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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湘南笑笑生     兵甲三国txt下载     兵甲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五章 谁杀了公孙瓒

    公孙白怒道:“放屁!我父亲一直待你不薄,视你为心腹之将,而后又拜你为白马义从军司马,地位不亚于校尉,你岂敢妄言?”

    公孙清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冷声笑道:“我在公孙府中为奴十五年,他何曾提携过我半点?直到两年前,他才勉强让我从军效力,也不过一个百人将。彼时他的嫡子已是中郎将,他的庶子早已拜将封侯,而我年已二十三岁,却不过一介百人将。然而似乎就这百人将之职,还是他施舍给我的。可是,谁会知道,自赵云走后,余下的白马义从之中,没有一人是我的对手,包括严纲。这就是公孙瓒对我的关照,对我的不薄……不错,他后来是将我提为军司马,可惜那时我的心已不在公孙营中了。”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公孙白,眼中跳跃着妖异的光芒,指着公孙白哈哈大笑道:“你可知否?公孙瓒的冷落虽令我痛恨,但尚不足以令我背叛。真正让我背叛公孙瓒的,不是别人,而是你公孙白!”

    “什么?”公孙白满脸疑惑的望着公孙清,瞬间凌乱了。

    公孙清停住笑容,脸上的恨意大增,语气逐渐道:“当初,我在公孙府中受尽冷落和白眼,名义上公孙瓒唤我为侄,其实公孙府的公子们谁也未将我放在眼中,除了你!每次看到你受尽他们的欺辱的时候,我的心中就平衡了。而每次公孙邈欺负你的时候,我还能顺手帮你一下,我心中就更觉得应该知足了,可是,后来变了……眼看着你逐渐得宠,就连公孙续都斗不过你。这侯府中最可怜的人不再是你公孙白,如此我便成了侯府中最可悲的人,而你则成了了侯府中最得意的人。后来,你一路平步青云,军职从队率升为军司马,甚至还封了百户侯。而且年纪不过十五岁,那时我便已开始嫉妒你。在望后来,你越爬越高,声名越来越显赫,看着你拜将封侯,功绩累累,整个幽州到处都听得到你的传说,还什么‘生子当如公孙白,嫁夫当如宁乡侯’。而我却依然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家将。”

    他一连说了一长串,似乎要将心中的愤懑全部倾倒出来,顿了一下,又继续恨恨的说道:“每听到你建功的消息,我的心中就要痛一次,恨一次。好一个‘汝之子吾养也,必令其拜将封侯,甚于吾子’。他那唯一有点聪明的庶子都成了平州牧、杂号将军和千户侯了,而我公孙清文蹈武略。却被他做家奴使唤,毫无出头之日,叫我如何不恨得发狂?”

    “终于在半年多前,我回乡拜祭父亲的时候,我在父亲的墓碑前告诉他,当年他救的人失信了。既然公孙瓒的这条命是我父亲捡回来的。那他的命就是我的,我要将他收回来!于是我在告假期间,主动联系到了袁绍。袁绍是个爽快的人,只要我为他内应,干掉公孙瓒。他便拜我为横野将军,请封百户侯,并将其之庶女嫁我为妻。于是,我的复仇计划,就此开始。”

    “我说过,我父亲能救下公孙瓒,我也能毁掉他。于是在武桓之战,我骗开了红枫塞的关门,斩杀了邹丹,数百万斛军粮被付之一炬,公孙瓒的十万大军败如山倒,被困易城。公孙续身边的随从‘老黑’,也被我暗中收买,将公孙续的人头送到了袁熙手中。再后来,公孙邈对公孙瓒的恨意被我所洞悉,我告诉他,公孙续回不来了,只要杀了公孙瓒,他就是幽州之主,他居然就相信了,而且还真敢就此动手,公孙瓒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哈哈哈……只是公孙邈这样的烂泥终究是扶不上墙的,还白白折损了我两个心腹。可是起初我并没打算自己动手,我只等着他死在袁绍手中,真正让我下定决心杀死公孙瓒的,还是你!”

    公孙清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通之后,指着公孙白笑道:“你苦苦要追杀我,却不知道真正杀死你父亲的却是你自己,哈哈……当你的部曲在易城之下大破河北军的时候,我便知道那时若不杀死公孙瓒,恐怕难有机会了,于是我冒着被识破的危险,在公孙瓒最得意忘形之际,用你亲手制造的强弩,一箭将其射杀。若非那样强劲而精准的大黄弩,就算我有心杀他,以堂堂白马将军的武勇,岂能轻易得手?所以说,杀死公孙瓒的就是你公孙白,凶手就是你公孙白,哈哈……有趣!有趣!有趣!”

    公孙清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似乎将心中压抑了多年的怨气,一口气吐了个干净,显得分畅快,指着公孙白得意而狰狞的大笑。

    公孙白脸上已是杀气腾腾,手中的游龙枪已高高的扬起,沉声喝道:“够了,准备受死吧!”

    哈哈哈~

    公孙清在马背上笑得前仰后合,似乎看白痴一般的看着他:“五弟,你似乎忘了一件事,你的枪法都是我教的,你凭什么杀我?信不信为兄在五十合之内,便能取你性命!”

    “公孙清,统率75,武力80,智力65,政治54,健康值91,对公孙白忠诚度为0。”

    想不到一晃三四年不见,公孙清的武力已然提升到了80,比起公孙白76的武力多了4点,怪不得有恃无恐。

    公孙白不再说话,策动飞血神驹缓缓的退后了几十步,手中的游龙枪已然高昂而起,战意滔天,蓄势待发。

    嗷~

    随着公孙白的一声怒吼,马如流星,长枪如电,轰然向公孙清狠狠的撞了过去,一往无前,不死不休。

    哈~

    公孙清也催动胯下的白马,扬起长枪,疯狂的冲杀了过来,一头长发被强劲的冲势带动得往后高高的飘扬而起,杀气漫天。

    这一击,两人都是倾尽全力而为!

    咣!

    火星四溅,金属的撞击声,震动了四野,在夜空之中传出了很远,很远。

    扛下这一击的瞬间,公孙白的虎口震裂,头晕目眩,胸中的五脏六腑,似乎被大锤击中,剧痛无比,一时间气血翻滚,难以克制,嘴角竟然溢出一丝鲜血。

    对面的公孙清,胯下的骏马连退了三四步,也是震得双臂酸麻,气血翻腾,但是明显要比公孙白好得多。

    哈哈哈~

    公孙清得意的大笑,待得胯下白马停稳之后,便又纵马狂奔而来。

    嗷~

    哈~

    两人再次咬牙切齿的交战在一起,每一次碰击都是拼尽全力,这完全是一场不死不休的决斗,双方都是歇斯底里般的在拼命,怒吼声不绝于耳。

    一连交战了五六十个回合,这种竭尽全力拼命式的攻击十分消耗真力。公孙清逐渐变得气喘吁吁,全身酸软无力,而对面的公孙白却似乎已摇摇欲坠。

    这已是公孙白第四次出现这种情况,然而每次眼看公孙白体力不支,公孙清发动连击,欲将其击杀的时候,公孙白却突然又恢复了精神抖擞的模样,顽强的挺住了公孙清的攻击。

    杀~

    公孙清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再次纵马轰然撞向公孙白,这次他已是倾尽全身最后的爆发力,意欲将公孙白一击致命。

    咣!

    金铁交鸣之声再次激越而起,两人纵马对冲,再一次全力对撞。

    噗!

    公孙清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胯下的白马再次连连倒退,手中的长枪无力的指着对面身子连连晃动的公孙白,嘶声道:“你的仙术到底还能用多少次?!”

    公孙白狰狞的笑了:“可以千千万万次,一直杀到你手都抬不起为止!”

    其实,他的命疗术已经动用了第5级,而且也只升到了5级而已。

    公孙清不再说话,怒声吼道:“老子和你拼了!”

    他不是没想过逃跑,但是在那匹高达九尺多的汗血宝马之前,逃跑就是死路一条,只有拼死一战,寻找生机。

    这一次,公孙白没有动,只是冷冷的望着他,根本就没有迎击的意思。

    公孙清心中大喜,疾奔如风,一往无前,这将是他击杀公孙白的唯一机会。

    然而,就在他即将接近公孙白五步之内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呼~

    他只觉手中一空,那杆精钢打制的长枪竟然不翼而飞,消失在公孙白身前不远的虚空之中。

    与此同时脚下和胯下也是一空,那双马镫和高桥马鞍也飞了出去,最恐怖的是,那匹白马脚下的马蹄铁也跟着飞了出去。

    随着一声惊叫,公孙清在马背上栽倒了下来,接着只听一声惨烈的马嘶声,那匹一千多斤的骏马也轰然摔倒,重重的压在公孙清的双腿之上。

    那一千多斤的重量一压,公孙清惨叫一声,双腿立即不听使唤了。

    “你,你,你……”公孙清如同见到鬼一般的望着公孙白,奋力抽动这压在马腹之下的双腿。

    “好久没如此痛快的交战了,正好拿你练枪。”

    公孙白缓缓的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对着公孙清的双手连连劈出两枪,那寒铁所铸造的锋刃将公孙清的双手狠狠的斩落在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哀歌

    “你身上的一切都是我公孙家给的,就连手中的兵器都是,你还敢杀我?天下连年征战,多少士兵埋骨他乡,他们的亲人连一文钱都没收到,而我父亲将你养大成人,传授你武艺,视你为心腹,又拜你为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狼子野心,恩将仇报,今日我就让你尝尽背叛的滋味!”

    公孙白怒发欲狂,手中长枪如风,寒光连闪,公孙清瞬间被废,一双手掌被斩落,琵琶骨被砍断,双腿的脚筋也被挑断,不过那奔涌而出的鲜血瞬间就被2级命疗术止住了。

    “哈哈哈……够狠!”公孙清箕踞而坐,用断臂指着公孙白大笑道,“你,其实和我是一类人。昔日你处处受人欺凌,看似实诚善良,一旦得到机会翻身,便被谁都狠。”

    卧槽,难道我会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是那个被欺负的货?老子看电视剧看得多,知道你这种货不彻底废掉,搞不好就会反手给老子一刀,只有彻底废掉才放心。

    公孙清继续惨然笑道:“可笑,可笑,我背负骂名,最后却都是成全了你。我除掉公孙续,杀了公孙瓒,为你扫清了障碍,如此一来,整个幽州之地都将在你的掌控之下,最后还死在你手中,又落个为父报仇的名声。你果然够狠,哈哈……”

    公孙白手中的长枪一顿,停在了半空中。

    我特么有这么狠毒么?

    一阵急剧的马蹄声自背后汹涌而来,接着便听到管亥等人惊喜的声音。

    哗啦啦~

    一群将士手执明晃晃的兵器将公孙清围了起来,管亥和田楷双双向前朝公孙白一拜,刚要想说什么,公孙白却意兴阑珊的朝他们摆了摆手道:“免礼,将这叛贼带回城中。”

    说完一踩马镫。翻身上了飞血神驹,一扬马鞭,便纵马回头而去。

    ******************

    战斗从深夜,一直杀到了天明。

    旭日东升之时,战场的喧嚣嚎叫,方才终于止歇。

    放眼四面扫望。但见诺大的河北军营,已经被彻底捣毁,成千上万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落一地。

    鲜血,将方圆数里之地,都染成了一面腥红的大地毯。

    敌人的尸骨,还有无数断折的兵器,就是那血腥地毯,散落的点缀。

    四起的销烟中。那一面浴血的“公孙”字旗,高高的树立在敌营中央,骄傲的宣示着,胜利是属于公孙白,还有他的将士们的。

    那些浴血的将士们,一个个都斗志昂扬,杀意未尽。

    这一场分路夜袭,河北军近有上万人被杀。降者亦有两万,八万河北军只剩下四万多大军。随着文丑狼狈不堪的溃逃南去。

    这又是一场名符其实的大胜!

    尤其是那些黑山军,若在平时,或许两倍兵力也未必能顶住半数的河北军的冲击,如今却连连在相同兵力之下,势如破竹,杀得河北军望风而逃。一张张彪悍的脸庞上,涌动着得胜的喜悦,还有血战余生,立得功勋的得意。

    相对来说,白马义从的士兵。就显得沉稳得多,就在黑山军还在欢呼雀跃,大声谈笑的时候,数千白马义从已然秩序井然的列好队。

    紧接着,墨云骑和太平军也开始整顿队列,清点人数。

    而那些黑山军却如散布得到处都是,争先恐后的抢夺地上的河北军身上的盔甲和兵器,那些较为完整的河北军尸体,瞬间被扒了个精光。

    马蹄声起,一干将士簇拥着公孙白缓缓奔出城门,他四面环视了一圈,显得意兴阑珊,神色萧索,面前的大胜在他面前似乎已经麻木了。

    一群将士推搡着一名身材高大的河北将领跟在赵云身后,奔到公孙白面前。

    “见到我们家主公,为何不下跪?”身后的将士狠狠的推了一把那名将领。

    那将领身体连连向前踉跄了几步,却依旧昂然不倒,满脸不甘的愤懑。

    公孙白缓缓的抬起头来,认出是老熟人,“河北四庭柱”之末的高览。

    他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将士不要刻意为难高览,沉声问道:“高将军,咱们又见面了,今日之事当如何?”

    高览冷哼道:“高某武艺不精,落入宁乡侯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公孙白淡淡一笑:“本侯若是要你降呢?”

    高览神色一愣,犹豫了一下,一咬牙道:“义者不事二主,免开尊口。”

    公孙白没有在说话,而是摆手道:“押入大牢,好吃好喝侍候,不得为难高将军,什么时候高将军想通了,只管说一声。”

    高览的武勇和统兵之能,比起那些声名赫赫的将领要差上一截,但是好歹也是河北四庭柱,若能降之,无疑又增加了一大臂助。只是这种人,极重名声,逼迫不得,只能慢慢消磨他的锐气,再慢慢收降。

    ************

    夕阳西下,近十万名将士整整齐齐的跪在地上。

    呼啸的秋风呜咽着刮过平原,三尺高的招魂台上,魂幡飘扬,田楷头上的孝带也随着寒风不断的起伏,身后跟着严纲、单经、关靖等幽州老将,他站在台上,扬声吼道:“带叛贼公孙清!”

    脚步声如雷,几名如狼似虎的白马义从将士提着公孙清的衣领和头发,穿越过重重的人群,一路倒拖而来,扔到灵棚下的棺木之前,强行按压着他跪倒了下去。

    人群之中霎时哄乱起来了,不少将士腾身而起,怒声高吼,喊杀声如潮。

    “剜心,血祭!”

    哄乱声中,随着田楷的怒吼声,血光崩现,一颗血淋淋的心脏被挖了出来,呈贡在供桌之上。

    原本哄乱的人群霎时沸腾了,齐声叫好。

    田楷和严纲等人也是神情激动,嘶声喊道:“伯圭,魂兮……归来……”

    一个个只喊了一两句便泣不成声了。

    他们是真的伤心了,公孙瓒是一个小小的辽东长史的时候,他们就追随着他塞外征战,而公孙瓒也一直把他们当做心腹将领,情如兄弟,如今公孙瓒突然被人暗算而逝去,叫他们怎能不为之伤心?

    呜呜呜~

    在台下的白马义从军中,突然号角声大起,数十只号角齐声长鸣,悲凉而悠远的号角声在空中激荡着。

    数千名白马义从将士齐齐站起身来,肃然而立,朝向公孙瓒的灵柩,仿佛在听候这位旧主的号令。

    赵云手中的龙胆亮银枪一扬,仰天长啸:“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随着赵云的喊声,身后的将士也跟着齐声呐喊:“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万千条长枪同时顿地,因凛冽冲宵的杀气,映日光寒。那声音悲愤豪迈,气壮山河,却又无限悲凉。

    “伯圭……伯圭……伯圭……”

    就在众人一片悲声的时候,突然一声嘶哑的喊声随着一阵急剧的马蹄声传来。

    众人纷纷回首望去,只见一名头缠白布,身穿素衣的年长者在上百名侍卫的簇拥下纵马奔来,在公孙瓒的灵柩之前百步之外翻身下马,踉踉跄跄的奔了过来,正是太傅刘虞。

    人群中的公孙白见到刘虞那白发苍苍、风尘仆仆的模样,不禁动容。

    刘虞和公孙瓒争斗了十几年,甚至差点死在公孙瓒的手中,想不到居然前来吊唁,也算是心胸宽阔了。

    刘虞奔到公孙瓒的灵柩前,接过旁边递来的三炷香,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又接过一碗酒轻洒在地上祭奠亡灵。然后开始哭祭道:

    “呜呼伯圭,遇祸身亡。我心有愧,哭断肝肠。江河凝滞,日月无光。君如有灵,听我哭诉;君如有灵,享我蒸尝……想君当日,雄姿英发,白马无敌,威震羌胡,四夷退避,护我汉民……哭君早逝,泪如血浆。哀哉伯圭,悲哉伯圭。忠义之心,名垂百世;英灵之气,万古流芳。悲君思君,悲痛欲绝。惜我炎汉,痛失栋梁……呜呼伯圭阳,生死永别。冥冥无际,世事茫茫。魂若有灵,以鉴我心,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祭词情真意切,哭泣更是哀思不绝,令闻者无不伤心掩面。

    刘虞拜祭完,突然站了起来,回头走向身后密密麻麻的绣旗,扯下其中一面绣着“汉”字的绣旗,脚步凝重的走向棺木,然后将手中的“汉”字绣旗轻轻的覆盖在棺木之上。

    棺盖被长钉钉得严严实实的,一代大汉名将永久长眠其中。

    一辆马车缓缓迟来,十几名士兵将棺木抬到马车上。一百名士兵整整齐齐的站立在马车两旁,随时听令。

    “披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跨潼关兮,逐逆贼。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随着十万多人的激昂而悲壮的高歌声中,载着一代名将灵柩的马车缓缓的向蓟城驶去,背后跟着公孙白和一干庶子。

