此强弩,何惧公孙白小贼的骑兵!”
身旁的将领也个个兴奋不已。齐齐向袁绍祝贺。
袁绍身后的田丰终于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露出欣慰的笑容,要知道为了这大黄弩,他可是费尽了心血。
这时身旁的沮授哈哈笑道:“有了此强弩,再加上一物,可令公孙白的骑兵再无优势。”
袁绍一愣,却听沮授如此这般一说,听得袁绍哈哈大笑,豪气大增。
“很好。着令各地官员立即准备粮草,最迟一月之后,便可出征,横扫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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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袁绍正准备继续北伐的时候。公孙白却率先出兵了。
有着辽东这个北大仓的后盾,再加上公孙白的兵马原本就不多,根本就不担心缺少粮草的问题。随时可发动大战,不像曹操等诸侯经常打仗还得等割麦之后。
其实粮草消耗最大。性价比最低的则是黑山军,所以公孙白在十万黑山军将并州军赶回之后。便补偿了老丈人百万斛粮草之后,便让其退回黑山,恢复山民的身份。
整个幽州之地,包括辽西和辽东,连同各地守军,兵士不到十万,养活这些兵马需要的粮草,不过辽东十五万屯田兵的余粮的一半,即便加上运输粮草的民工,也绰绰有余了。
所以公孙白就算从年头打到年尾,也不用担心粮草的问题,唯一的问题便是从辽东之地运输粮草,要经过医巫闾山,极其不便,其中在山中耗费的时间占整个运粮耗费的时间一半有多。
所以这一次,公孙白一面令田豫率两万精兵坚守易水北岸,不让袁绍趁机渡过易水北上,一面令田楷、单经和关靖等人继续坚守幽州西部和西南部,自己则率军跨过易水东面,与文安城的张郃汇合,准备南下攻略渤海郡,这样便能使得渤海与辽东之间,舟楫相通,省却运输之苦。
占据渤海湾,不只是军事意义,还有重大的经济意义,这样渤海、幽州便可通过船只往来,加速经济交流,促进两地的发展。
乌延的八千精骑早已归还,如今公孙白手下共有骑兵一万八千,其中包括五千白马义从,八千墨云骑,五千并州精骑,再加上张郃手下两万多太平军,合计四万人。
太平军虽然以步卒为主,却有着极其强大的辎重营,在与鲜卑、乌桓和高句丽人的战争中,公孙白缴获了大量的七尺马,这些七尺高的骏马在公孙白看来是不适合用来当战马的,只能当驮马,所以太平军的辎重营中有着数千匹的驮马,所以太平军行进的速度也是非常之快,一天能行七八十里路。
不过十几天的时间,四万公孙军便已兵临渤海郡与河间国相邻之地——东平舒城。
投石车、井阑、云梯、攻城车,公孙军不但行军速度极其神速,而且攻城器械极其精良,东平舒城的五千守军不过坚持了三天,便已被破城。
得到讯息的袁绍,急令文丑、高干和沮授率八万大军作为先锋军,前往渤海救援。自率十五万大军,在后押运粮草而来。
中原之战,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在公孙白与袁绍即将大战之时,曹操也与青州的袁尚和徐州的吕布动起了兵戈。
这一次,是两军齐攻兖州。
大战一起,百姓便遭殃,很多活不下去的百姓,只能纷纷逃亡,很多冀州的百姓,便偷偷往北而逃,奔往幽州,而青州的百姓更是想尽办法,渡海奔往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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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郡,浮阳县境内。
明媚的阳光之下,旌旗漫卷,尘土飞扬,一只数万人的军队缓缓自北而来,往南涌去,大军之中,一杆绣着“公孙”二字的大旗在风中高高飘扬。
一万余精骑在前,靠后是两万多步卒,再往后则是数千骏马拉着辎重紧随其后,正是公孙白的南征大军。
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他便已攻下了渤海郡北部之地,并于数日之前攻下了章武城,如今只要在破了浮阳城,便攻到南皮境内了。
大旗之下的公孙白,端坐在飞血神驹的背上,掏出酒囊饮了几口酒解渴,脸上尽显志得意满之色。
一旦攻下渤海郡,整个渤海湾将归他公孙白所有,这样辽东和中原之地便不再是千山万水相隔了,舟楫相通,只需数日便可从渤海到达辽东,甚至离朝鲜半岛也不是很远了,则可更好的控制整个朝鲜半岛。
一骑斥候飞马奔来,越过重重哨戒,奔到公孙白马前,急声禀道:“启禀主公,袁绍部将文丑,率十万大军自南而来,已在二十里之外!”