    公孙瓒临终遗言,死后要与公孙白的生母——公孙瓒最爱的女人宁采蝶葬在一起,自然要照办。(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谣言四起

    公元196年夏秋之际,冀州袁氏和幽州公孙氏展开了激烈的大战,局势更是变幻莫测。先是袁绍在武桓大败公孙瓒十万大军,将军公孙瓒围困在易城之中,又击溃了张燕的黑山军援军,几乎将公孙瓒逼上了绝路;接着公孙白率辽东军和黑山军大破易城围军,迫使袁绍败退鄚县,随后局势又发生惊天变化,幽州之主公孙瓒竟然在城头被人袭杀,紧接着公孙白又制造倾巢而出攻袭鄚县的假象,诱使袁绍派文丑率军袭城,然后大军于半路退回,出其不意的击败文丑的八万大军。

    这场如火如荼的战斗,最终以公孙瓒身死,袁绍十五万大军折损一般而暂停一段落。

    此时的袁绍只有八万大军,沿易水布防,阻止公孙白南下;公孙白因为黑山军虽多却不精,让张燕依旧率军回了黑山,而公孙虽然俘虏了袁军近三万多人马,但是只从其中精选了一万多人,其余全部编为屯田兵,加上原有兵力,可战之兵也不过四万人马。

    袁绍虽然兵马是公孙白的两倍,但是却有自知之明,深知公孙白兵虽少却精,兵甲装备又比他强,再加上还有那令河北军闻风丧胆的白马义从,只能守住易水自保,阻止公孙白南下。更重要的是,他在等待并州和青州两地的援兵。他任命长子袁谭为并州刺史,三子袁尚为青州刺史,如今已传书两个儿子各率大军前来汇合,再集中优势兵力,对公孙白发动致命一击。

    而此时的公孙白。暂时也没办法南下攻袭,其一是刚刚接手公孙瓒的地盘。需要稳定局势;其二是在等待着从辽东和辽西运来的粮草,十万黑山军带走了公孙白不少的粮草。又新增了一万新兵和两万屯田兵,这都是要吃饭的。虽然他恨不得立即举兵南下,征讨袁绍,但粮草未到之前,实在不宜动兵戈。

    于是,两军就此隔易水而治,谁也不敢主动出兵跨水一战。

    就在公孙白和袁绍僵持在易水两岸时,易城之内却是暗流涌动。

    ***********

    易城,侯府后花园。千菊绽放,姹紫嫣红。

    一座亭台之内,公孙白正和郭嘉煮酒对弈。

    公孙白并不喜欢菊花,每次听人说到赏菊的时候都会觉得臀后一紧。但由于易城形势复杂,他未接那一妻一妾过来,在府中闲的无聊,只有和郭嘉下棋这一乐趣了。

    不过他今天的状态并不好,一连输了七盘,此刻郭嘉眼见又要斩杀了他养的一条大龙。显得十分得意,一边慢慢的品着酒,一边调侃着公孙白。

    公孙白瞧着他那一副贱贱的德行,不禁心中有点恼火。突然问道:“听说,你最近沾上了五石散?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郭嘉神色一愣,随即尴尬的说道:“主公。此事以后再提,先……”

    公孙白伸手把棋盘上的棋一推。指着他骂道:“还以后再提,等到你快病死了。老子再等以后给你治行不行?”

    郭嘉装作一副苦相道:“主公,这局好像是我赢了……”

    公孙白冷哼一声道:“老子已经将城内卖五石散的全部抓起来了,你若是敢再碰五石散,连你一块抓,先关你个半年戒毒再说。”

    “主公,主公……”

    正说话间,公孙白的亲兵侍卫头领燕八急匆匆的奔了过来,老远就喊了起来。

    “何事惊慌?”公孙白沉声喝问道。

    “适才有兵士来报,如今城中传出很多关于主公不利的谣言。”燕八气喘吁吁的说道。

    “什么谣言?”公孙白问道。

    “这个,卑职不敢说。”燕八面露难色。

    “尽管直说无妨。”公孙白不耐烦的说道。

    “那……卑职就直说了。如今城内诽谤主公的谣言四起,有人说主公身怀仙术,却为了独占幽州而见死不救,眼睁睁的看着易侯死亡,如同弑父无异……还有人说公孙清只是个替死鬼,真正的幕后指使者其实就是主公……”

    “什么?”公孙白勃然大怒,腾身而起,全身气得直发抖。

    “主公息怒,此事影响重大,还须从长计议。”郭嘉急忙劝道。

    公孙白沉声问道:“如何消除对本侯不利的谣言?”

    郭嘉笑笑道:“主公乃幽州之主,普通百姓岂敢乱编造此谣言?此必居心叵测者故意散布之,一般散布谣言者无非要么以童谣传播,要么在酒肆和食店故意妖言惑众,扰乱视听。今凭燕将军之言,必为后面一种。为兵之道,既须用阳谋,亦须用阴谋,主公一向擅使阳谋,很少使用阴谋,应补此不足。今既有居心叵测者背后使用阴谋,何不就此成立一支间谍队,为主公收集情报,打探消息,清除潜伏之敌等暗中之事,或许可对主公日后大有裨益。”

    间谍?

    我怎么没想到,当年连后世建国之党都有地下党一说,而此次公孙瓒就是死在间谍之上,我为何不能成为一只间谍组织?

    公孙白眼前一亮,当即喝令:“传酉飞过来。”

    太平军军司马酉飞,原和燕八同为并州斥候,不但精通斥候之事,而且为人极其机灵,办事利索,深得公孙白信任。

    不一会,酉飞便匆匆而来。

    公孙白将郭嘉的计划说了一遍,然后笑道:“此间谍组织统领仍为军司马之职,若能取得成绩可升校尉之职,成员由你挑选,人数在五十人以内,但宁缺毋滥。”

    酉飞思索了半响,突然双眼一亮问道:“可从白马义从之中精选否?”

    公孙白脸色一沉:“不可。”

    我去,你特么真会想。

    酉飞神色黯淡了:“墨云骑可否?”

    公孙白笑笑:“一半在墨云骑选,一半在太平军中选,不得挑选队率以上人员,凡所选人员,可提升一级职务。”

    酉飞大喜:“末将必不辱使命。”

    刚要拜谢离去,突然又拜道:“还请主公对此组织予以赐名。”

    公孙白笑道:“那就叫‘大猫’吧,着一‘大’字则霸气全出,猫者,身手轻灵,能飞檐走壁、落地无声,夜能视物,九命不死,正适合间谍。”

    酉飞当场满头黑线,许久才嗫嚅道:“可否叫‘黑豹卫’?”

    卧槽,这么土的掉渣的名字。

    公孙白一脸嫌弃的样子,摆了摆手道:“就依你之言,去吧。”

    ……

    易城,西门大街,荀记面铺。

    荀记面铺的面饼,不但分量足,而且松软可口,又配送小碟炖菜和盐巴,所以生意特别好,哪怕是在这乱世,店铺的座位也是爆满。

    靠铺门左中一张案几前,两名客商打扮的中年人正一边啃着面饼,一边细细的聊着什么,不时的又朝店铺门口的一名客商望去,而那人则神情警惕的望向大街上,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突然那名店铺门口的那人回过头来,朝店铺内的那两名客商模样的人也跟着点了点头。

    “唉……冤枉啊!冤枉啊!”左边那人突然一拍案几,摇头叹气起来,立即吸引了四邻的顾客的注意力。

    “李兄,有何冤情啊?”右边那人满脸疑惑的问道。

    “我说那前将军死的冤啊。”那李姓客商一脸的痛惜。

    “这不,宁乡侯已给前将军报仇了吗?”右边那人不解的问道。

    “哈哈哈……”李姓客商突然哈哈大笑,笑声进一步吸引了四周的注意力,几乎店内所有的顾客都竖起耳朵听了过来。

    “李兄为何发笑?”

    “宁乡侯的仙术,能将他那美艳小妾的断腿治疗得完好如初,甚至连黑山张燕的老娘二十年不能下地的坏腿都能治好,为何偏偏救不了前将军的伤势?宁乡侯聪明呐……你看看,这乌桓人,鲜卑人,高句丽人,扶余人,公孙度……哪一个不是给宁乡侯提鞋的份?天下英雄,谁能比的上宁乡侯?哈哈……”

    “你不要命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只说宁乡侯是天下英雄啊,公孙清不过一介马前卒,被人使唤而已……”

    两人说完,又站起身来,朝四周的顾客环抱一拳:“对不起各位,在下胡言乱语,勿要当真,告辞!”

    两人匆匆的往门外奔去,只留下议论纷纷的满店顾客。

    接着门口望风的那人也离开了店铺,跟上了前面两人,三人对视了一眼,加快了脚步,窜进一条小巷。

    哈哈哈~

    三人眼见四周无人,相视哈哈大笑,得意至极。

    “李兄扮演得真是惟妙惟肖啊,小弟佩服。”其中一人谄媚道。

    “嘿嘿~你满两个也不赖,公子的这每天一千的赏钱,我拿五成,你们两个各五成,有财大伙一起发。”那姓李的得意的笑道。

    突然,他的笑容凝注了。

    不知何时,前前后后突然围上了五六人,个个身着黑衣,人高马大,杀气腾腾。

    “诸位兄弟,大家都出门求财,我就不说见外话,我们身上的两千钱就全部交给诸位兄弟喝酒了,还请高抬贵手。”

    那姓李的果然不愧为老江湖,二话不说就摘下肩膀上的包袱,扔在地上发出铜钱的响声,然后示意另外两人一起奔逃。

    谁知,三人刚刚启动,立即被人像老鹰捉小鸡一般的提了起来。

    “想跑?我们司马等着请你们喝茶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二百五答题

    易侯府,大厅。

    公孙白端坐在正中,脸色阴晴不定,面前的案几上,则放着一卷密笺,上面记录着“黑豹卫”调查的结果。

    身旁的酉飞和燕八垂手而立,左边坐着郭嘉、赵云等旧部,右边则是田楷、单经和关靖等一班幽州老将。

    田楷望了望公孙白的脸色,愤然道:“想不到三公子和四公子为了继承前将军之官爵,居然如此不择手段。”

    公孙白缓缓的抬起头来,视线掠过田楷、单经和关靖等人的脸上,淡淡的问道:“不知诸公以为如何?”

    田楷等人心中微微一动,对视了一眼之后,急声道:“三公子和四公子如此不择手段,诋毁宁乡侯,当重责之,以正视听。”

    公孙白淡淡的笑道:“如今城内议论纷纷,若是本侯再对其重责,恐父亲的诸位旧部不服啊。我公孙白决战疆场至今未遇敌手,但是这阴谋之事,却大大不如人啊,只得认输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接话。

    却听公孙白决然道:“本侯已决定了,还是率原班兵马,退回辽东,此间事情还得托付给三兄和四兄,还请诸位幽州旧部,好生辅佐。”

    田楷等人神色大惊,急忙齐齐起身,对着公孙白拜倒,急声道:“幽州之地,非宁乡侯不能收拾,还请宁乡侯勿要抛弃这幽燕之地数百万百姓于不顾。”

    田楷更是激声道:“前将军尸骨未寒,宁乡侯就此扔下幽州百姓不顾,对得起前将军吗?”

    公孙白无奈的说道:“非是本侯怕辛苦,只是如今谣言四起,本侯里外不是人,在此地实在待不下去了。只能全身而退,保全名节。否则就算本侯愿意辛苦,也怕幽州将士们不服啊。”

    田楷和一干幽州将领互相对视了一眼,突然在田楷的率领之下,齐齐拜倒在地,泣声道:“末将等请宁乡侯勿弃此间军民。我等愿随宁乡侯赴汤蹈火、生死不悔!”

    公孙白缓缓的站起身来,仰望着房顶,无奈的说道:“你等这是误我啊……先起来吧,容我好好想想。”

    众人又互相对视了一眼,齐声道:“宁乡侯不答应,我等就跪在此地不起。”

    仔细一查众人的忠诚度,已经都在65以上了,虽然比不上赵云等人的死忠,但是基本不会有二心了。

    公孙白指着他们。满脸的无语的模样:“你们……你们……唉……起来吧……本侯就姑且答应你等。”

    一旁的郭嘉强忍着满身的鸡皮疙瘩,终究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调转过头去了,心中似乎有千万只羊驼奔驰而过。

    我的天啊,主公你演的也太做作了吧,我才吃的中饭呢,能不能不这么矫情啊?

    正心中一阵恶寒时,突然有人把他心中要说的话说了。

    “哈哈哈……好一曲苦情戏。五弟果然是天下英雄啊。”

    随着纷纷起身的众人转过身来,只见一名相貌和公孙白有几分酷似的白衣青年率着五六个衣着华丽的少年踱进了大厅。

    那带头的白衣青年。二十一二岁左右,满脸的不屑之色,冷冷的望着公孙白,哼哼直冷笑。

    比起他的高调起来,身后的那些少年,除了紧跟在他身后的另外一名年纪和公孙白差不多的年轻公子也是一脸的傲气之外。其他人则显得比较畏缩,不敢正视公孙白。

    那带头的青年,正是公孙白的三哥公孙德,紧跟在他身后的那名脸带傲气的青年则是老四公孙宇,身后的四人是公孙白的几个弟弟。

    “三兄。不知来此有何贵干?”公孙白一见公孙德那欠揍的德行,就恨不得抽他几个大耳刮子,强忍着怒气问道。

    “哈哈,五弟好像忘了,这侯府是父亲的产业,并非你辽东宁乡侯府,你三兄想来就来,何来此一问?”公孙德讥诮的笑道。

    公孙白心中怒极,神色却变得出奇的平静,依旧不动声色的说道:“三兄不必见外,此处大家都来得,若是三兄来此只是为了争此大厅,愚弟率众退出就是。”

    公孙德嘿嘿笑道:“退出此大厅是不够的,带着你的人马退回辽东吧,不过那些白马义从老兵得留下,那是父亲的部曲,给你用了那么久,该归还了。”

    呼啦啦~

    赵云等人勃然大怒,纷纷站起身来,拔剑而出,指着公孙德。

    公孙德神色微变,随即高声吼道:“怎么?城中百姓皆道你对父亲见死不救,甚至有人还说公孙清就是你安排的,莫非传言属实?你不但害死了父亲和两位兄长,还要害你三兄不成?”

    公孙白一脸惶恐的神色:“愚弟不敢。”

    公孙德见公孙白已被镇住,得意的笑道:“识趣就好,大兄和二兄已西去,父亲的基业当然由我这个三兄来接管。你仰仗父亲的荫庇,又借用父亲的兵马得了许多好处,拜将封侯,还当了平州牧,为兄也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这白马义从老兵都是父亲的基业,你得留下他们,其余人等,你可带他们回辽东了。”

    公孙白已然双手微微颤抖了起来,赵云等人原本还想动手,却被郭嘉一把拉住。

    公孙兄弟的事情,终究得他自己解决,他相信公孙白有这个解决的能力,因为公孙白原本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良民。

    公孙德眼见公孙白哑口无言,心中大喜,于是趁热打铁的呵斥道:“五弟为何还不走,莫非还要等愚兄的践行酒?”

    哈哈哈~

    公孙白仰头哈哈大笑,指着公孙德笑道:“有趣,有趣,三兄你简直太可爱了,你五弟爱死你了……”

    啪~

    话音未落,公孙白突然右手高高的扬起。然后奋力往下一扫,风声响过,一记耳光狠狠的印在公孙德的脸上。

    啊~

    随着公孙德的惨叫声,一颗牙齿带着血水从公孙德的口中喷了出来,左脸被打的通红如血,肿起了老高。

    “你。你……”公孙德震惊的望着公孙白,原本得意洋洋的神情霎时变得如土色。

    砰!

    又是一记左勾拳,正中公孙德的下巴,打得公孙德再次惨叫,下巴都脱臼了,仰后一跤摔倒在地。

    狂怒之下的公孙白,双眼通红,对着地上的公孙德的左腿膝盖恶狠狠的踩了下去,只听骨骼碎裂之声。公孙德痛苦的哀嚎了起来,很显然这条左腿已经废了。

    啪~

    再一脚下去,一条左手也废了。

    背后的辽东旧部处之泰然,心中暗暗出了口恶气,而其他幽州老将们却不禁一阵于心不忍,虽然公孙德过于冒犯,但是毕竟是同父兄弟,的确是太狠了。而身后的其他几名公孙庶子更是惊得脸无人色,瑟瑟发抖。包括公孙宇。

    这一刻,他们深深的明白,这个老五是真惹不得,否则真会死的很惨。

    地上的公孙德,一手一脚被废,正在地上哀嚎不已。如同一条被打断腿的野狗一般,哪里还有刚才的盛气。

    公孙白一把将他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提了起来,双眼凶光大盛,盯着他恶狠狠的问道:“痛吗?”

    “痛!”公孙德眼中涕泪直流,全身瑟瑟发抖。双眼流露着无尽的恐惧和后悔,又带着无尽的绝望和不甘。

    为了一时的贪念,却毁掉了终生的幸福,他这一辈子注定要在病榻上度过了。

    砰!

    公孙德再次被扔到地上,然后便一动不动的躺着。

    公孙白冷眼望着他,脸色阴沉。

    接着,奇迹发生了,公孙德竟然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神色变得十分激动,许久强自镇定下来时,已是满脸的谦卑,迎着公孙白拜了下去:“草民公孙德,拜见宁乡侯!”

    众幽州旧将终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心中大为服气,开始对公孙白的残忍所产生的布满荡然无存,甚至有人在想,双手被废再被仙术医好,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呛!

    公孙白拔剑而出,那寒气逼人的锋刃直指他的胸口,恶狠狠的说道:“就算是把你双手双脚全部斩断,你五弟也能让你完好如初,但是若一剑刺中心口,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你可知否?”

    公孙德吓得又惊慌的跪倒了下去:“草民不敢,草民请宁乡侯恕罪!”

    公孙白一脚将他踢倒在地:“滚出去。”

    接着公孙德还真就在地上滚了出去,刚刚经历了被废的痛苦,此刻他比谁都怕死。

    公孙白又转身望向身后的几个兄弟,沉声喝问道:“你等还有何话可说?”

    身后的众兄弟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一口。

    终于,公孙宇还是忍不住了,鼓起勇气道:“五弟,愚兄有一事相求?”

    公孙白淡淡的说道:“哦?”

    公孙宇见公孙白神色平静,眼中露出贪婪的神色,嗫嚅道:“五弟如今既已封乡侯,如果承袭父亲的爵位也是乡侯,用处不大,何不将此爵位让与我等兄弟?也算是为父亲开枝散叶,光耀门楣。”

    汉代爵位可承袭,但是每承袭一代就降一等,父亲县侯,到了儿子承袭就降为乡侯,到了孙子再承袭就是亭侯,再往后如果没有立功的话就逐渐变为平民了,所以公孙瓒虽然是县侯,但是若被儿子承袭爵位就是乡侯了,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公孙续会主动与公孙白和好的原因。

    公孙白点了点头,笑了笑,问道:“该谁承袭?”

    公孙宇见公孙白已然点头,信心大增,急声道:“三兄竟敢对五弟无礼,自是不得承袭,那么为兄既为其他兄弟之长,可否由为兄承袭爵位?”

    公孙白哈哈笑道:“非也,非也,当有德有才者居之。本侯就出个题,四兄若是答出了,就让四兄承袭,若是四兄答不出,就让其他兄弟承袭如何?”

    公孙宇只得硬着头皮道:“还请五弟出题,只要不是太难,为兄应可答出。”

    公孙白诡异的笑了,缓缓的说道:“杨记面铺老板今日做了四百个面饼,卖了一百五十个,请问杨老板还剩几个老婆?”

    公孙宇微微一愣,随即急哄哄的高声答道:“二百五,不会错的,此乃君子六艺中的数理之学,为兄自小就精通此术。”

    公孙白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公孙宇如释重负,满脸的得意之色。

    公孙白缓缓的走到他的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诡异的一笑,突然对着他一声大吼:“本侯问的是他还剩几个老婆,他杨老六能有这么厉害,娶二百五十个老婆,比皇上还厉害啊?四兄,你真是个二百五啊,蠢得像猪一样还想继承侯位?你派人四处造谣,诬陷本侯的时候怎么就会那么聪明呢?”

    公孙宇又羞又怕,霎时变得面如土色,不敢再出声,讷讷的退了下去。

    “九弟!”公孙白高声喊道。

    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望着公孙白差点哭了:“五兄,我很乖的,不要打我。”

    公孙白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他的头,缓缓的说道:“父亲的爵位,就由你承袭,谁敢欺负你,就让人打他屁股。”

    诸兄弟之间,就这小弟最善良,在公孙白之后,他和他母亲也是被欺凌最多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匡扶汉室?

    蓟城,太傅府。

    公孙瓒与刘虞的恩恩怨怨,随着公孙瓒的去世而烟消云散,刘虞也将幽州治所搬回了蓟城。

    沉默多年的蓟城太守府又重新回归了往日的繁华,大门上的金字大匾在阳光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辉,就连府门口的石狮子似乎也变得精神了起来。

    叩嗒嗒~

    一队骑兵疾驰而来,精钢打制的马蹄铁在地面上溅起一溜的火星,在靠近府门时才逐渐放缓了脚步,然后缓缓的在太傅府门口停了下来。

    几名守门的卫兵眼见对方来势汹汹,不禁大为不爽,那为首的士兵满脸怒色,刚要发威,一抬眼便见到了公孙白的那匹高达近一丈的汗血宝马,马上变了脸色,急忙奔下台阶,朝刚刚翻身下马的公孙白施礼道:“拜见宁乡侯!”

    他在太傅府守卫多年,自然认得公孙白,身后的一干卫兵也纷纷变了脸色,急忙向前来见礼。

    公孙白微微点了点头,将马僵扔给了身后的士兵,然后带着燕八及两名侍卫大步踏入了太傅府。

    府内的大部分家奴和婢女都认得公孙白的,公孙白打听得刘虞正在厢房内,也不用通报,便直接奔往了刘虞的住处。

    厢房前的青石板通道两旁繁华锦簇,都是名贵的菊花,姹紫嫣红,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鲜艳,和地上满地的落叶形成鲜明的对比。

    呜呜呜~

    一阵哭声传来,吸引了公孙白的注意,只见厢房门口不远。一个六七岁左右,身着红衣、梳着两个朝天辫的小女孩正蹲在地上。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放声哭泣。边上两个婢女正在轻声细语的劝慰她,但似乎根本不管用,小女孩依旧哭得稀里哗啦的,伤心的很。

    公孙白心头颇为好奇,缓缓的走上前,蹲下身来,轻声问道:“小美女,为何哭泣?”

    那小女孩听到陌生的声音,停住了哭泣。愕然回过头来,露出一张粉雕玉琢、雨打梨花般的小脸,鼻子还在一抽一抽的。

    她呆呆的看了一会公孙白,抽噎着说道:“叔叔,我不叫小美女,我叫刘凌,我三兄用弹弓把我的小雀儿打伤了,你能帮我找个郎中医好它吗?”

    说完双手捧起一只受伤的麻雀,迎到公孙白面前。直勾勾的看着公孙白,眼中充满希冀的神色。

    只见那只麻雀翅膀已被打伤,一条腿也被打断,躺在小女孩刘凌的手心中。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见到公孙白似乎有点吃惊,哀叫了几声。扑腾了一下另外未受伤的翅膀想飞起来,却只是勉强挣扎了几下。

    公孙白望着这可怜兮兮的一人一鸟。心中突然似乎有块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当即微微一笑道:“好。叔叔就是郎中,管保你的小雀儿马上能飞起来。”

    小女孩刘凌马上破涕为笑,双手小心翼翼的将那麻雀放到公孙白手中,笑嘻嘻的说道:“我就知道,叔叔长得这么俊,一定能医好我的雀儿的。”

    公孙白轻轻的接过那受伤的麻雀,朝她眨了眨眼睛,扮了个鬼脸,然后闭起了双眼,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医治刘凌的雀儿我最行,变!”

    那只原本尚在挣扎的鸟儿突然不动了,呆呆的躺在公孙白的手心中,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似的,欢叫了一声,扑腾而起,飞向了空中,然后在飞翔了一圈之后,便又落在公孙白的肩膀上,发出咕咕的欢叫。

    公孙白身后的燕八等侍卫已是见怪不怪,那两个婢女却是双目圆瞪,嘴巴张成o型,半天合不拢来。

    噢~

    小萝莉发出惊天动地般的欢呼声,猛的一蹦而起,扑到公孙白的怀中,抱着公孙白的脖子,恶狠狠的亲了几口,亲得公孙白满脸的口水。

    公孙白尴尬的推开她来,将肩头那只乖得像猫一样的麻雀放在她的手心众,笑嘻嘻的说道:“雀儿要在空中飞翔才欢快,我们放它飞走,等到它饿了,想要过来吃东西的时候,你再喂她吃麦粒好不好。”

    “好!”小萝莉欢声叫好,捧起麻雀伸到头顶上,双手一张,那麻雀便依依不舍的在他们头上转了几个圈,然后展翅飞去。

    “子明来了?”一声洪亮的声音打破了这温馨的气氛。

    公孙白缓缓的站起来,一抬头便见到了厢房门口的刘虞,正一脸苦笑的望着他,公孙白急忙轻轻的推开正亲昵的抱着他的大腿的刘凌,朝刘虞弯腰一拜:“拜见太傅!”

    刘虞摆了摆手道:“进来吧。”

    公孙白轻轻的摸了一下小萝莉的头,走向刘虞的厢房。

    ……

    厢房内,刘虞苦笑道:“此乃本官之孙女,一向喜欢黏着我,故此随我来了蓟城。”

    说完话锋一转,沉声道:“你不来,我正好也要叫人去请你。”

    公孙白讶异的望着他:“不知太傅找卑职何事?”

    刘虞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从案几上抓起一封书信,扔给了公孙白,问道:“皇上迁都许昌之事,你可知道?”

    这种头等大事,公孙白岂会不知。只是对于他来说,不要说被袁绍堵得死死的,没办法率军出幽州奔往洛阳迎接刘协,就是有这个机会也要装死啊。

    历史上的曹操,虽然“挟天子以令诸侯”,其实在这群雄并起的时代,那些有实力的诸侯,真正把天子当回事的并不多。对于曹操假传的天子令,对自己有利的则听之,譬如给自己封官拜侯,甚至加九锡之礼(如孙权),图个名正言顺;若是对自己无利或有害的,则以“操虽托名汉相,其实汉贼也”,就当它是个屁。所以,即便是袁绍这样的号称四世三公的大汉名门,也不愿意迎奉刘协。曹操虽然利用天子的名义沾了点光,但也惹了一身的骚,姑且不说后来成为白脸奸臣的代表,背负骂名,被黑得一塌糊涂。即便是在当时,刘协也屡次想除掉他自立,逼得他杀了刘协的皇后和儿子,才将刘协震服,也算是请了个祖宗过来。

    公孙白立即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道:“唉,曹孟德此人鹰视而狼顾,野心勃勃,陛下入主许昌,未必是好事啊。”

    刘虞的愁绪瞬间被公孙白带动起来,满脸的阴沉和忧伤,喃喃自语道:“本官无能,害得陛下受此大难,却无力救之,罪不可恕啊,罪不可恕……”

    公孙白默然不语。

    许久,刘虞才回过神来,双目如电,紧紧的盯着公孙白,脸色凝重的说道:“我原本想等你成了气候,杀出幽州,护卫圣驾,想不到却被曹操抢了先。你须答应我,他日若有机会,一定要救出圣驾,还都雒阳,再扫平天下群贼,重振我大汉基业!”

    公孙白心头一凛,当即不假思索的答道:“卑职必谨遵太傅之言。”

    刘虞点了点头,一双老眼如刀子一般,似乎要穿透公孙白的心,公孙白坦然无惧的望着他。

    许久,刘虞才叹道:“我原本以为袁绍会是重振大汉的栋梁之才,如今看来,与天下群贼不过一丘之貉,只图自己富贵,何曾有匡扶汉室之心,我是看走眼了……”

    他的神色变得极其萧索,似乎刹那间老了好几岁。

    沉默了一会,刘虞才问道:“你此来,所为何事?”

    公孙白神色一肃,正色道:“袁绍狼子野心,未经朝廷任命,自号车骑将军,又独占冀州、青州和并州之地,如今又觊觎幽州之地,却置陛下于雒阳而不顾,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太傅既奉朝廷之诏令,督六州事务,还请太傅给卑职一道征令,率军讨伐袁绍。”

    刘虞的神色怔住了,沉默不语。

    公孙白急声道:“若非卑职被袁绍堵在幽州,早就出兵迎接天子陛下了。如今袁绍心怀二心,又占据三州之地,此贼不除,卑职何以匡扶汉室,为天子陛下扫荡天下,重归太平盛世?”

    刘虞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公孙白,突然神色一动,沉声喝道:“袁绍已不可期,除掉也未尝不可。你可敢发誓,永不背叛大汉?”

    公孙白望着他那如电的目光,心头一凛,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当即高声道:“我公孙白,当竭尽所能,匡扶汉室,如违此言,天诛地灭!”

    我匡扶汉室,保证这天下还叫汉朝,当未必保的就是刘汉,或许……是公孙大汉呢。

    刘虞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温和的望着他道:“既然如此,我且修书一封,发往许昌,请陛下下旨,准许你出兵征讨袁绍。”

    公孙白差点吐血,搞半天还得请示曹操……怪不得曹操屁颠屁颠的就去迎接刘协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苦着脸道:“既然如此,卑职在易城等候太傅的消息。”

    我去,没有征令,难道我还不打了?讨一道征令,只不过为了名正言顺而已。

    望着公孙白离去的身影,刘虞的眉头微微蹙起,若有所思的自语道:“如今你年纪尚幼,赤子之心,他日你千乘如云、万骑如雨,权倾天下之时,还会记得今日之誓否?”(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老子去劫个色

    月光如水,甄俨凭窗负手,目光投往楼下淌流而过的汝水,在两岸辉煌的灯火下,波光闪闪。

    甄宓的琴音在后方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率性与柔媚,彷如在笼罩上蔡的浓雾里,令人看到月华金黄的色光,似是轻松愉悦,又像笑中带泪,甄俨固是心事重重,甄宓又何尝不是如此。

    琴音就在一种深具穿透力清虚致远的气氛中情深款款地漫游着,似在描绘着汝水上的夜空,明月映照下两岸的繁华与憔悴。

    甄俨缓缓的抬起头来,随着这绝世如天籁般的琴音温柔地进驻他的心田,思潮起伏。

    再过十天时间袁家的二公子前来迎娶小妹了,可是这真是一门好亲事么?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道俊逸绝伦、玉树临风般的身影,心头的愁绪越来越浓。自从成为天机营铁器总代理以来,这些年他甄家是财源如同流水一般而来,除了铁器,还有辽东和乌桓的马、皮毛,都是利润极高的买卖,幽州和辽东的官员不但鼓励他的买卖,而且还念在他当年卖粮给辽西解了燃眉之急的份上,还派出兵马护送他的商队经过哪些无终道这些寇贼容易出没的地方,所以这些年来他甄家的生意是顺风顺水,财力抵得上小半个中山国。饮水思源,他对宁乡侯的恩德是一直铭记在心的。

    可是如今他却要将自己最疼爱的小妹嫁给袁绍的次子袁熙。袁家和公孙家的恩怨,已是举世皆知,那是不死不休的血仇。如今两家隔着易水两岸,卯足了劲准备来一场大决战。这叫夹在两家之间的甄俨很是为难。

    与袁熙的婚事那是在几年前。公孙家和袁家短暂的和平期间订下来的,袁家四世三公。又是冀州之主,更何况提亲的是袁家的嫡子,由不得他不同意。

    与袁家结亲,就意味着与公孙家结怨,他在幽州和辽东的生意注定要衰落;拒绝袁家的婚事,后果也是不堪设想,毕竟上蔡县终究是冀州的辖地,袁绍随便找个借口便能拿了他甄氏满门。

    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是他不知道这场战争最后会鹿死谁手。公孙白年纪虽轻。却威名赫赫,破乌桓、败鲜卑、灭公孙度,降高句丽和扶余人,这等功绩就算是当年的冠军侯霍去病也只能勉强比肩,如今更是在易城新破了袁绍大军。然而袁家也不是善茬,如今坐拥三州之地,拥兵数十万,良将千员,兵力是公孙白的近十倍。而且比起乳臭未干的公孙白来,袁绍已是天下第一诸侯。谁能笑到最后,尚不可知。如果能预知到这场战争的胜负,或许他就能当即作出抉择。

    琴音忽转。变得柔肠百转,萧索而凄凉,彷如落叶飘零。哀鸿声声,天地之间一片苍凉。西风瘦马,孤独而行。

    甄俨动容转身。怔怔的望着甄宓,心中蓦地一动:“听闻那袁熙在两月之前那一战,已是残疾之身,难道我家小妹竟然要嫁给一个残疾之人?”

    布置高雅的厅堂内,甄宓席地静坐在另一边,纤长优美的玉手仍按在琴弦上,明媚而带着野性的一对美眸,像在深黑海洋里发光的宝石般往他射来,无限欷歔地似还未从刚才琴曲的沉溺中回复过来般,柔声道:“大兄似乎有心事?”

    每趟甄俨见到这位被誉为冀州第一美女的妹妹,总有会想到郡内名士刘良的话“此女日后必贵不可言也”。她除了无可匹敌的天生丽质和秀美姿容外,甄宓那灵巧伶俐的性格气质更是令人倾倒。她绝不是那种我见犹怜,需要男人呵护疼爱的女子,事实上她比大多数须眉男子还要坚强,天生一种永不肯向任何人驯服的倔强,一种永不肯为迁就而妥协的性格。她的美貌固是名动冀州,她的才学亦是大大有名。所以即便是威望如袁家,也要派嫡子亲自上门求亲。

    这才貌双全的美女,花容秀丽无伦,乌黑漂亮的秀发衬着一对深邃长而媚的眼睛,玉肌胜雪,举手投足均是仪态万千,可以热情奔放,也可以冷若冰霜。甄俨隐隐感到她并不如表面般宁静,而是在渴望某种惊心动魄的人或事的出现。

    偌大的盛堂,只有他们两人,倾听着河水温柔地拍打汝水两岸。

    甄宓从不在意自己倾国倾城的仙姿美态,尽管她贵族式笔直的鼻梁可令任何男子生出自惭形秽的心情,大小恰如其份的丰满红润的香唇可以勾去仰慕者的魂魄,可是当她以轻盈有力的步伐走路时,颀长苗条的体态,会使人感到她来去自如的自由写意,更感到她是不应属于任何人的。

    她穿的是右衽大袖衫,杏黄长裙,腰束白带,头挽高髻,没有抹粉或装饰,可是其天然美态,已可令她傲视群芳,超然于俗世之上。

    甄俨来到她琴几的另一边,油然坐下,缓缓的问道:“不知在宓妹心中,怎样的男子才算的上如意郎君?”

    甄宓从跪坐起来,为甄俨摆酒杯子,笑意像一抹透过乌云透射出来的阳光,轻言细语的说道:“小妹最爱慕最崇拜的当是像冠军侯那样的男子,开疆拓土,名动天下,却又俊逸绝伦、风度翩翩。若能嫁的像冠军侯那样的英雄,哪怕只是一天厮守,也不枉此生了。”

    甄俨心中又是一动:冠军侯霍去病,年少封侯,威震胡虏,恐怕在那个时代,全天下的未婚女子都想嫁给他。只是当世,谁人可比,谁人可……

    他的脑海突然浮现出一人,不禁眼中露出亮光,随即又黯淡的下来。

    此人比起冠军侯,不遑多让,只是斯人已有妻,难道我堂堂冀州名门之女,竟然要做人小妾不成?