公孙白神色一凝,若有所思。
身旁的太史慈疑惑的说道:“我军精骑,天下无双,袁绍十万大军,也不足为虑,若是正面相抗,则可破也!”
郭嘉也是神色凝重,沉声道:“恐怕敌军是有备而来,否则岂会正面相迎?”
公孙白心头一动,朝那斥候问道:“敌军之中,可有骑兵?”
斥候答道:“骑兵不过四五千人,称骁骑营,由高干所统率,其余均是步卒。”
公孙白摆了摆手道:“继续打探!”
那斥候应诺而去。
十五里!
十里!
五里!
两军越来越近,一场盛大的正面交锋,已是不可避免,双方似乎谁也未将对手放在眼中。
终于,密密麻麻的河北军出现在天际,如同潮水一般向北涌来。
文丑的大军到了!
公孙白双目一凝,嘶声吼道:“整顿队列,准备迎敌!”
帅旗舞动,无数的旌旗如同波浪一般滚动,层层将命令传递了下去。
众公孙军纷纷兴奋起来,一边快速的整顿着队列,一边双眼紧紧的盯着对面,杀气腾腾。
四万对十万,其中精骑近两万,公孙军还真没将对手放在眼中。
又是一场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到了!
对面的河北军也逐渐奔近到了幽州军的两里地之外,然后缓缓的停了下来,开始整顿队列。
双方竟然准备在这辽阔的冀州平原之上,准备一场浩大的对攻战,完全依靠实力的对攻战!
握了个大草!
河北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信了,竟然敢和拥有近两万骑兵的幽州军刚正面!
公孙白的脸色变得不太自然起来,一旁的郭嘉也是神色阴晴不定,眼中露出疑虑之色,反倒是背后那些骑兵,纷纷露出嗜血而渴望的眼神。
按照以往的惯例,这场战斗必然是毫无悬念的,近两万骑兵向前一冲,先来一**黄弩****,再来几轮诸葛连弩,然后是踏-弩,再提着缳首刀一冲,不就什么都搞定了?
“主公,下令冲吧,这次能否让墨云骑先冲?”太史慈轻声问道。
“飞狼骑新立,应让飞狼骑先冲!小白脸,不要给老子争功!“管亥怒声道。
飞狼骑,正是那五千并州精骑的军名,上次大破并州军之后,缴获了近两万匹战马,故这五千并州骑兵人人都跨骑着七尺五以上的骏马,再配上高桥马鞍、双马镫、马蹄铁,使用的虽然是白马义从退役下来的炒钢长刀,也算是极其精锐了。
在暂时没有合适的将领之前,飞狼骑由骑都尉管亥所统率。
公孙白死死的望着对面已然迅速排好队列的河北军,第一次感到了一股诡异的气息。(未完待续。)
第211章 冲车阵
残阳西坠,暮色沉沉,空气似乎都要凝结了。
四万幽州军和十万河北军对峙而立,杀气腾腾,战意滔天,大战一触即发!
白马义从、墨云骑,两军排成了车悬之阵,随时准备用铁骑的冲击之力,撕开对方的防线,然后背后的太平军再随后杀来。
而五千并州精骑则在管亥的率领之下,排成了雁行之阵,犹如大雁斜行一般,这是一种射击袭扰的阵型。毕竟飞狼骑在战斗力和装备之上,终究稍逊了一个档次,正面冲击效果不如那两只百战精兵队伍,故公孙白安排其袭扰对方的左翼,扰乱其左翼阵型,到时太平军便会从左翼冲杀而来,减少左翼冲击时的伤亡。
就在此时,对面的河北军也动了,十万人的队伍,一旦动起来便如惊涛巨浪一般翻滚,脚步声隆隆如雷。
“偃月阵!”
公孙白身后的郭嘉低声道。
偃月阵,全军呈弧形配置,形如弯月,是一种非对称的阵型,大将本阵通常位于月牙内凹的底部。作战时注重攻击侧翼,以厚实的月轮抵挡敌军,月牙内凹处看似薄弱,却包藏着凶险,大将本阵应有较强的战斗力,兵强将勇者适用,也适用于某些不对称的地形。
只见对面的大军排成了一道巨大的弯月形,文丑、高干诸将处于月牙的凹处,十万河北军正步步为营的朝幽州军涌来。
偃月阵要求月牙内凹处的大将悍勇无敌,但阵中有文丑坐镇,这偃月阵还真是浑厚。难以攻破。
公孙白淡淡一笑手中的游龙枪一举,高声吼道:“攻击!”