    甄宓的脸色却逐渐黯淡了下来。轻声道:“如今天下群雄并起,都不过一丘之貉。连年征战,不过是生灵涂炭。千里白骨,哪里来的像冠军侯那样的英雄?更何况小妹即将嫁做他人妇,说这些又有何用?”

    甄俨小心翼翼的说道:“显奕年少风流,相貌英俊,虽然近来左手略有残疾,却不伤大雅,更兼袁家四世三公,名动天下,虽不及冠军侯。也算是青年才俊,宓妹似乎并不喜欢?”

    甄宓俏脸现出不屑却又颇带伤感之色,淡淡的说道:“袁家世代受汉恩,口口声声为天下计,却不愿去洛阳迎驾护驾,反而连占三州之地,又觊觎幽州,说什么四世三公、名动天下,不过汉家之贼也。袁熙更是不过仰仗祖上之荫庇。算得什么才俊?说起来还比不上公孙家之庶子,公孙白破乌桓、败鲜卑,颇有冠军侯之风,只是据闻此人心狠手、行事过于刚烈。野心也不笑,算不得英雄,只能勉强算是枭雄。”

    甄俨笑道:“乱世之中。若不狠一点,如何立足?宓妹过于苛责宁乡侯了。”

    甄宓似乎已从伤感的心情中恢复了过来。嘻嘻笑道:“大兄得了公孙白偌大的好处,自是为他说话。大兄这买卖做得精了。闹不好那天将小妹卖出去了。”

    甄俨胆子瞬间壮了起来,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笑道:“好,那我就将宓妹卖给宁乡侯做小妾,可否?”

    甄宓垂下螓首,一言不发。

    许久才缓缓的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天下纷乱,人命如草芥,小妹一介女流之身,岂能为自己做主?时间已不早了,小妹先去休憩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满脸阴晴不定的甄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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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侯府后花园中,公孙白正和郭嘉在棋盘上厮杀得正欢,两人各有胜负。

    一连下了五盘,两人觉得有些累了,便推开棋盘,举酒对饮,商谈起战事来。

    “粮草何时能到?”公孙白沉声问道。

    经过半月时间的整顿,再加上刘虞的鼎力支持,幽州之地的局势已然趋于稳定,只等粮草一到,便要渡过易水,与袁绍决一死战。

    郭嘉道:“再过七八天,便可到达。如今易水之南的袁军倒不可惧,怕的就是袁绍从并州和青州调来大军,我等兵马虽精,终究顶不住敌军数倍的兵力啊。”

    公孙白冷笑道:“来得越多越好,老子索性给他一网打尽,至于怎么打?那是你该动脑子想的事情,不然老子养你干什么?”

    郭嘉顿时满脸的苦相。

    这几年来,公孙白虽然号称有仙术,其实却似乎将他当神仙了,不管处于何等的弱势境地,公孙白就是一句话“你他娘的给老子出主意怎么打”,不过他也勉强算是能够交差,表现的还不赖,在公孙白的逼迫之下,屡出奇谋,令他在公孙白帐下声望大增,隐然和赵云平起平坐,超然于其他众将之上了。

    两人正商谈之间,燕八已匆匆奔来:“启禀主公,上蔡甄家派人传书,要亲手交给主公。”

    公孙白神色一愣,疑惑的说道:“这家伙典型的商人,无利不登门,莫非又想和老子做什么大生意?传上来吧。”

    不久,一个身材精悍的家将模样的大汉急匆匆的奔了过来,见到公白恭敬的施礼之后,小心翼翼的呈上一封火漆密信,恭声道:“此乃家主亲笔书信,请宁乡侯亲启。”

    此人曾跟随甄俨到过辽西,府中侍卫倒也有人认得。一旁的燕八急忙接过那密信,一把拆开,检查无异样之后,这才递给公孙白。

    公孙白满脸疑惑的拆开密信,匆匆一阅之后,脸色怔住了,呆坐不动。

    四周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众人皆大惑不解的望着公孙白,不知他为何突然这般神色。

    许久,公孙白才露出诡异的神色,对那家将道:“请回禀令家主,本侯当如约而往。”

    那家将拜谢而去。

    郭嘉疑惑的望着公孙白:“甄俨来信,所谓何事?”

    公孙白嘿嘿一笑:“他娘的,给老子守好易城,老子去劫个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高调而来的红马王子

    建安初年,农历9月11日,这是一个甄宓永远记得的日子。

    因为这是一个关系她终身大事的日子。

    甄府之内,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大堂前的院落,甄俨和三弟甄尧正笑眯眯的看着家丁们,将一箱箱的嫁妆彩礼,搬到他面前来清点。

    甄家乃河北首富,出嫁女儿,甄俨当然要备上一份厚重的嫁妆,不致辱没了小妹,只是这嫁妆到底是给谁的,只有甄俨自己心里清楚,就连一旁的甄尧也不知情。

    站在一旁的甄尧面露微笑,哈哈笑道:“袁公四世三公,其又被拜为车骑将军,坐拥三州之地,实乃天下所望。二公子乃袁公嫡子,少年才俊,也算是和小妹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了。今日真乃我甄家之大喜啊。”

    甄俨笑而不语。

    不只是甄府之内热闹而喧哗,甄府大门口也是人头攒动,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甄府的千金出嫁,前来迎亲的是车骑将军府的二公子,这个噱头足够万人空巷了,上蔡县近年还算是平静,未被战火波及,对于一向过惯了平静的上蔡百姓,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看热闹的机会。

    “甄家攀上了袁家这棵大树,恐怕就是郡国相也不放在眼里了,以后在这冀州还有哪家大族敢和他们争锋?”

    “是啊,是啊,不过甄家小姐的姿色,在整个冀州也是第一的,配上袁家的二公子,那也是绰绰有余的了。”

    “可不是,我听说那袁家的二公子在易城之战中,被断了一手。已然落了个残疾,这才急哄哄的要前来迎亲,怕甄家反悔。”

    ……

    所谓人多嘴杂,中国百姓历来喜欢八卦,说什么的都有,但是他们来这里倒不是为了八卦。一个是河北首富之女。一个是四世三公、名动天下的车骑将军府的嫡公子,这嫁娶的场面必然十分盛大隆重,他们要看的就是这盛大的场面。

    *************

    太阳逐渐升高了,上蔡城东门的城门大开,城头上的守卫个个严阵而立,翘首以待,不是为了迎战,而是为了迎接车骑将军的二公子的大驾。

    城门口,两排守卫手执明晃晃的长枪。整齐的排列在城门两旁,肃然而立,身子站得笔直。

    这都是上蔡令甄尧亲自叮嘱的,车骑将军的二公子要来迎亲,务必要拿出上蔡守军的精气神来,不能给上蔡令和甄家丢脸。

    轰隆隆~

    一阵沉闷的雷声自天际缓缓传来,众将士忍不住齐齐抬起头来,朝东面望去。

    朝阳之下。一团如云如雪的幻影疾涌而来,越奔越近。逐渐可看清那是两三百名白马骑兵,正朝上蔡东门奔来。

    白衣如雪,白马如风,还有那雪亮的长刀耀起一片夺目的光芒,凌乱了众上蔡守军的眼睛。

    队列之前,一人雪衣赤马。面如冠玉,英气勃勃的策马奔来,身后的霞光显得格外耀眼和灿烂,仿佛是踏着朝阳从天外飞来,周身还笼着浅浅的、淡淡的晨辉。那玉树临风的身姿。再加上胯下那匹高达一丈,赤红如火的神驹,在霞光中如仙如神,不似来自人间。

    这个流光溢彩的少年,瞬间将门口的守卫震住了。

    车骑将军府的二公子,果然出类拔萃,不是池中之物,简直就是人中龙凤!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名神威凛凛的青年将领,跨骑一匹通体雪白的九尺骏马,再往后则是一辆由两匹雪白的骏马拉动的马车,那马车在阳光下银光闪闪,竟然是银制的!

    “来了,来了,袁公子的迎亲的队伍来了……”有人喊道,众守军纷纷骚动起来,更多的人抬起头来,直愣愣的盯着东面,队形已然散乱。

    “嚷什么嚷,给老子站好了,这样乱糟糟的如何迎接袁公子。”城上城下的守将怒声呵斥道。

    众守卫这才归回原位,站得笔直,议论声却没停止。

    “不是说晌午才到吗?怎么来得这么早?”有人悄声问道。

    “屁话,若是你迎娶甄家小姐……莫说迎娶甄家小姐,就算是迎娶甄家的婢女,也会跑得比兔子还快,恐怕天不亮就来迎亲了。”有人笑骂道。

    话音未落,四周立即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就连领头的守将也忍不住笑了。

    轰隆隆~

    马蹄声如雷,整个东门的地面都震动起来,众人忍不住回头望去,不觉又被那一片白色的幻影惊呆了。

    除了领头的袁公子那匹高达一丈、如同天马下凡一般的神驹,身后跟着的青年将军,胯下的骏马也是高达九尺,这也罢了,就连身后的那些普通将士,也是清一色的八尺多高的雪白的骏马。

    中原自来少马,上蔡的守军见过的最好的马也就是上蔡令甄尧骑的那匹八尺高的枣红大马,这一会突然来了数百匹八尺大马,将门口的守军将士彻底折服了。

    这就是四世三公的名门啊,底蕴就是不一样,这八尺高的骏马好像野菜一般不要钱似的,迎个亲就能来个几百匹。

    众人的惊讶,就如同后世的百姓,见到布加迪威龙和劳斯莱斯开路,后面一群打酱油的宾利、路虎一样一样的。

    那气势,那场面,已令门口的守军将士彻底献出了膝盖,齐齐高喊:“拜见二公子!”

    却见那“二公子”哈哈一笑,高声道:“每人赏百钱!”

    “喏!”

    一名白马骑兵应了一声,从马背上扔下一个大布包来,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铜钱的响声。

    等到众守军反应过来时,众白马骑兵已然策马扬鞭入城,如风呼啸而去,留下背后欢呼着抢钱的守军。

    袁家公子,果然出手阔绰啊!

    甄府之前,成千上万的百姓正夹道相迎,有的百姓已然等得有些焦急了,突然见得一人飞马奔来,高声喊道:“快快闪开,迎亲的车马已经来了!”

    哗!

    人群轰动了,非但没有闪开,反而一窝蜂的挤成一团,回头朝城东方向望去。

    门口的甄府管家急眼了,嘶声喊道:“这群贱民,如此挡住二公子的去路,成何体统,给老子打!”

    一群如狼似虎的恶奴,立即提着棍棒冲了出来,对着人群一阵乱打,结果那些挨打的百姓也不是吃素的,眼见人多眼杂,你偷偷的来一拳,我偷偷的来一脚,很快就将那群恶奴淹没在成千上万的人群之中。

    眼看府门前乱成一团,老管家急的要发疯了,急忙奔往府内告急。

    希聿聿~

    一阵暴烈的马嘶声,压过了府门口的嘈杂声,接着马嘶声连绵起伏,如同大海狂啸一般,很快就令轰乱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众人抬眼望去,瞬间便被眼前的这一片无边的雪影所震慑住了,不待众白马骑兵呵斥,便自动的一个个退回了两旁,闪出一条大道来,然后一个个抬起头来,充满敬畏的望着那片雪影之前的那个如同神仙般的少年。

    这少年自然就是风华绝代的宁乡侯,跟在他身后的则是赵云、管亥和三百白马义从精锐之兵。

    其实,一开始,公孙白对抢亲这事是很抵触的,不能你甄俨叫我抢亲我就抢亲,我要看一下……错了,我好歹也是威名赫赫、风华绝代的少年得志的千户侯,都说“生子当如公孙白,嫁夫当如宁乡侯”,咱这倾倒众生、风靡万千少女的国民老公,用得着抢亲吗?

    不过,既然抢的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洛神,就得要考虑一下屈尊纳了这绝世美女当个小妾,虽然丢脸一点,但是能够抱得美人归,也就忍了吧。

    更重要的,抢的是袁熙的老婆!抢人老婆这事已经足够刺激了,如果抢的是死仇的老婆,那就更刺激得high起来了,尤其是袁熙这样的杀兄仇人,又是杀父仇人的儿子,哪怕甄宓长得像凤姐,那也得抢啊。

    如果那传说中的洛神真如传说中那般倾国倾城,这门亲事就不得不委屈自己,将错就错,勉强让自己纳了这门小妾,就算是张墨让他跪搓衣板也能忍了。

    所以,他来了,十分高调的来了!

    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千户侯,骑着汗血宝马,带着香车宝马,数百白马骑兵,前来迎娶洛神,这已足够拉风了,咱这红马王子比什么白马王子要拉风得多了。

    身后的赵云手中长枪一挥,高声吼道:“守住两边!”

    嗬!

    随着如雷响应上,两排白马骑兵,手中长刀如雪,缓缓策马向前,将两旁的百姓赶得连连退后了好几步,然后排列在甄府大门旁,肃然而立,长刀如林。

    公孙白微微一笑,缓缓策马向前,举起鞭杆向两旁的百姓挥手示意,惹得两旁的百姓欢呼了起来,尤其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更是两眼放光。

    门口的家奴们,并不认得袁熙,眼见这个人中龙凤一般的公子,便先入为主的将他当做了袁家公子。

    抢亲这种事情,赵云是十分抵制,能来已是勉强了,叫他入府参与抢亲是打死也不肯的。所以公孙白让他在府外等候,自己率着管亥和数十名白马义从,奔到门口停了下马,牵马而入,众家奴纷纷让出一条道来,高声喊道:“恭迎二公子!”

    有人想要来接公孙白和管亥的马缰,却被两旁的白马义从推开了,往他们手里塞了一大把铜钱,甄府管家更是被管亥赏赐了一对大大的金手镯,以致那些甄府的家奴们个个眉开眼笑。

    闻讯赶来的甄尧和甄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怔怔的望着公孙白出神。(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请尊重抢亲这个职业

    (抱歉,甄宓是冀州中山国毋极人,不是上蔡人,上蔡在豫州汝南,只是甄宓的父亲曾担任过上蔡令)

    眼见公孙白已奔到近前,甄尧突然失声喊道:“这不是袁公子,你是谁?竟敢到我甄家来捣乱?”

    话音未落,几柄雪亮的长刀已然架到了甄俨和甄尧的脖子上,锋刃的寒气已透入肌肤,令两人不寒而栗。

    四周的众家奴大惊失色,却无人敢上前相救。

    公孙白淡淡的笑道:“在下公孙子明,前来抢亲,还望多多支持!”

    甄俨心中不禁暗自佩服:宁乡侯就是宁乡侯,抢个亲还能如此淡定和大义凛然。

    一旁的甄尧更是凌乱了,见过抢亲的,没见过堂堂的一州之主、千户侯,居然这样堂而皇之的前来抢亲。

    公孙白瞪着甄俨,沉声喝道:“说,新娘在何处?否则杀无赦!”

    甄俨差点吐血,我的宁乡侯,你不会找个家奴问一下吗?非得问我,这不穿帮了?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了,嘶声吼道:“宁乡侯,草民虽在中山,也知阁下手段,一向心狠手辣,草民若是今日不从,你定然会将我全家满门屠戮,但是我甄俨但得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管家带你去见小妹的,你就死了这颗心吧!”

    这个逼装得没深度,差评!

    公孙白心中暗自腹诽,转过头对那吓得全身颤抖的管家喝道:“你们家主不怕死,你怕死不?”

    那管家虽然颤抖不已,但却是久经江湖的人精。仔细一琢磨家主那句话,心中早已明了。只见他回头对甄俨纳头就拜:“大先生,老奴也是出于无奈啊。老奴上有九十岁老母,中有妻妾三四个,下有娇儿一群,不敢丢了这条老命啊。”

    甄俨望着他那副老泪纵横的样子,怒声喝骂道:“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真是气死老夫了!”

    不过他说是“气死老夫”,眼睛却眨巴了好几下。

    公孙白再也忍不住了,怒声道:“还不走!”

    那老管家立即带着公孙白、管亥和一干白马义从一溜烟的往甄宓的厢房奔了过去。

    身后的甄尧,神色变得阴晴不定。若有所思的望着甄俨,突然悠然的说道:“宁乡侯自然是比袁熙好了百倍,只是宁乡侯再好,也是已有妻室的,给人做妾终究是委屈了小妹。”

    甄俨不敢看他,却顾左右而言他,喃喃的说道:“小妾是不好,不过昔日何皇后也是美人出身,哪怕当不了皇后。当个美人也算是贵不可及了。”

    甄尧神色一愣,许久才苦笑道:“大兄,你的心可真够大,真敢想。”

    甄俨淡淡的笑道:“如此乱世。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没有大魄力,何以让我甄家发扬光大。绵延百世?”

    甄尧不再说话。

    ……

    东厢。

    满头珠翠,一身红妆的甄宓正端坐在梳妆台之前。望着铜镜内那张美到极致的俏脸,暗自神伤。

    豆蔻年华的她。情窦初开,梦中总幻想着嫁与一个像霍去病那样的少年英雄,文蹈武略,俊逸风流。

    可是,袁熙会这样的一个英雄吗?

    生于这样的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生于这样的乱世,她的命运又岂能为自己所主宰?就算兄长怜爱,但是袁家的势力又岂是兄长所能违逆的?

    她缓缓的抚摸着那张弹指欲破的俏脸,微微叹息。

    纵是花容如画,倾国倾城,终究免不了枯萎在婚姻之中,所谓侯门深似海,今日一旦嫁为袁家妇,日后就要像樊笼中的鸟儿,郁郁终生。

    身旁的两名婢女小莲和小桃两人,眼见自家小姐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于心不忍,齐齐出言安慰甄宓。

    “小姐不必担心,我听闻那袁家公子,虽然断了一只手,落了个残疾,但是也生得一表人才,不会太难看。”

    “瞧你,会不会说话,袁家公子是车骑将军的公子,日后必然拜将封侯,荣耀无比,小姐这一辈子,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两人正絮絮叨叨的劝慰着,一名婢女急匆匆的奔了进来,惊呼道:“小姐,小姐,不好了……”

    甄宓尚未反应过来,身旁的两名婢女齐声惊问道:“何事惊慌?“

    话音未落,阁外传来暴烈的骏马嘶鸣声和马蹄声,似有兵马正朝这边逼近。

    甄宓神色一动,猛然腾身而起,从墙壁上摘下一柄宝剑,刚要出门,那门却已被推开,一道白色的身影猛然闯入。

    呛!

    甄宓拔剑而出,剑锋直指那人,娇斥道:“你是何人,竟敢私闯甄府女眷闺阁?”

    入眼的是一张丰神如玉、俊逸绝伦的脸,那逼人的英气令甄宓心中莫名的怦然心动。

    难道这就是袁家公子么?看起来倒也不错……

    那白衣少年丝毫没将面前寒光凛冽的剑刃放在眼里,只是展颜一笑,甄宓便看到一张没心没肺、人畜无害的笑脸。

    只见那人弯腰一拜道:“在下幽州第一美男,大汉第一才俊,破虏将军、宁乡侯、平州牧公孙子明,拜见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甄小姐!”

    公孙子明?

    整个屋子中的女人们瞬间凌乱了,包括甄宓。

    甄宓满脸震惊的望着这个极度自恋,也的确有那么几分自恋的资本的逗逼少年,心中暗暗纳罕:这就是那个传说中心狠手辣的公孙白么?怎么看起来有点傻兮兮的?

    甄宓板着脸,沉声喝道:“本小姐读书不多,听不懂阁下的这么长一串话语,说简单点。”

    公孙白挠了挠头道:“公孙子明。拜见甄小姐!”

    甄宓见他这**样,心中的戒心大减。嘴角竟然不知不觉的浮现出一丝笑容,轻咬着嘴唇。继续喝问:“擅闯本小姐闺阁,所为何事?”

    公孙白**劲又犯了,摇头晃脑的说道:“特地登门拜访,请甄小姐前往幽州,与本侯双宿双飞,花前月下,对酒高歌,畅谈人生!”

    甄宓怒了:“听不懂,说人话!”

    公孙白神色一愣。随即朗声道:“本侯来抢亲!”

    噗嗤!

    身后的几名婢女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甄宓其实心中早已猜出了七八分,很显然这是他那大哥搞的鬼,想不到这个号称北地屠夫的少年名将,竟然是这么一副逗逼模样。

    “宁乡侯,你堂堂一州之主,竟学强盗行径,前来抢亲,不怕天下人笑话吗?”甄宓冷声问道。

    公孙白嘿嘿一笑:“抢亲不算盗,抢亲。那是英雄干的事,怎么能算强盗呢?”

    甄宓的眼中露出笑意,很显然敢抢袁绍之子的亲的,整个天下恐怕只有此一人耳。倒也没废话,嘴角扬了一扬道:“本小姐的郎君当是文蹈武略,智勇双全。而不只是一介武夫。阁下若能就此应景,七步成诗。本小姐就随你去幽州,否则就算你逼迫于我。大不了血溅三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公孙白终于忍不住了,无奈的说道:“甄小姐,请尊重抢亲这个职业,在下是来抢亲的,不是来招亲的,搞什么七步成诗,我大学毕业,读书多,不欺负你了。”

    甄宓神色一肃,已举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眼中充满坚定的神色。

    公孙白无奈,向前走了一步,朗声道:“你看好了,七步成诗,我才走一步。今日既是花好日圆大好日子,本侯就来一首三愿诗:一愿娘子千岁;二愿为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好了,别闹了……配合点!”

    就在甄宓在细细品味这首“三愿诗”的时候,公孙白突然出手如电,瞬间夺下甄宓手中的长剑,一把将甄宓扛起来,奔出闺阁外。

    甄宓这才如梦初醒,娇躯在他的肩膀上一个劲的挣扎,又羞又怒的娇呼道:“快放我下来,你这个登徒子!”

    公孙白哪里理那么多,一把将她放在了飞血神驹的背上,正要翻身跟着上马,却听屋内喊道:“宁乡侯,我等跟随小姐多年,是陪嫁婢女,一并抢了吧!”

    公孙白已然翻身上马,搂着甄宓纵马而去,远远的喊了一句:“老管,那两个婢女便宜你了!”

    ……

    甄府门口,两排白马义从的背后,无数的百姓正翘首以待,眼巴巴的望着府门口。

    叩嗒嗒~

    只听一阵马蹄声传来,那匹赤红如火的汗血宝马载着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翩然而来。

    公孙白怀中的甄宓满脸红霞,艳若桃李,眼见四周的成千上万道目光朝他们望来,只羞得想从地面钻进去,一双俏目紧紧的闭了起来。

    门外的百姓一时间看呆了,就连那些白马义从也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那马背上白衣如雪的少年,和那个红衣如火的少女,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的人儿,问题是这两人共骑一马当众秀恩爱,也太大胆了一点。

    倒是赵云对抢亲这事原本十分抵触,此刻却眼见马背上的两人正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而那红衣少女依偎在公孙白的怀中,丝毫没有不悦,更不用说没有他想象中的激烈挣扎和哭喊了,心中十分欣慰,转头喊道:“撒花!”

    哗!

    两排白马义从将马背上的一个匣子取下打开,抓起里面的花瓣往中间挥洒开来。

    刹那间,五颜六色的花瓣漫天飞舞,花香扑鼻,一对神仙般的少年男女在花雨中策马穿行,彻底亮瞎了四周百姓的双眼。

    马背上,甄宓脸红如火,却又笑靥如花,或许像她这样的女子,心底中一直渴望着这样一场惊心动魄、不落俗套的婚礼,哪怕就此死去,也好过平庸一生。

    在他身后的公孙白,心中却在暗暗怒骂:“好你个郭嘉,老子叫你去找桂花,你他娘的却给老子找这么多菊花。竟敢撒的老子满头满脸的菊花,小心老子找人爆你菊花!”

    甄府门口,甄尧和甄俨并肩而立,望着花雨中的小妹,相视一笑,甚是欣慰。

    “让开,让开!”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粗鲁的吼声,接着又传来女子的娇呼声,两人大惊,急忙回头一看,却见管亥双手各抱着一个婢女,正纵马而来。

    两人瞬间满头黑线。(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杀袁熙

    日上中天,毋极城头的守军依旧在津津乐道上午的那场惊艳的婚事,谁也没注意到天际之处,一队人马如同乌云一般涌来。

    直到那队人马奔到了城门两百步之外,才有人惊呼起来:“敌袭,敌袭……”

    城头上的守军瞬间凌乱了,这毋极城处在中山国的南面,与袁绍的领地巨鹿接壤,哪里来的敌袭?

    眼见对面车辚辚、马萧萧,竟然有四五百人来,众将士不敢怠慢,急忙关的关城门,放的放千斤闸,一阵鸡飞狗跳。

    很快,那队人马奔到了城下五六十步外,眼见城门关闭,数骑疾奔而出,冲到城楼之下,仰头怒声喊道:“我等乃车骑将军府上的,今我们家二公子如约前来迎娶甄小姐,为何关闭城门?”

    “什么?!”

    城头上的守军瞬间凌乱了。

    如果他们是车骑将军府的,那上午那队华丽的骑兵又是什么人?一天来两趟迎亲的队伍,把城楼上的守军弄得糊涂了。

    “他们的打着袁家的旗帜,而且看那大车大车的物品,似乎是彩礼,你再看看,那大旗下的少年,一身吉服,身上还结了彩,看上去他们才更像袁家的人,上午来的那群人似乎既未带财礼,也未打旗帜,难道是假冒的?”

    有人心细的发现了两只队伍的区别。

    城楼上的守将也觉得有理,但是瞬间又无奈了:“甄小姐已被上午那班人马接走了。就算是放他们入城,又怎么迎娶甄小姐,还是先派人去禀告县令大人吧。”

    “袁”字大旗之下。袁熙原本一脸的兴奋,眼见城门紧闭,满腔的热情瞬间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

    自被公孙白斩断手腕以来,他的心情十分抑郁和暴躁。袁谭得了冀州,袁尚得了青州,原本父亲是打算将幽州打下来之后,任命他为幽州刺史的。可是幽州也是最难打的一州。幸得有内线相助,不但破了公孙瓒的十万大军,还让他亲手斩杀了公孙续。公孙瓒也被围困在易城之中,旦夕可破,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却突然杀出了一个公孙白。击碎了他的美梦。左手被斩。他便不能驰骋沙场,上马持枪作战了,少了建功立业的机会,注定要成为三个嫡子之中最没落的一个。

    自易城之战以来,落了残疾的袁熙一直焦躁不安,在府内不是饮酒消愁,就是打骂下人。袁绍也算是对这个嫡子不错,在沮授的建议之下。提出与甄氏早日完婚,给倒霉的袁熙冲冲喜。当然也是为了在财力上得到甄家的支持。

    甄氏的美貌,那是整个冀州都赫赫有名的,袁熙似乎又燃起了生活的乐趣,能抱得美人归,做个闲散公子,也算是不错。

    眼见城楼上当的守军既不应答,也不开门,陪伴袁熙前来的颜良不禁勃然大怒,纵马向前,吼声如雷:“放肆,袁公子在此,为何迟迟不开门?”

    城头上传来一声无奈的声音:“启禀将军,非是我等不愿开门,只是上午已经来过一个袁公子了,而且已经娶走了甄小姐,我等不辨真假,只得呈报县令大人。”

    这次,轮到城楼下的颜良和袁熙凌乱了。

    许久,颜良才问道:“来者长得什么模样?”

    “那位公子骑着一匹火红的神驹,那马比将军还要高上一大截,后面跟着一名猛将,骑着九尺高的白马,身后跟着的随从,都是清一色的八尺高的白马,看起来绝非寻常人物。”

    城楼下,颜良和袁熙瞬间明白假冒的人是谁了。

    “公孙白,本公子与你不共戴天!”袁熙双目圆瞪,睚眦欲裂,咬牙切齿的嘶声吼道。

    “他们去了多久了,往那边走了?”颜良怒声问道。

    “往东北面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了,不过他们都是快马,没有步兵,未必能追上。”城上答道。

    呛!

    袁熙猛然拔出腰间的宝剑,嘶声怒吼:“追,给老子追上去,砍下公孙白的狗头,此仇不报,袁某誓不为人!”

    断腕之仇,夺妻之恨,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袁熙不等颜良等人反应过来,一催胯下骏马,便掉头往东北方向疾奔而去。

    颜良和副将焦触等人大惊,急忙也率众紧紧的跟了上去,连那几车财礼都顾不上了。

    叩嗒嗒~

    一阵如雷的马蹄声隐隐传来,接着天边又涌现出一片如云似雪的幻影,朝河北军疾奔而来。

    “白马义从!”颜良大惊,急忙高声呼喝袁熙。

    奈何前面的袁熙,已然疯狂,眼见得对面的白马义从奔来,更是怒吼如雷,如同离线的利箭一般奔了过去,忘记了危险。

    颜良和焦触两人无奈,只得硬着头皮,率着四五百名骑兵紧紧的跟了上去。

    两只骑兵相向而行,很快就轰然奔到了百步之外,随着一片此起彼伏的骏马嘶鸣声,对面的白马骑兵已然率先勒住了马脚,紧接着河北骑兵也跟着在对面二三十步之外停了下来。

    公孙白端坐在飞血神驹之上,手中游龙枪朝袁熙一指,高声笑道:“袁二公子,别来无恙。恭喜成为河北一把手。”

    仇人相见,已是分外眼红,袁熙对“一把手”三字的另外一层含义虽然不甚了解,却知道公孙白在讥讽他的左手断腕,更是气得全身发抖,手中三尺长剑直指公孙白,嘶声吼道:“公孙白,速速交出甄小姐,否则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公孙白哈哈一笑:“宓儿已是我公孙子明的小妾,不劳你关心。”

    袁熙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指着他语不成声的道:“你。你,你……”

    公孙白眼见杀兄仇人就在眼前,哪里还肯和他废话。再说这里是袁绍的地盘,多耗一分时间,就有可能多一分麻烦,当即手中游龙枪一挥:“杀!”

    身后众白马义从应声如雷,轰然杀出。

    赵云和颜良两人的视线早已锁定对方,一言不发的双双纵马而出,如同两道流光。轰向对方。

    接着管亥也纵马奔向了焦触,身后的其他白马义从如同一群猛兽一般,嗷嗷大叫着杀向了众河北骑兵。

    公孙白望着袁熙。满脸狰狞的一笑,手中游龙枪一抖,杀气腾腾的喝道:“杀兄之仇,今日就此了结!”

    说完一催胯下骏马。手中的游龙枪便如闪电一般奔向袁熙。

    袁熙身边立即奔出几名心腹骑将。齐齐纵马杀出,迎向公孙白。

    噗!

    长枪如毒蛇一般刺出,一名河北骑兵刚刚冲近公孙白身旁,便被刺中咽喉,当场栽倒于马下。

    嚓嚓~

    公孙白身后护卫的白马义从也不是吃素的,这些保护公孙白的侍卫,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在燕八的率领之下。不过几个回合便将那些河北骑兵斩杀于马下。

    公孙白一抬手抖落了枪尖那一溜的血珠,再次纵马朝袁熙奔去。

    乱军之中的袁熙。眼见四周护卫的河北骑兵一个接一个的倒在装备精良、武艺超群的白马义从的刀下,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若是左腕没断的时候,他或许还能拼一下自己的武勇,但是此刻他只能单手持剑,马背上作战,就算是武艺相当,长剑作战也是大大吃亏,更不用说他的武力已经证明远远不如公孙白。

    生死关头,袁熙终于反应了过来,二话不说,打马就往南面单骑疾奔而去。

    可惜,他忘记了一件事,他胯下的那匹八尺高的骏马虽然神骏,但是比起高达一丈的纯种汗血宝马实在差远了。

    不过公孙白并没有立即追上去,而是等他跑了一段距离之后,这才一催胯下的飞血神驹,如同一团流星一般,轰然而往。

    两人一追一逃,在冀州平原上疾驰而行,带动着一溜的尘土。

    时间并没有多长,不过跑出六七里地,公孙白便骑着飞血神驹从袁熙身旁掠过,冲到他的前头,然后调转马头,将袁熙逼停了下来。

    公孙白端坐在汗血宝马之上,手中的游龙枪直指袁熙,神威凛凛,杀气腾腾。袁熙彻底惊慌起来,一股无边的恐惧涌上了心头,如同末日来临一般。

    “公孙白,你不要做得太过分,你若敢再伤我一根毫毛,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袁熙满脸煞白,虚弱而无力的吼道,握剑的右手不断的发抖。

    哈哈哈~

    公孙白爆发出一阵狰狞而寒气刺骨的笑声,一字一句的吼道:“你说错了,应该是我不会放过你们袁氏的,你的父亲,你的兄弟,都将一个个死在我公孙白的枪下,一个都走不了的。今日先送你上路,随后你的父兄就会赶上来,黄泉路上,你不会寂寞太久的。”

    袁熙彻底绝望了,不甘心的嘶声怒吼:“我袁氏四世三公,你算什么东西,吃我一剑!”

    杀!

    两人齐齐纵马轰向对方。

    嚓~

    长枪如风,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然后便将袁熙的右手连同长剑一起斩落了下来,刹那间袁熙右手断口处鲜血喷涌,紧接着惨叫一声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倒在草地上。

    公孙白也翻身下了马,一脚踩住袁熙的身躯,手中的长枪锋刃抵住了袁熙的咽喉,寒声道:“此枪乃家兄所打制,今日就用家兄的枪,送你上路!”

    又痛又惊恐的袁熙已然神思恍惚,他突然想起了公孙续临死前对他说的话。

    “记住,今日你所对我所做的,来日我五弟必当全部还回来,你袁氏满门,必将和袁隗和袁基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寒光掠起,尚未反应过来的袁熙,突觉裆下一痛,不觉惨呼起来,夹紧了双腿,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

    不过,他的痛苦没有持续多久,一道耀眼的寒光刺入他的眼中,紧接着他便觉脖颈以下一痛,接着无边的黑暗便将他淹没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一气袁绍

    毋极城,东门外两三里处。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河北军骑兵的尸体,跟随袁熙前来的河北军,小半被斩杀,大半沦为了俘虏。

    这场大战已然进入尾声阶段,只剩下颜良和赵云的战斗尚未结束。

    数百名白马义从将赵云和颜良围成了一个大圈,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争斗,两人已经斗了上百个回合。

    没有双马镫辅助的颜良,早已落于下风,身上已然中了几枪,汩汩的流着鲜血,完全凭借着一股狠劲在硬撑着,占尽上风的赵云似乎也是英雄惺惺相惜,并没对他痛下杀手,只是令四周的白马义从形成包围圈,不让颜良有机会逃脱,隐然想活捉颜良。

    颜良终究是赵云出道以来,除关张以外遇到的最悍勇的一员猛将,若非双马镫的辅助,此刻两人的交战未必能否分出胜负,所以他对这位交手数次的猛将竟然存了招揽之心。

    颜良原本武力就比赵云差一点,再加上被赵云的双马镫压制,如今又眼见四周的部曲已经死的死、降的降,更是心境已乱,愈发不支,在赵云的龙胆亮银枪之下,险象环生,若非赵云不愿痛下杀手,恐怕已然成为枪下鬼了。

    终于,颜良再也不支,爆喝一声,奋力逼退赵云手中的长枪,正要勒马回身而逃,却听背后风声响动,不及回马迎击,便觉背上被一股巨力击中,当即再也稳不住身形,竟然被拍得飞了起来。摔落于马下。

    唰唰唰!