管你什么阵。老子一力降十会,在老子的无敌铁骑之前。必将成为齑粉,又不是传说中的八卦阵,找不到生门,进的去出不来。
轰隆隆~
一万多铁骑如同江河决堤一般汹涌而出,巨大的铁蹄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一片尘土漫天飞卷,对面的十万大军无不变色。
尤其是那奔驰在最前面的白马义从重甲铁骑,人和马都包覆在铁甲之中,显得格外的狰狞和阴森。如同从地狱中窜出的魔鬼一般,令人望而胆寒。
与此同时,管亥所率的飞狼骑也奔腾而出,一个个悍勇的骑兵举起了装箭上弦的大黄弩,向河北军左翼杀了过去。
眼看敌军一往无前,气势汹汹而来,文丑身旁的沮授露出诡异而鄙夷的神色,笑道:“这群蠢货,利用骑兵占便宜占惯了。今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该出冲车营了。”
文丑哈哈一笑,手中长枪奋力一挥:“冲车营,出列!”
只听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最前排的袁军突然朝两翼迅速撤开,露出一大片四轮怪物,如同一只只张牙舞爪的猛兽。目露凶光的望着迎面而来的幽州铁骑。
那一只只庞然大物,却是坚木制成的四轮冲车。车辕和车身都是碗口粗的坚木,车身上三面都钉满了坚厚的利刃。那牢牢实实盯钉在冲车上的锋利刀刃,在日光的照耀下闪出一片片耀眼的光芒,令人望而生畏;除了三面都是刀刃之外,在车辕处还立着一块高高的坚木板,上面蒙着铁皮和兽皮,足以阻挡弩箭的射击。
车辕有五根,意味这种冲车需要五人一起推动而行,足见坚固和厚重。
这种重型冲车,即便是白马义从重甲骑兵,也是决计不敢撞上来的,否则那马腿便会被那锋利的刀刃所割断,更何况背后还有上万的重型大黄弩,一旦冲近,就算是灌钢战甲,也会被那巨大的冲击力所穿透。
“出击!”文丑厉声大吼。
一万多河北军推着两三千家冲车朝幽州精骑轰然而来,丝毫没有将那滚滚而来的铁骑放在眼中,要知道车辕下面还有三四个尖锐的定柱,一旦敌军冲近,只要将车辕用力按下,那定柱便会将车身牢牢的定在地面上,足以抵挡骑兵的冲击。
马去如风,等到公孙白惊觉的时候,一万多铁骑已然滚滚而出,奔腾不息,直接撞向了对面的冲车。
“停!”
赵云率先发现了动静,急声怒吼道。
此时的白马义从已然奔到敌军的两百五十步内,正端起了大黄弩准备奔到敌军两百五十步之内便施射。
听到赵云的怒吼,这些百战精兵都是训练有素的,急忙提住马缰,放缓马速,然而后面的轻骑还好些,前面的重骑哪里能那么快收的住.
一万多精骑愣是奔驰了一百多步,在敌军的一百五十步之内才停了下来。
“放箭!”
“放箭!”
赵云和文丑几乎是同时喊了起来。
咻咻咻~
咻咻咻~
这边上万的弩箭****而出,却大部分都射在冲车之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河北军的冲车只是轻轻的晃动,丝毫不为所动,继续一往无前的冲了过来。
当当当~
河北军的弩箭射在白马义从的重甲之上,发出激烈的撞击声,灌钢鱼鳞战甲的甲叶都被射得翻转过来了,前排的白马义从如遭重击,身子连连晃动。
咴~
一名冲得靠前的重甲骑兵感觉到那箭刃甚至已然突入了战甲,透入如下面的皮甲之中,刺破了肌肤,接着胯下的战马便长嘶一声,将他翻倒在地,竟然是马眼被射中了。
而此时奔往左翼袭扰的飞狼骑,更是吃了大亏,他们的护甲比不上白马义从,胯下的战马更无保护,虽然手中的大黄弩射倒了一些敌军,却被敌军的大黄弩射倒了上百人,得不偿失!
奔驰在最前的赵云,手中的龙胆亮银枪舞得风车一般,将数枝****而来的弩箭磕得四处乱飞,急声喊道:“撤,快撤,他们的弩箭很强!”
仓促之间,后面的轻骑还好,前面的白马义从重甲骑兵,转向极其困难,只能极其缓慢的调转过头来,甚至有的骑兵因为转向过猛,那马竟然翻倒过来了,马背上的白马义从便被翻倒压在马下,幸得同袍相助扶起,却已被压伤,显得极其狼狈。
远远观战的公孙白瞬间变色:“他娘的,敌军也有大黄弩!”
大黄弩原本在西汉军所用,能够制造的自然还是大有人在,袁绍想重新制造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种弩箭不但花费成本极高,而且不便携带,逐渐被淘汰了而已。
公孙白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起来,沉声问道:“敌军有备而来,专为破我骑兵而设置了战术,如何破之?”
郭嘉叹道:“仓促之间,无以破之?”
公孙白怒道:“如此奈何,难道就这样被其所败?”
郭嘉翻了个白眼道:“跑啊,既然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主公又没什么损失,何必逞一时之气?”
公孙白眼中一亮,拍了拍脑袋笑道:“卧槽,老子糊涂了,吹号,全军撤兵,气死这群王八羔子!”
呜呜呜~
随着号角声冲天而起,数万公孙军缓缓的调转头来,往北整齐而有序的退去。
嗬嗬嗬~
河北军瞬间欢呼雷动,士气大增。
不过一个照面,曾经令他们闻风而丧胆的幽州骑兵就此望风而逃。自和公孙白交战以来,他们几乎未尝一胜,此刻终于品尝到了胜利的滋味。
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中,沮授却一脸的落寞和幽怨,喃喃的说道:“好一个公孙白,果然是能屈能伸,一旦发现形势不对,居然比兔子跑得还快,我军虽胜,却如同平局一般。”
话音刚落,却听己方军营之中冲锋号角声大起,如同飓风一般席卷了整个军营。接着便听得马蹄声大起,从侧翼之中冲出一只骑兵,紧紧的追随敌军而去。
骁骑营!
高干只不过是文丑的副将,竟然未经请示,便率着骁骑营追敌而去。
沮授大惊,急声喊道:“回来,不可!”
然而高干已然率着五千多铁骑吗,滚滚而去,哪里听得到沮授的喊声?
轰隆隆~
赵云率着三千白马义从远远的拖在后面,为大军断后,突然听得背后蹄声大响,不禁神色大惊。
回过头来时,却见高干已然率着五千河北军精骑,紧紧追杀而来。
赵云勃然大怒,怒声骂道:“高干鼠辈,竟敢率骑兵追袭,莫非真以为我白马义从手中兵器不利乎?”
说完调转马头,一抖手中的龙胆亮银枪,高声吼道:“调头,迎敌!”
嗬~
三千断后的白马义从正憋着一股恶气,听得赵云的呼喝声,精神大振,纷纷调转马头来,准备迎敌。
赵云恶狠狠的吼道:“白马义从,何惧一战!就拿这群不知死活的蠢货来给老子祭枪,出一口鸟气!”
倏忽之间,那只河北骁骑,已然滚滚而来。
奔驰在最前的赫然是河北名将、袁绍的亲外甥高干。
西风烈,吹动着他胯下的骏马马鬃飞扬,高干眼中充满浓浓的战意和豪情,眼见敌军已然落荒而逃,骁骑营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文丑虽然败敌,却几乎未能有任何战果,这收割胜利果实的事情,本将自是当仁不让!(未完待续。)
第212章 隔河相望
所谓兵败如山倒,通常来说,普通的军队一旦败退,基本就如一窝蜂似的亡命逃窜,就如玩三国群英传一般,一旦点了”全军撤退”,所有将士的士气就是为0。
可惜的是,白马义从不是普通的军队,现实的战争也不是三国群英传,更何况,公孙军严格意义上来说,根本就不叫败退,而叫战略大转移(后来公孙白为了维护他那不败的神话,也是这么无耻的说的)。
所以当高干冲到白马义从两百步之内的时候,悲剧的发现对面的白马义从正端着大黄弩在等他,回过头一看,他们跑得太快,大部队还在背后千余步之外呢。
其实,这时最好的选择就是掉头撤退,可是若就这么撤退,便会显得高干极为**,气势汹汹而来,连对手的毛都没挨一根便跑了。
就在高干犹豫不决的时候,两军已经奔近到一百五十步之内了,就在此时,一片箭雨从白马义从阵营之中激-射而出。
咻咻咻~
数千箭齐发,数百名河北骁骑被射倒在地,其中包括高干身旁的一名百人将,就连高干本人也险些中了一箭,一枝利箭如同流星一般从他耳旁窜过,射中后面的一名骑兵。
这一刻,高干彻底的怒了,嘶声大吼:“杀!”