    四周的刀光暴起,无数的长刀抵住了他的身躯。令他动弹不得。

    赵云长枪一指,哈哈笑道:“颜良。今日之事如何?”

    颜良无奈的抬起头来,满脸的悲凉,瓮声瓮气的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赵云笑道:“袁绍无能,不如随我投了宁乡侯?”

    颜良怒道:“良将不事二主,袁公待我不薄,岂能贪生怕死而变节?”

    话音未落,突听圈外传来一声断喝:“让开!”

    众人见得公孙白来,急忙纷纷让出一条道来。战袍上沾满血迹的公孙白昂然而入。

    武力97的将领都能俘获,公孙白心头大为快意,指着颜良笑道:“颜将军,你奉命护卫袁熙,如今袁熙已然被我击杀,据我所知,袁绍一向喜欢迁怒于人,恐怕你已回不去了,不如跟了本侯吧。”

    身后的几名侍卫。立即端出一个大盒子,里面露出袁熙的人头。

    颜良的脸色瞬间大变,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他虽然头脑相对简单一点。但是也是久经江湖的老将,自然知道袁熙的被杀对他意味着什么。就算袁绍不杀他,日后也休想再被袁绍重用了。

    许久。他才一咬牙道:“颜某未能保护二公子,已是有罪。若是临阵叛节,更将为天下人耻笑。请宁乡侯免开尊口。”

    公孙白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就放了吧!”

    众白马义从将士瞬间轰乱了起来,就连赵云也不解的望着公孙白,不知他是何意。

    按照公孙白的风格,捉住敌军大将,就算不杀,也要关起来慢慢熬练对方的锐气,直到其投降为止,如之前的张郃和管亥,同时也包括尚在关押中的高览。

    疑惑归疑惑,众人岂敢不遵公孙白的号令,只得撤下长刀,缓缓的让出一条道来。

    颜良似乎不敢相信公孙白就此放自己走,疑惑的看了公孙白许久,这才一抱拳,朗声道:“宁乡侯不杀之恩,他日再报!”

    说完翻身上马,就要离去。

    “且慢!”公孙白喊道。

    颜良不解的回头过来,望着公孙白。

    公孙白微微一笑:“将军一身是伤,流血过多,若不及时医治,恐怕回不了袁营。”

    说完伸手一指,颜良只觉伤口处突然暖洋洋的,疼痛感立马消失,等到他低头查看伤口时,那伤口已然结了痂。

    这个实诚的河北汉子,激动的热泪盈眶,却啥也没说,只是对公孙白拱了拱手,便纵马扬鞭而去。

    赵云不解的望着颜良离去的背影,问道:“此举无异于放虎归山,主公一向行事果断,为何今日会如此大发慈悲?”

    公孙白淡淡笑道:“以袁绍之为人,颜良此去,不是被杀,就是被贬,不足为虑也,说不定就会有意外收获呢?”

    没人会知道,就在颜良确认袁熙的死讯后,对袁绍的忠诚度竟然瞬间从90降低到了80,更没人想到,在公孙白叫释放颜良的时候,他的忠诚度又降到了75,而公孙白给他疗伤时,忠诚度竟然跌到了71,虽然71诚度仍然算很高,但是发生故事的几率会大的很多。

    他缓缓的回头笑道:“我们再给袁绍烧一把火,派人将袁熙的人头送往袁营去。”

    ……

    一处小树林边,百余名白马义从正严阵以待,将银制马车团团保护在中间。

    马蹄声传来,公孙白率着一干白马义从疾驰而来,远远的便喊道:“走,回幽州!”

    众白马义从齐声应了一声,正要启程,突然听到马车里传来声娇叱:“且慢!”

    众人只得缓缓停了下来。

    只见车帘被掀开,一个红色的倩影缓缓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紧接着两个随身婢女也跟着下了车辕。

    公孙白眉头微蹙,只得翻身下马,迎向甄宓,陪笑问道:“不知娘子有何交待?”

    甄宓粉面寒霜,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缓缓的问道:“袁熙被你杀了?”

    “是!”

    “若是袁绍迁怒于我甄家则又如何?”

    公孙白额头微微淌汗,转头急声喊道:“燕八,速速传报甄家主。这毋极城他们难以呆下去了,请他们收拾财物细软。速速迁往幽州。”

    “喏!”燕八应声而去。

    甄宓依旧直勾勾的望着他,眼中充满无尽的哀怨。冷冷的说道:“你来抢亲,只是为了报仇而已,并非为我而来?”

    公孙白心中一沉,额头汗水涔涔而下,不敢做声。

    我的大美女,我和你素未谋面,哪来的情啊爱啊的,这还真是为了报仇而来的,不过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

    甄宓冷冷一笑。淡淡的说道:“你们这些诸侯,眼中只有地盘和利益,我等女流之身,在你们眼中不过一个工具而已,是甄宓不好,产生了太多的幻想……不过还是感谢宁乡侯的鲜花和诗……”

    转过身来时,已是珠泪满面,缓步朝马车奔去。

    ***************

    鄚县。

    车骑将军临时府邸中,华灯高挂。酒气四溢,气氛热闹非凡,一场盛大的酒宴正在进行。

    从去岁到今年,短短一年的时间里。袁绍先后夺得了青州和并州之地,击败黑山军,又杀了公孙瓒。诸般战果,可谓收获丰厚。若非公孙白横空杀出。恐怕此刻,袁绍已经坐拥四州之地了。不过瑕不掩瑜。

    而且,此刻的袁绍已在沮授等人的商讨下,安排了一张天罗地网,攻袭幽州,就算公孙白有通天之能,区区四五万大军,也无法抵挡袁家近二十万大军的四面进攻。

    最重要的是,袁绍已经安排了一招绝户计,断绝公孙白在幽州的根基的绝户计!

    志得意满的袁绍,心情自是大好,便在这府中设宴庆贺。

    灯火辉煌的大堂中,袁绍高坐上首,一脸春风得意,频频把盏,接受群下的轮番庆贺恭颂。

    一片悦愉的气氛之中,逢纪站了起来,举樽笑道:“主公已拿下三州之地,幽州也告破在即,如今二公子又要迎娶甄家千金,实可谓是喜事连连,末将在此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啊。”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阶下群僚,亦是纷纷举杯附合。

    袁绍兴致大盛,难抑得意之情,哈哈大笑,欣然举杯,与群下一饮而尽。

    大堂中,气氛欢悦,高坐于上的袁绍,意气风发,自信百倍,仿佛整个北地,乃至于天下,皆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时,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却打乱了这融洽的气氛。

    一名亲军急急而入,直抵阶下,拱手叫道:“禀主公,毋极甄家有急报,昨日公孙白率军突然杀入甄府,抢走了甄家千金。”

    此消息一出,原本热闹的大堂,顿时鸦雀无声,一张张笑脸,骤然间为惊愕所袭据。

    袁绍举到嘴边的酒樽,也凝固在了半空,酒气微熏的脸上,迸射出惊色。

    紧接着,又有亲军匆匆而入,惊叫道:“禀主公,公孙白抢亲之后,又于路拦截二公子,二公子,二公子……”

    当啷!

    袁绍手中的酒樽跌落在案几上,酒水洒在案几上,又缓缓的流向地面。

    “显奕怎么了?”袁绍嘶声吼道。

    那亲军惨然道:“二公子被公孙白害了……”

    大堂之中,立时哗然惊变。

    群僚无不哗然惊愕,所有的酒兴都一扫而空,整个大堂顷刻间,因这道惊人的急报。陷入了惊慌失措之中。

    袁绍的表情更是凝固在了惊骇的一瞬,脸上青筋涌动,鼻中气息愈重,震惊与愤怒的情绪,正如烈焰一般,在他心头越烧越旺,烧得他捂着胸口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在地。

    “公孙白……小贼……岂敢……如此……”袁绍艰难的说道,喉头似乎被什么堵住。

    就在此时,第三个亲兵又急匆匆的奔来,捧着一个大匣子奔到袁绍案前,恭恭敬敬的跪呈道:“启禀主公,城门外有人飞马送来此锦匣,对城门守卫军说是要交给主公亲启,将锦匣放在地上便已奔走,守卫不敢做主,故此敬呈主公。”

    袁绍面色已然苍白如纸,无力的指着那亲兵道:“打开!”

    锦匣被打开来,隐隐露出一颗人头。

    “显奕!”袁绍嘶声喊道,一脚踢开案几,奔向前去,捧起了那锦匣。

    噗~

    等到他仔细看清袁熙的面目,又看到锦匣中另外一件物品时,当即睚眦欲裂,气血上涌,仰头喷了一口鲜血,只觉天旋地转,竟然直直的栽倒了下去。

    “主公!”

    一旁的亲兵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袁绍的身子,大堂之上瞬间乱成一团。

    袁熙的脸上赫然刻着四个大字“袁绍乌龟”,另外一件物品则是袁熙的命根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疑心重重

    朔风烈烈,冀州平原上一片苍茫,人烟寥寥。

    驾!驾!驾!

    一个身披盔甲、风尘仆仆的高大将领,手中的长鞭高高举起,拼命的鞭打着胯下的良驹,在冀州大地之上疾驰而行,背后烟尘滚滚,骏马已绝尘而去。

    此人正是被公孙白释放的颜良,正急匆匆的要奔来向袁绍报信和请罪,他胯下虽然是八尺良驹,终究快不过冀州斥候接力棒式的急报,也快不过双马换乘的白马义从信使。所以终究是慢了半天的时间。

    终于,鄚县那高大的城墙映入了眼帘

    希聿聿~

    随着一声马嘶声,马背上的颜良一拉缰绳,那马两只前蹄昂然而起,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夕阳如血,照耀在颜良那丈八钢矛的利刃之上,熠熠生辉。

    颜良一把摘下头盔,望着远处的鄚县城墙出神,许久,他才一咬牙道:“颜某问心无愧,就算是护主不力,该罚就罚,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颜良跟随车骑将军六七年,出生入死,难道车骑将军还能杀了我不成?”

    下定决心之后,颜良双腿一夹马腹,鞭马如飞,想要抢在城门关上之前进入城门。

    耳旁风声呼啸,平原在脚下飞速的往后逝去,很快就奔驰到了城门之下,然而终究那城门还是被关上了。

    颜良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城楼上的守军,发出一声爆喝:“我乃颜良也,速速开门!”

    声如暴雷。城楼上哗然大乱,不少士兵纷纷趴到垛堞之上。望着城下的颜良,却无一人应声。

    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城楼上仍然既无人答应,也无人开门,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颜良的心头,终于他忍不住又大喝了一声:“我乃中郎将颜良也,为何还不开门?”

    这一次,颜良含怒而吼,多年来的积威惊得城楼上的守卒魂飞魄散,一个军司马小心翼翼的从垛堞上探出头来,高声喊道:“颜将军。奉高将军之命,城门一旦到晚上被关,无高将军之令不得开门,末将已派人飞马传报高将军,还请稍安勿躁!”

    高将军自然就是袁绍的外甥高干。颜良无奈,只得在城下等候。

    过了不久,城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大喊:“楼下的可是颜将军?”

    颜良抬头一看,只见城楼上一名身披铠甲的将领,昂然立在城楼正中。正是高干,急忙回道:“元才,我乃颜良,请速速开门!”

    高干笑道:“颜将军稍等!”

    伸手一扬。那千斤闸门便被缓缓的绞动了起来,眼看已然升起两丈多高,颜良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一催胯下骏马,疾奔往城门。冲入了城门甬道。

    眼看即将奔出城门甬道口,突然一道道黑影迎面拉了起来。颜良收势不及,马前腿被那几道黑影一挡,登时发出一声暴烈的嘶鸣声,栽倒在地。

    绊马索!

    颜良不禁大惊,将钢矛往地上一撑,一个翻身,轻轻落地。

    哗啦啦~

    从城门甬道两侧涌现出无数的河北军士兵来,一杆杆锋利的长枪如同森林一般对准了他,在那密集的长枪兵之后,则是一张张大弩,那森然的箭头齐刷刷的瞄准了他的胸膛。

    轰!

    背后的千斤闸门也轰然坠落,断却了他的后路。

    颜良勃然大怒,手中长矛一抖,向前逼了一步,丝毫没将面前的枪刃放在眼里,怒声吼道:“大胆,你等竟敢对本将无礼!”

    那些河北将士,谁人不知颜良的武勇,眼见颜良逼近,被他威势所迫,竟然情不自禁的跟着退了半步。

    哈哈哈~

    随着一阵大笑声,高干已然提着长刀从城楼上缓缓的走了下来,然后走入人群之中,朝颜良一抱拳,笑道:“颜将军,你孤身而回,却失陷了二公子,有人怀疑你已叛变投敌,高某不得不防呐。故还请颜将军配合一下,一旦查得将军乃清白之身,自然还将军自由。”

    颜良心头一沉,随即怒吼道:“老子跟随主公,也有六七年了,出生入死不知多少回,你敢怀疑本将?”

    高干阴测测的笑道:“二公子被害,事关重大,不得不查。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将军自问无愧,就请先委屈则个,待到了主公那里,自然见分晓,高某也是奉命而为,还请理解。”

    颜良眼中神色闪烁,望了望面前的密集如林的河北士兵,长叹了一声,将手中的钢矛扔在地上,对高干说道:“高将军,请吧!”

    高干冷冷一笑,伸手一挥,身后的河北将士立即如狼似虎一般,蜂拥而上,将颜良用绳索绑了个结实,终究畏惧他的武勇,又给他加了脚镣。

    ……

    厢房内,袁绍正有气无力的躺在卧榻之上,身旁的两个婢女正在给他喂药。

    这时厢房之外,脚步声响动,接着便听到高干的声音:“颜良护主不力,且有通敌之嫌,小甥已将其捉拿归案,还请舅父发落。”

    袁绍眼中突然厉色一闪,沉声喝道:“带进来!”

    “遵命!”

    随着铁制的脚镣哗啦声响动,披头散发、五花大绑的颜良被高干等人推了进来,跪倒在袁绍面前:“罪将颜良,拜见主公!”

    袁绍缓缓的抬起头来,扫了颜良一眼,冷冷的问道:“颜良,我叫你保护显奕,为何显奕遇害,你却生龙活虎般活得好好的,从实招来!”

    颜良心头一沉,朗声道:“末将无能,被那赵云缠住,不及救护二公子,还请主公赐罪。”

    袁绍冷哼了一声:“你一向武勇无敌,和赵云的武艺不相上下,乱军之中,就算你战不下赵云,为何会被他缠住?既然被赵云缠住,为何又能逃脱性命?”

    颜良心中无愧,当即如实答道:“那赵云不知为何,武艺大增,上次在易城之时,末将已不是其对手,此次末将被白马义从团团围住,已然无法脱困,终究被赵云击败而被擒,却被公孙白放出,故此能得逃脱性命。”

    嗯~

    袁绍原本只是对颜良未能保住儿子的性命,心存愠怒,存心要整治颜良,以泄心中怨气,倒未真想到颜良会投敌,结果颜良这老实人这么一说,他的神色微微一动,鼻子里发出长长的鼻音,显然已动了疑心。

    这时旁边的高干煽风点火道:“颜将军与公孙白交情不错啊,据我所知,我军将领一旦落入公孙白手中,是不可能活着回来的,譬如张郃和高览,颜将军已然被擒,居然能全身而退?”

    颜良勃然大怒,嘶声吼道:“颜某跟随主公多年,出生入死,忠心耿耿,此次也是身中枪伤数处,险些丧命,难道主公要怀疑颜某么?既然如此,请斩我头!”

    袁绍见颜良满脸刚烈和慷慨的神情,心中倒也于心不忍,不管如何,颜良毕竟是他麾下第一勇将,于是摆了摆手道:“松绑!”

    有侍卫拔刀割断颜良身上的绳索,颜良吁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满脸感激的对袁绍一拜:“多谢主公不杀之恩!”

    话音刚落,却听一旁的高干阴测测的说道:“颜将军既然说身中数处枪伤,险些丧命,能否让主公看看伤口?”

    “好!”

    颜良当即应声,将衣甲解开来,露出胸口鼓囊囊的肌肉来,给众人查看。

    厢房内,空气瞬间凝结住了。

    颜良的胸膛之上,除了发亮的肌肉和胸毛,哪里有半点伤口!

    望着众人目瞪口呆的神情,颜良瞬间明白了过来,当即面如土色,嗫嚅道:“公孙白放走末将之时,动用仙术……不,妖术替末将疗伤,故此伤口已愈合……”

    嘿嘿~

    高干发出一阵阴测测的笑声:“颜将军,这个谎言似乎不太高明啊。”

    颜良正要强自辩解,却听袁绍发出一声怒喝:“来人,拿下!拖出去斩了!”

    众军士再次一拥而上,将颜良架住,再次绑了个结实,然后往外推。

    “且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急呼。

    却见沮授急匆匆的奔了进来,对袁绍高声道:“主公,颜将军一向忠心耿耿,绝非内奸。再说,如今大战在即,临阵斩将,实为不吉啊!”