在这个时候,河北骑兵已经没有退路了,唯有上前拼死一战!
这一次,白马义从没有再使用诸葛连弩,而是纷纷扬起了灌钢缳首刀。在空中掠起一片耀眼的光芒,如风一般冲了过去。
三千铁骑。指向天空的长刀压下,森森如林的锋刃。组成了天地间最锋利的一柄狂刀,挟裹着摧毁一切的气势,向着迎面扑来的河北骁骑撞去。
杀!
两军越奔越近,气势汹汹的白马义从,如一道道白色的流光一般,突了入了敌军之中。
在没有马镫的情况下,这完全不是一场同等次的战斗,而是一场**裸的碾压,那片如云似雪般的幻影过处。凄厉的惨叫声冲天而起,血雾横飞,数不清的断肢与兵器,被溅上天空。
与此同时,赵云白马如风,已然迎向了敌军之中的主将高览,眼看即将奔近,从高览的身后却窜出两员骑将,朝赵云攻杀而来。
眼见两员袁将分攻而至。赵云丝毫不惧,手中龙胆亮银枪平荡而出。
吭!吭!
两声沉闷的撞击,银枪撞中刀枪,四十七斤的重量。轻松的把敌将兵器荡开。
猿臂展动,赵云低喝一声,龙胆亮银枪反手回扫。
二将兵器被震开。不及相挡,胸口的铠甲被龙胆亮银枪硬生生的割裂。血肉之躯生生被龙胆亮银枪击中。
惨叫声中,两员袁将胸口鲜血狂喷。诺大的身躯被砸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赵云两招解决拦路之敌,手纵龙胆亮银枪,直取高干而去。
乱军阻挡,高干退无可退。
“赵云小贼,休得逞狂,看我不取你性命。”高干的傲气被激发,拍马舞枪,迎击而上。
龙胆亮银枪四面扫过,将那些阻路的小卒,如败絮般轰开,赵云一人一骑,如踏着鲜血铺陈的血路,如风一般扑至。
闷雷般的低啸声中,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如同流星一般,当头轰向高干。
高干也大喝一声,手中长枪挥出,倾尽全力的向上架去。
吭~~
激鸣声中,高干只觉雄浑的大力,如大山一般压来,手掌竟被震得发麻,双臂竟也被压弯了几分。
高干心下大惊,赵云棍上的力道,却是有增无减的压下,直压得他双臂一分分的弯下去。
惊怒之下,高干一声沙哑的嘶吼,双臂青筋暴涨,倾起全身之力,向上推起,想要将赵云的龙胆亮银枪荡了开去。
奈何头上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纹丝不动,不过高览这一用力,倒是将自己连人带马撞了回去,也算是摆脱了困境,只是身子连连晃动,差点跌落于马下。
赵云哪里肯给他喘息的机会,剑眉一横,双腿猛一夹马腹,胯下白马嘶鸣而出,一人一骑,如一道白色的闪电一般****而出。
血雾与尘魂中,两骑轰然相撞。
巨大的金属激鸣声,如惊雷冲天而起,将左右士卒震得耳膜刺痛。
砰~
高干口吐着鲜血,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马背上飞了出去,跌落在地上。
赵云冷冷一笑,再次纵马奔去,就要一枪结果地上的高干。
眼看白马如龙,长枪如电,四周几名想要阻拦的骑将被赵云长枪一扫而空,奔近高干,单手持枪,那寒光闪闪的枪刃直奔高干而来,然而地上的高干却身受重伤挣扎不起。
“吾命休矣!”高干心中哀叹道,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心中懊悔至极,一切都怪自己急于抢功,反而白白丢了性命。
眼看那道银光已朝他奔袭而来,就在此时,斜刺里突然窜出一道黑影,直奔那道银光。
吭~
金铁交鸣之声大起,两件兵器剧烈的碰撞。
只听两声骏马的嘶鸣声,猝不及防之下的赵云,手上的龙胆亮银枪突然被一股巨力袭来,竟然被荡得差点脱手,胯下的照夜玉狮子也连退了几步。
因为高干在地上,赵云之所以单手持枪,是想要伸手一枪将他挑起,掠向空中,以震慑其他河北骑兵,不想河北骑兵中竟然有人力量和他不相上下,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颜良!”
抬眼看去,赵云不禁怔住了,屹立在他对面的竟然是颜良!
颜良什么时候杀出来的?!
颜良乃河北四庭柱之首,就算和文丑一起出征,也必是一颜良为主将。如今却出现在河北骁骑营之中,难不成还成了高干的手下?
不但赵云惊讶,就算是高干也是满脸震惊之色,他万万想不到,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的居然是他千方百计想迫害的颜良,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身后的几名骑将急忙向前一把扶起高干。
却见颜良手中丈八钢矛一抖,厉声道:“骁骑营骑都尉颜良在此,赵云小儿,纳命来!”
赵云大笑:“好!战!”
二人纵骑轰然相撞,战成一团,转眼间已走过五六招。
矛身与枪锋飞舞开来,但见重重的寒影四射,将周遭数丈掀起狂尘,那些不幸被波及的小卒,无不被震得肢飞血溅。
阵形崩溃的河北骑兵,在白马义从的冲击下,陷入了四分五裂的境地,瓦解之势就在眼前。
颜良一枪荡开赵云的长枪,回头望了一眼亡命逃窜的高干和河北骑兵,随即又见到了已经在四五百步之外的文丑大军,再次纵马相迎,手中的钢矛与赵云碰击之后,两人错马而过。
“他们追上来了,不要再战了!”
错马之间,颜良突然对赵云低声喝了一句。
两马错身而过,等到赵云反应过来时,颜良已拨马回身而去,高声喊道:“他日再战,必分生死!”
赵云神色一呆,抬头见文丑的大军已然杀近,那如云的冲车之后,一把把大弩已然抬起,当即银枪一挥,高声吼道:“撤!”
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正在狂砍乱劈的白马义从,纷纷调转马头,井然有序的撤退。
颜良回头望了望那片如同云彩一般的白影如风而去,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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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武南面地界,黑滩河。
黑滩河是漳水的一条小支流。未到春汛期间,河水处于半枯竭状态,只有三四尺深,河面宽约百余米,此刻由于枯水,水面只有五六十米宽。
然而就是这么一条小河,却成了公孙军和河北军的攻防点,两军隔河相望,分别驻扎在两岸而对峙。
交战失利的公孙军自然不敢渡河而击,但是河水虽浅,河北军若是推着冲车过河无异于找死,只能以冲车和强弩守住这边。
一时之间,谁也不敢向前,就这样守在了两岸十数日之久,两军相持不下。
……
南皮城,东南方向,旗帜遮天蔽日,兵甲森森如林,八万河北军浩浩荡荡的杀奔而来。
“袁”字大旗之下,袁绍在诸将的簇拥之下,昂然而来,脸上却露出了忧色。
这一次,他几乎是倾巢而出,志在一战击溃公孙白的主力。
几个月来,他几乎是竭泽而渔式的征兵,招兵比例已经达到了三丁抽一,这对地方的生产是巨大的破坏。除了兵役,还有赋税、徭役无不是搜刮式的,如果长此下去,原本富得流油的冀州迟早变为残破之地,可是他已然顾不得那么多了。事实上,除了他,曹操、吕布、袁术等人也是一样,真正像公孙白那样爱惜民力的,再无他人。
一骑斥候飞马而来。
“启禀主公,文丑将军已率大军在浮阳城北以冲车阵大败公孙白。如今公孙白已退往章武境内黑滩河之北,与文丑将军隔河相持。”
袁绍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公孙白小儿,不过仰仗骑兵之利,今其骑兵之优势已破,岂敢争锋?”
说完,当即拔剑而出,怒声吼道:“杀往黑滩河!”
身后的诸将士精神大振,齐齐响应,如云的旌旗,如林的戈戟,浩浩荡荡的向北杀去。
沮授原本还想问杀敌多少,却也没机会了,只得拍马跟在袁绍的背后。
ps:自月初以来,状态疲软,现在感觉逐渐找回,后面会努力更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