    袁绍的脸色稍缓,冷哼了一声道:“带下去,关入大牢之中,待得破了公孙白,再慢慢审问不迟。”

    颜良一言不发,任由众将士推搡着出了房门。

    就在出门的那一刹那,他回头深深的望了袁绍一眼,眼中充满无尽的凄凉和失望。(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大汉忠良

    易城。

    侯府大厅之中,公孙白迎了一位尊贵的客人——大汉天使。

    刘虞发往许昌的奏疏终于得到了回应,汉天子刘协派使者前来易城传旨。

    易侯、前将军公孙瓒,曾多次击破胡虏,稳定边疆,今不幸身死,追谥为破胡武侯,原有侯位由第九子公孙攸承袭,承袭后降爵一等,封为潘乡侯。

    宁乡侯公孙白,破乌桓、败鲜卑、定辽东,立下赫赫功绩,封为代侯,拜安北将军。

    原幽州军师祭酒郭嘉,受平州牧所请,拜为平州长史;原白马义从校尉赵云,受平州牧所请,拜为白马中郎将。

    冀州袁绍,不听朝廷号令,自封车骑将军,野心勃勃,居心叵测,又擅自攻袭同僚地界,害死前将军公孙瓒,实为大逆不道,经太傅刘虞上书请奏,令安北将军公孙白、司空曹操率军讨伐,便宜从事。

    这便是从天使带来的旨意,自然也是曹操的意思。

    此时的曹操在年初已将吕布赶到徐州,控制了兖州,后又击破了汝南和颍川一带的黄巾军,占据了豫州北部的部分地区,又新得刘备三基友来投,实力大增。历史上此时的曹操,因为畏惧袁绍的实力,主动让汉帝拜袁绍为大将军,如今却由于公孙白的横空出世,使得曹操心中也蠢蠢欲动起来,想要和公孙白联手进攻袁绍,各分一杯羹。

    前来传旨的天使,不是别人,正是曹操的首席谋士荀彧!

    这一年,曹操十分器重的谋士戏志才如同历史上那般因病去世,但是荀彧却不能像历史上那般将郭嘉推荐给曹操。

    荀彧和郭嘉,都是颍川名士。私交甚密。所以荀彧传完旨之后,并未回驿馆,而是直接去拜见郭嘉,两人在军师府中开怀畅饮。

    厢房内,郭嘉和荀彧两人正开怀畅饮,醉语连连。

    “奉孝。四五年不见,如今你是平步青云,已然是一州长史,羡煞为兄了。”荀彧笑道。

    郭嘉将樽中酒一饮而尽,淡淡一笑道:“郭嘉这条小命全交给代侯了,代侯荣,则郭嘉荣,故非是郭嘉平步青云,而是代侯平步青云耳。”

    荀彧脸色微变。借着酒劲指着郭嘉不悦的说道:“奉孝此言差矣,你我均为大汉朝廷之官,食的是汉禄,岂可仅为上官效力?无论是代侯,还是太傅,都当听命朝廷,绝不可学董卓、李傕、袁绍之流,否则天下当共讨之。”

    哈哈哈~

    郭嘉先是楞了一下。随即眼珠子转了一转,仰头大笑道:“文若过于紧张了。代侯一向忠心耿耿,岂有他心?代侯破乌桓、败鲜卑,讨伐僭越之贼公孙度,那一项不是为了大汉?”

    荀彧神色稍缓,笑道:“只希望代侯勿忘初心,必为大汉栋梁之臣。功追冠军侯。如今天下健者,唯司空(曹操)和代侯也!”

    他的脸色突然又变得严肃起来,狠狠的望着郭嘉道:“如今天下群雄并起,居心叵测者比比皆是,代侯过于年轻。又功勋显著,难免会张扬自大,荀某担心代侯误入歧途呐……奉孝为代侯心腹之将,当尽汉臣之责,时时提醒代侯……我总担心有一天,荀某会与奉孝成为敌手,代侯会与曹司空一战。”

    郭嘉不置可否的笑笑:“代侯一向对太傅唯命是从,自然也会忠于朝廷,只是……文若果真对司空就那么有自信?我怎么听有人说曹司空‘挟天子以令天下’,所图非小,恐怕日后更甚于当年的梁冀?”

    荀彧当即脸色大变,怒道:“岂有此理,曹司空对天子忠心耿耿,袁绍四世三公,坐拥三州之地,自称车骑将军,却不愿迎奉天子,曹司空虽然势单力薄,却率先向天子表明忠心,亲迎天子于雒阳,实乃大汉股肱之臣也。”

    郭嘉淡淡一笑,不再说话,只是举樽笑道:“不谈这个,来,饮酒!”

    两人酒过三巡,荀彧已然醉眼朦胧,突然哭了起来:“自黄巾以来,天下便纷乱四起,董卓之后,更是不可收拾,如今群雄并起,连年攻伐,千里无鸡鸣,四野多白骨,百姓苦,汉室微,谁可救之?谁可救之?!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荀某平生之志,便是希望能辅佐一位真正的英雄,平定乱世,延续大汉基业,重建盛世。袁本初已不可期,孟德可乎?公孙子明可乎?谁可救我千万大汉子民,谁可救我汉室四百年江山社稷?”

    饶是郭嘉酒醉心明,狡诈如狐,此刻也不禁心中一阵恻然,对面前这个大汉名士心存敬意,不住的安慰他。

    两人在府中饮了一个晚上的酒,也说了一个晚上的醉话,第二天便齐齐来拜见公孙白。

    很显然,荀彧不只是为传旨而来,还是曹操的代言人,与公孙白密谋合作的代言人。

    曹操知道郭嘉是公孙白的首席谋士,也知道荀彧和郭嘉两人私交甚好,所以自然选择了荀彧作为使者。

    侯府密室之中,公孙白、荀彧和郭嘉三人,再次畅饮密谈,终于达成公孙、曹两家联军讨伐袁绍的大计,曹操攻青州,公孙白攻冀州和并州。

    一旦公孙白攻下冀州和并州,则天子将拜其为前将军,继公孙瓒之位,督平、幽、冀、并四州军事。

    前将军,位次上卿,俸禄秩中二千石,姑且不说连升了三级军职,而且也是大汉历史上最年轻的前将军,只略逊于当年二十一岁拜为骠骑将军的霍去病,可谓荣耀无比。

    这个协议,从表面上来看,公孙白得了大好处,一旦攻下袁绍,便得了两州之地,而曹操却只得青州一州之地。可是郭嘉和公孙白却在心中暗骂曹操无耻,特么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太精了。

    曹操得了青州,便将司隶、兖州、青州三州连成了一线,如同一条锁链一般将汉土南北隔断开来,使得公孙白在与曹操开战之前。便只能窝在北面,无法向南发展。而曹操却有机会吞并徐州和整个豫州之地,进而图谋荆州、扬州、江东等地。

    曹操的这小算盘,公孙白和郭嘉何尝不知,只是如今公孙白的死仇是袁绍,正需要曹操的相助。再说五年之内,公孙白能把冀州和并州治理好,也算是不错了。打天下容易,治理天下难,打下一片土地,就得让它稳定和发展起来,这是公孙白的发展方式。

    至于曹操,这个三国第一诸侯,已然隐隐成了气候。要想一口吃掉他是不太可能的,而且有袁绍挡在中间,与曹操暂时无法产生冲突。更何况公孙白还去偶年轻的优势,能耗得起。如今他不过二十岁,风华正茂,而曹操已经四十一岁,已到了壮年,只会日益衰老。到时急的自然是他。

    于是,在代侯府那地下密室之中。三人便愉快的达成了共同进攻袁绍并瓜分其土地的协议。

    与虎谋皮这种事,有时明知道不妥,也不得不为之,公孙白心头虽然隐隐透露出一丝担忧,却也无可奈何。

    一旦曹操得了青州,那么豫州和徐州便迟早会落到他的手中。这样他将占据五州之地,会比现在的袁绍还要强的多。而公孙白和曹操两个野心勃勃的人,迟早会有一战,曹操过于强大,对公孙白来说恐怕将是一生中最大的难题。

    不过。对于曹操来说,同样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他的实力同样不足以撼动袁绍,真正若打起来,他和袁绍鹿死谁手都不知道,事实上后来他和袁绍之战也是多亏了许攸的叛逃,否则官渡之战将会让他败如山倒。

    公孙白年纪虽幼,但是自出道以来未尝一败,如今已经得了两州之地,又有张燕同盟,实力也是非同小可。但是公孙白的地盘和他的地盘并不接壤,中间横亘着一个袁绍,如今之计只有联合公孙白先把袁绍这个最大的威胁除掉,并使得利益最大化,再图日后寻找机会收拾公孙白。

    如今两军联盟,袁绍败北是注定的事情,至于公孙白会因此坐大,成为他最大的敌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完成使命之后,荀彧便悠然离开了侯府,公孙白望着荀彧离去的背影,心中痒痒的如同猫挠似的。

    “荀彧,统率51,武力11,智力96,政治99,健康值89,对曹操忠诚度81,对刘协忠诚度100。”

    这样的属性简直可以引诱公孙白犯罪,恨不得就此把荀彧留下,不让他回许昌,可是终究还是只能想想而已。

    不过令他欣慰的是,荀彧和曹操终究不是一颗心,曹操野心勃勃,而荀彧的理想却是光复汉室,两人的矛盾迟早会激化。

    ……

    秋风萧瑟,斜阳古道。

    郭嘉亲率数百兵马恭送荀彧到易城西面二十里之外,两人才依依不舍惜别。

    郭嘉又令随从端来酒壶和酒樽,亲自斟满两樽美酒,举樽对荀彧笑道:“文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今日嘉就送到此地,文若此去山高水长,谨以此酒,祝君一路平安!”

    荀彧也端起了酒樽,满脸感慨唏嘘之色,缓声说道:“恨不能与奉孝在天子脚下共事,实为遗憾,奉孝有经天纬地之才,荀彧愧不能及,只望奉孝勿忘初心,与代侯共扶汉室。你我情谊,如长江之水,源远流长!”

    郭嘉淡淡一笑,将樽中美酒一饮而尽,翻起空樽对荀彧道:“你我兄弟,何须多言,后会有期!”

    荀彧也饮尽樽中酒,也将酒樽翻起,高声道:“后会有期!”

    马蹄滚滚,一行人逐渐远去。

    郭嘉也翻身上了马,心中百感交集。

    “文若果然不愧为大汉忠良,只是这汉室气数已尽,谁又愿白白做了嫁衣裳,最后沦落于尘土之中?不管是曹氏,还是公孙氏,一旦得了天下,只有自立一途,否则功高盖主,迟早要被清算的,昔年淮阴侯韩信便是前车之鉴。”(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俘获芳心

    公孙军大营,校武场上高高耸立着一根木桩,上面挂着两套叠摞起来的明光铠,这套明光铠是从河北军的一名军司马身上扒下来的。

    校武场的四周,围着一干公孙军将士,正聚精会神的望着场内傲然而立的公孙白。

    “拿刀来!”

    随着公孙白大声的吆喝。不一会儿,燕八捧着一把缳首刀走了过来。这缳首刀长三尺余,镡长一尺,看起来有点像剑,尾部带金属环。缳首刀起始于西汉时期,是由钢经过反复折叠锻打和淬火后制作出来的直刃长刀,即能用于步战,也可以用于马战,是当时世界上最为先进、杀伤力最强的近身冷兵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缳首刀将匈奴打败,并间接促成了当时的欧亚民族大迁徙。

    只不过缳首刀需要反复折叠锻打,既需要手艺精良的工匠,又需要漫长的时间,而且效果往往还不好。锻造火候不到的缳首刀,威力大是大,能斩断普通的劣质铁制的兵器,就是韧性不好的砍几刀就咔擦断掉了,所以在汉末军阀混战时很少有使用环首刀的。

    四周的众将不明白,公孙白这是要干什么?

    燕八捧着刀恭恭敬敬的递到了公孙白面前,公孙白接过了刀,虚空挥舞了两下。

    他大踏步走到了木桩前,运足了力气,对准盔甲大喝一声,一刀就劈斩了过去。

    咯……

    一阵脆响传来,那明光铠为精铁打制,极为坚硬,却被缳首刀狠狠的劈开了。

    灌钢中的碳和硫及杂质远远低于普通铁,所打制的兵器,硬度和韧性果然非同寻常。

    “好!”

    四周的将士齐齐发出喝彩声。

    公孙白淡淡一笑。再回首喝道:“取甲来!”

    燕八又捧上来一件鱼鳞战甲,将那被劈开两半的明光铠取了下来,然后挂上那件鱼鳞战甲。

    接着,又有人给公孙白递上一把精铁长刀,那长刀极其锋利,而且刀身极其厚实。

    公孙白掂了掂长刀。爆喝声起,提起长刀对着那鱼鳞战甲狠狠的劈了过去。

    当~

    随着一声悠长的金铁交鸣之声过后,公孙白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刀,日光之下,那原本锋利异常的长刀明显的卷了刃,甚至有的地方已经崩掉了一块。

    四周的将士蜂拥了过来,仔细查看那灌钢所铸的战甲,只见甲身只有一道白印而已,再次爆发出欢呼声。

    武将有三命:武器、铠甲和马匹。而对于三军将士来说。武器和铠甲就是他们的生命,能装备这样的神兵利器和神奇的宝甲,在战斗中的生存能力将大大增加,怎么能叫他们不兴奋?

    公孙白得意洋洋的挥手示意众将士安静下来,高声吼道:“我们的兵器,无坚不摧,我们的铠甲,无锋可破。得此兵甲,天下谁可挡之?换上老子的兵甲。遇到河北军,一个干不过两个,给老子割掉蛋蛋和柱子,当女人好了!”

    四周的将士发出一阵哄笑声,不知是在谁的带领之下,齐齐发出吼声。

    “代侯威武。踏平河北!”

    “代侯威武,踏平河北!”

    “代侯威武,踏平河北!”

    欢呼声中,公孙白志得意满,得意洋洋。却不料身后传来郭嘉贱贱的声音:“代侯之兵无坚不摧,代侯之甲无锋可破,若以代侯之兵,攻代侯之甲,则又如何?”

    公孙白的脸色瞬间僵住了,回头恶狠狠的骂道:“滚,就你他妈事多!”

    *********

    侯府,东厢。

    厢房的窗户半开,冷月如水,洒进一片水银般的流光,照耀在屋内。

    一位佳人在对月抚琴,琴声淙淙,如同流水一般清澈而又柔肠百转。

    曲妙,人更妙,月色下的甄宓,满面柔和而圣洁的光辉,纯洁而美丽,如同月中仙子一般,只可惜黛眉微蹙,多了一丝忧伤。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一人白衣如雪,手摇羽扇,翩然而入,如此风骚的人,除了代侯公孙白,还会有谁?不过他自然也不会告诉甄宓,这首曲子是他花了三坛好酒,郭嘉才肯教他的。

    叮!

    两根琴弦应声而断,甄宓缓缓的抬起头来,脸上依旧一副冷若冰霜的神色,眼中却遮藏不住一丝欣喜。

    那一天,白马如云,鲜花如雨,一个俊美而英武的少年,也是名动天下的英雄,强行闯入她的家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抢走,临抢之前还赋了一首意境优美的诗,这简直符合任何年代的花痴少女的梦寐以求的标准,浪漫而刺激。

    在她看到他的那一刻,她便已无可救药的被他俘获了芳心,过程是那么的甜美和梦幻,可是结局却是那样的冰冷和遗憾,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而已,如同一场梦一般。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黯然心碎。

    “妾身甄宓,拜见代侯!”

    她缓缓的站起身来,神色冰冷,语气更冷。

    公孙白一愣,微微笑道:“难道,你不应叫我一声夫君才对?为夫既得了令兄的同意,又经得佳人相许,岂非名正言顺?”

    甄宓依旧脸色漠然,默然不语,眼中却微微泛着泪光。

    公孙白望着她那稚嫩而美丽无暇的脸庞,突然脑洞大开,伸出一根手指,轻佻的勾住了佳人的下巴,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的俏脸,用一种极其挑逗和猥琐的声音笑道:“妞,给爷笑一个!”

    回答他的只是一个白眼而已。

    公孙白收回手指,展颜一笑:“要不,爷给你笑一个?”

    话音刚落,甄宓却已然转过头去。不肯再看她一眼,没人会注意到她那满脸忍俊不禁的笑意。

    回过头来时,依旧是满脸的冰寒,淡淡的说道:“代侯若是没别的事情,妾身便要安歇了。”

    公孙白嘿嘿一笑:“同去,同去!”

    回答他的依旧还是白眼一个。

    公孙白心头无名火大起。猛然一个虎跃,将甄宓扑倒在地毯之上,满脸充满威胁的神色,哼哼道:“岂有此理,不信本侯治不了你!”

    身下的甄宓娇躯挣扎了几下,然后便被一股男子的气息所迷醉,因为公孙白的脸已靠近了她的脸旁,那发烫的气息暖烘烘的喷到她的脸上和脖子上,痒痒的。

    她微微的喘了口气。寒声道:“妾身终究不过是代侯的战利品而已,任君处置,何必多言?”

    公孙白那蓬勃而起的热情逐渐冷却下来,双眼如电,恶狠狠的盯着她的双眼,冷笑道:“你是不是想说,本侯就算得到你的人,也得不到你的心?本侯就是要……先得到你的人。再得到你的心,你又如何?本侯就是这么霸气。你难道不服?”

    说完那热烘烘的嘴已经靠近了甄宓的脖颈,那旖旎的气息令甄宓全身微微发烫起来,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准备认命,却听身上那人说道:“不过,本侯突然改变主意了。打算先得到你的心,再得到你的人。”

    接着,甄宓感觉身上一轻,公孙白已然腾身而起,转身离去。留给甄宓一个伟岸的背影。

    甄宓缓缓的站起身来,望着厢房门口,怅然若失,许久喃喃的说道:“你说错了,不是你没得到我的心,而是我没得到你的心……”

    突然面前白影一闪,那人又如同鬼魅一般,笑吟吟的出现在厢房门口。

    甄宓又羞又惭,指着公孙白嗔怒道:“你又回来干什么?”

    公孙白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刚才我在你脸上,看到一颗小痘痘,最近不要太上火啊,多喝点水。”

    甄宓脸色一变,呸了一口,猛然扭过了头去,脸上不知是哭还是笑。

    刚刚扭过头去,突然便觉身子一紧,然后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被公孙白紧紧拥抱,这一次她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依偎在他的怀中,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一双温热的嘴唇迎了上来,柔软而绵长,那一刹那,甄宓似乎要晕了过去,虽然心中仍有一点点芥蒂,却陷入了那狂乱而迷醉的感觉之中。

    天旋地转之中,她突然听到那人道:“那日仓促之间赋的诗弱爆了,且听我为娘子作一赋,单道娘子之美。”

    “哦?”甄宓虽然不知道“弱爆了”是什么意思,但听到公孙白要单为她作赋,不禁露出甜美的笑容,傻傻痴痴的望着公孙白那满脸坏笑的脸庞。

    “吾有一美,名曰甄宓,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随着公孙白那充满磁性的声音,甄宓终于彻底沦陷,缓缓的倚靠在公孙白的怀中,泪水涔涔而下,满脸幸福的神色,却不知此人简直无耻至极,剽窃别人的东西都不皱一下眉头的。

    ps:昨天客户来访,喝得太多,一觉睡到今天早上……作者以现实工作养活家里四个女人,只能工作为主,如遇更新不稳,必是为生计而忙,但绝不会进宫。(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夜半火船

    秋风瑟瑟,落木萧萧。

    196年秋,辽东和辽西之地又是一年大丰收,数百万斛粮草陆陆续续运到了易城和幽州边境各地,意味着大战即将开始。

    与此同时,袁绍也几乎倾其所有的兵力对幽州发动了全面的攻势。袁谭部将辛评、辛毗各率两万并州大军分别进攻幽州西部的班氏城和北平邑,公孙白令单经和关靖率一万幽州步卒守之;蒋义渠、淳于琼率三万冀州新募兵马自中山国进攻北新城,公孙白令田楷、单经率一万太平军守之;青州的袁尚率八万大军欲从易城西面跨过易水自幽州东南部攻入幽州地界,公孙白令张郃率两万太平军在文安城据守。

    加上守在鄚县大军,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袁绍已然聚集了二十三万大军,对幽州发动了全面进攻,只要任意一处被突破,便将突入幽州腹地,不但将横扫幽州各地,而且公孙白必将腹背受敌。

    袁绍的多面开花的战术,令公孙白措手不及,不得不分兵守关,这样一来,易城之中仅有五千守卒和白马义从及墨云骑共不到两万人,而他们将面对的是八万据河而守的河北军。

    然而,袁绍深知白马义从和墨云骑的厉害,五六倍的兵力,居然沉得住气按兵不动,依旧死死的守在易水之南,同时也说明袁绍是真有实力,二十多万的大军的粮草供给丝毫不费力。

    袁绍不急,公孙白也不急,他的兵力虽少,守城却绰绰有余,袁绍不缺粮草,他更不缺粮草。他积累的粮草就算二十万大军吃个一两年也不成问题,真要耗下来,袁绍未必能耗得过他。

    但是,闭门不出打消耗战不是公孙白的风格,易城之内虽然只有一万八千大军,但有白马义从和墨云骑这样的精锐。若是用来守城岂不是笑话?

    五千白马义从、八千墨云骑,全部换上了灌钢刀、灌钢甲,而且还配备了三种弩:大黄弩、踏-弩和诸葛连弩。

    尤其是那诸葛连弩,能够一次射出十箭,虽然射程只有五十步,但是连发的速度是恐怖的,可以让公孙白的精骑在接近敌军之前先以弩箭扰乱敌阵,再以恐怖的近战冲击力突入敌军,兵力虽少。胜利的几率仍然非常高。

    不过若想以一万多骑兵冲垮隔河据守的八万大军,必须得有两个前提,其一是公孙白的骑兵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渡过河去,不让河北军知悉;其二是要打河北军一个措手不及,对其施以偷袭,否则若想以一万大军攻破八万大军,任你兵甲精良,兵强马壮。终究不能以一敌八而安然无恙,就算是能胜。那也将是惨胜,那是得不偿失的。

    白马义从和墨云骑,就是公孙白称雄天下的资本,怎么可能就这样和袁绍的普通士卒拼个干净?

    ……

    黄昏时分,公孙白在赵云、太史慈、郭嘉和管亥等将的簇拥之下牵着马在易水北岸缓缓而行,望着河水出神。

    晚霞红艳的光线。从云从中的缝隙之中透出,层层叠叠的云团,宛若金色的版画,霞光在江面上洒下点点滴滴细碎的金鳞,上下交辉。甚是壮观。

    望着云水一线的落日之景,公孙白却是眉微蹙。因为在河的对岸,则是密密麻麻的河北军水寨和连营,绵延达到十里之长,河面上不是有船只在穿梭。

    若想渡过易水并不难,5级器械系统可制斗舰,想运过一万多大军完全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过大军。

    河面上,河北军的船只来往穿梭,四处巡逻,若是想在不被河北军察觉的情况下的渡过河水,却是不太可能。一旦公孙白的大军开始渡河,则敌军必然在河对岸布满强弓硬弩,在船上的公孙军骑兵,在船上几乎和普通步兵无异,恐怖未及靠近案前,便会被强弩损伤一批,若是敌军再在河对岸的浅水中插上了木桩,斗舰便很难靠近岸边,骑兵的优势无法发挥,一万多大军过去无异于送死。

    管亥望着河对面河北军的水寨,怒气冲冲的说道:“若是河面上能有一座石桥,老子便敢纵马踹掉他们的十里连营。”

    太史慈白了他一眼:“老黑,白尽说些没用的,这易水上哪里来的桥?”

    公孙白突然心头一震,突然回头问道:“他娘的你刚才说啥,你说桥?”

    管亥被他这一问,当即脸红了,讷讷的说道:“末将也是随口一说,俺也知道这河上哪里的桥,只是心中不忿而已。”

    他那模样,似乎生怕公孙白说他没文化,急忙辩解。

    公孙白却突然哈哈大笑,恶狠狠的一拍管亥的肩膀道:“谁说河上不能有桥?老子就造一座桥给你看看。”

    一旁的太史慈惊讶的合不拢嘴里,失声道:“若是亭侯能用仙术造桥,趁夜渡河,对敌营发动夜袭,攻其不备,必然能破敌军!”

    话音未落,却突然听到身旁郭嘉神经质的一声大喊:“有了!”

    这一声惊得大家纷纷朝郭嘉,满脸的大惑不解之色。

    公孙白被他这一打断,不禁勃然大怒,冷声问道:“什么有了?莫非你相好的那个妞有了?”

    郭嘉嘿嘿一笑道:“末将有破敌之策了!”

    公孙白心头一动,沉声道:“速速道来!”

    郭嘉笑道:“据末将所知,代侯的仙术能制造艨艟,若是造个几十艘艨艟,再在其中放满火油、硝石和硫磺,时下正吹北风,趁夜放火船南下烧之,敌营水寨相连,必然接连起火,则敌营必乱,届时再趁乱渡河,冲袭敌军乱营,何愁袁绍不破?”

    卧槽,明明一个火烧赤壁,给你搞个火烧袁营了,真特么牛逼,而且还不用借东南风,直接烧就行!

    此计再加上本侯之计,这把袁绍死定了,不被烧死,也要被精骑冲垮。

    公孙白不禁开怀大笑,大手一挥:“走,回城去,准备明夜攻过易水,踏平敌营,活捉袁绍!”

    ……

    夜色下,一艘艘艨艟小船,里面装满了柴薪、硫磺和硝石,上面还洒满了火油,整齐的排列在易水北岸的浅水中。

    每艘艨艟小船的背后,又有绳索连着一艘载人的艨艟,每艘上面站立着两名手执用油脂和碎步制作的尚未点燃的火把。

    岸上,白马义从和墨云骑共一万三千余人,正整齐的肃立在公孙白和众将的身后,个个精神抖擞,杀气漫天,蓄势待发。

    公孙白端坐在飞血神驹上,望着河岸对面隐隐约约看得到的河北军水寨中的灯火,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代侯,万事具备,只等四更时分一到,立即放船”有人低声禀道。

    公孙白望着河岸边密密麻麻的船只,点了点头,回头喝道:“走,随我来!”

    众骑兵立即打马而出,紧紧的跟随在公孙白和众将的背后,往上游方向奔去。

    ……

    夜已深,河面上水雾茫茫,遮蔽了整个河面,隐隐透露出稀稀落落的灯火。

    鸡鸣头遍,大部分的河北军士卒,尚在暖烘烘的被窝之中熟睡,鼾声一片,此起彼伏。

    河岸上,那些在夜中河风中凌乱了一晚的值守士卒,也是冻得浑浑噩噩,困倦难当。

    他们三人一堆,两人一伙的缩在余烟未尽的火盆边,一面抱怨着换岗的同伴还不来,一面打着瞌睡。

    值夜的守将是文丑,他和往常一样,提着长枪在营地中穿梭,不时的喝骂着瞌睡的部众,对那种熟睡不起的士兵,直接就是一脚踢了过去。

    一路穿行了两三里的连营,文丑下意识的举目北望,只见北岸依旧一片平静,心中稍安,又继续向东面栈桥行走,进行着视察。

    片刻之后,文丑站在了栈桥的最末端,这里是水寨的最外端,放眼望去,茫茫的水雾在灯火的照耀下,如梦如幻,又充满几分神秘。

    突然,文丑的耳朵竖了起来,夜风之中,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什么异动。

    是破浪的水声!

    从对岸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隐然似有滚滚怒涛而来。

    文丑心头一动,正要仔细听个究竟时,突然一道火光透过浓浓的水雾,在江面上亮起,就在他尚未反应过来时,又一道火光接着亮起。

    火光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刹那间连成一片,几乎遮蔽了整个河面,到处是红通通的一片,将河面照个通亮,就连那满江的水雾再也遮藏不住半点光亮。

    轰~

    一道又一道的通天大火,在江面上跳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那火焰不时的冲起来爆燃一下,发出轰然的响声。

    那是无数的熊熊燃烧的火船,正朝河北军水寨恶狠狠的扑了过来。

    文丑顿时大惊,急声高呼道:“快快吹号!”

    呜呜呜~

    号角声冲天而起,划破了夜空的宁静,将那在睡梦中的河北军惊醒了过来,整个河北军大营乱成一团。

    然而为时已晚,袁绍不但没料到公孙白会用火船攻击,甚至根本就没料到公孙白还能在短暂的时间内找到船只,因为易水两岸上下游数十里内的船只,都被他搜刮了个遍,所以根本就没可以阻挡火船的设施,只能任由那一艘艘火船带着冲天的火焰,扑向木制的水寨。

    (特别说明:因为漏掉了195章,所以两个196章)(未完待续。)

第199章 易水之战

    然而为时已晚,袁绍不但没料到公孙白会用火船攻击,甚至根本就没料到公孙白还能在短暂的时间内找到船只,因为易水两岸上下游数十里内的船只,都被他搜刮了个遍,所以根本就没可以阻挡火船的设施,只能任由那一艘艘火船带着冲天的火焰,扑向木制的水寨。

    江面上的大火一片接着一片。逐渐燃遍了整个江面,大火顺着江面缓缓流下。直奔江东战舰而来。

    大火越来越近,逐渐可以看清那是无数的艨艟,艨艟之上堆满了柴薪、硫磺和硝石,熊熊的火焰随着数十艘的艨艟漫江而来,整个江面火光通天,浓烟滚滚。

    数十艘艨艟借着顺流之势,再加上先前加速前行的惯性,一艘艘的火船,竟如火龙一般。无可阻挡,疾冲向前。

    轰!

    一艘火船冲进了水寨,熊熊的火焰迅速将水寨点燃起来,接着一艘连一艘的火船猛然撞了进来,火焰连绵而起。

    江风猎猎,火借风势,风助火势,火焰连绵而起,在水寨之中蔓延,通天的火光之中,无数的河北军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最开始还有一些河北将领在大呼小叫的喊救火,阻挡来船,后来眼见火势极大,根本无法阻挡,也跟着撒腿就跑。

    “快快撤往岸边,不要管水寨了!”

    闻讯而来的袁绍眼见苦心营造一个多月的水寨毁于一旦,心中虽然心疼倒也没慌乱,一边喝令众将士撤出。一边指挥麾下将士前去整顿乱军。

    在袁绍看来,公孙白的火计虽然妙。最多也就损失十里水寨和烧死极小部分睡得过沉的河北军,这么大的火。公孙军也不可能驾船来袭。

    而且只要在岸边整顿好军队,就算公孙白驾船来袭,也上不得岸,无法发挥骑兵的恐怖威力,所以他虽然心中焦躁却并未慌乱。

    ……

    河水上游,一道粗大的黑影在河面上延伸,伸向对岸。

    仔细看来,那竟然是一座浮桥,由三艘艨艟并排连载一起。再往河对岸延伸的浮桥!

    江风猎猎,夜风吹动着公孙白的衣襟飘扬,公孙白站在浮桥尽头,指挥着一干将士忙得不亦乐乎。

    哗哗哗~

    三艘艨艟船自虚空中坠落,落在水面上,不偏不倚,刚好落在浮桥的前端,数十名将士飞身跃落在艨艟之上,娴熟的将船内的铁锚扔入水内固定。然后在船帮上上上大铁钉,说是铁钉倒不如说是小铁柱,又长又粗。牢牢的钉在船帮之上,身后的将士又紧跟而上。用粗实的绳索先将船头船尾连住,使得浮桥又向前延伸了一步,紧接着又将三艘并排的艨艟连在一起。然后又有十数名将士抱着一块块坚实的木板,架在甲板上。使得两艘首尾相连的艨艟只见毫无间隙,变成通途。

    就这样。一艘艘的艨艟不断的从空中坠落,然后被公孙军士兵固定,再继续向前延伸而去,眼看已经延伸到了河面的2/3的长度。

    轰轰轰~

    下游传来火焰的燃烧声和河北军的喊叫声,众将士精神大振,高声喊道:“加快速度,军师的火船计已然得手!”

    嗬嗬嗬~

    众将士齐齐喊着号子,飞快的忙着手中的活计,眼见众将士手上的活计快速如飞,公孙白也飞快的放出艨艟,加快了浮桥搭建的进程。

    那天管亥一句若是河面上有桥,便能马踏连营,提醒了他。

    一日之间,他几乎扫光了易城附近十里范围内的树木,制造了数百艘艨艟,为的就是搭建这浮桥,一旦浮桥搭建而成,易水便变成了通途。

    随着河下游的火光越来越大,浮桥搭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终于那浮桥搭到了南岸边的浅水之中。

    哗哗哗~

    最后三艘艨艟落在浅水之中,水花四溅,溅得公孙白满身都是,公孙白只是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便高声喝道:“快!”

    数十名将士齐声欢呼,跃上了艨艟,将三艘艨艟与后船连接好之后,又将三船绑在一起,紧接着在岸边打了几个大木桩,然后用铁索将最前面的三艘艨艟固定好在木桩之上。

    浮桥大功告成!

    公孙白高声吼道:“快,过河!”

    话音未落,一团流火率先踏着浮桥疾奔而来,然后轻轻跃落在公孙白身边,亲昵的摩挲着公孙白的手臂,正是飞血。

    紧接着赵云和掌旗兵也飞马奔了过来,一杆斗大的“公孙”大旗在夜风中猎猎招展,号令着河对面的白马义从和墨云骑依次过河。

    轰隆隆~

    随着浮桥上的马蹄声和木船的晃动声,一匹匹健马驮着众骑士越过了浮桥,在岸边集结。

    不过半个时辰,三千白马义从和八千墨云骑便已全部在南岸集结,且整顿好了队列。

    公孙白手中游龙枪一舞,高声吼道:“杀!”

    杀!

    杀!

    杀!

    憋屈了近两个月的铁骑们齐齐发出大吼,滚滚向下游方向奔杀而去。

    熊熊的火光之中,八万河北军正在纷乱的集结着,很多人尚未反应过来,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既未披甲,又未拿兵器,甚至还有的人陆陆续续的从大火中哭喊着奔了出来,更多的河北军被浓烟熏得头昏眼花。

    整个河岸边一片溃乱,八万人的军队如同一只庞然怪物,仓促之间,饶是河北军将领吼叫如雷,又哪里能在一时半刻之间整顿好队列?

    轰隆隆~

    就在此时,上游方向突然马蹄声如雷,喊杀声震天,令混乱的河北军变得更加混乱了。

    月色之下,旌旗漫卷,一万多健骑如同铁流一般滚滚而来,无可阻挡。

    “结阵,迎敌!”乱军中的袁绍神色大惊。

    这一刻,他才深深的感到了惊慌。

    饶是他已然布好一招绝户计暗算公孙白,只等着时间一到,便杀往易城,对将公孙白围困与易城之中,一次永绝后患,却料不到公孙白居然如此不好惹,愣是在他八万大军据河而守的情况,硬生生的杀了过来。

    不管整场战争如何,这场战斗看这形势,似乎他又输了,叫他如何肯心甘?

    “迎敌,迎敌,我们人多,不信胜不了公孙白小贼!”袁绍嘶声怒吼。

    三天,估计最多只要三天,公孙白就要全军覆没了,却被这家伙在临死前打了个反击,而且又是以少胜多,袁绍简直怒发欲狂。

    然而,河北军饱尝了白马义从的厉害,眼见那奔驰在最前面的白马义从又换成了重甲铁骑,那群全身包着钢铁的怪物,在月光下显得那么狰狞,那么阴森,巨大的心里恐惧使得这群乱军根本毫无战心,很多人撒腿就跑。

    嚓嚓嚓~

    随着此起彼伏的怒吼声,那些河北军将领气得发疯,提刀连连砍杀那些逃兵,才镇住了溃逃的局面,然而此时,白马义从和墨云骑已然轰然奔近。

    轰~

    这次,公孙白连弩箭都省了,率着白马义从直接碾压了过来,恶狠狠的撞进了河北军的乱军之中。(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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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甲三国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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